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鸡汤有毒
却月剑嗖的一下扎过去,要不是长孙无忌也是练过的,肯定跟身后的柱子一样,直接被扎个窟窿出来,而且还是对穿的。
房乔其实是过来打酱油的,结果一瞧,卧槽这什么鬼,长孙无忌这白痴居然当着琅琊公主的面掀老底?别说对方是个娘们儿,这要是有人在他房乔面前提吃醋这档子事,他能把人隔夜屎都爆出来!
然后果不其然,能搞块石碑镇压辽西流芳百世的当今第一能打女关公,把老阴货吓的三魂出窍七魄离体。太凶残了!
“阿姊息怒!息怒啊——”
李董脸色发白,车震门这事儿,过节就算当着爹的面,也没人敢提。这特么就是活脱脱的黑历史啊。
连魏征这么横的老江湖,他敢在李董面前提玄武门杀哥宰弟且为乐么?
看到老阴货一脸的憋屈惶恐震惊,老张浑身舒爽,简直炫迈穿越时空到嘴里一样。张德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要不是低着头,就在场的几人瞧见了,能他把训成狗。
余光扫了一下还在柱子上颤巍巍的却月剑,老张心中暗道可惜:怎么没把长孙无忌这老东西扎死呢。
羊毛这档子事儿,有长孙无忌遮风挡雨的功劳不假,然而老家伙借着妹夫是皇帝的威风,当初可是从自己这里吃了一大口的。
往多了也不敢说,可一年下来,来去五六万贯总是有的。
这进项放长安随便哪家郡公府上,几年人情客往外加赎买仆役奴婢,还有逢年过节的席面酒水,差不多也就这么多。
张公谨还不是邹国公那会儿,为了六千贯,兴奋的操了一晚上小妾。
有些根脚不稳的勋贵,跟皇帝攀不上干系的,要维持在长安的体面,光养个几匹上等好马,就够他们受的。
现在是突厥灭了。骏马的价格跌了不少,可只要是青海马,那还是十贯光景,来去最多六七百文。而且是足数的钱。一贯就是一千文,可不是什么七百文打马虎眼。
要想马儿跑得快,还得马儿吃得好,光精料采买,那就是个麻烦事儿。东西两市你得找人吧。进门就是二十文打赏,还别说豆子铺愿不愿意给留这口马食。然后洗马的遛马的铲马粪的打扫马厩的,来去又是七八个人工,一年下来管吃管住又是多少开销?
所以能在长安街面上骑着高头大马装逼的,都是有实力有背景的勋贵,不是挂了个名头啥也不是的。
武士彠也是国公,他能和张公谨尉迟恭比么?武元爽武元庆也是公子,他们能和张大象张大素张大安比么?
张大象去平康坊**能刷脸而且还不给钱,就这**还得跪舔……
所以,勋贵和勋贵。还是很不同的。长孙无忌是大唐最大的勋贵,没有之一。因此他要维持的体面和权威,那真是个无底洞,更加可怕的是,老阴货特别能生,目前保持着一年最少添一个儿子的水平。
就上个月,他又添了一个女儿。
他做过吏部尚书,又是从宰辅位子上退下来的,门生故吏且不去说他。就说那些想要在长安落脚的选人,光给齐国公府看门的塞门包。一个月少说也有百几十贯。然而就这么个光景,长孙无忌要说把整个长孙氏盘的妥妥当当,还是有些紧张。
要不然长孙皇后整天找机会打赏?要不让李董成天琢磨让大舅哥回到工作岗位上?
别的不清楚,张叔叔可是偷偷告诉过老张。皇帝在自己的书房里,已经写了一篇稿子,题目叫《威凤赋》。求贤若渴啊,翘首以盼啊,长孙不出大唐奈何啊,唯才是举举荐不避亲啊。
去他妈的!
长孙无忌要是威风凛凛的凤凰。老张也盼着婶婶赶紧扎死他,老阴货死了之后,大河工坊立刻就把长孙家的份子给洗白白。
就长孙冲那谦谦君子的状态,别说张德这条工科狗了,就程处弼都能吊打他,绕一只手。
再一个,长孙无忌要是死了,李董的几根擎天白玉柱,算是倒了一根。长安城勋贵的耳目,等于少了一半。
而且张德这么些年也琢磨过来了,有些时候李董要干些不干净的事情,都特么通过大舅哥。
反正长孙无忌就那样,到时候别人要开喷,那也是逮着长孙无忌喷,了不起一个权臣,可特么明君在朝呢不是?
可惜啊,差了一丢丢。
在老张惋惜的眼神中,长孙无忌突然大叫:“殿下饶命,老夫知错也,知错也!”
能屈能伸大丈夫啊。
感慨万千,李蔻这才横眉冷对,斥道:“齐国公莫要小瞧了妇人!”
“是是是,无忌口不择言,殿下教训的是。”
这场面,说出去谁信啊!
要是李蔻没嫁给张公谨,要是李蔻没在辽西立功,老张可以保证,长孙无忌都不带用眼睛看这个婶婶的。
公主?那就是长孙家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弄上手的儿媳妇,那算个屁。
好一番折腾,一群老爷们儿的惊惧眼神中,李蔻将梁柱上的却月剑拔了下来,锵的一声宝剑入鞘。重新将却月剑放好,这才端庄入座,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吾家大侄,乃闻名遐迩千里驹,万里挑一麒麟儿。操之年幼谦逊,彼等莫要以大欺小以长欺幼!”
“阿姊何出此言?朕一向重视操之,视彼为大唐未来肱骨栋梁,若非此子早有婚约,朕本欲招其为驸马,将丽质嫁给他。”
**裸的宣言,听到李董的话,老张虎躯抖若筛糠,心脏立刻跟帝王引擎一样扑通扑通。
忒不要脸了。
长孙无忌也是偷偷地抹了把汗,暗道时运不济竟是踩了这娘们儿的尾巴,要不然,方才张操之吃不了兜着走。
这会儿气氛已经被打乱,就算皇帝和老阴货想要联手搞个大新闻,起码现在是没办法开口了。
不由得,张德心中感慨:有这样的婶婶,福利啊。
和帅气的张叔叔不一样,张叔叔是该忍的时候,立马就跪舔,绝无二话。
然而登上历史舞台的李蔻,作为一个女人,完全可以不鸟那群大臣。毕竟绝大多数大臣都不如她能打,能打的好意思跟一娘们儿比高低?
应了那句老话:叔可忍,婶不可忍。
张德也这会儿也琢磨了一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李董之所以在李蔻面前这么怂,估计不是因为怕了李蔻。
而是因为大明宫。
大明宫是夏宫,起先李董没领会老爹的精神,没搭理。结果老董事长一怒之下,掏出私房钱,又找了两个闺女凑了点,再加上李蔻叫上保利营造的施工队,自己动了工。
可惜李董全程舍不得,连皇后都逃了两万贯,李董硬是就给了点意思意思,特么采买建筑材料也没给批条啥的。
这彻底让老董事长愤怒了,特么不孝啊!
这破事儿外朝也在议论纷纷,一开始大明宫要修建,朝臣都以为这特么皇帝居然要败家,喷他!
一喷,结果发现这钱是老董事长自己出的,而且还问闺女借了钱。
明君啊!感动。
没动国库,大家都相安无事,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不动国库没什么,可你做儿子总得表示表示吧。
结果李董先是忙着弄卢家,然后忙着布置陇右,后来有忙着搞獠人还要摆平薛延陀非法上访的后遗症。
于是乎,老董事长的心灵受到了创伤,然而李董回过神来的时候,给的那碗心灵鸡汤,特么有毒啊。
本来李渊是要避暑度假的,然后皇帝心说之前没怎么出钱出力,这会儿朕要表现。于是让人挖了一条渠,引水到了禁苑。
然后夏天到了,入水口堵塞,老董事长度假的地方,全是蚊子,还有蟑螂和蜈蚣,还有蛇……
老年人生闷气不好,然后老董事长就被气病了。
李董彻底被朝臣们吊打,不孝啊老板,你大不孝啊老板。
自己熬的鸡汤,再特么有毒,含着泪也要喝下去。
于是乎,舍不得本钱想杀猪孝敬老子的李董,就盯上了老张。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舅哥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更加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辣么护犊子。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
看着低着脑袋发抖的张德,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瞧这状况,自己就算不大出血,起码那小王八蛋当牲口使唤的机会是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要有良心
张德要见李董,是为了给上贡保护费。上贡结束,公主嫁作张氏妇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不谈了。然后作为大唐帝国的元首,要不要去河北溜一圈,都不重要。反正大舅哥长孙无忌的地位,检校河北道黜陟大使完全没问题。
完全可以根据现实需要来调剂,甚至可以让长孙无忌做一回黜陟大使之后,回朝立刻就做正式工上班。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么。
总之,因为长孙无忌自己的水准失常,因为琅琊公主殿下的爆发,李世民想要威逼利诱张德弄点小钱避暑的想法,就像一碗浓浓的鸡汤,喝完就没了。
“哼!”
扫了一眼张德,李董拂袖而去。
老张冲几条汉子挥挥手,然后咧着嘴,笑的无比高兴,无比灿烂。
“多谢婶婶维护小侄。”
这年头,还得家里有人啊。
李蔻莞尔一笑:“大郎乃吾子侄,张家麒麟儿,焉能被外人欺负。”
她以为是正厅的那事儿,哪里明白李董和长孙无忌的勾当,老张是被虐的次数太多,早特么成熟练工老司机了。
不过他也没跟李蔻解释,这事儿说破了,恐怕琅琊公主还得跟李董发飙。万一闹的不可开交,倒霉的还是张家。
“婶婶过誉了。”
“快些进屋歇息,你给皇帝进献妙法,他却还不领情,竟是要让长孙老儿来寻你事端,当真可恶。”
说罢,李蔻领着张德进屋,让老张看了看襁褓中的堂弟,这才道:“大郎久不在长安。吾也不好去塞上寻你。大明宫这工期,延后了。”
张德知道李蔻的意思,于是立刻上前拍着胸脯给诚意:“婶婶无虑也。小侄回京,为长辈分忧。乃分内之事尔。”
然后老张又想起文宣王庙,那破庙什么时候倒了也不知道,反正里头的钢筋都是不合格产品,他自己也不知道标号是什么鬼。反正当初修建,从李董到平康坊嫖娼的选人,都只是想要让读书人装逼。
装了逼就跑,这才是正常状态。
后续维护么,反正拆了还能重建。增加就业岗位不说,每一次的文宣王庙焕然一新,都能让文人们*不断。皇恩浩荡啊,孔圣显灵啊,我们牛逼不解释啊……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玩,老张当然不介意奉陪喽。
反正又不是张德自己呆那鬼地方,楼倒了死的也不是他。
“对了大郎,李客师家的小子,大郎何时相识的?”
“有些日子了,他是处弼的旧识玩伴。后来要寻些事体来做。又不想跟着李公循规蹈矩,就去做了羊毛买卖。在河北操持的还算不错,进项可观。”
李蔻秀眉微蹙:“那厮圈地赶人。开罪了不少种地胡人,有些个豪强分家,也得罪不起他,地也被拿走了。”
这些事情,从河北传到长安,那就是个故事。
但落在河北地面上,那就是家家户户一把辛酸泪。自古只闻人吃羊,如今却见羊吃人,世道啊。
然而作为一个有着无产阶级灵魂的高尚工科狗。老张如今的屁股牢牢地坐在权贵阶层的凳子上,怎么都挪不开了。
“唉。这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恶事,小侄每每听闻。也是震惊不已。然则无能为力也。”
悲天悯人有爱心的好孩子,最受大人们的喜欢了。那些个虐待小动物的小朋友,肯定要被家长吊打批评。
李蔻一瞧张德居然这么有恻隐之心,顿时高兴地连连点头,赞赏道:“操之能有此等慈悲心,吾很高兴。”
我礼佛的!
“汝叔父前往定襄后,李德胜又闹出了一些事体,竟是和卢氏交恶,当真不智。”
说着,李蔻还摇了摇头。
老张内心暗暗道:婶婶啊,你要是知道这特么是你弟弟搞的大新闻,你就不会觉得李德胜不智了。他哪里是不智啊,他是有恃无恐啊。
卢氏收缩实力之后,别的不敢说,漳河流域的田地,就算不是拿来种地,那也成了某些权贵阶层的私人运输通道。
漳河河口新建的码头,李德胜借着这股东风,可是硬生生地立了招牌,等新设的大使一到,特么就可以跟着华润号开捞啊。
而且李震也跟他说了,李德胜准备去一趟洛阳,准备在洛阳弄个采买行,专门买写上好的漆器家具什么的,然后运到漳河港口,转卖新罗百济。一来一回,就渤海那大澡盆,他怕个屁,回来倒腾点人口,净赚的。
新罗婢在权贵子弟之间,那可是硬通货。
“小侄和李三郎不熟的。”
张德肃然道。
“大郎做的对,否则就是择友不慎,将来惹出祸事,兴许还要攀扯于你。”
说罢,琅琊公主又是柳眉微蹙:“只是,你叔父却说起一事,要让大郎去和李德胜走动走动。”
“是何事体?”
