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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一章 恐惧感

    看着眼前一身冷汗,被吓得半死的人。桂林郡王脸色略微好了一些,抬了抬手道“起来罢。英王的事情,也是本王有些看走眼了。你这些年在蜀王身边,也算是为本王做了不少的事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那些小失误,本王也就不追究了。”
    虽说听到主子让自己起来,可这个人又那里敢就此真的起来?直到又重重磕了几个头之后,这个人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谢主子宽恕下属无能之罪。请主子放心,今后属下一定为主子尽心竭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会再出任何的差错,绝不辜负主子的厚望。”
    对于这个人的保证,桂林郡王只是淡淡一笑道:“对于你的能力,本王还是相信的。既然你有那个能力,那本王再交待你一件事情。朝廷眼下要全面开放海禁,收回王府独享百年的海外通商之权,并命令王府关闭设在泉州的十二商行。”
    “虽说这是朝廷的圣旨、朝廷的律令,按道理说便是本王也不得不接受。但就这么将历代先王苦心经营百余年,方才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交出去,本王实在有些不甘心。陆文涛,既然你在蜀王府号称赛毒士,那以你之见本王又该如何去做?”
    若是眼下亡命天涯的蜀王,见到此时规规矩矩的,站在桂林郡王的这个人,估计得活活气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苦心寻找多日,直到仓皇离开京兆之前都未能找到。原来一直被他倚重,掌握了蜀王府大半秘密的,他眼下欲除之而后快的陆文涛。
    陆文涛极其狡猾奸诈,跟在蜀王身边也已经十多年,对蜀王的性格早已经是了如指掌。蜀王派他去郑州主持对景王家眷灭口,他便察觉出蜀王有要对自己是灭口的心思。所以,他虽说去了郑州,但压根就没有露面。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露面,命肯定就没有了。
    在被蜀王派到郑州的大理与吐蕃高手,被黄琼乱箭团灭之后,他便潜回了京兆。只不过这个人胆大包天的很,他并未彻底的消失在蜀王身边。潜回京城之后,他就隐藏在了蜀王别院,密道出口还不到三十步的地方。当初他为了监视蜀王别院,设立的一处秘密据点之内。
    因为每次与蜀王进京,蜀王一向都不允许他进入别院。不仅不允许他进入别院,甚至就连蜀王别院通往外界的两条密道,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若不是他无意之中发现,他都不知道这个别院,居然还有通往外界的通道。正是发现了蜀王,居然并没有什么事情都告诉自己。
    蜀王的这个做派,让他产生了一种,蜀王对自己并不完全信任,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提防自己的感觉。所以,他便利用自己在蜀王府这些年,借窝下蛋秘密培养的一些心腹,在别院两条密道的出口处都设置了监视的据点。而且这次,他在面对对桂林郡王时也没有说真话。
    他不仅知道蜀王没死,而且就连蜀王仓皇逃离京兆时的情况,身边跟着的是谁。都被就隐藏在距离蜀王出逃那条密道出口,还不到三十步一座二层阁楼内的他看在了眼里。甚至就连蜀王从京中出逃奔向松州,沿途接应的秘密据点,都是他一手策划、设立的。
    只是谁也不知道,此事他为何隐瞒了下来。哪怕在桂林郡王面前表现的异常战战兢兢,但依旧没有说出蜀王真正的下落。至于现在,虽说桂林郡王在语气之中,表现了对自己的重视,可多年的卧底生涯让陆文涛,对所有的人都不信任,尤其是面前的这位主子。
    哪怕他无论在表面上,表现出如何对这位主子惧怕。但在内心他却从来都没有,信过桂林郡王的任何一个承诺。所以,对于桂林郡王的问计,陆文涛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自豪,反倒是刻意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架势。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被这位郡王夸奖未必是好事。
    他是当年蜀王出宫不久,便被桂林郡王推荐给蜀王,以谋士的名义却是做着卧底的事情。但陆文涛却清楚的知道,桂林郡王安插在蜀王府的眼线,绝对不止自己一个。自己在蜀王府虽说位置很重要,但在桂林郡王府却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自己在那边的真实地位,甚至都算不上主事者。桂林郡王府安插在蜀王府的眼线之中,主事的另有其人。而他更知道的是,虽然蜀王与桂林郡王一向都是相互利用,但生性极其多疑的蜀王对桂林郡王同样不信任。蜀王府在桂林郡王府,一样也安插有眼线。
    只是尽管这些年,在蜀王府接触了大量的机密,其中甚至包括皇宫内的一举一动。便是蜀王安插在宫中这个慎妃,都是他提出并负责的。甚至为了防止慎妃真的与皇帝产生私情,让慎妃为蜀王产子的事情,也是陆文涛一手策划的。
    但在蜀王府这么多年,对于蜀王府安插在桂林郡王府的眼线,他却始终都不知道其身份。便是蜀王手中的桂林郡王府情报,都不会让他看到。蜀王针对宗室其他诸王与宫中,他都能插上手。惟独这个桂林郡王府,蜀王也会让知道一些东西,但真正的核心却根本不让他知道。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蜀王府在桂林郡王府不仅安插有细作,而且这个细作的身份并不低。因为从他掌握的只言片语之中,就连桂林郡王府的一些隐秘事情,甚至桂林郡王府在广南西路的十万大山之中,秘密训练了十万精兵的事情,蜀王都是清楚的。
    多年来除了自己,对这位桂林郡王的了解。再加上通过从蜀王府掌握的,一些关于桂林郡王府的情报,陆文涛对这位桂林郡王的为人很了解。可以说,便是桂林郡王的那个世子,对他父亲的了解,恐怕都没有陆文涛知道的多。
    虽说直接的接触不多,但正是多年的了解下来,陆文涛知道眼前的这位桂林郡王,是比蜀王更加阴狠的人。如果说蜀王是一只凶狠与狡诈并存的狼,那么这个桂林郡王便是虎狼的综合体。凶狠程度上远超过蜀王,阴险狡诈的程度上,蜀王更是拍马都难及。
    这位主子很喜欢聪明的人,但却不喜欢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于聪明的人。也正因为如此,陆文涛在这位主子面前的表现,远远要谨慎于在蜀王面前。对于桂林郡王的夸奖,他甚至连一丁点的激动,都不敢表现出来。因为那样,在这位主子面前,就表现得太做作了。
    反正这位主子,喜欢看到自己给别人带来压力,让别人表现得战战兢兢的样子。这位主子太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了,别人越是在他面前表现得诚惶诚恐,越是表现得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就越是高兴。这位主子一向都是自认为,他是这个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所以对于桂林郡王的问话,他没有敢接,只是小心翼翼的道:“回主子的话,属下这些年一直在蜀王府,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对于王府之事不是太清楚。此事如果需要属下做些什么,还请主子明示,属下一切听主子的吩咐。”
    对于陆文涛的这番表现,桂林郡王并未感觉到意外。陆文涛是聪明人,而他喜欢聪明的属下。不过若是这个人过于聪明,甚至超过他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满意归满意,但桂林郡王平淡的脸色却并未有丝毫的改变。只是淡淡看着陆文涛,眼中的精光貌似要将他看穿一样。
    再一次打量了唯唯诺诺,站在面前良久的陆文涛良久,桂林郡王才道:“你不要在京城继续呆下去了。这些年,你帮着蜀王做了不少的事情,京城之中想必也有不少的人认识你,你在京城盘恒久了容易出事。明儿你便去泉州,本王决定将泉州的事情交给你主持。”
    “朝廷让本王关闭十二商行,将通商之权交出去。好,本王交出去便是。本王倒是要看看,离了桂林郡王府,就朝廷那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官,能够做出什么名堂来。你到泉州去,首先便将十二商行都关了。至于私底下的那些,暂时也都停下来。”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那些番商买到一两茶叶,一匹丝绸、一件瓷器、一担药材。告诉江南那些商户,若是有人敢背着本王,私下与那些番商交易,那就祈祷别让桂林郡王府知道。否则,让他们全家洗净了脖子,提前找好收尸的人。”
    “哼哼,本王倒是要看看,那些番商一两茶叶都买不到,你拿着什么去收税?这个通商之权,便是给了你们,你们又有什么用?你既然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本王不义在后。你想断了本王的财路,本王便要断了你们的生路。没有了桂林郡王府每年三成进项,拿什么养兵?”
    此时的桂林郡王,又哪还有白天在皇帝面前的儒雅之相,脸上的表情活脱脱的就是一头饿狼。而在他说完自己的想法后,最终松了一口气的陆文涛连忙道:“主子好高明的釜底抽薪之计,属下佩服之极。请主子放心,属下到了泉州后一定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
    陆文涛的保证,此类话听多了的桂林郡王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道:“嗯,你做这种事情,本王还是放心的。好了,现在天色已晚,你明儿便要去泉州,早点去休息吧。你去找总管,就说本王吩咐的,让他找两个处子陪陪你。”
    “今儿园子中的女人,你可以随便的挑,看上那个就选那个。这些年,你也算是劳苦功高,只是现在还有些不到时候。待到大事定了,本王自然重重有赏。记住,只要忠心为本王办事,本王绝不吝啬。但若是三心二意、暗藏私心,本王也绝对不会太宽容。”
    虽说一向都认为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主,但在这位比他心狠一百倍,手段也毒辣一百倍,势力更是他远远无法奢望的桂林面前。陆文涛总是感觉心惊胆战,几乎每次见到这位主子,尤其是那双冰冷的眼神时,心中都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恐惧感。

第四百四十二章 真假世子

    听到这位主子总算吩咐自己可以离开,又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做足礼数的陆文涛才匆忙离去。只是再走出桂林郡王的那间书房后,虽说眼下是寒冬腊月,但陆文涛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便是有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已经被冷汗弄的湿透了。
    擦了擦额头上,还在流下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看了看京兆冬夜里满天的星斗,转身去找别院总管了。虽说他现在并没有那个心情,可他也知道自己还是乖乖的,按照那位主子的吩咐去做为好。因为那位主子,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转身离去的陆文涛,自然不知道在他的这些小动作,都落入了隐藏在他背后的一双眼睛之中。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一直到他的背影彻底离开这个园子,才转身进了他刚刚离开的屋子。这个人明显在桂林郡王府极有地位,他走进那间屋子时,外面的侍卫没有一个拦着的。
    而守在此时桂林郡王所在这间书房周边的侍卫,都是除了他的话之外,谁的话也不听的心腹。别说旁人,便是就连世子来也需提前通报。而这个人,就这么堂堂正正的走了进去。外面的侍卫非但没有敢拉着的,在见到此人后还纷纷鞠躬。
    见到此人进来后,桂林郡王虽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但看着面前这个人的,那种疼爱外加欣赏的眼神,却与再见到世子的时候完全两样。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待他坐下后才道:“人见到了?你对此人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见到正面,只看了一下背影。不过从他在蜀王府这些年所为来看,此人倒还算是一个人才。虽说手段阴毒一些,可也有一些的本事。蜀王被景王在临死之前反咬一口,应该是此人做的手脚。否则,以蜀王的为人,又那里会给景王与英王见面的机会?”此人略微沉吟了一下答道。
    听罢此人的回答,桂林郡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看的很准,此人的确是非常之人,有些手腕。这样的人用是要用,但是更要防。你不要被他表面上唯唯诺诺的样子给骗了,此人野心大的很。在蜀王的事情,他并没有完全与本王说真话,而是隐瞒了一些东西。”
    “这次去泉州,明面上的事情交给他主持,但实际上一切还是由你做主。让他与朝廷去捣乱,你则暗中主持大局。不过,你不要与他直接见面,在暗中操纵大局便是了。还有,此人务必要看紧了,他与我们并不是一条心,一定要提防他的反噬。”
    “此人本王还要再用两年,因为至少在这两年之内,咱们还不能与朝廷公开翻脸。本王之所以还留着他,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用他的人头给朝廷一个交待。待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更不能让他落入朝廷的手中。必要时,你可自己做主是否将他除掉。”
    说到这里,桂林郡王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脸上满是疼爱的表情道:“你这几年,一直都远流求主持那里的事宜,做的很不错,本王也很满意。本王知道,这几年委屈你了。不仅让你小小的年纪便隐姓埋名、假死,以避开王府内某些人的视线。”
    “还让你在那种蛮荒之地,一待便是五年。每日里不仅要带着人垦荒种地,还要时时应对山中土人的侵扰。甚至是亲自上阵,与那些土人拼杀,才换来眼下咱们在流求的成就。这几年更是在流求、泉州、广州,三地来回奔波。”
    “期间几次遇到大风浪,都是你靠着老天照应才死里逃生。原本想着将你调回来,好好将养两年,以便继承本王的大业。但流求那里事情重大,是咱们最后的退路,本王交给别人实在不放心。你是你诸多兄弟之中,本王最器重的一个,所以也只能委屈你了。”
    来人听到父王如此说,连忙站起身来道:“儿子是父王的儿子,为父王分忧解难自然是应该的。况且儿子也是刘家的子孙,为家族尽力更是应该的。而且这些年虽说吃了一些辛苦,可儿子也得到了往日,在府中得不到的磨练。不多吃一些苦,又那里体会到先祖创业的艰难?”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桂林郡王的三子。也就是被世子一直以为,因为反对父亲造反,而被父亲弄得不知所踪的同父异母三哥刘晋礼。不过不仅是世子,便是桂林郡王府其他的人,除了几个涉及的人之外,都不知道这位失踪了已经五年的三少爷,是被派去经营后路了。
    而自这位三少爷进入这间屋子后,桂林郡王看向他时,与面对世子时冰冷的眼神完全不同。眼神之中的慈爱,从来都没有消退。也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儿子与对待世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态度。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儿子,才是他早逝嫡妻所出的真正嫡长子。
    同时在这位桂林郡王心中,这个儿子性子果敢坚毅,是他所有的儿子之中,最像他的一个。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么认为的。至于那个世子,只不过是他并不喜欢,只是当年迫于父命才续娶的继室所出。这个三子名义上失踪后,册立那个儿子为世子是为了应付朝廷罢了。
    看着父亲眼神之中,流露出极其罕见的慈爱,刘晋礼心中微微一暖。只是在想起一件事后,尽管微微有些犹豫,还是咬了咬牙道:“父王,您真的打算让蕊儿去拖住朝廷?传闻那个英王嗜杀成性,绝非蕊儿的良缘,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
    听到刘晋礼的这句话,桂林郡王微微一愣。打量他良久才道:“怎么你也看上她了?本王倒是没有想到,她小小年纪有如此狐媚手段,居然将你们兄弟几个都迷住了?本王这些年是怎么教育你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尤其是你,本王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桂林郡王这番话说的时候,语气虽说很平稳,但明显表现出来不悦。马上便明白父王误会自己的刘晋礼,连忙道:“父王的教诲,儿子一刻都不敢忘,至于那种想法儿子更是万万没有。儿子整整比蕊儿大了十岁,若是再大几岁,儿子都可以做她父亲了。”
    “更何况,在儿子去流求的五年前,她便跟随七姑姑去七星山学武。算算儿子与她已经有十年未见了,现今她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儿子又那里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儿子只不过将她当成妹妹罢了。父王,蕊儿自幼失怙。这些年又一直在外,七姑姑的性子您知道。”
    “想必这些年,她也没有少吃苦头,您又何必那?更何况?”说到这里,看到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知道那件事一直都是王府禁忌的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尽管他很想说,不错,蕊儿是王府的养女。但让人从诗书礼仪之家,便成孤儿的不正是父亲吗?
    是自己家,对不起那个孩子,不是那个孩子对不起王府。现在又那一个弱女子,用来做交易拖住朝廷,是不是有些过了?只是在见到自己这位父王,提起此事的脸色后,刘晋礼最终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刘蕊的身世在王府不算什么秘密,但却没有人敢当着父王面提。
    刘晋礼是桂林郡王的儿子没错,为人才能上也是一流。但性子却与自己这位父王并不像,而是随了他早逝的亲生母亲。虽说极具才干,可人却很正直。虽说已经三十有余,但身边却只有一妻三妾。其中那三个妾室,还是被自己父亲派去流求,与发妻不能再见后才纳的。
    原来在府中时,刘晋礼便对这个并没有血缘关系,又父母双亡的妹妹很疼爱。在刘蕊去七星山学艺之前,是桂林郡王府之中唯一真心,将当年已经成为孤女的司徒唤霜,当成自己亲人看待的人。如今看着这个妹妹被自己父亲一手推进火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在他的心中,可不认为与天家结亲是一件什么好事。在他看来,给天家做儿媳妇与跳进火坑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如今正式与司徒唤霜定下亲事的,那位眼下在朝中可谓是凶名赫赫,在郑州一口气杀了上百名官员和读书人,在他眼中已经与残暴挂上等号英王。
    而刘晋礼反对这门亲事,不仅仅是心疼这个小小年纪,便失去父母而寄人篱下的妹妹,还有一个无法说出口的原因。可这个借口,他担心说出来非但帮不了刘蕊,反倒是激其自己一向心狠手辣的父亲,下决心斩草除根。
    虽说心地善良,但毕竟也是在勾心斗角的大家族中长大的。心思缜密的刘晋礼一向认为,当年事情发生之时,这个妹妹已经是五岁,应该是到了记事的年龄了。若是刘蕊真的忘记了当年那出悲剧,无路是做王妃还是做皇后都还好一些。
    可若是记得,对桂林郡王府是祸非福。若是将来英王真的登基为帝,她在借助朝廷的力量报仇,那到时候可就真的腥风血雨了。自己这个养妹不仅早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在自己那个性格古怪的七姑姑身边长大,如果不是性子坚毅,换了常人不是被逼死也会发疯。
    看着儿子脸上的不忍,一向对诸子管教严厉著称的桂林郡王,这次倒是极其罕见的没有出言斥责。而是微微轻叹一声:“你还是心不够硬。难道这些年的苦头,你还没有吃够吗?只要有需要,别说她一个一文不值的孤女,就算她真的是王府嫡亲郡主又如何?”
    “况且,这些年来本王也对得起她了。一个别人梦寐以求,求都求不来的皇后之位,也不算是亏待了她。况且,那个英王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以后吃苦也怪不得本王。好了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就不要再提起了。”
    见到父王说这番话时候,脸上不容更改的神色,刘晋礼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他不知道,刘蕊嫁给英王这件事情,对桂林郡王府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事情的最终结果,会不会像是自己这位父王预料的这般,谁又能真的知道?

