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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鲨鱼禅师     唐朝工科生txt下载     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精英阶层

    “东宫幕僚都收了?”

    “收了,白松陵还差了自己的伴当,去了河北。前头高句丽的乌拙族人,要了一批白糖。卢家的人退出幽州之后,白家借着北齐时候的交情,着实收了一批货,走的漳河河口,连辽西都没有过,海路去了辽东。”

    在南郊消暑的长孙无忌和儿子长孙冲交流着,老阴货嗯了一声,然后眉头一挑,“张德给你送礼了么?”

    长孙冲半天没说话。

    “这张氏儿,果是会做人。伯舒啊,多听多看多学,长孙家,还得指望你啊。”

    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儿子还是不服,张德和长乐公主那点破事,已经成了长安城不能说的秘密。皇帝虽然恨的牙痒痒,但张德连发情都没有,总不见得还能挑错到他身上去。

    这都是公主自己臭不要脸,怪谁?

    “张操之给了吾东珠一壶,还有一批红琉璃,约莫八百件。吾虽瞧不起那厮整日和工匠厮混,却也欢喜这物事,耶耶拿来修个亭子,正好用得上。”

    长孙无忌喝了一口茶,冷笑一声:“整日和工匠厮混?”

    将新制的瓷杯放置在瓷盘上,久居上位的齐国公盯着自己骄傲的儿子:“白松陵能在东宫埋头苦干,不是因为白家落魄,并州白氏,难道比不上温彦博吗?北齐之时,并州赫赫,唯白与唐。”

    并州赫赫,唯白与唐。白就是白建,唐就是唐邕。前者牛逼,后者超级牛逼。当然后者超级牛逼的原因是,他孙子就是唐俭,辣个差点在劼利可汗汗帐被剁了脑袋,然后死里逃生指天狂骂李靖“汝母玩之甚爽”的唐俭。

    白松陵的叔祖就是白建,他现在是太子亲卫,正经出身,随时可以外调分军区做个校尉啥的。别看他只是从七品。京官平白高一级,属于中枢的东宫属官幕僚,又比京官平白再高半级,总之。他要是外放,只要不是因罪获贬,稍加运作,没有正六品别想动他。

    他和徐孝德年龄差别不大,但朝廷中的地位。天差地别。基本上白松陵就是属于躺着也能搂钱,徐孝德一年到头在草原上吃沙喝风,保不齐还就突然被狼群给咬死……

    “唐茂约对白松陵多有提携,如今他又时常与张操之方便,张家不说比肩长孙尉迟,但比之温彦博,又何止强了一筹半筹。为父和你说过,张德此子,纵然对其诸多不喜,甚至厌恶。然合则两利。汝左耳入右耳出耶?!”

    “耶耶,我……”

    长孙冲一脸羞愧,却又无比的屈辱。

    “丽质是你表妹,总不为妻,又如何?陛下春秋鼎盛,女儿何其多也。”长孙无忌冷眼看着虚空,双目没有焦点,“皇后只是吾家一时依仗。外戚,荣华且贵,然则三代之后。焉知其兴亡。此乃大唐,非皇汉也。”

    听到老子这样的训话,长孙冲就算是头猪,也明白了过来:“耶耶教训的是。长孙家不能靠一时荣宠,儿子还需努力。”

    长孙无忌连连点头:“伯舒啊,陛下是希望促成长孙家尚公主的,但是,为父实话和你说,以为父的地位。以为父当年和陛下的布衣之交,并不需要公主。你明白吗?”

    长孙冲一愣,然后抬头看着自己老爹的眼神,他瞬间明白过来。这其中,自然有作为哥哥对妹妹关心呵护的意思在,但未尝没有皇帝对长孙无忌才能的束缚。

    一箭双雕长孙晟已经足够惊才绝艳,然而长孙无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谋划不及房玄龄,论机变不如杜克明,操戈之士有秦琼尉迟恭,便是论及亲疏,柴绍也不遑多让。

    但长孙无忌却能够青年时期就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乃是因为其独到的看人眼光,在人事安排以及内务梳理上,可以说含有比肩者,更何况军政文物又有涉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种人,若是在南朝,不是刘裕也是陈霸先。

    “秋粮收过之后,你便去怀远采风,至明年,便去河北。吾会知会东宫和吏部,你早做准备。”

    长孙无忌目光灼灼,“这一次,你要认真去看看,张操之是何等人物。”

    “耶耶!”

    “你若不亲眼所见其变化,只怕还以为,这一物一事,乃寻常尔。”长孙无忌吐了口气,又喝了一口茶,依然是雀舌,依然是炒制过的,“这茶叶,这泡茶的器具,这运送泡茶器具的法式,一千五百年未有此变也。”

    “耶耶,张德赎买关东至洛阳的田地,其欲修路,如今路人皆知。两京勋贵,不论旧时英杰亦或当今相公,必谋一利。或为邹国公,或为琅琊公主,或为五庄观,或为安北都护府,林林总总,成其势也。然则张德终究孤弱,非邹国公嫡子,更非关陇山东豪门,乃江南一土豪尔。耶耶,任他万般妙法,终究刀俎鱼肉旧事,缘何大人这般惊异其手段?”

    长孙冲看到的,只是一处工坊,一堆工人,还有一些产品。且不说他只是一个封建帝国权贵家庭的子弟,就算他登堂入室,做了太极宫前的弄潮儿,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摸不着头脑。

    然而长孙无忌却是不同的,他和张德在马车上交流过,也亲自前往塞上看过那别样风光。这绝不是张大郎和安平公主的风花雪月,更没有什么“塞上牛羊空许约”。他是以宰辅的眼光看着大河工坊的不同,能让他长孙无忌略感无所适从的事情,那必然有大问题。

    走马鲜卑儿,庙堂汉家子。以前北朝,不都是这样吗?打仗的夯货死了一茬又一茬,死完了再征发,再死再征。朝堂上粉墨登场的人儿,不是这家就是那家,什么崔浩什么王猛,什么白建什么唐邕。作为宰辅,压制了世家,打击了豪强,拔擢寒门子弟于庙堂,犒赏田亩给将士,均田平赋忠心任是,为李家谋几百年江山,足够了吧。

    前人都是这样做的啊。

    长孙无忌是思量过的,却不得要领,当他想要更深入一下的时候,张德塞了一把白糖在他嘴中,于是他收手了。一是他看不懂一群文盲雇工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河工坊的工人,与别家商号的穷棒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二是开元通宝掉在眼珠子里,长孙家的开销,那真不小。

    “天下爱财者甚多,有钱无权者,正如伯舒所言,鱼肉也。然张德无知耶?”

    反问了一句长孙冲,长孙无忌自己也沉默了一会儿,的确,这世界上不爱钱的人很少,哪怕一个个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嘴炮强国的无能文痞,羞答答的同时,也要开元通宝在兜里才能去平康坊壮胆装逼。但爱钱爱到像张德那样连官也不想当,这就有点问题了。

    张家千里驹,是蠢货吗?当然不是。他若是蠢货,忠义社社首应该是程处弼而不是张操之。更何况,能被捞钱捞到这种地步的人是蠢货,岂不是把民部尚书也骂上了?

    自古权财不相离,爱钱不爱权,也不是不可以。但为了做守财奴,起码也得有靠山,做外戚就是很好的选择,皇帝家的女儿娶一个,一劳永逸。

    李董可以当做张德有钱任性少年放荡,他长孙无忌作为“外戚进行时”,就不能够视而不见。十五岁的少年有问题,而且特么有大问题。

    只是一想到家族开销,一想到长孙皇后过后的长孙家的依仗,一想到传给子孙的上等物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长孙无忌,也不由得英雄气短起来。

    对于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这对父子的混乱思想,老张在前往齐国公府拜访的时候就下了一个判断:这是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精英的妥协性和局限性。

    李董这么牛逼,开了弱智光环,但基本上能影响的,都是被压迫的被统治阶级。和李董一起经营公司的那票高管们,作为统治阶级,绝大多数,都是优先满足了自家的需求之后,再用剩余的精力去好好地经营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洛阳回长安的路,比长安去洛阳的路要趣味性强一些。(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表哥的进化

    中秋还没到,京城的江南人就在那里做“太师饼”,这是祭月神的贡品,据说是殷商末年传下来的风俗。然而张德从小在芙蓉城厮混,就不爱吃太师饼,因为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唐朝就已经让五仁口味的饼子发扬光大,这简直不可理喻嘛!

    “张德去了五庄观?”

    太极宫的主人,把已经退休的老忠犬史大忠叫了过来,然后打赏十块江南太师饼,全是五仁口味的。中秋佳节,得让手底下人感恩戴德,李董是很会做老板的一个人。

    “去了,抵京就直接去了五庄观。宿老都拜访了一圈,各有礼品。”

    “那是,散财童子么。”

    带着鼻音,李董的眼神很不痛快,觉得自己的权威被小觑了。不过他一想起那小畜生为了修路,终究还得来求他,于是浑身舒服起来。比起玄武门逆天,跟这十五岁的小家伙斗智,倒是更有一点人味。

    “陛下可要传召?”

    “召什么召?哼,不识抬举。”李董骂了一声,一身紫红丝袍,伴随阵阵凉风吹来,倒也爽快,屋子里却也安逸。和外头热的汗流浃背,这皇帝的享受,也还是不错的。

    手指了指冰釜,史大忠毕竟是秦王府老人,立刻知道主人想要啥,赶紧将冰釜打开,将里面的葡萄酒拿了出来,倒在微黄的玻璃杯中。

    作为帝国的主人,踩着拖鞋穿着丝绸睡袍,然后手里托着一杯上好的葡萄酒,感觉还是不错的。

    “潼关到长安的地,他不好买吧?”

    李董得意地笑了笑,东都的地好买,那是东都能镇得住张公谨的人不多,联合起来干的过忠义社的又是一个都没有。就算有那么一两个能正面刚,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傻逼才干。

    再说了。谁不知道张操之人称长安及时雨草原呼保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家一起闷声发大财。

    “两朝勋贵,多有体面。也不消那几万贯来去。陛下圣心独裁,料事如神,奴婢万分佩服!”

    一把年纪的史大忠,虽然事业上已经退休了,但是灵魂上依然是马屁界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这一手毫无PS痕迹的马屁,拍的李董龙心大悦,呵呵一笑道:“朕富有四海,区区江南小儿,焉能放肆?”

    长安不比洛阳,除开武德朝的勋贵,贞观一二三四五年封的那票米虫,能绕长安好几圈,很多赏赐的庄子,都已经到了渭北和咸阳。有的甚至到了岐山的山沟沟里。

    除了这些,还有前隋的带路党,比如公主级的娘们儿,比如王孙级的瘪三,总之,前朝旧臣安抚好是肯定的。

    这些人,贞观年的且不去说他,另外的那些,可是除了面子一无所有,就守着这点基业混吃等死。有点想法的。就琢磨着是不是培养一两个科举上的精英,最不济也要花钱走门子送进十二卫或者东宫当个保安。

    家业维持何等不易,连长孙无忌都管不住家族里的米虫,更何况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废柴。

    “陛下雄才大略功盖汉武。张大郎不过是一少年,便是甘罗在世,亦是要心悦诚服。”

    “哈哈哈哈……”

    李董很高兴,感觉自己实在是太**了。

    然而这光景,他的大舅哥正一脸不悦地看着张德:“老夫问你,凯申物流。若京城效仿,当分润几何?”

    “这就要看齐国公的手段,还有伯舒兄的胃口。”

    长孙无忌想要插手物流业,作为外戚,大宗货物明面上也就冰糖白糖些许份额,到此为止。再伸手,就不是弹劾那么简单,就算李董把案桌上早写好了的《威凤赋》抄一百遍,也不能阻止大唐第一喷子以及东宫第一嘴炮的联合双打。更何况还有要死要死还没死的陆元朗。

    陆老头儿可是江南人,吴县到扬州,陆家可是又七十几条船,就等着吃一波红利呢。

    “如何说?”

    “进京税赋自然是不用碰,夏粮秋粮摊派运送也无需在意。只消一点,齐国公便可坐吃二十年。”

    张德竖起两根手指头,眼睛微微一眯,“毕竟,齐国公做过吏部尚书嘛。”

    长孙无忌眉头一挑,微微一笑,旁边长孙冲一愣,旋即也是眼睛一亮。

    “你是说,让大人旧部,采买发卖,皆集于一处?”

    说白了,就是吃政府采购啊表哥,你这样光明正大说出来,让你爹和我很没面子啊。搞的好像我们是公帑私用的人形垃圾似的。

    长孙无忌混过的部门海了去了,秦王府那会儿在山东还有门路,加上草原上的关系,还有他爹长孙晟在前隋的人脉,还有皇后在后宫的一手遮天。

    基本上,光私用采买这一块,就可以硬吃。

    谁的面子都不用给,长孙无忌的面子最大!

    “咳!”

    一看儿子把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说出来,长孙无忌有点尴尬,咳嗽一声,然后看着张德:“只是这人手……”

    毕竟手生,没做过啊。目前就常凯申搞的风生水起,长孙家的人要是直接掺和进去,怕不是和长孙顺德全家一个鸟样。

    “若是长孙公信的过我,只管交由我来办,伯舒兄从旁协助就是。”

    这么辛苦的事情,以我赛尉迟小张飞的信誉度,你长孙家只管放心地外包。你出面子,我出钱财,多么美好。不过呢亲兄弟明算账,你要是不相信老衲的账目,只管派亲儿子过来监督就是,这没话讲了吧。

    长孙无忌其实也无所谓,他要的只是传家物业,物流这一块,不过是锦上添花。重头还在那板轨上,木制板轨的运力他已经算过了,基本上可以这么一说,长安到洛阳,除开水路,骡马板车根本不是一个对手。一万脚力比不上五百挽马,还是最矬的黔中马。

    有了这个传家的物业,财力上管几代富庶没问题,再加上皇亲国戚的身份,再加上元谋功臣的荣耀,只要不是造反,维持在中枢有三代影响力,不是太大的困难。

    不过现在的问题,皇帝的胃口没敲定之前,勋贵们能划拉多少,都没谱。

    因此,长孙无忌要给张德做公关小姐,大老板李世民愿意给多少面子,自己就能拿多少提成,总之,一切都是封建帝国主义市场经济。

    由看不见的手在调控,很科学,很合理。

    一千五百年后有人总结,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长孙无忌不做公关小姐,可能是碍于面子,但这样他就没有提成,以后说不定就没有客户点他出台。拿开府仪同三司的死俸禄是维持不了偌大家族的,自己的面子最多用两代人,基本上也就和顶尖权贵的位子说拜拜了。

    这不是长孙无忌想要看到的,所以,为了家族,为了未来,咬咬牙闭闭眼,下个海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自己的亲爹为了未来还这么拼搏,作为儿子长孙冲感动了。

    于是在长孙无忌登上马车回府的时候,长孙冲同样咬咬牙,回过头略低声下气地对张德道:“操之兄,吾在塞外略有家祖故旧,去岁得了些许白糖,甚为喜爱,不知操之兄能否再匀上些许。”

    “伯舒兄,长孙家手里捏着的白糖牌票,不少吧?”

