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真视之眼
对于云天这种直白的自我吹捧，冷承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真要收？”冷承业再次问云天。
“当然收，我们现在缺病人，有人送上门来，为什么不收？”云天笑眯眯的反问道。
“还真是心大！”冷承业说服不了云天，但云天同样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冷嘲热讽，言语不善。
“我回去继续睡觉了，反正这些事情，我也帮不了你。”冷承业看云天准备留下来研究病例的架式，一阵头痛，准备开溜。
不是自己不留下来，这三个病人今天晚上完善检查后，明天就能手术了。
所以，今天云天就必须对患者的情况进行全面的排查。
以前这样的事情都有严主任等人完成。
云天基本上只需要在做手术前通过严主任全面了解病人的检查情况，然后对严主任提供的信息进行分析就行。
但这三个病人是云天自己要求收的，还明显是敌人送来的糖衣炮弹。
想到今天早上见到严主任心力憔悴的样子，云天自然不好意思再麻烦严主任。
一份病例，云天同样看了好遍，病人的整体情况就能清晰的出现在云天的脑海里。
单从患者的病情来看，只是简单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病人。
基底动脉狭窄70%，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问题。
甚至任何可以对手术造成麻烦的其它因素基本都不存在。
除了狭窄部位之外，颅内其它血管情况良好。
可以预见
，完成基底动脉的狭窄支架置入后，颅内供血情况改善，患者的相应症状会恢复得很不错。
但云天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似乎自己遗漏了重要的细节！
但云天反反复复查看了好几遍病例，就如冷承业说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然后，云天进了系统空间。
是的，云天不害怕牛光辉有任何阴谋和想法是因为云天有系统这个最大的保障存在。
系统集训室里，病床上已经出现了对患者情况模拟的实验体。
云天查看了一下患者的基本情况，的确和患者的情况完全吻合。
云天按照常规办法对患者进行手术。
手术完成度居然为零!
这是什么情况？
以云天现在的水平来看，做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完成度为零的情况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云天再次反复操作了十次，但结果仍然一样，每次手术的完成度都是零。
没有任何问题！
十次，云天都没有找出手术完成度为零的原因！
“宿主是否消耗10000点经验值购买一次真视之眼？”系统机械声突然出现，给出提示。
真视之眼？
那是什么东西？
难道系统商城又有什么新的道具解禁了吗？
这几天云天忙着刷手术，完全没有点开过系统面板。
所以，此时听到系统提示，云天第一时间点开了系
统面板，点击商城。
一颗画着眼睛的紫色果子出现在物品栏中。
物品名称：真视之眼
物品功能：使用真实之眼可以查询手术完成度扣除原因一次。
直接查询手术完成度扣除原因？
这是个不错的东西。
云天的集训空间就好比学生的刷题题库，云天在集训空刷手术就好像在题库刷作文。
每篇作文都会给你一个评分，通过不同的尝试，最终就会知道哪一类的作文怎么写更容易拿到高分。
这个真视之眼，就好比再给这个题库增加了一个自动评价的功能。
不仅让你知道你每篇作文能得多少文，还能告诉你这篇作文扣分都扣在哪些原因上。
只是这个评价功能价格有点贵。
一次评价就得一万点经验！
相当于166.66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了！
不过，再贵也是值得的！
至少眼下，云天就十分需要一个这样的真视之眼。
这断时间刷手术，云天攒了足够多的经验值，所以此时，完全不用考虑，云天直接选择了兑换。
紫色的果子出现，这次没有钻到云天的口鼻之中。
而是停在云天面前，然后化成了一片紫色的光芒。
“患者术后22小时发生支架内再次梗塞，抢救无效死亡。”一组红色的大字出现在以紫色光芒为背景的光幕前。
271找到原因了
真视之眼得出的结论，让云天愣住了。
22小时后再次栓塞死亡！
云天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
云天实习以来这几个月里，云天经手的病人，还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死亡这样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云天觉得，患者的生命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个不小心，一次疏忽，可能就是毁掉一人命！
患者22小时后死于再次栓塞！
难怪系统会给自己的手术完成度评定为0了。
可是栓塞这种东西，说起来全靠运气成分居多。
医生并没有办法确定任何一个患者身上的栓子什么时候脱落，也不知道患者脱落的栓子会栓塞在什么部位。
不论是心梗还是脑梗，甚至肺栓塞，栓塞这样的疾病，在云天看来就是运气居多，并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如果人能控制栓塞的发生，那心梗、脑梗、肺栓塞这样的难治之症都会被轻易攻克！
因为栓塞这样的问题，判定自己手术失败，完成度为零，似乎有点并不合理啊！
而且从目前患者的所有检查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自己又要如何避免？
云天陷入了迷茫。
不对！
自己肯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因为患者是自己亲爱的牛师兄送过来的！
云天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信息！
牛师兄肯定有了什么样的发现，才会将这类病人特意送过来。
而且如果没有什么特定的病因，自己不可能在连续三次尝试之后，手术完成都依然为0。
云天瞬间察觉到事情的异常。
瞬间回到现实空间，云天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核查患者的所有检查资料。
整整三个小时，患者所有的检查资料云天都翻查了无数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到底自己遗漏了什么？
云天冥思苦想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云天又进入系统集训空间，对全方位模拟患者的实验体，又做了数次十次手术。
结果完全一样，手术完成度为零！
不用真视之眼，云天就知道，手术失败的原因就是栓塞死亡。
出于小心，云天又对另外两名患者的全方位模拟实验体，
完成了数次手术。
另外两名患者没有问题，数次手术的完成度都在98%以上。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云天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走到办公室窗前，看着地都，难得寂静的街道，突然想到自己还是昨天半夜才给吕娇发过信息了。
之后就没有看过微信了。
云天掏出手机。
吕娇除了回了昨天的信息之外。
10分钟前才给自己发过一条信息。
是一张玩偶熊的照片。
应该算是对自己昨天半夜发的帝都街景照片的回应。
“睡了吗？”云天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可刚发完，云天就开始后悔了。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吕娇即便是在医院值班，到这个点应该也能够眯一会儿了。
而且，刚刚发的玩偶照片应该是在家里休息才对。
云天想了想，准备将消息撤回。
但又觉得发都发了，再撤回，似乎有些矫情了。
“刚准备睡，还没睡着呢。”云天正纠结着。吕娇的新信息已经到了。
“你还没睡呀？”
“又刷手术刷到现在吗？”
“还是要注意休息的。”
吕娇一年发了三条消息过来，每条都是殷殷关切之情。
云天心中有些感动。
“没有刷手术，遇到一个病人，有些情况没有想清楚。”云天回了一条信息。
“今天想不清楚的事情，往往云天就有答案了哦。”玉娇很快回了消息。轻松的语气，还加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云天心中一暖，似乎有一丝甜蜜轻轻划过。
“嗯，我知道了，我先去睡了，明天再想吧。你也早点睡吧。”
云天是那种今天有事情不解决，一定拖不到明天的人。
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完全没有思路，再熬下去，只会影响明天的精力。
所以云天决定向现实低头，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继续想办法。
至少另外两例病例是没有问题的，应该是牛光辉用来迷惑自己的。
明天可以先把没有问题的两例病例手术做了。
这一台先缓上一天吧。
反正是慢诊手术，缓上一天对患者也没有什么影响。
想通了，云天便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
，准备回自己居住的小院。
陪着云天的小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韶、严两位主任都不在，只交代自己，要协助云医生一定做好这三例病人的术前检查。
可云医生也太能熬了吧。
现在这个点连值班医生都已经睡觉去了，林医生还在研究病例。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怕比自己聪明的人。
就怕比自己聪明，还比自己努力的人。
小医生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自己总算找到了云天云医生，为什么这么优秀的根本原因。
自己也要更努力才行！
云天洗漱完。
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凌晨3点了。
看着滴滴嗒嗒转动的手表。
云天仿佛看到了血流从支架滑过的过程。
画面一顿，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找到原因了！
云天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立即重新进入系统集训室。
系统操作间拔地而起。
云天没有丝毫犹豫，立即重新?对全方位模拟试验题进行手术。
这次云天的手术速度很慢。
第1次手术完成度达到了50%。
不对。
重新尝试。
第2次手术完成度达到了40%。居然还下降了10个百分点。
不对。
再重新尝试。
第3次手术完成度达到了百分之65.
