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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鲨鱼禅师     唐朝工科生txt下载     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就是这么直接

    突发的应酬,张德一向还是很习惯的。此来易州,除开洺州刺史程名振这个路子,还有就是河北道的棉花种植,要提前布置。没有棉花的纺织工业,是没有意义的。毛纺和丝绸虽然也能赚钱,但衣食住行的衣,后来由棉花主导,不是没有原因的。

    棉花相对于丝绸高产且廉价,相对于羊毛更容易加工且四季合用,相对于麻布则是更舒适并且易加工。

    虽然和一千五百年后的气候不太一样,贞观年的气温明显要偏冷一些,但张德根据西河套地区已经能够种植棉花,且有可观的产出,大胆判断,同一纬度的河北道,拥有更多的适用土地,也就同样能够保证棉花产量。

    工业化之后的棉花种植,在良好条件下,除虫补肥出桃率都做好,那么亩产棉花可以达到六百斤。

    当然这个六百斤只能是极好的条件,实际上的亩产平均在两百斤左右。按照河北道现在的情况来看,张德决定靠土地耕种面积来提高产量。

    只要棉花推广开来,河北道的棉纺工业,能够迅速摧毁东北地区诸国诸邦的穿着习惯。并且在冬季,能够更加扩大作战范围,为华润号的商业活动,提供更高效的安全保证。

    因为范阳卢氏被李世民玩了一把,从营州平州蓟州幽州都迅速收缩势力,张德虽然没有直接接管这些田亩所有权,但还是间接地让盟友一起从土地中,发掘更多的产值。

    刘弘基到了之后,尴尬一笑,然后挤出了一个和蔼的表情:“大郎此来,真是令老夫万分高兴,快请,快请!”

    张德见老流氓眼神悲哀,不由得可怜起来了他,心说自己对这样一个老头子逼迫。会不会太过分?仔细想了想,张德决定变本加厉,不把刘弘基最后一滴骨油榨出来,他张德的名字倒过来写。

    “刘公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德今日一见,亦是欢喜。略备薄礼,刘公莫要见笑。”说着,张德从袖中摸出一只银质盒子,上面刻着不少花纹。

    “大郎一向精于营造。老夫极为欣赏,不知这是何物?”

    老流氓一看有礼物,顿时多云转晴,心情真的愉悦起来。别人不知道,张操之这奇技淫巧,那真是水平有口皆碑。

    打开一看,银盒子里面放着一架玳瑁镜框的老花镜。

    “琉璃镜?”

    张德拱手笑道:“听闻刘公忙于公事,目力消耗甚大,偶有看物恍惚。德每每听闻,心忧如焚。几经思量,几经雕琢,幸得一副眼镜,以解双目混沌之苦。”

    验光什么的,去死好了。

    “这质地,这纹饰,莫非……是玳瑁?”

    玳瑁很贵的,刘弘基想要在长安混点玳瑁当冠玉装饰,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惜费人情的厉害。正经能用上玳瑁来挥霍的。基本都是亲王郡王级别的皇族,然后就是玄武门九大走狗外加四大天王。

    李靖虽然低调,但李药师的儿子们,佩剑上面镶着的。就是玳瑁。

    “区区之物,刘公莫要嫌弃。”

    哪里会什么嫌弃,刘弘基心想着这小王八蛋过来是下刀子的,这点便宜不占白不占。

    于是拿了起来,琢磨了一番,便将老花镜戴上。

    定睛一看。老流氓虎躯一震:“真乃巧夺天工也,操之啊,汝之技艺,天下无双矣。”

    张德一脸惭愧:“非德之功,实乃家中巧匠之手艺,虽说折了不少琉璃,却也幸得几副,刘公不嫌弃就好。”

    老花镜是准备送人的,开春又说要死的陆德明还是没死成,老张就让王万岁送了一副老花镜过去。

    然后虞世南和唐俭讨要了一副,接着就是萧瑀也要了一副,再后来杜如晦又弄了一副。

    本来是要给房玄龄的,结果房玄龄离京去了河北道,就没送成。

    这次是准备给房玄龄送礼,刘弘基不过是沾了光……

    一群拍了马屁,酒过三巡,各种小娘过来卖弄了一下**之后,刘弘基才戴着老花镜小声试探了一声:“操之此来,是为房相?”

    “房相自是首要,不过,德前来易州,也是有事相求于刘公啊。只是不知道刘公能不能行个方便……”

    “……”

    张德拿着酒杯,面带微笑,看着易州一众官僚。刺史府幕僚们都觉得菊花一紧,总觉得张操之果然有些不同凡响,冷不丁地来一下,整个酒宴气氛立刻就变了。

    此刻,便是陪同的歌姬们,也是明白过来,这易州官场上下的要员,居然都是因这小小少年,变得拘谨不堪。

    “咳……咳!”老流氓咳嗽了一声,然后看着张德,“操之不知有何难处?老夫但有所能,一定竭尽全力……”

    “嗳!”

    张德放下酒杯,伸手阻止了刘弘基继续说下去,然后看着老流氓,淡然道:“刘公,只是竭尽全力,怕是办不成某的事体。德些许小事,还是不麻烦刘公了。”

    别呀!不麻烦!我们在易州做官的,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操之但有所求,老夫一定办到!”

    周遭歌姬都是娇躯一颤,突然觉得刺史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几个县令都是低着头,没敢说话,这光景,傻子也看得出来,张操之这是有备而来,而且志在必得。如果刘刺史没有让他满意,肯定是要在房相那里耍花招。

    不由得,有几个县令暗暗想着,是不是现在就把张德弄死在酒宴上,这样一了百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张德要是死在这里,恐怕明天房玄龄就得找刘弘基的麻烦。刘弘基有了麻烦,他们这些做下官的,难道就好过了?

    唉……为什么张操之不挑房相没来的时候来易州呢?

    “刘公,德所求之事,轻而易举。”张德笑了笑,将酒杯放下,竖起一根食指,“其一。遂城、遒县、易县、涞水、永乐,五县吾欲得一百五十万亩露田。”

    话一出口,刘弘基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心说你张操之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刘公不必惊慌,这些田亩,非落于名下,只是某欲种一物。不拘是露田,哪怕是永业田,只要有人耕种,某亦是多多益善。但有种此物之农户,一年口粮,皆按贞观五年长安粮价卖之。”

    张德呷了一口清酒,然后接着道,“种此物之农户,田亩造册之后,某自有农学子弟前来指点农事。且一亩产出。皆按贞观三年长安粮价收购。”

    “嘶……”

    刘弘基虽然是盗马贼出身,可也不是白痴,一进一出,张操之得亏多少啊。一百五十万亩地啊这是,不是一百五十亩。

    但正因为如此,刘弘基更加惊骇于张德的财力,这等十六岁少年,往昔哪有这般做事的?一开口,便是万贯上下。

    张德却也不急,棉花一定是紧俏产物。而且亩产一定不会太高,他就算亏……亏个鸟啊亏。

    “农户若是绝收,某补足户口一年口粮,且来年粮种。按照一亩一石白送。”

    这是很优惠的承诺,等于是一个保险。

    只是,易州官僚又不是傻逼,万一你张操之跑了呢?

    老张似乎知道他们所想,于是道:“诸位也不用担心某失信,只要诸君愿意合作。某可以保证,华润商号三十万贯现钱,存底在易县,易县主薄可以旬月察验。除开易县主薄,易州刺史府文吏,亦可凭刺史手令及某印鉴察验。”

    三十万贯!

    众官僚嘴角一抽,好大的手笔啊。

    五县县令已经虎躯一震,吞起了口水,这大家分分的话,一人也能弄个六万贯啊。六万贯,当官五年也未必捞得到这么多啊。易州这穷地方,做官不易啊。

    陪酒的官僚们眼睛都放着光,瞳孔全部变成了开元通宝,刘弘基懵逼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这个,大郎啊,既有其一,便有其二,这其二是什么?”

    “其二,洺州刺史程公,还望刘公帮忙引荐一番。”张德没有多解释什么,就这么一句话。

    老刘心想特么的程名振还要老夫来引荐?你家里还有做都督的,而且都在边军混过,怎么找老夫来费这个人情?

    张德微微一笑,接着道:“其后,还有些许小事,还望刘公帮忙在程公那里,推销一二。”

    推……推销……

    刘弘基大怒,商贾贱业,老夫居然帮你做销售员,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怎么可能这么下贱!

    “这……不知是何物欲在洺州布置?”

    老流氓小心翼翼地问道。

    “诸君饮过葡萄酒么?”张德拿起酒杯,把玩了一番,低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洺州之地,吾欲田亩种葡萄。”

    啥?!种葡萄?!

    老刘一脸懵逼,老子堂堂大贵族之后,而且是一个长者,而且现在是用上了玳瑁眼睛的长者,你居然让老子帮你牵线搭桥然后推销葡萄种植?

    “葡萄酒?!”

    一群官僚顿时眼睛放光,“张梁丰竟有这等本领,连葡萄酒也能酿制?”

    “酿造之事,易如反掌,诸君若是有兴趣,闲暇之余,不如一起讨教讨教。”

    “大善,大善,固所愿尔!”

    葡萄酒啊卧槽,洺州居然能种葡萄?那一年产多少葡萄酒,都能卖出去啊。朝廷不让酿酒,是指做酒曲自己卖,而且粮食酒的话,有的地方查得严,关扑了官卖酒坊也未必让你本地销售。

    地方保护主义又不是一千五百年后才有的。

    可要是葡萄酒或者三勒汤这种,那就没问题了。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葡萄能是粮食么?谁拿葡萄当饭吃对不对?但是酒不能不喝啊,官场上厮混,没有酒怎么行?

    最重要的一点,葡萄酒逼格高,它贵啊。这要是能掺和一股半股,岂不是比贪污受贿还要来钱快?

    一时间,宴会众人,竟然都是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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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赤裸裸

    河东河北河南老牌世家的日子不好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论雄才大略,兴许老董事长李渊比不上现任董事长,可要说与人为善跟谁都好,便是再狠的人,也兴不起骂李渊的念头来。

    以至于拖了几年下来,李世民强推科举,还偷偷摸摸说要修氏族志,不少实力比不上崔氏的一些世家,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下来。比如说已经垮了的薛道衡一脉,薛婕妤是没什么话语权的,而且薛家又被排挤的厉害,但不管是不是对头还是同盟,看在李渊睡了薛道衡之女的面子上,也要忍上一忍。

    当然理论上来说,给了李渊面子,李渊以后也会有回报。

    可万万没想到老董事长不给力啊,被李二给一锅端了,于是乎河东一带的福利,直接跟加了特效一样,瞬间烟消云散。

    而且要命的是,起家的地方虽然是太原,大家也叫太原为北都甚至是故都,可官方并没有给个正式认可。其尴尬的地位,就和洛阳差不多。

    而且新任董事长做事绝对霸气绝伦,三年旱涝加蝗灾都没把他给整的下台,也是没谁了。

    现如今科举就像是教育权的推恩令,甭管是不是立竿见影,但百几十年后,肯定能留个偌大家底。

    光武帝当年上台,可不是什么破落帝国,吃的全是前汉福利。往后李承乾要是接手大唐帝国,科举的好处,自然是让他有大量的适用人才挑挑拣拣。等到那时候,世家就算再怎么要面子,也会跪舔地爬出来参加科举,而不是硬挺着跟李唐作对。

    只是因为某只幺蛾子的缘故,朝廷也好,内府也罢,居然财政状况非常的好,于是乎整个过程。出现了一个加速。

    至少孔祭酒是很高兴的,天下数百军州,哪怕是口外之地,现在设立一所临时的校舍。根本不是问题。

    欠缺的,无非是教员罢了。

    但是按照贞观年四年的财政结余来看,皇帝自己就能独自撑起很大的一块教育资金。并且李董不是想想,而且还真就做了。

    在老张拼死拼活伸出罪恶的黑手去挖帝国主义教育界墙角的同时,长安地区。严格地说是京畿地区,延伸到关中数州,孔祭酒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所有出版印刷的出资人,并不是礼部和民部,而是内府。

    皇帝亲自作注,东宫监督推行,李唐的基本盘就是关内和陇右,只要这个地区的********完全由皇帝来解释,那么山东士族爱装逼装逼爱傻逼傻逼。放置y。

    放以前,这笔钱的开销非同小可,光竹简木牍的消耗量,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刀刻经典的人工,没有一年半赞,根本连一卷论语都别想出全。

    可是现在大不同了,宣纸是皇帝钦定教育界产品,而且宣纸得名,是来自于皇帝给孔夫子封了文宣王。取了这个宣字。

    这是什么?!天命啊。

    那些读书读了一半,说懂他其实屁也不懂,说不懂他还识得几个字会念几句毛诗的读书人,实在是浑身燥热热血沸腾腾云驾雾雾里看花。总之千言万语一句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张宣纸。解决了多少读书成本?直接干死多少世家的藏书量?武德年全国收集书籍经典,放在贞观四年,那根本就是个略显搞笑的行为。

    而在贞观五年,保利营造接连改进了调版印刷的排版以及手动油印机的油墨问题,使得出一套孔祭酒的《五经正义》,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连打孔加封皮。全部加起来一共半个时辰,一本崭新的《五经正义》,就可以从钓鱼台工坊直接送到务本坊的小学。

    也就是贞观五年的年中,五姓七望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经典解释的最终比拼,无非就是教育人才的厚度,以及教育手段的财政资源。

    这两样如果是朝廷公推,光崔氏在朝廷的人脉姻亲,也足够阻拦李唐一二十年的。望族的骄傲,还能持续个一两百年。

    可是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一张宣纸,一套印刷机,一大笔钱,别说五姓七望了,民部礼部的人都懵逼的不要不要的。

    更加夸张的是,民部和礼部连议程都没有,实际上门下省都没有想过拟定这样的议案,结果皇帝中旨,依托自身内府的财力,加上李氏自身基本盘的人力资源,直接在京畿地区搞了教育普及。

    而教案,用的就是孔祭酒的讲义。

    自司马家上台以来,几十个帝王做不到的事情,李世民一年半就做到了。

    这不是天命是什么?!河东河北的世家都快吓尿了。

    当然知道细节的人,肯定会去琢磨,是什么样的“祥瑞”,才能让李董这样的嚣张跋扈日天操地?然后大家就拨开历史层层的迷雾,发现一只江南的土鳖,他在玄武门事变之后,就在长安搞风搞雨……

    然而这时候弄死张德也没什么意义,李董现在整个人就是一种“寂寞啊,无敌好痛苦啊”的状态。

    作为虽然比不上崔氏但也不会差多少的世家,当发现干不死“国”的时候,立刻就把“家”缩小一点,精华一点,然后抱着“国”的大腿叫爸爸。

    当然叫爸爸不能直接冲上去就喊,这样会让人觉得很不要脸,虽然事实上就是很不要脸,而且世家不要脸是基本属性,可毕竟魏晋风流传下来的“风骨”嘛。于是就有不少世家的小伙伴们,就去迂回地找张德的小伙伴,搞搞联谊,喜欢小姑娘的就送女,喜欢男孩子的就送帅哥……

    老张的小伙伴都有这种待遇,老张自己又怎么可能差了?

    于是张德当着刘弘基的面,提出了放在以前绝对会被打死的条件,但是,作为易州的地头蛇,要在淘淘历史长河中摸爬滚打延续基因的河北世家,他们在回去思量再三之后,都选择了答应张德,配合老流氓盗马贼,做好对张操之同志的接待工作。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呃!哈哈哈哈哈哈……”

    张德很高兴,多喝了几杯,本家护卫们将他抬了回去,而酒宴处,老流氓盗马贼扶额皱眉,整个人很抑郁,一副快要自杀的样子。

    “刘公……”

    有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老夫……老夫无妨的。”

    刘弘基伸出了颤抖的手,拿起了案几上放着的一叠厚厚的文书。之前张德说其一其二的时候,老流氓心说要求也不算多,可以接受。

    等到其三其四的时候,老流氓就想装醉,然而张德比他更厉害,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然后说的唾沫横飞,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并且还大声嚷嚷,你刘弘基要是不答应老子的条件,老子晚上就去找房玄龄,到时候你全家死光光,而且你问老子借贷平账的证据,老子从头到尾都留着底,别想糊弄过去。

    喝高了的梁丰县男更是把外衣一脱,一条腿踩着案几,居高临下手指着在做的易州官场众人: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一个都跑不了!

