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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鲨鱼禅师     唐朝工科生txt下载     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八章 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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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皇后门路的冉氏父子到底能出多少价码,老张也没个底,实在是冉氏和别家不一样,他们不矫情,不需要和山东士族那般矫揉造作。就算冉氏跟皇帝装逼,李董最多就是撇撇嘴,没办法,谁让这年头的西南地区十分贫瘠呢。

    四境边地的重要性在于守卫中国,于是才有进一步的个人荣誉上的属性加成。这玩意儿现在叫开疆拓土,往后叫拓土开疆,再往后可能就是地图强国什么的……

    反正,疆土固然是重要的,尤其是步入工业社会,拥有了工业化时代后的民族主义后,每一寸国土都很宝贵。毕竟,鬼知道哪块地下面有黑黝黝的石油,哪块沙子下面有着一堆重稀土轻稀土?

    但在农耕社会中,疆土如果没有土地产出的回报率,那这种疆土就是垃圾,没有之一。

    李唐不是因为扩张而强盛,而是和强汉一样,是因为强盛需要扩张。因为强盛,所以中土的土地产出更高,而为了保护这些产出,就不得不将防御线边境线拉到长城以外沙海边陲。

    但其中的投入有多高,太史公写卫青霍去病的时候,肯定不能和老张穿越前那光景的网络小说作者一样自嗨。

    汉唐的人肯定没听说过“地缘政治学”,但不妨碍汉唐的统治精英们会总结,更何况在汉唐之前,就有人说了“夷狄畏威而不怀德”,其实操作起来,是一回事。

    汉朝皇帝干夜郎国的原因,和李皇帝让冉氏去跟獠人们跳草裙舞也是一回事。

    当然作为超级帝国的统治者,李董肯定不能说朕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家里的瓶瓶罐罐被你们这些西南土鳖给砸了,所以朕先下手为强,先把你们家给砸了。这样说就太没有圣君的风度,反而有点像豳州大混混的口气。

    于是帝国对于扩张,利益干系很清楚,有回报,并且还能巩固在中土的胜利果实。精英勋贵外加士大夫们开始集体发功,给李皇帝脑袋上套了个圈,这个圈叫“开疆拓土之功”。

    这已经是唐朝了,往前推个一千多年,这概念早就开始炒作。放老张跟石油工人一起搓麻将那会儿,这起码也能扔股市欺骗广大人民群众的感情啊。

    所以说,因为要守卫关洛,西南方向的安全边境线能越远越好。要不是始皇帝的生产力不行,手办狂魔能把直道修大海边上去。

    从这方面不难看出,冉氏在李皇帝的雄图霸业中,那不能够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钉,起码也是个马桶塞。

    “操之兄!”

    “茂实兄。”

    又被冉实堵住了一回,皮肤最近更加黑的冉实先行行礼,老张连忙还礼,然后就见这西南富二代眼睛一亮,微笑很有亲和力,“操之兄,在下新得两条清波鱼,家中老仆捎带些许溪州木姜花,最合操之兄口味……”

    清波鱼是好东西,长的有点像鲤鱼草鱼青鱼,但个头儿要小一些,这种鱼在金沙江中也有,巴蜀临江的险滩之间,多有渔民冒险垂钓。

    这是堪比黄河鲤鱼的珍品,就算不去鳞来熬汤,也十分鲜美,丝毫不会有土腥味。而要是再加上一点土薄荷,也就是冉实所说的溪州木姜花,那更是滚烫鱼肉夹着汤汁,还有一点点冰凉触感。

    土薄荷就是老张当年在机械口厮混时期,西南三省老哥口中的鱼香草,摘了一片用来泡茶也是不错。

    啧……

    张德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鱼香草炖清波鱼,这要是再加点酸菜,这要是清波鱼先烤一下,岂不是一边吃一边枪毙李芷儿也不心疼?

    想到这里,梁丰县男先是深吸一口气,抖一抖官威,好歹现在自己也是技术官僚,得拿架子。然后男爵就一脸感激道:“茂实兄,太破费了……”

    延寿坊中有个大宅子,然后摆了一桌,冉实也是个实诚人,刚跟张德说完“君子远庖厨”什么的,转眼就撸起衣袖,给老张烤起了清波鱼。

    这让老张很感动,不由得嘀咕起来:“这小子不拿钱砸人,改走温情路线了?这一套一套的,有点扛不住啊。”

    冉氏想要苏丝想要棉花想要麻料想要金饼子银元,可更想要在荆襄的水道上,站稳脚跟。

    冉氏不是那些成天在长安遛狗斗鸡的二世祖,也谈不上什么落拓复兴,冉氏对问题思考起来很直接。

    家族要扩张,同时又契合了大皇帝陛下的雄图霸业,那么顺便捞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问题又来了,梁丰县男这个人,他思路广啊。

    你说你一个江阴来的帝国四好青年,怎么就让小弟走狗们跑来荆襄大干一场呢?

    老张当然很想跟冉氏上下说一句:我也不是谦虚……

    可惜没这个机会,上回双方交流,没谈拢,冉氏的胃口不小。

    在岭南,冯盎和他的属官们形成了一个集团,虽然也有中央扔进去的恶狗掺沙子,但总体上来说,冯盎在岭南的基本盘,能保证李世民只要活着,就不会散。

    而靠着这个,冯盎除了和别的大地主一样靠土地吃粮食之外,更是直接垄断了经济作物的出口。

    这个经济作物就是甘蔗,而手工业的加工半成品,就是灰糖。出口的对象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中央核心地区的豪门世家。

    没办法,此时的岭南地区,除了珠江口,其余地区经济活动基本上是和中央没什么瓜葛的。一年上的税才几斤米粮?

    同样的情况,冉仁才难道不想做第二个冯盎?况且冉仁才所在的地方,还能有优势的蜀锦。

    甘蔗最北能种到淮水,但蜀锦能在乱七八糟的地方都有产出吗?

    知道冉仁才胃口大,但张德不能肯定冉仁才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光一个蜀锦转运发卖之权,老张还是有把握拿下的。

    但显然冉仁才和他的分歧点不是这么个玩意儿,冉仁才并不是很想让华润体系的牲口们介入到接下来的西南经略。

    而西南经略,是平灭吐谷浑的支线剧情。但总体来说,它是包含在对吐谷浑的战后处理中的。

    只要让慕容氏垮台,吐谷浑成为大唐的一份子之后,朝廷礼部和吏部就要开始撰写公文。

    不管是不是羁縻州,都得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档案中。

    谁谁谁是县令,谁谁谁是刺史,谁谁谁又是什么校尉,你是孟获还是奥特曼都不重要。重要事的,得有人,而且明面上对朝廷要温良恭谦让。遇见大皇帝立马趴下是起码的,逢年过节给皇帝上个书进个表,让老乡捎带一点朝贡的贡品,也是礼尚往来的正常交际。

    但问题来了,像华润系这种权二代牲口多如狗的合法组织,当然是想要吸收一些西南地区的有活力社会团体头目进来啊。

    西南的山货也很紧俏啊,一张花豹皮子扔洛阳能卖出一千贯!

    老张的小伙伴们是这样想的,很美好,无可厚非。

    但是巧了,冉仁才也是这样想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九章 做成一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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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歧点就在于,梁丰县男认为,像蜀锦这种紧俏的物资,让冉氏自己又是生产又是运输,然后还要自己去和番邦贩卖,太辛苦了。忠义社完全可以代劳一部分嘛,蜀锦到了汉口,完全可以让忠义社的小伙伴们搭把手,一起从江水运到东海走向世界嘛。

    最重要的是,忠义社运输的蜀锦,那必须十分的忠义,有属性加持。

    然后冉实作为一个老实孩子,他就说了,蜀锦我们家虽然是拿大头,可地方上还有很多土豪,不一定全听我们的啊。这要是到了汉口全贴“忠义”牌,利润少了土豪们可不干,这要是闹的不愉快,土豪们可能要使坏,煽动獠人一起到长安上访,说“忠义社”扰乱市场经济,破坏了大唐帝国主义的和谐社会……

    老张一听,妈的你个西南土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老子吃你两条鱼,你特么还敢跟老子唧唧歪歪?

    于是老张怒吼一声:你敢带人上访,老子就敢出动城管镇压!真当大唐是“按闹分配”了?!老子叔叔可刚从辽东回来!你再呲牙试试?!

    于是老实孩子冉茂实低眉顺眼道:“操之兄,蜀锦在汉口转运专卖之权让给忠义社也是无妨,只是,今年若是朝廷平定吐谷浑,山南数州县便有空缺。长安贵人自不愿亲赴瘴疠之地,我冉氏却愿为陛下为朝廷为百姓分忧……”

    这不就结了吗,犟了那么久,又是请客又是走门路,有啥用?真当这事儿是我张操之一个人说了算?老子背后一群磨牙吮血的畜生。

    “忠义社”就是全国最大的动物园,什么豺狼虎豹没有?

    “渝州、涪州、泸州……”张德回忆了一下长孙无忌说要运作的几个地方,然后又道,“还有冉氏所在溪州……这么多。”

    老张伸出五根手指。

    五根手指,一根手指就是一个县令。

    其实光渝州就有六个县,但县和县是不一样的,王中的王县令都是做县令,可上一回做县令那不比坐牢强多少,但如今跟坐金山银海上没区别。

    不过老张这是杀价,真要是五个狗不理县令就能换来“忠义社”染指蜀锦,那真是爽翻天。

    这事儿他和忠义社的小伙伴们是商量过的,各家能运作出来的羁縻州和建制州不少,尤其是程家。程咬金举荐他入工部,也是跟以前的老部下打过招呼的。像黔中一些军寨,一旦吐谷浑覆灭,帝国西方的军事活动就会暂时收缩,然后用兵在帝国的西南。

    流程和突厥差不多,战线肯定是往南推,然后原先的军寨就改制为县,设县令一职,至于其它的,都是按部就班。

    而羁縻州同样不是鸡肋,哪个洞主哪个头人坐上那个位子,并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如果要是地方上实力最强的部族做了羁縻州的刺史,那事情倒也简单了。可惜这是中央政府干的事情?

    连一千多年后的“日不落搅屎棍”都知道扶持大陆次强打压最强,帝国的精英们为了自己的便利,肯定也是这么刷一波的。

    至于那些不服帖的部族头领,就是军功!

    而冉氏在西南能有江湖地位,不正是因为能够和獠人蛮族豪帅称兄道弟吗?这时候关系好的獠人想要做羁縻州的扛把子,结果因为人事没给到位,被中央的领导批评,这不仅仅是把獠人按在地上摩擦,更是打了冉氏的脸。

    所以,帝国主义在搞对外征服对内镇压的同时,那些不想反抗,反而在帝国主义胯下婉转承欢的“冉氏”们,都在琢磨着如何把这种暴行做成生意。

    只是这么生意,恰好被哈士奇日了,特么的归张家的美如画叔叔以及狡如狐侄子把持着。

    “黔中贫瘠蒙昧,多有匪类滋生,若是朝廷赏罚不公,恐引无知山民啸聚山林……”

    特么的……不就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被蒙蔽之后冲击政府机关吗?

    这也算个事儿?

    老张撇撇嘴,不由道:“茂实兄,不若由汝转呈一封奏折与小弟?小弟可以帮忙转交门下……”

    啧,妥了!

