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省级科研项目
唐主任的邀请让云天直接愣住了。
唐主任这是当着石主任的面挖墙角？
唐主任笑吟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云医生手法不错，我们心内最近开始开展心脏支架手术，我现在正缺一个助手，不知道小云医生有没有兴趣？”唐主任笑吟吟的直接、了当、粗暴的开启抢人模式。
唐主任也是没办法，看石经年的样子，显然已经看穿自己想要挖人的心思了，与其过后再暗戳戳的想什么办法，还不如现在就当面开抢。
所以，唐主任想了很久，直接一上来就给云天开出了给自己做助手的条件。
介入科是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兴学科，但随着新术式不断的被研发出来，介入治疗也被越来越广泛的应用于临床。但毕竟发展时间短，现在全国都处于介入人才紧缺的状况。
唐主任到帝都的大医院整整进修了一年时间，才回到西华医院开始开展心脏支架手术。
但因为之前没有人接触过介入治疗，几个月的时间，唐主任愣是到现在也没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助手来。
所以，见到云天的操作，唐主任怎么会不见猎心喜，甚至不惜得罪石主任，当面抢人。
唐主任说完话，笑吟吟的等着云天的答复。
略显抱歉的看了石主任一眼。
自己这也是万不得已，不然，自己也不愿意跟石经年交恶。左右不过一个学生，这个人情，自己以后再还回来就是。
唐主任甚至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还石主任这个人情了。
“我现在还在中医科实习，暂时不打算去别的科室。”云天没有丝毫犹豫便拒绝了。
“以你的水平，跟着我学习一年......”唐主任笑吟吟的听云天说完，便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往下说。
话说了一半，突然尴尬的愣住了。
“你刚才是说不来心内？”唐主任不确定的问道。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现在还在中医科实习，暂时不打算去别的科室。”云天把拒绝的话重复了一遍。
“中医科实习？”唐主任这次听清楚了。
但怎么也不敢相信，云天居然会拒绝自己！
“你来心内科，就可以直接转正，做我的助手，以你现有的水平，不到一年，你就能独自操作心脏支架手术！你要考虑清楚！”唐主任急急的说道。
西华医院的转正名额，每年每个科室就这么几个，现在实习期还没过自己就直接给这孩子转正，这孩子是傻了吗？这样的条件也直接拒绝。
要知道西华医院的正式编制，即便是有关系，花三五十万也不定能进！
况且，自己为了确保抢到人，特意提高了筹码，说是让他一来心内就给自己做助手！
为了自己助手
这个位置，自己科室的年轻医生可是抢破了头！
虽然，就目前来看，西华心内比不上西华神内在昆内学术界的地位。
但随着率先开展心脏支架项目，自己科室必然能得到长足的发展。
这孩子应该是社会经验不足，没听明白吧！
所以，唐主任又重申了一句，特意提到了提前转正，和一年以后可以独立操作心脏支架手术。
“唐主任，我们神内和中医科打算成立腔梗治疗研究中心，已经申请了省级的科研基金，而小云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次云天还没开口石主任就先插了一句。
脸上带着常见的不明意味的笑容。
唐主任愣住了！
腔梗治疗研究中心什么的，唐主任并不是太在意。
但省级科研基金六个字却把唐主任砸懵了！
省级科研基金可不是谁都能弄得到手的。
至少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土生土长的石主任不一样。
石主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跟自己这样的外来人口自然是不一样的。况且石主任成名较早，在昆南省已经经营多年，能到拿到省级科研基金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而且，唐主任没有想到，石主任居然会说云天是这样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也对，听说中医科开展的腔隙性脑梗的治疗基本都是这个小云医生在主事，成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奔得厉害啊！
本科还没毕业就搞起什么科研来了！
不过，放眼整个昆南省，恐怕也只有石经年和林萧然有这样的实力，如此全力培养一个实习生了。
难怪这小伙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邀请他给自己做助手的提议。
石主任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便将唐主任的自信击得粉碎。
“小云医生果然是前途无量啊！”唐主任只能感慨一句，内心苦涩。
石主任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意味不明的笑容，拍了拍唐主任的肩膀，冲唐主任表示感谢。
毕竟这次，是石主任打电话请唐主任过来帮忙的。
现在检查做完了，诊断明确，石主任便以云天长辈的身份对唐主任表示了感谢！
看石主任对云天的态度，自己居然还想着从石经年手上抢人！
看样子，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听着石主任客气的话，唐主任内心的苦涩又增添了几分！
好在心内的住院总很快就到了，唐主任快速迎了上去。
“小陈，从4楼上来，你这个速度，也太慢了！”唐主任对心内的陈总责备道。
心内的陈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医生，留着小平头，看起来干脆利落。
听到唐主任的责备
，陈总略愣了一下。
接到唐主任的电话，自己跟值班护士说了一句就直接上来了，急急忙忙赶到这里，唐主任居然嫌自己速度太慢？
这个世界还有天理二字吗？
心内的陈总无语凝噎。
云天快速的走上前，跟陈总交接了赵叔的病情，众人便推着赵叔往心内而去。
而在导管室外等待的赵磊早已陷入无边黑暗！
从小到大，父亲在赵磊眼中，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存在！
在赵磊眼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父亲处理不了的！
可昨天，父亲突然昏迷，赵磊才意识到，原来父亲居然已经这么老了！
原来父亲也需要被照顾！
经过一夜的煎熬，父亲总算清醒过来，被转到中医科，赵磊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一夜之间，或许是意识到父亲已经老了的事实，或许又是被云天与自己的之间的差距刺激到，赵磊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成人，成熟了！是
可没想到今天父亲突然再次昏迷。
从父亲再次昏迷开始，赵磊就已经完全陷入混沌状态，赵磊很害怕，害怕父亲会不会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这么多年，向来都是自己任性妄为，甚至没有好好培过父亲一天。
如果，父亲就这么走了........
赵磊根本不敢想像！
一直到云天说要给父亲做肺动脉造影，让自己签字，赵磊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云天身上。
从父亲被送进导管室，赵磊一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赵磊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顶天立地的父亲会突然有一天无力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赵磊浑浑噩噩的等在导管室外，觉得似乎已经等一个世纪之久。
却一直没有等到里面传来任何消息。
父亲会不会再次昏迷了？
是不是肺动脉造影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进云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赵磊明知道做为一种有创性的检查，肺动脉造影不可能有这么快就结束，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朝着恐怖的方向云思考。
直到看到心内的住院总陈老师急冲冲的跑进导管室的时候，赵磊彻底崩溃了！
自己父亲肯定出了意外！
赵磊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悲伤席卷而来，可转眼间，赵磊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推了出来！
赵磊冲了过来，拉住云天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云~.......”两个字出口，声音便被哽住，说不出下文来。
137怀揣初心
“是肺栓塞，栓塞不算太严重，现在要转去心内科。做检查的时候赵叔睡着了，没事。”和赵磊相处多年，兄弟之间的默契早就无需言表。
赵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天就知道，这是担心过度！
赶紧将赵叔的情况告诉赵磊，拍了拍赵磊的肩膀以示安慰。
云天的声音像一缕阳光，驱散了赵磊内心世界里的黑暗。赵磊才重新回过神来。
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赵磊跟在平车旁边，用力握了握云天的手臂！
“小云医生，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导管室转转。介入导管不光是做支架，对于脑梗的治疗也有其独特之处。”分别的时候，唐主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儒雅，笑着跟云天客气。
“嗯。”云天轻轻应了一声。
心内科的陈总防备的看了云天一眼，样子落在唐主任眼里。
唐主任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自己科室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相互提防，相互防备，可手上工夫却都不见长进。
导管室成立都已经快一年了！
可自己科室这么多医生，硬是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此时再看向云天，就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只是，可惜了，没想到石主任为了这个学生，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连省级科研项目都用上了。
赵磊留在心内科照顾父亲。
唐主任决定留在科室再观察一下赵叔的情况，等稍稳定一点再回去，省得万一再出现什么情况，又往医院跑第二次。
医生就是这样，没有假期，没有休息，没有私人时间。
电话一响，不管你是小医生，住院总，还是科室主任，只要还没离开临床，只要患者需要，就必须随时随地出现。
像唐主任这样，正值壮年，一个科室的大主任，手上如果没有得力的人，住院总一个电话，撒开腿就往医院跑本就是常事。
来的时候一堆人护着赵叔过来，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回去的时候，诊断明确，赵叔也转到心内，虽然还需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脱离危险，但总归是明确病因了。
明确了病因，治疗起来自然就要轻松的多。
准备回去的时候，只有石主任和云天两个人。
“今天白天，协会的几个主要骨干对你的失语症治疗和中药制剂溶栓印象都不错。昆南省的牌子基本已经落实下来了。今天顺便把项目申报的事情一并
落实了。”石主任微笑着跟云天轻声说道。
“之前没跟你说，是林主任的意思。主要是还没落实，只是筹备而已。”石主任这话里有几分给林主任解释的意思。
“嗯，我知道。”云天轻声回答。
不论是林主任还是石主任，对自己的好，云天都记在心里。
“好好把腔梗项目弄起来，不论是失语症的治疗还是中药制剂溶栓，都是很好的项目，都是能造福患者的好项目。”石主任轻轻感慨了一句。
云天听了，心中微微一动。
这样怀揣初心的石主任，云天从来都没见过。
在云天印象里，石主任一直是温文尔雅，从容淡定，似乎一出手就能掌握全局。
没想到，石主任居然怀揣着这样朴实平淡的初心。
感觉到云天的诧异，石主任笑了笑，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既然是一个医生，其它的都是狗屎，只有治病救人才是真理！”石主任笑了笑，话语粗俗，说出了一句不像是石主任说出来的话。
