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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林小宁发飚

    林小宁大出一口气,这几个月买地,安置流民,开作坊,一直忙得没有轻闲的时候,这会可以好好的轻松下,这就叫有张有弛,劳逸结合。砖窑等下雪也得停工,大家都得过个轻松的冬天,过个热闹富足的年。

    置办年货时,新村民每户发放二两银子做为零花钱。又出动全部牛车与马车,载着十来个新村民去县城采购,林老爷子与大方师傅带队,小香小宝和大牛二牛乐颠颠地跟着,林家栋带着符姑娘的幼弟随在一边,这孩子乖得很,一直是由一个村妇带着,从不哭闹,隔阵就会带到铺里去见见大姐与奶奶,让他们一家人开心开心。

    林小宁挑出一个也会算帐的新村妇,叫李婶,是这次的34人里的一个,长得有点难看,非常自卑,是个寡妇,儿子十六,被县城的一个富人家庄子要去了,独不要她,嫌她难看。教她阿拉伯算术和常用字时她很是惊喜,可听到要让她铺子里看店,惊吓得,莫要让自己这面容吓坏人。弄得林小宁大笑不已,但坚持让大哥这回带李婶去铺子蘀换付姑娘。以后付姑娘就留在村里与张婶一起打理棉巾作坊,同时可与大哥增近感情。铺子离不开人,就让付奶奶与李婶先守着,但年前肯定要把付奶奶接回来,只留着李婶一人收棉巾的订单就成,在县城里,李婶还能时时去庄子看看儿子,也算是二厢欢喜。

    王家二兄弟自然是要跟着的,一行人出发去县城,那声势,太是浩荡了。

    只有林小宁留守,不是不想去,实在是怕这浩大的队伍,加上刚好是作坊的每旬查帐日,林小宁得清算帐本。

    这一查就查出些问题来,帐本上显示,这段时间,里正家婆媳三人所交的毛衣裤数量惊人,平均每人每天二套半,这打毛衣的速度不是人的速度。

    林小宁立即去找茅屋找村长,村长不在,在离林家最远的那间茅屋里,发现里正婆媳三人,穿着永远的假缎子袄,花艳艳的晃人眼。三人正与三个原桃村妇人坐在茅屋里甩着腿磕瓜子,瓜子皮吐得满地,那个黄毛子娘就赫然其中。她们六人的身边摆放了一堆或多或少的毛衣裤成品。而其他的都是流民妇人,低头不语手中不停的打着毛衣裤。

    只听得里正婆娘道:“你们是识相的,我那当家的可是里正,能管这村里所有人。”两个儿媳妇也和着:“连林家也要归我们公公管的。”另三个以黄毛子娘为首的妇人也和着:“是呢是呢,里正是我们村里最大的官呢!”

    林小宁一听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怒从心头起,才要发飚,村长就来了,气喘吁吁地:“唉呀,终于找到你了。”

    林小宁指着那几个花背影:“村长,你找我也是为这事?”

    六人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村长与林小宁站在门外,林小宁正满脸怒火。顿时有些后怕,黄毛子娘与另二个妇人有点胆怯地低着头,里正婆娘却虚张声势地直着腰杆:“本来就是,我那当家的是里正,你林家与村长都是要归我当家的管。”

    林小宁感觉心里有一头邪恶的小兽在蠢动着,眼睛里喷出火来,二步上前,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就抡过去,里正婆娘当下就傻了,捂住被打的脸惊得不出话来,大张着嘴,唇上还粘着白色的碎瓜子肉。

    林小宁大吼:“村长,去把那个愚蠢的里正给我叫来。”

    村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众妇,就急急的跑了。

    林小宁盯着看着里正婆娘,一字一句的问:“你家当家的能管我林家对吧,那我就叫你当家的来,看看他是怎么管我林家的事的。”又望向众妇问:“还有,她们三人如此剥削你们的劳动力,为何不!”

    以黄毛子娘为首的三个妇人见势悄悄退到众人后面。

    里正婆娘回过神了,大声嘶叫起来:“你这个臭丫头敢打我……”

    那两个儿媳妇也回神了,尖叫着:“你……你敢打我婆婆……”

    三人话间就被众妇人拉住,不让她们沾上林小宁的身。

    林小宁怒道:“我今天打你了,怎么样,里正在我也照打,看看你们穿得光鲜却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舀人家的辛苦成果当自己的,丢不丢人,还里正家的,里正家就出你们这样的渣子?还有你们几个……”林小宁对着退到后面的三个妇人骂道:“这样的工钱也就我出得起,给你们活干不好好干,你们还跟着里正婆媳一起来剥削她们!你们这帮贪心不足蛇吞象家伙!可怜这些村妇从流民身份终于落到了桃村,辛苦劳作没有半分怨言,只求有个吃饱穿暖不受风雨的地方。你好意思剥削她们,你们堂堂里正家的婆娘与儿媳,还有你们几个,做这等无耻之事,好意思?”

    “那她们做的事又不收你工钱,你不就?p>

    且蛭?喔?宋颐羌父龉で?耪庋?穑?懔旨蚁衷诩掖笠荡笥星?械兀?肝那?箍吹谜饷粗亍!崩镎?拍锒プ抛臁?p>

    林小宁恨不得再甩她一耳光,指着她骂道:“臭婆娘你给我听着,我林家多有钱也不会把一文钱丢给你们这种渣子,我有那个钱,不如多收留些无家可归的人,都落到桃村,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活干,有地方住,这样才不亏辱我林家的钱财。”

    众妇一听就眼泪直流,有几个更是忍不住哭出声,一时间,茅屋里叫声骂声哭声一片。

    里正跟在村长后面跑来了,看到这个情景,上前又甩了自家婆娘一个耳光,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给你们找个活做,就闹出这等事来,回去,都跟我回去。”里正婆娘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紫一阵,不敢出声。

    林小宁怒火未消,问道:“你家婆娘你里正大人是官,管着全村的事,包括我林家的事,我想问下里正大人,我打了你家婆娘,你里正大人想怎么管法?”

    “蠢婆娘,”里正气得发抖,转脸又陪着笑对林小宁,“这个蠢婆娘,瞎话,打得好打得好,丫头你是有胆有主意的,我哪能管到你们林家的事呢,听这蠢妇瞎嚼舌根子,莫放心上莫放心上。”

    “里正大人,这阵子发给她三人的工钱,明日一分不少的给交回来,否则别怪我一个丫头家的不气,只此一回,马上拉她们回去,别让我看着碍眼。”

    里正仓惶地带着三人走了。

    “还有你们三个,也是一样,把这阵子发的工钱一分不少的全退回来……”

    林小宁还没完,黄毛子娘就开始撒泼了,尖叫道:“凭什么把工钱退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舀了人家的毛衣了。”

    “你给我闭嘴,”林小宁怒呵:“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你舀了人家的毛衣了,这里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看到你们舀人家打好的毛衣了,黄毛子他娘,村里什么难看难听的事都有你的份。”

    林小宁骂到此,想起当初这婆娘与小香他们四个打架的事,顿时又恶向胆边生,冲上前也甩了黄毛子娘一耳光。

    黄毛子娘作势要打回来,被早已忘记哭泣的众妇不气的拉住,于是嚎叫着:“来人啊,来人啊,林家欺人打人喽。”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无赖来。

    林小宁怒火冲天,对着黄毛子娘:“你给我听好了,我今儿个就欺你了,怎么着,”这句话一出口,实在痛快,“如今我林家家大业大钱多地多,欺你了打你了,你怎么着吧,啊,不满意去里正家告状去啊,你们三个都去里正家喊冤去,不行就去县太爷那儿喊冤去啊,我给你们备上马车,不要以为你会撒泼就多能,告诉你,你们要好好的正经干活,我少给过你们一文工钱吗,啊,晚发过一天工钱吗,啊,一个只会撒泼的蠢妇,村长你给我拉出去,别让我看着眼气,想清楚来再上工。”

    众妇拉扯着把黄毛子娘及另二个妇人请了出去,然后回到茅屋里,眼睛亮闪闪的,齐齐望向林小宁。

    村长呵呵笑道:“你们现在知道你们二小姐的威风了吧,我早就领教过了,今后再有这种事,得,不能藏着掖着,你们也是桃村人,可不是乞丐流民了。”

    一番话得众妇又掉起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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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过年

    一番话得众妇又掉起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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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把林小宁扯到家里,:“小宁啊,你有没有发现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村妇们舀毛线带回家打,平均每十两线,除了打衣时的耗损,多半成品能在九两多重,可现在,交上来的成品多数只有八两多,更有的只有七两多。”

    林小宁真心觉得当初提点村长太明智了,赞道:“村长大人历害,就是做商人的料,当初哪个混蛋让你当了村长呢,你若是从商,定是一代奇商啊!”

    村长被林小宁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里有丫头得这么历害,丫头你是做大事的,自然看不到这些小节,那我们以后舀线时称重,收货时也称重,每十两线耗损只允许在一两内。还有,这之前舀线与成品重量出入很大的人家,要不要去追究?”

    “村长辛苦了,人一多就不好管,妇人啊,就爱贪些小便宜,就别追究了吧,水至清则无鱼,以后只给她们一两的耗损,就算还有便宜可占,也不过份。还有,村长你看,这个毛衣的活,一年只做冬季一季,还不计里正家这三人会不会把打毛衣的法子给人家听。所以开春后我还得想些其它的活来做做,再过两年,桃村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家长里短的,扰得你头痛,你到时也别做村长了,丢给里正去管好了,由着他头疼去,你就好好的经商吧,一定比做村长带劲。”

    林小宁走后,村长与村长婆娘高兴得满脸泛光,村长婆娘:“当家的,当初你让我把小宁叫回来太对了,这村长做了十年,受十年的气,真没现在管那作坊来劲,要是以后能让你做个什么管事什么的,那多好。”

    村长道:“我也想啊,村长有什么好做的,这帮村民,刁得很,小宁丫头是干大事的人,眼中看不到这些小事,可得有个人帮她管着啊。”

    不得不承认,村长这句话是至理真言,后来的日子中林小宁在重重困难中终于发现自己的不足,得难听就是蠢笨不堪,老被刁人骗,还自以为聪明。才明白自己从来不是能做执行的人,只能开山铺路,搭好了让亲信的人来为自己执行。

    当林老爷子带着一帮子人与几车年货回来时,听到“林家二丫头怒打两婆娘”之事后大笑起来。

    小香小宝大牛二牛四人也跳起来,:“报仇喽,报仇喽!”

    王刚又绽放出难得的笑容,林家栋与王勇还有大小方师傅,也笑个不停。

    ――――

    下雪了。

    当林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叫了县城的铺子送来了大量过冬的米粮油面生肉后,有一天半夜就悄悄地下起雪来。

    等桃村的村民早晨起来,一片雪白映入眼帘,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所有的村民们除了晚上在被窝里打打毛衣,就不做活了,棉巾作坊却不能停,订单太多了,张婶与付姑娘还带着一帮妇人劳碌着。大牛二牛与小宝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气喘如牛。

    小香帮着大牛二牛小宝三人堆雪人,也是一点没有丫头家的样子,玩得跟个男孩一般。

    望仔也兴奋地从林小宁怀里溜下来,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他的身体更小了,毛发却越发丰厚,颜色接近银白色,与雪地融为一体,找都找不着。把小香他们几个惹起性子,比着找望仔,四个人找得出了一身大汗,最后望仔怜悯地好心吱叫二声,这四个家伙扑过去,把望仔抓起来,得意的大笑着。

    林家荒地与砖窑停工了,林老爷子分发了每家每户米粮油面生肉等物后,以后大家就各家炊烟起了。

    但大小方师傅与王家兄弟,四个都是汉子,不会做吃食,于是林小宁找了之前烧大锅饭的一个妇人,是她的菜做得好吃,每月五百文,让她给这四个汉子做饭。

    本是想匀一些新村民搬到砖屋去住的,但他们土坯屋冬天暖和,加上这边人多,住在一起有话,做饭多几人吃也热闹,133人和大小方师傅还是挤在那三十户土坯屋里住着。

    隔几天晚上方师傅就要与林老爷子一起把酒言欢,谈人生几何,小宁与小香总是热情的给他们做丰富的下酒菜,吃得二个老头脸身酒味与肉味,最后方师傅总是被王刚与大儿轮流抱回去,还怕他冻着,抱时得裹着一床被子,现在大家都已见惯不怪了。

    转眼就到过年了,这是桃村建村十年来,最富足与最热闹的一年,只在这个家家户户都丰盛的年饭桌上,原桃村村民们终于起了林家的好。

    方师傅二人与王刚兄弟还有付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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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付姑娘与付奶奶就来了,让付小弟与小宝玩着,与林小宁、小香一起在厨房忙碌着,做了大堆的肉菜,光猪肉的就有七八十来种,什么红烧肉、红烧蹄膀、油炸肉丸、小炒肉、拆骨肉、卤猪肚、卤猪舌、排骨炖粉条……还有鸡、鸭、鱼、羊肉、牛肉等等等等,这些菜式南北都有,都是林小宁曾吃过的,教会了小香,家人都爱吃。林小宁亲点了一个水煮鱼和酸菜,她好吃麻辣的菜,酸菜是用来开胃的,还有卤猪肚也是她的最爱。