    老实孩子冉茂实连忙拿起酒杯,眼睛放着光,“操之兄,再饮一爵!”

    那必须的!

    大唐四有青年张德张操之,给大唐反浮夸反浪费的清廉官场,抹上了小黑点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章 养羊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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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

    见了尉迟环,尉迟宝琪连忙叫了一声,上前急忙问道,“张操之怎么说?可愿帮哥哥这个忙?”

    “二兄放心,哥哥义薄云天,此事应下了。”

    “那就好!”

    一拍手,尉迟宝琪又狠狠地搓了搓,一扫方才阴霾临头的架势,爽快道:“改日要摆个酒宴,好好谢谢张操之!”

    他也是急切的,自家大人是安北都护府大都护,雄霸一方实力强横,可以说只论军事力量,恐怕整个大唐,仅次于皇帝李世民。

    要不是尉迟恭绝对不会造反,这个位子谁做都要遭猜忌。

    但这不代表老魔头就是个傻逼把信心全压在皇帝的信任上,他又不是胡人李思摩,只是皇帝的一条狗。

    尉迟日天把程处弼放在手下使用历练,何尝不是卖好给程知节,二人一个在边陲一个在中央,遥相呼应。谁要是串联起来要掀翻一个天王,程知节看在儿子还在塞北的面子上,也得先一巴掌糊过去。

    再一个,张德的老丈人徐德,现如今还没回京述职呢。

    草原上修建堡垒,然后瓜分草场各分片区的操作,正是徐德这个文官要干的事情。虽然大小部族都在暗地里骂徐孝德生儿子没马眼,可现如今突厥铁勒都分崩离析,能凑出一万控弦的都算是超强部族。

    而这个部族,特么的还是契苾部……

    为了保证徐德的功劳,同时进一步让游牧农耕的人口都滚进工场,张德在大河工坊成立的同仁医学堂账面上不是只教怎么治人,还教怎么治畜生。

    贾飞带人一起做羊种改良,算下来已经有了四年。目前还没有出现一千五百年后那种达到工业化大生产的绵羊种,可也敲定了三种主力羊种。

    一种是吐蕃羊,羊种矮小羊毛略短,但胜在繁殖能力强,个体出毛率低但总体产量不低。还一种是天山细尾羊,毛长个体好,但对环境略挑,跑塞北产仔率直接减半。最后一种其实是野生种,属于大种群的盘羊。

    之所以挑这么一种大型羊,张德没有和贾君鹏解释,实际上,这种样分布范围非常广,但主要都在西突厥的势力范围中。

    讲白了,就是在西域周边。

    大唐打完了吐谷浑,不可能就马放南山,李皇帝现在的上升势头,是决心把四夷彻底打服,然后靠无上的武功,洗白自己的黑历史。

    这是李二自己的个人需要,更是政治需要。但它恰好契合了帝国内部精英的利益渴求,也复合中土底层向上攀登的希望。

    府兵制还没有瓦解的当下,底层人想要成为帝国利益集团的一份子,只有四条路。一是投个好胎;二是抱上一条大腿;三是科举;四是卖命。

    而第二和第三条,其实在眼下还是一回事,马周暮登天子堂的原因,那也是遇上了两三个贵人。

    所以,实际上卖命才符合眼下唐人的习惯。就好比终结战国混乱的大秦,“闻战则喜”才是秦人的习惯。

    西域是一定要征服的,否则这证明不了李皇帝的伟大,这保护不了凉州的安定,保护不了凉州,就保护不了关中,保护不了关中,那就什么也不要保护了!

    老张还年轻,等得起,所以,他提前养起了羊。他养羊不是为了操,毕竟他死了也没有七十二粒葡萄干。但这不妨碍将来唐军西进,文官们用各种嘴炮粉饰这件事情的时候,老张可以拿出几十万头羊招待饥渴难耐的唐军,还有那些想要操羊的西域人士。

    不过眼下他却不会考虑那么多,尉迟宝琪混一个紧俏的辽东职位不算什么,这只会让老魔头在这件事情上有口难辩,至于哪天真要是发生了官僚体系和小部分勋贵发生决裂,老张偷偷跟尉迟日天说保证他子孙荣华富贵金票大大的……老魔头会信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章 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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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那个时候,长安或者洛阳出发的讨逆大军一定是能够轻松横扫西域横扫漠北横扫辽东的。这支讨逆大军,哪怕是万里之外与同时代的强敌搏杀,也一定是毫不犹豫并且死不旋踵的。

    但是,他们在张德眼中,依然只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

    “忠君爱国”和“有恒产者有恒心”,一定不是“除了世界我一无所有”之辈的对手。尤其是,这群狡猾的老实的奸诈的诚恳的“一无所有”之辈,他们的背后,还有一只“心怀叵测”,并且一直做梦要来一台小霸王学习机玩魂斗罗水下八关的江阴心理变态……

    总之,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很好,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张德张操之,他生理上性别男爱好女,心理上是个变态,而且是一条工科变态狗。

    假如抄诗作对也是过一辈子,老张感觉自己能做一辈子的“草粉狂魔”,什么花样来一遍,一辈子能玩几万个美女。

    但那样的话,工科狗应该是“xx人和狼狗配种基地”的一份子。

    于是,张德感觉自己做“草粉狂魔”差点火候,做一个阴暗的心理变态,他好像很有心得的样子。

    十九岁的张德,日子过的很有意义。

    白天他去工部打卡上班,然后去门下省串串门,恶心恶心温彦博。然后再去各监装逼胡乱指点一番,下午就可以回家玩玩小老婆……

    好充实的样子。

    “阿郎,这几日见阿郎心思甚好,可是有甚好事?”

    夜里吃饭,没有分食而坐。在一个偏厢小间摆了一桌,郑琬给他倒了一杯温酒,柔声问道。

    老张坐没坐相敲着二郎腿,乌黑的筷子夹着几片熏肉,吃了一口,然后张嘴接住了郑琬喂他的温热老酒,嚼咽之后才高兴地拍了拍郑琬丰圆的翘臀,丝织纱衣手感极好,差点让老张以为郑琬不着片缕。

    “自是有好事。”

    闭着眼睛点着头,张德此刻已经有了些许青黑的胡须,粗糙厚重的大手在郑琬纱衣内游走,按摩在郑大娘子的腰肉上,只觉得手感绝佳。目露赞许,老张双目焦点随意地落在郑大娘子的胸间沟壑,然后道:“三郎归期定矣。”

    “阿郎和程三郎竟是情深至斯,着实让妾为止慨然……”

    说罢,郑琬一扫往日飒爽,反而是眸含秋水,柔情似蜜地拿起小巧白瓷杯,自斟一杯后举杯道:“妾敬阿郎一杯。”

    老张笑了笑,饮了一杯,却也不说破。他和程处弼,交情是交情,但程三郎不可能一辈子都停留在人类智商分界线上。

    安北都护府的日子不好过,张青月张松昂给他送的信,也不会只是家长里短。

    归根究底,张德和程处亮程处嗣玩不到一块去,尤其是程处嗣,他一出生,就注定是会成为帝国大公爵。他的人生奋斗,无非是不要站错对走错路即可。

    而程处亮,只要不事涉谋反,他的人生只需要完成尚公主这样一个大业,就可以画上句号。

    但程处弼是老三,他尚公主的可能性很低了。如果没有张德,他的人生将会古井不波,和大多数的权二代一样,人生如浮云即可。

    可惜,江阴来的心理变态给他的世界先是开了一扇窗,透射过来的不是让人感觉温暖的阳光,而是……“卧槽这个还可以这么玩”!

    这就好比一千五百年后的熊孩子当发现鞭炮除了听个响还能厕所炸屎之后,整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了。

    改天换地不外如是。

    认识张德之前的程处弼,绝对不会去塞北和一群狡猾的蛮子玩粗鲁版“塞上牛羊空许约”。

    但认识张德之后,他知道一只羊除了有几十种吃法之外,羊皮羊毛羊角羊骨头原来都可以卖钱。

    他从一个帝国大公爵的三公子变成收破烂的,只用了一首在灞桥上唱的歌。

    “阿郎,又在想甚么?”

    郑琬见张德眼神迷茫,心中暗恼,却也不敢说什么,只道是张德在思念别家女子。只是武氏女的醋她却是不敢吃的,至于白洁……一个战壕的姐妹,没什么好说的。

    神游一会儿的张德笑了笑,见郑琬整个人贴着案桌,饱满的胸部光靠纱巾完全束缚不住,只好就这样放在桌上,顿时扩张的越发硕大。

    眼球情不自禁地跟着“滑弹圆翘白大挺”游走,手中还攥着一只空了的白瓷酒杯,喝了老酒些许,腰眼有点发热。

    张德抬眼看了看郑琬,自然而然地淫笑道:“吾在想,今日怕是又要累断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章 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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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琬较之白洁,多了几分泼辣,多了几分潇洒,又不似阿史那银楚那般磨断了自己的腰,闺中乐趣,最是体贴温润。

    只这饱满多汁的女郎,张德与她也只有肉身上的羁绊,说甚么你侬我侬,那自然是半点没有。

    狼心狗肺的张操之,又怎么拿自己本就不多且廉价的真情假意分给她去?东行的李芷儿,也不过是因缘际会,让张德寻摸了三五分“恰同学年少”时候的施施然罢了。

    对工科狗来说,他在大唐上班的感觉,和曾经的记忆也差不多。甚至和李皇帝相交起来,他比这个一心要做“千古一帝”的老板还要懒散些。

    “操之,夜里薛家兄弟请为兄吃酒,有三五坛鄯善葡萄酿,还有二八妙龄的胡姬。为兄已经查验过了,都是好货色……”

    出了宫墙,一辆乌黑漆面的马车里头,探出个英俊脑袋,冲着张德说话。

    老张一愣,循着声音看去,顿时嘴角一抽。张大象这货又寻了个民部差事,在外面查验京县税赋,油水丰厚的吓死人。而且京畿对商税是放任的,但民部又有监督“商贾害农”的小小职权,这拐弯抹角一弄,等于京畿商税换了个皮,就到了民部大佬们的手下。

    这可是朝廷绝对不碰的玩意儿,纯粹是长孙氏的档口。

    长孙无忌当年可是在吏部做过老大,戴胄这种后进,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一样。门生故吏这种说法,可不是唐朝发明的,老阴货玩的可是溜多了。

    “大兄,春耕之后就要盯着今年夏粮,怎地还有闲心吃酒?”

    “啧。”

    自从爸爸牛逼冲天之后,张大象同学就放弃了治疗。而且和他爸爸不同,他爸爸的老婆是公主,自然不能在外面风花雪月,他不一样,他可是帝国大公爵的大公子,出去浪那是本钱大大的。

    还没老婆管他,再一个,他都二十多了,琅琊公主有心想要管教,这画风也非常的不对啊。

    于是乎,比起尉迟日天的长子,比城北徐公还要美的张叔叔长子,成为了长安风流薮泽之地的超级白金vip。

    去年张大象组了个马球队,捧场的十二卫骑士好手有两三百个,可见其风头如何。

    论起二世祖和顶级小开们的圈子影响力,张德拍马也赶不上张大象。

    毕竟,老张是有正经事情要干的。

    一看张操之跟他爸爸一个口气,张大象就有点烦,啧了一声,然后斜眼看着张德道:“操之啊,你是没看到那些胡姬,那当真是美妙无比。樱桃小口,纤纤素手,尤其是那腰肢,跟长虫似的,又细又软……”

    “……”

    工科狗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年他来长安的时候,张大象同学可是一副君子楷模的样子。怎么五六七八年一晃,带着薛仁贵四处厮混之后,就成这德性了?一定是择友不慎的缘故!