“定襄都督府如今鼓励生产,迁民实边如今做不得,不过既然李德胜在河北搞的怨声载道,不如那些失地之人,去定襄谋生也是好的。如今所分草场,依大郎之智,已是圈养牛羊,人手倒也捉襟见肘,毕竟,总不见得让战兵去打杂吧。”
张德一听,心中顿时大喜,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感动:“婶婶体恤百姓,犹如在世菩萨也。小侄受教,万分钦佩,今后,小侄一定以婶婶为榜样,勉励自己,要凭良心做事,凭天理做事!”
“大郎能这么想,吾很欣慰。”
“婶婶放心,河北那些被李三郎祸害的百姓,小侄一定尽力帮衬。定襄虽非中原之地,却也是我大唐之土,纵使不能富贵三代,到底也能维持个一日三餐,总之比在河北让人鱼肉要好。”
“那就让大郎多多费心了。”
李蔻很感动,这个侄儿,多么有爱心啊。果然不愧是长安及时雨,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诨号。
老张觉得自己的名字没取错,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得找李德胜谈谈。
于是他离开了胜业坊,准备去东市找人,然而才走了两步路,就见东宫里面蹿出来一群衣衫鲜亮的人物。
人头攒动之间,有个暖男老远就挥着手喊道:“大郎,大郎你终于回京了。本王苦候多时也。”
卧槽!
老张情不自禁地用衣袖遮脸,然后一想:不对啊,光天化日之下,老子就不信能少块肉。
然后就看到李承乾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健步如飞,毫无太子体统,无视东宫班底的劝阻,拨开欲言又止的长孙冲,紧紧地握住了街道另一头傻站着的张德。
画面就这么定格了。
李承乾阳光的微笑温暖人心,在这夏天,能把人给热死。
“大郎,你又长高了一些。”
然后顿了顿,“也更结实了。”
把你的手从我的胸肌上放下去!
老张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承乾,内心长叹:妈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心灵港湾
cpa300_4(); 暖男人人都喜欢,他们阳光,爱好和平,喜欢小动物,而且待人谦和与人为善,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从不想伤害别人。
然而三观不正的张德,神烦暖男,尤其是李承乾这种的。
“殿下,臣受宠若惊……”
扭曲着心灵,老张牙缝里蹦跶出这么几个字。
不远处的长孙冲,冷哼一声:“以色娱人……”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老子听力狼的耳朵!
于是乎,粉雕玉琢人见人爱的太子殿下,紧紧地拉着塞上江南风味的张操之,在街道上走着。阳光下,还是很有孟浩然和李白感觉的。
长孙冲只配做杜甫。
斜看了一眼长孙冲,表哥你好,表哥再见。
“大郎,真没想到大郎回来了。想煞本王也,前些辰光,八牛犁曲辕犁,多谢大郎劳心劳力。”
“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唉,你特么为什么不松手?我定亲了,真的。
羽冠镶玉,丝袍如风,李承乾虽然是一只家养的暖男,但他这些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比如说他父皇吧,不待见他,觉得他没有魄力没有威慑力,也就体力还不错,你看下地耕田那效率,你咋不去当农民呢?
再比如说他舅舅吧,不满意他,觉得他越来越不听话,怎么可以和自己的表兄弟这么疏远呢?怎么可以连舅舅的话也要过脑子考虑呢?也就态度还不错,你看彬彬有礼待人谦和的,你咋不去礼部当差呢?
又好比他兄弟吧,不服帖他,觉得他毫无狂霸酷拽太子殿下的霸气,怎么可以和贫下中农也谈笑风生?皇族的体面还要不要了?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接班人,居然真要走群众路线,也就做事还算认真,你看白糖冰糖羊毛丝麻粮食赚的,你咋不去西市卖烧饼呢?
总之。李承乾觉得全世界都对他有怨念。
他做的好,皇爹看他眼神跟看二伯差不多。顺带一提,他二伯死了。
他做的不好,父皇看他眼神跟看禁苑的林下追风兽差不多。同样顺带一提。林下追风兽是李渊养的一只松狮犬,去年冬天的时候,它死了,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想要和有文化的读书人谈谈心,然而读书人只想迂回捞个官当当。当不了官。去白糖仓做个仓监助理也是好的,史大忠都退休了,还占着茅坑干啥?
李承乾很心塞,而且更加心塞的是,随着东宫的收入越来越多,父皇看他眼神越来越复杂。
他有点小害怕。
然后有一天,那群读书人一窝蜂跑去越王府,那里有个馆。
于是暖男的心灵,蒙上了一点点尘埃。
这种时候,暖男的心灵港湾。只有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神通广大待人谦和与人为善风度翩翩卓尔不群的张德张操之。
他不仅仅是长安少年的及时雨,也是他李承乾无助时候,轻松拯救他的绝世英才。
所以,身为储君,身为太子,李承乾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放过,所以,他紧紧地握住了张大郎的手。
妈的还不放手!
隐晦地挣脱了一下,然而李承乾也是练过。论搏斗肯定不是老张对手,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
“大郎,这些日子,本王诸事烦闷。大郎能在京中逗留,本王也算有了个去处。”
言罢,李承乾一边走一边问道,“大郎还住普宁坊吗?”
“呃,住的,殿下只管去那里寻臣就是。若是不在。差人知会一声,只要臣在长安,随叫随到。”
“谢谢大郎。”
别谢啊,尼玛的这么客气肯定又是坑。八牛犁那破事儿专利费没到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大郎,本王最近心中有些难受。”
暖男的善良双眼皮大眼睛,扭头看着张德,特正式那种,倒映着张德那张几欲崩溃的脸。
老子这里不是垃圾桶吧?老子特么还能成闺蜜?姑且算闺蜜吧。你特么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老子有点怕……
“殿下皇天贵胄,大唐储君,诸事劳累,有些烦闷,也属正常。”
干咳一声,老张毕恭毕敬说道。
“本王觉得耶耶也好,舅舅爷爷,还有泰弟,还有娘娘,对本王……都不是很满意。本王……本王做错了什么吗?”
他低声说着,只有张德听到这些话,也明白这话背后意味着什么,同样知道这话要是被后头不远处的大表哥听到的话,李承乾死球了。
张德是个念旧的人,李承乾不管怎么说,当年维护过他,而且总体来说,对他还是不错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这帅哥太特么温柔了,温柔的让人想吐。
“殿下没做错什么,但是殿下。”
老张的脸顿时肃然,低声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可是殿下,殿下是要做不做不错的庸人,还是少做少错滑头?多做固然多错,但凡事只有做了,才会知道后果。殿下若是不做,怎么知道被人是如何看待殿下的呢?”
你是太子啊笨蛋!
“谢谢大郎。”
再谢我特么操你妹妹。
“殿下无需如此。”
李承乾突然有些勉强地抿了抿嘴,然后很期待地看着张德:“大郎能带本王走走么?本王久不出东宫,长安新增何等风物,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搞的我这种外来务工人员就很清楚的样子,老子这状态,放一千五百年后叫北漂。
“也好,殿下心绪不宁,正该散散心。”
“去哪里好呢?大郎做主吧。”
呵呵,一千五百年后你肯定超级受欢迎。
老张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前头不远就是东市,前几日丹阳郡公家的三郎,介绍臣一个好去处,多是一些辽东风物。殿下若是今日无事,不如去买些物件,给皇后捎带一些好了。”
你走你老爹的路线,已经没辙了。你爹特么不待见你的同时,还防着你啊小伙子。你妈才是你的大救星,不是我!
承乾宫出身的你,是李董和老板娘的爱情结晶,你是老董事长称赞过的,毕竟,你特么很像你死去的二伯……
“殿下,天气炎热,外面人多复杂,若是有宵小……”
大表哥适时出现,突然老张觉得,表哥特么也挺帅的嘛。
“本王只是走走,不走远。不必大张旗鼓,从简行事就是。伯舒可能不知道,大郎散手长安无人能敌,乃是一等一的高手。”
老张挺了挺胸膛,他骄傲。
长孙冲横了一眼张德,关于老张在四门小学殴打小朋友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其中就有房遗爱。
那头怪兽居然被张德打的叫爸爸,老张的战斗力,很可观。
然后一行人从简,前往东市铺子,卖着东北奇珍,倒也吸引这票贵人。(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进献
“你汉话说的很不错,不过似乎有河东口音?”
手中拎着鞭子,拗成了一个圆圈,轻轻地在掌心拍打着,张德居高临下看着单膝跪地抱拳低头的索尼。
“好叫大人知道,小的祖父乃是前隋遗民,征辽老卒。一征那年被俘,被关在粟末河砍柴,后来跟着拂涅部的奴隶,一起东逃,去了黑水。后得老族长赏识,娶了祖母,继任族长一职……”
卧槽,真特么复杂。
“乃祖竟是征辽老卒?”
“家祖河东并州人士。”
张德微微点头,靺鞨人比较复杂,乱七八糟都有。基本上血统极其混乱,所以各部都有核心人口。然而这个核心人口也是没办法找到自己的亲爹是哪个,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那都是夸他们。
突厥喜欢玩新可汗把老可汗的婆娘都爽一把,很多中原人觉得卧槽好刺激好爽好想要,然而靺鞨人玩的更溜,比一千五百年后的任何盛宴还要叼炸天。群交**那就不是个事儿……
哪天看到一个靺鞨人,头发是黄的,眼睛是黑的,皮又有点白,不奇怪。混了七八种血统呢,比土狗还要复杂。
基本上这年头,东北诸部,动物性远比社会性要高,能跑到大唐来厮混的,那绝对是族里的强者。
比如眼前这个索尼,靺鞨人的意思,那就是神奇学者的寓意,比努尔哈赤绝对高大上。
“黑水还在高句丽以东,你们如何过境的?”
“给珠子,给皮子。”
索尼老老实实地回道。
“怎么想到来‘松下听风’的?”
“在辽西小的们遇到马匪,被幽州的李公子救了。然后李公子就让小的们把货物卖给他,小的们换了不少粮食救急。”
粮食?!
老张虎躯一震,李德胜这买卖做的溜啊。这几年粮食都快拿来喂猪了,特么卖给鬼去啊。居然跟蛮子们搞以物易物贸易?**,绝对**。
“来长安多久了?”
“小的们是跟着河北马队来的,有福威镖局的大人们作保,落脚在城西客舍,有半个月了。”
李德胜这坑人忒牛叉了吧。辽西捞了一笔之后,肯定不能吃人不吐骨头,于是让这群小白来长安,一路艰苦之后,长安这地界,没点家当怎么玩?然后松下听风出来装逼,能搜刮多少是多少,完了就索尼这帮人,穷的当裤子也休想回辽东啊。
这特么是骨头留在长安吃啊。
你们是得多背时运,才能进辽西就遇上李德胜啊。
看这帮靺鞨人还能弄出这么多珍珠皮草还有人参,可见家底还是不错的。这种大肥羊,别说李德胜了,张德自己都觉得眼馋啊,不宰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然而老张想起一事,问道:“三星洞在黑水哪里,所属何部?”
“小的是三星洞洞主,所属思慕部,武德年家父来进贡过的。”
“噢?”
“小的没有骗大人,家父在世之时,乃是三星洞洞主,跟思慕部族长一起前来大唐进贡。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鸿胪寺打听就是。大皇帝给小的族长赐了鼓纛,号令黑水两河汇聚之地。”
两河汇聚之地?
老张琢磨了一下,那地方,也快靠近大洋了。走几百里路,就能在海边和库页岛隔海相望。
“黑水一带,现在甚么营生最好做?”
“回大人的话,放羊和砍树。小的三星洞在河南,砍了树逆流而上,就能到越喜部拂涅部交易。然后有人会把木料运到高句丽东南,然后转到新罗,再卖到辽西。”
居然门儿清,这小子不错啊。
“没曾想,你居然有此见识。”
“好叫大人知道,小的这次来天朝,除了想要一睹上国风采,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人把木料卖出去。不怕大人笑话,小的三星洞只有七八千人,三十而老四十而亡不说比比皆是,年岁不好的时候,老者入山寻死,却是常见的。”
索尼顿了顿,给张德磕了一个头,“小的若能有个营生,便能让三星洞的族人多活几个,望大人垂怜。”
“噢?”
