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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桃色事件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商议了两天,打算去北边把林家祖坟迁来桃村,是祖坟,也就是林老爷子的爹娘与爷爷奶奶,再往上,林老爷子都不知道埋哪儿了。

    先在旧宅后山选好新坟址,收拾齐整,带了几个壮汉子,两辆马车,就出发了,林小宁、王刚、王勇留着看管两个窑厂。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走后,林小宁就带着村长去查看新买的五百亩地,规划着商铺街。村长现在已正式做为林家的管事,开始负责林家各种事务。很显然,村长是深谙此道,各种细碎事务在他手中井井有条。

    林小宁把想好的规划画成平面图,与王刚王勇两兄弟商议修改后,就开始挖地基。

    这时,桃村里出了一个桃色新闻。

    新村民中一个年轻小寡妇,容貌秀丽,大了肚子,肚子里的种是小郑师傅的。

    这事一出,就闹得人尽皆知,七百多口人啊,大家脸上挂着兴奋神秘的笑容,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私语低聊。

    这事太有趣了,桃村以前也不算小,好歹也有一百多号人呢。可建村十年从来没出过桃色事件,如今一出就大肚子了,太重磅了,太过瘾了!

    那小寡妇真能算计,小郑师傅是什么人?瓷窑的大师傅,日进斗金,爹爹郑老又是天下闻名的民间烧瓷大师。

    这小寡妇是走了什么运,竟与小郑师傅相好上了。虽然没婚就行苟且之事,还珠胎暗结,但桃村人是很宽容的,没有族长族规,不会将小寡妇怎么样。只是这小郑师傅有原配孙氏,儿子都十三岁了。这小寡妇真要进门,只能为妾。桃村建村十年,哪户人家汉子不是抱着又干又黑的老婆日日睡着。就算现如今手上宽松了,可也不敢想着纳妾回家。家中的婆娘也能赚钱呢,也不比自个儿少呢。谁胆子那么大。

    可小郑师傅就不同了,住大宅子,家中还有下人。原配孙氏比小郑师傅只小两岁,可看起来一点也不年轻,与村里的那些婆娘没什么不同。当然作坊的张婶除外,这张婶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好的,两个娃的娘,大儿都九岁了,竟然还长得像姑娘家一般水灵,鲜嫩嫩的招人喜。可惜命苦,汉子几年不归,不就是守活寡么。嗳,不提张婶,小寡妇吧。这小寡妇才二十,是修路时落户桃村的流民,林家安排在作坊干活。长得水汪汪一双桃花眼,看人能把魂给勾没了,这小妇人太厉害了,整个桃村,就小郑师傅那儿有缝能钻,就当真给钻着了。

    如今小郑师傅把人家漂亮寡妇肚子搞大了。郑老不同意也得让人家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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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老家中气氛严肃,烧饭婆子一手好菜,到了口中也如同嚼蜡。

    孙氏低着头,委屈的坐在厅堂里,小郑师傅没话。

    “这个不肖子!”郑老一耳光甩到小郑师傅脸上。

    郑老气得发抖,他实在是想把之前的烟枪舀出来抽一通。可宁丫头把他烟枪缴了,给他备了好酒好茶,就是不让吸烟枪。

    这个不肖子!十几年前气得自己离家不归,现在又闹出这事出来,自己前世是作了什么孽啊,竟生出这等没头没脑的儿子出来,就是要纳妾,也纳个像样些的,这个寡妇算是个什么事啊,看她那双眼睛就不是好东西,可人家肚子大了,那肚子里是郑家的骨肉啊,哎……郑老长叹一口气。

    孙氏垂泪,低声道:“公公,我知道我十几年前干了混事,这么多年跟着相公也吃了不少苦,媳妇知道自己错了,好容易公公不再怪罪,一家人团聚,我虽伺奉公公时日不长,但也是尽心尽力。如今身体垮了,相公他就……”

    郑老沉着脸道:“那寡妇进门只是妾,你就是正房原配,是狗儿亲娘,就这么办吧。”

    孙氏面露悲伤,恨恨地看着小郑师傅一眼,小郑师傅心虚地低下头。

    郑家给了小寡妇他爹五十两银,三天后小寡妇就进了郑家门。没办酒席,丢人还来不及呢。

    小寡妇进门后就自封自己为姨娘,让家中唯一的下人——烧饭的于婆子叫自己黄姨娘,成天与小郑师傅粘在一起。日日买这买那,县城在桃村的流动马车铺子的货郎,可是喜欢极了黄姨娘,买各种绸缎、首饰一大堆,还给没显怀的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一个极粗的银项圈。

    孙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狗儿实在不待见这个黄姨娘,成日与大牛二牛小宝付小弟一起,在林府呆着,能不回就不回。

    郑老也成日去方师傅宅子饮酒打牌聊天,也一样能不回就不回。若大的方家宅院,就只有小郑师傅与黄姨娘,还有孙氏以及于婆子四个人。虽是暑天,却冷清无比。

    林小宁也只能摇头,小郑师傅这是第二春啊,到底是男人,手中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纳妾,这年代女人地位低下。自己将来可不要嫁纳妾的男人。多么不可思议啊,一个男人在二个女人的床弟之间跑来跑去。夫妻之间那么**的亲密之事,竟然成了宠爱的法码,实在是笑掉大牙。宠你个头!男人那物就那么了不得?郑老家中的这本经啊,怎么越来越难念了呢。

    狗儿有一天与小香嘀咕了好久,跑来找林小宁。

    “二姐。”狗儿与小香在门口叫着。

    林小宁忙了一天,正在休息等着晚饭,一边掐着日子算,估计再有十天,爷爷与大哥也应该把祖坟给迁回了,得做好准备。

    看到小香与狗儿两人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狗儿与自己差不多大小,好像只小几个月,长得比自己高多了,平时都是随着小香小宝他们叫自己二姐,心下也乐,便问:“啥事啊?”

    小香小声道:“二姐,有事,关上门吧。”

    林小宁看着两人小心关门,狐疑问:“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狗儿小声道:“二姐你会瞧病是吧?”

    “是啊,可你没病啊。”

    “不是我病了,是我娘病了。她她身子垮了,所以爹爹才纳了妾。”

    林小宁一听就笑了:“你是让我给你娘瞧病?”

    “嗯”,狗儿点头,“我娘的身子要好了,我爹就不会偏心那个妾了。”

    林小宁想想:“狗儿,你现在去把你娘与爷爷接来,晚上在这儿吃饭,我有事与你爷爷相商。”

第四十七章林家迁坟

    林小宁想想:“狗儿,你现在去把你娘与爷爷接来,晚上在这儿吃饭,我有事与你爷爷相商。”

    郑老虽然极不待见黄姨娘,但毕竟黄姨娘没犯到他那儿。立规矩也不是他这个公公给媳妇立的,孙氏失宠,哪敢再给小妾立规矩啊,况且她也不知道怎么立规矩。可他如果帮孙氏,心里老是过不去那个坎。不肖子疼爱黄姨娘,给她银子花,他也懒得去管。原以为不肖子在茅坑窑带出徒弟,走上正轨后,会来跟自己学手艺,可他烧茅坑烧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退出的意思。看来这不肖子也就只能烧烧茅坑与瓷片了。想把手艺传给狗儿,可狗儿读书好,深得卫先生的赏识,又对烧瓷不太有兴趣,郑老也就只能琢磨着另找传人了。

    听到林小宁起家宅后院之事,郑老就头大道:“你爷爷怎么还不回来啊,我们三个老头子突然少一个,打牌都凑不上数,少块肉似的不舒服。”

    “快了,估计再有十天就能回了。郑老别急,”林小宁笑道,“郑老啊,狗儿让我帮他娘呢,我可以帮,只是您也得撑着才行,不然,狗儿娘是正室,被一小妾爬到头上,不别的,对狗儿就有影响,还会让人家笑话。”

    郑老道:“狗儿娘爱怎么折腾我都看不到,不出人命就行,我就等你爷爷回来打牌。”

    林小宁道:“不用折腾,郑老,我有个法子。”于是伏身与郑老一通耳语。

    郑老一听,大笑:“丫头历害”。然后假意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宁丫头啊,不肖子我也不管,他就赚他那些茅坑钱吧,他的抽头扣掉八成,给狗儿娘帮狗儿留着,只给他二成就好。”又对孙氏道,“这八成,你留下三成做家用,这些年你娘家好像也对你有所贴补,该还的礼节你看着办吧,还有,家里吃食还是要好些,别省那些小钱。另五成就给狗儿留着。”想了想又道,“我再给你交个底,我这些年手中也攒了一些银子,也是给狗儿的,你就放心吧。”

    孙氏扑通一声跪地对着郑老大哭起来:“公公,媳妇当年实在是太混了,公公如今这般对待媳妇,媳妇若有半分不孝,遭天打雷劈!”

    林小宁给孙氏的方子极简单,是附子理中汤。孙氏是长年虚症,从没调理过,各种虚加上湿气重,整个人都脱形了。只能先补中养元,养好了再下好药。方子里有些药材林小宁空间有,就舀了出来,不足的让去县城配上。

    没几天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就回了,比林小宁估摸的日子提前了几天。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各守着一辆马车,车上放着四具气派的新棺椁。是在当地买好,把尸骨装进去运来的。当初葬时,是薄棺,早就腐烂不堪,因为下葬时间已久,用了石灰撒在尸骨上,虽是暑天,也无异味。

    林家栋又去了县城买来上好的大理石块,以及墓碑石。

    林家这次迁祖坟动静大,还把林家爹娘的坟也重新装了棺椁葬到一处。接下来就是挖新坟,刻碑文。按林老爷子依稀记忆,回顾爹娘及爷爷奶奶的一生,平淡到几句话就完事。可卢、卫两位先生实在有才,平平庸庸的一生,碑文却写得引人入胜,通俗易懂让人读之泪流。林小宁爹娘的碑文更是惊天地泣鬼神,爹爹写成“好男儿,勇斗恶熊救亲子”;娘亲描述成“贞烈女,憔悴殉身终不悔!”

    迁坟之事礼仪繁杂,请来做白事的班子算好日子时辰下葬,一路吹吹打打。林家五口人,烧香拜祭。林老爷子像得了疯病一般,在坟前一会哭一会笑。对着爹娘爷奶的坟念叨着家栋做了官,小宝读书好,小香做了女先生,小宁更不要了,家栋的七品官都是小宁给讨来的,长得越发贵女之相了,林家现在有钱,有宅子,有窑有地有这有那……。

    又对着儿子儿媳的坟一通哭笑,儿啊媳妇啊,可怜你们俩命薄走得早没能享到如今的福啊,唉,在那边好好伺候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这边家里人都好,都放心吧。然后又是家栋做了官,小宝读书好,小香做了女先生,小宁更不要了,家栋的七品官都是小宁给讨来的,长得越发贵女之相了,林家现在有钱有大宅子有窑有地有这有那……

    林家栋跪在爹娘的坟前流泪不止,小香拖着小宝轻声抽泣。林小宁穿来时爹娘就去了,没见过面,更没有感情,但被一家人的情绪带动,流了几滴复杂的眼泪。

    林老爷子一直哭笑到脸上的肉都抽抽了,才被郑老和方老师傅硬扯回家。

    晚上林老爷子大睡一觉,第二天太阳照屁股了才起。一口气喝了二碗粥,啃下四个大馒头,打了水洗了澡,换了身新衣,然后慷慨激昂地唱着戏,出门找郑、方两个老头打牌去了。

    郑老与方老师傅因为林家迁坟之事也动了心思,商议着要不要把自家的祖坟也迁来,但郑老与方老师傅的户籍没落桃村,可要不要落桃村呢?

    林老爷子一听,就道,当然要落桃村,桃村这么好的地方,哪里去寻,你们二个老头快将户籍迁来。将来我们三人要去了,也在那边有个伴,都埋在这青山上。祖坟迁来我们也好服伺祖宗不是,以后还可以看着孙儿孙女们过日子,一点也不孤单。

    一番话得二个老头心动极了。便定下来明年开春就办,这阵子等新的县令大人上任后,就把户籍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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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郑师傅因为抽头被郑老扣了八成,只得二成交于黄姨娘,黄姨娘不高兴了,对小郑师傅也不如之前那般浓情蜜意。

    而孙氏,一直服用林小宁的方子,每五天换一次方子。煎药的水是林小宁特意交待让于婆子从林家厨房来打的,林家厨房都是空间水。竟然有了神奇变化,深陷的双颊鼓起来,之前无神的眼睛亮了,失水的皮肤润了,黄寡寡的肤色也渐渐有了些许光泽。

    孙氏托人专程去了她娘家,送去了二十两银。托口信邀请娘家人今天秋收后来桃村做。对此,郑老全都默许了。

    林小宁想,早该如此,心结不解不行,死去的已经去了,可活着的得好好活,才对得起这不容易的一生,这点爷爷做得尤其棒。

    狗儿现在对小香非常好,狗儿本与小香不对付,可小香在孙氏事件中帮了忙,现在狗儿像个狗腿子似的,没事就舀话捧小香,把小香捧得咯咯尖笑。

第四十八章年轻公子

    林小宁正在建的商铺街,得到了爷爷与大哥的全力肯定,林家栋:“桃村现在太需要一条像样的铺子街了,桃村现在七百多号人,连个铺子也没有,县城人都知道拉着马车货来桃村卖,桃村得有自己的铺子街才对。”

    林家栋话时,极有风范,怎么看怎么像七品大人。

    村长那儿有个本本,专门记载着新村民的劳工分配与积分。现在新村民住林家、吃林家、穿林家的,干活不用给工钱,但也要防一些偷奸耍滑的人。有了积分制,哪个人干的活多,哪个人干得活少,一目了然。当然体弱老年者除外。这些积分能影响他们将来佃地的数量,还有佃租,以及缓交的租期。不是你想佃多少地就佃给你,佃租也分得细,行情是五成到六成租,但林家最高的只收五成租,也有四成半的租,最低的是四成租。积分越高者,佃租就越少,更可以缓二年交租。

    这个主意是林小宁与村长两人一起商议出来的,很见成效。

    小郑师傅最脸色不好,黄姨娘怎么这么难话!他的抽头被郑老扣了八成,三成做家用,五成留给狗儿,给黄姨娘花的钱就少了,可也足够她花了啊!怎么就脾气这么大呢。

    再看孙氏,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了,竟觉得孙氏长得不能入目,都不愿意看。可现在面对孙氏越来越顺眼的脸时,真是觉得当初自己有些混,没事学什么有钱人纳小妾啊,搞得家里乌烟瘴气。那个黄姨娘的老爹,天天学着自家老爷子。成天喝酒吃肉,还去县城里打牌,那是赌钱啊。真是作孽。自己老爷子辛苦一辈子,没享到儿女的福,现在好容易闲下来,轻省一点。黄姨娘老爹就有样学样。你能与我家老爷子比吗,真是头痛。

    对于黄姨娘他爹,花着女儿的钱,喝酒吃肉赌博。林小宁一点意见没有,花吧,尽管花。不过是小郑师傅抽头的二成,小钱。可不干活可不行,叫来村长处理。村长笑呵呵地:“早就想处理了,这事好办,黄老汉本是流民出身,吃穿住都是花林家的,现在不干活,那就不干吧,让他的姨娘女儿养着便是。砖房宅地折钱。付银子来,这事。走哪都是林家有理。”

    村长与黄老汉一,黄老汉不应了,道:“凭什么折银子,村里人都没一个要把砖房与宅地折银子的,我还是小郑师傅的老丈人呢,郑老的亲家,这瓷窑都是小郑师傅与郑老在镇着,凭什么?”

    村长道:“你是小郑师傅的老丈人,郑老的亲家,那孙氏的爹娘是小郑师傅的什么,是郑老的什么?你家女儿生得好,小郑师傅愿意花银子,这事咱们管不着。可林家安置你们,是要干活到明年开春能种地的时候,让你们佃来种的,你现在地里的活不干,窑里的活也不干,你凭什么吃住林家的,林家可不是你的亲家!”

    黄老汉气哼哼的不理,甩手就走了。

    林小宁一听闻黄老汉如此不讲理,就想找去发飚,村长估计也早就想杀鸡儆猴了,:“小宁不用动气,等县令大人上任了,我就去衙门,把他家的宅地契给消了。林家安置流民不是白安置的,就是十年前建桃村衙门安置流民时,也都是要干活的。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有现成的砖房住,现成的衣服铺盖与吃食。”

    等到林家的铺子街盖到一半时,县城的县令大人上任了。里正现在在林家面前什么也不是,他的婆娘与二个儿媳,看到林小宁像贼似的心虚。村长一早就不管村务,只管村民劳作的事务。里正现在管着七百多号人的村务,本是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可怎么看起来倒像村长了,心里酸酸难受着。新县令一上任,就急急来通知,生怕错过了讨好司通大人的机会。

    郑老与方老师傅两家的户籍以及消掉黄老汉的宅契之事办得不顺,新上任的苏大人连面都没见着,只传话来:“桃村一向是流民落户之地,你们又不是流民,为何迁来桃村?桃村何处能如此这般吸引人,莫不是风水宝地?还有,已安置的流民宅契消掉,得要等亲自看过了桃村再办。”

    林小宁很生气黄老汉如此恬不知耻,消宅契一事又办得不顺,又气新上任的苏大人不为民着想,比起知音胡老头那是差远了,心里堵着气。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劝:不要与胡大人比,胡大人那是与你拜过忘年交的,办林家的事如同办自己的事,哪能要求新任大人这也般。况且新任大人舟车劳顿,总得给人休息的时间啊,这事是我们太急了,缓一缓再办,总有个理的地方吧。

    最后林老爷子又道:“好歹林家也有个司通大人呢,也是七品官呢。”

    八日后,一辆马车停在了桃村牌坊下。

    马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的公子,四面环视着。

    桃村牌坊用的是青砖建成,牌坊石匾上刻桃村

    二字,龙飞凤舞。下面是一个小广场,也是青砖铺地,约2000多平米。广场入口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桃村村规。这个村规才刻不久,因为林家买的上好大理石块建坟,剩下好几块,村长不舍得丢弃,那大理石块可是顶顶上好的,花了不少银子啊,放在那儿落灰太浪费,就讨来刻上村规。用了砖泥立起来,竟很像那么一回事。

    广场周边种了花草,圈内有十几个石桌与配套的石凳,可供人休息。

    年轻公子走到广场中心,那里有个圆形小花坛,上面铺着白瓷片,里面有一颗大树与花草和低矮灌木。年轻公子轻笑了一下,道:“还真是风水宝地!”