    说起来,薛仁贵这几年日子真是爽。原本日子紧紧巴巴的,可自从跟张大象勾肩搭背一起狂嫖滥赌之后,简直是风生水起。不但在京城置办了产业,更是在“执金吾”麾下混了个差事。

    去年更是因为“河东薛氏”的名头,被李大亮收入麾下,只等今年攻打吐谷浑,就可以随军出征。妥妥的混军功啊。

    我勒个去……

    老张一想起来,就浑身难受。这可是往后戏说里面的主角儿啊,怎么就这德性?

    更让老张蛋疼的是,薛万彻薛万钧跟程知节张公谨不对付,恨不得程咬金得痔疮然后脱肛而死。但张叔叔呵呵一笑,冲薛家兄弟说我家咬金兄弟可是“肛铁侠”,画个圈圈可诅咒不了他。

    于是乎,薛家兄弟觉得大家都在“河东薛氏”一杆旗子下,薛仁贵简直是耻辱中的耻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薛仁贵居然到现在也没什么黑历史,说钻营吧……那些科举士子们当街行卷的丑陋模样,才是真的让人看了想吐。

    相交起来,张大象别的不好说,这交朋友是真有一手啊。

    “大兄,薛仁贵今年还要跟着西征,再让他出来胡混,只怕也不好。不如与人吩咐一声,将那些胡姬送到府上就是了。”

    这要紧时候,薛仁贵要是因为风流场的事情坏了前程,必然是嘴炮们的战绩。但薛仁贵出事,就薛万彻家里那一帮子的德性,指不定落井下石,然后牵扯出张大象。

    到时候,张大象一个人玩球不算什么,把张叔叔按在板凳上一年半载,他跟长孙无忌的小算盘还玩个卵?

    本来长孙无忌琢磨的是运作张公谨成为钦定的安西都护府大都护,这可是长孙氏的黄金饭票,要是坏菜了,张叔叔被按在长安多呆几年,那钦定就变成了亲腚,老阴货搞不好就要发飙。

    “若能在府上作乐,为兄焉能去那风流地?旁的也不消多少,大郎你也是知道的,大人与我的用度,不过是三五千贯,能顶个甚?”马车上抱怨的张大象说着,有些哀怨地看着张德,“哪像大郎,便是不去平康坊,也人人皆知你是金子做的……”

    “嗐!”

    老张一拍大腿,连忙上前到了马车边上,他站在车外,头靠着车窗,冲张大象咬耳道,“大兄你怎么不早说?这要是缺个宽敞的宅子,和小弟说一声,又有何妨?说来也是巧了,前日安大郎家大人,让了一片宅院出来。金城坊的物业,城西虽说是偏僻了些,倒也收拾的干净。”

    “金城坊?那不是和以前家里住的甚近?”

    张大象同学颇为意动,眼珠子微微一动,“城西也没甚不好的,城西离得远,外人见得还少一些……”

    “大郎,你跟哥哥说说,这宅子,有多大?要价多少?”

    “大倒是不大,才二十来间屋子。中庭有个花园,前面临着坊口,后院有个楼,去年新修的,三层高。”

    二十来间还不大啊!

    张大象眼珠子鼓在那里,他自己虽然是帝国大公爵的大公子,然而让自己掏钱买这么个宅院,他是肯定套不出的,张公谨压根就不给他这么个财权。

    “这……这得多少钱啊。”

    “兄长说的甚么话,小弟还能问兄长拿钱不成?”

    说着,张德一脸责怪的样子,“兄长可以现在就去观望一番,若是觉得那宅子妥帖,夜里小弟便让人把地契送上。”

    张大象本来想说这怎么好意思的,但一想这特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连忙道:“事不宜迟,为兄这边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又像是解释什么:“金城坊没什么不好的,金城坊好啊,离皇城也不远……”

    总之,大约就是离单位近,上班方便什么的,然后面红耳赤地催着车夫赶紧去城西看看房子。

    老张目送张大象离去,自己这才招了招手,穿着火麻长安的小吏才牵着夜飞电过来,把缰绳递到张德手里,躬身道:“张工部,这便回转了?”

    “哈哈哈哈……家里还有几个美娇娘,这便回去了。”

    一个翻身上了马,张德从怀里摸出一串开元通宝扔了过去,“马儿照看的不错,有心了。”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小吏连连点头哈腰,待再直起身时,张德早就骑着夜飞电,顺着春明大街远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玩数学的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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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的桃花开了一遍,辽东的王孝通老爷子就专门派了一封急件过来。问题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石城钢铁厂的新制高炉炸了。

    贝瑟曼式高炉炸一个不算什么,这是张德早就担心同时又期待的一件事情。只要王孝通和王学子弟没死,死几个契丹奴工不算什么。

    问题在于,人命填进去不能白填,得让人思考为什么高炉会炸。

    《缉古算经》的作者根据他几年来的观察,跟张德信中如是说道:“吾观三号新炉久矣,其石炭精料铁料与一号二号旧炉规制略有变更。石炭皆乃本地炼焦所出,唯铁料来源有所不同。旧制用料乃幽冀辽地铁矿,大贺窟哥所运物料,萤石甚少。然则三号新炉,乃齐鲁旧时铁器之所产,矿藏萤石……”

    抖了抖信封,老张把信纸拍在桌子上,然后手掌拍了拍,感慨万千。

    实际上,王孝通老爷子没搞怪,他还用数据表说话。罗列了幽冀本土铁矿的矿石铁钉产出率和登莱山东所产的对比,同时对铁料来源进行了分检,建立了初级档案。

    讲真的,老张两辈子下来,从来都认账的一件事情就是:玩数学的就特么没一个是浪得虚名的。

    工科狗的佩服等级序列,大约就是数学家-物理学家------工科狗。

    “万古什么都会变,就只有数学是不会变的,也只有数学是不会骗人的。”

    张德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语,然后连忙去了书房,路过偏厢,唤了一声,“三娘,过来帮我磨墨。”

    “是,这就来。”

    将手中的针线放下,盘篮中放着些许衣衫布头,显然是忙着精细的活儿。白洁是个精巧手儿的女子,和郑琬豪放派不同,她这种一千五百年后的典型性心机婊,在唐朝非常吃得开。

    唯一可惜的是,这女人砸锅在了张操之手中,这辈子没可能扶正。

    原本白洁还想着想要靠姿色靠气质说话,然而她并不知道无聊了干干她的梁丰县男其实早特么外面有了人,还生了个儿子。

    可以说,心机婊如果知道张德这么“无动于衷”的原因,恐怕也只会吐槽张德张操之是个心机boy。

    她虽然一向以温柔如水的姿态示人,但张德吩咐的事情,从未见手脚慢过。

    片刻,铺好了宣纸的白洁见张德已经奋笔疾书,她眉眼瞄了一下张德写的东西,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每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完全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儿。

    当然,还有不认识的……但那不重要,全大唐也没几个人认识,除了工科狗的学生还有王学子弟。

    王孝通老爷子知道炼焦的好处,但不知道焦煤为什么就比木头强。老张没跟他扯热力学或者能量,而是给老爷子引入了一个概念——温度。

    于是,贞观九年渭水桃花开的那天,《缉古算经》的作者,给一个标准大气压下水的固液混合态温度定义为零度。

    然后老爷子想了想,有加了一笔:水烧开了就特么的一百度算逑了。

    至于什么铁矿石分检工作,铁矿石中的有效成分,铁矿石的颜色分类,这都是细枝末节……反正不管怎么搞,新式高炉还是要炸个几回的。

    当然了,写完了之后,张德手有点酸,装好信封之后,便让人赶紧发往石城钢铁厂。

    “阿郎可是有些乏了?”

    白洁眨眨眼,略有俏皮地看着半闭眼睛的张德。典型性心机婊眼睛是会说话的,并且说的都是情话。简而言之,她们的眼神会勾人……

    老张本来还说有点乏力,再加上这阵子在郑琬身上累断了腰,每天还要打卡上班给李董处理技术性难题。

    可一看三娘子温润如水,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顿时心头浮起一团躁动焰火。只想把这菡萏娇花一瓣一瓣地剥扯干净。

    周敦颐说“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又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可俗不可耐的张德觉得老周的话不科学,正常的小伙子,难道不都是只想“亵玩”一番拍拍屁股走人吗?

    贵族风范,妥妥的。

    春桃迎风含萼封苞,汁水丰满的妙龄女郎,略加打扮,便有香喷喷的荷尔蒙往公狗的脑子里下达交配指令。

    更遑论这女子不仅是饱满多汁,更是窈窕淑女。罗裳褪去,绵软如绸缎也似的雪白身子,就这么任由壮男摆放在案桌上。

    哗啦!

    邪火上来,哪里压得住,张德解了腰带,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扫了个干净。白洁吓了一跳,约莫是天气还带着凉意,张德一个箭步,双手扶着书房门,探头左右叫道:“吾有要事,莫来聒噪!”

    咣!

    房门狠狠地关上,这才消了春末凉风,多了屋内暖意。

    “阿郎……”

    也不知怎地,白洁见张德如虎如狼,便更是来了情趣,似那不知死活的兔儿,偏来勾的豺狼虎豹垂涎三尺。

    说来也是,那平康坊搔首弄姿的胡姬娇娃,任尔等百般撩拨,张德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

    只这个平日里穿衣端庄,床笫脱衣偏来反复的白三娘子,当真是怎么玩耍也不觉得发腻。

    “你这妖精,当我不知你在撩我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言罢,便将锦袍脱了,垫在书桌上,白洁那雪白的身子顺势一滚,整个人娇嫩人儿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贝齿轻咬朱唇,双眼含着泪珠儿,一副欲哭欲喊欲死欲悲的可怜姿态。

    这越是这般,越是让人邪火大盛。

    老张嘴上叫嚣,手脚却也不慢,双目更仿佛刀剑犁地,在这白绸身段上来来回回。这女子也是好大的本钱,决计是不缺一点丰腴不少半分窈窕。较之郑琬火辣热情,这美滋滋的神念勾荡,才真叫是对了那点闷骚的味儿。

    胸前两点桃花,晕染不大也不小,约莫是个铜钱,大小是颗豆儿。还不知道打哪儿投胎的白诗魔,肯定不会和老张这般,是在这当口琢磨出“轻拢慢捻抹复挑”的。

    再一个,别家用的是手法,张家耍的那是唇枪舌剑,连最是泼辣的阿史德银楚,也在此间乐事蹦出个“肉舌含花”的赞叹。

    水做的女郎,炭火也似的汉子,阴阳交济,只随一声娇喘,便是得了妙处。

    这本也是丰神卓悦的女子,娇娆捎带雅致,风情更有万种。可任你仙子姿色,妖精身段,在这一具莽汉肉身前,大约是没甚诗情画意的。

    “阿郎……阿郎爱我!”

    “爱你爱你,便是爱你!”