    “今年业已用完,白糖的账目,已经平了,要有进项,也要等到开年。”

    老张一愣:卧槽,这货是在跟老子拉关系搞黑箱操作?这特么真是……太令人欣慰了。

    “这……伯舒兄,您也是知道的,自从陛下……”老张一脸为难的样子,“小弟就算想要调拨白糖,都被飞骑盯着。发卖山东尚且被刁难,何况是塞外?”

    “操之兄,我很有诚意的。”

    长孙冲突然下定了决心,“并州出关一切文书,包在我身上。出关后,其利操之兄可得三成,如何?”

    “程家尉迟家倒还是有一些,不过都在东宫名下,是存储在东市仓的。”

    “还望操之兄多多费心,长安万年文书不成问题,只是仓监和东宫,还需操之兄帮忙,毕竟,太子殿下和史公,和操之兄交情深厚……”

    想到这里,长孙冲很幽怨,他这个表哥,居然在太子表弟那里地位还不如一个外人,太悲哀了。

    “伯舒兄要多少?”

    “两万贯,走并州出关,五万贯脱手。”

    卧槽……

    老张突然觉得,自己搞生产建设,完全比不上权贵子弟的投机倒把啊。

    这特么,分明就是唐朝版的官倒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阶级属性

    任何一个封建帝国的灭亡,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体制问题。

    封建社会的精英阶层,比如开国皇帝,比如贤臣名相,他们除了来个名留青史,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如何给帝国王朝续命上。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这不是中国特色。

    自古以来的中国特色就是追求长生,不论是人还是国还是家,都是如此。

    皇帝想要长生不死,王朝想要万古流传,家族想要流芳百世,反正只要是能续命的方法,那就是好方法。以至于漫长的中国特色封建时代,整个就一“续命-没续成”的奇葩循环。

    听上去挺悲催的,不过和其他文明那种“诞生-崛起-灭亡”这种形式,中国自古以来“诞生-崛起-衰落-崛起-衰落”无限循环,那肯定要好的多,至少人种不用换不是?

    虽然老张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李董有没有搞学习先进的长生技术,但至少现在看来,他肯定有这个倾向的。妈的,控制欲太特么强烈了。

    能做成大公司老板的人,往往有着敏锐的商机嗅觉。所以当李董觉得某些东西对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非常有利的时候,他就出手了。就算不知道有没有好处,没病咱走两步不是?

    所以说:要啥自行车!

    在长安日报彻底被李董的狗腿子们玩残之后,伟大光明正确的太宗皇帝依然跟着感觉走。当然了,当年老张弄出这份逼格满满的报纸,纯粹是为了给麦铁杖撑腰。结果礼部的王八蛋外加李董的走狗们,一个个**不止,连前戏都不需要,这就没办法了。

    张德上辈子见过好些个倒爷做生意,特么就是加个零卖下家。后来倒爷行情貌似不咋地,老张就瞧不起那群臭土鳖,直到倒爷们倒腾“挨踢”,老张才知道。加个零卖下家那算得了什么?加一串零才是真牛逼!

    但这和工科狗没啥关系,“挨踢”行当的工科狗,依然是民工……

    面对大老板李世民,芙蓉城出来的梁丰县男。当然只是一个“长安漂”的民工,特真诚那种,由内而外。

    “从洛阳回来了?”

    曲江池,是李董的伤心地,但倒卖诗词的某条工科狗。同样是在这里被一群小伙伴残酷出卖的。这里,同样是张德的伤心地。

    “是,微臣让陛下费心了。”

    马屁,并不一定需要多么高深的境界,也不一定要多么繁花似锦,最重要的是态度。拍马屁,是一种态度,一种对老板的尊敬,依然由内而外。

    “李德胜真是不堪大用,朕很失望。”

    “微臣惶恐。”

    李董眉头挑了挑。“惶恐?”

    “微臣……”

    “行了。”李二将一坨鱼食抛在玻璃鱼缸中,瞧着有点眼熟,是老张献给杜如晦的。卧槽怎么落皇帝手里了?这手真特么黑啊。

    贞观朝就是个毛会啊,会长黑金黑装备可真特么溜。

    玻璃鱼缸做工其实也就一般,气泡多的要死,留的出水口,还是用无花果树的树胶来做塞子。费了老牛鼻子的力气,两百斤无花果树树胶,张德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败了多少家,才弄出来这么点儿。

    咸阳城东郊的三个山头。现在密密麻麻全栽了无花果的果枝,好在这玩意儿成活率还不错,剪根枝桠伺候好就成。

    “李客师教子无妨,李德胜也不用回长安了。”

    怕拍手。将手中的鱼食碎料拍干净,李世民负手而立,腰间玉带反射着阳光,张德站那里跟鹌鹑似的。妈的,给你做卧底没做好,这特么黑锅背了不说。连口热乎饭都不让吃了?太黑了吧。

    毛会,绝对毛会,要不是没别的公会,肯定退会!

    “五成利,三成皇室内帑,两成外朝。”

    “陛下,这有点强人所难啊。”

    老张一脸的扭曲,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董你牛逼,你老卵,然而特么轨道运输现在还是个概念股啊卧槽。你能不能悠着点?

    “哼!凭你区区小儿,焉敢开堂授课?”

    尼玛的,老子不过是触手稍稍碰了一下教育权的G点,有必要这么敏感?老子好歹也是统治阶级的一员!

    “冤枉啊陛下,吾素喜奇技淫巧,不务正业。塞上讲堂,不敢亵渎经典,唯恐惊扰圣贤啊。陛下若是不信,便差遣心腹前往怀远,一看便知。”

    子曰诗云对老子来说根本没卵用,闲暇之余提点一下道德节操就行了。工科狗只要不抱着一罐硝化甘油讨薪,完全人畜无害啊。

    再说了,老衲对学生们的思想道德建设还差了?副校长就是一条老疯狗,张嘴“孔子真伟大”闭嘴“皇帝就是**”,老衲那点九年义务教育知识的小心推广,人家真没放在眼里啊。

    老张现在拿到了教育权的腿毛,当然舍不得放手,李董要是真喊个天价,他还钱也不敢还的太狠。

    现在已经有了初级消耗品的劳力,虽然突厥奴契丹奴死了一茬又一茬,但这是工业投入的正常消耗,不因自己的意志而发生任何改变。等孩子们成长起来,成为了合格的技工甚至助理工程师,他们就具备了高端无产阶级的属性,然后初级煤钢工业体又培养了一大批真.无产阶级。

    这群人的后代,经过不懈努力,估计一百年就能把唐朝掀翻在地,然后操的李家子孙叫爸爸。

    当然现在他们喊李董爸爸是要被剁脑袋的。

    中央集权帝国的体制下,原始工业体包容的那票无产阶级,在没有觉醒之前,就是畜生,做牛做马,给帝国的神圣添砖加瓦。

    然而如今有一只蔫坏的工科狗,狗爪子摸着教育权,又不断地在体制内搞全新的社会关系。

    老张现在是帝国统治阶级的一员,也就是传说中的权贵。老张现在还是大地主,几十万亩地还真不算什么。老张同时还有很多草场,很多林场,很多码头……总之,农业社会的很多头衔,他都能搞一个。

    然而现在,因为“塞上牛羊空许约”,文艺范被张德一巴掌拍死在河套,那地界弄了个工坊,并且演变出了逐渐有思想武装的工场主。

    总之,作为一个复杂的矛盾体,张德作为权贵,他臭不要脸吃人不吐骨头,强拆民宅暴力征地,能干的他都没干,因为那都是别人干的。作为工场主,他发展生产力这铁一般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尽管目的不纯洁,是为了减少垃圾人力的使用,提高单位时间内的产出。

    因此不难看出,张德面对李董,他有妥协性,有软弱性,也有斗争性,是一个革命性很虚弱,只能偷偷摸摸薅两把羊毛的神经病工科狗。

    面对李董的贪得无厌,他只能妥协,只能软弱。但同样面对李董的贪得无厌,他也要斗争,迂回也好跪舔也罢,一起斗争都围绕在“买卖不成仁义”在上进行。

    讲道理,人精一样的长孙无忌功劳高的吓死人,还不是要跪舔,连妹妹都给皇帝操,不还是该认怂就认怂,绝不二话?老张觉得智力上自己是干不过长孙无忌的,这是一个客观事实。他比贞观朝这个毛会全体会员牛逼的地方在于,他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会引发什么后果,而李董他们根本看不到全新生产关系的破坏力影响力。

    这就是见识。

    如果用英雄历史观来套,那李董牛逼不解释,创造了大唐盛世,干的四夷叫爸爸,被人尊称天可汗,太特么叼炸天了。然而就算是穿越也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工科狗,当然是岿然不动地继续玩唯物了。

    毕竟,社会科学不是科学。

    强势的君王当然无视了工科狗的正常诉苦,冷笑一声道:“丽质因你声誉受损,若非朕不以此治汝之罪,朕真想杀了你。”

    你这样说,那就没办法了。

    “陛下,微臣对长乐殿下,深表遗憾,左思右想之后,微臣觉得还是应当略备薄礼,以慰殿下恩义。”

    老张立刻展现了自己的软弱性妥协性,拿出了新瓷窑厂的几份文书,上面就差李丽质盖个章,就能顺利弄到长乐公主府。(未完待续。)

    PS: 估计二十号左右回江苏,现在还在江西。

第四十八章 阳光依旧灿烂

    “嗯。”

    李世民轻微点头,却也不语。将文书随手扔在扶手旁的案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了起来,然后神在在地问道,“李震去岐州寻了刘师立,做什么?”

    “寻些石头,修桥铺路……”

    老子要石英砂,烧玻璃装逼老子还要告诉你?!

    “新瓷能产几何?”

    “这要看窑洞有多大,陛下有所不知,这新瓷对火候……”

    “朕需要知道这些吗?”

    “是,微臣失礼。”张德嘴角一抽,低声道,“若同河南制陶大窑洞,一日可得瓷板五千块。”

    李世民数学还可以,毕竟以前带兵打仗,有时候小弟不在,自己也要撸袖子分发粮草。

    其实按照苏州烧制陶板的规模,窑洞群可以日产一万。石头城的瓦片和青砖,多是苏州烧制,盖因陶工手法娴熟不说,更是做工精巧,使得青砖陶板能够敲击有金属之音。南方的原始瓷器,多也出在此地,可以说是历史悠久。

    “夏宫瓷板,可为御用。”

    “陛下仁孝至大,微臣钦佩万分。”

    李董冷笑,然后道:“刘师立是岐州都督,朕可以照拂一二,那里穷乡僻壤,若是做个采石场,倒也能造福一方。”

    “陛下圣明。”

    张德拍的马屁都快麻木了。心中暗骂:操,老子给你闺女一家瓷器厂,你特么也该表态了吧。长安到洛阳这条线,你特么不会还要厚颜无耻卡个一半吧?

    其实李董就是欺负老张现在朝中无人,张公谨要是在长安,李世民哪里敢这般肆无忌惮。尉迟恭又在漠北,李勣还要准备视察一次丝路东线。唐俭几人又因为成分不好不能声援。说白了,就是以大欺小。

    老张也不是不可以找琅琊公主,毕竟这个婶娘还是很给力的。公主这个身份且不去说,光大唐现任第一能打女丈夫。就足够有很强的话语权。

    再说了,汉宣定胡碑之后,也没几个人敢四处装逼,可李蔻她就敢。人契丹奴还真没敢嘴炮,动手更别提了。

    “征地之事,朕要再议。”

    皇帝都是贪得无厌的,跟昏君明君没关系,屁股决定脑袋。都做皇上了。这天下想要点什么拿不到,那多憋屈。总之,念头不通达,就要杀伐果断干死别人,然后就念头通达了。

    呼……

    听到说要再议,老张松了口气。只要有余地,剩下的,那就是公关问题。

    再说了,张德是着急,可他等得起啊。妈的老子才十五岁!尉迟恭都四十六了,放南北朝这种武将,没逆天狗运。早特么十年就死了。为了子孙后代,老魔头比谁都急。

    尉迟家又不是没沾着张德的光,白糖麻料这是两桩,城西渭水的碾米坊主力就是程家尉迟家还有李勣家里在竞争。长安每天多少人要吃饭?不算流动人口,都得七八十万。如今这粮食的行市可是贱的很,关中夏粮一起,直接粮价突破斗米七文下限,如今是斗米六文,这特么还是好米。

    和尉迟家一样。长孙家同样也麻烦,粮价低。又炒不起来,之前铁勒人闹事。本来以为会大打一场,结果妈的李思摩这个变态居然赢了,他居然赢了!

    胜利者无可指摘,赢了就是皇帝的好狗!你甭管他怎么咬的人,是不是有狂犬病,对方有没有叫家长。

    就是叫了又咋样?家长只有一个,天可汗爸爸。

    光靠贪污受贿皇帝赏赐皇后补贴,那才几个钱?齐国公听着好牛逼,大国封地啊,自古繁华啊,有卵用?一千多户实封罢了,长孙家光长孙晟那一辈就兄弟好几个,更别说长孙无忌这一辈,那是论打的。

    完了秦王府那会儿的交情,吏部尚书时候的关系,宰辅任上退下来的门路,林林总总的开销,就算全国各地的官员们都来孝敬,那能都给长孙无忌一个人吗?

    四大天王又不是只有一个。

    内心上来说,长孙无忌是很看重这一笔能够惠及子孙的物业。怀远那破地方,最好的土地放河南,那就是的中田,还是偏下的那种。可怀远一年多少进项?光北海大黑牛,长孙无忌就知道张德手中至少有一千五百头!这可是存栏,不是什么买卖口数。骨力干人得到了?羊毛毡子和麻衣麻绳,半块铁皮都没弄到。

    完了更不要说金山北线的商路,今年铁勒人被赶羊一样往西赶之后,掌控这条商路的,就是怀远。这条商路上做安保工作的,叫福威镖局,总镖头是原政府军军官,独臂刀客王祖贤。副总镖头是著名燕赵游侠儿,独臂刀客林轻侠。总之,波斯胡商琢磨了一下吐谷浑那条狗屎一样的路线,觉得走北线还是安全一些。

    黄沙万里,有老司机,怕个卵。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单个拿出来,都不算什么,但整合在一起,那就有点让人垂涎三尺了。要不是张公谨牛逼不解释,阵上骑得了马王,床上干得了公主,长孙无忌面对张德这种菜鸡,分分钟教他做人。

    然而老张就是看在自己叔叔是金大腿的份上,才敢在长安城装逼的。

    再说了,有种你们都尚个公主啊,要是不敢尚公主,有种上个公主啊。都不敢?那逼逼个啥?