第四百四十三章 心思纷乱

    相对于心中对司徒唤霜这个可怜妹子,即是可怜又是心疼。出言反对与天家结亲,只是单纯的心疼自己这个可怜妹子的刘晋礼。那位同样因为反对这桩婚事,被训斥了一顿的世子,在回房之后却是依旧心有不甘。
    自从年初,司徒唤霜被从七星山找回王府后。面对着这个如今出落得花容月貌的养妹,也是好色之徒的刘晋礼,便一直念念不忘。曾多次找父王提出纳为妾室,但都被父王毫不犹豫拒绝之后。又几次不死心或是借着酒醉强行下手,或是下药以便来一个既成事实。
    只是他远不是司徒唤霜的对手,连续几次都未能占到便宜。那个女人又机警的很,每次下药都没有得手。还连累自己,被父王多次严厉责骂,甚至还差一点被废掉世子之位。眼下看着这个自己想要得到,却一直得不到的女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这位世子当着桂林郡王的面,虽说不敢说什么。可偏偏心中快要被气死,但又无可奈何。在回到自己房中后,这位世子是越想越气。想要去司徒唤霜房中,在强行来一次霸王硬上弓。哪怕最后依旧成不了自己的女人,也要给那个可恶的英王带上一顶颜色帽子。
    可一想起那个女人身上的功夫,自己远不是对手。每次想要借着酒醉去占便宜,都被揍得不轻。以及父王警告自己时那冰冷的眼神,在屋子内犹如驴拉磨一样转悠半天,最终却还是没有敢迈出那一步。别的他倒是不怕,他是担心自己世子的位置。
    尤其是自己那位父王,在抵达京城之后总是怪怪的。对待自己的态度,也是愈来愈冷淡。若是被父王发现了自己不顾他多次警告,真的废了自己世子之位怎么办。所以在反复掂对之下,即色心不死又没有色胆的世子,犹豫良久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这一点上,在他心中认为只要世子之位能保住,那个女人早晚都是自己的他,做的还算是聪明。只是心中憋闷异常的他,想要出去找一个女人发泄一下。但一想园子里面那些女人的身份,又瞬间便没有了兴趣。
    此时在京城中这座桂林郡王府别院之中,的确有四十多个从王府带来的,以舞姬名义养着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桂林郡王日常用来待客,或是用来犒赏那些所谓有功人员的。说是舞姬,实则与那些所谓的家妓并没有不同。先不说干净不干净,自己若去岂不是自降身份?
    可这股邪火发不出去,又实在闹心的他。一把拽开房门准备找个丫鬟时,却正巧看到一个身上服饰,应该是管事的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姿色不错丫环,正从自己房门外经过。在大致扫了一眼后,他突然发现这个妇人虽说已经三十有余,可姿色也算得上不错。
    尤其即便是隐藏在,有些臃肿的冬衣之下,也能看出极其丰盈。除了腰部略微粗了一些,其余的部位倒是与自己念念不忘的司徒唤霜,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身材,让其不由得色心大动。便一抬手,将那个妇人连同两个也算是娇俏可人的小丫环,一同叫进了自己的房内。
    原本无论是妇人也好,两个丫环也罢,都不是很想进去。毕竟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自己身份卑贱,万一冲撞了世子倒霉的还是自己。尤其是那位明显已经成亲的妇人,从世子不断在自己胸前停留,略带凶狠的眼神之中,已经感觉到一些不对。
    可面对世子的话,却是不敢有半分的不服从。因为她们在进府第一日,便得到了总管的叮嘱,等到主子与少主子到之后,千万别顶撞或是违逆主子们的意思。否则到时候打死,都没有地方去伸冤去。满京城可是没有一个官员,敢接手桂林郡王府的案子。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但面对世子的强势,这三女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只是在进了屋子后,这位有些那啥上脑的世子,甚至连房门还没有关都顾不上。便伸出一只手,有些轻佻的抬起了那个妇人下颌,借着房内的烛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
    发现在烛光之下,这个妇人居然比在外面看到的还要可人。此时更是色心大动的世子,围着这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转了一圈后,有伸手抬起这个不敢抬手妇人下颌,很有心情的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别院,嫁人了?你是家生子奴才,还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
    在世子狼一般眼神的扫视之下,这个妇人战战兢兢的道:“回少主子的话,奴婢不是家生子,也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七月十五前,刘老总管便接到王府通知,说几位主子年底要来京中。而且这次恐怕要在京城过年,所以便买了一批丫鬟和奴才服侍几位主子。”
    “因为这次买的丫鬟和奴才多,院子内的管事不够。奴婢夫家原是为府中送马料的,与院子内的刘老总管熟悉,便被招进来在这段时日内,帮着管理内宅这些丫头。奴婢也是为了多挣几个钱贴补家用,所以才答应进府来帮忙的。她们两个,则都是新买的丫环。”
    对于这个妇人,在回答自己的时候始终不敢抬头,还拼命想要摆脱自己捏着她下颌的手。这位世子权当做没有感觉到一样,一边打量着这个妇人,即便是在臃肿的冬衣之下,胸前依旧显得丰满的部位,一边淡淡的道:“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不错?那经历过几个男人了?”
    世子这句话一说完,更是清楚的知道这位小王爷,要做什么的这个妇人。连忙跪下一边哆嗦一边道“回少主子的话,奴婢已经成亲,就跟过丈夫一个男人。少主子,奴婢已经嫁人,还有了两个孩子,还请少主子放过奴婢罢。奴婢这就帮少主子,去寻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
    而对于这个妇人苦苦恳求的话,那位世子权当做没有听到。直接将这个妇人拎起来,丢到了自己的卧榻上。一把撕开妇人死死捂住的衣襟,满脸狞笑道:“嫁过人、生过孩子的才好,比那些青瓜蛋子可是要有滋有味的多。小爷,就喜欢你这样有丈夫的。”
    一边不顾妇人的挣扎,继续撕扯着衣物,一边冷冷吩咐身后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直哆嗦的两个娇俏可人,不过十四五岁丫头:“别用小爷亲自动手,自己脱了衣服上榻来。今儿若是谁让小爷不高兴,不用等明儿,小爷就活剥了她的皮。”
    说罢,便压上了那个可怜妇人,疯狂的折腾起来。而面对着不管不顾的世子,那个女人却是挣扎都不敢,只能一边流泪一边苦苦哀求世子能够放过她。只是面对她的苦苦哀求,换来的除了更疯狂折腾,甚至是连掐带咬之外,什么都没有换来。
    就在这位世子像是发疯了一样,拼命的折腾着三个可怜的女人时。并不知道自己那位父王,此时正在书房之中,与自己那个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三哥见面。若是这位世子知道此时书房中,正发生的事情的话,恐怕也就没有那个心情再去折腾了。
    同样,此时发生在桂林郡王别院之中的事情,也不是已经回到英王府的黄琼能掌握的。而从宫中回到王府后的黄琼,草草的用过晚膳后,极其罕见的没有去陪着何瑶休息。只是告诉今晚不用人侍寝,并让段锦陪着何瑶一同休息后,便返回了自己的书房。
    知道黄琼一要回书房,肯定是又遇到什么难心事儿的何瑶。看了看自从回来后,脸色一直有些晦暗不明的黄琼,尽管心中很是有些担心,但也约束了诸女不去打搅他。至于黄琼究竟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何瑶并没有刻意的去追问。
    她相信到了该让自己知道的时候,不用自己去问,黄琼也会告诉自己的。而且何瑶不仅自己没有去问,便是连段锦想要问个究竟的举动,都被她给拦了下来。在何瑶看来,一大清早便被招到宫中,又待了将近整整一天才回来,应该是皇帝有国事找他。
    何瑶认为既然是国事,那就不该是她们这些女人,该去参合的东西。所以,何瑶才拦住了想要问个究竟的段锦,而是将她拽回了自己的房中。只是一心想要做一个贤妻的何瑶这次,却是真的猜错了。黄琼今儿进宫虽说也算是国事,但实则上让他闹心的还真不是国事。
    坐在书案后面,黄琼把玩着司徒唤霜送给他的那块玉,心思却是极其复杂。尽管此时的他,很想去夜探一下桂林郡王在京的那座别院,去找司徒唤霜问一个明白。哪怕是司徒唤霜依旧不肯与自己说实话,但至少也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是真实的。
    不过黄琼也知道在,桂林郡王的那座别院,肯定不会像是现在已经人去屋空的蜀王别院,那么好进。永王曾经与自己说过,当年桂林郡王大破少林寺的时候,将少林寺内的能够找到的武功秘籍收罗一空。想必有了这些秘籍在手,桂林郡王府中的高手,肯定不会太少。
    想要一探桂林郡王府,自己还需要寻找机会。至少今晚,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想到这里,只得打消那个念头的黄琼,又拿起那枚玉佩反复在琢磨着,司徒唤霜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是连自己都不能说?他这一坐,便一直坐到了子时才站起身来,披上大氅走出了书房。
    原本想要在府中走走,以冷静一下头脑的黄琼,却愕然的发现自己走了一段时间下来,却不知道为何又来到了吴紫玉的院子外。看了一下也许是为了防自己,所以今儿紧闭的院门。这次黄琼却没有任何犹豫的翻墙而过,来到吴紫玉的门外,轻轻拽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到屋子内的黄琼,轻车熟路的走到暖塌之前,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暖塌上正在沉睡女人姣好的面容。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女人的脸,却又怕将人惊醒。只是此时心思有些混乱的黄琼,却没有发现暖塌上的女人,自他进入这间屋子之后,呼吸便有些急促。

第四百四十四章 相信她

    犹豫了一下,黄琼虽说最终放下了手。但却脱掉身上的衣物后,轻轻掀起女人身上被子钻了进去。而在他上塌之后,榻上一直在沉睡的女人,身体不由得微微一僵。当黄琼的身体贴上她的后背,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继续装睡下去,只能轻声开口道:“你不应该再来的。”
    发现此时已经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女人,并没有真正的入睡,黄琼却是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她背对着自己身子转过来,边撕扯着对方身上衣物,边直接深深吻了上去。直到怀中的妇人,被自己吻得有些喘不上来气,黄琼才松开女人的嘴。
    只是相对于前一夜,吻后紧接着的暴风骤雨。这次黄琼在松开怀中佳人的小嘴后,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用一只手将人紧紧的搂在怀中,一边嗅着女人秀发上的香气,另外一只手只是不断的,在某些让他难以忘怀的部位上游弋着。
    黄琼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几次都未能推开他,只能无奈的被他搂在怀中。此时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物,已经被黄琼脱去的吴紫玉,自然更不会主动。只是面对着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的黄琼,吴紫玉犹豫了好大会,慢慢的伸出胳膊搂住了黄琼的腰。
    除了黄琼一直手不断的在作怪之外,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搂着。一直到吴紫玉的喘息声微微有些急促,两个人才水到渠成。只是与前一夜的狂风骤雨相比,这一次的黄琼却是异常温柔。而这次,动情之后的吴紫玉也是第一次,主动吻住了黄琼。
    与上次只是被动相比,这一次的吴紫玉还居然主动配合了起来。更让她感觉到羞愧的是,这次甚至还做出了以往与刘虎时,想都不敢想的花样。待风雨平息后,黄琼才将女人搂在怀中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玉姐,今儿我的心思何乱的很,不知道为何就想见你。”
    说罢,黄琼将今儿遇到的事情,包括与司徒唤霜的结实,倒也没有隐瞒的,有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也许何瑶与其余诸女,现在都是他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人。这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何瑶,还有其余诸女去说。
    因为在知道司徒唤霜真实身份之后,有些东西牵扯实在太多。如果没有眼下朝廷与桂林郡王府这层关系,黄琼只是单纯的要迎娶司徒唤霜为正妃,有些话倒也无妨,诸女最多也就吃一些醋。但此事涉及到朝局,诸女之中又大多数不通政务。
    再加上涉及到情事,牵扯也实在太多。所以,黄琼不想与诸女说,是因为他不想诸女,尤其还怀着身孕的何瑶为自己担心。也许是与吴紫玉之间,眼下在的这种,说是情人也不像、更非夫妻,即与自己有了眼下这种关系,但又相当于置身于自己家事之外的关系。
    倒是与黄琼前世的那些男女之间,彼此是情人但又互不干涉家庭的关系有些像。也正是因为如此,黄琼今儿才将搅乱自己心思,却从未与任何说起过的这些事情,与吴紫玉说了出来。因为他相信,至少在这件事情桑,吴紫玉虽说未必会给自己出主意,但却会冷静看待的。
    黄琼话音落下,吴紫玉却并未立即回答他。任他的搂在腰上的那只手,在自己身上游弋着。沉默良久却突然捂住,在自己胸前停留好大一会的那只手,语气有些幽怨的道:“若是没有今儿搅乱你心思的这件事情,你还会到我这里来吗?”
    对于吴紫玉的反问,感觉到被捂住的那只手下惊人的丰盈,黄琼却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的他,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道:“还是一样会来的。昨儿没有这些事情,我不也一样来了吗?来见你,只是因为想要见你,与那件事情之间并无什么联系的。”
    听罢黄琼的回答,吴紫玉微微的轻叹一声,却并未转过身来面对他。只是背对着黄琼,幽幽的道:“女人一旦动情,是什么都可以抛弃的。从你的话中来看,那个女人对你已经动情,你又何必顾忌这么多?她的真实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有没有感情。”
    “一个女人只要对一个男人动了情,便什么都会为那个男人做。别说她有可能不是真的郡主,就算是真的郡主又如何?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嫁了你,便是你的人了。尤其还是在她,已经对你动了情的情况之下,她至少不会做出害你之事的。”
    “更何况,从你的口中我听得出,她至少对桂林郡王府,并无什么好感。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我想肯定与大家族之中争权夺利,会有一定的关系。我想在你与桂林郡王府之间,她更多的会站在你这一边。前提是你要相信她,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要想着将她与桂林郡王府分开,她是她,桂林郡王府是桂林郡王府。更不要去利用她,一个女人最恨的便是自己被利用,尤其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利用。你若是也对她动了真感情,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千万不要用她去对付桂林郡王府。”
    吴紫玉这番话说罢,一直心思烦乱的黄琼,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没有看到,吴紫玉居然如此的聪慧,对一些事情看得如此清楚,甚至比自己这个当局者,看的更加长远。有些激动的他,一把将背对着自己的吴紫玉转过身来,再一次动情的吻住了怀中佳人的小嘴。
    良久才松开道:“玉姐,我对身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更不会去利用她们。因为对于我来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上天赐予给我的,需要小心呵护的珍宝。我只会将你们每一个人,都放在手心真心的疼爱。我黄琼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让我遇到了你们。”
    只是黄琼吻着吻着,却发现怀中的吴紫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是已经泪流满面。感受到怀中佳人的伤感,黄琼才发现自己依旧有些冒失了。轻轻的吻干佳人脸上的泪水,黄琼有些心疼的道:“对不起,玉姐,我不该与你说这些的。你那么善良,我却是伤害到了你。”
    黄琼语气中的心疼,吴紫玉却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并没有伤害到我,是我自己的事情。明知道不该却还是沉沦了进来,贪恋这些本不该自己享受的温柔。明知道自己有夫、有孩子,却还一再的与你做出这种违背妇德的事情来。我不知道,今后我到底该怎么办。”
    吴紫玉的话,让黄琼心中微微一痛。他不是傻子,听得出吴紫玉与刘虎的婚姻,至少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幸福。吴紫玉是这个时代,罕见的有自己独立想法的女人。哪怕刘虎再对她言听计从,可以刘虎有些粗鲁的性格,给她的却未必是她真想要的。
    想明白这一点的黄琼,有些心疼的将怀中抱得更紧一些。一直都不是很规矩的手,也老老实实的放在佳人的腰上,轻轻的道:“玉姐,你能与我说说你的过去吗?我是真的想知道,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黄琼的话音落下,吴紫玉有些凄苦的笑了笑:“还能怎么过?我父亲是读书人,只是时运不济。连考数次,却只中了一个秀才之外,却是屡试不中。心灰意冷之下,便开了一个私塾授徒。只是他一生清高,自己虽说连一个举人都未能考中。”
    “可收徒的时候,却不愿意收那些无读书天分,又不愿意刻苦的学生。可他屡试屡败,在家乡并无任何的名气,真正有心科举的家族,并不愿意将孩子送到他那里读书。而送到他那儿读书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只希望儿子识一些字,以便将来接管家业的土财主。”
    “家父的那个性子,又那里肯收这样的学生。这样一来,他虽说开了私塾,可一年到头到手的束脩,也挣不了几个大子。手无缚鸡之力,连地都不会种。家母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可也算是小家碧玉,夫妻两个都不会种地。家中尚有的那些田地,草长得比人都高。”
    “再加上当年祖父分家的时候,我那个书呆子气十足,又自认为以自己的才学,肯定会进士及第的父亲,中了几个伯父的激将法,分得的都是薄田。别说这些年密州好年景不多,便是年年都是风调雨顺,他是种田高手,恐怕一年到头也打不出多少粮食。”
    “家中那十几亩地,甚至佃都没有人愿意佃。即便是勉强佃出去,一年交的佃租便是连家中口粮也都不够。刘虎的胞兄,恐怕是他唯一一个算是家境可以,又真心下力气培养的学生。而家中的那十几亩,也是靠着刘家每年以租佃的名义,实际上是帮着种地,才勉强维持。”
    “那些年家中,借助刘家帮助甚多。后来家父去世,也是刘家帮着我们孤儿寡妇发送的,等刘虎到了成亲的年龄,母亲许是为了报恩,也许是因为刘家好赖算是一个地主,家中还算是富裕,我嫁过去不会受穷,便做主将当年十六岁的我嫁到了刘家。”
    “也许在母亲眼中,我成了刘家的儿媳妇,算是报了刘家对我家的恩德。也算是为我找了一个好人家,可没有一个人问我愿意不愿意。成亲那天,一件盖头、一顶花轿便将我抬入了刘家。圆房那夜,我被他折腾得疼了一个半死,他却是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那一夜,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折腾完了便呼呼大睡,而我则躺着忍着剧痛,流着泪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我疼得连床都下不了,他也从来没有过一句关心。可他当晚,根本就没有管我的感觉,依旧没有放过我。一直到怀上了孩子之前,我可以说每一夜都度日如年。”
    、“那个时候白天,他每日里只顾着练武,我们之间甚至数日都不说一句话。我在即将临盆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将大着肚子的我丢在家中,自己外出半年才回来。万幸的是,公婆视我如亲生女儿,兄嫂对我也是照顾有佳。我从怀孕到临盆,都是嫂嫂在照顾我。”

