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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二章 要变天了

    至于他们的子侄,恐怕在这一点上还不如他们。在京城这个安乐窝里面,享受一下荣华富贵还行。若是真的上了战场,虽不能说个顶个的都是脓包。可说实在的这群现在打个群架,若是没有家丁撑腰,都能吓尿裤子的家伙,能撑起来的真心不多。

    只是眼下这位皇帝,一向都是乾纲独断。他既然下定了决心,谁也不敢去糊弄他。就算他们几个身上都有世袭的爵位,眼下又身为掌管四大营和御林八军的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可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对意见,至少不敢有公开的反对意见。

    回到殿前司在宫城正门外衙门的几位,也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愁云。良久,那位担任殿前司都指挥使的,永城候郑延德喃喃的道:“英王如此插手军务,皇上非但没有怪罪,反倒是责备我等对御林八军军备松懈。看来,朝中这是要变天了。”

    在座的都是开国功臣后裔,世袭的勋贵。虽说百余年承平下来,祖先那点勇武之气早已经消磨干净。但开国功臣那么多,这些年家族败落的不在少数。经过百余年还能传承下来的不说,还被皇帝委以重任,这些人那个不是人精子一样?

    之前是没有想到,现在这位永城候一说,大家马上都反应了过来。就英王这个事,虽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在以往要是换了别的皇子,无论说的对与不对,皇帝早就一番严厉斥责下来了。可这次英王非但没有被斥责,甚至皇帝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便是连与永王,为皇后送殡完事之后借机游山玩水,都没有说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不寻常。他们几个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对那位皇子犯了这种错误,如此轻描淡写,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对于永城候的话,嘉兴伯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永城候,你是都指挥使,这种事情你得拿个主意。还有,你们几个都说句话啊。别忘了,诸位的子侄可都有在御林八军中任职的。若是真的被论调到边军去,到时候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的只有在这里坐视?”

    嘉兴伯有些焦急的语气,殿前司这几位指挥使,几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也只有担任步军指挥使的莞城县男许博君,开口道:“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种是想法子,打消皇上的这个念头。御林八军,还是保持原样不变。”

    “第二种,想办法把诸位的在御林八军的子侄,调出御林八军。要么下放到各路的卫军去,要么干脆转为文官。现在除了这两个办法,那里还有其他的办法?而且第一种办法,皇上的性情你们也是知道。想要打消他的念头,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行的。”

    “诸位想想,咱们若是有办法能打消皇上这个念头,还至于在这里愁眉苦脸马?眼下看,也只有第二种可行。毕竟兵部与枢密院,咱们还是都能说上话的。可眼下的问题是,咱们的子侄调出来了,别的勋贵和世家子弟怎么办?”

    “别忘了,咱们这些勋贵可向来都是同气连枝的。若是咱们的子弟调出来,其他勋贵那里怎么交待。我刚才算了一下,连同诸位的子侄在内,御林八军中的世家子弟足足有百余名。即便去除十多名担任文官的,剩下的也在七八十人。”

    “虽说职位一般都不是很高,大多在五六品左右,可毕竟数量在这里。若要是都调出来,这么多的武官一同调出,皇上那里肯定要震怒的。到时候,咱们一样不好交待。我的意思是,同时全调出来不现实。”

    “咱们可以以外放,或是对调的名义,逐步将他们调出御林八军。反正皇上又没有给限期,咱们这事可以缓缓图之。就算皇上催促,章程也按照皇上的要求拿了出来,但御林八军整训没有个两三年也下不来。所以,咱们可以采取逐步替换的方式。”

    “每年,朝廷不是都要从边军选拔一定的武官,或是进入侍卫司,或是调往四大营吗?明年开始,从边军轮调回来的武官之中选拔三分之一,逐步调换便是了。只要兵部与枢密院那边打好招呼,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这年头,谁用不到谁?虽说咱们勋贵与他们那群鸟文官,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咱们毕竟掌管殿前司,他们文官求到咱们头上的事儿还少吗?虽说他们恩萌的子弟不多,可总归还是有些不是?”

    “调到地方卫军,虽说升官慢了一些,饷银也只剩一半。可诸位的那些子侄,那个在乎那点饷银?至于升官,反正诸位也没有指着他们封侯拜相不是?再说,卫军也不都是苦差事。有些地方的卫军的肥缺,一年的进项可是比守着那点饷银多的多了。”

    “以咱们殿前司诸位的能力,给自己子侄调一个肥缺,也不算什么难事。他们手头松宽一些,咱们也可以少贴补一些不是?况且除非得皇上恩萌,否则在御林八军撑死了也就做到从四品,还不如出去多捞些钱是正事。”

    这个莞城县男到底是老奸巨猾一些,他这么一说,其余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微微的点了点头。也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也着实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那位嘉兴伯却是心有不甘的道:“理倒是这个理,可英王搞出这么一回事,咱们就在这里坐视不管?”

    “这若是以后成了惯例,今儿英王给咱们一顿训斥,明儿若是再来个亲王、郡王什么的,在皇上那里乱嚼一些什么狗屁舌根子,咱们也一样好受不了。要知道,这些皇子可是眼睛都盯着这个军务,想方设法找机会插手呢。”

    “若不是不想法子,将这些人的念想掐断了,今后还有咱们几位的好日子过吗?这个头,绝对不能就这么开了。我看,是不是找太子想想办法?毕竟他是储君,虽说没有什么实权,可在皇上面前好说一些话不是?”

    嘉兴伯的话刚一落下,在座的几位都大摇起头。尤其是以那位永城候,反对最为激烈:“老高,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太子也是咱们能去找的?若是找了太子,咱们才会有真正的麻烦?今儿的事情,你难道真的没看清楚?”

    “皇上对英王贸然插手军务,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我与你说,今儿的事情如果换到太子身上,皇上非大发雷霆不可的。太子已经是储君,若是再插手军务,恐怕皇上便要担心自己的皇位,还能不能坐的安稳了。”

    “别忘了,这些年太子虽说一直没有实权,可毕竟身为储君这么多年了。根基,远不是一个出宫就府不到一年的英王可以相比的。所以皇上对英王此举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绝对不会对太子与咱们走得过近,同样做到视而不见。”

    “皇上这些年,对太子与文官交往虽说不怎么管。可那些与太子交好的武官,有几个有好结果的?那个不是没几年,便被贬的贬,赶回家的赶回家?在军权这件事情上,皇上对诸皇子可是提防的紧。”

    “还有,老高今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天家之间怎么争权,无论是老子杀儿子,还是儿子杀老子,都是他们天家自己的事情。咱们这些人,最好做到不偏不向。谁做到那个位置上,咱们就对谁尽忠便是。”

    “千万不要试图去参合皇位争夺,更不要与任何一位皇子站队。尤其是注意不要与太子走的过近,否则就真的犯了皇上的忌讳了。你当皇上当年成立殿前司,为何放着一大群文武百官不用,而要起用我们开国功臣之后?”

    “就是因为咱们这些人,本身身上便带着爵位。每年即便什么都不做,守着这个空头爵位,便一样不愁吃穿。不像那些文武百官为了升官,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只要咱们不谋逆,只要咱们效忠皇上,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操心。”

    “开国勋臣那么多,可这百余年年来多少世家都败落了,你们查查现在还剩下几家?尤其你我几个人,基本上能将祖宗当年百战得来的这个爵位,保留到现在即没有败家,也没有被降爵或是夺爵?不是咱们祖宗有多聪明,而是他们守住了我之前说的那个信条。”

    “少说话,多磕头才是真道理。还有,皇上与太子现在已经隔阂日深。诸皇子之中,皇上现在恐怕最提防的便是太子。我们这个时候去找太子,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一旦被皇上发现,太子未必会有什么事情,可我们倒霉是一定的了。”

    说到这里,这位永城候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咬了咬牙道:“今儿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我不妨在提醒诸位一句。若是诸位的子侄有与太子交往过深的,诸位都回去好好的管一管。虽说不能马上断了联系,但尽量也要与太子少走动。”

    “我现在感觉到,咱们这位储君的位置,坐不了太长时日了。最多年余,太子若是不被废,诸位大可以把我的眼珠子挖去。这些年,皇上对太子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表出来而已。”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皇上一直都在忍而不发而已。但皇上的忍耐不是无限制的,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前些日子,英王遇刺后皇上对朝局的清洗,你们就真的没有体会到什么吗?”

    “还有三王暴毙,皇上难道真的就像眼下这么平静。我在这里奉劝各位,真等到皇上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是咱们这位太子爷被废的时候。诸位回去也好好的考虑一下该怎么做,千万不要因为一两个子侄,将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搭进去。”

    “要不是咱们这些勋贵向来是同气连枝,今儿这有些犯忌讳的话我也不会说。今儿这些话,你们听进去就听进去了,听不进去的出了这间屋子忘了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少林寺

    永城候这番话说完,几个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那位打算去找太子求助的嘉兴伯,更是闭口不在提这件事情了。以这几位人精子一样的性格,那里会不知道这位永城候,说的这些有没有道理?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正像是永城候说的那样,开国至今已经百余年。当年灭唐之后,太祖皇帝大势封赏开国功臣,所封的一郡王、九国公,十七候、二十一伯、三十六男爵。

    百余年来起起伏伏,除了桂林郡王府一直屹立不倒之外,其余的开国王侯到本朝,也不过只剩下二十余家。那些消失的王侯,有的因为作奸犯科被抄家夺爵,有因为陷入帝位之争被夺爵,还有的因为绝后爵位自然消失。

    大齐祖制因功封爵,虽然开国功臣爵位可以世袭,但不许旁支袭爵。一旦袭爵一支无子嗣,爵位自然消除。至于非开国功臣虽可以封爵,非特旨爵位不得世袭。即便有特旨,爵位也是要递降的。

    这个时代,本身医疗水平就不强。再加上对一些传染病,没有什么治疗与预防手段,即便是皇家也不能保证所生子女,都能存活下来。再加上这些世家子弟,除了个别人之外大多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与自己先祖跃马疆场相比,本身的身体就薄弱许多。

    除了孩子年幼夭折的之外,生出不孩子的也大有人在。各家虽说都广纳妻妾,但未必保证都能生出可以继承爵位的儿子来。朝廷又不许旁支袭爵,所以因为袭爵一支绝嗣,而爵位被夺的也很是有几家。

    还有一位就在前不久,因为英王遇刺一事被夺爵下监。别说爵位能不能保住,便是那条老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码回事。谁让这位老兄很不巧,正好分管控鹤左军?出现亲王遇刺,凶手使用的还是控鹤左军腰牌,皇帝不收拾他还能收拾谁?

    另外当年淮阳之变,倒霉的不仅仅是宗室。除了那位急于夺权,却没有长脑子的烈宗皇帝搭上了一家老小的命,以及一大批的文武官员。还有数家开国勋臣之后,因为帮着烈宗皇帝夺权,而被满门抄斩的。

    现存的这二十余家,与偏安广南西路的桂林郡王府,以及三家自太祖驾崩之后便迁回老家,闭门不出、不问政事的国公府不同。一直留居在京城的这些勋贵们,能留存百余年到现在,那个不是经过了无数风浪的?

    在面对纷乱的局面,那个不是有自己明则保身的一套。也就说这些人虽说战场上厮杀的能耐,与自己先祖相差甚远。但这做墙头草的本事,可都是一顶一的。更何况,这位永城伯话说了已经够直白了,直白到已经明话明说的地步了。

    殿前司内这一番谈话,黄琼自然是不知道的。眼下与永王已经赶到嵩山的黄琼。自然不知道自己因为看不惯某些东西,对着那百余名骑兵讲的一番话,居然引出如此多的后果。搞得皇帝改变了原有对御林军使用,弄的殿前司几位都指挥使、指挥使,甚至有些寝食难安。

    此时正为这个时代,还保留着纯正山野风光的黄琼。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去理会什么,更不会有任何歉疚之心的。那几位老兄已经执掌殿前司多年,好好的御林八军,成了一群只会摆仪仗的纨绔子弟了,他们又不会没有什么责任?

    原本被永王拉过来时,心中还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黄琼。当见到眼下不像他前世见过的,被开发的有些过度,成了到处都是人头耸动的旅游区。眼下还是一副原始风光的嵩山时,尽管前世已经来过多次,但心中还是一阵阵的心旷神怡。

    太室山的险,少室山的雄,都让自来到这个世上,几乎未出洛阳城一步的黄琼,感觉到异常的赏心悦目。“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前世那首耳熟能详,让嵩山少林寺真正扬名海内外。

    更让那个时候还很年幼的黄琼,第一次知道天下还有这么一座寺庙的影视金曲,黄琼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过。对于这座曾经有着种种传说,更被写入各种武侠名著的佛寺,也始终保留着一副好奇。

    只是他前世来这里的时候,少林寺早已经远非单纯的佛寺,更多的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把自己折腾上市的少林寺,也早已经远非旧貌了。此时能看到真正的那座原汁原味的,号称禅宗始祖佛寺,黄琼倒也感到不虚此行。

    不过黄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了少林寺之后,原本有些放荡不羁的永王,倒成了一位宝相**的佛家信徒。在山脚之下便开始下马步行,到了山门之处更是一脸的虔诚。进了大雄宝殿之后,更是恭敬的磕头烧香。

    永王的这番变化,倒是让黄琼极大的好奇。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这位七哥什么事都做,可偏偏就不信任何一门宗教,更从没有过任何的礼佛之举。怎么到了这座寺庙,却突然烧香拜佛起来?

    不过对永王的突变,内心好奇归好奇。但在永王的带动之下,虽说自己不信佛,黄琼也烧了一炷香,给寺里面的功德箱也添了一些香火钱。毕竟永王都那啥了,自己一点不表示也有些不好。至于永王自己,则更是在进入山门之后见佛必烧香。

    而陪着他们的知客僧,倒也有些眼力价。见到这二位人虽说年轻,可这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这身上的气势,绝非是普通人家出身,是以在态度上极为客气。尤其在这二位,捐出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之后,更是显得恭敬异常。

    待永王烧完香之后,对于黄琼提出参观一下寺庙时,也毫不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下来。相对于见佛即烧香、叩首的永王,黄琼对游览寺院反倒是显得更加的有兴趣。到后来,他嫌永王动作太慢,干脆自己一个人先游玩起来。

    黄琼在知客僧的亲自陪伴之下,一路边走边看。直到来到少林寺的藏经阁,黄琼才停住脚,指了指面前的藏经阁道:“自古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这话真假不知道,可我曾听一些人提起过,少**功的确堪称天下一绝。”

    “想来这少林寺自达摩祖师东渡以来,历代高僧总结的心法与武功秘籍,恐怕都收藏在这藏经阁之中吧。若是能进入这藏经阁一阅,岂不成了江湖人中羡慕所在?真不知道,除了少林弟子,还什么人才能进入这藏经阁?”

    对于黄琼的这番感慨,这个知客僧倒是很有眼力价的连忙躬身道:“回施主的话,当年少林寺看不清天下大势所趋,一直心向伪朝。依仗寺内数百僧兵,与我天朝大军对抗,最终遭致大祸。”

    “经历过当年劫难,天下武功出少林早已经是过眼云烟。原本所保存的各种武功秘籍,大部分都也早已经或是流散到了各方,或是已经被焚毁。现在这座藏经阁之内,出了佛经之外已经再无其他典籍。不过原来所藏在此藏经阁中的武功秘籍,小僧倒是知道一些下落。”

    说到这里,这个和尚突然闭上了嘴。而看到这个和尚面带微笑,却闭口不言的样子。自然之道这个家伙此刻心中打着什么主意的黄琼,悄无声息的将一张三十贯的银票,塞入这个和尚宽大的袍袖之中。

    这个和尚接过这张银票后,虽说还没有来及看清数额。但从之前那二位给佛祖添香油时的大手笔,也知道眼前这位大贵人给的数目绝对不会小。当即便笑眯眯的道:“小僧听闻。当年少林寺虽说遭遇大难,但实际上武功秘籍却并未损失多少。”

    “当年藏经阁内的武功秘籍,多数为桂林郡王所抄走。眼下这些拳经剑谱,都应该藏在桂林郡王府。少部分的,也随着部分逃过一劫的僧人都流失在外。而且小僧也听说,当年在朝廷大军围住少室山的时候,少林寺便已经感觉到危险。”

    “抢在大军攻上山之前,将所有武功秘籍之中,最精华的一部分都藏了起来。被桂林郡王府抄走的,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只是当年这些精华部分,被那些和尚藏到了那里,小僧却不知道了。眼下寺内的僧人,出了诵经拜佛之外早已经无人习武。不过?”