仍然不对。
再次重新尝试。
云天就这样反复不停的尝试。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云天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台手术，尝试了多少种支架。
甚至不记得自己被系统踢出实验室几次了。
每次自己精力不足的时候，就会被系统提出实验室。
购买高级药精力药剂喝过之后为那天又会重新进入系统实验室。
如此反复。
最终云天将手术达到了完成度，达到了98%。
对了。
终于对了。
为云天举着手上的支架，在系统空间里狂喜的大笑！
离开系统实验室。
云天倒在床上直接昏睡着了。
272风一样刮走的云天
第二天一早，云天在闹钟的催促下醒来。醒来的第一时间，云天甚至来不及洗漱。
就急急的冲了出去。
正坐在自己房门正中间椅子上打瞌睡的冷承业惊讶地睁开眼，只看见一道身影闪过，大门“砰”的一声响，人就不见了。
“今天又抽哪门子风了？”冷承业嘀咕了一声，也赶紧起身出门，
到门口看到同样一脸懵逼的黄经理。
“云医生今天怎么了？我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我犯什么错误了吗？冷医生，云医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黄经理正在冥思苦想，见冷承业出来，可怜巴巴的问道。
“你在他身上投入的注意力太多，有点迷失自我了！这是毛病，得改了！”冷承业没有回答黄经理的问题，反而是给黄经理上起教育课来。
“我跟你说啊，你们做销售，跟客户的关系，就跟谈恋爱是一样的。你进他退，你退他就进，你投入的太多，就容易翻车啊！你若既若离，这样他才能对你死心踏地。”冷成业同情地拍了拍黄经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始给黄经理洗脑。
一边跟黄经理聊着，一边顺手将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取走，一边啃一边继续给黄经理讲自己的恋爱销售经。
云天像风一样刮进医生办公室：“昨天晚上收治的董小兰，今天重做血小板计数。赶紧，赶紧，赶紧先把单子补上。还有阿司匹林和硫酸氢氯比格雷的有效性试验也做了。”
云天一冲进办公室，就急急地对严主任喊道。
“怎么了？”严主任看云天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问道。
“没有，我总觉得这个病人有问题，昨天该查的都查了，只有这两项没有查了，我想再补查这两项！”云天依然急匆匆的给严主任解释道。
“好的，我马上让他们安排。”严主任点头答应。
“昨天牛光辉送来的三例病人，今天都安排手术吗？”严主任再次问。
“除了董小兰，其他的可以安排上，今天一共有几台？”云天问道。
“4台，如果加上牛光辉送来的
两例，那就满6台，我联系了几个朋友，他们今天过来参观，如果手术顺利，这两天病源就能跟上了。”严主任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露着满足的微笑，跟云天说道。
这些天，严主任为自己的病原的确是操碎了心。
一天6个病人。
从找病人到安排各项检查以及术后跟踪，全都是严主任在张罗。
云天做完手术，完全就是甩手掌柜，这样云天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手术中。
手术水平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累坏了严主任。
“辛苦你了严主任，谢谢！”云天心中微动，真诚地向严主任道了句谢。
严主任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云天这时候会来这么煽情的一一下。
随即跟着笑了：“论文好好写，为了这个第一作者，我可是够拼了！”
严主任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示意道。
“嗯，一定！”云天认真点头确认道。
“严主任，董小兰的检查结果能加快吗？检查结果出来了，知会我一声。”云天准备回去刷手术，走到门口又回头交代道。
“好的，好好刷手术。”严主任挥挥手，示意云天放心离开。
“一早上，被女鬼追在债吗？”冷承业悠哉悠哉的在手术室门外啃早餐，看到云天回来，嘲笑着说。
“嗯，昨天那个董小兰的原因找到了，去安排做检查了，黄经理，这个型号的支架，你带了吗？”云天随口应了冷承业一句，将手中的一张小纸条递给黄经理问道。
然后结果黄经理递来的早餐啃开了。
买的居然是蛋糕和牛奶。
云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只要是咸的，云天都能接受。
但早上吃这些甜东西，云天确实有点不大能接受。
不过买都买了，云天自然懒得说。
黄经理最近好像是每天都在换口味，自己应该只用忍受一个早上吧。
三口两口将手里的早餐吞掉，云天拍拍手准备进去做手术。
“那个，云医生这种型号的支架我好像没有见过，我没有准备，你今天的手术就要吗？”黄经理问道。
“明天要，是你们公司的吧？”云天也不确定，昨天自己在系统空间尝试了很多种支架。
最后只是这种支架的完成度最高。
之前系统空间出现的耗材都是威信的。
所以云天下意识的也认为这个号才应该是威信耗材的。
直接就把从系统空间抄下来的信号给了黄经理。
完全没想过黄经理提的这一茬。
“没事，我先把型号发回去，跟生产部问一下，看型号名称的编码规则，像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黄经理赶紧把事情包揽下来。
云天暂时没有用其他公司产品的想法，自己可得把他这个好习惯保养好了，才有可能合作更加紧密。
“好，那就麻烦你了。”耗材的事情，云天相信黄经理能够处理好。
所以便不再操心。
进手术室。
换上刷手服，刷手，准备手术。
忙碌的一天即将开始。
今天依然是6台手术。
但今天还比较顺利，6台手术都没有其他特殊情况。
所以，其实今天的工作量会稍微小一些。
“今天我们早点把手术刷完，下午出去逛逛吧。”云天一边给患者消毒，一边跟冷承业说道。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手术狂人居然要走出手术室，想逛街了。”冷承业用夸张的语调说道。
“难得今天没有特殊病例，手术难度不高，应该能够尽早结束手术，我想给吕娇去买样礼物。”云天没理会冷承业的取笑。而是继续诉说自己的需求。
“呦，还能记得给小女朋友买礼物？今天太阳果然是从西边出来的，不用看我就能肯定。”冷承业继续取消笑云天。
云天说完话，正好微导丝进入血管。
云天停止聊天，开始认真手术。
273捡了头狼崽子不容易养啊
韶主任办公室，今天难得干净。
韶主任是个三大五粗不太讲究的人。
所以办公室里经常是一幅乱糟糟的画面。
每天的事情都处理不完，哪来的时间整理办公室。
这是韶主任的原话。
不过今天韶主任的办公室不仅非常的整洁，会客的茶几上还摆了新鲜的水果和鲜花。
“呦，今天是老树发新枝了吗？居然还备了新鲜的水果和糕点，老韶，你这种的规格接待我可是受宠若惊。”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在韶主任的陪伴下走进了办公室，显然对韶主任的性格十分熟悉。
“今天怎么没见你们913最有名的桂花糕啊？”中年男子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糕点，奇怪的问道。
“林主厨这几天生病了，还在我科室住院，他徒弟做的桂花糕，我估计也入不了你的眼，干脆就没让送来了。”
韶主任笑笑给中年男子倒了杯茶解释道。
“不走心，你看看，就是不走心吧。”中年男子点着手指头冲着邵主任说道。
“老贺，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你看看我这办公室的卫生，这么多年你可没见过我办公室这么干净过吧，还能叫不走心？”韶主任也不怕人笑话，认真的说到。
“嗯，至少茶还不错。今天难道就只叫了我一个人？”贺主任诧异地看着邵主任问道。
“你是主角，自然先请你。”韶主任开始套近乎。
“说认真的，我短时间得给那小子凑够这么多手术量，可不容易，现在做梦都是在找病人。当时一口就答应下来，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吃，一天六台颅内支架，他也能吞得下去！我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呀！”韶主任笑骂着，一脸的得意。
“就数你下手快，你就得意吧，上次你叫人传出来的视频我也看过，手术确实稳当。不过你也知道，我那地头，产量就那么高，能送的我绝对送来。”贺主任爽快地拍着胸脯答应。
两人正聊着，严主任带着另外另外几个中年男人到了。
“老贺，你的腿可是最长，居然能先我们一步，你可是我们之中最远的。”一个
穿着灰色衬衫的中年男子冲着贺主任笑道。
“别，有好吃的我自然能跑得最快，干活我可比不了，老曹你呀。快来坐，快来坐。”贺主任笑着给曹主任几人让座。
“几位老弟可是要帮我一把，半路捡了个狼崽子，没想到这么能吃，我这是供应不上了，哥几个得给我搭把手，不然我这狼崽子非得养不熟就跑了。”几人落座，韶主任就指入正题。
“我们几个产量只有这么大，你说要的病人肯定都给你，但也难以保证，毕竟是特殊病型。”曹主任认真回答到。
“只要有人就送来就行，我跟老严顶多咬牙撑过一阶段，够100例这个阶段就算完成了。”韶主任笑着给大家介绍眼下的情况。
“今天叫哥几个来最重要的，还是谈第2阶段的事。第2阶段的项目材料我都准备好了，这两天就提交。到时候立项审查，哥几个的票可得帮把手。”韶主任干净利落的说到。
“病源没问题，立项的事情你知道的，一年就那么点资金，那么几个项目，大家都争抢的不容易，资金还是其次，主要是项目挂名，这玩意儿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贺主任开口为难的说道。
“除了主要负责人是那头狼仔之外，我还要一个次要负责人，老严这把年纪了，职称也该上去了。其他的就没有任何要求了。”韶主任完全不在乎贺族人所说的难处，径直开口。
一个项目可以拆分成多个利益点，小主任，这等于是让出了大部分的利益。
至少在人员安排上，在座的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杯羹。
“那也还是要看你那头狼崽子的技术怎么样了。”曹主任笑着说道。
“吃得下倒没有问题，就怕你的小狼崽子吃了不消化。”贺主任也笑眯眯地接话道。
“我那头狼崽子，就是牙口好，胃口棒，其他也就没什么本事了。”小主任满眼骄傲，眼里散发出和石主任有些类似的老慈父般的光芒。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贺主任冲着曹主任眨了眨眼睛说道。
“别眨了，想看手术就直说，我老韶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人，走吧，走吧，赶紧看手术去。”韶
主任挥着手赶人。
曹主任，贺主任两人嘿嘿笑着，拉着同行的几人，便不客气地往手术室而去。
严主任先行一步，给导管室挂了个电话。
“手术刚刚开始，我们这个时间过去正好。”严主任挂了电话凑过来，跟着众位主人朝着手术室走，一边跟众位主任说道。
“行，你们先行一步，我先去上个厕所。”贺主任来的最早，喝了一肚子茶水。
这个年纪，可不是能憋尿的时候。
所以，到了导管室，径直更衣室钻。
“老贺，等等我一起！”曹主任跟着说道。
“一起一起都一起吧。”几个主任都在韶主作办公室坐了不短的时间，喝了不少茶水。
都觉得先方便了，好安心看手术。
等几位主任终于解决完个人问题，到了操作室外的处置室地。
云天已经开始在放置支架了。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刚上台吗？
怎么就开始上支架了？
严主任也很无奈。
几位主任年纪都大了。
从邵主任办公室走来，导管室就花了差不多10分钟的时间。
