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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鲨鱼禅师     唐朝工科生txt下载     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胸大有脑

    三州诸事都要跟州刺史幕僚们谈,那就不是老张要去操心的,自有入股的河南道人士去谈。人面广嘛,比如孔府,河南道估计就是首屈一指无人能及,河北道的朋友多的是,喝两杯孔府家酒,一切都好说。

    萧氏女的锦鞋又揣了几日,磨蹭到了十一月中,郑琬都有些烦躁了,埋怨了起来:“这沧州地面,也不知道是个甚么章程,这般拖拉。薛刺史这等良人,怎地做事那般没由来。”

    张德斜眼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妞啥节奏?前阵子郑穗本还叫了郑家的几个仆妇过来问候,嘘寒问暖的,让郑琬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价倍增。

    果然么,人靠衣装马靠鞍,郑琬觉得作为被张德骑的马儿,如今比之在洛阳,强了何止万里,根本不在一个级数上的。

    便是出去采买,也不消说话,便有识相的过来问候,然后就差把路面都舔干净让她走,一开口就是“大娘子要些甚么,只管吩咐了小人便是,何须屈尊降贵,来小的这鄙陋之所”,听听,听听看,这叫什么?!这叫身份!

    身为一只唐朝的绿茶婊,郑琬很享受这个。再说了,老张根本不管她在外面摆排场,主要是这排场放长安没意思,但放沧州这等偏远之地,啧啧,郑琬感觉自己跟公主似的。

    “休要聒噪,再有个几日,就去幽州了。”

    老张铺了一张纸,准备做好小高炉布局。然后土法炼焦那几排壕沟的规划,也得提前算好设计余量。

    现在木料来源还算稳定,除开辽东高句丽靺鞨人的木料,新罗百济的木料也是要的。运过去一船丝麻陶器,回转压仓的就是粮食。然后再加一舱奴婢一舱木料,一进一出,一船货一趟抵得上长安城西市一家铺面做半年的。

    有了木料。铺设板轨的消耗品就有了,等到铁料生产提高。李董尝到了甜头,那结果就是……根本停不来。

    工科狗的目标是初级煤钢工业体,而煤钢工业体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玩意儿背后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在封建帝国时代中,人为创造了一个庞大的阶级。

    当然没觉醒阶级意识之前,有组织的无产阶级也没什么卵用。然而这个意义很重大,是从无到有的过程。甭管河北道这个初级煤钢工业体是多么的虚弱。它没有电炉,不能脱硫,不能减少碳排放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

    然而,零点零零零零一就是比零强。

    无产阶级是美味的毒药,不管是奴隶主还是封建地主农场主或者是资产阶级工场主金融吸血鬼,他们都很乐意尝尝。

    尝尝又不会死,对不对?

    等他们死了,无产阶级就会愉快地帮老张造出史上第一台小霸王学习机,这样,张德就可以认真地教自己的后代学习五笔打字。而不是玩魂斗罗。

    总之,老张作为一条工科狗,他好歹是有一点点理想的。

    “阿郎。听说阿郎在塞外还有产业?”

    郑琬这回传了丝绸襦裙,不过这妞是会玩的,对襟开的很低,****坚挺娇乳半露,那软肉玉球就差直接塞到张德的嘴里。

    见这妞又开始冲自己发骚,老张当仁不让,搂着她痛快地玩了起来。

    “怎么?郑刺史差人来,说了甚么?”

    大家又不是傻逼,各取所需。

    郑琬眼睛闪烁精光。撩拨一番,贴身小衣往一扯。半边丰乳竟是弹了出来,散发淡淡香气。倒是诱人的很。

    “郑氏如无根浮萍,如今要立基业,着实需要时日。不若有些经营,也能维持。”

    张德轻笑一声,手指灵活无比解开腰带,小衣上的活扣,也是轻轻一扯,便送了开来。郑琬丰腴的身躯,顿时勾的空气都要炙热,便是屋内的火盆子哔哔啵啵,也记不得****软肉来的温暖人心。

    “大娘子不是和家里人分了么?怎地又开始挂记起来?”

    “吾妇人,妇人之仁也。”

    说白了还是照顾娘家么。

    揶揄一声,张德便问她:“可是听说了甚么?”

    “前头水哥前来,便是说起塞外的事体,吾内宅妇人,不便旁听。只是隔着院墙,却知道,原来阿郎在塞外,过冬也有青料伺候牛羊。想必那牛羊数目,连亲王郡王,都不如阿郎甚多。”

    张绿水你个王八蛋!

    劣根性,这绝对是劣根性啊。你说你装什么逼呢?!

    在张公谨那里跑腿的张绿水,马上都要补个守捉了,要不是关心张德的情况,张叔叔才懒得让他跑沧州看看情况。入冬了,前后已经打了几回契丹小部落,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种族。

    “郑氏想要先圈地养些牛羊?这倒是个好进项,若是做的好,只怕能在河北站稳脚跟。”

    “却不是呢。”

    郑琬媚眼如丝,玉手轻拍胸口揉捏的大手,“阿郎怜惜些……”老张手上力道大了些,捏她有些疼痛。

    “那是要作甚?”老张一愣,心道:莫非你们胃口顶天大,还想做青料生意?狗胆包天啊,这事儿老子都只能先偷偷摸摸搞一搞,深怕李董知道,你们郑家不怕死,老子正好拿你们顶杠。

    不过郑大娘子到底也是有名的洛阳女强人,虽说本质上来说,是想要走上人生巅峰的唐朝绿茶婊,但不管怎么说,智商是正常的。

    “只消是有些青料,养些家禽就是。”

    “咦?”

    张德一愣,连****的手掌都停当了来,郑琬见他停了,顿时不依,拍着他的手,摇晃了,催促他继续揉摸。

    “鸡鸭这等禽兽,最是受不得疫病,若是一个不好,就是尽数血本无归。以此为基业,只怕……”

    家禽养殖业的风险,还不如跑海呢。反正都是看老天爷赏脸。

    “却也不是鸡鸭,若是养鹅,不知阿郎觉得可行?”

    郑琬面色微红,有些娇喘,檀口翕张,小舌儿拔丝一样的沾着唾沫,双颊仿佛是受了风寒一样潮红,当真是人比红花俏。不多时,坐在张德身上的郑娘子,自己都扭了起来,却也没个目的,只是蚂蚁咬一样的难受,却也寻不到个发泄处。

    “养鹅?养鹅有个……”忽地,老张一愣:唔,养鹅还真不一定哈。

    首先中国的鹅和欧洲的鹅不一样,中国的鹅是大雁,欧洲的鹅是灰雁,所以中国的鹅脑袋上有个包而且份量要重一些。然后鹅的体型比鸡鸭要大,被黄鼠狼干死的机率很低,基本上成年鹅在农村地区,属于一方诸侯的存在。

    而且相对于鸡瘟的普遍性,鹅遭瘟还是比较少的,加上饲料来源复杂,什么都能吃,反而相对高产,只是不能速产。

    最后,尤其是最后一点,这年头,结婚得要大雁啊。

    但没大雁怎么办?大鹅啊!

    小户人家不用想,自己养的,然而老张现在辣么多工人……无产阶级,得靠工资来买啊。

    可以搞,绝对可以搞。

    于是老张大喜,把郑琬的双峰一托,捧在双手之间,整个头埋了进去。

    赚了,绝对赚了,这妞虽然是个绿茶婊,可除了身材好技术好,脑袋瓜子也是可以的嘛。

    养殖业老张一开始就是琢磨着大型牲畜,现在看来,物质文明要与时俱进,必须的。(未完待续。)

    ps:来吧,英雄。奶一口。

第七十五章 日天的眼神

    河北玉麒麟准备下个乡,然后写一份《关于沧州地区饲养家鹅的若干调查》,没办法,中国太大,换个州府特么就是另外一种环境。

    比起一千五百年后,唐朝的沧州略苦逼,经常被上游的州府泄洪减压,经常被四周的州府严防死守,总之,名声上来说,只是比突厥人好一点点。

    “鹅蛋倒是挺好吃的。”

    老张剥了一个,然后递给了从口外过来的贾氏子弟。这是贾氏三房的人,一向以贾飞为马首是瞻。

    “君鹏存了多少草料?”

    “操之公,牛羊有点多,骨力干人的大黑牛,都往东走。”吃了一口鹅蛋,贾氏三房的六哥贾义有些苦恼,“第一场雪北海来的要早,十月中就来了一场,死了七八个人,骨力干人这次有了羊毛毯,倒是没多死,乐开了花。”

    “这些蛮子真就裹着羊毛毯呐。”

    张德瞪圆了眼珠子,话说给那些蛮子的羊毛毯,内衬都是没有的,比国内的差了老大一截,都是最次的毛料,给怀远的仆役,估计第二天就用来垫床铺。

    “蛮子皮糙肉厚,活命还来不及,哪儿顾得上是否合身舒适。”

    吃了一颗鹅蛋,顿时就饱了,这鹅蛋有半斤重,比一般的鸡蛋重五倍。浮水一带还真没有,得去东光县的白桥附近。然后胡苏县有人养,不过更多的是养鸭子。防飞蝗的时候,鸭子立了大功,所以如今浮水乐河沿岸,养鸭防虫的农户多的是。

    “先祖曾言,鸭子浸渍一月,煮熟可食,酒食俱佳。”

    贾思勰就是牛逼,咸鸭蛋的制造方法也记录在案。贾义说罢,又道,“操之公。鹅子亦可如此嘛。”

    “鹅子甚大,有些可惜啊。”

    是真可惜,鹅蛋属于高营养,对老幼人群大补。最重要的一点,它富含维生素A,防夜盲症啊。但不管怎么说,咸鹅蛋只要煮熟,一颗蛋就能吃饱。还能补充盐分,对高纬地区工作的人来说,很不错。

    而且鹅蛋的热量极高,最是适合煤钢工业体的苦力们食用。

    关键问题在于,老张不舍得。

    妈的,作为一个权贵,当然不可能给臭苦力吃那么好了。不死就行了嘛,吃那么好干什么。

    “操之公,之前带着怀远的学生去了巴蜀,发现巴蜀熏肉别具一格。鸡鸭熏制。得肉甚少,若是大鹅,工坊车间之中,两只即可。”

    贾义又抓了一把草籽,“再者,比之鸡鸭,鹅之食料,极为便当。家祖曾有一见闻,北有大雁,南来食狼尾。”

    啥意思?老子听不懂。

    然后贾义就认真地解释了一下。贾思勰当年观察生物的多样性,就发现,大雁它吃狼尾草的。

    于是德鲁伊贾思勰就灵机一动:大雁和鹅是一家的,既然大雁能吃狼尾草。为什么不给鹅也塞点呢。

    从此,鹅就吃狼尾草了。

    不过问题来了,什么是狼尾草,它的单位亩产率是多少,适合鹅类的繁衍生息吗?会不会造成生态环境的恶化?对此,张德经过深入调查发现。

    “妈的。什么狼尾草,就特么狗尾巴草!”

    鹅还吃狗尾巴草的?狗尾巴草还讲什么亩产率,这狗屁玩意儿一千五百年后就算是混凝土的缝隙,它都能顽强地蹿出来,简直凶残……

    “操之公,这狼尾草籽若是收拢,再辅之以糠皮,若有螺蛳贝类,家鹅食之,鹅子黄如骄阳。腌渍一月,其黄如沙如铜,乃人间绝味也。”

    绝味……鸭脖呢。

    总之,贾义再三保证,狗尾巴草外加糠皮,最多再塞点水中贝类或者甲壳类生物的尸体,鹅肉产量高不说,鹅蛋的蛋黄质量也好。若是做成咸鹅蛋,蛋黄又红又沙,口感还特别舒适。

    再总之,好吃。

    老张顿时大怒:说这么多废话,你一句好吃不就够了嘛。既然好吃,还需要其他狗屁理由?!

    “既如此,当寻一地试养。”

    抄着手,看着冰雪连绵之处,张德指了指东南边,“浮水东南那条河,是哪里?”

    “胡苏河吧,胡苏县因此得名。”

    其实贾义也不知道,他只是记得好像是这样的。

    贾氏早年都在这一带混迹,后来张德带他们在塞上一边装逼一边飞,好些年没回忆往昔的艰苦岁月。

    “胡苏县令倒是来拜访过一回。”

    张德说着,突然愣了一下,“胡苏县令姓崔,叫崔慎,是那个崔氏吗?”

    “崔慎……看其名,当非清河崔氏,乃安平崔氏。”

    安平崔氏,其实就是博陵崔氏。这一支崔氏出来行走,别人问起,就会说“吾博陵安平人”。

    说起啦,李芷儿的汤沐邑,理论上就是在这里,安平公主嘛。

    “噢……博陵崔氏。”

    二崔同为天下一等望族,但要说望族之间就是其乐融融,老张头一个不信。宰辅还要弄死另外的宰辅呢,何况家族集团的竞争。

    再一个,为了防止被五姓七望坑,老张和卢氏的卢文渊关系还不错。然后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当年崔?跟卢元明说:“天下盛门,唯我与尔,博崔、赵李,何事者哉。”

    这货是清河崔氏的扛把子,然后就跟卢氏的大佬说了,天下的名门望族,其实也就我跟你两家,什么博陵崔氏赵郡李氏,算个**……

    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虽然是事实。

    因为崔?说了这话,还真没人敢装逼,而且赵郡李氏当时也只是在上升期,请客吃饭跟菜市场一样,结果这货跑过去镇场子,鸦雀无声。那效果,就跟一千五百年后的高中夜自修一样,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然后学生狗们默默地自习,认真看书。

    也因为清河崔氏在事实上有了心理和现实的双重优越,博陵崔氏尽管没有嘴上反驳,却一直在继续着能量,准备憋大招。

    然而憋了半天,自唐朝建立,拢共就俩当主官的。其中一个是京官,长安令。另外一个是地方官,胡苏县县令崔慎。

    比较糟糕的是,崔慎的爸爸崔综,就是那个长安令。

    不要以为出来当官是精英,崔综和崔慎,那是在家族内部没话语权,被丢出来糊弄李渊李世民的。

    说白了,就是家族内部竞争失败者。

    出来当官又苦又累,而且因为身处名门,还不能跟别家县令一样狂捞海捞,毕竟,节操啊。大家族的节操要的啊,摆明面上,崔慎他就不能玩权钱交易。

    尽管事实上来说,五姓七望玩的就是一千五百年后发达国家那一套,垄断教育权,提高求知成本,将无形门槛无限拔高,比权钱交易牛逼多了。

    权钱交易一代人也就是一锤子买卖,然而掌握着教育权知识权,那么不管如何改朝换代,都离不开他们的支持。清河崔氏的崔浩牛逼冲天,最后因为国史案被杀了个干净,那又怎样?清河崔氏不还是屹立中原不到,乃天下第一?

    李董为什么那么纠结?却最后又不得不认怂?因为所有大唐帝国的知识分子,只要不是泥腿子出身的,一个二个都跟他们有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崔氏就算不亲自派出人马在朝堂做宰相,可他们的女婿或者孙女婿儿女婿侄女婿外甥女婿在做宰辅啊。

    总之,和那些在老家风花雪月玩弄无知少女的堂兄弟不同,崔慎出来做官,苦逼的同时,还带着一点点怨念。

    他要振作,要牛逼,要干死那些家族里的同宗兄弟,要让天下人知道:虽然我崔慎可能没办法牛逼了,但我要努力让我的儿子,牛逼冲天!

    既然这么想了,也要这么做。

    别的家族出来当官属于家族地位高,然而博陵崔氏出来当官的,只要不是皇帝威逼利诱强摁着脑袋的,那都是没本事的废柴。

    根据一千五百年后废柴流小说的剧本,这时候崔慎要“莫欺少年穷”,然而他已经三十多了……

    没有堂兄弟的风流倜傥,也没有叔伯等长辈的满腹经纶。崔慎他身材短小略有口吃,刚过三十就有点脱发,尽管事实上他肚子里墨水极多,可只能落在笔头上,让他有感情地朗读一边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他也做不到。

    作为胡苏县令,崔慎可以不鸟张德一介长安纨绔;作为博陵崔氏,崔慎可以不甩江水张氏这等草莽;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长者,崔慎可以不理张德一个十六岁还差点儿的少年。

    但是,崔慎来了,双眼放着光,短小身材站老张面前,有点儿滑稽,但是张德看得出来,这货眼神透露着一股子要准备日天的狠劲。

    不要奇怪老张为什么看得出来,他十岁那年看到尉迟恭的时候,已经看过这种日天的眼神。十四岁那年,他认识了阿史那思摩,等到阿史那思摩说自己改了姓之后,日天的眼神又粗现了。

    现在,崔慎他好像也想日天。

    “明府神采奕奕,天下名门,名不虚传也。”

    看着崔慎,张德先开了口。

    只见胡苏县令眼睛放光,大声问道:“德德德德……郎……郎君。汝汝汝……汝……汝汝……汝听说……听说……”

    你特么要憋死我!

    “听说甚么?”