    说到这里,这个和尚又停住了话题。见到这个和尚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黄琼心道这个和尚到是敲诈勒索的一把好手。不过黄琼倒也理解,出家人嘛,又有几个真的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的?想到这里,黄琼又是一张银票塞了过去。

    接过第二张银票,这个本身就有些肥头大耳的和尚,此时脸上已经笑的跟花一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的甚至已经缩成了一道缝。连忙道:“这几日,有一位看起来很是有些身份的贵公子,带着一个仆役已经在寺内住了好些日子。”

    “在刚入寺的时候,曾经也与小僧打听当年寺内武功秘籍一事。现在,那位公子还尚未离寺,依旧住在客房之内。只是整日里,也从未见到他出门。平日里一日三餐的斋饭,也只让送到客房外。”

    “至于这位公子的身份,小僧也不是很清楚。从他入寺以来的做派来看,小僧一直起疑他是朝廷逃犯。不过此人出手大方,方丈又不许旁人干涉,所以小僧虽说心中起疑,但也不好太过干涉。”

    这个知客僧此番话,让黄琼微微的一愣。但随即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个知客僧做的很称职,一定要继续努力。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你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机缘。好了,替我与我的朋友,也安排两间禅房。”

    “我们从巩义过来,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便一路纵马到了贵寺,身子骨也着实有些疲劳了,在寺内休息一夜缓一缓。至于香油钱,但请和尚放心一定从优。还有我们的马,也请贵寺大师帮着照应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探

    听到黄琼想要在寺内休息一夜,这个知客僧脸上笑意更盛。之前黄琼出手大方,很是让这位知客僧发了一笔小财。眼下天色已经不早,他现在巴不得,黄琼一行人能留在寺内休息一夜。

    虽说他们人多一些,可是有钱那。在他看来,自己只要将这两位爷伺候满意了。以这二位出手大方劲来看,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被银票有些冲昏头脑的这个家伙,立马连声的答应下来。并随即给黄琼一行人,安排了寺内最幽静的禅房休息。

    用过全素的斋饭之后,见到永王貌似恢复了一些精神,黄琼笑道:“小弟今儿才知道,原来七哥也是敬佛之人。只是不知道七哥,什么时候开始礼佛的?怎么不去洛阳城中的白马寺,却偏偏跑到这嵩山少林寺来礼佛?”

    对于黄琼的调笑,永王却是一脸严肃的道:“母妃礼佛,我这个做儿子的,这些年下来多少也受了一些熏陶。虽说平日里面不信佛,可你七哥我还是敬佛的。这几日不知道怎么搞得,心里面慌的很。今儿来这里,听着寺庙里面的钟声,突然就感觉心一下静了许多。”

    “不冲别的,单单就这份让你七哥我心静下来。哪怕是平日里不信佛,今儿也得给菩萨敬香磕头。刚刚在大雄宝殿磕头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有时候,真的抛下那些俗物,来这里跳出红尘,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永王的这番回答,黄琼却是笑道:“七哥,别告诉小弟,你真的有出家为僧的念头。如果七哥真的有,小弟也不高拦着也不是。明儿小弟自己回京师便是,七哥大可留在这里。正像是七哥说的那样,每日在这里参禅礼佛,听一听晨钟暮鼓,让心有一个归宿不是吗?”

    “反正七哥府中的那些美女,也不过是红粉骷髅。宫中的京娘,不过也是过眼云烟而已。只要脱离了那些凡夫俗子的生活,七哥想必也会生活的更加快活。就是不知道,庄妃娘娘若是知道自己唯一的爱子,成了和尚会是一个什么感觉。”

    听到黄琼的调侃,永王瞪了黄琼一眼之后,却是满脸宝相**的道:“敬佛,不一定要在寺庙之中才显得虔诚。只要心中有我佛存在,京城的永王府也一样是佛门净地。你小子非佛门中人,切不可在这佛祖所在之处胡言乱语。”

    只不过这个家伙,前一刻还宝相**,下一刻却是原形毕露:“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红粉骷髅亦是骷髅需要人渡,佛家渡人向来是不看出身的。你小子别想鼓动我出家,然后打京娘的主意。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看着这个家伙,这番近似无耻的表现,黄琼很是无语。指了指他之前特地向那位知客僧要的几本佛经道:“七哥,无论你想渡人,还是被人渡,总不能只拜佛不念经吧。小弟之前特地向知客僧,求了几本佛经。”

    “此地无美酒佳肴,更无那些红粉骷髅。希望这些佛经能够陪着七哥,渡过这慢慢长夜,早日让七哥完成渡化众生之愿。现在夜色已深,小弟就不打搅七哥一心向佛了。”说罢,黄琼丢下见到床头的几本佛经之后,转瞬之间变成一脸苦相的永王径直离开。

    黄琼早就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诚心拜佛。今天的虔诚不过是这个家伙,临时给自己找一个暂时心灵归宿罢了。这段时日之内发生的事情,就算这个家伙再心大到无边,也不可能全当做没有发生过。

    况且自己这个七哥,只是看起来心大而已。心思虽说粗了一些,但外表的大大咧咧却只不过是他的表面掩饰。自己这位七哥心里面,藏着一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这一点黄琼是知道的。但永王不说,黄琼也不好多问,他毕竟没有窥探别人**的爱好。

    至于这个家伙真的是否会阪依佛门,黄琼一个字都不信。佛家诸戒,偏偏都是这个家伙最喜好之物。若是真的让他戒断,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所谓的临时抱佛脚,估计也就自己七哥这样的。

    永王愿意临时抱佛脚,求得心中暂时的安定,那是他的事情。黄琼自己,反倒是对那座传说中的藏经阁更为好奇一些。他总感觉那座藏经阁里面,藏着很多的东西。并非像是那个知客僧,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所以他早在准备在少林寺内住下的那一刻,便有夜探藏经阁的想法。待夜色更深,少林寺各院子内的守院僧人,也纷纷返回休息。黄琼悄无声息的出了给自己安排的那间禅房,一路施展轻功来到了藏经阁。

    在左右看了一下四下是否有人之后,黄琼轻轻的跃上藏经阁的飞檐,挑开一扇窗子快速的跳了进去。进入藏经阁后,黄琼从怀中掏出半根蜡烛点燃后,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护住烛光,打量起这座藏经阁内部环境来。

    只见书架上一摞摞的,摆满了各种书籍。随手查看了几本,却发现都是佛家的经书。不过,黄琼却并未就此打算放弃。他耐心的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寻找,几乎每一个书架上的经书都被他翻过。

    不过结果让他失望的很,没有一本拳经剑谱,都是佛家的各种典籍。不死心的黄琼,甚至连藏经阁内的墙壁,都一一的敲过,也没有发现夹层。翻完了藏经阁上层之后,黄琼犹豫了一下,顺着楼梯轻轻的走到楼下。

    又是一番仔细寻找,便是连地砖都查看过,却是依旧没有什么发现。难道少林寺之前所有的武功心法,还有拳经剑谱真的都被桂林郡王府给抄走了?就在有些不死心的黄琼,又返回藏经阁最上面一层,打算连房梁都在摸上一遍的时候。

    他进来的那层一扇窗子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响。听到这声声响,黄琼立即熄灭的自己手中的烛火。快速的找到一个隐蔽之处,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很明显,对藏经阁好奇的不止他一个。

    就在黄琼刚刚藏好,那个人已经撬开窗子跃了进来。只是他没有进入其他的楼层,而是直接奔着黄琼所在楼层而来。上来之后,这个人没有像黄琼那般使用烛火,而是擦亮了火折子利马开始搜检。

    不过此人搜检的,可是要比无头苍蝇一样的黄琼仔细的多。他没有去碰那些书架上的经书,而是专门寻找墙脚、地板等,一些隐蔽的位置一点点的敲。只是这少林寺的藏经阁,虽说面积不小,可顶层的面积却不大。这个人一路搜检,很快便搜到了黄琼隐藏之处。

    见到这个人直奔自己藏身之处而来,知道自己隐藏不了多长时间的黄琼。撕下一截袖子将脸挡住之后,干脆来了一个主动出击。一掌直接奔着他手中的火折子而去,第一时间用掌风将其手中的火折子震灭。只是他的动作快,那个人动作也不慢。

    黄琼一掌劈过来,虽然震熄了他手中的火折子,但此人也立即揉身迎了上来。两个人在不大的藏经阁之内,你来我往的打得不亦乐乎。只是两个人在交手的时候,虽说都使出了全力,试图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对方给打倒。

    但力气上,却因为交手所在的限制,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巨大的响动,将寺内的僧人给惊动。要知道,不管这座藏经阁内有无武功秘籍和心法。这座收集了大量佛家经典的藏经阁,都是少林寺最为紧要之处,不重视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种重视与百余年前是不同的。百余年前,少林寺是担心别人来偷他们的拳经剑谱。现在重视是担心引发祝融之灾,将藏经阁内的典籍和佛经毁于一旦。虽说防备的方向不同,但若是惊动寺内其他人,一样会让两人这种无耻的盗窃行为曝光。

    所以,两个人虽说出手的时候都没有留情,但动作却又都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不过此人虽说武功不低,但明显黄琼功力更胜一筹。只是黄琼一掌打到此人胸前的之后,却立马感觉到不一样。

    掌下一种别样温柔滑腻的感觉,让黄琼马上发现此人竟然是一个女人,连忙收回一部分的内力。只是内力发出,又哪有那么容易收回的。尽管卸去了大部分,但剩余的内力依旧没有让对方好受到那里。虽然没有让其重伤,可也让对方动作短时间之内缓了下来。

    不过黄琼打错了部位这一掌手下留情,却不代表着人家接受。那个人虽说动作缓了下来,可这招式却是发生了改变。原来一板一眼的招式大变,现在有如一个泼妇一样,奔着黄琼脸上、胳膊上乱打乱挠而来。

    见到此女状若疯虎一样,黄琼也只能使劲浑身解数,才点住此女的穴道将其制服。饶是黄琼武功高于此女,可面对此女的连抓带挠招数,也很是吃了一点闷亏。两个胳膊上,被挠出了三道口子。

    将此女放倒之后,感觉到两支胳膊火辣辣疼的黄琼,也只能苦笑。不就是不小心,摸了一下你不该摸的地方吗,你这个女人至于吗?再说,你又没有表明你是女的。这黑灯瞎火的,你又把自己邦的像是一个粽子一样,我上那知道你是女的?

    这事大家半斤对八两,自己最多也就占五成责任好吧,至于连泼妇打架的招式都使用出来吗。这万幸只是抓到了自己胳膊上,这要是被抓到脸上,自己可如何还能出去见人?妈的,这个女人该不是属猫的吧,被她抓的地方还真疼。

    不过想起刚刚自己手下的坚挺饱满,再加上此时被自己按在地上的此女,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如兰似摄麝的体香,让黄琼又不由的一阵阵意动神摇。虽说不知道此女外貌如何,可就这身材来说至少是超一流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次威胁

    只是当黄琼迎向此女冰冷的,甚至有些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时,刚刚的那点心猿意马立马消失不见。心中连忙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着实有些该死之极。

    冷静下来的黄琼,重新点燃烛火之后,手直奔着这个女人脸上的蒙面黑巾而去。他倒是想要看看,此女究竟是何种的身份。居然敢胆大包天的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少林寺藏经阁来偷经书。

    只是在他的手刚接触到此女面上的黑巾时候,原来一直不肯说话的这个女人,用略带着江南口音,但冰冷异常的语气道:“你若是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你若是掀开我的面巾,我保证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并杀了你。”

    对于此女的威胁,黄琼微微笑了笑。他这辈子什么都怕,可唯一不怕的就是威胁,尤其是女人的威胁。尽管这个女人说话的口气,冰冷的程度与黄琼母亲有的一拼,可并不代表黄琼会接受她的威胁。

    “呵呵,你的这个威胁太可怕了,我真的很害怕啊。”只是口中说着自己好害怕,可黄琼的手却没有停下来。直接将此女蒙在脸上的面巾,一把给拽了下来。只是当看清此女的相貌后,饶是黄琼现在也算是悦美众多,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自问前后两世,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不管是人造的,还是纯天然的都没有少见。可眼前这种外貌与气质皆为绝佳的女人,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这个美女美则美矣,但却是有些冷的吓人。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冰冷,而是实打实拒人与千里的那种冰冷。

    看着眼前这个美女的神态,黄琼倒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黄琼仿佛见到了此时还在宫中的母亲。只不过若说母亲的冰冷中,透露出一丝高贵的冷淡。那么此女的冰冷之中,却是透露出一丝看透世事的冷淡。

    尽管此女的相貌与神态,让黄琼再一次的失神。可有了母亲那个前车之鉴,黄琼失神也只是极短时间,便快速的清醒了过来。但此时的黄琼却不知怎么回事,从内心之中对此女产生一股浓浓的征服渴望。

    再一次清醒过来的黄琼,一边轻轻的抚摸着此女脸上滑润的肌肤,一该之前有些轻佻的语气,同样冰冷的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少林寺藏经阁,究竟是意欲何为?若你不想明天白天被人发现,被吊在藏经阁大门上,就如实招来。”

    只是对于黄琼语气中的威胁,此女就好像权当没有听到一样。蔑视的看了黄琼一眼之后,才冷冷的道:“阁下既然蒙着脸,也同样大半夜的出现在这少林禁地,想必是与本姑娘做着同样的事情。”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你又何必知道我是谁?本姑娘今天既然落到你的手中,要杀要刮随你便是。还有,把你的臭爪子从本姑娘的脸上拿开。否则,你今天不杀了我,他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真的吗?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复仇,不过你确定你能打过我?不错,有个性,我喜欢。”对于此女的回答,黄琼不怒反笑道。就好像此女的再一次威胁,他全然没有听到一样。而且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逐步的下滑,一直滑落到此女的衣领处在停下来。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究竟是说还是不说?我劝你还是如实说了吧,你毕竟是一个女人,嘴太硬可是不太好。尤其是在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来说。”虽然隔着夜行衣,但黄琼依旧感觉到手掌下面那股子惊人的丰满滑腻。

    为了撬开此女的口,黄琼现在是口中威胁加上手上的吓唬。不过可惜的是,他的这番动作人家压根就没有看在眼里。在又一次轻蔑的看了黄琼一眼之后,此女虽说无法转头避开,但却直接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就好像与眼前这个男人,再说一句话都是在侮辱自己一样。

    对于在不动大刑的情况之下,让一个人或是说一个女人,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黄琼能想到的办法实在乏善可陈。虽然母亲当年在交给自己点穴术的时候,曾经教过他点什么穴位会让人生不如死。可面对眼前此女,黄琼竟然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

    暗叹自己也会有沉溺于绝色这一天,居然会在需要时刻下不去手的黄琼。在人家死活都不肯在搭理自己,甚至连正眼瞧自己一眼都不愿意,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架势之后。左思右想无奈之下,只有采取能唯一能下去手的办法。

    当然,这个办法也不知道在见到人家漂亮之后,本身就想着占人家便宜,还是真的想要问出口供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面对着这个即让他感觉到棘手,却又无可奈何,更舍不得辣手摧花的女人时,黄琼还是掩耳盗铃一般,给自己找了一个勉强能够糊弄过去的借口。

    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黄琼咬了咬牙,一伸手将此女的前衣襟,连同裹住胸部的布条一并扯开。看着呈现在眼前,那一片诱人的丰盈白腻,黄琼勉强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将手按在那对丰满坚挺之上,咬着牙道:“还是不肯说?”

    看着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居然暴露在一个无耻之徒的面前。此女尽管内心感觉到羞愤欲死,但留给黄琼的只是有一道轻蔑的目光。再一次的将黄琼,眼下已经做到极致的威胁,当成了一场空气。

    知道留给自己时间不多的黄琼,咬了咬牙干脆来了一个恶人做到底。除了霸王硬上弓之外,做到了身为一个色狼几乎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不说。还将人家全身上下,甚至连女孩不可见人的部位都摸了一个遍。只是结果让他很失望,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反倒是黄琼自己,差一点被眼前的活色生香搞得鼻血直流。不过面对眼前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这一幕,黄琼最终还是没有强来。倒不是黄琼真的意志如钢,真的能在最后的关头,控制住自己的某些想法。

    而是就在他即将拔剑入鞘的最后关头,出宫之前母亲出宫之前的那句警告,不由自主的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虽说不在身边但威力始终犹存的母亲,让他只能悻悻的松开了作恶双手。尽管有些恋恋不舍,但黄琼在最后的关头,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舍的亲了亲人家的小嘴之后,黄琼翻身坐起快速的穿好了自己衣服后,又一件件的将人家衣服重新给穿好。此时的他,不仅连心中那点旖旎的想法彻底消失,就连刨根问底的想法也一并消失不见。

    不然还能怎么办?一个女人连这个时代,女人最重视的贞操都不怕丢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动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不动刑,看此女的架势,就算自己真的把她那啥了,不想说的一样不会告诉自己。

    黄琼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放弃,还给自己重新穿好了衣物,让刚刚还紧闭着双眼,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被蹂躏准备的此女,颇为感觉到意外。只是意外归意外,人家可并没有领黄琼这份情,更不会认为今日黄琼加在自己身上,这般奇耻大辱可以就此了结。

    自己一向是冰晶玉洁,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看过、碰过自己的身体。可现在,却被眼前这个色狼外加混球给看了一个遍不说,还被上上下下摸了一个遍、亲了一个遍。那个混球恶心的口水,现在更是隐隐的还在自己脸上。

    还有刚刚顶在自己私密之处,差一点便破关而入的那个火热的西,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她虽说还是处子之身,但却并非是一无所知。这个耻辱,如何能让出身大家,本身也是性子高傲的她,就此忍下来?