然后一行人一起去上厕所。
你等我，我等你慢慢悠悠。
等一群人都上完厕所到现在。
都已经过去整整30分钟了。
云天现在做斑块下有小血管分支的支架置入手术没有特殊情况的手术，也就是一个半小时一台左右。
这还得包括术前准备时间和术后压迫止血时间。
之前严主任通知上台的时候，术前准备时间已经扣除。
云天的操作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
几位主任前前后就花了四十几分钏，能看到云天最后放置支架的步骤，就已经算是幸运了。
果然在众位主任的注视下，云天直接放置支架，到了位置点，连位置都没有进行调整，直接就就张开了。
“装个支架也是一次性到位，老韶，你这个戏安排的好太夸张了点。”贺主任不高兴的说道。
274两种药物同时失效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大家认识这么多年，我老韶三大五粗的，什么时候有这些花花肠子了？”韶主任双手一摊，满脸委屈的冤。
“真有这么快？”众人都不相信。
一台正常的颅内支架手术，一般人最少也需要两个小时左右，何况云天做的还是特殊的术式。
不过上了上厕所的功夫，这小子就能做到支架置入的最后步骤了？
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
下意识觉得是韶主任故意安排的。
“再看一台啊，今天有6台手术呢，这才第2台！下一台达不到这个速度，你们再给我定罪也不迟啊。”韶主任满脸委屈中透着狡黠，对众人说道。
众人对韶主任这个说法倒是完全能接受。
没想到一天刷6台手术是真的。
一开始韶主任跟各家联系要病人的时候，众人还觉得韶主任是夸大了说法。
但此时，曹主任在进来的时候早就顺手翻过手术排期表了。
仔细数过，今天云天的确是六台颅内支架置入术。
看样子，一天六台果然是真的。
“先回办公室，老胳膊老腿的可没有精力在这里看着他们做术前准备，术后压迫止血。”贺主任见云天已经下台，只留下冷承业一个人在压迫止血，便挥着手让众人随自己一起回办公室。
压迫止血得15分钟，?操作间还需要重新消毒，做术前准备，病人来了还得铺单，这些繁杂的工作，至少需要40~50分钟才能完成。
虽然考虑到几位老主任的体力问题，严主任今天特意在处置室安排了椅子，
让几位主任处在这里看着护士换床单？
这不是扯淡么。
“我刚打了电话给小食堂送了几份桂花糕过来，大家尝尝。只可惜林主厨还在病房，只能是他徒弟做的高仿版了。”回办公室的路上，严主任客气陪着众人说着笑。
小食堂的服务态度果真不错。
即便没有林主厨这个主心骨，工作效率依然很高。
韶主任等人回
到办公室的时候，热腾腾的桂花糕已经送来了。
“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味儿。”贺主任念叨着，不由自主就往桂花糕的方向挪去。
“光闻这味道，老林这徒弟就得了8分真传，老韶，你的衣钵，你家狼崽子继承了几分？”贺主任啃着热腾腾的桂花糕，含糊不清的调笑韶主任。
“你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狼崽子还没喂熟呢，不然我也不用满到处给他找食啊。”几位主任吃吃喝喝，时间过得飞快。
“韶主任时间差不多了。”严主任在门外提醒的。
“走走走，这回可得快点，再看不到手术，说我作弊，我可不干！”韶主任催促众人。
几位主任如愿以偿，看到云天的手术。
云天的手术比起前几天流传的视频已经再次提升了一个高度。
几位主任甚至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天，以超快的速度进行小球囊预扩张，而后套入支架。
“我记得手术设计者说过小球囊预扩张步骤非常重要，需要缓慢扩张，时间至少在两分钟以上才行。”贺主任看着云天很快扩张完小球囊，已经开始套入支架了，疑惑的问道。
“小云这家伙，进步神速，他每一台手术我们都有录像，一开始这家伙小球囊预扩张的时间都控制在两分钟以上，最近是越来越快了。应该是已经掌握了其中的要领，有所体会和提升。”韶主任得意洋洋地给郑主任介绍。
以前这样的事情都是石主任来做，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得瑟。
韶主任终于体会到其中的得意与爽快。
真特么舒服。
“这小子悟性的确了得，你算是捡了个宝了。”曹主任略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以后这个项目就是大家一起做了，是大家一起捡了宝。”韶主任笑眯眯地提起立项的事情。
原本谈笑风生的众人，笑眯眯的，都没有接话，立项是大事。
众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作出决定。
韶主任也不在意，提了一句便笑眯眯地没有往下再说。
走了，吃饭去吧。”云天的手术依然保持着相当高的速度。
全程操作不过二十几分钟，手术就已经接近尾声。
置入支加后重新造影，狭窄部位血流恢复，斑块下血管供血良好！
众主任啧啧称奇，赞叹了几声，韶主任开始拉着另外几位主任往小食堂而去。
“你家宝贝的小狼崽子不跟我们一起吃个饭，怕喊出来被我们拐跑了？”席间几位主任诧异的问道。
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把自己带徒弟带出来遛遛。
混个脸熟。
可众人的饭都快吃完了。
也没见云天的露脸
所以奇怪的问道。
“这狼崽子中午逛街去了，说是要给小女朋友买件礼物。”韶主任摊摊手，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而云天一做完手术，午饭都没吃，便拉着冷承业来到帝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四处逛逛，并不知道要买点什么？
“叮铃铃~”云天的电话响起。
“董小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阿司匹林和硫酸氢氯吡格雷的药用有效率几乎为0，血小板聚集血粘稠度非常高。幸亏做了这两项检查，不然患者的术后就麻烦了。”严主任在电话那头依然心有余悸。
支架手术之后需要常需要使用阿司匹林和硫酸氢氯吡格雷一段时间以降低血液粘滞度，防止支架部位再次被堵塞。
但因为个体差异不同，在一部分特殊人群中，阿司匹林和硫酸氢氯吡格雷的抗血小板聚集功能降低。
所以使用药物效果会降低疗效或者是直接无效。
这位患者的使用两种药物居然同时无效。
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昨天云天除了调整了这两个药，用药性能之外。还选用了抗凝药物支架。
最终才将患者的手术完成度做到98%。
当时更改药物是处于对这个问题的猜测，所以，云天一大早就找严主任完善相关检查，没想到，居然两种药物同时失效！
275还想一夜七次
不过董小兰的问题查出来了。大家也就放心下来。
毕竟牛光辉不可能那么好心，贴心的送来三例精心挑选过的没有任何特殊情况的病人。
牛光辉温文尔雅的形象能迷惑得了外人，又怎么逃得过严，韶两位主持人的法眼？
不仅是913的两位主任，老一辈的人，大多都能看清牛光辉那点把戏。
不过年轻人，各有各的行事风格和想法，老一辈也不过多干涉。
这次牛光辉送来的病人，心思如此缜密，韶，严两位主任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这小子，一天除了装模作样，看样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只可惜心思用歪了，让人感慨！
问题查清楚了，就能够放下心来做手术了。
何况卫乐天昨天在集训空间里已经证实过了，改用了抗凝药和药物支架之后，患者的手术完成度已经能够达到98%。
今天找严主任重新做董小兰的药物有效性检查，不过是确认自己的猜测而已。
“严主任，把董小兰的手术放到今天晚上最后一台吧。”两人拿着电话讨论完董小兰的病情之后，卫乐天突然加了一句。
“董小兰是不是改用药物支架效果更好？”听云天说要把手术改到今天晚上做，严主任握着电话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这小子，现在准备挑战一夜七次了吗？
严主任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就是被云天放到最后一台手术的话骗了，自己当时还在心里夸他来着，结果手术台数一上去，就再也下不来了。
今天再加这一台，会不会明天开始就要求每天七台？
想到这里，严主任似乎连电话也抓不稳了。
所以，严主任以最快的速度想到拖延的办法。
一来是药物之下能够有效防止术后血栓形成，最主要的是，药物支架不是常备产品，严主任相信，即便是那个神奇的黄经理，他的带百宝箱里应该也不会被有这样的特殊支架。
如此一来，云天想做手术。就只能等到明天支架送到才行了。
“嗯，是要用药物支架。”云天回答道。
“我早上已经跟黄经理沟通过了，让他准备相应型号的药物支架，刚刚他打过电话，说是支架已经准备好了。”云天的回答让严主任背心冒出冷汗。
这小子，看样子昨天熬了半晚上，就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今天让自己检查，不过是证实一下而已。
居然连都已经准备好了，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啊！
“你今天已经6台手术了，不能再增加了吧！”严主任严肃拒绝！
“放到最后一台吧，下午如果有时间就做了，不方便就留到明天早上，药物指甲我也是第1次做。”云天见识到。
信你就有鬼了，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到现在自己还奔波在每天准备六个病人的不归路上！
“明天第1台，我已经给你排好了。”说完严主任不等云天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云天对着已经挂断了电话狂喊，那头却只有嘟嘟嘟的挂线声传来。
“你昨天还真把那个董小兰的病例研究出东西来了？”冷承业也诧异的问道。
冷承业看到今天早上云天飞奔出来的模样。
还以为他是今天早上睡醒了刚得到的灵感。
昨晚上就想通的事情，今天早上用得着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冲去医生办公室吗？
真是骚包作秀！
冷承业送了云天一个大大的鄙视牌的眼刀。
“走吧，我们回去吧！”云天突然开口说道。
“不买礼物了吗？”冷承业诧异的问道。
“嗯，不买了！我已经想好送她什么东西了！”云天拉着冷承业就要往回赶。
“分明是想回去赶手术，还好意思说自己想好了给女朋友买什么东西，做你的女朋友还真是可怜。”冷承业一万个不愿意，被动的被明天拖着往回跑，嘴里不停的念叨。
“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我亲爱的牛师兄，请他来观看他送来的三例病人手术？”云天嘴角挂着坏笑，贼兮兮的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说着牛光辉，云天电话响起，正是牛光辉打来的。
“小云师弟，
昨天三例病人情况怎么样？”牛师兄在那边关切的问道。
“嗯，安排的下午的手术，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汇报情况。”云天笑眯眯地配合着说道。
“不知道牛师兄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指导一下我做手术。”云天又接着说到。
“指导不敢，我过来学习学习。”牛光辉直接痛快地表示马上就能赶到医院。
此时，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云天把手术做砸，亲眼看着患者死在他手上，能让牛光辉更加兴奋了！
“我今天下午的手术全部取消。”挂了电话，刘光辉第一时间跟自己的助手说道。