张德将鞭子一扔,一个侍卫将鞭子接住,重新挂在栓马桩旁。
看到这靺鞨人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张德突然发现,这小子居然很聪明,短短的时间之中,居然能抓住机会推销自己。而且用的方法完全不反感,若是寻常蛮子,唐人不说当猪狗看待,但也不会高看,毕竟蛮子就是愚蠢的动物。
但索尼不但汉话说的好,他先说自己爷爷是征辽老卒,且不说是真是假,他爷爷肯定死了,也没办法对证。然而征辽二字,别说是皇帝,就是草头百姓,又有哪个不念想的?
他引起了周围唐人的好感,这是很多蛮子做不到的事情。接着他又说出自己出来打拼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为了让自己的族人多一点活路。他在引起唐人好感的同时,又引发了不少人的同情心。
最后,张德能够让松下听风的人战战兢兢,已经表现出了超人一等的背景实力。他此时巴结,也不能说巴结,只能说是放手一搏,绝对是很聪明的做法。
“你取了个好名字。”
张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索尼,“我不懂靺鞨语,靺鞨人有百几十种话,我一个都听不懂。不过巧了,我对靺鞨人的名字意思,还是知道不少的,前几年家中盖房子缺一根大梁,正是从辽东购入,参天大树啊。”
索尼一惊,猛地匍匐在地上,然后发抖地叫道:“贵人饶命!”
他这样的举动,让跟随的几个靺鞨人,也不管头上有没有学,全都趴在地上。
张德不敢受这样的礼,侧身让开之后,门口李承乾手中握着一颗大珍珠,然后笑着道:“大郎,你看这珠子,好大的一……这是何故?”
“噢,郎君,是这样的,这几个靺鞨商人,听闻郎君贤名,特来投献。有东珠十壶,虎皮二十张,大角鹿皮五百张,上好梁木千根。奈何梁木不变运送,尚在其故土。”
李承乾一愣,然后看了看张德掌心承托的那颗鸡蛋大小珍珠,眼珠子瞪圆了:“这珠子,如此之大!”
“郎君仁孝,这珠子,镶嵌装饰一番,当乃至宝也。”
“对对对,好珠子,好珠子……”
李承乾大喜,接过大珍珠之后,然后扫了一眼地上的十筐珍珠,吓了一跳:“这么多!”
“这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张德面带微笑,“郎君收下就是,此乃佳话尔。”
“小的三星洞索尼,特来投献,还望贵人勿要推辞!”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索尼知道,这是个机会。
“好,本……本人就收下了。”
李承乾心中欢喜,这些东西,给自己老妈还有小妈们送过去,岂不是十分高兴?
而这时候,马周骑着马,正好过来。长孙冲跑去说了一通,马周一愣,现实看看李承乾,接着看看张德,然后暗暗道:太子抱守仁孝贤德,立于不败之地也。
第十九章 反转
河北弹劾幽州都督教子无方的小纸片还是挺多的,基本都有名有姓。不过李客师也懒得打击报复,他做完这一任幽州都督,立刻滚蛋。接来的事情,关他鸟事。他兄弟几人的人事安排,根本不是寻常人靠张嘴就能黄了的。
长孙无忌全家都可能做不了官,因为他们是皇亲国戚。
但李客师全家做官容易的跟喝水一样,只是做多大的问题。
李德胜在幽州蓟州檀州平州沧州棣州搞的事情有多大?大到千里沃土无人看护的地步,放别处,李客师父子几人都得脑袋剁了当夜壶。
但李德胜还是屁事儿没有?为什么?因为没死人。
就这么一个理由,足够李世民当河北道的所有弹劾是放屁。
这是李家的特权,严格地说,是李靖作为四大天王第五个的超然地位。
侯君集作为李董的九大走狗,玄武门就是他和尉迟老魔给李董打气加油的,这样的铁杆心腹,偷偷摸摸背着李天王上眼药打小报告,结果呢?李靖不过是除职之后休息休息,一有问题,立刻又是啥啥啥总管,检校啥啥啥,那地位,简直了reads();。
和老魔头那种大唐虽大只有老子敢日天的霸气不同,李天王的情况一句话就能完完整整地总结,八个字: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陛,幽州都督三子圈地害民,乃河北大害也。比之南山猛虎北海蛟龙,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臣叩请陛,严惩李德胜!”
“沧州沃土千里,临河千户人家,尽数失地。妇人只得北上漳河,投入工坊。日夜纺纱,方得些许口粮。男子河口出卖苦力,往来百里。实乃血泪道路。此等丧心病狂之事,竟出自朝廷勋贵子弟之手。有损朝廷威仪啊陛!”
“臣素问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大唐虽大,然则虫豸暗藏。幽州之地,胡汉杂居,世仇之家比比皆是。然则各自劳作土地,所争无非水源。如今胡汉耕农失地,尽入漳河谋生,更有甚者。西进河东河套,方能得一活路。残民害民之人,纵羊饲养,羊虽食草,然则草长于地,今百姓失地,犹如羊食人也。”
李董面无表情地听着朝臣在那里喷李德胜,却是没表态,长孙无忌没有职位,就是旁听。看这群大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弄。
然而在京的李靖。却是要摆出一个战战兢兢十分惶恐的样子,让李董很满意,非常的满意。
“陛,幽州害虫李德胜,更是纵奴争利。黑水靺鞨思慕部三星洞洞主,久慕天朝,于万里之遥前来大唐。然则幽州之害先于辽西以粮换物,三星洞洞主至长安后,更是纵奴欺辱。廉价强买十壶珍珠,珍兽毛皮数百。价值数万贯之巨!”
嗯?!
有人开始虎躯一震,接着不少人虎躯一震。然后很多人虎躯一震。数万贯?
竖起耳朵的人不少,其中就有长孙无忌,然后皇帝宝座面,皇子们在那里正襟危坐。
“若非有人仗义逞凶,只怕这些靺鞨人,就要客死他乡。此事若是宣扬出去,我大唐颜面何存?我天朝威仪何在?!”
李世民来了兴趣,沉声道:“是何人行此见义勇为之举?”
毕竟,幽州都督的儿子,那而不是谁都能得罪的。再一个,幽州都督的儿子,特么还是李天王的侄子,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大臣一脸为难,看了看李董:“这……”
“说。”
“臣遵旨。”顿了顿,然后一脸欣喜道,“当时太子殿微服,才阻止此等惨剧发生。事毕,靺鞨小民虽不知太子身份,却仍将财货献于恩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一时引为长安佳话。”
咦?
不少人来了精神,长孙无忌更是眉头一挑:伯舒缘何不曾提起此事?
长孙冲当时提了,不过是只提了那个厚颜无耻以色娱人的臭不要脸张大郎,勾引了太子表弟出去游玩逛街,太特么恶心了。
至于细节……呵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李世民一愣,然后看着李承乾:“太子为何没有提起?”
“回陛,微末小事尔reads();。”
李承乾起身,恭敬说道。
太感动了!要不是有人提起,这样的佳话根本不会让皇帝陛知道啊。太子太贤名了,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去皇帝爸爸那里刷分的啊,他都没有做,他这是仁孝啊,实在是让人感动的想要哭。
李泰隔着一张案几,很想哭:这什么鬼,不是在说幽州害虫李德胜吗?怎么绕到太子身上了?而且还这么闪耀?
在太子眼里,这是微末小事啊。
然后有个神经病官僚突然幽幽地出列,开口道:“陛,储君亦是君。此举诚乃佳话,然则私受进献,逾制也。”
一群人顿时更加大喜:撕逼,快点撕逼,哈哈哈哈……
有热闹的会议才有意思嘛。
然后李承乾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而李董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个公司是老子的,有人送礼走后门,妈的不找老子找儿子?
“太子,你有何话说?”
李董的声音很平静,然而李泰很高兴,李恪也很高兴,不少人都挺高兴的。只有长孙无忌眉头微皱:这几个意思?
李承乾一脸犹豫:“吾知错矣,请陛责罚。”
一群人大喜,喜出望外,李泰涵养好,没笑出来。李恪嘴角抽了,差点没忍住。
然后太子的拥趸们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好事变坏事!
一波三折啊,外朝的瘪三们爽的无比,朝会就得这样,就得撕逼,不然不好看。
然而在皇帝准备给太子一个教训的时候,有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内侍过来,示意了皇帝之后,有个折子转呈皇帝陛阅览。
皇帝一看,龙躯一震,看太子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感慨万千道:“太子两难也。”
众臣不解。
李董于是道:“太子所受进献,大多上缴内府,非私用也。余少部……”
停顿了,众臣胃口被吊了起来。
李董眼神带了点人味:“太子听闻皇后首饰已用多年,命人将旧日所用的几根金钗修饰了一番,镶嵌了几颗明珠。”
有大臣顿时热泪盈眶,感动嚷道:“太子何其仁孝,竟是自承其责,实为皇后贤名也!”
“此乃陛教导之功也!”
“陛圣明!”
“陛圣明!”
“恭贺陛!”
“臣等恭贺陛……”(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玩火
仁孝不仅仅是道德词汇,在封建社会,还是意识形态,更是建构王朝制度的重要基石。而仁孝背后就是维持帝国统治的道德体系,也就是纲常。
老张根本不会告诉李承乾怎么做,这个暖男属于唐朝的高标道德水准,所以他会情不自禁地玩起“亲亲相隐”。
于是,boom!朝会上会有人爆炸。
唯一看穿这件事情的人,当时只有马周,但马周不会说。参与此事的长孙冲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或许事后会明白某条工科狗挖了坑,但当时他对情敌那是什么仇什么怨……
所以,长孙无忌不会知道,当然事后他或许也会知道,然而长孙冲这个儿子会不会去说,那就是天知道。
毕竟,男人嘛,总归是有点小小的骄傲和自尊。
太子何其仁孝!
长安的佳话跟沉思一样,波特别大,一波浪过一波,让人**迭起爽的不行。更是有不少在平康坊嫖娼的选人们,纷纷表示自己跑去投效太子殿下,那根本就不是臭不要脸的巴结,而是对明君的感动,这也是佳话啊。
如果说大朝会李承乾被喷成狗,那李董的小老婆们,肯定也会暗爽一把的。然而并没有,同时她们又没决心剁手,收了李承乾辣么多大珍珠,这怎么好意思呢?
于是在长孙皇后没陪老公睡的时间里,李董偶尔提了一嘴暖男儿子的事情,没曾想一个二个小老婆纷纷表示太子好顶赞,给弟弟妹妹们做出了表率,乃明君气象。
李董心说卧槽什么鬼,这不科学啊。
而最近长孙皇后很感动,儿子长这么大,居然还时时刻刻想着老妈,这没有忘本啊。比起李泰,暖男儿子可能没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容易和知识分子打成一片谈笑风生,但暖男儿子孝顺啊。
比起李泰那文采斐然的诗篇,长孙皇后作为一个正常女人,她和西方的怪兽一样。喜欢亮晶晶的宝物……
一头雾水的李承乾,在莫名其妙中,从爸爸的后宫到外朝的瘪三,纷纷交口称赞,赞不绝口。口口相传。
全程围观的马周马宾王,擦着冷汗的同时,心中更是对老张这个小伙子,充满了敬佩。
张德在听说外朝动静的时候,那颗帝王引擎震的趴他身上的李芷儿莫名其妙,连**都没法好好玩。
“呼……”
松了口气,张德其实并不想掺和这破事儿,但这光景,李董玩的太过,跟李泰玩鸿雁传说玩加封加衔。这是要干什么?换太子不成?
老张作为想要打造全大唐最优秀学习机的工科狗,他只想一个人默默地装逼,但是绝大部分的南方知识分子,以及很多勋贵集团的大佬们,只想有一个安定祥和的政治局面。
政治上不动荡不激烈,经济上才能更加地保驾护航。经济上活跃了,他们作为帝国的爱国主义份子,那当然是义不容辞参与到有大唐特色的帝国主义市场经济大潮中去喽。
而老张,能够在平康坊刷脸嫖娼不给钱,不仅仅是长得帅可以解释的。他背后的一票恶狗,哪个没有自己的诉求?
中国合伙人的特质:闷声发大财。
像李泰这种很聪明,然而却又要和浮夸知识分子勾三搭四的人,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这种挖大家门下走狗为自己张目的行为,怎么可能容忍呢?
弄他。
合伙人有这个需要,老张自然也有这个需要。
万一哪天来了一发工业革命,皇族要死光光,老张还能救一救历史书上的反派,但李承乾要是个龙套。那就只能是个死龙套。
死龙套,是没有活着权力的。
“大郎似乎松了一口气?”