    当然,也不单单是她无法忍受。无论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被黄琼那么一番轻薄下来,这个时候估计都自杀的可能。所以,人家也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他。在黄琼解开穴道之后,她睁开眼睛冷冷的道:“别以为你现在收手了,我就会放过你。”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加在我身上的这般侮辱,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这般耻辱,百倍的还给你的。”那语气中的寒意,就差直接把她眼前的黄琼给凌迟了。

    对于此女今日的第三次威胁,第一次亲自出马审讯便无功而返不说,还差一点犯了母亲交待戒条的黄琼。在顺手解开此女的穴道后,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随你吧,只要你能找到我,随时欢迎你前来报仇。只不过下次,我可未必会就此收手。”

    只是在感觉到自己穴道已经被解开之后,此女却是与寻常女子差点**之后的做法不同。在马上攥住自己被扯开的衣襟,快速的重新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后。出乎黄琼意料的,不退返进的走到黄琼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见到这个女人被自己放开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反倒走回自己面前死盯着自己,对她此举意图心知肚明的黄琼微微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你要是不着急走,那咱们就把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如何?”

    只是人家对于黄琼的调侃,权当做没有听到一般,语气依旧冰冷的道:“你既然敢对本姑娘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干脆一些,像一个真正男人那样,把脸上那层遮羞布给扯下来?一个连真正面目都不敢见人的人,还算是一个男人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个开端

    听到此女的话,黄琼却是故作有些轻浮的,伸手在此女脸上轻轻的滑动几下后才道:“我是不是真男人,难道你刚才没有感觉到吗?你也不用激我,你这套激将法我见得多了,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至于我究竟是谁,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我劝你还是抓紧机会,与其在这里做无用之事,还不如趁着我现在对你,那具柴火棒子一样的身体没兴趣赶紧走。要不然,我一会兴趣上来了,你便是想走都走不了。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也晚了。”

    不过黄琼虽说摆出了一副色狼的样子,却并未吓退此女:“是吗?好,你今日的话,本姑娘算是记住了。咱们两个也来日方长不是吗?你最好保佑你早一点死,别落到我的手上。否则,本姑娘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罢,这个一直都冷冰冰的女人,突然对着黄琼微微一笑。那犹如盛开梅花一般的笑容,让黄琼再一次短时间一阵的失神。不过好在反应及时,在失神一刹那便清醒过来。在此女的手刚一接触自己面巾之前,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

    不顾人家的挣扎,张开嘴狠狠的吻住人家的小嘴,手顺势又是在人家身上一阵轻薄。直到自己都有些感觉气息不够用,才放开人家,故作邪气的笑道:“怎么,还真舍不得我?要是真的舍不得我,那就留下来如何?我发现,我为刚刚的收手后悔了。”

    见到自己的计策非但没有起到作用,还又被此人轻薄了一番。此女脸上刚刚展开的笑容,转瞬之间又变得异常冰冷。挣开黄琼亲吻自己时,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不再说一句话转身便走。甚至连黄琼手上攥着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索要。

    看着此女离开时姣好的背影,黄琼低头有些失神的看着手中攥着的,当初根本就没有打算还给人家,此时仿佛还带着此女身上体香的兜衣,摇头笑了笑。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变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更从来没有过,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的迷恋。甚至违背自己一贯行事宗旨都在所不惜,差一点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甚至黄琼都不知道,若不是脑海之中突然想起母亲的警告,自己会不会停下手来。

    看着手中那件,依稀还散发着那个女人身上体香的贴身兜衣,黄琼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贴身的收好。只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就在刚刚自己准备霸王硬上弓的地方,地板有一点微微的翘起。

    见到这个意外,不由得心思一动的黄琼,几步走上前顺着翘起的地方,一点点的将那块地板掀开,却发现地板下面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木匣。见到这个木匣,虽说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途。但能在这座藏经阁内,藏的如此隐蔽,想必也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

    知道天色已经不早,自己不能在继续停留下去的黄琼,连忙将此木匣连同包裹的油布揣进怀中之后,快速的离开。不过黄琼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纵身离开这座藏经阁的时候。在藏经阁下一处拐角之处,转出来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这个人如果黄琼见到之后,倒也不会太过于吃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差一点被黄琼那啥的那个女人。估计黄琼也不会想到,此女的性子居然会如此的坚韧。在差一点**在他手中之后,非但没有退去,反倒是一直在监视着他。

    寺内白天来了两个贵客,这一点她早在黄琼一行人住下的时候,就从方丈口中得知。但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是谁,方丈却也一时摸不清头脑。唯一知道的,便是黄琼两个人是京城来的。只是叮嘱她,这两个人排场很大,一看地位就不低。

    也许是那个王侯府上的,要她一定要小心。只不过此女心高气傲,又一向轻视那些王孙贵族子弟,所以对方丈的话并未听进去而已。结果,却惹出这么一些事情来。不过虽说当场未能揭开黄琼的身份,但此女却根本就没有死心。

    也是,换了谁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会就此咽下去。更何况,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所以,她在出了藏经阁之后,其实一直没有走远,而是在一处隐秘处死死盯着黄琼。她虽说一个女儿身,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见识短。

    虽说没有见到黄琼的脸,可黄琼身上的衣衫所使用的布料,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绸缎。虽然她不知道那些衣料都是贡品,可价值高低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那个男人甚至不是普通的官宦子弟。

    眼下当朝皇后大行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而皇陵所在的巩义,距离少林寺所在的登封百余里的距离。让也是冰雪聪明的她,猜出黄琼极有可能是送葬的,京城中的王公显贵。尽管黄琼一直掩着脸,但并未刻意的压制声音。她听得出,这个男人的年龄并不大。

    只不过看着黄琼的背影,她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是谁,或是他们是谁?京城的那些整天沉迷在脂粉乡中的子弟,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武功之高,便是自己也不是对手。难道是那个在京亲王?不可能,皇家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人物?”

    在黄琼离去的时候,此女一边看着黄琼的背影,一边站在那里沉思着。直到黄琼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另外一个方向。同样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的她,才重新戴上面纱遮住自己的绝世容颜,转身同样悄无声息的离去。

    只是两个在这座,本身便不该两个人来的藏经阁内,有过短暂但又不一般接触的人。眼下却都不知道,这次见面只是两个人纠缠一生的开端。有时候,一段孽缘的结束,却未必不会是另一段的开始。一座藏经阁,让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的纠结到了一起。

    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背影。更不知道,这次的相遇是一段缘分开始,在不久的将来两个会在京中再一次见面的黄琼,揣着这个木匣一直到返回自己所居住的那间禅室。

    才小心翼翼的掏出来,打开外面包裹的油布看了起来。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匣,并没有什么机关设计一类。便没有丝毫犹豫的,用手指轻轻一挑,打开了盒子外面那把精细的锁头。

    轻轻掀开木匣后,却是只见到匣子内放着三本书。黄琼拿起来大概看了一下,第一本是传说中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达摩剑谱,在下面的一本同样是七十二绝技中的心意气混元功谱。对于这两本极为珍贵的秘籍,黄琼拿起来大概翻看了几下,却感觉到兴趣全无。

    这一剑谱一功法虽说弥足珍贵,无论那个武学弟子得到,都会如获至宝的。但与母亲所授武学相比,却是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这两种武学,与自己所学内功也非一路,都是至刚至阳之法。自己倒也也能练,但未必有多大的意义。

    不过,这两种武功虽说对黄琼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既然是少**功,却可以交给刘虎习练。刘虎修习的功夫,本身就走的是刚硬路线,而且也算是少林一派。这一本剑谱一本功法交给他修习,正算是交给适当的人。

    当黄琼受伤遇刺,刘虎一直认为是因为英王在皇帝面前,掀开了就藩自己家乡亲王真面目,又因为自己得罪了京兆尹以及背后的人。所以,在黄琼遇刺之后,一直不肯效力黄琼的刘虎,反倒是打开了心结。

    想通的刘虎,曾经与黄琼说过。他身上的功夫,是年少的时候曾经因为机缘巧合,恳求父亲救了一个病重的过路僧人。他们家没有遭受飞来横祸之前,也算是当地的一个不小的地主。再加上刘虎之祖母,本就是侍佛甚诚。收留一个僧人住下,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这个僧人在他们家一住便是五年,也许是感激刘虎的救命之恩,便偷偷的传授了他一些功夫。只是那个僧人虽说传授他功夫,但绝不肯收他作为弟子。后来刘虎几经恳求,他才告诉刘虎,他是当年少林寺遭受大难时,逃亡在外的一名武僧门下再传弟子。

    不肯收留他为徒,是因为虽说当年之事已经过去近百年,但眼下朝廷依旧没有放松对少林余脉的追杀。所以两人只能有师徒之实,不能有师徒之名。那个僧人曾经再三告诉他,出去绝对不能说他是少林弟子,否则只能给他们全家带来灾难。

    只是那个僧人虽说传了刘虎不少的功夫,但那场大乱让少**功秘籍损失惨重。少数流传下来的,经过百余年早已经是残缺不全。况且自古以来,少林虽说有七十二绝技,而且寺内天资高的弟子层出不穷,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全部修完。

    少林弟子即便是天资在高,能修的七十二绝技中的三五项,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更何况,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武僧武功虽高,但本身也只修行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三项。除了作为少**僧入门必修的罗汉拳之外,也只有少林十三抓和韦陀掌两项。

    因为少林寺往日,因为拜山学艺之人络绎不绝,天资极高的弟子层出不穷荣耀,早已经灰飞烟灭。少数逃亡在外的武僧,为了隐藏身份又不敢轻易暴露。所以,所收的弟子资质也参次不齐。更使得,眼下少**学更加的落寞。

    他自己虽然从师傅那里学得三项武学,可因为天分所限吸收有限。在传给刘虎,便更加的低了一层。而且刘虎虽说从他那里学得三项武艺,但因为始终没有修的上乘内功。使得自己身上的功夫,一味的只能走刚猛,然而后劲却是稍显不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永王的过往

    这一本剑谱一本功法,交给刘虎正好可以增强他的武功。尤其是这本心意气混元功,正适合刘虎修炼。虽说刘虎年纪已经大了,再修习多少有些晚了。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有总比没有要强。至于那套达摩剑法,也正好可以弥补他只会拳脚,不会兵刃的缺点。

    放下手中的两部武学秘籍,黄琼又拿起了最下面的一本,仔细的看了一下,却是大吃一惊。最底下的这本秘籍,原来正是传说中的达摩祖师,面壁九年得到的两大武学心法之一,与《易经经》并称江湖两大内功功法的《洗髓经》。

    只是传闻此经自前唐年间便已经失落,一直都未能寻找到。少林寺所谓的七十二绝技,只是靠剩下的《易筋经》在支撑。却没有想到,居然被自己偶然之下得到,这无疑让黄琼多少感觉到有些兴奋。

    不过看了前面的扉页,黄琼才知道这三本武功秘籍,原来是前唐高宗年间,一个看守藏经阁的少林僧人私下誊录的,准备自己偷着私下修行的。从扉页上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僧人心气极高,对于师傅按部就班的传授很是不满。

    再加上少林寺内对武僧修习武学,有着严格的规定。普通僧人非得到一定修为,是不得修习《易筋经》、《洗髓经》,这两种代表少**学最高境界的功法。所以才想尽办法,寻找到机会偷着抄录了三本武学秘籍。

    只不过这位利用自己看守藏经阁之机,趁机假公济私的武僧,到底有没有学成这三种,即便是在当年号称七十二绝技的少林寺中,也属于上等武学的功夫,黄琼不得而知了。反正现在是让给黄琼占了便宜。

    当然,几百年前的事情,黄琼也没有必要在去做琢磨了。只是就在黄琼拿起那本珍贵的《洗髓经》,正准备仔细看的时候,窗外传来的一生悠扬的钟声,却是让黄琼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悠悠撞响的晨钟,在险峻的少室峰山中回响。对于寺内普通僧众来所,预示着一天新的开始。虽说禅室这边因为与普通僧人居住的地方,相隔甚远而依旧显得很寂静。但晨钟已响、僧人已起,黄琼也只能无奈的将这三本武功秘籍,重新的装回匣子之中重新的包裹好。

    好在对于他来说,这三本秘籍已经到手,看的时间有的是。用过早膳之后急着返京的黄琼,强拽着貌似对昨天的寺内生活,多少还有一丝留恋的永王。在清早便已经从山下赶来的随从侍卫,以及那二十个骑兵的护送之下,离开了这座留着无数传说的名山古刹。

    看着永王三步一回头的样子,离开山门后黄琼忍不住笑道:“七哥若是还想多留几日,多修习一些佛缘。倒也不必与小弟同行,小弟单独回京便是。想必父皇若知道七哥在这里修身养性,应该也不会追究什么。”

    黄琼的话音落下,永王却是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看着前方的峰峦叠嶂,良久才叹口气道:“在这里,虽说粗茶淡饭,但听着这晨钟暮鼓与诵经声,这些年在京中养成纷扰的心思,却清净与平淡了许多。”

    “这里是山寺,远不像是京兆府中白马寺那般纷扰,更加清净与平和一些。只是可惜梁园虽好,却非久留之地。在这里停留一两日,父皇也许不会说什么。可要是停留时日一长,京中又要纷扰四起了。”

    “京城那个烂泥塘子,是你我兄弟的宿命,不是想躲避就能躲避开的。你七哥我本身便是俗人一个,偶尔逃离一下俗世就可以了。再多,便是强自己所难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你七哥来说足以。”

    听罢永王这番诉说,黄琼却没有立即接过话题。而是沉默良久才道:“七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心事,你也一直在逃避着什么。之前我一直都没有问过,可今儿我还是想说一句,七哥你的这些心事,能否对小弟一说?有些事情总压在心里面,人也会把自己憋坏的。”

    黄琼的话,让永王一下子愣住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的内心,既然被自己这个出宫还不到一年的九弟,如此便看穿的永王。沉默良久才苦笑道:“我就知道,我的那点东西瞒不过你小子的那双贼眼。”

    “你是谁?你小子是静妃一手教出来的,若是我的这点心思你也不穿的话,那也就白费了静妃娘娘这些年的苦心。也罢,今儿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也就说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当年,你七哥我那里是现在这个样子?”

    “刚出宫就府的时候,你七哥我也曾经雄心壮志,倒不是对某些东西有着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真的有些不服气。凭啥你行我便不行,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你可以做太子,我就一点希望的没有,只能去藩地当一个被圈养的亲王?”