见云天眼里诧异更浓，石主任没有再解释，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云天的肩膀，转身离去。
云天转身上楼，在楼梯口看到正伸长脖子朝外张望的黄医生。
“38床情况怎么样？”黄医生问道。
“肺栓塞，已经在心内安排住下了。”云天回答。
“刚才石主任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感觉你俩气氛怪怪的？”黄医生嘻笑着打听。
“石主任说狗屎。”云天想起石主任的话，突然笑了，回答道。
“......不说算了，别诓骗人，你以为石主任是你？一天把狗屎挂在嘴边！”黄医生鄙视了云天一句。
“心内的唐主任，没给跟你说什么？没什么表示？”随即，黄医生又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
“没有。你这么八卦，赵雨燕知道吗？”云天否定，随即冒出一句。
“......我好心等你回来睡觉，你这是不识好人心啊！”果然是个无趣的人，黄医生鉴定完毕，掉头准备回去睡觉。
云天关了医生办公室的灯，也准备回值班室睡觉。
想起今天吕娇吃晚饭的时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晚上赵叔抢救，多亏了这丫头在。
想了想，云天回到值班室，从值班室床底下翻出一大堆吃食。
这都是平时患者家属送的。
云天也没什么吃零食的习惯，这段时间，小护士们都忙的脚
不惦地的，也没时间来打劫云天的零食小仓库，所以，值班室床底下的库存量有点多！
云天耐心的把一床底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牛奶数件，各种小零食无数。居然还有几箱水果！
幸好现在天气已经渐渐冷了，水果存放时间所有延长，要不然按自己这种塞法，这床底下能塞成一个垃圾场！
把水果翻出来放到一边，等明天就拿给小护士们分了。
云天看着一地吃食有点犯难了。
也不知道吕娇那丫头喜欢吃些什么，自己对这些零食牛奶什么的也不了解！
想了想，云天走出值班室，到护士台找到了正支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吕娇。
“小吕护士，收病人。”云天装模作样的敲了敲办公桌。
“好。”吕娇一个激淋就站了起来，见到云天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瞬间红了脸。
“跟我来值班室一趟。”云天没等吕娇生气，赶紧说完，转身就走。
吕娇不明所以，跟在云天身后。
吕娇跟着云天进了值班室，看得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牛奶和小零食，眼睛愉快的弯了起来。
“这些都是平时患者家属送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要不我给你都搬到你们护士值班室吧？”云天略有些尴尬的解释。
“你当我是猪吗？”吕娇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那个......”云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略有些局促。
“零食我都收下了，你告诉我放哪了就行，我明天全部都搬回家。”吕娇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你全要？”这么狠？
这么多零食，而且都是有有效期限制的，小姑娘能吃完吗？云天充满了怀疑。
两人正在讨论零食的安置问题时，护士台的电话响起刺耳的铃声！
吕娇率先跑了出去。
“小云医生，急诊有病人送上来了。38岁女患者，妊娠10周，突发精神异常3天，家属要求中医治疗。”吕娇接完电话，向云天大概汇报患者情况。
妊娠10周，突发精神异常？
精神异常不应该去精神科吗？
看样子，估计是因为妊娠原因。
很多精神科用药对孩子都有影响，家属估计是想保住孩子，才不同意接受精神科治疗。
云天苦笑，还真是什么疑难杂症都往中医科扔啊！
138怀孕哪有不吐的
中医科就设在急诊科楼上，所以刚接完电话，走廊中间的电梯就发出嗡嗡的启动的声音。
“我要回去，我要吃馍馍，我家有条大黄狗。”一个女人胡言乱语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高低起伏不定，在深夜寂静的走廊上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东头这边患者基本是住满的。
患者这样的动静有点太大了，真要推过来一顿闹腾，非得把一东头的患者都给闹起来不可。
科室里住的都是以腔梗病人为主，耽误睡眠对病人是有一定影响的！
所以，云天急急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病人情况不稳定，只能安排在人稍微少一点的西头了。
“去西头吧。”云天迎上平车，轻声安排道。
急诊的苗医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护士用平车推着病人。
平车周围还跟着两个家属在牢牢的控制住病人。
两名家属显然非常紧张，其中一个六十来岁的大娘紧紧的捏着患者的手腕，大娘的手很用力，以至于指节都有些发白。而患者的手腕上已经微微透着一些青紫。
“家属控制患者的时候注意不要伤到患者。”云天轻声提醒了一句。
六十来岁的女人毫无所觉，依然同样用力的紧紧掐住患者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一点的意思。
云天暗暗叹了口气，看向眼前平车上的患者，患者大概四十岁左右，非常消瘦，脸上颧骨高高的突起，露在衣服外的手像是皮包着骨头的爪子一般。
患者不仅不停的胡言乱语，而且明显燥动不安，四肢不停的抖动。
两名家属之所以紧紧的抓住患者的四肢，看样子是防止患者伤到自己跟孩子。
众人推着平车，来到西头最远端的病房里。
加上云天和两名家属，四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把患者转运到床上。
主要是患者一直燥动不安，力气还大的吓人。
加之又是孕妇，要随时小心不要伤到女人和孩子！
“患者38岁，停经2+月，恶心呕吐不能进食一月余，低热、精神异常3天。两个月前才做的试管婴儿，双胎妊娠。”将病人安顿好急诊科的苗医生简单快速的向云天介绍
患者情况。
说完，便拉着急诊的小护士急急匆匆的离开，脚步略显轻快，像是压在头顶的大石头终于被甩掉了一般！
而将患者搬到床上之后，两名家属就一左一右的按住患者的四肢，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医生，刚刚医生不是说，到了病房就能找个绳子之类的给绑起来吗？”站在患者右侧的六十来岁的女人开口问道。
绑起来？
云天愣住了！
患者虽然神志不太清醒有些燥动，但绝对没有严重到需要将患者绑起来的程度。
看再看两位家属一副紧张如临大敌的模样，显然是怕患者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患者及家属穿着打扮，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之前将患者的手抓到青紫的大娘满手老茧，六十来岁还有那么大一身力气，显然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
而试管婴儿的费用并不低，做一次试管婴儿的费用大概在3-5万的样子。
而且，患者已经38岁，不一定一次就能够成功！
所以，家属对孩子的渴望应该是非常迫切的！
“如果把人绑起来，以病人目前燥动不安的情况来看，不仅很有可能伤到自己，最重要的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云天认真查看了一下患者情况给出意见。
听云天说患者可能会伤到自己的时候，六十来岁的大娘还满脸不在意，但一听说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神色明显变得凝重起来。
“不绑了不绑了，那就不绑了，麻烦医生你给我搬个凳子过来，我就这边坐在旁边看着吧。”大娘立即放弃了把患者绑起来的想法。
“你们动作要轻柔一点，太用力的话，患者挣扎剧烈，也有可能会造成流产的。”云天从病房的一边搬了条凳子一边递给大娘，一边认真说道。
“行，行，行，我们轻点，大牛，听到没有，别掐得太死。”大娘一直死死掐着患者手腕的手飞快的松开了几分。
38岁，试管婴儿，还是双胎妊娠！
看样子，事情不是一点半点的棘手！
“患者血压96/53mmhg,心率126次/分。呼吸26次/分，体温37.8度。”苗医生刚走，一直在忙着忙后的吕娇飞快
的报出患者的基本生命体征。
血压偏低、心率、呼吸都稍偏快。
云天仔细对患者进行了神经系统检查。
眼球震颤，四肢肌张力增高，四肢腱反射活跃。
因为患者的状态，很我检查也无法进行。
安顿好病人，又仔细询问了家属患者前后的状况，再次交待家属控制患者四肢的时候一定不能掐得太紧，云天回到医生办公室，陷入沉思。
患者发生突发精神异常三天时间。
云天仔细询问过，发病前，患者并未受到什么刺激，既往也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精神病家属史！
从目前患者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排除精神类疾病！
先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云天拿到检验结果时也十分震惊！
患者白细胞增高，电解质混乱的一塌糊涂！严重酸碱失衡！
云天再次来到病房询问相应的病史。
“呕吐？怀孕哪有几个不吐的？”大娘说得云淡风轻。
云天有几分无语。
之前的病史采集中，患者家属只字未提患者剧吐的事情。
云天询问的时候，家属也只是一句带过，说是主要是吃不下东西，有点妊娠呕吐而已！
可眼下这数据，电解质严重紊乱，酸碱代谢严重失衡！
哪里是正常妊娠呕吐会引起的！
“我老婆基本吃什么吐什么，我妈就让她多吃点，反复吃，反复吐，吐到完全吃不下东西。”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男人这次在旁边多说了一句。
“就你媳妇娇情，哪个女人怀孕不是这么吐过来的！要不是她这么娇情，哪用现在花这么多钱看病！还不知道我孙子能不能保住！”说到女人的情况，大娘便开始埋怨上了！
云天听得很是无语。
确定了患者有严重呕吐的情况，云天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断，剩下就是做检查明确诊断了。
“不，我不同意拍片！你别蒙我们乡下人，我听村里医生说过，怀孩子的人不能拍片子，不然生出来的孩子少鼻子少眼，指不定还会生个没屁，眼的！”云天刚把自己的想法跟患者家属一沟通，就遭遇到患者家属，那位大娘的激烈反对！
139是吐疯了
“如果患者的病情及时进行治疗，孩子肯定也是保不住的。而且只拍一次片子，辐射量并不大，引起孩子畸形的概率并不大。”云天试图跟患者继续沟通。
“不能拍片，说啥也不给拍片，你做其他的检查都成，为了孩子，我们都花了十几万了，家里所有的钱都扔进媳妇肚子里了，这胎说什么都要保住。”大娘完全不给云天说话的机会。
对于不能拍片一事严词拒绝，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想要保住孩子，就必须给患者做检查，明确病情，才能及早治疗。否则，你就算能抓她十天半个月，但你能这十个月天天这么抓着她？做妈的病治不好，孩子肯定也保不住。”云天明白想要说动大娘，必须得从孩子着手才行。
果然听了云天的话，原本反对激烈的大娘气势略弱了几分，没有吭声，像是在认真思考。
或许是云天和大娘的争执声惊动了患者。
原本已经略安静的患者嘤咛了一声，又开始燥动起来。
大娘的抓着患者的手又重新用力的抓紧，但明显也有些吃不消了。
“真的不会生个没屁，眼的娃？”大娘再次跟云天确认。
“辐射肯定对孩子有一定的影响，但只是一次的拍片量，造成畸形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也不排除例外情况。”云天没有把话说满。
家属对患者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太重。
云天也大概能猜到，患者已经38岁，这个不算富裕的家庭愿意花费这么十几万去做试管婴儿，必然对孩子的期待值极高。
虽然一次核磁共振就造成胎儿畸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云天仍然把两种可能性都表述得明明白白。
这不是医生不愿意承担责任，而是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妈，做吧，春秀都这样子了，大人都保不住的话，孩子才两个月，肯定也是保不住的。”关键时刻，那个一直闷不吭声，看起来有些沉闷的男人开口说道。