    因为都不敢逼逼,讲道理,妥协不过是政客们的日常,跟古今中外没啥关系。于是老张和李董说拜拜之后,感觉阳光略灿烂,明天很美好。并且河北又来了信,王孝通主持的两个工程,已经顺利规划完毕,现在就准备开工。李德胜留下的精神遗产就是,当一个不是那么坏的坏人到了幽州到了河北,对待当地百姓只是不那么恶劣不那么一扫光,居然会被人大唱赞歌。

    唉,斯德哥尔摩,这个地名还要一千多年才能诞生呢。

    “刘师立,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谁叫岐州那地方,正好有优质石英砂呢。再一个,张德准备打造全新的高炉,就需要稍微正经一点的耐火砖。黏土砖比较容易,而岐州又正好有莫来石,制作的话,难度系数降低了不少。

    同时还要炼焦,土法炼焦对煤的消耗量巨大,而且偶尔会毒死人熏死人烧死人炸死人啥的……

    炼焦需要洗煤,分离煤矸石和精煤又是个体力活,全特么靠人力一锅一锅的洗。

    张德大概算了算,光试验高炉,起码也得弄死几十个蛮子。土法炼焦的话,死百八十个都是他们信的大神保佑。更不要说岐州还涉及到玻璃生产,而老张之前没搞银镜,搞的是锡镜,听说有些突厥工人已经秃头了。还有的人出现了牙龈出血间歇性失明外加耳聋耳鸣。

    唉,他也不想的,但工业生产活动就是这样的,无产阶级在有人拯救之前,都是拿去死的消耗品。

    没办法,老张是权贵,不可能替他们去死去受伤。

    长孙无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隔了没两天,大概就是曲江池李董和张德友好会晤之后。长孙无忌和李道宗前后脚去了宫里伺候皇上,作为大舅哥,长孙无忌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两都联络,事关社稷。华润号购地修路,乃是善举。秦汉魏晋,非乡野贤达,不为也。奈何潼关以西至长安,多有掣肘,长此以往,恐引百姓惶惑,令世族非议……”

    简单讲,吃相不要这么难看,两京高速公路事关重大,放古代不是地方上的乡贤,怎么可能出钱做冤大头?潼关以东到洛阳那么轻松就做好的事情,怎么长安地面就有人搞三搞四呢?这样下去的话,有人做好事反而被扯后腿,老百姓会不会觉得,我们是不是打算不为人民服务了啊?就算老百姓说话和放屁一样,但大家一个槽里吃饭的世家可是会眼热不爽的哦。

    大舅哥的话,让李董嘴一撇:卧槽你哪头的?

    然后作为代理刑部尚书一职的李道宗又过来说:“族中嫡出,或文或物,然则余子出路甚少,流连北里者不知凡几,恐子弟沉沦,有辱名声。今有华润号各有摊派,手有资产者,便可入股。族中少年,皆尽心谋事矣。”

    李道宗和长孙无忌的关系不咋地,关键问题还是功劳谁第一。老阴货是祖传的买卖,但李道宗也不弱,窦建德刘黑闼梁师都劼利都有他的份,论军功,刨掉二李和能打的几条走狗,李董家里的堂兄弟,李道宗是很不错的。

    为了皇族那些废物菜鸡的前程,李道宗也是厚着脸皮过来做说客。

    李董也是腻歪,还没怎么张德呢,这就俩大高手露面了。正琢磨着是不是派出百骑把张德弄死,结果夏宫来了个阉人,跑过来跟皇上说,太皇关于两京道路,有一些建议和意见,想和陛下讨论讨论……(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正经事要紧

    君主要是任性不要脸,就会被孟子的徒子徒孙们喷。 当老板的,神烦孟子,成天说什么昏话。什么民为贵,什么君为轻。

水能载舟亦可赛艇难道朕不知道吗?

李董很心塞,不过是前几天想要以大欺小玩霸道总裁范儿罢了,结果引出来一串勾搭成奸的渣滓。其中就有大舅哥堂兄弟还有自己的亲爸爸太上皇。

老董事长的理由很简单,老夫一把年纪了,还能享受几年?龙首原的大明宫工程,这不是还要人家帮忙盯着吗?营造法式的各路大牛虽然咱们工部不缺,可创意,创意你懂吗?这是最好的。

宇文恺死的太早,放大唐,那肯定给他高官厚禄!

知子莫如父,李二没杀自己哥哥弟弟之前,李渊也承诺过给个太子当当。当时作为太原武装集团的拳头产品,李二郎安保有限公司,还是很靠谱的。王世充都跪了,还有啥不能跪的?

至于什么天策将军府,那都是小菜,不值一哂。

儿子是个有**的人,从他把人妻熟妇御姐萝莉少女全特么搜刮在一起,就很能说明问题。而且儿子还玩养成,玩调教,各种给力。

至于大明宫,虽然儿子再三强调为了孝心,咱必须得大大地修啊,不差钱。结果还是到女儿出了一大笔钱之后,工程因为资金链断裂成了烂尾,引发了朝廷内外的非议,儿子皇帝才假惺惺地说要大力出奇迹。

一个大力,把张操之这个江南小儿,一巴掌从塞上江南抽到京城,又从京城抽到东都,然后又从东都抽回京城。总之,整个过程都是李董自己在玩人,各种主角视角掌控全局。

根据以往的经验,李董往往会在事后邪邪一笑:学会了哥的运营,剩下的就是一波A过去。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大舅哥堂兄弟亲爸爸都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几个连击,打的李董晕头转向。

卧槽朕还没开吃呢,怎么就一副昏君在世靡费民脂民膏的架势?朕是民主啊,与民争利怎么了?与民争利难道不也是应该民让主么?

然后前几天那个新瓷窑厂的本子落到了老婆手里,长孙皇后一合计,算了一笔账。今有江东新瓷若干。船运至东都,转运长安。获利甚多。今有两都轨道,木料铁料地产民夫投入甚多,获利之日遥遥无期。

女儿李丽质因为不能说的秘密,导致很有可能被一大群权贵子弟拒婚。这种时候,若是不给李丽质的嫁妆添砖加瓦,大约没有哪个神经病家族会跳火坑。

于是乎,长孙无垢琢磨了一下,跟老公道:“二郎,妾观新瓷。获利颇丰。若有数载经营,州府富户,必风靡也。”

作为长孙晟的女儿,长孙无垢其实还知道另外一笔账,那就是这种玩意儿要是跑到海外,那必须驰名中外广受好评啊。这落地生钱的本领,当真让长孙皇后高兴。前头为了攒五万贯,可是费了好大的气力。如今儿子在东宫也有冰糖进项,加上曲辕犁和八牛犁的推广遇到了问题,稳定的外来收益就弥足珍贵。

“朕岂能不知?”

李董眉头微皱,内帑库房钱串子烂掉是皇帝很高兴的事情。但臣子们勾搭在一起,这就让人不爽了。通常情况下。这样的臣子,基本就可以说告别政治舞台,和皇上说拜拜。但大舅哥也好,堂兄弟也好,都是有着正当的理由,也只是为了混点可观的收益,他们又没有贪污。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总之,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作为董事长,该睁一眼闭一眼,那肯定不含糊。

新瓷能不能赚钱已经不是一个疑问,问题在于,赚多少,谁来赚。然后就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在唐朝诞生了。

入娘的,那小王八蛋又把配方攥着不献出来。

长乐公主也就是拿了个窑厂所有权,经营权还在老张手里,也就是说,关键时候,还得师的良心是不是喂狗。李丽质要是越长越漂亮,那肯定没话说,颜值就是正义的度量单位,颜值越高越正义,古今中外的不变真理。

“二郎可是思量那新瓷制法?”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娶对老婆于一个事业心强的男人而言很重要。当然渣男爱上绿茶,那人民群众也只能默默地祝福一句“**配狗天长地久”,同时告诫认识或不认识的男性朋友引以为戒。

“观音婢,可有妙法?”

“二郎不必愁恼,今兄长几人既然为那张大郎做了说客,不若顺水推舟就是。届时不论兄长亦或张大郎,皆要念二郎一份恩情。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便是如此。”

长孙无垢轻笑一声,又娓娓道来,“他日二郎再依普宁坊白糖故事,也不怕张操之等人翻了天去。便是想要张口辩驳,想到今日二郎之举,亦是有口难言。”

“哎呀,此举正合战阵阳谋之道也。”

皇后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没想着怎么弄死张德。毕竟,十五岁的少年,又不是什么坏人,还经常拿好处给当太子的儿子,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呢?

于是,皇后就在轨道运输上,稍微抬抬手,李董给了几家面子,大家不能就这么受了,得记在心里。这可是皇帝给的人情,虽说这人情的坑本来就是皇帝自己挖的,但皇帝挖的坑,你跳进去,然后皇帝拉你出来,这能和别人一样吗?大公司的第一天条就是老板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如果不对,请参考第一条。

领了皇上的情,那么下回皇上还要搞点什么小动作,大家就不能盯着不放,人情嘛,有来有往才叫人情。于是如果哪天皇帝说新瓷窑厂营业证有问题,突然就查封,然后什么配方啊原材料啊工匠啊,抓起来研究研究,那也是为了维护大唐公平竞争的商业环境嘛。

反正当年弄定远郡公府的白糖作坊,也没人敢放个屁,现在一帮里里外外的大佬欠了人情,还敢放肆?

就是张操之,也得掂量掂量,哪边重要吧。

李董越琢磨越觉得老婆太特么厉害了,这一举多得,一石好几鸟啊。不但让大舅哥更加忠心耿耿,还让堂兄弟替自己在皇族圈子里刷了脸,提高了李氏皇族的思想纯洁性,更是让爸爸李渊在大明宫工程问题上,不会逮着机会就吐槽,反而会内心有那么一点点自责和愧疚。

至于张操之,朕没有杀你全家,是你……

当听说皇帝暂时只想要捞点快钱,老张松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啥叫关系?关系就是关键时候能给你帮忙的联系!

甭管李董是不是高抬贵手吧,也甭管是不是权贵们把大老板说服,总之,长安到洛阳的轨道,肯定会在某个时候发车的,到时候,老司机们会有多少福利,老张已经美的不敢想了。

不过轨道施工是个长期工程,目前来说,只是先搞好征地强拆工作。河北的初级煤钢工业体,才是老张浑身燥热的重中之重。长安到洛阳的分段轨道施工,都是为了给河北道的工程做试验。

被李德胜玩坏了的幽州等地,现在正是需要像赛尉迟小张飞一样的正义使者,来主持公道,维护公理与和平啊。

“什么?!你要去幽州!”

安平皱着鼻子,然后瞪了一眼张德,“大明宫怎么办?新瓷窑厂怎么办?你不怕二兄抓你起来严刑拷打么?再说,耶耶那里,你该如何交代?”

“啧,这都入秋了,太皇压根就没心思继续泡在夏宫,禁苑那么多地方,总玩一个会腻的。”

张德正琢磨给前往岐州的李震写封信,却见李芷儿把衣衫一扯,钻到安卓前,不让张德写字:“须逃不脱你,陪予到腊月,你再去河北!不,陪予过了元宵,才放你去!”

“吾有正经事,莫要胡闹。”

老张拿了纸币,要换个地方写信。

哪晓得安平却把衣服一脱,大叫道:“非礼啊,**啊,非礼啊,**啊……”

卧槽!

老张赶紧捂住这娘们儿的小嘴,然后道:“有话好好说,莫要戏弄,若是引来左右坊邻,知道这里有个公主,那等祸事,你我吃罪得起?”

“哼!便不让你好过!”

安平将抹胸提了提,却还有半边露着,粉嫩雪白,交相辉映,着实让人意趣大动。奈何老张被她吓的差点不举,只好讨饶道:“好娘子,为夫这便是为了长久恩爱奔波,岂能如此绝情?”

“呸!堂堂十五男儿,便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若你去了河北,阿史德银楚那个小贱人,定要跟着去。那狐媚子……”

“吾对天发誓,绝不碰她!”

“哼,吾回榻上歇息,你写完信,便来。”

“就来,就来……”(未完待续。)

PS: 人在江西没有合适的写书环境,更新不稳定也是没办法,多多谅解。

第五十章 很平常的生活(第一更)

    岐州石英砂的事情,已经拖了快两年,刘师立这个被李董批评过的**分子,还是需要有上进心求学习的有为青年教育一下的。

    李震年龄摆在那里,很快就要前往东宫上几年班,或者在长安城混个职位。就和陆飞白一样,混上万年县主薄,靠的就是有人撑腰。

    写信给了李震,张德把在长安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让李震小心某个臭不要脸的董事长要黑他们的钱。至于李董最后玩什么鬼把戏,只要煤钢工业体在手,再加一点点教育权分润,操翻一个大唐帝国根本不算个事儿。

    “大明宫还修不修了?”

    安平眨着眼睛,有点儿好奇。

    “这事体,是我说了算吗?你家皇兄还想让你夫君掏钱呢。”张德白了一眼李芷儿,又小声道,“还有,你那皇嫂,了不得的奇女子,千万小心,莫要露了马脚,到时候你我的奸情曝露,只怕又少不得诚意满满。”

    “嫂嫂哪有那般精鬼。”

    “小女子懂个甚,你这点斤两,来一百个都不够皇后玩的。”

    言罢,张德再三强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去河北之后,诸多事体要忙。这三五年最是要紧,长安莫要出了岔子。东宫那里,我跟太子打了招呼,匀了三万贯的白糖冰糖,其中一万贯是长孙冲的,两万贯你自个儿留着倒腾。”

    “恁多?”

    “多个屁,这本来都该是我的!”

    老张瞪了一眼这小娘们儿,然后又咬咬牙,心中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婆娘抓不住流氓,李二现在吃了老子的,早晚还得吐出来的!

    为了开发一台小霸王学习机,自己也是蛮拼的。

    两人搂了一会儿,安平心中打了小算盘,这噼里啪啦的就是两万贯好处。眯着眼霞飞双颊问道:“阿郎,这两万贯,可真是白捡一样的,阿郎对妾真是极好。”

    “你傻的么?甚么两万贯。长孙冲那行货。是要走私出关倒卖,翻一番都有四万贯,你居然只想着两万贯,愚蠢!”

    “什么?!”

    李芷儿顿时大惊,妙眸闪烁惊喜。双颊竟是越发地潮红水润,顿时香舌搅动晶液,狠狠地亲了一口张德。片刻又顾不得甚么公主体统,直接把罗裳脱了个精光,**一滑,整个人儿就是顺着老张的胸膛下移。

    她便是请了北里的都知,学了不知道多少精妙的手段,这会儿性趣盎然,自然是要好好地伺候自己的老公。

    舌尖一动,也不知那小嘴儿是不是装了什么机关。让老张身子一颤,只觉得里里外外都要被吸空,仿佛是浑身燥热的光景,却吸了一口冰爽凉气。

    “噢……”

    张德双手猛地一抓,却是将安平的秀发抓的一紧,小女子低呼一声,张德赶紧松了手,连忙道:“可是抓疼了?”