    腰腹推动,提腿搁肩,那姿势,仿佛担山的愚公,又仿佛车行推车的老汉。只见肌肉贲张,说不出去的杀伐决断,女郎承欢启口,一点朱唇之间,那拉丝的晶液,比之糖水拉伸的粘稠,还要多几分韵味。

    吱呀吱呀吱呀……

    梨花木的书桌微微颤颤,书房内顿时一扫静谧,兴许是此间终究是舞文弄墨的,便听压在白绸女郎身上的粗莽汉子念道:“两情若是长久时,便只看轻插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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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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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粮征收工作已经开始,当然这光景粮食连根毛都没有,可毕竟是农耕社会,时效性都是用月作为时间单位。

    于是宰辅们商量了一下,王珪说去年那雪不错,绵软厚重,今年应该有个丰产,我个人建议是荆襄州县贞观一二三年没缴纳的今年也添点儿。

    温彦博说好,然后在奏书上写上四个大字:基本同意。

    然后可能中书令老大人觉得太单调,又添了一行小字:转尚书左仆射批复执行。

    房玄龄老大人掏出王珪的字,嗯嗯点头,说不愧是太子的老师,这个字写的好啊。然后掏出一张封条,把中书令的一行小字给糊了。再在上面写上一行差不多的小子:转伟大光明正确的皇帝陛下,请批示。

    要说办事效率,还是得看李董,帝国的元首一看,嗯嗯点头,掏出朱笔画了个圈,表示圈阅……

    然后,工部员外郎协理水部的张德就准备出差了。

    “妈的智障……”

    老张一看上峰给的条陈,特么的让他一个中央的年轻干部,居然跑南方去监督新型运粮船的建造工作。

    渭水旁边不能监督吗?

    老子辣么多事情,能不能别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扯淡?

    但是张德也很清楚,这鸟毛事情他反抗是没有卵用的。吐谷浑打不打,就这半个月内的事情。关中已经提前支取了太仓的存粮,显然这玩意儿是军粮。关中的夏粮就要存库,然后南方的夏粮来平复开支。

    张公谨最近都跑太极宫跑的勤快,连禁苑都去了三五回,显然不是为了和李渊老丈人聊聊天谈谈心。

    正如辽东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有肥缺官位,吐谷浑只要灭亡,阳关以东皆是大有可为啊。

    如今的航海业还不发达,西域的丝路是完美的黄金商道。只要不杀鸡取卵,在阳关以西凉州以东做个镇将,那真是金票大大滴啊。

    “哥哥,怎地这就要南下了?”

    李奉诫来了一趟,他爹这辈子都不可能从凉州回来的,所以也就死了心跟着张德搞大新闻。

    而且目前看来,李奉诫的三观已经越来越契合工科狗的步调。虽然老张自己没有看大唐精英皆傻逼的心态,可挡不住李奉诫现在看人都会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总之,知识改变命运啊。

    “正好师兄要去黄陂赴任,也好有个照应。”

    李奉诫现在跟朝廷的关系是停薪留职,挂了个左武卫左司戈的武职,随时可以通过运作到一处下县当个县尉。

    当然眼下县尉很矬,基本没几个人看得起,终究有点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可对于李奉诫而言,他就是操之哥哥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垫哪里。

    老张自然也不会拿他开涮,待全国大工地正式起了头,云梦泽那鬼地方,朝中权贵们可不稀罕,正好让他上下其手。

    “哥哥,若是南下,不若拜访一下应国公。”

    “嗯……”

    摸了摸下巴,老张思忖一番,心说武士彟之前病重,差点要嗝屁,结果硬挺着没死,而且还被皇帝强行掳掠至京,一时间也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而又因为张德把武家一窝大大小小美娇娘都藏了起来,更是让人眼眸游弋,想要从此事中看出什么深邃的内涵。

    反正根据八卦的长安人民看来,应国公这么快地回家,肯定是因为担心“幼女狂魔张操之”对自己的闺女下毒手。

    再说了,人徐德的女儿才多大?

    趋利避害的工科狗当时一看老武回家,顿时把老武的续弦外加俩闺女礼送出境。武媚娘差点急哭了出来,毕竟,回家之后,除了老武这个爸爸,还有俩同父异母的畜生。

    面对畜生,实在是没啥滋味,关键是畜生智商低,你耍了它们,它们也一脸懵逼无知的样子,这就没有耍贱的快感,何乐之有?

    “见是要见的。”

    张德点点头,但不是他去拜访。

    首先他是朝廷命官,正经官身的实权小官僚,见一个离退休老干部,还是一个政治上失势的老干部,这就不合适,尤其是他这个小官僚还特么被大老板盯着。

    其次他明面上抱的大腿是张公谨,容易被人误会张公谨是不是因为做了李渊的女婿,所以就要和李渊的老哥们儿拉拉关系。

    最后……“幼女狂魔”的名头绝对不能够再加剧了,他要是敢自己去,就怕外人以为这是狗仗人势,不放过武家一窝老弱妇孺啊。

    “哥哥,我看不如见一见嘉会兄?”

    跟老张这条贱狗混的久了,李奉诫的脑子也转的飞快,很显然也想到了老张的顾虑,于是连忙给哥哥分忧。

    张德一听,“嘉会兄正要应试,寻他不妥吧。”

    唐河上字嘉会,唐俭这个老流氓的四儿子,前两年一直跟着在“忠义社”学习先进的诗词歌赋,很快就在众多士子中脱颖而出。然后又通过某条江南土狗的关系,行卷至琅琊公主府,一下子就以“文采卓越”闻名长安。

    之前跑去山东混了个中县二把手,主要工作就是帮着县老爷拉本土士绅的关系,联络当地乡贤的感情。

    成绩斐然,考绩合格,会长安到吏部报备,考个小试,就能看着跑那个中上的县当个一把手,为人民更加优质地服务。

    “应试与嘉会兄,不过是小菜一碟。”

    李奉诫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茂约公这几日在制夷馆中甚是精神,哥哥便寻个由头,偏说是要去见一见茂约公的风采,嘉会兄焉能不联袂同往?”

    听了李奉诫的话,老张连连点头:“到时,我便让茂约公帮忙邀请应国公……”

    三转两转,基本上明面上就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跟唐河上是好朋友,唐俭跟陆德明又是好朋友。唐河上叫唐俭爸爸,他叫陆圆朗师傅。然后武士彟是李渊的老哥们儿,唐俭也不是李渊的仇人,他们两个又在李世民心窝里很腻歪……很合理。

    想到便做,老张当下就差了人过去,给还在读书的唐四郎,递了一张名片,说是金城坊有个张姓大哥,弄了十好几个西域胡姬。个个貌美如花娇嫩如水,看一眼就浑身发热,看两眼肯定会硬,最重要的是,和平康坊那些收钱的不一样,“忠义社”高级会员是免费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顺利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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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样的拍马屁场面,这样朝廷上下大规模拍马屁的盛宴,老张看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这路真特么恶心。”

    虽然往南山的路他是修了,可出了南关之后,他也就懵逼了。贞观九年的唐朝,再怎么粮食大丰收增产翻两番,这特么也就是个农耕帝国。哪有余钱来修高铁。

    帝国就是这样,由西往东的陆路,那叫一个畅通,那叫一个好。而由南往北的陆路,就是活受罪。

    更要命的是,这年头还没到荆襄,就是三步一个湖,两步一个沟……当年楚人真不容易啊。

    之所以不赶着去地头,实在就是为了磨洋工,偷懒耍滑地干活。

    “阿郎,昨夜宴会,可还热闹?”

    马车内,郑琬和白洁一起给他做着衣服,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张德。

    “还行。”

    昨夜的行情么……呵。

    张大象对于张德送给他的新宅非常满意,除了可以弄金屋藏娇的勾当之外,还能大宴宾客,排场体面很是风光。

    这宅子本来就是安菩他老爹的落脚处加上当初张德偷藏李芷儿的地方,两家合成一家,当然是足够的宽敞庞大。

    就算是温彦博在长安的住处,也只有这般的三分之一。

    张大象招待了唐河上之后,老张就跟着陆德明去了唐俭的“制夷馆”。这“制夷馆”属于老干部活动中心的第二分基地,主要是让老干部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又因为是老唐的主场,所以就演变成了老唐如何效仿班超张骞等先贤的。

    于是乎,画风一变,就彻底成了老唐讲解如何开展外交工作的教学场所。

    经过一两年的折腾,连鸿胪寺的新丁们都会过来听听课,加上鸿胪寺中还有金装前辈大表哥长孙冲的推荐,那必须得是大唐版的“百家讲坛”啊。

    主讲人唐俭唐茂约,为了自己爽,恶心的李董不要不要的。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外交官除了外语好然后一无是处,李董强忍着恶心,偷偷摸摸让自己的大舅哥去提醒一下鸿胪寺的白痴们灵醒点。

    君臣默契,赞呐。

    老张虽然搞不懂老唐的外交工作怎么做,但仔细一琢磨,老唐这发挥余热的革命热情,是很好的嘛。毕竟,真要是让翻译们走上了外交官的岗位,这外交工作让给哈士奇做也是一样的。

    作为和哈士奇同为犬科动物的江南土狗好歹也知道像唐茂约这种老不死,除了突厥话说得溜之外,特么的还深刻明白地缘政治学。虽然比不上长孙无忌的爸爸,但放眼当下的大唐,那妥妥的当代班超啊。

    张大象准备夜宴的同时,老张听了唐俭吹了一个多时辰的牛逼,主要就是讲述他在突厥大军内部是如何如何的巧舌如簧,如何如何的临危不惧,最后更是豪气万千地指天怒吼一声:李靖我*******李药师,汝母玩之甚爽……

    听到老唐骂街,张德也只能叹了口气,没办法,两家肯定是不相往来了。当年老唐身在敌营,正在和敌人斗智斗勇,结果后面李靖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冲,唐俭有老天保佑不一定会死的!”……换位思考一下,老张觉得自己要是唐俭,活下来一定要啐李靖一脸狗屎。

    在经过了几轮骂街后,老朋友武士彟连忙劝慰说:“茂约兄,风采不输当年啊,何必动气,某敬茂约兄一爵。”

    有老武出来乐呵,很快气氛就搞了起来,推杯换盏,很是活跃。

    行了几个酒令之后,武士彟看张德还在有条不紊地啃着羊腿,没办法,老张运气好,蒙眼敲鼓的就是没在他身上停过,于是老武眉头一挑,说老夫早就听说你张大郎乃张公谨家里的千里驹,文采非常好,来一首流芳百世的名篇给老夫洗洗耳朵。

    套路嘛,很正常的。

    于是老张当场就念了两句诗:苟欲乘白云,曷由生羽翼。

    一听这诗老武当场就不痛快了:年轻人,你是大唐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大唐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乘白云生羽翼呢?你这是要出家当和尚还是要修仙升天啊?

    梁丰县男当时就懵逼了。

    但老武好像来了情绪: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慈云寺碑文作者褚遂良,识得唔识得啊?