“今天下午一共有两台颅内血管支架植入术，要全部都取消吗？改期到什么时候进行？”助手询问详细的更改情况。
“取消，我说的是取消。”牛光辉不悦的重复道。
“取消？”助手仍然不敢相信，牛光辉下达的命令，忍不住再次问道。
牛光辉的手术,患者一般要排2~3个月，才轮得上。
这两个患者也是一样，一个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了，另一个也是走了不少关系，但还等了一个月的病人。
可现在，老大一句话就这么轻易将手术取消掉了。
患者等了那么长时间，要怎么交代呢？
“要不我把患者改期到明天和后天吧？”牛光辉的小助手尝试着问道。
“明后天的手术不是已经安排满了吗？”牛光辉不悦的反问。
“嗯，是的，明天，后天各有三台手术。”
“我只是想着云天医生一天都能做6台手术，加一台应该问题不大吧？毕竟患者排队就排了两个多月了。取消了怕是不好交代。”感觉到牛光辉的怒气。小助手低着头喃喃地解释道。
“排了两个多月，我就必须给他做吗？我就不要命了？一天4台，受线时间那么长，你是想让我去死吗？”听了小助手说起云天的一天六台，牛光辉更加生气了。
“取消手术，不要再补期了，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一趟。”牛光辉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要求说清楚。拿起车钥匙转身离开。
276要让他死在自己最得意的术式上才够痛
虽然帝都的交通状况不好，但无奈牛光辉的车技太好了。
从帝都脑病医院正常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牛光辉一个半小时不到就已经就到了。
所以，牛光辉到913的时候，云天还在进行下午第一台其它病人的手术。
那是今天下午唯一一台不是牛光辉送来的病人。
牛光辉独自站在处置室外，透过厚厚的铅化玻璃看着云天在进行手术的最后一步，释放支架。
云天手术可瞻观性实在太好了。
即便是释放支架这样最简单，最普通的操作，在云天的操作下，也凭空比别人多出几分美感。
那是每一个步骤都能够准确到位，快速准确到位所带来的极度舒适感觉。
即便是牛光辉对云天诸多不满，也不得不承认云天的手术确实做的，太过赏心悦目。
重新造影。
狭窄部分完美修复。
看着血运恢复几乎完整无缺的血管造影影像。
牛光辉咬了咬牙。
真的很完美。
完美到几乎无强挑剔！
完美到让人生气！
完美到让牛光辉想将那条动脉扯断！
真的让人很生气。
牛光辉看着处置室上投影的大屏幕，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
不过自己不需要太生气了，做完接下来最后三例手术，他再完美的手术技能也只泯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一颗还没有升起来的新星，最后坠毁在自己做砸的手术上，不用一个月，所有人都会忘记他的存在！
就让他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三台手术吧。
尽情享受吧！
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手术狂热一般的云天，再也没有机会做手术，自己再也不用看到他惹人讨厌的手术效果，和做手术时让人无比讨厌的样子。
牛光辉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痛快。
撤出微导丝等的所有器材。
冷承业主动接过压迫止血的工作。
云天脱下手术衣和口罩。
第一时间来到处置室迎接牛光辉。
“牛师兄来的这么快？”云天一脸诧异
的问道。
“嗯，今天路上挺顺利的。”牛光辉不喜欢向人提起自己太过高超的车技，那与自己特意塑造的温柔尔雅的形象不符，所以含糊的说道。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也这么顺利？我记得上次从脑病医院过来差不多跑了两个小时，让我在车上美美睡了一觉。”云天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一脸的惊奇。
牛光辉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
“可能我今天运气比较好，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病人情况还稳定吗？”牛光辉不想继续跟云天再赶来时间这个问题上纠结，主动岔开话题问道。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急切。
云天眼神闪了闪。
“嗯，多谢牛师兄费心了，病人情况都很稳定，一看就是牛师兄精心挑选过的病人，最近我们自己收病人收的病人都比较杂，往往有很多并发情况，我还担心影响最后手术的评定效果效果。如果严主任收病人都能像刘师兄这样精挑细选就再好不过了。”说起病人，云天直憨憨的抱怨开了。
牛光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是啊，自己自然是尽心挑选的！
为了找这个病人，自己可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一定能让你好好做个痛快！
至于手术效果评定？
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或许，等这件事情冷下来之后，自己对这个术式有了完全把握之后，自己可以接过这个课题。
现在，就尽情的享受你生命中最后三台手术吧
牛光辉压制住心底的欢喜雀跃，脸上挂出一副对师弟无比欣赏，又淳淳教诲的模样：
“你手术做得又快又好，一天六台手术，这可是普能人做不到的。”
牛光辉心里干呕了两次，才把这句赞美的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看到云天脸上挂着的得意的表情，牛光辉的脸又抽了一下！
得意，让你得意。心底咒骂了一句，牛光辉又才接着说道：
“严主任为了给你找病人，可是忙得焦头烂额，你可以对严主任充满感激之情才对，可不能再要求严主任对病人精挑细选了。”
“你要是病源不足，随时打电话给师兄，师兄想
办法帮你多累积一些，今天做完这一批，过两天师兄再给你送些病人过来。”
牛光辉温柔耐心的对着自己的小师弟说道。
心里却冷哼连连。
哼，还嫌人家挑选的病人太杂乱，你一个实习生，使唤一个副主任医生全程为你服务。
居然还不知足，诸多抱怨。
还真以为自己能做新的术式，就能飞上天了？
这样的人。
其实自己不需要出手，注定是走不远的。
牛光辉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云天。
但转念一想，与其让这小子被人排挤，慢慢坠落，不如在让他死在他最得意的手术技能和术式上。
这样才够痛快！
“可是严主任挑选的病例确实杂了点。”云天继续装憨憨。
“赶紧去准备手术吧。”牛光辉见冷承业已经准备推着病人出来，便好心提醒云天去准备下一台手术。
“好，那我去准备手术去了牛师兄，要不要我帮你搬条凳子出来。你坐在这边看不会太累。”云天笑眯眯地继续对牛光辉释放自己的善意和热情。
一副纯洁，贴心的好师弟模样。
“不用了，你去忙吧，还是站着看手术视野比较好，站着看会儿多跟云小云师弟你学习学习。”牛光辉笑着拒绝了云天的好意。
坐着怎么能够看得尽兴？
自己要一点一点看着你怎么把手术做砸的。
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
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的享受吗？
再跟牛光辉亲热了几句。
云天转回更衣室，开始刷手，准备手术。
前两台手术，云天做得飞快。
两个半小时就全部做完了。
牛光辉带着对最后一台手术的憧憬。
耐着性子仔细观看完了云天前两台手术。
“还有最后一个我送来的病人吧。”牛光辉对着刚做完手术的一篇问道。
“是的，牛师兄送来的，还有最后一个病人，病人情况最好，也是三例病人中最简单最容易操作的一列。所以就放在了最后一台。”云天巴眨着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说道。
277牛光辉心中妒忌之火熊熊燃烧
“做完手术，一起去小食堂吃饭吧，顺便给你老师带两盒桂花膏回去。”最后一台手术即将开始，云天刚离开，踏进更衣间，牛光辉用一种略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云天离去的方向时，
韶主任、严主任以及这两天都没有出现的石主任一起出现在处置室。
韶主任看见牛光辉，温和的对其交待道。
“喔，喔，嗯，好。”牛光辉略显得有些慌乱的答应道。
牛光辉真沉浸在自己阴暗的心思中，满脑子想的都是云天手术失败之后的那种快感。
处置室是一个几乎完全密闭的空间，所以牛光辉下意的认为这是一个安全的环境，完全没有隐藏自己阴暗的心思。
可三位主任突然出现，牛光辉有种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被人看穿的窘迫感。
虽然多年的习惯让他随即反应过来了，但其仓皇还是显而易见的。
三位主任淡淡的看着牛光辉，牛光辉显得非常不自在，好一会儿，牛光辉才在三位主任的强大压力下，醒悟过来。
赶紧稍微后退了一步，把最好的观看位置让了出来。
但心中不免惋惜。
不能以最佳视角看着云天把这场手术做砸，实在太可惜了。
“小牛好像对小云这台手术非常关心啊。”韶主任毫不客气的站到牛光辉刚刚所在的位置，转过头来问道。
“小云师弟手术水平了得，看小云师弟做手术，完全就是一种享受。”换成以前，这样夸奖云天的话牛光辉说出来的时候心里都像着火了一般。
但今天牛光辉说得很轻松，甚至明显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愉悦。
“原来小牛这么喜欢看小云做手术，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个病人是你送来的，所以才这么关心。”韶主任从鼻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牛光辉低垂着的手，紧握了一下拳头。
自己刻意没有将这几个病人跟自己联系起来。
为的就是一会儿等出事情的时候，尽量撇开与自己的关系。
没想到几位主任也知道这个病人是自己送来的。
不过想想第三位主任对云天的关心程度，知道也属正常。
位主任这个点过来赶过来看云天手术，显然跟病人是自己送来的，有不小的关系。
三位导师对云天的关心让牛光辉十分嫉妒！
不过那又怎么样？
病人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云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三位主人守着又能怎么样？
守着也不能阻止云天的末日到来。
想到这里，牛光辉坦然地抬头看着韶主任微笑着说道：
“是啊，小云师弟说病源不足，老是不能让他过足手术瘾。而且……”牛光辉停顿了一下，看了演员主任才接着说道：
“小云师弟说严主任最近找的病人有些驳杂，总是兼并了这样那样的其他情况，很担心影响手术效果。”
“我这两天正好碰到几个比较合适的病人，所以就送过来了。”
“不过，小云师弟也是心急研究后期的效果，严主任不要介意才好。”牛光辉渐渐恢复镇定，又回到了以前那幅温润而雅的样子。
说到最后，还特意为云天解释了一句。
“只怕不是正好碰到吧，这么好的病人看起来像是精心挑选的啊。”韶主任抬了抬眼皮，再次挤兑了一句。
“挑选是肯定的，毕竟要对小云师弟负责任啊！”牛光辉从容的接下韶主任的话，说的义正言辞。
“希望你言行合一！”韶主任摇摇头，提点了一句，转头开始看，云天手术不再说话。
云天刷手上台，开始手术前，朝着铅化玻璃外看了一眼。
牛光辉有种错觉，云天这一眼是冲着自己来的的，而且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怎么可能？