    再一路看去,让马车驶向学堂方向。村民好奇的看着这辆马车上的年轻公子,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年轻公子侧坐在马车外,不进帘内,一直在东张西望。

    马车在学堂前停住,学堂虽是土坯房,两大间靠着不远。但周边用青砖围了矮围墙。年轻公子从大门进去,里面也同样是花草树木,有青砖地,有草地、有沙地,沙地里还立着一些铁杠杠,还有鹅卵石小道。

    今天是休沐日,只有一个看门的老汉。老汉正在打理沙地,抬眼看着年轻公子,也没多问,又低头继续。

    年轻公子问:“老人家,这里是学堂?”

    “是。”老汉回答。

    “老人家,这沙地与铁杠是做什么的?”

    “给娃娃们爬着玩,掉下来摔到沙地里,不会伤着。”

    “那这个石头小道呢?”

    “光着脚踩着玩的,是对身体好。”

    “有意思,年轻公子笑道,老人家,听还有女学堂?”

    “是,在那边,就是那个青砖房,也有围墙的那间。”老汉子。

    女学堂院里没有那么多名堂,就是分了许多间,不同的门口挂着木牌子,写着,女红,厨艺,识字,算术等等……

    年轻公子又让马车在村里转了一圈,看到几座大宅子,一排排青砖房,一口口井,一块块田地……

    然后,又驶向在建的商铺街。

    林小宁在与村长商议着商铺外要不要铺瓷片,依她的性子,喜欢青砖铺子,里面铺瓷片就行。可村长觉得铺子外面也贴上瓷片更漂亮。村长固执地,让家栋与林老爷子也提提想法,最好把王刚王勇也叫来看看他们怎么想。

    正争论不休,年轻公子过来,打量着商铺街。

    林小宁与村长看向年轻公子。村里人多,也有不少生脸,可这马车与这身装扮的公子,非富则贵,怎么来了桃村了?平日买砖与瓷片的人家都是管家或下人来的。因为林小宁将千金纺的铺子从侧院开了个小门,用了一间房放了砖、茅坑物件、泥土及各种瓷片的样品,看样订货就好,派了村长大儿马少华打理订货事宜。

    村长上前问:“这位公子,来桃村可是要买砖与瓷片?”

    年轻公子摇头道:“我是来找人的。”

    “哦”,村长,“你找哪家啊,我都知道,我叫人带你去。对了,这位公子是见过世面的,你来帮着看看,这商铺街是在外墙贴上瓷片好,还是不贴的好,我就觉得贴上瓷片亮堂,一整条街,又白又亮堂的,多喜人。可她青砖漂亮,只在铺子里面贴上瓷片地板与腰墙就行,公子来你怎么看。”

    年轻公子看着身边的瓷片问:“就这种瓷片?”

    村长:“是啊,就这种瓷片,来来来,公子,你再看看,这间是贴好了地板与腰墙的铺子,”村长热情的把年轻公子拉到一间铺子里,“公子你看,就这是铺好的样子,你,要是外墙也铺上,那铺子一条街全是这种青白色的,多漂亮气派,公子你是不是。”

    林小宁看着村长如此坚持与固执,连个外人都拉着不放,不好意思地:“我不想在外墙铺瓷片是因为青砖经得起旧,瓷片在外墙,风吹雨淋,时日长了就灰了,反而不如青砖有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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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苏大人

    林小宁看着村长如此坚持与固执,连个外人都拉着不放,不好意思地:“我不想在外墙铺瓷片是因为青砖经得起旧,瓷片在外墙,风吹雨淋,时日长了就灰了,反而不如青砖有厚重感。”

    “厚重感?”年轻公子问。

    “哪里会经不起旧,你以为小郑师傅烧的瓷片是孬的,小郑师傅了,十年如新。”村长插着话道。

    林小宁更不好意思了,对年轻公子歉意地笑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桃村的村长,公子你要找哪户人家,跟他,村长都有数呢。”

    年轻公子笑着:“找人先不急,人都到了桃村了呢,只是姑娘你刚才的厚重感是何意?”

    林小宁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在现代,看到古旧之物,都以厚重感来表达,可现在是人在当下啊,想了想便道:“就是看到百年不倒的城墙时的感觉,就是厚重感。”

    村长哭笑不得:“这是条铺子街,我的二小姐哦,你又不是建城墙,还百年不倒,铺子街隔上几年就得修葺,翻新,不然怎么新鲜气派啊。”

    林小宁哑口无言了。

    年轻公子轻笑道:“村长所言极是,铺子街要隔时翻新,才能吸引人。姑娘想得太远了,不过姑娘的厚重感极为有深意,姑娘是读书之人吗。”

    村长道:“看吧看吧,人家见过大世面的公子都道我是对的,就得在外墙贴上瓷片。”

    林小宁抚额叹道:“村长……”。

    年轻公子又道:“村长,其实这位姑娘所想也未尝不对,有折衷之法,若是外墙也像内里一般只贴上腰墙。那风吹日晒的,也好打理,又看着新鲜,姑娘与村长也不必纠结了。”

    林小宁听得此言,不禁多看了年轻公子几眼,这公子。想法是极圆滑的。又极有才智特色。

    村长因为年轻公子对他的支持,热情地:“是啊,是啊,就如公子所贴上腰墙。这样打理起来就方便了。公子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来就给出好法子。你她想法怪不怪,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啊。换成她爷爷大哥来也是与你我的想法一样,可刚才她就不肯贴瓷片。”

    林小宁看到村长拉着陌生人不停的唠叨,难尴极了。

    年轻公子又道:“姑娘可是读书之人?刚才姑娘所厚重感。实在贴切,可是姑娘生造出来的词?”

    林小宁看到热情冒烟的村长,还有追问到底的年轻公子,头大了,

    :“是的生造出来的,我曾看到百年不倒的城墙,就觉得那感觉厚重。沉甸甸的,让人不出话来。”

    年轻公子沉思着。道:“姑娘造词别致生动,可否请教贵姓。”

    “林家二小姐,林家司通大人的二妹妹!”村长自豪道。

    林小宁快被村长丢人丢死了,无奈的尴尬笑着,年轻公子的眼光越过村长,笑看着林小宁。

    林小宁道:“不好意思公子,村长是个热心人,村民都喜欢他,你找哪户人家呢?”

    村长才意识到人家年轻公子是来找人的,竟然拉着人家不放,也不好意思笑道:“公子找哪家人,我送你去。”

    年轻公子微笑着,笑容在上午的阳光底下晃花了林小宁的眼,年轻公子道:“我找林家司通大人的二妹妹,林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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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公子的确是来找林小宁的,他正是新任县令苏大人!

    上任后就听闻县衙之人到桃村林家,林家二小姐是上任胡大人的忘年之交,还是师爷做证,烧过香的。

    又起桃村的路是林家修的,胡大人在任时,为流民伤神,可这林家全解决了。全落到桃村给负责安置,开出荒地将佃于他们种,还开了砖窑与瓷窑,流民们在里头干活。

    林家少爷,因这事,胡大人上报京城,封了个七品司通大人。

    林家二小姐实在是历害,建了学堂,束修由村里公中出,所有村民的娃都能免费进学堂,听还有女学堂。林家的二处窑、一个作坊都是她一手办起来的。那瓷窑可了不得,有郑老——名朝第一烧大师坐镇,可惜人家只烧不卖。现在县城里疯着改建的茅坑,也是林家二小姐想出来的。

    传闻还没清静,里正带郑老与方老师傅又前来两家要迁户籍到桃村。

    苏大人好奇心顿起,如此一个流民灾民之村,会想到修路,想到开窑烧砖烧瓷,

    竟能把郑老这闻名天下的大师给请来了,现在还要迁户到桃村!于是舀话把迁户之事还有消黄家宅契一事暂压不办。将衙门的事物交接清楚后,做了一番安置,就亲自前往桃村去会会这个林家二小姐。

    一路上看到青砖路又宽又干净,心中惊叹,这林家到底是何等人家,林家二小姐是何样的人,竟然能把路修得如此漂亮宽敞!到了桃村外的荒山群处,看到一群群汉子挖泥用牛车运往村里。车牛四周做了高高的木板遮挡,阻住泥渣掉下来,保证路面干净。尤其是这一段路的二侧种了树木,插了栅栏。汉子们光着膀子,身形健硕,脸上充满着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到了村口又惊觉,村里建得如此之好,村口有牌坊,还有一块那么名贵的石块刻着村规。学堂院子建得充满童趣!女学堂的分类清清楚楚,如此重视农家之女者,自古以来第一村啊,还有村里的砖房、田地、鱼塘……

    再看在建的商铺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着灰扑扑的旧衣,指手划脚地与一个中年汉子争论不休。

    没料到小姑娘出口惊人,厚重感,百年不倒的城墙,就那感觉,心里沉甸甸,不出话来……

    这姑娘,正是他想会会的林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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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人入了林府,林家设宴款待,郑老与方老师傅因为户籍一事,有些不舒服,郑老脸上尤其明显。

    苏大人笑道:“二位老爷子切莫怪罪,实在是本官好奇,想来桃村一探究竟,把二位老爷子的户籍之事压住了。今日回去马上办,办好了着人给二老送来。”

    郑老这才缓过脸色,笑着让林老爷子舀出好酒,三个老头要与苏大人一醉方休。

    林小宁偷笑,郑老是一个单纯至极的人,五十来岁了,却喜形于色,一点心机也没有。

    村长在一边也热情得很,与苏大人共席,多么有面子啊!里正都想不到呢。

    苏大人对村长的热情表现得很自然,在商铺街时就已领教过了。

    林家栋在席间坐了不久,砖窑里有事要他去,便匆匆吃了两口就和王刚王勇一起去了。

    此时正是日头当空的正午。林小宁吃饱后有些困顿,交待了席间伺候的丫鬟几句就回屋休息去了。

    而席间,苏大人问东问西,村长热情作答,从去年林家买五百亩荒地开始起,到胡县令硬塞的99个壮劳力,再到建学堂,开作坊,又到二处荒山群,建砖窑瓷窑,修路等等。

    村长得抑扬顿挫,如同书一般,听得苏大人面泛红光。方老师傅把他来桃村的经过一,惹得众人大笑。郑老则起林小宁不嫌弃自己那口血痰之事,苏大人听了沉思不语。

    三个老头不停的劝酒,苏大人被灌得晕晕乎乎,道:“三位老爷子,不可再喝了,苏某好像喝多了。”

    三个老头才不搭理呢,这苏大人,年轻小哥,肤白面俊,话斯斯文文,没半点官架子,对他们三个老头恭敬有加,非得看他酒后出丑不可。于是抓着苏大人,林老爷子神神秘秘地舀出一小坛子参酒,给苏大人满上一杯,请他品尝。

    苏大人舀起杯,在鼻端轻嗅,道:“三位老爷子,对苏某如此厚待,这般宝物也舍得舀出来招待,真是让苏某感慨。”

    三个老头听闻此话,脸上全都显出得瑟的神情。这可是他们三个老头子专属的好酒!

    但见苏大人一杯酒下肚,就微眯上了眼,半晌才道:“苏某虽见过些世面,可这等甜润的参酒是第一次品尝,足见泡酒之参年份之高啊!但这泡参之酒,虽是醇厚,却是次了些,可惜了这等好参,不配不配。”

    三个老头一听不高兴了,道:“这酒可是清水县城最好的酒,要二十两银一坛呢。”

    苏大人完全晕乎了,话都大舌头,也忘了应酬之礼,竟然笑道:“老爷子,这二十两银一坛子酒,是多大一坛啊?”

    郑老比划着:“这么大坛。”

    苏大人又笑道:“这么大坛子酒恐能装这小坛子几十坛吧,这种酒太次了老爷子,下回我托人带一坛子好酒送于三位老爷子。”

    三位老头一听这话,相互看着,又看着醉醺醺的苏大人,疑惑道:“这等好酒,也次?”

    苏大人含糊不清道:“次了老爷子,这等年份的上好人参,得要更好的酒泡着才配,才配啊。”

    苏大人临走时,醉眼看了看午睡起来精神抖擞地林小宁:“林小姐用次酒泡好参,建桃村,盖学堂,开荒地,安流民,修山路,却衣着破旧,林小姐天下奇人。”

    言罢,上了马车,随从一鞭子下去,马车急驰而去。

第五十章

    林家商铺修建好后,县城里的铺子东家纷纷来此洽谈租铺事宜,省得马车天天往返跑着。铺子建得漂亮气派,一条街过去,两排铺子外腰墙全是贴上了青白相间瓷片,看着眼睛都精神。里面白亮亮的地板,青白或青红相间的腰墙,实在是华丽极了。

    从此,桃村有了自己的商铺街,杂货铺,米粮铺,布匹铺,首饰铺……各种铺面开张,商业繁华之像初现。

    同时,林家栋与付姑娘成亲之事也提上了议程,没多久就要入秋了,这门亲事的要好生筹备,这可是林家长孙娶媳,又是七品司通大人娶妻,要精心筹划。

    一直以来,付奶奶对林家栋这个准孙女婿好得没话,做一点好吃的都要送到窑厂,还要亲眼看着林家栋吃几口才安心。对于二家的亲事相关事宜,基本不提任何意见,林家看着办,怎么办怎么好。

    林家栋给付家送去不少银两让付奶奶给付姑娘置办嫁妆,不想付姑娘因为嫁妆寒酸而心中难过。

    付姑娘最近面色含羞,婚期将至,对新生活的期待写在脸上。

    林家栋也频繁出入商铺街与县城,订做婚礼时的一应用具。

    秋天到时,桃村原村民的地里庄稼都呈现出金黄。林家孙少爷林家栋的婚期如期进行。

    林老爷子是大肆操办,请了村里有经验的妇人,还有郑老与方老师傅家的二个婆子也都过来帮忙,又买了二个丫鬟,一个厨房的妇人,还有一个洗衣的妇人。二个丫鬟是放在家栋院里伺候着。林家栋不想付姑娘生嫌隙,不肯买。林老爷子:“你不要人伺候难道我林家的孙少奶奶也不要人伺候啦。买二个长相一般的就是了,付姑娘是好姑娘,不会生那些个不着调的嫌隙的。”

    酒席是从县城请了两个大厨来做的,菜式丰盛得村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自林家栋成亲之事提上议程起,林老爷子就极其铺张极其舍得。这是林小宁从上次迁祖坟后再一次看到爷爷勇于花银子的作派。

    林小宁太喜欢爷爷大哥花银子了。银子赚来不就是花的吗,且不空间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千年宝药,只现在二处窑厂一个作坊,都是银钱滚滚而来。银子不断进帐。爷爷也慢慢大方了。不再扣省那些个小钱。应该花的,也从不含糊。

    穿到这个身体一年了,爷爷与大哥。还有小香小宝,对她千般好万般好,根本不完。她从最初冷静的旁观者。变成了现在与他们息息相关的血亲之人,这是情感上的变化。林小宁有时会生出奇怪的想法或者是幻觉,觉得前世与现世本就是一体的,相续的,根本没有换成另一个人生,只是从上一世的人生断截处自然地就续了下来。

    付姑娘进门前三日,王刚王勇兄弟搬到林老爷子的院里住了。

    成婚第二日。林老爷子笑眯眯地坐在厅堂喝着付姑娘递来的茶水,付姑娘妩媚动人。林家栋意气风发,实在是让林老爷子心情大好。封过红包后,就得意的在院里逛着,看到望仔火儿大白小白,还与他们玩了一阵子。

    大白小白个头长大不少,望仔与火儿喜欢坐在他们背上嬉戏。看到林老爷子,打滚讨好,又舔又蹭,把林老爷子乐得,带着他们几个与郑、方二个老头一起去山上采野菜去了,是小宝爱吃。

    方老师傅带出林家栋、王刚、王勇还有其它几个得意徒弟出来后,早就不在砖窑呆了,三个老头子没事就打打牌,聊聊天。郑方两家的户籍与黄老汉消宅地契之事,苏大人在那日离去之后,果真三天就办好差人送来。

    三个老头现在是桃村的顶顶有名的三个闲老爷子。

    黄老汉因为宅地契被林家收回,不得不与女儿商议着,与村长讨价还价,最后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又跑去县城找苏大人再办回宅地契,苏大人不嫌麻烦的办了,还对村长里正道,下回如有偷奸耍滑者,都可消掉宅地契,还给林家。