    然后老张甩了一本易州官场黑历史大全出来,一群官僚吓的直接想要弄死他,另外一群吓得想要弄死他两遍。

    刘弘基都直接喊了亲卫进来,结果老张又甩了一本张操之各项要求大全,就这么扔在了老流氓的面前。

    随后,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太特么猖狂了!

    作为一州主官,这等狂徒,既然掌握了黑历史,那么当然要跪舔。

    而易州官场多的是地头蛇,拿起张德的要求大全之后,才知道,老张要的不是其一其二其三其四,而是特么的二十五个大项,一百多条子项,并且还有许多附加条款和解释权。

    当然张操之也不是强取豪夺,他给钱,现金三十万贯这一点没假。然后就是大宗货物采购的华润商号西市飞票一百五十万贯,外加官僚推广棉花种植所需要的补偿款第一期五万贯。

    晚上找了个客舍休息的张德,到了半夜,就起来哼着小曲,然后写了一封信给留在长安的小伙伴们。

    从一开始,张德就没想过和易州官场平等合作,不论朝廷实力还是说经济实力,整个易州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像易州官场这么烂的地方,一堆的把柄和黑历史,有房玄龄在河北道采访,张德连硬碰硬的恐吓都不需要,借着尚书左仆射的虎皮,玩狐假虎威简直再轻松不过。

    和清官打交道,像张德这种权贵子弟,还需要考虑到影响和风评,然而和刘弘基这种极品败类打交道,需要做的就是胡萝卜加大棒。

    老流氓是有奶就是娘的人渣,只要给他甜头,他学狗叫都没问题。而老流氓更加欺软怕硬,西秦霸王教他做人那会,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张德现在,不过是更加的**裸,更加的不要脸。

    站在皇帝大搞教育权推恩令的时代背景下,老张只要没有搞世家大屠杀,他就不是焦点,而在易州这个官场粪坑搞种植园经济配合蓟州幽州的煤钢工业体,刘弘基本身也是受益者。虽然这个受益,是在张德**裸的威胁下,才获得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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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又是坑

    给易州官场发了个通知,第二天张德就去见了房乔。

    作为河北道黜陟大使,采访数州的房玄龄此刻心中大约也是有数,河北官场说不上糜烂,但绝对谈不上多么清廉如水。之前幽州都督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两三年才能消化干净。

    假使没有张德帮忙几个刺史周转,恐怕河北道本地的望族,就会很乐意接手。可以说,阴差阳错之间,张德帮忙房玄龄一个忙。

    河北道官场,决不能由望族来拯救,哪怕是要救,皇帝睁一眼闭一眼,也比世家出手帮忙要好。

    “大郎,此来获利颇丰?”

    房乔还有心思和张德开玩笑,老张一看房天王心情不错,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连忙拿出一盒高档礼品,里面放着一副老花镜,献宝也似的送上去。

    “小侄行这商贾贱业,若非诸位世伯世叔看护,只怕早就身败名裂。奈何小侄也就这点乐趣,不喜仕途,实在是无奈,无奈……”

    老花镜递过去之后,房乔打开一看,愣道:“咦?这不是琉璃镜吗?”

    “房相若是不嫌弃,用之看看,若是有些微不妥,再磨上一道。”

    老房也没废话,戴上了一看,顿时大喜:“吾与克明,受了这般苦处,有了此物,倒是妥了。”

    你高兴就好啊。

    “房相,小侄此来河北,承蒙地方长辈的照应,倒也颇有一番获利。前几日一条船,一趟便是能赚上五六万贯。”

    “一条船一趟能五六贯,若是夺走几回,倒也可观。嗯,不错……”

    “……”

    两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老房把眼镜一扯:“大郎。刚才老夫是不是听错一个字?”

    “……”

    “五六万贯?!”

    老张点点头。

    房玄龄猛地站起来,然后眼镜鼓在那里,接着喝道:“你们都下去!”

    门禁护卫听得房乔命令。喏了一声,立刻去了院外。

    几个老仆。都是房氏本家,脸皮抽搐的同时,护在廊下,让奴婢们不用靠近。

    “房相,大可不必,不过是……”

    “五六万贯!”

    我其实说少了,妈的谁知道筑紫岛那地方挖到黄金了,我也没办法啊。还有那个什么苏我氏。突然就拿出一堆白银来,说要买丝绸,扛不住啊。

    “此事……”

    “除了沧州苏州蓟州自己人,都不是很清楚。登莱之地,约莫猜测万贯上下。”其实都猜错了,黄金啊白银啊,老子当初吓的让船队都是从琅琊山走的啊,根本不敢在登莱一带停靠啊。

    “好,很好。”

    房玄龄眼睛放着光,“陛下那里。需要老夫帮忙?”

    “嘿嘿……”

    房玄龄是个实诚人,当然作为宰辅,他也很称职:“不错。听闻汝在河套,能有牛马羔羊精料过冬?贾氏族人,在你手中做事吧?”

    “贾飞贾君鹏,贾氏当世宗长,乃我麾下畜牧农事总教头,颇有能事。若是房相欲征辟其余草莽,德代其感谢房相。”

    老张连忙给贾君鹏做推销,诚恳道,“房相所知。倒也不假。不错,塞北过冬。如今精料着实不缺,贾飞忙于修建一物。曰青料塔,可在河北河东兴建。”

    顿了顿,张德又道:“辽西辽东乃至高句丽黑水一带,亦可照此旧例。”

    房玄龄抚须点头:“如此,老夫倒也可以为汝婉转一番。操之,汝是知晓陛下的,切记不可招摇。”

    “德自是醒的,此来河北,亦是有全盘计划。”

    看着房玄龄,老张又是压低了声音,“德在蓟州之工坊,颇有产出,若是调配得当,年底日产铁水万斤,不在话下。”

    这其实是砍了一半产量,实际上张德的端起目标,是日产铁水两万斤,听上去好像还不错,然而这种产量就是狗屁,根本没什么意思。

    不过对封建帝国来说,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产量,可以迅速将士兵武装到牙齿。

    一身盔甲简配算二十斤,一把杀人的家伙算五斤,再有五斤七七八八的垃圾,三十斤装备就差不多了。

    一天一万斤,就能武装三百来号人,一年就能让唐军维持治安的统军府废物换上和现在精锐差不多的货色。

    “公文,就在老夫身上。”

    房玄龄看着张德,不动声色,对于张德的那个工坊,老房也是多有打探,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工坊妖啊,非常妖。

    怪不得皇帝惦记着!

    张德全新设计的贝斯曼转炉炼钢法还没有上线,不过此刻出钢量还是可观的。铁水产量只要起来,钢产量就不是问题,先熟铁然后渗碳嘛。

    再一个,焦炭的利用,彻底改变了燃料获取的途径,对木料要求逐渐降低,并且大大提高了炉温。

    而水力锻锤的使用,使得一体打造的盔甲成本降低,日人工减少到原来的百分之十都不到。光精钢奶罩,张德就偷偷摸摸帮张公谨的亲卫置换了兵部派发下来的,连兵部将作监的暗记都全部仿造,总之,外人看上去,定襄都督府都督的亲卫配置,跟原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老张这么努力,房玄龄当然很高兴了,但是老房也是有想法的,正如他的老板李世民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汝欲接手兵部器物,倒也不是不可以。两汉亦有成法,只是……老夫有一问,汝之营造之法,他人若是习得,当如何?”

    “必有折扣。”

    张德当然知道房玄龄想说什么,顿了顿,然后道,“不过,德一人之力甚小,来日总要扩建工坊。只是这场地,着实没有着落,且相熟伙伴,知此道者甚少。如遗爱兄这般喜好器物之同志,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

    太刻意了!太明显了!太直接了!

    房玄龄有点尴尬,低声道:“去岁卢氏受损,陛下大获全胜。操之也是知道的,老夫那……”

    “房相!”

    张德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房玄龄继续要说下去的话,抬头看着尚书左仆射,“德与范阳卢文渊,亦是君子之交。然则德若非欲其亡,便不可令卢氏入吾事业。”

    这一点,张德是很清醒的。房玄龄其实也很清醒,但是房玄龄只是想要看看,张德是不是有那么清醒,如果不清醒,随手埋个坑就是了。

    待哪天皇帝要一把火烧了卢氏,房乔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最多回去安慰一下老婆。地方望族,垮一个是一个,于房谋杜断这种位置的人而言,他们固然也是地方望族出身,却是比不得五姓七望。

    只有前浪死了,后浪才有机会。作为新贵,作为封建帝国构建和谐社会的舵手之一,房乔是历史的局限性也罢,是眼光的短浅也好,若是五百年后房氏亦如当今崔氏,他便是功在千秋,于房氏而言。

    至于张德,李董临死之前一巴掌连带着五姓七望一起拍死,那是他命不好……

    跟四大天王打交道,果然不能当真啊。老魔头难对付,李靖难对付,房谋杜断也各有招式,长孙无忌更不用说了。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总之,房玄龄一番话,表面上是对老婆家里损失的痛心,想要找点补偿。这是尚书左仆射对妻子忠贞不渝爱情的见证,堪称典范啊。

    然而老张要是被感动了,他这条工科狗,一定会在贞观年提前报销。他可以有理由相信,固然和卢氏联手经营煤钢工业体很爽,但煤钢工业体一定会涉及到兵部所需,说的高大上点,涉及到国防安全所需的武器装备。

    老张的死法一定会很特别。

    妈的,老子是想做大唐帝国主义的“成洛马”或者“沈霍伊”不假,可不代表老子是傻逼自寻死路啊。

    坑,太特么坑了。

    老房见张德没有捞钱捞坏了脑子,呷了一口雀舌,然后淡然道:“老夫此来河北,总计不能一事无成。”

    言外之意也很简单,薛大鼎郑穗本这样的好官,你帮了也就是帮了,刘弘基这样的人形垃圾,简直就是最好的功绩材料,你却也帮了,几个意思?

    张德自然是知道的,连忙道:“德虽喜好奇技淫巧,专于商贾贱业,却也颇有一颗忠君爱民之心。吾观河北道诸地,颇有特产,若是经营得当,百姓必定安居乐业。对陛下,对朝廷,对房相,对河北道诸地干才,皆乃福音也。”

    然后老张就拿出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洺州葡萄种植考。

    “程名振与汝有旧?”

    房玄龄挑了挑,葡萄酒是可以直接酿造的,迂回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京中现在葡萄酒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三勒汤。究其原因,是因为西突厥和夷男残党,都在西域乱战,而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势力,糅杂在了一起,居然闹到波斯东北,简直是烂账一笔。

    然后三勒汤大多都是从冯盎的地盘,也就是广州上岸,葡萄酒则是从丝路来的更多,两相比较,断顿的葡萄酒直接贵成狗,也不知道这是该李思摩这只大号幺蛾子背锅,还是老张这只流窜在贞观年间的小蝴蝶抗一下……

    但不管怎么说,房玄龄看到这本《洺州葡萄种植考》,心中也是有计较。

    “德素来敬仰程公,奈何未曾一见,此来易州,正是托刘公关照,牵线搭桥一二。”

    老房笑了笑,将本子扔案几上:“不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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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们的事业无人知晓

    挂在顺丰号名的船队主要航线负责河北道原物料运输,然后就是辽东诸国诸邦的走私,当然海贸明面上是百济和新罗两大地区强国的正常贸易。

    实际上,张德在加工出简易陀螺仪之后,就给渤海黄海游弋的帆船加装了水平罗盘,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指针经常性消磁,烦不胜烦。

    六分仪的使用,依然只有接受北大教育或者王孝通老爷子和他弟子调教过的掌舵,才能顺利掌握。

    至于海图描绘,更是稀罕物,目前的领航员,全靠经验。测绘更无从谈起,能根据登莱坐标大致判断自己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张德还是要求顺丰号名的“东风”船队,在抵达耽罗国之后,都要分出两到四艘尖底船,继续探寻航道。

    一季简报回来,张德已经知道,“东风”已经吹到了勘察加半岛南部海域。因为从简报上来看,“东风”曾经抵达了一个大岛,土人自称“卡姆卡普亚穆?”。有黑水三星洞出身的靺鞨人,虽然晕船上吐泻差点挂掉,但还是言之凿凿,那些土人是窟说部的。

    经此判断,张德断定,“东风”这一次吹到的地方,应该就是上辈子的库页岛。

    能够确定库页岛的位置,也是很好的。整个大岛非常适合粗放型加工,尤其是岛上高产冷杉和鱼鳞松,速生林非常茂盛,而且人口稀少,物产丰厚。在高句丽控制辽东的情况,张德想要获得大量的廉价木料,可以从库页岛大量开采。

    而主要的成本,则是运输。因为开采的话。直接可以拿扶余人的命去填,岛内物产可以直接解决食物问题,并且还不用担心唐朝内部的攻讦。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再一个,船队最终要进行远洋。靠碰运气贴着海岸线航行,是没有意义的。类似库页岛这种情况的发现,对船队的自我修正和提高,不仅仅是技术上,更多是心理上的扩张。

    “东风不错嘛。”张德赞叹了一声,“东风”在耽罗国休整,有过两次东航,一次是走新罗以东的海岸线。还有一次,是走日本本州岛的北部海岸线。后面一次,有苏我氏的成员带路,东行约六百里,直到日本的疆域边陲。

    根据简报来看,日本现在连本州岛也没有统一,本州岛的东北地区,还是无主之地。

    “御寒衣物要抓紧了。”

    到今年年底,张德打算三支船队优先装备棉纺制品和精毛纺。按照今年的进度,张德大概估计鲸类捕杀也要提上议程。到时候北线船队的活动范围,应该是从东海出发,绵延到白令海峡以南。

    鲸油作为过渡产品。持续二三十年的消耗没有问题。而且贞观年的渤海黄海东海,小须鲸长吻鲸很多,一头四米长的小须鲸,直接收益就在十二贯以上。这还没有计算鲸油作为蜡烛润滑剂等产品的利润,至于制革,在这个时代,更是利润超高。

    可以说,仅仅是以照明燃料作为流通上品,捕鲸业也能够在贞观年生存。而张德的三支船队。另外一支“民兵”船队的尖底船,加装八牛弩的同时。也改装了船体后舱,设有数套滑轮组。能够轻松将数吨重的鲸鱼拖拽。

    炼钢回火也会大量用到鲸油,对张德来说,这才是最主要的。

    对于一条不务正业的工科狗来说,这个时代的原物料予取予求,简直是爽到了极点。

    房玄龄作为采访使,奏章是三天五天一发,而且还有一旬的密奏,以及一定数量的“飞骑”拿去用。

    在老张给了他一本《洺州葡萄种植考》之后,另外一本《河北白叠布可产状》,也被尚书左仆射笑纳。

    至于之后宰相大人怎么跟太宗皇帝奏疏,那是他的事情,但只要尚书左仆射和其他的宰相们沟通好,那么侍中王珪就会提出议案,中书令温彦博就会审核通过,最后,就是房谋杜断的。

    其余没有够到宰辅这个级别的,只能看看,想要喝汤,也得看自己抱的大腿够不够粗。

    张德需要组织上的支持,也就是行政命令。而中枢的董事长以及各部门总监,则是需要稳定的长线收益。

    酒类制品是大宗货物,而棉纺制品也是大宗货物,只此两样收益,就算薄利多销,一年数以十万贯计算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张德从老疯狗李思摩那里知道的一些消息,知道西突厥现在混战不堪,等到陇右道休整结束,应该能够一口气打通阳关以西的南线丝绸之路。唐军只要介入西域范围,按照契苾何力此时的状态,为王前驱做一条忠犬,应该是他的唯一选择。