安平眼明心亮,虽然张德的手掌正在罗裳之下揉捏着正在茁壮成长的双峰,然而眼眸却是毫无焦点地看着虚空。
贤者,是没有**的。
当然安平没有给老张一个耳光,胸还是给摸的,只是有点不愉快,觉得自己有点像玩具娃娃……
“长安不是久留之地啊。”
张德感慨一声,内心更是下了一个决心,京城这个鬼地方,处处都是坑,哪里都有鬼。别说皇帝了,就是自己的队友,未必不是猪队友啊。
得抓紧时间给自己的煤钢工业体打好坚实的基础,然后等征辽。
只要打死高句丽,吃这一波战争红利,足够积累更多的尸体去炼焦炼铁炼钢。在长安,他想要踩着无产阶级的尸体去搞煤钢工业体,可能性为零。并且整个过程中,他完全没把握搞赢贞观君臣。
没错,唐朝人的眼界连农耕社会都没有突破,更不要说工业这个概念。张德就算明天在皇宫外摆一排没良心炮,李世民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屁玩意,然而老张只要小小地动一下手,李渊李世民和他们的后宫,全部死光光。
历史轻松地翻开了新的篇章……
但显然这样会制造一个极其动荡的社会,或许比隋末好一点,但未必不会和八王之乱一样。
最重要的一点,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小霸王学习机要推迟好多年才能诞生。
这不符合张德的需要,临死之前连俄罗斯方块都玩不上,太伤感了。
好吧,就算玩不了俄罗斯方块,坐在蒸汽机车牵引的车厢中,看着轨道两旁的樱花盛开,然后和车厢中没穿衣服的姑娘们嘿咻嘿咻浪费体力,不也是很好吗?
所以,张德不会把李世民他们炸死,看在罗马式的浪漫份上。
安平听到老张说的话,顿时大怒:“莫非又在想那突厥贱妇!”
“什么突厥贱妇,从何说起啊。”
“阿史那银楚那么好,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早点滚!”
啧,这飞醋吃的。
轻拢慢捻抹复挑,安平顿时粉面一红,瞪了一眼张德,却也没将他的手从小衣中抽出来。
嘴上说的这么厉害,身体倒是挺老实的。
老张柔声道:“吾来长安,便只见了芷娘你一个女郎,你这般说话,倒是伤了我的心。方才说长安不是久留之地,盖因此地私会,如何能长久?吾只盼着有朝一日,芷娘同吾一起游戏江湖,岂不美哉?”
“花言巧语……啊,莫要手重。”
秀眉微蹙,显然罪恶的手指不够灵活不够娴熟。
“以吾所见,少则两年,多则五年,芷娘便可轻松离京。虽说误打误撞,然则安利号,芷娘定要尽心尽力,此乃芷娘安身立命之本,更是在太皇和皇帝面前自保的利器。切记。”
“妾非寻常百姓女,焉能无知?”
面色绯红,檀口轻吐香气的安平略微弓着腰,只觉得双腿有些酥麻,便是调整了一下娇躯,浑圆小臀磨蹭在张德腰胯之间,纱衣轻薄,似有汗水浸渍,竟是湿了。
“知道就好,有句话从吾之后说出,本不恰当,然则娘子与吾一体同心,吾不可不言也。”
张德将李芷儿搂在怀中,更是温柔抚摸,仿佛欣赏最好的绸缎一般,轻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安平娇躯一颤,柳腰紧绷,小舌儿黏着丝状液体,星眸含水鼻息有香,只是些许辰光,整个人儿猛地趴在张德宽阔胸膛上,然后一颤一颤,用鼻音回复:“嗯……”(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马周请客
马周被调走做了一阵子检校御史,最近检校御史改制,以马周的品秩,也不可能去混什么监察御史。于是李承乾准备把他放在通事舍人的位置上,当然这事儿是李董批的,毕竟暖男儿子很给力。
比起自己杀哥宰弟且为乐的黑历史,自己儿子仁孝之名广为流传,除了李承乾大捞特捞名声之外,李董教导有方也是功劳大大地。
政治上来说,李董的根基会更牢固一些,毕竟继承人靠谱嘛。
而且李承乾仁孝,就能淡化李董自己连个大明宫都抠抠搜搜的吝啬嘴脸。自己不孝这种小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马周对皇帝祖孙三代感激不尽的同时,还专门找了张德,请客吃饭喝酒。
在平康坊的红笺巷,还没找到接盘侠的都知崔莺莺,给老张搔首弄姿没得到回应之后,无奈之只好去勾引马宾王。
老马人到中年,还没爽过,但看在皇帝陛太子殿大力栽培的份上,老马还是很克制的。
“周有今日,乃张公提携之恩尔。”
“啧。”
张德眉头一皱,“空客气作甚?”
马周有些尴尬,然后正色道:“松听风一事,多谢张公。”
他是李承乾的班底,当然希望小老板顺利接班,然后变成大老板。往后的福利还有退休金,就指着东宫的主人给力不给力了。
之前李泰和李世民玩鸿雁传书,差点没吓死他们,别说马周了,就是长孙无忌都没搞明白妹夫想干嘛reads();。
明明自己上位就是因为兄弟之间的屁事儿没摆平,自己嘴上还喊着一定要和睦一定要和谐,结果拉偏架拉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尽管从心理上来说。李承乾这种学会了独立思考,并且偶尔还会质疑舅舅很多理论的外甥让长孙无忌很不爽。
但总比和酸臭斯文人成天装逼的李泰要好吧?没错,李泰是在修书。在搞文化传播工作,在大力弘扬中国人民的传统美德。
然而这有个卵用?谁不能干?长孙无忌随便找只蛤蟆坐那位置上。照样让底人办的妥妥帖帖。
这事儿就看不出能力,纯粹是李董打着锻炼儿子的名头,专门给李泰刷人气贴金。
长孙无忌隐隐觉得,李世民这样玩,搞不好要玩出火来。
可惜李承乾这个暖男不给力啊,光谦虚有礼有个屁用?帝王啊!帝王没点主题思想光环,那能算帝王?就算没主题思想,你搞点普世价值刷存在感啊笨蛋!
有些时候。长孙无忌急的恨不得自己帮忙李承乾来操作,假如别的大臣不喷他的话。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大朝会上那一波三折,简直*不断,让人意犹未尽。这一波操作,神了。
长孙无忌让人打听了,结果没发现什么问题,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是某只张家的小动物在搞大新闻,不过他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菜鸡。在经过周密的分析之后。长孙无忌得出一个结论:山东马宾王,有宰辅之才。
毕竟李承乾全程懵逼,完全没想到大朝会能有这么一出。假如这是李承乾自己操作的。那长孙无忌这个舅舅只能说,外甥的演技别说做老板,兼职总经理也没问题。
四大天王有三个做总经理或者副总经理,他们的演技久经考验,就像中书令说的那样:知我罪我,很不要脸。
时间是检验演技的试金石,李承乾显然没这个功力,所以长孙无忌有理由相信,这事儿是马周这块璞玉搞出来的。
总之。干得漂亮。
所以,长孙无忌不介意帮忙给马周扫平一些不开眼的竞争对手。同时让他好好地把外甥扶持好。
毕竟总体说起来,李承乾虽然没有李泰那么思维发散。但他的确具备一个优点:好说话。
到了老阴货这个地位,伺候老板的最高标准,就是老板没有要求。
马周很感慨,他知道自己最少在中书省这条路是很好走的,温彦博在拉拢他的同时,长孙无忌还明里暗里帮他震慑宵小,有那么一瞬间,马周觉得自己是不是哪个权贵家的后代……
剧本有点龙傲天,剧情有点玛丽苏,但马周马宾王心态很叼丝,所以他不相信自己是主角,所以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曾经的老上司,辣个虽然年少但是多金的张德张操之所为。
你看长孙无忌这样的人,对哪个少年会有好脸色?也就张大郎,齐国公别提多么和蔼可亲了。
然而马宾王毕竟是传统道德人家,哪里知道那些勾当。要不是看在几万贯几万贯的开元通宝响叮当,张德在长孙无忌眼里,那特么就是个屁reads();。
“宾王,你我相熟,不必如此,可是有甚说道?”
想想也是,马宾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来北里嫖娼?而且还自己掏钱?开什么玩笑呢。
“这……”马周有些犹疑,眉头微皱,沉声道,“实在是周不知从何说起。”
“莫非你是来做说客的?”
老张笑了笑,随口一说。
“正是。”
“呃……”
张德眼珠子一鼓,愣在那里,“还真是?”
“实不相瞒,周宴请张公,除答谢提携之恩,更是受陛所托,为大明宫营造一事而来。”
“明白了。”
点了点头,张德喝了一口清酒,拿起筷子夹了腌渍的冷盘,吃了一会儿,才正色道,“此事吾已明白,汝代吾回复陛。”
马周一脸歉意,他其实也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此事太子的仁孝名声,就像这天气,还十分的火热,而且看不到什么时候消散。
皇帝是要借这股热潮,让人知道他也是仁孝的,大明宫一事,就要全天都知道,他李世民要给自己的爸爸李渊盖避暑山庄!
朕,就是这样一个汉子!很孝顺。
领会了领导的精神,抓住了最高指示的重点,接来,就要看员工们给力不给力了。
马周只是适逢其会,李董不介意提拔他一把,甚至不介意无视马周背后的推手,只论他的才能来加官进爵。
但是,拿了朕的好处,你就得给朕办事。
和一千五百年后任何一家企业领导对自己的升职员工说的那样:“我个人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以后在工作上和现在一样认真用心。”
我一定会努力的!
每一个升职加薪的员工,都是这么跟老板保证的。
当然另外一家公司薪水更高还配前凸后翘白嫩秘书,那就另当别论。
然而这年头,全世界就这么一家大公司,玩个卵。
马周别无选择。
老张其实无所谓的,别说李董吩咐,就是李董不吩咐,最后琅琊公主这个婶婶,肯定也要磨自己。
反正逃不掉的。
张德现在要琢磨的,就是如何在大明宫这个楼盘中捞到好处,是不是顺利带一批熟练工出来,然后滚去河北呢?(未完待续。)
ps:我到河北省来,只为了一张月票。如果你没有月票,请投推荐票。如果没有推荐票,你留个地址,我去探望你,保证不打死你……
第二十二章 万万没想到
太子很贤惠……嗯,很贤明。
作为老子,李董很高兴,如今长安城大家一提孝子,那肯定是太子啊。太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罢了,他还不贪婪,到手的大珍珠,绝大部分都上贡给了内府,也就是他爹。小部分上贡给了后宫,也就是他妈和小妈们。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有两种,一种是权贵们都是傻逼成天欺男霸女在家里开无遮大会,另外一种就是反贪官不反皇帝的弱鸡版,皇帝家里都是好的,他们助人为乐爱民如子而且还很喜欢小动物。
所以,在渴望明君在朝的封建时代,升斗小民并没有能力去改变当皇帝的生活习性和爱好,只能寄托在美好的想象中。
青天大老爷为什么经常在文学作品中出现?因为现实没几个人愿意做青天啊。
不过一件事情过头了也不好,会让某些人反感,所以各种流言蜚语又冒了出来。什么某些人自己不孝顺,儿子倒是不错。什么某些人对自己的老爸抠门的要死,结果儿子倒是对长辈很大方。
于是某些人出离的愤怒了,就下了诏,说要盖个避暑山庄,给自己的爹。
工地在龙首原,在旧有的宫殿群上加盖违章建筑,取名大明宫。
朝廷内外一听,卧槽皇帝真是太孝顺了,这得多大的规模多大的投入?皇帝对他爹真是太好了,舍得啊。
然后在草原上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帕特里克.恭不屑地说道:“给大人的东西,最后还不是要落在自己手上?”
这话传到了长安,然后安北大都护的临时差遣被去了,落实了职称:副国级。
不过这也让外朝的瘪三们回过味来:没错啊,太皇还能活几年?他天天在禁宫不是玩女人就是吃吃喝喝,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这大明宫修的再好,不也是皇帝的吗?
于是就有人想喷,可惜皇帝迟迟没有说要搞税赋贴补工程。这就让人纠结了。毫无喷点啊,没劲。
“你待如何?”
李董吃着冰镇西瓜,西瓜子也不吐,就这么一边吃一边看着张德。
“丰州银矿……”
“银矿也是你能打听的吗?!”
皇帝把瓜皮往盆里一扔。双目圆瞪。
卧槽让我把话说完呐!老子当然知道银矿是你的!
老疯狗的封地在那儿,丰州银矿就是老疯狗献媚李董的长期卖身券,每次上贡就有两万八千之巨。李董现在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场战役的财政,完全不用担心地方军头搞小动作。
“微臣的意思是,丰州银矿的矿工。可以拿来先做一期工程。”
“噢?”
一听不是要黑他的银矿补贴太上皇爸爸,李董顿时恢复了正常,“说说看。”
又拿起了一片冰镇西瓜,慢条斯理地啃了起来。
“暑期结束尚早,先修个避暑小苑,也是好的。亦可堵一下市井流言。”
顿了顿,张德又道,“太液池可以扩大,往东尚有余地,蓬莱山上再修饰一番。即可入住。”
此时的蓬莱山,白天还好,晚上根本没法住人,且不说蚊虫,就那闷热潮湿的感觉,跟江南有的一拼。
“所费几何?”