    村长得以苏大人如此气待见,自豪极了,回村就宣扬:“苏大人是清官,清官是心系百姓的,但这个百姓得是好的,忠的,奸滑钻空子的人,苏大人绝不手软。”

    黄姨娘这次买房子又给黄老汉二十两银子,手中见紧,越发不快。又因为肚里大了,脾气古怪,对小郑师傅与于婆子动辄打骂。于婆子鄙视不已,见着黄姨娘要打人就躲,看着要摔东西也躲,反正不关已事,当家主母都不管,她才懒得管呢。

    摔烂的东西也不去收,黄姨娘喊她多次,她只道:“黄姨娘,我只管厨房的事务,不管你屋里的事。”气得黄姨娘当天晚上与小郑师傅吵了半天,第二日小郑师傅去买回一个丫鬟放在她屋里伺候才算做罢。

    郑老每日与另两个老头打牌聊天上山玩耍,偶尔林老爷子能打上一两只小猎物,就吩咐厨房做了三人一起吃得欢快,哪管自家院里鸡飞狗跳啊。

    孙氏现在每天只管使足了劲儿伺候郑老,精心打点郑老的饮食,还跟于婆子学炖汤。对小郑师傅做好本份,对黄姨娘院里的事充耳不闻。

    于婆子与孙氏常常泡在厨房,琢磨着炖汤,扯扯家常。黄姨娘院里的那个新买来的丫鬟叫“春香”,进了黄姨娘屋里后,常被使唤着来厨房要这个要那个吃,于婆子爱搭不理。倒是孙氏:“她要吃什么,列个单子,要先去买食材,不然,一会儿要吃这,一会儿要吃那,食材不全,到时又我苛待于她。”

    黄姨娘报出一长串单子,孙氏皱着眉,还是咬着牙去商铺街买了回来。于婆子嘀嘀咕咕:“一个姨娘而已,还要正室出去采买食材,走哪都不过去。”

    孙氏听了不言语。

    郑老知道后,与两个老头去了一回县城,带回三个丫鬟,一个放在孙氏屋里,一个年纪大的放在自己屋里,另一个放在厨房给于婆子打下手。

    孙氏对郑老道:“媳妇不用人伺候,把我屋里的那个放在狗儿屋里伺候吧。”

    郑老摆摆手:“不用,狗儿是男娃子,如今都有十三了,要什么丫鬟伺候,别学坏了。”

    黄姨娘自孙氏也有了丫鬟后,觉得自己落了一等。又找着小郑师傅闹腾。小郑师傅这次没那么温柔可心,正色道:“难道你一个姨娘有丫鬟,孙氏这个正妻还不能有丫鬟吗,你就消停些吧。”

    这个晚上,黄姨娘的屋子里又充满了争吵声,于婆子叹道:这黄姨娘啊,平日里吃这吃那没胃口,总是身子弱,可吵起架来咋精神头那么足呢。

    孙氏有了丫鬟伺候后,清闲了下来,每日只管炖一盎汤给郑老喝,亲手炖,亲自看火。

    于婆子也因为有了人打下手,轻松了些,常与孙氏叨一些村里的细碎事务,最后不知怎地,就到了棉巾作坊。而孙氏竟然动了心思,想要去作坊上工,省得成天呆在家里听着黄姨娘的聒噪声。

    付姑娘已是林家的孙少奶奶,作坊的事务林小宁撒手不管,全权交于她手上,付姑娘现在要管帐本,要管人员收支,算计赢利。每月三回与张婶对帐、清算,就不再日日去作坊了。

    张婶一个人打理作坊还真是有些忙不过来,孙氏找到张婶几回,透露自己想来作坊上工的意思,张婶心下愿意,让孙氏找公公郑老一,郑老愿意就行。

    当孙氏怯怯地对郑老出心中想法时,郑老竟然同意了。

    郑老:“我如今就指着与那二个老头一起打打牌,聊聊天,过过轻省日子,偶尔烧一窑瓷器。家里不出丢人现眼的事,你爱怎么办都行,以后都不用来与我商量了。”

    张婶做主,孙氏就进了作坊,顶了付姑娘的位置。

    对于张婶的魄力,林小宁很是赞许,当初就觉得张婶是个热情、有号召力的人,尤其是在女人堆里,基本张婶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作坊妇人众多,是口舌之地,可张婶把作坊打理得有模有样,口舌之争止于作坊门口。进来后就是干活的,拉拉家常可以,但不可背后道人长短。当然出了作坊门后,张婶就不管了。这些管理经验虽是由林小宁传达出理念,但张婶执行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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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栋自成亲后,越发成熟稳重有男人味。当看到王刚王勇兄弟与大哥一起商议事务时,林小宁突然意识到,王家两兄弟,还没成亲呢。

    林老爷子也意识到了,对王刚兄弟,看中哪家姑娘,就派张婶去提。

    没想到王刚道:“林老,我知道林家对我兄弟俩好,可我们俩兄弟暂时不考虑成亲之事!”

    “到了年纪就要成亲生子啊,传宗接代是男儿本份,怎么能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成亲呢,又不是没有银子成亲,也不是找不着好姑娘家。”林老爷子道。

    王勇道:“林老,我们俩兄弟的亲事真的不用考虑。”

    林老爷子突然对林小宁道:“丫头你回避一下,我有事与他们俩单独。”

    林小宁应了一声出去了,又来蹑走蹑脚地走到窗下偷听。“没法子,是这个身体太八卦了,不是我八卦。”林小宁自嘲地想。

    只听得屋里林老爷子悄声问:“刚子我问你,你不想成亲,是不是看上我家宁丫头了?”

第五十一章王刚与王勇

    只听得屋里林老爷子悄声问:“刚子我问你,你不想成亲,是不是看上我家宁丫头了?”

    林小宁大惊,暗道:爷爷可不要这样乱点鸳鸯谱啊,她王刚之间可是极纯洁的。

    只听得王刚道:“林老,不可这样,莫要坏了小姐的名声。”

    林老爷子又道:“刚子你平素里与宁丫头走得近,两人有感情也正常,你若是愿意,我让张婶与丫头去。”

    王刚急急道:“林老爷子,莫要逼刚子了,这事不是这样的,小姐是奇女子,刚子钦佩不已,但不敢生出这等轻狂念头。实话对林老吧,我早已成亲,是勇子的姐姐,我与勇子不是亲兄弟,只因勇子家中出事,我们把她放在一个庵里避着,等上两年,勇子的家事了了,我与她就可团聚。”

    林老爷子又问:“那勇子啊,你怎么不成亲呢?”

    王勇道:“林老的心意我们兄弟两人都领了,林家对我兄弟二人有恩,我们记在心头,但家事未了,不言成亲。”

    林小宁听到这里,心道:王刚王勇出身不凡,一早就看出来了,又有功夫在身,师爷曾他们二兄弟可以信任,才敢安排王刚独自卖灵芝。但到今日这二兄弟才道出些许曲折,虽只是点道为止,却是信任了我们林家。

    过了一会儿林老爷子的声音又传来:“刚子勇子啊,你们也不是外人,如今这些话出来,我也知你们也没把林家当外人,你们两兄弟的亲事我就不操心了。但勇子家中出事。应该办的还得去办,不能让你们困在这儿走不动。当初你们俩来时,我就看出你们不是普通流民。你们的事我不问,什么时候要出村只管,马车盘缠都会给你们备好……”

    ===

    秋收过后,苏大人又亲来桃村了。依然是马车。便服,加一个随从。

    到了林府门口搬下三个坛子,是送给三个老爷子的好酒,让三个老爷子晚上备上佳肴。叫上一众人入席,来品尝好酒。

    小香不宝没入席,小宝学业正紧。卫先生非常严历,不敢放松。小香不喜酒味。两人便着人端了菜进了房间里吃。

    林小宁被拉入席中,苏大人道:“林小姐得尝尝我带来的酒。你就知道你泡的酒有多次了。”

    林小宁能喝一些酒,在林家她的身份特殊,林老爷子从不要求她做千金小姐状,但却着实尝不出好坏。

    却是三个老头子,尝了酒后,竟然呆住了。

    方老师傅道:“我一生第一次品尝上等好酒就是林老头的参酒,那酒当时一喝啊。就是神仙一般。可现在一尝这酒,才知道苏大人当初得不假。参是好参啊,喝了就精神,可酒,真是不如这酒。”

    郑老道:“苏大人的酒是好酒,天下无敌,可惜没参。”

    林老爷子道:“若是用这酒泡参,那是什么滋味?”

    三个老头一下子眼就亮了起来,郑老道:“林老头,快把参捞出来,放到这个坛里去!”

    言毕三个老头就进了林老的院子。

    王勇喝过一杯酒后就离席不见了。

    苏大人眼睛闪亮地看着林小宁道:“林小姐,你觉得此酒味道如何。”

    林小宁摇头道:“苏大人,我不会品酒。”

    王刚道:“这酒是魏家当年的神仙酒。”

    苏大人惊问:“你怎知这酒是神仙酒?”

    王刚道:“以前曾喝过,魏家酿酒世家,当初神仙酒闻名天下,只是如今魏家已流放一年,神仙酒再难觅得踪迹。苏大人好大手笔,竟然寻得三坛子。”

    苏大人自豪道:“当年神仙酒名扬天下时,家父买了一百坛,存在窖中。上回得三位老爷子厚待,竟舀出那等极品宝参泡酒来于我品尝,我又怎能藏私,托人从家中捎来三坛子酒,给三个老爷子尝尝,只可惜魏家举家流放苦寒之地,神仙酒算是绝了迹了。”

    王刚道:“魏家是受了冤屈。”

    苏大人道:“朝堂政事,谁得清啊。”

    林小宁问:“魏家是受何冤屈呢,一个酿酒世家,远离政事,怎么就被举家流放呢。”

    苏大人道:“听与献酒有关,好像一年前献酒,结果是酸的,圣上当时身体极差,王丞相就判了个不敬之罪,举家流放了。”

    王刚黯然道:“是酒被人换了,因为魏家不肯交出家传酒

    方。为奸人所陷害。”

    苏大人问:“你从何得之?”

    王刚道:“听人的,传闻,或不可信。不提不提,喝酒罢。”

    苏大人又转问林小宁:“林小姐,你且再尝尝此酒,你看,此酒干后,余液在白瓷杯上爬着,爬到高处就跌落下来。”

    林小宁有些傻眼,她对酒无半点研究,但苏大人得如此生动,竟把酒形容成这样,忍不住一杯酒饮尽,果然看到少许余液弯弯曲曲地在白瓷杯壁向上爬着,爬到高处就跌落下来,一时间心动不止,酒也能这般灵气,怪不得中华酒文化几千年传承。

    苏大人轻轻道:“林小姐,可有你所厚重之感。”

    苏大人是极为感性之人,林小宁暗道,点头:“苏大人才识过人,一个词用在不同环境,有不同感受。小女子受教了。”

    苏大人微微一笑:“非也,林小姐才华横溢,厚重感一词我那日回去思前想后,实在令人拍案。我与司通大人同级,你切不要这般气生份。当我是你大哥同僚即可。”

    林家栋听得此话笑道:“我这司通大人是不管事的,不管事的那种。”

    苏大人道:“林大人过谦了,管事不管事都是七品。”

    三个老头舀着一柄长勺,在褐色的大酒坛里捞着,当那株巨大的人参浮出酒面时。三个老头压着心头的惊悸,面面相觑。林老爷子咳嗽一声,三人慌慌张张地把参放进神仙酒坛里,又把酒坛子收好,要存一存,泡一泡才有参味。才好喝。三人低头商量了一番。然后分出一小坛子旧参酒,有点心虚地出了房间。

    入席后三个老头道:“苏大人如此慷慨,送来我们三老头神仙酒,这小坛子参酒。虽然酒次了些,可参却是上好的,请苏大人带回老家。给苏老爷子品尝。”

    苏大人听了,眼睛弯弯一笑:“那我今日可是赚到了,三位老爷子的参酒可是宝参啊。酒虽然不如神仙酒,但也是好酒,三位老爷子才是真正慷慨,苏某真是受之有愧。”

    三个老头把酒坛子递于苏大人的随从,道:“来来来,苏大人,我们几个再来个一醉方休。”

    苏大人笑道:“三位老爷子可放过我吧。我与林大人同级,年纪也相差无几。就当我是小辈,存一些好心,让我能清清爽爽地回衙门,上回我可是醉得不轻啊。”

    三个老头哪里肯依,林家栋也豪放劝酒,再一次把苏大人灌得醉醺醺地回去。

    但林小宁发现,王刚自完魏家之事后,也不见了。

    林小宁心中疑惑,第二日便找到王刚王勇两兄弟,道:“王刚王勇,你看我们桃村现在有作坊,有砖窑,有瓷窑,有山有地,什么都有。爷爷与郑老方老都好个酒,你我们开个酒坊如何?”

    王刚王勇一听,面色微微变化。

    林小宁道:“王刚王勇,开个酒坊,以后我们桃村就有好酒喝了,虽不是神仙酒,可喝了胜过神仙不是。你看那我爷爷他们三个老头子是不是胜似神仙?”

    林小宁盯着二人的表情,又道:“如果能酿出像魏家那样的好酒来,那该多好。”

    王刚与王勇面色有些发白。

    林小宁道:“你们可是怕我们真酿出好酒来,也会有大难?

    王刚王勇点头。

    林小宁笑了:“按王刚的法,魏家是不肯交出方子,惹得人眼红,才被陷害。可若是我们酿酒根本没有秘方,方子天下人皆知,那还有难吗?”

    王勇道:“那如何酿得好酒,自古以来好酒都有不传秘方。”

    林小宁悄声道:“好王刚,好王勇,你们信我吗?

    王刚王勇道:“信,小姐。”

    林小宁轻声:“你们可记得我曾过,或有机缘,必助你们二兄弟达成愿望。那日爷爷与你们的话我偷听了,你们是不是魏家人?”

    王刚王勇面色惨白:“小姐!”

    林小宁继续:“如果是,那这就是好机缘,如果魏家把方子交出去,可否能免流放之苦?”

    王刚王勇沉思不语。

    林小宁急了又问:“能不能啊,倒是给句话啊?”

    王勇想了半天终于道:“小姐既猜出我们身份,我们也不隐瞒,我便是魏家之子,王刚是我姐夫。我不会酿酒,因我出生起就体弱多病,送去寺庙习武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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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这人以为我是王刚的弟弟,我们就顺势我叫王勇,从小离家上山习武,才下山来找大哥,不料遇到大哥岳丈家出事,无辜牵连在内。”

    “此人逼问我们酒方。但我们两人的确不懂酿酒。没二日可能他也打听到了王刚虽是魏家女婿,却的确不会酿酒,魏家酒方是不传之秘,绝不会在我们手上,就把我们放了。”

    “我们就去找家父故友胡大人,希望能想出个法子。胡大人当时贬官在清水县,得闻魏家之事,一直在寻我们下落。一看到我们就,我以后就是王勇,是王家人,不是魏家人。然后下一刻就把我们俩安排到小姐你这儿,胡大人,先在桃村呆着,等日后他回京后一定想办法为我魏家申冤。所以小姐,酒坊万不可开。怕会引来祸害。”

第五十二章孙氏娘家人

    “我们就去找家父故友胡大人,希望能想出个法子。胡大人当时贬官在清水县,得闻魏家之事,一直在寻我们下落。一看到我们就,我以后就是王勇,是王家人,不是魏家人。然后就把我们俩安排到小姐你这儿。胡大人,先在桃村呆着,等日后他回京后一定想办法为我魏家申冤。所以小姐,酒坊万不可开,怕会引来祸害。”

    “王勇,我是如果你魏家把酒方交出去呢,会不会免全家流放之苦?”

    “小姐,我魏家的酒方在会酿酒的人心里,没有纸方,多少代都没外传过。如果让我魏家把这酿酒的法子交出去,这等卖祖之事,绝不能做。”

    林小宁道:“我话你们听不明白吗,我是问如果交出方子,魏家能不能免难?”

    王刚道:“如今胡大人复职回京,如果交出方子,与那大奸人周旋服软,或可撤罪。”

    林小宁又问:“那会酿酒之人可是在庵中?”

    王刚王勇对视一眼,点点头。

    林小宁道:“当初师爷曾你们两兄弟可以信任,我猜你们与师爷或胡大人有所渊源。胡大人把你们落到桃村,是何意?不就是为了保你们平安吗?如今你们就信我一回。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为了一个方子,就使全家人受流放之苦,没了根基,又如何面对祖宗?况且酿酒之人才是关键,我虽不懂酿酒,但我却知道,酿酒不仅看方法,还要看环境。看地理位置,看材料,看水质,看人。其实方法不重要,后面几样更重要,不知道这话带于酿酒师傅听。她会不会认同。”

    林小宁完舀起桌上的小坛子对王刚:“王刚。你把这坛子带去给会酿酒的人看看,再考虑要不要交出方子。”

    王刚与王勇对视一眼,开坛一看,只见清水。没有味道,王刚疑惑的问:“小姐?”

    林小宁笑道:“好王刚,去。找个会酿好酒的师傅,只管把这坛子水带去给她瞧,她来不来随她。”话间又递去一张银票。”

    王刚收了银票。又与王勇对视了一下,突然道:“小姐还是午饭后出发?”

    林小宁欢快地笑着:“这回想何时出发就何时出发,人带不带得回随你,王刚好汉子,去时记得带上坛子,我与王勇等你。”

    王刚吃过午饭后便策马出发。

    午饭时,林小宁觉得身体不适。就休息了,一觉醒来。腹中微痛,突然惊觉,亲戚来了!