    好好好,你应国公和褚遂良谈笑风生总可以了吧,你们也就这样了。一个十来年战战兢兢,一个到现在还跟阉人们打交道。

    不过褚遂良倒也不算太苦逼,至少他和嘴炮王陆德明以及大唐第一喷子关系还可以,连长孙无忌过生日,都会叫他过去写个帖子什么的。

    总之,长安人民的小道消息称:这货可能要成为李董的贴心小棉袄……之一。

    毕竟,愿意厚着脸皮答应给李董改起居注的起居舍人……不好找啊。当然了,现在没有起居舍人了,改叫起居郎。

    一通狂喝,老张酒精考验,怕他一个病老头子?几趟下来,总算是有了准信,得了武士彟一封推荐信外加若干小道消息。

    比如说荆襄有些小官僚是褚遂良的亲戚,你跑过去只要出这个数的开元通宝,保证汪汪叫非常听话。

    喝醉了的武士彟对张德横看竖看就是不痛快,五根手指晃来晃去,老张也没搞懂是五千贯还是五百贯。

    不过按照眼下的市场经济,不富裕的荆襄地区大概要比长安还要官不聊生,想必……五百贯应该够了。

    然后前往汉口的车队中,老张带了三马车的金银,他决定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来解决战斗:先砸一千贯让你说爱我,再砸一万贯让你乖乖地脱光了躺榻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至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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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长寿县,换了顺丰号的沙船,顺流直下,不过是两日,千转百回就到了汉阴。此时汉阴因贞观改元,归属安康,不过这里设有一军镇,专门为了防卫云梦泽数百年没能消停的水盗。

    因程知节干系,此地镇将李嘉欣专门让汉阴的一头小牛选择了自杀,然后砂锅牛肉粉丝诞生了……

    还是小牛肉的。

    “李镇将,听你口音,仿佛来自南海?”

    “好叫张工部晓得,俺年少时在合浦摸珠,因当街杀了一个青皮,那厮乃是老家豪强子弟。怕寻俺祸事,便逃了出来。没曾想,几近周折,去了瓦岗。”

    说到这里,竟是有些惭愧的样子。

    毕竟,贼寇出身,做到国公当然没话说了,可他们这种管了三五百号人马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再说了,因为魏晋神经的传染,他们要是没啥社会地位,当真是被歧视到死。

    更何况李嘉欣所在汉阴,当年被屠过两三回,萧氏还跟王世充李唐都干过,仇深似海的都死完了,但活下来的也未必就是相信相爱。

    “难为李镇将了。”

    老张点点头,然后道,“程公与某说起李镇将故事,某是知晓李镇将锄强扶弱心志的。若是李镇将信得过张德,半个月内,送李镇将一份功劳。”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哪有李嘉欣的资格去说信还是不信。作为已经成为老油条的小军头,李嘉欣是知道的,他这种狗脾气一般上官还真受不了。讲白了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谁克扣粮饷他不管对方是谁都敢怼。

    程咬金也是护他,才把他放在南方的汉水边上。

    这要是扔到北地,像杨师道这种人,就能弄死他。老张那几十万支飞凫箭,那可都是纯收入。

    “俺也不消说甚好话,敬张工部一碗!”

    说罢,抄起脑袋大的酒碗,咕咚咕咚咕咚就狂喝一起,然后碗口朝下,滴水不漏。

    “李镇将豪气。”

    张德微微一笑,然后道,“也好让李镇将放心,某来汉水,三五日要盘亘一番。此地水盗,某自有手段料理,到时李镇将记得收拢人头。待月底,便报备兵部,程公也好为汝筹谋一番,西征途中,希望能看到李镇将的身影。”

    “什么?!”

    李嘉欣这才大吃一惊,“西征?可……可是吐谷浑?!这……这……”

    他张大了嘴巴,显然不敢相信,程咬金居然还会为他谋算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种种回忆浮现出来,他当年北上中原是个黑户,逃命混饭。后来落草,兜兜转成了程咬金身边牵马小卒,偶尔扛旗持盾,但因为嫉恶如仇,在瓦岗人缘也差的很。

    跟着老大归顺李唐后,政治斗争又十分剧烈,东宫和天策府的争夺已经到了极为要紧的时候。于是程咬金一想自己死了不要紧,可别祸害了几个老部下,于是连着李嘉欣几个曾经的掌旗马卒,都外放了出去做个小军头。

    将来日子不说如何,三代不愁吃穿是肯定的。

    只是时过境迁,经过玄武门事变之后,贞观一二三年又非常的憋屈,熬到突厥被弄死,李皇帝篡位的声息才平复了下去。

    又熬到统军府加福利,这都是贞观五年的事情。

    到老伙计张公谨从辽东回来,程咬金觉得眼下自己腕子也不细了,这才想起来还有一票老弟兄。

    此时哪怕回京做个执戟士,也比在外面强。

    只要张公谨程咬金二人不倒,原先的老部下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领导们吃肉,他们连口汤也没得喝。

    “事不宜迟,讨伐吐谷浑的檄文已经发出,陛下已经诏令党项诸羌跟从讨贼,七千‘党项义从’已去过鄯善数回,颇有战果。”

    “哼!”

    李嘉欣哼了一声,旋即发现面对的张德,顿时脸色尴尬。他并非是要对张德嗤之以鼻,而是对蛮子捞到战功而自己不可得感到郁闷。

    不过显然张德不以为意,而且很了解这些小军官们的想法,淡然一笑道:“李镇将到时可不能输给党项人。”

    “胡虏岂有力耶?!”

    眼睛瞪圆了的李嘉欣情不自禁地吼道,然后又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俺若跟从西征,必立战功!”

    “那就预祝李镇将凯旋归来。”

    “俺再敬张公一碗!”

    和李嘉欣喝痛快之后,老张带人继续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汉口。

    此时河口已经能够看到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往来穿梭十分繁忙。但相比河面上的船只,官船码头旁边的狭长栈桥,才是分外夺目。

    保利营造前两年组织的人手,主要就是新建新式码头,为的是能够让类似“八年造”的大船在码头停靠。

    不管怎么说,要想成为大唐第一大工地,首先这里要成为大唐第一大内陆港码头。

    “阿郎,竟有这般多的船!”

    郑琬掀开帘布,在马车内远远地看到了栈桥。竖着牌号的泊位,停着大小不一的船只,但无一不挂有华润系的旗帜。

    其中还有几艘是“登莱造”的近海百石沙船,上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箱子,箱子中铺垫了一层层的干草,干草中间嵌着瓷碗瓷碟,显然不是发出去的货就是到岸的货。

    在这艘船的泊位上,很是醒目的数字7让不少人一脸疑惑。不过数字旁边,是一台木制配重式起重机,穿着顺丰号特制制服的码头工人,麻利地操作着机器,将一箱箱货物从百石沙船上提了起来。

    然后在配重式起重机的一侧,是两条平行的凹槽轨道,但这个轨道非常不一样,下方使用铁条铺就,一辆由两匹滇马拉动的特制车子,很快就装好了二十箱货物。

    “墩儿!”

    矮小的滇马约莫只有三尺肩高,站马儿旁边的把式虽然也不算高,可四肢有力粗壮,脖颈脸颊露出来的皮肤更是黝黑发亮,这等敦实的汉子,显然平日里吃的不差,而且油水肯定不缺。

    嘀嗒嘀嗒嘀嗒……

    滇马虽然小,可拉货托物却是不差,只见车厢缓缓而动,压的轮毂发出吱呀吱呀声响。

    “噢?已经有新瓷从饶州过来了?”

    张德也看到了那条装瓷器的船,很快有个中年汉子微微低头,然后道:“去年开的一座窑,这些货是潞国公府上订的。”

    “侯君集倒是会享受。”

    嗤笑一声,张德对中年汉子道,“吩咐下去,把去年的账册给我过目。”

    “是,这就去。不过郎君几时要?”

    “现在吧,省得过后还要赴宴,到时候个把月都不能停歇。”

    “郎君少待,某这便去。”

    言罢,中年汉子大步流星去了栈桥岸上的小楼。

    张德将帘子放下,回到了车内,忽地感觉远处似乎有一辆四轮马车,看形制还是很早的那一批,顿时愣了一下。

    远远看去,张德觉得那马车里的人,似乎也在打量这边,于是又唤道:“来人,去看看那辕驾是何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故人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苏定方多能打,当初李思摩这条疯狗把铁勒人咬死,苏烈可是起到关键作用的。而且苏定方射箭也极好,就算不比射雕手,但也是神射。

    可听张松白的意思,苏烈不但射箭的质量输给了别人,连开弓也输了。

    开弓射箭开弓射箭,这两样都很重要,前者表示持续打击的能力,后者表示有效杀伤。

    苏烈这是遇上鬼了。

    “可看到进了哪里?”

    “灵州人的会馆,不过河套来的会馆,都是假的,多是京洛两都之人。”

    张松白说罢,又小声道,“郎君,依我看,这人非富即贵。但又在出现在汉口,想必和荆襄豪族有干系。”

    听他这么一说,张德也是连连点头,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底细。

    “也罢,七郎你再去盯着,若是那护卫认出了你,便去套套底。”

    “我这便去。”

    言罢,张松白立刻又原路返回。

    待他走了,车厢内郑琬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地问道:“阿郎,可是有强人当道?”

    “无事。”

    张德面色如常地回道,然后推开车门,“你们两个先稍作歇息,我出去走走。”

    人到汉口,反倒是有些捉摸不定。虽说离开长安之际,张德就知道多少有人会盯着自己,未必就是皇帝,但怀有龃龉的对头也不是没有。

    像薛家,要是能见到张公谨全家倒台,也没什么不好的。薛万彻和张公谨能同朝为臣还不互殴已经属于文明人的克制,时人眼中再怎么有诸如后来的同袍情谊,那都是个屁。

    要是没张公谨,早特么把长孙无垢李承乾给弄死,当年要是咬咬牙……这皇位可是李建成的。

    当然了,这想法也就自己暗地里想想。老张反正就是这么琢磨薛家的人。

    “会是谁呢?”

    摸了摸下巴,有点头绪也没太多念想。

    能在这里有人脉并且还能调动人手,甚至还非富即贵的,多半就是萧氏了。可萧二公子不是一直忙着在徐州种地,跟崔弘道吹牛逼吗?

    全国最大工地不可能吸引这么一个二世祖啊。

    老张心里犯嘀咕呢,灵州会馆外面精瘦的汉子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寻他来的张松白,翻了翻白眼,那汉子才道:“张七郎,恁般厚实的脸皮!”

    “之琳兄,小弟在南门还请你吃过烤骆驼呢!”

    “你请的?那是你请的?!”

    被唤作之琳兄的精瘦汉子猛地拔高了音量,“那是左骁卫的弟兄赏脸,让你端了一块过来!哼!你请的……”

    也不觉得羞臊的张松白嘿嘿一笑,他虽然二十岁出头,可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仗剑下泉州他十几岁就干过,不要脸这种本事,只是其中之一。

    “之琳兄,怎么不在京中做事,跑来这地界。”

    “某来此地,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待怎地?打听某的差事?”

    横了一眼张松白,语调甚是不爽。

    张松白也无所谓,反而笑呵呵道:“便是如此,之琳兄是知道的,我家郎君刚从汉水上岸,可不愿惹上祸事。再一个,也不瞒兄长,这几日我家郎君正有事情要在此地施展,若是冲撞了,可是伤了和气,往后见面,怕是生分。”

    “嗯?!”