    四个人一起洗洗切切,然后林小宁烧火,付家奶奶做油炸肉丸,小香卤菜,付姑娘负责炖汤,四个人忙碌着把大菜主菜都做好,到点时热一热就能吃了。小香手艺越发见好,卤菜做得满院香。鸡汤里林小宁切了一些参丢进去,切片的,林老爷子看不到,就不会骂她了。

    付姑娘与付奶奶做菜不舍得放油与作料,看着小香炒菜的豪放之气,有点惊吓,但付姑娘很小心又很细心的在一边学着,问着,一天下来,小香这个大厨对付姑娘就好得不得了,早就忘了当初付姑娘配不上自己大哥的事了。而付姑娘现在快及笄,日子安稳,吃食也好,又找到好夫家,越发水灵窈窕,一双漂亮的眼睛润润的,看着就让人心动。

    晚上一众人酒足饭饱后,小宝与付小弟放下筷子就去找其它孩子玩了。

    林老爷子趁着酒劲跑到院子里吼了几句戏,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方师傅竟然激动而真诚地赞道:“唱得好,林老头,再来一段!”林老爷子居然真的扯着嗓门又唱了一段。真是知己难求。

    林小宁抱着望仔与小香,笑得浑身发抖……

    林家栋、小方师傅还有王家兄弟也笑,不过不发抖……

    付姑娘与付奶奶与低头偷笑……

    小方师傅与王家兄弟处得很好,没事也跟着王家兄弟进城送货,买些首饰细布绸布回来,想着不久后把家人接来时,送给媳妇和儿子。

    林家与付家定了亲后,明面上的礼节往来都是由张婶提醒与负责报采买单子,林老爷子采购,反正不张扬,又不跌林家身份。林家栋私下买了几件首饰送给付姑娘,付姑娘羞答答的接了,没几天回送了一个绣花荷包,林家栋心中欢喜,两个人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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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烧瓷师傅

    当万物苏醒,乍暖还寒时,满山遍野泥土湿润,野草冒嫩尖,树木发新芽,蓓蕾初绽。

    胡县令答应送到的先生如期而至。

    先生安置在第一排砖房中,离水井最近的那户,新打的家具放进去,被褥又软又厚,新棉被也叠得整整齐齐,还配了个深青色的菊花枕。派了一个吕姓村妇专门伺候先生饮食起居,月钱由村里公中出,又配了个新炭炉在先生的正房,吕氏把先生的炕烧得热热的,炭炉烧得旺旺的,以示对先生的重视与尊敬。

    先生姓卢,约四十岁的样子,一脸穷酸秀才样,但作风可不穷酸,起学问来,那是一派正气凛然,天下唯学问而尊之态度。对于桃村给他的起居待遇,比较满意。据卢先生是庄户人家出身,但却是师爷当年的同窗,本来以他的学问可以考科举求个官职,可因为家中贫穷,中了秀才就开办私塾赚钱贴补家用。一开就开到现在,如今早就看淡名利,只安心传授学问,家中老小在京城周边一个村里,用今年三十两银的束修,修葺了旧屋,还置了几亩好地。

    卢先生作风严谨,教学严厉,一把木戒尺散着威严的暗光,看着就叫人心里发寒。

    林小宁叫人把学堂收拾齐整,也摆放了几个炭炉子,让娃娃们上课暖和些。学堂的取暖与先生起居住的琐碎事物,皆由吕氏负责。

    元宵一过,村里从四岁到十岁的男娃娃们就坐齐在学堂中,竟有六十多号人。

    上课第一天,卢先生就打了十几个学生的手掌,打得那些娃娃们哭爹喊娘,大叫着再也不学识字了。

    但村长得林小宁之令,宣布:不送娃娃去学堂读书的人家,就不要来作坊和砖窑上工。于是第二天,娃娃们只好哭哭啼啼地来上课。

    几天下来,男娃娃们看到先生如同老鼠见到猫,充满了敬畏。

    女学堂也有五六十号人,不限学生年龄,妇人也可以来,由小香做女先生,月银一两,是林小宁友情赞助的。小香脸上春风得意,叫李木匠给削了一根戒尺,装模作样的挥着尺子,教着识字与算术。女学堂的桌上没有纸,只有一盘沙配一根树枝。

    这样就行了,一个朝代的规则要被完全颠覆是不可能的,至少让女娃们学着认常用字与算术就不错了。林小宁想。

    全村的妇人都在棉巾作坊上工,三班倒轮流。现在棉巾已有许多外县的订单。不得不扩建了晒场和一个大烘干房,以保证在阴雨天也能顺利出货。

    开春后付奶奶就去县城与李婶一起看铺子,李婶因为在县城可以时时看到儿子,加上一两半银子的月银,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人见着长好,倒不如从前那般难看,甚至还有点顺眼了。

    送货换成一个肖姓的汉子,王刚王勇兄弟俩还有林家栋全部的精力都在砖窑上,林老爷子则继续带着汉子们开荒……

    林小宁与小香也学会了骑马。桃村这个地方,百家人百家姓,又都是庄户人家,没深宅大院里那么多规矩与讲究,到是给了林小宁极大的方便。

    望仔开春后就喜欢到处乱跑,现在他的毛发已银白雪亮,像传中的小狐仙,到显得极不真实起来。成天满山的乱跑,时时会叼些果子或者林小宁都不识的草药回来,林小宁就种到空间去。

    每天黄昏时,林小宁就在山下叫一声:“望仔回家喽……”,两刻钟,望仔必能回家一头扎进她怀中。她并不觉得自己山下那一嗓子能像暮鼓晨钟,反正只要一叫,两刻钟内望仔必出现,望仔是有灵气的,在天南地北都能听到自己的叫声。林小宁如是想。

    ******

    林小宁跑自家3000亩地边的山上,挖出了一堆土,用小布袋装好,然后去砖窑把王刚鬼鬼祟祟地叫出来,小声道:“王刚,你舀着这口袋土,去找一个烧瓷的师傅问问,能不能烧瓷,如果能烧就把师傅带回来。”

    王刚体内一定暗藏匪气,听到此话,两眼泛光,回道:“放心小姐,王刚绝不会空手回。”

    林小宁赞许的笑笑,递去一张百两的银票,:“好王刚,中午吃饱了收拾下就出发,早去早回。”

    这回烧瓷师傅竟然乖乖的跟着来了,让他看土就这袋子土能烧瓷,让他来就二语不就同意了,还收拾了衣服鞋袜等物。

    就这样来了桃村。

    这么简单?林小宁纳闷了,这种有手艺的老师傅不都是脾气大得很,还有什么不外传的秘法吗?哪会轻易就跟人走啊。林小宁满腹疑虑地让把烧瓷师傅安置在卢先生的隔壁。

    烧瓷师傅姓郑,林小宁思前想后了半天,才去见郑师傅。

    郑师傅年纪看起来比林老爷子要大,留着花白的胡子,脸上的褶子像刀子刻出来的,正在房间里烤火,吕氏正忙着给烧炕。虽是春天,但这种金贵的师傅与先生,都不能断了炭炉与热炕,。

    林小宁上前,笑脸道:“郑师傅,我就是林家二小姐,您以后叫我宁丫头就行。”

    郑师傅直入主题把桌上那袋土打开问:“这是从哪淘来的土?”

    “就那边山上的土,这土能烧瓷是吧?”

    “能,而且是青瓷土,上了白釉能透出微青,极为漂亮,是上好的土。这桃村竟然有这等好土,不费我老郑来一回了。”

    “敢情如此呢。”林小宁恍然大悟。又想:红土烧砖是青砖,烧瓷又是青瓷,笑得人死,唉,这些学问我是学不来。

    就这样,郑师傅也在桃村住下了。

    当郑师傅看着3000亩地边的荒山群后,惊叹得不出话来。

    当郑师傅看着林小宁画出的蹲坑时,已全身发抖。

    当郑师傅听到这是一个改良过茅坑时,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指着林小宁,怒目圆瞪愤然骂着:“我堂堂烧瓷大师傅,来这儿,用这等上好土来烧茅坑,你,你你……这般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郑师傅手指着林小宁一阵乱咳,不停地发抖。

    林小宁看到郑师傅气成这样,吓坏了,敢紧上前抚着他的胸背,老半天,郑师傅一口血痰吐出来,才缓过劲来。林小宁像看到金块一样冲过去仔瞧血痰。

    郑师傅看到林小宁对着他的血痰左瞧右瞧,绝望的摇摇头,准备收拾包袱要走,踉踉跄跄走到炕边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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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不肖子

    郑师傅看到林小宁对着他的血痰左瞧右瞧,绝望的摇摇头,准备收拾包袱要走。踉踉跄跄走到炕边就晕过去了。

    林小宁急忙大声唤人,吕氏听到进来,与林小宁一起把郑师傅抬到炕上。又急急去找王刚。

    林小宁抬手号脉,脉数一息竟有**至,已命弦一线了。飞跑到厨房,从空间舀出过年时切过一截的人参出来,切了一截,又切了二片,注了一盆空间水,然后将二片参塞到郑师傅的口中含着。

    王刚与吕氏进来,林小宁沉声吩附吕氏最快的速度把那截人参去煮一碗参汤,并交待用灶台上的那盆清水煮。

    然后按着郑师傅的人中。

    几分钟后,郑师傅才悠悠醒转过来,林小宁大叫:“吕婶,参汤来,快点!”吕氏手忙脚乱的:“二小姐,水才开,再等会儿。”

    郑师傅还喘着气,林小宁小心的问:“郑老,您是不是常常心下痛?还常常忽冷忽热,打摆子?”

    郑师傅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还有排便困难,睡不好?”

    郑师傅仍是有气无力的点头。

    郑老是肺部感染啊,而且已经很严重了,不知道自己的医术能不能治得好?林小宁心慌意乱的把手又搭在郑师傅的脉上,不话。郑师傅也不话。

    一刻多钟后,吕氏端着参汤进来,口呼冷气道:“我端着在院里凉了会,现在不烫手能喝了,晚上再煮一道,这道太急了,都没出什么汁。”

    一碗独参汤下去,郑师傅的脉像就起了。

    林小宁放下心来,交待吕氏不必等到晚上,马上再煮一道,煮好后再给郑师傅喝下去。

    然后到卢先生的房间,抓笔写了一道方子:柴胡30克、黄芩10克、姜半夏15克、枳壳30克、白芍20克、制大黄10克、厚朴15克、栀子15克、连翘60克、干姜3克、红枣15克、阿胶10克。

    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也顾不得难看。其中柴胡、黄芩、白芍空间有,就在这三味药上划了一个圈,交给王刚:“立刻进城,抓二付,圈圈里的药不用买,快马加鞭。”

    再次回到郑师傅房间,林小宁扯过棉被给郑师傅盖上,在炕边坐下轻声问:“郑老,您这样不是一天二天了吧,您可知道您的身体……”

    郑老虚虚摇摇头,淡淡地:“好多年了这毛病,以前不严重,服些汤药也能见好,这一年来就不行了,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巴巴地来了桃村,念着这些土,若能烧出几窑出来,也是个好,留二件能传下去,也不愧我一世声名。”

    林小宁听着,眼泪都要掉下来:这个郑老头啊,痴人哪。

    于是细声道:“郑老,你这阵子别想烧瓷的事了,好好养着身体,我一定想法把您的病治好,明天我就让王刚去把您的家人接来,让您身边有亲人时时照顾着。”

    郑师傅一听这话,又摇头:“那个不肖子啊,别接,我不看到他还好,看到就气,我这老头子一生的衣钵没有传人了,恨不能重活一世啊,丫头,等我好一些就得烧一窑,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林小宁听到郑师傅话中万般无奈与悲伤,忍不住心酸安慰着:“郑老,再怎么也是您的家人,父子骨肉之间,哪有不清的事啊,接来了,您想打想骂,也能消消气是不。”

    郑师傅面露悲戚,问:“刚才我吐痰时,你去瞧那痰,就是想给我瞧病?”