    而张德又从长安西城的那些胡商中推算,此刻的天竺,确切点说是北印度地区,人口大约应该也有两千多万。

    棉纺织品只要能够有十分之一的市场,就足够养活整个河北道河南道河东道的棉花种植区,假如那个时侯,真有这么大的种植区域的话。

    不过这一切在推广之前,都是妄想。从无到有,才是真正的难。要找一个像易州这样,官场烂如粪坑,市场乱如坟场,经济凋敝民户逃亡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而更加不容易的是,一州主官是个人渣,且又首鼠两端喜欢投机,同时又有大量的把柄和黑材料在自己手中,这简直是昊天上帝的赏赐……

    但这一切还只是硬性条件,跨越这个界限的,还有中枢的支持。而万幸的是,这一次的河北道采访使是房玄龄,而房玄龄是尚书左仆射,四大天王之一,牌子比谁都硬,在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地位更是非同小可。

    宰相知道现实条件,又认可张德捞钱的能力,又愿意顺水推舟推一把,并且对前景展望有自己的判断……太不容易了。

    这一切都满足之后,一棵白棉花,就终于可以在河北道绽放。至于白棉花摘来之后怎么处理,那只是工科狗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

    立夏时节,补种的桑苗已经抽了两茬,而定襄都督府司马苏烈,因公升任营州别驾。主要任务,就是震慑辽东扶余人。

    苏烈善用骑兵,麾骑兵弓马娴熟,对箭矢消耗量极大。就在朝廷以工部名义在蓟州设一采买坊之后,营州别驾苏烈的二十万支飞凫箭订单,就到了蓟州工坊。

    作为一个大唐人,张德由衷地为国家的强盛而高兴,然后每一支箭给五文钱的回扣,十万贯回扣,听上去很多,但是营州军方大概能拿到一半就不错了。

    基本管理是六成到七成归中枢的大佬们享用,比如按照苏烈的编制,兵部是肯定要吃一块的,然后工部因为装备生产原因,也要吃一块。而居中传信的,是内府的那帮阴阳人死太监,所以内府也要吃一块。

    以为这些就没了?因此地处边陲,民族成分复杂,所以各族安抚大使,只要是两年之内做过的,都能分一点。

    七七八八扣,落到苏烈这个别驾手里的,能有三四千贯就很不错了。

    苏烈这种和老疯狗李思摩一起玩过大场面的,当然对三四千贯有些见惯不惯,然而营州比易州还穷,比沧州还乱,这三四千贯对他这种外来别驾可能不算什么,可对营州都督而言,这就不少了。

    像苏烈这种随时可以别驾转长史的关系户,营州都督因为受幽州都督富管辖,能上其手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当苏烈跑去张德那里,弄了十万贯回扣,营州上从官不聊生,子跑步进入小康阶段,顿时喜出望外普天同庆。

    接着老张又告诉跟苏定方约定,年底可以出一批全新的御寒装备,要是能运作成功的话,营州军可以先搞一搞,回扣么……好说的。

    营州都督张俭有好几次私底问苏烈,有没有兴许来做都督,他自己有点想回长安在兵部混个差事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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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生平安

    杜构到了登莱,准备去剿匪。海贼就像是新手村的小鸡,刷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杜构的经验值增加,出了新手村,这些小鸡才算完成了使命。当然杜构也不是来看看不说话的,三州木料仓的管理员屈突诠是认识的,大家又都是勋贵子弟,互相联络沟通,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然后张德就帮忙牵线搭桥,河南道的一些地方二世祖,就屁颠屁颠地跑去登州,全力以赴拍杜天王家大公子的马屁。

    傻子也知道杜公子剿匪完毕之后,立刻又是回到中枢划水熬资历啊。

    蓬莱县登州海城,东市有个楼,四层加了个顶,能看见黄海,也能看见龙山。要是天气好,还能看到大谢岛,着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县城东西贯通的大街上,车马极多,海东诸族还有山中夷人,都喜好蓬莱东市。莱山一带的土人,偶有猎取,便来海城同渔民交换特产,着实是个热闹去处。

    “大郎,怎么在河北连立夏都没过?便来河南?”

    杜构此时换了一身劲装,他身量偏瘦,不似房天王家的那些种,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牲口。杜天王终究是要斯文些,毕竟杜天王想法多,身体又是最差的。

    “前头的事体,总计不能小弟一人忙碌。”给杜构倒了一杯葡萄酒,屈突诠在一旁用夹子夹着冰块,铜制的冰瓮放着猩红的葡萄酒,五六只银壶装着,就这么靠在冰上。然后入座的众人,都摆放了玻璃杯,晶莹剔透,半点气泡都没有。

    “那乌湖岛的海贼。也太不经打了一些,唉,吾还没有劈波斩浪之感。这便赢了。无趣的紧。”

    杜构感慨万千,他来这里划水。镀镀金什么的,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少年时代,哪个没点侠气?他却是跟着杜天王读书,然后伏首文案,弘文馆中倒是颇有一点能耐,在中书省也能帮忙,河东道做点文事,更是交口称赞。

    只这大唐。却是文武并举,光会喷人不算本事,还得会砍人啊。

    当朝宰相,哪个不是能砍人能喷人的?

    “兄长放心就是,这海贼多不胜数。登州一带,光有条沙船就敢出来江海沉浮的,没有一千条船,五百条船有的。”

    说是船,其实就是小舢板,多是在文登啊牟平啊打渔的渔民。只是打渔的时候。看到有点机会能抢一把,那渔民就变暴民,打渔变成打劫……

    “那乌湖岛的匪类。实在是不经打了一些。”

    杜构还在那里感慨。

    老张呵呵一笑:“兄长莫要急切,登莱之间,除了本地小毛贼,还有百济过来的商队。这些百济船队,若是无事,便是行商的好人。若是四无人,这便是三五条船一拥而上,抢了那些落单的可怜人。便是‘东风’船队,也是碰上过一两回的。”

    听到张德这么一说。杜构眼睛一亮,就差在披风上写“正义”两个大字。然后去抓那些想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杜兄,若要出击。操之有的是消息耳目,何必急于一时?我等富贵多在长安,如今漂泊在外,还能聚首,何等的缘分,且饮酒,饮酒啊!”

    屈突诠连忙给杜构倒了酒,杜构连连道:“二郎客气,客气了。”

    满上后,杜构才笑呵呵道:“操之倒是能找地方,这楼真是不错。”

    “楼主是个雅士,江西来的豪客,江南道人面甚广。登莱之间的沙船,倒是有三五十条是他的。”

    张德笑了笑,“兄长要在登州落些好处,寻他就是。”

    “咦?还有这等好人?却不知道南人在北地,也能有这般物业。”

    “南陈的宗室,不过出了五服,却是不必计较这个。这楼名曰观海楼,城内只这一处,能隔着城墙,便看到海景的。”

    说着,张德低声笑道,“观海楼楼主名董,出手豪阔,行事风流,善画美人青牛,兄长若是结识一番,定是欢喜的。”

    “哎呀,不曾想登州还有这等人物。”

    杜构倒是感兴趣了,环顾着四周,啧啧称赞,“这楼虽高,却不逾制,又是海城港口,更是别具一格。这个陈董,真是有些门道。”

    见杜构神色意动,登莱本地的二世祖们纷纷借着敬酒的当口,笑呵呵道:“能得杜公子这般夸赞,陈季狐不亏了。”

    “陈季狐?”

    “观海楼楼主姓陈名董字季狐,别号听涛散人。因为常在龙山以东闲居,龙山人多称其为陈听涛。他少时便在登州,我等和他相熟早的,亦是叫他海狐子。”

    “海狐子?哈哈,这楼主定是个机灵之辈。”

    杜构高兴地揶揄了两句,然后更是感慨道,“这等地方,当真是妙不可言。若是吾能有这等别宅,酷暑之时便来避暑,着实令人愉悦。”

    “杜兄若是看中了这楼,不消多说,某自去分说。不拘是金银财货,或是别处物业房产,总能有个价码的。再者,相聚便是缘,能在此地相熟,实乃缘分尔。”

    屈突诠在那里一本正经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帮腔道:“季狐喜好海山相间之地,这海城的观海楼,甚少前来,只是个接待客人的去处。若是杜公子有意,吾辈帮忙说项就是。”

    “季狐最好杜公子这般的君子,若是知道杜公子中意这观海楼,不知道何等高兴。能同杜公子结识,才是福分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只说了一会儿,杜构觉得这些登莱本地同道,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

    只是这观海楼,真是个好地方,杜构有些犹疑道:“这……这楼主都不在这里,吾等说这番话,是不是……仿佛有些……”

    “嗳,杜兄。汝又非夺人产业,区区一栋楼罢了,当个甚么?再者,大郎早就说过,陈楼主一向敬慕杜兄,若是知道杜兄喜欢这观海楼,不知道该何等高兴呢。”

    屈突诠说着,看了看张德,老张不动声色,呷了一口葡萄酒,然后才淡然道:“兄长,小弟适才其实还有话没说完。原本还担心兄长不喜这等闹市俗物,不曾想兄长胸怀广阔,大俗之中有大雅。小弟敬佩之余,正要告之兄长,这观海楼,陈董其实早就有意转赠给兄长,用作剿匪灭寇之根基。”

    剿匪需要这么一栋楼?

    杜构眨眨眼睛。

    张德神色如常:“海波不平,何来安宁?兄长剿灭海贼劳苦功高,若是久居战船军帐,夙兴夜寐之,我辈兄弟,于心何忍?”

    然后老张感慨万千道:“陈季狐想我等之所想,急我等之所急。不过是遂了吾辈关怀兄长的心思罢了。此间情义,兄长若是回绝了,只怕是让听涛散人的一番心思,付之东流啊。”

    有这么严重?听上去不收这观海楼,好像是有点对不起别人的一番心意啊。

    杜公子有些纠结,收了这栋观海楼,好像有点对不起爸爸叮嘱的做官要点,而且传出去,可能不太好。可要是不收,别说那个陈楼主,就张大郎屈突二郎的一番心意,难道也忍心回绝了吗?以后大家还要在长安见面的。

    然后杜公子更加纠结的是,自己一向很喜欢高大楼宇,不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于是杜构天人交战一番,最后一脸羞涩道:“那……那构,就……就愧领了。”

    “嗳,兄长何出此言啊。观海楼能有兄长居住,方能成一番美名啊。这一栋楼,必能见证兄长劈波斩浪,剿灭海贼的功绩。”

    说着,张德举杯道:“来,我等敬兄长一爵。”

    众人都是连忙举杯。

    然后老张又举杯道:“陈季狐人在龙山,不在此处,倒是可惜了。不过,德有一言,诸君且听。今观海楼更迭楼主,前楼主雅人君子,现楼主文武双全。我等敬观海楼楼主一爵!”

    众人再次举杯。

    然后老张再举杯,说了祝酒词:“吾辈祝观海楼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众人都是应和举杯,满饮一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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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正义的铁拳

    “兄长,这些船,都有你的一份啊。这些百济人,真是……唉……”

    张德一脸痛心,痛心疾首啊。多么无知的百济人,偏偏怎么就抢了大家凑份子送给杜构的船呢?

    虽然这艘船,装了一些白糖,一些丝绸,一些陶器,一些家具……

    “几万贯,没了?”

    杜构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爸爸可是杜天王,这些马韩****,居然敢抢自己的船?!太不可思议了!

    “区区财货,不值一哂,兄长莫要往心里去。改日小弟再为兄长备上一船,总计不会少了的。”

    还在懵逼的杜构顿时跳了起来,他人偏瘦,穿着甲叶晃荡的哗啦啦作响。精钢奶罩他不喜欢穿,又玩不来马槊,所以身上披着的,就是叶子甲。不过也是将作监的手笔,杜天王的儿子要镀金,怎么可能是大路货。

    “那是我的钱——”

    杜构冲着张德爆吼。

    “呃……”

    没想到杜构的心情这么激动,老张愣了一下,然后道,“兄长,如今船也被抢了,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茫茫大海,要找到那些百济海贼,很不容易的。再者,登莱之间贼寇肃清,还需时日。若是误了兄长军务,小弟于心何忍?”

    “操之!你不用说了!胆大包天的马韩****!竟敢抢我的船!抢我的货!抢我的钱!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杜公子挂了个六品差事,还有个地方安抚的兼职,总之,一切都好说啦。

    所谓润物细无声,其实也很难说的。杜构收了观海楼,不也成天来听涛么?再说了,作为一个全新的楼主,杜构要求也不高,生活质量稍微改善一下,这又算得了什么?偏偏有些蟊贼。要来打乱他的生活节奏!

    “大谢岛的水寨,一定要修!”

    有你这句话,那就妥了。

    “只是蓬莱县县库捉襟见肘,着实有些不易啊。不过!既然兄长有意平寇。小弟自然倾囊相助,这大谢岛的水寨营帐,就包在小弟身上。”

    大谢岛是前沿基地,龟岛中中转站,乌湖岛用来做补给。轻轻松松跨过渤海海峡,爽啊。

    当然百济不是马韩人,老张也懒得指出杜构的错误。像百济这样的杂交产品,土著加东胡系遗种的混血多不胜数。什么扶余人,什么三韩人,什么肃慎人,什么靺鞨人,什么室韦人,总之,整个半岛开始脱离部落联合性质。还是一百年前。

    就现在,“东风”船队前往新罗购买新罗婢的时候,往往还能遇到新罗国内的部落酋长。毫无疑问,新罗虽然体制上已经开始模仿中原,但本体还是遗留大量氏族部落的痕迹。

    “操之,大恩不言谢,为兄不会亏待你的!”

    杜构用力地拍了拍张德的肩膀,很感动地说道。

    然后杜构就回去准备申请一道出击的公文,程序上是不能出错误的。

    看到杜公子这么有干劲,做木料仓管理员做上瘾的屈突诠笑呵呵地找上了张德:“大郎。好本事。”

    “人之常情,何本事之有?”

    张德笑了笑,“宰辅之中,唯杜公节俭勤勉。家风颇为严苛。伯基兄乃正直君子,长安洛阳皆是有口皆碑。如今不过是些许意气,些许风流罢了。”

    “嘿嘿,还是操之的‘润物细无声’有好处啊。”

    “百济人老这么闹,也不好吧。一劳永逸,这海上。岂能让这等小国番邦掣肘。”

    “杜兄为人耿直,他不喜夺人之美,可也不喜有人夺他之好。这百济海贼,也真是眼瞎,偏偏在成山截了他的船。那真是一船好货色,有不少琉璃呢。”

    屈突诠抄着手,有些可惜。

    “生意嘛,有进有出。”

    张德笑了笑,然后想起一事,问道:“二哥,上个月的木料,发去漳河了吗?”

