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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一章 羞辱他的是他自己

    看罢纸条上内容之后,黄琼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将这个想着靠作弊来蒙混过关的家伙,当着所有前来参加会试举子的面,枷号了起来。枷锁是黄琼到考场之后,让人去京兆府取来的。虽说没用最重的那种,但十多斤枷锁砸到肩膀上,对于一个书生来说也绝对不会好受。

    原本按照定制,发现作弊的举子一律没收考卷赶出考场。然后在削去身上的功名,终生不允许再参加科举。但在黄琼看来,这种处罚虽说也算是比较重,但警示性却是并不算高。赶出考场,未必就真的能做到杀鸡骇猴,吓唬到本场科举之中,那些心存侥幸的家伙。

    因为在黄琼看来,除非策论的考题提前泄露。否则到了考场至少能作弊的科目,也只有第一场经义。而经义考的,都是读书人最基本的基础知识。只不过相对于乡试和院试,题目的深度和难度高了一些而已。此次科举,考题自己从出完之后,一直都没有离身。

    除非是皇帝那边泄露,否则策论两科泄露的可能几乎没有。查出夹带的,大部分都是经义方面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要靠作弊才能考过,那么只能说明作弊的人,连最基本的基本功都没有打好。就像是自己前世那样,一百加二百等于几都不知道,就想着参加公务员考试。

    若是这样水平的士子也能被入取,其真正的水平与能力就可想而知了。那怕他也知道,通过这种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未必都是真正有才学的人,相对来说甚至那些死读书的,搞不好会占据了相当一部分。但毕竟这比以往的取士方法,更加公平一些不是吗?

    所以,为了给其他有心思摸鱼的举子,一个直接而又有效的警示。在科举前三天,黄琼直接派人去京兆府,取来了十部十五斤的枷锁。若不是担心皇帝那里过不去,黄琼就不是只上十五斤的枷锁了,他会直接就上了三十斤枷锁。他可不是那种怕事的人。

    对于那些在这种国家取士场合,还敢于作弊之人,他不怕枷死几个。这些人今后都是要当官的,这个时候还敢于作弊,想要通过背后家族上下打点取得名次。若是这种人放出去,又岂会真的顾忌一地百姓的生死?那不是为国取才,而是祸国殃民。

    在那个夹带的家伙上好枷锁后,黄琼才冷冰冰对着被其此举,搞得目瞪口呆的众举子道:“谁还夹带了小抄,现在交出来还不算晚。本王宽宏大量,可以不算你们作弊,让你们继续考试。若是不交被查出来的话,就与他一同在这里枷号。此次考试考几天,就在这里站几天。”

    被黄琼冰冷的眼神一扫,大半的举子都低下了头。别说为那个人求情,就是连年对视都不敢与这位亲王对视。这次科举皇帝选派一个亲王做主考,除了少部分世家子弟,提早一些从自己长辈那里得知之外。大部分举子还是直到开了龙门,见到一身亲王服饰的黄琼才知道。

    原本除了极少数,对黄琼在郑州之事有一定了解的世家子之外。大部分的举子,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心里有鬼的举子。在见到一位亲王做主考,心中还有些窃喜。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位亲王来做主考,也不过是走走过场,捞取一些资本而已。这监考,想必也不会太紧张。

    但却没有想到,这位亲王却是出手,比往年历届主考都狠辣。以往即便发现作弊的举子,也不过直接赶出考场。而这位,干脆直接将发现有夹带的,直接枷号在考场让大家参观。别说原本就有心作弊的那些举子,就算是没有心思的举子,也被吓的不敢与这位亲王对视。

    反倒是那些,早一些知道是英王做主考官。在家中长辈诸如你自己作死不要紧,千万别连累家族。这位英王敢在郑州杀了一百多文武官员,举人与读书人,未必就不敢杀你一个举子的叮嘱之下,早早便死了作弊心思的世家子,此时反倒是坦然的多了。

    只是面对黄琼出手不留余地,那些世家子虽说表现的好一些,可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指责这位英王的不是。众多的举子之中,也只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看了看正带着沉重的枷锁,拼命试图想着,让自己轻松一点的那个举子后。

    咽了咽唾沫后对着一身亲王朝服的黄琼道:“主考大人,他作弊按照规矩赶出去便是了。虽说他考场夹带,违反了朝廷的律例,但您按照朝廷的律例处置了便是。您又何必如此的羞辱他?看主考大人这身朝服,想必也是一位亲王。小子虽说不知道您,是这京中的那位亲王。”

    “可这天下之事,凡事都脱不开两个字,一个理,一个法。他夹带小抄的确违背了朝廷律法,但应该按照《大齐律》来定罪。您是当朝亲王,更应该严格遵守律法,不能随意加私刑。若是这天下人,人人都可以依仗权势,动辄以私刑代替律法,那朝廷制定律法又何用?”

    看着面洽侃侃而谈的这个书生,黄琼制止了身边听着这位老兄,在与自己主子在这里大谈律法,而有些恼羞成怒的亲兵,要上前去阻拦他继续说下去的举动。一直到这个书生说完,才淡淡的道:“首先与你说一下,羞辱他的不是本王而是他自己,同时他也在羞辱朝廷律法。”

    “明知道朝廷开科取士是为国取材,是朝廷为天下所有想要一展心中所学的读书人,报效朝廷的所在。是要优中取优的,容不得半点的污浊。朝廷对科举作弊之人,也有着严格的处罚定制。却依旧抱着侥幸过关的想法,夹带小抄试图蒙混过关。”

    “如果今儿不是本王慧眼,让其蒙混过关,甚至是侥幸中举。往大了说,让这样的人做了官,他又何尝会为民请命,又如何替天子守牧一方、教化万民?往小了说,对你们这些想要靠着自己真实所学,通过科举为国效力的人公平吗?”

    “他既然可以羞辱朝廷,羞辱在场的其他所有举子,那么本王又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赶出去一个人可以,但本王却无法将那些依旧抱着侥幸心理的人,都赶出这个考场。而对于本王来说,一人哭何如现在一场哭,将来的一府一州一县哭?”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为了警示那些依旧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去除他们心中的魔障,本王今儿就重新立一下规矩。本王既然是本次会试的主考官,那么本王的规矩就是这次会试的规矩。还是那句话,谁若是还有夹带现在交出来,还为时不晚。否则,别怪本王出手无情。”

    黄琼的话音落下,所有已经通过龙门的举子,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看面前这位年轻的王爷。更不敢去看那位被枷号,在那里不断哀嚎的老兄。而那个出面顶撞的举子,看着面前这位王爷淡然自若的表情,沉思很大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黄琼的声音:“你很大胆,上千人的举子,除了你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质问本王如此做,是不是违背《大齐律》。不错,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放心,本王心胸没有那么狭窄。”

    身后传来黄琼质问的声音,让这位举子又转过身。他没有理会身边另外一位举子,拽着自己衣角,示意自己不要回答的举动。而是直接道:“在下寇准,陕西路华州人士。如果王爷因为在下今儿的顶撞,想要找在下算账的话,在下也随时都恭候王爷。”

    对于这个举子,这番实际上已经是顶撞的态度,黄琼没有理会。只是摆了摆手,淡淡的笑了笑道:“好好考,本王会对你重点关注的。希望你是真有才华,能为朝廷出力之人。而不是只会动嘴皮子,肚子里面却空无一物的空心才子。”

    这位寇举子,明显也是有些脾气的人。见到这位天潢贵胄,没有理会自己。便也拎着自己手中篮子,向着分配给自己的考场走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背影的黄琼,却是微微一笑,随手又拦住了一位想要趁着此刻,黄琼心思都放在寇准背影上,试图混过去的举子。

    只是此时他脸上虽说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在心中有鬼的举子眼中,几乎无异于魔鬼的笑容一般。那位被拦住的举子,被他的笑容给弄的差一点当场瘫到。只是黄琼并有理会他磕磕巴巴想要解释的举动,而是让身后亲兵撕开了他身上的羊皮坎肩。

    这个家伙见到自己坎肩被撕扯开后,如果不是两个亲兵架着他,几乎立马就堆了下去。在黄琼的示意之下,一个亲兵立马将他的坎肩撕内衬扯开。众人才发现,这个家伙的羊皮坎肩内衬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将这个家伙,送去与之前那个家伙作伴后。黄琼冷冷的对着带队搜检,此时被又一个漏网之鱼给惊吓到,此时浑身都有些哆嗦的武官道:“给本王好好的检查,若是再查出来一个,别怪本王送你们全体去瓜州啃沙子。”

    这次真的被吓到的武官,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官兵,都清楚了这位主眼光不仅毒辣的很,而且是眼睛里面绝不揉半粒沙子的主。再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大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搜一遍身就算交差。别说发髻都亲手抓一抓,便是连裤裆都要捏一遍。

    身上的衣物也要解开衣襟,仔细检查一遍。黄琼一连枷号了两个,后面有心夹带的举子,倒也老实了不少。有几个甚至当场,直接将携带小抄交了上来。而看着这些交出夹带小抄举子,从身上翻出来位置,搜查的官兵差一点没有被气死,心中暗骂这些读书人真够狡猾的。

    无他,这些夹带不仅有从鞋子夹层抽出来的,有从毛笔笔管之中倒出来的。有的手中提篮柳条之中,相当一部分都是中空的,里面都塞满了小抄。还有一个举子,砚台底部居然是空的,里面全部都是小抄。而最为夸张的一个,裤子内的两条腿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第五百零二章 五十少进士

    他们这些搜检的人,搜查的再仔细,也总不能将举子裤子扒下来检查,那样这些举子估计要当场造反。而黄琼也说话算话,对于这些主动交出来夹带的举子,只要交出来还是给予了放行,让他们可以接着考完这场科举。至于能不能中举,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有主动交出来的,当然也有抱着侥幸心理冥顽不灵,想要继续顽抗下去的。黄琼又一连枷号了一个头上带的文士巾,夹层中写满了小抄。一个衣襟下摆内衬之中写满了小抄,一个肚皮上写满了小抄的举子。这五个人在考试的时候,就在贡院之内连着被枷号了三日。

    黄琼在考场之中除了大抓作弊之人外,也同样见到了参加会试的司马宏那位小公子。对于这位司马公子,看向自己时的火热目光。黄琼只是微微一点头,便转过头不在看向此人。见到英王没有理会自己,这位司马公子倒也识趣的未敢上前打招呼。