“花了十几万，这眼看着才怀上，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大娘费力的按着患者燥动的手脚，干嚎了一嗓子。
“做吧做吧，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或许是男人的话起了作用。大娘一嗓子嚎完，最终还是答应做检查。
两个家属肯定没办法送患者
去拍片。
所以三人又费了不少劲才将患者送到放射科拍片。
放射科依然是桓医生值班，听说是孕妇又仔细让患者家属签字确认。
整个过程，虽然大娘的干嚎声不断，但好歹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顺顺利利的开始检查。
“第三脑室旁、乳，头体及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对性性稍长的t1长t2信号。”设备启动，脑部片子的征像很快就出来了。
放谢科的桓医生自从经历过上次的慢性硬膜外出血之后，跟云天说起话来，原本语气里淡淡的傲气已然消失不见。
“做女人还真是辛苦啊！怀个孩子还能吐出韦尼克脑病出来。”桓医生感慨了一句。
“我先上去处理患者，晚点叫家属下来取片子。”云天笑了笑，没有接着桓医生的话头感慨。
生命本就不易。
“你儿媳妇是妊娠剧列呕吐引起的韦尼克脑病，伴饥饿性酮症和严重电解质紊乱。”诊断结果已经基本明确，云天回到检查室，一边协助家属转运病人，一边将相应的结果告之给家属。
“啥脑病？这有救吗？孩子能保住吗？”大娘没听明白，急急问道。
“韦尼克脑病，是一种妊娠期严重剧吐引起的，严重的维生素b1缺乏所致的脑部疾病。积极补充维生素b1，一般预后都比较良好，但你儿媳妇还有严重的电解质紊乱和饥饿性酮症，都需要积极治疗。大人身体恢复的话，保住孩子的机机率自然会大幅度提高。”云天一边帮忙推着平车，一边给大娘解释。
“我老婆是吐疯了吗？”男人大概听懂了，换了一种自己理解的方式问道。
“可以这么说。虽然哪个女人怀孕都会吐，但也分生理性和病理性的。吐得太严重，会引起很多后果严重的疾病，还是要及早到医院进行治疗的。”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这不也是舍不得钱，哪想到她身体这么娇贵，怀个孩子还能把自己吐疯了。”听了云天的话，大娘仍有些许不满。
“虽然现在医疗条件好了，但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在鬼门关转一圈？光想抱孙子，没有儿媳妇，孙子可抱不了。”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啊，我们那时候生孩子，可都是鬼门关里闯一圈.......”大娘喃喃了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却小
了下去。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过的某些事情。
只是大娘再看患者的眼神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伸手拉了拉被子，把患者的露在外面的脚盖了起来。
明确了诊断，治疗起来就轻松很多了。
维生素b1，200mg肌肉注射，一天两次。
再积极充分补液，纠正电解质紊乱。
随着维生素b1的补充，患者的躁动情况明显减轻好转。
处理完患者的医嘱，云天回到值班室准备再眯一会，看到满地的零食时不由愣住了。
自己答应吕娇的零食还没有处理，与其现在一样一样重新塞回床底下，云天想了想，不如直接搬到吕娇搬到车上。
想起吕娇看到满地零食笑得弯弯的眼睛，云天心里涌起淡淡温柔，似乎连连轴转的这一晚上带来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几分。
吕娇正在处理云天的医嘱，听了云天的提议自然是不同意。
云天笑吟吟的看着娇羞的吕娇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像个小尾巴一样安安静静的跟着吕娇身后。
吕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压力，乖乖交出车钥匙。
云天又做了快一个小时的搬运工，才将存量巨大的零食全部转运到吕娇车上。
差不多凌晨五点，云天才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云天才清醒过来。
自从搬到中医科住之后，睡眠时间受到了重度剥削，最近连早晚的跑步，偶尔都不能完成了，云天略有些苦恼。
不过一想到每次出院病人和家属的笑脸时，云天又觉得十分满足。
是呀，对于一个医生来说，除了治病救人，其它的都是狗屎！
石主任的话虽然糙了点，但很有道理，云天十分认同！
反正科室只有自己和黄医生两个人，几乎是全天都呆在科室里。
几乎完全不需要交接班这样的事情。
匆匆洗了把脸，云天赶紧爬起来。
又将是美丽而忙碌的一天。
“小云医生，收病人。”云天刚带着毛秀慧给几个失语症患者做完针灸，护士台赵雨燕的大嗓门响起。
“小云医生昨晚没休息好，我来收吧。”黄医生笑吟吟的从一间病房探出头来应了一句。
140这么神？
黄医生自从认定要抱云天的大腿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跟云天抢着收病人了。
这时候跳出来，不过是想拍拍云天的马屁。
毕竟今天一大早起来，黄医生听说云天凌晨五点左右才睡。
当然，跟这通电话是赵雨燕接的也有些小小的关系。
云天笑了笑，没有意见，带着毛秀慧继续去给下一位失语症患者继续做针灸治疗。
自从上次输给云天，毛秀慧对针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非让云天每天做针灸治疗的时候都带上自己。
云天也不藏私，认真的教毛秀慧关于针灸上的一些体悟。
没想到毛秀慧不仅本来就有扎实的针灸基础，而且悟性极高，因为有云天指点，现在给几位失语症患者施针治疗已经有模有样了，很多细节性的操作也能够基本到位了。
“你在哪里学的针灸？”毛秀慧问云天。
“自己瞎琢磨的。”云天笑了笑，随口敷衍。
同样的问题毛秀慧连着问了好几天了。
每天都像是感慨一般，随口问一句。
云天也每天都随口回答一句。
都快成标准化的对答了。
“小云医生，病人的情况，要不你过来看一眼？”云天这面病人还没处理完，黄医生找了过来，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自己说好了去收病人，结果转眼又跑来找云天请求支援！
还真是丢脸啊！
“患者什么情况。”云天倒是不在意把操作到一半的电疗仪递给毛秀慧，示意她自己处理，便跟着黄医生走出病房，向另一间病房走去。
“患者67岁，男性，突发性耳聋两天，在急诊拍了片子，说是腔梗就送了上来。”黄医生跟在云天身后交待病情。
“突发性耳聋？”云天的眉毛微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
突发性耳聋？
这可是个难治的病！
在所有的老年突发性耳聋中治疗有效率只有40%左右！
所以，老年人的突发性耳聋几乎算是难治急症之一了。
“嗯，老爷子还是个省文艺组的反聘教授。”黄医生有些为难的说出另一个让人压力山大的消息。
“叮铃铃~”两人还没到老爷子的病房，云
天兜里的电话声响起。
“小云，我让急诊送了名突发耳聋的患者到中医科，你先接收病人，我一会就过来。”电话是石主任打过来的。
云天答应了一声，石主任便挂断了电话。
跟着黄医生进了病房，护士给安排的依然是西头的病房，昨晚因为赵磊的父亲转去心内，所以38床便被重新整理，老爷子正是住进了这间病房。
病房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至少围了二十几个人，把不大的病房塞得满满当当。
这么隆重？
“你们中医科就你们两位医生吗？石主任和林主任呢？”云天刚分开众人准备了解老爷子的情况，老爷子身边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黄医生带着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小医生进来，不悦的说道。
听了中年男人的话，黄医生更显尴尬。
没想到自己被赶了出去，连病人都没摸到，找了云天来居然也被家属无视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事现在看来，似乎总有些自己没安好心的意味在里面。
黄医生极期尴尬的看了云天一眼，后者似乎浑然未觉。
“石主任已经在过来的路上，要不，我先查看一下老爷子的情况？”云天冲黄医生轻轻摇了摇头以示安慰，转而好脾气的对中年男人说道。
“还是等石主任来再说吧。”中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拒绝了云天的建议。
云天也不着急。
突发性耳聋，拍了片子不是大血管的问题，虽然是急症，但至少不是危急重症，不急在这一时。
没多久，石主任就过来了。
“石主任，乐老的病情就麻烦你了。”中年男人对石主任倒是十分客气，见石主任走进来，立即走了过来，热情的跟石主任打招呼。
“汤主任客气了，先让云医生看看乐老的情况吧。”石主任一进门，便看到满屋子的人愣愣的杵在那里，云天并没有开始做体查，眼下的情形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所以，石主任和中年男人汤主任客气的打过招呼，便拉着汤主任在一边站好，示意云天动手给乐老进行查体。
汤主任有些愣住了，自己跟石经年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这人平时温文尔雅，最是进退得当，难道真以为进了医
院就是进了他的地盘，桀骜起来？
自己虽然只是省文艺组的一个外联主任，但这番作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汤主任的不悦石主任自然看在眼里。
“最近我们中医科在腔隙性脑梗治疗这一块取得了一些小成就。特别是中药制剂溶栓和失语症的中西结合治疗方面。”石主任看似不经意的开跟汤主任聊了起来。
但汤主任此时担心乐老的病情，满心满眼都是对石主任的不满，所以对石主任的话几乎是嗤之以鼻。
“我们中医科打算搞个省级科研项目，小云医生就是主要负责人之一。”石主任淡淡的说了一句，汤主任惊异的把脸转了过来。
虽然汤主任是文艺圈的，但对学术圈还是了解的，省级科研项目可是香饽饽。
即便是以石主任的地位，恐怕也要费上一翻工夫才弄得到。
一个省级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除非是特别重要的金主之类，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带上一个混名额的人。这小伙子，这么年青就能成为省级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难道真的有些真本事？
汤主任自然是长袖善舞，心思玲珑剔透之人。
转念间就明白了石主任的意思。
此时，云天也已经做完神经系统检查了。
“左侧上肢水平感觉障碍，左侧肢体肌力下降。应该是双基底节区梗死。老年突发性聋症的常见位置。”云天简单的将乐老的体征情况报告给石主任，顺便说出了自己对梗死部位的猜测。
听了云天的话，汤主任愣了愣。
刚刚门诊拍完片子好像说的也是什么基底节区脑梗什么的！
可片子还在自己手上，刚刚进来没有人跟自己要片子，所以自己也没给过任何人。给石主任打电话的时候，自己也并没有提及具体的片子结果，片子上乐老的脑梗部位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才对！
汤主任回过神，抽出自己手上磁共振的报告，飞快的看了一眼！
报告上的位置居然这个年青人的判断一模一样！
听这个年青人话，好像是根据检查乐老的身体得出的结论！
“你检查一下乐老的身体就能知道脑梗的位置？”这么神？
141有糖皮质激素禁忌症
面对汤主任的诧异石主任从容的笑了笑，温文尔雅的气度自然流露。
“从患者的症状和体征评估患者的发病部位，这是一名神经内科医生的基本功。”虽然石主任说得云淡风轻，但眼里的骄傲却也藏不住。
基本功？
在各种辅助检查为凭证的今天，哪个不是依赖辅助检查？
能练好基本功的医生有几个？
神经系统定位诊断，能做到小云医生这个程度的，自己神经内科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石主任谦虚的话，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汤主任自然不会当真。
这样的技术要真是基本功，医院哪里还需要这么多昂贵的检查设备！
“小云医生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了得！真是英雄出少年，汤某眼力不济啊！”汤主任笑眯眯的夸赞着云天，顺便自黑了一句，算是给自己之前对云天的不当行为做了个交待，分寸把握的刚刚好。
堂堂省文艺组的外联主任，自然是长袖善舞之辈，化解眼下这几分尴尬自然不在话下。