    “去了,只是用的有点快啊。王太史也不知怎地,做了个浑天仪,又铺设木板做了个极大的圆环。约莫有二十丈,那浑天仪……”

    什么鬼?!浑天仪?!观天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事情!这要是被皇族知道了,这简直就是……哦,好像没事儿啊。王孝通还有个挂职呢,浑天仪貌似用了也没啥……不过还是不行,以防万一,绝对不能让他随便搞日观天象,夜观天象那就更不行了。

    张德教人用六分仪,教人通过北斗星找北极星然后定准,教人在经纬线上认坐标,这都是有极大政治风险的。

    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家死光光。

    所以,那些老掌舵,张德都不惜高价栽培,并且笼络在芙蓉城。至少老婆孩子都在芙蓉城,外面养了别宅妇的,生了孩子也是由华润号包办,该拿的钱绝对不会少。

    只要这些老掌舵不卖他,一切都好说。但只要张德发现有卖他的苗头,那就杀他全家,不留后患。

    “王太史真是厉害,那船上装的八牛弩,便是放在城墙上都够了。厉害,当真厉害啊。”

    屈突诠还在称赞,而这会儿张德却在琢磨,百济那些商船被他干掉之后,基本上黄海南北两条航线,就是他一个人掌握。新罗人的船,完全不够看,至于日本的船,飘到唐朝纯属看老天保佑。

    “二哥,你帮我一个忙。”

    “操之何出此言,但有所求,某无所不应。”

    “帮我找一批眼生的好手。”顿了顿,张德又道,“百济那边,缺些人手。”

    屈突诠一愣:“弓马娴熟之辈,某认识的不少。夜里某便写封信去洛阳,让诺曷钵的手下过来帮忙,这些人……信得过。”

    吐谷浑人现在还没有认命,不过张德相信,他们也快认命了。只是吐谷浑人弓马娴熟不假,可特么上船能不晕的,估计不多……不过也不是要他们在海上做事,是要上岸的。

    百济海贼都是扶余王族在后面支持,船、人、钱,都是百济王族宗室的人。不论是做生意还是抢劫,获利绝对不少。

    就上个月,从黑齿国交易到的黄金,就有两三千两。虽说纯度比不上唐朝,可黄金就是黄金,硬通货啊。

    再比如抢劫,百济海贼抢一条倭船,多半能抢到不少珍珠玳瑁珊瑚,然后转手就卖给唐朝商船。唐人出价就算压的再低,一船珍珠玳瑁珊瑚,一二十万贯总归有的,基本上需要两条船的丝绸才能冲抵。

    而一船丝绸,足够让百济国主犒赏一遍满朝文武还能给后宫加几件漂亮衣裳。

    当然百济人更喜欢开元通宝,因为有了开元通宝,什么都能买,也不用专门搞什么珍珠玳瑁。可惜开元通宝唐朝自己都缺,从周朝到唐朝,一直在钱荒,从未被超越,也是让人遗憾啊。

    “不过操之,甲胄……”

    “欲速亡耶?”

    张德横了他一眼。

    屈突诠干笑了一声,然后道:“百济地小民弱,不过胜兵数万还是有的。伯基兄这次平了百济海贼,恐其垂涎黑齿国啊。”

    黑齿国是小国,基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再一个,黑齿国周围还有很多部落氏族,成分也很复杂,联合他们,根本就是增添累赘和猪队友。

    张德要招募一支合格的海军陆战队,目前是没什么指望的,只能说靠精锐取胜,弓弩用的好,那就是精锐啊。

    “撮尔小国,纵使举国又如何?”

    像百济这种体量的国家,张德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一州之地,乌合之众。真要是惹毛了他,三支船队一起围攻,没良心炮一通猛轰,百济王城一天就能打下来。只是这个收益,就有点亏了,一锤子买卖不说,现在做点火药,很不容易啊。

    而且一艘尖底船,光水上飘一天的成本,就不是随便谁能承担的。搞不好三支船队围攻百济,打赢了之后还亏的底朝天。

    对付这种小国,朝廷当然很想吞并,但对张德这种权贵资本家来说,小国家当然要像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留着慢慢享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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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令人失望

    “兄长,那筑紫岛北国国主,又想求见,见不见?”

    “这等亡国之主,见了作甚?若是被腌臜之人得见,被人攻讦交结外藩,恐有人攀诬为兄成‘汉奸’,还是作罢。”

    杜构手底下的战船不多,唐军其实也不需要专门定制的战船,直接楼船撞过去就行了。武将虽然不能做到胳膊能跑马,但要说是铁血真汉子,那还是没问题的。再者,唐军弓箭装备量几乎达到百分之一百,居高临下一通乱射,管你什么小船火船乌龟船,船上只要有活口,那必须射的停不下来啊。

    定襄军打奚族一部,一次对阵,张公谨所部一次消耗箭矢两万。什么情况下消耗的两万?就是两边隔着一段距离,靠近了,然后射了个阵脚,看看差不多进了射程,然后就……射。

    见面两万支箭先射一脸,这就是张公谨的作战风格,总之,拼的就是财力。

    奚族那帮穿着皮甲拿着骨头箭的废柴,连个照面都没有,直接被射了一脸,然后苏定方带上五百骑或者三百骑,反正不可能过千的,一通乱冲,把对方阵型冲散。接下来就是步卒阵列推进,当然抽冷子再射两三下的也有,不过这些都是射雕手,整个定襄军也就个位数,挂职起码都是旅帅。

    陆军是这样的,水军还是这样的。和一千五百年后水军靠键盘战斗不同,此刻的水军抛开舰船优势,弓箭装备量和陆军一样,只是消耗量更高,而且保养更加不易。但唐军尚且如此,百济高句丽这种相对来说的穷逼,又怎么可能容易?

    所以在王孝通按照张德改进的弩机制作出样机之后,船用弩就换上了八牛弩。当然,这是民间武装船只,比如“东风”船队。

    主要的作战思想依然保持着射一脸风格,见面射一脸。这是唐军的风格。然后唐军精锐的战斗模式一向就是骑兵冲完步兵冲,步兵冲完骑兵冲。水军也差不多,船队冲上射一脸,大船冲完步兵冲。步兵冲完大船冲……

    总之,靠装备硬吃你们这些垃圾,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你们觉得不公平,那么你们过来打我啊。

    唐军的心态是土豪的。毕竟一支箭射出去保底就是十五文。著名西市小吃汤婆子的醪糟,两文钱就能混上一碗。一支箭能吃好几碗呢。

    其实总的来说,和一千五百年后也是一样的,一枚火箭弹,不也一辆得好几碗鱼翅吗?

    “兄长,依小弟愚见,这筑紫岛北国国主,见……还是可以见一见的。不过,当兄长平灭百济海贼之后,再去见。”

    老张连忙给杜大哥吹耳边风。对杜构来说,张大郎这个兄弟,有良心,爱拉着大家一起发财,又仗义,黑锅不管是谁的,他都背过,长安及时雨,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贤弟,这从何说起啊?汝莫非忘了。当初中书令因剿抚突厥残部,被李凉州骂成了‘人奸’,如今在长安城,都颇有一番民怨呢。”

    “嗳。兄长,此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啊。”

    张德连忙压低了声音,“中书令乃宰辅,盯着的人,多不胜数。兄长远在登莱。离中枢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筑紫岛,早已成了日本疆土,虽说时常有筑紫岛旧有番邦遗老遗少作乱,可终究成不了气候。那筑紫岛的北国国主,亡国之君,乃丧家之犬。又非吐谷浑那般大国,莫说陛下,怕是登州刺史,都未必见他……”

    “可是大郎,你却让为兄去见他?”

    杜构一脸的奇怪。

    “兄长,此间颇有好处,否则,小弟怎会让兄长过些时日,再去见他呢?”

    筑紫岛有金矿这事儿,实在是……太特么让人愉悦了。金矿啊卧槽,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将来造小霸王学习机,黄金肯定要用啊,耳机线都是黄金做的,不然自己的后代听不清楚背景音乐,岂不是影响了学习的积极性?

    “操之,筑紫岛既然成了日本国的疆土,我等若是同筑紫岛亡国之君接洽,是否……是否会引起误会啊。”

    “兄长,又有何惧?撮尔小邦,今日之疆土,焉能作数的?我等若是扶持一二,只消三五月,定能让其复国。”老张这话一出口,杜构吓的一哆嗦,眼珠子鼓在那里。不过老张马上来了一下猛的,“再者,让其复国,也不过是个名头,实际上么,不还是为了筑紫岛上的那点土产。”

    一听有土特产,杜大哥来了精神,他爸爸杜如晦,是个勤俭节约的人,又是个斯文人。因此,杜家在花天酒地上,除了杜荷这个**能够放肆一些,像杜构这种要继承爵位的男人,实在是没办法浪啊。

    自己的所有开销,都特么从公账里出,想要在北里叫个漂亮小妹妹作陪,还得趁着当初的同窗在场,然后给个面子买单……

    羞愧啊,十分的羞愧!

    “这土产……”杜构眼睛放着光,“唉,纵是土产,隔着万里碧波,运来只怕也是折本的。”

    老张歪着脑袋一脸奇怪:“金银还能折本的?”

    “金银怎么就……金银?嗯?!”

    杜大哥虎躯一震:“早就耳闻东瀛番邦多有无礼,国书曾曰:日出之国天子致日落之国天子。前隋虽亡,亦中国也。某蒙皇恩,长者训诫,一向秉承忠君爱国之心。今有筑紫岛北国国君求助于登莱,我登莱王师,岂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

    顿了顿,杜构看向张德:“贤弟,可是东牟守捉不可擅动啊。这……这如何扶持呢?”

    “嗳,兄长,兄长只需剿灭百济海贼之后。一展大唐俊彦气度即可,所谓复国扶持,不过是有个念想。彼时能在筑紫岛有个立足之地,便是成了一半。”

    这么厚颜无耻的行径,老张自从离开长安后,就越来越熟练了。听上去虽然有一点无耻,当然实际上也的确很无耻,但这也是原始积累的一部分。

    再说了。他张某这不是还没干嘛。再再说,他张操之,不也是没把筑紫岛的人全杀光,然后弄个节日叫“感恩节”嘛。

    就不要脸的程度上来说。老张觉得自己还是很文明的。

    “金银啊。”

    杜构感慨万千,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张德,“贤弟,为兄东来之行,本以为劳苦不堪。如今却是大获丰收啊。贤弟真不愧是长安及时雨,真是……真是令人感动。”

    没办法,黄金白银,它就是这么的让人感动。在宝石加工工艺得到跨越式发展之前,黄金白银是最早能够让人情不自禁就湿了的自然界恩赐。

    东印度公司唐朝版越来越完善,老张让屈突诠把吐谷浑打手叫过来之前,又顺便给“东风”船队升级了一下装备。比如说,最近船员们爱上了吃煎饼果子,所以摊煎饼用的铁板,多了不少。

    当然摊煎饼的铁板都有编号。哪条船要是少了,那对不住,老张不会杀人,但一定会祭出古往今来管理学上最高效的管理条例——罚款。

    整条船在当次运输路线上的分红,全部罚没。

    “再有几日,便去乌湖海。那些马韩蛮夷,这次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杜构下定决心,一举荡平百济国籍的海盗,还渤海一个朗朗乾坤!

    渤海海峡的北部海域,就是乌湖海。许多高句丽的船就会选择从这里走。不论是正常贸易还是走私,都是走这里。

    这边有高句丽最大的港口城市卑沙城,常备军一直维持在最少五千,而且都是劲卒。跟契丹人突厥人都干过,而且还有大量的室韦人奴隶在这里做苦工。从山区到海岸线,都有大量的坑道和戍堡。

    高句丽抵御唐朝建立的长城,最南端就在这里。

    也是因为如此,走私船只往往都是从卑沙城这里绕,没办法在辽河走。

    时间过的很快。连续几日大风和阴云天过去后,天气晴朗,风平浪静,很适合出去划船。

    然后在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欢快气氛中,换上东牟守捉军卒马甲的“东风”船队,直接抓向乌湖海。

    “宗长,不知道去了之后,会不会扑个空。”

    本家老掌舵,张绿水的亲哥哥张青山将皮甲解了,然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张德。

    “山哥放心好了,这些日子,水鬼早就摸清了他们的行市。今日该他们出岛回转百济补给,沿途两个岛,都会停一停。算一算时辰,咱们就在乌湖海以东那个岛,一举拿下。”

    这些日子,张德也没闲着。黑齿国那边,国主黑齿秀帮忙安排了几个人在附近的部落做神棍。

    黑齿国旁边有个大部落,是扶余人同种,但却还没有开化,还处于一种比较原始的部落联合生产的阶段。表演了一下口吞宝剑口喷烈火之后,张德的人就做了神棍,在那里搞点事情。

    打听消息的话,土人不会引起注意。多方情报汇集之后,张德也终于知道,前些日子自己放一马让他们去抢劫的百济海贼,是百济前代国主的幼弟扶持的。

    总之,这个叫扶余海的百济傻逼,正好撞枪口上了。

    扶余海放百济,也算是大贵族,封地有好几个部落,靠近黑齿国,时常来敲诈勒索。加上现在百济国王又喜欢修建寺庙,百济的大部分财力,就消耗在这些狗屁玩意儿上了。

    张德别的想法没有,至少一把拍死扶余海之后,就彻底把杜构绑在自己的船上。往后只要杜天王死的没那么快,自己出点小问题,杜天王作为一个天王,还能看着自己儿子的好朋友,沉海底的时候,连带着把儿子也沉死吗?

    之后能干死扶余海能捞多少,老张都准备加个零补给杜构。毕竟,杜大哥这样实诚的人,实在是……欺骗了良心过不去啊。

    比起大表哥那种纯粹黑化的送妹精神病晚期,张德还是更喜欢和杜构打交道,至少三观符合审美啊。

    “快到了。”

    张青山看到了一座海图上标注的岛,然后说道。

    张德铺开简陋的海图,看了看沙漏,对张青山道:“如果先碰到他们的船,直接先撞沉。如果没有,就先上岛,全部拿下。”

    “宗长放心就是,老手艺了。”

    船上的沙漏,张德是用摆锤往复运动来测的标准时间。一次漏完,大概就是一刻钟,四次是半个时辰。

    虽说原本张德是想在蓟州钢铁厂先做一批游丝发条出来,不过因为船厂兴建,还有易州官场清场,以及房玄龄那边打埋伏,这事情就耽误了下来。

    不过王孝通倒是做了个巨大的擒布装置,用上了工字轮。水力浑天仪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报时。

    只是王孝通做的太过巨大,并不能放在船上通用。

    沙漏第二次漏完,“东风”船队终于抵达了百济海贼的临海老巢,一个在百济西部海域的小岛,这是一个岛屿群,百济海贼就藏在其中一个草木繁盛的较大岛屿上。

    这个岛南面是个凸出悬崖,东北处是个凹槽,天然的避风港,而且还建有水寨。两边更是建造了栈道,水门合上之后,里面可以停七八十艘大小船只。

    老张看了一眼小岛,冷笑一声:“妈的,老子这也算是正式出了趟国了!”

    华润号在东海的三支船队,分别是“东风”、“民兵”和“白杨”,负责探险并且远程贸易的,就是“东风”。

    正义的铁拳,就这样殴打在了罪恶的肚子上。

    罪恶的克星,和平的正义,这就是“东风”船队的座右铭。

    然后在一拥而上的口号声中,小岛水寨被占领了。

    岛上几百号海贼在懵逼的神情中,午饭都没有吃完,就全部投降。

    张德还没找到电影里惊心动魄的爽快,结果战斗就结束了。

    “唉,老子都没有发力,你们就倒下了,真是令人失望。”

    不过让张德高兴的是,他们占领水寨之后,那些海外的海贼船,回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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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和想象的不一样

    “宗长,他们这船居然也能跑海?”

    张青山摸了摸大光头,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什么的,在水上漂,实在是没有比光头更加重要。

    不仅仅是他,南朝梁……南朝宋开始,江水张氏在外勾连官府和山大王的族人,多半都是光头。当然南朝梁时期更多一些,主要是那时候南朝礼佛的多如狗,弄个光头万一不小心杀错了人,随时可以钻进寺庙装逼。

    所以说,船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光头,这是非常合理,也非常可以接受的事情。

    “渤海素来太平,五十石的船都能跑,这些海贼的船能跑,又算得了什么?”