    本朝科举之中,向来不试诗词歌赋,所以会试的重点是策论。而看着五个被自己枷号的家伙,黄琼直接改了第三科论述的题目,直接将其变更为科举作弊对国家取士的危害,而且要求有述、有辩,引经据典。对于黄琼的此举,两个副主考、一个提调脸都被吓青了。

    按照定制,题目一旦出了,绝对不允许在有任何的变动。如果必须要变动,需要请旨方能动用备用考题。可今儿这位英王,不仅之前出的考题极为刁钻、生僻。现在更是居然连早已经密封好,上面还盖着玉玺的第三科考题看都不看,张嘴就直接出了一道新考题。

    这是不是实在有些过于儿戏了?可黄琼是主考官,他决定是最终决定。几个副主考与提调,便是反对也没有用。而看着几个副主考铁青的脸色,黄琼却只是笑了笑,连一个解释也没有给这几个人。无奈之下的几个人,也只得硬着头皮陪着考下去。

    而黄琼却没有理会他们心中想着什么,只是看着在自己出了新题之后,贡院之中或是在奋笔疾书,或是凝神思考的诸举子之中,有不少头发已经花白,身上衣衫还补丁连成片的举子,却是摇头不语。虽说科举也存在着很多的偶然性,可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为公平的选拔方式了。

    至少比以往的举孝廉、征辟制、察举制,或是九品中正制,对那些寒门子弟,已经是公平了许多。本朝科举,举子不用取得公荐,不重门第出身。只要有才华,哪怕只是一个要饭的,也可以一路考上来,相对于前唐更加的公平。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要抓住每次机会的。

    本朝虽说对读书人厚待,几乎只要考中举子,基本上便由朝廷养起来。而且每次参加会试,不仅可以住在沿途驿站免费吃住,各地官府也都赠给足够往来的盘缠。但常年读书而不事生产的费用,对一些家庭来说依旧是巨大压力。毕竟官府给的钱粮,也仅仅足够勉强糊口罢了。

    常年什么都不做,只是为了一心中举只读书。依旧可以让普通的家庭入不敷出,甚至是倾家荡产。其实在黄琼看来,科举这东西中举是必然性中,具备极大的偶然性。哪怕在死板教条的朝代,那些只会死读书,只会把文章做的锦绣如花。

    但在具体事务分析与理解上,都缺乏灵活性的人,都是未必能够中举。真正中举的人,都还是有一定天分,或者说不是只会死读书的那些人。就好比几千年后,只会死记硬背的人,是很难考上名牌大学的。真正学霸,都是那些会读书的人,而不是只会读死书的人。

    只可惜,大部分人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想起了考了多年,不仅考的倾家荡产,最终连自己命都搭进去的贾权父亲。在看看面前这些头发已经花白,身上衣襟补丁都连片了,还在拼命考的老举子,黄琼心中也无限的感慨。这是真有不肯服输的气质,还是想要做官想疯了?

    都已经五十多岁知天命年纪的人,就算考中了又能怎么样?考中之后,再加上六部观政一年。外放去做县官,若是再有一个隐疾啥的,搞不好一任都未必能做完。这些人回去,开办一些私塾多教出来一些学生,多挣一些钱粮补贴家用不好吗?或是参加举人选官也可以。

    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进士及第,真的就有那么好吗?想到这里黄琼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将心中某些想法压制住了。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自有科举以来进士科便是最难考的。本朝又将明经与进士科合并,更是加大了中举的难度。

    若是再将年龄的上限向下调整,那么科举这条路也就更加难走了。会试共计要考三场,对考生是一个煎熬,对主考官也同样是一场煎熬。考生要吃喝拉撒在考场,主考官也一样要吃喝拉撒在考场。

    考生出不去,主考官一样也出不去。等到三场都考完了,被折腾的疲惫不堪的考生可以回去休息。同样疲惫不堪的黄琼,与几个副主考、提调还要亲自监督,对试卷的弥封、眷录,待这一切都做好了之后最后还要阅卷。

    不过在弥封、眷录完成之后,黄琼总算可以回府了。当换下朝服的黄琼返回英王府后,得到消息诸女,早早便等在了府门之外。自从在郑州跟了黄琼后,诸女还从来都没有与黄琼分开这么长时日。一个多月的时间,黄琼惦记着这些女人,这些女人又何尝不惦记这个男人?

    见到诸女都在等着自己,一个个的眼圈都有些红了,黄琼也上前挨个的抱了抱、吻了吻。等来到一个多月不见,肚子几乎是又大了一圈的何瑶面前,也顾不得身边的一众丫鬟和仆人在场。实在有些克制不住思念的黄琼,一把将佳人抱起来深情了吻了上去。

    一直将何瑶吻到有些上不来气,才松开家人的小嘴。不过,黄琼却没有将何瑶放下,一直抱回到客厅,才舍得将这个这段在宫中的时日,自己最惦记的女人放下来。而又看了看眼圈都有些发红,身材都有些消瘦,模样却是越发俊俏起来的诸女。

    黄琼实在有些心疼的,又挨个的抱了抱之后。拍了拍死赖在自己怀中,不肯下来的林晚清的翘臀,才有些生气的道:“本王这段时日不在府里面,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好好吃饭?怎么都消瘦了这么多?难道,你们就不怕本王回来之后,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生气?”

    听着黄琼这番明着生气,实则心疼的话,年长的何瑶与段锦还好一些。可年轻一些的林晚清几女,撅着小嘴有些撒娇道:“还不是想爷想的?谁曾想爷这一走便是一月有余,一个月没有见到爷。爷回来也不说安慰一下我们,就知道冲我们发脾气。”

    轻轻的拧了拧黏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佳人坚挺的俏鼻,黄琼哈哈一笑道:“爷就是心疼你们,才生气的。下次可不许这么作践自己,爷不在家更要好好的吃饭,养好了身子才能更好的伺候爷。否则若是真把你们饿瘦了,爷还不得心疼死?”

    看着黄琼虽说表面很高兴,但骨子里面都透露着疲惫,何瑶连忙制止了几女继续撒娇下去,对着林晚清与朱杏儿道:“行了,就先别撒娇了。晚清、杏儿,你们两个先去伺候爷沐浴,让爷好好的放松一下。大萍、小萍,你们吩咐下去准备晚宴,今儿咱们全家吃一个团圆饭。”

    听到何瑶的话,几个年轻女孩子不敢在造次。林晚清与朱杏儿去陪着黄琼沐浴,其余的几女也在何瑶的指挥之下忙碌了起来。在黄琼与诸女都离开之后,何瑶与段锦相对苦笑。黄琼平日里在府中的时候,倒也没有感觉出什么来。

    但黄琼不在这段日子里,府中却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更为重要的是,黄琼不在府中这段日子里面,作为管家人的何瑶,才感觉到这个小男人真的是这府中的天。没有了黄琼,就真的好像是天塌了一样,做事都没有了准主意。

    现在黄琼回府了,诸女脸上才有了笑容,她的心中也才多了一些底。看了看身边,虽说掩饰得很好。可眼梢一丝喜悦,仍然暴露了内心想法的段锦。何瑶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曾经如此高傲的蛇女剑,大理国云霄长公主,现在也变的与自己一样,成了一个地道的小女人。

    对这个男人,也一样越来越依赖。想到这里,何瑶眉毛微微一皱,对着段锦道:“你不去陪陪他?这个时候,浴室里面想必也早就开始**了。看得出,他这段日子可是一直在熬着。晚清与杏儿两个人,肯定折腾不过他。你也过去吧,别搞得一会吃饭时候,又有两个缺席的。”

    虽说心中想的很,可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面子。对于何瑶的好意,段锦是既没有回答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是看着何瑶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他这段日子里面没有去找野食?这个宫里面可是美女如云,别说以他现在的地位,就算只是一个亲王。”

    “那些宫女,也都巴不得能与他同床共枕呢。不管怎么说,做一个亲王侧妃,也比在宫中苦哈哈的熬着强不是?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宫中,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就他那个性子能熬得住?没准,过几日这府中又要多了几个姐妹。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这么大肚不。”

    对于段锦的调侃,何瑶却是抿嘴微微一笑道:“自己的男人,你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性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就宫中那些黄毛丫头,能入得了他的眼睛才怪。他这个人,若是自己不喜欢的,打死都不会去碰的。你没有看到,他回来的时候看着咱们,那眼睛都在冒绿光吗?”

    “还有,想去就去,你我姐妹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说,又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伺候过他。晚清与杏儿,两个过去虽说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你的晚辈。可现在大家都成了姐妹了,你也就别那么讲究了。别说你了,就是我这个做师傅的,他性子上来了,不是也得由他吗?”

第五百零三章 家事(一)

    看着何瑶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羞红,段锦却是并未有如何瑶想象的那样离开,而是走到她的身边。抓起她的手,又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何瑶的肚子,轻轻的道:“宋家那个小子和杨曼儿的事情,该怎么和他说?还有含烟的事情,也是瞒不住他的。”

    段锦的话音落下,何瑶皱了皱眉头,微微沉吟一下之后道:“还是直接告诉爷为好。至于爷究竟要如何处理,还是由他自己定为好。若不是为了等爷回来,我就直接打发了那两个人。爷拿他们没有当外人,他们可倒好,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一个爷的姬妾,一个爷从火坑里面救出来的人,居然做出了如此下作的事情。这是在明晃晃的羞辱爷。无论爷究竟怎么处理,就算亲手活剐了他们,我作为他的女人都会支持他。至于含烟与景王一家搬出府中一事,也如实与他说了罢。不过,这几件事情等吃过饭再说。”

    “至于现在,暂时先别扫爷的兴致,让爷好好的放松一下。前几日,宫中公公过来给含烟她们传旨的时候,我曾打听过爷在宫中的情况。皇上现在将大半的折子都丢给了他,有时候一批折子便要批上一天大半夜。这又连着主持春闱,这一个多月是真把他累坏了。”

    说到这里,何瑶看了看段锦,脸色有些疲劳的道:“你也去吧。别让晚清那两个丫头,把什么事情都说了,到时候真坏了他的兴致。不过,今日说好了就你们三个。他就算在没有尽兴,也不许给他在召人了。他自己不知道心疼身子骨,咱们得看着他一点。”