    “唔唔唔唔唔……哈……”抬起头来,眸含秋水,长长地吐了口气。面带桃花的李芷儿双目都快热的滴出水来,也不见她说话,又是媚态四溢地笑了一下,便见这小女儿着实有些门道。

    “嘶……”

    张德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持不住,这真是要了性命一般。又是痛快又是紧张又是刺激,简直是别样趣味难以言说。

    “你……你这……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本来还琢磨着河北那里是不是要好好地做好规划,此刻脑子里就是嗡嗡作响,甚么平康坊的歌姬优伶,都不及这舌尖儿一卷。好比白龙吸江水,又似雌鹿舔晨露。

    三点一四一五九二七……

    圆周率咋背的来着?

    老张内心是神圣的,然后认真地回忆起了圆周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院外仆妇扫了一圈回廊,擦了一遍栏杆,这闺房内才听得一声长叹,只怕跳汨罗江的屈原,才会有这样的感慨长叹,可谓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宛若贤者圣人的张德,抖了抖衣袍,然后正色道:“新瓷这事体,少不得皇后出来指手划脚。我给你皇兄也没少好处,前头长乐公主的绯闻,如今拿了新瓷工场一处,先揭过去。”

    正在擦嘴漱口的李芷儿本来春潮将息,听到他说到长乐公主,顿时跳脚娇叱,一手叉腰,一手团着擦嘴丝巾指着张德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予问你,去岁让你多做几套精油锅子出来,你便是死了娘子一般不情愿。怎么二兄吓了你一通,就给他女儿乖乖上贡?你莫不是还惦记着做个驸马,好靠着皇兄与国同休?呸!这长安城便是你张操之最是卓尔不群么?”

    “你又学个甚么房氏妇,我哪有要去巴结皇帝?”

    老张咂嘴道,“皇帝非寻常君主,乃一代英主,不可亲近不可远离。近者必死,远者必败。叔父跟脚,不过是左骁卫和北地。论及交情,也只是王世充那会儿的故旧。只是如此,又及得上长孙尉迟房谋杜断?”

    瞪了一眼吃飞醋的小女子,张德又认真道:“这新瓷工场,只不过在东关罢了。我要修一条路,联通两京,其中投入何止三五十万贯。只能是今年修点明年修点,能赚一点是一点。若是修了轨道去东关,那工坊的物事运来长安便当,还怕自家的梧桐落不了凤凰么?”

    早已在帝国主义市场经济沉沉浮浮过的安平大眼珠子一转,然后一脸羞涩,挪步过来娇滴滴道:“是妾错怪阿郎了……”

    “你走开点,满嘴的生栗子味儿。”

    老张掩着鼻子,离得远远的。

    “哼!”

    安平瞪了他一眼,便又继续漱口去了。

    给李震的信写好,给安平的嘱咐也做好,又和皇帝暂时谈妥,加上权贵们也想开源不节流**子子孙孙,老张在长安的日子,顿时好了不少。

    “操之兄!”

    “二郎怎么来了?”

    看到屈突诠一脸的暧昧笑意,老张有些奇怪,心中腹诽:这厮是长安包打听,莫非老子和李芷儿的奸情爆发了?

    “嘿嘿,操之兄,你好大的本事!”

    卧槽!不会真是事发了吧?老张脸色一白,新说这货没点丰厚好处,那决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要说好兄弟有话好说,却见屈突诠胳膊肘顶了顶老张,一脸淫笑:“白松陵那老儿家的三娘子,感觉如何?”

    “白松陵?东宫那个……”

    “啧,操之兄莫非要装傻?”

    屈突诠打断了张德的话,然后小声问道,“那郑家也是愚蠢,如今郑娘子一把年纪嫁不出去,柴令武那小子又服了软,如今洛阳城都说操之兄好本事,给长安男儿长了脸。常明直这竖子,每日差遣些走狗,给操之兄看护家眷,当真是会做人。”

    什么鬼?!什么三娘子郑娘子,什么看护家眷?老衲和这些女施主不认识啊!

    “这……二郎,从何说起啊。”

    “操之兄,莫要玩笑了。吾带着兄弟们,不日就要前往东都。承蒙关照,也算是有了落脚的差事。诺曷钵本想来亲自谢你,毕竟吐谷浑亡国亡定了。只是落难的王子不如犬,怕你不喜,便让吾来多一句嘴。”

    因为屈突通死的早,屈突诠一向和胡儿们厮混,诺曷钵和他关系不错。张德这才想起来,慕容诺曷钵这个世子,貌似日子过的不咋样。

    好在长安现在产业多,又多了物流什么的,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铺子买卖,只要有人扶持一把,倒也能过。

    “客气了。诺曷钵为人得体,吾一向有心结交,只是彼等疏远,吾不能亲近也。”

    好话老张最会说了。

    屈突诠笑了笑,然后抱拳道:“大恩不言谢,操之兄赏了吾等一口饭食,纵不能效仿淮阴侯,亦是要记在心里。”

    又是寒暄一阵,屈突诠离开后,老张懵逼在那里:“这特么什么鬼?!白松陵的三娘子是几个意思?”

    然后张德想了想,就跑去找安平问问。

    “白松陵?东宫幕僚那个白松陵?”

    “嗯,屈突二郎来寻我辞行,竟是说了浑话。甚么三娘子,我认都不认识。”

    他话音刚落,却见安平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怎地这么看人!”

    “白松陵和武士彟乃是世交,武家娘子在祖地,曾受过白家照看。三娘子对武家姊妹,既是阿姊,又是阿娘……”

    哎哟卧槽!

    那住在普宁坊的那位武家夫人算什么?

    “这白洁今年怕不是也有二十了,前年因为……”

    你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白洁是谁?”

    “白三娘子啊。”

    “……”

    嗯,很好。(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的。

第五十一章 洛阳来人(第二个更)

    钢铁业对水资源能源人力资源的消耗极大,张德其实很想在中原内地搞初级煤钢工业体,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大唐帝国这个体制就决定了他不能这样做,就算火候到了能做了,也轮不到他。

    所以张德一直在迂回在妥协,就算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板要黑他的钱黑他的装备,咬咬牙,为了远期利益,眼睛一闭就当被狗给日了。

    “王夫子这一把年纪,可以啊。”

    河北道又来了信,王孝通已经带人开始布置排水渠。他做法是两汉以来的老做法,就是先挖壕沟,倒梯形,然后堆人力夯实施工面。然后开槽放置陶制管道,用泥浆封接。陶制套筒一头大一头小,然后套接起来,形成封闭排水管道。

    随后再对排水渠两侧进行加固,可以用青砖,也可以开采石料,再封盖石板木板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

    不用泥土直接掩埋封盖,是为了防止压迫性摧毁陶制管道。

    汉朝为了制作合格的陶制管道,管壁厚度很大,因此套筒非常沉重,对普通民夫来说,施工难度不亚于给长城行市地基。

    不过张德再三向王孝通保证,他有办法提高陶制管道的强度和韧度,所以可以烧制长度更长的管道,施工难度会降低。

    再说了,还有滑轮组,铺设轨道之后,有了龙门的情况下,施工难度锐减,对普通劳力的消耗,大头就只是土方开采上。

    以前炼铁炼钢,都是露天炼制,活塞式木制风箱虽然诞生的很早,但依然制约着小高炉的产量。

    室内炼钢炼铁是大势所趋,而在贞观年的河北道北部地区,水力资源远比一千五百年后丰富十倍都不止。

    最头疼的,依然是人力。

    作为数学家王孝通,在闲暇之余计算土方量的同时,也在学习先进的计算工具——算盘。

    这是老张为数不多秘而不发从来没在人前装逼过的好东西,目前只有几个小屁孩知道有这么一个玩具。

    而六部公卿,没一个知道有这玩意儿的。

    九月初九,皇帝陛下找到一只野生的人瑞,大书特书赏了万金,给了根拐杖,还特别表扬了关中某个县的县令,说小伙子不错有前途,能出人瑞,牛逼。

    然而老张却是不屑,为什么大唐建国这么久,连一个百岁老人都没有?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唯一诞生的百岁老人,居然是北魏的,悲哀啊。老张不由得陷入了大波的沉思,琢磨着是不是趁着无尽八月刚刚过去,就赶紧麻溜的给皇上请安之后,就奔赴河北。

    大明宫工程还是在继续的,不过老张的主要工作,其实是设计出一套符合太上皇精神面貌的宫殿,龙首原上,要彰显出帝国皇帝的霸气和与众不同。

    总之,这名义上是个老董事长修的,但享受的,必须是李董自己啊。

    再总之,李董为了仁孝这个“普世价值”,决定以民主的名义,让朝廷为人民之主掏点钱。文物公卿外加贫下中农,看在皇帝这么仁孝的份上,你多少得掏点不是?

    然后有个姓侯的臭不要脸马屁精,就说皇上咱们现在日子还可以,你看是不是稍微支点税赋?也不要多,微臣看江南道淮南道河南道就很不错嘛。

    长孙无忌等某些在这里关系复杂的大臣脸都绿了,房乔倒还好,杜如晦这会儿刚刚恢复性上班,儿子刚刚跟张公谨的子侄搭上关系,故旧刚刚跟江南佬有了交情,你特么姓侯的这么绝?

    佞臣小人!喷他!放老魏!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东宫幕僚二路元帅外加白扇子师爷马周,他叛变了革命,居然面不改色在魏征之前出列启奏:“以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乎天下。”

    然后么……皇帝深纳之。

    长孙无忌等人脸更绿了。

    卧槽马周你哪头的!张大郎怎么调教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讲不讲道理了?还有太子你搞什么啊,平时大家见你眉清目秀很好说话,怎么连自己的家犬都管不住?昏君!

    齐国公怒了,老夫在江南淮南河南投了这么多人力物力,你特么侯君集为了上位,居然敢跟老夫作对,你这是自寻死路!

    但是,皇帝却是微微一笑:“仁孝,根本也。上皇避暑之地,略增用度,然则不可奢靡,恐有违上皇节俭美德。三道税赋,多矣。”

    同志们一听伟大领袖居然通情达理,都是眉开眼笑,虽说提到伟大领袖的爸爸节俭有点吹牛逼,但这不妨碍结果嘛。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李董话锋一转:“只江南一道,足矣。”

    你特么……耍诈!

    长孙无忌一口老血憋在心头,妹夫这个皇帝,真不是盖的。

    朝会结束,正在东郊别院实验有机物常温萃取青蒿素的老张,在小本子上有记下了一个数字:9527。

    失败。

    诺贝尔奖不是那么好拿的。

    “妈的,生物狗都特么是开挂的吧?老子哪儿记得住那么多鬼流程。”

    正骂着,又有人造访,却见一辆少见牛车停在门外。

    牛车很质朴,但逼格很高。一般都是士大夫家族的人才会这样干,而且赶车的车把式,那都是有绝活的。

    叫门之后,正在厨房摊煎饼的某只少年开门,露了半个脑袋问道:“你们找谁?”

    “可是张梁丰府上?老朽洛阳郑氏门客,姓赵,家中行四,小郎唤老朽赵四即可。”

    “这里没有叫张梁丰的。”

    煎饼少年把围裙一解,然后打量了一下赵四:“还没吃饭吧?灶间还有七八块煎饼,可好吃呢。且少待,去去就来。”

    然后煎饼少年把围裙一扔,挂在门外栓马桩上,匆匆回转。

    那赵四一愣,旋即抱了抱拳,回到牛车前,道:“娘子,那小郎说这里非是张梁丰的府邸。”

    “老哥,这煎饼可好吃哩。”

    庞缺笑的纯真,将煎饼塞了过来,又拿了一只玻璃瓶装了一瓶清水,递了过去道:“这儿还有一瓶蔗汁水,山长赏的,给。”

    赵四一愣,盯着玻璃瓶良久,内心是震撼的,这种宝物,用来装啥玩意儿?甘蔗汁?

    “老哥找的张梁丰是哪里人?说来也是巧,山长也是姓张,说不定认识呢。”

    一脸得意的庞缺,啃了一口煎饼,满嘴的料头在那里说话。

    “噢,老朽所言张梁丰,乃是陛下所封梁丰县男,曾任校书郎一职的江东张大郎,邹国公之侄,京城声名远播,老朽自洛阳而来,刚刚抵京,有旧识言其来了东郊,这便是来寻的。”

    煎饼少年眨着眼睛:咦?这好像找的就是山长诶。

    “庞缺!庞缺!煎饼为什么放了香菜!为什么放香菜!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煎饼少年吓的转身就走,连后头牛车上有个年轻女子唤了一声“小郎且慢”都没听到。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五十一章洛阳来人第二个更

    钢铁业对水资源能源人力资源的消耗极大,张德其实很想在中原内地搞初级煤钢工业体,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大唐帝国这个体制就决定了他不能这样做,就算火候到了能做了,也轮不到他。

    所以张德一直在迂回在妥协,就算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板要黑他的钱黑他的装备,咬咬牙,为了远期利益,眼睛一闭就当被狗给日了。

    “王夫子这一把年纪,可以啊。”

    河北道又来了信,王孝通已经带人开始布置排水渠。他做法是两汉以来的老做法,就是先挖壕沟,倒梯形,然后堆人力夯实施工面。然后开槽放置陶制管道,用泥浆封接。陶制套筒一头大一头小,然后套接起来,形成封闭排水管道。

    随后再对排水渠两侧进行加固,可以用青砖,也可以开采石料,再封盖石板木板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

    不用泥土直接掩埋封盖,是为了防止压迫性摧毁陶制管道。

    汉朝为了制作合格的陶制管道,管壁厚度很大,因此套筒非常沉重,对普通民夫来说,施工难度不亚于给长城行市地基。

    不过张德再三向王孝通保证,他有办法提高陶制管道的强度和韧度,所以可以烧制长度更长的管道,施工难度会降低。

    再说了,还有滑轮组,铺设轨道之后,有了龙门的情况下,施工难度锐减,对普通劳力的消耗,大头就只是土方开采上。

    以前炼铁炼钢,都是露天炼制,活塞式木制风箱虽然诞生的很早,但依然制约着小高炉的产量。

    室内炼钢炼铁是大势所趋。而在贞观年的河北道北部地区,水力资源远比一千五百年后丰富十倍都不止。

    最头疼的,依然是人力。

    作为数学家王孝通。在闲暇之余计算土方量的同时,也在学习先进的计算工具——算盘。

    这是老张为数不多秘而不发从来没在人前装逼过的好东西。目前只有几个小屁孩知道有这么一个玩具。

    而六部公卿,没一个知道有这玩意儿的。

    九月初九,皇帝陛下找到一只野生的人瑞,大书特书赏了万金,给了根拐杖,还特别表扬了关中某个县的县令,说小伙子不错有前途,能出人瑞。牛逼。

    然而老张却是不屑,为什么大唐建国这么久,连一个百岁老人都没有?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唯一诞生的百岁老人,居然是北魏的,悲哀啊。老张不由得陷入了大波的沉思,琢磨着是不是趁着无尽八月刚刚过去,就赶紧麻溜的给皇上请安之后,就奔赴河北。

    大明宫工程还是在继续的,不过老张的主要工作,其实是设计出一套符合太上皇精神面貌的宫殿。龙首原上,要彰显出帝国皇帝的霸气和与众不同。

    总之,这名义上是个老董事长修的。但享受的,必须是李董自己啊。

    再总之,李董为了仁孝这个“普世价值”,决定以民主的名义,让朝廷为人民之主掏点钱。文物公卿外加贫下中农,看在皇帝这么仁孝的份上,你多少得掏点不是?