    给张青山有一支单筒望远镜,镜筒是铜的,绝对精贵。到现在也就这么一支用起来最方便,其余做的不是漏光就是焦距调不准,还有的更是镜片磨的不到位,没办法量产。

    因为唐军现在探马斥候都是最强的,并且这个时期的唐军,一旦感觉打不过了,还有爆种燃烧小宇宙一波流冲锋这一招,所以基本上望远镜也没什么意义。除非这时候对手是波斯或者东罗马或者其他什么鬼,反正在周边地区,望远镜就是个看星星的道具。

    至少王孝通老爷子,是这么认为的。

    百济海贼是从北边进港的,正义的“东风”从南边吹过来,只有小船入港,大船全在外面。

    总之,一支穿云箭……

    百济人本来是想反抗的,如果大船没堵着后路,并且船上的八牛弩射出的弩箭没带着绳索的话,其实反抗一下又不会怀孕。

    没有抢上风,也没有激昂的背景音乐,在张德木然的表情中,正义的“东风”接舷后放下扣板,主要装备是横刀,皮甲防御力只有二。但比百济人白装还是要强的多。

    然后就是平推平推平推和平推……

    两人或是三人一组,层层推进,大船居高临下的弓弩手又不停地压制,完全是没有悬念的战斗。

    或者说连战斗算不上。

    在付出十几条鲜活生命拿去喂鱼之后。百济人就投降了。

    “上国大人饶命啊——”

    跪了一甲板的百济人,还有那些出来打工的倭人。

    总之,这种海战让张德觉得很不对劲,这不科学啊,难道不是应该响着背景音乐。高喊各种激动人心的口号,然后一番酣战,随后双方经过激烈的交锋,最终正义的一方在男主角的精湛武艺或者头脑之下,终于赢了罪恶的敌人吗?

    “……”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对百济人这么没种,老张有些不爽。

    在岸上是平推,怎么在船上还是平推?

    “宗长,船上有货。”

    张青山出了一身汗,俘虏们十人一组被捆好。老老实实地低头蹲在海贼水寨的中央,总人数上来说,这里也有小两千人了。

    “甚么货?”

    “绢布,还有粮食。”

    “好穷。”

    “没办法,倭人买卖,皆用布匹粮食。”

    张青山摸了摸光头,然后又道,“去岁从倭人那里收买珍珠,苏州这边就是几船粮食,着实有些让人头疼。倭人颇有几个氏族。甚是阔绰,金银甚多,然则多不愿在耽罗交易。”

    “这是为何?”

    老张一愣,“那个苏我氏。不是还上了船,陪着东行六百里吗?”

    “这苏我氏便是个大氏族,有类中国名望,只是这苏我氏,内忧甚大,与我等同行的。便是个落拓之人。”

    “真晦气啊……”

    张德感慨万千,特么的还以为捞着好处了呢。看来还是要正面刚啊。

    看了一眼蹲了一地的百济人和倭人,老张也是无话可说,战斗力不说比肩突厥契丹,特么连奚人都不如,减员连一成都没有……别说一成,分明就死了十几个人,特么就投降了。

    搞什么啊。

    “对了,拷问的如何?”

    张德问张青山。

    “是扶余海的人,扶余海封地在黑齿国西北,又和土人联姻,故而在黑齿国颇为便利。”

    顿了顿,张青山继续摸着光头,问道,“宗长,咱们接下来,是要去百济拿人吗?还是花钱买扶余海人头?”

    买凶杀人这种事情,做多了会上瘾,还是算了。

    这年头,对中原人来说,番邦的概念,大概和东边有块田西边有片林子差不多。并没有说出入要讲究点身份,讲身份并且出关要护照的,那都是唐人自己。高句丽人也好,西域诸邦也罢,唐人愿意偷渡过来,欢迎,热烈欢迎啊。

    别说这些接壤的,就是隔海相望的日本,前几年还跟前隋皇帝装逼,然而实际上只要唐朝商船中转赴日,基本都是“热烈欢迎唐人来日”。

    总之,想要混个唐朝永久居留权的外国人,远比想要偷渡出去玩异域风情的唐朝杀马特多的多……

    “买人头就算了。带人去黑齿国,扶余海封地在附近,派人假装土人,抢他一把。”

    “……”

    张青山摸着大光头的手猛地一停,然后牛眼鼓在那里,眨了眨,心中不由得暗道:宗长这还不如买凶杀人呢。

    买凶杀人才死一个,假装土人抢劫扶余海的封地,根本就是祸害三代,基本没可能翻身啊。

    现在的百济国王,忙着修建寺庙,谁特么管你宗室的死活。

    东印度公司要是没有探险队,那叫什么东印度公司?再说了,黑齿国国主黑齿秀,热烈邀请华润号留有力人士常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这个和崔慎关系莫逆的小国国主,还放话自己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国主,想跟着华润号一起做生意……

    一群神经病!

    黑齿国这样的国主,做了其实也确实没意思。一个县那么大,然后称王称霸,还不如唐朝一个商号的人口多,这有毛意思?

    而且黑齿秀麾下胜兵,实际上正经能打的,也就一千来号,其中三成还是有登州血统的……

    当然老张也明白。黑齿秀也是没办法,百济想要学唐朝搞统一也不是一天两天。凡是从中国取过外来经的属国,都有着一颗大国的心,也不知道这算是有上进心呢。还是中原文化博大精深。

    与其莫名其妙在某年某月就亡国,倒不如给子孙后代留个传世物业。而且黑齿秀做国主可能不咋样,但做爸爸还是很合格的,按照黑齿秀的构想,自己的子孙后代。经过华润号的漂白,漂洋过海上了唐朝的岸,最多一代人,摇身一变,那就是唐朝人。

    然后因为在华润号有点交情,再加上崔慎有点交情,自己又有点小资产,培养一个能做孔祭酒《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人才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嘛。

    而且黑齿秀通过华润号考察过,山东地区人文荟萃人杰地灵。移民好去处啊。就算不去山东,去江南也不错啊,苏州市舶使虞昶……自己人!

    华润号的幕后黑……大老板,梁丰县男张德张操之,他弟弟就在虞昶那里做学生。

    很多时候,老张就不明白,唐朝就这么好?难道唐朝的月亮要圆一点?

    后来经过和蛮子们的多次交流和互相学习,老张对科学产生了一个怀疑,当然是天文学上的——唐朝的月亮不但更圆,而且更亮。

    “山哥。此间事体了了。下旬吾便让人送往登州,山哥带人运去黑齿国。”顿了顿,想起吐谷浑人都晕船,张德又提醒道。“这些人都是鲜卑人,恐其晕船。海上漂泊,多有水土不服,定要照看得体。”

    “宗长放心便是,这边路程短,算上上岸休整。受罪不过十天光景。只消注意,吃水烧开,便是去了大半害处。这船上又有豆芽之类,最是爽口,也是不怕的。”

    又吩咐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张德也觉得无趣,期待中的加勒比海盗唐朝版没看到,这帮百济海贼,还不如登州那些渔民呢。

    不过回转到登莱的时候,杜构早就摩拳擦掌,点了人头腌渍了一下,给上峰送了过去。

    兵部那边又个什么回执,那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如今么,该吃吃,该喝喝……

    “操之,那番邦是个甚么风光?”

    “便似淮南一般,倒也尚可。”

    是尚可,扶余海的封地,就特么一大农村,还是阡陌交通遥闻深巷中犬吠的那种。林子倒是好大的一片,农田根本就是逗人玩的。

    张德估计扶余海的土地产出,恐怕一比三都没有。不过到底是宗室,还分了个寺庙在封地上,辖内还有两三个土族给他上贡,一年进账也有两千来贯。

    为什么张德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抢劫的时候清点了一下,然后除以扶余海受封的总年数,就这么多。

    抢劫的不是吐谷浑人,就这光景,慕容诺曷钵的那些走狗们,恐怕还在调理身体。水土不服简直就是大杀器,就几天海上漂泊,鲜卑人就死了两个,让老张也是目瞪口呆。

    好在鲜卑人命贱,吐谷浑人又快亡国了,慕容诺曷钵更是落拓王子的儿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若非屈突诠抬举,根本没这个机会跟张德攀扯上。

    于是张德让屈突诠拿了钱过去慰问之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去抢劫扶余海的人,是张青山组织,找了新罗武士,又买了一些倭奴,一人发一根竹竿做的长枪,然后就去了扶余海的治下,抢了个底朝天。

    总之,从收获上来说,勉强盈余。

    真是勉强,张青山组织人手外加自己人的双倍报酬,收益中的一成是自己摊派的,盈余约五百贯。

    张青山内心默默发誓再也不干这种神经病的事情,反而更愿意在黑齿国和黑齿秀打交道。

    “便是不知操之欲往彼处。”

    杜构最近美滋滋的,被抢的货又找了回来,附近的海贼又被他全干了。然后百济海贼的人头都算在他身上,爽啊。

    于是杜构给张德敬了一杯之后,就给张德说了一下最近好玩的事情。

    宾主正欢,张德喝的也是高兴,难得这么放松,愉悦啊。

    然而杜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对张德道:“操之啊,最近安平殿下要来河南省亲,若是能巴结一二,倒也是不错。说不定,安利号要在河南做些当口。汝与殿下有旧,便是去说项一番,何如?”

    噗!

    什么?!那小娘皮要来河南?!(未完待续。)

    PS:  这两天在常熟帮一个朋友调试机器,更新有点矬,见谅见谅。

第二十九章 直播剁

    淮水竭,王氏灭。

    淮水当然没有枯竭,琅邪王氏自然也没有灭亡。只是让张德万万没想到的是,安平这个小娘皮,居然能跟“王与马,共天下”那个王搭上关系。

    当然王导王敦死了几百年,江左第一望族如今跟太原王氏比起来,就是一只弱鸡。可望族的牌子就是要亮一点,所以李渊找小老婆玩,肯定也要找优质白富美。李芷儿当然出身不算差,但可惜的是,李芷儿的娘家,早几百年就破败不堪。

    最要紧的一点,李芷儿她妈是庶出……

    琅邪王氏五支南下,李芷儿祖上是守老家的,至于有没有享受到王导带来的福利,看安平现在的江湖地位还得靠安利……可想而知了。

    只是就像大多数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那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啥的,反正安利号牛逼啊,安平公主给力啊。

    如果李芷儿没有厚着脸皮勾引张德,或者说李芷儿没有死攥着张操之这支潜力股不放,哪里会有安利牌精油让她去发家致富,又哪里会有长安洛阳随处可听的“兄台,你知道安利吗?”。

    总之,李渊的闺女们,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很羡慕安平。

    她们家的二郎现在是皇帝,这兄弟有多么犀利,不用多说。做姊妹的,一个不小心,就被牵线搭桥塞给功臣。

    安平要不是靠着那点本钱上贡,李董早特么把她这个适龄美少女塞哪家去了。在遇到张大郎之前,李世民正琢磨和前隋宗室继续联姻。其中杨雄儿子最多,杨师道四哥杨演的嫡次子杨思敬,就差了几个步骤,就被点名和安平相亲。

    可惜啊,虽然当时老张还是一只水嫩的青葱骚年,当然现在也是,然而安平小公举能够拨开层层迷雾,看到老张的优秀品质。可见眼光还是独到的。

    嘭!

    “不要脸!不要脸的突厥狐狸!不要脸!”

    在齐州摔了几只精致的瓷杯之后,安平银牙欲碎,“那负心汉不是自负当世柳下惠么?怎么一只突厥狐狸勾引,他便衣衫脱的比谁都快!贼汉子!贱人!”

    “呸!”

    安平在居处又是大骂又是吐口水。星眸瞪圆了,布满了血丝,不时地还挥舞着一把银制刀鞘的金刀:“予真想送他进宫伺候耶耶!”

    “殿下息怒……”

    婢女们都是吓的面无人色,自家殿下这般暴怒也是难得。上一次这样大发雷霆,还是淮南公主和遂安公主到公主坊作客。上上次。则是长乐公主殿下跑来说甚么事体。上上上次,好像是梁丰县男去了一趟塞北……

    总之,安平怒不可遏:“他还有脸在河北呆着!他居然还敢在河南厮混!那贼汉子定是花红柳绿好不快活,我这等好女子,比不得那些乡野土妞么?野花堪比家花耶?!”

    又是骂了一通:“那突厥淫·娃,无耻之极!”

    骂的气喘吁吁,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气,胸口起伏,回想起来,更是怒到极致。恨恨然道:“予定要去一回东瀚海。那小蹄子的脸,定要刮烂,看那负心汉还能脱下去裤子!”

    这小妞骂的难听,毫无公主风度,全然就是市井泼妇一般。只让外头一个精装少年,吓的虎躯一震,就是要转头逃走。

    岂料里面骂的痛快,奴婢们都在外面候着。有些个奴婢,还帮腔着骂两声突厥小婊砸勾引男人不要脸之类,却是不敢骂那个殿下口中的“负心汉”。只说往常负心汉上门来。这打赏断然是不会少的,奴婢们喜欢的紧,哪里会去真骂。

    再者,伺候安平公主的奴婢。多是一些落拓官宦家庭的出身,察言观色,岂是寻常粗鄙仆妇能比的?

    只看这女主人骂的这般难听,更是显得那负心汉颇为重要,要不然,岂能这般气急攻心的泼辣。又怎地喝了一口凉茶,还要再添三分火气?

    “张公,既然来了,怎么就要走?”

    外头有个奴婢眼睛尖,见了张德,却也不敢正的阻拦他走的。这是个大金主,有权有势有钱的郎君,长安十数万少女,莫说全部想要嫁了他,只说有个一二成,那也是了得的数目。

    只见那仆人提高了音量,吓的张德拔腿就跑,却听到后面有人大叫:“殿下不可,弓矢无眼啊!”

    哎哟卧槽!

    老张吓的赶紧就地一滚,往边上一躲,然后嘭的一声脆响,后头嗖的一支无头飞凫箭就射了过来。

    安平冷笑一声,拎着一只硬弩,将弩扔了一旁,又接过一只,抬起来对准了十几步外缩马车后面的张德:“跑!你跑!你倒是跑啊!竖子,你有种搂着突厥女人滚榻上,你有种站着别动啊!”

    “好男不跟女斗!”

    “呸!”宫装少女毫无风度地啐了一口,银牙欲碎,凤眼盯着那瑟瑟发抖的身躯,“在长安时,你这贼汉子怎地说话?”

    “不记得了!”

    “你去死吧!”

    嘭!

    咻的又是一支箭射了出去,老张一个狗吃屎,趴地上大叫:“射中了射中了,要死了要死……诶?”

    摸了摸头冠,发型没乱,摸了摸屁股,臀部依然坚挺,松了口气,老张心说这妞醋劲真特么大!你说你就是一小三,你装什么大妇啊!

    “殿下!擅杀朝廷栋梁,乃是大罪!便是殿下皇天贵胄,亦……”

    “去你的朝廷栋梁!”

    只穿着素白罗袜就小跑过来的安平,拎着一把金刀就朝着趴地上大叫的张德剁过去,一边剁一边叫道:“予送你一桩富贵,去宫里伺候太皇!予保举你做内侍省的栋梁!”

    老张差点吓尿,妈的李董的姊妹身手都这么好?这不科学啊,以前李芷儿分明就是温柔可人非常有亲和力的啊。老子当初差点还找到点初恋的感觉啊卧槽!

    叮!

    李芷儿一刀就朝张德胯下剁去,这简直就是凶险万分。

    金刀顿了顿,安平又挥着刀大叫:“来人,把这厮摁住!”

    “毒妇!如此歹毒!”

    张德大叫,驴打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三步并作两步蹿了出去,往门头下面就是一钻,搁着门板就是怒骂,“吾堂堂国朝男爵,焉能受此折辱!士可杀……”

    “那就杀了!”

    安平从一只野生护卫那里拔出一把匕首,立刻甩了出去。

    咚!

    匕首在榉木门板上颤了颤,老张眼珠子都鼓了:放屁,这妞不可能有这样的武力值!这不平衡!不合理!不科学!

    “别跑!”

    李芷儿一手金刀,一手攥着一支飞凫箭,然后接过一把上好弦的硬弩,朝着门板又是一箭。

    无头弩箭应声而碎,一地的碎屑。

    张德离彻底吓尿只有一线之差。

    卧槽卧槽卧槽,这妞疯了,不但要剁老子的命根子,这特么连人也要剁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生活哲学1

    “你怕什么?!张操之!你给予站住!”

    手中的金刀耍的有模有样,李氏家族怎么教育女孩子?就这特么还是琅邪王氏后裔?蒙谁呢!

    也不管是哪路刀法,老张拔腿就跑,心说这妞真是心眼比针尖还小。当初自己嘴炮说不在乎的,结果还没跟表妹有什么呢,就差点一哭二闹三上吊。至于银楚,这就不仅仅是生理需求问题,这是……这是为了工业革命的伟大献身!