    “听……听说……听说过……安利么?!”(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崔氏良人

    当初有人推荐我安利,其实我是拒绝的,不能……

    老张脑袋里总觉得有什么“Duang”的一下响了,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博陵崔氏的精英,虽然这个精英口吃结巴大舌头,但他还是精英啊。

    你说你一个浓眉大眼风流倜傥的翩跹公子,你居然玩直销!

    还有礼法吗?还有道德吗?还有传统吗?

    “明公所言安利,德自是知晓,京中贵妇,皆用之为美,乃上上良品。”

    “笃笃笃……对!”

    崔慎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狠狠地点了头,“本……本……本官,本官……猜、猜测,此……此物……必……必是……德……德郎君,所制!”

    老张虎躯一震,双目圆瞪:卧槽!这货怎么知道?

    实际上,安利牌精油,知道是谁做的人,并不多。李芷儿也就跟他爹透过风,然后老董事长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就睁一眼闭一眼。

    再说了,安平这小妞玩的太溜了,什么长安东城总代理,什么东都洛阳总代理,什么北都太原总代理,什么河南道诸州府分区代理,总之,这位公主殿下,已经把未来两年的钱都赚了。

    长安城不算固定资产,光现金流,能比得上安平的,真没几个。尉迟老魔本来算一个,可他现在在塞北;皇帝算一个,可皇帝不敢炫富;张德算一个,可张德要去河北省装逼;太子也能算一个,可太子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其余什么长孙无忌房谋杜断,那就是不动产田产多,论现金,完全被吊打的。

    加上维瑟尔在西市的江湖地位,西域胡商为了走后门,都特么给维瑟尔送礼,希望看在大家都是老乡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毕竟。维瑟尔是梁丰县男的狗啊,梁丰县男虽然是个男爵,可人家是跟公爵伯爵吹牛逼的,朋友圈级别不一样。

    因此有很多胡商资金不够的时候。就向维瑟尔借贷,然而维瑟尔哪里有钱,他于是又只能再委托老张在长安城的小朋友。小朋友们又不愿意和胡商们勾搭,和胡人玩的好的也就屈突诠,于是屈突诠就又走了张德的路子。找上小富婆安平公主。

    于是乎,安平小公举左手拎着安利牌化妆品,右手拿着放贷的票据,整个西市的胡人没钱的时候,都知道安平殿下是个慈悲心肠。

    无抵押信用贷款,无手续费,日利率最低万分之五,童叟无欺有口皆碑。

    至于信用如何保证,那当然是金城坊的街坊邻居安菩大兄弟的友情支持。至于如何讨债,那当然还是金城坊的街坊邻居安菩大兄弟友情讨债。

    和屈突诠那种拎着横刀就上门喊打喊杀不同。安菩是个实诚人,比如有一次有个胡人拖欠善款若干,安菩就上门语重心长地说道:“吾乃安国遗民,幼时于石国康国经历,知汝乃石国贵子,殿下些许体己财货,借汝周转,焉能拖欠至斯?此诚非君子取财之道也。”

    大致上,安菩的意思就是:你特么装什么逼?老子小时候就在石国康国打转转,你全家根脚在哪儿老子还不知道?公主殿下拿私房钱借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特么赚了钱还想不还?你特么就算跑回老家信不信老子照样找到你?!还钱!

    西域友商义气为先,讲信用有人品,还钱利索的很。

    然而光靠安平是撑不起这么大的规模。老张的小伙伴们一瞧放利钱这么丧心病狂臭不要脸的事情简直是有伤天和,于是立刻帮张德和安平殿下分摊罪孽,一起入股,帮忙讨债……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民群众虽然用着安利牌精油。偶尔也会怀疑这特么是不是安平殿下卖身给了张操之还来的福利,可毕竟没证据。

    然而博陵崔氏的结巴精英,一口接着一口笃定的样子,让老张差点直接把胡苏县令给灭口。

    “德……德郎君,莫……莫慌!”

    崔慎,字季修,号五更道人,年轻的时候因为被族兄弟嘲讽,就去修仙想要化结巴为巧舌,失败后就努力读书,终于被家族当抹布一样扔给李董擦嘴。

    总之,崔季修是个内心彷徨并且扭曲的人,他要崛起,要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在老张决定使个眼色然后让人把他剁成肉泥的时候,崔季修擦着汗努力道:“有……有纸笔么?”

    张德想了想,最终没捅死他,给了一张纸一支铅笔。

    “炭……炭笔?也……也可。”

    崔季修然后就用手写,如果说这是分析文,那么崔慎条理清晰主题明确思想活跃,令人心悦诚服不得不服。

    崔慎首先指出了安平殿下一介女流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绝无可能掌握百工之利,其次又指出,安平殿下曾经和张德约过炮,两次。最后又表示,安平殿下非琅琊公主那样自己孝顺又能打老公还牛逼的皇帝姊妹,要不是有太皇庇护,显然这个年纪已经被嫁给权贵去交配。

    写完之后,崔慎又总结道,他崔家在长安也是很有产业的,而且亲戚特别多,开府仪同三司的都有,对于安利号的雇工大量出没于华润商号,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以,不难看出,张梁丰你和安平殿下**奸情如铜,没有张梁丰你在旁边保驾护航,安平殿下哪有这般逍遥自在。

    “这是博崔在查我?”

    张德脸一黑,妈的,五姓七望要搞老子,那怎么办?看来只能动用没良心炮,一举送博陵崔氏几万人上西天。相信只要操作妥当,人民群众都会以为这是天雷滚滚惩罚下界的狼心狗肺之徒。

    “非……非也!”

    崔慎用力地说着,“乃……乃……家……家父也!”

    我真是日了狗了。

    老张脸更黑了:“崔公意欲何为?欲除吾耶?!”

    “非……非也!”

    崔慎继续用力,“欲……欲……欲同德……德郎君……共谋也!”

    卧槽,你们想干嘛?难道发现老子能做烟花,想要在长安城放烟花,弄死李唐国姓全部活着的?

    然后张德突然又虎躯一震,他突然想起来,崔慎这个大结巴的爸爸崔综,貌似就做过长安令啊。论关系,崔综因为博陵崔氏的金牌光环,使得崔综作为长安令,却并没有很苦逼。

    因为他的顶头上司,社会地位根本没他高啊。

    再一个,崔综是带着怨念上任的,而且自己的儿子也苦逼的去沧州这种鬼地方受苦,父子何其悲愤,于是崔综在长安令任上,居然干的有声有色,连李董都以为博陵崔氏是要跟他联手打造大唐梦。

    结果崔综崔慎父子二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博陵崔氏的精英出现在地方主官上,一个都没有。

    “所谋何事?”

    张德跟五姓七望走的不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但不得不承认,卢文渊跟他关系还是不错的。至于卢照邻,他跟张大安小朋友已经是莫逆之交,毕竟一起在务本坊打过架,一起在国子监门前跑过马。

    “本、本官……知君所欲也!”

    崔慎双眼闪着精光,“医学堂……北、北大,君之所图也!”

    卧槽!

    老张这回是真动了杀机,这大舌头绝对不蠢啊。而且很聪明,而且是绝顶聪明,虽然他结结巴巴坑坑洼洼,但这种聪明人,老子不喜欢啊!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张德内心一个声音催着他,被五姓七望的人知道他要染指教育权,这还得了?官面上被喷都是小意思,被人套麻袋躲猫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孔祭酒搞个五经正论,多少人在推?然而现在还没成功,皇帝也没辙,只能说等着时间的推移,寒门子弟把孔祭酒的《五年模拟三年科举》摸熟了,那么孔夫子等先贤说了什么,说的什么意思,就算是铁板钉钉了。

    然而至少现在,五姓七望等等望族,他们自己就有自己的解读,官方教材?官方教材算个屁啊!

    但不管说,李董的战斗力是一万加,五姓七望还是很重视的,毕竟这是皇帝,而且是一代枭雄做帝王,哪能当杨广来忽悠。

    可他张德算什么?一个江南土财主,不过是攀附张公谨得了造化,不过是跟权贵们吹吹牛,居然也想染指圣训?这种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必须人道毁灭!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老张深吸一口气,正色道:“造福于民,为君分忧,乃吾等臣子本分也。”

    不动声色,必须死不认账。

    崔慎却是笑了笑:“君无虑也,吾……吾……吾亦……亦有图!”

    却见崔季修目光闪烁,又继续在纸上写了一大堆话,老张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想杀了这个大舌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张突然觉得,妈的,管他呢,为了小霸王学习机,能省时省力有什么不好的?老子又不是苦行僧。

    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于是张操之侧着身子,小声问道:“明公竟视博崔如此?”

    崔慎又继续写道:我本博崔良人,奈何屡遭磨难,家母忧愤而故。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写下一句话。

    子曰:十世之仇,犹可报也!(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所为何来

    为什么崔慎有那么大的怨念,这还得从他的祖父那辈说起。他祖母死于一场利弊博弈,简单点讲,有此突厥入寇,散的很远,祖母所在的邬堡,被家族放弃。但家族利益至上,加上崔慎那时候还没出生,也谈不上感情。

    然而他的母亲,也就是崔综的第一任正妻,再次死于家族博弈。崔季修的母亲出自荥阳郑氏,崔慎是第一个儿子,本来崔郑氏对儿子的期望,是“敏于事,慎于言”。可也不知道是一语成谶还是老天无眼,崔慎果然敏于事,可是这慎于言,却是因为口吃。

    崔综也素知长子聪慧过人,可是先天性口吃没办法,家族不可能重点培养。于是安平崔氏的族长,在有一年的聚会上,就表示,太原王氏有佳人,博崔子弟优异者,可抱得美人归。

    这没话讲,全看本事。

    不拘诗书礼乐,便是骑马射箭驾车剑法,崔慎都是惊才绝艳。然而族中子弟,便有人因妒成狂,讥讽“猩猩不语,亦似人焉”。

    王氏佳人,就这么和崔慎说了拜拜。

    一身本事招人妒,崔慎虽说口吃,却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却也不和其余子弟争执。依旧勤于治学,不论策论经义,都是别有气象。而且还帮忙崔综打理本宗事物,一切井井有条,奴婢称道,本宗财货,一年便涨了三成,可谓理财有道。

    然而还是因为口吃,又被人嘲讽“口不能言,大才也”。

    母亲崔郑氏听说后,郁郁寡欢,本来还想继续生个一男半女,结果如何都怀不上。博崔长辈就有人传言,范阳卢氏有一女,夫丧三年,至今未曾再嫁。

    也不知道崔郑氏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加上自己所出长子口吃不治,竟是更加抑郁。等到李唐上台,李渊建年号为武德,便派了人去招募博崔。博崔多方押注,便派了只有一子的崔综前往刚刚定都长安的李唐。

    前脚刚走,就有人传言,崔综死于兵灾,崔郑氏心急之下,一病不起,还不等崔综从长安发来的信到家,崔郑氏就一命呜呼。

    崔综原本因为母亲死于贼寇之后,就对祖宗宿老颇有怨言,如今发妻居然在他刚到长安就亡故,他更是满腔怒火无处发。

    可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博崔族老以崔综本宗不可无主母为由,便要他娶了范阳卢氏的寡妇。

    如此一来,崔综崔慎父子同家族的矛盾,彻底爆发。

    可惜同情他们二人的同族子弟半个都没有,崔综一怒之下,便再也没有回博陵,也就是后来的定州。

    只是崔氏的内部矛盾,外人并不知晓,李渊对崔综也是多有提拔,崔综也兢兢业业,一直做到长安令。

    李世民上台,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之久,崔慎也是老大不小,家族中又没有太大的生存空间,更谈不上给他发挥才能的舞台。又有丧母之仇,崔慎思量再三,竟是在李世民向博崔要人的时候,自告奋勇,去给李唐做了臣子。

    先是做了几年主薄,待张公谨打下契丹和霫部,他便升任胡苏县县令。

    “这人虽然结结巴巴,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张德感慨一声,却见白洁擦着眼泪,便道,“三娘子倒是多愁善感。”

    “这等苦命之人,着实让人心碎。”

    老张讥诮道:“这算苦命?那些旬日耕作,年产由官吏乡贤盘剥之人,又当如何?再如工坊之中,一日做工几近八个时辰的女工,又当如何?再如卖儿捐女之人,其血脉子女与人为奴为婢,又当如何?”

    “郎君好狠的心肠,崔季修的阿娘,可是被博崔逼死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有人证?可有物证?豪门大族,是个甚么勾当,琬娘在洛阳还不清楚?若非你生性刚烈,只怕郑氏早把你这等女儿家,塞给柴令武玩弄。崔慎心怀仇怨不假,然则要说其命苦,却是不敢苟同。”

    张德心说这年头豪门子弟还玩苦情戏了,他崔慎能读书识字练剑骑马,这都是博陵崔氏的栽培。放到农家子弟,也不消多么富庶,就马周吧,他为了求学,连给常何做门客都愿意。

    崔慎是聪明,难道马周就是蠢货?可马周耽误了多少好时光?

    “这可是杀母之仇!”

    郑琬大怒,瞪着张德。

    “崔综也有杀母之仇,崔综可有办法?”

    张德冷笑,“崔氏数百年风流,都是这么过来的。太原王氏清河崔氏,哪个不是这样的?王猛之余前秦,崔浩之余拓跋,这等世家,何来情仇,无非延续二字罢了。莫说他崔慎崔综,崔浩王猛覆灭,崔氏王氏不还是屹立不倒吗?”

    “你!”

    一脸怒容的郑琬盯着张德,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白洁才道:“却也是有些道理的,阿郎乃贤达之人。”

    “古来圣贤皆寂寞……”

    老张随口念了一句诗要装逼,却不想两个女郎都是胸大有脑之辈,顿时妙目放光,一左一右靠来追问:“下一句是甚么?此乃佳句,佳句。”

    张德心说这诗贼值钱了,不能秃噜出来,连忙轻咳一声道:“不如自挂东南枝。”

    “……”

    “……”

    “哼!”

    郑琬瞪了他一眼,便抱起被褥,“阿郎便是瞧不起奴,奴去换洗床褥,不与阿郎多语。”

    干笑了几声,张德悻悻然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说往后大唐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这诗就不是一个字一贯钱十贯钱就能解决的,起码一百贯!哪能为了泡妞浪费这种装逼利器,太不节俭了。

    家禽养殖风险大,明年张德还要准备推广小麦和棉花套种,今年是没辙了。总之,河北道想要有作为,世家要合作不假,地方官也要疏通。如今沧州既然有了三州木料仓码头,屈突诠等到明年三月,差不多也就可以上任,到时候,这地界还不是他说了算?

    李董怎么了?李董一听到河南河北,他就想到五姓七望,怎么可能想到他张操之。

    再说了,五姓七望又不是金子做的,也有叛徒啊。

    你看这崔慎崔季修,为母报仇,跟二郎神都差不多了,满身的怨念。虽说崔慎很聪明地发现老张想要伸出罪恶的黑手到教育权的裤裆里,可没证据不是?这都是崔慎基于现实的逻辑推断,没证据,那就是个屁。

    再说了,李董也瞧不上医科生工科生农科生对不对?

    “崔慎此人,倒也的确可以合作。”

    张德侧躺在白洁身上,想事情总是要睡的舒服些,于是张德就枕着白洁的双腿,闭目思量了一番,想着想着,他就把手伸到了白洁的衣服里面揉了起来。

    “崔季修该不会是想要毁了博陵崔氏吧?”

    突然,张德睁开双眼,猛地一惊,“他如今的架势,是要独立于博崔之外,如果不是想到要找我合作,恐怕是要全面投靠朝廷。唔……这样一来,对李二来说,崔综崔慎父子二人,就是极好的代理人。唔……到时候要是搞死崔氏,直接扶持崔综崔慎就是。”

    他转念又一想:“两代人不行,那就看崔慎儿子孙子的,一代代下去,总能把一个庞大家族肢解。”

    越想越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而且崔慎又不是蠢货,要是教导子孙,肯定比卢照邻卢文渊强。再有皇族庇护,加上崔综当长安令时候的人脉,他们可以直接在中枢运作,少说也是温彦博这样的升官路线。

    这尼玛的……

    “嘶,阿郎轻一些。”

    白洁被猛地捏的痛,娇呼一声,秀眉微蹙。

    老张却是没听到一般,还是在那里大力揉搓着,半晌,他坐了起来,然后躺在榻上,手支着脑袋,然后将白洁拢在怀中,恣意地揉捏着思量事情。

    “胡苏县若是养鹅,只要不出现大面积的瘟疫,就能保证产出。不管崔慎口吃不口吃,民生一项只要看得过去,再有老薛帮忙鼓吹官声,升官不成问题。”

    隐隐约约,张德有了一个雏形,只是还不能太精准地把握到关键。

    如今在河北道,他的问题主要集中在煤钢工业体的劳动力和原材料,羊毛麻料丝绸纺织业的利润分割,以及官面上的实力。

    其余的问题,都是依附在这些上面运作的。

    那天崔慎给他看的东西,他还是记得很清楚,其中有这么一句话:君若助吾,吾必有厚报。

    而厚报的是什么呢?受过教育的男丁。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七十八章 天下谁堪为敌手

    合作是要将对等付出的,老张心说自己要付出青春和汗水,崔慎这个******反家族份子,总该也得有点表示表示吧。◎,

    然后老张就跑去跟崔季修说,沧州的码头,他还想搞点陶瓷出口,盐山的土质不错,制陶可以的,就是地头上没有熟人,你看你在胡苏县做县令,是不是帮忙公关公关?