第四百四十五章 哀求

    说到这里,吴紫玉长长的叹息一声,那叹息之中包含着无比的幽怨:“那个时候,我特别羡慕他的兄嫂。他的兄长虽说书生气过重,可是真心的疼爱嫂子,夫妻两个可谓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我,却只能每日面对一个白天,除了练武、就还是练武。”
    “晚上熄灯之后除了行房之外,连一句话体贴话都没有的男人。他不仅为人粗鲁,在行房的时候也是粗鲁异常,每次我除了感觉到痛不欲生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事后,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体己话。哪怕像是你这般抱着我,与我说说话都没有有过。”
    “好在,那次外出回来被公公训斥一番之后。他再也不敢,将我丢下一出去便是半年了。到生下第二个孩子之后,也许他成熟了一些,我们两个的关系,比以往倒是一些好转。俩个人之间偶尔,倒是也能说说话了。虽说依旧无什么话可说,可对我也能迁就一些了。”
    “也许是感觉到对我有些亏欠,对我说的话倒是还算是能听进去。只是每夜与他同房,依旧是我的噩梦。我生了女儿后,真的是因为生孩子疼怕了。再加上他在行房的时候,也向来都是粗鲁无比,从来都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几乎每次都像是上刑一样。”
    “女儿落地后,我便根本不在愿意与他同房。好在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练武上,所以也一直都在迁就着我。偶尔想要同房的时候,被我拒绝之后也没有发过火。当初家境尚可的时候,我那么冷落他,他也没有从来提过纳妾的事情。”
    “再后来家道中落,到京城做了流民。不过做了流民之后,他倒是对我体贴多了。只要有一口吃食,他宁愿自己饿着,也要留给我们娘几个。那段最难的日子,反倒是成了我们夫妻两个,自成亲以来关系最好的一段日子。”
    “他这个人习武成痴,大半的时间都用来练武。武学才是他真正的老婆,至于妻儿对于他来说,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我劝他读一些书,却总是被他丢在脑后。这些年,我们两个虽说成了夫妻,除了第一年他还算可以之外。其余的时日里面,便是一年也难同几次房。”
    听着吴紫玉的娓娓诉说,黄琼微微摇了摇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吴紫玉身体特殊情况,他也感觉出来了。每次即便是情到深处,那里也是狭窄异常,根本就不像是已经有两个孩子的母亲。对于吴紫玉来说如果情调不够,恐怕真的有如上刑一般。
    刘虎性子粗鲁,那里有自己那么多的情调?吴紫玉每次与他同房,估计也是开门见山,不遭罪的就怪了。更何况,自己也曾经听为其治伤的李大夫曾经说,刘虎别看外表长得是五大三粗,可某些部位即便在没有被打坏的时候,也只不过犹如他本人拇指般大小。
    再加上都说皇帝重长子,百姓疼幺儿。身为刘家的小儿子,性格又不喜欢读书,为人又粗鲁不堪。虽说重情义,可性子也过于粗俗。家中自然也不可能,或是说不敢将来把家业交给他掌管,估计爹娘也就是散养长大的。心疼女人一类的事情,恐怕他打死都不会做。
    怀中这个女人,别看已经为刘虎生下了两个孩子,但恐怕从来没有体会到夫妻之间,那种真正的融入感。甚至搞不好,那一天才从自己这里第一次体会到,做一个真正女人的快乐。否则昨夜,也不会虽说还有些反抗,但最后却还是融化在自己怀中。
    吴紫玉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嫁给刘虎这样粗鲁的武夫,心中恐怕本身就不情愿。尤其是还有刘虎那位疼爱妻子的兄长作为对比,恐怕吴紫玉心中就更加的郁闷之极。在加上刘虎性子粗鲁,不知道心疼女人,吴紫玉心中就更加的委屈。
    这也就是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多一些。读过书的吴紫玉,虽说对生活在不满,但在遇到自己之前还是谨守妇道的。若是放在自己来的那个时代,两个人即便不早离婚了,恐怕早晚都会出轨。想到这里,黄琼有些心疼的将吴紫玉搂在怀中。
    吻了吻怀中佳人的小嘴道:“玉姐,以后有什么与我说便是了。他给不了你的,今后就由我来补偿给你可好?只是刘兄若是一个混蛋,哪怕是面对天下人的指责,我也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可刘兄虽说为人粗鲁,但却偏偏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现在却只能委屈你了。”
    话音落下,不用去看怀中佳人的反应,黄琼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无耻之极。他几乎在明白的告诉吴紫玉,因为刘虎对我还算有用,所以我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的。咱们两个的关系,今后只能保持这样的地下秘密关系。
    只是出乎黄琼意料的是,也许他怀中这个聪慧的女人,对这一点早就看透了。对于他这番话唯一的反应是,却是疯了一样主动吻上了他的嘴。手虽说有些犹豫和娇羞,但却还是向下伸了过去。
    在两个人都动了情之后,更是第一次主动坐到了黄琼的身上。看着出乎自己意料的吴紫玉,黄琼没有敢多问。心中暗骂了一句自己无耻之尤后,却只能也全力投入了进去。相对于以往的被动,这一次的吴紫玉却是主动异常,甚至可以说主动的有些疯狂。
    只是情到深处的时候,借着透过窗纸的淡淡月光,黄琼却清晰看到她脸上的两行泪水。当吴紫玉率先平息下来之后,虽然折腾得满身的疲惫。但依旧伏在黄琼胸口的她,却是很平静的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过去没有,今后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你即将成亲,如今又有何夫人她们。刘虎对你来说,即便主仆关系,又是君臣关系。君夺臣妻,这对你来说会成为一生的污点。你我就这样吧,挺好。只是我求你,我们的这种关系,千万别让刘虎知道,更别让何夫人他们知道。”
    说罢,也没有理会黄琼听完自己这番话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实在按捺不住身心疲惫的他,伏在黄琼身上沉沉的睡去。而还尚未尽兴,甚至还未从怀中佳人身上退出来的黄琼,面对疲惫不堪的吴紫玉,只能无奈的抱着伏在自己身上女人,也就怎么静静的躺着。
    其实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离开。但不知为何,黄琼今儿就想着这么抱着她,想要让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看着疲惫不堪的吴紫玉,黄琼知道吴紫玉虽说刚才一直在主动,但恐怕也被自己折腾的够呛,所以接下来黄琼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抱着怀中的女人,静静躺着调息起来。而让黄琼惊喜的是,大半夜的调息下来,随着内息的转动,他发现自己的内力,比昨儿又有明显的提高。甚至原来调息时,原本经脉内一些阻碍地方,松动情况比昨儿更加近了一步。虽说只是涓涓细流,可却是一个明显的进步。
    一番调息下来,虽然又是一夜的没睡,但黄琼感觉到异常的精神。而且内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到充沛。停止调息后,黄琼看着怀中依然在沉睡的佳人,有些欣喜的又轻轻的吻了吻小嘴。看着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放亮,哪怕在不情愿,黄琼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只是就在黄琼准备退出来的时候,尽管小心翼翼的怕惊醒怀中的佳人。但两个人现在相连的实在太紧密,黄琼动作虽说轻微的很,但依旧将沉睡中的吴紫玉给弄醒。只是在睁开眼,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黄琼时,吴紫玉不由得一愣:“你怎么还没有走?”
    因为担心黄琼从自己这里离开,会被早起的下人发现,吴紫玉急忙的就要催促黄琼起身穿衣。只是她刚要从黄琼身上起身,以便给黄琼穿衣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自己两个人,此时居然还异常紧密的连在一起。
    感觉到这一点,本身就已经很不自然的吴紫玉。一抬头更是见到,此时正盯着自己,眼睛一动不动的黄琼,眼睛的颜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身子不由得一软又栽倒在黄琼的怀中。只是想要脱离开的她,却又被黄琼一把给拽了回来。
    张嘴刚要说什么的吴紫玉,被黄琼又狠狠的堵上了小嘴。但这次,虽说也被黄琼弄的意乱情迷,但吴紫玉却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也彻底的投入进去。脑袋里面还保持一份清醒的她,坚决制止住了黄琼作怪的手,以及再一次要吻上来的嘴:“不行,你现在必须得离开了。”
    看着心有不甘的黄琼,也知道昨夜他远没有尽兴的吴紫玉,却是无奈的道:“你不能这样的。你是当朝亲王,在这座府里面你是主子。传出去别人不敢,也不能会把你怎么样。可你得为我考虑一下。我是有夫之妇,这要是传出去,我那里还有脸见人?”
    “在有一会,两个孩子也该起来了。如果让她们见到,我这个做母亲的与你这个样子,她们又会如何看我这个做娘的?她们将来又会怎么与刘虎说?别忘了,我们是在?你走吧,若是你总这个样子,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眼光,那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吴紫玉斩钉截铁的话,让黄琼不由得有些汗颜。看着吴紫玉因为自己举动,有些发红的眼眶,黄琼心疼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起身穿衣。只是在临别的时候,黄琼亲了亲吴紫玉的面孔后道:“别伤心,我听你的话,这就走还不行吗?你在躺一会,好好休息两天,我再来看你?”
    刚刚虽说态度坚决,但看到黄琼看向自己时一脸期待目光,吴紫玉脸色不由有些羞红,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后,又轻轻叹息了一声,用有些哀求的语气道:“作孽啊,明知道不应该在这么样,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只求你以后好好对刘虎,千万不要伤到他。毕竟,我们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难回的年礼

    看着流下眼泪的吴紫玉,黄琼心疼的坐到床边上,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一点点的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玉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他的。在这件事情上是我对不起他,你是无辜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刘兄的。还有几个孩子,我会让刘家光宗耀祖的。”
    听到黄琼的保证,知道他误会自己意思的吴紫玉,叹息一声后道:“我不是与你给他要官做,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他不肯上进、更不爱读书,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便是他的姓名,放在一起他认识,分开他就不认识了。身上的那点本事,打打杀杀的还勉强够。”
    “别说做那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文官了,便是做武官都不够格。你让他去做官,那是在害他。他后半辈子,最多也就是给你做一个侍卫的命。我只求你,千万别让他去送死,至少给他留下一条命。有些事我知道,你若是想要搞点什么事情,就他一百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吴紫玉这番话说罢,立马就明白这个女人,是在担心什么的黄琼,轻轻的抱了抱她道:“玉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杀人夺妻那等龌蹉的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保证刘兄以及刘家满门,一生平安、荣华富贵。如若做不到,愿遭天打雷劈。”
    对于黄琼的誓言,吴紫玉却是摇了摇头,轻微叹息一声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千万别因为我,做出来那种万人唾骂,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我不需要你对得起、对不起我,我只希望你能对得起他就可以了。你赶快走吧,再晚就会被人看到了。”
    吴紫玉话中的担忧,黄琼却是没有再解释什么。有些事情与其说一千遍,还不如做一遍更让人信服。抱着还未穿衣的吴紫玉,温存了好大一会之后,黄琼才悄无声息的离开。而在他背后,吴紫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满身吻痕,不由得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而离开吴紫玉那座小院子后,黄琼没有敢多停留,趁着院子里面起床的仆役不多,小心翼翼的溜回自己书房。只是拿起书想要妆模作样一番的黄琼,却是发现一星半点也看不进去。司徒唤霜还有吴紫玉两双哀怨的眼神,始终在他面前晃悠。
    直到何瑶请他去祭拜灶神,才从胡思乱想之中反应过来。赶到了前面大厅,看着正在指挥几个仆役,忙着布置祭品,但眼睛却是有些微红,明显在自己走后哭过的吴紫玉,黄琼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是看着身边的何瑶、段锦以及诸女,也只能勉强压制住了过去安慰的想法。
    过了小年,也就意味着春节要到了。而在年前这段日子里,相对于阖府忙着过年的热闹景象相比,黄琼这个主子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更是做什么事情都是懒洋洋的。每天不是躲在闺房里面,与诸女做一些闺房密戏,便是去林含烟或是吴紫玉那里偷香。
    或是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有了身孕的何瑶。不过考虑到马上要到来的春节,是自己出宫就府之后第一个春节,更是诸女与自己过的第一个年,黄琼还是很重视的。特别安排人,尽量多采购一些年货。还特别交待何瑶,给诸女都做了不少的新衣服。
    而在腊月二十七这一天,皇帝的赏赐也从宫中大批赏了出来。这次皇帝很大方,除了给诸女每人金十锭、银二十锭、钱一千贯,东珠一斛、绫罗绸缎各一百匹,怀有身孕的何瑶则赏赐翻倍之外。还额外给了花朵比照郡主年俸规制的赏赐,以及比照诸女减半的岁赐。
    至于母亲那里,虽说除了每人一套头面之外,并未给诸女额外的赏赐,可在花朵身上出手更大方。直接派人送来了一万贯的银票,还是点名给花朵的。虽说知道母亲不缺钱,可收到那一沓大面额的银票之后,黄琼也不禁为母亲出手大方而有些咂舌。
    当然,这些赏赐之中没有那些波斯舞姬。别说皇帝不知道,黄琼身边又添了那些波斯舞姬。便是知道了,恐怕只将那些波斯舞姬,当成英王府家妓的皇帝,也不会给予赏赐的。还是细心的何瑶,从府中还有皇帝给自己赏赐之中,给那些波斯舞姬每人预备了五百贯的赏赐。
    虽说这个年还没有过,可这花钱如流水一般,也让一向细心的何瑶多少有些心疼。眼下英王府除了永王送的,那个几乎什么产出都没有的庄子之外,所有的进项都靠着黄琼的俸禄。而黄琼当初出宫就府时,皇帝给的那些分家钱,那是轻易不能动的。
    而按照惯例,往年过年皇帝都要给自己儿子,一般都是额外加发半年的俸禄作为恩赏。可今年到了黄琼这里,皇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黄琼身边每个侍妾都给了不菲的奖励,可英王府那额外半年的俸禄却是没有了。
    黄琼在这方面又是一贯大方,皇帝给诸女的赏赐,大手一挥便让她们自己留作私房钱。诸女一下子都成了小富婆,可府中的进项,却没有任何的增加。现在府中又是这么一大家子人,来年要吃要穿要月例钱,还有冬天的烧炭钱,其他杂七杂八的钱,那样都是要花钱的
    这过年除了年货要准备,府中诸人要添置衣物之外,府中的那些丫环、婆子、仆役也是要增发一个月的月例,作为赏赐的。有些人情往来,年底该补上的也要补上的。不说别的,腊月二十五那天,永王派人送来的一大笔年货,就得想法子回礼。
    也不知道永王是怎么想的,二十五那天派人送来的年货,可谓不是一般的大手笔。当何瑶接到那张写着大鹿二十只,獐、狍各五十只、野猪二十口,野鸡、野兔各一百对。猪羊各一百口、鸡鸭鹅各三百只。黄河鲤鱼与伊河鲂各五十尾,各种鱼二百斤。
    上等江南稻米与山东路白面各二百石,各色杂粮总计二百石。蜀中白酒一百坛,小枣、山梨、蜜桔等各色果子各十篓。大白菜两千斤,其他菜与干菜各一千斤。外加一大批,江南西路的端砚、湖州的笔墨宣传、宣城的上等纸张,以及产自江南的上等胭脂水粉。
    还有眼下在京城之中,可谓是价值千金的冰冻海货。什么干海参、冻海蟹、海鱼,还有一巴掌大的对虾,杂七杂八的足足有一千多斤。此外还有来自江南的越窑瓷器,杯、碗、碟、盏各一千套的礼单时,都有些吃惊了。
    有了这些年礼,英王府不说别的,连同赏赐给下人的都包括在内,基本上什么肉食和菜是不用准备了。而且永王考虑的很周全,野味都是杀好的,用冰冻着运过来的。猪羊与鸡鸭鹅,一半是新杀好的,一半是制成腊肉和风干的。
    那些黄河鲤鱼与伊河鲂,居然运到时都是活的,养在水桶里面活蹦乱跳的。除了海货之外,即便是其他鱼也大部分都是活的。这么一大笔年货,没有个万贯都下不来。其中很多东西,像是那些海货,如果在山东路没有庄子或是关系,甚至就在京城也是很难买到的。
    更别提这张礼单上,还有单独给怀孕何瑶的二十年人参三十支,鹿初茸二十架,干海参三十斤、燕窝二十斤、熊掌五对。已经制成的虎皮褥子一张,熊皮褥子三张,黑狐皮大氅一套。给其余诸女每人火狐皮大氅一件,紫貂皮、石貂皮、猞猁皮各二十张,熊皮褥子一张。
    只是永王送给诸女的礼品,虽说也算是很用心了,可他明显没有长心。虽说他给何瑶送的那些补品,都是最好的。可李大夫在见到这些补品,直接告诉何瑶除了海参与燕窝之外,其余的那些补品,尤其是人参都不是孕妇能吃的。便是海参,也只能三个月后才能吃。
    永王府送过来的这些年货,让何瑶很是有些头疼怎么回礼。更何况还有沈王府,送过来的年礼虽说没有永王府多。可鲜活猪羊各五十口、鸡鸭鹅各一百只。各色河鱼三百斤,腊肉五百斤,风干的鸡鸭鹅五百只,各色干果、蜜饯二百篓。
    外加上等江南粳米五百石,糯米一百石。各种一看就是定制的,汝窑青瓷碗、盘、盏各一千套,景德镇窑红宝釉瓷器各五百套。还额外给黄琼身边女人,每人蜀锦、缂丝各五十匹,纱二十匹的礼单,这也算是不少了,至少也要价值三千贯左右。
    尤其是那些景瓷红宝釉瓷器,尤其是让何瑶与段锦喜欢。而永王虽说没有单独送给何瑶什么补品,可提前用足金与和田玉,打了金镶玉的一个长命锁,一并送了过来。至于这个足有二十两的长命锁,何瑶肚子里面那个还未出生婴儿,出生后能不能带,沈王倒是没有考虑。
    尽管无论是永王还是沈王,派来送礼的人都再三说主子交待,这些年礼是他们主子,恭喜英王出宫第一个年。除了野味是永王这些日子,去郊外射猎打的。其余的猪羊鱼、鸡鸭鹅,都是二王自己庄子上出的,所以不用英王府回礼。
    可人家说归说,但英王府总不能真的一分礼都不回吧。况且永王送来的那些湖州笔墨、端砚、宣纸,蜜桔和江南米,各类补品,还有沈王的那些瓷器、蜀锦一看就是外购的。那个别说刚出生的婴儿,就算是成年人带着都很重的长命锁,一看也是出自名家手笔。
    更何况别说永王与沈王,眼下在京城的其余诸王,除了宋王与刚刚返京的滕王之外,也派人送来礼。虽说没有永王与宋王的多,尤其是一些年纪小的弟弟,送的礼物只是象征性的,可这些礼都是要回的。何瑶与吴紫玉几天的算盘珠子一打下来,总感觉这钱不够花。
    相对于管家的何瑶,黄琼倒是没有她那么头疼。直言告诉何瑶,给永王和沈王的回礼很简单,让人准备一千斤挂面、一千斤鸡蛋、一千斤核桃,再加上自己给他写两幅字送回去就行了。至于其余诸王的回礼,每人送一套青瓷茶具,自己在亲笔给他们写两幅对联就可以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早就看出来了