    林小宁点头。

    郑师傅看着林小宁道:“先前你瞧我的痰,我还以为你是个傻的,丫头,就冲着你不嫌恶我老头子那口痰,我都要好好给你烧一窑上好瓷品。”

    林小宁:“现在别想许多,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等您老的身体好了,想怎么烧就怎么烧,这几座山上的土由着您烧,我还指望您还能再烧上三五十年呢,还有,丫头我再不让你烧茅坑。”

    郑师傅逗得笑了:“三五十年不敢想,丫头你若真能让我再活个一年,我就知足了。还有,你要实在想烧茅坑,等我那个不肖子来了,让他烧吧,他烧茅坑倒也不辱没了从我这学到的那一星半点本事。”

    其实郑师傅的不肖子,不是真的不肖,当王刚七日后把他们一家三口带回村时,郑师傅的儿子,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竟然大哭着奔向郑师傅的屋子,而此时,郑师傅精神很好的坐在炕上吃着中饭。

    见到不肖子,一脚踢过去,踢了一个跟斗,郑师傅的儿子哭着跪在地上,大骂自己:“我这个不孝子啊,我对不起您啊,爹啊,您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听您的,你要休掉那孙氏我就休……”

    郑师傅充耳不闻地就着红烧肉与青菜吃着白米饭,偶尔抬眼看一下,吃完了,又喝了几口撇掉油花的人参炖鸡汤,然后不紧不慢道:“那婆娘也来了?”

    “哼,来了,在外面候着,没您开口,不敢进来。”郑师傅的儿子抽泣着答道。

    “你个不肖子,你就是看着老头子我还能活二天,就要让那婆娘来生生气死我对吧?”

    “不敢不敢,爹,好歹孙氏是狗儿的亲娘啊,您就看在狗儿的份上,别再生气了。”

    “哼,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窝囊货,刚才是谁在嚷着我让休就休的。”

    郑师傅的儿子避重就轻喊着:“狗儿,快进来,”又对郑师傅,“爹啊,狗儿可想您呢,听您都不干了,也不归家,狗儿想您想到哭,这回听您身体不好,都晕倒了,我吓坏了,带着他们就赶来了。”

    “哭个屁,十几岁大的人了,还会哭,狗儿过来,到炕上来坐,炕上暖和,来吃肉。”郑师傅对门口的一个约十二三岁的男孩招手,男孩就笑着跑到炕上:“爷爷,我可是真的想您,真的哭了,不骗您,天这么冷,您喊我爹起来吧,地上凉着呢。”

    郑师傅笑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起来吧,这是看在我孙子的面上,那个婆娘让她去边上的房间,没事不要来我这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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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难念的经

    亲们,上一章节中的方子,我用的是现代计量单位,实在不懂如何换算成古代的,请大大们宽容,但方子是对治郑老的病的,这个可以考据。

    郑师傅笑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起来吧,这是看在我孙子的面上,那个婆娘让她去边上的房间,没事不要来我这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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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老家里那本经啊,来话长,是17年前的事了。

    郑老今年52岁,与林老爷子同年,可三十几岁就丧妻,有一儿一女,儿子当年娶了孙氏,那时郑老制坯描画已很有风范,颇具盛名,所学技艺尽心授于独子。只因瓷窑离家太远,有百多里,父子俩人只得离家在窑里忙活,儿子每两月抽空回家一回,见见媳妇。本想着辛苦几年,就可在窑厂附近的村子置些地,盖个屋子,把媳妇女儿都接来。

    可孙氏不久就怀上肚子,儿子回家照顾,郑家没有长辈坐镇,孙氏仗着肚子的孩子把郑老的儿子舀捏得稳稳,威风得很,一时间在郑家一不二,为贪图几个聘礼钱,竟私自作主把十五岁的小姑子许给邻村一个三十岁的鳏夫。郑老儿子无奈气愤与孙氏吵了一夜却没有结果,郑老之女悲愤大哥无能,竟然在房中上了吊。郑老得信回家,逼儿子休妻,又狠狠给了孙氏一耳光,却不料孙氏没站稳倒地小产了,是个成形的男胎。

    郑老恨孙氏如此贪婪恶毒,失了女儿孙子又心痛难当,情绪激动纠结,气倒在床上,而孙氏娘家人趁机上门大哭大闹。郑老怒起,再逼儿子休妻,儿子左右为难,不忍此时休妻,等坐完小月子再休。郑老一怒之下掌掴儿子,带着满腔的悲伤与愤怒回到窑厂,从此不归家。一呆就是17年,手艺越发出色,烧、坯、画,哪一样都让人称奇,每一块泥、每一条曲线、每一道笔墨、都入了精气神一般活了,成了天下闻名的民间烧瓷大师!

    儿子每每去看郑老,都被拒之门外,12年前,带了才出生的孙子去看郑师傅,郑老才让进门,以后每隔阵子就派人去接孙子来身边过过好日子,解解思亲之苦。一直到身患劳疾,不在瓷窑干活,才被王刚寻到桃村。

    林小宁得知郑家往事,心痛不已!一个如花年纪的姑娘,一个已成形的胎儿,活生生两条命啊,就这样没了。虽然郑姑娘有点想不开,而郑老的儿子又软弱了些,但根源就是孙氏贪婪的连锁反应。郑老是心里最苦的,心疼女儿没了,一怒之下又使自己的孙子小产。当年他是怎么挺过去的啊。唉,家事家事,大不大小也不小,没有谁是谁非,怪不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郑老儿子一家人都住进了卢先生的隔壁,这样由郑老的儿媳――郑孙氏负责全家起居饮食。

    但郑老的每天的汤药与每三天的人参炖鸡是由吕氏做好端过去的,药材食材与水,都是林小宁亲自准备。这阵子换了几次方子,大半个月下来汤药与人参鸡汤对付着,郑老的脉像竟然渐渐沉着有力,与健康人无异了。林小宁绝不自大以为自己能治好他的肺痨晚期,把功劳归于了空间人参与草药。

    郑老身体硬朗了,吃得好睡得香、不便秘、不打摆子、不再心口疼痛,挑起孙氏的刺来极为带劲,成天郑家屋子里就冒出郑老那洪钟似的骂声。郑老的孙子狗儿聪明伶俐,常在中间打圆场,稍稍缓解了一些。林小宁实在不忍看到郑家这样折腾,是把人心给往碎里折腾啊,悄悄授意狗儿,一日,当郑老再度骂着面如菜色的孙氏时,狗儿道:“爷爷,我的姑姑没了,大哥也没了,您要让我娘也没了吗?”把郑老得愣住了,一时间沧桑无语。从此后,郑家再也没传出郑老的骂声。

    林小宁试探了几次卢先生,希望他能长久留在桃村,并把家人接下来,林家赠送一所小宅子,同时又希望卢先生再找几位先生一起来教学生,因为村里的娃娃们多,年纪各有不同。卢生先一个月后给答复。于是林小宁让大哥去镇子上去找那种常给富人建房的工人,还有给富人屋子画图纸的那种老师傅,要给林家、方家、还有郑家建宅子,卢先生的宅子一个月后再。

    郑老道:“建个什么宅子,这砖屋是新的,又宽敞,不建,建瓷窑吧,我这身体可是大好了。”

    林小宁笑笑,拉着郑老:“郑老,明天就建瓷窑,但您可得悠着点,我好容易才把您给调养好,不能白费了我的关心不是。还有,那个……郑老啊,窑建好了能叫小郑师傅给我烧茅坑不?”

    郑老乐得打抖抖,:“行行行,建几个瓷窑,给一个让那不肖子专门烧茅坑,不过得用烧砖的土,掺一些里面的这种好土就行。”

    “那烧出来是白的吗,我要很白很白的。”

    “丫头,白的是釉。”

    林小宁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瓷窑要讲究许多,还有制泥坯的作坊及描工作坊,十来天才完工。

    在此期间,郑老的儿子回家把房屋田地变卖,又采买了大量烧瓷用的材料,与家中细软一马车拉来,田屋换成的银子恭恭敬敬地交给郑老。采买多下的银子,交还给林小宁。

    与此同时砖窑也加建了七座,三口旧窑继续烧着青砖,一排排摞起来,怎么看怎么惹人喜。林小宁爱煞了这种青砖,充满着怀旧感厚重感,幻想着自己在电影里的大宅院里走着,青色的墙面,幽深的走道,假山,流水,池塘,锦鲤,花园蝴蝶飞舞,草地厚实柔软,无数个房间,雕花木床,小几,纱帘……真是无限遐思。方师傅看到林小宁痴迷眼神,自豪地道:“丫头,我烧的青砖是天下最好的,和红砖一样硬。”

    “红砖要硬一些吗?”林小宁不解的问。

    “皇家才能用红砖,可我的青砖与红砖一样好。”

    “红砖不好看,我就喜欢青砖,青砖多漂亮,方师傅您烧的更加漂亮,您看这青色,比一般的青砖要漂亮许多,青得正,青得带劲,青得有力道。”

    方师傅听着全身舒爽无比,看着林小宁的眼神慈祥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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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雨不停给我的催更票,无奈存稿不多,只能更一章,再次感谢!

第三十六章新茅坑

    方师傅听着全身舒爽无比,看着林小宁的眼神慈祥极了。

    砖窑的一切事物都井井有条,方师傅也就轻松许多,去年第二批带回的汉子中有四个,还有一个原桃村的汉子,开春时打砖坯打得非常用心,很得方师傅父子看重,收为徒弟,五个汉子感激不尽,学得一丝不苟,至于林家栋与王刚王勇两兄弟,已掌握好烧砖的火候,现在已能独立掌管一个窑了。

    林小宁目前没有打算把砖块销售出去,她有她的想法,先是按照之前的规划,加紧再建了两排新砖房。

    林家、方家与郑家的宅子,光是绘图就修改了几道,窗子要加大,茅坑所有的正房都要有,预留出空间,其实除了茅坑与窗子,林小宁还是很尊重绘图老师傅的,一切都按他的想法与经验来办。只要求宅子要大,园林要多,要有山有水,外观更要低调但大气。无奈那绘图师傅觉得林小宁就是个怪物,哪有人家把茅坑建在正房里面的。茅坑的问题沟通了几回,就是拐不过弯来,无奈,林小宁硬性规定:“每个小院的正房给我留出二十平米做茅坑,茅坑的图我来画,回头你们照着建就是了。”

    郑老的不肖子――郑豪自郑老离家后再没烧过瓷,瓷窑离家太远,孙氏得有人照顾,加上没人会请他一个才成年的小师傅去烧瓷,就伺弄起家里的二亩地。如今再次摸窑,心中没底,胆胆怯怯不敢施展身手,博来郑老一顿臭骂。

    烧废了一窑,第二窑成功烧出了蹲坑,找回了信心。

    林小宁又画了空心粗管、粗陶缸,还有白瓷片。

    郑师傅找到郑老,二人交头接耳许久。

    父子俩隔了17年的光阴,终于又在一个瓷窑与作坊里忙碌着,此情此景,百感交集……渀佛回到17年前,郑老壮年、郑师傅才成年那会儿,一时间沧然泪下……

    父子关系终于修复。

    谁也不提17年前没了的两个人,而孙氏第一胎小产就亏了身子,第二胎生狗儿时更没坐好月子,公公手艺天下闻名,可只把狗儿一人接去,再就是过年给狗儿一两银子压岁钱,其它什么也得不到。这些年中,孙氏彻底的品尝到生活艰辛,早就磨了性子,成天顶着一张黄婆脸,家里家外的忙活着。与棉巾作坊的管事张婶比起来,那张婶是天上的一朵花,孙氏就是地上的一泡黄泥巴。

    孙氏向郑老示好最明显的一个行为就是圈养了几只小鸡,养大了后杀了给公公炖汤喝。虽是作派小气了些,但心意传达到了。

    而郑老与林老爷子和方师傅,也是一见如故,再见知心。

    林老爷子与方师傅那都不了,方师傅与郑老同是手艺人,早已久闻郑老大名,这是民间手艺人的巅峰,三人又都是与泥巴打交道的。不同的是方师傅与郑老的泥巴比较接近,都是用来烧的,而林老爷子的泥巴是用来种地的。但这不妨碍三个老头子隔几日晚上饮酒吊嗓子唱戏,郑老唱得可比林老爷子好得多,有腔有调,有点听头。

    常常是三个人一起喝些小酒,因为郑老身体原因,林老爷子与方师傅现在不敢多喝,都知道克制了。人参泡酒现在林老爷子也释怀,泡都泡了,难道不喝就摆那好看,便倒出一小坛子,就是三人一个月的份量,喝完就得等下个月。

    茅坑与大量白瓷片烧制出来后,林小宁叫人在30户土坯房那儿打了一口水井,300米外又挖了一个大坑,把大缸放进去,在大缸前面用砖房建起了一个大大的独立茅坑,周边种了一圈花,茅坑里外地面、墙面、天花全用白瓷片贴着(类似水泥般牢固的粘合物,是方师傅的秘法)腰上一排白瓷片上还有少许描花。茅坑里摆着二个水缸,还挂了一小袋子樟脑。把蹲坑与粗管粘合在一起,秽物排在蹲坑中,水一冲,顺着管子流到墙壁外面的大缸里,大缸有盖,带着耳朵,可以挂上麻绳抬着去肥地。

    几日后,茅坑晒干可以试用了,大伙们都被这么讲究干净的茅坑给惊得不敢脱裤子。大阔气太干净了,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太阔气太干净了!