    “那时候的我,多少还是有一些雄心壮志的。所谓的年轻气盛,估计也就是我当初的那副样子。而且自入学开始,我更早早的便知道,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先生上午教的东西,我下午便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可要是惦记那个位置,不引起父皇重视一样没戏。”

    “读书不成,若是想要引起父皇的注意,我只能在其他的方面着手。当年你七哥我,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虽说读书一般,可这骑射的功夫在咱们皇子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尤其在骑术上,更是在诸皇子之中无出其右者。”

    “你七哥我当年都可以双手撒开马缰,而在马上睡觉不会堕马。便是与我并称为皇家骑射双绝的赵王,虽说骑术上可以我并驾齐驱,可这箭术上比你七哥我差了不止一截,他可没有我在马上的那些本事。”

    “记得我十五那年,与父皇巡行西京祭祖后,陪着一时兴趣的父皇去太白山射猎。当时很是有些兴致的父皇,在诸皇子之中许下重赏。谁射得的猎物最多,便将其贴身佩戴的一枚玉佩奖励给谁。”

    “那块玉佩是父皇一直贴身带着的,听说是皇祖母留给他唯一的一件遗物。我们这些做儿子的,还从来没有看他摘下来过。所以大家都惦记着,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好得到那块别有一些意味的玉佩。”

    “那个时候,你七哥我气盛不服输,尤其是在太子与几个哥哥都在的情况之下。所以那次射猎我卯足了劲头,不仅半天下来射得的猎物最多,还射得了在场所有皇子之中,仅有的一头豹子。不仅得到了父皇的奖赏,还得到父皇吾家千里驹的称赞。”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过父皇的一句随口夸赞,让我也被人给惦记上了。但也就是那次射猎后返京不久,我圈养的十几头上等猎犬,一日之内全部被人毒毙。有人还带话给我,这次是我的猎犬,下次就未必只是猎犬了。”

    “原本当时的我,气愤的直接便想要找人拼命,但却被母妃派出的贴身太监给拦住了。母妃哭着告诉我,她不图什么母以子贵,她只希望我平平安安的活着。什么太后、储君,在她的心中都比不过我好好的。”

    “还是那句话,你七哥我什么都不怕,但母妃的眼泪是我最致命的东西。他怎么伤害我,我可以不在乎。可我不能允许母妃,因为我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尤其随后赵王之母,当时颇受老爷子宠爱,大有后来居上之势的康妃,死的有些莫名其妙。”

    “更让我知道了,有些人在感觉到自己受威胁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那次事件之后,我懂得了什么叫做天家的残酷。更明白了在某些人心中,是没有什么所谓亲情的。所以从那以后,我在没有拿起过弓箭。”

    “我不像您小子鬼主意多,要想摆脱开别人的暗算,便只能想法子作践自己。从哪儿以后,我便开始纵情酒色,与京城内的下九流打交道。甚至开始学着赌博,在街头与浪荡子打群架,整夜的在外面拈花宿柳。”

    “总之一句话,就是怎么烂便就怎么来。只要能消除别人对我照顾,保护好母妃的安全,我什么都可以做。这几年的放纵下来,现在你七哥我的这双手,恐怕再也拉不动弓弦了。若非如此,恐怕你的前次遭遇,早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九,前次你能在十几个刺客手中逃过一劫,恐怕不单单救你那几个人之力吧。若非你那一身功夫,你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你七哥我,可没有你那两下子,若是换了我恐怕尸骨早就寒透了。所以,我也只能忍。拼命的败坏自己名声,以减轻别人对我的猜忌。”

    “不过,虽说那次事件后,你七哥彻底消除了所有的雄心壮志。可我也利用那次事件,把别人安插在我府中的人,光明正大的给撵了出去。又利用自己败坏自己的名声,把府中那个做着我永王府属官,背后却不知道站着王八蛋的长史给撵走。”

    “还有,赵王之死真的是病死的吗?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可我真的是一点都不信。赵王与你七哥我,在诸皇子之中并称骑射双绝。虽说也不会武功,可十二岁便能在分驰的马上睡觉,被父皇称赞为吾家飞将军。甚至在他病倒头一天,我们两个还一同去邙山纵马狂奔。”

    “你相信这样一个人,说病倒就一病不起,还缠绵病榻这么多年,直到最后不治身亡?反正我是肯定不信的。咱们兄弟中的某些人,为了那个位置是真的下死手啊。什么兄弟情分,都已经顾不得了。”说到这里,永王长长的叹息一声:“人心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语气不对的皇帝

    永王的过往经历,黄琼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位七哥,居然也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他纵情声色,并非是一开始便有的。正是有了过往的这段,也算是惨痛的经历,才有了他今日的放纵。

    更知道了,自己这位七哥并非是没有手段。只是他不想将那些所谓的手段,施加到自己兄弟身上而已。自己这个七哥,心中还是有一些兄弟之情的。否则刚刚提起赵王,他的眼光之中,也不会显得有些水光。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永王的黄琼,犹豫了一会之后道:“七哥,有些事情也不要太过于伤感了。须知,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固然凭借阴谋手段逞一时之利,但却远非长久之计。你放心,某些人搞的那些上不来台的手段,苍天看得到、父皇也看得到。”

    “有些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天道好轮回,你看过苍天绕过谁?七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总该走出来才是。人不能一直活在阴影之下不是吗?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庄妃娘娘你也不能在这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对于黄琼的劝慰,永王翻了翻白眼道:“九弟,我不这个样子,你让你七哥我怎么办?开国这些年,咱们这些天家子弟,除了有幸能登上皇位的之外,那个不是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才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在那些普通百姓看来,我们这些天家子弟,一个个自落草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华,每天都是娇妻美妾、钟鸣鼎食。可他妈又有几个人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命最不值钱,也是活的最累、最憋屈的一群人。

    “你不学无术吧,自己亲爹整天骂你。你一心求上进吧,别说当朝储君了,便是自己的亲爹也要起疑心。你那么求上进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你想要做甚?难道亲王爵位坐够了,想要换个位置?是不是看着你老子这个位置,有什么心思不成?”

    “在皇帝的心中,咱们这些人即是他们的儿子,可一样也是他们的敌人。有的时候,搞得你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就像是过那种独木桥,做也不是,不做还不是。做好了不是,做不好还不是。”

    “你身份特殊,老爷子就算在不满,可也没有办法拿你怎么办。静妃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要在那里坐着,老爷子就得投鼠忌器。你小子做出的那些事情,换了其他人你试试,老爷子最低也是一个斥责。”

    “可要是换了我,就你出的那些人能行吗?你为民请命,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和他这个皇帝争夺民心?那天在那个刘虎家门外,我知道你对我不肯为那些百姓出头有些不满。你小子虽说挺能装,可你心思掩藏的再好,但眼神是改变不了的。”

    “你七哥我虽说性子粗了一些,可我的眼睛还没有瞎。可你还能让你七哥怎么办?我那天能跟你去那里,便已经是老爷子能忍到的极致了。再多,老爷子那里就过不去。民心,那是我们这些人该碰的东西吗?”

    “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我曾经与你说过,咱们这些人除了吃饱喝足,别亏待了自己来人世走这一遭之外。最大的任务,便是给皇家开枝散叶。在多,那是与自己过意不去。”

    “百姓生存首要面对的事情,是怎么能吃饱肚子。而咱们这些人,想要活着首要面对的是,别引起自己亲爹与储君的猜忌。要不然你说怎么办?历史上有多少精明强干的皇子,没有死在外人手中,都死在了自己父兄的手中?”

    “我不想惹得母妃伤心,更不想因为自己,让母亲出什么意外。人家能悄无声息,在我眼皮子底下,毒死我的十几条猎犬,让我走上赵王的老路很难吗?跟你小子说,我若不是改变了自己,我甚至可能死的比赵王还要莫名其妙。”

    永王这番话说完,黄琼也沉默了下来。永王没有说错,别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亲王。便是一国储君,如果太过于精明强干,一旦遇到的是那种猜忌心很重的皇帝。如果被自己的皇帝老子感觉到,对他的皇权是一个威胁,都会毫不留情的废掉。

    都说很多朝代的皇子荒唐的更多,可现在看很多都是被逼之下的无奈之举。历朝历代那些精明的皇子,除了能最后登基为帝的之外,说实话寿终正寝的真不多。就像前唐的李恪,又何曾真的谋反。不一样被自己的亲弟弟,逼的最终自杀了吗。

    天家无骨肉,这一点不需要永王亲口讲,都是血淋淋的现实。也许正像是永王说的那样,浑浑噩噩、纵情声色的生活,才是这些天家子弟最应该有的生活。想到这里,黄琼看了看身边同样兴趣索然的永王,也只能无言的苦笑。

    不想在此事纠缠下去,更不想看到永王如此颓废的黄琼,快速的转移了一下话题:“七哥,还有两天的时间。你说咱们是在这里继续逛下去,还是这就返回京师。这次,你九弟我是舍命陪君子,你想去哪咱们便去哪。这里距离中岳庙不远,你不去看看你那位宝儿妹妹?”

    提到袁宝儿,永王看了看黄琼后,兴趣更加索然的道:“不去,我才不去看那个疯丫头。去看她干嘛,之前只有咱们俩个,她怎么称呼我无所谓。可现在带着一大堆扯不断的牛皮,让别人都看看我怎么被她嘲笑的吗?”

    “这些日子,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感觉到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这里虽说清净一些,可屁事都不知道,就像是聋子一样。要是京城那边真出了什么大事,咱们搞不好命都丢了,还稀里糊涂呢。”

    “再说,这次本来出来便没有请旨,咱们不能真当那些祖制不存在。出来时日长了,就算老爷子那里不追究,可太子那里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你是无所谓,可我在老爷子那里已经是前科累累了。”

    “原来因为喝酒挨家法也就算了,可要是因为出来游玩挨一顿板子,那我可就屈死了。回京,咱们这就回京。这里梁园虽好,却非你我久恋之乡。回京,好些日子没见,我有些想京娘了。等回宫之后,你带我去静妃宫中走一趟,去见见京娘。”

    说罢,也没有理会身后的侍卫和那二十个骑兵,更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双腿一夹马肚向着京城方向冲了出去。见到这个家伙说风便是风,黄琼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带着其他的人同样纵马跟了上去。

    返回京师之后,黄琼与永王不敢耽搁,立即赶往皇宫。毕竟比别人迟到了一日,虽说当时没有请旨,两个人胆大包天的擅自行动。可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不给皇帝一个答复是不行的。到了皇宫两个人递了牌子后,倒也马上获得了皇帝的召见。

    见到两个人,皇帝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虽说挥手制止了两个人准备行的大礼,但皇帝这一开口便差一点没有把两个人噎死:“还行,还知道回来,朕以为你们两个准备也死在外边不肯回来。”

    “居然不请旨,两个人便擅自私自外出游玩了两日。还是在皇后大丧期间,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你们两个,也敢学着某些人想要造反不成?难道真的当朕,现在已经老糊涂了不是?真是混账至极。”

    听到皇帝这语气不对,黄琼与永王对视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句。回来皇帝可能会发火,这一点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可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居然发这么大的火不说,而且听皇帝这番话里面,还有其他的一层意思,这一下两个人更不敢回话了。

    很是发了一顿火的皇帝,见到两个儿子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非但没有减轻自己心中的怒火,反倒是火气更胜的一拍自己的御案怒道:“你们真当你们不说话,便能蒙混过关?永王,你先说,你们究竟干嘛去了?”

    听到皇帝居然第一个点的是自己名字,永王也只能老实的跪下磕头道:“父皇,儿子与九弟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袁天正的女儿,就是自幼便极得您喜爱的袁宝儿。儿子见您这些日子里面心中不快,便想将那个疯丫,不,丫头找回来,让您开心、开心。”

    “只是那个丫头,说她跟随她师傅在中岳庙内,为大行皇后在打蘸,她得请示她师傅才能决定回来与否。这丫头又滑溜的紧,儿子一不留神被她给溜了。儿子这才一路追到嵩山去,想要将她带回来陪您几日。”

    只是对于永王的回答,皇帝却是冷冰冰的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是为了让朕开心,而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出去搞事,才没有跟随大队返回的?那朕是不是得对你的这个孝心,好好的嘉许一番?”

    “你是不是真当朕那么好混弄,任你随便编几句瞎话便能蒙混过去?混账东西,你看看后边站着的是谁?那丫头比你孝心多了,还用你去抓人?人家昨天就回来了,比你这个孝顺儿子回来的还早。”

    听到皇帝的话,永王回头一看。见到他口中那个疯丫头,此刻已经换了一身淡雅的宫装,正笑盈盈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见到不知道突然现身的袁宝儿,心里不由的哀嚎一声。自己以为编造了一个理由能逃过去,却没有想到人家正主就在这里,自己被抓了一个正着。

    见到身后的袁宝儿,永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这疯丫头不是说在嵩山,陪着她师傅做什么打蘸不回来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直接跑进宫里面来了?自己咋就这么大意,忘了这疯丫头一贯的会装神弄鬼。自己都吃了多少亏,怎么还这么记吃不记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拉郎配的永王

    其实永王一开口,黄琼便知道要坏菜。老爷子是什么人,又岂是他三言两语便能蒙混过去的?先不说先前被自己二人遣回来的那八十骑兵,便是跟随自己二人上嵩山的那二十个,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皇帝的眼线。

    或是在少林寺期间,他们有没有派人给京中送信?如果实话实说,皇帝也许倒是不会太过于追究。更何况,你撒谎也别将别人牵扯进来。现在可倒是好,被皇帝发现了不说,还被人家正主抓了一个正着。

    永王的谎言被当场揭穿,一脸沮丧的跪在那里。而永王跪了下来,黄琼自然不能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也只能无奈的陪着他跪下来:“父皇,这些日**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七哥,也着实是有些心情不好。”

    “您也知道他的性格,虽说有些放荡不羁,可也是真性情之人。眼下皇后大行,前些日子又连丧三位弟弟。七哥又是重情义的人,心里面难过的很。又听闻儿子对少林寺有些好奇,这才陪着儿子去了一趟嵩山。”

    “七哥与儿子到了少林寺后,一直在为大行皇后,还有父皇与诸位兄弟敬香祈福。除了礼佛诵经外加吃了两顿素斋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这一点,儿子们带的二十名护军可以为儿子们作证。”

    “儿子们也知道眼下大行皇后丧期刚过,不是游山玩水的时日。所以,只在寺内小住一夜便立即返回,期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现在儿子也知道错了,不该在皇后大丧期间,不经请旨擅自出行,还请父皇重重责罚。”

    黄琼如实的回答并诚挚的承认错误,才让皇帝的脸色略微好一些。不过此时皇帝的脸上,依旧有些阴晴不定,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的黄琼。心中暗道不好,自己与永王这次貌似撞到了枪口上,很有肯能成了皇帝出气筒。

    只是还没有等黄琼,将此事理顺清楚。那边见到皇帝依旧有些不开心,永王口中那个疯丫头,也就是袁宝儿倒是很有眼色的,几步跑到皇帝身边撒娇道:“皇帝伯伯,您大人有大量,与这两个混账东西置气犯不上个。”

    “七哥从小不就是那个样子,说话连个定性都没有,做事也有些更不着调。等一会,宝儿帮您好好教训他们就是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宝儿这不是来看您了吗?您要是总是这么爱生气,下回宝儿在回京可不敢在来看您了。”

    果然,在哄老人这件事情上,女孩子就是占优势。原本并未彻底消气的皇帝,被这个丫头三言两语,搞得一直紧绷着的脸,也实在有些绷不下去了。在皇帝看来,这个丫头总是这么懂事的让人心疼。这么懂事的丫头,要是自己的女儿该有多好。

    看了看面前如花似玉,在自己面前撒娇的袁宝儿,在看看下面跪着的两个儿子,也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道:“还不起来?你们两个混蛋,加在一起也没有宝儿一个懂事。今儿朕便看在宝儿面子,不在追究这件事情了。等一会各自回府禁足十日,作为惩罚。”

    说到这里,皇帝却还是有些恨恨的道:“朕真不知道,生了你们这些混蛋儿子有什么用?一个个的除了气朕,便一点别的本事都没有。朕对你们也算是煞费苦心,可你们有一个让朕省心的吗?滚出去,朕现在见到你们就心烦。”

    见到这个小魔女,总算打消了皇帝追究的念头,黄琼与永王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只是对于皇帝夸奖那个魔女懂事,黄琼倒还好一些,饱受这个丫头虐待的永王,却是当场差一点眼泪没有掉下来。

    这个丫头的确是真的太懂事了,懂事到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前两日自己被她一脚从马上踢下去,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而就在刚刚,她经过自己身边去哄老爷子的时候。一只脚在自己右手上,貌似无意的狠狠踩了一脚。自己的右手,到现在还没有知觉。

    只是熟知这个丫头,两面性格的永王,虽说被搞的痛不欲生,可却是敢怒不敢言。唯一能做的,便是趁着皇帝与那个丫头没注意的时候,撇了撇嘴角以示抗议,脸上却是不敢有半分的不满。他也实在被这个丫头给整的怕了。

    不过皇帝虽说最终放过了自己二人,但黄琼却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的简单。自己两个进来的时候,皇帝脸上的隐晦,绝对不是冲着自己两个人来的。就自己那点说是大事也算是大事,若说是屁事不是,也就是屁事不是的事,绝对不会让皇帝脸色如此难看。

    皇帝又一向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今儿拿自己两个当做出气筒,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难道是那二位?想到这里,黄琼有心张嘴问问,却见到在皇帝身边撒娇的袁宝儿,还有身边一脸晦气的永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黄琼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的永王听到皇帝松了金口,那里还敢耽搁。利马拉着黄琼,快速的退出了温德殿。生怕多留下一刻,不觉不知之中又着了那个疯丫头的道。现在的他,实在是有些被整怕了。

    出了温德殿,永王小心翼翼的瞄了身后的一眼之后,摸着此时已经红肿起来的右手,有些郁闷外加咬牙切齿的道:“今儿咱们哥俩真的是太岁当头,不仅被老爷子当成了出气筒,还遇到这个疯丫头。还被摆了一道不说,我的右手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要不是打不过她,我早把她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了。奶奶的,有仇不报非君子。不行,那天我得鼓弄老爷子,非给她指婚一个让她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又老又丑的男人不可,到时候我看她还嚣张个屁。”

    说到这里,永王突然转过头,有些像是狐狸见到鸡一样的眼神,打量了身边的黄琼良久。用那支完好的左手,一拍大腿有些悔恨的道:“我他妈的还找什么?你不就是现成的吗?按照定制,你小子今年本就到了大婚的年纪了。”

    “论武功比她高的多,不用担心那个疯丫头会家暴。论起学识来,那个疯丫头更是拍马都赶不上。你小子又是一看便能管住老婆的人,若是真的娶了她,肯定能把那个丫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怎么早没有想到?我这就找母妃说说去,让她与老爷子提一下。”

    说罢,也没有管黄琼答应不答应,一溜烟的便跑掉了。快的还没有等黄琼从他这拉郎配的想法中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这个家伙的背影,黄琼也只能苦笑不已。这个家伙,还真的想一出是一出,这都那是哪儿啊。

    不过对于这个家伙的话,黄琼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虽说自己已经到了大婚的年龄,可这婚事不是哪一个嫔妃说的算的。就算老爷子真的被庄妃说动了,可自己母亲不点头也一样没用。除非皇帝,真的能把自己母亲说动。

    再说了,以皇帝给自己儿子指婚的一贯做法来看,除非他彻底改变自己的一向习惯。否则,指不定他把自己许配给那个在他眼中,已经到了致仕地步的老臣呢。至于永王这个天真的想法,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当然,正在向着听雪轩走的黄琼,如果听到温德殿内的对话,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在永王拽着黄琼仓皇逃出温德殿后,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身边,长的明目皓齿的袁宝儿。

    心中微微一动的皇帝,突然开口道:“哦,宝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到了该指婚的时候了。宝儿,看看刚才那个与你七哥一同出去的人还可以吗?那是朕的九子,若是入得了宝儿的眼,朕给你指婚怎么样?”