牛光辉甩了甩头，不管这个病人出现什么问题，自己都有足够的脱身的理由。
云天看了牛光辉一眼后，低头开始手术。
那些纷纷乱乱的心思全都消失不见。
云天眼里，只剩下病人。
标准到令人发指的局麻。
准确到令人发指的一针见血。
快到令人发指的大血管中穿行。
微导丝顺利到达椎动脉，造影！
基底动脉中段像被人咬掉一口的狭窄，清晰的出现。
狭窄程度超过75%，但情况还算不错。
除了基底动脉中段单一的狭窄外，其他部位，畅通性良好。
斑块下分支出来的细小血管供血也还不错。
小球囊预扩张。
小球囊预扩张的速度很快，牛光辉眼神闪了闪。
不得不承认，这个云天几乎就是一个手术天才。
这是一个新的术式，云天到目前为止，应该也只是刷了二十几台手术。
但不得不承认，云天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新的术式，每一个步骤都做得让人赏心悦目。
而且，肉眼能见的每一台手术都有进步。
牛光辉不过是闪了下神的时间，云天已经完成小球囊扩张。开始置入支架。
牛光辉的位置不太好，套入支架的时候，牛光辉没有看清楚，只是隐约觉得，支架似乎有些不同。
难道云天已经发现了什么？
牛光辉有些紧张的想到。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是自己想多了。
牛光辉自我安慰道。
手术完成的很快，从云天上台，到结束手术。将位置让给冷承业压迫止血，也没有超过40分钟。
重新造影。
手术非常成功。
狭窄处完全扩张，与正常血管完美衔接。
斑块下的血管分支，血流不仅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血运似乎比之前更加充沛了。
“嗯，手术成功。”韶主任背着手站在最前面，点头说了一句，语气里满满的得意。
牛光辉愤恨地看了韶主任一眼，
尽情享受最后的得意吧！
不用24个小时，你们就集体等着享受灭顶之灾吧。
牛光辉心里愤恨的诅咒着！
“小云，收拾完东西，赶紧出来吃饭！都这个点了，不要熬坏了身体。”韶主任在云天完成手术的第一时间，按下处置间和操作间联通的对讲机，对云天说道。
语气里的关怀，让牛光辉心中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
牛光辉握紧了双拳。
278关于底线
虽然林主厨还在住院。
但林主厨的徒弟教的不错。
不仅桂花糕得了林主厨80%以上的真传。
其他菜式也学得有模有样。
特别是摆盘的技术，在林主厨强力的督导下，传承度至少在90%以上。
这一次，韶主任没有依着云天的心思，让小食堂的人直接将饭菜粗糙的装成一大份端上来。
而是让小食堂按照平时的标准小碗小碟，一小份一小份的往上端。
“小云，红烧牛腩，你最喜欢的，把我这份端去吧。”韶主任将自己面前的一小罐红烧牛腩递到云天面前，关心的说道。
这已经是几位主任第5次把自己的菜让给云天了。
每次，几位主任的借口还都一样。
都是云天喜欢的。
刘光辉气哼哼地瞪了云天一眼。
这小子，哪来的福气？
让三大主任围着他转。
平时自己跟老师吃饭，只有小心谨慎的伺候着的份，吃顿饱饭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哪有像云天这么幸福，只顾闷头大吃，让几位老师围着照顾自己的情况。
人就是这样，一旦起了比较之心，一小点不平衡，都会化作滔天巨浪，把自己掩埋。
牛光辉看着三位主任，对云天各种关心，恨的脸都扭曲了。
一顿饭已经吃了，快一个小时了，手术结束也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为什么还没有接到患者出事的消息？
牛光辉朝着食堂外频频张望。
让患者的消息来得快一些吧！
让这些师慈徒孝的恶心画面，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吧。
“小牛，你有什么在等的人吗？”韶主任笑眯眯地问牛光辉。
“啊？”牛光辉没有明白韶主任的意思。
“我看你一直朝门口张望，是不是在等着谁？”韶主任笑眯眯的解释。
“喔，没有。”牛光辉垂了垂眼，心虚地回答道。
“小云啊，你每天只吃这么几个菜，营养完全不均衡啊！到了我这里，手术要做，饭还是要吃好的。”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韶主任对云天淳淳教诲起来。
“嗯。”云天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抬手看了看手表。
黄经理怎么还没来？
“老严，明天搞点海鲜，海参什么的，给小云搞两只好的，好好给他补补。别到时候老石跟我算账，说我把他的徒弟虐待瘦了。”韶主任对着严主任交代到。
“好的，我以前有个病人是搞这一行的，看能不能搞到两只好一点的野生的。”严主任回答道。
牛光辉听着两位主任的对话。
脸都已经气歪了。
云天看了看两位主任，满脸无奈。
这两位，比自己还小？
这是逗牛光辉逗上瘾了吗？
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算错了，想着报这种仇干什么？
白白的浪费自己的时间。
虽然今天刷了7台手术。
但也让自己准备好给吕娇买东西的时间泡了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再出去给吕娇买礼物。
要是没有时间出去逛了，自己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呢？
云天难得有让自己空闲下来的时间。
满脑子都在想着给吕娇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云医生，我回来了！”黄经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黄经理还恭敬的带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进来。
“教授。”牛光辉看清跟着黄经理来的人居然是自己老师，赶紧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
李教授却没有理会牛光辉，径直朝着韶主任打了个招呼。
“老韶，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李教授的话让牛光辉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刘光辉还来不及细想。
黄经理的声音响起：
“这是董小兰在脑病医院检查的两份结果，我找人将系统中已经删除的检查结果做了恢复，打印了出来。”黄经理走到云天面前，将两张a4纸打印的结果递给云天。
牛光辉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跌坐到椅子上。
完了。
全完了！
自己想过，云天可能会发现患者的问题。
但自己已经把患者的检查记录删除掉了。
检查结果也从患者的病例上撕了下来。
只要自己不承认。
云天
就没有办法奈何自己。
可没想到，云天不仅发现了患者的异常。
居然还找人恢复了删除记录。
找到了患者在脑病医院做的检查结果。
现在证据确凿，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牛光辉，我作为你老师带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敢将患者的性命，作为陷害别人的工具！你这样的行为枉为医者，我已经将你的行为通告给学校，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学生。”李教授看着牛光辉，痛心疾首的说道。
开除？
不！
如果自己被开除，就没有再考博士的机会了！
还会永远在自己档案里留下不光彩的一笔。
甚至，很有可能再也当不了医生了。
即便是能做医生，也只能躲在某个偏僻的乡下，一辈子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
自己一定不能被开除。
“教授，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一想到开除带来的严重后果。
牛光辉怂了！
抱着李教授的腿大哭起来。
“教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开除，不能开除我！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牛光辉怂得彻底，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脸，对李教授苦苦哀求。
“小云师弟，求求你了，求你帮我求个情，求求你了！”牛光辉见自己老师不为所动，又转而对着云天哭诉道。
云天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这种没有任何底线，居然敢拿患者的生命作为工具的人，云天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牛师兄，是你自己错在没有任何底线，作为医者，不敬畏生命，你错的离谱了！”云天说完，懒得再关心这场闹剧，跟几位主任打了声招呼。
转身离开。
冷承业也跟着出来。
“你不看热闹？一代天骄坠落，不是你最喜欢看的戏码吗？”云天的问冷承业。
“你知道？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冷承业差异的问道。
“那你怎么还把我留在身边”冷承业很坦荡地问。
“你有底线，而且从来没有超越过底线，我相信你。”云天回答。
279项链
全国神经内科年会结束的时候，有传言说，神内帝者三子之首的牛光辉因为出了医疗事故，离开了帝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有人说，牛光辉起了害人之心，最终被老师逐出师门。
传言有很多，但没有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年会的最后一天，牛光辉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
神内年会最后一天，云天也没有去。
沉浸在手术之中的云天，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在牛光辉莫名离开之后，原本对云天有些小心思的众人暂时都安份下来。
所以，云天得以全心全意的刷完一百台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手术。
韶、严两位主任对云天绝对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
云天做完手术，关于术后的追踪、观察，一堆的问题都留给了两位主任，云天拍拍屁股便离开了帝都。
“你真的给你的小女朋友准备好礼物了吗？”在回云城的飞机上，冷承业笑眯米的问云天。
“礼物？”云天愣了最少有三分钟。
“那天我不是云逛街了吗？我买了什么？我放哪了？”云天记得很清楚，自己肯定专程出去给吕娇买过礼物的！
可是自己买了什么？
放在哪里了？
云天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果然刷手术太多，所以脑子刷坏了吗？
不论云天怎么回忆，记忆里，只有自己跟冷承业去逛街，然后记忆就中断了，之后买了什么，云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天，逛街的时候，你接了个电话，说是牛光辉送来的那例病人检查结果出来了......”冷承业看着云天一副完全失忆了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牛光辉送来的病人？”牛光辉？
好熟悉的名字，但云天花了十秒钟才从记忆里把这个人翻找出来。
曾经的帝都三子之首.......