    黄琼的这个回礼,说实在的看起来很多,可实际算根本就不值钱。便是送给永王的,与永王送过来的东西相比,几乎连一成都达不到。看着有些不太相信的何瑶,黄琼将女人抱在怀中,轻轻吻了吻佳人的小嘴后笑道:“七哥送的这些东西,并不是真要咱们的回礼。”
    “他要的,不过是我一个不计前嫌的态度罢了。前次他在蜀王的事儿上摆了我一道,怕我今后收拾他。自己开口,又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七哥,虽说脸皮厚了一些,可毕竟还没有厚到一定程度。所以才借着送这个所谓的年礼,试探我现在对他的态度,外加讨好、求饶。”
    “咱们若是一对一的送回去,估计得把那个家伙吓个半死。一千斤挂面、一千斤鸡蛋,是给他一个警告。他的一些小动作,我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在大是大非上,他在给我分不清里外,就让他趁早滚得离我远一些。那一千斤核桃,就是告诉他今后长点脑子和心眼。”
    “念兄弟之情这不是什么毛病,我也很看重他这一点。可念兄弟之情,也要分什么情况。对某些杀兄灭弟之事,都能做出来的人,还念兄弟之情那是养虎为患。给他提两幅字,是告诉上回那件事情就此揭过去了,今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原本还想着送他一柄玉如意的,可看到瑶姐为回礼的事情如此犯愁,那就还是算了吧。那个家伙糊里糊涂,用不到给他太好的东西。三样东西,让他长长记性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兄弟,也不过是在向我表面一个态度,回礼多少他们也无所谓。”
    “反正他们送的那些东西,也不过是一些山珍野味什么的,都不值钱。对了沈王那里,除了不要送核桃之外。回礼的时候你去我书房,挑选那套陈扶版的《世说新语》,还有那套隋版的《北齐书》也加进去。这两部书,让我这位八哥好好体会一下其中的意味。”
    “再说,我那两套书,都是出宫之前母亲送给我的,外面市面上可是找不到的绝版书。虽说在普通人眼中不值钱,可在读书人的眼中可谓是价值千金,绝对不比沈王送给咱们的那些东西差。他既然喜欢读书,那就送给他好了。”
    听到黄琼给的这番回礼,何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这是不是不太好?要不,那柄玉如意还是加到永王的回礼中去吧。沈王那里,我在斟酌一些其他的东西。只送那些鸡蛋、挂面和核桃,多少有些不是太地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若是传出去,别在让人笑话咱们只进不出。虽说都是自家兄弟,可今年是你出宫第一个年,太小气了总归还是不太好的,别再让人看了笑话。若是钱不够的话,皇上不是还赏赐给了我那么多的钱吗?实在不行,也填进去就是了。反正只要有你在,也不会穷到我们娘俩。”
    看着面前连皇帝赏的钱,都要拿出来贴进去的何瑶,黄琼心中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将她抱到怀中,狠狠的亲吻了一番,直到将何瑶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后,才道:“瑶姐,论兄弟感情这没有错,可瑶姐你别忘了,咱们这不是普通人家,是在天家。”
    “老爷子现在,估计更希望我做一个孤臣,而并不希望我与诸兄弟走的太近。若是回礼多了,这马上过年了,又何必给老爷子添堵?反正论兄弟感情,也不在这一次,今后机会有的是。老爷子赏的那些钱,你自己留着就是了。今后,对自己别总那么吝啬。”
    黄琼的这番话,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有点天真了的何瑶,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将脸贴在黄琼的胸口,有些自责的道:“我真没有用,什么都帮不上你。若是段姐和林姐在就好了,在这种事情上,她们一定会帮你出一些主意的,至少不会像我这么坐蜡。”
    听着何瑶有些愧疚的话,黄琼却是道:“瑶姐,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每个人与每个人,自幼成长的经历,让每个人都会有各自不同的长处。段姐是大理国长公主,哪怕是一个蕞尔小邦,可毕竟也是一国公主。对政事上自然要熟悉,而且对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陌生。”
    “林姐是官宦之女,后来又成为亲王正妃。虽说这个亲王妃,一直都是一个名义,可毕竟做了亲王正妃这么多年,中间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对有些东西肯定要比你熟悉。而瑶姐,你生性节俭、为人善良、性子温和,是一个持家的好手,也是你们姐妹之中的好大姐。”
    “过几个月,我也相信你更会是一个好母亲。只要有你在,我走多远都不会担心后院起火。这个家交给你,我是最放心的。而对于我来说,身后更需要你这样的女人。至于段姐,虽说对勾心斗角的那些事情不陌生,可也许是自幼深受父母宠爱,性子却有些大大咧咧。”
    “这个家,若是交给她来管,恐怕用不了半年咱们阖府就得去讨饭去。至于婉清和杏儿她们几个还年轻,性子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不要总这么自责。你只要记住,把这个家持好了,就是对你相公最大的帮助。”
    “瑶姐,我这个不是安抚你,我说可都是实话。以后可不许在自哀自怨了,记住,你们每个人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你们在,这座英王府才是一个家。所以,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不过瑶姐,我还是希望你多读一些书,给咱们的孩子做一个榜样。”
    黄琼的话音落下,依偎在他怀中的何瑶,抬起头看着黄琼真诚的脸,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而看着面带娇羞的何瑶,感受着怀中佳人身上,为了哺乳做准备更加丰韵了不少某些部位。自回到京城后,就因为何瑶怀孕,未在与何瑶欢好过的他,着实有些冲动。
    只是当黄琼的手,放在何瑶的丰盈上时。已经感觉到黄琼变化的何瑶,尽管也有些情动,可终究还是理智尚存。连忙按住了他有些不规矩的手,也一样气喘吁吁的道:“等孩子生下后,我在好好陪你好吗?现在不行,不能伤了孩子。”
    听到何瑶提到孩子,立马就冷静下来的黄琼连忙松开手,只是静静的抱着何瑶,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瑶姐,是我有些失态了。只是太长时间没有与你亲近了,实在有些控制不住,差一点伤到你,也伤到咱们的孩子。”
    黄琼有些歉意的话,让何瑶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何瑶从黄琼身上下来,低下身子便要张开小嘴。只是她的动作,却被黄琼给制止住。又被黄琼重新抱在怀里,摇摇头爱怜的道:“瑶姐,你不要为了我勉强为难自己。没事的,冷静一会便好了。”
    为了转移何瑶的注意力,黄琼连忙道:“刘夫人那里,该给的东西你想好没有?刘兄留在郑州,过年肯定是回不来。在这上面不要小气,你多准备一些打赏的东西和钱,千万不能让刘兄一家寒心。嫂夫人和两个孩子,也要给做新衣服,要用好一些的皮子。”
    对于黄琼的话,何瑶点头道:“放心吧,不仅准备了,还准备了两分。明面上是一千贯钱,金银各两锭。猪羊各一口、三斤的鱼三十尾,鸡鸭鹅各十只,獐狍各一只,各色缎十五匹,炭五百斤,都是比照着司马老先生一家来的。给几个孩子,都各自做了五套新衣。”
    “可私下我还单独按照段姐与含烟,还单独给准备了一份。首饰头面金、玉各一套,各色绸缎十匹。金两锭、银五锭,给她制备了一套貂皮袄子。首饰和貂皮袄子,没有敢准备太好的,怕别人看到了起疑心。所以金银方面,就多给了一些。”
    提起吴紫玉,何瑶白了黄琼一眼,幽幽的:“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行了,你放心吧,该准备的都给准备了。只是你注意点,有些事情别做的太张扬了。毕竟嫂子与我们不同,你避着点院子里面的奴才,若是有些事情传出去,那是要逼死人的。”
    何瑶的话音落下,黄琼不由的有些愕然。自己还以为去吴紫玉那里做的很隐秘,没有想到还是被何瑶发现了。看着何瑶多少有些幽怨的眼神,黄琼面带愧色的道:“瑶姐,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到刘虎和玉姐。”
    既然何瑶已经知道,黄琼也就没有在隐瞒。将刘虎的伤势,她与刘虎真正的夫妻关系。还有自己与吴紫玉同房之后,产生的一些变化都与何瑶一五一十的说了。甚至就连自己去了吴紫玉那里几次,都一并说了出来:“我没有想过将她夺过来,只是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住。”
    还没有等黄琼说完,何瑶便捂住了他的嘴后,轻声的道:“你真的以为,你能瞒过别人?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嫂子这段时日里面,虽说见到我们有些躲躲闪闪,可这气色一看就是受过滋润的,比过去可是好的多了。这个家里面,能被嫂子看上的,除了你又会有谁?”
    “不仅我看出来了,就是段锦与含烟都看了出来。有些东西你不懂,女人有没有过男人,从气色就能看的出来。出了那事之前,她看起来很精干,可神色上却有些憔悴。现在看气色很足,与过去的憔悴一比,甚至可以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还以为她是因为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还有这等事情。罢了,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去的时候隐秘一些,千万不要让婉清与杏儿她们发现了,更不要被府中的下人们给发现了。三人成虎,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有了私情。若是传到刘虎耳朵中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至于为何你与她同房后,会出现那种情况,这我倒是能猜出来一些。她应该是那种极阴之体的女人,这种体质的女人对习武的人来说,可以有很大的帮助。你那方面比较强,说明你阳气过重。而你修习的内功,段姐与我说过,本就是道家一脉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算个屁