    崔慎没有废话,当然他也没那能力废话。他只是微微一笑,修书一封给了盐山县主薄罗有道。崔季修很风轻云淡地表示,十年前,罗有道曾经到安平求学,是他招待了这个寒门出身的学子。

    你牛逼,老子服了。

    但是老张会这么轻松认可崔慎的能力吗?当然不能。

    于是张德又对崔慎道:“吾知莫州东土,辟之种桑,颇有所得,然则不得其门而入也。”

    崔慎依然没有废话,当然他也不需要废话。他只是微微一笑,修书两封,一封是给长丰县令公孙谷,一封是给文安县主薄端木原。公孙谷乃是汉末名门,端木原更是子贡后裔,经济之道颇有见地。

    此二人在莫州,也是很有名声,曾任大理寺卿刑部侍郎的现任莫州刺史刘德威,也曾赞叹有加,称此二人有经世济用之才,安邦定国之能。当时还是幽州都督的李客师,本来也想招募端木原到手下做幕僚,可惜儿子太坑爹,整个河北道都没人投靠他。

    张德万万没想到崔慎这个博陵崔氏放弃的结巴大少爷,居然这么牛逼。如果说罗有道还是沧州境内,有薛大鼎的加成光环在,那么莫州啊,这货居然也有门路。而且瞧着关系还很密切的样子,这不科学!

    “明公与长丰县令……”

    崔慎微微一笑,他都不需要废话,他拿起一支保利牌炭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小字:仲幽乃吾骑行友人也。

    卧槽……你们唐朝人还玩结伴出行做驴友的?你们这是不务正业啊,真应该让你们死在旅行的道路上。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玩“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浪漫,要脸么?

    但不管怎么说,长丰县热烈欢迎梁丰县男莅临指导。如果张梁丰能够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著名草原义商华润商号投资个三五千贯,那就更好了。当然了,华润商号想要鼓励农桑,在北方地区发展桑蚕事业。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多了不敢说,公孙谷作为县令,帮忙弄个三五千亩地,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作为文安县主薄,端木原表示在下好歹也是子贡血脉,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同样多了不敢说,帮忙弄个三五千亩,那也是不成问题的。

    操,为什么这个大舌头这么**。

    老张心说你这种根本就是在淡淡地装逼,真让人讨厌。于是张德咬咬牙。眼睛一闭冲崔慎问道:“今有琉虬海岛,上有两国,南北相争,舟船停靠,多有其民争相为主,丰厚招待。然则南北两国皆钦慕****,不可伤其志,奈何?”

    崔慎继续微微一笑,依然没有废话,他这次没有拿炭笔。而是拿起了毛笔,写了一手好字。

    他分别给两个国王写了一封信……

    你特么居然还认识国王!你特么居然还认识两个!你特么居然就这么写了信!

    这一回,老张彻底震惊了!卧槽你都这么凶残了,为什么报复社会报复家族还要拉老子下水?你明明已经牛逼冲天了啊。

    瞧你这尿性。博陵崔氏得罪你,根本就是脱了裤子坐山头以卵击石啊!

    崔季修对张德解释道,琉虬南王元慕夏少年时代曾经跟着遣隋使一起来了中原,但那时候在打仗,他一介番邦小王,落难于兵灾之间。幸得崔慎的爸爸崔综前往长安拜访老董事长李渊。并且拿到了一份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oer。

    于是就把元慕夏捎带上了一起,也让元慕夏没死在中国,能够完整第返回琉虬。所以,本质上来说,崔慎是琉虬南王的救命恩人的儿子。

    这样也行?你这是开挂吧。

    南王是救命恩人,北王你总该不是了吧?

    崔季修又解释道,琉虬北王尚赤有一年缺少粮食,前往中土求购。幸得崔慎故旧江南钱氏相助,乃得数十船救命米粮。活命之恩,尚赤从不敢忘……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江南钱氏?老子出身芙蓉城,姓钱的老子哪个不认识?

    然后崔慎便道:“乃……乃……会……会稽钱……钱氏也。”

    卧槽!

    老张脸一黑,这会稽钱氏,跟他家还有仇。不过不是跟他张德,而是跟他死鬼老爹张公义。会稽钱氏跟江水张氏一样,官场之中的势力并不强,就是大隐隐于市低调装逼。

    但钱氏有一次莫名其妙跟张公义斗富,当然不是在芙蓉城,主场是会稽。一般来说,有了主场优势,怎么地也得钱氏赢了啊。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公义居然特么赢了。当时钱氏的宗长钱无涯,除了输给张公义美婢二十人之外,还有吴县良田三千亩,湖州庄园一座。最重要的一点,在会稽父老面前,居然输给了客场作战的芙蓉城土老财张公义。

    于是钱无涯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一年不到就气死了。

    然后,就是张氏和钱氏结仇。当然这个仇对老张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凭借张叔叔的威名,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钱氏。

    可结仇跟社会地位没关系,万一钱氏后人报复社会******,要跟张德同归于尽呢?防不胜防的啊。而且现在特么的居然说跟琉虬那帮土包子还有活命之恩,这简直了,万一有琉虬刺客过来要行要离故事,那特么老张死在工业革命前夕,太冤枉了。

    日了狗的老张已经放弃了治疗,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李董想要干死五姓七望了。妈的一个小小的家族弃子,居然就有这么凶残的能力,要是让他跟正常人一样说话,他还不得上天啊。

    “明公跟江南人士也有交情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崔慎还是微微一笑,然后在纸上写道:“年二十,行走江南,南梁南陈遗民,多有胸怀宇宙者,同吾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当真快慰。”

    不仅仅是快慰吧,估计你们是互相安慰吧。一帮前朝余孽,跟你个五姓七望的大少爷勾三搭四,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然后老张仔细想想,以崔慎这智商,就算有阴谋诡计,那也是崔季修算计别人。

    唉,差距啊。

    “没想到明公跟南陈遗民还有这般交情。”

    崔慎一如既往微微一笑,让张德很想一巴掌扇过去,总觉得这是嘲讽脸。怪不得博陵崔氏的人想要排挤他打死他,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增广见闻,自是不可懈怠。”

    老衲服了。

    徐霞客没赶上好时候啊,否则他要是投胎唐朝,应该提前就喊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明公所言甚是,德惭愧。”

    然后崔季修还是在笑,当然肯定是微微一笑,虽然老张整个人都快微微一笑了,可崔慎依然很淡定,不怕被打。

    他又在纸上写道:不谋一时,不可谋万世,吾之所欲,母仇也;君之所往,吾知也。君与吾勠力同心,天下谁堪为敌手?

    “……”

    老张突然觉得,这货装逼根本是一种本能。还天下谁堪为敌手,你后面怎么不接一句高处不胜寒呢,操!——

    PS:qq阅读不是,是起点。(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风一样的男子

    崔慎的确是寂寞的,老张有时候觉得,崔季修应该跟别人一样,混个“五柳山人”、“三花居士”、“鲨鱼禅师”等等匪号。

    而且老张已经帮他想好了,想崔季修这么牛逼到寂寞的人,所行所为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和风一样。

    他不是寂寞么,取名“风之痕”好了,最寂寞!

    “季修公,三州账目所缺,若是转运,全交由华润号、顺丰号、保利号来做,只怕引人注目。京中御史只消风闻,便可启奏陛下,内朝一旦差遣有司察验,只怕是要吃大官司的。”

    于是崔慎就在纸上写道:若需调配人手,吾识得一人,武德年为东征粮秣押运大使,乃山东白氏子弟,甚是灵通。

    “……”

    这种物流运送的人才,你特么都认识?!

    不过说到白氏,老张回去一打听,才知道,居然也是并州白氏一脉,论起来,崔慎认识的那个,还是白松陵的长辈,虽然年纪小了些。

    既然辈分比白松陵还高,那么白洁见了他,肯定还得喊声阿公或者爷爷。而老张早晚是要上了白洁的,这尼玛……

    “只是这人手……”

    崔慎又写道:河南秋粮虽缴,然则尚有一批粮秣乃是前往边塞,民夫脚力皆河南山东之人,只消河南道打点妥当,无虑也。

    言下之意,就是给边塞的那批货,多夹带点粮食,不就有了?再说了,就算不夹带,请人过来运,跟在朝廷的运粮大队后面,那也是物流常识,安全嘛。当然如果自己要请人,肯定要摊成本的,用朝廷征发的人,那就节省一大笔物流费。

    当然节省下来的物流费,肯定是要有用处的。

    比如河南道虽然是膏腴富庶之地,洛阳又有陪都之名,虽然朝廷没有下旨钦定,但几百年都这样搞的,江湖地位是要高一些,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富裕之地,穷苦人家也是有的。

    比如河南道诸州府的刺史啊都督啊长史啊六曹参军啊等等,他们一心为人民服务,薪水低工作忙房事也不是那么和谐,没钱花天酒地养小老婆,多么艰难。这时候,如果出现有爱心的义商帮忙给点补贴……当然了,不要现钞,开元通宝什么的,最讨厌了。

    “吾虽在京中颇有门路,然则河南道熟人甚少。无从下手啊。”

    老张有些苦恼。

    崔慎呵呵一笑,继续写道:操之无虑也,河南道一府二十九州,泰半佐官吾皆有些许缘分,如许州长史曹玄,幼时开蒙同窗也。

    你……特么……真的……在……逗……我……

    这种人,怎么会被博陵崔氏逼的要******的?博陵崔氏当年主持大局的人,难道叫崔命?

    赶着让本家早点灭亡的节奏啊。

    这种妖孽居然排挤,结巴怎么了?大舌头怎么了?结巴也可以做大魔王的啊!

    一时间,老张真的有点庆幸崔慎被家里头排挤。这种妖孽要是跟他作对,那真是什么时候被阴的爸爸都喊不出也不知道。

    这货根本连智力都不需要动,光靠几十年人际关系,就能混的人模狗样了。

    “对、对了,操、操……操!之!”

    操操操,你还是说人话吧,喊老子名字跟骂人一样。

    “文……安……端木、平之,欲……欲辞官……往……往塞北也。”

    文安县主薄端木原想辞官?莫非是做完这一票后,想要来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唐朝人想法就是浪漫。

    不过也正常,和一千五百年后的穷游不同,唐朝人是真·穷游。

    比如沧州刺史薛大鼎,年轻时候,一柄剑一顶伞偶尔一头驴或者一匹马,仗剑高歌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简直帅到掉渣。

    “端木主薄放心就是,安北大都护那里,我自会修书一封,说明此事。若是想要前往河套熟悉一番,怀远郡王亦是故旧,交情深厚,不必多虑。”

    崔慎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带着一个宣纸笔记本和一袋炭笔走了。自从用了宣纸和炭笔,崔季修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与人相谈也可以快速交流,而且最近崔慎发现自己的草书能力越来越精进……

    比起张德这种做事瞻前顾后战战兢兢的不同,崔季修做事像龙卷风,不但速度快,而且效率高。

    腊月过了一半,瀛州去年的账目就被平了,还有余钱装修一下瀛州驻所。然后浮水往南修了一条沟,一丈宽,长约十里,主要是给一片沼泽地疏浚淤泥。往后修圩或者堤坝,都能好做一些。

    十里地,三县民夫调动的钱粮,是华润号出的,百姓能赚点辛苦钱。其实钱也没几个,主要是粮食管够,可劲吃就是了。

    一天下来,一个民夫除了吃饱之外,还能多赚三个蒸饼两个野菜窝头,若是自己省着点,咸鱼也能搞一两回家。也有更节省的,谷子不脱皮的要半斤,比在家里守着地干瞪眼强多了。

    这事儿前后也就一个月不到,论办事效率,其实已经很低了。但是得跟唐朝其他地方除怀远比,那真是高效节能低碳环保。

    然后华润号得到了什么呢?

    浮水和无棣沟交汇之地往南大片无人之地,红白双契全补给了华润号。然后张德心说这特么要是吃相太难看不好,就问有没有迂回的办法?然后胡苏县令这个风一样的奇男子,丫居然让老张把两个婢女贡献出来。

    于是白洁和郑琬,一人得一万五千亩地。

    这土地交易量,等于俩婢女一人搞了一千五百年后三十六个鸟巢。然后整个沧州,哦不,整个河北道,还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人胡苏县令崔慎说了,既不是永业田,又不是露田,乃是无主无用之地。今有义商华润号……的洛阳亲友,郑白两位娘子,见沧州百姓困苦,故修建堤坝清淤围田,得薄地三万亩……

    总之,好事儿!

    拿着沉甸甸的地契,张德泪流满面感慨万千:做好事,果然是对的,好人有好报啊。

    至于无棣沟和浮水那些逮鱼摸虾的渔民……管我鸟事,他们自己没本事活该受穷饿死。再说了,诸县那么多就业岗位,难道不知道去打工吗?不会,不会不知道交了培训费去学怎么操作滑轮组?

    如果有哪个正义的寒门子弟出来给人说理,那么这种人肯定就是刁民,诸县县令都不需要出手的,幕僚直接教他们做人。

    你要是敢反驳,你就是不客观,就是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搞个人利益诉求。

    再说了,沧州各县治学的宿老,都跟博陵崔氏关系密切,人本家崔慎崔季修还在胡苏县做县令,这种身处名门的人都来喷你,那当然是你的错了。

    所以,张德第一次发现,做权贵的感觉,太特么好了!除了经济霸权政治霸权之外,连舆论口都可以称霸,谁要是反驳,塞抹布关小黑屋,然后请人黑两把,绝对自己像小白花一样纯洁。

    “阿郎,前些日子还在愁苦养鹅缺了去处,如今就有田产送上门来,当真是渴了便有白糖水,让人里外舒服。”

    一向傲娇的绿茶婊郑琬,把地契收好之后,赶紧脱了衣服让张德玩个爽。知道张德喜欢她的美胸娇乳,郑娘子更是卖力推销,老张不过是略微挑逗,立刻娇躯发颤娇喘连连,刺激的梁丰县男差点把裤子一脱****。

    “清淤之田,最是肥沃。不拘是种些茨菰稻米,便是捉些鱼苗,养在沟里,也是一大进项。白氏在并州,山中修坝,亦是这般弄的。”

    因为高兴,夜里两个婢女都是脱的干干净净,一起跟老张滚床单。可惜绿茶婊心机婊不管怎么勾引,老张就是不上她们。

    这年头,没有套套,张德又不想拿鱼鳔或者羊肠,万一让这两个怀了孕,呵呵,到时候有得玩了。

    长子哪怕是安平生的,也决不能让这俩妞先生。

    “你们两个注意了!”

    老张一手搂着一个,揉揉捏捏,一脸正色道,“你们拿到的,不过是三县无主之地,皆下下之田,少有的薄地,连颗绿豆都不产的贫瘠之地,懂了么?”

    “是是是,阿郎说的甚是。”

    郑琬越发地兴奋,娇喘一声,竟是跨坐在老张腰身上,然后伏了下去,美胸直接贴在张德脸上,任由舌尖划过,牙齿轻咬。

    这等声色,着实爽利,张德第二天神清气爽,穿上了大衣,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前往东光县县衙扶贫。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八十章 一身正气

    作为一个百里侯,作为一个能在富裕强县做一把手的,王县令是个知足并且知恩图报的人。比如他大舅哥柳明传,后来……不就是转正做太谷县县太爷了吗?再比如,“乡党”中书令对他有提携之功,他不是逢年过节就有些许问候,些许孝敬吗?

    做人,要凭良心;做官,更是要凭良心。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封建帝国官僚,王中的一看到梁丰县男莅临县衙指导工作,顿时连美婢都懒得去理会,穿上青衫就赶紧过来迎接。

    “张公,张公能亲临敝县,真是令下官无比荣光。今日下官一定尽地主之谊,让张公感受一下东光县百姓乡贤的热情。”

    嚓,王县令你巴结谄媚的样子,真是太令人……欣慰了。

    终于有点官老爷该有的样子,有进步,有进步啊。

    “王县令勤俭节约,河东河北人尽皆知,若是让王县令破费,岂不是生活越发艰难?这既让在下陷于不义,又让王县令日子难熬,东光百姓于心何忍?”

    王县令一听,顿时羞涩道:“下官聆听中书令教诲,承蒙陛下拔擢于寒微,岂能拿百姓民脂民膏享乐?便是一针一线,都坚决不收的。”

    没错,太谷县百姓家里连一针一线都没有,你当然不收了。后来种了麻料,你六千贯收的比谁都快,还知道给温家堡的人送礼呢。

    如今来了东光县,王中的那是如鱼得水,终于有了做官的快感。富县啊,作为一县之主,除了一针一线,其他的都拿走!