“小云医生，乐老大概需要多久能恢复？我们正在排练几个大型的节目，一个月之后就要汇报演出，乐老可是主心骨啊。”汤主任笑容微微收拢，瞬间就过渡到一副严肃而略带忧心的面容，而且前后的表情转换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突兀。
“老年突发性聋的整体治疗有效率只有40%左右，而且，乐老还伴有腔隙性脑梗，算得上是老年突发性耳聋里最麻烦的一种。治疗有效率更低，我们只能先尽力尝试。”云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石主任就先把难处说出来了。
听天石主任的回答，汤主任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要麻烦石主任费心！”汤主任虽然对石主任的答案不满意，但心里也明白，医生都是这样，从来都是把坏的结果说在前面。
所以汤主任脸色表情再次微调，带上了几分尊敬，拉着石主任说道。
石主任自然慎重承诺，一定尽全力。
两位主任的高超得体的应酬
手段看的云天有些无聊。
云天不太明白，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在这样的事情上。
不过，好在自己眼下没有这样的应酬困扰，只需要好好管理自己的病人就行。
因为中医科没有听力检查设备，所以乐老被送往五官科进行详细的听力检查。
五官科医生是最先跟中医科合作过敏性鼻炎治疗的科室，所以林主任安排在中医门诊坐诊的余奇略医生带着乐老过去。
因为乐老要过去做检查，病房里一大堆的人也终于散去，只留下乐老的孙女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和汤主任陪着。
“有什么想法吗？”众人散去，云天和石主任一起回到医生办公室，石主任问道。
“导致突发性聋有病毒感染、微循环障碍、自身免疫、膜迷糊破裂几个主要因素。从乐老的情况来看，有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病史，微循环障碍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想尝试用长春西汀和巴曲酶联合银杏叶提取物进行治疗。乐老有高血压、高血脂和高血糖，不能应用糖皮质激素，对于疗效我有些不太确定。”云天还只是在考虑之中，所以还有些并不太确定。
地塞米松对治疗老年性突发性耳聋的效果是得到肯定的，但乐老有三高病史，如果使用地塞米松的话，对三高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云天想要避免使用。
巴曲酶是一种蛇毒提取物，属于抗凝血剂，而长春西汀属于一种高疗效的扩张血管药物，再配合银杏叶提取物，三药联用，能争对大多数突发性耳聋的病因。
这是云天能想到的，目前争对突发性聋最有确切疗效的治疗方法了。
“银杏叶提取物？”石主任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巴曲酶联合长春西汀治疗突发性耳聋的方案石主任知道，但在这样的基础上联合银杏叶提取物石主任却没有听说过。
不过银杏叶提取物对改善微循环和提高自身免疫力效果不错，是目前临床上应用较多的改善脑部血液循环的常用药，而且对凝血功能等并没有影
响。
云天趁着石主任思考的瞬间眼前一闪，进入了系统集训室。
实验体已准备就绪，云天查看了一下实验体资料，跟乐老的情况十分相似，只是已经完成了各项辅助检查。
“长春西汀口服，20mg/次，2次/天，巴曲酶静脉注射......”云天开始报出自己的治疗方案。
可没想到，治疗完成度仅有83%！
83%的完成度其实已经比40%左右的有效率高出很多了。
但云天肯定不会满足于83%的完成度。
近段时间，云天的针灸技能已经大有长进，所以云天第一反应便是配合针灸治疗。
“取穴......”云天排用了一组针灸穴位，但完成度仅仅达到了84%，只是提高了1%而已。
看来针灸对于突发性聋的治疗效果非常有限。
的确，突发性聋主要病因跟微循环障碍有关系，针灸对神经刺激有效，对于微循环的改善效果十分有限。
难道是银杏叶选用不合理吗？
云天思索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实验体不停的更换，云天尝试了好几种中药抗凝剂，但效果都不如银杏叶提取物。甚至使用与水蛭素合用的时候还出现了微量脑出血情况！
看来不选用地塞米松类的糖皮质激素，对于老年突发性耳聋的治疗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但想到糖皮质激素的相关副作用，云天仍然不愿意使用。
关于突发性聋的治疗，云天也只是在文献上看到相关的治疗方案，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云天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花100点经验值购买了一颗技能果。
随着技能果服下，云天对老年突发性耳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果然还是没有使用地塞米松的原因！
但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本身就属于糖皮质治疗禁忌症。
糖皮质激素自然不能使用！
142牛嚼牡丹
患者有明确的糖质使用禁忌症，但突发性耳聋的治疗，应用糖皮质激素能够明显提高疗效。
云天略做思考，便想到了解决方案。
糖皮质激素替代。
很多中药都有类似糖皮质激素的作用，自己应该可以选用相应的中药以达到替代糖皮质激素药物的效果？
在现实中，云天自然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所以，面对这样的问题，大多数医生只能忍痛做选择题！
效果、副作用二选一。
但云天有系统这个bug，便有了另外的选择。
有了方向和思路，再次重新拟定治疗方案的时候，云天思路清晰了很多。
尝试了多种具有糖皮质功能的药物之后，云天最后选择了效果最好的甘草和知母。
眼下并没有合适的中药制剂供云天使用，所以，云天便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大剂量的中药饮片煎水服用。
虽然效果较提取后的中药制剂稍差，但治疗完成度稳稳的提升到96%！
云天再尝试了好几次，但96%已经是眼下能达到的最佳效果了。
回到现实，时间并没有流逝，石主任仍然在思考之中。
“银杏叶提取物可以尝试，但乐老有三高，不能使用糖皮质激素，恐怕对治疗结果不小的影响。”果然不愧是昆南省神经内科的权威人物。云天在系统空间反复尝试才发现的问题石主任只是稍加思索便发现了。
这是大量的临床经验和扎实的学术知识融合后带来的。
虽然云天通过系统也得到了大量的临床经验和专业知识，但对于融会贯通，云天还缺些火候，短时间内，羡慕不来。
“关于糖皮质激素方面，我想用大剂量的甘草和知母煎水替代。”云天不加思索的说出自己的尝试结果。
果然，石主任的眼睛里有强烈的光彩闪了闪。
“甘草和知母都有类糖皮质激素作用，对于自身免疫性疾病都有不错的疗效。如果用来替代糖皮质激素的话，虽然近期疗效可能稍微差了一些，但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可以长期使用！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石主任略有些
激动的分析道。
云天这小子！
每次都能带给自己惊喜！
中药抗凝、失语症的治疗、连介入科的肺动脉造影都能操作，这次对老年突发性耳聋也这么熟悉。
这小子，才实习几个月，已经让人有这么多的惊喜了！
石主任很期待，云天究竟会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
看来，自己夫人的眼光和决定果然一直都保持着极高的水准。
石主任一直和云天把乐老的治疗方决定下来才走。
“乐老是老艺术家，值得尊敬，你要多上心一些。”走到门口的石主任又折身回来，郑重对云天交待。
虽然云天一直以来对所有患者都十分上心，但石主任还是提点了云天一句
云天随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见云天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显然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石主任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略有些宠溺的看了云天一眼转身离去。
“小云医生，我爷爷能治好吗？”云天正在写老爷子的病例，老爷子的小孙女走在办公室门外犹豫了半天还是敲了敲门进来问道。
“你爷爷突发性耳聋，具体的病因有好几种......”正好还没有跟家属沟通病情，所以，云天便耐心给小姑娘讲解起乐老的病情来。
“你父母不在吗？”云天病情讲得差不多，小姑娘理解能力很强，云天说的，小姑娘都理解了，云天不方便说出口的，小姑娘居然也理解了。
家属沟通很顺利，云天心情不错。
但突然想到小姑娘是孙女，老人生病人了，人倒是来了一大堆，却一直没见老人的子女。
所以云天才奇怪的顺口问了一句。
“我父母在国外，工作比较忙，一下子还赶不回来。”小姑娘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
患者的家庭情况并不在医生需要详细了解的范围，云天只是奇怪，所以才无意间问了一句。
略有些尴尬的绕过这个话题，云天让小姑娘在知情书上签字。
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乐书意。
乐书意签了字，向云天道了谢，高兴的
离开了。
虽然小云医生没有明说，但乐书意能分析明白，爷爷的突发性耳聋治愈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爷爷保持好心情，积极接受治疗。
书写好老爷子的病例，已经是中午了。
吕娇居然给云天带了中饭来。
简单朴实的锈钢三层保温盒被吕娇塞得满满当当。
两个菜，一个素炒生菜，一个卤牛肉。还有一碗满满的米饭。
“我学着做的，味道还行，你尝尝能不能吃得习惯？”吕娇一边把饭盒分解开来，一边给云天介绍。一张小脸通红。
“看起来还不错。”云天笑了笑，安慰道。
早上没吃早餐，到这个时候云天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而且，云天吃东西向来不挑拣，大家一至认为难吃的食堂云天觉得还不错。
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三个饭盒一瞬间便被云天消灭的干干净净。
“味道挺好的，比食堂的味道要更好一些。”云天吃得满足，想了想，认真评价道。
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黄医生捂住了脸！
这小子，真真是白瞎了一身好皮囊！
人家小姑娘大老远送来的爱心盒饭，这小子倒好，一顿牛嚼牡丹，完了还给个比食堂好的评价！
“小云医生口味独特，一直觉得食堂的饭菜就是最好吃的了，看样子吕娇手艺果然不错！居然让小云医生做出比食堂还好吃的评价！”黄医生狗腿的迅速挽救，做为一个合格的狗腿，黄医生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不过，说完黄医生立刻后悔了，自己绕了半天，还是只说明吕娇的手艺比食堂的大锅菜略好而已啊！
“小云医生爱吃就行。”吕娇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眯成了一条线，高兴的说道的，显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手艺被跟食堂饭菜做比较而尴尬。
黄医生不免长吁一口气。
“医生，医生，麻烦您帮我看看我老婆的情况。”吕娇刚把东西收拾好，昨晚妊娠期韦克尼脑病患者的丈夫飞奔而至，大声对云天喊道。
143要去汇报
“我媳妇突然说肚子疼，你快帮我看看。”男人急急的拉着云天的手，朝着病房狂奔。
昨晚入院的女患者早上就已经明显好转了，躁动已经明显好转，也开始认人了。
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然出现腹痛！
难道是先兆流产？
云天也跟着紧张起来。
仔细了解了患者的情况，云天顺利排除了先兆流产，从患者的情况来看更像是肠胃炎！
“今天吃什么东西了？”云天表情严肃的问道。
“我，我给她炖了只鸡，这都一个月没好好吃东西了，还怀着孩子，该，该得补补吧？”大娘见云天神情严肃，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完全没有之前对待云天的气势。
大多数家属都是这样，一旦对医生的医术相信了，其实还是很尊重医生的，像大娘这样的，对云天甚至还有几分畏惧。
“一个月没吃什么东西了，肠胃功能必然衰退，先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你先给她煮点清淡养胃的小米粥之类的。”云天交待道。