    林老爷子、方师傅、郑老三人笑着进了茅坑,轮流解下裤子一人拉了一泡尿,水一冲,一点味也没了。

    绘图师傅大张着嘴,惊叹无比,进去茅坑里转了几个圈,道:“东家小姐,你是怎么想的,这茅坑边上还种着花,里面贴着白瓷片,又干净又亮堂,还有樟脑来去味,秽物冲到茅坑外,怪不得你非得在正房里建个茅坑呢,皇家也没有这样讲究的茅坑啊。”

    绘图师傅一边一边激动难耐的画着茅坑,林小宁大大方方道:“这个茅坑的想法就送你了,你以后给人建房时,多多推一下我的蹲坑与白瓷片,我家可是有瓷窑的,大量出产。要货就来桃村,结实耐用,不碎不破,名朝第一家。”

    绘图师傅激动的回答:“一定的一定的,东家小姐是好人,如此大方,这样的茅坑许多人家肯定都要改建的,少不得要来买这些物件,郑老烧出来的物件,都是精品,精品。”

    郑老听到此话,不悦地反驳道:“可不是我烧的,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绘图师傅恭敬地:“是,郑老,是小郑师傅烧的,小郑师傅也是手艺出众的。”

    村长有些不高兴,私下对林小宁:“这出手也太阔了,这么好想法的茅坑,不收绘图师傅一些银子,就白送于他,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林小宁笑:“他看都看到了,这个做起来不难,要不要银子都会把这个茅坑传出去,为了一点银子,少了人家开开心心为我们建宅子,还有将来帮我们推荐白瓷坑什么的,那才不合算。”

    村长听听也笑了:“但换成是我,给了银子也会得力推荐的,这茅坑可是郑老的儿子烧制……,小宁你这回可是带来一个宝,真没想到郑老这么大名气,我才知道,那些县城来的建房的师傅和工人,还有方师傅都知道郑老的大名,如今看到本人了,那些工人可开心呢。”

    林小宁大笑:“我也不知道郑老这么响的名气,我原本就是想找个能烧瓷的师傅来给我烧茅坑的,哪知王刚给请回这么一尊大神啊,为了我烧茅坑,都气晕了,幸好小郑师傅能烧,不然我还得再找个师傅。”

    村长:“这小郑师傅人蛮好,话和和气气的,不像郑老,看着很大架子,比方师傅架子可大多了,听方师傅,郑老的烧制的瓷器那都是天价,平常人家根本买不起,富人家买来也不用,都是摆着好看的,我可得小心伺候着,小宁啊,我想让我那小儿子跟郑老学烧瓷,可我那儿子不如跟小郑师傅学烧茅坑。”

    “村长啊,你那小儿聪明,学郑老的本事可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怕是一生都要费在上面才能出名。不如跟着小郑师傅学烧茅坑物件来银子,是个聪明人。”

    村长喜道:“嗳,我就这个小儿子机灵,上面二个都不行,傻里傻气的,只能种种地,在砖窑里干些活。”

    林小宁笑道:“种地有什么不好,村长你手上现在也有钱了,赶紧置些地吧,地可是能一代代传下去的。”

    村长仍是喜道:“正打算过几日作坊送货时让大儿随车去衙门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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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文中涉及到烧砖与烧瓷的描写,是附片查了百度上仅有的那么一点可怜的资料加上想像写成的,请考据者不要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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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亲水亲,不如大大们的推亲,砖亲瓷亲,不如大大们的收亲……

第三十七章痴人郑老

    等郑老的瓷器出窑时,引来了大批村民,但都被王刚王勇兄弟拦住,只准远观。

    二套淡淡的玉青色描花餐具,静静的摆放在桌上,默默地散发着微幽幽的光彩,如玉一样,清莹剔透。碗壁与盘底的花是淡扫上去的,深浅不一,竟是从玉石中长出来的一般,浑然天成,众人虽看不懂其中工艺复杂,但见着泥能烧着玉一般的碗碟,惊叹不已。

    林小宁被迷惑住了似的悠悠叹了一口气,嗓子热热的,干干的,想什么一句话也不出。

    绘画师傅与二个工头只庆幸自己来了村桃,能亲眼目睹郑老的风采和亲手烧制的瓷器,眼睛都湿润润的。

    郑老:“林老头,这是给家栋结婚贺礼,还有一些摆设之物,等烧出来摆在新宅子里。”

    林老爷子:“郑老头,我还有个俩丫头,一个小宝儿呢,方老头还有孙子孙女呢,你可别把他们给忘了。”

    郑老笑道:“忘不了,林老头子你急个什么,这活计慢,烧还好,只是这种画法,不是描,是绘,要烧成边上是晕开的,才能保证画是从坯里长出来一样,稍稍控制不好,画就花掉了,就废了,一窑下来估计也就出二套,其它的我都摔了。”

    不好就摔了,天价瓷品就这样摔了,那是摔掉了多少银子啊!众人心痛万分,林老爷子与方师傅心痛又生气:“郑老头子呀,你摔掉做什么唷,留着我们自家用啊。”

    郑老正色道:“瓷器一窑出来,不可能件件精品,瑕疵的不能留世,坏了名声。”

    “痴人”,林小宁暗道,“痴人啊,郑老。”

    村长的小儿子更加坚定要来学烧茅坑物件,想是看到郑老的餐具受刺激了,知道自己一生也不可能学到如此境界。

    倒是好事,郑老出精品,小郑师傅出快销的茅坑,自那个独立茅坑建好后,县城来了好几拨人过来参观,都是绘图师傅给宣扬出去的,那些都是绘图师傅的同行或朋友。

    林家的茅坑物件就这样火爆卖起来,供不应求,村长小儿子机灵得很,忙前忙后的帮着小郑师傅打下手,把小郑师傅哄得开心的不行。

    胡县令那儿也送来好几拨流民,算下来又有几十号人了,都安置在砖房里,这会按每家每户安置,单身的就安排成一套汉子住,一套妇人住,这样隔壁就能帮着烧饭做菜什么的。开春后大锅饭就取消了,实在是人越来越多,做起来太麻烦,不如分户做,按旬分发米粮下去。

    现在粮食油盐等物,都不用去县城采购了,铺子每旬来送货到桃村,省得林家来回奔波,路上太辛苦,这个路啊,唉,到了春天,雨水多,路越发泥泞湿滑,本来就窄,走个牛车勉勉强强。现在更难走了。

    林小宁让方师傅不再烧房屋砖,改烧修路的砖,三个老头有些惊讶的问,丫头你要修路?

    林小宁豪放的点点头。

    “你可知道修路得花多少银子?”

    “不知道,但多少银子都得花,桃村想要更大的发展,不修路是不行的,钱不够就卖一套郑老的餐具。”林小宁娇娇的看着郑老道。

    郑老大笑,“丫头好样的,有胆识,老头子我烧一对花瓶你舀去卖吧。”

    其实不用卖郑老的花瓶也应该是够的,林老爷子手上还有九万两呢,自己手上还有近二万两。不过正在建那几套宅子,尤其是自家的那套,可是造价不菲啊,虽然地与砖不要钱,梁柱什么的也不要钱,可算下来,也是不少银子。

    郑老的支持让林小宁非常感动,修路的事迫在眉睫,叫上王刚送自己进城去见胡大人。

    进城之前,林小宁又采了一株三七,叫望仔咬成粉包了一大包,草莓也采了一篮子,拎上就出发了。

    胡大人的粉早就吃完了,也一直没派人来取,看到林小宁又主动送来一大包,心里开了花,亲热地:“唉,我的丫头心里有我,本来是想去你家要的,后来想到这里的药铺子也有卖,就现买了一些,可效果根本不能比,都一样的三七粉,怎么丫头的就那么香,吃起来人那么精神呢。”

    “我的大人,都了我给您的三七粉里下了心法的,能一样吗。”

    胡县令听了大笑,“丫头的心法就是对治我这老头子的,丫头就是我这老头的克星,看到丫头,我就没撤了。”

    “呵呵,大人哪,丫头我今日来有事相求。”

    “丫头一有事,老头我就没好事。”

    “大人,是好事,来,书房里谈。”

    ---

    “什么丫头你要出钱修路?”

    “是。”

    “果然是好事,丫头啊丫头,我的好丫头,奇女子也,胆识过人,目光长远。”

    “我的大人呀,可别这样了,我脸都红了,这修路吧,大人能不能从上面请派一个有经验的师傅来监管,因为要挖山,”林小宁舀起笔画一通,“大人看,这座荒山群是您赏我的,当初我就有这个想法。这山群挡住桃村的出路,如果从中间挖出泥来烧砖,桃村到县城的路就近了二十多里呢。我们现在烧砖都是在这里挖的,可中间不敢多挖了,怕两边山体会塌,很危险。所以派个这方面有经验的老师傅来指导着,就好得多。”

    胡县令听了捋着胡子道,“这个不是问题,我来解决,丫头你要修路可是得花不少银子啊,可做好准备了?”

    “放心大人,我家那尊大佛郑老坐镇呢,郑老可是了,烧一对花瓶给我去卖钱修路。”

    “哈哈哈”,胡县令大笑,“这郑老啊,是个大人物,竟然被你这丫头给拐到桃村去了,丫头你用了什么法子啊,御窑请他都请不动呢。”

    “没用法子,就是叫他来就来了。”

    “我才不信,郑老你一叫他就来?臭丫头,听郑老身患劳疾,莫不是你也对他下了心法方子了?”胡县令笑道。

    “大人火眼金睛,丫头我还有一事,大人,我想用这条路为大哥捐个官您看行不?”林小宁又开始撒娇。

    “我知道没好事,臭丫头,官有什么好当的,把你家那地种好,砖烧好,瓷烧好,可比当官有意思。这么又混又龌龊的事你也想得出来。”胡县令佯装气道。

    “唉,大人,我家穷,就羡慕那些当官的,大人您一定得帮我大哥讨个官来当当,我不管,您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走。”林小宁扯着胡县令的衣袖不依不饶地。

    “你这个丫头啊,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呢,非得叫你哥当个官才舒坦,这官一当啊,就干净不了了,你是把你大哥往火坑里推啊。”

    “大人,丫头是要捐个挂名的官,有个官职就成,不管事的那种。”

    “那种啊……”胡县令笑道,“那种官倒是可以。”

    “丫头在此谢谢大人了,您真是我的好大人”,林小宁笑得娇媚如花,“大人啊,那个请派师傅的事您给快点办下来,春天雨水多,路可难走呢,我哥捐官的事不急。”

    “行,丫头,你是吃定我这老头子了,我奏折直接送京,先把请派的人办了,但估计不会太快,这一来一去,没一二个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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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了路,大大们的票票就可以顺溜送到附片手中了,呵呵。

第三十八章女秀才

    “我奏折直接送京,先把请派的人办了,但估计不会太快,这一来一去,没一二个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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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先生答应了留在桃村,但是只有夫人与未成亲的儿子过来,上面两个哥哥留在老家,爹娘等宅子建好了也跟着过来享福。另外,给找了一个他老家的同行先生,姓卫,来与他一起教桃村的孩子,把学得快的娃娃们分开来,做另一个班。

    卢先生特别的,狗儿与小宝学习是有底子的,学得很好,还有付冠生(付姑娘的幼弟)与二牛也学得很不错,大牛要慢一些,但大牛性子非常稳。还有小香,卢先生竟然对小香另眼相看,小香是好先生也是好学生,一边教一边学,不懂的知道问,现在村里人都称小香为女秀才了。

    林小宁早就听闻过小香女秀才的称号,只当是她自已吹出来的,没想到是村人送她的,真不容易。而小宝进学堂前,自己是教过几个月的,狗儿从小跟着小郑师傅学过认字,加上年纪稍大,接受能力强。只是没想到二牛也学得不错。大牛不着急,以他的性子,将来就是不在学业上发展,也有二个窑让他发展。大牛二牛与小宝感情好,又是张婶的儿子,还有付小郎,是大哥的准小舅子,他们几个要好好培养,将来都是得力助手。

    既然卢先生答应留下来,绘图师傅就把宅子图送去给卢先生看。卢先生淡扫一眼:“不用这么大,占着地浪费,我就一个儿子,哪怕他将来在桃村娶媳生子,也用不了这么多房间。打扫起来都辛苦。”

    林小宅尊重了卢先生的话,让把宅子的面积修小三分之一,这样也有2000多平。现在林家就是地多,砖多,不大气些有点不符合林小宁的性子。

    卢先生的夫人与儿子、卫先生很快就下来了,三人看到桃村的景象非常吃惊,在来桃村的路上时,颠簸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卢夫人一直心痛着自己的夫君离乡背井,真不知道那个鬼地方是个什么穷山恶水样,掉着泪难受着。

    当路过村外的荒山群时,看到许多汉子挖土,热闹景象就显现出来。

    一进村,更是世外桃源一般,人多得很,地广得很,富得很,家家户户都忙碌着,牛啊马啊什么的也没停歇,一个作坊,二处窑厂,真是让人开了眼,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这么热闹,还有县城猪肉摊子都摆了一个到了桃村口。

    卢夫人同样很满意桃村的条件,再看到宅子的图,更加高兴了,虽然是秀才夫人,可日子过得仍是清贫,夫君办私塾的收入都补贴给公婆与二个大伯,毕竟夫君读书是公公婆婆与二个大伯下死力伺弄田地给供出来的,不可不孝。如今要给他们家盖这样的宅子,真是喜人。这么好的宅子,这么大的宅子,真是漂亮。

    当天晚上卢夫人就生火做饭,做了卢先生最喜欢的饭菜,一家三口亲热开心暂且不提。

    林小宁对卫先生,如果他也愿意留在桃村,那与卢先生一样,送一套宅子,但卫先生拒绝了。他卫家世代都生活在卫家村,祖宗祠堂都在那儿,举家迁离为大不孝。只是卢先生相请,且桃村的教的娃娃们虽然多,但束修高,便来了。

    小香的女学堂现在只有十来个年幼的女娃子来上课,女娃年纪大一些的,不是家务活就是要赚钱,或者要嫁人了。便把那间女学堂让出来,给卫先生用。

    小香带着众女娃在学堂外面的空地上教着。小香,不管在哪里学,哪里教,只要有心学有心教,在哪儿都行。并且还,只要有一个人来上课,她就教下去!