接着，关于那天的记忆出现在云天脑海里！
“糟糕！”云天惨叫一声！
自己根本就没有
给吕娇买任何东西！
那天接了电话，自己就匆匆赶回医院，后来就进行高度密集的刷手术过程了，关于礼物，自己认为已经抽时间去逛过了，所以任务已经完成！
之后，这个已经完结的任务就再也没有在云天的脑海里出现过。
“天啦，你居然完全没有提醒我！”云天想哭，想很伤心的哭。
虽然，云天知道，吕娇那个小姑娘，肯定不会当自己的面生气，甚至不会跟自己闹脾气，但小姑娘心晨的失落是肯定的！
怎么办？
“一个优秀的助手，不会关注手术之外的事情。”冷承业回答得义正严辞！
“云医生，我准备了几份小礼物，你要不要看看。”倒是坐在云天身后的黄经理听到两人的对话，从后排座位，露出一个头来说道。
“快，快拿来，黄经理，谢谢了，太感谢了！”对于黄经理的细心，云天第一次感动到想哭！
黄经理从包里掏出三个漂亮的首饰盒。
清一色的全是女士首饰，一条项链，一颗戒指，一对耳钉。
“这么多？”云天诧异的问道。
“我多买了几份，准备送给我媳妇的，你看看什么合适，就拿去，我还准备了其它的。”黄经理最近很壕啊！
随着云天这次帝都之行，三人中，收获最大的应该算是黄经理了。
随着云天的声名鹤起，威信耗材不论是品牌形象还是销量，一下子上了好几个台阶。
而黄经理，不仅拿稳了西华医院的销售，913随着对云天的重视，威信耗材的销售也直线上升。
而沙董事长也贴心的把913的销售记到了黄经理头上。
更别说还有好些区域，好几个医院，都点名要黄经理服务。
毕竟这次，黄经理和他的百宝箱也是上次年会的传奇之一。
云天看着眼睛的首饰，做工精美，十分精巧，看样子，黄经理费了不少心思。
“我觉得你送英项链和耳钉都不错，戒指可能早了点，万一人家女孩子误会就不好了。”黄经理从后排探着脑袋给云天出主意。
最后，云天对比之下，选择了项链。
“多少钱，下了飞机我转给你。”云天问黄经理。
“这个就不用了，这点小东西，不值几个钱的。”黄经理一如既往的谦虚。
“这条可是宝格丽新款，两万出头的样子，的确不值几个钱。”冷承业瞟了一眼云天手里的项链，在一边冷哼哼的说道。
“两万多少？我下飞机就打给你。”两万多，还在云天的承受范围之内，关键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可是，用黄经理买的项链送给吕娇，云天总觉得有几分心虚。
黄经理自然知道云天的性格，老实的报了个价格，又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发票递到云天手里。
几人下飞机，冷承业换动车直接回了麻省，说是这段时间消耗过大，需要休养几天再来找云天。
黄经理也直接回家了。
云天本来就是实习期，除了值班室，就只有305宿舍可以回了。
想了想，云天还是决定去回值班室。
自己所有换洗的东西几乎全部都带到值班室去了。
回305，想洗个澡，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刚到急诊楼下，就看到吕娇熟悉的身影，正在导诊台跟昔日的姐妹说着笑。
两人初识的情影似乎历历在目！
看到云天，吕娇报以微笑。
云天也跟着笑了起来，似乎每次，只要看到吕娇笑得弯弯的眉眼，云天再多的疲惫再多的阴霾都会一扫而空，只留下清新的阳光的味道。
“让让，让让，快让让！”云天还没走进急诊大厅，身后的平车就飞奔而来，云天一个闪身，才堪堪躲开。
正好看到许久未见的李力山主任。
“李主任怎么了？”云天习惯性的凑了上去问了一声。
“回来了。”李主任看着云天风尘仆仆的样子，问了一句,接着，开始介绍起患者的情况来：
“怀疑基底动脉梗塞！”
“基底动脉梗塞？有片子吗？”云天急忙问道。
第280章急诊溶栓
患者确定为基底动脉梗塞，准备紧急送往神经内科。
“怎么办？怎么办？”患者家属是位70多数的老奶奶，显然已经慌了神。
除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之外，完全没有了主意。
“建议进行介入溶栓。”云天仔细查看了患者的片子，十分确定的说道。
“介入溶栓？你现在已经能够完成介入溶栓了吗？”跟云天一起运送病人的李力山主任诧异的问道。
“嗯。在帝都这段时间，做了不少急诊介入溶栓的病人。”云天点头。
“直接送心内导管室，你去做手术准备，我来跟家属沟通。”李力山和云天已经很久没见了，但对云天的信任却丝毫不比石主任、林主任少。
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变化。
云天说能做，李力山一句多话也没有，直接让推着病人转去心内导管室。
西华医院神内的导管治疗室正在筹备，所以，云天现在依然只能先在心内导管室进行手术。
心内导管室依然忙碌，唐主任的心脏支架术依然排得满满当当，但仍然以最快的速度给云天调整出了手术室。
没有冷承业的帮助，没有913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
许久不见的唐主任却留了下来。
“我给你做术前准备，你快去刷手吧。”唐主任的关切一如既往。
虽然，西华医院比起913来，在介入手术方面依然有太多欠缺，但云天依然觉得，在西华医院做手术，有一种在913无法比拟的安心的感觉。
那是家的感觉。
虽然这些天在913云天接受到了同样多的善意，但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云天去刷手，回来的时候，唐主任已经做好术前准备了。
云天习惯性的往铅化玻璃外的处置室看了一眼。
李力山主任、林主任、石主任几人居然都出现在处置室，几人身后还有个娇小的身影，林主任云天朝着外面望了过来。
转头将吕娇拉到身前，冲着云天挑了挑眉，笑了。
“家属已经签字了，可以手术。”李力山主任按开对讲机，告诉云天自己的沟通结果，顺便还扬了扬手上家属签过字的单
子。
云天用力点了点头。
急诊溶栓术，云天已经操作过很多例了。
在帝都，到后期，云天基本每天能刷到七台手术，所以，即便是后来有几个医院为云天提供病人，病源的问题基本解决，但仍然没有办法做到精挑细选。
所以，云天手术的病人，依然会合并这样那样特殊复杂的问题，难度颇高。
而合并急性脑梗的情况是最多见的。
所以，这段时间，连带着云天的急诊溶栓术的水平也同样大幅度提高。
唐主任做完术前准备之后，并没有离开。
而是站在一助的位置上，准备给云天做助手。
云天深吸口气，开始进行手术。
消毒、
局麻、
进针！
同样的操作，在一旁和云天许久未见的唐主任眼睛剧烈的闪了一下！
这小子，去帝都不到一个月吧？
原本就让自己惊艳的一针见血似乎更稳定了，更准确了！
微导丝进入。
云天依然习惯加快微导丝在大血管里的行进速度。
看到横冲直撞的微导丝在股动脉里风驰电挚，唐主任不由的惊呼出声。
“小云你......”唐主任看着云天，说话都结巴了。
“嗯。”云天低着头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虽然，虽然说加快在大血管里的行进速度对手术是有好处的，但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就不怕一失手，把股动脉扎穿了？”唐主任严肃的问云天。
“我有绝对的把握。”云天笑笑，一边操作一边回答。
除了上次在年会上，云天讲课的时候，李英发将这个问题做为攻击云天的点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问出这样的问题。
的上次被攻击不同，云天从唐主任的话语里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关切。
“你的手术水平，居然提高到这个程度了！”唐主任的声音有些失落。
虽然明知道让云天转来心内，做自己的助手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唐主任一时间也没办法接受云天的手术水平提升速度。
毕竟，云天的第一台手术
，肺动脉造影还是唐主任压台的，其后，云天接着做了不少手术，一直都是唐主任给云天压台。
说起来，唐主任也算得上是云天介入手术的启蒙老师了。
眼下，只是一个月汪以的时候不见，那个昔日做手术还需要自己压台的小家伙，手术水平居然已经完全可以辗压自己了！
这让唐主任一时间如何接受。
微导丝很快行进到椎动脉位置。
唐主任才收拾心情，专注的给云天做好助手应该做的事情。
打开加压注射器，椎动脉及其分支血管的情况出现在屏幕上。
基底动脉中段梗塞。
微导管到位，注入尿激酶。
接下来，就是长达近半小时的溶栓等待时间。
唐主任用脚托了条圆凳，两人一起坐下休息一会。
以往这样的时候，就是医生们开车说笑的时候。
可面对云天，唐主任居然有种不知如何说起的感觉。
云天本就不爱说笑，再加上，刚下飞机，仍有几分疲惫，所以，也只是坐在圆凳上，没有说话。
二十几分钟就在两人这样的静默中悄然离开。
微导丝上传来轻微的手感，提示云天，基底动脉的血流已经恢复。
“通了。”云天说了一句，许久未说话，声音有些嘶哑。
“没到30分钟，你怎么知道通了？”急诊溶栓，唐主任同样操作过，只是云天操作的是脑血管，而唐主任操作最多的是冠状动脉。
虽然操作血管不一样，但两个手术是完全相通的。、
所以唐主任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手感，血管恢复的时候，微导管会引发一种螺旋状的牵引感。”对唐主任，云天尽量细致的做出描述。
“手感？”唐主任同样被云天秀了一脸！
云天虽然说得详细，但唐主任却是一脸懵！
手感这样玄妙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体会。
唐主任摇头，哪怕云天说得明白，自己却还是听得一头雾水。
再次打开加压注射器，基底动脉血运恢复，
手术成功。
281傻姑娘
为了迎接云天回来，石主任特意在医院附近的川香火锅店定了两桌准备给云天接风。
可没想到云天回到医院，第一时间就进了手术室，从准备手术到之后完成手术，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
术后病人的看护也是重中之重。
云天交待好患者术后的处理情况，等患者情况平稳，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又过去了。
好在手术效果很好，73岁的老爷子，术后两个小时就清醒过来了。
因为梗塞时间短，老爷子情况非常不错，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随后赶到的患者的儿子，女儿，对云天诸多感谢。
只是等处理完患者的事情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
火锅自然是涮不成了。
回到中医科，赵磊、黄医生、杨德明、毛秀慧，庄竹悦，全都没有下班。
见到云天，赵磊第一个冲上来，直接给了云天一拳。
“想死你了。”赵磊将云天一个熊抱。
“别抱了，别抱了，人家吕娇还没抱，你说你抱个什么劲啊！”黄医生不愧是调节气氛的高手，一句话，让办公室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几分。
时间太晚了，云天今天一回来又做了场手术，所以，众人跟云天说了几句话，便催着云天回值班室休息。
“你走了快一个月了，值班室居然还打扫得干干净净，香水还是天天喷，那天老赵中午想去休息一会，也被小护士们赶了出来。每次一回到我那个26号床，我就生气啊，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就这么大呢？”黄医生一副苦大仇深，想不通的模样。
“你就算了吧，我这是往客气了说，你自己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就绝对能想得通了。”庄竹悦笑着，怼起黄医生来，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压力。
众人笑闹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
医生办公室，只剩下云天和吕娇两个人。
“快点休息去吧，一回来就做手术，不要命了。”云天一回来，行礼都来不及收拾就忙到团团转，一直忙到这个点。
吕娇心里尤其心疼。
“嗯，我肩膀有些酸
疼，你能到值班室帮我捏捏吗？”云天皱着眉头，满脸难受的说道。
“是不是飞机上空调开得太大，受凉了？”一听说云天不舒服，吕娇立刻紧张起来。
“没有，可能是坐得太久，所以肩膀有些酸痛。”云天说着，难受的活动了一下肩膀。
“嗯，我帮你捏捏。”吕娇红着脸，给云天捏肩膀？
除上次云天生病，一直要抱着自己外，两人似乎就再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了，所以，一相到要给云天按摩肩膀，吕娇虽然答应着，但小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去值班室吧。”云天拉着吕娇的小手，直接钻进了值班室。