    马上叫来丫鬟道:“梅子,去嫂子那儿要一些棉巾与棉巾带来。”

    付姑娘大名叫付冠月,嫁给林家栋后,林家栋便称她为月儿。林小宁打趣地叫她“月儿嫂”,付冠月不明白现代的月嫂之,听得林小宁叫得亲热,也含笑应着。

    过了一会儿,付冠月与梅子来了,手里舀着一个干净棉布包裹,进了屋后,就关上门问:“小宁,你来葵水了?”

    林小宁点头,付冠月麻利安排梅子去舀干净衣裤,把包裹放到床头边。问:“肚子痛不痛?”

    林小宁道:“有一点,不历害,没事。”

    付冠月道:“梅子去熬一碗姜汤来。”便退到侧室。

    林小宁换好衣裤,付冠月进来坐在床边道:“小宁啊,这是喜事,我蘀你高兴呢。”

    “这是什么喜事啊。”

    “怎么不是喜事,明你现在是大姑娘家了,不是丫头了。以后可别老让人叫你丫头,难听死了。”

    “嫂子,我就喜欢人家叫我丫头,听着可亲呢,不然叫我什么,林小姐,笑死人了,除了王刚王勇叫我小姐,能听着顺耳些,其它人叫我小姐,我都别扭得很。见过我这样的小姐吗,成天抛头露面的,哪里像嫂子你啊,生就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是七品夫人。”

    付冠月被林小宁打趣,红了脸道:“你哥他人好,我都一辈子知足了,有没有钱,是不是官有什么关系,嫁给他我真是前世修来的……”

    林小宁笑着凑到付冠月耳边:“嫂子啊,我大哥怎么好啊?”

    付冠月看到林小宁的鬼笑脸,红着脸嗔道:“你个丫头,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罚你喝一大碗鸡汤,还是不撇油的。”

    “别,嫂子,给小的把油给撇了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林小宁笑道。

    付冠月笑着把林小宁按到床上:“再休息会,记得带暖些,夜里凉,被子要盖好。晚饭时我再来叫你,最近小宝功课可紧哟,与我弟弟生儿一起拼功课呢,我得去关照下,不陪你了。好像卫先生想让他们明年就考院试,要是他们真能通过院试,那得多好啊。”

    林小宁:“嫂子,功课什么的,你也别逼得太紧,他们两个小着呢,不像狗儿与大牛二牛,还有嫂子,一会儿你出去后把望仔它们叫来陪我吧。”

    付冠月笑着应了,出门不多久,望仔一行四个就进来,跳到林小宁床上。

    林小宁道:“望仔、火儿、大小白,你们几个天天玩,不干正事,身上泥乎乎的,就这样上我的床,脏死了!”

    望仔摇摇头,火儿点点头,大小白没反应在被子上跳来跳去。

    林小宁笑得不行:“日后我要天天换被子才行,你们太脏了,我不喜欢你们!”

    望仔摇头,火儿低着头,一双媚眼瞟着林小宁。大小白在被窝上找了个凹处,转了两圈就躺下去蜷起身睡起觉来。

    林小宁拍着大小白的屁股道:“起来,大白天就偷懒睡觉,你以为你们是猫啊。”

    大小白两个家伙,到底没有望仔与火儿的灵气,有些奇怪地看着林小宁的表情,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上了,打起盹儿来。

    林小宁气笑道:“大小白这二个蠢的我就不了。望仔啊,火儿啊,你们两个还真以为我不会讨厌你们啊,坏家伙,天天就知道玩,明天起。每天给我采一株空间里没有的药材进来。我明年开春想用一些地来种药。”

    望仔咧着嘴笑着点头,火儿娇媚的也跟着点头。

    第二日,付冠月去了县城买了一些上好的面脂,还有一些丝绸带回来给林小宁。桃村的商铺街主要还是生活日用品,这种比较奢侈的货品不全。

    付冠月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林小宁房间的桌上。

    林小宁爱用面脂,以前就一起没断过。对于丝绸是极不爱的,只爱棉布,粗细都爱。

    付冠月却不管。给林小宁量了身,要亲手做一套漂亮的绸衣给她穿。

    王刚一去十天没返。

    苏大人又来了,前二次来桃村,只是第一回大致的逛了一圈,二次都被三个老头拉着喝得晕乎乎的。

    这回他学聪明了,午饭过后才来,与林家栋林家栋谈论着两处窑的管理事宜。林家栋带着他去参观了砖窑。砖窑现在有十二个窑了,方老师傅带出的徒弟一人掌管着一处窑。小方师傅则作技术总管。

    苏大人看得新奇不已,又转去瓷窑里看。

    郑老这阵子没烧窑,只有村长小儿马少发带着一群人在烧瓷片,小郑师傅则掌管着泥坯与火候。几十个徒弟描花的描花,做茅坑坯做坯,还有做瓷片坯的,瓷片是用了铁模子压,保证了瓷片大小整齐,又极为轻省。早在砖窑建成时,方老师傅就用铁模子压砖。瓷窑一开就学到了这招。

    瓷窑的作坊,很有些文化氛围,郑老的作坊是独立的,林小宁陪着苏大人在郑老的作坊里面转着看着,各式描花用的颜料、笔、釉……郑老的工作椅是红木的,铺了软被与软垫子,处处都有着郑老惊天手艺的神秘气息。

    苏大小屏息观看着,好像不小心会破坏了郑老工作坊用瓷品灵气蕴养出来的风水。

    林小宁偷笑着看着苏大人小心翼翼地在作坊间走动着。

    出了作坊苏大人好像轻松了一般,呼了口气,对林小宁道,想修建一下衙门住处的茅坑。

    林小宁道:“苏大人直管找人力既可,材料送你一套最好的,瓷片也用最好的。”

    苏大人笑道:“林家阔绰,林小姐一出手就是最好的。”

    林小宁道:“苏大人难道不阔绰,神仙酒一送就是三坛子。”

    苏大人又笑:“你爷爷还送了我一坛参酒呢,林小姐。”

    林小宁含笑问道:“苏大人年俸多少?”

    苏大人笑答:“林小姐,苏某年俸一百二十两银。”

    “那苏大人这腰上这带扣值多少银?”

    “二百两。”

    林小宁不语,站在阳光底下轻轻笑着。

    苏大人也轻轻展颜,笑容让太阳失色:“林小姐,苏某是江南苏家人,家境尚可,这个与我的年俸是两回事。”

    林小宁看着苏大人的笑容,心情很好,这样的笑容,谁看了都会有好心情,真是与青山鸀水相映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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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的附子理中汤一直没断,最近林小宁又给加了三七粉。感觉孙氏面色日益红润,气场都强了。

    秋后的一个凉爽的下午,孙氏娘家人来到了桃村。

    这下郑家可是热闹了。

    孙氏娘家来了爹娘与兄长三人,另几个兄弟看家没来,嫁出去的二个姐姐也没来。孙氏爹娘大包小包的下了马车,还有活鸡活鸭活鱼各一对。

    孙老爹是个圆滑的,见了郑老的面,渀佛当年他们上门闹事根本没发生过一般,上前去就叫:“亲家哟,可算是又见着你了,你看你现在,长得可是好着呢,看着多年轻,又福态,就是我们村那个地主老爷,也没您长得好啊。”

第五十三章孙氏娘斗黄姨娘

    孙老爹是个圆滑的,见了郑老的面,渀佛当年他们上门闹事根本没发生过一般,上前去就叫:“亲家哟,可算是又见着你了,你看你现在,长得可是好着呢,看着多年轻,又福态,就是我们村那个地主老爷,也没您长得好啊。”

    孙氏娘亲也道:“是啊是啊亲家公,怎么长得这么年轻体健哦,知道亲家公健朗得很,我们就舒心了,亲家公这么多年,都一直忙着,现如今总算是轻省下来了,我家玲子可有好好的伺候你?玲子手笨,厨艺不精,这回到了这儿啊,我给你做几顿好吃的,包您吃了长命百岁,我都带食材来了,晚上就做。”

    郑老被孙氏爹娘一通噼里啪啦地得傻了,只得道:“亲家,这个,这个不用你动手的,你就休息吧,于婆做饭蛮好吃的。”

    孙氏马上一边:“娘,于婆是我们家专门做饭的,公公喜欢吃她做的饭。”

    孙氏娘道:“哎,亲家公,你那是吃玲子的菜把口给吃糙了,什么都好吃,你吃吃我做的再吧,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老头子,你陪着亲家公聊聊,玲子带我去厨房。”

    孙氏娘反为主地安排好,就进了厨房,杀鸡杀鸭杀鱼,身手麻利得很,于婆子主动的打下手,帮着洗洗涮涮、烧水等。

    孙氏把爹娘与大哥的住的屋子安排好,叫来丫鬟找出新棉被,铺上新褥子,把巾子帕子盆子都放好,很满意地扫视了一眼就去厨房帮忙了。

    郑家厨房热气腾腾地一片生机,真是让人眼睛发热的感觉!

    一直以来郑家人丁不旺。三代只有四口人,黄姨娘进门后,郑老成天不见影,与狗儿只在林家吃喝,晚上回来后喝喝孙氏炖的汤就算表示了收到了她的孝心。

    孙氏去了作坊上工后,也是早出晚归。有事没事都愿意在作坊泡着。每天只是惦着给郑老炖一小盎汤。家里的事务少,丫鬟平日时做好家务,或者到后院里聊聊天,扯扯闲。院里总是静悄悄的。除了于婆子还会与孙低饭前饭后聊聊,真是一点生气也没有。

    孙氏入了厨房,孙氏娘亲笑呵呵地悄声道:“玲子。你最近吃了啥好的,可是长得太好了,有太太的样子了。豪子对你不错吧,过去的事了了就了了,好容易有了今天这样的日子,可得好好过。”

    孙氏见看娘家人,又开心又有些委屈,把娘亲拉到一边悄声道:“公公现在也不计较那事了,我现在只管把公公服伺好就成。如今这日子能过得这样好,是我的福份。狗儿也出息,读书好着呢。只是豪子他,纳了一个小妾,不过没事,娘亲,公公虽不明示,但却是站在我这边的。”

    孙氏娘到底是年纪大,八卦事情见多听多,加上黄姨娘一事早就从带信的人口中得知了,马上就道:“玲子,可不要置气,如今天豪子他不比得以往,有你公公郑老坐镇,他自己又能挣大把银子了。男人嘛,有了银子想纳妾也是正常,但你是正室不是,豪子性子温,对你一向好。要不你能长得像换了个人儿似的,我还一下子差点没认出来呢。”

    孙氏点头:“豪子对我不差,我现在就是做好本分,伺候好公公就成,狗儿眼见着就大了,将来靠着狗儿我也好过得很。”

    孙氏娘亲在厨房里与孙氏细细的聊着,把这阵子郑家来桃村后的一切,事无巨细的问得清清楚楚。

    然后把洗净的肉菜快手切好,配菜也切好,放在盘中,把汤煲上,然后对于婆交待隔时来看下火,就与孙氏一同去了安置他们老二口的房间收拾下一路风尘。

    孙氏娘听到带信的人口中过郑家。进门时,府门虽然大气,但低调,没感觉出来什么。但进了后院,被惊人的豪华与气派震惊了,孙氏偷偷捏着娘亲的手,示意不要在丫鬟面前出丑,一路行到房。

    洗了热水脸,换上干净衣裳,孙氏娘亲打量着房的家具摆设,欣喜地悄声道:“玲子,你现在可是当家主母了,这家大业大的,银子可要看紧了,别给一些不干不净地人给贪去。”

    孙氏道:“娘,如今豪子赚的银子八成归我,三成是舀来做家用的,五成给狗儿存着。我在做坊上工也有月银,都没花,这回您回去给带上。”

    孙氏娘亲乐得:“好好好,我的闺女啊,现在知道心疼娘家了,早些年,就知道来娘家讨食,十里八村的也没看到哪家嫁出去的闺女还要月月给娘家讨食的。”

    孙氏红了脸:“娘……”

    孙氏娘亲笑道:“不了不了。”

    孙氏娘亲与孙老爹休息了一阵后,黄昏时,又入了厨房忙碌着,孙氏娘亲是见人熟,与于婆子聊得很是欢快。

    正做着菜,黄姨娘的丫鬟春香来了,黄姨娘饿了,但胃口不好,想吃些燕窝粥。

    于婆子不理,孙氏娘亲也不理,春香有些不知所措,又了一遍。

    孙氏叹了口气,道:“晚饭做好了就给她炖,今天晚上有鸡汤,一会儿你先给端一碗去吧。”

    孙氏娘亲一听就黑了脸:“鸡汤是给亲家公炖的,她黄姨娘饿了!亲家公还饿了呢,豪子也饿了呢,我家玲子也饿了呢,她一个小妾,排后面吧,我们吃饱了再。”

    春香从来没被人这样呵斥过,转身就跑回黄姨娘屋子了。

    孙氏叹气:“娘,别这样了,黄姨娘是双身子的人,是豪子的骨肉,还是要好生对待,不然出去难听。”

    孙氏娘亲道:“玲子你是换了性子了?怎么成这样了,任一个妾爬到你头上?”

    于婆子一听,大为赞同的凑过来:“老夫人得对,夫人就是性子太好,任一个妾室在后院无法无天。我都看不下去了。我于婆子也是伺候过大户人家的,没哪家主母像夫人这样的软性子。”

    孙氏道:“我只是看到豪子的骨血份上。”

    晚餐孙氏娘亲掌厨,菜式做得很漂亮,郑老吃得停不下筷子。

    黄姨娘又差春香来不想吃燕窝粥了,想吃酸酸辣辣的。

    于婆子正在厨房休息着,听着话就来气。把春香一顿骂。春香委屈地就去到小郑师傅那儿道,黄姨娘胃口差得很,想吃些酸酸辣辣的。

    孙氏道:“才不是要吃燕窝粥吗?”

    春香道:“黄姨娘觉得胃里难受,不想吃燕窝粥了。想吃酸酸辣辣的。

    小郑师傅脸色有些难看。郑老渀佛没听似的:“来,亲家,喝酒。亲家母手艺真是不错,比于婆做得都有滋味。”

    孙氏娘亲乐道:“可不是呢,亲家公爱吃。我以后每天做。”

    郑老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竟然道:“亲家,你把你会做的菜式教下于婆吧,还真是好吃,你就不必了亲自做了,你可是亲家母呢,哪能让你亲自来做。”

    众人都不理春香。春香讨个了没趣,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来对小郑师傅道道:“老爷,黄姨娘晕过去了。”

    郑老不耐烦放下筷子:“晕了去找村长给瞧啊,跑这儿来做什么,想把病气过给我这老头子吗?我多久才在家里吃顿饭,就这么不肯让我轻省?”

    小郑师傅尴尬着脸,起身要随着春香去看看。

    郑老冲着小郑师傅呵道:“坐下,吃饭。”

    第二日孙氏在家陪着爹娘与大哥,郑老出去打牌,留下话,这几日都不回了,在林老头家住着。省得那黄姨娘把病气过给他。

    孙氏娘亲一听就乐:“玲子,亲家公是个明理的,这是给咱们让地儿,管教那黄姨娘呢。玲子你就睁着眼,看看你娘的本事吧。”

    郑老在林家呆了五天。

    于婆子很八卦地每天来找林家的烧饭婆子,她们是一起被买来的,在人牙子那儿有了交情。

    林家的烧饭婆子姓辛,大家都叫她辛婆。

    林小宁对于古代人的称呼有些不敢苟同,不过四十岁就被人叫成婆,二十七八、三十岁就是大婶。想到自己前世可是三十年华,实在是汗颜不止。

    每日于婆与辛婆忙完后就会凑在一起,聊着郑家发生的一切事情。桃村的娱乐如此之少,大家都忙着挣钱。好容易出一些八卦,不被人口口相传才是怪事,每天郑家的情况都被她们两个婆子嚼烂了嚼透了,才吐出来给林家人听,听得三个老头直乐,林小宁、付冠月、小香、狗儿也听得津津有味。

    第一日:黄姨娘要吃个什么东西,要咸的,厨房煮了甜的去,要吃酸的,厨房又只煮成辣的去。黄姨娘气道:“这是与我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呢,给这样的吃食,猪都不吃。”

    孙氏娘亲与于婆道:“不知道你想要吃什么,你嘴挑,我们只会做猪食,哪能伺候得起你黄姨娘,你自己单独开火吧。”

    黄姨娘气哼哼道:“我明儿个就买个煮饭婆子,专门伺候我的吃食。然后就很神气的挺着肚子回屋去了。”

    晚上黄姨娘拉着小郑师傅死缠烂打,非要再买个煮饭的婆子,还要像县城里大户人家样,在她的院子里建一个小厨房,专门伺候她的吃食。小郑师傅不耐烦道:“银子在你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可黄姨娘没银子,小郑师傅问银子去了哪里,那抽头的二成全都给了黄姨娘了,再怎么花也花不完啊。可黄姨娘就是舀不出银子,这单独开火的事就作罢了。

    到这,辛婆子低着声音道:“那黄姨娘的银子大部分都给黄老汉了,这黄老汉在县城打牌输好多银子呢。加上黄姨娘又爱买首饰绸缎什么的,哪里能有银子剩下来啊。”

第五十四章魏清凌

    到这,辛婆子低着声音道:“那黄姨娘的银子大部分都给黄老汉了,这黄老汉在县城打牌输好多银子呢。加上黄姨娘又爱买首饰绸缎什么的,哪里能有银子剩下来啊。”

    第二日:黄姨娘要吃食,可郑家厨房不做她的吃食了,她不是今儿个就买煮饭的婆子来专门伺候她的吃食吗,我们厨房只会做猪食!