    眉头一皱,精瘦汉子虽然不如张松白高大,却也颇有精神,站在那里,勇夫气场着实骇人。

    片刻,他才闷声道:“你回去告诉张工部,某这里无妨。”

    张松白一看到这地步他也不松口,也就晓得人家嘴严,口风把的很紧,不会吐露此行贵人是谁。

    于是张松白头也不回地就走,那汉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骂道:“南人甚是无理!”

    不过眼见着张松白身影在集市拐角消失,他才返回了灵州会馆,入了里头,有个老者便到他跟前:“关将军,适才是何人?”

    “工部员外郎的族人。”

    老者讶异了片刻,才又问道:“关将军和邹国公竟然有旧?”

    “某何来这等福气,只是在京中时,左骁卫弟兄曾和某一起吃喝过。”

    他是杨师道保举上去的人,虽然也有战功,但也不算拔尖。说起来最大的功劳,居然还是跟着侯君集征辽立下的,而他能跟着去,是杨师道托了张公谨的关系,当时张公谨可是货真价实的边军巨头。

    “如此倒是轻松。”

    “甚么轻松?”

    老张拂须笑呵呵道:“二娘子让你走一趟,去邀张工部来赴宴。”

    说罢,掏出一封名刺,却是对开关合好的,非是寻常单片的物事。想来也是,女子名刺,要么是公主府要么是平康坊,否则绝对不会大剌剌地把自家名字扔在正面给人看。

    就算偶有一些做派大方的,也不过是弄个诨名,或者就是某某大娘某某三娘等等。

    收好名刺,出去牵了一匹黄鬃马,翻身骑上,不多时就追着张松白去了。

    老者回到中庭,穿过天井,到了后院,然后才在一处假山亭子下面,低头大声道:“二娘,关将军已经去请人了,就是还不见回复。”

    “无妨,反正阿姊还未到,也不急在一时。”

    “可要采买一些酒水?馆中酒水已有些许酸味,某在码头见着江东来的大船,颇有佳酿。昨日那苏州人说运抵的解释旧年葡萄酒,乃是南国风味,别具一格。”

    “不必,张德若来,酒水他自会送上门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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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九年有一个好,春汛没让大江发怒,至少夏粮是有保障的。就是不知道夏秋之际的大暴雨,会不会让长江直接翻身。

    “嘿!”

    早起起来练卧推的张德做了一组后,起身擦了擦汗。比起相信唐朝的“神医”,他更相信自己的免疫力……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每天坚持健身锻炼。

    “郎君。”

    张松白在一旁抱剑,见张德起身,便上前,将长剑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嗯。”

    接过剑,又是一组大开大合的双手大剑,院子里的嫩绿落叶,立刻被卷的胡乱飞舞。换了口气,正要再来一组,却听到雄鸡报晓的声音,于是停了下来,然后对张松白道:“更衣。”

    “郎君早膳可要咸鸡子?”

    “弄些泡萝卜来。”

    “是。”

    有冰糖,有花椒,有河套圆头萝卜,有吐蕃小米椒,他干啥不做点巴蜀风味的泡菜呢?爽口又好吃。

    洗了个澡,换上了便装,撲头上的白玉也被擦拭的油亮,这才到了中厅,开始吃早饭。

    别处女眷多是避开,或是单独用膳。

    然而张德却大剌剌地让郑琬和白洁在一旁一起吃,从长安跟过来的新罗婢自然是见怪不怪,但维护此处物业的本地侍女,却是瞪圆了眼珠子,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早饭是粥,加了赤豆和红枣,配菜有腌渍的雪里蕻、咸鸭蛋、咸鸡蛋、川味泡萝卜、辣鸡腿、野菜团子。

    张德除了赴宴,平日里不饮酒,所以也没有酒水,不过却还是有一小罐温热的甜醪糟,里面还冲了蛋花,给女子食用的。

    吃完了早饭,郑琬和白洁告退,张德这才拿出一本昨天送上的名刺,眉头微皱。

    名刺的的确确和他起先猜测的一样,是萧氏的。

    但又不完全是萧氏的,因为这名刺和任城王有点关系。

    可是张德想不明白,为什么任城王会和萧氏牵扯上。

    “郎君,今日是要先去铁杖庙拜祭一下吗?”

    张松白问道。

    “嗯。”

    张德点点头,然后用询问的语气问他,“七郎,昨日你去见了那军汉,可曾见到别的熟人?”

    “郎君的意思是……”

    “七郎在长安,和任城王家人,可有照面?”

    “有时有,只是十二卫中玩耍的,没有宗室家人。”

    “这就奇怪了……”

    一肚子的疑问,似乎得不到解决啊。

    萧氏的人,怎么会和李道宗牵扯上?这特么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郎君可是有疑虑?若是如此,这酒宴不去也罢。”

    “无妨,若是不去,哪能解我疑虑?”

    “那郎君几时去?”

    “酉时去。”

    吩咐了一番,张德便去了一趟顺丰号的汉阳堂口。账目进出昨天就查验过了,今日是要看一看物料的进出,还有永兴县一期工程进度如何。

    整个地区最要紧的,其实就是永兴县。老张清楚的记得,当年他机械口的老朋友有在这里做洗煤,而当时的储量是超过三亿吨,无烟煤!

    燃煤对组建全国最大工地是重要支柱,哪怕没有铁矿,燃煤也必须要有。

    现如今还没有形成三镇局面,云梦泽偶尔还能流窜出来一两头随时要灭绝的矮小犀牛。这也就罢了,离汉口不远的一处湖泊,还发现了一个扬子鳄家族……

    虽然扬子鳄只能咬死鸭子,对人几乎没有致命威胁,但难保这群蠢萌的爬行类中出一个巨人症,所以张德还是让人赶紧把它们全部逮捕,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它们就会成为包包还有手套皮靴。

    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约莫五点钟光景,张德骑着从长安带来的黑风骝,径直前往赴宴之所。

    一路前行,汉阳城中的百姓纷纷侧目,大约是没见过这般高头大马招摇过市的长安来客。

    如今张德身量长大,又骑着一匹毛色乌黑油亮的神骏,左右又都是精悍锐士,侧目之人纷纷避让,效果堪比净街虎。

    “沔州治所,较之沧州,还是要强不少。”

    终究是重镇,汉末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在这里折戟沉沙饮恨当场。孙刘曹轮番在此地兴起灭亡,也是分外奇怪的事情。

    “便是这里了。”

    张德抬头一看,在汉阳东城,离朱雀街也就一脚路,有一处甚是安逸的坊市,期间房屋极为精致,绝非寻常民宅。

    一路过来,也不曾自报家门,只是掏出名刺,就直接过了坊口。盘查的小卒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张望,待张德带人进去后,这才松了口气,挺直了腰身,继续巡查。

    “竟是一处闹市别院?”

    老张很是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这种闲工夫的人?由内而外一股子魏晋风流淡淡装逼的傻叉味道。

    不用说,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萧氏了。

    李道宗这个人,他还不知道吗?当年在河北河东河套合伙黑钱,根本就是胃口大开的饕餮,哪能有这种淡淡装逼的兴致。

    大概是知道他要来,这出别院中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老者,旁边站着一个精瘦汉子,正是张松白认识的。

    “操之公,我家主人久候矣。”

    老者上前正要牵马扶鞍,张德连忙翻身下马,一脸惶恐道,“岂敢让老先生如此。”

    言罢,张德又道:“黑风骝不喜拴马,还望老先生见谅。”

    “踢云乌骓,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何其幸甚。”

    老者也不因此恼怒,反而是有些高兴。

    这下张德也有些奇怪了,瞧这节奏,应该还是熟人?否则像他这样带来的马不拴着,绝对算是恶客啊。这要是惊马伤人,是算客人自己的还是主人家的?

    于是张德拍了拍黑风骝:“自己玩去,不要走远了。”

    黑风骝吭哧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拴马桩旁边,有滋有味地吃着张松白捧给他的豆子。

    迎着张德进去之后,他也没多嘴问老者主人是谁。

    连续穿过三重门,过了一处天井,才到了一处大厅。厅堂中央摆着保利营造制作的“八仙桌”,虽然八仙还没诞生……

    红木沙发、太师椅、玻璃鱼缸、玻璃灯罩……该有的新奇事物,居然一应俱全。

    张德更是奇怪了,这莫非是老子的铁杆粉丝?

    正奇怪间,却听到一声响铃一般的清脆女声:“张操之!你怕是忘了沧州干的好事了吧!你这个禽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江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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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子,莫非……你是一个人来的汉口?”

    “不是。”

    萧姝扭捏了一会儿,才又道:“吾是受了友人相邀,来此地做客的。其实也并非要来汉口,而是要到江对岸去。”

    “江夏?”

    张德有点不解,江夏还有你朋友?这几个意思?

    兴许是看张德摸不着头脑,于是她才道:“吾友人生母,乃是旧时亲人,只是后来分开了。”

    这少女虽然无知,可张德和她打过的几次交道来看,也不太会说谎。想当初在闺房差点自己就成为色中恶魔被萧二公子逮着狂殴,她们姊妹两个撒谎撒的极为拙劣,也就是萧二公子心思不纯,加上崔弘道的闺女也正好在那里,还被张德撞了崔弘道闺女的小字,这才揭过。

    不过从萧姝的话里,张德得到了不少信息。

    能是这个小娘子的朋友,显然年纪不会大,而且性别肯定是女。然后是旧时亲人,那么应该就是从萧铿父辈府上出去的。后来分开了,那么毫无疑问是辅公佑灭亡之后的事情。

    不出意外,萧二娘子的朋友,应该是个庶出的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还比较受宠。

    “莫非是任城王府中之人?”

    “如今已经不是任城王啦。”

    萧姝突然得意起来,看着张德,“你这禽……淫贼若是再敢放肆,小心我找江夏王告你去!”

    江夏王?!

    老张虎躯一震,不由得虎目圆瞪。这不科学啊,马上要打吐谷浑了啊,李道宗这种蹭经验的怎么可能不去?

    最要紧的是,李董不仅没让他去蹭经验,而且直接就让他跑来江夏做土霸王?这特么不会是盯着大工地的吧?

    “如今江夏王可是检校礼部尚书,你这小小的员外郎,怕了吧?”

    怕?!老子会怕他?一个被尉迟日天摁在地上摩擦也不敢呲牙的货色,老子会怕他?

    哼,当然怕了。

    妈的……怎么会是江夏王?

    李董太特么恶心人了吧。

    说实在是,从老张个人眼光来看,李董的本家基本都是废物。反而李董一群老婆的娘家,都是顶级打手顶级军师。可没辙啊,长孙无忌不也是下岗干部吗?再厉害又怎样?不姓李,没用!