    提起黄琼与吴紫玉在一起时,那种异样的经历,何瑶道:“道家虽说是正统武功,但却有阴阳双修一说。你是男人,身子自然是至阳之体。她纯阴之体,你与她同房正是阴阳交汇,对修炼内功有很大的帮助。其实若是有双修法门,我们都可以与你同修。”
    “虽说比不上她的纯阴之体,却可以一样增进内力。只可惜,无论我或是段姐的所学,都是纯粹的正统武学,对这种有些走偏门的修行之术都没有接触过。否则,不仅你的内力会有很大的好处,我与段姐的修为也是一样有好处的。”
    “其实她也算是幸运,遇到的是你。若是遇到那种修习邪功的人,她这种体质正是最好的炉鼎。那些人为了加快内功进展,一味的只知道采补,能将她给活活折磨死。幸而,刘虎虽说习武成痴,可与江湖人交往的不多。”
    “若是被那些修习邪功的人发现了,她们一家估计早就没有性命了。有些人在这事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年,我与段锦追杀漠北十二狼时,曾经在他们的巢穴里面,见过一个这样体质的女人。为了增加内功,那些家伙就连那个女人来月信时,都不肯放过。”
    “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原本芳华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苍老得犹如五六十岁一样。救回来后,连两天都没有熬过去。她能这些年没有被人盯上,不是一般的幸运。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些,别太频繁了。”
    “这种事虽说对你内功修为大有好处,可她不通武功,你又不懂双修之术,只是吸取不知反哺。次数太频繁了,对她身体是有一定伤害的。也幸好,你只不过是为了贪欢罢了,否则她恐怕早就已经受不了了。真没有想到,你做出这种有些下作的事情,却歪打正着的。”
    “无意之中,突破了你内功修行上的阻碍。真不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双修的法子。她虽说不通武功,可如果与你按照双修法,却可以保持容颜。否则这样下去,就变成了你一味的采补,对她来说伤害很大的。”
    说到这里,何瑶白了黄琼一眼,附在他的耳边恨恨的道:“这次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这么一个极阴体质的女人与你同房,你的内功修行今后更可以事半功倍不说。听你说那些事,她还有女人十二大名器中的重峦叠翠。怪不得,她不喜欢与刘虎同房。”
    “具备这种名器的女人,要是情调不够,直来直去的话就跟上刑没什么两样。还有,身怀这种名器的女人,后面九成都是玉涡凤吸,也是女人中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名器。只可惜,刘虎那个人什么都不懂,遇到了这么一个极品女人没有发现,最终被你占了便宜。”
    原本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黄琼,今儿却没有想到在何瑶这里得到了答案。听着何瑶的话,才恍然大悟。虽说他不知道什么是重峦叠翠,可仔细一想与吴紫玉在一起的感觉,可不是正是那样。至于那个玉涡凤吸是什么,不用何瑶去解释,黄琼也多少有些明了。
    不过对于何瑶为何懂得这些,黄琼却不是一般的好奇。要知道,何瑶可是那种极为传统的女人,所学的也都是正统武学。恒山派自然不用说了,即便是白沙堂虽说最终走了歪路,可其武学也是正统武学。这些玩意,何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见到黄琼一脸的好奇,何瑶恨恨的掐了他腰一把后道:“我怎么知道这些?当年我与段锦格杀了漠北十二狼,在他们的巢穴里面发现了一本书。段姐是堂堂大理国公主,自然不屑于漠北十二狼的钱物。可白沙堂不行,除了收徒、护镖、为大户人家护院之外,没有别的进项。”
    “我义父早些年练功时候又受了内伤,一直都需要名贵药材控制伤势。富人有富人的过法,穷人也有穷人的过法。我虽说性子并非是贪婪之人,可是为了义父也只能做一回贼了。反正漠北十二狼一向是无恶不作,他们留下的那些钱也都是不义之财。”
    “所以,漠北十二狼的那些财物,我便打包回白沙堂。却没有想到,在那些财物里面发现了一本书,里面记述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采补一类的东西,那个时候好奇就看了看。只是看罢后,感觉那种书写的东西,实在太过恶心了,便被我一把火给烧了。”
    听罢何瑶的解释,黄琼微微一笑,却是并未说什么。心中却是多少有些叹息,那本书若是留下多好。自己虽说不会做那种恶人,可没事的时候看看放松一下也好。不过想来,以何瑶的性子能把那本书看完再烧,而没有看第一眼便即刻少了,估计也是多少有点好奇心。
    不过虽说有些心痒痒,但黄琼知道以吴紫玉天生保守的性格,未必肯让自己尝试。所以,他倒也没有想太多。与何瑶又亲热了一会后,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黄琼,还是离开了何瑶的屋子。当离去时,看着又拿起账本的何瑶,黄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话都说出来。
    其实黄琼很清楚,皇帝给了诸女重赏,却将英王府的岁赐给免了,这是变相在敲打自己。告诉自己,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尤其是在眼下,自己实际上已经与桂林郡王府定亲的情况之下,身边的女人数量至少现在是不能在增加了。有些面子上的事情,该做到也得做到。
    给诸女重赏,虽然还没有明说,也就说明皇帝至少变相承认了,诸女侧妃的名分。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正式娶妃,所以名分还定不下来。扣了自己的岁赐,则是给自己一个严重的警告。皇帝用这种方式敲打自己,黄琼其实也很无奈,但却又无可奈何。
    担心何瑶的身体,最终黄琼还是将此事给压了下来,没有当着何瑶面说出来。而回礼的事情,虽说黄琼一锤定音。不过对于黄琼的决定,何瑶总是感觉到实在有些太少了。最终还是从林含烟在景王府私藏之中,交给黄琼的那部分,挑选了两把玉如意,加入到了回礼之中。
    对于何瑶的这个做法,黄琼尽管想要告诉她。她想添加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送玉如意。那玩意虽说不值什么钱,可在天家却有特殊的意思。对于勾心斗角并不擅长的何瑶,并不清楚玉如意在天家蕴含的意义。更不知道别说自己现在一个亲王,便是皇帝都不轻易拿它赏人。
    送给永王倒是无妨,反正自己也对他曾经有过类似的承诺。可送给沈王,却很容易让自己这位八哥想歪,误以为自己对他做出什么承诺来。只是看着兴致勃勃的何瑶,黄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何瑶一心是为了自己打算,送了就送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何瑶虽说是无心之举。但送给沈王的那柄玉如意,倒是正好与自己送给沈王那两套书,也算是相得益彰。希望自己那位八哥读过,自己送的那两套别有用意的书,在加上以自己名义送出去的那柄玉如意后,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
    不过在年前这段时间,闲来无事的黄琼,比照前世女性内衣样式,专门找女裁缝给自己所有的女人,甚至包括那些波斯舞姬在内,制做了一批与前世相同的内衣,作为自己特别的年礼。虽说前世那种挂钩难寻,但不是没有替代品。至于尺寸,则早就在他心里面了。
    只是当他这些东西送出去,遭遇到了诸女一番大白眼。尤其是段锦,更是狠狠的掐了黄琼一顿。但白眼归白眼,可当诸女穿上后,在换上黄琼让人做的,开衩都快要到腰上的旗袍,那种视觉上更加活色生香的感官,让黄琼感觉到一切都值得了。
    尤其是诸女丰盈的程度,都不用加现在没有地方找去的海绵垫。穿上这些贴身衣物后的诱惑力,让黄琼更加的乐此不疲。而对于诸女来说,虽说黄琼拿出的这些东西,让她们都感觉到很猥琐。可这些东西穿在身上,确实比现在的兜衣穿着舒服,最终倒也默认了。
    只是让黄琼有些沮丧的是,吴紫玉虽说接了那些贴身衣物,可那种旗袍却是死活不肯接。便只是单独在房内穿给黄琼看,都死活的不答应。旗袍都不肯接,那个什么玉涡凤吸就更不会让黄琼尝试,搞得黄琼心痒无比却无可奈何。
    相对于让何瑶很是头疼的永王与沈王,送来的有些贵重的那些年礼。官员那边,原本倒是好解决的多。黄琼早就有定制,各级官员送来的拜帖可以收,但那些送来的孝敬,只要超过一百贯钱的一律不得收。这是黄琼定下的铁律,便是何瑶都不敢违反。
    既然黄琼定下的规矩,原本就不是贪婪人的何瑶,就更不会去收。而且对于何瑶来说,有了黄琼定下的这个规矩,也省心了不少。一百贯钱的礼就算收了,可回礼毕竟要省事的多,有些干脆就直接打赏钱就可以了。只是无论是黄琼,还是何瑶都忽视了那些官员的无耻程度。
    皇帝心中的想法,虽说还没有昭告天下。可眼下朝中的形势,这满天下的官只要不傻到家,都知道这位英王现在圣眷正隆,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很。成为下一任储君的机会,几乎在九成以上。所以,一过腊月二十,黄琼府门前送年礼的官员推都推不开。
    虽说英王明确表态,来送年礼的官员一个不见,并明确规定超过一百贯的年礼一律不收。但对于那些抱着即便是见不到人,可只要在礼单上留下姓名,让英王知道自己来过,就已经足够的官员来说,这些事根本就不叫事。若是英王不知道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至于当初黄琼在郑州大杀官员,与那些文官结下的所谓梁子,在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几乎被所有人都刻意的给忘记了。同年和同乡,哪怕是亲戚掉了脑袋算个屁,反正掉的又不是自己脑袋。与那些旧账相比,自己在这位眼下炙手可热的新贵,面前留个好印象更为重要。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嫌你们太脏了

    听到慎妃的最后一个承诺,黄琼虽说表面未做声色,可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这个名册,他相信绝对是有的。因为慎妃的那位亲生父亲真实身份,易瑛曾经与自己提起过。作为在朝中为蜀王暗中奔走的联络人,柳子熏对蜀王通过自己手,在朝中收买的势力自然清楚。
    拉拢朝中重臣为自己办事,便是蜀王想要一毛不拔也不行。而想要收买朝中大臣为自己效力,银钱支出自然也小不了。而这么大笔的银钱支出,没有一个明细的账本更不可能。所以哪怕是为了消除蜀王,对其在中间雁过拔毛的猜忌,那位柳大人自己也会建立一个账本的。
    如果这本账到了自己手中,朝中那些重臣收了蜀王好处,那些人是蜀王一力提拔起来的。那些人与蜀王有关系,自己将一目了然。甚至包括易瑛始终不肯说,媚营那个被送出去女子的下落,都会清清楚楚。如有这本名册在手,对自己绝对是利大于弊。
    在蜀王并未真死的情况之下,这一点无疑很具备诱惑力。至少那天蜀王悄无声息的杀回来,自己也知道那些人,有可能成为蜀王的内应。就算不交给皇帝,自己也可以早做防备,以免到时候被动不是?
    虽说蜀王现在已经逃亡,但黄琼一直都不认为,蜀王如此便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在黄琼看来,自己这位五哥现在的逃亡,肯定还是会为自己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做准备。若是轻易的便放弃,那么蜀王也就不是那个蜀王了。
    想到这里,黄琼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那对母女,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将账本交给本王,就不怕蜀王有一天知道了会报复你们?本王知道,你们跟了蜀王不少年了,对蜀王的为人自然比本王了解。有些事的真假,不用本王说你们应该也清楚。”
    既然已经将话谈开了,对于黄琼的反问,为了取得黄琼信任的慎妃,倒也没有丝毫隐瞒的直接道:“正因为对蜀王太了解,所以我才决定投入英王的门下。他能在临跑之前,将我们母子丢下。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需要将我们母女灭口的。:
    “而且我们母女手中掌握着他太多的秘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和把柄。对于一向信奉只有死人,才会保密的他来说,杀人灭口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他留下我们,虽说因为什么手下留情还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因为我们母女与他的关系。”
    “他连我父亲,还有我所有知道的,他在宫中的内线都杀了。而且杀的连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来,您觉得他会放过我们母女吗?要知道,我们母女只要活着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污点。更何况,现在还有不知道从那里得知我与景王关系的德妃,对我们母子的威胁。”
    说到这里,慎妃抬起头看着黄琼道:“英王,尽管我不知道,为何你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隐瞒了下来,没有上奏给皇上。可我知道,眼下唯一能保住我们母子的,也只有你这个未来的储君。所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答应,让我们母女做什么都可以。”
    对于慎妃后面的那句话,黄琼直接给忽略了。至于前面的那番话,黄琼则淡淡的道:“替你们保守这个秘密的人不是我,而是并不知道此事真正内情,还被你们蒙在鼓中,还真以为永安郡王是景王血脉。所以才在本王面前为你求情,还亲自在父皇面前替你隐瞒的林含烟。”
    “否则以我的性子,就你做出的那些肮脏事,千刀万剐了你都一点不会手软。慎妃,你现在得庆幸,景王有一个好妻子。不过本王虽说不能将此事捅出去,可悄无声息的做了你,法子还是有得是的。你真当本王抓不到蜀王,找不到什么真凭实据,便拿你就没有办法吗?”
    黄琼这番话说罢,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是没有过多长时间,便又抬起头道:“英王,这件事情我的确对不起林含烟,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可出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只不过是弱女子,蜀王要我做什么,我又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他连自己亲兄弟的能杀了,更何况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别说我,便是断刃门那些武功远高于我的长辈,不一样面对蜀王俯首帖耳,便是连妻女被霸占了也不敢说一句?我们这种小人物,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一家老小都在他手中握着,我又能怎么办?”
    “我的儿子还小,所以现在还不能死。但请英王放心,等我的孩子平安长大了,我会给景王还有林含烟有所交待的。至于现在,还请英王保我们母子。哪怕蜀王与我再作恶多端,就算你想把我千刀万剐,但永安郡王是无辜的。”
    “此事一旦真的掀开,我固然难逃一死,可我的儿子也活不了。就算不看僧面,也请英王看在佛面上,拉我们母子一把。不管怎么说,永安郡王也是你嫡亲侄儿。你连景王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能保下来,不差我们母子一个。”
    说罢,与同时站起身来的秦氏,母女两个走到黄琼面前。不约而同的拉开了,系着身上单薄衣物前襟系带。随着系带的被拉开,二人身上那件单薄的罩裙便脱落了下去。而让黄琼没有想到的是,除去外面的罩裙,二人除了一件兜衣什么都没有剩下,就连一件亵裤都没有。
    就在黄琼面对这无耻一幕,刚想要张口训斥这对母女无耻的时候。腹部却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却难以压制的燥热。而且这股子燥热,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向着一个地方涌去。感受到这股难以压制的燥热,黄琼马上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喝的那杯茶水肯定有问题。
    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有些大意了,几乎差一点都要栽在这两个女人手中的黄琼,面对向着自己走过来的俩个女人,不由得怒道:“慎妃,你在茶中下了什么东西?若是想要本王拉你们一把,马上把解药给本王。否则,本王绝对饶不了你们母女两个。”
    对于黄琼言语中的愤怒,慎妃没有说话,她身边的秦氏却是笑道:“英王,就算你要帮我们,可口说无凭不是?咱们总得握点什么,这心里面才心安不是?放心,我们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毕竟我们娘几个,今后还要靠着您。至于解药,有,我们母女便是最好的解药。”
    秦氏一边说,一边顺手将自己最后一件兜衣也摘了下来,走到正全力压制药性,无暇他顾的黄琼面前。不顾黄琼的推拒,直接坐到黄琼的怀中,一把搂住黄琼的脖子上下其手,一边附在黄琼耳边浪笑道:“别看奴家年纪有些大了,伺候男人的本事可绝对一流的。”
    “蜀王与奴家都十多年了,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呢。还有奴家另外一处更是一绝,蜀王往日可是最喜欢的。每次他都要用的,奴家不想给都不行。怎么样,英王不想尝尝?英王身边的美人虽多,恐怕这个还没有玩过吧。放心,今儿奴家母女一定会好好伺候王爷。”
    这个女人极其放浪,端是毫无忌讳和羞耻。慎妃表现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在同样摘下仅有的一年兜衣,并点燃一注香之后,也走到黄琼面前蹲下身子,便要为黄琼宽衣解带。不知道二人用的是什么药,药性如此的猛烈。黄琼全力压制,都未能压制住。
    只是凭借着意志力,让灵台还保持一定的清醒。看着眼前不知道羞耻,越来越放肆的二女。同时也闻出来,慎妃点燃的那柱香,正是自己出宫不久之后,遇到的那种性子极其霸道的燃情香。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有些要控制不住的黄琼。
    此时,顾不得自己随时有,被所中药物吞噬的可能,拼命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利用刺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后,拼尽全身能用起来的力气,强行一把将二人推开。怒道:“要么给本王解药,要么给本王滚得远远的。别用你们的脏手来碰本王,本王嫌你们无耻母女太脏了。”
    虽说被推了一个措手不及,以一个极其羞人的姿势,被摔到在地上。可秦氏却是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么有变。而是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放荡的笑道:“呦,看来英王,这是嫌弃咱们母女伺候过蜀王。放心英王,等一会您尝过我们母女的妙处,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着急,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们可以慢慢等,我们有的是耐心。别看您现在不愿意,恐怕等一会我们求英王殿下放开,英王殿下恐怕都不会答应。英王你又何必呢?我们今儿用的药,没有那个人能真正扛得住的。与这么其折磨自己,还不如好好玩一玩,彻底放松一下。”
    说罢,与身边的慎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得意的笑容后。正双双又要向着,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最后一点控制力,正随着药物吞噬一点点消失的黄琼,靠过去的时候。却不想在两人的手已经抓住黄琼的最后关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给点住了穴道。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此时体内的药物已经彻底失控。只是靠着死死攥着自己的双手,指甲不断划着自己掌心,用疼痛换取自己最后一丝理智的黄琼道:“霜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与袁宝儿混到一起了?你们快走,我不想伤害到你们。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此时已经看出黄琼有些不对劲的司徒唤霜,手轻轻的抚上黄琼死死皱着的眉头,轻轻的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什么药不成?这两个人是谁,居然敢对你下这种药?这屋子里面的香气,也有些古怪。你稍等一会,我这就是去给你找解药。”
    司徒唤霜话刚说完,她身边的袁宝儿,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居然是黄琼后,捂着小嘴有些吃惊道:“怎么会是你?难道我的卦出了问题?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即风流又下流,身边花花草草一大堆,怎么会是我的良缘?看来,我的卦真出问题了。”