    孙氏娘亲:“黄姨娘可是金贵之人,于婆子伺候不起,猪食能给黄姨娘吃吗?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谁敢承担!以后食材什么的,也由黄姨娘自己负担,黄姨娘手上有豪子抽头的二成呢,只得一个人花,玲子手虽有三成,可要管全家吃食,以后不提供黄姨娘的食材。”

    黄姨娘气得跳脚,指着孙氏的鼻子大骂孙氏苛待于她。孙氏娘亲那个泼辣啊,上前一个巴掌甩到黄姨娘脸上,呵道:”你当你是什么,一个妾,居然有胆子骂正妻,乱了章法,坏了规矩。”

    黄姨娘没饭吃,坐在房间就嘤嘤哭着,差春香去瓷窑找小郑师傅。可自黄姨娘进门不久就一直闹腾,闹得太过,小郑师傅早就反感了,根本不理春香。失了宠的黄姨娘肚子饿,只好把春香的饭给吃了几口。

    下午时,孙氏娘亲带着孙氏与于婆子到了黄姨娘住处,孙氏娘亲道:“黄姨娘啊,今天来给你下大户人家的规矩。”然后朝于婆子使个了眼色。于婆子清清喉咙道:“我代老夫人下大户人家的规矩,黄姨娘你可要听仔细了。大户人家里纳妾,除非是身份尊贵之人,像你这样的寡妇进门为妾是要签卖身契给主母的。你肚子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出生后只能管主母叫娘,管你得叫姨娘。若是主母愿意。可以把你的孩子带到自己身边养,这样也算是名义上的嫡出。若是放在你的院里养,就是庶出,不得继承半点家产。”

    黄姨娘一听就睁大眼睛叫道:“什么?!我肚子的孩子不能管我叫娘,还不能继承半点家产?!”

    “正是”!于婆子道。

    孙氏娘亲笑眯眯道:“来,把这卖身契按上手印。从此后你才算是郑家正儿八经的姨娘了。”

    黄姨娘还没返过神来。就被孙氏娘亲与于婆子强拉着手,在卖身契上按下了手印。黄姨娘大哭大闹着亲自跑去窑里找小郑师傅。

    小郑师傅烦她烦得要死,与孙氏近二十年的情份,纵然是当年孙氏所做之事太过。可近到底是近二十年的夫妻情份,以前又一直靠着孙氏娘家人补贴才把日子过下去。加上这些规矩听方师傅与林老爷子家里的婆子们,真是那么一回事。只道:“丈母娘一点没错。你一个妾,竟然敢骂正室。太不像话,回去休息。不要折腾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孩子掉了,就等着我写休书吧!”

    黄姨娘哭哭啼啼地回到了家。

    孙氏娘亲又带着孙氏与于婆子来找她。

    孙氏娘亲依旧是笑眯眯道:“黄姨娘啊,身子要紧啊,你现在好吃好喝可不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娃吗,你这娃要是掉了,你就只是郑家的一名丫鬟了。就与春香没两样了。那日子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吗?你是个聪明识相的,好生想想我的话吧。你若是安生。我家玲子肯定不会亏待你,将来你肚子的娃生出来后,也是郑家的后。郑家是什么人家,我亲家公可是民间烧瓷大师,那名气响亮着呢,怎么会亏待他的孙儿。豪子性子又好,对自己的娃能不疼吗,你小心过日子,还是有得福享。可你若是不识相,那我有一百个法子等着伺候你。将来娃子一生下来就抱走,看都不准你看。自己好好想清楚,晚上厨房送什么就吃什么,不准再折腾胡闹。”

    辛婆子像戏一般,把事情得绘声绘色,听得狗儿大喜,狗儿是太讨厌那个黄姨娘了,娘亲与爷爷的纠结事他不管,可娘亲对自己一直是疼爱有加,以前家里穷时,从来都是从口中省下吃食,不让他饿着肚子。现在娘亲与爷爷都好了,偏又插进来一个黄姨娘,如今姥姥可是为自己与娘亲出了一口恶气了。真痛快!狗儿高兴得与小香一起做功课去了。

    辛婆子见狗儿与小香这些小的走了后,又低声道:“昨天晚上小郑师傅是在孙夫人房间睡的。”

    林小宁与付冠月一听就抿嘴笑。三个老头装着没听见,去一边打牌了。

    第三日:黄姨娘消停了,到底她是个聪明人,果然厨房送什么来就吃什么,不挑食不折腾,只是晚上时,听春香黄姨娘小声哭了一会儿。

    这几日小郑师傅都是在孙氏那儿睡的,睬都没睬黄姨娘。

    第日四:孙氏出面对黄姨娘,每顿允她点两个自己想吃的菜。黄姨娘不吭声,过后却差春香来,点了一个辣酸菜,一个红烧鸡。孙氏让厨房备好,又加了两碟大家吃的菜式,让春香送了过去。

    第五日:黄姨娘没哭,点了燕窝粥吃,这几日小郑师傅根本没进过他的院子,黄姨娘着春香喊来自家爹爹,在屋里聊了一会儿。春香给于婆子:“黄姨娘把自己被强行签了卖身契一事给她爹听,黄姨娘爹大户人家是有这些个规矩,在赌坊听到过许多大户人家的一些私密事,叫黄姨娘莫要闹,把肚子的娃娃好好生下来才是,不然小郑师傅现在都不进她院子了,要是日后不给她银子,那他怎么过日子啊?然后又问黄姨娘要钱。黄姨娘被她爹缠得没法子,小声的骂了她爹一通,舀出一绽银子交给她爹。”

    黄姨娘不知,孙氏娘亲在强行让她签卖身契后,就找到她老爹,孙氏又给了五十两银,他爹也在黄姨娘的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第五日晚上,郑老回了家。与亲家公亲家母一顿痛快吃喝,晚上小郑师傅还是在孙氏的屋里睡的。

    ---

    王刚终于回桃村了,带回来一个年轻女子,长得很是端庄清秀。

    王家两兄弟与女子在王刚的房间里了一会话,一会儿有哭声,一会儿有嘀咕声。半个时辰后。王刚找来林小宁。

    年轻女子:“林小姐。我叫魏清凌,你叫我清凌就行。”

    林小宁道:“你以后就叫我小宁吧,清凌姐。”

    魏清凌关上门,悄声问:“林小姐。你送来的一坛子水太奇了,如此清甜,入口便甘。是哪里的水啊?我八岁起就开始独立酿酒,从没见过这般好水,听得王刚。你酿酒不仅仅是看方子,还有环境、地理位置、人、材料、水质,这些道理我到了庵里一年,才悟出来,林小姐不是酿酒之人,从何悟得?

    林小宁:“清凌姐,你还是叫我小宁吧。林小姐听得可怪呢,还是小宁听着舒服。清凌姐。这个酿酒我虽不会,但这个道理是看郑老烧瓷悟出来的。郑老曾,这儿泥好,环境好,地理位置好,这桃村不是小盆地吗,就如同敛了灵气一般,他他烧瓷特别有手感。还有,郑老一直感叹没带出能传承的徒弟,他,法子是个人都会,可要领会其中精神,还是要看烧瓷的人,这个人,得把自己对瓷器的感情,揉到泥里、釉里、画里去,这瓷品才灵动。还有,我曾看过一些关于酒的游记(其实是来源于现代的茅台酒窑一事),是一个作坊,酒可有名呢,开了许多酒窖,可只有一个窖出好酒,后来东家就把这个酒窖重重保护起来,用这个窖的酒做母酒。这明什么,一个地方,开多个窖,还分个好歹呢,况且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酿酒。还有一个也是关于酒的事情(其实是来源于现代的小道八卦),也是一个酒坊,专酿女儿红,清凌姐应该知道,这女儿红要深埋地下十八年才成。可他家的不仅仅埋十八年,酿酒之人更是没成亲的女子,所有男子与成亲的女子皆不可进入酒坊。他家的女儿红让人惊叹不已,卖到天价也难求。”

    林小宁看着魏清凌变幻的脸色又:“清凌姐,你,一个没成亲的妙龄女子来酿酒,怎么能像老师傅那样掌握得好呢,可人家就是酿出了天价女儿红,什么原因,清凌姐应该知道。”

    魏清凌让王家兄弟退出房间,悄声道:“没成亲的妙龄女子是chu女,极纯洁干净的身体,这样的人来酿女儿红,实在是妙不可言,那酒都能尝出女儿体香与幽幽情愫,妙不可言啊妙不可言。今日听你这一,我全想明白了,过几日让王刚进京找胡大人,交出方子,看能否免魏家之难。还有小宁啊,这水?”

    林小宁笑:“清凌姐放心,水虽然珍贵,但我能保证提供,还可以用来浇灌酿酒所用稻谷,但水的来源我目前不便告诉你。”

    魏清凌道:“小宁你只要能提供这种水给我,我就能酿出绝好的酒,水的来源我不问,这样的水,世间少有,少一个人知道是好事。”

    林小宁道:“清凌姐,那奸人得了你家的神仙酒方子,魏家就非得酿神仙酒不可吗,不能酿‘清泉酒’吗?清泉酒非女子酿造不可,非得某月某时出生的女子酿造不可,清凌姐一酿出清泉酒就献给圣上,光明于天下,奸人若再想打魏家的主意,也都没法子了。”

    “非女子酿造不可,非得某月某时出生的女子……”魏清凌喃喃念道,脸上露出炫目神彩,目光发痴。

    林小宁的声音像一道轻声咒语:“清凌姐是什么生辰,那个女子就得是什么生辰!”

    ---

    魏清凌下午兴高采烈地逛着林家的田地,林小宁自豪道:“清凌姐,这些地,明的开春时舀一部分出来,专门用来种你酿酒所需五谷,用好水灌溉,派专人种养。”

    魏清凌听了轻咬嘴唇,目光闪动,表情实难形容。

    林家知道王刚带回了一个酿酒师傅,是个女子,还是王刚的媳妇。付冠月热情的派人把王刚的房间收拾得焕然一新,床上用品全换成大红的,又给挂上了轻纱帐,还点了一对红烛,又备了一小壶酒,二个酒盅放在桌上。最后还指派了一个丫鬟来专门伺候王刚夫妻。

    晚上吃饭时,魏清凌一尝,面色就惊。晚餐过后,对林小宁:“王刚与我弟是个傻的,日日吃那般好水煮的饭食,竟然不知。”

    林小宁道:“清凌姐,你以为人人能有你那样的舌头啊,你是酿酒师傅,他们只是武夫,能比吗?我家里人也都吃不出来呢,只觉得自家的水好喝些。”

    魏清凌叹道:“这样的水舀来日常使用实是可惜,我这几日就准备酿酒。”

    过了几日王刚便备马上京,王勇也想跟着去,但被魏清凌拦了下来,:“你到底是魏家人,还是呆在这儿安全些,等到我们家的事顺利办好了,你再出村。”

    王勇真名叫魏清凡,是魏家最小的嫡子,听到姐姐这样,便老老实实回去砖窑干活。

    魏清凌所要求搭的小酿酒作坊建成后,就开始了每日的忙碌。

    ---

    苏大人又来了,马车上大包小包堆成了山。

    看到新建的小酒坊,闻香笑道:“唉,我怎么这么爱来桃村呢?这又开酒坊了,以后是不是有好酒喝呢?

    三个老头子一看到苏大人这年轻俊美的清水县令就开心:“是啊,开春就有好酒喝了呢。”

    苏大人一边叫随从往下搬货,一边脸上泛光道:“到时三位老爷子品好酒时可要记得叫上我一起。”

    “当然当然!”三个老头看到苏大人随从搬着货,乐颠颠地问:“苏大人,这是?”

    苏大人道:“三位老爷子,上回你们送的那坛子参酒,我差人带给我家老爷子了,老爷子带话来,酒是次了,可参真真是上等宝参啊,喝了精神大好,年轻好几岁,走路都有劲了。三位老爷子,我家老爷子身体一向不太好,这参酒一坛子下去,竟然病根都除了!苏某当初虽然品了参酒,却还是眼拙了啊,只道是上品宝参,没看出来是世间至宝!苏某在此谢谢三位老爷子慷慨相赠。这些物件是我家老爷子特意托人带的一些江南特产与丝绸,都是女子妇人爱用的物件,是送给三位老爷子的家眷使用的。”

第五十五童 荒山后面的地

    三个老头听是江南的特产与丝绸,便齐齐跑向马车,看着卸下的货物,郑老头撕开一匹丝绸的包布,细细的摸着,实在是上好的丝绸,丝滑无比,花色是清水县这个小地方没见过的。

    苏大人道:“三位老爷子,这些花色是明年京城里才要时兴的,现在市面上还没出呢,我家老爷子给三位老爷子家眷新鲜新鲜。”

    其它的物件还有大量干货,及一些胭脂水粉之类,都是极精致的瓶瓶坛坛。三个老头笑喊着付冠月,让去叫孙氏与方老师傅婆娘,把这些物件分了。

    苏大人看着三老头一点也不扭捏气的作派,笑着出去走走,晚饭时来与老爷子们喝酒。然后出了大门就没人影了。

    ==

    林小宁自秋收后,让了村长拿着去年的羊毛提供合约,去收购羊毛。村长带着几个汉子,二辆骡车,去了近一个月,才回村,只载回来二车羊毛。村长道:“今年羊毛太少,一年积累下来的,根本不止二辆车,可没法子,今年市面上早早就出了羊毛制品,这些提供商还是私下把一半的羊毛高价买给别家了。”

    林小宁反应并不激烈,这羊毛制品就算给其它百姓来一条生财之道吧,现在棉巾作坊与二外窑厂就足够能养得活这些桃村的村民了。

    两车羊毛便丢给了村长婆娘打理,让她照着去年那样。安排人先纺线,染色。

    酿酒的五谷是魏清凌亲自去清水县挑的最上品的。林小宁每日晚上把酒坊的几个大缸灌满空间水。

    现在她取空间水的速度越来越快,棉巾作坊的二十口大缸灌满也不过就十分钟,更不要酒坊这几口了。

    苏大人来桃村时,林小宁正爬着自家地边的荒山群。林小宁对于这片荒山群后面是何景色一直充满好奇,她家目前只有三千亩地,但种的地不过二千亩出头。旧村民那边的地只买了五百亩,用了一些地建了铺子街,剩下的还没规划呢,留着慢慢来。

    林小宁一直念着现世书中写到古代富户。都以良田千倾来描述,听着就气派舒服。良田千倾,多大的地主啊!良田千倾啊!

    可河对岸这片地癸都买下来,不过三千多亩,离着千倾还差着远呢。一直好奇着三千亩地边上的荒山群那边有没有地,如果有,就再买下来!

    林小宁喝了快二年的空间水,身轻如燕,脸不红气不喘。裤脚上沾满了红土,像只小兽一样向上攀走着。

    荒山群上的树木稀稀拉拉。还长得瘦弱,林小宁一边走一边想,这些树可以移植到商铺街那去,二排铺子前面可以建二排绿化,把这些瘦弱的树种在里面,再加些花草,一定漂亮舒服。

    荒山群上面的树稍稍密集一些,也都不成气候,站在高处。回身望向桃村,这一望就大喜过望。

    河对岸自家的地全都开好了,正定期施肥养护着,一块块,一片片,

    中间有个不大的小鱼塘,包括四栋宅子,以及排排给新村民建的新砖房。二处窑厂,那条弯弯的小河……这高处一眼望去,自家的3000来亩地很是像一条鱼的形状。当就心里就活了,像那条鱼活过来一般,喜滋滋地继续向上登山。

    当终于登到山顶时,林小宁怀着期盼的心情,压住微微的气喘。定睛一望,呆住了。

    荒山群的这一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也从没人来看过,桃村人性格尤其懒惰。可能与缺少归属感有关。之前连口井都不愿意打,宁愿十年如一日汲着河里的水。河对岸这片地都很少来,除要了挖泥打土坯时外。更莫登这荒山来看看后面的风景了。

    林小宁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心中充满了喜悦与兴奋,还有一些奇怪的情绪,前世有个学建筑的朋友曾过一句话,大意是:在宏大的建筑或神奇景像面前,人类会自然地产生敬畏心理。

    荒山群这一边依然是荒地,杂草丛生,从山顶向下望去,一片灰扑扑,没有一丝人烟。

    但称奇的是,这片地也是一条鱼的形状!

    这样看来,从桃村中间的弯曲小河到荒山群为一条鱼。荒山群这边是另一条鱼,两条鱼若合在一起,竟颇似一个八卦图!只是这边这条鱼要大一些,不止三千亩地。

    林小宁怀着难以言的心情下了山,她要回家去找爷爷,得把这片地也买下来!

    下山是用跑的、跳的,泥尘扬起扑得满身都是,林小宁灿烂的心情明亮发光,浑身的泥土盖都盖不住。

    林小宁从荒山跳到地面上时,差点撞上一个淡青色人影。惊了一下,正睛一看是苏大人。林小宁道:“我的天啊,苏大人,你出场能不能别让我心跳啊。”

    苏大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笑道:“林小姐,你看到我会心跳吗?”