    然后有个姓侯的臭不要脸马屁精,就说皇上咱们现在日子还可以,你看是不是稍微支点税赋?也不要多。微臣看江南道淮南道河南道就很不错嘛。

    长孙无忌等某些在这里关系复杂的大臣脸都绿了,房乔倒还好。杜如晦这会儿刚刚恢复性上班,儿子刚刚跟张公谨的子侄搭上关系。故旧刚刚跟江南佬有了交情,你特么姓侯的这么绝?

    佞臣小人!喷他!放老魏!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东宫幕僚二路元帅外加白扇子师爷马周,他叛变了革命,居然面不改色在魏征之前出列启奏:“以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乎天下。”

    然后么……皇帝深纳之。

    长孙无忌等人脸更绿了。

    卧槽马周你哪头的!张大郎怎么调教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讲不讲道理了?还有太子你搞什么啊,平时大家见你眉清目秀很好说话,怎么连自己的家犬都管不住?昏君!

    齐国公怒了,老夫在江南淮南河南投了这么多人力物力,你特么侯君集为了上位,居然敢跟老夫作对,你这是自寻死路!

    但是,皇帝却是微微一笑:“仁孝,根本也。上皇避暑之地,略增用度,然则不可奢靡,恐有违上皇节俭美德。三道税赋,多矣。”

    同志们一听伟大领袖居然通情达理,都是眉开眼笑,虽说提到伟大领袖的爸爸节俭有点吹牛逼,但这不妨碍结果嘛。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李董话锋一转:“只江南一道,足矣。”

    你特么……耍诈!

    长孙无忌一口老血憋在心头,妹夫这个皇帝,真不是盖的。

    朝会结束,正在东郊别院实验有机物常温萃取青蒿素的老张,在小本子上有记下了一个数字:9527。

    失败。

    诺贝尔奖不是那么好拿的。

    “妈的,生物狗都特么是开挂的吧?老子哪儿记得住那么多鬼流程。”

    正骂着,又有人造访,却见一辆少见牛车停在门外。

    牛车很质朴,但逼格很高。一般都是士大夫家族的人才会这样干,而且赶车的车把式,那都是有绝活的。

    叫门之后,正在厨房摊煎饼的某只少年开门,露了半个脑袋问道:“你们找谁?”

    “可是张梁丰府上?老朽洛阳郑氏门客,姓赵,家中行四,小郎唤老朽赵四即可。”

    “这里没有叫张梁丰的。”

    煎饼少年把围裙一解,然后打量了一下赵四:“还没吃饭吧?灶间还有七八块煎饼,可好吃呢。且少待,去去就来。”

    然后煎饼少年把围裙一扔,挂在门外栓马桩上,匆匆回转。

    那赵四一愣,旋即抱了抱拳,回到牛车前,道:“娘子,那小郎说这里非是张梁丰的府邸。”

    “老哥,这煎饼可好吃哩。”

    庞缺笑的纯真,将煎饼塞了过来,又拿了一只玻璃瓶装了一瓶清水,递了过去道:“这儿还有一瓶蔗汁水,山长赏的,给。”

    赵四一愣,盯着玻璃瓶良久,内心是震撼的,这种宝物,用来装啥玩意儿?甘蔗汁?

    “老哥找的张梁丰是哪里人?说来也是巧,山长也是姓张,说不定认识呢。”

    一脸得意的庞缺,啃了一口煎饼,满嘴的料头在那里说话。

    “噢,老朽所言张梁丰,乃是陛下所封梁丰县男,曾任校书郎一职的江东张大郎,邹国公之侄,京城声名远播,老朽自洛阳而来,刚刚抵京,有旧识言其来了东郊,这便是来寻的。”

    煎饼少年眨着眼睛:咦?这好像找的就是山长诶。

    “庞缺!庞缺!煎饼为什么放了香菜!为什么放香菜!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煎饼少年吓的转身就走,连后头牛车上有个年轻女子唤了一声“小郎且慢”都没听到。(未完待续。)

    ps:稍后还有第三更的。

第五十二章 就是直接(第三更)

    因为手欠,在煎饼里撒了一把香菜,庞缺被张德吊起来打,打的嗷嗷叫。哭号了一阵子,这一间三进院子大门被打开,有个蜂腰猿背的长大少年走了出来,一手握着一块煎饼,一手扯着那煎饼童子的耳朵。

    “郎君高抬贵手,饶了这小哥吧。”

    赵四心想这主家倒是手狠,连这懵懂童子也要教训,只是拿了人家煎饼还有一瓶甘蔗汁,如何也要出面。

    牛车上,掀开蒲帘的玉手似乎涂了指甲,更是显得葱白玉嫩。

    “这郎君,都是我等的罪过,误了童子的活计……啊,张郎。”

    老张正啃着无香菜版本煎饼果子2.0,陡然被一声“张郎”喊的浑身酥麻,心说这软糯声音简直要了亲命,太特么勾人了。

    定睛一看,魏晋名流款式的牛车上,有个半遮掩的门帘,却也不敢逾制,搞的跟皇亲贵族似的。这牛车上,有个素衣裹身流风回雪的美娇娘,只是侧倚着木扶手,只是露了几根指头,只是现了半张祸国殃民的脸蛋,顿时让老张动了念头:上她!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处男,但这女子给人的感觉就一个,不上可惜了。

    然而工科狗是机械思考问题的,在生理的热血冲动被这不符合科学道理的理性思维强行压制之后,工科狗心中暗道:这妞瞧着面生,但仿佛认识老衲,莫非是找老衲来开光的女粉丝?

    “这位娘子认得在下?”

    张德一脸疑惑,赵四在牛车前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拿出一只马凳,车上小妞微微起身,一点清风,卷的纱衣青丝飘动,凭着令人惊叹的高颜值,让老张不得不感慨,这是一个很有知性气息的妞。

    放一千五百年后,这是辣种在办公室不苟言笑却又引来狂蜂浪蝶追求的高学历高素质高颜值单身女金领。

    往往这样的菇凉,会让一票工科狗望而却步,不是因为品味问题,而是注定两种生物没有任何话题。

    “张郎可还记得柴二郎?”

    “柴令武又怎么了?”

    老张将煎饼收了,掏出一条丝绢,擦了擦嘴,然后侧身邀着女子:“外头风吹日晒,怠慢了。娘子不若来院中歇歇脚,喝杯凉茶再说。”

    “张郎少待,还有一位妹妹,随后就到。”

    “还未请教?”

    张德隐隐猜到了这妞是谁,不过还是很礼貌地问询了一下。

    “妾乃郑家女,名琬。”

    还真是啊,二十岁的大姐姐,让柴令武那小子垂涎三尺天天惦记的大姐姐。

    “郑娘子先请。”

    进门就是个小院,四方天井有个亭子有个假山有个池子有几丛花几棵树,别致安逸,却非北地常见的布局。

    “叨扰了。”

    似乎也是觉得倒也不影响等人,便入门候着。

    赵四上前行礼:“小老儿赵四,见过郎君。”

    “有礼有礼……”

    赵四顿时受宠若惊,他却是见没见过这般亲和的世家子弟。便是再如何平易近人,这身份悬殊的差距,总是还有的,若是贵族和平民没了距离感,只怕这封建王朝也早早地亡了。

    只是老张这由内而外的工科狗气质,就算换个贵族马甲,那也就是贵宾犬……

    还未等郑琬在凉亭中歇息,就又见一辆牛车过来,赵四上前说了什么,然后车上又下来一个菇凉,二十岁不到的那种。胸特别大,皮肤特别白,右眼眼角有颗泪痣,睫毛又长又弯,就像是两把刷子,忽闪忽闪的。

    “白氏女洁,见过张郎。”

    现在也是个漂亮大姐姐,等以后嫁了人,就会成为少妇,真好。

    老张还礼,这才道:“白家三娘子,多有耳闻。吾常听武家娘子提起三娘子。”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白洁俏脸挂霜,瞬间笑容消弭的无影无踪。幼女狂魔张操之的名声,也就这样了。

    白洁和武顺关系极好,情同姐妹之余,更是呵护有加,宛若母亲,比那正牌武家夫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武元庆武元爽欺负一窝妇人,若非武士彠往年老交情帮衬,只怕连老家都不好混。

    可惜了武士彠前半生下对了注,奈何投资对象破产了啊。

    “张郎正直君子,妾亦时常听闻。”

    言不由衷啊你!

    老张一看白洁那表情,就知道这女子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坏习惯怎么长安以外的人也有?太伤害感情了!

    待白洁进门,郑琬已经迎了过来,握住了白洁的手,然后去了凉亭歇息。

    张德这才问道:“还不知道两位娘子寻吾,所为何事?”

    听到张德的话,郑琬和白洁一愣,旋即对望一眼,惊愕之余,更是有些凄苦。

    “呃,这……两位娘子,这为何……”

    白洁忽地伏案大哭,半晌,这才抽噎抱着郑琬,“阿姐,同为族人,为何对吾等女子这般冷酷无情。吾观大郎,竟是一无所知……”

    卧槽,这什么鬼?你们俩怎么突然画风一变跟怨妇似的?老衲虽然很希望给两位女施主开光,可不代表老衲这里是垃圾桶,随便让你们倒心灵毒鸡汤的。

    郑琬亦是妙目含泪,双峰起伏,阵阵耸肩,然后看着张德道:“让大郎见笑,妾等只是被家中打发了出来,言称送来大郎这儿暖榻叠被秉烛添香……”

    卧槽!

    送女情节放一千五百年后,是要被人唾弃的,但被送女这种情况,太特么符合大唐帝国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了。

    没错,送女好啊,送女鼓励生产啊,今年生一个明年生一个我们每年都会增加一个新鲜的组员。

    堂堂洛阳郑家,不会这么矬吧。白松陵更是道德人士东宫幕僚,江湖地位放地方简直能杀人。两个都是要脸面的人,送女这种事情,做出来会被人吊打,会被开除五好士大夫家庭行列的。

    然而看这俩大胸妞的表现,貌似白郑两家,是打算做个半掩门生意?

    “这……”

    老张懵逼了。

    “大郎勿扰,家中诸老早有嘱咐,言妾等乃是来长安投奔,发散心绪。”

    很好,很强大。

    那么,白郑两家送女的期望值,是什么呢?

    于是老张就直截了当问了:“不知白郑所谋何事?”

    很直接,直接的让郑琬和白洁都是有些惶惑,甚至有点儿觉得长安及时雨怎么就这样的简单粗暴,连点前戏都没有。

    实际上,以老张在贞观年的社会经验来判断,这帮快二十岁的女人,没一个是很傻很天真的。十三四岁就开始当家的比比皆是,十五六岁的管家婆司空见惯,十七八岁要撑起家庭护佑弟妹的更是不胜枚举。

    这是封建帝国时期,这是唐朝,这是女性地位在古代最后辉煌的碰撞年代。

    张德绝不会相信,这两个放别家已经做几个孩子妈的女人,会露出一脸无知的样子让他免费操,然后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所以,十五岁的老张,面对二十岁的郑琬以及大约十八岁的白洁,因为简单粗暴,竟然有那么点霸道总裁范儿。

    郑仁基到底是在洛阳有江湖地位的人,怎么可能沦落到送女为婢的地步。老张真要是被郑琬的一对大波勾的把持不住,那他也别混了,在平康坊天天泡免费美眉不是更好?那里的技工都是有国家认证的,持证上岗,非常靠谱。

    俩妞的眼泪骗不到老张,不是老张不会怜香惜玉,而是工科狗在交配之前,往往会先确定交配权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如果有,货不对板,退货。

    如果没有,老板,这样的再给来一打!

    娇滴滴的郑琬和娇滴滴的白洁,擦着眼泪又对望了一眼,然后白三娘子柔声道:“大郎长安健儿,行事果是与众不同……”

    言罢,白洁转头看着张德,用柔弱勾人的语调,说出了让人蛋疼菊紧的话:“大郎若是不弃妾等蒲柳之姿,便带阿姐与妾,一同前往河北。河北寒苦,白家子弟亦愿为大郎尽些心意。吃穿用度,白郑两家,各有千秋,大郎定会满意的。”

    啧,这点出息。就为了点第三产业,你看看你们两家丑陋的样子。悲哀啊,真是悲哀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体制,才会让妇女同胞如此的堕落?

    老张不由得想要陷入眼前两对大波中,好好地沉思一下。

    “妾承蒙郎君仗义,得免落于柴二郎之手。闻郎君欲修桥铺路,洛阳郑氏,愿报郎君义举。”

    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让两个大波妹这么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说出**裸的金钱交易?

    这真是太让人……欣慰了。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五十三章 多一个不多(第一更)

    俩大龄女青年以为卖个萌就能混过去,然而老张是谁?赛尉迟小张飞,人送玉面飞龙匪号,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平康坊哪家勾栏我没去过?再狐媚的小娘,照样谈笑风生,绝不忘形。

    “你们还是回去吧,此间事体,非两位所能定夺。”

    张德挥挥手,赶人。

    却见郑琬猛地掏出一把金钗,顶着自己脖颈:“妾自家中而出,便不能回转。此时长安东市,皆知妾前往东郊张氏别院,若不能为君洗衣叠被,与其羞愤而死,不如现在就自戕!”

    **……玩的溜啊。

    这特么全是套路啊,洛阳人居然也会挖坑了?是不是跟长安人学的?

    都是什么狗屁风气,怪不得贵族阶级能大小通吃,光看这小娘子的心性,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徐惠和她们比起来,太嫩了。

    “啧,柴令武要巧取豪夺,怎不见娘子如此?”

    “君焉知妾非如此?”

    郑琬一双大眼睛,盯着张德,岿然不动。

    老张虎躯一震,心说常凯申那厮好像的确说过,柴令武本来是想要用强的,结果郑琬性子刚烈,柴二郎连郑家的门口都没摸到,人菇凉就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仔细想想也是的,柴令武算个屁,就算他爹柴绍,依然算个屁。这么好的妞,让柴令武这种猪狗拱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再说了,想当年要不是长孙皇后要给老公找漂亮小三分担压力,她郑琬怎么就会在洛阳熬成大龄女青年呢?

    总之,都是皇帝的错。叫你**强!

    “娘子性情如火,倒是令人敬佩。”

    张德语气缓了下来,然后示意郑琬做好,一旁白洁早就花容失色,也不敢去拉扯郑琬,只在那里瞪圆了眼珠子,白嫩的脸蛋鼓的跟苹果一样。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不敢说。

    “坐吧,既然如此,吾也不能白白让娘子香消玉殒。”

    梁丰县男终究是个好人啊,要是换做年轻时候的长孙无忌。你个小婊砸竟敢讹到老子头上?你特么欠操么?

    然而工科狗终究不是老阴货,慢说什么阅历见识,光这厚颜无耻臭不要脸,就差了三条街。

    “郑家在洛阳,尚且步履维艰。焉能成吾助力?娘子不闻商贾之流,亦要称量本钱么?”