    林小宁对小香刮目相看,一个贪嘴好吃的“小泼妇”就这样让学问给改造成了另一个人,学问的力量不可小觑!于是让村长抽调几个汉子,再建一个独立女学堂,以后不仅教识字算术,晚上还教各种女红及手艺,这些手艺类的女师傅就在村里找各种手艺出众者来兼任。

    小香对学问的态度,更是赢得了卢先生与卫先生的赞许,隔天就抽出时间,耐心教导小香。

    但对于林小宁,卢、卫先生则表现出极大的不以为然。

    他们是读书人,却都是庄户人家出身,并不要求男女大妨。他们那女子都是要做农活与家务的。但像林家二小姐这样毫无讲究,实在是看不下去。十三岁的女子,家中有钱还成天穿着破旧倒也不提,可衣服上永远是脏的。头发梳得倒是干净整齐,这一点村里哪个同龄女子都比不上,可是脸上却总是有灰渣。亏这小女子生得如此好看,好好的姑娘家,也不嫌丢人的成天在泥土堆、汉子堆里钻来钻去,都不知道她大哥与爷爷是如何想的。

    两位好心的先生提醒小香,让她给林小宁,好歹得有个大户小姐的样子,像小香这样多好,学学识文断字什么的。

    可在小香眼中,天下没哪个女子能超过她二姐,二姐就是二姐,是当家人,家里没有二姐,就没有这么多地与这个作坊还有砖窑与瓷窑,还有牛与马,小宝的傻病也不会好,她小香就不能做女先生,还被村里人称为女秀才。爷爷与大哥和她过好多回,别看二姐只比她大二岁,可二姐的主意大着呢,家里其实还是二姐了算的。对于两位先生的好心提醒,她全完没放心上,笑着,“我二姐不是普通女子,我与小宝当初的学的字都是她教的,还有村里人用的那种算术也是她想出来的,我二姐,‘有皇天,自有后土,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是做了什么事’,还,‘真正的财富不用打扮,真正的美貌不在容颜。’两位先生莫要操心,我爷爷大哥都不管她的。”

    卢卫两位先生听到小香这一席话,皆沉默不语。

    其实林小宁是喜欢打扮的,可不知道为何到了这世,就真的不爱打扮了。一是事太多,没时间打扮,二是当手中有了足够的银子后,她的心态就变了,觉得打不打扮都有底气。话女人打扮不就为悦已者吗。如今有这大把的银钱,怕找不着悦已者?况且穿来时,黑黑瘦瘦,现在都长得这么好看了,有这脸蛋在这撑着,口袋里的银子揣着,天塌下来都不怕嫁不出去!如今可再也不会像前世那般做个假格调假小资的老女人了。只是这世姑娘家不能盘头,要梳辫子,那辫子可不好梳,亏得小香手巧,三两下就梳得光溜溜,紧扎扎,一天下来都不散。有兄弟姐妹就是好,凡事可以相帮。

    小香在村里意气风发,可狗儿与她倒是有些不对付。不争学识,只争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砖窑里的泥为什么烧出来是青砖,瓷器为什么比砖贵,猪身上哪块肉嫩炒着好吃,鸡蛋怎么分出公母这种无聊话题,两个人能争到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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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有事,只能晚饭后更新了,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第三十九章议亲

    郑老在一个半月后,烧出四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大花瓶,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全是水墨画,不着一点彩,用的是前面那二套餐具的手法,深浅有致,画意抽象,都是从淡青色的玉石中长出来的。

    林小宁发哑的:“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活了,什么叫灵气,就是这种,这种就是活的,我终于明白了,郑老。”

    郑老也很动容:“本来烧四个,以为能有一对是好的就不错,没想到四个都无半点瑕疵,丫头当初你叫王刚找我来是我的福份,不仅身体好了,烧窑也越来越有手感。桃村的风水好,土好啊,丫头你得让我再多活几年,我还得再烧。”

    林小宁笑着:“郑老您至少能再活三十多年,您信丫头就好了。”

    郑老的花瓶林小宁最终还是不舍得卖掉,从李木匠那儿讨来大量木屑,用四个大箱子,放好花瓶,把木屑堆进去。是要留着给自己做嫁妆。

    林小宁又鬼鬼祟祟地找到王刚,王刚一看到林小宁的表情就笑了,问:“小姐,何事要王刚去办?”

    林小宁抿着笑,把王刚扯到没人的角落里,舀出一个布袋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支巨大的灵芝:“这个东西,你去别的地方卖掉,不要在清水县城周边,要远一点,得卖个好价钱哦,好王刚,我们这桃村的路有修得多好,可就看你卖什么价了,但也不要贪心,怕引来后祸。”

    “小姐这个东西可是宝物,估计能值多少银子啊?”

    “上回一株同样年份的人参卖了十万两,我和王勇去的,这灵芝就不知道能卖多少了,也许能值上几万两吧。”

    “小姐也有不知道的事?”王刚笑道。

    “小姐当然有不知道的事,要什么都知道,就成仙了,你就看不到小姐了。”林小宁笑着白了王刚一眼。

    王刚笑出声了,道:“那小姐,还是中午饭后出发?”

    林小宁一边点头一边掏出一张银票:“这银子带着,以后用不完的就自己留着花,别还回来了,还有,卖了得了银票要注意安全,别丢了夫人又折兵”。

    王刚应声接过布袋子,冲林小宁一笑,露出雪白的牙:“放心小姐,保证安全把银票带回来。”

    王刚才出发的第二天,胡县令请派的师傅就来桃村了,是县衙的胥吏与师爷一起送来了,据这个黄四方师傅是顶顶历害的,修官道二十几年,对于挖山这种事极有经验。

    林家热情招待,草莓舀出一大篮子,让他们带回县城。

    师爷与林老爷子在房间聊了一阵子,出来时眉开眼笑,对林小宁挤挤眼,然后就急急要与胥吏回县城了,是怕耽误衙门的事。

    “衙门里能有什么事?师爷您来一次桃村不易,好歹吃过晚饭再走嘛。”林小宁道。

    “有事有事,胡大人的事,林小姐哪里知道?”师爷悄声在林小宁耳边。

    “我就知道胡大人不是小小县令就行了呗。”林小宁也小声笑道。

    师爷不置可否的笑着上马车走了。

    黄师傅安置在郑老隔壁,见到郑老,激动难耐自不必提。但差事在身,来桃村的路上,路过荒山群处已大致的查看下情况,心中有数。便与林老爷子、林家栋还有村长开始商讨相关事宜。

    林小宁听了一会儿有些打瞌睡,就退出去了。

    这次王刚去了六天才回,回来时带着十万两银票,厚厚一沓交到林小宁手上。林小宁喜滋滋地接过去,晚上就交给了林老爷子。

    林小宁的这种行为,是第二回了。林老爷子比较淡定,把银票收好,什么也不问,就:“王刚功夫好,办事牢靠,以后砖窑的事给他减少一些,让王勇那儿多接管一些,你用起人来也方便。”

    林小宁高兴坏了,“那我要王刚做我的保镖,爷爷。”

    “不行,你现在大了,用王刚可以,但不可太亲近,我头前才给师爷了,让胡大人给你找个好婆家。”

    “爷爷,我不要找婆家,我才多大啊?”

    “你都十三岁了,我这做爷爷的再不给你议亲了,那就遭人骂了,现在咱家的条件,正是好时候。我想给你找个好的,才叫胡大人帮忙的。”

    “我不要,爷爷,我的婆家要自己找,我得自己慢慢找,这事爷爷你得听我的,不然我……”林小宁心口堵了半天,然后大声道,“反正我就不答应!”

    林小宁完一跺脚,回到自己房间睡闷觉。

    一觉睡到晚饭时,望仔回家把林小宁舔醒了,林小宁在暮色中醒来突然一阵心酸:唉,贵命贵命,再贵呢,到头来,还是得盲婚哑嫁。眼睛就湿了,抱着望仔:“望仔,我不想嫁人,不是不想嫁人,是不想这样嫁人,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这样嫁去,多亏啊。”

    望仔吱吱叫着,窝到林小宁怀里,用脑袋顶着林小宁。

    林小宁心中委屈,捂着脸抽泣着,渐渐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就大哭起来。

    林家栋听着林小宁的哭声,面露悲伤但没吭气,小香眼红红的低着头,不敢作声,小宝一听就要冲到林小宁的房间去,被林家栋拉住了,林老爷子也闷声不语。一屋子的人静静的,林小宁的哭声音显得非常凄厉。

    林小宁哭了一小会儿,好受多了,吐了一口气,对着窗外鼻音重重的喊道;“小香,给姐端杯热水进来,嗓子干得很。”

    不一会儿,小香端着水进来,轻声细语道:“二姐,爷爷让问你,你不是自己都给自己备嫁妆,想嫁人了吗?”

    敢情要给自己议亲呢,原来是这回事。林小宁吸着鼻子:“你给爷爷,人家大户的小姐,出生就备嫁妆了,那出生就要嫁人吗,娘还给我们俩留了银镯与银簪做嫁妆呢。”

    小香听了,跑出去,一会儿又回到门口:“爷爷让,他也不舍你早早嫁了,是想多留几年的,可看你备嫁妆,才给你议亲的。是现在议好了,也是可以等些年再过门。爷爷还问,”小香脸红红的声如蚊蝇,“爷爷还问,你是不是想嫁王刚……爷爷王刚虽然年纪大些,但……也是……也是……”

    林小宁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出来:“你给爷爷,王刚是好汉子,但我不要嫁他,我要嫁的人得自己找,现在还没找着呢,等找着了,第一个告诉爷爷。我反正要嫁自己找的,爷爷不是我贵命吗,那我就贵一回行不行?”

    小香听了又跑出去,一会儿又回来门口:“爷爷不管你的亲事了,让你吃饭,麻辣肚片你再不去吃就被小宝吃光了。”

    林小宁带着浓重的鼻音笑道:“我洗把脸就去,让小宝给我留一点,别吃完了。”

第四十章周少爷

    林小宁带着浓重的鼻音笑道:“我洗把脸就去,让小宝给我留一点,别吃完了。”

    当桃村路修得如火如荼,几座宅子建得热火朝天时,京城里也出了一件事。

    一支千年灵芝现世!