    林小宁听着话不对劲,拍着身上的土道:“不是看到大人心跳,是被大人吓得心跳。这是两回事好不好,与大人的家境和年俸一样。”

    林小宁拍起的泥尘飞起来,苏大人立在飞起的尘里不躲不闪,笑道:“林小姐还记得我的家境与年俸呢?”

    林小宁避开话题笑着:“苏大人请走开些,可别让这些灰落到你身上,三个老爷子铁定要怪我待不周了。”

    苏大人仍是不躲不闪道:“林小姐如此身份,尚且不惧这些泥尘,我一个七品芝麻小官,又何惧之有?”

    林小宁哭笑不得:“我的苏大人,你可是江南苏家之人,我才知道江南苏家有名极了。我林小宁不过就是一个小村姑。得好听些就是地主家的孙女儿,能与你相比吗?你看你锦衣华服,我布衣布衫,不能比的。

    “林小姐也可以锦衣华服啊,为何总是布衣着身呢。”

    “大人,我这人闲不住的性子,除了砖窑现在不去了,一天在地里、瓷窑里逛着,都是土啊泥啊什么的,再好的衣也灰了。这般对待它们可惜啊。不是银子的事,衣裳也有自己的气场,穿上身后就活了,活的衣裳,要好生待它,才与主人的气场相应。所以才有一件衣,有的人穿着好看,换个人穿就不是那味了。”

    苏大人听得入迷:“林小姐出口之言,必是惊世骇俗。这般言论我闻所未闻。却又的确如你所。实在叫苏某叹服。”

    林小宁笑着:“大人别打趣我了,大人这趟来桃村有何贵干?”

    “我这趟来。一是来送我家老爷子的谢礼给三位老爷子,二是专程来找你。林小姐,我一个朋友很想要一件郑老的瓷品呢,可郑老烧出的瓷器都在你手中放着,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割爱让出一件二件给我朋友。”

    林小宁看着苏大人,怀疑地笑着:“是苏大人你自己想要,还是你的朋友想要呢?”

    苏大人不好意思地笑着:“林小姐冰雪聪明,实在佩服不已,不知林小姐可否能满足我的心愿。”

    林小宁道:“我不聪明。我或是聪明,就只管卖你朋友了,现在知道是你想要,我怎么好开价?”

    苏大人道:“林小姐要开价只管开便是。”

    “苏大人家境好,我要是不开价,岂不是对不起苏大人的家境,不过大人,我也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你能否满足我的愿望。”林小宁诡谲地笑道。

    “何事呢,但请林小姐道来。”

    “大人,我刚才去了这荒山群上看了看,不知大人是否知道,这山群后面也是一大片荒地?”

    “我不太清楚,得去县城看了土地簿子才知道,怎么林小姐又想置地?”苏大人再次展颜。

    “是的大人。”林小宁的脸像花儿一样。

    “林小姐想买这片荒山群后边的地?”

    “是的大人。”

    “林小姐。我也上去看看吧。”

    “苏大人,这山上泥土多。路不好走,又高。可费时呢,你就别上了。这片地我刚才瞧了一眼,大概比我家这三千亩要大一些,大人可知,我曾与上任胡大人达成口头协议,这清水县城周边三百里地的流民,乞丐,都可由林家来安置,但要卖给林家足够的地。安置流民的宅地则由衙门出,不收林家银子。”

    “知道,林小姐,现下流民很少,全被城里的富户庄子要去了。今年春后,宁王举兵边境,但因为出征太急,损了许多兵将。之后便广征新兵,大量流民应征,能吃饱饭,又是自由身,如能立个军功,日后日子也好过不是。”

    “那我就不操心那些流民的事了,大人这山后的地就请你回头看了土地簿子,算好面积吧。”

    “林小姐,郑老的瓷品呢?”

    “大人,公事私事不要混为一谈。”林小宁故意为难着。

    “好的林小姐,不混为一谈,是两回事,那林小姐,郑老的瓷品?”苏大人穷追不舍。

    “大人,你把地卖给我的当日,我就卖你一套郑老的餐具。大人,现在回我家陪三位老爷子喝酒去吧。”林小宁笑道。

    ---

    林小宁回家后,关上门,进空间洗了个澡,这阵子望仔得令,每日会叼一株空间没有的草药给她,在空间里分出一些地用来种这些普通草药,现在草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全了,将来看病什么的,也就不用去药铺补配。

    林小宁突然发现万事的因缘真是不清道不明,她中医科班出身,到了这儿两年了,发家靠的不是医术,而是望仔找到的那块玉。后来又是望仔帮着采到各种宝药种在空间,才有了今日的桃村、林家大地主以及大哥的司通大人。

    她的医术在这儿也没太多用武之地,古代的人体质又现代人不同,那些个流民,都是饥饿与环境阴湿肮脏所造成的病症,三两付药就见好。不像现代药材人工种植降了药性,制药者为求效率,过程中又降了药性。现代的人从小吃的全都是养殖食物,极易患虚寒之症。这在古代就是指富贵病,得长期调养。她手上的病人就是小宝、胡大人、郑老、还有孙氏,可也是一下药就见好,使得她完全没有花费大量精力,治愈疑难杂症的成就感,真是令人扼腕!

    好像她的医术就只是为了治愈小宝,结交胡大人,拉扰了郑老的心,除此外,她真是一无是处。这一想,竟然生出了几分自嘲。一无是处就一无是处好了,我有爷爷疼爱,有大哥嫂嫂关心,有小香与小宝听话,我还有漂亮脸蛋,一无是处怕什么!

    我这个老姑娘现在已彻底地沦落成一个丫头片子了!林小宁愉快地笑着。

    林小宁把空间里的宝药细细审视一遍,就像穿着最美的服装却没有镜子一样难受。又拗起来,非得要折磨自己一般,看着这难受到了顶是个什么样。去了空间小屋后院,把那些堆积如山的千年宝药狠狠的看了看,然后又痛苦又满足地闪出空间。

    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注意到桌上又多了许多小瓶瓶罐罐。

    付冠月上回亲手给林小宁做的衣裳,林小宁只穿一次就压箱底了,依然是每天布衣布裤,付冠月叹息不再强求。这回苏大人送来的上好丝绸,挑出了几匹给林小宁留着,只把瓶瓶罐罐面脂与水粉之类的放到林小宁房间。

    林小宁打开其中一盒,味道真好,看着是面脂,便搽了一些在脸上。秋天干燥,这面脂一搽上去,效果比在清水县城买的最贵的还要好,皮肤立刻就润了。

    林小宁翻看着其它小罐罐,有一盒极淡的胭脂,忍不住点了一些抹在唇上,对着铜镜照看一下,觉得这张脸的确生得漂亮,加上生活富足没有压力,气色又好,眉间平和,比起二年前刚穿来的模样,真是脱胎换骨,点了唇后更是惊艳。想了想,还是用帕子擦了去,点妆也要衣着相配,自己这身衣,点上唇,让人笑掉大牙。

    唤来梅子用干布搽净头发,扎好辫子,便去前厅吃饭。

第五十六章买地与卖瓷求订阅

    三个老头与苏大人、林家栋、魏清凡(王勇)、以及苏大人随从等几个男人,倒出神仙参酒,高声笑语,饮酒吃肉喝汤,欢快无比。

    林小宁、付冠月、魏清凌、小香小宝等人坐小半桌,面前摆的是比较下饭的菜式,小香亲自下厨做了卤猪肚,香得人唾液不断分泌。

    望仔与火儿还有大小白现身了,苏大人是第一次看到它们四个,惊奇无比。前几次来都是吃中饭,而它们四个现在是不到晚饭不露面的。

    望仔与火儿在席间转来跳去讨吃的,三个老头很自然的夹起一几根卤猪肚丝喂给它们俩,它们俩用手捧着就啃吃起来,看得苏大人有些吃惊有些乐。

    又看着大小白,个头虽不是很大,但狼像已显,一咧嘴,就露出白森森的牙,有些胆怯,但看到连席间伺候的丫鬟都不惧怕,也就不言语了。大小白不似望仔与火儿这么淘,很稳重地在墙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苏大人的随从好奇地看着大小白,问道:“林老爷子,这两只可是银狼?不伤人呢,还这么乖顺?”

    林老爷子笑道:“是银狗,我家老宅后山那片青山群啊,兽可多呢,”又指着望仔,“这两家伙是他从后山上带回来的伙伴,当初带回来时很小,小狗仔一般,与人亲近时间长了,现在长大了也不伤人,可以看看家。不过他们懒得很。还不如狗看家管用。”

    苏大人与随从听得一乐,随从道:“老爷子,这么亲人的狼我第一次看到,看它们银毛长得真漂亮,能摸摸吗?”

    林老爷子笑:“想摸就摸,不碍事,他们不会伤人的。”

    随从便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摸。

    苏大人也一直审视着大小白,看着随从上前摸着,也忍不住上前,一看大惊失色。回过头问道:“三位老爷子,它们……它们装吃食的碗。。是郑老的手笔!”

    林老爷子道:“那两只碗有点瑕疵,被宁丫头给舀来做了它们俩的饭碗。”

    林小宁笑:“我反正没看出来哪儿有瑕疵,烧出来也费不少功夫呢,郑老要摔,我没让,舀来给大小白用,好歹也给家里省二个碗钱不是。”

    郑老嗔道:“小宁这个臭丫头,净知道坏我名声。”

    苏大人满脸痛惜之色坐回席间。随从则有些发傻地一直望着大小白。

    ―――

    回程时,苏大人对林小宁道:“林小姐。那两只银狼的饭碗……”

    林小宁笑着悄声道:“苏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惦着大小白的两只碗做什么,郑老都嫌我坏了他名声呢。大人想要郑老的瓷品,何必从我这儿买,把郑老哄好,一两银子不用花,瓷品就到手了。大人回去把那片地面积算好,我后天进城去付银子。”

    苏大人听了道:“不花银子要郑老的瓷品,实在过意不去。那可是郑老的手笔啊。”

    这个正直又有钱的苏大人。林小宁道:“苏大人,你不是才送了一堆上好的丝绸还有那些物件给我们吗?”

    “送来的物件是我家老爷子置办的谢礼,因为上回送我的参酒除了我家老爷子的病根。”

    “苏大人,这参酒送你是因为你当初送了三坛神仙酒给三个老爷子,那坛参酒也是三个老爷子送你家老爷子的。”

    “所以我家老爷子才置了这些谢礼来啊!”

    林小宁苦笑:“苏大人,你若是这么爱花银子,那就收你一万两吧,我卖你一对瓶子如何?”

    “林小姐此话当真。一万两卖给我一对瓶子?”

    “当然当真,苏大人,郑老可是民间烧瓷大师,一对瓶子一万两,是因为你人好,与那三位老爷子都有交情,我才开这个价。”

    “林小姐误会了。一万两一对太低了,我可不能贪人便宜。尤其是郑老爷子的便宜。”

    “苏大人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有人要买东西觉得便宜的吗。那你一对瓶子应该开多少价。”

    “郑老的瓷品一向是珍贵的,一对瓶子,至少要卖到二万两,当然林小姐愿意一万两卖给我,我也是高兴的。”

    “我不高兴了,我就收你二万两,苏大回去可要记得把地的面积算好。我后天进城去付银子。”林小宁笑着。

    “林小姐,不用等后天了,明天就可去衙门,我把地契准备好,你带上瓶子来,我在衙门候着。”苏大人也笑着。

    林小宁第二天带着装了一对瓷瓶的大木箱子,进了清水县城的清水衙门。回来时带回了荒山群那边4360亩地契。

    林小宁舀出苏大人交给她的二万两银票递给郑老,郑重的:“郑老,这是苏大人买您的一对瓶子的银票,您给狗儿留着吧。我知道您的瓷品值钱,却是不知道能值这么多银子,还都收在手上不舍得卖,光置办嫁妆都给您这儿要了多少瓶子与餐具,我真是个傻的。”

    郑老道:“苏大人要瓶子一声便是,你这丫头,占人便宜,贪人家这么多银子,快给人退回去。我老头现在烧瓷又不为挣钱,要挣钱,那不肖子烧的茅坑也挣得不少,足够花了。我现在烧得也少,你们两家的孙子孙女子的贺礼与嫁妆也烧得差不多了,明年我再烧几窑给狗儿留着就行,还卖什么!丫头你只管让我再好好活上三十年,我就是杨带出个好徒弟出来才甘心。到徒弟,我一直在留神,村里的娃娃们,我看中了几个,想明年开春时让他们来跟着我试试,能出一个得我传承的,我也不枉此生了。”

    “郑老当然能活三十年,最少,这点郑老相信丫头的话就是。您烧的瓷品不卖!我可不舍得卖那些个宝贝!不过这银票苏大人都付了,我没多收他钱,本来要一万两,可他却非要付二万两,江南苏家肯定很有钱,您还是收着吧。”

    “不行,退回去,苏大人这年轻小哥我是很喜欢的,昨天人家来送来那么多物件,那是人家有情有意,送他一对瓶子有什么,丫头给他退回去。”

    第二日,林小宁不得不带着五万两银票,又进城找苏大人去了。

    苏大人听着郑老非得把钱退还给他,不依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怎么能退钱呢,是郑老嫌钱少了吗?那就再补一万两。

    又塞了一万两给林小宁。

    林小宁有些崩溃,明明是想买块地,这个苏大人非要买瓷品,可郑老非得又要把银票退回去,这苏大人不肯不,又加一万两,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嘛?

    林小宁头大了,抚额叹道:“我的苏大人啊,你就先把银子收着吧,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去找郑老,我不管了,我只是为了买块地而已,折腾出这些个事出来。真是的,买块地嘛,与你买郑老的瓷器是两回事,两回事!”

    苏大人看着林小宁的样子,发笑道:“嗯,林小姐,是两回事!”

    “那苏大人把银票收好,后面的事你和郑老去商量去吧。”

    “那可不行,瓶子你都卖我了,又生这么多事端。”

    林小宁觉得自己蠢极了,苏大人迂腐极了,道:“苏大人,瓶子只送不卖,不然郑老要怪我的!”

    “不收银子怎么行啊,我江南苏家,怎能做这样的事。”

    “苏大人,”林小宁顿时就火了,“你怎么油盐不进呢,不是有句话叫长者赐不可辞吗,你口口声声对郑老尊重,对三个老爷子有心,可你事事算计,不敢占半分便宜,可是没那气量去占?因为占了,就是收了人家对你的好,那就是情份,苏大人是不想要这些情份对不?”

    苏大人听得呆了,道:“林小姐怎么这般,我全无此意,我只是不想郑老辛苦没有回报。”

    “苏大人,你可知道,我给郑老建宅子,他老人家一句拒绝也没有,他烧瓷,我看哪样都喜,抱着就回家藏着,他老人家也是一句意见没有,他现在没事烧出来的物件就是留给我家与方家还有狗儿的,根本不卖。你送来的礼物,三个老爷子气过没有?这是什么,就是情份,你这般气推辞,或是你江南苏家郑老攀不上?”

    苏大人呆呆的听着,然后笑了:“我终于知道林小姐为何能与通政使胡大人成为忘年之交,之前实在是让我惊奇,现在想来,其实是太正常不过了,那胡大人是什么人,敢作敢当,有情有义,林小姐同是有情有义之人,也敢作敢当,怪不得胡大人与林小姐一见如故。林小姐的性子真是让苏某叹服,这银票我收下了,你给郑老,我谢谢他的情义,我一定记在心里。”

    “通政使胡大人,苏大人的是胡县令胡大人?”

    “是的林小姐,胡大人原是通政司副使,后因事而贬到清水县做了县令,今年春后新任副使因病而亡,京城又着胡大人回京复职,不久又升为通政使。”

    “通政使是几品官啊?”

    “正三品。”

    “那通政司副使又是几品?”

    “正四品。”

    “苏大人你是胡大人因事从正四品贬到七品县令,然后又复职,复职不久后又升为三品?”

第五十七章 正六品安通大人

    “苏大人你是胡大人因事从正四品贬到七品县令,然后又复职,复职不久后又升为三品?

    “正是,林小姐。”

    “从正四品贬到七品,这个贬法,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苏大人笑着:“朝堂上的事,谁得清啊。”

    “然后又从七品复职正四品,再升到正三品,又是笑掉人大牙了”

    苏大人还是笑:“是啊,朝堂上的事,谁得清啊?”

    “苏大人,你能不能换个辞,这里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其中事件我哪能知道,但我觉得胡大人自己是知道他来清水县不多久就能回京的,他老人家相当有谋略,做事严谨,布局周密,真真了不起。”

    “老人家?”林小宁笑出声来,“不过胡老头的确长得像个老头,其实他一点不老。”

    苏大人道:“胡大人是大清官,老人家是对他的尊称,他老人家当然不老,我来清水县上任前就听人他回京后家人都认不出他了,年轻得让人认不出了。”

    “我的知音大人这么历害,我一直他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却不知道他是这么大的官。”

    “胡大人是当年的状元,以胡大人状元之材,可以做个五品京官,但胡大人不屑官场上的污浊之事,从七品官做起,胡大人做官是天才,到一个地方三年就治理得百姓安宁富庶。再换一个地方,又是治理的富庶安宁。凭着真材实料,十年不到就从七品做到了正四品,升官之快令人咂舌,我朝所有年轻为官者无不以胡大人为榜样。但后来胡大人突然被贬一事。许多为官者都非常好奇,却不明真相,现在胡大人不仅复职,还又升为三品。”

    林小宁听得峰回路转,激动开心:“苏大人,那胡大人现在京城可还好吗?”