    “妾知郎君根脚,亦知郎君声名。郑氏虽弱,亦有脉络。洛阳乃根本,今郑氏多方掣肘,不可为也。兵书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郎君乃当世麒麟,美玉无双,妾贫贱之人,亦只能如此。妾非郑琬。乃郑氏女也。”

    懂了,又是个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逗逼。而且特么还是母的,话说洛阳那根脚,将来大有可为啊,你们郑家忍忍,忍上一两代,不就行了么?就这么急着要爆发?

    然而老张并不知道的是,比起长安新旧贵族交替,死的死伤的伤,洛阳当真是老大帝国一般。都是盘根错节的老旧门阀。郑氏之前因为皇帝搞漂亮女人的缘故,和陆家的联盟就已经说拜拜,后来柴令武这个神经病又来浪,洛阳的进项顿时被打爆。

    而柴令武是个什么东西?柴绍的小儿子。而且还是被张德打出长安的,连李渊都不愿意护他的废物。

    结果呢?洛阳地头蛇居然连个少年都干不过,这算个甚?

    郑氏也是知道再这么下去,别说崛起了,就是撅起也没机会。与其死在洛阳,不如搏上一搏。

    靠自身实力是没办法和张公谨拉上关系。可卖女儿外加不要脸倒贴做狗,巴结张德还是很有希望的嘛。

    再一个,这年头最欣赏的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老张从柴令武的魔爪中,救下了娇滴滴的大美人郑琬,而且还是当年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才没成为李董小老婆的女人。

    天大的恩情,郑琬给张德来一发,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还会赞叹有加这菇凉有情有义真女郎。

    至于老张,他只是需要贡献一点体力和蛋白质……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张就是这么的不按常理出牌。

    毕竟,都二十岁了,自己才十五,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那肯定是抱老虎啊。

    而且眼前的郑琬,跟老虎也没什么区别。

    “好吧,娘子忠肝义胆,德当真是佩服万分。”

    张德讥诮地看着脸色微白的郑琬,然后道,“也罢,多一个郑氏,也不算什么。旬日后吾要前往河北,若不惧幽冀苦寒风沙大,娘子愿意来铺床叠被,便来吧。”

    自己身边没个婢女伺候,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薛招奴那个肉包子,年纪还是太小了些,带她上路,老张怕她在河北吃羊肉吃成肥妞。

    郑琬却也不理会张德的讥讽,只是微微颔首,然后道:“妾蒲柳之姿,还望阿郎垂怜。阿郎少待,妾先去告别家中长者。”

    长者自然就是赵四,郑娘子见了赵四,感慨道:“予不负所望,阿郎已应了。”

    “大娘子!”

    “四叔回转后,便告之家中,往后吾与郑氏,再无瓜葛。”

    “大娘子!”

    “去吧。”

    赵四老泪纵横,唉了一声,赶着牛车,就这么离开了。

    也不会有人知道,郑琬在这里给张德做婢女或者其他什么差事,只是往后郑家发家致富或者在某些地方重新开枝散叶,里头有个甚么猫腻,都不足外人道。

    所谓世家,不外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能吃的别人吃不下,就是世家。

    郑琬距离绿茶婊还是有点距离的,毕竟,她是真有胆子在张德面前自杀。同样的,她也真有胆子和柴令武正面刚。性情如火的女子,为家族牺牲个人幸福,太特么伟大,太特么感动大唐了。

    然而老张却是不在乎,正如他对郑琬说的那样,多一个不多,洛阳郑氏,也就那样。除非洛阳郑氏有荥阳郑氏撑腰,否则,在洛阳三代而亡或者没落,都是看得见的。

    如今么,张德琢磨着,既然郑家连洛阳老巢都不要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找个地方重新东山再起。

    喝了一口甘蔗汁,张德陷入了大波的……白洁。

    白洁靠了过来,并非有意卖肉,而是看到郑家阿姐已经卖身成功,可自己还没有着落呢。

    于是想要问问张老板,她这样的姿色,包夜包月包年是个什么价钱。

    “三娘子只管住下就是,待吾自河北回转,顺娘二娘必是也回了长安……”

    张德轻拍白洁的手背,一脸正色安慰道。

    白洁的爹是白松陵,江湖地位是不同的,马周的政治盟友就是他。东宫就是个小朝廷,什么官都有,你可以没实力,但你不能没有队友。

    白松陵作为老牌政治家族的传人,怎么可能没有眼力。他知道太子和张操之好的裹一条被子,而且张操之还救过太子殿下。

    他还知道马周跟张德一起做过包工头,而且还学习了先进的数学知识,并且学以致用,让东宫的收入翻两番。

    他更知道张操之有个内定的老婆要徐惠,徐惠的爹叫徐孝德,徐孝德和他曾经一起在清水衙门装过逼。并且徐孝德在梁师都还没被干死的时候,受过白松陵的接济……

    而现在,他有一个亲生女儿,虽然不是嫡女,只是小老婆生的,但毕竟是女儿。怎么地也够分量吧,又不是给张德填房,不过是大家交流交流感情,谈谈文学,谈谈人生,这不过分吧。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庶出的女儿,换一堆政治盟友外加一堆金银财宝,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卖女儿求荣?会不会遭受广大人民群众的批判?会不会被人说,你这不符合大唐帝国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不会。

    因为,这是唐朝,这是贞观,这是皇帝带头卖女儿的农耕时代。

    从内心上来说,有个知心大姐姐揉揉肩敲敲腿,偶尔卖萌亲个嘴,这样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只是,把白洁给搞了,会不会引起某些认的吐槽,说自己和太子已经从好的裹一条被子,升格到穿一条裤子?

    唉……

    张德内心长叹,作为一个权贵,想要上一个美女,要考虑的真不止生理上的冲动,还有心灵上的空虚啊。

    一个不小心,精虫上脑的话,下场就和张公谨叔叔一样惨。也有精虫不上脑的,比如柴绍,但柴绍连给自己儿子撑腰,还要找老丈人商量,日子不说苦逼,但和同样职称的同僚们比起来,他真是半点逼格都没有。

    白洁姐姐的大胸脯又软又舒服,张德想了想,决定去了河北道之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地和白洁大姐姐做羞羞的事情。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未完待续。)

    PS: 求推荐票。

第五十四章 伤别离是不可能的(第二更)

    小家族依附大家族的伴生关系,张德现在还没有把握到精髓,毕竟几辈子都算上,他顶天就是个江南小土豪少爷,还是特低调的那种。五花马千金裘老夫聊发少年狂,这日子也就来长安好些年才享受过。

    还在江阴接受南方地主阶级思想熏陶的两个弟弟,则是依然默默地承受着土鳖气息浓厚的大富大贵再教育。

    “这小妞……”

    怀远来了信,四大保镖之一的张礼寿累了个半死,才把武二娘的红漆密封信笺送到了长安。

    当年张德和李芷儿玩甚么“塞上牛羊空许约”,结果差点就把持不住,和表妹李丽质勾搭成奸。

    反正这个圈子,很乱。

    “二娘是个聪明人,便是寻不出几个这般的伶俐女子。”

    白洁姐姐在那里绣着花,做了一面团扇,绣了七八多花儿,比那郑琬的手艺强多了。郑大娘子自己抱着被褥在院子里晒,毛竹做的晾衣架,挂了几条丝被,也不曾用棍子拍打,这金贵的玩意儿,郑娘子都是小心翼翼用手抹平的。

    小家族也不是谁都能盖被子用上好苏州丝绸的。

    操之哥哥,在京城可想我?

    一代女帝的整封信的精髓,其实就这么一句话。其余的都是定语和修饰,甚么娘娘在普宁坊过的咋样,甚么耶耶的身体好了没有,甚么武家的两个小杂种早晚老娘要把他们给宰了,甚么惠娘现在已经不戴面纱了……

    “嗯,是挺聪明的。”

    无意识应了一声,张德算了算时间,也该启程离京了。大明宫的外围工程,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工部的大佬们,也不是没看见这里的油水。再说了,皇帝既然要从江南道抽税,那是民主的胜利。老百姓们也很高兴啊。

    至于万一有哪个穷酸措大敢写什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让礼部的人教他们做人。

    “今日吾有事。要去一趟东关,就不来这里了。你们两个,要吃什么,想吃什么,只管说了就是。春明楼随时可以送来。”

    东关现在多了几个工坊,一是长安玻璃制品厂,二是无花果树树胶提炼厂,三是长乐牌瓷砖厂,四是长安空心砖砖厂,五是华润号陶瓷工艺制品厂,六是烧结率极其低下良品全看老天爷赏脸的水泥厂……

    木制球磨机已经毁了两百台,而且还看不到改进的希望。

    张德离开的时候,一脸心事,郑琬看到了。没说什么。白洁看到了,想说什么却没敢说。

    和两只弱鸡版唐朝绿茶婊说了拜拜,张德跨上了夜飞电,一脸纠结地前往了东关,主要是视察长乐牌瓷砖厂的运行状况。

    前阵子皇帝要给江南道抽税,没几天就开始在苏州地区招工,主要是烧制青砖瓦片的制陶工人,还有泥瓦匠。

    皇帝还是爱他女儿的。

    来到了东关,张德忐忑的心情,跟初次前往东艹完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很复杂。

    五年前,他第一次看到李丽质,那是个漂亮的表妹,如果不是公主的话。早特么抱回家养成十年精心调教。

    六岁的李丽质只是觉得赛尉迟小张飞很逗,十一岁的李丽质却已经能喊出“欧巴不要离开我”。

    堂堂工科狗混成韩剧男主角的戏码,老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得癌症死于车祸……

    上一次见面,表妹哭的让人心碎同时毛骨悚然。皇后没有因为张德伤了女儿的心就弄死他,皇帝也没有暴怒之下就干死张操之。

    一切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东关关口大使一看骑马闯关的居然是名震两都的江阴张大郎,顿时在绝尘而去的背影中,行了个注目礼,同时感慨万千:“大丈夫当如是也。”

    然后捡起地上的一包钱袋,打开后给兄弟们分了银锞子还有开元通宝。

    做苦工的人口味重,花椒目前是名贵调味料,泥腿子基本用不起。不过山茱萸嘛,还是能提提辣的。再搞点咸猪肉,弄点怀远萝卜,弄点渭河鱼,在厂里上班,比在家里务农,吃的好,赚的多。

    没办法,妈的粮价终于跌倒斗米五钱,谁种谁傻逼,劝课农桑的县太爷们急的菊花都火辣辣的,县政府不给点补贴不给只狗送只羊,种地也只能看着烂粮食。

    国家又不让酿酒,不让酿酒也罢了,权贵们酿酒到处卖,劝课农桑的县太爷们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更加忧郁,更加心塞。

    地多人少,少种点反正又不会死……

    再加上,又出现了八牛犁和曲辕犁,耕地效率大大增加,新型农村合作社在诞生的过程中,伴随的是生产力的提高,以及土地回报让人纠结的现实。

    而大搞帝国主义市场经济,高举国退民进大旗的权贵们,在各种迂回巧取豪夺土地所有权之后,就是让农民们洗干净自己的沾满了泥巴的双腿,站在工厂中,用双手去死命地创造幸福生活。

    没错,权贵的良心就是这么好,一切为人民服务。

    作为权贵中的权贵,长乐公主有一点点一千五百年后小女文青的气质,她感性,并且容易伤感悲秋,并且想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不济也要招个英俊潇洒卓尔不群拳打尉迟恭脚踢程咬金的驸马。

    站在花季门口的张操之,就是最好的人选。

    然后站在长乐牌瓷砖厂门口的张操之,表情有点扭曲,要不是怕伤着人,他肯定把左右架着他胳膊的“飞骑”精英打翻在地。

    两条身高最少两米的巨汉,把张德架到工坊办公区,这是个小院,在上风口,烧瓷的地方还隔着一条路一条狗一道围墙一道篱笆。

    竹制的篱笆做了围栏,将小花园的花草树木隔开,又放了灯盏,添了精油,蚊虫嗅着气味进去,立刻就淹死在了精油中。

    精油是安利牌的,很好用。

    “殿下,梁丰县男带到。”

    庭院中,一身鹅黄纱衣的李丽质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瓷板,她是个精致挑剔的人儿,瓷板上但凡有个气泡,便是不喜。只是烧上一二十炉,也就几块完美瓷板。

    亭子不高,一丈开外,有五个柱子,亭盖用了琉璃,朱漆如血,白玉胜霜。长乐公主拿着朱笔点着什么,然后看了一眼张德,两人隔了七八个台阶,就这么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

    忽地小公举没由来脸一红,低声道:“大郎为甚不来看吾。”

    “忙。”

    老张情不自禁以工科狗的完美状态,作出了回答。毫无疑问,剧情已经由韩剧变成了国产剧,而且还是都市男女的那点破事儿。

    一千五百年后,随便找对异地恋的狗男女,大部分情况都会出现一个回答:最近我很忙……

    “大郎切要护着自个,莫要太过操切。”

    看着那张美玉无瑕的脸庞,老张再三强调自己不是变态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躬身道:“多谢殿下关心。”

    风乍起,金风玉露一相逢,一张画纸从亭子中飞了出来。

    “嗳!”

    小公主伸手没抓住,手中的朱笔跌落,画纸打着旋儿,就要飞出篱笆飞出围墙。

    老张见状,一个箭步,脚踩假山一跃而起,手一伸,哗啦一声响,画纸捏到了手中。完美落地没有移动,难度系数十三点2B,张德看了一眼画纸,然后虎躯一震。

    “你别看!”

    欣赏了一下白纸上的人物画,老张不由得笑了:原来老子这么帅。

    “殿下妙笔,栩栩如生,臣佩服万分,远不及也。”

    表妹拎着裙裾,小步快跑下了台阶,也没去扶着白玉栏杆,一个踉跄,也没跌倒在地,冲到张德那里,一把将画纸夺了过去,然后道:“予近日只是跟随阎郎中学画罢了,拙作让大郎见笑。”

    拙作?表妹,你扪胸自问,这能算拙作吗?

    “殿下蕙质兰心,画道必有大成。”

    李丽质脸色微红,将画像收好,然后道:“大郎,予已从娘娘那里知晓,这新瓷工坊,是大郎送予的。”

    “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多谢大郎。”李丽质微微颔首,眼神有些飘忽,“大郎又要离京了,是么?”

    “是。”

    “要是予非公主,真想跟大郎去大唐四野看看。”

    美少女的妄想症总是纯洁的,张德没有破坏表妹的美好想象,微微一笑:“只要殿下努力,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承大郎吉言。”

    一时无言,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忽地李丽质眉头微蹙,整个人一软,老张也顾不得那许多:“公主怎么了?!”

    然后老张双目圆瞪,看到衣衫有血,正要大叫,突然虎躯一震:卧槽……

    太宗皇帝给女儿调的公主家令来了,然后有个阴阳人死太监记录了这么一件事,某年某月某日,公主天葵至。(未完待续。)

    PS: 还有一更的。

第五十五章 都要发(第三更)

    要检讨,深刻地检讨,在这个没有安尔乐没有苏菲的年代,一条汗巾子基本是没什么卵用,这个锅,材料专业的必须背起来。

    为啥不种棉花?!