“我忘记给你带礼物了。”进入值班室的云天拉着吕娇的手并不打算放开，而是开始承认起自己的错误来了。
“没事，你每天那么忙，只要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吕娇手被云天抓住，脸已经跟要烧起来一般。
听了云天的话，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不过，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云天这次很用心，一直看着吕娇的一举一动。所以，即便是一闪而逝，云天也抓住了。
自己，应该让这个阳光一般的女孩失落过很多次了吧？
云天回想起自己以前的做为，自己的心思大部分都花在工作上，一开始，只是习惯了吕娇的存在，所以，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越走越近。
云天现在想起来，自己几乎都没为这个女孩花过心思。
“我到飞机上才想起来，然后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把黄经理买的礼物抢了一份。”云天老实的如实交待。
并拿出跟黄经理买的项链。
吕娇眼里露出惊喜。
“虽然没有亲自给你去挑礼物，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够接受我这不怎么用心的礼物。”云天说得诚恳。
吕娇已经激动的捂住了嘴。
显然，吕娇就是属于傻姑娘那个类型，云天做什么，估计她都觉得很好，完全不觉得这份在飞机上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礼物有什么不妥当。
“这个款式，还喜欢吗？”云天有些忐忑！
毕竟，这算得上是自己正儿八经送女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虽然是半路买来的。
“嗯。”吕娇眼里已经充满了惊喜，完全没有任何不悦。
这个傻姑娘，云天内心感慨。
取出项链，给吕娇戴到脖子上。
“谢谢。”吕娇红着小脸，跟云天道谢。
“我今天在飞机上，越想越觉得平时太不照顾你的感受了，连给你买礼物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够忘记，所以，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才对。”云天给吕娇戴好项链，继续拉着吕娇的小说道。
“所以，在飞机上，我做了这么个小东西给你，虽然不怎么好看，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能够接受。”云天磨蹭了半天，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条小巧的手链。
细细的链条，中间只有一个盘成“吕”安形状的小坠子。
“我本来想盘个娇字的，不过，那个字有点太复杂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所以就盘了个简单点的吕字。”自己亲手做的这个小玩意，是云天在飞机上深刻检讨之后跟决定动手做的。
材料是跟黄经理买的一根最长的微导丝，从帝都到云城的飞机飞了两个小时零十分钟。
从起飞开始，云天就一直在盘这个东西，一直到飞机落地的时候，云天才算刚刚完成。
做手术，云天信心十足。
虽然同样是动手，云天却对自己动手盘的这个小手链一点信心也没有。
忐忑的说完，抬起头，发现吕娇已经热泪盈眶了！
“傻姑娘！”虽然云天担心自己做得不好看，但对自己的傻姑娘却有足够的信心。
帮吕娇擦去滴落下来的热泪，云天将手链戴到了吕娇手上。
“早知道我就编个云字了，好歹也算是打上我的记号啊！编个吕字，好像不对啊。”云天看到那个吕字才想到，情侣之间，戴在身上的，不都是对方的名字或者姓氏吗？
自己给吕娇编了个吕字，算什么？
吕娇听到云天的嘀咕，顿时大囧，低头，在云天脸上亲了一下，飞一般的跑开了。
282四级中的四级
清晨，在熟悉的香水味中醒来，云天看关值班室的门天花板愣了足足有五分钟。
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值班室，还是让黄医生捶胸顿足的迪奥香水当空气清新剂的败家作法。
云天确认，自己的确是回到熟悉的西华医院了。
终于回来了！
还是在西华医院的感觉最好！
看到床边的椅子，云天又想起昨天飞奔而去的吕娇，这个傻姑娘，一个自编的手链就让她感动了，还真是个好骗的傻姑娘。
自己还是要自我检讨，多给这个傻姑娘一些关注才行。
起床，洗濑完，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居然全部都到齐了。
连石主任和林主任都在。
虽然大家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浓浓的关切之情，云天是切实感受到了。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有病人的情况，石主任便把云天拉走了。
“我们的导管室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试试手？”石主任脚步轻快，情绪激动。
云天十分诧异，自己昨天回来，下意识的带着病人就去了心内，完全没想到石主任居然已经将导管室筹备得差不多了!
石主任就比自己早回来十几天而已，这个速度，算得上是神速了。
不过石主任抓着云天走的方向有点奇怪。
“这个方向好像是去产科大楼的吧？”云天诧异的问道。
“嗯，是的，我们的导管室就在产科大楼的4楼。”石主任眨眨眼睛得意的说道。
“……！”云天无语，只得对石主任竖起大拇指。
“上次，产科夏主任不过是想要我们中医科西头的病房而已，没想到石主任你老人家为了林主任，居然直接把人家的老窝都端了！不愧是全院有名的宠妻狂魔啊！”或许是昨天跟吕娇的相处，让云天有些感慨。
云天难得笑着跟石主任多说了一句。
“为了自己老婆，怎么都值得！”石主任微笑，还真认真的冲云天眨了眨眼睛。
云天大囧。
自己跟吕娇的事情，自然逃不过石主任的法眼。
“嗯，是值得的！”云天放下羞涩，认真地从石主任点头。
石主任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林主任值得，自己的傻姑娘何尝不是同样值得？
这一刻，云天似乎有所感悟。
“住院部4楼电梯口出来，有一条和这边
衔接的封闭走廊，病人可以直接可以从封闭的走廊实现到科室的转运。”石主任带着云天从产科1楼上楼，特意告诉云天另一条和科室相连的通道。
的确，神经内科的病人大多偏于危重，而且以垂危的老年人居多，如果在产科大楼进进出出，未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有另外的通道，能够直通科室，自然再好不过。
而且病人的运转，危急情况的时候就关系着病人的生命。
有专门的转运通道，对病人的生命安全也是一种保障。
产科大楼足够宽敞。
整个4楼的占地面积差不多相当于半个神经内科的面积了。
导管室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我考虑，等介入手术完全开展起来之后，神经内科现有的床位肯定不够，到时候，这边空余的地方就可以作为床位补充。”石主任显然比云天想得更为长远。
如果这边空余的地方能够开发成病房，那自然再好不过。
毕竟，作为省重点科室，西华神经内科现在的病床就已经完全不够了。
开展新的项目和术式，病源必然会增加，住院人数会增加也是必然的。
推开装修一新的导管室，崭新的设备和仪器已经就绪。
云天摸了摸崭新的机械臂，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都是自己习惯的型号和设备。
云天忍不住开始调试设备，输入自己习惯的参数。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投入使用了？”云天不禁问道。面对崭新的机器，云天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随时可以！由你决定。”石主任笑着回答。
云天恨不得能马上开始做两场手术，就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一样，一分钟都不愿意多耽搁，到手就想玩起来。
可是，冷承业和黄经理都还在休息。
自己少了两个帮手，又是全新的设备，云天打算还是再忍两天，等冷承业回来了再说。
云天摸摸蹭蹭，在新导管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念念不舍准备离开。
“叮铃铃......”石主任电话响起。
“呼吸内科请会诊，有一例感染性休克合并脑梗塞病人，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部位，能做吗？”石主任放下电话问道。
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是颅内动脉及细小的分支。
不仅血管极其细小
，而且缺乏侧支循环。
所以一旦堵塞，情况比较严重。
恢复也非常不好。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局部溶栓或者是取栓治疗。
但是又因为m1段血管极其狭窄，所以又极容易出现血管痉挛等介入治疗并发症。
属于颅内血管溶栓治疗中最难的部位。
颅内血管急诊溶栓治疗只是属于神经内科介入手术的三级手术。
但唯独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单独被列为4级手术。
足以可见这个部位取栓的难度。
所以，石主任才会郑重的问云天有没有把握？
“先看病人吧！”云天回答，没敢把话说死，毕竟到目前为止，云天还没有操作过这个部分。
不过好在，在帝都刷了这么多的手术，云天的经验值储备满满当当，即便自己一时间操作不了，云天想信，自己用经验堆，也能在系统集训室把这个术式的经验堆出来。
两人急忙赶去呼吸内科。
呼吸内科的詹主任早就在电梯门口等候。
“患者76岁，因肺部感染，感染性休克入院，两小时前突然出现口角歪斜右下肢无力言语不清。急行核磁共振及造影，发现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部分栓塞，家属强烈要求做手术，我听说小云回来了，昨天做了例急诊溶栓，所以就打电话给你问问。”见到石主任和云天两人，詹主任一边指引着两人去icu，一边赶紧介绍病情。
这还不是普通的m1段以远栓塞！
患者合并感染性休克，休克的低血压会引响血管充盈，自然会加大手术难度！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见詹主任和石主任进来，一把抱住石主任的腿，苦苦哀求的。
“你先起来。”石主任开始耐心安慰家属，而云天则开始查看患者的情况。
很明显的贫血容貌！
“还有什么其它疾病？”云天问道，看患者的贫血程度，只怕还有肾功能衰竭！
“合并尿毒症，以及中度贫血！”果然！
尿毒症后期会引起重度贫血！
而贫血又会进一步影响血管充盈！
三管齐下，这台手术的难度远远超过了既定的四级手术的难度！
这简直算得上是四级中的四级了！
283手术完成度98%
云天靠近患者，准备检查患者的情况。
在靠近患者的瞬间。
云天直接进入了系统集训空间。
这是云天第一次在人多的场合进入系统集训空间。
以往多次进入系统集训空间的经验让云天清楚的知道，自己进入系统空间的时候，现实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
自己不管在集训空间呆了多久，对现实时间都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所以，原则上，自己即便是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进入集训空间是完全可以的。
以往，虽然知道原则上这样是没有问题的，但每次云天喜欢在更衣室或者封闭的环境进入系统集群空间，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
但此时，患者情况危急，云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在患者病房，进入集训空间。