    “王县令两袖清风清廉正义,当真是我等楷模,在下佩服,佩服……”

    老张拱拱手,当真是佩服无比。这货,终于是历练出来了啊。这种不要脸的话说出来,也不会磕磕巴巴面红耳赤了。

    从今往后,东光县的税赋只要漂亮。王县令搜刮捞钱的时候,内心想着的,必然是本官给朝廷收了这么多钱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捞几个铜板怎么了?为人民服务。难道就应该免费服务吗?偶尔收费一两次,无伤大雅嘛。

    作为一个权贵,张德心中很清楚,像那种兢兢业业不收黑钱的清官,实在是让人讨厌又敬佩。只有那种愿意收钱但又收钱办事的王八蛋,才是一个权贵工厂主的最爱,那是仅次于开元通宝的亲人,比老婆还亲。

    “张公过奖,过奖……”王县令最近略发福的身材,只要一笑。那张圆脸就五官挤在一起,就像是一只鼹鼠。

    顿了顿,王县令一脸兴奋地看着财神爷,“张公,之前不是在鲁城么?此来返回东光,不知所为何事啊?”

    “噢,说起这个,在下正要寻王县令商议一二呢。”

    “张公但讲无妨,来,里边请。里边请。”王县令连忙呼喝起来,“青青,青青还不上茶?贵客来了!”

    老张一听这闺名,顿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王县令宝刀未老啊。”

    不多时。就见一个二八小娘,身着白叠布做的襦裙,虽然梳着双丫髻,然而眉目风尘骚动,便是一双桃花眼,****骚气。勾人无比。

    “嘿嘿,张公过奖,过奖……”王中的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张公,青青是下官新收侍妾,若是张公不嫌弃,送与张公暖榻倒水,倒也是体贴的紧。而且此女别有精妙,玉壶精致不说,更是多汁娇嫩,到了那爽利刹那,更仿佛有吸纳之力,简直妙不可言呐……”

    “……”

    一时无言,老张呆若木鸡。

    卧槽……老子这是要被人塞二奶?

    我真是日了狗了。

    张德突然发现,做权贵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居然有当官的反过来巴结,而且还是送美女给自己爽,这简直……简直太特么爽了!

    不过嘛,老张还是要强烈地批评王中的同志,说的那么悬乎,不就是你家青青能****外加有收缩能力嘛。

    小地方的土鳖就是没见识,长安城的平康坊,随便哪个巷子出来的妓家,哪个没受过专业训练?

    再说了,老张别的不知道,一千五百年后的东艹完技工,不知道比你的侍妾高到哪里去,技战术那都是爽出中国爽向世界的。

    “君子不夺人所好,王县令好意,在下心领了。今日前来,只为些许财货俗事,若王县令不怕商贾行径污了宝宅,不若再寻个别处清净地说话。”

    王中的一听老张不要他的侍妾,顿时有些失望,然而他的端茶倒水的青青,比王县令更加失望。

    这可是名动两京威震河北的玉麒麟张操之,有名的多金少年富贵郎君,若是给他睡上一回,便是身价也要抬上一抬。

    青青是知道的,京城北里的姐儿们,只要张操之说想要夜宿,个个都是自备枕席免费陪睡。只消一夜,那身价便是一等的红人,决计不用再做那等陪客吃酒的勾当。便是再有豪富恩客,若是有钱的公子,睡了之后,出去也好说跟巨富张德睡了同一个姑娘。

    若是有权的,睡了之后,更是能言,某年某月某日,跟张操之也算是有了同样的身份地位。

    总之,睡觉既然从生理活动发展成社会活动,那么不科学的社科学自然是要发挥它的微妙特点,将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说不定就联系了起来。

    “诶,张公所作所为,皆乃利国利民之事,下官鄙陋之人,何谈清雅?”

    入座之后,两人先是寒暄了一番。先是回忆起太谷县的艰苦生活,接着讲到太谷县的奋斗经历,最后又聊起了这沧州百姓的贫穷和落后。

    “沧州虽穷,然则百姓志气不穷。今刺史整顿山水,在下不敢落于人后。今有洛阳友人,白三娘子和郑大娘子,出钱出力,购地圩田,乃上上善道。百姓必将得起利,活其命。吾虽身无余财,却也是不能弱于女流。”

    顿了顿,张德喝了一口茶,低声道,“三州木料仓码头既在浮水河口,角力人工多多益善,只是背井离乡多有不便。吾有心效仿幽州故事,恐百姓不信啊。”

    老张所说的幽州故事,自然是工人生了儿女赏狗赏羊。这种福利还是不错的,至少养羊的不会亏,养狗的也会赚。再一个,至少给人一种华润号是个大公司福利好待遇高的感觉。

    不过嘛,沧州这个地方,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比较高。比如说当他们饿了肚子没吃的怎么办?大户人家有嘛。

    大户人家不给怎么办?带着诚意去讨嘛。

    一个人诚意不够,那就一百个。一百个不够,那就一万个。诚意只要够了,很多大户都愿意献爱心的。

    所以说,那些带着诚意领头吃大户的个别能动性特别份子,张德格外注意。而这样的人,谁最知根知底呢?那当然是百姓的父母官啦。

    主观能动性强的个别份子,老张当然不能够让他们屈就,这种人,不适合华润号这种风平浪静的义商。

    王县令轻咳一声,将案几上华润号的飞票收了起来。王县令发现,最近许多人都有点丢三落四的毛病,比如梁丰县男张公,他刚才居然忘了把三千贯华润号飞票捡起来,太不小心了。

    “张公放心就是,沧州百姓良善淳朴,若是他们不信,不是还有我们官府么?张公仁义在心,下官也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报效朝廷报效陛下,是下官的拳拳公心。绝对让张公的义举,不会受到奸猾小人的破坏!”

    “明公诚乃东光百姓之青天也,来,在下以茶代酒,敬明公一杯。”

    “下官惭愧,惭愧……”

    对饮一杯,老张告辞,王县令才拿着华润号飞票顿足皱眉:“唉,张公走的太快,都忘了提醒他掉了东西。也罢,改天再交还给张公。”

    说罢,王中的道:“青青,你不是喜欢‘松下听风’的一支金钗吗?来,这是五百贯,拿去花。”

    “多谢阿郎——”

    青青娇呼一声,腻在王中的怀中撒娇,整个人都面红耳赤,不一会儿,竟是高亢尖叫,整个人战栗起来。

    王县令一愣,顿时轻抚胡须,手深入裙中一抹,笑道:“好你个青青,已然湿矣。也罢,吾受累也。”

    把青衫一脱,搂着青青回了内屋,便是活动一下筋骨。

    而返回住处后,老张便拿了纸笔,写下《关于沧州分公司福利待遇的若干管理规定》。

    PS:再次强调,首发是起点中文网,不是QQ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正旦还差几天,幽州又来了信,信上插了几根鸡毛,送信的是王万岁。

    鸡毛信自古以来就很重要,张德一看是鸡毛信,顿时心中嘎登了一下,暗道千万不要是什么大乱子。

    然后展信happy,王孝通老爷子就差抬头写dear张,整张信纸充满了各种兴奋和激动。

    老头儿明明在蓟州平州搞土建,结果他跑到隔壁幽州探矿。探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关键问题是,王孝通这个老而成精的老头子,居然找到了一片小型露天煤矿。

    但老张心里很清楚,幽州那地界,就不是小型煤矿的事儿。一千五百年后的京城,其实就是个建在煤矿带上面的大都会。

    怪不得绝密,怪不得鸡毛信,这也太特么纠结了。

    你说你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不好好在蓟州呆着,你跑什么隔壁幽州啊!你姓王,所以你就是隔壁老王,专门挖墙脚?

    现如今京城的权贵们又不是傻逼,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被人发现有露天煤矿,那感情好,全都跟脱了缰的野狗,不要命的往上窜啊。

    就现在大冬天的,长安的煤炉早卖的脱销了。杜如晦杜天王,光今年冬天的进账,别说脱销,脱肛都愿意!

    京城南山烧炭的,一斤木炭的价钱是半文钱,这是官价采购,内府强压的价钱,当不得真。不过却也是两市商贾东城权贵们拿来压价的讲头,只是市场上的木炭价格,却也要一斤一文多。

    然而木炭还不经用,一天没个二十斤,真不叫小康之家。

    算个长久的账,到底还是煤球划算。而且坊里之内,多有一间小院七八户人家,若是有个三五个炉子,合着用够够的。

    平均每人一天两个煤球,长安百几十万人。若真全部用起来,这得多少钱?光老张在西河套的那个矿,天天挖都来不及。

    再一个,人都是追求美好生活的。当你用了煤炉便当。谁特么还愿意烧木炭,更别说柴火了。

    而且保利营造还帮忙垒灶修炉,入冬以来,家中有个壁炉也好有个煤炉也罢,总计是不会冻着。比起那些冻的瑟瑟发抖还得下榻跺脚的。强了何止千里万里。

    今年京城入冬以来,就没听说几个冻死人的事情,如此事体,居然还就被厚颜无耻的张亮拿到大朝会上去吹捧李董,说这是圣君在朝啊明君在世啊贤君爱民啊。

    然后就是这个表那个赋,你夸李董牛逼,我夸李董厉害,谁也不落下,总之一个字:吹!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张亮这老不要脸的在御史大夫位置上发癫。可总算是让李董琢磨了一件事情,为什么武德年长安城还有许多黔首小民冻死,而到了今年,他就不冻死了呢?

    琢磨明白之后,太宗当然没有批示说“科技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而是觉得,张公谨这全家,虽然做人像畜生,但总体上来说,还是一心红心向着朕。要赏,不赏不是明君。

    毕竟,以前到了冬天,还得给那些要死不死的老东西送温暖。如今不需要作秀就能不死人,太特么英明神武了。

    于是天可汗陛下自己起诏,给张叔叔的次子张大素,赏了个华亭县男。本来皇帝陛下是想要给张德提高一下爵位,比如梁丰县子什么的。但一想到马上就是元月,想到元月马上又想到元宵。想到元宵就想到闺女被拐阿姊车震,李董整个人立刻都不好了。

    然后太宗皇帝就恨恨然地假装没有想到张操之这个人,作为一个父亲,他巴不得张德被马车撞死。

    不过也不能说什么都不给,老张有个在苏州跟着虞昶学习先进姿势的弟弟,混到了一个儒林郎的封赏。

    敕封儒林郎,怎么地也是江南为数不多的闻名人物,更何况,还是个十岁少年,妥妥的前途无量啊。

    老张远在河北,自然是不知道京城的冬天为什么突然又火热了一把。因为眼瞧着张操之灰溜溜地离开长安,怎么一眨眼,他弟弟就被皇帝陛下给赏了呢?

    瞧着这节奏,皇帝依然对张家很宠信嘛。

    儒林郎很小,很不起眼,但是皇帝自己起诏专门搞了这么一件事情,在这个腊月天里,那就是让人回味无穷。

    “可惜啊,徐孝德捷足先登,纵是天家,亦是无可奈何。”

    “唉,张操之真乃千古佳婿也。”

    “只恨当年无此等眼光,唉……”

    然后大家默默地排着队,前往城西,跑李奉诫那里交钱。

    为什么交钱?当然是融资啦。

    为什么融资?当然是为了挖煤啦。

    为什么挖煤?当然是因为煤炭生意很好做啦。

    长安城的煤球缺口大的惊人,要不是怀远的煤球供应不上,哪里还有柴火木炭的生存空间。

    就是禁苑之中,保利营造专门给老董事长修建的地炉,就让李渊整天穿着一件丝袍,就搂着各种漂亮妃嫔玩无遮大会。

    大冬天啊,无遮大会啊。

    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被太宗皇帝陛下知道之后,整个人羡慕的不能自已,可恨自己不能够这么荒淫无道,有那么一瞬间,李董突然想退位,然后把位子交给李承乾,让他辛勤工作挨喷去。

    去年还只是让人觉得便利,今年的冬天,整个长安地区,有点闲钱的,都在那里躁动。可掌握先进煤炭资源的单位组织,也就只有著名的长安有活力社会团体“忠义社”,而社长就是著名的长安及时雨,赛尉迟小张飞张德张操之。

    在这么一个生产力不发达的封建帝国社会,帝都的权贵们也明白一个道理:狼多肉少,僧多粥少。

    所以,任何一个分润自己收益的竞争对手,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长安城的权贵们结成了同盟,坚决打击京城以外的权贵前来夺食。便是洛阳太原襄城等地的权贵,也只能默默地流泪。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哪里知道还有这等合法捞钱的好当口。

    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煤球是个甚么,他们一时半会儿搞不明白。可煤炭是个什么,他们还是能弄明白的。

    黑石可燃的故事,总归是知道的,于是就发了疯地在自己的地盘上找黑石。总之,这钱不能全给长安的王八蛋们给赚了。

    很多时候,一旦形成刚需,那就真不愁卖。

    什么叫做刚需?没了会死就是刚需。

    大唐帝国还处于封建集权社会,虽然贞观君臣很厉害,但这些都是社会科学上的厉害,他们面对西伯利亚冷空气,也不敢裸奔。而普通老百姓,也只能砍柴禾烧火取暖,麻布衣裳穿再多,那不也还是冻成狗吗?

    家中有个炉子,那真是想死都难,除非塞了烟囱自杀……

    于是在这个权贵们内心火热身体燥热的冬天,老王在幽州跟张德说发现了一个露天煤矿,这不等于跟那帮跟发情期恶狗差不多的权贵们说:土豪大力****不要停。

    “你说这老头儿正事不干跑去幽州搞什么鬼!”

    张德一巴掌拍桌子上,然后叹了口气,“幸亏李客师不是幽州都督,不然老子真是亏成狗。”

    河北道老张也不是没人,比如大表哥长孙冲,他不就是介绍了一些人吗?潞国公家的亲戚侯玄辰,那是河北道有力人士。薛大鼎郑穗本不也是一方大佬吗?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特么是幽州啊,每年不打仗死人就会浑身难受的地方啊。

    不过换个角度,张德又觉得欣喜若狂,毕竟露天矿好开采啊,煤钢工业体前期投入越小越好。

    再说了,就是有人抢食,那不是还有张叔叔嘛。定襄都督府离得多近。

    正当老张往好处想的时候,王老头又来了一封信,送信的还是王万岁。

    不过这封信,过了正旦才落到张德手中的。

    “卧槽什么鬼?!高句丽有人过来想买煤炉?搞错没有?”

    虽说私通敌国什么的容易被枪毙,可作为一个权贵资本家,卖国不就是大买卖吗?然而老张转念一想,卖个煤炉算什么大事,还能上升到卖国这等大是大非上?

    于是转过几个歹念,就准备卖他娘的。

    然而王孝通信中还提到一点,百济新罗今年雪灾比较激烈,两国都特么跟高句丽认怂了,跪求包养渡过难关。

    至于跟大唐跪舔,那本来就是正常姿势,然而大唐远水救不了近火,哪能那么容易就救济一下?

    可这光景,老张也是来了精神,新罗百济闹雪灾?闹雪灾好啊,闹雪灾肯定缺吃的,闹雪灾肯定死庄稼,这不得一堆堆的饿殍等着卖身?

    哎哟卧槽,大买卖啊,可不能让高句丽人捡了便宜。

    搓着手的张德兴奋不已,连忙找上崔慎,问新罗百济有没有什么路子。

    其实按照老张以往正常的思考回路,他不会认为崔慎这个大结巴能有啥国际关系。然而崔季修这个一心报复家族的******份子呵呵一笑,在老张面前写下一句话:百济属国黑齿国少主黑齿秀,吾十五年前旧友也,今得黑齿国国主之位,可在百济为接应。

    张德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准备船只,做一票大买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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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此事无关金钱

    黄海东海航线,一共有四条,最北的一条就是登州往东转百济,然后顺着半岛西岸南下,过海峡,就到了东瀛。

    崔慎所说的黑齿国,其实就是商周时期的莱夷一脉,论起来,也是九夷遗种。早先是黑齿部,和三韩杂居,两汉时期给中原朝过贡,也算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土鳖。

    百济崛起后,就成了百济的附庸,直到高句丽爆发,突然给同种百济来一发入魂的侵略。丢失了大量北方地区的领土之后,黑齿国的日子,才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现任国主黑齿秀,十五年前的确和崔慎有交情,两人皆是少年,崔慎途径楚州,盘缠用光了,当时唐朝还没有统一天下,日子不好过,结果遇到了日子更不好过的黑齿秀。

    两人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你卖了一把匕首,我换了一匹骏马,凑了点盘缠,在楚州吃糠喝稀凑合到了崔综托人顺大运河南下,这才救了两个逗逼。

    黑齿秀其实也不是偷渡过来的,他爸爸跟着最后一批遣隋使来了隋朝。结果到了中原一看,哎哟卧槽,打仗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崔慎托了山东同窗,博陵崔氏的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黑齿秀就跟着百济商人的船,返回了半岛。

    十五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终于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黑齿国小是小了点,一县之地,但再小也是国主不是?