    老张他高尚,且骄傲。

    “毒妇!你待怎地?!”

    张德大叫一声,抄起一根哨棒,这本来是小院支门板条的,倘若门栓未曾插上,便用这个支一下。守夜的门房,若是遇到贼人,还能当个防身的物件。

    “呸!你这江南浪荡子,便只有嘴上说的好听!你负我——”

    这不是冤枉人么。

    一听这等话语,张德顿时怒道:“放屁!老子何曾负你!”

    “江南小儿,去死——”

    抄起金刀,瞅准了一个当口,随手就甩了出去。这手法,这腕力劲道,着实不像是当年一脸幽怨玩“塞上牛羊空许约”的那位文学系少女啊。

    特么这是跟那位琅琊公主婶婶厮混过的吧?

    哎哟卧槽!

    老张好歹也是江海沉浮过的,水中便好似一根白条,端的是身手不凡。这光景虽然又是一个驴打滚接着一个狗吃屎,狼狈之间,却也躲了那锋锐的金刀。

    叮!

    刀子扎在地板上,那地板乃是青砖铺就,河南道官窑厂的手笔,这一刀子下去,居然就刀切豆腐一般的轻松。

    梁丰县男虎躯震的抖若筛糠,一双眼睛鼓的宛若牛眼,嘴角抽搐,连忙叫道:“真要害我?!”

    “你不爱我。如何不害你!负心汉!贼汉子!便让你收不住腰封,管不住裤带。突厥狐狸就是要比我李家的美么?!”

    “醋坛子!”

    张德大怒:“老子在外打拼,奈何性命攸关的事业。你这女子好没良心,若非老子运筹帷幄。哪有你安利号的痛快。若真是管不住裤带,吾在长安,便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谁能阻拦?!好的不学,学甚么房氏妇!”

    “你最有理。总有说道。便是和那突厥狐狸踏上翻滚你侬我侬,也是有理,也有说道。贱人!呸!”

    老张躲在梁柱后面,大叫道:“莫要出口伤人,张口狐狸闭口狐狸。人家已经家道中落,是个亡国公主,你还待怎地?”

    “张德!便是这个辰光,还要护着那狐狸!你……你去死吧!”

    安平大怒,醋劲大发,头上拔出一根金钗。攥在左手。又拔了一根细钿,上头十好几个牙齿,尖锐非常,握在右手。

    这便是双刀在手的架势,老张正要抬头瞄一眼,就见香风袭来,却不是什么美人投怀送抱。迎面就是一根金钗,噗嗤一声,扎入楠木梁柱里头。

    卧槽!你练的什么鬼东西?!

    张德吓赶紧抱着头冠继续跑,一边跑一边叫:“且绕了我这一回。如何?!便有甚么说道,吾也罪不至死吧!”

    “你先死上一回再说!”

    “……”

    我说我死过一回了,你特么信么?

    作为一条工科狗,上辈子又没有系统学过泡妞。有妞上门问罪,不说是赶紧点头认错跪地求饶主动掏出键盘……搓衣板,居然还敢狡辩还敢反驳,简直是自寻死路。不过正所谓人都是逼出来的,老张灵光一现,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只见他跑的比谁都快。却还在那里喊道:“娘子,莫要伤了手脚,你这等美人,若是折损了,天大的损失。便是让吾这光景死了,却是让娘子有个小擦小伤,这如何咽得下气?”

    这不要脸的话一出口,安平小公举娇躯一颤,却还是咬牙切齿恨恨然道:“休要说些好听的话来,若是我美,怎地便让你爬上那狐狸的踏上,进了她的暖帐!”

    “突厥女再美,哪有娘子的美独一无二?娘子便是这矫健的身手,态如云行,妙如飞燕。突厥女子,少女时还则罢了,若是作了人妇,胖大丑陋,简直不堪入目。岂能跟娘子这等妙人相提并论?”

    为了活命,工科狗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肚子里那点穷酸墨水,北里听来的措大流言,这会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哼!既是我美,却不知美在哪里?”

    老张眼睛一亮,偷偷地松了口气,然后躲在一棵牡丹后头,朗声道:“亭亭玉立,美不胜收啊。”

    “呸!竟是说些废话!”

    安平顿时不喜,弯腰将金刀从青砖中拔了出来。

    嗤!

    这一声吓的老张面色发白,顿时小宇宙燃烧,回忆起在平康坊行贿受贿开官商勾结大会时候的种种场面。

    “娘子,怎么是废话呢?在别处,见惯绿女红男,却也没见过娘子这般姿态得体的。只说这一点绛唇,好似啼血杜鹃,一开口,那便是解人心忧的妙处……”

    说到这里,张德突然回想起安平的樱桃小口,的确是解人心忧啊。也的确妙不可言,真是妙处,是心里话。

    唉,想到这里,老张不由得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操!这时候胡思乱想什么!”

    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吞了一口口水,张德更是又道,“再说娘子这玉足如莲,便十轻移挪步,就有汉宫飞燕的轻巧,西子捧心的娇媚。不说这等寻常的,只说这娘子的飒爽气度,英姿不凡,想那出塞的昭君,戏火的褒姒,也没有能相比的。娘子,你说你还能不美么?”

    安平秀眉挑了挑,将细钿插回了头上,拎着金刀站那里抬了抬眼皮,匀了气道:“便是我这般美的,怎地不爱?便是程三郎,你爱他也胜过爱我!”

    我说……我就是烦你们这些用词!很让人……很让人浑身难受好吧?!

    “三郎是我兄弟,虽非亲兄弟,却好似亲兄弟,焉能不爱?但三郎之爱,同娘子之爱,焉能混为一同?”

    老张有点肚子难受,想吐,太特么恶心了。

    “娘子美压群芳,只恨生在帝王家,否则,定是要让娘子享受一回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的结局不咋样,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平觉得很爽。总之,跟玛丽苏之魂燃烧一样,霸道总裁张操之,怎么可以不爱老娘?!老娘这么可爱这么美!

    “不说别的,只说怎地爬上了狐狸的软榻,摸进了淫·娃的暖帐!”

    “唉,娘子有所不知啊。这东瀚海比不得彼处。吾在外打拼,为的不正是我等将来吗?彼处物料丰产,不拘是水力海运田产,皆是煤铁大兴的好去处。她既然做了一回女都督,自是有些门路的,不说是陛下的看护,只说她那些亡国的突厥残党,在那里蚕食东北诸部,也是要紧的势力。我若是不攀扯她,岂不是被河北道的望族占了先机?”

    顿了顿,梁丰县男更是语重心长道,“我是个外来户,在京城那是承蒙长辈看护,兄弟照应。来了河北,便是要和望族争个高低,还不消说你家二哥……”

    听到这里,安平顿时神色一软,幽幽道:“真是苦了你了。”

    老张一看有戏,连忙舔着脸爬出花丛,拍了拍身上的树叶花瓣,然后跟哈巴狗似的过来谄媚道:“娘子知道就好。”

    此刻安平便像个小女人,走到张德身旁,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大郎辛苦,予也是知道的。只是,大郎怎地总把予当傻女子?”

    嗯?!

    啪!

    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李芷儿冷笑一声:“贼汉子,花言巧语就像含混过去?你当予是小家出身的碧玉,无知懵懂的闺房少女么?”

    套路!这特么是套路啊!

    “娘子……”

    “少废话!跟予回房!”

    言罢,一把攥着张德的衣衫,往闺房拖了去。

    进门之后,金刀将房门一栓,然后安平一边自己脱衣服一边冷眼看着张德:“还愣着作甚?脱衣服!把你用在狐狸暖榻上的招式,全给予用一遍!”

    “……”

    老张不由得感慨万千,为什么工科狗一直不能好好地泡妞?并且一次次地失败?问题就在这里了。

    土豪大力****不要停的升级版,其实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

    至于精确归纳一下的狗男女生存哲学,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一炮泯恩仇。

    可是从内心出发,作为一条工科狗,他不能够接受这种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道理的滚床单。

    当然,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未完待续。)

    PS:  还在常熟,机器没问题了,现在就是试产品。

第三十章 白日

    床笫之间的乐事,不拘是吹拉弹唱,亦或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只消是得了快活,便是好的。

    安平醋性向来极大,听得张氏浪子在外撩拨了几个小娘,早就妒火中烧,恨不得一刀剁了张操之胯下的那根玉麈。要不是自己投错了胎,竟是来到帝皇人家,哪里还有张德的好去。

    不过李芷儿多少也有一些得意,这摘捡男人,前半生如雾里看花,隔了一层肚皮,隔了一层人心,瞧也瞧不出男人的花样来。张德虽说浪荡之名在外,那烟花巷里的当口却也没有试过的,连浅尝辄止都不曾有过,当真是内外不一,令人心喜。

    若是别家男人,但凡有些个根脚传承的,不拘是诗书里头的才子,刀枪上面的英雄,哪里少得了美色傍身?若是没有,或是胯下的物事有些个毛病,或是爱煞了旱道里头的快活,倘使这些都没有的,便是家中有个房氏妇,看管的严谨,让人下不得手去。

    安平自然欢喜张德的做派,更是欣赏长安及时雨的风流。只是这洁身自好的张操之,偏偏这头道汤被那突厥的娘们儿吃了去,让安平一股滔天的怒火,自五脏六腑冲到了头顶。便好似那些传奇之中的才子良配,这处子之身被个丑陋妖怪破了去,岂不是让听故事的客人们要砸了桌子拍碎酒碗?

    酒肆中说传奇的措大倘使讲这般奇葩的故事,只怕是性子直爽的关中汉子,要立刻生撕了他。

    作为一个长安人,安平虽说是个小娘,却也就是这般直爽。

    “娘子,娘子才十五……”

    啪!

    安平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张德脸上,然后冷笑道:“怕不是突厥的小娘是要让郎君舒坦一些?”

    日……日还不行吗?

    “……”

    外头虽然鸡飞狗跳了一阵,不过公主的仪仗,却也没人冲撞。再者大家都是知道梁丰县男的道德节操,一向是有口皆碑,从未听说跟人有甚么不清不楚不三不四。便是他的狐朋狗友,也曾感慨,哥哥在北里,便是一个中意的佳人都没有。

    不说这些寻常人物,就是太极宫的主人,北地诸族口中的天可汗,不也是对张操之的人品颇为欣赏吗?真要是干对公主动手动脚,早就在长安被鞭尸几百遍。

    安平脱衣服倒也飞快,她金刀插了门,手中却又多了一把剑子。安利号的产品,三下五除二,不拘是襦裙小衣,全破了口子,自上而下就是脱了个干净。

    榻上白绸一丈,帷幔里头熏香宜人,老张又被抽了两三个耳光,这会儿摸着脸懵逼着。朦朦胧胧扭头一看,便是寻不着这等白的肌肤。

    眉梢的春情,倒竖的英气,锁骨下起起伏伏,胸腹间遮遮掩掩。这十五的女子,藕臂莲足葱白指,一双明眸闪烁,竟是氤氲有雾一般。朱唇翕张,也不知道是这熏香还是这少女的一口清气,让张德精神猛然一震。

    “娘子,白日宣……”

    “白日就白日!”

    言罢,一把拉住张德,又是用了一招张德教他的擒拿手,老张整个人翻倒在软榻。又是三下五除二,一身利落的劲装,脱起来当真是快。

    蜂腰猿背的小郎,海风巨浪捶打过的黄黑肤色,便是铜钱一般的讨喜。葱白小手拂过结实的胸肌,李芷儿微微得意:“久不见汝,竟是健硕了不少。”

    “自是吃了一些苦头的……”

    老张很惭愧地躺榻上谦虚说话,陡然被人一把握住要害,闷哼一声,“嗯……”

    久旱逢甘霖,又是个妒火中烧的色中少女,更休提安平身姿窈窕不输飞燕,面容姣好不差合德。浑身上下,皆是俊俏;里里外外,都是风流。

    按理说张德吃了一只突厥的美人,这长安的公主,撩拨起来,应该也是手到擒来。可这人心理亏,拿捏不起雄风,抖擞不出精神。便好似认命的新妇,任由李芷儿折腾拨弄。

    “你且记着,予十个月后,给你生个儿子!”

    娇叱一声,贝齿紧咬,两边都痛不欲生,这便是受罪一般。

    老子的皮肯定脱了……

    奈何半点不敢动,便是挺尸一样,安平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娇喘连连,星眸泛水,桃面似火。也不知道歇了一刻或是两刻,娇啼的女郎春情泛滥,体贴的小郎满心温柔。

    两心似火,便是香炉中的星火也及不上半点;四目相对,道不出你的柔情我的蜜意。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千言万语,不过是轻抽慢送……

    这日间要做夜里的事体,着实也不敢太过招摇。安平从北里都知学来的两招“隔山取火”、“倒浇蜡烛”,却还不敢这光景用在张德身上。她是知道的,那些个行家都知,说是尽兴之处,不拘是拳打脚踢鞭子抽,亦是四分疼痛六分快活。

    像张德这等货色,她若是用上鞭子,鞭子里定要缠上了铁钉。若是用拳脚,拳脚要包上铁打的物事!

    白绸上画了一朵红梅,铜钱皮上铺了一层动也不动的白雪,相映成趣,更是旖旎非常。

    “却不知道这等事儿,竟是这般的苦楚……”

    “娘子这是头一遭,又暴烈了一些,若是往后,便是个快活的……”

    啪。

    轻轻的一巴掌扇在张德脑门上,这回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也没有抽他一个耳光。

    安平伏在他胸膛上,然后娇喘了一声,这才道:“只是心里,倒是觉得高兴。早知道便宜了那突厥狐狸,予岂能听你胡诌甚么年少不可破身。呸!”

    “娘子怎能如此说呢?我不曾骗你……”

    “哼。”

    冷哼一声,张德闭了嘴,然后默默地看着安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的背脊,安抚了一会儿。安平突然又道:“那个郑琬,还有那个白洁,两个小贱人,都给我打杀了!”

    卧槽!

    老张连忙道:“岂能这般害人性命。”

    “贫贱之人,焉敢同予共侍一夫?”

    李芷儿横眉看着张德。

    老张连忙道:“她们是奴婢身份,莫要往心里去。”

    “也罢,把她们送我这里来吧。”

    这不是还是要杀吗?

    “这……”

    “你不爱我了?”

    “怎会!我爱娘子,好似仓中硕鼠爱米粮,不掺半点假。”

    安平又是心中得意,不过神色却是冷艳:“既如此,区区两个女婢,便要推三阻四?你放心,既是为你暖榻叠被的婢子,予不会随便打杀了了事。若是调教得当,也能拴着你的心猿,系着你的意马。”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心中喟然一叹,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搂着安平,好好地休息休息,睡上了一觉。

第三十章 利令智昏

    十五岁的小娘,安抚起来就是要容易一些。又胡天胡帝在暖榻滚了几回,食髓知味的李芷儿顿时片刻也不想离了山东,回那劳什子京城做甚公主殿下。

    “那郑琬,竟是郑氏的人?”

    “可不是?”

    老张轻拍安平如丝玉背,轻声道:“你那二哥若要下手起来,只怕是姓郑的都要连根拔起。为夫这当口收她一个没着落的弱女子,一举多得啊。”

    “是了是了,二兄定是做得出来的。”

    李芷儿一想起李董,顿时娇躯一颤,吓的连身上湿处也忘了擦,出神了一会儿,才幽幽道:“此间定还有荥阳人吧?”