    尉迟日天骂李孝恭傻逼骂李道宗智障又怎样?人家照样官位勋爵双料顶配,全大唐就这么俩玩意儿。

    甚至李道宗在张公谨和薛万彻之间装和事佬,明明张叔叔和薛万彻恶心的不要不要的,可还是忍着恶心拉个小手什么的。

    在李董儿子那辈的亲王级人物长大之前,李道宗就算贪污受贿调戏良家妇女,李董最多就是夺职一年半载,然后放置play一会儿,风声一过,立马又用起来。

    简单来说,李董防着自己家能打的堂兄弟,但同样用其能不用其人,目的不是说为了装逼,显得自己大度。而是能打的堂兄弟用来盯着能打的小弟,这样才比较平衡。然后再用能打的妻舅出去咬人,完美,很完美,非常完美。

    “礼部尚书,江夏王……”

    老张念叨着,心中不由得有些踟躇起来,他这要是动作大一点,万一李道宗这狗鼻子闻着腥味过来,非要玩“你不分点给我我就告诉老师去”的戏码,那他有点难受啊。

    鬼知道李道宗扔来这里是不是李董的闲子,不过按照李董那有枣没枣打两杆的德性,保不齐主要目的是震慑荆襄的豪强和土族,避免武士彟离开之后,这些被干翻的地方豪强卷土重来。

    至于张德……这特么就是捎带的。

    而且很有可能,李董真没想对张德如何如何。

    可备不住李道宗这王八蛋贪财啊,他和长孙无忌不同的是,老阴货给钱办事,这孙子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啊。

    “入娘的……”

    老张慨然一叹,骂了娘。

    当然他忘记了身旁还有个小娘子,却见萧姝杏眼圆瞪,葱白的指头指着张德,粉唇颤动喝道:“你……你这个禽兽果然死性不改!竟、竟然辱骂江夏王!”

    哈?!

    老子什么时候辱骂江夏王了?

    忽地,工科狗反应了过来,按照刚才他的自言自语,别人听了,的的确确是很像在骂人啊。

    礼部尚书江夏王……入娘的。

    哈哈,真的挺像是骂人的呢。

    老张顿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冲萧姝温柔道:“二娘子,不管你信不信,其实……”

    “这是一个误会对不对!你果然死性不改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自己搬起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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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吓张德当然只是作弄,实在是回忆当初在闺房中的羞耻姿势,萧姝就恨的牙痒痒。纵然正如张德所言是一个误会,可这个误会真的让闺中少女难以释怀。

    酒宴无酒,萧姝本也不太好招待张德,只是在中厅说了一会儿话,萧姝又正式地告诉了张德自家大人的近况,又给了一封萧铿的书信,这才互相道别。

    回到园邸,老张思忖近来的变化,心道还是自己引起的变数。按照道理,李道宗这货绝无可能这么早就混上顶配然后等死。

    朝廷在挺过贞观一二三年的粮食危机之后,很快就通过专卖榷场的极大获利填补了在财政上的亏空。

    从贞观四年开始,朝廷税赋依然没有变化,维持在两百万贯上下。但是在分润白糖出口和内销的产出上,直接跨过了捉襟见肘的窘迫,并且伴随大河工坊的建设,毛纺、麻纺、缫丝、精致陶器、漆器、木制家具等批量生产手工业的获利,在贞观七年的时候,朝廷在税赋之外的总余额约七百万贯。

    这个七百万贯,是“朝”加“廷”的总余额,皇家内帑当时也计入其中的。给太上皇新修宫苑的钱,就是从这里出。

    然后贞观八年分账拆解,“朝”和“廷”就分家各国各的,内廷不再从外朝支出税赋来为自己服务,外朝也不从内廷提留各物产发卖获利。

    当然账目还是清楚的,一套班子两个机构,皇帝手下的阴阳人死太监,目前只有监督权,哪怕是内府令也只能干瞪眼。

    不过外朝也不敢黑皇帝的钱,至少在李世民还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不敢黑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底气,皇帝大臣们对于大动干戈并不抗拒。甚至十二卫的军头们可以很霸气地怒吼一声:老子不问敌人是谁!老子只想问,它们在哪儿?!

    皇帝比军头们更加霸气,因为他有个好老婆,儿子的东宫对外榷场盈利,全部被攥在手中。女儿的东关窑场更加不用说了,月盈利都在十五万贯以上,冒险东来的胡商已经有两三千人专门做这个生意。

    再加上安利号的化妆品生意,刨去李芷儿、李渊、李蔻的股份,皇后一个月照样能进账两万贯左右。

    而安利号早先通过先收定金的手段,纯现金的话,李芷儿一个人就能拿出五十万匹绢,实打实的足额绢。织死关中的织女都没办法凑出来这么多,而这么多丝绢,长孙皇后还具有一半的调拨权利。

    大唐太宗家的夫妻店,绝对算得上史上最牛夫妻店,也难怪随时想着把神洲大街上的同行们全部给挤死。

    工科狗扇动的小翅膀,一不小心,改变了太多东西。

    比如说,李董现在可能对远房宗室不会太上心了。李道宗之流,恐怕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够养老,然后混吃等死。

    战功和他们,现在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就是西征失败,李董的铁杆小弟全部战死,那么到时候,撑起家业还得需要本家兄弟。

    可惜,因为工科狗的缘故,这个可能性低的令人发指。

    毛纺业、制革业、粮食业、军旗制造、运输业……工科狗改造的东西很多,并且不仅仅是让人只是学会了怎么使用。

    为了从皇帝和世家手中偷取那么一点点教育权,华润系中接受他同步知识系统的大唐少年,总数也在今年开春之前突破了两千人。

    这两千人的质量未必如何,还囊括了诸如农家贾氏、医家巢氏等工学之外的人才。真正让张德高兴的不是自己嫡系的千把人,而是“忠义社”中那些新贵家族的二三子们,为了将来不成为家族长子嫡孙荣耀的垫脚石,他们同样在谋出路。

    以程处弼为例,他是没可能接程咬金的世袭头衔,但是为了搏出路,首先他进入了军队体系,这是提升自身社会地位的最快方式;其次他跟随张德置办物业,钓鱼台附近的碾米作坊,就是他自己的,和程咬金无关,这一点是程咬金自己对外承认的;最后程处弼收买赎买的奴婢仆役,择聪慧年幼着在张德的讲堂里学习,这就是为自己的后代在谋出路了。

    除开这些新贵家族的二三子,还有失势强人家族的子弟,同样是借着“忠义社”这个平台来维持家族的荣耀和体面,典型就是屈突诠,他不仅仅是家中行二的问题,更是属于失势家族,在京中几无后台。

    屈突诠的唯一靠山,不是他大哥,而是张德。

    最后一种,是张德最看重的,那就是志同道合之辈。

    目前止李奉诫一人。

    此时此刻的李奉诫,因为眼界的极大提升,已经不拘泥于一时的仕途提升,亦或是一时的家财累计,他并不知道张德的想法,但能感觉到张德和华润系给社会带来的改变。

    这不是粮食今年大丰收的量变,而是在这个以农为本的社会中,连农民都可以开始浪费粮食不皱眉头……

    张德自忖带来的改变会发生碰撞,但他并不喜欢这种碰撞让自己难受。尤其是,当他打算打造全国最大工地的时候,特么的李道宗跑到江对岸做王爷。

    简直日了狗了。

    汉阳县乃是沔州治所,又是南北交汇之地,往来客商极多,甚至比较开放愿意来汉人县城做生意的獠人也不少。

    整个县城有和平的热闹,也有激烈的冲突,但正是这种热闹和冲突,才带来了繁荣,带来了机遇。

    在去过朝廷的官办造船厂和保利营造的船坞后,张德对今年新制粮船的数量有了底气,于是写了一封报告,快递给了工部。

    主要工作忙完之后,老张便招呼了人去汉阳县朱雀大街临街的一处酒楼,准备商讨一下,怎么让汉阴镇将李嘉欣一次性干翻附近的几股水盗。

    只是没想到的是,老张带着小弟们刚刚落座,就来了一窝典型性纨绔,叫嚣着要包场……有贵人要在楼上欣赏江景。

    哈?

    你特么在逗我?在县城里面欣赏江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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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的确是不差的酒楼,但要说风景如何,无非就是西南两个方向的民宅街市。看江景是决计看不到的,楼下吵闹了一番,着实让人烦躁。

    张德本来是想寻个地方说事,汉阴到底不算沔州,要给李嘉欣一份功劳。不在地方剿匪军力如何,此刻的唐军,哪怕是火头军,都装备了弓箭。伍长以上都有一柄横刀,只是有质地好坏之分。

    像关内道河南道河北道的地方军,已经能保证战兵人人配一柄新制横刀。至于京畿驻军,更是双手斩马剑、超长矛、长柄狼牙棒都有装备,且能保证京畿驻军人人披甲,当然这个甲的定义,就跟军中地位或者家族实力有关。

    和沔州一样,云梦泽附近的地方军披甲很一般,一般伍长才能配披甲,动手能力强的则是套一身扎甲。这些扎甲很有可能是用猪油熬过的竹子做的,对付弓弩是没辙,可对付民间菜刀,还是没有太大问题。

    毕竟,楚地和中央不一样,贞观九年的楚地,除了豪强世家,民间依然相对穷困。水盗的势力又相较于隋末大幅下滑,不用说披甲率了,能保证人手一根尖头棍子就算不错了。

    如果说剿匪是一款rpg游戏,李嘉欣虽然是个新手村还没怎么出的菜鸟,这些云梦泽一带的水盗,却也不是什么精英怪,更别说是boss,他们也只是新手村那只杀了就涨经验值的鸡。

    可不管怎么说,杀鸡不是张德的事情,他不玩rpg。但是,杀鸡却又很重要,首先保证了当地的社会治安可以得到改善,使得民众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社会生产中;其次杀鸡产生的经验值,可以让李嘉欣顺利离开新手村,跟着西征大军去刷吐谷浑这只精英怪;然后李嘉欣离开汉阴,再调来的兵哥哥,必然是左骁卫的人,别问为什么,老张就是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在张德准备杀鸡的时候,有人来捣乱,这会不会让人觉得……等于说,来的人也有责任呢?

    “郎君。”

    张松白微微欠身,等着张德的吩咐。

    “去看看。”

    “是,郎君。”

    张松白下去了,二楼上的人都是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本来是过来做事的,却遇上这种糟心的事情。

    楼下门口,店家点头哈腰,带着伙计在门口道:“几位太尉有所不知,若是要看景色,不若去三楼,二楼只能看到城墙。再者,二楼已经被人定下,老朽诚信为本,不能失信于人啊。”

    “你待怎地?!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小主人素来喜欢清静,便是刺史当面,亦要寻个僻静之所!啐!”

    啪!

    “啊……你……你们怎么打人?!”

    “滚!你既做不得主,我自去寻人说事!”

    那打了店家的汉子,腰间挂着一柄制式军刀,乃是军器监新制的横刀。虽然常服穿的松垮,可里面显然是裹了皮甲,甚至是铁甲也未可知,走了几步路,就见地板缝隙挤出一撮撮灰尘,可见他的份量。

    咚咚咚!

    那汉子踩着木制楼梯刚走了三层台阶,却见眼前一暗,有个人挡了去路。

    他本来是要呼喝一声,然后把人拨开的,但一看挡路的人,情不自禁地摸向了腰间横刀刀柄!

    “老客……对、对不住……”

    店家捂着脸,羞怒万分地看着张松白,然后低着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大厅中的几人。

    张松白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楼梯上,没有让开,也没有下去,反而是坦然一笑:“掌柜受委屈了,也是我等的错,少待掌柜跟我去一趟码头,那里有巢氏的医馆……”

    见张松白坦然自若,楼梯上的汉子也有些吃不准,反而用下洛官话盘道:“好汉从长安来?”

    张松白有着江南口音,但下洛官话也不差,直接拱手回道:“江阴人,不过我家郎君在长安住了九年。”

    “江阴人?!”

    啪!