    看到何瑶脸上一丝疲态,知道黄琼不在府中这段日子里面,肚子里面又怀着孩子,几乎是靠着自己一个人,一力撑着这个家,约束诸女的何瑶,实在是吃了不少辛苦。再加上府中,这一个多月里面连续出了几件事情,更让何瑶有些心力交瘁。

    尤其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何瑶一直自认为自己没有管好这个家,没有替黄琼管好身边的那些女人,心中更是无限的自责。现在黄琼回府,感觉有了依靠。突然这一放松下来,肯定是疲惫异常。林含烟搬走之后,连一个帮着出主意的都没有。

    至于自己,段锦知道自己的性子。虽说文武全才,尤其在读书方面,更不知道生过何瑶凡几。但因为实在是过于散漫,管家实在不是那块料。很多时候,看着何瑶被一些琐事折腾的很疲惫,自己却是干着急帮不上忙。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会。

    段锦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让何瑶休息一会。而在离开了何瑶这里之后,虽说心中还多少有些羞涩,但实在安奈不住心中的思念,最终还是回自己院子里面更衣后去了浴室。当段锦走到浴室门前,听到里面传来的异样声音,脸上不由得充满了红晕。

    她不是没有与其他人,一同伺候过黄琼,但只限于林含烟与何瑶,最多后来又加上了吴紫玉。今儿还是她第一次几个年轻的丫头一同,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保守的她,感觉到羞涩倒也正常。不过虽说有些犹豫,但最终段锦还是推开了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见到在这方面很保守的段锦,紧紧的裹在外面的大氅里面,居然穿着自己送给她那身内衣,还出现往日从不踏足的浴室之内。黄琼也是分外欣喜,一把将段锦搂在了怀中。而在林晚清与朱杏儿的带动之下,彻底放开的段锦,也给了黄琼更多惊喜。

    不过也幸好何瑶早有准备,让段锦过来看着点。否则,今儿的晚宴,估计林晚清与朱杏儿是没有力气参加了。黄琼回府让府中原有沉寂,一下子全部都烟消云散。一顿家宴下来,每个女人脸上都充满了欢快的笑容。便是年长一些的何瑶与段锦,神色也比以往好得多。

    尤其是刚刚经过滋润的段锦三女,脸上更是神采照人。一顿温馨的晚膳用完,在何瑶的示意之下,除了段锦之外,其余诸女都各自回房。而何瑶与段锦两个人,却是将黄琼拽到了何瑶的院子里。二女的这个举动,倒是搞得黄琼一头雾水。

    刚开始黄琼还以为,这两个自己身边诸女之中最成熟两个女人,经历过这段时日之后,发现完全离不开自己,转为对自己最为依恋。只是他一琢磨随即便又明白。若说现在怀着身孕的何瑶,对自己依恋这很正常。这是大部分孕妇的常态,毕竟没有几个女人会有母亲的刚强。

    但一向独立性极强,对自己依恋性甚至还不如林含烟。又是刚刚被自己滋润完的段锦,此举就多少有些反常了。再一想想,眼下何瑶又是管家夫人,应该是自己不在府中这段时日,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在一想想,今儿的家宴上林含烟没有出席,黄琼心中便微微有了些数。

    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一脸郑重表情的二女,黄琼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府中这段时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两个姐妹中的大姐,这么郑重的表情?含烟与景王家眷搬走的事情,在进宫之前我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谨言的。”

    对于黄琼的询问,何瑶与段锦对视一眼之后,犹豫了一下后才道:“这只是其中一件事。在你进宫秉政的第八天,让含烟她们搬家的圣旨便下来了。这件事情,原本你就与我说起过。所以,当时我并未感觉到意外。原本我是想着等你回来在让再搬的,可圣旨上语气很严厉。”

    “要求含烟她们,必须三日之内搬到圣旨指定的地方。含烟虽说万般不舍,可圣旨下来她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带着景王的家眷搬走。不过,含烟临搬走的时候,我还是按照你当初的法子,除了各留下高丽与东瀛五个女子之外,其余的都拨给了她。”

    “我又从府中家丁之中,挑选了十个可靠的也一同调拨了过去。前些日子,我与段姐还过去看了看。院子倒是还够宽敞,物件也备的很整齐。与蜀王家眷住在一起,倒也没有显得拥挤。含烟自己一个院子,倒也很是清净。含烟本人虽说多少有些憔悴,但那只是想你想的。”

    “只是景王那个王长子生母,也许是以为脱离了你的监管。与蜀王的几个侍妾勾结起来,倒是有些飞扬跋扈起来,整日里面找事。我们去的时,还公开顶撞含烟。对花朵也很是不待见,这话里话外总是挤兑花朵。那天去的时候,段姐没有克制住,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

    “回来之后,段姐便想着她也一同搬过去。一个可以帮着含烟压制一下那个女人,二也是因为花朵习武一事,也有些耽误不得。我的意思是,段姐是你身边的人,何去何从还是等你回来再做这个决定。实在不行,还是你出面到皇上那里撞个木钟,将含烟她们母女都接回来。”

    说到这里,何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都说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当真是一点不假。含烟还好一些,景王的侍妾本身就不多,有孩子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余的在郑州便已经被你遣散了。就是那个王长子的生母有些讨厌,其余的倒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蜀王连有名分的侧妃和没有名分的侍妾,却是有子无子的足足有个五六十。我看那一样没有嫡子在身的蜀王妃,因为出身还不如含烟高,一样也是有些受气。那几个育有子女的侧妃,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整天不是抱怨这个,就是抱怨那个,甚至指桑骂槐。”

    “搞得那位蜀王妃,整日里面泪水涟涟的。每次见到含烟,都说自己有出家为尼的想法。你得想想法子,这么下去不是一个事。不仅是含烟总是这么受委屈不行,时日一长对花朵危害也很大。花朵这孩子本就很敏感,若是在与那些人长期相处,只能越来越沉默寡言。”

    何瑶的这番话说罢,黄琼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沉吟良久才道:“父皇之所以这么快下圣旨,还挑我没有在府中的时候下圣旨,是因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他是担心含烟有了身子,传出去在对我有什么影响。叔纳嫂,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老爷子是担心这个,其实他也不想想,叔养嫂不也是常有的事情吗?他可真是杞人忧天。瑶姐,你说的没错,在这么下去早晚得出事。老爷子现在让我兼管景、蜀二王家事,倒是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抽空,我去他们那里看看,不行就将含烟母女都接回来。”

    “大不了到时候,将蜀王妃也一并接过来,可以适当遮一些别人耳目。老子的女人心疼还来不及,还轮得到一个侍妾来欺负?若不是那个王长子,那个女人早在郑州我便出手打发了,还轮得到她现在嚣张?看看她教出的那个儿子,一分担当都没有,将来怎么做这个家长?”

    “至于皇上那里,我自有办法去解释,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若是任由自己的女人受别人的气,都不敢出声,我还算什么男人?瑶姐你这几日先准备着,把含烟原来住的那个院子,提前收拾出来。嗯,那个院子单独隔开,临街那一面在开一道门,老爷子那里还是得装装样子。”

    “反正她们都没有孩子,若不是天家不允许改嫁,守节也根本没有必要。大不了,景王与蜀王的那点财产不要了。笑话,堂堂的英王府,养活两个女人还是养活得起的。那个王长子的母亲不是想要当家吗?那就让她当去,我倒要看看她这个家怎么当下去。”

    听到黄琼这个还算行的主意,何瑶与段锦总算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想起另外一件事,两个人又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着又有些犹豫二女,黄琼轻叹了一口气道:“瑶姐、段姐,咱们是夫妻,除了父母之外,你们都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

第五百零四章 家事(二)

    看到黄琼这个态度,何瑶咬了咬牙,也不在隐瞒干脆的道:“前些日子,就是你在宫中这段时日,我们发现了爷身边的女人居然有人与外人私通。而与她私通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爷脱了奴籍。养在府中以方便他用心读书,以便考取功名的那位宋之唤。”

    “而且据审问得知,这二人在爷去郑州期间便有了私情。这两个人当真狼心狗肺,都是爷从苦难之中简拔出来的,居然还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怎么对的起爷对他们的恩德?我之所以没有当场处置了她们,就是等着爷回来亲自发落这对狗男女。”

    相对于何瑶语气之中,压制不住的怒意,黄琼却显得很平静。上前将何瑶与段锦抱在怀中,安抚了一下有些气急的二女后,黄琼才语气很平淡的道:“与宋之唤私通的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杨曼儿吧。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有了一些感觉。”

    “还记得初一那天,那场年夜饭吗?宋之唤总是在刻意躲着我,我便已经知道他心中有鬼。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搞出这种事情来。至于杨曼儿,我从郑州回来从她开始避开侍寝,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否则,我也不会让瑶姐,将她撤出侍寝名单。”

    “只是原本我以为,她不甘于侍妾的名分。却是没有料到,她居然与宋之唤弄到一起去了。既然这样,就成全他们两个也就是了。不过,他们搞出这个事情,也不能继续留在府中。安排人找一处院子让他们搬出去,至于今后他们何去何从,与英王府再无关系。”

    何瑶静静的贴在黄琼的胸口,听罢黄琼的想法,却是轻轻一叹:“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真的就那么大肚?虽说杨曼儿不肯侍寝,也不愿意出席家宴,可她毕竟现在还算是你的侍妾。侍妾私通外人若是传出去,你的颜面何在?英王府的颜面又何在?”