“十五六万贯总是要的。”
“这么多?!”
“陛下,蓬莱山在太液池中,施工本就不易,且还要先在东边开挖新池引水,臣用丰州银矿的矿工。也是为了省去一笔工钱。”
突厥奴需要的饲料如今也便宜,稍微有点油水,再搞点鸡蛋,凑活一下煎饼就行了。
“怪不得阿姊投了恁多。连个宫墙都打不好,靡费之巨,罕见啊。”
然而李董双眼放着光,“若是建好,比之汉宫如何?”
“强之多矣。”
“罢,朕准了。”
张德连忙低头躬身:“臣定当尽心尽力。”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二这特么就是为了给自己修啊。估计修好了大明宫,也不用修好,修建过程中,肯定就得盼着李渊早点死。
死了过去的事情就算彻底说拜拜,然后还落了个仁孝的名声,白捡一个避暑山庄自己爽。
这特么不愧是做皇帝的,脑子就是好。太机智了。
接了皇命,这次得好好干,可不能像夫子庙那样糊弄。夫子庙那是皇帝收买知识分子用的,政治上来说,皇帝允许了士大夫跟他勾三搭四。一定要庄严点,那么李董就是在夫子庙前大声地宣布:全世界的地主阶级联合起来!
然后一起剥削贫下中农,当然了,五姓七望到底咋想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他们又不带张德一起玩,然后老张也瞧不起这群耕读传家的渣滓。
出了宫,正要滚蛋,却听到一声娇叱:“张德!你这贱人还有脸进宫!”
卧槽,哪个小贱人光天化日之下敢骂老子,不怕老子弄死你吗?
“微臣张德,见过长乐殿下。”
天气比较热,老出汗,热死了。
老张感觉自己的丝绸长衫和真丝**已经潮湿了,他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东躲西藏辣么久,万万没想到啊,还是撞上了。
“哼!”
十一岁的少女,放一千五百年后,最多就是追个明星,然后八卦高年级的学长和学姐学妹又玩什么三角恋。
然而这是唐朝,这是贞观,这是唐朝贞观年的公主。
表妹还是辣么的可爱,辣么的漂酿,可是表妹啊,俺洪七……已经名花有主了。
“张德,难道你就没什么和我说吗?”
李丽质肤白若雪,粉雕玉琢透着一股娇嫩的气息,眼眸忽闪忽闪盯着张德半天,忽然就哭了起来,泪珠子跟珍珠串似的,一颗一颗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溅起些微的灰尘,让老张从紧张变成毛骨悚然。
“殿下,殿下这是何故?!”
“张德……张操之……大郎,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李丽质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然后朝张德冲了两步,老张一看这不行,赶紧往后退,然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着公主殿下!”
俩宫女已经傻了,她们怎么都没想到,公主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殿下。”
“你们给吾滚开!”
长乐眼泪如何都止不住,她扭头看着张德,那脸庞虽然稚嫩,却有着惊艳的美丽。仿佛是阴霾下摇曳的蝴蝶花,香气朝气扑面而来,那是脆弱和坚强糅杂在一起的别致。
“大郎,求求你……”
张德感觉自己今天可能要死在宫里。
然而看到李丽质瘫软在地上,双臂支撑着上身,回望着自己,作为一条合格的工科狗,他手贱了。
“不要不理我……”
表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洪七扶住了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麻烦
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樂︾文︾小︾说|(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老张当然很想这样说喽,然而还没说出口,大内高手就把他抓了起来,关了小黑屋,让他冷静冷静。
李董虽然黑着脸,可他知道,这不怪张德。但是,通常情况下,一般人已经死了。而老张还活着,只是被关了小黑屋,还有鸡腿和葡萄酒,一切都表明,他不是一般人。
“唉……妈的。”
张德在小黑屋中吃了点东西,闷热的很,晚上又有蚊子,还不给蚊帐,被咬的跟蛤蟆似的。
第二天一早,退休很久的史大忠过来,领着他出宫了。
“史公,多谢了。”
“唉,操之当真人见人爱啊。”
阴阳人死太监特么这光景还学人吐槽?
嘴角一抽,张德问道:“公主没事吧?”
“陛下训斥了长乐殿下,如今在公主坊闭门思过。”
说着,老太监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操之要是做了驸马,那该多好,两全其美啊。”
“唉,德江南野人,哪里配得上。再者,在下早有婚约,史公也是知道的。”
史大忠斜眼看了张德一眼,忍住了没吐槽。毕竟现在徐惠现在被人叫做徐小芳,也不是她的本意。
某人当年嘴贱,说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种下了祸根。
这回是手贱,扶什么公主啊。李家的公主,城西又不是没有,还是个富婆,而且都不用自己扶,她自己就能爬身上来各种爽。
“陛下可有旨意?”
“大郎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有这说道?”
老太监笑了笑:“假话呢,陛下知大郎为人,非大郎之过也。真话呢,昨天晚上陛下曾经让飞骑过来,准备严刑拷打一番。不过被皇后阻止了。”
“皇后不愧是古今第一贤后。”
张德一脸正色,心中却是骂道:操。老子给你那么多好处,就因为扶了一把你闺女,特么居然还想让大唐特种兵来殴打老子?太过分了!
“大郎知道就好。”
说罢,史大忠送了张德离开。老张重见天日。回望宫墙,暗暗道:这鬼地方,亏难有人愿意住。
我辈仰天大笑去,然后回家玩老婆。
张德一夜未归,金城坊的安利老板娘也是急的不行。让懵懂无知的煎饼小哥庞缺去打听,然后庞缺就去问了自己老板的狐朋狗友。
李震告诉庞缺,说是某人进宫办事去了。于是庞缺就回去跟老板娘这么一说,安平顿时花容失色,进宫一夜未归?
她一是担心自己男人被阉了,二是担心自己男人被睡了,宫里的世界,用常理根本没法看待。
一个不小心,兴许就是几条人命丢了。
一个不小心,兴许就搞几条人命出来了。
总之。安平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家男人死宫里办事,皇帝哥哥最近为了大明宫的事情,可没少往李渊爸爸那里跑,姐妹们也只能看着皇帝兄弟一个人在那里吹牛逼,说大明宫要修的多么多么巍峨壮丽。
然而李渊很清楚,临死之前能不能住进去,那都是个问题。
张德没敢直接回家,先是去了邹国公府,又让人去跟李震说了一声,就说自己在琅琊公主这里。
到晚上的时候。他才走后门,溜到平康坊。随后又跟几个穷酸选人一起,往城西走。
等到安菩出现,才又去了金城坊。
“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归来?”
“有人盯梢。”
老张叹了口气,妈的皇帝也是够了。
李董居然派了人盯他,当然也不一定是李董,可能是李董的老婆。毕竟,为了闺女,长孙无垢也是费尽心思。早先是准备和哥哥亲上加亲。表哥长孙冲还是不错的。岂料张公谨叔侄二人狗运滔天,居然成了候补天王级的巨牛,这就让人不得不生出别样小心思了。
有钱有权有地位长得帅并且还单生,垂涎三尺啊。
然而下手的时候,高富帅和江南土妞订了亲,特么还是七岁的小娘。长孙无垢从内心上来说,还是很不高兴的,如果没有老张的上贡,没有华润号的飞票,长孙无垢不介意给张德来点老虎凳的戏码。
帝国的皇后终究不是乡间泼妇,再者,自己闺女还小,也没吃亏,这事儿大度地摁了下来。
“哥哥,家里还有吃食,先垫垫肚子。”
安菩说着,让人把羊排牛肉弄了过来,又搞了点清酒。张德胡吃海喝了一番,这才舒坦道:“一会儿你带人,把盯梢的给我轰走。”
“哥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不多时,安菩他爹安系里的老哥们就抄着家伙吼道:“好贼子,终于又来了,连偷我安家半个月,居然还敢来!”
外头那几个盯梢的一瞧卧槽这什么鬼,撒腿就跑,金城坊什么人都有,有钱人特别多。
谁家没遭过贼?于是扑啦啦出来一堆的护院,持着棍棒就是喊打喊杀,然后呼喝着要叫金吾卫要喊长安令。
瞧着动静挺大,老张换了一身行头,穿着素衣短衫,脑袋上就裹了个布巾,然后就去了安平小屋。
咚咚咚。
“谁?”
门子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于是隔着门问道。
“我。”
“是郎君回来了啊。”开了门,一瞧老张一副春明楼小厮的打扮,门子眼睛瞪圆了,“郎君,怎么……”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关门吧。”
说罢,张德摸出一枚银锞子,扔了过去,“好好做事,刚才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谢谢郎君,谢谢郎君……”
点头哈腰,然后赶紧把银锞子对着月光扫了扫,立刻揣到了怀里。
到了房间,一看安平不在,便问道:“娘子呢?”
“娘子在沐浴。”
“哦,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花瓣还没送过去。”
“给我,我送过去。”
接过花盆,里面都是花瓣,什么样的都有,红的米分的白的,洗的干干净净,似乎是做精油拆下来的。
吱呀,雾气腾腾的澡屋,浴桶里安平正脑袋搁在桶沿上,一瞧来人,顿时白了一眼:“你在宫里,做了什么?怎么一夜未归?”
“一言难尽,被皇帝关了一晚上。”
“又做了甚么事情?”
“长乐跌了一跤,我扶了一把,然后就被关了一晚上,早上才被史公送出宫的,还被人盯了一天。”
一边说着,一边给安平撒着花瓣,“真是倒霉透顶。”
“呸,若非你招蜂引蝶,焉有此事?”
“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娘,吾又能如何?”
“十一岁怎么了?皇嫂十二岁就跟着二哥厮混……”
“好了好了好了,又拿皇后来比较,那能一样么?”
安平嘻嘻一笑,便道:“吃过了么?”
“在安大郎那里蹭了一些。”
“怪不得一身腥膻,还不脱了衣裳,一起洗洗。”
张德正撒着花瓣,听到小妞的话,顿时道:“你又待如何?”
“妾昨日寻了平康坊的一个都知,问了一些事体,着实大开眼界。”
不等张德说话,安平突然一把抓住了张德的手,檀口张开,将手指含住,轻轻地吮吸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一切为了员工
cpa300_4(); 点科技树,有时候需要的只是脑洞或者灵光一现。然而要想批量生产合格的产业工人,在这个贞观年,那难度,简直了。比搞大公主的肚子还要困难,当然公主的肚子搞大对姓张的来说,没什么难度。
毕竟张家叔侄二人,已经有人达成这一成就。虽然代价是三十万贯彩礼,还有半辈子给李家卖命……
“哎呀,也不知是怎了,如今东市的工钱月例,越来越高。前日妾在城东的六七家铺面,支了两三月的仆役有三四十个。”
安平在张德怀里撒着娇,“这如何是好?这般开销,让人头疼。”
姐姐,你一个月挣的钱能让半数以上京官跪下叫妈妈,你居然为了几贯钱茶不思饭不想?你特么在逗我?
“阿郎……”
李芷儿摇晃着老张的胳膊,“你快想想办法呀。”
别撒娇,老子最讨厌……撒娇的……人了。
手顺着安平的领口伸了下去,躺榻上好半晌,张德突然坐了起来,搂着安平道,“有了!”
拍了一下大腿,张德问道:“娘子使钱,可是日结月结年结?”
“是啊,现钱。”
“你这样。”
老张搓着手,“学学朝廷啊。朝廷月俸分三样,口粮铜钱和炭薪,对不对?”
“嗯。”
安利老板娘顿时眼睛一亮:“对啊,粮食这么便宜,妾随便给个三五斗对付对付就行了。”
“嗳,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一看贼婆娘居然这么黑良心,老张当时就不乐意了,连忙道,“粮价这么便宜,娘子要是开的粮食太多,只怕引人非议。若是补点他物,当大不一样。”
“张德。你是指责我无体恤之心么!”
“哎,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华润号大老板顿时安抚自己的婆娘,“娘子你想。名声好听,安利号的仆役雇工,岂不是也面上有光?做起事来,想必也要更卖力一些。再者,为夫也是为了娘子考虑啊。”
“噢?你且说来。”安平粉面稍舒。突然啪的一下打了一下胸口游走的手掌,“这般长久,怎地连力道也吃不准?捏痛了。”
“噢,娘子勿怪。”
老张轻轻地摸了起来,然后眉飞色舞,“娘子你看,若是一季派发白糖,半年派发冰糖,当如何?”
“咦?”
“太子糖可是东宫专利……”
“为夫跟太子什么关系!”
老张他骄傲。
“这采买价钱……”
“嗳,皇帝吃了整个京兆府。身为民主,些许小利用之于民又何妨?”
“恐内府寻事。”
“为夫保证让人把账目做的妥帖,再者,吾在内府,难道一两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么?”