“这都一个月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好点了，再不吃点好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大娘显然明白云天说的道理，唠叨了一句，却是为了患者肚子里的孩子！
大娘站在一边满脸担忧看着患者肚子，云天毫不怀疑即便这次患者的肠胃炎处理好了，大娘还会再次给患者吃这些油腻滋补的东西。
甚至可能不会等到这次肠胃炎治好，大娘估计就会再次开始给患者投喂。
患者虽然燥动情况已经基本恢复，也开始认人了，但仍然有些认知障碍，还不是太清醒。一直坐在床上，傻兮兮的笑道。
“患者肠胃炎如果一直治不好，或者反复发作的话，极有可能引发流产。毕竟，患者身体太虚弱，孩子能保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云天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给大娘讲清楚厉害关系。
云天说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我开两副补身体的中药先给她喝着，调理一下，饮食必须先保持清淡。”云天语气严肃，有着不容质
疑的威严！
或许是云天严肃的态度吓到了大娘，又或者云天表示开中药给患者调理让大娘略放心一些。大娘总算连连点头，算是同意了云天的说法，一再保证不再乱给患者喂东西了。
“小云医生，你原来这么厉害！我看那大娘那么着急，生怕小孙子在患者肚子里没养好，没想到你居然轻易就搞定了。”庄竹悦狗腿的跟在云天身后拍马道。
“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庄竹悦虽然只是个来规培的学生，技术有限，却一直有些眼高于顶，今天表现出这一别狗腿样，以云天的了解，必然是有所图才对。
“我上次给江秋柔的钱，她这段时间做手术和给奶奶治病已经差不多全花完了。”庄竹悦开口说道。
“她奶奶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各项数据都有好转，但今天她居然跑来跟我说要办出院了。我觉得老人家再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会不会好一些？”原来是江秋柔的事情，当时江秋柔脑梗住院，自己和庄竹悦打赌，后来庄竹悦输了，把包场的钱也给了江秋柔和她奶奶治病。
江秋柔换人工瓣膜加上这段时间给奶奶进行慢性肾炎的治疗，六万块钱测支撑到现在的确已经是大家各种帮她们祖孙俩申请各种优惠的结果了。
而且以江秋柔和她奶奶的个性，肯定不愿意再接受大家的捐赠了。
“江秋柔奶奶的情况，要出院也是可以的。”云天想了一下。江秋柔奶奶的情况已经有明好转，只要出院能继续坚持服药治疗，延长一年以上的生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讨论着江秋柔奶奶的事情，便决定再去看看老人家。
“小云医生来了。”江秋柔奶奶正在收拾东西。
“奶奶，真要出院？”庄竹悦还是有些担心。
“我都这把年纪了，活不活有多大关系。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了，再住下去，小柔就还不清你们的钱了。”奶奶体力还是稍微差些。
站着说话有些费力，老人家就着床边的椅子坐下来，拉着庄竹悦的手说道：
“小姑娘，你心地善良，肯定长命百岁。”
我的身体自己能感觉到，再治也不过多撑几个月一年。花这么多钱，不值当，只是怕小柔过不去这个坎，才陪着她再走一程，老太婆我早就知足啦。”
“人活着图什么？能把小柔拉扯成人，老太婆就知足了，她的路，应该她自己走，老太婆到了年纪，就该从从容容的去地府报道。”
“人这一辈子，什么日子都走过来了，最后这一程也是一段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自己的路总要自己走完。”老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得从容。
这一刻，云天觉得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光芒在奶奶身上升起。
生而知天命，纵有不甘，自己的路，总归自己一步步走完。
云天没有再劝，庄竹悦若有所思。
或许生死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还太过遥远，但这一刻，对于死亡的认知，两个年轻人似乎都有了一种新的体验，不尽是恐惧和痛苦。
也有从容和平淡。
原本因为连续睡眠不足的云天，内心被压抑的焦躁似乎也奇迹一般的平静下来。
下午的工作却依然没有因为云天内心平静而变得宁静。
云天连续收治了四个单侧肢体运动障碍的病人，黄医收也收治了三个病人。
随着新病房投入使用，虽然护士队伍还没有跟上，但新病人却已经源源不断了。
离200例的总数还有一定的差距，云天不知道冷承业那边的情况，但自己似乎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不论有没有这场疗效对比，对待每一个患者，自己都应该尽心而为才是！
查看完病人情况，下达医嘱，接下来，便是繁锁到让人发指的文字工作。
云天内心的焦躁已然消失，面对大量的文字工作，云天淡然的处理。
“小旺财，今天早点休息，贴个面膜，明天跟我出去一趟。”临近下班，林主任扭着腰肢，踩着高跟鞋进来，给云天安排了明天的工作。
“省级科研项目程序走的差不多了，明天，你要去做个汇报，能不能立案，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林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144汇报前
昆南省卫生局位于云城最中心绿湖边。
有一个比较大的园子。
因为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左右的建筑，都是两三层高的小楼房为主。
人于自然基金管理办公室位于靠近湖边的一栋红色的小楼中。
周围绿植很多。红色的小楼在绿色的植被中若隐若现，颇有几分雅趣。
一大早云天收拾妥当，穿上了上次吕娇买的西装，和林主任一起来到这栋红色的小楼前。
其实，今天立项汇报的事情，不论是石主任还是林主任，都是完全可以代劳的。
但林主任坚持让云天亲自来做这次汇报。
“小旺财啊，有些事情和人脉你需要亲自出现的，除了治疗病人，做一个好医生，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林主任说得语重心长。
但云天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还过于遥远。胡乱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主任一样宠溺的看着云天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小林今天来的这么早？”刚走到红色的小楼门前，一个60来岁的老爷子跟林主任打招呼。
“不早了，怎么也要比董老早一点才行。可没有让董老等我们小辈的道理。”林主任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客气说道。
“这就是你的宝贝疙瘩徒弟？”被林主任称作董老的老爷子指着云天问道。
“董老师您好，我是林主任的学生。”云天赶紧自我介绍。
“嗯，不错。卖相很是不错，看起来就赏心悦目。”董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云天一眼做出总结。
云天愕然，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跟林主任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评价如此相似？
“哟，林主任今天还真是积极啊！”另一位50来岁的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过来。
“不敢让张教授等。”林主任淡淡地应了一句。
张教授用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董老等其他人，直接走进小楼。
“今天张教授也
是主审官之一。卖相不错的小伙子，你还得好好加油才行。”董老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天一眼，不再多话，转身也进了小楼之中。
林主任带着云天直接上了二楼的会议室。
整个二楼有一半的空间都用作这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桌椅用具全都是老式的，有看上去年份已经比较久远了。
最前面是一个加高的讲台，讲台背后还有一块老式的黑板。
“这个地方可不得了，卫生部门所有的科研立项检查全部在这个会议室里决定。这可是咱们卫生系统所有科学研究的摇篮。”林主任站在讲台上讲的一本正经，颇有些感慨。
“林主任好像是第二轮汇报吧，居然来的这么早？不过，我们比较开放，林主任要模仿学习，我们是不介意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带队走了进来，看到站在讲台上的林主任出言奚落。
“陈主任刚来我们昆南，是不是还不太适应我们昆南的气候，有点水土不服？”林主任无视中年男人的奚落，反而笑吟吟的关心起陈主任来。
“水土不服？”陈主任明显有些诧异！
昆南天气不错，但很干燥，自己一来这边就忙着这次的项目评审，的确一直上火很严重，但林主任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呀，陈主任应该是水土不服，口气很重！简单点说，就是有点口臭。”林主任仍然保持着笑吟吟的表情，说的一本正经。
云天嘴角抽了抽，林主任的毒舌，似乎战斗力越来越强大了！
陈主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嘴哈了口气，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再看到林主任满脸戏谑的表情，立刻明白林主任的意思。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闪过。
“女人牙尖嘴利的怕是没有什么用，还是凭本事才行。”陈主任脸上挂不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把自己手上的公文包甩在讲台上，有意挤了挤林主任，把讲台霸占了过来。
“陈澎湃，昆南脑病医院新外聘的主任，这次也
打算做一个脑梗的研究项目，是我们主要的竞争者，今年立项，我们两者只能二选一。”林主任被陈澎湃挤下台也不恼怒，走到云天身边，给云天介绍陈主任的情况。
“干掉他，小旺财，我们都对你有信心的!”林主任说完，还比了个夸张的加油的手势。
云天觉得脑门有尴尬的冷汗滑过。
“我们到后面听一会吧，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的项目我了解过了，没什么新意。你正常发挥就行。你这次汇报就用上次的讲课的时候我们做的那个ppt吧！”林主任对云天交待。
“我昨天重新做了一份汇报的材料。您看看吧。”云天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昨天晚上连夜做的ppt，递给林主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林主任笑了笑，满脸的笃定。
“不过，你这么认真自然是更好。”想了想，林主任又改口说道，开始看起云天新做的材料。
没多久，就陆续有人进来，云天和林主任一直躲在最后排，一直长袖善舞的林主任却并没有下去打招呼的意思。
“这时候，尽量不要跟评审人员走太近，也不需要寒暄。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搭理你。”林主任轻声给云天解释。
但早上碰到的董老和张教授都有意无意的朝着云天和林主作的方向瞟了一眼。
林主任低着头，好像没有感受到。
云天也赶紧低下头，两人像是对着电脑在仔细研究什么。
“今天有两个项目的评审，一个是昆南脑病医院陈澎湃同志的提出的：稳定型脑梗和进展型脑梗患者血小板膜糖蛋白的对比。第二个是西华中医科林萧然同志递交的腔隙性脑梗的中制剂溶栓治疗。现在先由昆南脑病医院陈澎湃同志先做项目汇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讲台上做了一个开场白。
在这样略显质朴的环境，许久未闻的没有歧义的“同志”的称呼，云天的心像是突然被撞击了一下！
145什么？什么？什么？
讲台上，陈澎湃主任接过话筒简单的自然介绍之后，便开始介绍起自己的项目来。
“临床上急性期脑梗塞患者，有部分病人病情急剧进展，往往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如果能早期预测血栓进展程度，则对于患者的评估和治疗都有较大的意义......”