第四百五十章 奇怪的拜帖

    不说花色繁多,便是放在这个时代远没有到灭绝地步,大齐朝几乎所有路都产,甚至有些地方到泛滥成灾的老虎中,也极其罕见的黑虎和白虎、蓝虎。足足有三四种豹子中,有那些神通广大的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捕捉到,即便千百年后也难捕捉的雪豹幼崽。
    单单就说数量最多的各种鹿,是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可谓不一而足。大的是驼鹿,黄琼倒还认识。可那些小到与一只狗差不多的鹿,黄琼却是从过来都没有见过。至于最常见的猫狗,更是各种各样。有些野外抓来的猫,便是送过来的官员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最夸张的是广南东路和湖广南路的官员,一个送来了几头大象,一个送来了几头犀牛。而直到见到湖广南路送来的犀牛,黄琼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只生活在非洲和东南亚的犀牛,古代的中国还真就有,甚至数量和种类还不少。
    只不过这种体型庞大的动物,但却因为头上的那根即是名贵工艺品,也珍贵药材的角,而在中国本土被人为搞得灭绝了而已。至少在现在,这种动物在湖广与黔中路的山中并不算稀奇。这些被下面官员,送过来的珍禽异兽,让黄琼头疼不已,外加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而更为可笑的是,那些官员送过来时找的理由。那些鹿和鸟倒也罢了,其他的动物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别说何瑶腹中孩子,生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就是现在已经生了下来,又那个当爹娘的,敢让自己的孩子,去玩什么老虎、豹子、蟒蛇,没事去骑什么犀牛和大象?
    自己只不过收了一对熊猫,外加一对金丝猴。结果那些龌蹉官,却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多的活物。单单就猴子,自己前世见过的,已经灭绝没见过的,便足足有十多种。甚至还有几只长臂猿,尽管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要是要是有金刚大猩猩的话,估计那些官员也会搞来。
    送过来的各种各样猴子,的确都很可爱。可这些很聪明的灵长类动物,又那里是那么好关的?一时之间,整个英王府除了虎啸豹吼之外,又多了一群整天到处乱串,上蹿下跳到处乱翻的猴子。便是黄琼私藏的吴紫玉兜衣,都被这群神通广大的猴子给翻了出来。
    无奈之下的黄琼,也只能送来一种便送进宫中去。只是皇帝又那里有闲心,去玩那些猴子与老虎?更何况你将猴子和鹿,还有仙鹤一类的寓意长寿的动物,送到宫中倒也罢了。可你将虎豹蟒蛇送到宫中,又是什么意思?那些玩意再可爱,可那是给皇帝玩的吗?
    也知道自己这个一向都在算计别人,便是连自己这个做爹的都不放过,都照样敢算计的九儿子,这次是实实在在吃了一个闷亏。但因为总被气得够呛,这次纯心打算看笑话的皇帝,面对着自己这个儿子,明显祸水东移的好意,干净利落的直接拒绝。
    甚至为了避免这个家伙,给自己暗度陈仓。很长一段时间,便是连皇宫都不让黄琼进了。不过虽说对虎豹,还有那些猴子敬谢不敏。但也知道一个王府,养一群大象实在有些不像话,更是有些违制。又正巧宫中仪仗之中的几头大象死了,皇帝便将那几头大象给接了过去。
    至于其他的,就一个态度,对不起,你自己处理吧。皇帝坚决的态度,让黄琼简直是欲哭无泪。那些鹿到好办,大不了放了就是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杀了吃肉。可那些猴子,随便放了那不单单是在杀生,更是在祸害人。猴子祸害起庄稼来,并不比野猪差到那里去。
    而那些虎豹,还有什么蟒蛇,放出去不是更祸害人吗?实在无奈之下,黄琼干脆让一直在因为此事嘲笑自己很长时间,以报复自己大过年送他鸡蛋的永王,在城边上找了个地方。自己亲自规划按照动物大小,铸造了一大堆铁笼子和木笼子,甚至有些猛兽还盖了几间屋子。
    等到弄完之后,将那些动物关进去,开放给京兆府内的百姓参观。反正他也不图着挣钱,只希望收回饲料费用便可。所以他这个中国历代第一个动物园,收费便宜的很,每次每人只收费两个制钱,十岁以下的孩子还可以免费。一家人购买团体票,还有优惠折扣。
    虽说这个时代野生动物几乎是随处可见,可对于因为交通不便,生活普遍还很封闭的百姓来说。去花两个大子去看看,这些自己往日根本看不到,或是不用冒着风险跑到大山里面,就可以看到的动物,也算是一种稀奇。再说还有很多本地没有,就连听都没有听说的种类呢。
    尽管要花上两个制钱的门票,可这个价格相对于不用跑到湖广南路,就可以看到犀牛来说,也实在不算是贵。更何况十岁以下的孩子还免票,若是超过五人以上还可以打七折,一家人出行更划算。总体算下来,能负担得起的人家,还是占了京城百姓中的绝大多数。
    再加上城内那些平日里,连见一只野兔都要吓个半死,却是有些天生猎奇心,总想着找个新地方,吟诗作对的公子哥们。还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面除了绣花和无病抽风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听到有这么一个场所,也惦记着来看稀奇的娇小姐们捧场。
    以及前期的宣传到位,黄琼的这个动物园,一开张便是人山人海。其实也不算是宣传,那段时间里面,拜那位上有所好,下自然有所从官员的马屁。英王府内猴子成群,府中树的树皮,都快被各种鹿啃光了。整日里面,不是虎啸便是豹啸,黄琼都快成了京城的大笑话了。
    而中国历代做什么都不快,最快的便是小道消息传播速度。都没有用上三天,整个京兆府从深居深宫内牙齿都掉光的老太监,到街边上拎着破碗要饭的,都知道了英王府热闹的景象。所以,黄琼搞出了这么一个动物园开张之后,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来捧场。
    便是皇帝,都在百忙之中带着黄琼母亲换上便装,微服私访来游玩了一圈。对于黄琼这种与民同乐方式,表示了不是一般的满意。甚至还专门下旨,让各地官员对那些数量略有不足的动物,在呈送一些到京城来,以便供民众参观,多体现天家与民同乐的景象。
    只是满意归满意,但皇帝回宫的第二天便干净利落的,叫停了黄琼收门票的行为。在圣旨上皇帝告诉他,那些珍禽异兽给百姓参观可以,毕竟这也算是一种与民同乐吗,但收钱是绝对不行。堂堂的一介亲王,自己内定的大齐朝未来继承人,与民同乐还要收钱成何体统?
    接到皇帝一边叫停收费,一边又告诉自己,他已经下旨让地方官,对那些数量不足的动物,再呈上来的圣旨后,黄琼眼泪差一点没有当场流出来。心中埋怨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为了养活这群飞禽走兽,每天花费多少吗?
    不说别的,单单那些虎豹每天吃的肉,几头猪都不够吃。不让收门票,自己为了建这个动物园,投入了那么多的本钱,为了养活这些动物投入的那些真金白银,都打了水漂不说。看眼下老爷子的架势,自己还要继续亏空下去。
    虽说自己没有指望着那些门票能回本,可收点门票钱,自己总算可以少投入一些不是?圣旨这一下,自己所有想法都一江春水了。更为过分的是,他居然还让那些龌蹉官,继续往这里送。自己非但不能扭亏为盈,甚至还要继续扩大亏损。
    为自己荷包不断失血,而心也跟着流血的黄琼。在接到这道圣旨后,一直坚定认为这是自己亲爹,纯粹是有意识的整自己。否则只叫停自己收费,宫中为何不接过去?可问题想归想,但皇帝圣旨上不容商议的口吻,让黄琼也只能将所有的不满意,都给压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还是正为那些龌蹉官,更加龌蹉的手段而头疼的黄琼想不到的。而送年礼的官多了,这相对应的拜帖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对那些拜帖,黄琼只吩咐这段时日之内,因为屡屡犯错而被自己训了多次的门房,将拜帖上的名字抄录下来,便送到厨房引火。
    不过,在腊月二十八这一天,这次机灵得多的门房。却是在数量众多拜帖之中,发现了多少有些显眼和另类的拜帖。这张拜帖上写得很直白,就是约英王去某个地方见面。而且拜帖上除了一个地址之外,并未写上邀约人姓名,只是再三禀明有重要东西要呈献给自己。
    收到这张奇怪的拜帖后,门房不敢耽搁直接送到了黄琼这里。而看着这张有些莫名其妙的拜帖,眼下艺高人胆大的黄琼,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探一探。黄琼倒是不相信这张下拜帖的人,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呈献给自己。
    他更感兴趣的是,下拜帖的这个人,会不会是蜀王留在京中的余孽。如果真的是蜀王余孽,想要对自己下手的话,那么无疑更近一步证实了蜀王没有死。自己若是能抓到主事人,没准还可以查到蜀王的下落。
    至于其他的人,除了蜀王余孽想要对付自己之外,黄琼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来,还能有其他的人会给自己下这么一张,莫名其妙的拜帖。至少在他看来,这张拜帖绝对不会是永王的恶作剧,更不会是其他的官员。
    若真是那位官员下的,那些生怕自己会不知道他名字,想着法给自己送年礼的官员,绝对不会匿名下拜帖的。虽说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可看着那张拜帖,黄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那个人倔强的很,既然现在已经离开了自己,怎么会轻易回头?
    为了怕何瑶担心,黄琼并未告诉她们自己要去干嘛。只带了两个侍卫,便轻车简从的去赴约。而当黄琼赶到拜帖上的那个院子,却发现自己被引入的那间房中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年约四十余岁中年美妇,以及一个二十多岁少妇,俩个穿着在这个季节里面有些单薄女人。

第四百五十一章 我不喜欢绕圈子

    这俩个女人,除了那个少妇身形,让黄琼多少看着有些眼熟之外,那个中年美妇黄琼肯定自己不认识。只是在见到黄琼走了进来,那个中年美妇见到那个少妇微微点头后,连忙跪倒在地:“罪妇,前礼部侍郎、鸿胪寺正卿柳子熏之妻秦氏,拜见英王殿下。”
    听到这个妇人自报家门,黄琼不由得微微一愣。鸿胪寺正卿的妻子,岂不正是慎妃的母亲?想明白此人身份,黄琼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冰冷的道:“不知道柳夫人,不在府中为柳大人守孝,这档口约本王前来有何事?还将本王约到这么一个地方,你胆子倒是不小。”
    黄琼有些冰冷的语气,让秦氏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随即便强自镇定的道:“英王殿下,景王妃现在就在英王府内。罪妇一门的根底,英王殿下想必是早已经知道了。罪妇为何在这个时候,请殿下前来一会,想必英王心中还是有数的。”
    “如今英王殿下既然问起来,那罪妇也就直来直去了。罪妇恳请英王殿下保我母女,还有永安郡王的安全。慎妃自问,自英王出宫以来从未得罪过英王,更未曾有任何开罪静妃娘娘的事情。甚至在皇上面前,还替静妃娘娘与英王殿下转圜过。”
    “眼下宫中有人以为慎妃,要与其争夺皇后之位。见到罪妇丈夫已死,几个兄长又均无出仕之人,柳家家道中落。慎妃现在无依无靠,便不断拿着一些,不知道从那里得来的污言秽语,罗织罪名威胁慎妃,说慎妃与景王有私情。”
    “甚至还污蔑,永安郡王是慎妃与景王私通所产之子。变着法子的,逼着慎妃自尽。否则,便要将这些污蔑之词让京城人尽皆知。天可怜见,慎妃娘娘天性善良,自进宫后甚至等闲,就连自己所居院子大门都不出一步,又何来与景王私通之事,这不纯属造谣污蔑吗?”
    “慎妃现在只求母子平安,并无其他想法,更没有想着争夺皇后之位。罪妇恳求英王殿下,看在永安郡王是殿下亲弟弟份上,保一保与永安郡王。只要英王殿下答应罪妇所请,无论殿下让罪妇母女做什么,罪妇都可以一力替慎妃答应下来。”
    秦氏这番话说罢,黄琼只是淡淡一笑道:“柳夫人言重了,慎妃娘娘有蜀王为其撑腰,又何须本王出面?而这些事情在蜀王那里,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更何况,即便是慎妃娘娘真的有求于本王,也该她自己与本王说不是?您说是不是,慎妃娘娘?”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琼并未看听罢自己提及蜀王后,面色变得惊恐之极的秦氏,而是看向了她身边的那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秦氏身边那个二十多岁,一直没有说话。见到自己,有些躲躲闪闪的少妇,应该就是那个精通易容之技的慎妃了。
    而听到黄琼称呼自己为慎妃娘娘,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被发现的那个少妇,不由得浑身微微一颤。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英王殿下,奴婢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您也知道奴婢身份特殊,若是被人知道奴婢私自出宫来见英王,有些事情无事便也有事了。”
    见到慎妃跪在自己面前,黄琼却是连手都没有伸一下,更没有出言让也是自己庶母的她起来。只是语气平淡的道:“既然慎妃娘娘约本王出来,自然还是坦诚一些为好,又何必让母亲代劳。自己则藏头露尾,摆出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慎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听到黄琼这番话,再加上之前提起的蜀王,也许知道了自己眼下在这位英王面前,几乎已经无任何秘密可言的这个少妇。咬了咬牙之后,马上当着黄琼的面,起身卸掉脸上的伪装。待她将脸上那些不知道,用什么制成的伪装卸去后,露出的真容却不是慎妃又是谁?
    对于这位慎妃,黄琼以前虽说只在大行皇后丧礼上,见过聊聊有数的几面而已。但记忆力极佳的黄琼,对于皇帝的这位妃子,至少相貌上却并不陌生。在见到伪装下的真人面孔,与没有卸掉伪装之前,根本就是两个人之后,黄琼倒也有些惊讶,慎妃这手易容术果然厉害。
    而在卸掉脸上的伪装,恢复原本相貌之后,慎妃亲手给黄琼泡上一杯茶,才犹如像是一个受气包一样,与在黄琼示意之下起身的母亲,一同坐在了黄琼的对面,小心翼翼的道:“英王殿下,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与景王并没有任何儿女私情。”
    “只是有些人见景王,这些年对奴婢一直照顾有加,而刻意编造出来污蔑奴婢的。其中有些传言,可能会让景王妃有些误会,所以景王妃对奴婢可能有些误解。的确,当初景王对奴婢有些意思,可奴婢自进宫后,便一直谨守妇道,从未有过任何的不轨之心。”
    “别说景王是皇子,奴婢是皇上的妃子,说起来也是景王的庶母,不可能有这种事情。便是没有这层身份,在景王妃与奴婢自幼便是手帕交的情况之下,奴婢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是如今景王已经身死,景王妃对奴婢又有误会,奴婢现在没有了人证。”
    “宫中的某些人,认为其实在宫中一向都是与世无争,只想着将永安郡王平平安安抚养长大的奴婢,是其争夺皇后之位的绊脚石。便大造谣言,试图威逼奴婢为其所用。甚至想要逼迫奴婢自尽,以便剪除其争夺皇后之位的威胁。奴婢还请英王殿下,能够为奴婢做主。”
    对于慎妃的极力否认自己与景王的关系,对于真正与自己有私情的蜀王,更是连提都不提。黄琼只是微微一笑道:“慎妃娘娘与二哥无私情,这一点本王还是相信的。至于二哥对慎妃娘娘究竟是不是娘娘说的那样,本王想娘娘知道,已经上了天的二哥也知道。”
    “不过,本王在郑州结识的一个人,却告诉本王关于慎妃娘娘的另外一些事情。本王听说娘娘,出身于陇右断刃门,也算是江湖弟子。既然娘娘也出身于断刃门,那么想必身为蜀王麾下铁卫十三营掌营右使,同样是出身于断刃门的易瑛这个女人,娘娘应该不陌生。”
    “她在郑州被本王活捉后,为了重获自由身,便与本王做了一笔交易。本王放她离开,她告诉本王一些蜀王的隐秘之事。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永安郡王,到底是本王的弟弟,还是本王的侄儿。真正站在慎妃娘娘背后的,究竟是本王的二哥还是本王的五哥。”
    “慎妃娘娘,不管你为了什么目的将本王约到这里来,本王想你我之间,还是开诚布公的为好。因为你知道的事情,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也许能瞒得过别人,但本王未必就真的不知道。还有,本王耐性有限,一向不太喜欢绕圈子,更不喜欢遮遮掩掩的。”
    说到这里,黄琼没有去看自己提到易瑛之后,这对母女巨变的脸色。而是端起慎妃亲手泡的那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笑道:“慎妃娘娘,既然能将本王的二哥,耍的团团转,到死也没有忘了慎妃娘娘。本王想,慎妃娘娘应该是一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聪明人。”
    “有些事情,慎妃娘娘不要以为真的没有人知晓。想要求人,就要有一个求人的态度不是?不要总想着隐瞒什么,本王不说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诚意罢了,并不代表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慎妃娘娘,本王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没有太多闲工夫,也不想在这里陪着你们母女扯皮。”
    被黄琼揭了老底的慎妃母女,看着此时正悠哉、悠哉喝茶的黄琼,偶尔看过来时却是一副什么了然的眼神后,咬了咬牙一同再一次跪倒在地道:“英王殿下,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真正与我有私情的是蜀王。”
    “而当初景王私通的并不是我,可那个人却是我的心腹,由我妆扮成我的样子,代替我与景王同房。至于这些事情,只是蜀王为了控制景王所布设的一个局而已。我在入宫之前,便与蜀王有了私情。蜀王的控制欲极强,只要成为他的女人,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染指。”
    “尽管我是被他送入宫中的,但哪怕是与皇上同床,他都不会答应的。他送我进宫,只是为了想要在皇上身边,安插一枚更加隐秘的棋子罢了。他怕安插别人,那个人一旦被皇上宠幸,会抵制不了成为皇妃的诱惑,而在被皇上临幸后,因为可以爬上更高的地位而反水。”
    “所以才选择了与他,已经有了私情,并且对他忠心耿耿的我。而与景王私通,甚至是代替我侍寝皇上的,都是我在宫中的一个心腹。我的易容术,您刚刚已经见到了。将一个外貌与我有三分相似的人,易容成我很容易的。不过这个人,现在已经被蜀王给毒死。”
    “不仅仅是她,包括宫中知道我与他关系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于非命。这其中,还包括了我的父亲。只是虽说我与蜀王的真正关系,现在只有您一个人知道。但我与景王之间的关系,现在不知为何却被德妃知晓。这几日,德妃一直以这个为借口,不断的在对我施压。”
    “甚至逼着我自尽,以保永安郡王。我本身就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百死都不足惜,但永安郡王却是无辜的。还请英王看在他年纪还小,需要母亲照顾份上保我们母子这一次。今后无论英王有任何差遣,我们母子仨人定当全力以赴。而且,我父亲生前是蜀王在京的联络人。”
    “蜀王这些年,在朝中拉拢了那些高官,那些人是蜀王一力提拔上来的,那些人收了蜀王多少好处,我父亲都一清二楚。他虽然眼下已经身死,可留下了一本记载了这些人的名册。如果英王答应我们母女所请,这本名册我们母女愿意进献英王。”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嫌你们脏

    听到慎妃的最后一个承诺,黄琼虽说表面未做声色,可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这个名册,他相信绝对是有的。因为慎妃的那位亲生父亲真实身份,易瑛曾经与自己提起过。作为在朝中为蜀王暗中奔走的联络人,柳子熏对蜀王通过自己手,在朝中收买的势力自然清楚。

    拉拢朝中重臣为自己办事,便是蜀王想要一毛不拔也不行。而想要收买朝中大臣为自己效力,银钱支出自然也小不了。而这么大笔的银钱支出,没有一个明细的账本更不可能。所以哪怕是为了消除蜀王,对其在中间雁过拔毛的猜忌,那位柳大人自己也会建立一个账本的。

    如果这本账到了自己手中,朝中那些重臣收了蜀王好处,那些人是蜀王一力提拔起来的。那些人与蜀王有关系,自己将一目了然。甚至包括易瑛始终不肯说,媚营那个被送出去女子的下落,都会清清楚楚。如有这本名册在手,对自己绝对是利大于弊。

    在蜀王并未真死的情况之下,这一点无疑很具备诱惑力。至少那天蜀王悄无声息的杀回来,自己也知道那些人,有可能成为蜀王的内应。就算不交给皇帝,自己也可以早做防备,以免到时候被动不是?