    天葵至!

    表妹长大成人啦,真是欣慰。如果不是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老张真的是信了。

    离京的时期只能又拖了一阵子,每天长乐公主府的公主家令就带着几个苍头过来玩投食y,反正隔着个木门还有篱笆,老张就跟关在家里的家犬,略呆萌。

    第一次有了生理期的李丽质本来应该自豪,终于可以和小姑凉时代说拜拜,然而当时的情况是,自己瘫软在了张大郎的怀中。

    想死,而且恨不得自己从来没见过张德。

    总之,想死。

    “大郎宽心就是,估摸三五日就能离开了。”

    太宗皇帝给自己的女儿高配了一个高智商家庭出身的公主家令,杜淹的儿子杜敬同,也就是四大天王之一杜如晦的堂弟。

    如果有人说这事儿是杜天王搞黑箱操作,估计满长安的权贵都会当放屁。

    谁不知道杜如晦的大哥就是被杜淹给弄死的,当年王世充喊着“我要逆天”,然后杜淹就借着个由头,让杜如晦的哥哥被王世充献祭……

    因为此事,杜如晦成长起来后,是很想弄死杜淹的,若非杜楚客以自杀相逼,只怕两家根本就是世仇。

    除开杜家两代人的恩怨情仇,还有一个重点,杜淹是李渊的人,而且还是宰辅之列,当年的江湖地位,不比如今的杜如晦差多少。

    不过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四大天王制度诞生之后,杜敬同也就是划水,见了杜如晦的仪仗,都是绕道走的。

    自己的爹害死了大堂兄。然后自己的小堂兄还原谅了自己的爹,杜如晦够可以了。

    “杜公,陛下不会……嗯?”

    老张扬了扬下巴。

    高配的公主家令笑了笑,抚须道:“大郎放心就是。皇后吩咐过,要多谢大郎。只是恐引非议,再起流言,故而让大郎在此小住几日。”

    “可这是大理寺的地盘啊杜公。”

    卧槽谁特么愿意在最高法院常住啊。

    “就几日,待公主开府妥当。大郎便能出来。”

    杜敬同说着,还十分满意地点头道,“原先老夫还不愿来做这个七品官,岂料竟是个肥差,公主府的产业,当真丰厚。陛下将丰州银矿的新矿洞,赏给了殿下。除开洛阳至潼关的良田五万,还有长安两处庄子。更别说新瓷工坊和煤炉厂这等丰产物业。”

    “丰州银矿?那不是郡王的……”

    “噢,是这样的。怀远郡王恭贺殿下开府,献给了陛下。然后陛下转赐给了殿下。大郎啊,郡王这个人,依老夫的来看,是个正直君子啊。”

    嗯,忒正值,忒君子。要不然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连薛延陀都叫他爸爸,叫天可汗陛下爷爷。

    张德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卧槽李思摩你真会玩啊,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出手这么大方?就差脱光了在自己身上刻上精忠报国四个字。

    丰州银矿以贞观年的水平,挖个几百年毫无压力,长乐公主要是愿意。等自己爹死了,光靠丰州银矿的收益,就能养活一千精锐甲士,披坚执锐的那种。

    父母对子女的物质精神补偿。果然不因时空地理人种的影响啊。

    这样的公主,谁要是尚了或者上了,那得多快活!

    “对了大郎,新瓷工坊老夫想推举几个管事,这些都是在流外三等以上的人物,其中有两个。是老夫故旧……”

    “杜公,这样只怕不太好吧?”

    老张嘴角一抽,心说就知道你们这群人忍不住。想要配方?老子还没死呢。

    “怎么不好呢?”杜敬同眼睛眨了眨,“操之啊,你住在这里,一个人可还如意?”

    “这儿是大理寺啊杜公,我现在就想出去。”

    要不是打不过门口的两个“飞骑”精英,老张早特么展现飞毛腿一般的速度,离这个鬼地方远远的。

    “最近吃的可好?”

    “承蒙杜公关照,伙食还行,有鱼有肉有酒有菜。”

    “入秋天凉,大鱼大肉太腻,操之最近还是要注意身体,吃的清淡点。”言罢,杜敬同眉头一挑,对送菜的仆役们道,“梁丰县男最近清修,鱼肉鸡鸭都撤了吧,留个清炖菘菜就行了。”

    说着,杜敬同带着仆役们就走了。

    嗯,就走了。

    你妹!

    张德一双狗眼瞪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货色居然是国家高级干部!太特么直接了吧。

    要不是杜如晦还活着,杜敬同才不愿意出来给长乐公主站街。杜如晦要是嗝屁,他杜淹一脉要再起风云,还是很有希望的,然而杜如晦要死要死居然被人续了命,真是苍天无眼。

    然后因为种种意外吧,杜敬同在工部转了个圈,没有合适的京城管理部门岗位留给他,于是就待业了。

    论品秩,他其实挺高的,六品走起啊。自己的爹还是宰辅,还是郡公,怎么说也是权贵二代,怎么可能那么矬。

    然而就是这么矬,堂哥杜如晦虽然可以原谅自己的爹杀兄之仇,但不代表可以容忍自己风生水起。

    后来杜如晦病重,从内心上来说,杜敬同要说不高兴,那是对不起良心和本能反应。结果杜天王和辣个苏州姓陆的老头儿一样,要死要死不死了!

    杜如晦不死,杜敬同知道,自己的机会这两年,不多。

    结果么,梁丰县男东关新瓷工坊私会长乐公主,然后长乐公主天葵至,梁丰县男被皇帝塞了抹布扔大理寺冷静冷静,自己被叫到宫里,问愿不愿意走上管理岗位。

    杜敬同问啥岗位,皇帝说了,公主家令,但不是一般的公主家令,是长乐公主府的家令。

    基本上,论实惠,也就比太子家令也就是太子少傅差点儿。比一般的亲王府大管家还要爽,毕竟,亲王家没说弄个银矿矿洞来玩的啊。

    再说了,还有新瓷,还有良田,还有汤沐邑。一个字:爽!

    然后杜敬同就琢磨着,是不是从梁丰县男那里,捞到一个大好处,那就是新瓷的配方工艺。

    皇帝和张德有协议,工坊的经营权是没有的,只有所有权。断绝了皇帝冠冕堂皇弄配方的渠道,只能下黑手。

    本来么,这回长乐小公举在张操之面前月经初潮,颜面大失就不提了,光小公举躺张操之怀里一脸痛并快乐的样子,就让李董咬牙切齿。

    这其实也没什么,但小公举怀里还藏着一张张操之的肖像画,还活灵活现,还是小公举亲手所画,这特么还能忍?这是要上天啊!

    李董甚至已经在脑补,自己忙于国事和床事的时候,自己的闺女,被一个江南来的臭小子,推倒在榻上,然后没羞没臊地啪啪啪啪啪。

    要不是这事儿张德还是有功劳的,李董不介意全长安直播如何教张德做人。

    吃了几天没有发育好的白菜,老张走出小黑屋的时候,长安公主已经开府完毕,从此以后,她就拥有了财政自主权力,并且还能建立自己的班底,有自己的幕僚。光公主汤沐邑打理外加几项产业的经营,保守估计长乐公主府的全体员工,肯定是破万的,至于有没有破两万,这得看丰州银矿的收益还有新瓷的销量。

    老张没去给表妹恭喜,她见了自己估计想死,自己见她也有点不好意思,索性两不相见,等日子久了,事情淡下来,两人再见面,估计就好过一些。

    放出来之后,皇帝和皇后都么找他谈话,这大概就是此事作罢的态度。然后前来迎接张德的人中,最兴奋最激动的,就是表哥长孙冲。

    “操之!操之!我们发了啊……”

    卧槽表哥你别激动,别晃我,我特么吃了几天白菜,没力气啊。

    “伯舒兄,缘何这般欢喜?”

    “并州那里第一批货,整整净赚一万贯,一万贯啊!”

    长孙冲压低了声音,带着颤音激动地说道。

    第一批货貌似才两千贯来去?

    卧槽!表哥你做官倒很有天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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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老规矩(第一更)

    长孙无忌现在看上去没实权,但也挂着宰辅头衔,参议政事都是小菜。光他做吏部尚书时候的小弟,就够一群大佬喝一壶的,四大天王可没水货。

    然而作为宰辅的儿子,长孙冲玩官倒简直亮瞎工科狗的一双狗眼,这特么倒卖批文走关系上下打点根本就是天赋异禀啊。

    表哥你跟着太子在东宫混完全没前途,还是搞好倒买倒卖这项伟大的工程去吧。

    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长孙伯舒压根就没体会过啥叫艰难啥叫辛苦。直到曲江文会被一群小朋友吊起来打,他就认识了忠义社,同时也认识了张操之。

    当然因为表妹这件事情,长孙冲对张德是有意见的,是有看法的。一只江南小土鳖,而且抱的大腿还没自家老爹的胳膊粗,居然敢在他面前装逼?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的不讲合理性,在反复被打脸之后,长孙冲学会了做人。然后尝试给父亲大人分忧,毕竟,长孙家的兴旺发达,还得看自己。

    就自己底下的那些弟弟们,一个个不说呆傻蠢笨,但已经有了二世祖的苗头。自己要是再矫情,那真是天灭长孙。

    所以,长孙伯舒要崛起,以表格的荣耀。

    “操之兄,大人在秦王府时有个旧部,如今在马城做事。兵部欲新设一军威慑辽东,如今渝关却个守捉,那人儿子今年十八,刚补了个散官,做个镇将也是够的。”

    老张一愣:这啥意思?

    “伯舒兄,你的意思是……”

    “玄水卢水蛮夷混居,殊为不易,然则个中用度,却是不小的。如今奚部蛮王都被邹国公所灭,契丹儿更是不敢造次。听闻操之兄在漳河口有快船些许,若是收买皮草木料东珠,必能大赚啊。”

    “辽东可是高句丽占着……”

    “嗳,欲成大事,不拘小节……”

    宰辅儿子做官倒头子,难道是传统?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心呢?而且不仅仅是上心,看上去还是上瘾。太特么毁三观了。

    很多人走并州出关,绕个大圈子,走草原去西突厥,不是他们傻逼,而是不愿意一个关卡一个津口缴税。

    再说了,路远不怕啊,了不起死点脚力苦力。死个脚力才赔二十贯,和大批财货往来发卖的收益相比,根本就是小钱。

    “正好小弟也要前往幽州,兴许抽空能往平州一趟。马城是在平州吧?”

    “在的在的,家父的那位旧部,在那里买了一百顷地,可惜根本没人种,都是些蛮子在那里放羊。”

    那肯定的,傻子也知道这地界不靠谱。连卢家都栽了,更别说一只小小的中下级军官,这就是盘菜。

    “伯舒兄居然打听的如此详细。”

    张德一脸的佩服,让长孙冲颇为高兴,抖了抖袖袍,正了正撲头,然后面有得色:“为兄听说操之要在边陲振兴百工,想必急需劳力。为兄不才,正好有些门路,可以帮操之赚些劳力来。”

    “伯舒兄计将安出?”

    表哥更是得意非凡,眼睛泛着光亮:“难道为兄没有告诉过贤弟,辽西除契丹外诸蛮,家父皆有旧部出于其部么?”

    **,拼爹是最**的。

    长孙无忌这么厉害哒,居然老部下还有蛮子出身的,而且还是辽西种。真是官做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兄长神通广大,吾远不及也。”

    这句话让长孙冲更加的痛快,浑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都舒爽到了极点,人张操之都承认了,他不如我长孙冲!

    老张要是发明了录音机,长孙冲恐怕毫不犹豫录下来,铁证如山啊。

    官倒上瘾的长孙冲眼睛的光亮越来越像某条老疯狗,于是张德小声问道:“兄长,数年之内,陛下必定平灭高句丽,若彼时……”

    “高句丽既然都灭了,吾辈又有何惧?”

    长孙冲不屑地扫了一眼工科狗,胆小如狗,怎么成大事?

    “兄长,这要是走露风声,恐有人以此攻讦齐国公。去岁有人让诸道选人闹事,虽说没出什么事体,却也让陛下很是恼火。这要是再有人鼓动,那些选人一拥而上去了朱雀大街喧哗,只怕陛下不会干休啊。”

    一看张德这怂样,长孙冲更是嘴角一撇,这种无胆匪类,居然也曾是自己的最强对手?太弱了。

    表哥面色如常,淡然道:“慢说北里买醉的选人,就是国子监的那些货色一起闹事又如何?贵贱有别,陛下何等圣明,社稷依仗,不正是你我这等勋贵么?只怕到时候,陛下一声令下,十二卫随便调一支骑军,三五百骑,直接碾过去就是。”

    老张一脸佩服,连忙竖起一个大拇指:“兄长高见,高见!”

    长孙冲呵呵一笑:“敢攻讦勋贵,这等贱民,便是亡命歹徒。区区匪类,也敢螳臂当车?”

    没错,稍有常识的人不难看出,如果十二卫的铁骑继续前进,那些螳臂当车的歹徒还能反抗吗?

    张德一瞧长孙冲这日天操地的架势,就知道这货已经大杀特杀,根本不会愿意分润半点好处给其他小朋友。

    到时候小朋友们过年过节炫富,长孙冲一旦装逼成功,肯定会有心中不爽的小朋友去爸爸那里告状,说长孙表哥吃独食。

    吃独食,天大的罪过,每一个合格的权贵,都想大小通吃,都想吃独食。但每一个权贵,只要吃独食,他的下场也不咋样。

    双赢才是赢,管仲都懂的道理,长孙冲能不懂?

    老张仔细想了想,大约还是长孙冲的爸爸更牛逼的缘故。

    在封建帝国主义社会中,简在帝心是衡量社会价值的唯一标准,而长孙无忌显然已经比简在帝心还要深厚,大概在皇帝陛下的心中,比皇后低一点,比四妃高一点。

    “贤弟,老规矩,你出船出货,为兄出门路,保管文书一路畅通。兵部户部绝对畅通无阻!”

    表哥威武,表哥霸气,表哥荡漾!

    老张整个人都湿润了,这货肯定是内心某个奇怪的开关被打开了。否则怎么会画风变化这么大,太不科学太不合理。

    “表……兄长放心,小弟办事,还算妥帖的。”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贤弟只管放手去做,就算万一出了事情,几个守捉大使,拿去做替死鬼刚刚好。你我绝无风险。”

    “兄长智计过人,真是令人钦佩。”

    “哈哈哈哈哈哈……”

    长孙冲仰天大笑,无比得意。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长孙冲,牛逼!

    张德目送表哥潇洒的背影离开,然后感慨万千:唐朝就有二世祖倒卖批文这么溜啊,难道这是祖传的技能?