“平了账目就好,省得皇兄又找由头来拿你使唤。”
一琢磨,安平那小算盘噼里啪啦,这冰糖吧,东宫专利,不敢弄太多。少不得自己还要掏点,不过大头还得东宫自己去平账。再说了,自己好歹也是太子的姑姑……
白糖就好做了,钓鱼台工坊是自己老公的产业。也就普宁坊的工坊被皇帝差了手,不过账目也是清爽的,听说通事舍人马周还要调过去帮忙,都是自己人,弄个千八百斤白糖又算得了什么?
再一个,自己又不是到处瞎弄。就长城罢了。全大唐也就几个地方人工贵,自己好歹也是公主,太皇的女儿,弄点好处又怎么了?
想着想着,安平觉得一进一出,少说能节流几千贯,顿时面色绯红,兴奋不已,樱桃小口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嗯,阿郎所想,正合妾意。”
“娘子还可以在在衣裳上打主意啊。”
“仆役还能穿丝绸不成?”
“丝绸是不成,可夏衣用麻冬衣羊毛,这也是福利啊。娘子又不是用上好的巴蜀火麻,只消是河东的货色,在大河工坊走一遍,不过是寻常货色,然则比之西市的大铺货,还是要好了不少。”
听到这个,安平呼吸急促起来,“说的是呢,说的是呢……”
这里里外外,又能省不少现钱支出啊,反正老公的麻料便宜的很。听说那个什么太谷县,一年也就六千贯上下,全吃下来才多少?可放长安,加上运费脚力钱,立刻就变成一万贯的货。
“这个好,这个好……”
此时,安平摁着张德手,揉捏着如玉绵肉,各有一番滋味。
“再说这炭薪,往年娘子都给木炭,南山烧炭,一车就得多少钱?太贵了。可长安城又有几家不用柴禾?一天下来,一捆柴禾总是要的吧?可要是用煤球,也就六七个,节省点,三五个就对付了。”
华润号老板说的激烈,安利号老板娘听的兴奋,这对奸夫淫妇都在琢磨着如何压榨工人们的工资,最好拿垃圾货物直接抵了工钱。
“对对对,阿郎好脑筋,就是该如此。”
李芷儿浑身燥热,简直想马上就付诸行动,那些个售卖安利号精油厉害的雇工,一月开账能破三十贯,这事儿安平压根不敢宣扬,就怕被人知道。
如今这三十贯,要是杂七杂八对付一下,少说也能冲掉一半,要是咬咬牙狠狠心,说不定直接就给三四成现钱,其余的,都拿物件来冲抵,这得白捡多少钱?
想到这里,安平星眸含水,任由两只大手在她小衣里面游走抚摸。
“如今也不比从前,往年节省人家,还要买木柴柴草做饭做菜。现在还要是这么做,那不被人看做穷酸人家,只怕也是被人讥讽吝啬。这市井之间,斗富攀比最是风行,前头煤炉只有富贵人家才用,煤球一拉就是一万五千。如今呢?城西那些个行脚商人租个客舍,也要用上一个,一日靡费十几个烧茶总是有的。”
“阿郎当真厉害,如今这石炭,正是用的风靡,以妾之间,只怕用石炭抵资,那些仆役工人,都要感激不尽呢。”
“那是当然,这石炭乃是为夫的产业,全大唐最好的炭场,就在为夫手里。这价钱是高是低,还不是为夫一句话的事情么?”
老张嘿嘿一笑,手指绕着安平的肚脐画圈圈,挑逗了一番,摸上了安平的丹田,只觉得温润顺滑,似有细细绒毛。
不多时,指头又是下滑了一下。
“阿郎果是多智……呵……”
口吐香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李芷儿面色潮红,显然是有些兴奋,“这石炭之利,堪比口粮盐铁,岂料落在了阿郎手中。”
“那是当然的。”老张手指微动,然后道,“这石炭价钱,贱的很,若是全力铺开,只怕一文钱能买上几个煤球。”
“这等让利大众的事情,可不能做。”
“为夫自然晓得,我等岂能如此不智,与人方便?”
说罢,张德掐指一送,“以吾计算,这一进一出,娘子这开支省了六七成总是有的,再要是狠狠心,补上几张宣纸,想来长安本地人,自诩天子脚下,定是要有些体面的。这宣纸拿回去,也要让家中子弟读书识字,将来也好科举谋个出身。”
安平听了更是无比激动无比爽快:“阿郎手头正好有两个学堂,正好拿来开蒙识字,这束脩虽然不能给先生,给学堂总是要的。这便是又赚了一笔……”
老板娘越想越兴奋,不由得娇躯一颤,张德手指一热,从罗裳中抽出手来,之间指头之间,晶莹粘液藕断丝连,丝丝靡靡之气,让张德笑的意味深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又来?
大明宫的差事不好搞,反正工部将作监是不想碰这个烂摊子了。李董不决心有个卵用,他们还敢献媚太皇不成?再一个,琅琊公主大包大揽,算是把这事儿对付了过去,硬是撑到了李承乾仁孝之名满长安。
于是春天来了,虽然老张觉得这几天的最高气温肯定有四十度。
“职官给个什么,还得再琢磨琢磨。”
陆老头儿一脸的儒雅,搞得好像真的很德高望重一样。临死之前要搏一个银青光禄大夫,卖个弟子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出手,长孙无忌会不出手?长孙无忌不出手,长孙皇后会不出手?长孙皇后不出手,在禁苑开无遮大会的太皇会不出手?
不能醒掌天权的李渊,目前只想醉卧美人膝。
于是乎,老张琢磨了,给他弄个酒池肉林算了。
当然了,夏天弄肉林,味道有点大,不过要是漂亮妹子卖肉,那就不一样了。
总之,整个大明宫的前期工程,它有了正式的代号:太皇陛个人性福等短期工程的可行性报告。
副国级大佬长孙无忌准备全程围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些木料又有何用?”
老阴货一脸的好奇。
“让让,画图纸呢。”
私里,张德对长孙无忌的态度有点恶劣。除了因为表妹的问题,还有表妹她妈妈的问题。
表妹妈妈的哥哥就是老阴货,他很难受。
“你!”
齐国公瞪了一眼张德,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道,“你从彭蠡湖还专门运土过来作甚?”
“无可奉告。”
老张懒得理他,反正又没外人reads();。你个老东西要不是不乐意,你特么来打我呀!
因为从张德这里a了一些好处,长孙无忌也不和小王八蛋一般见识。平复了胸腹之间的怒气后,长孙无忌道:“李三郎到了河南府。常明直也在河南府,你又想做什么?”
老子要修大谷关到洛阳的六百里轨道,特么还要告诉你?
这里头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光买地……买地就很辛苦。还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去搞,这要是搞大了,估计得死全家。
常明直让他走正道,似乎要他命一样,这货在洛阳城西搞了一个大通铺。约莫占了半个坊的样子。然后挂了凯申物流的招牌,那幡子竖起来跟投降似的,做贼一样的贱格。
然后洛阳西门设的几个工场,他又偷偷摸摸地找人打了围墙,设了三门。于是常明直常凯申,竟然被一票不知道根脚的,称作西门公子。
于是老张觉得,这是天意,老子要修轨道,你就叫西门公子。要不咱们的轨道系统取名西门子如何?
整个世界都是恶意满满的。
“吾和凯申兄准备做点小生意。”
“商贾之流。”
长孙无忌不由得吐槽。
张德翻了个白眼:“不如长孙公把河套的利钱吐出来?这可是商贾小道,不仅有商贾之流,还有匠人呢。长孙公为名声计,区区几万贯,扔了就扔了。”
“好了,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
横了一眼张德,知道这小王八蛋不痛快,于是道,“你曾对陛言,大明宫乃十年功业,然则这酷暑难当。不知如何为太皇消暑?”
轮到老张横长孙无忌一眼,就知道这老货是来打秋风的。
“无可奉告。此乃帝命机密,焉能随意告之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
齐国公眼珠子鼓在那里。老夫吊打张公谨的时候,你特么还是小蝌蚪呢!
“老夫知道,因丽质一事,你心有不快……”
“我没有不痛快!我高兴着呢!”
张德呲牙咧嘴,反正这里没外人,出门温良谦让,在这里,妈的谁特么还给你面子,老子被你全家坑的够惨了。
“老夫也不是平白寻你快活。”
“齐国公要寻快活,自去平康坊就是。”
风流薮泽之地,你个老东西一年搞几个儿子女儿出来,你比皇帝能干啊。别说国公府里头那些,光外宅,长孙无忌养的别宅妇就有十七八个,这特么还是长安。听说老东西在东都北都还有房产,简直了。
比起张公谨这种英俊潇洒又专一的奇男子,长孙无忌简直是渣渣啊。
“够了!老夫不过是拿了些许蝇头小利,难道老夫没有为你遮风挡雨吗?何故对老夫如此这般?”
遮风挡雨?尼玛的大河工坊你特么要是不来,根本就没有风雨,就是你来了,特么才有风进雨进国王不能进的扯淡谣言出来reads();。
皇帝就是暴风雨啊,过境就是一片泛滥,不捞个肚儿圆,皇帝根本停不来啊。
操尼玛!
“齐国公,贵人多忘事啊。当初吾所言之学堂,如今怎地变成了北地诸族大讲堂?”
一听这事儿,老阴货这般厚脸皮,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老夫虽有手段,亦不能只手遮天。此乃陛乾坤独断。”
“我已经不相信长孙公了。”
“操之……贤侄。”
卧槽,你不恶心么?
老张太佩服长孙无忌了,这货阴人的时候润物细无声,求人的时候乃敢与君绝,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
也难怪能当宰相,当宰相要是还要脸,到时候万一吃相太难看,被人喷了吐槽了,那就得全靠厚脸皮来活啊。
要不然,稍微有点廉耻的,早就羞愤自杀了。
“老夫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过既然常何都愿意托付常明直于你,想必此间必有好处。”
“要不要这么直白,齐国公?”
“长孙家非老夫一人之家,老夫所谋,乃全族之功业。”
“工部户部长孙公说话还有用么?”
“老夫既然来找你,自然有这个成算。”
“河南府京兆府,潼关大谷关东西军镇,可有门路?”
“就算老夫十二卫中无人,往日同僚,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张德咬咬牙,然后盯着长孙无忌:“荥阳郑氏!”
“能摆平么?”
这句话一出口,长孙无忌一愣,眯着眼睛看着张德:“看来,你所图甚大。不知其利如何?”
“多了不敢说,此乃三代子孙之物业!”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突然来了一句:“老夫要让伯舒加入忠义社。”
“不行。”
“伯舒若入忠义社,老夫可以帮忙运作河北道河口市舶使,此事你可以为中人,与你几个长辈互通。”
妈的,居然还要和陆老头虞世南他们一起搞?有眼力。
张德深吸一口气,然后正色道:“河北的市舶使只要敲定,一切好说。”
长孙无忌满意地点点头,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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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优质法宝
公主坊最近比较闹腾,主要还是因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乐小公举,好心塞好忧郁好想被某只江东土鳖蹂躏……
正牌表哥长孙冲哭晕在东宫茅厕。
“张大郎真有那么好?”
“月娘常在东都,当也听说过张操之吧?”
“听是听过,只是……只是却没想到竟是个颠倒过来的浪子。”
遂安公主李月母族不强,不过当年李董搞死王世充,她舅舅全家出了大力,前年得了恩准,去了东都常住,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安居。
因为同岁,李月和李丽质倒也关系还算不错,只是李丽质母亲是皇后,见面总是要自卑些。所以李月更喜欢和淮南公主李葭一起玩耍,两人也是同岁,而且淮南公主还是十二姑姑。
“姑姑,听说十一姑姑也……”
“上元佳节,可是闹出了事端,连邹国公……算了,可不能说。”
李葭虽然也才十一岁,但毕竟自己的爸爸不如李丽质姐妹们的爸爸,所以李葭的情商和李芷儿一样,属于不成长就得做小母马于是要爆发的情况。
“真想见见张大郎。”
“可不能。”李葭连忙拦着李月,手中丝绸团扇轻扇香风,小声道,“若是被人知道,只怕是连公主坊也出不去了。”
“那我们去看看琅琊姑姑啊。”
李葭小眼神闪烁着兴奋。
淮南公主团扇掩着琼鼻,眼眸闪烁着雀跃,到底也是个十一岁的小娘,她心中暗道:都是公主,吾偷偷见上一见,还能如何?阿紫嫁于张都督,吾还未好好登门,却是个好机会。
姑侄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嘻嘻一笑,牵手便去了私密处。琢磨着如何偷窥让长乐小公举茶不思饭不想的张大郎。
而这光景,白天干活晚上**的张德正忙的不可开交,龙首原上是不敢大动干戈的,妈的各种算命的找茬。不敢**啊。
东关那边想要搞个炉子,王八蛋程知节根本就是坐地起价啊,老张都拿他儿子程处弼的前程来威胁了。
结果程操地就来了一句:老夫儿子多!