    听到皇帝开口,袁宝儿微微一愣,随即噘着小嘴,摇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皇帝伯伯又与宝儿开玩笑了,宝儿还小着呢,才不想嫁人呢。宝儿就想一辈子都陪在皇帝伯伯,还有爹爹的身边。”

    看着身边的袁宝儿,皇帝笑了笑道:“当了朕的儿媳妇,小宝儿不是一样能陪在朕的身边吗?怎么是不是担心那个混小子将来欺负宝儿?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朕会给你做主。有朕给你撑腰,没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个女孩子到了年龄不嫁人的。宝儿已经成了大姑娘了,总归要有嫁人的一天。成了朕的儿媳妇,留在朕的身边不好吗?难道宝儿,真的想穿一辈子道袍啊。就算你爹爹答应,朕还不答应呢。”

    见到皇帝有些不像是开玩笑,心里大叫不妙的袁宝儿,不敢在与皇帝打哈哈。连忙跳离皇帝的身边,脑袋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一样道:“皇帝伯伯,您的儿子再好,可不是宝儿的菜。宝儿请皇帝伯伯答应,宝儿将来若是一定要嫁人,夫婿可以由宝儿自己选。”

    “皇帝伯伯,宝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也知道您一直把宝儿当成亲生女儿。可宝儿,真的不想嫁入天家。您这里规矩太多,宝儿又是洒脱惯了的人,受不得约束的。宝儿就算将来真的嫁人,也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再说您的儿子,那个不是一大堆的妻妾?宝儿可不想整天与其他的女人争宠。宝儿更羡慕那些,就两个人一生一世的那种婚姻。没有其他的妻妾,就夫妻两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您的那些儿子,真的不适合宝儿。”

    只是说到这里,袁宝儿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那天与黄琼较量的场景。那天的一幕幕,就这么又展现在她的眼前。在想起刚刚永王被皇帝伯伯揭穿之后,一副窘迫的样子时候。在他身边的黄琼,却始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小脸不由得一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是与两次见面时,唯一的参照永王相比,黄琼始终表现的大度从容。也许是第一次交手的时候,黄琼表现的高强身手,让袁宝儿对这个新出现的英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至少黄琼在她的眼中,没有其他几个皇子的形象那么糟糕。

    这次她之所以跑回京城,就是想要找自己爹爹问问,皇帝伯伯这里什么时候新出现一个英王。只是任她磨了好长时间,爹爹也只告诉她,别去招惹英王,其余的什么都不说。尤其是在得知她与英王已经见过面,爹爹打了一卦之后,脸色却都一直不好看呢。

    她这才跑进宫,想要问问自幼便一直将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她宠爱有佳的皇帝伯伯。只是没有想到,皇帝伯伯反倒是突然生出了捏合两个人的心思。吓的她连忙摆手拒绝,试图将皇帝的这个念头彻底的打消。

    见到这个丫头死活不答应,外加一副小女儿心思的皇帝,却也舍不得逼这个丫头。只是是微微一笑道:“英王不是那种花心的人,而且也是重情重义,作为丈夫还算合格。虽说不如你爹爹,至少在诸皇子之中,算是有情有义的了。”

    “小宝儿,难道皇帝伯伯的眼光你还不相信?朕可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宝儿今天拒绝了,那朕可就把他指给别人了。朕只希望,宝儿将来可不要后悔,在说皇帝伯伯有好事不可着小宝儿。”

    皇帝这番话说完,宝儿想起刚刚自己的小心思,小脸不不由得一红。但随即猛摇头道:“宝儿才不会后悔,英王再好,也不是宝儿心中的佳婿人选。皇帝伯伯,还是快点将他指给别人吧。呃,宝儿先去找金城姐姐玩了。”

    说罢,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疯丫头,居然在皇帝面前落荒而逃。看着这个丫头有些仓皇而逃的背影,皇帝摇摇头笑了笑。他想将这个丫头指婚给黄琼,虽不能说是临时起意,但也算是一定考虑的。

    至于原因有很多,首先黄琼的确到了指婚年龄了。但黄琼的婚事,却是让皇帝有些头疼。尽管黄琼的母亲与其他皇子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很是有些无所谓。可这个事,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不考虑。

    黄琼的婚事,不能照着其他的皇子那样来,这一点皇帝很清楚。如果那样的话,对自己这个九儿子未必是好事。而且眼下多少有些其他想法的皇帝心中,也是有些不是很情愿。可若是比照太子与蜀王,皇帝又担心给黄琼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这个袁宝儿,倒是正有些合适。父亲虽说是钦天监正,并深得自己的信任,但官位却是位高而不显。而这个丫头虽说皮里洋秋了一些,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品性在哪儿摆着呢。虽说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毕竟年纪还轻还可以改变。

    在一个,便是与一封折子有关系了。想到这里,皇帝将视线转向了御案上的一封奏折。这是那位就藩广南西路,身为开国第一功臣之后,现任桂林郡王上的,要求朝廷给自己世子与长女指婚的折子。

    按照太宗朝惯例,桂林郡王府虽说是外藩,但待遇上却实打实的按照宗室诸王。历代王子不分嫡庶,虽然入的不是玉碟,但也都要登入金册由礼部收藏。桂林郡王府的历代世子,以及诸女都要由皇帝指婚。这也是朝廷,一种笼络桂林郡王府的手段。

    如果不是鉴于前唐后宫干政之烈,大齐历代皇帝都有一个不成文的定制,那就是避免从名门显贵中挑选皇后。皇后的出身,尽可能的以低级官员为主。外戚只给予荣华富贵,但绝不给实权。搞不好,桂林郡王府出身的皇后,会占据大齐历代皇后的半壁江山。

    眼下现任桂林郡王,奉召已经携世子与长女,从桂林启程兼程北上,将于年前抵达京城。此人这次来京城,不仅要与朝廷商议一些事情。还要趁着这次机会,将自己年纪已经到了一子一女,请求朝廷给指婚。

    这道折子,是三天之前桂林郡王启程的时候,专门上奏朝廷的。看着这封奏折,皇帝的态度却是有些琢磨不定。这次召桂林郡王进京,皇帝是打算与桂林郡王商议,由朝廷收回已经由桂林郡王独掌上百年的,对外通商之权利。

    而这个时候,桂林郡王府上的这道折子,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朝廷收回人家口中的肥肉,势必要给予一些补偿。那么在指婚上,肯定要给予一些特殊的照顾。在实在拿不出钱来补偿的情况之下,至少在荣耀上势必要给足的。

    天家眼下没有适龄的公主指配给桂林郡王府,那么便只能给那位郡主,至少指婚一位亲王。原本最初皇帝是打算将那位郡主,指给太子作为续弦。太子妃已经去世两年,眼下东宫正位一直悬着。原本将那位郡主指婚给太子,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太子是什么,是一国的储君,更是大齐朝未来的皇帝。现任皇帝驾鹤西行,那么皇位便是他的了。将这位郡主指婚给太子,也就意味着这位郡主,将来会是大齐朝的皇后。这个补偿,对于桂林郡王府来说,倒也是说的过去。

    可现在的问题是,皇帝对太子越来越不满意。如果将那位郡主指婚给太子,将来万一真的下决心废除太子的储君之位,势必要多费很大的一番手脚。到时候,这个荣耀对于桂林郡王府来说,也就变成了羞辱了。

    更何况,给虽说眼下无正妃,但在东宫侍寝一堆。而且还有一些不太好风声传出来的太子,做续弦对别人家来说是无上的荣誉。可对于桂林郡王府来说,同样带有羞辱的意味。开国第一功臣之后,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尤其是眼下,为了解决朝廷岁入逐年减少,准备收回桂林郡王府对外贸易独揽之权的时候。有些东西,更要慎重一些。可皇子之中,谁更适合一些?最关键的问题是,谁能真正的担得起大齐的未来?

    实际上,眼下的皇帝尽管嘴上说治大国犹如烹小鲜。但实则眼下朝廷真实的情况,他还是相当清楚的。也知道,不经历一番下狠心的大动,很难真正的改变朝中弊端。那些小打小闹,只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无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但现在的朝廷,是真的没有抗太大风浪的本钱。至少在岁入问题解决,财力达到充裕之前,是没有进行任何改变的,无论这个改变是大还是小。所以在黄琼的那个条陈的启发之下,皇帝考虑许久,还是决定先易后难。先解决朝廷岁入不足的问题,在谈其他的。

    毕竟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整天到处都在伸手要钱的朝廷。与得罪天下宗室以及庞大的士子群体相比,桂林郡王府毕竟势孤力单。而且朝廷也不是要彻底的剥夺,桂林郡王府独占了百余年的通商贸易权,只是想要收回征税的权利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也多少让这位皇帝有些头疼。不是别的,而是桂林郡王府百余年来相传的赫赫威名,以及号称天下财富有三分的巨大财富。对于桂林郡王府的财富,皇帝自然是眼红的,但也不至于让他忌讳到这个份上。

    关键便是,皇帝不想担上一个逼迫功臣之后的名义。所以,便想着利用给其世子和长女指婚的机会,做一个等价的交换。当然,这个等价交换,也就是名声上的。每年独占海外通商带来的巨大利益相比,一个太子妃的名头算什么?便是皇后,恐怕也才勉强。

    况且人家桂林郡王府,未必就需要这个虚名。有些事情,他作为天子也不能不投鼠忌器。看着面前的这道奏折,皇帝又是不由的一阵心烦。尤其是在想到自己那几个适合指婚的儿子后,皇帝的心思更加的烦躁。

    至少在眼下,皇帝认为黄琼才是最适合的指婚人选。而偏偏在京尚未成亲的诸皇子之中,皇帝最不想指婚的便是黄琼。所以才有了今天,与袁宝儿的这一席话。只是在袁宝儿离开之后,皇帝却发现自己将有些事情想得简单了。

    倒不是袁宝儿愿意不愿意的事,皇帝相信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就算那位袁大人在宠这个丫头,也不会放任她的婚事自己做主的。自己只要做通袁大人的工作,这个事情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问题是如果太子真的,继续让自己失望到骨子里面,逼着自己真的只能走到哪一步。如果自己在最后,真的选择自己这个九儿子,继承自己的大位。这个丫头真的能承担起,母仪天下的责任吗?

    如果自己在某些方面,最后的选择不是自己那个九儿子。这个丫头能制约住,自己那个太过于聪慧的九儿子吗?至少现在,自己很难的相信。自己那个九儿子,又岂能是被一个女人左右的?

    放下手中批折子的笔,心思烦躁的皇帝将高无庸喊了过来,直接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英王去哪里了?还有,郑州与汝州,有没有秘折过来?若是有,不许有任何的耽搁,马上给朕送过来。告诉他们,这段时日给朕仔细点。若是误了事,朕活剥了他们。”

    “回皇上的话,奴才方才见到英王向着听雪轩去了。不过这会还在不在,奴才便不知道了。你若是宣英王的话,奴才马上便派人去找。至于汝州与郑州那边,还没有秘折过来。”听出来皇帝语气之中的烦躁,作为贴身总管太监的高无庸,不敢有任何的隐瞒马上回道。

    听到黄琼去了听雪轩,皇帝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走出温德殿看着外面有些阴霾的天空良久,叹息了一声。想要高无庸派人将黄琼找回来的话,虽说几经犹豫,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还是在考虑一下为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走后,温德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不知道,永王胡乱保媒差一点便成功的黄琼。一边陪着幼妹寿阳在习字,一边等待着那边正在看着,他从少林寺得来的那本《洗髓经》的母亲回复。

    在得到这本《洗髓经》之后,黄琼多少有些心痒痒想要修习。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修习的功夫,与这本《洗髓经》上所记载的功夫,与母亲教给自己的内功是否有些冲突。所以,他一回到听雪轩,便将这本内功心法交于母亲,让母亲帮他把把关。

    他可不希望,自己因为一本内功心法,搞的走火入魔,在弄个偏瘫啥的。可偏偏这本秘籍,又实在让他心痒的厉害。

    不过母亲在仔细看完这本《洗髓经》之后,给出的答案却是让他很失望。倒不是黄琼不能修习这本内功心法,而是黄琼现在的内功已经有所小成,现在修不修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而且他已经破了童子身,即便修习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看着黄琼听罢自己答复后,多少有些失望的神清,母亲淡淡的道:“你也不必太过于懊悔。修炼这种内功,须有淡薄一切名利的心境。你内心诸事繁杂,根本就无法犹如佛家之人,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的境界。”

    “况且,佛家的内功功法,大多都需要童子之身才能修炼。你早已经非童子身,即便勉强修习,也会事倍功半。有这些功夫,还不如放到本门内功之上。本门的内功,虽说没有他们少林寺那么闻名天下,但也并不弱于少**学。”

    “只可惜,本门武学对男人要求很高。需要在达到一定境界之前,保持元阳不泄。你破身过早,便是本门内功也很难再有长进了。我也没有料到你出宫方几日,便有了那种事。这便是你的命,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也不要有什么懊悔,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坦然面对便是了。这本书先放在我这里,你无法修炼,但京娘或是寿阳也许可以。尤其是寿阳,根骨和资质并不比差,心思更是比你当时,整天想东、想西的更为纯净。”

    “用心好好教养,将来的成就只会比你高。京娘倒也不错,只可惜年纪有些大了,身子骨已经长成。后天在想调整,也只能看她的机缘了。如果寿阳能够教出来,也算是我对师门有了一个交待。”

    听完母亲这番话,黄琼一头雾水的道:“母亲,儿子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师门之人吧。儿子想只要用心修行,也断然不会走到给师门丢脸的地步。有儿子在,您又何必担心给师门交待一事?”

    对于黄琼的回答,母亲却是摇了摇头道:“你的杂事太多,心思也过于复杂。在武学上也很难走的太远,根本无法传承师门。再说,本门历代掌门虽说不禁婚嫁,但都要求是女子。你是男人,本身就无法继承师门。”

    说到这里,母亲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努力端正坐姿,仔细在描红的寿阳,微微犹豫了一下后才道:“寿阳年纪虽幼,但心志可比你当年强的多。你的性子太过于圆滑,有些事情勉力去做,未必就真做的很好。”

    “况且本身虽不出家,但却属于道门一系。道家讲究的便是清静无为,这方面你差的太远。你最多也就勉强算是一个关门弟子,至于传承师门这一点,便是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本身便没有继承师门的你?”