    一柄折扇合拢,上面画了桃花还是甚么花,总之用笔老道,色彩瑰丽,绝非寻常物事。

    再者,折扇乃是华润系另外一种拳头产品,和丝绢团扇一样,属于男性群体中的季节性装逼利器。从早先的象牙折扇发展到金银铜铁骨头竹子木头玉板等多个材质,如今主打的是伞骨的雕工手艺,当然,这是指关洛以外的地方。

    如今的长安洛阳,更重要的是伞面字画,平康坊的选人们,多是会写一些自己雕琢数月甚至数年的诗文。倘使有知音知己,在字画上摁上一个印章,那更是平康坊中装逼大成功。

    别人不敢说,张大象同学就有一把折扇,玉雕伞骨,扇面是一首平康坊人人皆知的诗余。也就是老张当年被皇帝狂喷“张氏浪子无耻之尤”的“东风夜放花千树”,这一曲《青玉案》,已经形成了数种唱法,除了各种类型的专辑之外,还有这首词诞生的各种诗画。

    以及围绕诗画进一步产生的周边,比如瓷器、陶器、漆器、家具、辕驾、佩剑、头饰、衣衫等等。

    而张大象同学手里的那把折扇,牛逼的地方在于,特么的被李渊、琅琊公主、长孙无忌盖过私章。

    所以,能有一把内行人才能看明白的折扇,对很多权贵二代文青来说,这能很好地让他们装逼,同时飞快地拉近和同类们的距离。

    张松白瞄了一眼手持折扇之人,目光落在那人手中的折扇,这折扇下面,还挂着一颗很特殊的珠子,这珠子是黑色的,却并非是路边捡来一根木头车的,而是天然的珠子,黑珍珠。

    珍珠很多,但黑珍珠不多,张德手中的三大船队不是没有弄来黑珍珠,总体数量并不少,但最后市面上却见不到多少。

    这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黑珍珠已经被内府定为皇家贡品。虽然没有强调年年进贡,但这个进贡的名头,是落在筑紫岛身上的。

    于是,市面上能拿黑珍珠做坠饰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宗室中人,另外一种是得了皇族的赏赐……

    但不管哪一种,于张松白而言,都不怎么好。

    “不错,我家郎君的确是江阴人。”

    张松白此刻略带恭敬,冲那人抱拳道。

    和面对楼梯上的汉子不同,张松白此时的姿态,显然是知晓对方的来头不小,不过却也没有惶恐,可见也没有多少畏惧。

    听到张松白的回答,那手握折扇的年轻人脸色一僵,脸色阴晴不定,但很快又道:“某初到汉阳,只是稍作歇息,片刻就要前往对岸。方才家人有些急躁,略有冲突,还望见谅。店家平白受这横祸,也是某管教不严,这样……某出诊金五十贯,贴补一下店家的唐药费。”

    这年轻人如此做派如此说话,在场众人如何听不出?老于世故的店家更是震惊,他眼色极好,早就看出楼梯上的汉子乃是军中精锐,而能够让军中精锐如奴仆一般的,岂能是寻常富豪子弟?这必然是大有来头!

    也是因为如此,店家一开口便是“太尉”,即便是挨了打,却也不敢说告官。实际上,寻常土豪要来寻衅滋事,他跑去汉阳县令那里告一状,又有何妨?

    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些人,见多识广的老掌柜却不敢这么做。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二楼那些穿粗布的,竟然只让一个人下来,并且只说了几句糊里糊涂的话,这楼下领头之人,居然就退缩了。

    不等张松白跟张德禀报,那人留下五十贯的华润飞票之后,立刻带着人上了车马,从朱雀大街一路往南门去了。

    留下酒楼中一群看热闹的食客,不断地在那里揣测着二楼那些“粗麻布”汉子们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云梦泽了不得的大盗巨寇?

    看了看朱雀街上跑得飞快的车马,一楼食客们顿时想的有点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三章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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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楼下事情和张德禀报后,张德用手指微微抹了一下唇上渐渐浓密的胡须,然后嗯了一声:“去园邸备一份礼,比照潞国公。”

    听到张德的话,张松白一愣,不过还是低头躬身:“喏,这就去。”

    待张松白走了之后,张德在二楼远远地眺望朱雀街南,心中暗忖:李道宗怎么会让儿子来的这么早?

    听完张松白的描述,张德就已经知道,仗势欺人的应该就是新任江夏王的李道宗儿子。而且不出意外,还是李道宗的次子李景仁。

    至于长子李景恒……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郡王世子,对将来毫无想法。类似“忠义社”这样的结社,他从不参与,别的社团活动,也不去观摩。偶有“忠义社”的马球队和别家开战,他才受朋友所邀,来凑个热闹。

    这是个文绉绉又了无生气的宗室子弟,让人讨厌不起来,但绝对也谈不上亲近。

    和他不同的是,李景恒喜欢排场,喜欢皇家的体面,喜欢以宗室子弟郡王之子的身份攫取该拿的不该拿的东西。

    没办法,他是次子,李道宗如果真是英雄了得,给他搏个郡公县公也未可知。可惜,自家人知晓自家事,李道宗如果不是宗室,如果不是姓李,放在隋末硝烟中,他给辅公佑之流提鞋都不配。

    若真像李董吹的那样善战英勇,哪能被尉迟日天一拳砸的右眼几乎失明,也没有见老魔头被李皇帝摁在地上摩擦?

    讲白了,这种货色,是皇族放在台面上占位子充实力的。真要是发生尉迟恭和李道宗不死不休的局面,江夏王除了死路一条,尉迟恭顶天就是发配漠北戍边,然后没几年就会因功累迁至xx卫大将军,xx公……

    什么开府仪同三司,送十来个低级官僚名额,这种事情,那就是小意思。

    成也姓李,败也姓李。

    “李楚子和二郎是同学?”

    “都是去年国子监结业……”

    有从长安跟出来的,小声地回道。

    二郎是张大素,国子监结业是结业了,不过还没有待选。张公谨的意思是让二儿子参加公务员考试,争取在这几年一年三次选材的情况下混个好名声。因为根据李老板的意思,明年开始就要公务员考试改革,搞不好一年就一回秋季统考。

    楚子是李景仁的字,新改的。原先字子义,在长安也算是小有名气,跟柴令武那白痴一路货色。

    放宗室里面,也算是个“仗义任侠”的好汉。跟他大哥完全是两种画风,不过和柴令武不同,银枪小霸王可以问外公要钱去狂嫖滥赌,在洛阳长安的秦楼楚馆装逼。而李景仁只能穷装逼,简称穷逼。

    李道宗还是任城王的时候,最大的一笔进项,还是张德前往河套。杨师道和长孙无忌捞外快的同时,他吃了点残羹冷炙,但对李道宗来说,这是他为数不多陡然暴富的回忆。

    李董这个人很有意思的,他经常对宗室子弟钓鱼执法,给赏赐还要看人家是不是欣喜若狂。你要是不高兴,你对朕有意见;你要是很高兴,你见钱眼开;你要是平平淡淡,你心中似有不满;你要是又是忧虑又是高兴,你心怀诡谲,不似良人……

    受赏的人当中,最幸福的是张德和他摔到掉渣的叔叔,反正李董见了就骂,不需要考虑李董的心情如何。

    连尉迟恭这种老魔头有时候一看风向不对,都要认怂,可见李董作为圣君贤君的同时,其威势变化也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要不说还是杨广好伺候呢,虽然那傻叉把公司玩破产了。

    “去岁改了字,没想到今年就真的到了楚地。”

    张德负手而立,然后面色如常道,“汉**盗窝点都在册?”

    “六年以来大小山头,及各路旗号,业已造册。不拘亦盗亦民之流,皆有收录。汉**盗大者三百余人,舟船二十有余;小者十余人,乃聚落家族,同出同归,甚是齐心。今年春汛未见大水,故而水盗较之八年,减少三成……”

    这些消息,都是华润系汉阳堂收集的。大小水盗团伙不可能真的造反作乱,多半都和本地豪族有些干系。有些水盗团伙,直接就是本地大族养的,简直和恶犬一样,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咬一咬。

    关键时候,这些水盗还能当作军功,助地方豪族一臂之力……倘若,族中有子弟在本地驻军中效力的话。

    实际上,这些奇奇怪怪分布广博的水盗,还可以是商业竞争失败之后的后手。外来户要是没抗住,直接就嗝屁。

    “忠义社”在地方分号上砸的钱,主要就在安保上。为什么镖局起于河东河北河套,结果荆襄反而发扬光大?实在是民情如此。

    在达到“湖广熟,天下足”之前,这地界,没有强力的地方政府约束,和汉胡杂居的西北没有两样。

    而地方政府强力约束的时代,荆襄往往都有分裂势力。

    但凡大一统,都会扔个王封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实在是中央政府没有更多的财力来维持这么大的地盘,皇帝又不是傻的,能直接统治,谁愿意和土包子玩什么羁縻治理?

    武士彟扔在南方铲除地方豪强,给李皇帝背了黑锅,毕竟皇帝永远是正确的,错的都是低下人念歪了经。然而老武本身就是李世民眼中钉,随时都可以“躲猫猫”死,只是老武运气不错,真的不错……

    “李镇将那里,知会一声,借他几条船。”

    “新制快船要出借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新制舟船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

    “是。”

    记录一番,张德又道,“拿我书信,一封去汊川,一封就给汉阳令。剿匪不能吃独食,三地联合执法,我等在汉阳的日子也会更好过些。”

    “是。”

    以他京官的身份,没必要搭理地方官僚。不过沔州不比往常,加上陆飞白就在黄陂任职,他和楚地官僚和气,作为师兄的陆飞白,就能在黄陂有个优异的成绩。

    就算陆飞白对地方州县事物不擅,但只要陆飞白考绩不行,那错的一定不是陆飞白,张德会和这些不知死活的好好谈谈人生。

    一番计较,又划分了汉阳、汊川能得多少人头,张德这才解散了汉阳堂的这次会议。

    些许琐事了了,又给了李嘉欣一个口讯,张德带着厚礼,脚踩乌篷船,奔江对岸去了。

    江夏是个好地方,然而和汉阳一样,没有治理好大大小小的水泊之前,不会成为粮仓。

    甚至老张刚进江夏城,就看到城门口居然有人摆着摊位卖肉……鳄鱼肉。

    你特么在逗我?!

    然而这就是眼下的江夏,荆襄大地,充满了贝爷喜欢的鸡肉味蛋白质。工科狗想要开发这里,何其艰难。

    更加艰难的是,自己除了技术上的事情,还得头疼李道宗这条喂不熟的恶狗会不会秉承上意,跑来坏他的事业。

    想不透就不想,老张带着礼物,直接前往已经门庭若市的江夏王临时王府。

    张德一行人不甚起眼,不过兴许是早就有了灵感,当他刚刚出现,就见王府口一个中年汉子连忙冲回去,不多时,手握折扇的帅气小哥小跑过来:“操之兄,别来无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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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介绍:
玄武门发生了点小事情,没过多久,大唐就换了一个新皇帝。而一只野生的工科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了此刻的长安。原本因为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大牛沾亲带故,想要混吃等死,但没想到大牛不要几年就会嗝屁。
于是,这只闯入大唐的野生工科生,决定发奋图强,争取有生之年做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出来,好名留青史。
他已经想好了,他的墓志铭上会这么写: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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