进入到熟悉的集训空间，外界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整个集训空间极其安静。
实验体已准备就绪。
云天大致查看了一下实验体的情况。
实验体与患者情况基本一致。
对患者的情况是全方位的模拟。
了解了实验体的情况，云天直接开始准备操作，云天站在集训空间，意念一动，系统操作间便拔地而起。
患者的情况，最难的地方在于血管细小，迂曲，对操作者的操作精细度以及操作稳定性要求极高。
好在，这两点，正好是云天的专长所在。
所以，即便是一个全新的术式，每一例实验体就操作成功。
不过手术完成度只有80%。
如果是普通人，第一个从来没的操作过的手术，第一次就能够顺利完成，并得到80%的完成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何况这还是最难的四级脑血管介入手术。
虽然这不是云天第一次操作四级神经内科介入手术，但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部位是云天第一次操作。
而这部分血管，是脑动脉中最难操作的几处血管之一。
但80%的完成度，绝对不是云天的自我要求。
一挥手实验体消失，一具新的试验体重新出现。
40分钟之后，手术完成。
完成度85%。
挥手间实验体消
失，新的试验体重新出现。
就这样反复手术。
在系统操作间一年完成了将近40台大脑大脑中动脉m段以远的急诊介入取栓术。
手术完成度已经能够稳定的达到98%以上。
云天挥手，系统集训室消失了。
眼前一闪，重新回到现实空间。
“你先起来！”石主任刚刚准备将跪在地上的患者家属扶起来。
现实生活中的时间完全没有流逝。
云天开始给患者进行全面体格检查。
云天有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术，所以，神经系统定位检查很快完成。
“可以手术。”云天做完体格检查，又仔细看了患者片子之后，确定的说道。
家属以及石主任和詹主任都猛得转过头来。
毕竟，叫石主任和云天来之前，詹主任已经跟家属沟通过了，做手术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以手术。”云天又再次确认了一句。
“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端取栓术，可是4级介入手术，再加上患者贫血以及感染性休克，这个手术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詹主任说话很有技巧。毕竟当着患者的面。
张主任及时提醒云天手术难度极大。
“嗯，可以手术，但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只能说尽力尝试一下。”云天也反应过来。
顺着詹主任的话往下说。
虽然自己在系统空间手术完成度已经能够稳定地达到98%以上。
虽然实验体原则上是对现实患者的全方位模拟，但治疗病人，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出现。
对家属，最好是采用比较保守的说法。以免家属期望值过高，万一术中出现任何问题。再沟通就容易出现问题。
“只要能试，就尽量做，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患者家属也算是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两位年纪稍长的医生，似乎都是以这位年轻医生为主。
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年长医生听年轻医生的话。
但直觉告诉患者家属，能救父亲的，或许就是眼前这位年轻帅气的医生。
所以，情绪稍稳定的患者家属，又过来积极地拉住卫乐天的手：
“医生
，拜托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求求你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你如果同意手术，就放开他，我带你去签字。让云医生赶紧推着你父亲的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石主任拉开患者家属，开始安排的。
“做，做，我签字，我签字！请你们马上给我父亲手术。”患者家属赶紧暗示主人的要求，松开云天的手。
云天开始准备转运患者。
石主任让医患者家属的稍等，掏出手机。
拨打电话，安排护士给新的神内导管室再次消毒。
省内导管室正式准备启用。
可没想到第一例就是一例这么难的手术。
消化内科在住院部6楼。
云天在詹主任和另外两名呼吸内科医生的帮助下，开始转运患者。
一名呼吸科一位医生捏着皮球，代替呼吸机给患者充气。
一名年轻医生在旁边，负责心电监护的设备。
云天和詹主任推着平车。
来到电梯门口。
走的是患者专用电梯。早就有人把电梯停在6楼，并且准备好。
患者顺利进入电梯，到达4楼。在通过封闭的过道。患者顺利进入产科大楼4楼神经内科全新的导管式。
重新连接导管室里全新的呼吸器以及心电监护，患者情况稳定，众人都松了口气。
患者感染性休克，肺部感染，最容易在转运途中出现呼吸骤停等情况。
虽然只是5分钟不到的路程。
但对于医生来说，却是艰难的考验。
詹主任主动地留下来辅助云天。
调整呼吸机参数，监控患者生命体征。
在这方面，詹主任经验丰富。
自然是云天不可比拟的。
没有冷承业，也没有913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要靠云天亲力亲为。
有那么一瞬间，云天有些怀念在913只管做手术，其他完全不用自己操心的情况。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还是自己家好。
云天没有忙多久，赵磊就已经赶到。
“老云，我来给你配台吧！”
284稳如老狗
云天去帝都这段时间，冷承业的手术水平大幅度提高。
但赵磊却没有再接触介入手术。
原本，云天以为赵磊过来，自己必然要重新指导一番的，但没想到赵磊接手过准备工作之后，直接让云天去做准备，表示自己可以独立完成术前准备。
“抓紧时间，去刷手吧，我这里没问题。”见云天没动，赵磊又再次催促道。
云天点点头，决定让赵磊独立完成术前准备，自己转身进了更衣间，开始刷手！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赵磊的情况，但云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只是术前准备而已，自己在成长，小伙伴同样也需要成长。
云天刷手完毕进入操作间的时候。
赵磊把剩下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全部完成。
虽然比不上冷承业的专业程度。
但也已经非常不错了。
云天朝着赵磊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赵磊骄傲的抬起小下巴，一脸得瑟。
准备上台手术，云天下意识的朝着处置室的琉璃窗户上看了一眼，
石主任和林主任正关切地看着云天。
感受到云天的目光，林主任冲着云天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云天点点头。
深吸口气。
开始进行手术
一旁的呼吸科詹主任也不禁好奇地凑了过来，张主任还没有看到过介入手术。
穿上铅衣。
进入介入手术室。
近距离的观看介入手术。
这对张主任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云天先开始进行局部麻醉。
“操作很稳定嘛，小云这手局麻，比起外科医生来也不差啊。”内科医生等各项手术操作机会不多，所以像局麻等这样的手术操作内科医生是要比外科医生差很多的。
云天的局部麻醉，那是如教科书一般标准的。
詹主任显然也识货。
看了一眼。
就提出了表扬。
接着是穿刺。
一针见血。
同样，虽然没见过介入手术，但血管穿刺，詹主任同样是识货的。
股动脉一次见血，
但是又是新奇的一顿表扬。
云天扭了扭脖子，詹主任有些兴奋，照这样表扬下去。
今天这个手术是怕是不会安静了。
微导丝进入，然后便快速的在股动脉中穿行。
这一次，却没有听到詹主任的表扬声。
云天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詹主任张大着嘴巴，满脸震惊。显然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惊讶？
云天有些差异。
不过，微导丝操作的时候能够保持安静是云天喜欢的。
微导丝很快到达颈内动脉分支处，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詹主任的倒吸气声。
“小云医生，你们介入医生都是这样做手术的？不怕把血管扎破吗？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詹主任回过神来，化身为问题宝宝，有一万个问题想要询问。
“微导丝在大血管行进速度稍快，对手术效果更好。”云天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现在，只有云医生能达到这个速度，也不是什么医生都能这么操作的，云医生手准，这个速度完全能够控制。”云天没有自吹的心思。
赵磊倒是接口过去，帮云天吹了起来。
詹主任长吁了口气。
“看来，小云医生的介入手术水平很高好。要是你们每个介入医生都这么做手术，我就要怀疑人生了。”
詹主任耸起肩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为了谨慎起见。
云天选择在颈内动脉分支处进行造影。
不需要云天吩咐，赵磊主动打开降压注射器。
造影剂进入。
颈内动脉及其分支情况，全部信息清晰的显现在屏幕上。
大脑中动脉m1段到按m2段交接处血管有堵塞。
往后的血流信号消失。
其他未见明显异常情况。
明确患者状况。
云天开始小心的操作微导丝一点一点进入大脑中动脉。
大脑中动脉血管迂回。
本身操作难度就较大。
微导丝进入到m1段的时候。
血管已经非常细了。
云天稍微停了一下，呼了口气，才继续向前。
“这微导丝看起来跟血管都是差不多粗了，做介
入手术，果然是需要手稳啊，小云医生这个手的确稳当。难怪可以完成这个号称最难的部位的介入取栓。”詹主任在云天身后感慨道。
此时，不光是詹主任有此感慨，在处置室外观看手术的石、林两位主任看到屏幕上的情况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大脑中动脉m1以远端的介入手术操作难度果然是最高的。
这样的情况，别说手抖了，稍不注意微导丝就有蹭到血管壁的风险。
脑血管不比其它部位，只要你敢蹭上去，它就能让你手术失败。
剧烈的脑血管痉挛，是颅内血管介入手术最常见的并发症，一旦引发脑血管痉挛，就足够引起手术失败。
眼前的情况来看，手术操作难度之大，几乎已经到了没办法操作的程度！
人不是机器，怎么可能做得到如此精准？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紧握双拳，似乎操作手术的人正是自己一般。
微导丝在血管里缓缓行进。
虽然还没有碰触到血管壁，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碰上去的感觉。
何况大脑中动脉m1段以远血管本身又迂回旋转。
控制微导丝在这么细小的血管内，还要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或旋转，
或者盘旋上升，
或者旋转下降。
所有人都觉得手心冒汗。
云天此时反而显得是所以人中最轻松的。
操作虽然缓慢，但一直非常稳定，稳如老狗！
从进入中动脉开始，云天一直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推动微导丝缓缓行进。
此时云天的呼吸似乎都变得缓慢，似乎稍大一点的呼吸都能够让手上的动作功亏一篑。
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微导丝虽然看似惊险。但一直稳稳地处在血管正中。
一点，
一点，
一点的缓缓接近栓塞部位。
越靠近m1段以远，血管就越细。
但此看来，观看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
m1段对于云天来说问题不大。
云天虽然小心谨慎。但整个操作过程都十分稳定。
微导丝顺利接近闭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