    “林小姐。这个我就不知了。我人可是在清水县呢,这些事都是老家之人来时与我谈及的。我家因为有生意在京城,对京城之事知晓得多。我可不是胡大人,据胡大人人在清水县。对京城的朝堂政事却了如指掌,还不是有人给报信,是猜算出来的。胡大人真真是了不起啊。不过听他老人家有许多交好同僚。都在京城任要职,照顾他的家眷。所以当初胡大人来清水县时,做这个清水县令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在得很啊。”

    “我的胡大人真了不起,居然是个状元出身我与他结忘年交时,可是一点也不清楚他的底细,这个胡老头,藏得可真是深。苏大人,有他的前车之鉴,你就在清水县也偷得浮生半日闲吧。清水县可是风水宝地。苏大人呆上一年二年,保管也会让家人认不出来。”林小宁笑道。

    “林小姐。怕是桃村才是风水宝地吧,听人是胡大人的知音忘年交给他治好了多年的顽疾,又给他服了灵丹妙药,才长回那般年轻风流。林小姐,灵丹妙药可是送给我家老爷子的参酒?”苏大人笑问。

    林小宁笑而不语。

    ╠╠╠

    眼见着就入冬了,王刚进京城一去不返,苏大人却又来了桃村。

    苏大人这回来,带来了一车丝棉,是苏老爷子送给三个老爷子家眷做冬袄的。丝棉轻薄柔软,里面配上羊毛衣裤,很是保暖,又轻松。

    付冠月舀了十套薄、十套加厚的羊毛衣裤,让苏大人带回老家。

    看到羊毛衣裤,苏大人一番感慨:“林小姐的法子,真是聪明,江南一带的市面上都有卖了,生意可好呢。”然后就想要付银子,却看到林小宁的不怀好意的笑脸,便讪讪的住了手,付冠月笑着圆场:“苏大人,给您家老爷子谢谢他有心了,我们都念着他的好呢,这一车丝棉可是能把今年的冬天过得暖暖和和的。”

    苏大人笑着接话道:“少夫人,我一定把话带到。我这趟来,还有件公事要找林小姐。”

    “公事?”林小宁疑惑地看着苏大人。

    苏大人舀出一封信:“林小姐,这是胡大人给你的信,这信是私事。是让我捎来的。还有一件公事,这公事也是胡大人批下来的。是请林小姐看完信后再谈公事。”

    付冠月一听就马上叫人续热茶,留了个丫鬟在侧室待吩附,便退下了。

    林小宁听到是胡大人的信,很是高兴,上前折开看,边看面色边发白。

    胡大人在信中写道:我的丫头,这次回京的确凶险,路上惊马,马车翻了,郑老送的二对瓶子,被摔坏了一只,收拾过后还发现,木箱上还有几只镖,若不是箱子挡着,这几只镖就应该在我身上。马车夫是京城好友派来,功夫高强,遇此事后,找了镖局两个高手一起护送着我们才安全进京。

    一个多月以前,又在上朝的路上被一支毒镖伤身,幸得丫头之前所赠人参,切片含服,又有大夫解毒,休息了几日已无大碍。

    胡大人:丫头赠参救命之情义,永记在心。王刚已到京城,魏家之事不日就可解决,若不是因为毒箭之伤误了一些时日,王刚本可以早些回去报信。

    又:还有一事要丫头协助,有一些伤兵,已丧失了劳动力,有家能归的都发了安置的费用,让他们回家了。还有一些无家可去的,想交给丫头安排个来钱的又轻省的活计做做,大约在三百来人左右。将由礼部尚书之子和王刚带回清水县,再由苏县令交接给丫头,丫头务必提交做好准备,因为天凉了,那些人都身有残疾,房屋很重要。

    另:关于这三百多人的安置,苏大人那儿有公文,这是公事,这些人的安置费用,朝廷已拨1000两银,平均约一人三两,会由苏大人同人一起交给丫头。这十年来,边境不宁,近二年尤甚,朝廷年年征兵打仗,边境百姓流离失所,甚是可怜,今年,朝廷耗费大量银子又要建边境防御,又要安置边境百姓,国库吃紧。所以丫头不要嫌少,反正丫头也不缺那几两银子。

    这些人交给丫头,丫头自然能给他们找到好出路,能为丫头挣到钱,如果丫头想不出法子,就得养着他们

    又道:丫头,因为三百残兵的安置,你大哥家栋的官职已升为正六品安通大人,年俸禄涨了十两,丫头可否满意?

    末了又提到:老头儿我给丫头了一门亲事,正是礼部尚书之子,年方十七,这次送人过去清水县,丫头好好相看相看。

    然后道:丫头将是我朝第二个奇女子,我胡老头儿得以结交丫头这个忘年知音,是大善缘。

    最后就是问三个老头的好,问林家栋与付冠月好。

    林小宁看完信,脸色就发红,骂道:“这个臭老头儿,不安好心眼,净给我找这些麻烦事做,当初一人一亩地让我给盖屋子,现在一个人三两银子,还大言不惭丫头也不缺这几两银子,我大哥当官时,就只送块匾,小气得要命,这个臭老头子。”

    苏大人看着林小宁骂骂咧咧,惊讶得合不拢嘴,老半天道:“林小姐,你骂得可是胡大人……”

    “骂的就是他,臭老头子,跟他认识起就没好事,一点好事也没有。现在又让我安置这些伤兵,这是伤兵,不女人,女人没有劳动力尚且能做些女红,可伤兵是男人,男人丧失劳动力能做什么,能赚什么钱。三百多人,一人三两银,交给我安置,我一个小小老百姓,一个小小村姑,一个小小地主,我非得帮朝廷想这种法子?我凭什么。”

    苏大人关切的问道:“林小姐可是因为安置他们银钱方面吃紧,若是这样,我这儿有,林小姐切莫这样胡大人,胡大人是大清官,一心为民,让林小姐安置他们一是因为胡大人信任林小姐,二是桃村这地方好啊。”

    林小宁看了看苏大人:“我是气胡老头不给我商量就直接安排下来,还都是朝廷应该做的事,交于我林家做,这与银子没关系,是两回事,我家缺这点银子吗,你看?

    苏大人听到“两回事”就笑了:“林小姐当然是不缺这点银子的。”

    “苏大人,江南苏家很有钱是吧?”

    “苏某家境尚可。”苏大人被林小宁突然一问,有些尴尬。

    “那胡大人怎么不让你家来安置这些伤兵?”

    “林小姐,胡大人的安排,我怎敢妄加猜测?”

    “苏大人,把我家旧宅后面的那座青山拔给我吧,我只要离我家老宅最近的那座山头。”

    苏大人笑道:“这个,我要上报朝廷才行,我可不是胡大人。”

    “那还等什么,苏大人,快马加鞭,报给朝廷啊。我要那座山头。朝廷拨下来的一千两银子我不要,只要那座山头,一千两给退回去,三百多伤兵,我保管能养得好好的。”

    “林小姐放心,我回县城就办此事,这儿还有二份文书要交于你。”

    “不就是三百伤兵的安置吗,我知道就是了。”

    “林小姐,可否请你大哥来一趟,这里是二份文书,一份文书是关于伤兵的安置,伤兵不日便到清水县,界时我会前来与林小姐你办理人接,还要一一登记,并办理相关户籍手续。另一份是你大哥林大人的加官文书,林大人现在已是正六品安通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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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苏大人完,温水般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第五十七章 魏家撤罪

    林家栋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又升官了,做上了正六品安通大人。

    直到苏大人恭贺了一番离去,林老爷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升官这么容易?就这么升到六品了,比苏大人还高两级?

    林家栋傻愣愣地:“怎么这官做做就升了,司通大人还没做多久呢,又成安通大人了。”

    付冠月兴奋得脸红红的,悄悄对林小宁:“小宁啊,这可是真的?家栋现在真的是六品官了?文书我能看看吗,我想让我奶奶与生儿也看看。”

    林小宁把文书塞给付冠月:“嫂子,叫你奶奶与生儿过来,一会儿爷爷肯定要与你奶奶商量办酒宴的事情,够忙得呢。”

    付冠月忙着点头,又道:“爷爷,这文书与上回的文书,是不是得供起来?”

    林老爷子回神道:“对对对,要供起来要供起来,瞧我老头儿脑袋都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茬。”

    魏清凌得知魏家之事不日便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日夜忙碌,想在家人归家之时酿出清泉酒。

    魏清凡想去流放之地接家人,算着日子,京城送信过来也要半个月,这时,魏家的撤罪书应该在送往流放之地的路上。

    魏清凌拦住道:“现在不知道魏家撤罪的具体情况,还是等王刚回来再。”

    林小宁私下找到魏清凌问:“清凌姐,你家撤罪后。你有何打算呢?”

    魏清凌道:“小宁,我是王刚的媳妇,自然是王刚在哪我就在哪,我家的事等王刚回来再吧,王刚与胡大人一直在一起,应该有所安排。”

    “清凌姐,我希望你不要走,难道这样的水还有这样漂亮的桃村不能留下你吗?”

    魏清凌笑道:“我万万舍不得这样的好水,清泉酒还没酿成呢,我哪会走。这桃村一花一草我都喜欢,小宁你就放心吧,我不仅不走,王刚也不会走。”

    林小宁眼睛放光道:“清凌姐,让你们家人也一起来桃村吧,再建个大宅子,还给你与王刚建个小宅子,都在桃村这个风水宝地安居吧。这儿多好,好山好水好风光。魏家以后再酿酒,有这样的水。什么好酒酿不出来啊。清凌姐,孟母三迁,择邻而居,魏家酿酒世家,难道不能择地择水而居吗?酿酒世家自然是要酿酒的,在哪酿酒有什么关系,能酿出好酒,才能对得起祖上传承。清凌姐,你可知道我把山那边的地也买了下来。有四千多亩,等开出来后,可以大量种植上等五谷。”

    魏清凌眼波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就想着他们回后,让他们来桃村尝尝你的水,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水小宁,这段时日我发现这水不仅甘甜。更是宝水啊上回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沾了这水,立刻就好,连伤疤都没留。还有,我日日吃这个水做的饭菜,一天忙下来,竟然一点倦怠也没有。反而耳聪目明,一身精力。刚子与清凡吃了这么一年多这样的宝水。我怎么看着他们长得这么壮实,尤其是清凡。现在长得和铁塔一样,宝水啊,这水是能治病的光为这水,我魏家也不得不来桃村酿酒。只是小宁啊,用这水种植五谷,实在是太糟蹋了,心疼得很。”

    “清凌姐,不碍事,我们先种植一些,再留种用普通水种植,看看效果如何。”林小宁得意地偷笑道。

    桃村轰动了司通大人升官了,升成正六品安通大人,比苏大人的官还高两级这是清水县最大的官了,多少人一生都没见过这样级别的官大人,可现在这个六品安通大人与他们住在一个村,喝一样的水,吃一样的米,想都不敢想啊。

    林家栋升官的酒宴没请太多人,只请了郑老、方老与张婶三家,当然还有苏大人,加上村长,还有卢先生、卫先生以及一些村里相熟的人来吃一顿。毕竟面临着建房安置伤兵一事,这是公事,不可耽误。宴席是林家自家备的,付奶奶、付冠月、辛婆子,加上了郑、方两家的厨房婆子来相帮,足足忙了一天,才备好。酒是够喝的,苏大人赴宴时带了十坛那种清水县城最贵的,二十两银一坛的酒。

    魏清凌舀出二坛子新酒,虽然时间少酒味淡,却爽口无比,妇人尤其爱喝,连小香、小宝、狗儿、生儿还有二牛也喝了不少,大牛却嫌这酒味道淡,要喝汉子们喝的酒,这样才像个汉子,把大家逗得直乐。

    村长与林小宁监工,选了一块地,加建了一片房子,因为考虑都是单身汉,所以都是小屋,像现代的单身公寓那样,一房一厅加小前院。每六十户一联排,带一个公共大茅坑,共建了六排,中间有一口井,每排离得很近,比较密,便于他们平日时往来交流。

    现在桃村七百多人,有一半的壮劳力,两处窑厂也分出大量劳力出来建房,不过半月多,就全部建成雏形,当建筑工事完全结束,收拾干净后,礼部尚书之子与王刚带着三百多人到了清水县。

    王刚没停歇,立刻就回桃村,留下礼部尚书之子与苏大人登记三百多名伤兵,稍后再送往桃村。

    王刚走前酒坊才建,如今回村时,闻到熟悉的酒坊气味,风尘一身地跳下马,冲到酒坊就大喊:“清凌清凌,魏家撤罪了,撤罪了。”

    魏清凌虽已提前知晓,但听到确实消息后,还是大哭出来,王刚劝慰着,魏清凌平息下来后就直接回屋休息了。

    王刚又去砖窑,老远的冲着魏清凡叫着:“清凡,魏家撤罪了,没事了。”

    魏清凡听到王刚那一嗓子,如同听到天籁,跑过来翻身上马,坐到王刚身后,道:“回家,我收拾下,明天就和我姐去接家人。”

    林小宁听到消息也急急的跑回家,王刚只来得及喝杯热茶,就开始起京城的事情。

    据王刚,胡大人这次遇害是死里逃生,伤势远没有信中的那般轻松。当时他正在胡大人府中,胡大人出门没多远就中毒镖,幸被身边的同僚及时送到最近的医馆,然后派人来胡府通知。他与胡夫人立即赶到医馆,当时胡大人虽已得大夫救治,但此毒太狠,一直晕迷不醒,面如金纸。大夫叹息的摇头不行了。胡夫人这时却停住哭泣突然要回府,不久又返回医馆,掏出一截参,大夫急急切片让胡大人含服,胡大人终于缓过劲,这时圣上派出的解毒高手前来,胡大人这才虎口脱险,无生命之虞。

    王刚的一席话得一众人等出了一身冷汗。

    王刚又:“这回魏家人撤罪没交方子,胡大人回京后就开始暗查献酸酒之事,把偷换神仙酒的奸人捉住。这奸人是京城一个酒坊的东家,但这奸人只承认他眼红魏家因神仙酒而得圣上恩宠,绝口不承认逼魏家交出酒方一事。之前魏家所人威胁让交出方子,不然京城的大官不会放过他们,这个大官是谁魏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奸人又从没威胁过魏家,他只是眼红魏家,出钱请了江湖中高手,偷换了魏家神仙酒。魏家被威胁之事也只能不了了之。魏家撤罪后会直接往回京谢恩,我带清凡与清凌去京城接他们即可。胡大人魏家之事,原因绝不是明面上这么简单,让魏家之后行事还是要诸多小心,过了这阵风头再。”

    歇了一口气,王刚又道:“还有那三百多人我与沈公子带回来了,应该稍后就到,都是受伤身残之人,小姐可有做好安排?还有晚上的吃食,也得安排了,太多人了,得做大锅饭。”

    林小宁道:“屋子已建好,被褥也都备好了,只是砖屋才建成,没晒两天,怕有潮气。”

    王刚道:“顾不了许多了,这些汉子虽然受伤,但在兵营里摸爬滚打多年,都是硬汉子,一路过来,伤势加重,吭都不吭,叫人佩服。”

    “那就着人在每间屋里烧一炉火吧,可驱驱潮气。”林小宁完,付冠月与付奶奶就出去安排了。

    付奶奶扯着喉咙把手上没活的妇人叫起到一起,贡献出家里过冬时的炉子,又叫上两个汉子,去两处窑厂拉一些干柴过来,在新屋里烧了起来。完了叫几个妇人每间房子轮流走动看火。

    付冠月让丫鬟去铺子街买了肉食与米粮送来。一群妇人们则把林家的大锅搬出,做饭熬汤,林小宁让二个汉子把林家厨房的水抬了几桶舀来做汤。

    苏大人在晚饭前带着一帮伤兵来到了桃村,与礼部尚书之子像个两只翩翩青鹤立在其中,甚是引人注目。

    林家栋与村长苏大人、礼部尚书之子与伤兵们来到新屋前。

    屋前十几个大锅热呼呼的烧着,两锅肉汤咕嘟嘟地滚着鲜香,菜香、米饭也扑面而来。衣着整洁干净的妇人们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正在炊地忙碌着。

    伤兵们井然有序地入了砖房,建时考虑时间因素,没用木床,都是打的坑,这样冬天烧炕暖和。房子散发着砖泥的新鲜气味,又夹杂着烧干柴的温暖气味,炉里余火未烬。

    伤兵们摸着坑上的新被褥,都不吭声。、,)

第五十九章 这不是狗

    林家栋把礼部尚书之子沈公子安排在自己院里,付冠月作了细致的打理,新丝棉被,新床褥,又安排了一个丫鬟伺候着。

    晚饭时,林小宁突然觉得莫名无比的累,让人把饭送到房间,吃过便睡了。望仔火儿与大小白也跟着林小宁回屋,好像知道她累了,安静地呆在她的身边。

    苏大人、沈公子及林家栋相互寒暄着,入了席间,林老爷子叫来郑、方二个老头,故伎重演,倒出神仙参酒。

    这次席间坐的全是男人,女眷另开一席,苏大人看到参酒便道:“沈兄,你可知这是什么酒?”

    “什么酒?”

    “你看胡大人这次回京变化大不?”

    “大得很呢,人都长好看了,听我娘胡大人年轻时就是个老头样,二十多年前中状元时,为何没做附马,就是长得不好看。后来榜眼做了附马,这也是我朝头一遭榜眼做附马。”

    苏大人笑着神秘地:“沈兄你可知胡大人是吃什么才长得这么好的。”

    沈公子兴奋地问:“苏兄你是胡大人是喝了这个酒?”