    就像一千五百年后一样,喝过洋墨水的,那必须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啊。黑齿秀在百济的江湖地位还是不错的,至少百济封了他一个平波大将军,威风,十分的威风。而且因为去过隋朝,还和唐朝的名门子弟有交情,百济国内的粉丝多不胜数。

    后来吧。百济法王扶余宣觉得年轻人有前途不错,就把自己的漂亮闺女喜善嫁给了黑齿秀。

    总之,黑齿秀从内心上来说,年轻时候的一场邂逅。虽然追风的少年已经老去,但是那美好的回忆,创造了如今灿烂的生活。

    黑齿秀热爱如此和平美满的生活,所以他很感谢当年的崔季修,印象中。这是一个不爱说话十分高冷的名门嫡子。

    张德知道崔慎和黑齿秀的故事之后,感慨万千:你们俩不结婚可惜了。喜善小三,喜善碧池……

    “沙船走登州,亦是能走,若去百济,几日光景。”

    吹牛逼谁不会,还几日光景?就你们那破海图,还敢跟老子装逼?

    老张都懒得理会那帮山东船主,废柴,统统都是废柴。

    跑远洋。还得自己人才靠谱。

    再说了,六分仪什么的,你们懂个卵。

    有了大量的白纸和炭笔,加上尺规和一点点动手能力,近海海图需要的只是学会加减乘除。

    “几日光景?”

    老张斜眼看着几个船主。

    有个船主舔着脸笑道:“张公恕罪,非是小人夸口,实乃有精妙领船人。顺流东去,北风借力,几日是能到的。”

    顿了顿,有人帮腔道:“季修公之旧友。屯罗王子高湛,便是东海碧波操船能手。更擅水下闭气,能没入海面两刻之久。”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屯罗王子高湛又是什么鬼?!

    其中有个出身博陵崔氏的船家顿时娓娓道来,让老张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崔季修当年想要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结果妈的遇到屯罗国的王子出来打渔?你特么怎么不说出来打飞机呢?!

    哎哟卧槽,老崔这特么是神人转世啊。

    然后老张也不知道屯罗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去回去问了一下,然后胸比较大的白洁一边绣花一边道:“屯罗便是耽罗,说是在东海以东,三韩以南。是个海上蛮夷,多产珍珠。”

    张德很想知道崔季修有没有兴趣看一看高原风情,吐蕃很大的,想去看看不?

    这种人到底博陵崔氏是怎么做到让他恨家族入骨的?太尼玛有伤天和了。

    崔季修这个人,我跟你讲……赞!

    办事还兴买一送一的,给一个黑齿国国主不说,还捎带一条耽罗国王子。下回他要说百济国王看了他叫爸爸,老张一点惊讶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有接应就是好事,好事啊。

    然后正月春风吹满地,张德今年十六啦。十六岁,是花季,老张负手而立伤感悲秋,感动的都快哭了。

    今年,安平十五了,可以脱光了放榻上推倒,真好。

    突然有点想念长安了,如果没有王孝通在幽州挖矿挖的那么勤快的话。

    “这尖底船有点年生了吧?”

    浮水河口,张德视察着码头扩建工地,保利营造的人来了二百来号,本来一听说要来河北,就很犹豫,带着情绪,再一听说是河北沧州,一个个拿辞职威胁。

    工人阶级嘛,就是爱闹情绪,老张一看这些精湛工匠居然想要去什么国公郡公县公郡王家受盘剥,顿时语重心长地让尉迟环带着一些小朋友,和这些工匠谈谈心讲讲人生思考一下未来。

    人活着,不能总讲钱嘛。

    然后看在保利营造在沧州工地给双份开元通宝的份上,工人们拍着胸脯对几个少年郎君道:“俺们粗鄙之人,承蒙公子提拔,焉能不肝脑涂地?莫说沧州,就是营州,俺们也是去得!”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纯粹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深厚革命情谊。这么和谐的企业文化,在一千五百年后,已经不多见了。

    “回张公的话,这船已经有七八年了。不过却是条好船,若是用粮食压仓,走登州那条海路,很好走。”

    “苏州来的丝麻都装箱了?”

    “都装了,还是张公厉害,这箱子做的严实。”

    “多了不敢说,我也给你交个底,壮劳力一个五贯。水哥派人跟着,有什么要紧的,可以找人谈。你能多赚多少抽头,看你本事。”

    船主顿时大喜,居然行了个大礼:“操之公您公侯万代——”

    等老张走了之后,一群人围着船主:“陈五郎,小张公给了甚么价钱,让你这夯货连脸都不要了?”

    这船主便是陈五郎,眼睛放着光,冲周围几个东主船主还有掌舵老大压低了声音道:“大买卖!”

    “多大?!”

    有人来了精神。

    “张公根脚,北人不知,我等南人,难道还不晓得么?江阴头等的富户,会稽钱家斗富还输了个颜面无光。陈五郎真是捡了好便宜,竟是让他攀附上了。”

    “哎哎哎,莫要说这等怪话。五郎到底也是萧公家里人,前头张公问萧公收买船工,自是有交情在的。这等便宜,哪里会给旁人去赚。”

    有个老道汉子说罢,黝黑的额头布满抬头纹,眼睛盯着陈五郎:“董哥儿,说说吧,甚么买卖。”

    陈董抖了抖宽敞的褂子,眼神扫了一圈,沉声道:“五贯一个壮劳力。”

    “嘶……”

    突厥奴契丹奴能卖到二十贯,这价钱放长安都不便宜。但百济新罗如今受了灾,跑海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本来就有人买了不少新罗婢拿到楚州扬州发卖,也算是大赚一笔。

    可这男人嘛,若是关中河南,倒也是有赚的,五贯满打满算,转手二十贯,那就是净赚十五贯。

    然而没用,卖不了啊。

    河北之前因为圈地,人都挤在河南道河北道的交接之地。江南虽大,可能种地的地方还没开发出来,这些壮劳力拿过去养着当宠物不成?再说耕地,江南水牛的保有量,足够节省劳力。

    至于种桑养蚕,前一个百济新罗人不会,后一个乃是精贵事体,怎么可能放心让蛮子去做?

    关内道倒是确认,可关内道光突厥奴就够用了。李思摩当年一口气弄了五六万奴隶,全特么集中在关内道。然后吐谷浑丢了东土,党项人又被冲了一回,廉价劳力真是不缺的。

    所以,虽然百济新罗受了灾,可也就小娘能卖个好价钱,男丁完全没用。

    若是卖给契丹人,倒也是可以的,可契丹人愿意,张公谨还不愿意呢。

    因而这事儿,也就是几个船主自己在意淫,他们背后的金主们,也是对这等事体不甚上心。

    如今张德突然来个重磅炸弹,当真是让人幸福无比。

    “五郎这运道!”

    “五郎,俺们可就指着你指点啦!”

    “江阴人的船能看星象,海图比俺们登州的准,还有个圆尺子,能在海图上画。俺们到时候,就跟着江阴人的船走就是了。”

    “屯罗王子高湛后天就在登州外海停船候着,咱们紧着点,播种之前,多买一些劳力。依着俺的念想,这等买卖,只怕三五年不会再有了。”

    “五郎,这回就等你啦。”

    陈董一脸傲然,抖擞精神,抱拳环视道:“承蒙操之公关照,兄弟们抬爱,某自是尽力而为。咱们都是海上讨生活,所谓风里来水里去,求的就是个三代温饱。这一趟,咱们富贵平安!”

    “富贵平安!”

    “五郎说得好!”

    船主们兴奋之余,赶紧联络自家兄弟连襟,这光景别的不比,就比谁船多。船多就多赚,船少就少赚。

    起航的日子还没定,可从登州一路南下到苏州,也不知道多少船主掌舵听了这个消息,一窝蜂地北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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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温文尔雅

    流速增加,压强降低。

    这就是著名的唐朝“张操之效应”,对于任何一个学过物理的人来说,这是常识。

    其实老张做受力分析的时候,船工们完全看不懂,不过不重要,因为搞到最后老张自己也看不懂。

    造船什么的,老子懂个卵,减速机比舰船好弄多了。可见搞机远比操船有前途。

    “唉,老子要能造出飞剪船,还要费这功夫。”

    手中的炭笔一扔,什么横帆纵帆什么顺风逆风,简直蛋疼到不要不要的。沙船用的是硬帆,省钱便利易打造。可这不是老张想要的。

    对张德来说,哪天自己的船队到了美洲,啧啧,辣椒啊南瓜啊花生啊草泥马啊,能解决不少事情。

    至少吃水煮鱼,不用自己泡山茱萸提辣味。

    而且就现在巴蜀荆襄的气候环境,要是有辣椒祛湿发汗,肯定能提高人民群众战天斗地的精神。

    再一个,吃豆腐脑有时候咸的吃腻了,也想尝尝辣味的。当然甜豆腐脑喂薛招奴这个包子脸,她现在都不吃的……

    毕竟当年是在海上厮混过的,虽然主要工作就是给文科生领导拍马屁,但这并不妨碍老张知道对马海峡的海流二月份最低。诸如什么季风啊黑潮啊南海暖流啊,其实他全都不记得。

    于是最终要解决的,还是船。

    早知道要穿越,他当初学什么机械学什么材料,直接学船舶工程啊。不过基本上如果学了船舶工程,应该在唐朝也找不到什么工作。

    “为了辣椒!”

    一想起剁椒鱼头和水煮鱼,张德又打起精神,继续画图。不管怎么说,大船造不了,他小船先来一艘试试水总行了吧。

    因为王孝通老爷子在幽州搞大新闻,为了露天煤矿这破事儿,定襄都督府都督张公谨公器私用。叫手下一票人马把露天煤矿给围了,然后联合幽州方面搞军事演习。

    总之名义上很好听的,震慑一下契丹诸部中心怀叵测的分离主义份子。

    张叔叔又不是傻逼,那黑色的是石头?那是钱!那是开元通宝!那是他的心肝!那是他的第二个琅琊公主殿下!

    军队是不能做生意的。但幽州本土百姓可以啊。到时候煤挖出来粉碎,做成了煤球,加个零就卖给蛮子们换牛羊,多爽多科学。

    不过在张叔叔努力奋斗的时候,捞钱上瘾的齐国公家的公子长孙冲。居然正月里就来给张德拜年,太热情了!

    “操之!操之!”

    来沧州已经三天的长孙冲眼睛放着光,“为兄已经联系好了侯玄辰,赶紧准备好一批货,营州那里为兄已经打点好了。到时候就算出事情,有个守捉会出来认罪。为兄跟他也早就说好,若是事发,便自认其罪,家中妻小,吾自养之。”

    哎哟卧槽。其实你不是长孙伯舒而是长孙孟德吧?

    老张整个人都懵逼了,大表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就从长安一天三马到河北。然后就一个劲地跟老张说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咱们赶紧囤货,到时候河北道粮秣转运使的位子,一定可以运作下来……

    其实张德很清楚,这两年打高句丽根本不现实嘛。人家现在政局还算稳定,边关又在修长城,边境督府前几年从突厥薛延陀一直打到契丹奚部。年年打仗,谁特么受得了。

    人又不是机器。能不知疲倦不怕死。

    再一个,这几年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人尽皆知,退伍军人的待遇很高啊。都特么归心似箭赶紧回家去捞,连王祖贤这样的忠君爱国份子。都特么遮遮掩掩在福威镖局搞民间安保工作。

    急着干高句丽的,除了尉迟老魔这种生无可恋的家伙,也就只有苏定方这种想要升官发财想疯了的。

    连李靖和李勣,目前也就一个念头,皇帝说干啥我干啥,一切跟着李董走。

    “伯舒兄。又不是甚么要紧事体,何须如此?”

    长孙冲顿时一脸吃味:“操之你是金银满堂不知为兄艰难啊。大人去岁用度,唉……不说了。”

    说多了都是泪啊,因为杜如晦没死成,又因为老魔头做了安北大都护,长孙无忌想要在朝堂上伸伸手,那真是难度系数增加了不少。

    固然小弟们还是很拥护长孙山头的,可如今尉迟山头房杜山头看上去也很给力啊。平康坊的妓家换个青楼红馆叫做跳槽,做小弟的换个老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说会被人喷政治上不成熟,会被人看做小人。然而县官不如现管啊,皇帝迟迟不给长孙无忌来个实惠,他们这些小弟很着急啊。

    “呃……”

    去年张德又长高了一些,整个人又粗了一圈,加上又经常搞机,两条胳膊虽然还不是纯粹的麒麟臂,但明显一巴掌扇死屈突诠这个人渣是没问题的。

    “河东出关的那批白糖,不是净赚……”

    “唉!此乃贴补家用,这才几何?”长孙冲愁眉苦脸,“长孙家各房都要搬来长安,那些吃闲饭的,不知凡几。倘若拒人于千里之外,大人风评,只怕立刻一落千丈。去岁陛下本来是要让大人起复的,不知怎地,杜公居然康健,如今又参知政事,还在大朝会上,拟了一事。唉……”

    总之就是你们长孙家为了装逼显示家族和睦,然后七大姑八大婶的吃喝拉撒都包办了是不是?

    这特么能怪谁?自己约的炮,再艰难也得打下去啊。你长孙家要是没了家庭和睦的风评,光靠李董给你撑腰,信不信都不要尉迟恭出手,光温彦博就能搞的你们********。

    长孙冲诉苦了一番,张德给他泡了一壶茶,两人对饮,很是和谐。

    不过吐酸水半天,大表哥突然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信递给张德:“操之啊,这是表妹给你的信。”

    噗!

    “咳咳咳咳咳……”

    老张差点呛死在当场,太突然了!太猝不及防了!这尼玛毫无预兆,高能反应不提示是几个意思!

    虎躯一震,张德手有点哆嗦:“表……伯舒兄,这……这不合适吧。”

    “丽质倾心于你,为兄作为兄长,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唉……现如今,丽质能嫁之人,无从寻觅矣。”

    怪我喽?!

    张德还是不想接那封信,这特么就是个坑啊。还有啊,长孙冲你作为表哥结果送妹,你内心是怎么想的?撲头的颜色是黑的不是绿的啊。

    “这个,伯舒兄,长乐殿下品貌无双,必有良人,能做驸马。”

    “你就是良人啊。”

    长孙冲一脸遗憾,“若你成了驸马,为兄同你联袂合作,必是无往不利啊。张氏有钱,长孙有权,背靠天家,试问苍茫大地,天下谁堪为敌手……”

    这话有点耳熟啊卧槽。

    “小弟已有婚配,湖州徐娘子,小弟甚爱之。让公主殿下错爱了……”

    “操之缘何喜好幼女?”

    老子没有喜好幼女!老子只是订婚!老子会慢慢等她长大!

    “……”

    张德没有辩解,所以他默默地接过了长孙冲手里的信。这算什么事儿呢?表哥给表妹拉皮条?对象是曾经的情敌?哎哟卧槽,这剧情,忒符合精神文明建设。

    也不能怪长孙冲变得如此奇怪,只能说他尝到了甜头。自己的爸爸那么厉害,以前却偏偏要靠才华,这简直是最傻逼的行为。

    自己的爸爸既然有权有势,当然是把权势变现啦。才华,才华能当饭吃吗?

    再说了,自己这点才华,在曲江池被一群熊孩子早就吊打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对此长孙冲只有一个念头:去******才华!

    “操之啊,这批丝绸过了营州,就会有个高句丽的西部乌拙来接头。你放心就是,都是自己人。”

    顿了顿,长孙冲更是压低了声音道,“操之不是要买百济人新罗人吗?是不是缺劳力?放心,为兄在营州有可靠之人。那高句丽的乌拙,手头正好有一批南室韦人,都是去年十一月抓的,有七八千。”

    “……”

    表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个社会怎么了?像你这样的优秀青年,不是应该饱读诗书然后找孔祭酒要模拟卷做个三年,然后考中进士走上人生巅峰吗?

    你看孙伏伽孙师兄,他在大理寺干的不错啊。正义使者罪恶克星,人民群众十分拥戴啊。

    看到表哥变得这么不符合封建礼教的传统教育,张德不由得内心长叹:这样寡廉鲜耻的青年,老子还要更多!(未完待续。)

    PS:  首发起点,不是QQ阅读。那边订阅老衲得到的收益没起点多,打赏也是。所以尽量在起点看吧。

第八十五章 大唐义士

    一般来说,长孙家和崔家,交情谈不上深厚。↖,甚至清河崔氏还有点小仇,不过这个仇都四代以上,要追溯到北齐那会儿,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至少感情不会深厚就是了。

    然而大表哥处于人生蜕变期,总之就是和小蝌蚪变成蛤蟆差不多,属于变态发育。帅的惊动天可汗的长孙伯舒见到了“老子就是要报复社会”的崔季修,两个“天下谁堪为敌手”的神经病,在河北玉麒麟的撮合家,喝了一杯和气酒。

    更让张德蛋疼的是,两个神经病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那表情神态恶心的老张连吃两只肥鸡。

    “季修兄智计超绝,远胜崔伯渊。博陵崔氏若是由季修兄统率,山东望族,何足道哉?来!季修兄,小弟敬你一爵,望季修兄得偿所愿!”

    “请……请!”