    对于何瑶的话,黄琼却是道:“瑶姐,我不是不生气,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大肚。若是你们与晚清她们几个,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会很生气,但也会痛苦。因为对于你们,我是真心的喜爱。你们若是做出那种事情来,我也许会杀了你们,也许会成全你们。”

    “但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失去你们,我最后都会痛苦一辈子的。可那个杨曼儿与你们不同,她本就是永王强行送给我的。也许当时她只是想要找一个栖身之地,才不得不容身在这英王府。至于心思,与有过痛苦经历,生怕在被转卖锦瑟不同,恐怕根本就没有在我身上。

    “其实在去郑州之前,我便极少召她侍寝的,好像加起来还不过三四次。倒不是说,我将她当成了玩物,只是没有真正动心罢了。直到遇到你们,我才再一次动了心,甚至变的有些不再是我。哪怕动用强迫手段,也一心想着将你们留在身边。”

    黄琼这番深情的话说罢,何瑶与段锦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依偎在黄琼的胸口,感受着这个年轻男人有力的心跳声。良久,段锦先抬起头,搂住黄琼的脖子拼命吻了上去,半天才松开嘴道:“爷,我也想做母亲了。等小瑶生产完之后,我也要与爷生一个孩子。”

    段锦这番不是表态的表态,黄琼心中不由得窃喜。要知道,段锦原来一直都不愿意生孩子的。即便是与黄琼同房的时候,也一直都在刻意的避免受孕。这倒不是她不想生孩子,也不是她不愿意为黄琼生孩子。而是她原本就不喜欢孩子,这也包括她自己将来的孩子。

    对于段锦的转变,黄琼可谓是欣喜异常。紧紧的将二女搂在怀中,一边很不正经的上下其手,一边吻着她的俏脸,语气之中包含着欣喜的笑道:“锦姐,只要你想要,咱们随时都可以。至于现在,我们就可以努力起来。生男生女都无所谓,只要锦姐肯生就好。”

    很是温存了半晌,黄琼才抬起头询问何瑶道:“他们两个现在关在那里,让人将他们带到书房去吧。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干脆大方一些。只是那个宋之唤,不仅是我看错了人,恐怕也非是杨曼儿的良人。遇事躲躲闪闪,那里像是一个敢担当的人?”

    黄琼的话音落下,段锦搬开黄琼那只很不规矩的手,脸色涨红的轻呸了他一声之后,出去带人了。段锦走后,黄琼轻轻吻了吻何瑶的小脸,又轻轻的抚摸了一会何瑶的肚子后,温柔的道:“等着我,待一会处理完了,我就回来陪你休息。今晚我那也不去就陪着你。”

    爱郎的体贴,哪怕已经与爱郎做了这么长时日的夫妻,眼下更是还有几个月便要做母亲了,依旧让何瑶脸色羞红。一直到黄琼离开后好长时间,脸色都没有平和下来。内心只是盼着,黄琼那边快点处理完事情,早点过来陪自己。

    而黄琼回到书房时,宋之唤与杨曼儿已经被人押了过来。在发现二人的私情之后,何瑶虽说内心也很愤怒,甚至差一点动了胎气。但宋之唤毕竟是黄琼的人,她倒也没有虐待二人。只是将二人分别关在自己屋子里面,不许出屋门一步而已。至于生活上,倒也没有苛刻他们。

    不过,在想到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两个人都有些胆战心惊。尤其是宋之唤,他知道自己做出如此事来,实在不是一般的不地道。若是英王真的怪罪下来,便是活活打杀了自己两个人,这满京城又有几个人敢吭声。就算英王这次放过自己,自己的前途也全完了。

    想到这里,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杨曼儿,宋之唤眼中充满的悔恨与抱怨。都是这个女人勾引自己,若不是她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自己孝期一过。有着英王的庇护,进士及第那是最低的。一旦英王将来登上皇位,作为天下门生、潜邸旧人的自己,青云直上更是指日可待。

    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做了英王的侍妾,却依旧不满足的,来诱惑一直在苦心攻读的自己。现在因为这个已经是残花败柳,被英王都玩够了的女人,自己一辈子的前途都有可能毁了。就连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要指望英王能不能发这个善心了。

    此时,脑子里面只有自己前途的宋之唤,早就忘记了与杨曼儿当初柔情蜜意时,许下的山盟海誓了。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边早在被发现的时候,便已经对今天的结果有了一定准备。虽说也害怕的很,但却表现得比宋之唤强的多的杨曼儿。

    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黄琼抿了一口茶,倒是也没有问她们过程。只是淡淡的道:“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有些话本王不想多费口舌,更不想听你们那些龌蹉的事情。本王今儿唯一想着听的,你们两个人自己说,本王该怎么处罚你们,比较合适一些?”

    黄琼的话音落下,宋之唤在听到处罚两个字后,被吓得匍匐在地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而杨曼儿却是很有骨气的道:“王爷,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无话可说。您是当朝亲王,在这大齐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打杀了我们,这大齐朝天下,又有那个人敢接这个案子?”

    “况且,我身为当朝亲王的侍妾,却做出偷人这种事情。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算违背律法。您又何必刻意的来问这些?我们就算在怎么不想死,可在您这个当朝亲王面前,又岂有什么活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要打要罚由您,只是求您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在这件事情上,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是我不想在将那种以色侍人的生活继续下去,更不想与那么多人争一个男人。只想要找一个贴心的人,所以才主动找上的他。是我不守妇道,随王爷处置便是。如果只有千刀万剐了我,才能解您心头之恨,只要王爷能放过他,也随您。”

    听到杨曼儿,将罪责一力都承担了下来,宋之唤虽说表面上依旧战战兢兢,但眉眼之中却露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喜色。只是黄琼接下来的话,却是犹如给他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你当做本王就那么好糊弄?在这件事情,又岂是你单独一个巴掌拍得响的?”

    “这事,不是你一力承担就能担得起的。他若没有那个色心,又岂是你能勾引得了的?本王虽说不在让你侍寝,但你现在依旧是本王的侍妾。勾引亲王侍妾,本王就算活剐了他都不为过。不过,本王倒是可以看在京娘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命。”

    “但虽说死罪看在他妹子的面上,本王可以免去,可活罪本王却断然饶不得。他勾引主子侍妾,这是纯属于品德败坏。这种人若是将来做了官,指不定要多少百姓遭殃。本王会知会京兆府,革去他一切功名。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处罚,那就是京兆府的事情了。”

    黄琼的这番话说罢,在场的段锦都愣住了。原来黄琼不是说,成全他们两个,只是赶出府作罢。怎么现在忽然又要革去宋之唤的功名,这与杀了宋之唤有什么两样?甚至可以说,比杀了宋之唤还要让他难受。这个宋之唤,段锦早在第一次见到他,就相当的不喜欢。

    倒不是所,宋之唤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但段锦隐隐的感觉,这个人功利之心太重。对于功名,简直可以用狂热来形容。哪怕相对于功利心同样很重的贾权来说,他的那些心思隐藏的很巧妙。但在段锦看来,贾权比这个懂得隐藏的宋之唤,似乎为人更光明磊落一些。

    对于这种功利心极重的人,革去他的功名。相对于诛人,这才叫做诛心。只是段锦有些搞不明白的是,不是说好不追究吗?怎么又搞出这么一出?不过虽说没有搞明白黄琼这么说,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段锦却是很聪明的,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而是选择了沉默。

第五百零五章 打得疼了才记得住

    黄琼的这番话音落下,那边的杨曼儿脸色不由的变得惨白,直接摊到在地。也许在她看来,只要自己将罪名担下,能保住宋之唤,只要自己不死便早晚有出头的那一日。就像是当初柔情蜜意的时候,宋之唤曾经与她说过的那样,他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做一个进士夫人。

    也正是这句话,才让她下定决心脱离英王,委身于这个虽然说不上英俊,但至少在她看来满腹才华的士子。就盼望着,他能有一天进士及第,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一个进士夫人。哪怕退上一万步,就是不能中举,可作为一名举人若是选官出来,自己也一样是官太太。

    而留在英王身边,自己最多也只不过是一个,始终无法摆脱以色侍人,也许连孩子都不被允许拥有的侍妾罢了。也正是被宋之唤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当然,她自己本身对这种以色侍人,甚至动不动就被当做物品转送给别人的生活,感到无比的厌倦。

    只是她却忘记了,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英王府给她的。如果真的嫁了一个平常人,以她的姿色来说就未必真的是福了。而且先是在永王府,现在的英王府,虽然不能说是锦衣玉食,但至少是衣食无忧。每个月的月例钱,也足够寻常人家甚至是半年的进项。

    对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几乎可以说是钟鸣鼎食的她来说。若是真嫁到普通人家,哪怕是小康人家,都可以说未必会适应。而她更忘了的是,有些男人为了哄骗女人上榻,是什么花言巧语都肯说的。至于事后,认不认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往往处于热恋中的女人,头脑一般都不是太清醒。一心想要做进士夫人的她,却是忘记了自己舞姬,或是干脆说是家妓出身的身份。别说一个进士及第的新科进士,便是一个寻常的举人,轻易也不会将她们这种出身的人作为正妻。更何况,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的宋之唤。

    到时候,那个座师挥挥手,稍微露出一些招揽为婿的心思,马上就会屁颠、屁颠的贴上去。哪怕那个座师的女儿,长的犹如母夜叉一般,他也会毫不在乎。而她这个舞姬出身的人,在宋之唤的眼中,是不可能成为他未来夫人的。留作一个侍妾,便是已经抬举了她。

    哄女人上床的话,是说得听不得的。被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的她,更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过年期间,宋之唤从那位司马家二公子口中,得知到大朝会的真实情况之后。虽说掩饰得很好,但言语之中已经暴露出,对她痴情的不耐烦,甚至是后悔与厌恶的心思。

    当被何瑶带着人堵在屋子内的时候,宋之唤第一件事情也不是维护她,而是狠狠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这一切,都被杨曼儿给刻意的忽略掉了。哪怕赵锦瑟二人的苦口良言,都被她看成了是对她的嫉妒,而生出一丝敌视。直到走到了这一步,还在拼命的维护着她心中的良人。

    对正常家庭生活的渴望,她才走到了这一步。可她却忘记了,面前这位对府中女人很体贴的王爷,若是真的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控制得了的。而且以他的权势和地位,知道这种事情。别说革去宋之唤的功名,就算真的活剐了他们,也连一朵水花都不会兴起来。

    自己的这个情人,一旦被革去功名,自己非但不能科举,便是连举人选官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别说进士夫人了,便是连一个小官太太都轮不到她。而若是情郎前途尽毁,这将来又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情郎只能做一个私塾先生?