    虽说蜀王现在已经逃亡,但黄琼一直都不认为,蜀王如此便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在黄琼看来,自己这位五哥现在的逃亡,肯定还是会为自己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做准备。若是轻易的便放弃,那么蜀王也就不是那个蜀王了。

    想到这里,黄琼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那对母女,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将账本交给本王,就不怕蜀王有一天知道了会报复你们?本王知道,你们跟了蜀王不少年了,对蜀王的为人自然比本王了解。有些事的真假,不用本王说你们应该也清楚。”

    既然已经将话谈开了,对于黄琼的反问,为了取得黄琼信任的慎妃,倒也没有丝毫隐瞒的直接道:“正因为对蜀王太了解,所以我才决定投入英王的门下。他能在临跑之前,将我们母子丢下。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需要将我们母女灭口的。:

    “而且我们母女手中掌握着他太多的秘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和把柄。对于一向信奉只有死人,才会保密的他来说,杀人灭口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他留下我们,虽说因为什么手下留情还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因为我们母女与他的关系。”

    “他连我父亲,还有我所有知道的,他在宫中的内线都杀了。而且杀的连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来,您觉得他会放过我们母女吗?要知道,我们母女只要活着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污点。更何况,现在还有不知道从那里得知我与景王关系的德妃,对我们母子的威胁。”

    说到这里,慎妃抬起头看着黄琼道:“英王,尽管我不知道,为何你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隐瞒了下来,没有上奏给皇上。可我知道,眼下唯一能保住我们母子的,也只有你这个未来的储君。所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答应,让我们母女做什么都可以。”

    对于慎妃后面的那句话,黄琼直接给忽略了。至于前面的那番话,黄琼则淡淡的道:“替你们保守这个秘密的人不是我,而是并不知道此事真正内情,还被你们蒙在鼓中,还真以为永安郡王是景王血脉。所以才在本王面前为你求情,还亲自在父皇面前替你隐瞒的林含烟。”

    “否则以我的性子,就你做出的那些肮脏事,千刀万剐了你都一点不会手软。慎妃,你现在得庆幸,景王有一个好妻子。不过本王虽说不能将此事捅出去,可悄无声息的做了你,法子还是有得是的。你真当本王抓不到蜀王,找不到什么真凭实据,便拿你就没有办法吗?”

    黄琼这番话说罢,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是没有过多长时间,便又抬起头道:“英王,这件事情我的确对不起林含烟,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可出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只不过是弱女子,蜀王要我做什么,我又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他连自己亲兄弟的能杀了,更何况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别说我,便是断刃门那些武功远高于我的长辈,不一样面对蜀王俯首帖耳,便是连妻女被霸占了也不敢说一句?我们这种小人物,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一家老小都在他手中握着,我又能怎么办?”

    “我的儿子还小,所以现在还不能死。但请英王放心,等我的孩子平安长大了,我会给景王还有林含烟有所交待的。至于现在,还请英王保我们母子。哪怕蜀王与我再作恶多端,就算你想把我千刀万剐,但永安郡王是无辜的。”

    “此事一旦真的掀开,我固然难逃一死,可我的儿子也活不了。就算不看僧面,也请英王看在佛面上,拉我们母子一把。不管怎么说,永安郡王也是你嫡亲侄儿。你连景王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能保下来,不差我们母子一个。”

    说罢,与同时站起身来的秦氏,母女两个走到黄琼面前。不约而同的拉开了,系着身上单薄衣物前襟系带。随着系带的被拉开,二人身上那件单薄的罩裙便脱落了下去。而让黄琼没有想到的是,除去外面的罩裙,二人除了一件兜衣什么都没有剩下,就连一件亵裤都没有。

    就在黄琼面对这无耻一幕,刚想要张口训斥这对母女无耻的时候。腹部却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却难以压制的燥热。而且这股子燥热,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向着一个地方涌去。感受到这股难以压制的燥热,黄琼马上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喝的那杯茶水肯定有问题。

    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有些大意了,几乎差一点都要栽在这两个女人手中的黄琼,面对向着自己走过来的俩个女人,不由得怒道:“慎妃,你在茶中下了什么东西?若是想要本王拉你们一把,马上把解药给本王。否则,本王绝对饶不了你们母女两个。”

    对于黄琼言语中的愤怒,慎妃没有说话,她身边的秦氏却是笑道:“英王,就算你要帮我们,可口说无凭不是?咱们总得握点什么,这心里面才心安不是?放心,我们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毕竟我们娘几个,今后还要靠着您。至于解药,有,我们母女便是最好的解药。”

    秦氏一边说,一边顺手将自己最后一件兜衣也摘了下来,走到正全力压制药性,无暇他顾的黄琼面前。不顾黄琼的推拒,直接坐到黄琼的怀中,一把搂住黄琼的脖子上下其手,一边附在黄琼耳边浪笑道:“别看奴家年纪有些大了,伺候男人的本事可绝对一流的。”

    “蜀王与奴家都十多年了,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呢。还有奴家另外一处更是一绝,蜀王往日可是最喜欢的。每次他都要用的,奴家不想给都不行。怎么样,英王不想尝尝?英王身边的美人虽多,恐怕这个还没有玩过吧。放心,今儿奴家母女一定会好好伺候王爷。”

    这个女人极其放浪,端是毫无忌讳和羞耻。慎妃表现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在同样摘下仅有的一年兜衣,并点燃一注香之后,也走到黄琼面前蹲下身子,便要为黄琼宽衣解带。不知道二人用的是什么药,药性如此的猛烈。黄琼全力压制,都未能压制住。

    只是凭借着意志力,让灵台还保持一定的清醒。看着眼前不知道羞耻,越来越放肆的二女。同时也闻出来,慎妃点燃的那柱香,正是自己出宫不久之后,遇到的那种性子极其霸道的燃情香。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有些要控制不住的黄琼。

    此时,顾不得自己随时有,被所中药物吞噬的可能,拼命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利用刺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后,拼尽全身能用起来的力气,强行一把将二人推开。怒道:“要么给本王解药,要么给本王滚得远远的。别用你们的脏手来碰本王,本王嫌你们无耻母女太脏了。”

    虽说被推了一个措手不及,以一个极其羞人的姿势,被摔到在地上。可秦氏却是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么有变。而是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放荡的笑道:“呦,看来英王,这是嫌弃咱们母女伺候过蜀王。放心英王,等一会您尝过我们母女的妙处,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着急,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们可以慢慢等,我们有的是耐心。别看您现在不愿意,恐怕等一会我们求英王殿下放开,英王殿下恐怕都不会答应。英王你又何必呢?我们今儿用的药,没有那个人能真正扛得住的。与这么其折磨自己,还不如好好玩一玩,彻底放松一下。”

    说罢,与身边的慎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得意的笑容后。正双双又要向着,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最后一点控制力,正随着药物吞噬一点点消失的黄琼,靠过去的时候。却不想在两人的手已经抓住黄琼的最后关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给点住了穴道。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此时体内的药物已经彻底失控。只是靠着死死攥着自己的双手,指甲不断划着自己掌心,用疼痛换取自己最后一丝理智的黄琼道:“霜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与袁宝儿混到一起了?你们快走,我不想伤害到你们。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此时已经看出黄琼有些不对劲的司徒唤霜,手轻轻的抚上黄琼死死皱着的眉头,轻轻的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什么药不成?这两个人是谁,居然敢对你下这种药?这屋子里面的香气,也有些古怪。你稍等一会,我这就是去给你找解药。”

    司徒唤霜话刚说完,她身边的袁宝儿,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居然是黄琼后,捂着小嘴有些吃惊道:“怎么会是你?难道我的卦出了问题?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即风流又下流,身边花花草草一大堆,怎么会是我的良缘?看来,我的卦真出问题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平息

    只是还没有等司徒唤霜转过身,却被黄琼一把给保住。还没有等司徒唤霜反应过来,耳边传来黄琼有些苦涩的声音:“她们给我下的药,除了女人之外是没有解药的。还有,你们也中了她们在屋子里面点的燃情香了。那种香是宫里面,用来给妃嫔侍寝时助兴用的。”

    “别看香气很淡,但性子却是极其霸道。现在你们刚吸入没多少,还没有感觉出来这种香的厉害,用不了一会你们就能体会到了。原本我想着将这两个人打昏后,马上就回到府。却没有想到那柱香却被你们两个赶上,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

    说罢,不待怀中佳人反应过来,黄琼便一把将司徒唤霜抱了起来,来到了室内的床榻边,直接吻了上去。而在被黄琼的这个举动,搞得目瞪口呆的袁宝儿,在反应过来后有些不愿意了,追在他身边道:“喂喂,你要对她干什么?你这个人怎么会这样?”

    只是还没有得过她说完,被黄琼点住了穴道一边也一并拎上了床榻。还没有等认为黄琼此举,绝对是恩将仇报的袁宝儿张嘴说什么,却看到她身边的司徒唤霜,一边主动解开自己衣服,一边搂着黄琼的脖子,有些羞涩的道:“你说的对,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命。”

    “我们无意之中,在这里相遇。你被人下了药,而我们为了救你,无意之中也中了那个燃情香。这不是命运是什么?况且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早晚都是要给你的,今天的误打误撞只是提前罢了。只是这位女道长怎么办?难道你真的也要?”

    只是司徒唤霜说的温柔,可眼下已经被怀中佳人,自己早就朝思暮想的身体,刺激得彻底失去最后一丝仅存理智的黄琼,那里还会听见她的顾虑。还没有等司徒唤霜说完,小嘴又一次被堵住。接下来,沉入了黄琼带来狂风暴雨之中的司徒唤霜,已经无力在说话了。

    此时那边本身也中了燃情香的袁宝儿,此时的药性也已经开始发作起来。面对着身边的狂风暴雨,脸上最初羞涩早已经不见,只是脸色涨红的痴迷着双眼看着二人。若不是被黄琼点了穴道,她恐怕也已经缠了上去。而她口中不断发出的呢喃,更加刺激了黄琼狂性。

    就在浑身上下火热到,以为自己正处在火炉之中的袁宝儿,感觉到自己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到来的,一丝她心中一直渴求的清凉,让她陷入了如痴如醉。便是连初经人事的她,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时候带来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穴道被解开的她,拼命的要缠住了身上那一丝清凉。只是一番狂风暴雨后,虽说吸入了燃情香的司徒唤霜与袁宝儿两个人,从被动到主动也相当疯狂。但二人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疲惫不堪,但那个男人却依旧在疯狂的折腾,根本就没有半点缓解过来的意思。

    还是初经人事,实在有些扛不住的司徒唤霜,看着还对着自己疯狂索取的黄琼。无奈的对着刚被黄琼放开,此时躺在那里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袁宝儿道:“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居然如此的猛烈。都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没有平息下来。”

    “妹妹,你若是还能动,就去一趟他的英王府。或是让外面,他的那两个侍卫跑一趟,将他的那些夫人全部都请过来。否则,今儿咱们姐妹就算被折腾死,恐怕也解不开他中的药。看这个样子,你也是与他认识的。难道真的让他去碰,那两个他宁愿死都不愿意碰的女人?”

    听到这个清冷女人,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的哀求。又看着双眼依旧赤红,还在司徒唤霜身上,疯狂折腾的黄琼,以及司徒唤霜不堪承受的样子。在狠狠瞪了黄琼一眼后,勉强挣扎着下了床,将身上的道袍穿上扶着墙,几乎是一点点的错着走了出去。

    此时的她,被黄琼折腾的便是走路都很吃力。不知道究竟几次下来,某些部位异常的疼痛,让她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原本一步便能到的距离,现在只能分一点点的向前蹭。好在,身上的道袍虽说被扯坏,但毕竟是冬衣,还是勉强能够对付穿出去。

    不去怎么办?感觉到身子都快被劈成两半,生怕黄琼再一次扑过来的她,实在经受不起再一次折腾了。而那个女人虽说还在勉强坚持,可看那架势恐怕也是熬不了多久了。难道真的看着,那个女人被他活活折腾死?袁宝儿现在心中虽说恨及了黄琼,但终归人还是善良的。

    袁宝儿这一走,只能独自应战的司徒唤霜,面对着黄琼的疯狂,只能咬着牙勉强承受着。好在,在她被折腾得实在受不了之前,在接到黄琼中了药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的何瑶,与段锦带着诸女总算赶到了。等见到双眼赤红的黄琼,以及已经不堪承受的司徒唤霜,何瑶不由得一愣。

    知道在继续下去,恐怕要出事的何瑶。连忙让何氏姐妹宽衣上前将人接了下来。只是过来的人谁也没有想到,黄琼此次中的药性如此强烈。除了怀有身孕的何瑶,诸女轮番上阵都未能解开黄琼所中的药性。

    看着陷入疯狂,始终都未能平息下来的黄琼,以及连另外一处都被占用的诸女,也渐渐的实在有些承受不住。无奈的何瑶,一方面担心黄琼的身子,会不会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一面也只能让武功最高,在承受风雨之后勉强还能动段锦回府一趟。

    将除了不能曝光的林含烟与吴紫玉之外,府中所有与黄琼有关系的女人,包括那些波斯舞姬,只要能出来的都给接来。要不然还能怎么办?眼下府中除了身上带红的,还有那个不愿意出来的杨曼儿之外,能出来的都已经过来了。

    府中现在能带出来的,除了那些波斯舞姬之外,也就剩下林含烟还有她身边,那两个给黄琼做了通房丫头俏婢了。不将那些波斯舞姬带来,难道真的让林含烟与吴紫玉的事曝光吗?自己来之前,只被人告之黄琼被用了药。可却没有想到,黄琼所中之药性子,居然如此强烈。

    赶过来的除了自己之外七个女人,被折腾得半死都没有能够解开。在不想办法,找一些帮手来又能怎么办?安排段锦回去接人后,何瑶自己则试图从自被点住穴道后,就一直那么光着躺在地上,此时已经被穿上衣服的二女口中,掏出来她们究竟给黄琼用的什么药。

    尽管此时的何瑶,恨不得一剑将这两个女人刺死,可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眼下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就算最终解开黄琼所中的药,可事后黄琼这根基非伤了不可。所以何瑶,才耐着性子找这两个,自己过来时也一样面红耳赤。全靠着几盆冷水浇上去,才清醒的女人谈话。

    只是无论是急着想要从慎妃母女,口中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法子,来解决问题的何瑶。还是初经人事,便遭遇到重创,此时只是靠在其他人身上,才能勉强坐着的司徒唤霜,都没有注意到。当初去找人求救的袁宝儿,去找人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看到眼下过来了一屋子女人,知道错过了今儿已经再无机会。同时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用的药,药性居然如此强烈。被黄琼此时疯狂吓怕了,明白自己侥幸捡了一条命。否则看英王现在的架势,就靠自己两个人,非得被活活折腾死不可的慎妃母女,倒也干脆的告诉何瑶。

    她们给黄琼下的这种药物,是从吐蕃番僧那里搞到的。只是她们两个事先也没有想到,这种药的药性会如此强烈。更没有想到,黄琼耐力会如此的惊人,这么多人都未能为他解开药性。最后战战兢兢的慎妃告诉何瑶,如果能找一个纯阴体质的女子,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只是除了这些,何瑶再问其他的,二人却是死活都不回答。只是告诉何瑶,她们与英王都是旧人。她们的身份是什么,事后英王认为可以的话,自然会告诉她们。但请夫人相信,她们这么做并不是要加害英王,只是为了自保罢了。何瑶再问,就是闭口不言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都在担心黄琼这次,会不会伤到根基的何瑶,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亲自回府去找吴紫玉。尽管心中多少有些顾虑,也知道事情紧急的吴紫玉。虽说也犹豫了很大一会,可最终还是惦记黄琼的心思占了上风,跟着何瑶赶了过来。

    因为劝说吴紫玉耽误了一会,等到二人赶到之后,却发现先走一步的段锦,带过来除了两个来月信之外四个波斯舞姬,也被黄琼折腾的有些承受不住了,表情很痛苦的在用她们听不懂的语言想要表达什么。见到眼前一幕,吴紫玉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床榻之前。

    好在也许之前折腾了太长的时间,也许是吴紫玉的极阴之体起了作用。好在吴紫玉彻底的不堪承受之前,黄琼总算是消停了下来,沉沉睡了过去。见到这位总算消停了下来,在场的人无不松了一口气。要是继续下去,她们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瑶在给黄琼穿好衣物后,与段锦商议了一下。今儿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对黄琼的声誉影响太大。英王府眼下周边的眼线,绝对不会太少。哪怕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为了保密过来的人还是要分批回英王府,顺便把那两个给黄琼用药的女人,一并都押回英王府。

    由段锦与林婉清护送沉睡中的黄琼,还有眼下前后两处受到重创,行走困难的吴紫玉先乘坐马车回府。那几个波斯舞姬,与赵瑶琴、程盈由朱杏儿带着易瑛那四个部下,作为第二批。留下需要善后的何瑶,带着何氏姐妹最后走。

    原本有些不放心有了身子何瑶的段锦,想要留下来陪着何瑶一同善后。却被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担心这二女身后还有人的何瑶给拒绝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担心黄琼所中药物没有清理干净,回去之后再度发作的何瑶。让段锦回去后,把林含烟与那两个丫环找到他房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见面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身边只剩下何氏姐妹的何瑶。仔细打量了一番,一边刚刚从调息之中,清醒过来的司徒唤霜。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何瑶,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攥住司徒唤霜的一只手后道:“妹子,我代表我们阖府上下,感谢妹子的救命之恩。”