    母亲这番话,说的黄琼颇为汗颜,外加有种羞臊的感觉。说实在的,母亲的师门是什么、在那里,究竟是什么门派,母亲从来都没有与他说过。现在的黄琼,便是想要去拜山门,都不知道去那里拜。

    原本黄琼不知道母亲的真正意思,现在看母亲原来是认为他没有资格继承师门。甚至有可能母亲认为他,也许、大概,甚至有可能会搞出令师门蒙羞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告诉他师门究竟为何方神圣。

    只是母亲为何有这种想法,或是说因何这般做,黄琼也不知道原因。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男人,还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不会母亲的师门,是与少林寺一样,是这个大齐朝的祖传仇人吧,可这也不太像。

    想归想,黄琼却是转头看了看那边的幼妹,咽了咽唾沫小心的问出了,自己一直都想要问的东西:“母亲,寿阳这么可爱,您真的舍得让她受我小时候,遭过的那些罪?还有,您什么时候去见的大行皇后,儿子怎么不知道?您做的这些,大行皇后能接受吗?”

    说到这里,黄琼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也许大行皇后,希望寿阳一声平平安安的,消停的过安稳日子便好。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母亲,您要把寿阳培养成您的那个啥,是不是有些欠考虑?”

    看着一脸疑惑的黄琼,母亲却是淡淡的道:“若是没有你拿回来的这本《洗髓经》,也许你经历过的,她也一样会经历过。但有了这本《洗髓经》,练功方面倒是可以事半功倍。至少,不用像你一样,需要在阴冷的地方压制燥气才行。”

    “至于其他的事情,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她怎么想的,我比你清楚的多。我在她未嫁给你父皇之前,我们便相识。只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是我们当时都没有想到了。有些事情你不要总在那里胡思乱想,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母亲不在搭理黄琼。那边此时已经描完大字的寿阳,则兴奋的举着自己描完的大字,跑到母亲面前喊道:“娘亲,寿阳写完了哦。您看寿阳写的字,是不是比昨天有很多的进步?”

    寿阳的称呼,差一点没有让黄琼从椅子上跌下来。这小丫头,这改口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还从来没有像是其他皇子、公主那般,称呼母亲为母妃,直接以民间才有的称呼,直接称自己母亲为娘亲。这小丫头,嘴可不是一般的甜。

    而更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母亲一把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寿阳抱了起来。抽出一条丝巾,满脸疼爱的为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到处是墨汁的寿阳仔细的擦着脸。直到擦拭干净之后,才满意的道:“寿阳的字,越来越来好看了。将来寿阳的字,一定会比娘的字也好看。”

    得到母亲夸奖的寿阳,则一脸骄傲的看着黄琼,小手还不断的给自己拍着巴掌打气。而此时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二人,黄琼虽说没有什么嫉妒之心,可这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因为他知道,从此以后母亲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自己小时候,母亲貌似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时候都少,至于如此的温情更是想都不要想。想到这里,黄琼心中不由的仰天长叹:“难道做儿子的,真的就没有人权吗?难道真的只有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不过对于这个幼妹,一半可怜一半心疼的黄琼,心中的失落感倒也转瞬即逝。面对幼妹对自己的炫耀,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便调整好心态的黄琼,捏了捏在母亲这里,明显长胖了不少的寿阳。

    笑嘻嘻的道:“寿阳的字写的有进步,九哥想想给寿阳一些什么奖励才好?嗯,今儿九哥便亲自下厨,给寿阳做点好吃的,好好的犒劳一下寿阳。九哥保证,九哥今天给寿阳做的,都从来是寿阳没有吃过的好东西。”

    黄琼说到做到,卷起袖子便转身去了厨房。听雪轩内有自己的厨房,所以黄琼到不用跑去御膳房。打发太监去御膳房取回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黄琼二话没说便操持起来。因为没有几个人吃饭,黄琼倒也没有太过于费事。

    他做了一个炸茄盒、一个锅包肉,素菜则抄了一道醋溜白菜、一道菠菜。还自己亲手做了凉皮,利用不多的蔬菜,做了一道五彩拉皮。只可惜这道凉菜缺少了辣椒油,味道上差了一些。不过考虑到寿阳还小,虽说有些小小的遗憾,但黄琼也就没有在意。

    今儿的主角是寿阳,所以黄琼做了前世在东北,无论男女老少都爱吃的锅包肉。这道菜酸甜可口,在他前世的时候可谓是男女老少通杀。尤其是深得小孩子的喜欢,被称之为孩子特色菜。

    只可惜,这个时候玉米还没有流传进入中国。否则黄琼肯定会给这个妹妹,做到小孩子更爱吃的松仁玉米。原本黄琼还想着做一道雪绵豆沙,可怕这丫头吃上这个,在不肯吃主食,黄琼还是打定主意,下次在给这个丫头做。

    当黄琼把两荤两素外加一凉菜,一道用猪骨头熬制,加上粉丝和油菜做的汤,以及自己亲自给这个丫头,用黄瓜、虾仁、猪肉做馅包的饺子。端上桌子的时候母亲都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这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居然是自己儿子亲手做出来的。

    只是当黄琼将自己做好的菜色端上来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自己的皇帝老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请自来。很明显,皇帝也被黄琼亲手做得这些,他别说吃过,便是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的菜色,给牢牢的吸引住了。

    眼下大齐的膳食,正在从中国历史传统上的蒸煮,转向百花齐放的时候。尽管民间已经开始流行炸炒,可在皇宫之中还是以传统的蒸煮为主。虽说蒸煮更有营养,可问题是口味上要差很多。

    其实御膳房厨子的手艺,其实并不咋地。真正有手艺的大师傅,就像是那些真正有本事的大夫一样,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去,搞不好掉脑袋的御膳房当差。更何况进入御膳房工作,基本就相当于端上铁饭碗。这个年代有没有什么绩效考核,所以大家也都差不多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御膳房与宫中所有的衙门类似,都秉承着只要不出错,便是最大的好事理念。只要皇帝不反对,一个菜谱甚至可以做一辈子。甚至在有些朝代,皇帝的菜谱一个月都不会换一次。那些菜色,上顿吃、下顿吃,第二天还吃,甚至连吃一个月,这种做法谁受得了?

    便是再好吃的东西,也吃的厌恶了。因为御膳房的这些惯性,逼得某些皇帝为了解决吃饭问题,自己到处想办法。虽说是天下第一人,可在大多数的时候,皇帝还偏偏就拿这些,通常在社会最低层的厨子没有办法。

    不为别的,皇帝还怕这些人给你在菜中下毒呢。本朝虽说还没有出现一本菜谱吃一个月的事情,可问题是御膳房那群人,手艺并不见得真低,但混日子的还是占据了大多数。尤其是这位帝王,还真不是那位贪图口腹之欲的皇帝。

    而且御膳更讲究的是菜色和花样,至于口味来说也就普通吧。大多数的时候,那些御膳口味翻来覆去,都是那个味道。每道菜油盐酱醋放多少,花椒大料放多少,都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这种口味偶尔吃一顿还可以,可要是常年累月吃,一句话还是算了吧。

    猛然间见到黄琼搞出的这些新花样,还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吃过的新花样。饶是贵为一国之君,皇帝也不由得愣住了。皇帝在黄琼遇刺的时候,从李海口中便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些瞧不上他自己府里面厨子做的菜,偶尔会下厨做点古怪的东西。

    可他没有想到,黄琼真的会做菜。而且至少看起来,这些菜色的味道还很不错的样子。尽管皇帝对黄琼身为堂堂皇子,居然还亲自下厨做饭。将圣人说的君子远庖厨之言,抛到了脑袋后边,很是有些不满意。

    毕竟这个年头,讲究的是君子远庖厨吗。更何况天子之躯坐不垂堂,那里是做这种低贱事物的人?可当一向不怎么爱吃饭的寿阳,对着黄琼做的锅包肉,还有炸茄盒吃的眉开眼笑,饭量比平日里面多了不少。

    小肚子都撑得溜圆的时候,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这个小女儿,他也一样的心疼。寿阳自断奶后胃口总是不好,一直都不是很爱吃饭。每天吃的那点东西,几乎和猫食一样。御医也诊断过,只是说脾弱,等大一些变好了。

    可看着女儿每次吃饭,就跟喝药一样,皇帝心里面也不好过。好不容易有了她爱吃的东西,皇帝就算在不满意,可看着女儿很是喜欢的样子,又那里会干涉?更何况,原本很少吃荤腥的黄琼母亲,也很是吃了几块锅包肉,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吃过饭,母亲带着吃得有些多的寿阳,去院子里面散步消食去了。只留下皇帝与黄琼,两个人在听雪轩内对视。只是黄琼知道,自己这位皇帝老子今天来听雪轩,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来听雪轩,肯定瞒不过自己这位父皇。

    他这随后赶来,肯定是找自己有事。果然,待一众宫女与太监,将残席撤了下去之后。皇帝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眼下有些东西以你的聪慧,应该已经心中多少有了些感觉。朕说如果你的兄弟之中,有人居心不轨想要造反,你该怎么办?”

    听到皇帝如此问,黄琼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景王与端王那里,真的搞出了谁也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尽管从二王中宫大行,也没有按照圣旨要求回京守孝,黄琼就已经猜出来自己这两个兄长,恐怕真的铁了心要造反了。

    可问题是,黄琼有些搞不明白,老爷子问自己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二王的反叛,与自己有关不成?只是想归想,但黄琼脸上却很平静的道:“父皇,如果兄弟之中真有人居心不轨,以父皇的能力来说,压制下去轻而易举。”

    “更何况,这京城内外十余万大军都在父皇一手掌控之中。即便是偶有风波,也掀不起来大的风浪来。儿子相信以父皇的能力,这京城四大营不是那个兄弟能够控制住的。无论那位兄弟想要造反,只要拉不动这四大营的精兵。”

    “即便是能拉起一支队伍,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况且以子反父,本身便已经丧失人伦,可谓是民心尽失。再加上四大营精锐之名天下皆知,只要朝廷大军一出其势必会心生惧意。”

    “到时候父皇再下一道赦书,只追首逆不问胁从,便可尽瓦解其军心、士气。即便剩下一些亡命之徒,也是成不了大事的。所以,父皇不必过于担忧。儿子做不做什么,也没有什么必要。”

    “况且,朝廷内能征惯战的宿将甚多,对出兵也是有定制的。此事,也轮不到儿子做主不是吗?父皇,您的想法儿子明白。可儿子大不由娘不是吗?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已经有能力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了。”

    “您这个做父亲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他们自己不是吗?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真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您这个当爹的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您今儿来询问儿子,就说明您的心中已经有一定计较了不是吗?”

    “不过,儿子还是那句话。此事无论真假,但虽说是家事,可也是国事。儿子即不是储君,也不是宗正寺正卿,更不是三省六部的大员。按照大齐祖制来说,儿子可没有权利参与此事。您和儿子商议这些,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按照定制,太子身为储君有辅佐政事之责。儿子建议,您还是与太子商议一下为好。毕竟在诸兄弟之中他是长兄,论朝政来说他是储君。作为一国储君,大齐朝未来的天子,太子才更有发言权才对。”

    说到这里,黄琼顿了一顿道:“父皇,您不觉得太子也该学习一些治国之道了吗?毕竟您现在春秋日高,也需要有人帮着您分担政事才好。况且,太子身为储君,这个天下早晚都是他的,早日历练一下政务,对太子的成长也有好处不是吗?”

    猜到皇帝心中所想的黄琼,却是实在不想参合进去。这种事情自己无论怎么说,都不一定会对皇帝心中的想法。到时候万一说的话适得其反,不仅有可能会搞得里外不是人,甚至有可能倒霉的是自己。

    今儿已经在温德殿,当了一把皇帝出气筒,黄琼可不想在来一次。尤其是能让自己这位一向杀伐果断的皇帝老子,到现在也始终没有下决心,可见他心中未必真的想要置于那二位于死地。自己的回答,就更加要小心谨慎了。

    说轻了,有刻意讨好他的嫌疑。以自己这位皇帝老子的脾气来看,未必会落得一个好。说重了,搞不好在自己皇帝老子心中,反倒是留下一个铲除异己的嫌疑。到时候,自己满身是嘴都未必能够解释清楚。既然怎么说都不合适,还不如干脆的置身事外。

    黄琼的回答,让皇帝微微一愣。黄琼前边的话,倒还勉强中听一些。可后边的话,却是多少有些拖人下水,外加祸水东移的嫌疑。皇帝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的道:“太子需不需要历练政事,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朕现在问的是你的想法,你少在这里给朕东拉西扯的。还有,官面上的话少说,别总想着糊弄朕。朕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被你三言两语便能糊弄过去。朕现在要听的,是你的心里话。在朕面前耍花枪,你小子还嫩了一些。”

    听到皇帝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黄琼虽说明知道这是皇帝在逼自己表态,自己今儿不说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道:“父皇,儿子不知道您是想听儿子的真话,还是想要听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墨迹了?你若是继续在这里给朕推三阻四,东拉西扯的,仔细你的皮。你当朕真的罚不得你跪吗?”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又要搞什么鬼的皇帝,不由的有些怒道。

    见到皇帝真的要发火,黄琼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父皇,您是一国之君这不假,可您也是一位父亲。对任何一个儿子,舔犊情深的情义并不比这天下任何一位父亲少。不管儿子的那两位兄弟,做出如何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们都是您的儿子。”

    “更何况,他们还都是那啥。如果想要听假话,儿子自然会体会上意,为二位哥哥求情。这样即体会了圣意,也给父皇留下一个重视兄弟情谊的印象。这样,对儿子来说自然是上上之策。至少以父皇的性情来说,就算当场挨您一顿骂,儿子都会占了一定的便宜。”

    “可要是说真话,儿子便会直截了当的告诉您。您虽然是父亲,但更是一国之君。您曾经劝告儿子不能儿女情长,儿子今天也同样把这句话送给您。眼下我大齐西北大旱,无数灾民在嗷嗷待哺。朝廷岁入又捉衿见肘,眼下根本经受不起一场大乱。”

    “所以,您怎么问儿子都还是那句话,天家无私事。如果二位兄弟真的反象以显,您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大齐天下稳定需要您怎么做便怎么做。如果需要加上一句话的话,儿子会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况且,您也不能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不好的开端。挣不到储君便要造反,只因为老子疼爱儿子,即便造反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削去王爵高墙圈禁而已。若是今后,那个皇子都如此之想,我大齐岂不是将会国之不国了?”

    “父皇,赦免二位兄长并不难,只需要您一道赦书而已。可问题是,此风绝对不能长。贩卖私盐不过是百倍的利,都足以让人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造反这十万,甚至是百万、千万利,处罚却是如此之轻,那岂不是让人?”说到这里,黄琼却是闭上了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重病还需猛药医

    黄琼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自己这番话以皇帝的精明,肯定是听明白了。其实黄琼更明白的是,自己这位性子坚毅、杀伐果断的皇帝老子,此时对于怎么处置二王,心中肯定已经有了一定的计较,只不过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罢了。

    “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说下去,把你想说的话,今儿都说出来。”黄琼的这些话,倒是明显打动了皇帝。尤其是那句若是今后,那个皇子都如此之想,大齐将会国之不国的话,更让皇帝陷入了沉思。只不过对于黄琼说话留半截,皇帝多少有些部门。

    “父皇难道忘记西晋的七国之乱了吗?二位兄长屡次不肯奉诏进京,而且私下募集私兵,此举实际已经与造反无恙。如果这样父皇都能赦免,那么其他的宗室该怎么想?甚至某些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甚至是独居一路的桂林郡王该如何之想?”

    “别人自然不会体会到父皇,对大行皇后的深情厚谊。别人见到的,只是因为他们是父皇的儿子,所以父皇对他们才网开一面。这样,会不会给其他的皇子,乃至其他的宗室一个错觉,即便是真的造反了也不会受到重罚?”

    “因为他们身上,同样流的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都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孙。还有桂林郡王府,人家更是开国第一功臣,府中还有太祖、太宗两位皇帝,赐予的即便是谋逆大罪,也会降罪一等的丹书铁劵。”

    “父皇,无论历朝历代,只要有皇位在,便免不了夺嫡之争。若是今后您的后代,都有学有样的,夺不到储君之位便造反。反正赢了便做天下,一朝权在手、清风满天下。输了最多也就失去自由罢了,这种一本万利的事,又有多少人会尝试?”