    想到这里,杨曼儿急忙几步爬到黄琼身边,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哭着道:“王爷,您大恩大德,就开恩饶了我们吧。您现在身边美女如云,又是要当储君的人了,不差我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只要您放过我们,来世我们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只是任她怎么乞求,黄琼却一声不吭。见到黄琼不说话,她急忙又爬到段锦身边,请求这位很是受英王宠爱的段夫人帮着求情。段锦被她哭得有些心软,正想要开口求情时。却看到黄琼几乎是微不可微的,向她摇头示意不让她说话。接到黄琼的意,段锦也只能闭口不言。

    而在见到杨曼儿求情无果后,宋之唤也急忙拼命磕头道:“英王殿下,此事是我混账,一时糊涂才会被她勾引。是我恩将仇报,做出不是人该做的事情。无论英王怎么处罚我,我都心甘情愿。但请求英王看在我,十年寒窗苦才得来的这个举人身份,来之不易。

    “待我中举之后,一定鞍前马后为英王殿下效劳。英王殿下让我向东,我绝对不会向西。而且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与这个女人,在发生任何的联系。今后,我就是您麾下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帮您咬谁。求求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革掉我的功名。”

    无论宋之唤百般请求,黄琼却只是一句话都不说。说实话对于这个宋之唤,黄琼此时已经可以说是极度失望。对于黄琼来说,他现在要的不是求饶,也不是要追究什么。与杨曼儿私通无论是谁主动的,对于已经决定成全他们的黄琼来说,都其实是无所谓的。

    感情上,谁也说不出来真正的对错。早在杨曼儿先是以种种理由,不肯在侍寝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肯定是出问题的黄琼,就已经决定好聚好散。所以,黄琼要的不是道歉,也更不是百般求饶。宋之唤哪怕是但凡只是口头承担一些责任,黄琼也断然不会太过于为难他。

    虽说这两个人赶出英王府是肯定的,但至少不会斩尽杀绝。更不会革去宋之唤的功名,让其十年寒窗苦的功夫白费。但让黄琼失望的是,宋之唤居然一点担当都没有。杨曼儿先前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宋之唤眼中流露出来的欣喜,黄琼不是没有看出来。

    现在虽说百般恳求,但却还在百般抵赖,还在拼命将责任往女人身上推。哪怕是一句两情相悦,还请王爷成全的话都没有说过。这样无担当一个人,黄琼又岂敢真的留下他?正像是黄琼说的那样,将来无论是举人选官,还是科举进士及第,这样人放他出去,那是祸害百姓。

    见到自己怎么请求,英王都没有点头。极度害怕自己功名真被革去的宋之唤,在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一把跳起来,恼羞成怒的对着那边同样惊呆的杨曼儿,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怒骂道:“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好好做你的英王侍妾不好吗?非要来勾引老子?”

    “你也不想想,就你一个前后被人给玩够了的残花败柳之身,还梦想着做什么进士夫人?老子现在被你坑的,功名都要没有了?你这个贱人知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老子十年寒窗苦读,都被你这个贱人给毁了。老子真他妈后悔,当初怎么被你迷惑了?”

    “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你当老子真的很稀罕你吗?进士夫人,我呸,做你的美梦去吧。你也不看看你的出身,是一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做官太太?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都算是抬举你了。老子当初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居然也就信了?真是贱到家了。”

    宋之唤像是发疯了一样,对着杨曼儿拳打脚踢加上喝骂。而杨曼儿也不知道是被他打傻了,还是被他这番辱骂给骂傻了。面对着宋之唤状若疯虎一样的殴打,居然连躲都不知道躲一下。只是直勾勾的,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对着自己疯狂打骂的宋之唤。

    眼前的这场闹剧,黄琼原本想要出言制止。只是经过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杨曼儿是不可能在留在府中,打发出去是必然的。但这种识人不明的女人,如果就此放出去,那是真正的害了她。有些时候说一万遍,不如亲耳听一遍。打的痛了,才能真正的记住。

    这也算是自己看在她服侍自己半年,最后给她的一点忠告吧。至于今后究竟该怎么走,一切就只能看她自己了。所以,面对着状若疯虎一般,拼命殴打杨曼儿出气的宋之唤这番举动。黄琼秉承着心中最后一丝善良,还是最终选择了沉默。

    最后还是段锦看不过去,训斥了宋之唤几句,才制止了他的疯狂。只是此时,杨曼儿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外加嘴角都流出血来。看着依旧在瞪着猩红眼睛,瞪着自己的宋之唤,她良久才道:“宋之唤,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我还原本想着在王爷面前,豁出我自己保你周全。”

    “却是还没有想到如此对我,那么当着王爷与夫人面,咱们好好说说。当初是谁,趁着王爷统军在外,整日里面在我们三人身边转悠,没事就往我们三人住的院子里面窜?话里话外,为我们三人打抱不平的?说我们三个人,原本可以找一个好人家,现在却成了王爷的玩物?”

    “王爷,又是如何待我们不公。又是谁说的,以自己的才学,将来进士及第是早晚的事情。若是跟了你,最起码也是一个进士夫人。至少不会与现在一般,成为连一个名分都没有侍妾。我是贱,赵姐她们两个没有上你的当,三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人,上了你的当。”

    “我更瞎了眼,怎么没有早点看出你的狼心狗肺?赵姐她们都劝说,你这个人徒有其表,说话听得信不得。可我就偏偏信了你的满口谎话,不仅被你骗了身子,甚至还想着在王爷面前为你顶罪,保住你的功名。你现在怨我害了你,我问问你,到底是谁害了谁?”

    “我留在王爷的身边,哪怕就算是要与别的女人争宠,可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王爷的为人,我比你可是清楚多了。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一个姨太太的名分是跑不了的。在天家做一个姨太太,并不比你那个进士夫人身份低到哪儿去。可为了你,这一切我都放弃了。”

第五百零六章 别负了她

    也许在认清楚自己这个情郎真面目后,是真的伤的狠了。杨曼儿说这番话时候,神色与语气无比的凄厉。别说同为女人的段锦,便是黄琼也微微有些动容。只是几经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对于这个女人,黄琼不知道该可怜,还是可恨。

    他唯一做的,只是在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的宋之唤,想要冲过堵住杨曼儿嘴的时候,用虽说表面上平静,但却冰冷的让人一听便不禁打寒战的语气,淡淡的道:“若是心中没有鬼,你心虚什么?让她说下去。说完了,本王自会给你一个结果。”

    宋之唤此时快要疯了,而被他刺激的同样快要疯了的杨曼儿,对于想要再一次冲过来的宋之唤权当做没有看到。只是不管不顾的继续道:“怎么了,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这你就受不了了?你心高气傲,可你别做出那些下作的事情来啊。”

    “宋之唤,我跟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是以为遇到了一个,可以让我摆脱这种以色侍人生活的良人。这些日子里面,我一直都一心一意的对你。你说王爷给你的体己不够用,你将来为官需要多交一些朋友。需要请人吃饭、喝酒。”

    “我便把到英王府那些日子里面,积攒下的体己都给了你。而我自己平日里面,连一些胭脂水粉都不舍得买。你说不会浆洗衣物,我怕人看到,只能每日里面半夜去你那。陪你上完床,你呼呼大睡,我却还要给你洗衣服。数九寒天的,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影响到你。”

    “给你浆洗衣物,我连点热水都不敢烧,就用冰冷刺骨的井水,两只手现在满是冻疮。你说你结交朋友,需要做几件华丽的衣物。我自己已经没钱,你让我去找赵姐借。赵姐那些月例钱,都是给她那个苦命儿子积攒的。又有那个人好意思去借?可为了你我硬着头皮去了。”

    “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也是我太傻了,原本早就该认清你的真面目,可惜却一直被蒙蔽了双眼。其实王爷从郑州回来,你一而再的鼓捣我,让我想法多找机会给王爷侍寝,好给你吹吹枕头风,以便你青云直上时,我就该认清你真面目。”

    “可笑,我还自认为已经是你的人了,秉承着一女不侍二夫的心思,一心想着要为你守着。我现在真的是好悔那,恨我自己为何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恨自己当初为何听不进忠言。更恨自己,刚刚还自不量力的想要在王爷面前,替你顶下这些罪名。”

    杨曼儿的这番呵斥,宋之唤却是死不认账:“我什么时候去过你们的院子,什么时候勾引过你们?明明是你借着为我浆洗衣物的名义,主动勾引的我。是我意志不坚定,才会被你勾引,做出如此背叛王爷的事情。都是你,你这个贱人,毁了我后半辈子,现在还要污蔑我。”

    就在宋之唤还要骂下去的时候,实在有些听不下去的黄琼,突然开口道:“够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宋之唤,当初你为父伸冤,本王以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但现在,本王却不得不承认看错了人。原本本王想着,如果你有担当,本王非但不会难为你。”

    “虽说不能在这英王府继续待下去了,但本王也会妥善给你一个安置。只是你今儿的表现,实在太让本王失望了。告诉你,杨曼儿的异常,本王自郑州返回,她找种种借口不想侍寝,甚至连这英王府的家宴都不愿意参加,本王就已经看出来了,她有了其他的想法。”

    “本来,本王还想着好聚好散。只要你将此事承担下来,本王甚至还会成全你们。可你怎么做的?出了问题,不去想着承担,而是一味的推卸责任。杨曼儿身为一个女人,为了保你的命和功名,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你却如此对她,你还有人性吗?”

    “对一个女人尚且如此,若是让你做官,你又会如何对待你治下的子民?你这种人,让你去做官,那是在祸害这天下的百姓。看在京娘的面上,本王也不会太为难你。但你的功名,你也不要再想了。你走吧,本王这里断然不会再留你这种人。”

    说罢,黄琼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听完他这番话后,瘫软在地的宋之唤。没有在说话,只是派人直接将他连夜赶出了府。至于此时悔恨交加的杨曼儿,黄琼让段锦先派人送她回房。她是一个女人,即便要撵出去,这大晚上的也不适合。就算是送走,也要第二天再说。

    但有一点,黄琼却是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也一样不能留在府中。至于今后她是另外嫁人,还是出家为尼,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黄琼回到了何瑶的屋子。看着已经困得坐在那里直打瞌睡,但却依旧坐在梳妆台前,等着自己的何瑶。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何瑶抱到了床上。将屋子内的丫鬟、婆子打发出去,亲手为已经抬不起头来的何瑶宽衣后,才搂着何瑶躺到了床上。而全靠勉强支撑,才等到黄琼回来的何瑶。原本想要问问黄琼处理结果,但实在耐不住疲惫。依偎在黄琼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黄琼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搂着何瑶静静的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黄琼醒过来,却发现原本在一起同寝时,除非被自己折腾狠了之外,一贯都是起得比自己早的何瑶。却是还依旧的紧紧抓着自己一条胳膊,依偎在自己怀中睡得很沉。

    若是今儿无事的话,黄琼真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陪着佳人。但没有法子,作为主考官的自己,还要去礼部阅卷。尽管满心不情愿,黄琼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胳膊,准备下地穿衣。只是黄琼动作虽轻,却依旧将睡梦中,还紧紧搂着他胳膊的何瑶给惊醒。

    睁开眼睛,见到天色已经放亮。急忙就要起身伺候黄琼穿衣的何瑶,却被黄琼又一把给按住了。轻轻的吻了吻尽管还睡眼朦胧,却依旧要固执起身的何瑶。黄琼又是心疼又是有些埋怨的道:“你现在有着身子,多睡一会便是多养足一分精神。离了你,我就不会穿衣了?”