    两人满饮一爵,老张默默地撕扯着鸡腿。妈的,早知道不让这俩货见面的。整个俩神经病,一个明明爸爸权势滔天,结果跑过来消费人情搞贪污受贿官倒走私,简直是丧心病狂。另外一个家世显赫血统高贵,不说是贵族中的藏獒,那也起码是京巴,结果一副狂犬病晚期的症状,逮着个能咬家里人的机会,那真是半点不浪费啊。

    都不需要说话的,一个眼神,瞬间就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都在杯中……

    “唉……”

    厮混了几天,长孙冲守着丝绸到了之后,听说老张还要帮忙平三州亏空。眼珠子一转顿时拉住张德道:“操之。你手头,还有多少粮秣?”

    “表……伯舒兄。你这是……”

    “诶,为兄并非是为了自己。”长孙冲一脸正气。“任国公在易州刺史任上,颇有建树,陛下征辟其为卫尉卿,前途无量啊。”

    前途无量?你特么逗我?!刘弘基那老东西玩亏空也就罢了,之前长孙安业的事情压根就没摆平,李董特么恢复老刘的爵位,根本就是老董事长一票老伙计求情的结果。就这刘世龙连鸿胪寺都没办法混,整个一五庄观老干部活动中心大管家。

    这些年能出头的,也就唐俭一个人。

    可唐俭那能一样吗?唐俭可是能跟劼利过招。能给李董站街的牛人。再说了,唐老头跟南方人关系好,跟山东人关系好,跟河东人关系好,跟京城的人关系也好。唯一有点生命安全问题的,也就是李靖见死不救准备来个一锅烩弄死他在劼利大帐。

    然而老唐大难不死不说,还跟张公谨勾搭上了,这叫命!

    刘弘基这种老人渣盗马贼雍州垃圾,前途无亮都是好听的。他要是不全方位跪舔李董,估计就没机会再玩大唐无双这款游戏了。

    “刘公……在易州?”

    “易州,操之你是知道的。自古以来刁民就多,这些刁民对于官府。一向很不服帖。任国公为了救济灾民,开仓赈灾,担了多大的干系。刁民们懂吗?刁民当然不懂,反而传播谣言。说任国公开仓赈灾是无中生有之事,入冬冻死了几十人。饿死上百人。”

    大表哥一脸愤慨,“风萧萧兮易水寒,任国公现在就在长安。像为兄这种心怀义愤之人,都为任国公的遭遇感到痛心寒心,做官难啊,做刁民遍地的官更难。操之,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我……我还是日狗吧。

    风萧萧易水寒是用在这儿的?特么这是荆轲刺秦王吧?话又说回来,老刘去长安是准备刺秦王?

    话继续说回来,妈的李董当年就是秦王啊。

    哈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老张怀疑刘弘基肯定是玩脱了,而且肯定吃了独食,否则易州本地土豪,怎么可能不帮忙?

    当然了,易州也的确有点苦逼,先天不足就是山地多平地少。民风自然也就跟沧州一样,很淳朴。

    刘弘基这种年轻靠犯罪躲避服役的渣滓,到了这种穷乡僻壤,张嘴啃了两块骨头,还不得让本地土鳖们浑身难受?

    “刘公亏多少?”

    “去岁灾民两万,每人每天一斤口粮。”

    “……”

    这是两万灾民?这是两万老刘的爸爸吧?灾民难道不是随便搞点吃的,对付对付就得了吗?一斤口粮,还每天?这是贞观年吧?

    刘弘基玩的溜啊。

    可万万没想到,易州本地的土豪要带着刁民们闹事,要上访,其中还有读了书的,说要去京城打听一下具体的赈灾管理条例。

    所以说,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大家都是统治阶级,你诗书传家,我血统高贵,一起让小老百姓跪舔不就好了吗?你说你易州本地的土豪们,读了点书,就要来搞大新闻,这合适吗?

    有困难,找政府啊。有委屈,找政府啊。老刘很委屈,作为易州州政府的主要领导,刁民们不想着跟父母官好好地沟通,就是要闹别扭,太可恶了!

    要是放前朝,老刘立刻带人剁了刁民中的首脑份子。

    “一天两百石,倒也不多。”

    张德想了想,既然刘弘基都下贱到走长孙冲的门路了,可见也是用尽了法子。估计这事儿捅是捅到吏部那边,说不定御史大夫手里也有点黑材料,但因为长孙无忌的缘故,就拖一拖,压一压。

    当然手尾就得看老刘怎么公关运作了。

    一天两百石,算它一个月,拢共也就六千石,小意思了。

    “这个,操之,任国公忠君爱民,人尽皆知。易州穷苦之地,九月就开始受灾了。”

    卧槽!

    你家才九月受灾吧!

    老张斜眼看着一脸羞涩的长孙冲,大表哥也觉得有点尴尬,轻咳一声。凑在老张耳边道:“只要有人帮任国公渡过难关,易州颇有些许无主之地。山林水泽,但有所图。取之易矣。”

    “噢?”

    张德声音拖的有点意味深长。

    “像任国公这样的清官好官,这时候,就需要一员大唐义士拯救其于水火之中。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若是有义商愿意襄助,易州上下,肯定会有回报。”

    哇,这样的大唐义士,老子正好知道有一个诶。

    老张眼睛放光,易州是穷。这完全没错。易州民风淳朴,这同样没问题。但这都是基于唐朝这个时代而言,对老张来说,易州是个好地方啊,尤其是州政府的驻地易县,更是好地方中的好地方。

    比如说煤矿吧,易县没有大煤矿,这一点很遗憾。可是易县有零零散散的小煤矿啊,而且很好开采。其中有的挖个十来米就能出煤,而且质量还不错。

    当然煤矿并不能够说是最让老张心潮澎湃的,老张还知道易县,它有金矿!

    丰州银矿他只能看看。如今都成了表妹的私产,真是令人遗憾。可这易县的金矿,怎么地也不能白白地落别人手里。

    少说也要团结一些志同道合的有为青年。一起为大唐帝国主义市场经济做出杰出贡献嘛。

    再一个,易州的石灰石品质不错。而且和铁矿在一起,加上玄武岩和花岗岩。这些原物料用来支持煤钢工业体的建设。简直……赞。

    张德当初四处琢磨,就是为了找到一个矿产易开采,主官很混账但是收钱办事的州府。找了很久,要么是偏远山区,要么是矿产贫乏,要么就是主官清廉正义,要么就是人形垃圾贪污不办事。

    正所谓使功不如使过,像易州这种很明显从刺史到各县县令都一屁股屎的地方,小老百姓的日子肯定是暗无天日民不聊生,但对老张这种权贵资本家来说,简直是天堂一样。

    尤其是刘弘基现在要自保,什么狗屁不平等条约都会答应下来。区区粮食,那不就是咬咬牙的事情吗?

    像老刘这种贪污受贿打小报告厚颜无耻肮脏下流的人渣,实在是太可爱了。

    “刘公的品德……”张德忍着恶心,挤出一个笑容,“小弟也是很钦佩的。”

    长孙伯舒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显然,他刚才恶心了。

    “像刘公这种爱民如子的好官,小弟绝对不允许刁民裹挟不明真相的群众,祸害清官的事情发生!”

    “哎呀,操之真乃大唐义士也。为兄真是感动……”

    “伯舒兄过奖了,小弟惭愧,惭愧。”老张顿了顿,然后抓紧问关键问题,“这个……操之兄,易州的无主之地,有多少?”

    “易州的无主之地,就和那些灾民的口粮一样多!百姓苦啊,受灾之后,很多百姓流离失所,诸多田产荒芜,已经成了无主之地。”

    哇,你们这么丧心病狂真的好吗?

    不过老张一想,老子要的又不是耕地,所以老子不是帮凶。

    鸵鸟心态的张德现在就一个念头:金矿!煤矿!铁矿!玄武岩!花岗岩!木头!

    粮食,这种一斗五文钱的东西,拿去拿去拿去……

    “只是易州道路艰难,粮秣要运去,只怕需要些时日啊。”

    长孙冲一脸忧愁。

    老张呵呵一笑:“伯舒兄无虑也,小弟在漳河河口,早就修建仓基库房,届时沙船溯流而上,自巨马水入易水,只要小弟愿意,三日之内补足灾民口粮,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那就是需要一点点动力去做。

    长孙冲如今也是心领神会,然后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哎呀,为兄真是匆忙,在京中之时,任国公曾给为兄查看易州山林水泽契目。此乃官府田册,不可轻易夹带传阅,为兄恐误大事啊。”

    浮夸!演技如此的浮夸!还需要进修啊表哥。

    “伯舒兄何须担心,自漳河西行,不过是三五日光景就到易县。”

    “唉,为兄一向大意粗心,这册子,还是放在操之这里,等临行是,为兄再来拿吧。”

    说罢,长孙冲便道,“时候也不早了,为兄约了季修兄,告辞。”

    然后表哥就走了,去找崔季修吹牛逼去了。

    老张看着桌子上的易州田册,顿时来了精神,哈哈大笑起来:“天呐,老子这是要发啊——”

    放浪形骸地大笑三声,听到动静的白洁便进来,抖了抖披肩上的灰尘,才拢着一只小香炉,过来好奇问道:“阿郎,是个甚么物事,竟是让阿郎这般高兴?”

    老张见是白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门一关,把白洁一拉,自己坐在软凳上,解开了腰带。

    白洁见状,顿时面红耳赤,羞涩地低下了头,张开檀口,伏了下去。

    “嘶……”

    屋内,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ps:昨天不是有意断更的,有同学过来看望我闺女,就出去聚会了。

第八十六章 略有不同

    cpa300_4();    为什么北地诸族多是剃光头或者秃瓢或者其它各种秃,总之就是一副核爆炸末世发型?难道是他们觉得这样的发型酷炫,有威慑力?或者说蛮子们的审美就是这样的不科学?

    很显然不是的。看<>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虱子。

    在中原弄出胰子皂角或者其他什么清洁物事的时候,蛮子们洗个头跟受罪似的。夏天不用说了,污垢裹着头发结成一块,一出汗再加上虱子,那痒的……手指头挠断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至于冬天,冬天蛮子们敢洗头就算他们牛逼。

    于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他们剃了头,当然为了区别其他的部落,发行上肯定是要有所区别的。

    比如契丹人,当中剃了留两边。比如大室韦人,全部剃光啥也不剩。比如蒙兀室韦人,脑袋前庭留一撮护顶毛。比如高句丽人,披头散发头上再套个圈。比如靺鞨人,这种就多了,有的留一撮毛,有的留两撮毛,有的留三撮毛,最后发展成各种奇葩小辫子。

    总之,部落社会的发型发展,一定是跟生理需求和卫生水平息息相关的。

    然而当蛮子们被中原打一顿,他们就会接触到一些社会学上的问题。比如什么叫做伦理,比如什么叫做道德,比如什么叫做关系……

    社会学虽然不是科学,但它让蛮子们进化,知道了乱·伦是不对的,于是整个部落群落也开始进化,引入了一个概念。叫做秩序。

    然后蛮子们通过优化这种叫做秩序的概念,建立了经久不衰的有秩序社会活动。这个社会活动叫做抢劫。

    去年冬天的雪很大,死了不少人。但是有些部落,用上了华润牌羊毛衫。虽然这些羊毛衫很粗糙,虽然这些羊毛衫油脂量很高,虽然这些羊毛衫异味很大,虽然这些羊毛衫都是次品,但这并不妨碍像骨力干人这种住在北海附近的部族,才死了区区几十个老弱病残。

    口口相传,好评如潮。

    总之,虽然老张很想说骨力干人能活下来全靠了煤炉等配套设施。但谣言既然能够创造利润,管他娘的。

    除了毛线内裤,基本上契丹人被这个冬天伤了一回之后,能弄的都特么弄了一套。往年还能靠抢劫渡过难关,然而张公谨整天在大洛泊搞军事演习,而且像霫部这种已经跪舔的废物,直接就是跟着耀武扬威。

    幽州营州又随时一副你过来抢劫我就杀过去的架势,这让契丹人很辛苦。

    终于在死了两三千人十数万牛羊之后,大贺窟哥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邹国公的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叫苦:“都督开恩,都督开恩啊——”

    整整两个月,大贺窟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死了一批有一批。这还是大贺窟哥有一定补给来源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其它不服王化的部族。死伤又是何等的惨重。有些契丹族人,已经决定偷渡过辽河,投奔高句丽去。

    要是高句丽不收。他们就去抢他娘的。

    唐朝不敢抢,高句丽还不敢吗?

    一般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名声,加上朝廷一贯有逢灾救济的传统。所以循旧例的话,可以让契丹人入幽州范围避开恐怖的雪灾。

    然而王孝通发现了露天煤矿。

    所以,你死多少族人,与我何干?

    当年韦云起单枪匹马,跑阿史那染干那里借了两万人马,然后就给契丹人一发入魂,劫掠四万男女,牲口无数。女子对对半,一半给染干的小弟,一半韦云起弄回了中原饲养。至于男子,统统杀光。

    于是隋朝就初步控制住了契丹人的活动范围,让他们不敢随意搞社会活动。

    然后过了很多年,染干死了,染干的孙子阿史那什钵苾,也就是那个跟李董关系不错的突利可汗也死了。契丹人终于又恢复了过来,偶尔还能搞点社会实践,跟着突厥人一起去看看河东的风光。

    但是很不幸,这个社会实践没有得到唐朝的批准,李董不高兴,就派出了李靖做北方草原大清洗总指挥,而张公谨就是副总指挥。

    一切很合理,虽然唐俭唐茂约骂了娘,而且和李药师闹翻了,但这并不妨碍李董在东部草原地区划了一大块地,并且交给了自己的姐夫张公谨看管。

    而张公谨的老婆,那个琅琊公主,她比韦云起厉害。

    当然终于盼到琅琊公主回家生孩子,生活又可以变得快乐起来,契丹人载歌载舞,畅想着未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雪灾。别说契丹人,就是安北都护府,要不是煤炉烧着毛毯裹着铁板烧吃着优质面粉存着,估计长安首富就是第一个死在草原上的特别行政长官。

    通常情况下,中原人民群众都是友好的,所以契丹首领大贺窟哥本着两族友好同心联手度过难关的美好愿望,去求了张都督。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发型不一样,很显然世界观价值观就不同,没什么好谈的。

    契丹人没有躲开大雪灾,幽州军蓟州军早就得到了张都督的默契,谁要是不给我张某人面子,那别怪老子不给人面子。

    十二卫哪家没老夫兄弟?!

    大家都在军队系统混,张都督这种左骁卫扛把子出身的大领导,能得罪?

    于是边关五州统一了思想:谁特么哪怕放一条契丹人的狗过境,谁就自己脱光了在雪地里学狗爬!

    很快,契丹人冻死了一千人。

    接着,又冻死了一千人。

    雪灾很厉害,河北道诸州也开始救灾,于是理由更加充分了。坚决不能够让契丹人过来分粮食。

    于是契丹人不再因为寒冷而死人。

    很快,契丹人饿死了一千人。

    接着。又饿死了一千人……

    诸部头领心一横,决定跟唐朝人拼了。然后张公谨就带着精锐开始了三州演习。曾经去大草原看看的苏烈更是精神抖擞,觉得自己的官职能不能再提半级,就落契丹人的脑袋上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大贺窟哥忍着六部分裂,也硬是小弟们忍了下来,坚决没有朝唐朝动手。

    这是一个绝望的冬季,六部分裂之后,四部决定东进去辽河以东,唐朝人不好抢。高句丽人还不好抢吗?高句丽人不好抢,继续抢靺鞨人的行不行?

    总之,契丹人的社会实践,在因为寒冷饥饿造成大片死亡之后,不得不换个公司换个环境。

    然而继续令人失望的是,大贺窟哥向张公谨不论如何跪地求饶,在露天煤矿这件事情上,张都督变得无比冷血。

    别的不知道,但张公谨从张德那里明白一个小数据。那就是,挖煤需要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所以,一个健康强壮的契丹。不是张公谨需要的。也不是朝廷需要的。更不是皇帝陛下需要的。

    只有人丁稀少分崩离析的契丹,才是好契丹。

    再说了,天灾啊。管我张公谨鸟事?!我也不想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天灾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张公谨坚决执行着既定的策略,大贺窟哥无法。只是嚎哭,大叫“天灭契丹”。

    然而这时候,正义使者的师弟出现了。

    “粮食,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张德在漳河码头,给大贺窟哥的使者,上了一杯好茶。好茶解腻,刚才和契丹使者吃了一顿饭,结果使者胃口略大,居然吃掉半只羊,也不怕噎死。

    “张公!张公一定要大发慈悲!一定要救救我们!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吃羊羔了。连牛犊也吃了。能吃的,都吃了。若是再没有吃的,恐怕要吃人啊——”

    从旁陪同的长孙冲冷笑一声,侧着身子在张德旁边小声道:“高句丽乌拙派人传了消息过来,突便部上个月,就有人吃人……”

    张德身子一颤,却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喝着茶,然后道:“现在贵部能拿出多少钱,来买粮食呢?”