居然是进行性脑梗的区别研究。
脑梗死一旦发生，有些病人能迅速进入稳定好转期。
而有一部分病人则会进行性发展，急速恶化。
而这一类进行性发展的病人，临床上并没有太多的预防和监测手段，往往等出现临床改变再进行治疗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如果能够有提前预测的手段，及早进行预防性治疗，的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研究。
云天只是一瞬间就被陈主任的汇报内容所吸引。
陈澎湃原本对今天的立项汇报没有太大的信心。
昆南脑病医院虽然在业内口碑不错，但毕竟只是私立医院，在得知自己这次提报的项目和西华医院起了冲突之后陈主任就一直很沮丧。
西华医院那是昆南省医疗行业的龙头老大，自己好巧不巧碰到了西华医院，还真是倒霉。
不过，陈澎湃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上下打点，积极沟通，经过多次争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次立项汇报的机会。
虽然希望不大，但陈澎湃在毫无希望的时候能做这么多的工作，争取到这渺茫的机会，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
所以，提报材料几乎用尽了生平所学，汇报报告，也是反复研究修改，力争做到最好。
哪怕是没有希望，我陈澎湃也要开出一条血路。
所以，当看到今天西华医院来的是中医院的林主任和一个学生时，陈澎湃承认，自己当时是十分兴奋的。
对于今天的立项，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石经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显然，这次石经年轻敌了，立项汇报这么重要的事情只让自己老婆带着学生过来！
陈澎湃觉得，自己第一次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毕竟，为了立项这件大事，陈澎湃把这石经年这只队伍摸得很透彻。
西华中医科进行腔梗治疗这一块
几乎全是依靠石经年才支撑起来的。
到现在，整个中医科可用的，也仅仅林萧然这一个学生而已。
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学生！
再能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看见了胜利的曙光，陈澎湃激情澎湃，整个汇报比往常至少精采了七分！
“随着血小板活化程度的增加，血栓进展程度也在增加，提示常规检测到的血小板膜糖蛋白阳性表达率可做为预测脑血栓进展程度的实验室指标。”
“这将成为脑血管疾病发生、发展、病情演变的一项观察指标，对患者的预后评估以及治疗指导都具有重要的?义。”陈澎湃主任做了最后的陈述语。
在张教授的带头下，台下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便是各位评审的提问答辩环节。
陈主任显然成竹在胸，所有问题回答的几乎是尽善尽美，连林主任者不由坐直了身子。
“小云啊，这个陈澎湃好像比我们估计的要强很多！今天压力可能有点大了。”担忧这种神色第一次出现在林主任脸上。
陈主任今天超常发挥，激辩群雄，又进退得当，脸上始终挂着自信而却又谦卑的笑容，目光不时透过众评审瞟到后排云天和林主任身上。
眼神里透着淡淡的挑衅。
林主任狠狠一记眼刀递了过去，倒是云天，脸带微笑，淡然回应。
“下面，请西华中医科云天同志做立项汇报。”没有中场休息时间，陈主任的答辩一结束，之前的中年男人上台，宣布下一轮的汇报开始。
云天接过林主任递回的笔记本电脑，从容从最后排走上台。
连接电脑，打开ppt。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西华中医科的云天，今天由我在这里给大家汇报西华医院中医科关于腔隙性脑梗塞中药制剂溶栓治疗的研究。”
“大家都知道，西华医院中医科是最近才开始进行腔隙性脑梗塞治疗的。”
“我们成立的时间并不长，所接触的病例也不算多。”明天一开场就先说明了自己科室的基本情况。
陈澎湃主任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中医科科室居然提出申请脑梗项目的研究费用，这本来就属于陈经年这个小组的短板。
果然是年轻小伙子，完全没有经验，一上来就自曝其短，恐怕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吧。
陈澎湃主任感觉到胜利似乎就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
自己刚到云城，如果能够拿下这个省级研究项目。不论是对自己在医院的地位，还是在昆南省学术界的被认可程度都有莫大的好处。
石经年么？
陈澎湃主任似乎看见几年后，自己能取代石经年在昆南省脑梗学术界的地位的那一天。
昆南地处西南边陲，果然人才凋零，而且还盲目自大！
自己应邀来到昆南省脑病医院，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我们医院开始治疗腔隙性脑梗到现在，一共收治了146位腔隙性脑梗患者进行中药制剂溶栓疗法，目前来看，治疗有效率100%，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治愈率达到96.23%。”云天谦虚过后报出一连串的数据。
“什么？什么？什么？”台下一位年纪最大的老者一年问出三个什么。
陈澎湃主任如果不是还有理智，记得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恐怕自己也会像这位老者一样，一连问出三句什么。
刚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从我们科室开始收治腔隙性脑梗病人到现在，一共收治146位病人进行中药制剂溶栓治疗，到目前为止有效率达到100%，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治愈率为96.23%。”云天微笑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数据造假！
一定是数据造假！
这是陈澎湃主任听到云天报出的数据的第一反应！
不过，此时，陈澎湃主任并没有急着跳出来！
等等，
等等，看我怎么一点点证明你的数据造假！
陈主任拿出手机、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有效率100%，副作用发生率为0！怎么可能！”刚刚连问三个什么的，老者再次惊呼道。
陈澎湃看了老者一眼。
老人家表现的惊讶程度对一会自己证明这孩子数据造假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呀！
这位老人家的确太给力了！
过会儿吃饭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敬这位老人家一杯！
146个案与大数据
陈澎湃微笑地看着老者，觉得老者简直太合自己的心意了！
至于云天所报的数据内容。
陈澎湃是全然不信的。
现在是立项汇报，在立项汇报的时候，数据些许掺假，这是很多项目组常见的手段。
真正做下来的数据和报审的数据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要钱有就是研究的吗？
研究出了偏差，与初始小样本数据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手段足够，能够捂得住自然没问题。
平时昆南省这些老教授怎么处理立项汇报中的数据陈澎湃主任不清楚。
不过，今天自己在这里，数据掺假这样的事情，在今天肯定不会被允许的。
石经年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
这是明晃晃的欺负自己是外地人吗？
还真以为自己一个外地人拿他这个地头蛇没有办法吗？
居然公然在数据上作假！
自己上下钻营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石经年送上这么大一个破绽，看来，自己今天已经胜券在握了。
陈澎湃主任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从容、淡定、胜券在握！
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再借题发挥一下，扩大到石经年主任身上？
这不失为一个打击，石经年的好办法！
陈澎湃主任还在犹豫是否要借题发挥，借数据造假这个事情打击石经年的时候，那位老者已经发出同样的质问。
“小伙子，你这样的数据是不是假造的？”老人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问道。
云天有些愕然！
今天汇报被问的第1个问题居然是这样的问题！
云天完全没有想到！
“这是146位患者的详细信息，各位评审老师事后可以进行核查。”
云天问了一下切换ppt的页面，是一份繁杂的表格。上面记录了一部分患者的具体信息和入院诊治的大概情况。虽然描述的非常简洁但不难看出，每个病人的情况都有细微的不同。
如果是造假，这也算得上是十分用心的造假了。
“这么多病人的联系方式你全部都留下来了，而且全部能够回访？”之前出头的老者似乎还在思考，老人家年纪大了，思维速度会稍微慢一点，陈澎湃主任见老人靠不上了，便自己开口问道。
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感慨，表现的恰到好处。
原本看云天摆出数据开始已经有些相信的评审委员一个个眼里再次流露出质疑。
云天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这个问题再过多纠缠，事后患者情况表是要留档的，这只是证明自己数据的真实性，真与假核查就行了，无需多费口舌。
“这里是146位患者的凝血四项检查结果，中药溶栓制剂对凝血四项是几乎没有影响的。146位患者，凝血四项结果波动值比例小于0.05，不具备统计学意义。”云天拉开下一页ppt简单介绍道。
146位患者每三天一次凝血四项分析的检测结果整整齐齐的罗列其上。
众评审有几个已经低下头交头耳语起来。
陈澎湃已经惊讶到眼球微微突出。
看样子，石经年还是费了不少功夫造假的！
单凭造假的这份缜密的心思，就能让人高看一眼。
陈澎湃在南方见过那些大佬毫不走心的数据造假，患者体重190斤，。腰围75厘米的案例比比皆是。
一个瘦的跟排骨一般的模特腰围也有68左右，一个190斤的壮汉腰围?不过75厘米，陈澎湃无法想像患者的肉都长在什么地方。
但各位大佬不以为耻，还连连狡辩，振振有词：人家腰围就这么粗，我怎么知道！
果然，有笑面狐之称的石经年，绝对不能小觑。
想要揭穿这个小伙子数据造假，自己还需要更缜密的逻辑才是。
陈澎湃主任微微坐直了身体，让自己注意力更加集中，更加认真仔细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中药抗凝溶栓不仅对眼下的治疗有着很好的效果，对于预防腔隙性脑梗的复发也有独到的优势。”云天介绍完中药制剂在腔梗治疗中的作用，便翻到了下一页。
预防复发地腔隙性脑梗最重要的治疗目的。
小范围、不是功能区的腔梗
甚至根本没有临床症状，但反复发作的腔梗最终会累积到中、大血管，引起大脑梗，甚至引发瘫痪、死亡！
所以，云天说到的这一个篇章，显然引起了评审人员更大的兴趣。
“这是一例carasil患者。”云天翻开了曲永宁的病例。
“carasil患者，动脉外膜细胞外基质变薄，动脉平滑肌缺失，血管结构破坏，反复的脑部小血管堵塞是最重要的病变过程。这例患者采用中药制剂抗凝治疗......”云天将曲永宁人病情和治疗方案进行了详尽的叙述。
“患者日前期情缓定，血管病变发展速度明显降低。从个案上来讲，我们的中药制剂抗凝溶栓效果很稳定，但目前病例累积量不够.......”曲永宁的个案让陈澎湃主任彻底蒙了。
如果是数据造假，最应该避免的就是这种个案。
因为这是最能聚焦目光，又被容易被揭穿的。
难道石经年没有数据造假？
这样的念头刚一升起，陈澎湃主任主就立即否定了！
100%的有效率，出血等副作用为0，96.23%的治愈率！
怎么可能！
自己所接触到的所有的腔隙性脑梗治疗方案来看，从来都没有这么漂亮的数据！
不！
石经年一定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样才堪称造假中的高手！
如果自己太计较这个个案就输了！
这个个案的治疗效果的确惊艳，但肯定是真的其是，或许是运气好得到这么一个案例，所以石经年才有了做这个项目的打算。
“个案绝对不代表整体数据，小云医生强调这个个案的效果，难道是想掩盖隐藏在大数据中的某些问题吗？”陈澎湃主任见众评审已经频频点头，开始对云天认可，便急急的站起身来，打断云天的话，略显尖锐的问道。
云天的话被打断，有些诧异的看向陈澎湃主任。
参与评审的人员最多只能够旁听，但这位彭主任这已经是第二次提问发言了。
似乎，一直在针对自己的总结数据？
147倒戈相向
陈澎湃主任的心思云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云天完全不担心，所以云天干脆停下自己的汇报，淡淡的看着陈澎湃主任，等待他的下文。
“新任务--舌辩群雄：在立项汇报中舌辩群雄，获得最后的胜利。”系统机械声久违的响起，发布了新任务。
居然是舌辩群雄？
看样子，自己跟这位陈主任有一场口水仗要打了。
“张娴雅，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的病案里有这么一位患者。”石主任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做为一个竞选者，在会场上公然打断自己竞争者的汇报有什么不妥。
林主任皱了皱眉头。
这个陈澎湃，刚到昆南，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毫不客气！
林主任本来张嘴挤兑陈澎湃几句，但云天给了林主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林主任不知道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用忍耐下来。
“一个腔梗导至完全性失语患者，入院10天时间失语评分提高了整整29分，小云医生对于腔梗的治疗果然让的佩服，这样的评分提升和恢复效果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极！所以，我对这位患者十分感兴趣。”陈主任嘴上说着佩服和惊叹，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嘲讽，站起身淡淡的说道。
只是陈主任这云淡风清的话，却像是一道平地惊雷，将所有的评审老师都雷到愣住，然后，各位评审老师纷纷耳语起来。
原本略有些信任的眼神也再次充满了怀疑。
入院十天，完全性失语患者评分提高29分！陈澎湃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样的数据，自己完全有信心不可能出现。
只要是造假，必然会露出破绽！
高级的造假和低级的造假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揭穿时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同而已。
今天我陈澎湃在这里，怎么可能让你们一手遮天，糊弄了过去！
“张娴雅？”云天不太记人名，听到这个名字，只是一时间觉得熟悉，但有些对不上号来。
看见云天完全没有印象的模样，众评审眼里的怀疑不由增加了几分。
西华中医科开展腔梗治疗不过几个月时间，一共也才收治了146名患者，失语症患者应该就更少了，何况还是治疗效果这么好的患者，做为医生
怎么会忘记？
云天记不起人名，便按动激光笔，将ppt投影调整到之前罗列患者信息和基本情况的那一页。
在众多的人名中终于找到了张娴雅的名字。
粗略了看了一眼病例，云天才回忆起来。
张娴雅就是省老干疗养院陈爷爷的妻子----张奶奶！
自己的治疗的第一位失语症患者。
“这位病人是省老干疗养院送来的患者，当时入院是突发完全性失语，患者在入院前两周的时间曾经出现过一次腔隙性脑梗.......”云天开始给众人介绍起张奶奶的病情来。
听云天说的仔细，众评审眼里的怀疑渐渐变成了疑惑！
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不一样。
陈澎湃主任脸上挂着淡淡冷笑，没有着急，而是认真的听着云天开始对病例进行解说。
说吧！
说的越多，出现致命漏洞的机率就越大。
陈澎湃主任感觉自己手中的笔几乎要化做四十米的屠龙刀，只等对手露出破绽，自己就能一激毙命！
林主任听着云天解说了两句，便悄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大概一分钟左右，林主任手机屏幕亮起，林主任看了一眼，冲着云天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我让病例室调出了患者的详细住院病例，已经传过来了，各位评审可以直接看病例吧，记录得更加详尽。”林主任走上台，接过云天的笔记本电话进行操作，不一会儿，就在投影上打开一份病例。
陈澎湃主任在林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林主任是在跟病例是要病例。
但陈澎湃主任却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内心感慨。
石经年这个造假手段果然厉害！
连病例什么的都准备齐全的，自己以后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手段自己一定要学着点。
这次来昆南，即便现在回去，单学会这手缜密的作假手段，回到南方，恐怕也会受到各位大牛的另眼相看吧。
不过，自己志向远大，决不甘心只做到大牛身边的红人，自己要的是一片属于自己的学术领土！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陈澎湃主任摇了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打一场完全的攻艰保卫战。
陈澎湃主任开始逐
字逐句的研究林主任刚刚展示在投影上的病例。
可是越看，陈澎湃主任赵是心惊！
这样的手段！
这样的病例！
这是怎么造出来的？
连自己都几乎要完全相信这就是一本真实的病例了!