    “俗话说,重病还需猛药医。无论怎么说,无论他们的身份究竟为何,这个苗头必须刹住。绝对不能给诸位兄弟,还有后世子孙留下了做错了事情,只是身为皇家子孙,便可以不用受罚或是减轻处罚的想法。”

    既然皇帝再三要求,黄琼也就没有什么犹豫。有些皇帝尚且藏着、掖着,一直都不肯明言的东西,黄琼干脆直接都给掀了开。尽管这些事情,早已经是到了半公开的地步。可皇帝之前,偏偏还要掩耳盗铃。

    也知道自己这位皇帝老子,表面上看似很深沉,实则很要面子的性格。如果不是皇帝一再逼迫,黄琼自然不会明说。但今天既然已经掀开了,黄琼也就来了一个干脆。不过在看了看皇帝的面色之后,沉吟一下后道:“其实,父皇此事还没有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二位兄长虽说屡次三番拒绝奉诏,可毕竟眼下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没有公开的造反。关键是看他们自己,下一步究竟怎么去做。如果父皇此时派一重臣,前去向二位兄长晓以大义。让二位兄长能够悬崖勒马,遣散私兵并进京请罪,事情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毕竟不奉诏,私下募集私兵只不过是违律,还没有到真的谋反地步。而若是真的造反,便是谋逆大罪了。违律与谋逆,儿子想二位兄长还是能分得出来的。如果二位兄长,还是不听劝阻,执意继续造反,父皇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完黄琼的这番话,皇帝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良久,才长叹一声幽幽的道:“你说的这些,朕又如何不知?但眼下大行皇后尸骨未寒,朕又如何下的去手?大行皇后弥留之际曾与朕说过,她所出这四子无一不是虎狼之性,早晚都要惹出大乱子来。”

    “她在,此四子或许还有些忌讳,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若是她真的不在了,这四个儿子恐怕会再无发约束。她盼望着朕看在与她夫妻一场的情面上,无论此四子犯了多大的罪过,都饶他们一命。”

    “如今大行皇后才故去几日,你让朕如何能够?此二子不忠不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朕却是投鼠忌器。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朕真的高举轻放,恐怕我大齐将会永无宁日。也罢,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希望此二子能够悬崖勒马,幡然悔悟。”

    “否则,也别怪朕对大行皇后失言,不念父子情分。”说到这里,黄琼这位一向性情坚毅的皇帝老子,眼中竟然隐隐闪烁着泪光。见到老爷子如此的伤感,黄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中隐隐的叹息了一声。

    只是看着很是有些伤感的皇帝,黄琼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道:“父皇,只是儿子有一事不是很明白。二哥、三哥想要造反,无非便是为了储君之位。可他们难道不知道,母丧期间造反,即便是侥幸成功了,也是天下民心尽失。”

    “即便得到了位置,他们也是坐不住的。虽说争夺储君之位,历朝历代都有。可纵观历史,这种扯起造自己父兄反的,除了前唐那位太宗皇帝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了皇位之上。反倒是,笑到最后的都是潜藏在暗中的那个人。”

    “二哥与三哥,都算是饱读史书,像这种母丧期间造反,甚至比子反父还要自污名声。甚至可以说,无论他们造反成功与否,真正得了好处的都是那些冷眼旁观者。期间的利弊得失,以二哥与三哥的为人,他们又岂会想不到?”

    “可为何他们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大逆不道,甚至是吃力不讨好事情?二哥与三哥,都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您的这两个儿子,真的有这么愚蠢吗。还有那两道秘折之事,儿子总觉得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其中蹊跷之处颇多。”

    “只是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二哥与三哥身上。只要他们能进京,这些蹊跷之处便迎刃而解。所以要想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父皇,这就要看您的决断了。儿子以为,此事以急不宜缓。如果此事有其他内幕的话,儿子担心两位哥哥的安全。”

    “当然,如果此事是真的,二位哥哥铁了心的要造反,真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无论您怎么处置二位,都与父皇您无关。儿子想,即便是大行皇后真的地下有知,也会理解您的。”

    “况且,儿子听说二哥有三子,三哥有两子。父皇又是一向讲究父道体尊,抱孙不抱子的。虽说二位哥哥罪无可恕,但是您未尝不可?”说到这里,黄琼闭上了嘴。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足够了。自己若是在继续说下去,那就真的说多了。

    黄琼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说明白。可他的话里面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老爷子,如果二王真的是自己铁了心要造反,你虽说不能赦免他们。但是可以保住他们的儿子,使得二王不至于绝祀。这也算是对大行皇后有了一个交待,也算是成全了你的父子之情。

    实际上,黄琼知道景王与端王的叛乱,无论是他们自愿的,还是被某种不明因素胁迫的。但现在想要收手,几乎已经无任何可能。老爷子今儿能说出这番话来,也就意味着二王的叛乱,其实已经是箭在弦上了。甚至有可能,也就这两日的事情。

    老爷子派人去进行最后的劝阻,反倒是很有可能让二王,或是某个现在还潜伏在水面下的幕后操纵者,认为皇帝心存顾虑,多少还顾念着父子之情,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这样一来,反倒是会更加坚定他们的决心。

    至于二王,或是说那个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家伙,此举会不会成功。至少黄琼认为,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二王趁着母丧兴兵作乱,本身又是以子反父,这在儒家看来本身就是违逆人伦大义的。

    在这个讲究忠孝节义,以孝治国的年代,很难有人会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响应。可以说还没有开打,二王在道义与民心上便已经输了。更何况,二王在藩地横征暴敛,已经是民心尽丧。

    除了少数心腹,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甘心为他们效力。即便是花高价收买的一些亡命之徒,在朝廷经制大军面前,也不堪一击的。就算他们收买了二州的卫军,可那几千卫军在京城内外十余万大军面前,恐怕也远非对手。

    至于更多被他们裹挟进来的青壮,又有几个肯为他们真心效力的。最关键的是,双方战斗力也不在一个档子上。京城驻军不算御林八军,单单就四大营就有马步军十二万。面对郑州方向的骁骑营,更是有三万精锐之师。

    这三万精锐之师,可不是那些卫军可以相比的。都是按照定制,与边军轮换回来的百战精锐。要知道,大齐眼下与北辽,以及回纥、吐蕃诸部,虽说大的战事没有。可小规模的冲突,几乎是年年都有。

    尤其是北部边军,每年秋季都要与南下打草谷的北辽骑兵大打出手。四大营这些将士虽不能说是百战余生,可大部分也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战斗力,又岂是二王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可以相提并论的。

    以黄琼那点可怜的军事眼光来看,无论是民心、士气,还是双方军事实力的对比,二王或是那个操纵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这次造反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可以说,这还没有开打,他们便已经输定了。

    只是黄琼有些不明白的是,自己能看透这一点,难道自己的那两位兄长,或是幕后主使者就看不出来?难道他们明知道,自己这场叛乱输定了,偏还要愚蠢的孤注一掷?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有一点黄琼却是相信,自己这二位哥哥绝对不是草包。

    能与身为一国储君,至少有些相当一部铁杆党羽的太子,这么多年明争暗斗都没有落得下风,甚至还屡屡将太子挤兑的昏招迭出这样的人,又岂能是草包?可他们为何明知道失败,还非要如此做?(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交给你如何?

    要说二王因为自己在封地的所作所为,被皇帝察觉因此便孤注一掷,黄琼压根就不相信。就二王在封地做的那些事,大部分宗室也一样在做。甚至有的做的,比他们还要出格,也没有见到皇帝处罚他们哪一个。

    大家都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不比谁白到哪里去。就他们在封地那里的作为,不算上蓄养私兵一条,老爷子最多也就没收部分永业田的处罚罢了。而就算加上蓄养私兵一条,只要他们老实的认错,皇帝也未必真的下决心收拾他们。

    如果老爷子说的那些是真的,结果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逼得二王不得不反,以求自保或是其他一些东西。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就是要借着朝廷的手,除掉二王这么简单?

    最关键的是,他究竟有什么手段,逼迫的身为皇子的二王,居然会采取这种办法,以便求得自保?自己出宫以来,经历的这些事情就好像一团密云,黄琼几次试图抓住一些什么,但却总是感觉到差了那么一点点。

    若说这个人是太子,黄琼一万遍的不相信。自从自己出宫与那位太子爷,交手多次的经验来看。太子那点手段,也就玩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阴谋诡计。要是他有这种能力,又岂会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之下,还能被人搞了一个灰头土脸?

    只是这个人,或是这些人是谁?黄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问了。能把二王逼的真反了以求自保,可见这个人的手段了得。如果之前针对自己的那些事情,也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话,那么当初针对自己的那些东西,现在一看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就在黄琼在这里胡思乱想,外加猜测二王真实的反因之时。那边情绪稳定下来的皇帝,却是突然开口道:“阿九,如果此二王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话,朕将郑州的景王,交与你来处置怎么样?”

    皇帝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当场就把黄琼给炸的愣住了。黄琼第一个念头就是,老爷子这是抽风了,第二个便是老爷子这是在给自己挖坑跳。他连忙摆手道“呃,这个不太好吧。对付二哥,虽说军事为辅、政事为主,可这出兵是必然的。”

    “不在战场上形成泰山压顶之事,任何招抚都没有用的。都说剿抚并用,可向来都是剿放在抚前面的。而且郑州距离京城极近,此战一旦拖延下来,将会造成京城动荡。也就是说此战,必然需在最短时日之内解决不可。非能征惯战的宿将,不能担负此任。”

    “儿子方才出宫,即没有统筹大事的经验,又没有统兵作战过,对行军作战一窍不通。又那里能指挥得动,朝中的那些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外行指挥内行,危害可是很严重的。您让儿子去,儿子搞不好连京兆府都能丢了。儿子可不认为,自己有前唐太宗之能。”

    “况且我大齐祖制,皇子与亲王不得领兵作战。即便当年的太宗皇帝,也不过是都师、监军,行军作战还是以桂林郡王为主。父皇,本朝一向以孝治天下,这祖制可是不可违的。这朝中能征惯战的名将甚多,您还是另选贤明才是。”

    听到皇帝让自己去剿灭景王,黄琼连不迭的摆手。他可不想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京城之中皇子那么多,若是自己领兵出征,不仅太子、蜀王会气得外加嫉妒的要发疯,其他诸王搞不好也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老爷子明显这是嫌自己拉仇恨还不够。

    再说,自己要是真的把景王怎么样了。别看老爷子现在说的好,到时候谁知道他翻不翻脸?这事做好了,好处几乎是一点没有不说,还到处拉仇恨。要是做不好,老爷子那里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这又岂是两面不讨好那么简单?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你身为皇子,此时正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你在这里给朕推三阻四,不思为君父亲分忧,难道想要在家坐享其成?朕让你去,自然有派你去的道理。也选派人手协助你,朕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皇帝明显显得很是有些烦躁,对于黄琼的拒绝,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不悦。而那两道目光,也像是能看透人心肺一样,死死的盯着黄琼。这两道看过来时候有些异样的目光,甚至让黄琼有些不知所措。老爷子这种狼一样的目光,黄琼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就在黄琼抬起头想要进行反驳,与老爷子谈一谈外行领导内行危害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看到了,老爷子眼神之中那一股掩饰很好的忧伤。看到老爷子眼底的那股子忧伤,黄琼心中猛地一颤。

    在看看老爷子只用一个簪子,简单挽起来的头发已经半白,黄琼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俩个月之前,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到自己府上的时候,那时候老爷子虽说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可脑袋上还一根白发都没有。

    没有想到,这短短才俩个月的时日,老爷子已经半头青丝换白发。一个月之内连丧三子,就算这位帝王性情在怎么坚毅,儿子的数量在怎么多,可这打击也绝对不会小。白发人送黑发人,换了谁都承受不了。他不仅是一位帝王,还是一个父亲。

    更何况三子之中,至少两子的死因会更让老爷子痛彻心扉。骨肉相残到如此地步,这一幕无论他身为帝王,还是身为父亲都是最不愿见到的。可这些事情却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这份痛彻心扉,即便是黄琼也能感受得到。

    还没有等到连丧三子之痛过去,与自己少年夫妻老来伴,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皇后又去世。这种打击接二连三的过来,老爷子想不老都很难。再加上越演越烈,甚至两个儿子几乎都快要到了兵戎相见地步,恐怕这位帝王现在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看着老爷子眼底的淡淡哀伤,黄琼突然明白了老爷子想要派自己去的真实意图了。若是自己去了,自己至少不会做的太过。景王不见得能够保下来,可保住景王的血脉却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若是换了其他的兄弟去,或是那些一味迎上,或是迎合自己背后主子意图的大臣去了。恐怕这景王府,搞不好连一块渣子都剩不下。如今的老爷子,已经到了谁也不信任的地步。

    若是景王与端王真的造反,无论他们手中的兵力有多少,都是重抚不重剿。

    这种情况之下,朝廷肯定势必要派出文官总理事物,而不会单纯派出武官。景王与端王的封地,都在河南路境内。二王走到今天的地步,河南路的安抚使与按察使、节度使,最起码一个失职的罪名逃不掉。

    所以,这次派出的大臣肯定要从朝中选派。可朝中文官背景复杂,虽说老爷子一直在想办法清洗,可这种事情又那里能是短时间之内,便清理干净的?若是选派的文官背后有人支撑,那么秉承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理念的这帮家伙,估计二王连条根都留不下。

    这帮文官狠辣起来,有时候远超过那些直肠子的武将。老爷子想要派自己去,恐怕就是这个想法。看着老爷子短短的时日之内,白了半头的黑发。再看看老爷子眼底的哀伤,黄琼此时的心中突然对老爷子,生出一丝的怜悯之心来。

    此时的老爷子,那里还有一丝帝王的风范?与平常人家那些,惦记着自己惹事儿子,为自己儿子担忧的寻常父亲,那里还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黄琼心里面一软。算了,自己还是按照老爷子期待的去办吧。至于能不能成,就看老天爷开不开面了。

    想通了这一点,黄琼站起身来,对老爷子虽说缓慢但却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父皇真的下决心了,那儿子就尽力而为。但至于成不成,儿子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二哥是一个大活人,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儿子也是不知道的。”

    这话一出口,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承诺。但黄琼却感觉到了,老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犹豫了一下,没有等老爷子开口说话,黄琼又道:“如果父皇真的让儿子去郑州,儿子也有几个小小的要求,希望父皇能够满足。”

    “你这是想要与朕讨价还价,还是想要借机要挟朕?”原本见到黄琼点头,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皇帝,听到黄琼后面这句话之后,浑身的汗毛又树立了起来。用凌厉的,几乎能够洞彻人心扉的眼光逼视着黄琼。

    “儿子不敢,只是要达到父皇的期许,儿子要求的几件事情却是必须的。”对于老爷子的质疑,黄琼丝毫不含糊的道。面前这位帝王虽说性子坚毅,可也有一个历代大多数帝王都有的多疑毛病,黄琼却是没有忘记。

    有些话若是不说在前边,提前说清楚。到时候倒霉的不见得仅仅是景王了,自己可不想成为另外一个殉葬品。尤其是老爷子一旦下定决心,让自己总理此事。自己虽不是大齐朝第一个领兵出征的皇子,可却是本朝第一个领兵的皇子。

    想必自己在前面冲锋作战,后边那些眼红的,搬弄是非的人也绝对不在少数。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流言虽说都止于智者,但假话重复一千遍,不是也成了真话吗?流言的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大。估计自己前脚进军营,后脚就得有流言传出来。

    皇帝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死死的盯着黄琼打量半晌。直到看着黄琼对于自己质疑的眼光,一脸坦然没有半分的心虚,才用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声音道:“你说罢,只要不太出格,朕都会答应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尽力而为

    “儿子是父皇的儿子,也是我大齐的臣子。为君父效劳,自然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儿子的这几点要求,其实都很简单。其一,父皇若是选择儿子领兵出征,儿子走后一旦宫中或是朝中,有什么流言蜚语一类的,还请父皇能够明察。”

    “前边的事情,儿子会每天给父皇一道密折的。所以,还请父皇给儿子以密折之权。而且一定要指定,专人呈送儿子的密折。儿子可不想自己送上来的密折,最终变了一个味道,让父皇误会。”

    见到老爷子点头,黄琼倒也丝毫的含糊。第一个要求,便是针对老爷子这个历代皇帝都有的通病而来的。自己眼下才十八岁,便后来居上超越了比自己年龄大,或是出宫日子长的多的兄弟,统兵作战外出平叛。此一去,估计这流言绝对不会少了。

    皇后虽然过世了,可其他兄弟的母妃大部分都还在。尤其是那位眼下权掌六宫事,现在可以称之为后宫第一任的德妃还在位。不看别的,就看她把宋王教出那个样子,便可以知其人品如何了。

    永王也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自己,这个德妃大的本事没有,可耍点上不得台面上的小手腕,却还是有办法的。宋王与自己同龄,自己也不过只比宋王大了几个月而已。自己领兵外出,摆明了是受皇帝重用。

    可与自己同龄的宋王,却只能老实的在京待着,估计那位德妃还不得气的要发疯才怪。她自己惦记着中宫之位,何尝又不是为儿子惦记着储君之位?要不然,她争那个中宫之位有个屁用。不就是想给宋王也套上一个嫡子的光环,为将来争储加分?