    正感慨着,忽地有人喊道:“张公,张公,怀远二十亩的白叠子已经收了,亩产喜人啊。”

    老张扭头一看:咦,这不是贾家那个在怀远河东种棉花的子弟么?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五十七章 棉布(第二更)

    “君鹏还在草原?”

    “青料塔有几个塌了,飞弟正督造防火带。七月的时候烧了一片草场,现在入秋干草甚多,更要防备火患。”

    草原上生活不易,赚钱就更难了。真以为风吹草低见牛羊很亲近大自然?春夏秋三季蚊虫能直接叮死人,为啥有人不愿意走金山北线?因为每年打那儿走的商队,光骡马就要被蚊虫叮咬致死一成之多。

    然后秋冬春三季大风卷起黄沙,能让人嘴都张不开,别说吃东西。冬春两季的大雪又不会跟唱歌似的来得晚一点,每年不说冻死多少牛羊,光积雪压死的牲口就是三位数以上。

    积雪融化可还没完呢,泥泞,数月的泥泞,能让最好的马儿都断腿,能让草原上无比简陋的木车直接塌架。

    所以,能在草原上生活的民族,他们的主要收入,自三代先民之前,那就只有一样:抢劫。

    上辈子老张也觉得奇怪,世界这么大,老祖宗怎么就占着这么一块地方打生打死,外面还有辣么多地盘呢。

    现在么,老张只想说:这种鬼地方,没进入工业社会之前,那根本就是人肉绞肉机。

    “大都护没说什么吧?”

    “大都护特命幕僚嘉奖飞弟,八月的时候,朝廷派了人去塞上,大约是要采买一些青料备着。”

    “户部还是兵部?”

    “都不是,说是太子府的。”

    卧槽,有眼光啊李承乾,可以的。

    “君鲲,白叠子的果子呢?给我看看。”

    皮肤黝黑的贾家青年贾潜,将行囊一解,一脸欣喜道:“张公,这白叠子,果然和南梁农书上说的一样,高昌白叠子。白如蚕丝。”

    “有类木绵嘛。”

    贾潜递过来一只开口的棉花果,已经能看到里面的白色棉丝,只是果实有点小。让张德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从袖口拿出一柄小铁尺。一个刻度大概也就是一公分来去。

    抽丝剥茧也就那样了。

    搓了搓,量了一下棉丝大概长度,两公分不到,短了些。

    “好东西啊。”

    张德感慨万千,“今年开始套种。小麦和白叠子套种的农书,都看过了吧?”

    “都看过了,如今带着大讲堂的学徒在围田。”

    “沟渠灌溉和稻谷不同,要涝能排水,旱能补水。塞上不比别处,用水甚是艰难。大河可是奔放的紧。”

    “张公宽心就是,河东已经开了三千五百亩地,五百亩是羌人留下来的半熟地,其余的虽然都是生地,可是原先杂草丛生。一把火烧了,正好肥田。”

    “也对,反正有八牛犁。”

    老张连连点头,有了棉花,又可以大赚一笔。棉纺轻工,直接吊打丝麻。蚕丝太贵麻布太矬,棉花刚刚好,而且有着极好的御寒功能。如果做成单衣**,又非常的偷气吸汗。

    总之,他张老板这是要发啊。

    “棉籽够吗?”

    “不够。福威镖局走了两趟金山,都能捎带一些。这些白叠子,似乎还不是最好的。”

    贾君鲲认真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最好的?”

    老张一愣,觉得这特么很神奇啊。

    “郡王府上有个波斯人。模样奇特,却自称非是波斯人,而是波斯属国叶门人。他说他是希尔木叶行商世家,嘿,行商还能成世家,这蛮子很是有趣。”

    言罢。贾潜又道,“这人叫沙辛,很是敢战,他说在弗林国以南,有个大河河口,白叠子果实硕大,能产长丝。”

    “……”

    这有屁用,那地方应该是地中海地面的埃及尼罗河口吧?老子特么又不是东风导弹使命必达,光靠两条小短腿,走到猴年马月啊。

    “算了,不去想他,还是赶紧先补种。”张德又再三强调,“此乃重中之重,且不可让人偷窥,便是郡王那里,能瞒则瞒。”

    “张公放心,白叠子落于他人,不过是牡丹芍药之流,与吾辈,方能用之于民。”

    你们的崇高理想我很钦佩,但我只是想捞……

    “用度可有难处?”

    “并无难处,只是劳力颇为不足。”

    “劳力不足找郡王。”

    内事不决找思摩,外事不决还是找思摩,怀远的两大定律,好用的很。

    区区劳力……老疯狗一定会包你满意的。

    棉花种植周期是一年,育种一般是八月开始,三千五百亩地,其实也没多少。就张德手中的这种棉花,恐怕亩产三百斤都够呛,这还是看在河套地区虫害未必冲击棉花的份上。

    “对了君鲲,杨树补种的怎么样了?”

    “羌人不愿意种树,若非薛不弃带着人看着,都要跑。”贾潜一脸的郁闷,“宁肯躲山里,也不愿意卖苦力。”

    “嗯,这种事情麻烦的话,找郡王。”

    区区羌人……老疯狗一定会包你满意的。

    “杨树树枝诱杀虫害效果如何?”

    “有十亩地没有布置杨树树枝,二十亩地比较,布置杨树树枝的白叠子果实要完好的多。没有布置的,减产接近百斤,且丝线不白,略有灰黑。”

    要是自己当年学了化学就好了,干死这帮棉铃虫!

    “白叠子试制了布匹吗?”

    “做了。”

    “在哪儿?”

    “国公府。”

    “先回去,让我看看。”

    白叠布南北朝就有了,对不晚于南梁,只是当时棉花产量很低,而且制作难度极高,去壳就已经很麻烦了,更别说去棉籽。加上棉花当时即便在高昌,也是观赏性植物。

    所以说,有类木绵。

    而且即便是制作成布匹,也多是僧袍之类,光头们装逼用的,比苏州丝绸还要贵的货色。

    然而老张却有办法去棉籽,这是个机械问题,至于要不要再搞个一套棉纺机械,还得先看棉花的种植规模。

    他去河北,两三年内,棉花的种植面积肯定要达到二十万亩才够装逼。至于长江中下游平原,那特么就是老巢,江淮大地不种棉花实在是罪大恶极。

    回到国公府,琅琊公主亲自接了他进门,李蔻见他火急火燎,好奇问道:“大郎,怎么这般毛躁?”

    “过几天就要去河北,正要安排一下怀远的人事。恁多人指着大河工坊吃饭,小侄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让婶娘担心了。”

    李蔻笑了笑,走过来小声道:“这次事体,皇帝倒是没为难你。”

    见这个婶婶在窃笑,老张顿时窘迫,围观青春美少女来月经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想再来第二回。

    “小侄告退。”

    “去吧。”

    老张逃也似的领着人去了偏院,几辆大车在院子里停着。有几十个大箱子,护卫有崇岗镇的退伍老兵,也有福威镖局的镖师,也有张德的心腹人马。

    “见过张公。”

    “嗯。”

    张德点点头,“诸位辛苦了,只要认真办事,吾不会忘记诸位的。这里有些茶水钱,自去长安城逛逛吧。”

    两个高壮仆役,搬了一箱子开元通宝出来,有端了一盘银锞子。银锞子都是用来攒家底的,开元通宝么,就是用来花差花差的。

    每人多得了一百文脚力钱,又的了二十文茶水钱,还有十文打赏,总计一百三十文。这多出来的一百三十文,够吃好些日子的。

    贾潜把装了棉布的箱子让人搬进张德的房间,老张连忙打开一看,然后大失所望,和自己想想的棉布,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本来还想做一件棉质T恤的,现在看来只能做**了。

    “织不了太宽?”

    “容易断。”

    贾鹏老老实实地回答。

    “也罢,先把产量提上来,囤够了白叠子,总归有用的。”

    现在么,张德准备找安平,做几条简易安尔乐或者苏菲出来。(未完待续。)

    PS: 这算昨天的。

第五十八章 一群鸭子(第三更)

    崇仁坊内是非多,长乐公主府邸新设就在崇仁坊的西北角,放这里的缘故,也是因为这样离皇宫近一些。李丽质的爹妈想要看她,走的路也能少一些。

    大臣们拍了一阵子舐犊情深之后也觉得没意思,毕竟住这儿的公主不少,还有搭伙儿住的,虽说不是皇帝女儿,但好歹也是公主不是?太皇的女儿就不是公主了?

    “阿姊,这是甚么?”

    “月娘说的是哪个?”

    李芷儿正剥着松子,有滋有味地吃着,她斜靠在瓷枕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穿着罗袜很是随意。

    “这个白色的,是甚么?”

    “噢,你说这个啊,白叠布做的巾子,一时也想不到用来作甚,擦擦汗罢了。”安平公主说的很轻巧,周围几个姐妹顿时羡慕不已。

    “芷娘芷娘,你这得多大的进项,连高昌白叠布都这般随意支使?”

    年长的姐姐双目流露出来的羡慕,让李芷儿爽的里里外外痛快。

    “哪有什么大进项,都是小买卖,比不得住西北里的。”

    “白叠布啊,前隋杨素那么富,却也不曾给家里女子随意用。”

    “芷娘,这是从哪儿买的?”

    “凯旋白糖的胡商维瑟尔啊,他拿来长安卖的,也就二三十件,我瞧着还算白净,就要十件,姐妹们要是不嫌弃,都挑拣合用的吧。”

    “太破费了……”

    “破费个甚,不过是二十贯一件的物事,自家姐妹,莫要嫌弃。”

    自从在自家男人张操之那里学会的装逼之后,李芷儿越来越熟练地掌握了这项基本技能。

    遂安公主李月顿时欢喜,赶紧挑了一件:“谢谢阿姊。”

    “葭娘,你也挑啊。”

    李葭有些腼腆,轻声道:“阿姊,维瑟尔的凯旋白糖,传言是梁丰县男张操之做出来的,可是真的?”

    “这如何让人知晓?”

    安平公主一脸我和张德不熟的模样,让几个少女顿时笑道:“若非邹国公把持不住,只怕芷娘便得手了。”

    “哪里得手,却还有个外甥女要争呢。”

    “那年元宵可真是热闹,连故鸿胪寺卿刘老,也揶揄了两句。”

    姐妹们一提到当年的元宵佳节,就不得不提到那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好句啊,平康坊的女儿家们,都唱了一年不消停。

    而灯火阑珊处的狗血剧情,一共有三人,两个公主一个男爵。

    二女争夫啊姑侄共事啊,长安城在那个月,可真是热闹了不少。

    “哇!芷娘,这么大的珍珠!”

    “这是黑水东珠吧!这么大!”

    “还有两颗黑的,还有青的!”

    淮南公主李葭拿起一颗黑珍珠,妙目闪烁精光:“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黑色的珍珠!这简直就是奇珍,阿姊从何而得?”

    李芷儿一脸轻描淡写:“不过是东北水产,闲散玩物,哪里谈得上奇珍?就是七月的时候路过金城坊,有个靺鞨人,说是来自一个叫三星洞的地方。他便是个浑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叫卖珍珠,也不怕被人轰走。”

    “三星洞?我倒是听说,有个叫索尼的靺鞨人,正是室韦以东黑水靺鞨人。他在东市‘松下听风’被人讹诈,若非太子殿下微服,只怕是要吃大亏。”

    “那日梁丰县男也去了吧?”

    “太子可是爱他的紧。”

    “张操之救过太子嘛。”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着笑话,又有人眼珠子一转,嬉笑道:“芷娘,怎地两样物事,都和张操之有关?莫非你和他还藕断丝连?”

    安平公主一脸淡然,心脏却是扑通扑通的跳:好刺激,好爽,好快乐啊。

    简直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而**男人的老婆就在人群中,自己简直就是狐媚子中的极品,这样的男人都能勾到手。

    李芷儿一脸的得意,却是风轻云淡笑道:“若是耶耶愿意助我,便是要争上一争,可惜张大郎已经订了亲,便宜了徐孝德的女儿。”

    “徐娘子我可是见过的,当真聪明人儿,玲珑剔透,仿佛……仿佛……”那年长的公主仿佛了半天,然后指着李芷儿身下的瓷枕,“仿佛是这白瓷做的娃娃,可是喜人哩。”

    “人家可是几岁就能读书的,哪里是寻常女子。张操之乃是邹国公家里头的麒麟儿,便是蔻姐也宝贝的紧,深怕被皇兄给赚了去。徐娘子配他,正是一对璧人。”

    听到有姐妹这样说,安平内心暗骂:呸,你懂个甚么,我家男人最爱的是我!

    然后又想到自己不能和张德光明正大眉目传情,顿时不爽,暗暗恨道:待有了时机,便离了这讨人厌的长安城,到时候,若是不称心,就去草原好了,天大地大,二兄也管不到我和大郎。

    一想到能和张德快乐地没羞没臊,李芷儿忽地俏脸一红,竟是双手捂住了双颊,旁边遂安公主李月顿时好奇问道:“阿姊,怎么脸红?”

    “想男人了呗。”

    “啐,你才想男人。”

    “嘻嘻,芷娘若是没想男人,羞臊个甚。”言罢,那年长的公主倚了过来,敲了敲瓷枕,然后问道,“你们没去过禁苑看一看耶耶的夏宫吧?”

    “大明宫还没盖好呢,看甚么。”

    年长公主顿时不屑:“你们有空,便去探望一下耶耶,然后顺道长长见识。那夏宫……啧啧,便是个池子,也是个硕大瓷板铺设,白瓷如玉,凑近了,连睫毛都能一清二楚,要是有性子,数出来都行。”

    “呀,怪不得耶耶爱那里的紧,还有这物事?”

    “你们当真没点耳目,可知道前头长安城,最风靡之物是个甚么?”

    “甚么?”

    “瓷板做的春宫图,阎立本的手笔,都是次品,被人夹带了出来,勋贵们可是追捧的厉害。如今行市,已经这个数一块。”

    说罢,那公主竖起了一根手指。葱白手指晃了晃,让淮南公主好奇问道:“一贯?”

    “一贯我说个甚么?”

    “一百贯?”

    “啧。”

    “嘶……”

    几个公主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整整一千贯,若是华润号的银饼子,百两的,十个。弗林国没绞了边的金币,二十个。”

    “就一块瓷板春宫图?”

    “你若见了,便知道为何如此了。”

    言罢,这公主眼珠子又是一转,扭头看着李芷儿:“说起这瓷板,你们可知道住西北的外甥女,有了个新物业,乃是东关新瓷工厂。起先是张操之的……”

    这话信息量略大,有好几个公主看着西北角,眼神全是羡慕。也有两三个公主眼明心亮,瞥了一眼李芷儿正要遮掩住的瓷枕,然后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看。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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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介绍:
玄武门发生了点小事情,没过多久,大唐就换了一个新皇帝。而一只野生的工科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了此刻的长安。原本因为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大牛沾亲带故,想要混吃等死,但没想到大牛不要几年就会嗝屁。
于是,这只闯入大唐的野生工科生,决定发奋图强,争取有生之年做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出来,好名留青史。
他已经想好了,他的墓志铭上会这么写: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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