不！
只要是造假，一定会露出破绽！
陈澎湃主任心中斗志雄雄燃烧！
“刺激以上穴位，可以有效引起大脑皮层相应部位兴奋，有助于神经细胞突触的重建，对于失语症恢复效果显著。”云天仔细讲解完张奶奶的病例，最后总结。
随着云天的话音落下，四周渐渐响起掌声。
众评审老师眼中重新被认可占据。
在坐的都是专家级别，云天所说的病例真假，众评审还是分得清的。
“小云医生，这位姓张的病人我们可以现场跟她联系吗？”众评审眼中的认可让陈主任慌了神，自己还没有找到病例之中的关键突破点，众人就已经对这小医生如此认可了，所以，情急之下，陈主任才不得以提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可以。”云天点头答应。
随着云天点头答应，自信的笑脸重新挂回陈主任脸上。
失语症病人即便是恢复，言语之间仍然会留下一些迹象，自己只要能跟患者通话，一定能看出端倪！
“你说的张娴静是住在省老干疗养院陈振国老书记的妻子？”董老突然疑惑的问了一句。
“陈振国老书记？”众评审老师瞬间陷入沉默。
“是的，是陈振国老书记的妻子张娴静阿姨。”林主任轻声回答。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掌声雷动。
陈主任被突如其来的掌搞懵了，不明所以。
自己电话还没打，怎么就开始鼓掌了。
“我还没打电......”
“在失语症方面，小云医生的治疗的确很有独道之处！”早上对林主任充满不屑的张教授出声打断了陈主任的话。
陈主任非常惊讶！
这位张教授是对石经年意见最大的人，也是这次自己的绝对靠山。
此时怎么突然倒戈相向了？
148医生的根本是治病救人
陈澎湃主任还准备继续开口，被张教授狠狠瞪?了一眼。
这一眼中警告的意味颇为浓重。陈主任不是楞头青。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嘴。
刚刚似乎听说这位病人是什么书记的妻子？
难道……！
陈澎湃主任瞬间清醒过来，汗湿脊背。
石经年果然厉害！
自己完全上当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陈澎湃用最快的速度仔细分析了之前云天ppt里展示的所有病例。
但因为时间有限，自己必须在短时间里完成反击，所以，自己自然会下意识里挑选问题最大最夸张的病例。
失语症，之前所展示的病案里数量并不少，治疗效果都出奇的好。
评分都非常高。
但唯有这一例高到离谱！
其他失语症经过治疗之后，失语评分大概都只提高了16分左右，虽然比起常规数据要高出不少，但也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但张娴静这一例却整整高出了29分！
情急之下，自己自然会选择这例评分高到离谱的病例！
可石经年显然就是利用自己这种挑刺的心理，将最明显这一例却做成了实锤。
从而达到盖棺定论的目的，不容辩驳。
难怪自己提到这一例病例的时候，云天那个小伙子丝毫不慌张。而林主任立即打电话到病案室调来了详尽的病历。
难怪自己面对病例找不出一丝的漏洞。
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利用一个地位极高的人，做一份虚假的病例。故意把病例做得特别醒目，而勾起对手的注意力。
最后再用这个陷阱一招制胜。
陈澎湃现在明白，即便自己现在打电话过去找到患者张静娴，石经年也一定有了完整的应对方案！
自己输了，
输的彻底！
“林主任，石主任果然手段了得，我陈某人佩服之至！”陈澎湃主任向林主任阴阳怪气的拱手认输。
林主任自然听懂了陈澎湃主任话里的意思。
“陈主任喜欢一些非常规手段，却不需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医生终归还
是治病救人的。”林主任淡淡的回了一句，亦有所指的，看了张教授一眼。
虽然云天的汇报占据了绝对优势。但该有的过程却不会省略。
云天汇报被陈主任打断，最后以一种奇怪的节奏结束了。
接下来便是评审老师的讨论时间。
双方汇报者都在会议室外的走廊稍等。
十几位评审老师在会议室展开讨论。
“陈主任，我看云天展示病案的时候你把上面的联系方式和病例的基本情况都拍照保留下来了，你有空的时候可以逐一核实，你想要看哪一位的病历随时跟我联系，我都可以从病案室给您调出来。”林主任趁着休息的时间走到陈主任身边，轻声说道。
“医生是治病救人的，做学术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这是我和老石的共识。”林主任说完便径直回到云天身边，拿出手机没有再说话。
云天没有玩手机的习惯，从随身携带的电脑包里拿出一本中医诊断学翻看了起来。
自己是学西医临床的，而系统所有的治疗方法都是偏向于中西结合。
自己对中医的认知并不算深。
虽然每次事到临头的时候自己可以走捷径。从系统直接购买经验果。
但有时间的时候能够通过看书主动累积一些中医知识，云天觉得心中更加安宁。
陈澎湃主任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书。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
刚刚林主任特意过来跟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可以核查146名病人的所有情况。随时可以跟他调阅这146名患者的完整病例！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146名患者全是真实的？
真的不是数据造假吗？
陈澎湃主任觉得自己脑子非常混乱！
有效率100%！
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
治愈率为96.23%！
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让陈澎湃，主人觉得难以接受。
如果这样的数据是真实的……
陈澎湃主任根本就不敢想象！
虽然腔隙性脑梗是所有脑梗疾病中的小感冒。但这样的治疗效果实在太过惊人啊！
“张教授！张教授！”会议室突
然传来一阵惊呼的喊声。
陈澎湃主任猛然清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陈澎湃主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会议室门口。
但仍然晚了一步。
西华医院那个小伙子云天已经冲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十几个老专家团团围着，最中间是张教授倒在地上。
一位老教授已经在掐着张教授的人中穴。
“我来试试看！”云天说着从身上摸索着找出云豪金针。
昨天做完针灸，毛秀慧不喜欢用自己的针，所以云天就随手塞在衣服袋子里。今天居然被带了出来。
水沟，中冲，涌泉，直刺入针，入针后反复加强穴位刺激。
随着云田施针。张教授缓缓醒了过来。
“老张，你没事吧？”有老者关心的问道。
“头晕，眩晕症，老毛病了。”张教授靠靠在云天身上弱弱回答道。
看起来非常难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天皱了皱眉头。
“张教授，您的情况恐怕不是简单的眩晕症，我怀疑你有腔隙性脑梗。”云天轻声对张教授说道。
“腔，隙性脑梗？”张教授虽然很难受，但仍然重复着云天的话，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恐怕是治疗腔隙性脑梗魔症了吧？老张这眩晕症很多年了，肯定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一会儿扶他过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张教授眉毛扬了扬，似乎想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张教授开口，董老就急急的把话头接了过去。
听了董老的话，张教授的眉毛塌了下去，人也平静了下来，没有再企图费力说些什么。
“大家搭把手，把张教授扶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儿。”董老怕云天又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赶紧招呼众人，把张教授往休息室送。
“张教授这个情况的确像是腔隙性脑梗。应该是梗塞在小脑位置，位置比较特殊，所以看起来才会像眩晕症。”云天坚持自己的观点，小神说道。
“去检查吧……”张教授费力地从口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哑，显得非常费力。
董老的手顿了顿。
狠狠的瞪了云天一眼。
149CT没问题
众人拨打120，张教授直接被送往最近的西华医院。
“你这孩子，立项汇报你做得非常不错，所有人都一边倒的支持你的项目，老张那是多年的老眩晕症了，虽然也有一定的可能是你说的小脑部位的腔梗，但毕竟机率非常小。”
“眼下正是决定立项的关键时刻，你就算有怀疑，不能晚一点再说？”将张教授送往医院之后，董老对云天说的话里颇有几分责备。
因为张教授突然生病，讨论过程被迫中止，所以今天恐怕是没办法宣布最后的结果了。
云天和林主任略做收拾，准备先回医院。
陈澎湃主任神色略有些复杂，但仍然决定跟云天和林主任同行。
毕竟今天张主任是参与两方的立项汇报，不论是林主任或是陈澎湃主任都得去探望一下才行。
这是人之常情，不能避免。
两队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医院。
急诊科病房，张教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不敢睁眼睛，头晕的厉害。”张教授闭着眼睛向众人解释。
“没事，张教授你好好休息。”林主任客气了一句。
“感觉好一点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澎湃主任关心的话要问得更仔细更贴心一些。
“做过ct急扫了，没有发现问题。”张教授没有回答陈澎湃主任的话，而是突然说了一句。
林主任苦笑，云天这家伙，人家发病多年的眩晕症，非要说人家是小脑腔梗，这是送上门被打脸的节奏啊。
陈澎湃主任眼里却有光芒瞬间闪过。
即便西华中医科的数据是真实的，但眼下张教授生病就是一个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这个小医生，也不知道怎么会事，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对张教授下了这样不靠谱的诊断。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ct没有问题，自然再好不过了。您这是多年的老眩晕症了，小脑梗死的机会并不大。”陈澎湃主任轻声说了一句。
但这话，却是啪啪两个巴掌送到林主任面前。
林主任脸上有尴尬的神色划过。这是把脸送上门给人打的节奏啊。
“ct没问题就自然再好不过了。”林主任尴尬又干巴的说道。被人打脸
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这是现在这个年代，各种检查都很方便，要是往前十年，各种检查还不完善，眩晕症和脑梗的诊断出现错误，那问题可就大了。”陈主任在旁边轻声感慨了一句，开始上纲上线，夸大错误，以打击林主任一方的气势，巩固自己的胜利成果。
陈澎湃嘴上说着自己该说的话，看向云天的眼神却略有些复杂。
自己大概率拿到这次立项了。
多亏了对手是个小伙子。
今天的情况，如果是石主任或者是林主任出手，自己恐怕没有这个翻盘的机会。
年轻人总是要冲动的一些。
纵然是能言善辩的林主任此时也没有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什么。
云天的诊断错了，再争论就是继续被人打脸，还不如保持沉默。
“再做个核磁吧。”云天在旁边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愕然！
这小子！
ct急扫已经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做核磁，意义并不大！
这小子，完全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张教授这是眩晕症，再做一次核磁费用不说，光是搬来搬去，张教授也受不了！”陈澎湃主任第一个表示反对！
林主任也准备附和。
输了就输了，没有必要死磕到底。
今年的项目没拿到，大不了明年再申请，虽然对竞争西南区腔梗助研究中心的牌子有些影响，但总还能想办法周旋。
话到嘴边，林主任突然想起，中医科刚刚成筹建不久的时候，类似于ct扫不出问题，但核磁查出问题的情况云天这小子确定了好几起。
再加上这小子在诊断方面的天赋......