    要说这个德妃不惦记太子的位置,黄琼打死都不信。后宫里面多少是非,都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如果老爷子真的派自己出征郑州,估计那位德妃都得嫉妒的发疯。这个时候,她要是不搞点事情,那就是不是她了。

    枕头风的威力,黄琼还是清楚的。再加上同样嫉妒的发疯,肯定也会帮忙推波助澜的太子。所以黄琼认为,自己还是丑话先说到前边为好。那位太子爷虽说不明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道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有人背后阴自己,他绝对不会介意落井下石的。

    至于第二点,黄琼的意图很清楚。你的那些眼线都能被人挖出来,更何况一条上密折的渠道?我可不想我写的折子,被人篡改了内容变得面目全非。到时候别问题没有解决,在把我自己搭进去。

    “胡闹,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朕处理国事,又岂是别人轻易能够左右的?朕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那么患得患失的,你怎么就如此的固执?你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又如何能成大事?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情便是,朕绝对不会偏听偏信的。”

    对于黄琼这两样要求背后的用意,皇帝一下子便听明白了。皇帝是什么人?黄琼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真的瞒过他?皇帝明白这两个,其实是一个要求的要求,是这个小子怕自己偏听偏信,为后面的要求做铺垫呢。

    听到老爷子的训斥,黄琼心中也只能苦笑连连。别人虽说不能真的左右你,可你自己呢?您连太子都不相信,太子身为储君这么多年,除了您交待的一些杂事之外,连政事的毛都没有碰到过,更何况我这个淮阳欲孽?

    所谓三人成虎,若是流言太过。再加上你的那些老婆,整天给你吹枕头风。在发动自己外家那些大大小小的同僚一同上书,再有一个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太子。到时候,你老人家若是翻脸,我还能把你怎么办?要知道多疑,可是大齐朝历代先帝的遗传。

    其实自转世以来别的不知道,反正性格之中也遗传了,自己这一世先祖,或者干脆说自己这位亲爹,同样多疑毛病的黄琼。并不知道,自己眼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早已经与原来大不相同。

    自出宫以来一直都谨慎有余的他,并未因为自己遇刺之后。皇帝破例来探视,后来更在自己府中守了一夜,便对自己另眼相看。他知道,那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帝王心术,谁又能真猜的透彻?

    玩心计,黄琼自认远不是这位为君十几年的亲爹对手。谁又能保证,老爷子当时那么做,不是想要转移视线,刻意做给某些人做的?所以对于皇帝的训斥,黄琼也只是嘿嘿苦笑了两声,便终止了这个话题。有了老爷子不是承诺的承诺也就够了,再多说也无益。

    “二就是授予儿子临机决断之权。对作战不力、畏战避战,滥杀无辜、甚至借机劫掠民财者,儿子有临机处罚之权。大军出征在外,儿子不可能事事先请示您在做决断。虽然郑州距离京兆不远,但如果事事都需要向请示父皇,也会大大贻误战机的。”

    “这?”听到黄琼的这第二个要求,皇帝反倒是迟疑了起来。临机决断,这个自大齐开国以来,除了当年的桂林郡王之外,也只有边军将领才有部分权利。即便是当年的桂林郡王,虽然被太祖皇帝授予临机决断之权,可有太子在军中做监军。

    加之军中将领又几度轮换,是以桂林郡王威望虽高,但却始终未能形成自己的铁杆嫡系。而自桂林郡王之后,除了边军将领之外,大齐内部凡是剿灭叛乱作战,或是其他军务,任何将领都没有获得过这种授权。

    自自己重掌大权以来,更是连边军将领部分此项权利,也陆续收回了不少。而之所以有这种犹豫,他倒不是担心黄琼获得这种权利后会造反。当年的淮阳郡王虽然执掌军务多年,嫡系曾经遍及大齐军中。

    可经过这么多年自己反复清洗,以及自然淘汰更换,军中的那些人早就被清洗干净了。而自己这个儿子出宫之后,又一直谨小慎微。别说武官了,便是文官等闲都不接触。即便眼下他有那个心,也指挥不动军中的将领。

    皇帝迟疑的是,如果授予他这种权利,相当于打破大齐太宗以来,一直都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若是一旦循为惯例,今后一旦有其他的事情,那么这个口子就很难再收住了。只是眼下的形势紧张,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毕竟眼下是父子之间刀兵相见,并非是抵御外虏,更不是镇压那种大规模的反叛。这种战事越早结束越好,一旦拖延下去才是真的误大事。犹豫了好大一会,皇帝才点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到时候,朕会下一道圣旨,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

    见到皇帝虽说有些犹豫,但总算是吐了口,黄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真担心,皇帝顾忌太多,在这一条上不肯点头。那样的话,虽说叛军容易剿灭,可事后的善后便要麻烦许多了。叛军不可怕,可事后的善后才是真正的玛法。

    没有这个权利,有些事情他还真的不好办。毕竟若是受制约太多,也无法真的做成一些事。所以见到皇帝的点头,黄琼连忙道:“那儿子就多谢父皇信任。请父皇放心,儿子当尽力而为,竭力保全二哥血脉,为父皇保下几位皇孙。”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要保住。朕破例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这在朕登基为帝之后还是第一次。你若是做不好,仔细你的皮。朕可是很久没有执行家法了,不介意拿你开个荤。”听到自己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却只换来了一个尽力而为,皇帝不由得怒道。

    皇帝虽说对黄琼的回答很是愤怒,但黄琼却依旧拒绝大包大揽道:“父皇,儿子只能所尽力而为。毕竟二哥的性子您知道,若是他真的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来,儿子又那里制止得了?所以这事,儿子可不敢打包票。若是儿子真的打了包票,父皇您信吗?”

    黄琼这番话说完,皇帝一下子便愣住了。的确,自己儿子什么性格,他这个当爹的还是清楚的。若是真的黄琼不幸言中了,景王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也的确还真的怨不到他。想及此处,皇帝也只能黯然的道:“你尽力而为吧,希望那个孽子能够体会朕的一片苦心。”

    叹息良久,心中有气却发不得的皇帝,瞪了一眼黄琼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今儿干脆点一并提出来,朕尽可能的满足你。省的你将来若是办砸了差事,到处找借口推脱责任。朕今儿,先把你的嘴给堵上。”

    “大的要求没有了,其他的就剩下一些小小的微末要求。一个是儿子希望能从府中带些人去。您赐给儿子的侍卫,很多都是边军出身。放在儿子那里闲置着,就保护儿子一个太过于可惜了。儿子想让他们同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二就是想让府中的那位长史,此次与儿子一同去。此次最大的难题,不在战场之上而在战场之外。若是二哥真的一意孤行,他手中的那些乌合之众,肯定不是四大营的对手。战场上的事情好解决,可难就难在郑州哪里如何善后上。”

    “二哥这么多年在郑州的所作所为,父皇想必现在也是清楚的。郑州百姓已经受苦良多,盼望朝廷解决郑州问题,便犹如大旱盼甘露一样。若是朝廷让他们失望,引起民心向背,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善后事宜处理不好,才有更有可能搞的烽火遍地。”

    “四大营的官兵,都是武官出身,处理这种地方事务肯定不如文官。而二哥走到今天,郑州本地的官员难辞其咎。甚至有可能,他们很多人都卷入了这场叛乱之中。从朝廷临时指派官员,有些东西您是清楚的。郑州善后最大的难题,便是二哥名下的那些土地。”

    “儿子府中的那位苏长史,虽说为人固执和清高了一些,但毕竟是文官。治理地方也许非其长处,可至少在与河南路官员打交道方面,要长过儿子。所以,儿子肯定父皇批准,能允许儿子带他同去。如果此人可行,在儿子善后之时让他暂时先署理郑州知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皇帝的心思很难猜

    这番话黄琼虽说没有明说,可其中的意思皇帝是明白了。自己那个二儿子这些年,在郑州横征暴敛,名下积攒了不少的土地。此次景王造反无论真相如何,他名下的财产势必要查抄。那么一大笔土地,在其他宗室眼中可谓是相当大的一块肥肉。

    换了别人去,这些土地真的想要发还给百姓,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别说他们背后站着的人,会不会惦记这些土地。便是从中想要狠狠捞上一笔的,估计也不会在少数。正像是黄琼说的那样,郑州眼下民怨沸腾。

    真正的难题,不在战事之上,而在其后的善后之上。而善后的问题,最关键的便是在景王府名下的那些土地上。若是派出去的人,借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的话,恐怕真的会彻底引起民心向背。到时候,有陈胜、吴广之流登高一呼,恐怕搞不好立即便要出大事。

    黄琼府上的那个长史,虽说为人古板了一些。可倒也算是一个硬骨头,在处理这种善后问题上,倒还真需要这种人。至少,这个人不会因为权贵而折腰。不顾郑州百姓的生死,做出横征暴敛的事情来。想到这里,皇帝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黄琼这两个要求来。

    见到皇帝点头同意,黄琼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向着皇帝道:“父皇,儿子在求您最后一件事。儿子想从您这里,要一道赦书。随同二哥叛乱的那些人,估计除了少数之外,大部分都是被裹挟进去的普通百姓。”

    “这其中,真心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跟随二哥造反的不足一成。其余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在造反。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就算二哥是铁了心要造反,但真的愿意跟他一条路走到黑的不多。”

    “就算目不识丁的老百姓,也知道造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只要赦书一到,搞不好二哥多年来苦心经营的队伍,直接便会瓦解。况且,两位哥哥这些年在封地搞的天怒人怨。裹挟进来的士兵,又有多少真心为他们卖力的?”

    “就算两位哥哥,能勉强维持住军心不散,但士气、军心皆无的军队,就算勉强挣扎又能抵抗多久?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大概也就如此。父皇,两位哥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可那些普通的百姓却不该死。儿子也不希望此次杀戮过重,有损您的圣誉。”

    实际上,皇帝已经同意授予黄琼临机决断之权,实际上这个参与叛乱之人,那些该赦免,那些不该赦免,权利便已经授予黄琼了。但黄琼却是有些担心,有人会在这件事上借题发挥,指责他收买人心,所以才将这个皮球踢给了皇帝。

    其实黄琼内心还有一点,并没有说出口来。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前后两世皆熟读史书的黄琼担心,老爷子派出的那些将领立功心切,借机杀良冒功。大齐朝文官升官不易,武官升官也一样很难。

    内地又不像是边军,大仗未必能捞得到,可小仗基本上是年年都有,立功相对容易的多。而内地的驻军,基本上都没有这个好处。尤其是黄琼听说,四大营很多将领从边军调回来后,已经有些年没有升职过。

    难保某些升官心切的将领,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为了升官乱杀一气。有了这道赦书,虽说也不一定能完全控制住杀良冒功的行为,但却可以大大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概率。防范于未然,总比事后亡羊补牢的好。

    黄琼后面这几个与之前那三个要求相比,相对不算高要求,皇帝虽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全部同意了。见到皇帝点头,在皇帝犹豫的时候,黄琼一直悬着的心也就彻底的放了下来。

    该谈的谈完了,皇帝没有立即放黄琼走人。而是盯着他良久才道:“朕希望那两个孽子,最终能悬崖勒马。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人心隔肚皮。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一定真的会把朕这个父亲的话听进去。”

    “若是真的走到刀兵相见的地步,朕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承诺。朕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希望你也不要让朕失望。你先回去休息,三天之后去孟津骁骑营坐镇。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挽回,由你统帅骁骑营去郑州平叛。”

    听到老爷子总算放人了,黄琼也没有说什么。在黄琼匆匆离去之后,皇帝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对着见到他们父子对话后,一直都没有进来。直到黄琼离开才返回的黄琼母亲道:“冰雪儿,你给朕生了一个好儿子。”

    “除了有些方面顾虑太多之外,此子倒是真的有些像是当年的朕。甚至考虑事情周全方面,便是当年的朕也有些比不上。胆大心细,遇事也肯下决心去钻。这些年,朕真的愧对此子、也愧对你。朕看着他,都有些后悔当年的决策是否是对的。”

    对于皇帝的称赞,坏中抱着寿阳的母亲,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怀中有些困了的寿阳打了一个哈欠,母亲才转过身,将寿阳交给了赶来的京娘抱去休息。

    见到寿阳被京娘抱走,皇帝走到母亲的身边,看着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轻轻的道:“朕,这些日子真的感觉到有些累了,朕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朕。一如二十年前一样,真的只有在你这里,心中才能有些平静。”

    “朕这些日子里,总是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二十多年前,你与朕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的情景。那个骑在一匹白马上,飒爽英姿的女骑士。那时候的你,虽然也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笑容,但面纱下面那双眼睛却是那么的有神。”

    “在知道你的身份后,明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朕去提亲。可朕却因为当年的弱懦,生怕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却始终不敢去提亲。后来娶了她,明知道不该再去招惹你,却偏偏又克制不住自己。”

    “朕知道,你当年答应淮阳郡王入宫,与其说是为了你的家族,还不如说是为了朕。你虽然是想要保住你的家族,又何尝不是为了保住朕。当年加在朕与你父亲之间,真的是苦了你了。洞房花烛夜的那天,你与朕说的那番话,朕到现在都还记得。”

    “朕当初曾经指天盟誓绝不负你,可这么多年来,朕终归还是负了你、也负了她。冰雪儿,朕今晚不走了可好?这段日子事情太多,朕可有些日子都没有亲近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也老了。即便想要弥补你也不可能了,朕只想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皇帝的这个要求,黄琼母亲脸上微微一红,却也没有表示反对。见到这位前妻没有反对,皇帝也顾不得身为一国之君的身份,貌似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一样,一把横抱起黄琼的母亲便向着卧室走了过去。

    至于黄琼母亲的卧室在什么地方,这位眼下明显已经熟门熟路的皇帝,也根本用不到刻意去找。而匆匆离开的黄琼,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厚着脸皮,要求留宿在听雪轩之内。

    当然便是知道,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不是?母亲不发对,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能怎么办?更何况,另外一个主角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黄琼对皇帝的那番,在他听来多少有些肉麻的情话,明面上虽然不敢,可在心里面绝对会给一个鄙视的眼神。

    就在黄琼那对在他要是听到这番话后,肯定会鄙视为多少有些为老不尊父母,在听雪轩内共入罗帐之时。已经回到自己王府中的黄琼,躺在浴盆里面,脑袋中却是想着今天在听雪轩与老爷子的对话。老爷子今天并没有与自己完全说实话,这一点黄琼是很肯定的。

    自己说出二王谋反,未必是表面上看这么简单的时候,老爷子却是将这段给跳了过去。这一点清楚的告诉黄琼,眼下的老爷子并未让沮丧,或是说痛心冲昏了头脑。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老爷子未必就没有看出来。

    甚至有可能,老爷子对有些事情的判断,比自己还要清楚。现在看,老爷子派自己去郑州,恐怕在屡招景王进京不成之后,便已经有了准备。今天的谈话,只不过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即便是今儿自己没去听雪轩,恐怕此事自己也逃不掉。

    只是老爷子在这个时候,启用自己心思就真的那么单纯,就为了保住他那几个皇孙?恐怕这只是原因之一,但老爷子更深一步的原因是什么,黄琼却是不得而知了。景王即便真的叛乱,但黄琼始终认为军事上的问题不大。

    只要四大营还掌握在皇帝的手中,景王的叛乱最多也就掀起一阵水花而已。但难就难在,郑州善后的问题上。老爷子现在明摆着要将整个郑州的问题都交给自己,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最恰当的?

    最关键的是,景王名下那些被他以种种理由,巧取豪夺的土地究竟该怎么处置,才是最适合的。黄琼认为这才是自己眼下,最需要思考的地方。他知道,眼下景王无论究竟是否真的要发动叛乱,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一旦出了郑州,再回去便已经无可能。

    而那些对土地**不是一般强烈的宗室,一旦得知景王倒台,都会犹如苍蝇闻到血腥味一样蜂拥而至。到时候,自己究竟该怎么处置才好?这件差事无论自己究竟怎么做,想要不得罪人很难。

    尤其是那些想要从中间,大势捞上一笔的地方官,以及见到那些即将变成“无主”的土地,口水恐怕都要流下来的周边宗室。自己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稳定住郑州的形势,发还那些被景王霸占的土地,那就肯定要得罪这些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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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