    听着爱郎关心的话,何瑶像是一只猫咪一样,懒洋洋的蹭蹭了黄琼的胳膊后,很是满足的道:“我是你的妻子,怎么可以起的比自己男人还晚?没事的,等你上朝去了,我再补眠就是了。放心,我的身子把过脉了挺好的。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有些贪睡。”

    看着勉强睁着眼睛,还是坚决要起身的何瑶。黄琼将何瑶搂在怀中道:“既然知道我还是你丈夫,怎么不听夫言?做一个贤妻,首先要做的便是听丈夫话才是。听话,再睡一会。什么时候睡够了,什么时候再起便是。你现在不养足精神,到了生产的时候怎么生孩子?”

    只是还没有等黄琼话说完,发现怀中的何瑶,依偎在自己怀中,已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无奈笑了笑,又将何瑶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轻轻的退出了屋子后。黄琼才对着外面候着的丫鬟、婆子,语气不善的吩咐道:“怎么搞的,是不是你们没有小心伺候,让夫人累到了?”

    外面服侍何瑶的几个丫鬟,听到黄琼的话吓得连忙跪下。只是还没有等她们解释,从外面进到院子里面的段锦,却是摇头道:“你不要乱发脾气,与她们没有关系。我问过玉姐了,也找李大夫把过脉了。玉姐说,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李大夫也说过,小瑶与孩子都很好。”

    挥手示意几个丫鬟起来,退下去后,段锦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常言道女人产前产后,都是一道鬼门关,此话果然不假。十月怀胎,真的实在不易。小瑶,现在不仅整日瞌睡,便是腿脚都有些浮肿。虽说这是大部分孕妇都要经历的,可小瑶毕竟不能与那些十七八的女人比。”

    “爷,你真的要好好珍惜小瑶。她这个年龄,又是以晚清她们师傅、师叔的身份。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留在你的身边,还要为你生儿育女,真的为你吃了太多的辛苦。如果不是她,我甚至都没有这个勇气。留在你身边我也许还有些有勇气,可生孩子我是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还是小瑶说的,全心全意对一个男人。只有肯为他生儿育女,才算是真正的喜欢他。给自己丈夫哪怕只生一个孩子,才算是做一个完整的女人,也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那怕是真的要鬼门关走上一遭,可也值得了。所以,我昨儿才鼓起勇气,也想着给你生儿育女。”

    段锦这番话说完,黄琼爱怜的一把将这个女人搂在怀中,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后道:“锦姐,我知道,为了我,你与瑶姐都付出的太多。放心,这一辈子我绝对不会负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你,还是瑶姐,还有含烟、晚清、杏儿她们几个,我都不会负你们的。”

    “我这些日子还要去礼部阅卷,在殿试之前实在有些无暇分身,不能一直留在府中陪你们。瑶姐这里,你还要多费一些心思。一会等瑶姐醒了,你与她说一下昨儿的事情。至于那个杨曼儿那里,你们两个合计一下,也不要难为她,多给些一钱打发出府便是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心善之人,若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先给她找一个庵堂,让她暂且能安置下来。锦姐,你也不要怪我狠心,不容人。我昨儿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今后要认清人,不要在那么轻易的上当。这次咱们能帮着她识人,下次可就靠她自己了。”

    “若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也就不会有昨晚那么一出了。直接将他们二人,一并都赶出去就是了。有些事情,只有痛彻心扉才真正的记得住。否则,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会被她认为挑拨离间。若不是看在她毕竟伺候了我大半年,也是一定缘分的份上,我又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处理这种事情?”

第五百零七章 郁闷的黄琼

    听着黄琼的安排,段锦靠在黄琼的怀中,幽幽的道:“我不是心善,只是昨儿晚上见到那个宋之唤的那么对待她,实在是有些可怜她。女人这一生,真的不容易,喜欢错一个人,毁的就是一生。她这一赶出府,真不知道她又该走向何方?”

    “你英王府打发出来的人,如今又有那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动那个心思?放心吧,这事我和小瑶会安排好的。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看别的,就看在她也服侍你大半年,也算是尽心竭力这一事上,也断然是不会难为她的。”

    黄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天色,又轻轻的抱了抱对他,同样有些依依不舍的段锦之后,出了府邸赶往礼部。眼下秋闱试卷,均已经弥封和眷录完成,就等着几位主考官的批阅。虽说按照祖制,会试结束后距离殿试还有一个月,时间上倒还充裕的很。

    但上千张卷子,也不是那么简单便能全部批阅完成的。尤其是今年黄琼出的考题,比较生僻一些的情况之下,很多东西恐怕就是几位副主考,都未必真的能够参详得透。所以黄琼在这一事上抓的很紧。早一日放榜,也早一日安那些举子的心。

    自有科举以来,历代皇帝无论是昏聩也好,还是清明也好,科举都是头等大事。而黄琼又是第一次做主考,所以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每张卷子,他都阅的很仔细。哪怕在会试结束后,黄琼每日都要先进宫,参加早朝与廷议。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要留在宫中。

    即便是每日里,只有半天的时间在礼部阅卷,他也会将几位副主考批阅完毕的卷子,选中的卷子会仔细看一遍。落选的卷子,也会大致的看上一遍。虽说他也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公正,但他也尽可能的保证公正。所以,黄琼不仅在弥封与眷录上,做了相当大胆的改革。

    所有眷录和效读的人,事先不在选定。弥封完毕后,由主考官从眷录院随机选定。被抽中的书吏,一律不得携带笔墨纸砚,统一由眷录院统一提供。考生的卷子,都是由墨写的。但眷录,一律该用朱砂抄写。眷录期间不得回家,不得出眷录场所一步。

    科举期间封闭贡院,在眷录期间,眷录场所也一样封闭。即便是三位主考官,也不得进入其中一部,全部由御林军监守。参与眷录的书吏吃喝拉撒睡,都要睡在眷录场所。每一个书吏眷录的卷子上,都要进行同一的编号并留下自己,以及效读人的姓名,以便事后审核。

    为了避免通过笔绩作弊,黄琼甚至还统一规定了眷录的笔体。所有的眷录,一律全部使用正楷。如若使用其他笔体,眷录人以及效读人全部治罪。此次担任主考官,黄琼可谓是将自己前世,已经所剩不多的,古代科举所有防作弊法子都拿了出来。

    面对着因为多了不少工作要做,一脸幽怨的几位副主考,以及负责眷录、效读书吏,黄琼只是淡淡一笑。在黄琼主持之下,此次科举之严虽不能说后无来者,但前无古人却是肯定的。而阅卷时,黄琼便是连已经连副主考评判为落第的卷子,也要重新做审核,也是开了先例。

    正因为多了不少的工作,所以原本半个月应该完成的阅卷,足足多出了五天。在三月二十日这一天,所有前来参加会试的举子,期盼已久的科举大榜,总算千唤万唤的出来了。此时在京城之中的一处客栈之中,得知发榜之后,住在这家客栈之内的举子,纷纷张罗去看榜。

    足足上百名的举子之中,唯有一个举子却是没有动。在同来参加会试的好友,拽他去看榜的时候,多少有些情绪不高的道:“算了吧,你们去吧。前次在贡院之内,我为那些作弊的考生求情,得罪了主考官英王。听说此次会试,全部由此人负责。”

    “会试之中,当场更改考题,皇上都没有给予任何的追究。此人眼下圣眷正隆,又是堂堂的一介亲王之尊,捏死我这个小小的举子太过于容易了。只需他一句话,我即便是被其他考官取中了,也会被拿下来?我这是去了也是白去,做这个陪绑作甚?”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已经有看榜回来的举子,听罢他的话后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而感受到周围人古怪目光,这个举子有些好奇的道:“你们都看着我作甚?难不成,那个英王会格外开恩,让我这个当着上千举子的面,顶撞他的人中举?行了,我可没有那么痴心妄想。”

    他这番话刚说完,原本议论纷纷的诸位举子,几乎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更是将古怪的目光看向了这个举子,直接将这名举子看得直发毛,才有一个举子道:“仲平兄,我们若是说真的中举了,而且还是甲科。你也许不信。所以,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大榜再说吧。”

    说罢,直接走上前来。一把抓起他连同其他几个考生,生拉硬拽的将其拽到了大榜之处。没有理会从最后一名看起来的他,而是指了指甲科前几位的一个名字道:“仲平兄,你可要看清楚了。这第六名的华州寇准,不是你又是谁?你老兄不仅高中了,还排在甲科第六名。”

    看到大榜上真有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被取在了甲科第六名,寇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只是无论他怎么揉眼睛,他的大名都始终在大红纸那个位置上。这个时候,他才确定自己真的中举了,而且还是在甲科上。只要殿试不发挥失常,一甲未必,但二甲却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站在大榜之前,这个年轻的举子,转过头看了看皇宫的方向。脸上却是无半分的喜色,而是带着三分的苦涩,对着身边的三个至交好友道:“你们说,我之前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有想到这位英王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的度量。我是不是该去英王府请罪才是?”