你**,你**还不行吗?
然后程咬金就帮忙走了门路,东关的几个大使还有小吏。都是程咬金的老部下,以前打仗的时候立过小功,都是划水的那种,连斩首都没有。
这种人一般都是小地主出身,或者就是小知识分子家里的土狗,能叫唤两声,吓唬人还是不错的,但要说有多大能耐,也就是吃卡拿要四个字玩的溜。
“张公,您看这场地如何?以前这里弄过骡马车行。后来搬走了。这三五七个院子就空了出来,还有草料房,有十几间。虽说破旧了些,可院墙都是夯实的,大屋都牢靠的很,早先还做过一阵子客舍。”
“多少钱?”
张德面无表情,这地方不错,离新丰也近,而且汉朝开挖的老旧漕渠还能用,载重一两千斤的小船跑起来飞快。
打这儿上船。往东能跑到华阴,到了华阴就好办了,水陆并举。
“此乃府内残破产业,不值当多少。若是寻常人来关扑,只怕是要靡费个几百贯。不过想必京兆府也不会如此眼力不济,以张公的身份,最多两百贯就拿下了。”
真便宜啊。
老张看着偌大的地盘,这地方在隋朝也是军事场所,武德年征发民夫的骡马板车。都是在这儿集中。后来李董上台,这地方就失去了作用,彻底败了。
对京兆府来说,这是鸡肋一般的劣质资产,谁爱要谁要,你要是平了地种粮食都行啊。
然而对张德来说,妈的这地方太好了,正好可以炼制法宝。水路便当不说,还白捡一块小山头,正好可以安置窑洞。而且还有很多空院子,正好可以用来堆放鄱阳湖东部地区的优质瓷土。
没错,老张要炼制的法宝,就是优质瓷器。
瓷器诞生很早,先民几千年前的河南省就烧了很多原始瓷器,虽说没什么卵用,但毕竟这是一种很好的法宝,可以用来骗钱。
当然原始瓷表层的表面釉质还很粗糙很矬,骗钱的效果很差,并且美学上来说,不能让女性浑身燥热的法宝不是好法宝。
唐朝有没有瓷器?有的。能不能让漂亮小娘兴奋?不能。
玻璃釉质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得到宋朝才算开始大量骗取海外现金。劳动人民在搞出盐铁丝绸粮食调味料等大宗货物之后,终于又弄出了一样大宗商品,很多年后,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成了一个国家符号。
当然,劳动人民的心血和智慧,被统治阶级拿来套现,这种细节就不要深究了。
北方也是可以烧制漂亮瓷器的,但是没有南方的好看,再说了,优质瓷土就那么多,自己不挖难道留给后人?当然是自己先爽,后人只管挖坟就行了。
至于什么可持续发展,关我**事,又不是我自己想穿越的。
老张要挥霍。
大明宫搞起来,里头放的瓶瓶罐罐肯定要高大上,再说了,皇帝只要觉得爽,大臣们肯定就跟风,大臣们跟风,长安城就开始一起浪,长安城浪了,陪都都会跟着**不断一起嗨。
上行下效的另外一个猥琐解释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放一千五百年后的总结就是:领导英明。
当然目前张德只是想要让太上皇乐呵乐呵,避暑么,盖个游泳池得了。里面贴上瓷砖,瓷砖上让阎立本画点风俗娘什么的,怎么三俗怎么来。以阎立本的画风,弄点优质插图不是梦。
至于给太上皇的小老婆们设计一下泳装,那都是后话,以李渊数十年风流的老道,他比谁都会玩,给点时间,说不定连夏威夷吉他也会弹。
曾经作为一条工科狗,老张以为唐朝的情趣用品肯定很匮乏,直到安平找了平康坊的某个都知进行了先进技术再教育,老张才知道,他不是小瞧了唐朝人的智慧,而是小瞧了人类的想象力。
给我一根萝卜,我能嗨的更高。
于是老张就放弃了治疗,对于开发先进的情趣用品,丧失了勇往直前的动力。
以前去风流薮泽之地,也没见崔莺莺有辣么多花样啊?
仔细想想,还是自己太洁身自好,没有脱光了在妓院里爽的飞起。再仔细想想,程处弼李震他们一天到晚泡在北里,不是没有理由的。
唉,一寸光阴一寸金,自己这是在浪费人生啊。
然而在烧制瓷砖的当口,想明白自己其实是在慢性自杀的张德,暂时没有体力去应付北里的技工。因为他现在要让制陶工人给瓷板上色,制陶技工纷纷表示这玩意儿没搞过啊卧槽。
老张于是虎躯一震,下定决心要埋头苦干十天,争取彻底解决上色问题。搞定制陶技工之后,他一定会去和北里技工谈谈心,交流交流人生哲学,并且讨论一下关于美的定义。
对于艺术,张德一向爱的深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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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关爱老年人
天地为烘炉兮,造化为工。
反正造化是无产阶级就是了。
然而认为自己管着烘炉的李董,表示无产阶级赶紧给朕干活!于是工部四部,工部屯田虞部水部,都给某个工部员外郎打下手。虽说员外郎只是副厅级,但是放在大明宫工程上,也不算低配。
毕竟掌经营兴造之众务,凡城池之修浚,土木之缮葺,工匠之程式,咸经度之。
然而老张这个差遣,特么是临时的。张德问李董为什么,李董说了,年纪太小。
仔细想想,说的也挺对的,反正表面上由老张的直属上司工部郎中背锅,外界不会知道大明宫其实是他在操持。
就算有人看到了真相,也会自戳双目以示清白。
今年刚三十岁的阎立本有机会在刑部搞一番业绩出来,省得别人只记得他的书法作画,然而有一个青葱骚年喊住了他前进的身影,把他从衙门里带了出来,去了东关,递给他一支笔,然后道:“闻公擅人物,吾欲一副巫山**图,望公不吝。”
其实对于张德而言,阎立本这个名字,上辈子也就和一副李董的立身画有联系。其实他对阎立本擅长不擅长人物画,其实一无所知。
“阎某非阿谀献媚之徒,此等事体,休要……”
“嗯?!”
“阎某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老张把李董的计划书摊开来给阎立本扫了一眼,然后看到了皇帝的私人印章,还有关于提高太皇陛下个人兴趣爱好的若干规划。
春宫图不是少年要的,是一个老年人要的,但是这种事情,能满大街去说吗?当然不能,这是密旨,知道的人全天下不超过五个,其中就有阎立本。
“为什么,为什么害吾。张操之,吾与汝无冤无仇……”
你问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只能说无可奉告。老子找不到合格的画师老子会随便乱说?妈的给老子画色情美图,快点!
于是老张和阎立本开始探讨关于人体美学的各种风格。以及结构主义写实主义超现实主义等等艺术上的变化,尽管实际上老张屁也不懂,主要是觉得黄图不黄完全没有撸点,对太皇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伤害。
老年人,是最需要呵护的弱势群体。
尊老爱幼人传统美德。张德义不容辞要做到最好。
于是他找到了红笺巷的崔莺莺,崔莺莺一看是张生,当时就湿了,然后媚眼如丝问道:“张郎何来寻奴……”
“某非寻都知,实要讨几个机灵人去。”
“张郎欲何等人物?”
老张想了想,胸大屁股翘,这样就够了。
有那么几天,阎立本看到大胸姑娘就想吐……有人晕车有人晕船,他晕奶。
不过成果是美好的,至少有几块瓷砖虽然出现了波纹。但并不妨碍香艳的色情效果,用来装点太皇陛下的私人场所,完全没有问题。
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没有出岔子,张德将其中的极快起泡瓷砖带到了忠义社,找到了几个小伙伴,其中就有李震和安菩。
李震一看这等风物,当时就大喜,连忙叫道: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操之情分,震铭记在心。
然后拿了一副玉壶吐水图。欢喜地去了。
安大郎是个实诚人,他老脸一红,道:“哥哥,这等物事。往后还是私下里给,虽说吾等快意纵横,亦要遮掩一二。”
然后包了一块天外飞仙图,羞涩地回家去了。
跟张德重新勾搭上的屈突诠,他是个好男儿,他有真性情。左看看金鸡独立,右看看比翼双飞,顿时哀求道:“操之,操之多匀我一块可好?我给钱,给钱!”
谈钱伤感情,但谈感情伤钱,他是朝廷命官,虽然是临时工,但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于是老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种无稽要求,只给了屈突诠一块比翼双飞图。
广大忠义社小朋友的反响很强烈,当然也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长孙公子表示,他要向有关部门举报工部员外郎张某传播淫秽色情图片。张某对大唐少年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极大伤害。
然而身心受到创伤的小朋友们纷纷表示:再来一张。
李董并不知道这一切,毕竟张德的设计图纸,其实是一个游泳池,用来避暑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木制滑轮组配合龙门,挖土夯实然后施工,接着让内府的专有阉党施工队施工,铺设最后的瓷砖。
而在此之前,老张是让阎立本去给李渊汇报过几次工作的。老董事长本来被这个夏天搞的蔫不拉几,此刻顿时复活了。
老年人毕竟是弱势群体,他们需要获得关爱,于是李渊得到了呵护之后,顿时欣喜若狂地握着阎立本的手问道:“当真?当真?!啊呀,不错不错……”
他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眯着眼睛微笑,赞叹有加之后,李渊更是脑补了一番画面,更是一颗进入半衰期的核动力心脏,瞬间就恢复了往昔的风采。
还能这么玩!
泳池的穹顶是半露天半遮阳,用的是麻布,龙门移动可以轻松遮阳。泳池还没有干,不过太液池的引水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但因为不敢直接引生水入泳池。最终还是用了石灰消毒,然后就是盐水对冲。
其实张德原本想把水烧开的,然后仔细想想,妈的要死哪儿那么容易。
至于泳装,根本不是张德琢磨的,李渊全程设计,内府著名阉党裁缝制作,老董事长的小老婆们一边喊着太皇你坏一边穿的飞快,然后各种玩美人出水图。
可惜美人太多,抖着肥肉的李渊躺羊皮垫子上玩水上漂,居然觉得过眼瘾远比真枪实干还要爽。
没多久,禁苑传来消息,太皇很满意,后宫很高兴。
李董一听这不科学啊,大明宫还没修好,怎么就满意了呢?
于是李董就借着给爸爸问好的机会,观摩了一下不能对外界透露的避暑胜地。
只看了一眼,李董就眉头一挑眼睛一亮,然后第二天找到了张德:“忠心任是,朕很满意,汝当自勉。”
“臣敢不效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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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浪费感情
为什么堂堂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首任董事长,以及现任董事长,会因为人体艺术图画就激动不已?
这就不得不提到关于帝国高层的社会地位,和农耕时代无比匮乏的精神世界之间的矛盾。物质享受跟不上脑洞大开啊,要不然李董三天两头都去探望一下老爸,搞的李渊烦躁的很。
每次儿子要来慰问,自己还得把小老婆们从泳池里叫起来,然后穿上衣服避嫌。
“陛下,莒国公求见。”
正在吃奶油冰糕的李渊,烦躁无比地把银制长勺往玻璃杯中一扎,袒胸露乳抖了一下宽大的袖袍,皱眉道:“还让不让朕好好享受了!”
然而莒国公唐俭,毕竟是老交情了。北齐那会儿,李家和唐家如胶似漆谈不上,勾勾搭搭那是特别的没羞没臊。
“太皇……”
小老婆们刚换了泳装,什么凸点什么露勾什么翘臀什么湿身,李渊的花样还真是不少。刚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又要起来,小老婆们顿时不依。
李渊心说妈的唐俭是不是有病?看着一池子的乳波臀浪,老董事长满心欢喜,咬咬牙,道:“好了好了,娘子们都好好消暑,朕去见见茂约。”
一出屋子,李渊的脚就不想迈出去了。太特么热了。
卧槽好后悔……
“陛下……”
“带路。”
然后撑了伞,穿的比较凉快,好在内侍脑子转得快,玻璃瓶装了冰水,玻璃高脚杯装着奶油冰糕,上面还放了几颗剥了皮的葡萄。
唐俭本来就是来探望探望,毕竟现在的老板不怎么愿意李渊的老朋友们过来勾三搭四,深怕他们搞大新闻。
不过这么些年下来,李渊复辟的机会已经很渺茫,再一个。这几年成天就在女人身上耸动外加吃好吃的看看歌舞表演,什么雄心壮志都磨了。
所以别说死了的裴寂,就是还活跃在大唐政治舞台上的老搭档们,也是知道李渊放弃了治疗。
不过让唐俭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渊此刻的形象,已经不能用**来形容,这特么还是五年平天下的大老板李渊?