    使者一愣:“我们没有钱,连兵器都卖给了高句丽人换粮食。”

    “这就难办了,你们没有钱,又没有牛羊,在下粮食虽多,却也不是捡来的。”张德转着杯子,目光落在茶杯中的茶叶,悠悠然说了一句,“这样吧,你们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换粮食的,这么大一个族,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使者呆了半晌,正要呼号,却见张德和长孙冲有说有笑离开了。

    三天后,契丹人把他们还没死光的马匹,拿到了檀州北**易。

    一时间,北口竟是无比热闹。除开战马市场,还有一个市场,更是热闹非凡。

    “契丹儿,你这双儿女,甚么价钱?”

    “儿子粮食五十石,豆米都要。女娃糙米六十石。”

    “贵了。”

    “我儿子听话!女娃……女娃……”

    “贵了。”

    张德没有去北口,但长孙冲兴致勃勃地去体验了一会儿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什么叫做弱邦无能。

    残酷的社会学,让长孙冲沉默了两天后,问张德:“操之,契丹人卖儿卖女,那是因为没了活路。前隋中原,活不下去的人家,亦是卖儿卖女。可见人不分贵贱,只‘求活’罢了。”

    老张没说话,指了指道上一面有菜色老汉,他肩头挑担,两头各有一个箩筐,筐内各有一个小童。一边是个小郎,一边是个女娃。

    “操之何意?”

    长孙冲不解。

    张德便骑在马背上,冲那老汉喊道:“老人家,你这担子里的小郎女娃,卖么?”

    那老汉看到鲜衣怒马,一愣,旋即露出一个微笑:“卖啊卖啊。”

    长孙冲眉头微皱,面露鄙夷。

    张德却是不慌不忙:“甚么价?”

    “便宜,千两黄金万石米,郎君拿了黄金米粮,俺这双儿女,就给郎君啦。”

    长孙冲一听,愣在那里。

    那老汉早就收了微笑,面露怒容,只待两个纨绔若是抢人,便要拼了这条老命。岂料张德哈哈一笑,拱手道:“老人家,你这哪里便宜,分明是宝贝在家舍不得卖。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咱们就此别过。”

    “操之,这……”

    两人骑着马,缓缓前行。半晌,张德才扭头看着长孙冲:“伯舒兄,可见‘求活’?”

    长孙冲沉默了一会儿,也是大笑一声:“好你个张操之,吾受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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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表哥有大志(第一更)

    古龙塞,因为要补两个守捉缺,然后蓟州所辖之地还包括一个欲设未设的平州,使得蓟州东部诸县的主管权力比幽州的还要大一些。

    大灾防疫,中土自古有成例。此时已经是正月末梢,到二月的话,天气只要一转暖,那些饿死冻死的尸体腐烂,很容易引发疫病。

    只是不拘北地汉人,便是边关蛮族,也多是土葬水葬,鲜有一把火烧了的。

    张德自离开江阴那天起,唐朝江北广大地区,都算是走过了的。土葬虽说是传统,然则诸多豪门火葬的也有,只是多是那些放荡不羁性情别致的士大夫。也有名门宿老,诸如要死不死的陆德明等等,言必称一把火烧了最省事……

    所以说,要让人一把火烧了,除非是明事理的,或者就是无所谓的,否则,嘴皮子去说真不容易。

    “燕山侯玄辰,见过两位公子。”

    玉田县令侯玄辰,体态修长,朗目剑眉,皮履上插着一柄匕首,腰间挎着一把宝刀,便是随身的锦囊上,还系了两根弓弦。

    “侯县令,有礼。”

    长孙冲和张德还礼,三人步行说话。

    “那些个奚人,倒是好说话,一把火烧了,竟是没想法。”

    “库莫西诸族丧胆,连奚王都被杀了,哪里还有什么想法。”侯玄辰听到张德说话,解释了一番,然后又道,“倒是这北地汉家子,让他们火葬亲眷,不甚如意。”

    “大灾防疫,由不得他们。不过却也强求不得,须因势利导。”

    张德拢了拢手,拎着一把短刀,遥遥一指,“那边是丰河?”

    “丰河,再往东,就是石城。”

    “吾记得,修了一座铁杖庙?”

    “是有一座,前年大修,乃是义商所修。”

    大唐义商有很多,比如华润,比如保利,比如顺丰,比如安利……总之很多的。

    “明府何不效仿西门豹,反其道而行之?”

    西门豹是拿巫婆扔黄河里喂王八,让神汉巫婆找河伯谈谈心。反过来讲,神汉巫婆如果能为县令所用,自然也是好的。

    孔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首先得有敬,然后才是远之。麦铁杖经过这两年的鼓吹,至少忠肝义胆这个名头跑不了的,忠君爱国这个概念也是没问题的。加上江湖豪杰都敬他这条汉子,拜上一拜出去砍人都要胆气壮一些。

    民间信仰就是这么简单原始,然而只要利用得当,敛财……劝善效果还是不错的。

    听到张德的建议,玉田县令来了精神,细细思量之后,笑道:“那本县便是要借一借麦公的威名了。”

    “德预祝明府水到渠成,此事妥帖,蓟州幕府,怕是要多摆一方案几。”

    “承张梁丰吉言。”

    老张其实不在乎侯玄辰用了什么手段,在他需要廉价劳力消耗品的当口,如果发生疫病传染,损失太大。死一个工人不算什么,死一千个也不算什么,但疫病爆发,形成瘟疫的话,指不定数万员工都要遭受重创。

    作为有良心的权贵工场主,在挽救自己利润的同时顺便挽救一下员工的身体健康,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再说了,铁杖庙现在拜的人也不少,到时候侯玄辰让麦铁杖显灵也好显圣也罢,反正家里死了人的愿意跑去铁杖庙一把火烧了尸体,那就是圆满无比。

    别了侯玄辰,大表哥感慨道:“玉田苦寒之地,龙涛能在此耕耘数年,当真毅力庞大。若是换做为兄,怕是一年也待不下去。”

    “兄长何必如此自谦?”张德看着大表哥笑道,“此地若是年收十万贯,又当如何处置?”

    “十万贯?这等贫瘠之地,若是有十万……嗯?”长孙冲一愣,然后扭头看着张德,“新修工坊,莫非就在这里?”

    “石城。三不管之地。”

    “平州效仿观州旧事,三两年内,不置刺史。若是龙涛品秩提上去,倒是有希望。为兄此次和操之前来蓟州,也算是大开眼界。往日在京中见了那些蛮夷贵族,只道此等蛮族,亦是有豪雄。如今看来,中国为中国,四夷为四夷,天数也。”

    天数个屁。游牧民族死了一批又一批,换了一茬又一茬,不论东西方都只有一个目的,变成农耕民族。

    为什么?活不下去。

    农耕能承载的人口,远远大于游牧。遇到天灾**,农民还能拿存粮度过灾害,实在不行跑高地再辟新田就是,总能活命。然而游牧民族遇到灾害,遇到部落兼并,往往连人性都会丧失,直接变成野兽。

    长孙冲只不过是看到了契丹人卖儿卖女的惨状,就已经受不了,倘若让他真正看到吃人如禽兽的场面,只怕是更要庆幸自己的爸爸是大官。

    张德不是救苦救难来的,根据他的判断,此时唐朝的平均气温,肯定低于他上辈子,要想养活更多的人口,光靠放羊放牛种几亩薄地,没希望的。

    只有工业,也唯有工业,可以承载超越农田的人口。

    “呼……”

    “操之缘何长舒一气?”

    也算是缘分吧,跟张德走了这么一遭,长孙冲竟是有一种长安同窗皆无能之辈的感慨。天下之大,着实大开眼界。怪不得自己的爸爸老是劝他跟张操之打好关系,为此还抽了好几回耳光。

    “三五年内,河北边塞之地,必兴旺发达。小弟想到与兄长携手大赚,一时间心有所感罢了。”

    长孙冲哈哈大笑:“操之有经济大才,为兄有朝廷门路。你我珠联璧合无可匹敌,这河北边塞,便是传家的物业,世代的宝库。若是为兄有入仕的一天,有此基业,亦有开府仪同三司的一天。”

    你好大的志向,你真要这么干,你爹立刻打死你。

    李董活着的时候,长孙家要是突然冒出来个有大才的,要么娶个表妹,要么弄死拉倒,反正不会给你开府仪同三司这一天的。

    “兄长宰辅之才,胸有韬略,必成一代名臣。”

    “吾不为也。”

    长孙冲傲然看着远处的丰河,兴致勃勃道,“大人已是名臣,为兄纵使万般解数,亦不过如此。吾长孙冲,不愿跟随前人,当天马行空,与众不同!”

    跟随前人?你爹死了?

    “兄长志气高远,胸怀宇宙,小弟佩服,佩服……”

    卧槽大表哥这是开什么脑洞呢,你要是在老子的工地上玩幺蛾子,别怪老子钢筋混凝土把你浇筑成型扔渤海扮化石。

    “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长孙冲突然一脸神圣,“蓟州一行,吾明白一个道理:蛮夷之所以为蛮夷,乃无礼也。”

    说的这么高大上,无非就是没有建立文明制度道德体系。

    “兄长的意思是……”

    “吾欲教化之。”

    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吗?卧槽这脑洞比天大啊,就你这水平,还教化别人?别被契丹蛮子教育就不错了。再说了,你特么知道东部草原有多少部落多少民族多少莫名其妙的聚落?

    张叔叔在定襄都督府登记造册,记录在岸的乱七八糟部族超过三百。真以为契丹就是契丹?白霫就是白霫?那都是乱七八糟混一下统称的。

    所有外族名称,其视角,都是出自汉人,是以汉人角度出发的。倘若以契丹人的角度来看,大贺部看其他七部,那就是杂种,是垃圾。

    汉人天南地北方言尚且多不胜数,蛮夷难道比汉人还先进,直接统一了口音?这年头,老张遇到的靺鞨人,光方言就有二十七八种,还不说有的明明说的是室韦话,却说自己是靺鞨人的靺鞨人。

    光言语就很有问题,长孙冲居然还想着教化别人?忒心大了。

    “古有老子化胡,今有兄长壮举,小弟着实心慕之。兄长但有所需,小弟必尽力支持。”

    “为兄会记得贤弟之言。”

    长孙冲一脸严肃,认真地拍了拍张德的肩膀。

    卧槽……你玩真的?

    表哥,表哥我错了,表哥你别这样一本正经啊,我特么有点害怕。

    老张整个人都不好了,早知道长孙冲看到契丹人卖儿卖女死伤无数有这个冲击力,他傻逼才带长孙冲来什么蓟州。

    特么你堂堂宰辅之后,名相之子,怎么跟一千五百年后那些动物保护主义的傻白甜妹子一样?

    然而大表哥那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老张就知道,这傻叉不试试肯定是不会歇手的。这尼玛……

    几天后,老张全程面无表情看着长孙冲在那里招募人手,不仅仅是招募,他还写了信,托人去京城和洛阳,找鸿胪寺的不得志官吏,来给他打下手。

    总之,这群鸿胪寺的低级外交官,表示我到河北省来是一片公心,绝对跟高昂薪水和三年后一封齐国公推荐信没有任何关系。

    “卧槽,长孙冲这玩的有点大啊。”

    老张扶额按摩着太阳穴,大表哥居然从鸿胪寺挖了一票翻译官,从突厥语到扶余语到新罗语,齐全的很。

    这是要干嘛呢?

    终于到了二月,大概就是玉田县县令侯玄辰说铁杖庙麦公显圣,大家火葬能被麦公赐予神圣祝福生命之泉等等之后,长孙冲一脸兴致勃勃地回到沧州,找到张德,然后精神抖擞道:“操之,为兄拿到公文了。”

    什么公文?又可以走私了?没这么快吧,这才开春呢。

    “兄长这是……”

    然后老张接过长孙冲的那份公文一看,内心只有两个字:卧槽。

    长孙无忌没出面,是刘世龙这个老头儿帮忙运作了一个鸿胪寺的官职,新的岗位,新的名称:东胡诸国朝贡馆。

    设馆丞一人,下属副丞若干。总之,有几个部落,就有几个副官。

    老张一双狗眼瞪圆了,抬头盯着长孙冲,哦不,长孙馆长,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日天?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八十八章 快上车!(第二更)

    很多技术应用,即便张德可以做,却也有一个致命缺陷:标准化。

    更精准一点,品控全靠老天赏脸。

    比如水泥,简易球磨机或者说碾子研磨出来,标号是多少,防水效果如何,一无所知。再比如生铁和粗钢,含碳量多少只能是估算,有时候进行渗碳处理的时候,张德都觉得自己是在作法,全靠蒙。

    不是老张不想搞标准出来,实际上这涉及到政治问题和皇权威严。如果说买卖东西大小秤这种问题,倒也没事儿。可你自己成体系地推广一套标准,李世民绝对不会跟你手软。

    华润号发卖的东西,严格地讲,一石米大概也就一百斤出头,是达不到一百二十斤的。再比如一尺,安平的安利号,尽量使用华润这边的刻度尺。而这个刻度尺,一尺是三十公分左右,定准是在怀远大河工坊就敲定的。

    这事儿只能偷偷摸摸地干,还得背一个黑锅:华润号和安利号缺斤少两。

    也算是一个把柄吧,至少让李董觉得张操之爱钱如命不要脸,缺斤少两坑害人民群众。

    而张德的实际目的,不过是为了适应自己一贯的常用数据,用贞观年的计量单位,实在是麻烦的很。

    “王太史,那炭矿是怎么回事?”

    长孙冲点了人马,又请了许多退伍兵王做保镖,前往古龙塞北面搞民族亲善工作,顺便做大官倒生意。

    “工地修路到石城南湖,缺了许多石料,老夫便带人去幽州采买合用石料。来蓟州之时,路过幽州,得知前任幽州都督曾大肆开凿石板,用以修建城防。”

    修建城防?狗屁!李客师那是准备买了石头给李董修行宫的,而且还准备把上好的石料运送到洛阳去。当时李德胜搞羊吃人运动搞的有声有色,很多被坑的农民和小户人家,只好跑都督那里告状。

    结果这不是羊入虎口么?打包了扔石料厂做苦力去。

    本来这些人还想闹事。结果李客师到底良心没全黑,给饭不说还给点小钱。加上华润号大肆从高句丽采买麻料,李客师搂了不少,就把替换下来的麻衣。给了苦力和苦力的家里人。

    这么一算,这些石料场的苦力工匠,居然还有得赚,索性就在石料场长干了下来。

    甭管这些人还是不是有病吧,反正石料场现在还维持着。因为石料场的买主不是别人,就是华润号。

    不过当然是分号了,管事是李客师塞过来的,账本有四本。张德一本,分号一本,李客师一本,然后就是石料场本地县衙一本。

    大家一起赚才是真的赚,昌平、怀柔、潞县,三县县令沾了光,一年进账也能有一千来贯。放京城这就是个屁。但这事儿哪儿?边境地区啊。放一千五百年后,这就叫老少边穷革命老区。

    总之,县令很高兴,李都督很高兴,张老板也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至于谁不高兴,管他们鸟事。

    “这石板……”

    “噢,石板很好。”王孝通嘬了一口茶,老爷子精神矍铄。高兴道,“本来也只是随便看看,岂料那石板堆放之处,竟是一片荒芜。老夫便去查探。陡然发现,居然有石炭。老夫又一想,工地人员繁多,若是柴薪焚烧,只怕是靡费甚多,不若这石炭便当。”

    “王太史诚乃正直君子也。”

    老张兴致缺缺。你说你一个老头子,一个数学家,不好好地在工地上搞土建搞规划,跑去石板场视察什么啊。你是总工程师啊,不是工头!

    为了这破煤矿,张叔叔硬是搞了三回演习,恐吓契丹人啊。你看这些契丹人,饿死几千,冻死几千,牛羊十几万一场大雪全泡汤了。

    唉……真是闻者兴奋听着愉悦,契丹人不死点儿,怎么会服帖呢?不服帖,怎么愿意出来做工呢?还不是想着怎么抢劫。所以说,武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武力可以保障问题不变坏,而且很有可能让事物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王老爷子这是歪打正着啊。

    隔壁老王挖墙脚,总是能有点事情发生,不错不错。

    “土法炼焦,这石城炼制出来焦炭,不如河西甚多。不过,铁料已经炼制三炉,尚可。”

    都是土高炉,没什么卵用,暂时是为了提供生铁原物料。现在只能靠规模效应,等要正式设计像样一点的高炉,那时候要做的事情比现在多得多。

    光铁矿石原料粉碎,和焦炭的配比,产生煤气的排气管,还有就是鼓风设备。这些都是需要一些失败才能摸索到适合蓟平之地的合理区间。

    再一个,现在张德让王孝通埋坑炼焦,原料依然是木材。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大量煤炭炼制成焦炭,然后鼓风设备又用上了蒸汽机,这才算真正技术改变世界。

    目前来讲,张德只能够通过石城南湖的小河水势落差来做水力鼓风机,这样生铁也好,钢材也罢,才能保持一定的良品率稳定性。

    至于其他的材料强度要求韧度要求,去******。

    “这昌平的炭场,离得太远了。”

    一个地球经度,差不多是一百公里,从石城到昌平,差不多是两个经度,也就是两百公里多点。四百里地,就现在的运输量,死去吧。

    好在老张知道石城这里也是有煤矿的,但是他不说,天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种感觉真好。

    “石城炭场规模更大,比之昌平炭场,胜之多矣。”

    “……”

    老头儿?!你诚心找茬的?!