    “今儿若不是妹子,恐怕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妹子留下姓名和住址,明儿我就安排人去贵府提亲。请妹子放心,我们绝不是那种占了便宜不认账的人,所以妹子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今儿过后,我们便是一个房檐下的姐妹了,姐姐今儿多说几句,还请妹子不要嫌弃。”

    “请妹子放心,咱们家身份绝对不会辱没妹子。妹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至于聘礼方面更不会亏待妹子。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妹子今晚如果不方便回去,就跟我们一同回府也好。正好,妹子即可以修养一下身体,也正好可以拉近一下感情。”

    若是何瑶知道,眼前的这个冷冰冰的美女,便是皇帝为黄琼钦点的未婚妻。而且与黄琼相识,甚至相恋还在何瑶之前。恐怕这番话,何瑶断然不会说出口来。并不知道内情的何瑶,还以为司徒唤霜,只是一个被搅进来的路人甲而已。

    因为黄琼已经被带走,此时又恢复了一贯清冷,并不习惯与别人那么亲热的司徒唤霜,也想甩开何瑶攥住自己的那只手。可是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已经习惯了孤独的司徒唤霜,却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手心中那一丝温暖。

    尤其看到对面这个美妇人,看向自己温柔眼神时,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司徒唤霜不由得心一软。何瑶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但对于眼前这个美妇人,是黄琼的身边人,司徒唤霜却是知道,也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所以对于何瑶,司徒唤霜并不陌生。

    只是想起刚刚何瑶,赶来时脸上焦急的神色。得知只有极阴体质的女人,才可以将黄琼彻底的解救出来,亲自去请人时急迫。还有事情结束后,安排事情时的干净利落。在场的那么多女人,对何瑶所有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已经说明何瑶在黄琼府中,甚至他心中的地位。

    司徒唤霜眼睛,便暗暗的垂了下来。尤其在看到何瑶,眼下已经有些显怀,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时。司徒唤霜垂下的眼中,不由得更是一黯道:“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可以为他分忧解难,可以为他操持家业。为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让他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后顾无忧,让他永远都不会为家安稳担心。与这个女人相比,自己的出身,还有自己如今乃至以后要面临的东西,只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困扰,却不能给他想要的安稳。甚至在不远的将来,也许还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一时之间,有些愁肠百转的司徒唤霜。抬起头看着何瑶诚恳的眼神,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隐瞒住自己身份后道:“我与他本身就是故人,这次本就是应该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这就离开。而我的是谁,等到他睡醒之后,如果想的话,他会告诉你们的。”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他也是认识的。等到他清醒后,你们问他便可。”说罢,尽管有些恋恋不舍,很是贪恋手心中,何瑶带来的那一抹温暖。但司徒唤霜还是坚决的,抽出了一直被何瑶攥住的手。微微叹息一声后,一把的推开了窗子。不待何瑶阻拦,已经一跃而出。

    待阻拦不及的何瑶,赶到窗子前时,却只看到了司徒唤霜落地时,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随即又挺直的背影。而就在何瑶想要开口,再做一次挽留。司徒唤霜却是已经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脚不停顿的连续几个起跃,身影便已经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本何瑶还想着要问问,眼前这个自称与黄琼是故人的清冷女子,究竟与黄琼是什么关系。却没有想到,司徒唤霜居然走的如此干净利落。站在窗子边上的何瑶,看着司徒唤霜消失的方向,眉头微微皱着。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何瑶感觉了出来。

    不说别的,单就那个气质,满府的女人也只有段锦能与之相比。还有这身功夫,至少也在自己之上。别看她穿的很普通,身上的衣物无论是样式,还是材料都只是普通。但养出这样气质、相貌,皆极为出色女人的家庭,又岂会是普通的人家?

    故人?自己在黄琼身边,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爱郎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如此貌如天仙的故人。只是想到黄琼心中,始终都有一个不愿意提起的人。在想起司徒唤霜临走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有些不舍表情。何瑶心中突然微微一惊:“难道是她?”

    看着司徒唤霜离去的方向,何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马上便要过年了,皇帝又要指婚在即。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刚刚离去的那个姑娘身份不简单,若真的是她心中始终念念不忘那个人,真的是她的话,只希望两个人之间别在起什么风波。”

    面对着高贵并冷外加国色无双,站在那里犹如一株空谷幽兰一般,即显得高贵异常却又艳丽逼人,身材更是玲珑有致,也只有段锦才能一比的司徒唤霜。即便是何瑶作为一个女人,也不由得有种怦然心动感觉时。要说何瑶一点不嫉妒,作为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

    尤其在判断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一直隐藏在黄琼心中,让他念念不忘,却又从来不与自己说起过的那个人后,即便是何瑶心中也有种酸酸的感觉。只是想起刚刚面对司徒唤霜时,却又让何瑶突然生出,一种嫉妒不起来的感觉。

    转过头,又看了看床单上那两朵醒目的梅花。又想起另外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有些头疼的何瑶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何氏姐妹转身回府。对于何瑶来说,不管是拈酸吃醋也要,还是心有波澜也罢。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作为丈夫的黄琼惦念,最终还是超过了所有一切。

    待何瑶赶回英王府后,看着在黄琼屋子内守候的林含烟与段锦两个人,想起今晚的经历,三人也只能相视苦笑。而见到有些疲惫不堪的何瑶,林含烟连忙让人将炖好虫草鸡汤端了过来:“这是府中的那个李大夫,特别交待给你炖的。说是对你好,你多少喝一些。”

    “刚刚也找李大夫给爷号过脉了,放心吧,眼下他体内的药性都已经解了,你也不用有什么担心。至于其他的那些,我也不是很懂。就听那个李大夫,神神叨叨的半响后,说了一番这位爷这次因祸得福。虽说有些脱力,可对他将来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他说的那些东西我有些不懂,一会还是让锦姐给你解释吧。总之一句话,他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安心的将这碗补品喝了,然后咱们在谈别的。否则,你的身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又该怎么向他交待?别忘了,你肚子之中可还有他第一个孩子呢。”

    听到林含烟的劝说,知道无论是林含烟,还是段锦都不会在关系到黄琼安危的事情上,欺骗自己的何瑶。也许是知道了黄琼没有事情,原本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倒也听劝的耐心将鸡汤喝完。此时的何瑶,是真的从骨子里面都感觉到疲惫。

    见到何瑶将那碗鸡汤喝下去后,脸色好了一些后。林含烟对着何瑶与段锦,苦笑道:“瑶姐、锦姐,那个给他用药的人身份我知道,还是放了吧。否则,只能给他找麻烦。一个皇妃,算起来也是他庶母,半夜出现在英王府,这事一旦传出去,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林含烟这句话一说完,无论是何瑶还是段锦都是微微一惊。甚至何瑶手中的碗,都掉到了地上而不知道。看着两个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林含烟苦涩的道:“那个年轻的妇人,我与她太过熟悉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那个手帕交,当今皇帝身边的慎妃。”

    “刚刚段姐,将她们一带进来府来,我便认出她来了。虽说一别多年不见,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她。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嫁人与没嫁一个样,从被抬进景王府的那一天起,就独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若不是她,景王府也不会走到今儿,家破人亡的地步。”

    “不瞒你们,之前有一度,我曾经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后来也有些想明白了,说一千到一万,景王府走到今儿的地步,与她的确是有一定的关系。可决定那些大事的都是爷们,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到一个女人身上,也有些不现实。更何况,还是景王上赶着去勾搭她的。”

    “景王只要想着争夺那个位置,眼下这个结局只是早晚事。即便不是我,也有其他人的。可想是那么的想,但心中那股子执念却是终归还是难以放下。直到与他在一起之后,我心中仇恨才慢慢的淡了下来。这次回京,便是见到皇上,她的事情我也没有说出去。”

    “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早已经不在的友情。也不是因为我对景王,还有什么念想。只是看在永安郡王的面子上,我却下不去这个手。哪怕我也知道,只要我如实的说出一些东西来,她至少一个赐自尽是逃不掉的,还要牵连她的娘家也要抄家。”

    “可一想到还年幼的永安郡王,即便到了温德殿之前,我内心都一直在犹豫。尽管王爷在进京之前,不止一次的与我说过,这件事情让我自己决定,他绝对不会阻拦我报仇的想法。可我发现,到了最后却还是下不去手。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她隐瞒。”

    “原本我以为回京之后,虽说都在一个城内。可她在宫中,做着她的慎妃,我在宫外做着我的罪王家眷。她出不了宫,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在进宫。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道宫墙相安无事也挺好。却没有想到,今儿在这么一种荒诞的形势之下,与她见了面。”

第四百五十五章 因祸得福

    提起慎妃,林含烟却是摇了摇头:“她为何敢胆大包天的给王爷下药,也许正像是她说的是为了自保。她知道,王爷肯定知道她与景王的真正关系。也许是想要拿着这个,作为把柄要挟爷不说出去。也许是想要通过有了这种关系,乞求爷的庇护。”

    “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何我们会替她隐瞒那件事情,所以她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她的事情一旦被泄露出去。别说她保不住,就连永安郡王也保不住。今儿,她是有些狗急跳墙了。而她身边的那个四十多的妇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她的母亲。

    “前些日子被杀的那个礼部侍郎,鸿胪寺正卿柳子熏夫人。不过我有些搞不明白,那位柳夫人过去看起来,也算是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要和自己的女儿,一起那啥。实在有些太过了。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的女儿啊。”

    听着林含烟说这番话时,虽说语气平静,但其中依旧可以听出苍凉的。何瑶与段锦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拽住林含烟的一只手。良久,段锦才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还是太善良了,不是做恶人的料。这事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巴不得斩草除根呢。”

    “压抑了这么多年,也真的是难为你了。不过你现在走出来了,这不是比什么都好吗?对于这种人,与其杀了她,还不如让她一直活在恐惧之中更好。想想,你现在有他,有我们,还有花朵儿。不是比也许后半生,都要活在恐惧之中的她,要强的多吗?”

    “至于那位柳夫人,为何会搞出这种事情来,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有数了。那些东西实在太脏了,只要她们没有得手,他没有被真的糟蹋。咱们还是别知道的为好,以免有污自己的耳朵。而含烟你,我们都希望你真的能放下,彻底的走出来。”

    感受到何瑶与段锦真诚的目光,林含烟心中不由得一暖:“其实现在我想想,我其实放过的不是她,放过的而是自己。如果没有她搞出来的这些事情,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那个狭小天地,与景王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正是因为她,我才能认识王爷,认识你们。”

    说到这里,林含烟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景王与她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除非景王当上皇帝,否则,我与你们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一日。别当这是笑话,在天家妯娌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面,甚至婆媳到死也没有见过的太多了。”

    看着此时,心中不知道究竟什么滋味,很是有些感慨的林含烟,何瑶将拽着她的手紧了紧:“含烟,段姐说得对。走出来,才是最好的。有一种惩罚,就是让伤害你的人,永远活在恐惧和惩罚之中,才是让她最痛苦的。既然你说放人,一会我便交待下去让她们走。”

    “想来,这种丢人丢到家的事,她们也不会主动说出去的。现在我担心的不是她们,是那两个在咱们赶到之前,替爷解药的女人。后面走的那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我有些担心,那个女人的家世,未必会同意她与爷在一起。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接下来不管怎么做,都还是等爷醒的吧。毕竟这个家,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既然他的药性都已经解了,那就都去休息吧。尤其是段姐,这次过后恐怕你得好好的修养两天了。还有婉清她们,这次都被折腾的够呛。那对母女害了景王,如今又差一点把咱们爷也给害了。”

    “若不是含烟替她们求情,在加上那个慎妃身份特殊,我今儿真想破了杀戒,一剑宰了她们。尤其那个做娘的,我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还和自己的女儿,一起想要跟爷那个,真是恶心子极。”

    “对了,段姐,那些补药给玉姐送过去一些,今儿她恐怕受创最重了。还有,找一个嘴严一些的婆子去伺候。吩咐那些丫头,今儿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尤其是玉姐的事情,否则,非要引起大乱子不可。跟着爷去的那两个侍卫,也每人赏二百贯钱,好堵住他们的嘴。”

    提起慎妃母女,何瑶犹自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那位李大夫说,黄琼只是有些脱力。其他的并无大碍,甚至有些因祸得福。若是但凡黄琼有个三长两短的,即便是天性善良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那两个人。可即便如此,何瑶心中也是恨意难消。

    何瑶的话音落下,段锦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吧,你交待的这些,刚回来的时候,含烟就说过了。玉姐那里,含烟把她那两个侍婢,给派过去一个,先帮着照应两天。那两个侍卫与李大夫,都打赏过了,每人都是二百贯的武威钱庄见面即兑的银票。”

    “至于婉清她们几个,我也特别交待过了,玉姐与他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出去。几个丫头都是知道轻重的,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面吧。还有那几个波斯舞姬,我也递过话去了,每人还打赏了一百贯制钱。一会你与含烟都回去休息吧,还是我在这里守着吧。”

    “你这怀着身子呢,也累了大半天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府中的第一号宝贝疙瘩。你若是累到了,等他明儿醒来指不定要怎么心疼呢。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那对母女,我建议只放走慎妃,那个柳夫人还先扣下。”

    “她们今儿能让爷,背着咱们去赴约,手中肯定有爷想要的东西。慎妃是皇帝的妃子,勉强也算是爷的庶母。可那个柳夫人算是什么东西?别说扣她三两天,就算是她这辈子都扣在英王府。以爷眼下的地位,谁又敢说什么?至于怎么处理,等爷醒过来,让爷发落就是了。”

    说到这里,段锦又恨恨的道:“这个家伙,一会不看着就不行。前次搞出那么多的事情,这才过去几天,又牵扯进来两个女子。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这英王府都要住不下了。更可气的是,今儿的事还真让这个家伙因祸得福。”

    “原本他与我说过,他的内功修为因为有了男女之事,自出宫以来一直停滞不前。可今儿李大夫说完,我查了一下他的经脉,发现他的内息运转极其顺利。原来有些阻碍的地方,居然都融会贯通了。只要日后他勤加修炼,恐怕这武学要一日千里。”

    “今儿那两个女人,走的那个我没有看到,可留下来的那个应该是纯阴之体。而且那个女人,内功并不低于我,又是处子之身,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他给占了便宜。与已经成亲,还生了孩子,阴气不是那么足的玉姐相比,那个女人可是真正的纯阴之体。”

    “等他醒了,得让他好好的调息一番。否则,这次因缘际会,可就白白的浪费了。这个家伙,真不知道他前世修来得什么福。就连出个事,都能得到这么天大的好处。还有玉姐那里,这次事后那点心结恐怕也打开了。估计指不定哪天,就与我们同床并蒂了。”

    看着段锦恨恨不已的表情,何瑶微微叹息一声,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那件猜测。只是想了想后道:“对了,段姐,我有一事相求。玉姐的那两个孩子,我打算收为徒弟。白沙堂的功夫虽说一般,可恒山剑法还算得上是中上水准。”

    “我师父临坐化之前,交待过我那套剑法一向是一脉单传,叮嘱我千万不能让它失传。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今后一入侯门深似海了。杏儿与大萍、小萍资质不高,我原来只传了她们白沙堂的武功。我所学的精华所在,却一直都没有找到适合的传人。”

    “那两个孩子,其实资质都不差。尤其是秀姐的那个女儿,资质并不比花朵差太多。原来我以为刘虎传过她们功夫,可现在才知道,认为女孩子学武是不误正道的刘虎,跟本就没有想过那事。而恒山的那套武学,又正好适合女孩子。只是你看我现在,这身子实在不方便。”

    “你能不能,帮我给两个孩子打打底子?尤其是内功,练拳不练功,到头终究是一场空。等我这边稳定一些,我在开始传她们身法。她们虽说不是爷的孩子,可她们娘现在与爷都有了这种关系。尤其是秀姐,还因为咱们爷才下嫁。对待她们的孩子,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不是?”

    何瑶的这番心思,段锦又那里会不明白?恐怕收徒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还是惦记着,从另外一个方面给吴紫玉与李秀一些补偿。想明白这一点,段锦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呀,他真是没有白疼你,这种事情都为他考虑的这么全面。”

    “这有什么的?放心吧,你的徒弟便是我的徒弟。剑法有了花朵,我不能在传授给她们。可别的武功,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这不是我在藏私,其实你的轻功与剑法都不错,吃亏在内功底子差了一些。你到恒山太晚了,若是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到恒山,身手肯定不次于我。”

    “其实,咱们几个修行的内功,最上乘的是他。只可惜,他若是想要传几个孩子内功,恐怕没有娘娘的准许是不行的。我们段家的内功,与恒山派内功也就是伯仲之间,强也没有强到那里去的。不过说好了,你收徒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能累到自己。”

    对于段锦的话,何瑶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目光都放在了,此时正呼呼大睡的黄琼身上。对于段锦与林含烟让自己去休息,却是坚决的不同意。三女之间相互推让,到最后谁都没有去休息。就在黄琼这间卧室之中,整整的守了大半夜。

    当黄琼从沉睡之中醒来的时候,刚一睁开眼睛便发现了和衣,或是伏在自己床边,或是依偎在自己身侧,或是靠在椅子上的三女。在一看看外面的天色,黄琼立马反应过来,三女这是恐怕守了自己整整一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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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