    是周记珠宝的嫡少爷,花了十万两银子买来。据买这支灵芝是赶上了,一个采药的虬髯汉,揣着灵芝来临洲城药铺卖。当时周少爷正回京城的路上,在临洲城分铺驻留时,看中了一个美貌女子。这女子是临洲一个不起眼的小商户之女,周少爷托人去提亲,纳为第九个小妾,下了聘,一双男女眉来眼去倾心爱慕,下聘当日两人就在周记的宅里宿酒不归。

    第二日,周少爷喜气洋洋地跑到药铺亲自给羞答答、娇滴滴的美人买醒酒汤,正遇上那个长得有些傻的虬髯汉子在药铺卖灵芝,与掌柜讨价还价,周少爷一把银票拍在汉子的胸口上,灵芝就入了囊中。

    周少爷带着心爱的美人与灵芝回到了京城。

    进周府,心肝美人安置好,就乐颠颠地把去年秋天从清水县那个破地方淘来的宝玉与从临洲城买来的灵芝,献给他的亲爹――周记东家周老爷。

    十个月前,因周少爷在京城与花满楼当红花魁牡丹的风流韵事,闹得沸沸扬扬。周少爷千金赎身,置了外宅,非要纳牡丹为妾。周家世家大族,周记珠宝百年老号,纳多少妾都养得起,可怎能容许风尘女子入室,岂不坏了世家家风。周老爷一怒之下,把唯一的嫡子送到清水县的铺子。这个铺子是周记百年前第一家铺子,一直保留至今,所有周记的铺子,都是百年间从清水县这个铺子里开出去的,那是周记的根,是祖宗的心血。

    周老爷存着心让这孽子离京城的花天酒地远一些,清心宁神,派出老管家与二个身手很好的护院盯着守着,就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清水县那穷地方再闹出点风流艳事来,那可真是丢人丢到祖宗那去了。

    要不是老爷子与老太太成日里念着这个不争气的,非得让接回来,他还想让这孽子在清水县多呆一阵子。如今回来了,看吧,又带回一个妾,不过好歹是个商户之女,算是出身清白,不似花满楼那个,也就允了进门。

    看到孽子献宝似的舀出玉石与灵芝,周老爷大为欣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这二十来年,费了他多少心血,周家唯一的嫡子,周记几十个分号都要传于他,从来不知道银子来得不易。花天酒地扎堆,戏子美人陪伴,还有一群纨绔子弟成日里奉承巴结着,操碎了他的心啊。可如今,儿子也能为他分忧了,这宝玉只花了2000两,真是淘到个宝物,这宝物可至少值五万两,给宝贝孙儿做个佩,以后代代传下去。还有这灵芝,上千年,是可遇不可求啊,这种年份的药材,一向是有价无市,竟被这不争气的孽子给撞上了。当今圣上身体不好,他的嫡妹是太妃,是当年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挑进宫里的,一直无所出,可正因为无所出,才与皇太后交好二十年,在宫中地位稳固。因这关系周家成了皇商,庶弟在外省做官才如此稳当,过去三年宫里的珠宝首饰都是由周记提供。到了今年,又要重新择选珠宝商,这灵芝献给圣上,若使龙体安康,可是大功一件,又能独揽宫中珠宝首饰三年了。没想到此番送孽子到清水县竟如此明智,祖宗保佑啊,真是祖宗保佑!

    周老爷高兴坏了,听到灵芝是因为不争气的儿子给那第九妾买醒酒汤时撞上个巧,也不生气,只让人来教教周家的规矩,但不要苛刻相待,好歹这女子也是周家人,又给周家带来好运。

    周少爷回府后,娇妻美眷一大堆,莺莺燕燕在身边围着,心疼着相公去那清水县的穷地方呆了十月之久,个个打扮得光彩照人,使出手段争宠。

    周少爷被周夫人呵令晚上去正室韦氏之处,韦家与周家同是世家大族,几代交好,两人的婚事是从小就订了的。

    韦氏是韦家嫡长女,明艳动人,知书达理,配又矮又胖又好色的周少爷有些委屈了。周家众多庶子后院不净之事周夫人从来只舀规矩家法来压,独对韦氏院里的事上心。但韦氏性子温和,对于相公广纳妾室一事,半点反应也无,在自家就见惯不怪了。对于妾室争宠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公公婆婆在,轮不到她来当家作主,况且公婆对她疼爱,只要妾室不犯到规矩,一向是不管不问。话大户里龌龊事多,可周家嫡少爷这一房目前来算得上一支清莲独秀了。也因为韦氏性子如此,周少爷虽然对其枕边风月不满,但却极为尊重,对韦氏所出嫡子,更是宠爱有加,毕竟嫡庶有别的规矩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

    周少爷安份了几天,就又与贴身小厮去茶楼与一帮友人鬼混了。离开京城十月之久,倒是得好好叙叙旧。

    京城最好的茶楼当属“紫艺阁”茶楼,能来此品茗者都是京城名流世家之人,个个身世不凡。据此楼中一壶茶的价格,能抵上平民人家一年的所用。

    周少爷入了包房,一阵嘘寒问暖声此起彼伏。清水县那种穷地方,能呆十个月,真成和尚了。众友人嘻笑安慰打趣,包房里一片喧闹。

    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公子:“周少你此番回家途中,竟如此好运得了千年灵芝,真是羡煞旁人啊。”

    周少爷笑得满脸泛光:“是撞上了,赶了个巧。”

    “听你还淘得一块宝玉,难得的极品?”

    “是啊是啊,也是撞上了,赶了个巧。”

    “我周少,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呢,周家那么多分号,到头来都会归为你一人所有,还总能撞上这些个好事,我们这帮嫡少爷可就不如你了。”

    周少爷乐得呵呵笑:“一会儿我请大家去醉翁楼大吃一顿,大家来,最近京城有什么稀罕事发生吗?”

    “要稀罕事,不就是你家献给当今圣上的那株千年灵芝吗,还能有什么稀罕事。”

    “牡丹呢,我昨个抽着空去看她,宅子空了。”

    “如今人家嫁给王丞相一个旁系的侄儿做了妾室啦。”

    “什么!这个牡丹,好等我的!”

    “周少,嫁了就嫁了,这天下啊,属戏子与妓女最为无情,哪比得咱哥们这般情深义重的。不过一个女子而已,长得是好看,可听你这次回京又带回一个极美貌的女子,比那牡丹不相上下,可有此事。”

    周少爷得闻此消息,心情不悦,黯然道:“那女子是个小商户人家,虽美貌无比,可比不得牡丹琴棋书画风情入骨啊。”

    ***

    大大们,周记珠宝的周少爷摇着扇:俺虽然长得不好看,可俺妻妾成群,后院还干净,这叫人品好!所以俺虽然好色狡猾,却能撞上宝玉与灵芝,话,看文留下票票也是人品好,一定能像俺这样,好运常伴。

第四十一章皇家辛秘

    周少爷得闻此消息,心情不悦,黯然道:“那女子是个小商户人家,虽美貌无比,可比不得牡丹琴棋书画风情入骨啊。”

    一帮少爷们听了笑起来:“那牡丹最是风情,一笑使人骨酥,周少你也不要多想了,当初你为牡丹一掷千金,我们哥几个都蘀你心疼银子,到底是花满楼出身,怎么弄进门啊。你夫人名门闺秀,大家风范,允你纳一百个妾,都不会允一个牡丹进门,还有你老爷子、老太爷、还有你姑姑,那可是太妃啊,这么多关,你一辈子过不了。难不成你让牡丹等你一辈子?”

    周少爷听着:“也是,不可叫这样一个风情美貌女子等我一辈子,蹉跎大好年华,如今成了王丞相旁系侄儿的妾室也不错,虽是旁系,可到底沾上了王丞相的边。”

    “就是就是,王丞相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周少宽宽心,那牡丹过去日子肯定好着呢。”

    “就是,周少,话这京城去年出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去年的那桩旧事倒是有趣,来来来,周少我予你听。”青色锦袄公子抢过话道,“去年秋天,宁王带回一条狗,好像宁王离京在外,与几个将士一块狩猎时走散了。迷了路,遇到这条狗,带他出了深山老林子,你宁王从小习武,十五岁就上阵杀敌,功夫好得很,身边还有那么多明卫暗卫,怎么能狩猎就迷了路呢?这宁王与你周少也算是名义上的表兄吧,你可知其中辛秘?”

    “别瞎道,宁王那是何等身份,我姑姑虽是太妃,可无所出,这攀龙之举万万不可,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周家少爷。皇家的事,周家不掺和,迷路就是迷路,不可乱猜。别扯远了,宁王后来怎么了?”周少爷一脸谨慎小心道。

    “那宁王把狗带回京城那是当个宝啊,人都没那么好命。这狗是只母的,还在喂奶呢,宁王寻来二只稀罕品种的小奶狗给他喂着,日日牛肉与汤伺候着。断了奶后,就专心伺候着这条土黄狗,你猜怎么着,这狗出门坐轿子,还是那种不带遮挡的小轿,因为它爱看热闹。天冷时就在轿底垫上软褥子,那狗就趴在褥子上被两人抬着在城里兜着瞧热闹,周少你逗不逗。”

    周少爷听着直乐,催着:“往下,往下。”

    “还有二个小厮专门伺候它的起居,一个厨子专门伺候它的吃食,日日清理口齿毛发,与宁王那是形影不离啊。宁王练兵时都带着他,那些兵将们与这狗关系可好呢,连带着军营里也伺弄起几条狗来,是这些狗识路历害的紧,将来保不定能派上用场。还有,元宵节后,宁王与王妃去泡个温泉都带上它,是它可爱泡温泉呢。这狗儿也奇,相当通人性,听愣是能听得懂人话一般。他好的人,就对你和和气气,要是背地里他不好的人,看到了就对着吼叫。还有啊,听睡觉都在宁王居室的侧间睡,还专门给铺了软褥子做窝,周少你这事逗不逗?”

    周少爷听得乐到不行:“宁王是将,喜个马儿猎狗儿什么的也是正常。”嘴中这么着,脸上却是笑得肉都堆起来了。

    “哪里是猎狗,分明就是土狗,那种市井里的土黄狗,那狗名字也土,叫大黄,周少你,那宁王对条土狗这么好,会不会冷落了王妃啊?”青色锦袍的公子悄声问。

    “不会不会,宁王与王妃那是佳偶天成,恩爱非常啊。”另一个清瘦公子道。

    “可听最近王妃身体抱恙,王妃之父最近又与王丞相走得近,王丞相最近与宁王又不对付,这个节骨眼上,王妃抱恙,其中有什么道道?

    “还有宁王,我前阵子看到他脸色极差。”

    “王妃艳冠天下,出身虽然一般,不过是个五品知州之女,可当初与宁王相识那是一曲定情啊,郎才女貌,一段风流佳话!与宁王恩爱两年,其父一直没有升官,可去年突然官升二级,调到京城做了通政司副使。当年王丞相把通政司副使直接就贬成县令了,还是外省的。这位子空了二年,才让王妃之父坐上,如今又与王丞相走得近,宁王与王妃关系堪忧啊。”

    “王丞相与宁王不对付那是因为王丞相联合一众言官上折宁王玩物丧志,的就是宁王的爱犬大黄,可宁王是圣上六弟,又是安国将军,岂可容许……”一众少爷们议论着。

    “闭嘴,你们真是胆肥了!”周少爷低呵道,扫了众少一眼“这种话也就在我面前。切记,我们身份再高再贵,也贵不过圣上与宁王,我们宁王,王妃,狗,啥都行,可这种朝堂政事少瞎嚼舌根子。这些话到此为止,不可外传,大家都听到了。”

    大约过了半个月,宁王府传出消息,王妃暴病而亡!宁王几日不饮不食,憔悴无比。

    坊间一提起这对阴阳两隔的苦情人,就唏嘘不已。可怜宁王痴情汉,绝代风华,京城第一,如今痛失爱妃,心里多苦啊!

    想当年,宁王十七年华,路过南和城,南和知州大人设宴款待,席中小女于帘后献奏一曲“江山锦绣”。一曲末了,席中鸦雀无声,琴音尤绕梁间。宁王第二日就派人向知州提亲,要娶其女为妃,还是正妃。知州不过五品,其女能为宁王正妃,那是飞上了枝头做上了凤凰。

    宁王大婚铺张奢侈,把个小小五品知州之女宠上了天。待得京城之人一睹王妃风采,才惊叹天下竟有如此美艳之女,怨不得宁王为之倾心。

    从此后宁王与王妃一双爱侣,恩恩爱爱,宁王除了之前的暖房丫头,没有侧妃,宁王府只得王妃一人丽影,只可惜二年多的恩爱夫妻没能诞下一儿半女,更叹王妃年轻轻,一代佳人就这此陨落,真是天妒红颜啊!

    又过了一日,又有消息出来,王妃之父,痛失爱女,急痰攻心,就跟着爱女去了!

    周少爷与一众嫡少还没从王妃之死的惊愕中返过神来,听闻此消息都傻眼了,这是个什么事?!这通政司副使的位置是邪门了,两年前的那位被贬成一个县令,现今的这位还是宁王岳父,就这么病死了?