眼珠子鼓在那里的唐俭呆若木鸡,眼中的李渊,穿着一件宽大的丝袍。腰间用丝绸打了个结,肚腩胸毛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热风微动,丝袍一卷,吹皱一撮黝黑的腿毛。
“茂约来了?坐。”
斜靠在太师椅上,李渊挖了一勺冰糕,然后使了个眼神,“赏莒国公一杯冰糕。”
然后傻了的唐俭接过玻璃盏,里头装着一些奶油冰糕,入手就能感受到凉快。
“快尝尝,好东西。凉快!”
李渊舔着嘴唇上的奶油,“没吃过吧,除了内府和蔻娘那里,没地方让你吃。”
唐俭来的时候,心里是装了一箩筐真心话的,本来是琢磨叙叙旧,安慰安慰李渊孤寂的心灵,然后畅想一下未来,开导开导太上皇,一定要把日子过舒服了。
然后他挖了一勺雪糕在嘴里。感动的想哭:尼玛的浪费老子感情!
“谢太皇!”
“别来虚礼了,朕又不见人。”
说着,李渊又嚷嚷了一声,“热死朕了。赶紧扇风,把冰瓮打开,凉快些。”
然后装了冰块的镂空铜瓮,由内侍在那里用蒲扇扇着风,不多时,凉意扑面。李渊顿时大爽:“想当年,何来这等享受,这等痛快,才不枉此生。”
李渊说着,看着唐俭慢条斯理吃着雪糕,突然眼睛一眯,有失帝王体统的那种,压低了声音,老董事长冲老唐道:“茂约,要不要看个好东西?”
“不知太皇欲俭观何物?”
“好东西!”
手一抖,李渊眉飞色舞,“你没那门路,不知道这妙处。来,朕带你去个冲凉的汤沐房,进去后你就知道了。”
唐俭已经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他算看出来了,满肚子的良心,根本抵不上老董事长的不老青春啊。
然后就跟着李渊去了一个砖混房间,进去后,唐俭双目圆瞪,竟是不想闭眼,然后赞叹道:“这……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整个长安,只此一间。”
李渊得意无比,指了指前方的一块等身瓷砖:“此乃昭君吹箫图,阎立本画的真好啊。”
唐俭一脸羡慕:“没曾想竟是其手笔。”
“他岂有这等手段,你再仔细看看,这有若白玉的质地,光滑如砥,若是仔细些,尚能看到人面倒映。”
一脸炫耀的老董事长嘿嘿一笑,“此等物事,长安虽有人知晓,却也不过拿块次品藏于书房,和朕的收藏比起来,简直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唐俭看李渊的模样,比得了天下还爽的样子,顿时风中凌乱,这特么的……浪费我们这些老臣子的感情啊卧槽。
“此等宝物,非太皇不能独享也。”
“朕要独享作甚?”李渊不屑地看了一眼唐俭,“就算有人想要,请得动阎立本吗?哼!”
然后李渊又指了指旁边两个美人图:“汉宫双飞燕,茂约你看这质地,有如实质啊,双峰颇有呼之欲出之感,神妙无比。”
唐俭低着头,有点尴尬,他五十多了,而且还是户部尚书,一向注重仪表礼节。然而现在,他在太皇陛下面前,失礼了。
“茂约,怎么不欣赏了?”
李渊啧啧称赞之余,发现唐俭居然一脸尴尬,颇为奇怪,然后斜眼看着老唐下摆凸起,顿时露出一个猥琐的眼神:“茂约真男儿也。”
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曾经的老板,如果不是现在老板的爹,唐俭肯定一巴掌扇过去的。
“此间风物,本该如此,茂约不必纠结。”李渊说着,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喷头下方的美人图,“此乃西子捧心图,啧啧,这娇乳画的当真别致,听说阎立本是照着平康坊的小姐画的,好啊,好啊,好。”
“……”
唐俭第一次觉得,这特么还不如去劼利汗帐装逼呢。
“茂约,想不想也弄一间?不过价钱很贵。”
李渊得意非凡,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一口,然后道,“赏莒国公冰镇梨汁一瓶。”
内侍赶紧从冰瓮里拿了一瓶冰镇梨汁,老唐接过去喝了一口,内心感慨万千:尼玛这些年老子深怕你想不开是自讨苦吃啊。
“谢陛下。”
“不用,不用谢。朕太高兴了,唉,此间享受,合该和人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放这种情况说的?
来的时候,唐俭牵肠挂肚,走的时候,唐俭慌不择路。
老董事长为了表达对往昔老臣子的厚爱,还赏了不少东西,比如享有独立知识产权的情趣**数件。
黑着脸的唐俭直接冲到琅琊公主府,吼道:“张德!给老夫滚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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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兴师问罪
本来是革命战友回忆青葱燃烧的岁月,结果战友衣服一脱就问:兄弟要盘么?
这让唐俭很受伤,不仅仅如此,而且他发现,色情图片主笔是阎立本,主创是张德。这事儿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张德没事儿,阎立本能被玩的叫爸爸。而唐俭祖父唐邕自北周灭齐之后,跟阎氏素有往来,阎毗后来尚清都公主,唐家是随了份子的。
后来阎立本跟苏州人学画画,看过画龙点睛作者的壁画,以及张僧繇的弟子郑法士。牵线搭桥的中人,是老唐亲自为之,可见唐俭对阎立本的重视。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原本应该一帆风顺的小阎,结果被张恭敬的混账侄子,拖过去给太上皇画**女郎?这不是毁人名声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外面是何人叫嚷?”
遂安公主李月有些讶异,她没想到还有人敢来琅琊公主府叫门,这般的猖狂。
“阿姊,吾去看看。”
淮南公主一脸的兴奋,她好像听到了张德的名字?想来又是甚么趣事。李葭本来是拖着同龄侄女过来偷窥张操之的,岂料张大郎在东院不出门,也不知道弄些什么,让人愁恼。
给孩子喂完奶,缓解了涨奶之后,李蔻才面色稍舒,英气黛眉倒竖:“哪里来的狂夫,竟敢来我家中放肆!”
言罢,琅琊公主大步流星,批了一件赤色麻布,飒爽出了门来。外头停着马车,车外唐俭正一脸的愤怒,看到李蔻之后,顿时上前道:“殿下,让张德出来!”
“莒国公来予府上,就为这个?”
“哼!”
唐俭冷哼一声,“那厮做的好事!”
李蔻却也不好和唐俭对骂,便道:“莒国公。不知大郎何处冲撞了莒国公?蔻代为赔罪。”
“……”
一口老血差点憋死,你特么除掉公主身份也就算了,你老公张公谨也是国公,而且你们夫妻两个现在特么在漠南分明就是雌雄双煞。老夫真要是让你道歉,老夫自己跑皇宫门口抹脖子算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门后戴着面纱的李葭攥着李月的小手,眼眸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张大郎就要出来了,居然是莒国公过来兴师问罪。定有大事。”
“姑姑,我们还是回正厅吧……”
李月摇了摇李葭的胳膊。
“月娘再等会儿,张操之肯定要出来了,哪能让阿姊和人僵持。”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大步流星而来。李月眼睛一亮,见那郎君朗目剑眉蜂腰猿背,身量约莫六尺,双翅撲头镶了一颗青玉,腰带上挂着一把半尺小剑。衣衫素色普通,并不华丽。只是如此,衬的那郎君肤色黝黑了一些,不过却是要英气的多。
“婶婶,是谁寻我?”
李蔻转头一看,见是张德,道,“莒国公来寻大郎。”
老唐来找老子干什么?
张德出了门,忽见门后站着两个蒙面小娘,眼光也没多停留,迈步出去。见了唐俭就是抱拳道:“唐公,快些里边请,日头炎热,还是吃些消暑的凉食。”
“老夫在太皇那里。吃了不少!还喝了冰镇梨汁!”
一瞧见张德,看在张公谨当年维护之恩的份上,唐俭对张德也算是爱护有加。几个儿子除了年长的,都在忠义社厮混。老四唐河上更是和张德关系密切,前头做麻料羊毛生意,唐河上会并州老家。可是没少赚些零花。
“唐公辛苦,快快里边请。”
张德也没听出来唐俭的嘲讽,邀着唐俭去了东院。
老唐脸皮一抽,冲琅琊公主抱拳行礼,这便跟着去了。
李蔻眉头微皱,也是觉得奇怪:这是何故?唐俭去见了耶耶,方才话中有话啊。
最近因为带孩子的缘故,李蔻久不去禁苑,再者大明宫张德应承了下来,李蔻也松了一口气,好好地休息一番。
“姑姑,那就是张大郎?”
“如何?”
“竟与户部尚书谈笑风生?好生厉害的少年郎。”
“这算甚么,他可是赢过安北大都护的人。长安少年,皆要仰赖其名声。莒国公的几个儿子,仿佛跟屁虫一样,跟在张大郎后面厮混。”
“这么了得?”
“薛定恶知道么?就是薛家二郎,当年李泰在侧,也不得不低头服软。喝了张大郎的冷酒之后,张操之这才放了他一条活路。”
说到这里,李葭一脸的崇拜,“若是皇亲国戚,倒也罢了。可张大郎不过是姐夫的侄儿,竟是这般厉害,何等奢遮的男儿。”
“安平姑姑喜欢的就是他?”
“那是自然,京中女郎,爱杀了他的,不知凡几。”顿了顿,李葭更是小声道,“而且和别家小郎不同,他从不在平康坊过夜,与姐夫当真都是一等男子。”
“听姑姑这么一说,真是让人惊叹。东都少年,远不如其太甚。”
两个小姑娘正说着,却见李蔻眉头微皱:“葭娘,吾不便去大郎那里,你去看看,唐茂约为何而来。”
李葭眼睛一亮,连忙道:“阿姊放心,必探得军情。”
“休要作怪。”李蔻笑骂一声,便是让李葭去了,然后挽着李月,回到了正厅消暑。
东院,张德邀着唐俭入座后,给唐俭上了茶水,然后笑着问道:“唐公,缘何这般看我?我不曾开罪唐公吧?”
老唐喝了一口茶,顺了气之后,闷声道:“你这个月,带着阎立本干了什么?”
“德做了一些巧具,需妙手作画,便寻了阎公。”
嘭!
“胡闹!”
唐俭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你……你居然让阎立本画春宫图!”
“唐公,这从何说起?哪里是春宫图。不过是几个显赫女郎罢了。”张德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唐公放心,此事乃为太皇故,无人敢声张,且陛下也是过问了。谁敢放肆?阎公前程,一片坦途啊。”
张德这么一说,老唐一愣:“你刚才说……陛下过问了?”
“嘿,陛下隔上三两日,就要和太皇共享天伦。”
“啧,昏君!”
唐俭骂了一声,然后又盯着张德,“你这打的甚么主意?莫非要学人谄媚君上?此乃小人之举!”
“嗳,唐公,德之为人,唐公还不知道么?”
自顾自倒了一碗茶,牛饮一气,将茶碗往桌上随意一扔,张德眯着眼睛问唐俭,“唐公,你看那作画之物,如何?”
“那些白砖?”
老唐此时摩挲着下巴,“倒是别致,此物有何用?”
“唐公少待,德有一份礼物送于公。”
老张跑屏风后面,拿了一只精美檀木盒子出来,雕花精致不说,更是透着一股别样贵气,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拥有的。
“这是作甚?”
“嗳,唐公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俭横了张德一眼,然后打开了盒子,然后就脸色一变:“这……这是何宝物?竟是如此流光溢彩,简直美不胜收!”
盒子中,有五只色彩不同的瓷碗,青黄赤白黑,精巧别致,毫无瑕疵。
“此乃五福碗,唐公若是不嫌弃,拿回去给孙儿们玩耍。”
老唐眼睛微微一眯,他是坐上民部尚书宝座的人,不说理财多么厉害,什么能赚钱,他总归是知道的。
给李唐出身入死这么多年,自忖还是算得上忠心耿耿,奈何两朝元老这个帽子不好戴。
他有七个儿子,女儿十几个,现在又添了几个孙子,可以说是儿孙满堂。加上他另外四个兄弟的后代,唐家嫡系绝对不输给并州任何豪门。
不过和大多数豪门的通病一样,养活这么一大家子,靠皇帝私宠没个卵用,更别说老唐根本没这个机会被皇帝私宠。
长孙无忌那老阴货,不也经常在张德这里打秋风么?
去年搞羊毛生意,四儿子唐河上在并州小赚一笔,万贯来去,却也入不得唐俭法眼。只是这手里头的东西,着实有些令人心动。
“咳……”
唐俭正琢磨该怎么迂回一下,却见张德笑道:“唐公,平素公务繁忙,也不曾和老友叙旧,不如德抽空,约先生几人一起出来,游一游南郊?看看山水?”
“老夫……”顿了顿,“老夫正有此意。”
说话间,老唐抚摸着五福碗,心里欢喜的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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