    荥阳郑氏,安平他大哥正房大老婆的娘家,如今么……掖庭宫里打杂,成天吃斋念佛,就差临门一脚死了去。

    “郑观音是绕不去的,洛阳荥阳不分家,若是当年郑娘子能被收入皇帝后宫,那自是另外一番局面。可惜啊,郑娘子前有婚约后有柴令武,简直是一个火坑接着一个火坑。他洛阳郑氏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守着一亩三分地,不出三代,必亡。”

    然而现在大不相同啊,郑琬这样的绝色,李世民和柴令武虽然没爽到,老张他爽起来绝对不犹豫啊。郑穗本这样的地方大员,更是巴不得郑琬再不要脸一些,最好能直接弄个儿子出来。

    到时候,张氏这条大腿,起码也是抱住了。哪怕张德放在整个张氏来说,充其量就是根腿毛,可这腿毛它长久啊。杨玄感也似的腿毛,就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再说了。河北道官场年初的救火员,不就是张操之么?连刘弘基这样不要脸的老流氓都服帖了,他们这些略显稚嫩的后进。还是不要装逼了。

    人离乡贱,郑氏离开了洛阳。自然说话声音也要小得多。可有了郑琬,河南道他们混不下去,河北道大有可为啊。而且按照张德在蓟州平州营州的折腾,只怕是要配合着朝廷的大势来运作。

    将来征辽前沿,光****一项,张氏最少都能混出来三个男爵。

    而且搞不好张大象的两个弟弟,都能混到太子伴读这个级别,张德的两个弟弟。其中一个说不定还能混个儒林郎什么的。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所以说,找女人,不能光看见漂亮就脑子一热把持不住。

    “便是有这般说道……”安平嘟着嘴,却又觉得吃味,便歪头看着张德,“予来山东省亲,可有甚么安排?”

    “却也有几个事体,娘子既是琅邪王氏血脉,当然也该谋划谋划。”

    老张眼睛放着光。自然有无数的想法在转动。自家婆娘的娘家既然招牌好,那么借壳上市也不是不可以,琅嬛书屋开不起。琅邪书店弄一个总没差吧?

    老子这是私塾!有种上长安告老子去!

    本来么,崔慎找来的那些无节操文人要教书,还得遮遮掩掩。可这琅邪王氏不一样啊,虽然倒了台,但到底曾经是江左第一望族,非同小可。只论两淮山东江湖地位,还在崔氏之上。

    再说了,崔浩虽然牛逼,可他就是个失败版本的王猛。

    梁丰县男这会子虽然身上没虱子摁死来问对。家里也没草庐让李董三顾,所以。天可汗的墙脚,能挖则挖。

    “你这女子。恁地心眼细小。我来这儿,陪了你几日,可曾念叨别家女子?”顿了顿,张德又是得意道,“再者,这几日,可算爽利?”

    “啐!”

    面红耳赤的安平拉起丝被捂着脸,老张嘿嘿一笑正得意间,却见丝被翻滚,不多时,脸色一变,张口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又玩了几日,结果安平还是来了月事,无法,张德便哄了她两天,便去了沧州。

    到了沧州,却见银楚自己骑马偷偷到了客舍,珍珠弘忽讥诮地看着他:“这一去,倒是让人叹为观止,你这草原呼保义,连个十五岁的小娘,却也擒拿不得。”

    “莫要嘲讽,有你的好处。”

    二话不说,一个存了数日体力,一个憋月余饥渴,当真是干柴遇上烈火。只寻了个由头,说是要相商东瀚海的军国大事,梁丰县男同东瀚海都督便在榻上交流军情心得。你说水淹七军是个好战法,我讲这七擒七纵着实妙不可言……

    各自收了阵法,这才两相平安,说起了琐碎小事。

    “什么?!高句丽人疯了?辽东圈了三十万亩地种麻?”

    之前麻料都是小打小闹,但辽东不比高句丽腹心之地,乃是边疆前沿,辽东半岛更是修建长城,提防唐朝进攻。为了减轻前沿负担,辽东耕地,多是粮食。不拘是糜子谷子还是麦子,乃至是黑豆黄豆绿豆,都是种了不少。

    能有一石口粮,便是多个军士的性命。老张心说这些高句丽人为了国家兴亡,也是蛮拼的,结果这才多久?天气刚开始热呢,就三十万亩地种麻?

    三十万亩算起来,也不多,唐朝顶级权贵,哪个不是百万亩打底?更不要说五姓七望这种奇葩。

    但是在辽东,性质很不一样,少三十万亩耕地,按照一亩收两百到四百斤粮食计算,这就得多给万余战兵长途运输粮秣。

    “这还有假不成?”

    银楚居然也嘟着嘴,搂着张德扭捏了一番,“这可是高句丽西部将军的私活,我可是废了不少门路,才知道的。扶余人当年亦是突厥的走狗,忠仆还是有几个的。”

    张德听了这消息,心中暗自嘀咕:果然是利令智昏啊,这特么还真不分国家民族的,辽东那地界,为了弄点麻料钱,居然连耕地也能圈了,牛逼。

    不过这也是张德喜闻乐见的事情,将来张叔叔要立功,肯定要殴打小朋友才能战果辉煌。辽东越是**糜烂,对张德和张公谨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这个结果,对唐朝来说,也是令人愉悦。

    “阿郎在想甚么?”

    “噢,我在想,该怎么报答你。”

    老张神在在地回道,心中却是琢磨着:听说高句丽在南室韦附近搞圈地养羊,这要是可以的话,指不定还能在腹心之地也这样搞啊。

    想到这里,老张不由得兴致勃发起来,正要说找点乐子庆祝庆祝,却见银楚媚眼温润,顿时有了计较:“来,且报答银楚厚爱一番。”(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谋生

    和安平不同,银楚的个人自由要高一些,并且被盯着的目光也要少一些。有史大奈主持的东瀚海,目前除了是给辽西诸部掺沙子之外,还肩负着积攒资源的重任。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张叔叔就给李董上了书,大体上就是说要一炮干死高句丽,基本上可能性不大。然而李董作为最能打的皇帝,他的冒险精神从来不缺少,所以在弄死突厥之后,李董就琢磨:为什么朕不赌把大的呢?

    万一上去就一发入魂让高句丽成为历史,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就这个收益比,值得冒险。

    所以在辽东经略上,皇帝既然定了基调,一切都很激进。再说了,天知道为什么契丹诸部突然就脑残,省了河北道多少事情?连张公谨作为定襄都督府都督,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总之,北地诸族的情况,多少有点给李董耍天命套装的性质。

    张德找银楚,也不全是搂搂抱抱亲亲然后啪啪啪交配,作为名义上的东瀚海招牌,银楚可以绕过史大奈搞走私并且不会被抓。

    加上和史大奈不同,银楚算是张德的自己人,不仅仅是交心的程度,是灵与肉都能交流。所以有些盘算,老张自然也要和这匹突厥烈马说一说。

    “这些……都是造船木料?”

    “存的不多,这三个库房,都是新建的。”张德指了指浮水码头的几个木料大仓,这是华润号的仓库,屈突诠特意挖了沟渠,防止有小毛贼过来捣乱。

    这些木料都是为了制作龙骨用的,要合用,都是两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完全不能当做木材来加工。

    前阵子在苏州下水的几艘船,那都是张德前年大前年存的木料,然后一艘约莫七十五吨的大帆船,工期是十八个月。这样的大帆船。不仅仅是为了货运,而是张德为将来可能会将火炮装上船提前做准备。

    贞观年和一千五百年后不同,一千五百年后是人等装备,而现在。都是装备等人。各地劳力欠缺,河东连突厥奴都全部用上了,都没办法全力开发土地,可想而知河南道淮南道江南道的情况。

    “新制大船和尖底船略有不同,龙骨密密麻麻。以抗风浪。”

    然而实际上尖底船的抗沉能力要强一些,毕竟隔水舱用了好些年,技术上成熟,船工们造船速度极快。往往千石大船,也就是七八个月就能彻底完善,而且能跑长江从苏州到襄樊等地。

    “原来造船,要用到这么多木料。”银楚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惊愕道,“怪不得你要这么多木材,高句丽人靺鞨人都愿意卖。岂不是长久的买卖?”

    木制造船业,会引发一定时间内,船用木料的需求。而且按照张德的估算,最多两年,等水手数量质量上来之后,三大船队可以将整个西太平洋包圆。到时候的收益,一年就能彻底平了前面十年的造船亏空。

    本益比来说,绝对是暴利中的暴利。

    而且张德相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河北道河南道淮南道江南道。会形成一个非常奇葩的木材本位制度。

    当然随着造船工业的进一步繁盛,海贸进一步的开拓发达,这个现象自然会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定是正常状态的硬通货。

    “阿郎,造这么多船,能收回本吗?我在蓟州,听闻工坊工钱,已有一贯半乃至两贯者。我看此间船厂,怕不是一艘船要数百工匠……”

    银楚毕竟是突厥贵族。又是两大核心族群的公主,自然是看得到这里面的投入何等的庞大。

    张德领着她在三州木料仓的外围河堤上走着,然后一边走一边背着手微笑道:“一艘船约莫三百工匠,泰半是我从萧氏买来的,苏州工匠来这里,多是水土不服,只能在登莱一带。”

    “嘶……阿郎在登莱还有船厂?”

    “有朝一日打下辽东,当从卑沙城起,沿海岸而下,择其良港而设船厂。多多益善,来者不拒。”说到这里,老张颇为得意,“此间利润,银楚也已经知道了。所以,既然阿史德部能从南室韦和高句丽那里走私更多的木料,便是让银楚族人也跟着生发就是。”

    银楚一听,顿时大喜:“自劼利灭亡,残部谋求叛乱者甚多,思定者,唯阿史那和阿史德两族而已。今陛下用吾等如猎犬,终非长久,乃必亡之路。阿郎能提携吾族,妾感激不尽……”

    老张摆了摆手,道:“突厥灭亡,乃匈奴故事尔,非人力能违。银楚能看明白,吾甚喜。”

    其实草原民族灭亡兴盛,对其本族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自古以来的草原民族,他们并没有种族的概念,如突厥,乱七八糟的种族都混在一起,统称突厥。其战力来源于核心部落,如阿史那和阿史德,而即便是阿史那,莫名其妙还出现了一个长相比较奇怪的阿史那思摩。

    你总不能怪阿史那思摩老母隔壁姓王吧?

    所以在突厥建制之前,中原于他们而言,也就是个比较大的部族,只是这个部族生活方式和他们有些不同。

    草原民族血统混乱导致的一个情况就是种族复杂,所以往往不提种族,而是强调其核心部落,什么金狼家族以及后来的什么黄金家族,都是一个性质。

    所以整个体制灭亡,不论是匈奴鲜卑柔然,并没有实质上的改变,部族在就行。这就有点中原世家的味道了。

    珍珠弘忽并不会因为突厥灭亡而悲哀,当然伤感肯定有的,但既然天可汗英明,那么伤感有也是没有的。因此和五姓七望一样,阿史德家族在改姓史之后,要谋求的,就是怎么在中原王朝这个体制中生存延续下去。

    很显然,如果和李思摩一样给李董做打手,最多两三代,就彻底灭亡了。而要是换一个角度,学匈奴王子金日磾,那么将来史书上提到他们阿史德家族,绝对不会是某某蛮子归顺后死全家。

    而是忠臣,忠义,忠犬……总之,美好的修饰不是梦啊。

    只是作为一个骑着马的老司机,想要靠个人技能发家致富,目前是没什么希望的。于是当史银楚发现给人做二奶有福利之后,这一切是多么的令人愉悦。

    银楚在沧州逗留了几日,然后带着扈从回了辽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说服族人跟着张操之混。当然这是基本的,有些个思想混乱还想在战场上搞荣誉崛起的,那就得问问张操之的叔叔张公谨。还有些想要去长安给富贵人家做保安的,那就得问问张操之的婶娘琅琊公主。当然还有些地位低下的……就算是一张草纸,都是有用处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深挖

    甜粽子蘸酱油然后配着咸鸭蛋吃即墨老酒,张德的口味让一群来探望他的小伙伴望风而逃。

    “震哥办妥了?”

    “刘师立那老儿,磨了数月,终究是不闹了。”李震得意地喝了一口樱桃汁,又摘了几个个大新鲜的桑果塞在嘴里,吃的手指乌黑之后,才看着张德,“大郎,京城的那些工人,也该散出去了吧?”

    “怕是得知会一声殿下。”

    “公主素来不搀和俗物,定无变数。”

    李震很笃定,然而老张表情很复杂。李震见张德没回应他,抬头眨了眨眼睛:“贤弟,汝……汝和长乐殿下……”

    “清白的。”

    “呼……”李震哆嗦了一下,“清白好,清白好啊。”

    只这两句话,连桑果都不觉得美味了。此时南方已经没了桑葚,但是在河南道的一些临水山坡上,桑果长的要晚一些。而且因为气候不同,山东等地的桑果,个头狭长如紫色的豆虫,分外可爱。

    张德一边吃一边翻着死鱼眼,很是无奈:“只是某在太极宫……也是被喝骂过的。陛下宠爱长乐殿下,若是我等撤了玻璃工坊,只怕是要闹出事端来。再者……兄长有所不知,如今长安传来消息,长乐殿下对这等俗物,也是添了三五分心思的。”

    什么鬼?!老子好不容易把刘师立那个老王八蛋摆平,结果现在要扩大生产开捞,却遇到了下山摘桃子的?

    卧槽公主了不起啊!

    李震心说区区公主,也敢和他顶配候补天王级爸爸抗衡?

    仔细思量了一番,李大哥怂了,没办法,长乐公主和别的公主不一样。她兄弟是太子啊……

    “岂不是我等在岐州一番忙碌,都是白忙?”李震眨眨眼睛,很是不爽,“为兄已经和那帮胡商早就说好。吐谷浑一灭,西出阳关乃是金银大道啊!”

    “……”

    其实老张有点不明白,像李勣这种候补天王级大牛,而且是跟李董和李董他爸爸关系都非常复杂的大牛。怎么就会有李震这样的儿子?!

    本来张德还想吐槽一下的,突然想起了大表哥,顿时觉得还是自己图样。候补天王算啥?这里还有个送妹的天王级儿子呢。

    “沂州之地,亦有矿砂。兄长稍安勿躁就是。”

    张德安抚了一下有些躁动的李震,然后道。“吾欲在沂州设置玻璃新厂,岐州虽好,然则吐谷浑西突厥不灭,也是枉然。”

    沂州的石英砂也是非常丰富,一千五百年后,老张在打酱油的地方,就是隔壁的某个沿海省。然后那个省有全球最大的玻璃厂,再然后,那个玻璃厂用的原物料,都是从沂州这旮旯弄过去的。

    当然那时候除了铁路运输。还有极为恐怖的海运。而码头就是莱州即墨的胶澳少海,后来就改名叫胶州湾……

    一千五百年后当然可以选择走莱州,但这是唐朝,而且是贞观年。没有铁路运输,一切都是枉然。

    所以张德要把沂州的货拿出去卖到江南或者日本新罗百济,就得通过沭水还有大运河。不过这条路线,也只是把货可以大量地发卖到江南,大运河又不是他家开的,层层关卡且不说,每年定时定量的通勤也先不提。光怎么摆平苏州市舶使就是大问题。

    是,没错,虞昶是自己人,虞世南更是照顾的不能再照顾。但问题在于。李董要收拾人,他不讲证据,全靠感觉。

    李董觉得自己的收入少了,他就会琢磨,为什么?为什么朕的内帑增长速度相对于去年同比下降一个百分点?

    这一定是体制问题!

    体制出了问题,就要问责。问责就要抓负责此事的主官。然后市舶使虞昶就可能被理所当然地撸掉,当然虞昶不会死,他会去将作监或者工部随便哪个狗屁部门划水,然后被人嘲讽自己的爸爸文学水平那么高你却只能做工科狗……

    所以,李董那边的福利,属于老张的经营成本之一。

    再所以,为了增加广大人民群众的收入,为了把挖帝国主义墙角的锄头挥的飞快,老张他必须迂回啊。

    而迂回的地方,必须是民生问题啊。

    作为有良心的帝国主义四有青年,老张看到沭水入海一段数百里河堤没有被加固,心中很是不忍,于是顺便拓宽了一下,疏通了一下,加固了一下。

    然后老张在海州又看到东海郁洲远离大陆,沙洲百姓生活艰苦,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感念皇恩,张操之号召义商华润号加固了海底,并且还给东海县修建了一个联通大陆的豪华精装码头,码头能够一次性停靠三五十艘千石大船。

    这样的高尚情操,起码得换个三五十年优先使用权吧?