    不过,还没有等周边举子开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举止有些吊儿郎当的人。听到他的这番话,却是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英王府,你小子就不用去了。那个家伙一心为公,这个时候他不会冒着,被指责徇私舞弊的风险见你的。”

    “你若是真的去了,恐怕连英王府大门都进不去。你小子,若是真有这份心,便回去好好的准备殿试。待将来做了官,好好的上为朝廷出力,下为百姓解忧便是报答他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入了他的眼中。”

    “要知道,这天下的那些才子,能入他眼中的可没有几个。现在你成了他的门人,只要你小子殿试的名次别太差,今后平步青云便可谓是指日可待。好好努力吧,将来别辜负了他的期望便可。至于现在去登门谢罪,还是免了为好。”

    此人这番听起来不伦不类,但仔细品味起来却极有道理的言论,让寇准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乱了方寸。殿试还没有举行,自己去英王府,无私便也有私了。想到这里,他深鞠了一躬道:“受教了。先生如此提点无以为报,敢问先生大名。”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正要转身离开的人,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却是连身子也没有转回来。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道:“等你过了殿试,进士及第后便知道我是谁了。至于现在,知道早了反倒是对你不好。走了,你我有缘自会相见。”

    说罢,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便大摇大摆的离去。看着这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家伙,有些神秘莫测的背影,寇准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他当成了那个世家子罢了。只不过,他若是听到那个人离去时,嘀咕的那句这小子也不咋地,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的话。

    会不会对这位有些神秘的人物,印象大为转变就不得而知了。而此时,在英王府之中,寇准要拜会的英王,却是看着那张中举名单,也是同样哭笑不得的样子。无他,被他私下里面认为书呆子一个,恐怕此次科举注定会落地的司马宏那位二儿子,这次居然也中了举。

    黄琼面前放着的可不单单是名单,还有那个家伙的几份考卷。前面的经义答的很不错,这一点即便是很挑剔的黄琼,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书读的的确很多。自己出了这么多生僻的考题,居然都被他答了上来。单凭这张经义卷子,至少进入甲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第三科论上,虽说看起来做的花团锦簇。可仔细一看,内容上却是生搬硬套四书五经,连一点变通都没有,其他的更是东鳞西爪的。只是最后抓住了题目的精华所在,所以考官才给了一个乙上的评定。

    只是这个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第二科问策上,虽说也有生搬硬套的嫌疑,但是答的还算是中规中矩,给一个甲下还不算为过。看着这几张试卷,黄琼也不由得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家伙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无巧不成书的在第二科上,居然让他蒙对了题目。

    不过看着面前的试卷,黄琼忽然想起来。眼下朝中最关键的是,解决朝廷岁入日益不足的问题。而自己与司马宏每次闲谈的时候,因为这个家伙是明算科出身,所以很多东西往往都是绕不开这些话题。

    自己此次在出题的时候,重点自然也是围绕着这些方面来的。虽说最后一科,自己变换了考题。可这个考题,同样是生僻了一些,卷子上的答题便可以看得出。只是结果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哪怕只明白了只言片语,却依旧能东拼西凑出这么一大张文章来。

    这其中应该是司马宏在得知,自己被皇帝委任为主考官后,单独给这个家伙开的小灶。否则以自己知道的,这位司马二公子那种死读书,事事都要生搬硬套四书五经,就好像离开了四书五经就不会答题一样。第二科问策上,恐怕连一个乙下都未必能够得到。

第五百零八章 林含烟的手段

    想到这里,黄琼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自己在出题的时候,倒是把这位狡猾的司马老先生给忘记了。被他这么一弄,岂不变相成了泄露考题的是自己了?也幸好自己临时将第三题给换了,否则这位只会生搬硬套司马二公子,也就不是倒数第五名了,搞不好进了前五名也未必。

    也罢,既然他有这份机缘,被取中也就取中了吧。大不了,自己在花些时间,多历练、历练他也就是了。眼下还有距离殿试所剩时日已经不多,自己也该考虑司马宏起复的事情了。人才难得,早一点接触通商一事,也就早一点能抓起来。

    这个狡猾的司马宏,虽说在这件事情上摆了自己一道。可毕竟人才难得,在眼下这个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金子不当窝头用的时候,该用还是要用的。只是这个家伙私心有些过重,究竟该怎么用,自己还是要把握好才行。否则,搞不好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就在黄琼,琢磨怎么样给司马宏谋划起复的时候。何瑶来到了他的书房,看着他案上又是折子,又是中举名单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道:“爷,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休息?今晚上该到玉姐哪儿了,你还要让她等到什么时候?你从宫中回来到现在,可还没有见过她呢。”

    之前一直陷入沉思,并不知道何瑶什么过来的黄琼。直到听到何瑶这发话,才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的他。看着何瑶好似又大了一圈的肚子,将她抱到怀中后,才微微的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轻叹了一下后道:“这满脑子都是一堆事,那件事情也不敢稍有松懈。”

    “老爷子那里交过来每一件事,都要反复掂对才行,就怕自己的做的不好。高处不胜寒,这权利越大,可这责任也就越大。我这动动笔,要涉及多少老百姓,今年能不能得一个温饱。谨慎一些是必要的。这段时日里面,一直都在忙,实在有些忽视了你们了。”

    说到这里,黄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除掉何瑶的鞋袜,看了看她的小腿,果然有些浮肿。而今儿,手也微微有些浮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心疼的道:“这腿脚都浮肿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好好的歇息一下。怎么不让李大夫看看,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黄琼即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的语气,让何瑶心中感动不已。搂着黄琼的脖子道:“我自小习武,这身子骨打熬的结实着呢。李大夫也是定期给查的脉,都说没有什么大事。玉姐也与我说过了,这都是大部分女人怀孕正常反应。她当初怀她长子的时候,浮肿的比我还厉害。”

    “再说了,是药三分毒。那些方子就算在好,我也怕对孩子有什么不要的影响。没事的,等孩子出生之后,这些水肿自然而然的就下去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把含烟她们娘俩,给接回来?院子那里,我已经弄完了。只要她们回来,直接搬进去就好了。”

    “只是,你要连蜀王妃一同接过来,这是不是有些太?若是让她知道,你与含烟之间的关系,岂不是又要平地起风波?我看那个蜀王妃,虽说看起来柔弱了一些。可有些人,只看表面未必就能看得出,真正的人品来。就像那个宋之唤,看起来一表人才,可作出的那些事情?”

    对于何瑶的担心,黄琼轻轻吻了吻她的小嘴后笑道:“有些事情,我得给老爷子点面子。你当含烟那里的情况,老爷子是真的不知道吗?不说别的,那里宫中选派的仆役之中,至少有三成是南镇抚司安插的眼线。两府之人哪怕放个屁,老爷子那里都一清二楚。”

    “老爷子,现在还没有出手,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恐怕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按照常理来说,既然景王与蜀王都不在了,含烟与蜀王妃作为当家主母,是有权利处置任何一个人的。便是那位闹得最欢实的,别看他是王长子的生母,可一样有权利打发出府。”

    “但现在的问题是,偏偏含烟与蜀王妃都无所出。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没有嫡长子,两个王长子才是继承爵位的第一人选。可偏偏二王的王位又都被废除,朝廷眼下也不是太好施压。所以无论是含烟,还是那位蜀王妃,这个嫡母的身份便有些尴尬了。”

    “不过,也幸好她们没有嫡子,这样我接出来才方便一些。我之所以要连蜀王妃,一同接出来,便是要堵住老爷子的嘴。单接含烟一个人,老爷子那里未必会答应。尤其是老爷子,现在已经知晓了我与含烟的真实关系。单接含烟一个人,这不是在打老爷子的脸吗?”

    听罢黄琼的解释,何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天家子弟,活的是真太累了。明明看起来并不难办的事情,却非要这么七拐八绕的。真希望,等将来咱们的孩子生下来,可别像他爹这么累,更别像他爹这么花心。我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只要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说到这里,何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连忙道:“对了,那个杨曼儿,我担心她的姿色太过于艳丽。留在这登徒子遍地的京城之内,找一家普通的庵堂会带来麻烦。所以在征求了她自己的意见后,托含烟出面将她送到了静思庵之中,还额外给了五百贯的体己钱。

    “告诉她,今后是嫁人或是选择其他的生活,她都可以自己选择。遇到什么难事,也随时都可以找我。只是虽说她做出了那件事情,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面还是有些难受。真不知道,该是可怜她,还是该可恨她。一个女人,遇到一个渣男,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听含烟说起过,那个静思庵听说是天家的庵堂。里面出家的,都是宗室的女子。主持,还是你的一个姑姑,之前也是公主。将她暂时留在那里,想必那些世家的浪荡子,也不敢去那里找麻烦。至于将来,只能看她自己的机缘如何了。”

    听何瑶说起,自己如何安置杨曼儿。表面上黄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面却是不由得一阵苦笑。静思庵是一个什么所在,何瑶不知道,自己又岂会真的不知道?身为皇家寺庙,的确没有登徒子敢去那里闹事。可那里,又岂是那么好进好出的?

    的确,若是没有林含烟出这个面,一个英王府的侍妾,哪怕在潜心向佛,也还没有资格进入那个静思庵。除非自己或是永王出面,也许才能进的去。要知道,那里就算一个普通的女尼,也是一个有宗籍的宗室女子。即便有王府妃嫔,但也得是一个有名分的。

    普通的女子,静思庵是向来都不收的,更别提只是进去临时暂住?甚至可以说,现在没有了王妃名分的林含烟,送杨曼儿这样的都未必有这个资格。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将人送进去。只是杨曼儿进入容易,可想要再出来却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不剃度,想要在那里住着没门。人家是不收带发修行,或是被成为居士的一些俗家弟子的。这一点杨曼儿进去的时候,送她去的何瑶与段锦不知道,可林含烟是肯定知道的。想到这里,黄琼突然明白了,林含烟会将杨曼儿送到那里去。

    这是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件事上出手的林含烟,在替自己惩罚背叛了自己的杨曼儿。进了静思庵,断然没有还俗嫁人的可能。下半辈子,除了青灯古佛之外,再无其他的路可走。杨曼儿若是真心向佛还好,若不是,那座庵堂将会成为囚禁她的后半辈子的牢笼。

    想到这里,黄琼不由得微微轻叹。自己习惯了林含烟,在自己面前的柔弱和依赖了。却忘记了,她也曾经执掌景王府十多年。虽说与景王只是一个挂名夫妻,但景王在自己府中最信任的便是她。当年景王府被蜀王的人控制住,可内院却依旧被她把握的铁桶一般。

    蜀王在景王府安插了那么多的势力,却依旧没有办法控制住内院。别说在内院可以有如在外院那般为所欲为,便是想要进入内院的很难。这便足以说明实际上的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娇弱。这不出手则罢,这一出手,便向着最狠的地方去。

    让一个没有求佛之心,正处于风华正茂,甚至是少女怀春时期的人,后半生接下来的日子都在青灯古佛之中度过,这才是最狠的惩罚。甚至比杀了这个人,还要让她痛苦。这女人报复起来,尤其是报复起女人来,果然都是最凶狠的。