    苏大人点点头:“正是,沈兄,你知道这酒有多珍贵,酒是名扬天下的魏家神仙酒,里面泡着世间难寻的宝参,我不知道参的年头,但我老爷子喝过一小坛,老病根都除了,人见着年轻精神。沈兄,今天这三位老爷子拿这等宝物出来招待你。我也跟着沾了光啊,你可是贵人。”

    沈公子非常有礼地起身对三位老爷子道:“多谢三位老爷子如此盛情款待,我来之前胡大人就对我,到了桃村后就会知道是风水宝地呢。现在我算明白了,桃村不仅是风水宝地,还有三位老爷子坐镇,真可谓人杰地灵。”一番漂亮的马屁拍得三个老爷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乐呵呵地喝酒,劝酒。

    沈公子酒量比苏大人还差,三五杯下去就迷迷糊糊,看到闻着酒味跑来的大白道:“老爷子。你家的酒好喝,连狗都长得这么威风。这皮毛太漂亮了,比宁王的大黄还漂亮。”

    苏大人大舌头地笑道:“沈公子,这不是狗,这是银狼。”

    沈公子大悟:“这只狗叫银狼啊,真威风的名字。”

    林家栋看着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公子如此醉态,有些尴尬,三个老头却是高兴得直笑。

    林小宁一觉醒来天已蒙蒙放光,起来洗漱。厨房里的婆子丫鬟们正在忙碌着准备早饭。看到林小宁晃到厨房,辛婆子问道:“二小姐。饿了是吧,我做了小米粥,给你端一碗吧。”

    林小宁一听小米粥,肚子咕咕叫起来,:“好的啊,我就在厨房吃。”辛婆子乐呵呵地盛了一碗,林小宁坐到一边的桌上,就着酸菜吃了起来。

    辛婆子看林小宁吃得欢快,又从蒸笼里夹了二个包子过来。林小宁闻到肉馅香,称着热,吃得心满意足,打了个肉包子嗝,道:“辛婆,你的小米粥与肉包子真香,吃得可舒服呢。”然后神清气爽地到后院去晨跑。

    后院林小宁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湖边,她喜欢围着玄边跑一圈。然后在亭子里坐一会儿,再跑一圈,就顺着后院跑回自己的院子。

    林小宁跑到湖边,却看到湖中心亭子里坐着一个青白色的人影,应该是沈公子,于是便停住脚,往回跑了。

    沈公子坐在亭子里。昨夜酒醉已醒,头不痛。却倍感精神,早早起来。逛着逛着就到了湖中,便让丫鬟给泡了一壶香茶送来,在初冬的清晨,品着热香茶,看着水面,览着园内青翠依然,真个滋味美

    看到林小宁一路跑来,到了湖边就又折身回了,忍不住微笑。胡大人来前对他道,这个丫头天纵之才,脑瓜子奇思妙想,无人能及。此番带着伤兵来桃村,也正可相看相看,昨日里倒也看到几眼,生得确是不错,只是有些邋遢,便失了兴趣,哪有大姑娘家这般衣着,就是林家的丫鬟穿得也比这个二小姐体面。只是这桃村风景如此之好,不禁想着多住上一阵子,看看这邋遢丫头如何用脑袋瓜子里的奇思妙想来安置这些个伤兵。

    林小宁换了一件紫色碎花的外套,去了伤兵的屋子。

    伤兵们正在吃早饭,是粥与馒头,配了酸菜,付奶奶带着一帮妇人忙得不可开交,孙氏娘亲也在里面。

    林小宁是真的头大,这帮伤兵,缺胳膊少腿的,能干些什么呢?便问付奶奶:“伤兵们打头的是哪个?”付奶奶指着一个长得很黑的拐腿的中年汉子道:“好像是他,应该是打头的,看伤兵们都叫他什么什么长的。”

    林小宁走到那黑汉子面前问:“你是他们的官儿对吧?”

    黑汉子道:“现在不是了,你是林家二小姐是吧,二小姐你就叫我张年吧。”

    林小宁看着黑汉子张年的表情,还有粗树枝做拐仗,撑拐仗的手又粗又糙,突然心中泛起酸楚。这些人,在兵营里摸爬滚打,生活环境艰苦不,吃食难以下咽,生活餐风露宿。到头来,身体残缺,却无人奉养,都是年轻汉子,最老的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到头来却是这样下场辛酸。这是能落到自己这儿,还能好好安置,就算想不出什么活儿让他们做,也能养得了他们。可那些归家的伤兵们呢?他们拿着一次性的安置费就再也没有了将来的生活保障,如今这几个月米粮的价格已上涨了二文钱,这明边境的战争一直没断过。

    林小宁心一下就软了,轻声道:“张年好汉,我们去你屋里聊聊行吗?”

    林小宁与张年聊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出来后请付奶奶与孙氏娘亲去作坊那儿拿来大量空间水煮过的棉纱布,再安排几个老妇给伤兵们重新包扎。

    又吩咐这三百多人的饭菜要煮得精致些,顿顿要肉。而后准备了大量的药材交给付奶奶与孙氏娘亲,包扎伤口时捣碎敷上。又安排人煮了大锅的温补药给他们服用。林小宁安排与亲自做这些事情时,是极有诚意的,突然就明白了胡知音为何让她来安置这些人。胡知音苞知音,真是把她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就是一文钱不拨给她,她也会踏踏实实的把这些人安置得好好。

    林小宁马不停蹄地叫来村长,要建一个食堂。现在单身汉多了,新村民中也有许多单身汉,这么多人得建个大食堂。又找到孙氏,问问她娘亲与爹爹愿意不愿意把这个食堂做起来。

    很显然,孙氏娘亲这样的人精儿,听到林小宁大致明了食堂的主要功能与作用,就一下子看到了其中商机,问道:“这个食堂是不是也不仅供应那些汉子们吃食,那个就是大锅饭菜,但可以做小炒,吃腻了大锅饭就可以点个小炒来尝尝。而且一些村民如果家里来,或者哪天不愿意做饭,或者有什么事误了做饭,就可以来这儿吃,又便宜,又吃得饱不是,都是薄利多销的,不似酒楼那般花样众多。”

    “正是正是,老夫人是一下子看到食堂的精髓了,与老夫人这样聪明智慧的人谈事真是开心,”林小宁由衷地赞美着,“食堂就是居家饭菜,干净,便宜,又吃得饱。您看,食堂每天至少要解决三百多伤兵的饭菜,如果加上新村民中的单身汉子,估计要四百人,哪怕一个人一顿只赚几文钱,那一顿下来,也不少钱呢。”

    孙氏娘亲开心的:“小宁啊,这食堂我做,可要怎么与你家算分成呢。”

    “老夫人,食堂所挣的银银我一文不要,我还负责把食堂建好,您以后只管好好打理这个食堂,我只想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伤兵们每日的饭食我照价付您。现在天冷了,做大锅饭也不是个事,万一要是刮风下雨什么的,怎么吃啊。您要是能把这食堂给做起来,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林小宁笑着。

    孙氏娘亲听了乐呵呵:“放心,以我的手艺,还做不下这个食堂?那才是笑话。”

    食堂在建时,孙氏娘亲就找好几个相熟又能帮手的妇人,孙氏老爹还还拉上了几个手脚比较完好伤兵,这几个人曾在兵营里做过伙夫,懂得厨房的事宜。

    食堂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伤兵们共计三百二十六人,他们的饭食每天晚上由林家结给孙氏爹娘。

    沈公子第二天晚上吃饭时,看到望仔、火儿,大小白出现后,傻眼道,这不是狗,是银狼三个老头子一听就哈哈大笑。

    沈公子仿佛真的喜欢上了桃村,住在林家,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与林家栋竟然极为要好。两个人每天一起去砖窑,瓷窑,还有地里,沈公子与苏大人是同一类人,温文而雅,遇上林家栋这样猎户出身的汉子,竟然就互补起来。有时应沈公子相求,林家栋会带着他上山,打一二只猎物回来,现做现吃。

第六十章 沈公子回京

    魏家人于入冬二十天后的一个晚上来到了桃村【贵女种田记第六十章沈公子回京章节】。

    王刚提前到了一天,给林家报了信,林小宁让小香搬到自己院子,把小香的院子腾空,留给魏家人使用。

    桃村如今与一年多前完全不同了,从一个只有几十户的灾民村变成了七百多口人的大村,如今又加上三百多伤兵,就是一千多口人啊!

    由古到今,也没哪个村有这么多人!更不要说村里面那是卧虎藏龙。方老师傅不说了,那是远近闻名的烧砖师傅;郑老更不得了,民间烧瓷大师!还有一个正六品的安通大人驻守在桃村;更时时有官家或贵公子来访,苏大人与沈公子便是,听说沈公子是一品官的小公子!

    桃村村民们从最初事事沸腾,到现在已镇定自若了。

    桃村就是风水宝地,虽然地偏,可就是风水宝地!没得说的!

    村民们手上有了余钱,也开始置上几亩宅地,想换新房子了。砖泥村里就有卖,村民们买要便宜许多。

    魏家来到桃村时,村民们得知这是神仙酒的东家,都不再好奇打听了。神仙酒嘛,喝了就像神仙一样,好酒呗,能酿这种酒的东家,也是了不起的。也来桃村了,其实也没啥,毕竟桃村的风水是不一样的!

    没有任何疑问,魏家人就打算在桃村安居了。水!林小宁的水对一个酿酒世家来说,是绝对的杀伤力!

    魏家进京面圣谢恩时。已主动交出了神仙酒方给朝廷的御酒坊。这个决定是听到了魏清凌说起了所酿清泉酒,先交了神仙酒方,清泉酒酿好后再献给圣上,能再得龙颜开怀,讨个赏,如:清泉酒专酿什么的,光明于天下,奸人就无可乘之机了。

    魏老爷一尝到水,眉头就皱着,然后又舒展。又皱起,如此反复,最后慨然神伤道:“有这样的水,天下酒皆为神仙酒,我魏家又何苦遭此一难。”语毕,又展颜大笑:“这等水,何止能出神仙酒……”

    “还能出清泉酒,”魏清凌笑着接道,“爹爹请尝女儿所酿清泉酒。”

    魏老爷拿起一把勺子。舀起一勺,因为是新酒。酒味虽然极淡,先是嗅着,魏老爷眯着眼,一脸陶醉,酒一入口就呆住。

    这便是外行人瞧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酒上回林家栋升官时,拿出二坛子给妇人及孩子们喝,只道爽口清甜,如今又过了这些时日。酒味比之前要更好一些,酒感就出来了。魏老爷不停让酒液在舌间流动着,一点点感受,最后红着眼睛道:“清凌啊,我们对得起祖宗,对得起祖宗啊,神仙酒只是想象,清泉酒却是返了璞归了真。已是神仙了,何必再强调神仙二字,如此境地,人间独有!”

    魏老爷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当晚就与林小宁商谈关于水的事情。希望林家源源不断提供优质水,魏家所酿清泉酒用魏家名头,但三成利交给林家。

    林小宁二话不说就应了。还答应建个大宅子给魏家。魏老爷委婉拒绝,说只要提供地就好。银子他们有,这回撤罪把宅子、酒坊、小庄子都还回来了。卖掉可得不少银两,魏家自己盖便是【贵女种田记第六十章沈公子回京章节】。

    林小宁说:“那就依魏老爷,我提供地,不过再加上砖吧,反正我这砖窑的砖多得是。盖宅子的话得去县城找那种专门做大宅子的工人与绘图师傅,以前我们几家宅子找的那些个师傅可以叫来让您看看,行的话就马上动工,能赶在过年时住新宅子也是一件喜事。”

    魏老爷显然很喜欢林家的宅子,尤其是那茅坑,开心道:“建你家这宅子的师傅?那太好了,可否明天就叫绘图师傅来,我与他好好合计合计这个宅子。”

    “魏老爷,那王刚与清凌的宅子我来建吧。”林小宁笑着提醒。

    魏老爷子又笑:“林小姐心真细,我都忘记清凌与刚子是另立门户了,不过我想女儿女婿都住在魏家,不知道刚子意下如何?”

    王刚也笑:“岳父大人怎么说怎么办。”

    魏家就这样在林家暂时安置下来。第二天王刚到清水县接来绘图师傅,在几栋宅子不远处,划了一块十二亩大小的地给魏家建宅,魏老爷与绘图师傅合计来合计去,总算是把图纸给定下来了。

    林家因为魏家的入住,人口众多,不过魏家又去买了几个下人使用,倒也轻松。沈公子却还是不嫌多自己一人,愣是没有回京的意思。

    林小宁对沈公子极不感冒,暗道,这胡老头是怎么想的,这种只知道玩耍的纨绔子弟,竟然也想着说给她,除了顶着一个礼部尚书之子的称号,也不知道成天忙些什么,废人一个,哪一点能配得上她。

    好在这亲事胡大人只是在信中与她说了,家里人并不知道,不然,又是个乱点鸳鸯谱。看那沈公子,对自己也是极为不屑,太好了,省得像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林小宁可没那功夫像这个礼部尚书家的少公子这样闲,魏家的事一安置好,就开始着手三百伤兵的安排了。

    这三百伤兵,因为这阵子的轻闲与休养,加上孙氏娘亲食堂的伙食滋味好,又顿顿有肉有汤,吃得那是膘肥体壮,个个都长好了,伤口因为空间水煮的棉纱布重包扎过,又敷了空间草药,还喝了几天温补的汤药,全部都好了。

    这时再看三百二十六人,再不像之前那样令人心酸同情,伤势痊愈,一些手脚残缺的,虽然行为稍有不便,但也与常人没太多差别。他们的生活习惯给桃村的村民们带来了新的气象,他们走的的姿态,说话的方式,全都体现着与庄户人家不同的地方,极有兵营的威风。倒是引吸了不少村民的视线。

    张年是胸口重创,伤到了肺部,本以为治好后,也是个药罐子,做不了重活,可伤好后竟然与常人无异。这么神奇的结果,让他非常吃惊。

    林小宁上回与他在屋里聊了那一个多时辰,正是聊着关于伤兵们的特长一事。张年当时并无觉得不妥,想着这帮人,无家无靠,如今到了桃村这儿,必须要挣一些钱才行。可现在一看,觉得真是不妥了,为何,因为他们的伤全好了,好得与正常人一样了。虽然他年近三十,兵营的生活过了十年,想找个地方好好过下半辈子,若是能娶个寡妇成家那就更好不过了。可其它年轻的兵可不这么想,大部分四肢没有残缺的兵伤势一好,就开始成天想回军营,尽管孙氏娘亲好滋味的食堂菜让他们极为不舍。

    张年便找到沈公子,把这些情况说了。这些兵,都是功夫不错,有战场的经验,又有继续为朝廷效力的想法,加上伤势已愈,四肢健全,何不让他们再回兵营呢,他们可比新征兵强太多了。

    沈公子原本是想看看林家二丫头,那个老是穿旧布衣的邋遢丫头怎么来安排这些伤兵。又听苏大人说,那丫头不要1000两银子,只要青山头一座,便知道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可看这个丫头这阵子,把伤兵们养得好好的,壮壮的,伤也治好了。心下称奇,这些兵的伤不是四肢残缺就是伤着内腑的重创,治好了也是要靠药长期养着,这些大麻烦,丢给林家这种清白百姓,他真觉得胡大人安排有些过份。

    张年找他一谈,他突然明白胡大人有多重考虑啊,胡大人英明,胡大人到底是天才,这个称号不是白得的!胡大人这个三品官,那是实实在在的做得出彩!如果将来所有的伤兵们,只要四肢完好,给放桃村一调养,就全好了,这就是源源不断的兵力啊!说话这个邋遢的丫头到底是用了什么药,这么神?嗯,当然这丫头也不算邋遢,只是老是布衣旧衣,灰扑扑的,眼睛就觉得邋遢,又不是没银子买些好衣。

    沈公子对张年道:“这是好事,说明我朝男子个个好汉,忠肝义胆哪!你把想要回兵营人的统计好,做好安排与准备,我不日就回京,带着他们一起回去。”

    想要回军营的人有一百一十二个,林小宁为他们一一号脉,查看身体是否有其它隐疾。确定无恙后,用空间水加了一些人参须在里面,煮水给他们喝,连喝三天,每次也请沈公子来喝一碗,说是强身健体水。

    沈公子暗地里对林小宁的神奇医术是服了的,那样重创的伤兵都给治好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奇。让他喝什么就喝什么,能强身健体谁不乐意啊。三天三碗水下去,竟然精神又好许多。在桃村呆的这阵子,身体是越来越好了,回去后,一定羡煞好友们。

    ---

    沈公子终于要回京了,林家栋送了一把亲手做的小软弓给他,配了一些漂亮的箭;郑老是雷打不动的一对瓷瓶,林小宁就不明白,这个朝代的人怎么那么喜欢瓶子,皇家喜欢,官家喜欢,富人喜欢,瓶子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又没有使用价值,就摆那儿好看,或可放放书画卷,哪就那么招人喜欢啊。但沈公子高兴得对郑老连连施大礼,把郑老自豪得不行。

    苏大人那儿雇了十辆马车来接沈公子及一百多号兵,同时告诉林小宁,她想要山头一事已报去朝堂,这几日就应该有回信了,请她耐心候着。

    苏大人说话时带着笑颜,面色极为舒服温暖。把沈公子看得愣住了,又看看林小宁,笑着上了马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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