    至于将来为什么沭水入海口的船都往登莱开或者南下江南,那都是另外一个故事。

    总之,人民群众会记得张大郎的义举,这就足够了。

    培养一个合格的吹玻璃老司机,起码要一年时间。去年张德在长安的那点场面,也就培养了三百不到的合格工人。而且就这三百工人,自由发挥的才能相对有点落后,更多时候还是靠着做好的几个模范在那里吹。

    玻璃虽然谈不上贵重物品,但价钱也不算便宜。按照百济那里的行情,老张估计在骗钱两三年之后,就会直接砸到低价。当然这玩意儿也不可能进入小国的寻常百姓家,长安普通百姓用上一个玻璃瓶装咸菜,倒是有点希望的。

    “操之,房相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

    张德抓了一把桑葚,吃了一口,然后道,“我还见过了房相。”

    李震一愣,然后起身到了张德一旁盘腿坐下,压低了声音道:“我从岐州回转京城,见了一回大人,只说了三件事情。大人让我同你说一说。”

    “哪三件?”

    “一是杜公要正式起复了。”

    杜天王现在还是参政议政,但没有实职。和长孙无忌情况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长孙无忌重出江湖的机会目前不大,主要是杜如晦没死成,而辽西的行情又很好。所谓军事上的胜利巩固政治上的声望,李董并不需要赤膊下场就能把声望刷到顶点,也不需要大舅哥出马来巩固政治版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李董现在的势头,要是能活到六七十岁。除了天可汗这个极为骚包的名头,人类历史上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帝王,就他没跑了。

    当然对工科狗来说,这种情况是不想看到的,所以,帝国主义墙角还得努力去挖。

    “也是应有之意,杜公参政议政已经有些时日。之前公推大理寺卿一职,足见其能。况且世叔不日就要震慑陇右,朝中自然要有名相辅政。”

    弄死吐谷浑,行军大总管不是李靖就是李勣。而且出来帮忙一起殴打伏允的,肯定都是左骁卫的人。

    至于有没有河东薛氏掺和,那就得看李董赏不赏脸。薛万彻薛万钧想要爬到合适的位子上保佑三代,起码也得在灭国之功中扮演重要角色,不拼是没希望和张公谨现在的行情比较了。

    薛万彻被张公谨教做人,那都是机缘巧合,而张德当年在春明楼折辱薛定恶,那是故意的。

    谁叫薛定恶当时站李泰旁边了呢?作为玄武门九大走狗之一,张公谨家的人,绝对不能够在亲王之间玩什么其乐融融。

    当然如果张公谨和左骁卫的人闹翻。又不做定襄都督府都督,闲赋在家天天玩弄公主殿下,那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张大象跟李泰搞基都没问题,保证一点事情都没有。

    “二是今年入秋。安北都护府会对西突厥用兵。”

    嗯?!

    这样的军国大事告诉我这么一个少年……不太好吧?

    不过理论上来说,安北都护府对西突厥用兵,最多就是边境地区的摩擦。说不定就是个维和行动,再说不定,就是一些治安事件的调解,主要武装人员是安北都护府的城管也未可知啊。

    “为啥?”

    “草场。”

    很好。这个理由很充分。

    然而老张能够想象,这绝对是尉迟老魔的个人私欲,为的就是在这个大都护位子上多捞一点,然后就回长安。

    作为一个大都护,他要是不捞的话,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反正盘剥的都是蛮子,有种去长安告老子啊。

    再说了,就算有不长眼的小部落酋长真去长安找天可汗撑腰做主,这不是还得打怀远过么?作为突厥金狼家族的一份子,当然曾经是一份子的李思摩郡王,少不得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草原上的土鳖们知道什么叫做“子曰”,什么又是“诗云”。

    “这第三件事,便是獠人作乱。”

    “獠人作乱?此事有甚机会?”

    张德不解,前面两件事情,李勣告诉张德,自然也是能够让老张大捞一笔。只是这獠人作乱,基本上就是三年两头会搞一搞,什么洞主山主府主土王酋长,觉得自己没好处了,就搞点大新闻,看看皇帝能不能安抚安抚。

    当然獠人作乱有时候搞的很大,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玩脱。

    前年吐谷浑人被吊起来打的时候,党项人跟着闹了一回,还找上了獠人一起闹,结果碰上了心情不爽的李董,还有主动背锅的李靖。

    总之,薅羊毛的李靖三下五除二,纯粹就是单方面碾压。搞的后来居然还有一群投诚的牲口组成了义从,跟着去殴打伏允残部去了。

    “如何没有机会?江南道以西,多有生地未曾开荒。只是这生地,却是獠人生长之所,要想开荒,着实不易。前头白糖卖的火热,如今就是小儿,也知道这白糖,离不得甘蔗。”

    “种甘蔗?”

    你特么在逗我?就獠人杂居的那些地方,全特么是山地,江南道以西,已经是汉人占大多数人口,獠人哪有说话的份?

    只是李震却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老张就琢磨起来:李勣不是傻逼,李震可能是傻逼,自己不是傻逼,那么李勣肯定是希望自己可能是傻逼的儿子转告不是傻逼的自己一个潜在的消息。

    “唔……”

    老张绞尽脑汁甚至乳汁想了想,暗暗道:莫非跟平獠总管人选有关?很有可能是李叔叔去走一遭?可作为陇右道黜陟大使的李叔叔,不去陇右去山南,太不科学了吧?

    “唔……”

    老张继续绞尽脑汁和乳汁,又想道:李二这样的人,如果钦定了谁,估计谁也不敢谦虚不去。那么真要是李叔叔前往平獠,岂不是还得帮忙开发常温萃取青蒿素?否则唐军怎么在獠人地盘上虐菜?

    再说了,工科狗的历史虽然不扎实,但也知道唐朝曾经干过平南诏这事情的。话说这南诏好像和杨贵妃家有点关系来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张突然想起来,要是真把獠人干死,南方开发这项大事业,大有可为啊。

    张操之医学奖的设立,一定是因为拯救了广大唐军在南方拉肚子发烧呕吐的种种症状。

    然而常温萃取青蒿素,这是一个比绞尽脑汁和乳汁还要艰难的过程。而且还不知道李勣真要是跑去干獠人,自己能不能从这场战争中获得福利。

    比如说沿江的木材,比如说奴隶,比如说采矿权,比如说药材经营等等。

    “唔……”

    老张第三次沉吟了起来,让李震很是纠结,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张德:“操之,大人这是有何深意?”

    哎哟卧槽,震哥你不傻啊。

    不过张德当然不能跟李震说你爹可能会下放南方体验生活,于是老张正色道:“世叔乃是提醒吾,此间颇有利润罢了。”

    李震眼睛一亮:“贤弟,且细说一番。”

    “兄长,小弟前些日子,忽觉一法,若是菜肴置于玻璃瓶中,略施法度,可存月余乃至三月之久。”

    好吧,玻璃罐头是个好东西,给唐军装备好的话,至少后勤压力要小的多。而且野战军的作战范围肯定再次延伸。

    “……”

    李震看傻逼一样看着张德:“大郎,你疯了?”(未完待续。)

    PS:  零点四万字更新奉上。

第三十章 李大哥

    保鲜不仅仅是一种技术,人们在享受物质生活的同时,都会不断地追求更加独特的别致的精巧的进一步享受。

    然而因为技术上的掣肘,在拿破仑换上神装吊打周围一圈小朋友之前,东西方保鲜的仅有手段,最高大上的,无非就是冰鲜。至少制冰对于有钱的剥削阶级而言,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所以说,如果梁丰县男突然掏出一根软木塞,把玻璃瓶一塞,然后说瓶子里的东西能放置个把月不坏不变质。这简直就是王炸中的王炸,对贞观年间的那些带兵将领而言,完全就是续费外挂!

    李哥儿认为张贤弟肯定是疯了,这么不科学的事情,自己怎么会信呢?

    但是,李震心中其实也很清楚,张贤弟能够让皇帝想法设法塞个闺女过去暖被窝,肯定必须得与众不同啊。

    “且等上三五月,待沂州的事体安排妥当,吾再和兄长分说。”

    老张笑了笑,也不辩解,李震更是心中暗道:莫非大郎真有这等妙法?若是真有,要是大人得了这等行军利器,岂不是少了无数民夫脚力?到时候鲜卑儿困守西吐谷浑,连个硬仗都不消打的,一战而定也未可知啊。

    陇右道黜陟大使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现在伏允又缩在鄯善****伤口,还死活不肯出来。前头还派了使者过来跪舔李董,说俺们土鳖没文化,冲撞了天可汗陛下您的天威,俺们知错啦。

    可惜的是,李董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了。别说民部那一撮又一撮的开元通宝,光内帑这几年攒下来的财货,就足够他一个人大枪匹马拉起一支敢打敢冲的队伍来。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李董在大朝会上,再次把商贾地位放低,王珪拟了一个商贾不得穿同色鞋履。不着苏丝蜀锦的案子,递给了温彦博。温彦博看了看,嗯了一声,点点头。圈阅后写下一句:基本同意。

    然后因为房乔人不在长安,目前由杜如晦帮忙看家的尚书省,给礼部下达了行政命令,再三强调:关于商贾贱业不事生产倒买倒卖等不正之风的若干决议。

    根据大唐帝国主义的精神指导,礼部走狗们纷纷表示:商人。贱,非常的贱。

    总之,远在山东的老张知道这项宰辅公推议案的时候,面无表情内心想笑:李董这特么是会玩的。

    不过好在这种议案不会伤害到像张操之这样,有着梁丰县男马甲的有良心帝国主义四有青年。至于胡商会不会被权贵们进一步瓜分拿来做白手套,那完全就得看民间的呼声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无视这项议案的牛人,比如说尉迟家,他们接手了程家的一个碾米坊,然后公开放话:你特么有种来打我啊。

    有御史知道这事儿后,就去李董那边告状。说尉迟家公然操持商贾贱业对抗中央决策,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这特么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然后秉承公理正义的李董,就把御史给革职轰回老家了。

    至于李董有没有咬牙切齿骂那个御史“就你屁话多”,这得问长孙皇后。

    社会风气稍稍地刹车了一下,但张德很清楚,靠行政命令来阻挡人心**,这根本就不科学。再说了,这种行政命令,宰辅们都很清楚就是一张擦屁股纸。不过是联手拍李董马屁,然后把关中地区拾掇拾掇,差不多能做样板工程就行了。

    如今又不是战国,大唐也不是齐国。要玩收买人心,上千万人,收买得过来吗?

    退一万步讲,所有宰辅里面,只有起草这项议案的王珪算是个正经君子。可就算是王珪,他儿子还在李泰那里看书学习呢。李泰那么多封地。不搞点土特产发卖,能养得活这么多满腹经纶的文学青年?一场笔友会的酒水开销,那就得百几十贯。

    当然事实上,李董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宰辅们是在敷衍,李董也知道宰辅们知道他知道宰辅们在敷衍,宰辅们也知道李董知道他们在敷衍李董……总之,做游戏得有人带,不然不好玩。

    所以老张自打离开了京城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管你什么大开杀戒还是大赦天下,与他无关,反正挖帝国主义墙角这项事业,需要的是滋滋不断地努力。远离皇帝陛下的视线,离的远远的,然后淡出一群神经病的视线。这样才能从一群饿疯了的饕餮嘴边跑开,然后为小霸王学习机而奋斗。

    “操之,操之,可不是妄言?”

    李震回过味来,绝对张贤弟这么给力的小伙伴,怎么可能会骗他呢?再说了,李震是见识过老张干赢尉迟恭的,而且还赢了那匹黑风骝,差点让李勣和老魔头打起来。

    “兄长放心就是,德自有把握。”

    “当真?!”

    “当真。”

    “好!”

    李震猛地站了起来,“操之,给吾一个时限,吾今日便回京中,同大人说了此事。操之有所不知,如今平灭吐谷浑,行军总管一职,悬而未决。原本是药师公,可去岁你也是知道的,便是让豳州尚书搅浑了水。如今么,大人倒是有了机会。”

    陇右用兵,必须是皇帝信任的人。李靖已经超越了信任的层次,在军方有着超然的地位。可是作为职业皇帝,李董必须站在皇帝的立场上去怀疑李靖。所以侯君集出来搞大新闻,有些家伙跑的比谁都快,说出来的话也不想负责,但李董还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到时候,行军总归谁去当,不还是李董来决定?到时候作为中央绝对领导,决定了让谁去,谁也不能谦虚。

    不过不管是谁做总管,弄死伏允根本不是问题,只是战果到底有多大。灭国之战对唐朝来说,玩的次数不少,很有经验。但吐谷浑人也不想专门作为背景和野怪被唐朝名将来回刷,他们更不想亡国灭种,虽然已经走上亡国灭种的道路。

    但是,作为正常的人类,反抗一下又不会怀孕对不对?

    因此在战果扩大上,就是主帅要做的事情。弄死吐谷浑不算本事,能够以低成本高产出高回报高收益弄死吐谷浑,才是争个高低的关键。

    李靖几千大兵薅羊毛就打下东吐谷浑,顺带还帮后续辎兵修建高原邬堡到青海以南,功不可没,非常厉害。

    红景天生意也是那时候做起来的,目前一个邬堡一百五十人到五百人不等,偶尔还夹带一些高原别种,小部落也会围绕邬堡来生存交易。毕竟,唐朝人买卖牲口,他给钱啊。

    开元通宝就是这么的好用,西突厥爱用,日本百济高句丽也爱用,吐蕃自然也不会例外。

    李震自幼受父亲影响,虽说马槊玩的没有程处弼溜,可到底也是有些手段的。加上眼界也不似寻常人家那么逼仄,这会儿听了张德的话,满脑子都是保险罐头大杀四方,自己的候补天王爸爸一战破敌,二战破城,三战灭国,牛逼牛逼好牛逼……

    别人五千人马要三万辎兵民夫脚力,他李勣不要,五千人马也只要五千辎兵民夫脚力,没错,就是这么厉害!

    随后李震又转念一想,这要是能够自己生产罐头,到时候征辽,十几万大军,数十万民夫辎兵,这得多少罐头?这些罐头,要是都是自己生产的,这得多少钱?

    想到这里,李大哥不由得有些眼睛湿润浑身燥热。

    “不瞒兄长,这手段倒也算不得精妙,只是个精巧法儿。不外是用上木塞子蜂蜡还有玻璃瓶,只这玻璃瓶,却是要做个制式,还有那木塞子,须软木塞。这也不是甚么难做的,寻常坊里人家,多能做到。”

    “也就是说,只要瓶子木塞蜂蜡管够,岂不是多多益善?”

    “只这食材口味,就说不得如何了。不拘是放些盐巴之类,最多塞两片香叶,只这味道,也只是能吃,却不是甚么可口之物。”

    “武夫厮杀,管甚口味,只先活命要紧。有了这等物事,大人定然是大杀四方。莫说这吐谷浑,就是平獠,也更加便当了。”

    老张于是小声道:“只这消息,不可说了别家去听。”

    “兄弟说的甚么话,我哪里是嘴边开缝的糊涂虫,且放心就是。再说,这事关大人的事业,焉能失了先手。”

    言罢,李震连忙起身,摩拳擦掌:“这事体不能和奴婢们说,得我亲自和大人细细商议,大郎,等我京中消息。”

    然后李震就赶紧带着小弟们,朝长安赶路,连个送别饭都没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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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介绍:
玄武门发生了点小事情,没过多久,大唐就换了一个新皇帝。而一只野生的工科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了此刻的长安。原本因为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大牛沾亲带故,想要混吃等死,但没想到大牛不要几年就会嗝屁。
于是,这只闯入大唐的野生工科生,决定发奋图强,争取有生之年做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出来,好名留青史。
他已经想好了,他的墓志铭上会这么写: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唐朝工科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工科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