“那就再复查一个核磁共振吧。我自费。”林主任还没有做决定，倒是闭着眼睛的张教授说了一句。
“没那个必要，您的身体要紧。”陈澎湃主任仍然阻止道。
“年轻人，在学术上喜欢追根究底是好事情，我们做长辈的要支持。”张主任即便是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话也略显得有些吃力。
陈澎湃主任狠狠瞪了云天一眼。
叫自己的助手推来急诊科的平车。
众人轻柔的准备将张教授转移到
平车上。
眩晕症的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搬动。轻微的运动都能引起天旋地转的头晕。
众人的动作极尽轻柔，但张教授紧紧的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显然非常难受。
“张教授还是不要再做核磁检查了吧？ct已经明确诊断了，您这个情况实在太难受。”陈主任在一旁劝道。
张教授轻轻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将张教授在平车上安置好。
一群人小心缓慢地推着张教授往影像科去。
张教授紧紧地握着平车两边的铁杆，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在努力忍耐着。
到核磁共振室，将张教授从平车转移到检查床上的时候，张教授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是明显眩晕症状加重的情况。
“小云医生，张教授坚持让你看个明白。但我认为作为医生，不仅仅是治病救人，明确诊断。很多时候我们也还是要顾虑到患者的身体状况，尽量为患者着想才行。”陈澎湃主任盯着云天说道。
“明确诊断，虽然会暂时让患者难受，但总好过耽误病情，被误诊的好。”云天淡淡地回答道。
……
陈澎湃主任愣了一下。
在医院很少会出现这种下级医生直接怼老师的情况。
这是难以容忍的行为。
陈澎湃主任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林主任的学生果然不一般啊。”陈鹏派主任略有些阴阳怪气的感慨了一句。
急诊病人做核磁是可以先到操作室观看图像的。
所以大家全部都挤进了操作间内。
七八双眼睛一起盯着ct室医生的操作。
今天上班的依然是桓医生。
桓医生看眼前的阵仗，对事情就明白了七八分。
“小云医生，你看这样子取片可以吗？这个位置？”黄医生一边操作一边问云天。
语气之中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恭敬。
陈鹏派主任有些愕然。
辅助科室的医生什么时候对临床医生如此恭敬了？
难道自己的情报有误？
这个云天是某个大人物的家属？
150巡视
这样的问题在此时显然是没有答案。
陈澎湃主任就这样看着桓医生，不停地遵循云天的意见。
云天这个小医生居然也毫不客气。
假模假样的指挥着。
对，肯定是假模假样的！对自己这个形容词，陈澎湃主任觉得十分恰当。
什么时候辅助科室的医生要听临床医生取片位置的意见了。
核磁取片位置，这是影像科医生技术要点，你一个临床医生还特么是个实习生，你会懂？
那就见了鬼了！
“小云医生还真是厉害，不仅诊断厉害，居然还会拍片子。”陈澎湃主任淡淡的说道。
原本被病例数据冲击到的陈主任，彻底被云天各种秀的骚气手段激起了怒气。
“这个位置，定一下。”云天指着影像上的某一个位置，对桓医生说道。完全不理会陈澎湃主任的奚落。
“这里是哦，非常明确，这应该是一个腔梗灶。”桓医生的话，经的陈主任掉了下巴！
真的假的？真的有梗死灶！
陈主任顺着云天的手看过去。
“陈旧性的腔隙性梗死灶而已。”陈主任淡淡的说了一句。
“中老年人腔隙性脑梗发病率非常高，有成就性的小梗死灶造不足为奇。这个小梗死灶不会是张教授的发病原因。”
“张教授只是眩晕症而已。”陈主任语气轻蔑，淡定地做出了总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云天在图像上指出了好几个点。
桓医生的操作很快。
云天所指的几个点的影像很快就呈现出来了。
全部都是腔隙性梗死症。
陈主任的脸色白了白。
“这几处都是陈旧性腔隙性梗死灶。和张教授的病情并不相符。”陈主任说道。
“这里。”云天将手指最后定在了小脑部位。
桓医生手速很快，小脑部分的影像很快呈现出来。
一个新发的小范围的新发腔梗灶清楚地呈现在屏幕上。
“小脑部位腔隙性脑梗死，就是这个地方引发了张教授严重的眩晕症。”云天淡淡的说道。
“小云厉害呀！最近取片看片的水平又进步了不少，我得努力了。”桓一声笑嘻嘻的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狠狠
地扇在陈主任脸上。
陈主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张教授这个情况需要住院治疗。直接送到我们楼上中医科吧。”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送中医科？”陈主任还沉浸在被打脸的痛苦中。
不，不仅是被打脸。
还有科研项目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痛苦。
陈主任机械的喃喃地复述了一句。
“我们西华医院腔隙性脑梗都是在中医科治疗，效果非常好。”桓医生笑眯眯的解释，态度特别的好。
腔隙性脑梗的治疗？
100%的有效率，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96.23%的治愈率！
这一行数字再次出现在陈主任眼前。
“我能参观一下你们中医科吗？”陈主任突然对云天的中医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自己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自然是欢迎的。”林主任脸上露着大大的笑容，笑得一点都不含蓄。
办住院手续，做入院体格检查，收集病史情况。
回到中医科的云天，又再次投入到中一颗无穷无尽繁杂的工作中。
还是在科室看着这些患者，治疗这些患者更让人舒心。
重新穿上白服，云天有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张教授的情况已经明确。
只是梗死的部位稍微有些不一样。
眩晕的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
治疗的时候需要注重对眩晕的对症治疗。
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太多特殊的地方。
今天出门比较早，早上的查房和治疗都是黄医生和毛秀慧护士代替的。
一天没有了解自己病人的情况，云天觉得心头有些慌慌的感觉。
带上带给自己系统的红色听诊器，拿上小叩诊锤。云天决定再查一次房。
就像雄狮每天要多次视察自己的领土一样。
“云医生早上怎么没看见你？”有患者热情地跟云天招呼。
“这就是你们的失语症治疗方案吗？”来到16床，正好碰见在科室参观的陈主任。
“小云，你给陈主任介绍一下你的失语症的治疗。”林主任见云天过来，自然要把这么好的显摆的机会送给云天。
云天有些无奈，自己查房还没查完呢。
“我来给您介绍吧，我是负责失语症康复治疗的专职护士。”毛秀慧护士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也不管林主任和陈主任的意思，直接拿过陈主任手上的病例介绍起来。
“对于失语症的治疗，我们除了常规的中药制剂溶栓抗凝，主要还采取了针灸刺激和康复训练的手段……”毛秀慧的语气虽然很冷，但介绍的十分详尽和清楚。
云天笑笑，继续巡视自己的领地。
“任务舌辩群雄完成，奖励经验1200点，中级技能书一本。”云天视察完自己的领域，正在处理张教授的病历时，系统机械声突然响起。
提示早上发布的舌辩群雄任务完成。
这么快就完成了？
不是还没有通知最后的评审结果吗？
不过自己逆向汇报的时候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张教授的疾病也已经确诊。
立项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其他的意外。
所以系统才会直接判定任务完成吧。
自从经历了上次没有技能点的教训之后，云天一直像一个可怜的守财奴一般，小心的计划着自己的经验点。
之前练习肺动脉造影检查，对于完全陌生的介入手术操作，云天也还剩下了1340点经验值。加上今天奖励的1200点。
现在经验只结余2540点。中极技能书一本，普通技能书一本。
看着自己的小存粮，云天心中有种淡淡的满足。
哪怕再遇到什么突发的紧急情况和不熟悉的病症。自己也还重新学习处理的余地。
没有什么比治好一个病人更让人觉得心中欣喜了。
云天已经越来越享受那种拨开迷雾确诊病人，治疗病人，挽救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的感觉了。
“小云医生，消化内科请会诊。”护士台的电话响起，随即小护士的呼唤声也再次响起。
消化内科吗？
又请自己会诊吗？
前两天晚上那个腹型癫痫的病人还不知道确诊了没有，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去看看，顺便问一下那位病人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