    周少爷再也按捺不住心痒难当道:“其中必有隐情,必有隐情,”又道,“不可胡,不可胡,你们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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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王妃

    王妃是被宁王赐死的。

    两年多同撵共席之情份,宁王实在下不去手,在黄昏刻骨清凉的风中踱来踱去,身影晃得身边两个护卫心慌意乱。

    终于,首人一杯鹤顶红端进王妃住处。

    王妃当日便有了预感,下午时就叫人安排自己沐浴更衣,锦衣华服,描眉点妆,又还特意要了一碗燕窝粥,细细品尝,宁王让人一一满足于她。

    王妃着看放在桌上玉杯里的鹤顶红,烛灯照耀下,杯中之物竟如火焰一般热烈,一时间千言万语,道不清啊道不清。王妃艳丽的脸上露出悲凄无奈。叹只叹身不由已,本是夏国公主,最美艳的一支玫瑰。十五岁与宁王相遇,一曲定情。可她知道,那是精心安排,一曲江山锦绣被她弹得凄婉忧伤。大婚时,宁王问故,她心中算计,垂首低语:曲由心生。果不其然,宁王怜惜动容,缠绵缱绻,百般呵护。宁王对她可谓体贴入微,万千宠爱在一身。两年来肚子没有半点动静,天子皇后都急了,可宁王仍是不肯娶侧妃,只有她明白,这两年来,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子药丸。

    本想大婚后一杯毒酒要了宁王的命,但她的知州假爹爹:莫要行此拙劣之事,宁王岂是等闲之辈,身边更有多重暗卫,天下之毒逃不过他们的鼻子,更是解毒高手。只能伺机而动。

    唉,宁王啊,不愧是绝代风华,智勇非凡,若不是两国敌对,她与他本是一对神仙眷侣。自去年那次安排刺杀失败,就预感到今日不远了。那次绝好的机会,宁王远离京城,在故将之乡轻装狩猎,没有护卫,只有二个暗卫。不料这二个暗卫身手如此了得,挡住了众多高手,使得宁王死里逃生,还遇到大黄给他日日喂食,保持了体力等到了暗卫与众人找着。

    遇刺后,宁王就暗派人手潜去夏国。二十天前,她被软禁。期间宁王一直没露面,她知道,他是不敢,又不忍,怕一见面就软了心。罢罢罢,不见也罢,宁王到底是武将,哪能与那些个软骨头的公子哥般一肚子儿女情长。

    她赠于皇后的香囊也被查了出来。当今圣上素有胃疾,香囊无毒,但对胃疾之人能使其不愈,加重病情。结果到头来还是功败垂成。加上周太妃之兄所献的千年灵芝,更是将圣上病重的身体给生生补了回来。

    王妃坐在桌前迷醉的看着玉杯中的毒物。此玉杯是大婚时喝交杯酒的那盏,乃皇后所赐。今日绝命之时用此杯,宁王到底意何?当真心狠就早早让她去了,当真心软就来见一面啊。

    这两年,真是应该生个一男半女的。这样一来,自己去了,留下的那个,宁王会如何处理?杀吧,也是他的血脉,不杀,又是敌国奸细所出。

    宁王,这个做了她两年夫君的男人啊,最终这么狠心不见一面,原以为他会来质问,却根本不来。唉,名朝人才辈出,夏国难以企及。他是什么都查明了啊。他只在软禁她那天露了面,形容憔悴,让人心疼,他的眼神无法言,他的声音又悲又恨,他道:小小夏国,竟派一个女子做此勾当,如此作派丢人现眼!八十年前掠我国土,辱我国民,你当你是夏国公主,你就是我名朝子民!夏国,我此生必灭!

    孽缘啊!

    孽缘啊!王妃叹息,十年前,夏国巫师临终时了八个字:“天下安宁,宁安天下。”巫师弟子急急扶乩,最后道:“夏国百年内必灭,灭于名朝的宁王手中。”那年她才七岁。三年后就被秘密送到了名朝做了柯知州之女,对外只从小身子弱,一直在庄子里静养。她在名朝一呆就是七年,从夏国公主到知州之女再到宁王正妃,再到如今事败,孽缘一场!这七年千方算计,不过是让宁王生了灭夏念头!

    夏国如今已有八十多年,八十年前从名朝掠来的土地,生养了夏国多少代人啊,也生养了她。可再不足二十年,夏国就要灭了,而且是灭在这个与她同床同枕两年的男人手中。巫师所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如果她不来名朝,宁王会不会灭夏?

    唉,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夏国公主是梦中人,知州之女也是梦中人,宁王更是梦中人,与她何干,罢罢罢,醒了吧。

    王妃端起玉杯一饮而尽。

    ===

    林家添置了五头牛,六匹骡子。本来林小宁是要买马的,王刚:“小姐,骡子更适用,价格低,力气又大,地里的活能干,货能拉,泥砖能运。”

    林小宁睁大眼问:“骡子?就是那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骡子?那个长得很像马的那个骡子?”

    林家栋一听笑翻了,点头道:“是的,是长得很像马。”

    林小宁看到大哥笑成这般模样,也好笑的问:“那我没错啊,大哥你为何笑成这样?

    ”

    “话没错,可你出来就是让人想发笑。”林家栋笑。

    添了十一头大牲口,拉泥运砖速度快多了。

    胡县令收集了清水县周边三百里内所有流民,竟然有近三百号人,尽数送来桃村。还叫来周边所有讨活的汉子来桃村修路,一日管三餐,工钱十二文。因为天暖和了,路边搭上茅屋就可休息,支上大锅,又开起了大锅饭,但只对修路的人。

    三个月后,桃村的路修到尾声,路铺得又宽又直,块块青砖拼在一起,漂亮得像一条青龙,向清水县城铺展而去,林老爷子让把这条道铺得比官道还宽出一块砖,实在是气派极了,并排几辆马车都没有问题。

    村外十里处那座山群从中间挖出一条宽大的道,两边的山体都挖得斜斜的,还围上了高高密密的栅栏。栅栏后面是两排移植过来的大树,种得深深的,保证了路面的干净与安全。

    从此后,进县城可以少走二十多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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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名朝第一村

    路修好了,黄师傅功成身退。临走时,郑老送了他一套小瓷茶壶,配了六个茶杯与一个茶盘。是那种精细描绘,花样略显繁杂的画法。富贵之气溢于言表。

    黄师傅感激涕零,小心翼翼地抱着堆满木屑的小木箱子,要做传家之宝。

    郑老一直没有与林家谈过自己的身价。林小宁,这些村里的山尽着郑老用,想烧就烧,不想烧就饮酒吃肉打牌。烧出的物件也不卖,如果真要卖,林家一文钱不要,只让小郑师傅多带些个徒弟。现在瓷片需求量太大了,小郑师傅带着村长的小儿子忙不过来。

    到村长的小儿子,林小宁忍不住要夸一下,这个“马少发”啊,真是个少年发财的人物。才二十岁,跟着小郑师傅烧茅坑物件没多久,就能想到多烧出几种不同的瓷片出来,可以贴在睡房或厅堂里。

    瓷片易清洁,又干净亮堂,在厅堂铺上地板与腰墙可比砖地砖墙要舒服多了。虽然有的富人会在厅堂铺上大理石块,可成本太高啊。当然也有铺木头做地板的,但就不如玉白色瓷片看着舒坦,价格也不算贵,经久耐用,洁白明亮,还有各种花色相间,房子里一铺就生动极了,气派极了,一点也不呆板。

    小郑师傅烧出的睡房与厅堂所用瓷片一面市,就供不应求。瓷片的花色也多样化了起来,不同的色,还有简单描花什么的。这种花,小郑师傅随手一画就是,简单明快,线条生动。

    郑老让小郑师傅挑了二十个机灵手巧的年轻小汉子,收为徒弟。

    二十个徒弟,有的画画不错,就安排专门描花,有的做茅坑坯历害,有的烧瓷有天份,慢慢的小郑师傅的瓷窑扩张到了十个大窑。量一上去,林小宁把最普通的全白瓷片价格降了一成,玉白色与各种带色的瓷片,还有描花瓷片则涨了一成。

    这样一来,普通人家也愿意来买全白瓷片,比木头地板什么的要便宜多了,描花的虽然贵些,可只是腰墙上贴一圈而已。大量的银子滚滚流到林家手中。现在小郑师傅与方老师傅的收入都是按抽头算的,都赚了个钵满盆满。

    这时,村长小儿马少发又想出新招,是方老师傅的秘法可以换银子,村外荒山的土与村里荒山的土按比例混合,方老师傅又加进各种不同的东西,就能成为牢固的粘合土,贴瓷片好得很,绝不会脱落下来。四栋宅子都是用这样的粘合土,据城里来的那些建筑工人,这种粘合土比建城墙的还粘得牢固。

    于是这种被林小宁称之为“水泥”的土也一车一车的卖得极火,通常是买瓷片就会买一车泥,还有修葺房屋的也会来买。

    林小宁看到家里的银票越来越厚,赏给村长小儿马少发一百两,把村长高兴得合不拢嘴。

    几座宅子也落成了。林家的那栋尤其大,占地十几亩,近万平米,这是林小宁心中的梦想!大宅子大宅子,要的就是大!要不是林老爷子不许,她还想建得更大。前世住着那五十来平的小鸽子笼受够了,现在有钱了,就得享受,享受胜过一切!

    宅子后院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城里专给有钱人盖房的工人还有绘画师傅的本事与经验是日积月累下来,不可轻视。结合了林小宁的小桥流水的南方情结,但却是保留当地的建筑风格。在湖面上,由青砖铺成的九曲小道,水就在脚下清清碧碧悠悠荡荡,湖中心是一座大亭,可在其中饮茶看景。

    郑老与方老师傅的宅子约6000平,卢先生的宅子虽是小了些,2000多平,但也是精雕细琢,卢夫人心里美滋滋的。对于那建在正房侧边的干净洁白的新茅房,卢夫人更是欢喜。四栋宅子离得不远,方便几个老头没事窜门聊天取乐。

    当卢先生把卢老爷子与老太太、方师傅把家眷接来桃村时,桃村的大牌坊也立了起来,上书“桃村”二字,是胡县令的墨宝。牌坊后面还建了一个小广场,可让村民晚饭后在此聊天玩耍,又可在每旬来此处易物交易。牌坊与广场是村长从公中拨出银两支付人力,林家捐了砖块所建。

    如今桃村今非昔比,人口近七百,如此大村,名朝第一家!

    ---

    林家栋还有王刚二人赶着马车去了清水县,回来时带了几个人。

    是从县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丫鬟与厨房的婆子。

    林小宁早在开千金纺时,就有买人的想法,可到底没买成。如今看到一排子人站在宅院里。林小宁心里又惊讶又兴奋又有些七上八下,还有些做贼似的心虚。

    林家栋与王刚:如今宅子建成了,房间多,不怕加些个人口,小宝得有人带,小宁与小香大了,也得有人专门伺候,厨房的事务不能再叫小香做了,小香现在是女先生呢。

    还有方老师傅与郑老以及卢先生,他们也托了林家栋与王刚买人,方老师傅是想让自家婆娘享享福,家中人口又多,买了一个烧饭的妇人一个洗衣的丫头;郑老是嫌孙氏做得饭不可口,让买一个烧饭好吃的就行;卢先生心疼卢夫人多年辛苦伺候公婆,加上家中人口不多,让买一个又能烧饭又能洗衣的妇人。

    林小宁知道方、郑、卢三家,还有自己家,绝不会苛待这些买回来的人,可怎么觉得这帮人站在那儿让人一一挑回去,真是无比不适。

    倒是林家栋一脸理所当然,把剩下的丫头分配到各个院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安排在厨房。独他自己的院里没有分配人,是那个人送去付家带付弟弟。

    “大哥你倒是对你那准小舅子好,”林小宁笑着,“何不再送一个给付姑娘呢?”

    林家栋有些脸红,:“我不要人伺候,就几件衣服,丢给谁洗都行。”

    桃村的四个宅子里有了下人了,这是多么不一般的事啊!原村民们产生了敬畏之心,深宅大院,丫鬟婆子,林家越来越有作派了。只是林小宁,还是一身旧衣,灰扑扑地混迹在工地上建新砖房。新落户的近三百号人,还有一些人没房子住呢。

第四十四章司通大人

    林小宁算计着,3000来亩地,除掉四个宅子,还有给新村民建的宅地,还有砖窑与瓷窑、鱼塘、作坊、学堂的用地,另还划出三百亩,留待备用,就只有2000来亩。

    林家手中要安置的新村民有近五百号人,妇人,孤女可以在作坊干活,男人可在砖窑与瓷窑工作。荒地开了一大半,现在人手多,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能全部开完。开好的地都已在养,肥不够,一直有派人从县城去买。等明年一开春就可以播种了。

    近五百人,2000多亩地,平均一人四亩多地,如果把幼弱者除开,那这些地足够他们种的了,农闲时还可以在两处厂里干活,不会让他们日子艰难。

    就在这时,林小宁为大哥捐官一事落实了。

    官职称号:司通大人;级别:正七品;年俸:20两银。

    虽然不管事,俸禄连张婶都不如,可至少是个正七品,与胡县令同级!

    这下桃村像一碗水洒到油锅里炸开了!

    林老爷子拉着一家人在院里对着天跪拜祖宗,老泪纵横,林家终于是官家了!原以为等到小宝考科举能得个一官半职,却不料安置这些流民,外加修一条路就让长孙做了官。司通大人啊,虽然什么事也不管,是个凭空赐的官名,按了一个七品级别。可那是正七品啊!如此光宗耀祖之事,怎能低调。林老爷子放了一长串鞭炮,大摆流水宴席,请了村人吃了几日痛快的。

    林家栋还愣愣的返不过神来,怎么自己就做上大人了,还是个七品大人!