    张德一脸震惊:“王太史,你……你怎么知……知道的……”

    “老夫前来三州,走遍诸县,闲暇之余,更是查阅典籍。两汉之间,渔阳等地皆有自燃黑石产出。老夫便想,莫不是石炭?于是老夫带人发掘一番,果有收获。这石城炭场,挖掘十丈,得一矿脉。老夫估算,只消掘地得当,建一通道,辅之以木轨。日产石炭,一二千斤总是有的。”

    老头儿?!你这么牛逼你家里知道吗?!

    “……”

    本来想骄傲一下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浑身难受?

    你说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一个优秀的数学家,你好好算你的土方量不就行了?煤矿挖洞要你去算?就你能?!

    然后王孝通摸出一把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会儿,赞叹道:“这算珠比之算筹,便当多矣。老夫当年若有此物,何须蹉跎?”

    片刻,王孝通把算盘递给张德看:“若是挖掘得当,日产石炭,约莫这个数。”

    滚!

    初级煤钢工业体,在脱离了木材和水力的制约之后,必然会朝着煤矿区铁矿区富集,到了那个时侯。高炉会越来越大,然后生活用品逐渐被铁器替代。武器装备也会全面提升,接着就是卖不出去,然后打世界大战什么的……

    操,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老张停止了胡思乱想,回归到正事上:“那些奴工,可有闹事?”

    “有突厥贵人在,哪敢闹事。公主殿下用人得当,又颇有名望。突利可汗旧部之人,更是俯首帖耳。去岁张都督派人过来。本是要助威,岂料也没派上用场。此间三五十号突厥贵族,便把数千契丹奴工震慑了。”

    嗯?!什么鬼?!什么突厥贵人什么公主殿下?!

    张德眼珠子鼓在那里:“太史,您说的公主殿下是……”

    “咦?难道不是汝让瀚海公主殿下前来辽西。震慑突厥旧部,诸族余孽吗?”

    卧槽!老子疯了才叫她来!

    “咳,太史,这……这……殿下人在哪里?不会在这儿吧?”

    “当然没有,殿下金枝玉叶,怎会来这等苦寒之地。殿下在幽州。”

    一个突厥公主到处跑。难道朝廷也不盯着的?难道不怕突厥人联合起来上访吗?很危险的啊。

    可是仔细想想,妈的都建立安北都护府了,瀚海城特么就是唐朝汤锅里的口味,瀚海公主府貌似也没啥精兵强将,夷男那么拽,不还是被老疯狗一巴掌扇死了吗?

    “还好还好,幸亏不在这里。”

    老张擦着额头上的汗,之前去蓟州,还真是幸运啊。若是去了幽州,岂不是羊入虎口?那小蹄子整个一花痴,老子又不是什么猛男,盯着老子干什么。

    “不过殿下闻汝人在蓟州平州活动,便是差遣了人过来,说是要从幽州过来。”

    “……”

    “王太史,此间事体,还望多多盯着。修桥铺路之事,吾会记得的。吾想起沧州还有诸多要事,这就回去一趟。”

    “放心就是,此间工事,老夫自会料理妥当。”

    老张赶紧骑上黑风骝,带上夜飞电,叫上一干随从,连忙离开这鬼地方。突厥白富美辣么疯,还不如家里那两只心机婊绿茶婊呢。

    离开之后,老张准备前往鲍丘水,结果发现润丘河的津口前,居然有一票严整精骑。这些精骑有突厥人,有铁勒人,也有汉人,不过汉人看上去都是军官,一个个横刀在手,特冷酷无情的那种。

    张德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瞧这架势,估计是都督府出来的,自己人。

    然后老张带着人上前,亮出旗号。

    “来者可是张梁丰张公?”

    “正是吾家东翁,敢问将军有何事体?”

    “有礼,吾乃定襄都督府校尉,此来河北,身负上命。”

    言罢,那校尉下了马来,张德见状,不疑有他,便过去见礼:“可是叔父有什么嘱托?”

    “正是。”

    然后校尉递给老张一封信,张德打开一看,面部肌肉顿时抽搐起来。

    卧槽,什么鬼?!让老子照顾一下阿史德银楚?!

    老张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大郎!许久不见,予甚思念,胸中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快些上车!”

    一辆双轮马车,就这么出现在不远处,车帘一掀,露出了阿史德银楚那张妖冶动人的脸。这妞基因真好,又漂酿了许多。

    “这个……殿下,吾乃有妇之夫,若与殿下共处一室,恐引流言。在下区区贱名不足挂齿,然则殿下金枝玉叶,岂能有污名加身?德虽非君子,亦不可为也。”

    阿史德银楚冷笑一声:“张大郎,来不及同汝多言,快上车!”

    那汉家校尉,抖了抖胸大肌,左右几十条彪形大汉,顿时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上面有人(第三更)

    作为一只褪去野性的公主,阿史德银楚觉得自己现在贤良淑德、温婉动人、知书达理、********棒棒哒。

    “大郎,今年十六了呢。”

    嗯,十六了,然后呢?想干嘛?估计是想的。

    “殿下挂记,德幸甚。”

    “你自是幸甚,予从瀚海追到丰州,丰州追到怀远,怀远追到京城,京城追到东都,东路追到河北,你该当何罪?”

    老子还罪该万死不成?

    “是,德有罪。”

    “有罪当罚!”银楚星眸晶晶亮,整个人因为激动而面色潮红,“当年和你赛马,你却是戏弄我。今日定要和你痛快了解。”

    银楚一脸的兴奋,车内香炉都差点被她一脚踢翻。若是踢翻了,只怕两个人都要成了烧猪。

    这妞身姿越发的窈窕,********芳馨满体,端的是曼妙勾人。只这“窈窕”二字,便是了得,所谓浑身满面都堆俏,说的就是这等妙龄酥体的少女。

    只是美则美矣,多了三分泼辣,多了三分娇蛮,多了三分妖冶,只剩这最后一分洒脱机灵,却是拿来祸害人的。

    张德心说这妞也不是善茬,得找个机会滚蛋。

    于是堆着笑,也不看银楚露出来的****,任你沟深似海娇乳成峰,老张到底也是不动如山,口中默念“傅里叶转换不是人玩的”,然后谦恭有礼道:“殿下,吾在沧州尚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殿下凤体要紧,莫要在这北地吃了冷风,还是赶紧回京去吧。”

    阿史德银楚见他这般,顿时素手掩嘴,银铃一般地笑的花枝招展。

    “你看了邹国公的信,却也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么?”

    你说张叔叔这不是有病么?徐惠弄成老婆,不也是你撺掇的?怎么一转头。还塞个公主过来祸害人?真是的!

    “咳,殿下何出此言?许久不见殿下,德亦分外思念。然则俗事缠身,着实不变相见。此间更是有沧州刺史瀛州刺史委托机要之事。忙碌起来,只怕是招待不周,若是怠慢了殿下,岂非大罪过?所以……”

    “所以大郎还是要赶我走?”

    珍珠弘忽一脸狡黠,笑的神秘。

    老张虎躯一震。却见这妞从裙下抽出一张明黄蜀锦,中间缝制了丝帛,上面还盖了皇帝印玺,竟然是个皇帝手诏。

    你他妈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

    皇帝起诏哪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李董一向起诏要寻门下省参赞。再仔细一看,妈的好像是王珪的手笔。

    操,久不在长安,很多重要的政策都不知道啊。

    张德本想细看手诏里面写了什么,却见银楚把明黄蜀锦一收。塞到怀里:“大郎可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咳……这个,既是陛下诏书,乃是机密,吾不知为妙。”

    然而老张脸上写满了老子很想知道的表情,让银楚更是快活,笑的前摇后晃。她便是这等娇蛮憨态,也说不上是傻妞一个还是大智若愚,只是这娇容可掬,这秀眉如柳,更是衬的那曼妙小蛮腰。如九曲的黄河,让人想要搂上一搂,抱上一抱。

    “大郎一向胆大包天,连天可汗陛下的亲女也该撩拨。怎么见了予,却总是这般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银楚越发地散漫,马车缓缓前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张也顾不得这车子去哪里,反正去哪里也不是自己能决定。就阿史德银楚现在这骚性,怕不是张叔叔把一队精锐都借给了她。

    看她这嚣张跋扈的样子。皇帝肯定也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然而老张有点想不懂,这妞有啥啊?值得皇帝和张叔叔都投资?

    “嘿嘿,这都是殿下对吾的偏见。其实在下一向遵纪守法胆小如鼠,岂敢称得上胆大包天?再说吾与天家贵女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乃街巷小人嚼舌头,绝非事实。德虽非正直君子,却也不是孟浪淫贼,岂敢这般?”

    “噗!”

    银楚笑的捧腹,将脚上皮靴踢了,在车厢内笑的毫无气质,连眼泪水都出来了。

    所谓星眸一闭即娇羞,朱唇微张似桃花。这突厥妞换上汉家行头,这襦裙配着靴子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却也颇有一番趣味,再者娇躯清香,红唇若樱,当真是让人一道热流直灌丹田,三寸之下坚硬如铁。

    银楚嘻嘻一笑,忽地盘膝而坐,和张德对视之后,才道:“陛下赐了我姓,如今我姓史,名银楚,好听么?”

    史银楚,还不错嘛。只是这管我鸟事?

    “若是我嫁给大郎,是不是也该叫张史氏?”

    你想得美!

    老张干笑一声:“殿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德已有贤妻,早有定亲。再者,殿下贵胄皇女,岂敢让殿下……”

    “一封休书罢了。只消和离,晾他徐孝德也不敢。”

    史银楚忽地掀开车帘,冲外面喊道:“快点!怎么这么慢!”

    “殿下有令,加快行军!”

    外面那个壮硕校尉传来声音,老张嘴角一抽:行军?!搞错没有?

    很快,老张就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这真是行军啊,有辕门,有军帐,有栅栏,有拒马,有粮仓,有军械库……

    数队老卒巡视营帐,没等多久,就看到几个参军或是执笔或者仗剑,在那里听候待命。

    没等多久,银楚马车走过,外面传来更大的声响:“恭迎都督回营——”

    我尼玛!

    张德突然反应过来,李董给的手诏是个什么鬼东西了。王珪能起诏,温彦博能审核拍板,房玄龄能让侯君集去执行诏书,这特么肯定是朝会上讨论过的,而且肯定宰辅们没意见,尚书们很同意。

    最重要的一点,李董肯定很意动!

    卧槽……这是要逆天啊。前几天还觉得大表哥那狗屁馆长职位是瞎搞,今天就来一个更大的新闻。

    老张脸色发白,心说这回真是羊入虎口了。这妞特么有人撑腰不说,朝廷似乎也是要搞大动作啊。

    不会吧。高句丽不像是要内乱的样子啊,怎么就突然闹这么个动静出来。阿史德银楚也就是个瀚海公主啊,怎么弄的好像特别牛叉特别有号召力一样?

    马车直接开进了大帐,周遭空荡无人。连个帐篷都没有,显然是防止有刺客偷偷摸到主将的营帐处。

    “其实呢,予就是挂个瀚海都督府都督的名头。”

    “瀚海都督府不是在塞北吗?”

    “东瀚海啊。”

    “东……”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李董和满朝文武都是会玩的。仔细想想。突利可汗死了之后,东部草原还真没啥收拾那帮散兵游勇的。张公谨的定襄都督府虽然地盘广大,但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而且主力都在遏制契丹,震慑北部地区的突厥余部和打散了的铁勒人。

    因为财政上的问题,加上河北道整肃需要时间,所以定襄都督府的定位,就是防御性质的。最多最多,就是防守反击,一般也不会直接打到辽西去。

    “予不过是挂个名头。实际都是长史在做事,六曹参军皆是关内道干将,几个校尉都是药师公的旧部,文韬武略非同小可。”

    老子看得出来,还用你说?!妈的,这妞的江湖地位怎么会提高这么多?

    “你们都下去吧。”

    史银楚挥挥手,然后打量着四周,哀叹道,“唉,只是这帐篷。住的甚是不习惯。等到了平州,定要让大郎帮予修个大宅子。”

    “……”

    平州……卧槽,真是大动作!李董真特么牛逼!

    然后老张就看到银楚随手把瀚海公主令和都督令扔在兽皮铺设的案几上,看的浑身难受双目如电。

    要是有这两块令牌。岂不是平州一带称王称霸没人敢装逼?

    老张心中突然转过一万个念头,这要是有了瀚海都督府……东瀚海都督府撑腰,大炼钢铁根本不需要顾忌河北道本地土鳖的脸色嘛。想要告老子大逆不道,告去吧,老子上面有人!

    嘭!

    正在想事情的张德,被银楚推倒在踏上。还不等反应过来,银楚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檀口微张,轻吐香兰。

    所谓佳人似闭口脂香,绝品舌功唇已绽。

    只这刹那,浑身遭了雷击,内外好似触电。身上这女子,往上看,便是风情万种往上走;往下看,更是风华绝代往下走。只这少女风流,已是勾人无比。

    老张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区区勾引岂能打动他?

    当下就要义正言辞地推开这种无礼的骚扰,却见银楚媚眼如丝,唇舌舔咬那一块小小的金令。

    张德顿时虎躯动也不动。

    “大郎想要这令牌,是也不是?”

    咕噜。

    “殿下,这……”

    银楚叼着一块令牌,嘻嘻一笑,坐直了娇躯,一手向后轻探,摩挲了一番那坚硬如铁的货色,便是轻笑一声:“大郎雄躯如铁,却也没有迷了心窍,当真是心性刚强。不过大郎……这令牌,还需大郎亲手来拿呢。”

    便见襦裙脱了一般,抹胸扯了半截,令牌刚好夹在双峰之间,这险峰当真也是险峻非凡,便是这五岳也及不得半点。

    张德见状,顿时大喜:“此话当真?”

    “如何不当真?”

    银楚玉手解开张德腰带,手上活动的更是迅捷,俯身之后,更见****规模。这少女体酥滑嫩,着实让人三魂没了两个,七魄还剩一双。

    老张心说要死就死吧,猛地一伸手,便在险峰处,得了一件御赐的宝贝。

    宝贝得手,便是要别了这发情的公主。只是手一收,半截抹胸已然脱落。

    突厥公主双目迷离,已然是兴致勃勃,更是擒住张德,如何也不让他逃走。

    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张操之心中暗道: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果然是说的对,就这种投怀送抱千里送,真是让人浑身燥热。

    纵蝶寻芳的妙处,饿马奔槽的爽快。银楚使了个精妙的法子,舌儿咬开衣衫,自张操之的脖颈****下去,锁骨****肋下层层滑过,也不说是何等的刺激。只说这美妙绝伦,只说这突厥野马,不骑上一骑,还算男人?

    老子已经十六了!怕毛!

    正要大干一场,这突厥公主却又继续舔了下去,脐下三寸便是丹田,却也不在丹田,更是向下舔去。

    “大郎好生的急切。”

    银楚嗤嗤一笑,然后手指点了点张德胸膛心口,“大郎说说,予同芷娘,孰美?”

    老张一想到安平,顿时羞愧难当,原本坚硬如铁,顿时萎了下去。却不料银楚一把握住,便道:“你这汉子真是无趣,方才还是丑陋狰狞,只一句笑话,怎么只剩丑陋不见狰狞了?”

    狰狞!狰狞!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狰狞!

    张德翻身将这突厥野马摁住,双手猛然撕扯,甚么华服小袄,什么抹胸小衣,都成了点缀布片。

    两手扳住玉腕,仿佛饿虎扑食。双腿抵住玉股,恍若金龙探海。

    皓腕勒出雪白的印子,****多了浑厚的巨掌,便似个长乐坊的乐工,横弹的是琵琶,竖抚的是箜篌。

    轻拢慢捻抹复挑,别有风光在险峰。深山更有仙人洞,****今始为君开。

    外头锣鼓冲天旌旗招展,这东瀚海都督府的营帐着实肃杀,非罕见的大将,不能坐镇。

    只说这主将香汗淋漓娇喘连连,起先受了一刺,流了几滴英雄女儿血。可这突厥马儿最是耐久,寻常骑士驾驭,只怕是要腰酸背痛。

    可这江东张氏的小宗长,这赛尉迟小张飞的名号,也绝非浪得虚名。也不知道几个回合,也不知道几次交锋,只说这刀剑无眼手脚无情,再烈的突厥马,几番鞭笞敲打之后,也就是出点汗水罢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也算是万字更新了。好累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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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42/ 第一时间欣赏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 作者:鲨鱼禅师所写的《唐朝工科生》为转载作品,唐朝工科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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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介绍:
玄武门发生了点小事情,没过多久,大唐就换了一个新皇帝。而一只野生的工科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了此刻的长安。原本因为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大牛沾亲带故,想要混吃等死,但没想到大牛不要几年就会嗝屁。
于是,这只闯入大唐的野生工科生,决定发奋图强,争取有生之年做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出来,好名留青史。
他已经想好了,他的墓志铭上会这么写: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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