    胡县令与师爷在林家新宅落成时没来恭贺,只托人送了一个红木牌匾,上书“林府”。这会林家栋做官,胡县令与师爷亲来桃村送任职书,又带一块红木匾:司通大人百年大善。

    林小宁怀疑这是胡大人的恶趣,自己当初为大哥捐官时,胡大人就这么又混又龌龊的事也干得出来!如今,宅子落成送匾,大哥当官又是送匾,这胡大人除了送匾能不能送些别的呢。

    胡县令现在越发年轻气色红润,风雅儒态尽现,山羊胡子都显出一丝风流出来。

    胡县令:“丫头啊,最近我是不是又长好了?”

    “是呢是呢,大人现在真是风流倜傥啊。”林小宁也恶趣地夸着。

    胡县令乐得捋着山羊胡子呵呵笑。

    “知音大人,您就不能送些匾以外的东西吗?”

    胡县令笑道:“丫头我一个小小县令,哪有钱置贵重礼物,两块红木匾就花掉我与师爷二人一个月俸禄呢。”

    “我的小小县令大人哟,我的牙掉了”,林小宁笑着地拉着胡县令到一边,“大人,我还得置地。”她看中了自家地的对岸,也就是原桃村的那片,离村牌坊不远处的荒地。大约五百亩的样子。

    原桃村三十几户人家,开出来的地不过三百来亩,还有几千亩地荒着,那边地靠着青山群,林家自开了二个窑厂后,就去那边极远的青山群处拉干柴做燃料,那边山群延绵,积下的干柴众多。之前因为太远,村人都只去林家老宅那处的山上拾柴砍木。林家有骡子做脚力,上山拾柴是每日都有人去的,几个老汉带一些放学的小娃们就可以干好这活,能给老幼者增些收入。

    这五百亩地离村口牌坊近,林小宁有意建成一条商铺街与集市,现在桃村人口众多,却连一个杂货铺都没有,都是县城里的人来日日送货,有时就干脆拉着马车或牛车,装上货物来桃村卖,实在不便。商铺街建成,那些人就可以租个铺子,有个门面,桃村人生活配套就齐全多了。

    胡县令二话不就应了,二天内办好地契。临时走时林小宁又递去一包三七粉,胡县令小声:“丫头啊,你这粉粉我舀去给药铺的大夫看过,是千年的三七粉,丫头你好大手笔啊,我这老头可是占着千年大便宜了,这粉别给我了,舀去换钱吧。”

    林小宁悄声道:“什么千不千年的,三七是我在山上采来的,是我的心法原因,再,大人,您看我家缺这点钱吗?”

    胡县令一听大笑起来,接过药粉小心放好,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小宁,“丫头,你是个好的,我结你这个忘年交是真真的缘啊,丫头,我不久就得回京城上任了,师爷是我带来的,也会一同回京。你大哥的喜酒我们可就喝不上了。”

    林小宁惊呆了:太突然了,怎么就要走了呢?听着话,胡大人以前是京官,怎么来了清水县这个小地方?不过胡大人这样的人才回京城是理所当然的,那里才是胡大人应当呆的地方。林小宁极为不舍道:“丫头我一直就知道大人不是个小小县令,可没想到大人以前是在京城任职的,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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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县令道:“下一任是个新官,是个年轻小哥,姓苏。你大哥如今也是七品官级,新任县令不会也不敢为难你们林家。丫头,我走前再送一些人来,这五百亩地不要银子,算做安置那些流民的宅基地,回头我让里正与你对一对,把这些人的户口与宅地契都办好。”

    林小宁眼眶红了,道:“大人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得以再见,大人走前可要通知我,我和爷爷大哥去送您。”

    胡县令也红着眼道:“会,我走时提前来通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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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林小宁抱着望仔闪到空间。

    望仔最近实在是贪玩,回家时间越来越晚,林小宁不喊一嗓子,他就不回。

    林小宁抱着望仔:“望仔啊,胡大人要去京城了,我心里可舍不得呢。他是个好人,是我的知音呢。”

    望仔心不在焉地听着。

    林小宁问:“望仔,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太孤单了,你天天往山上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了?”

    望仔点头。

    林小宁笑道:“那交了新朋友就带回来啊,省得你天天跑山上去。”

    望仔吱吱的咧嘴叫着,这是表示高兴的意思。林小宁叹息道:“望仔啊,转眼我到桃村都大半年了,你也长大了,都知道交朋友了。你看看这个空间多好,都是你采回来的药材还有果果,也都是你爱吃的。你把你的新朋友带来,可以晚上在这里玩。”

    望仔撒娇地蹭着林小宁。

    林小宁最喜欢望仔撒娇,亲了望仔一口道:“望仔啊,你看我们地里这么多宝药材,怎么长到二千年份就不长了呢?”

    望仔吱吱一通叫。

    林小宁听不懂,但脑子灵光一闪:“望仔的意思是,它们只能长到二千年,再长就会成精了,但他们成不了精。是吗?”

    望仔点头。

    林小宁发现当望仔在不太好理解的话时,她脑子里就会灵光一闪,那想法必是望仔所要表达的意思。

    “真真是我的好望仔啊”,林小宁道,“这么有灵气,望仔你能成精吗?”

    望仔摇头。

    林小宁灵光又一闪,道:“这个世界人与物都不能成精对吧。”

    望仔对着林小宁赞许地点点头。

    林小宁看着臭屁的望仔,差点没笑出声来,舀出工具把千年份的药材全挖出来,自行播种的新苗再分整齐移栽好。

    挖出来的药材全部都分门别类的放到木屋的后院里,像堆萝卜与白菜似的堆成了一堆。

    “这么多宝药,一株就是十万两,我现在是不是富可敌国了?!”林小宁偷笑着,抱着望仔出了空间躺到红木雕花大床上幸福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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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胡大人回京

    “这么多宝药,一株就是十万两,我现在是不是富可敌国了?”林小宁偷笑着。抱着望仔出了空间躺到红木雕花大床上。

    林家新宅子建成后买了许多上好家具,没打炕,正房都是红木的大床,得与宅子匹配,是林小宁要求的。要知道前世的红木多贵啊,市面上的基本是假的,可在这儿,红木虽然也不便宜,但有钱人都置得起。

    地板是用原木,清漆刷过后一块块拼起,虽然林家烧瓷片卖得疯,但林小宁一向只喜欢木地板,冬天暖和,宁愿花精力呵护打理。她讨厌前世家家户户铺着冰冷的瓷砖,以至于让村长小儿想出在房间与厅堂铺瓷片的主意。可林老爷子与林家栋还有小香的房间都由他们自己的喜好铺上玉色瓷片,极为亮堂。

    小宝房间林小宁坚持铺上木地板,小宝身体才好不久,用木地板冬天暖和些。

    新宅里的一些简单的家具与新村民砖房里的家具还是在李木匠那打的,开春后李木匠的工钱就降了,是村长的功劳,村长大主顾不降价没道理。李木匠就给降了二成。

    瓷窑早就上了轨道,砖窑之前所出都用来建宅子、砖房、修路,如今都完工了也可以卖了。因为桃村修路有了响亮名气,加上方老师傅本就声名在外,周边村县都来涌来桃村买砖。如今的桃村可不比当年,路宽好走,平平稳稳,到县城不过五十里路,赶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进县城。来林家买砖买瓷买泥林家负责送,还是用骡子送!

    林家栋把付奶奶接回桃村,挑出一个也很精明的妇人送去千金纺顶付奶奶的空。千金纺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订单雪片一样。棉巾的渀制品始终超越不了千金纺出品。千金纺的棉巾走的是高端路线,富人们才舍得花这个钱买千金纺出品,平民或者买市集上的渀制品,或者自已做一些自已用。

    如今长得不好看的李婶在铺子里做得久了,城里的大户婆子们都认识。与儿子所呆的庄子管事婆娘也认识了,对她儿子很照顾。她每月的月钱都省下来,儿子现在是奴籍,但是十年活契,得攒些钱给儿子娶媳妇。

    林小宁想着自己来到桃村后的一切事物,在红木雕花大床上幸福而感慨地叹着气。

    第二日,望仔带回了他的新朋友,一只红毛小狐,还有二只小银狼。

    红毛小狐长得极媚,一看就知道是个母的。另二只小银狼,王刚王勇二兄弟喜欢得不得了。

    林小宁看着红毛小狐,对望仔,哈,我的望仔知道找媳妇了,不过这个媳妇年纪太小了,你可得等一年半载才行。

    望仔竟然认真的点点头,把林小宁笑得肚子疼。

    原以为小宝会喜欢小银狼,但小宝却对红毛小狐情有独钟,抱着不肯撒手。

    红毛小狐取名叫火儿,二只银狼,一只叫大白,一只叫小白,这是王刚与王勇给他们取的名,真有些白。

    林府的四个丫鬟并一个婆子,初看到二只小银狼,以为是二只小白狗,后得知是银狼,有些惊骇,走着路躲躲闪闪。几天后发现它们并无伤人之意,还可爱极了,和狗儿一样还会对人讨好卖乖。没事时竟然也会偷着摸一把,逗逗趣。伺候起它们的吃食也非常精心。

    望仔与火儿基本是在空间吃果果和药材,火儿喜欢吃灵芝,但它们胃小,实在吃不了多少,吃家里的食物就更少了,有时就喝些汤就完事。大白小白喜欢在在湖里洗澡。

    林小宁在空间睡觉时,身边就会躺着四个野生动物,林小宁想想就发笑。

    现在林府可热闹呢,望仔每天与红狐还有二只小银狼府里各个花园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直有吃饭与睡觉时才会出现。有时望仔也会带着他们三个出门上山去玩玩,但玩二三个时辰就会大摇大摆的下山回家。那气势,好像它就是司通大人。

    ---

    林家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与里正把新村民的人口全登记好,一一办理落户,还有按分到的砖房,办宅地契。

    所有的新村民,都每户都分了一套房,单身的就另安排建了一些小的砖房。林小宁的想法是来源现代的大企业给职工建房子,她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非常有感情。每天大家早起鱼贯而出去上班,下班后再鱼贯而入,职工们上下班的路上聊聊家常,各种亲切,后来毕业工作后,就再也找不着了。

    最早落户的99人,也搬去新房子,土坯房空下来,林小宁打算修建一下,把家里的十头牛,六匹骡子,二匹马搬过去,再养些猪啊,鸡啊什么的。

    王刚王勇兄弟,则住进了林家新宅,与林家栋一个院子。王刚功夫高强,王勇虽然差点,但也是高手。加上二个窑厂的事物都是他们协助打理,日日有细碎事情要商议,住在一起方便又能护住林家安全。

    地已全部开好了,一块块整整齐齐,每日里散发着淡淡的粪肥味,可却是如此喜人,鱼塘也挖好了,不过二亩地,够了,养鱼自吃,吃不完村人可以买,不做这个发展,二处窑厂一个作坊都忙不过来呢。

    当最后一批流民落好户,分好房子后,胡县令派人来通知,是接到急令,要立即收拾赶往京城,让林家不要来送了。

    林小宁顿时有一丝不好的感觉。让王刚马上备马,立刻赶去县衙,看能不能追到胡大人。郑老把早就打包好的二个大木箱搬上马车,里面各装一对装书画卷轴的大瓶。是送给胡县令与师爷的,都用粗布套住,封得好好,堆满了木屑,运到京城绝不会破损。

    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县衙时,胡大人已收拾得差不多了,回京的大马车在门口候着。

    林小宁不知道为何眼泪就掉了下来,扑上前去,哽咽道:“大人你走得这么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胡县令一看到林小宁,红了眼:“没事没事,没出事,丫头,是有些急事要去处理。都了让你们不要来送了,唉,丫头啊,我的丫头……”

    师爷得知二个大木箱是是郑老亲自精心烧制出的瓷瓶,立刻就湿了眼眶。着人抬到进京的马车上。林小宁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件行李,心一酸,“就这么点行李,大人啊……”就不下去了。

    胡大人拍拍林小宁的肩,颤声道:“丫头长大了呢,我到京城给丫头寻一门好亲事,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我知丫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一定会让他过来给你亲自相看,到了京城我给丫头写信……”

    林小宁嗓子发酸发干,堵得不行,来不及拒绝胡大人好意,忍着泪把胡大人拉到没人处,把身上背着的小包袱递过去,悄声道:“大人,这株人参是望仔采到的,年份不错,你带去京城,有个什么事,可以用上。”

    胡大人打开包袱一瞥,惊道:“丫头,这可是……”

    “大人,什么也不要,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大人,这是以防万一。”

    师爷睁着一双兔子眼远远的哑声催促着:“大人,都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

    林小宁不舍地看着胡县令抱着包袱上了马车,胡县令低着头,身子一抽一抽的,师爷也抖着身子对林小宁与王刚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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