    想到这里,其实并不恨杨曼儿的黄琼,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郁闷。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也只能希望佛门,会将杨曼儿真正的渡化。自己那位为请所伤的七姑姑,也能真诚的对待她,让她下半辈子活的别那么辛苦。

    不过这些东西,尤其是林含烟的暗中操作,黄琼可不想让心思还是有些单纯的何瑶知道真相。除了何瑶眼下正有了身子,有些东西知道太多对她不好之外。黄琼心中还有一念想,那就是他希望何瑶了解一些东西,却又不希望她在涉及太深,内心还是要保存一些纯洁。

    哪怕明知道在天家生存,没有一些心计,恐怕是很难的。黄琼也不希望,何瑶在这方面染指的太深。因为他自认为,自己保护好自己身边的女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边出身白沙堂的这五个女人,姿色虽说都不俗。

    但在其他方面,限于出身的原因,却是还有些天真与淳朴。五个联手加在一起,也未必真的是段锦或是林含烟的对手。别看何瑶的年纪最长,可她在某些方面的心计,恐怕还不如在媚营好赖待过两年的,也算是见过不少事情的,她那三个徒弟与一个师侄。

    只不过何瑶可以说很幸运,段锦出身高贵,在加上自身性格的原因。身为大理国长公主的她,是不屑于这种宫斗。最关键的是,她与何瑶的感情很好,在府中一贯都是帮着何瑶的。而林含烟也是真心喜爱何瑶,手把手教会了她很多管家夫人,该懂得或是该做的事情。

第五百零九章 意外得手

    再加上林晚清与朱杏儿,以及何氏姐妹都是她的徒弟。虽说现在变成了姐妹,可以往的师威风犹在。否则,以何瑶的这个善良淳朴性子,恐怕非吃大亏不可。黄琼不信,在安置杨曼儿这件事情上。林含烟做的那些手段,何瑶没有看出来,难道段锦也没有看出来?

    要知道,大理国也是有皇家寺庙的。而且因为大理国举国信佛,皇家寺庙只能更多。同样出身皇族的段锦,对那些皇家寺庙的规矩,就真的一无所知?也许是怕何瑶担心,也许是担心何瑶善良与淳朴的性子不忍心,会出面制止,所以段锦才看破而未说破罢了。

    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睡去。眼下肚子已经大的,倒不像是怀胎才五个月,反倒是有些像七八个月的何瑶。黄琼七分爱怜、三分心疼的,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脸。抓过披风,将此时睡得很沉的何瑶,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后,才将何瑶抱回了卧房。

    从何瑶卧房出来之后,看了看天色,黄琼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吴紫玉的院子。等进了吴紫玉的卧房,已经多日未与吴紫玉亲近的黄琼,此时倒是有些急不可待。快速的宽衣解带之后,钻入了被窝之中。一把将正在沉睡中的佳人,带到了自己怀中。

    不仅手直接沿着衣襟伸了进去,嘴也直接堵住了佳人的小嘴。只是往日,在面对黄琼一直都很温顺的吴紫玉。今儿不知道怎么了,被小嘴被黄琼堵上,又被抱在怀中上下其手的时候,却是拼命的挣扎着。但在黄琼花样繁多的手段之下,挣扎力度却是越来越小。

    最终在被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后,也彻底的停止了挣扎。原本怀中人挣扎,黄琼还以为是玉姐因为这段日子里,自己一直没有倒出空来看她,而生自己的怨气。所以,一心想着要尽快安抚住吴紫玉的黄琼,并未太在意自己手中握着的柔软,与往日那里有些不同。

    直到突破防线,对方也不在挣扎之后。之前还有些冲动过头的黄琼,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怀中人与吴紫玉之间的不同。吴紫玉某个部位,的确很丰盈这不错。可怀中这个女人却比吴紫玉,甚至还要丰盈一些。而且自己正吻着的嘴,也与往日在吻吴紫玉的时候有些不同。

    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如果她不是吴紫玉,那吴紫玉人呢?就在黄琼疑惑,这个女人身份的时候。刚从外面端着蜡烛进屋子的吴紫玉,却是让他大吃了一惊。在看看自己怀中之人,却不是之前初一那一日见到后,自己便念念不忘的司马宏那个儿媳妇,又是那个?

    被眼前一幕,搞得惊呆的不仅仅是黄琼。还有刚端着一盏烛火从外面,刚刚进来的吴紫玉。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去短短的时间,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与怀中之人紧紧连在一起的黄琼,想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吴紫玉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却不想被黄琼又一把拽了到了怀中。伏在吴紫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轻轻道:“为了不让她将这事泄露出去,你说我是杀人灭口好。还是就这么误打误撞下去,将她也如你一样收在身边为好?”

    虽说明知道,这番话是黄琼刻意在搞鬼。但看着司马宏那个儿媳妇,在发现占有了自己男人真实身份后,即羞愧又害怕的神情之后。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的吴紫玉无奈摇了摇头道:“你轻一点折腾她,别搞得明儿走不了路。今晚我去孩子们那个屋子睡。”

    只是吴紫玉想走,黄琼又那里肯放人。一把将吴紫玉也抱上了榻,轻声的道:“玉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她一个人能应付得了我吗?既然遇到了一起,那就一起陪陪我?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

    说吧,直接堵住了吴紫玉想要说什么的嘴。而对怀中从最初的迷失之中,已经清醒过来重新开始挣扎的人,黄琼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两个人都被他折腾得浑身无力,才平息下来的黄琼,将两个女人搂在怀中,一边意犹未尽的上下其手,一边则与二女说起了话。

    而直到此时,黄琼才知道吴紫玉,与此刻正被自己紧紧搂在怀中,因为意外**给黄琼一脸羞愧到极点,满脸都是泪水的司马宏这个儿媳妇,原来是远房的堂姐妹关系。原本司马宏的这个儿媳妇,因为这两日家中出了一点事情。受了一些委屈,所以跑到了堂姐这里躲避。

    哪怕只隔了几个院子,但却死活不肯回去的她,这两日都留宿在吴紫玉这里。虽说不知道黄琼什么时候会来自己这里,有些担心自己与黄琼,这种异样的关系被她发现。但能让一贯性子温顺,从来不忤逆夫家的堂妹,伤心到跑自己这里躲避。

    哪怕堂妹始终都不肯说,也知道这个委屈肯定不小的吴紫玉,也只能硬着头皮收留下来。她实在有些担心与自己一样,眼下已经无娘家可回这个堂妹。如果自己再不收留她,万一有委屈没有地方说,在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却不成想到,原本一向都来她这里很晚的黄琼。今儿却是在何瑶的催促之下,来的稍微早了一些。而黄琼来的时候她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原本知道今晚黄琼会去陪吴紫玉,已经代何瑶收徒的段锦。为了让黄琼尽兴,早早便将两个孩子喊走去她那里睡。

    担心两个孩子,尤其是她那个有些内向的侄女不适应。所以跟着一同去段锦那里,陪了两个孩子待了一会。直到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在段锦再三催促之下,又想起家里面还有一个人,才匆匆忙忙的赶回。却是没有想到,还是回来的晚了。

    结果就这么耽搁了半个时辰不到,她这个闺名叫做吴芝玉的堂妹,误打误撞的被黄琼当成了她的堂姐,结果便出现了这么荒唐的一幕。而意外**给黄琼的吴芝玉,也是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堂姐与这个英王的关系,才知道自己**的真正原因。

    在明白这一切后,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的吴芝玉。一边因为自己失节而羞愧不已,一边用着恼怒,甚至是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其实是这一切始作俑者的自己堂姐。若不是她与那个英王,有了这样的私情,自己也不就会当成自己堂姐,搞出这么一幕来。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为有夫之妇,却**给了黄琼而带来的羞愧。还是以为对自己这位堂姐,身为有夫之妇却与别人在一起而恼火。虽说眼下被黄琼折腾得浑身无力,吴芝玉却还在拼命的试图,挣开黄琼搂在她腰间的臂膀,想要起身穿衣离开这里。

    只是她想要起身离开,但却又那里会如愿?已经惦记人家很久,眼下好不容易才如愿的黄琼,又那里会轻易的放开她?一把死死的将其搂在了怀中,身子更是紧紧的贴在人家的身上。轻声的在她耳边道:“既然成了我的人,这辈子就永远别想再摆脱开我。”

    “你今日若是敢离开,不用明儿我就敢从司马睿的身边,将你公开给夺过来。千万别以为我在说笑话,你姐姐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做。只有一点不做,那就是从来不拿自己女人说笑的。只要你今儿离开,我保证说到做到,马上就去找司马睿。”

    从自己公公口中,也了解过一些这些天家子弟荒唐做派。生怕这位英王真的说到做到,无奈之下吴芝玉只能放弃了挣扎,但却咬着牙看着黄琼道:“英王,我们一家是您请回来的。我知道,您其实很看不上我丈夫,看重的是我公公。但您如此的逼迫我,对得起我公公吗?”

    “就算您在看不上我丈夫,可我毕竟已经嫁人生子了。您这个当朝亲王,就是这么礼贤下士的吗?请你放心,今儿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名节,我不会与任何人提起的。你与我堂姐的事情,我也同样会守口如瓶。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传出去。”

    对于吴芝玉的保证,黄琼却是不顾吴芝玉的挣扎,直接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小口。直到再一次将这个女人,吻得气喘吁吁才松开自己的嘴。微微笑道:“就那位司马二公子,即便知道了又能奈我合?我舍不得的是芝玉,至于其他的我又岂会真的在乎。”

    “其实早在初一那日,第一次见到芝玉后,我便念念不忘。若是没有今儿这件事,倒也罢了。就算我念念不忘,可断然也不会强迫你。只是没有想到,今儿误打误撞让我美梦得以成真。现在真正的得到了心中所想,我又岂会轻易就此罢手?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面对着黄琼的霸道,外加有些蛮不讲理。吴芝玉也只能无奈的道:“你是当朝亲王,岂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以你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府中的那些位大小夫人,那个不是天姿国色。你又何必如此如此对待一个有夫之妇?”

    “今儿的事,原本就够荒唐的了,我们不能在继续荒唐下去了。我不管怎么说,也是罗敷有夫的人,你也?”只是说到这里,看着与自己一样也是有夫之妇,却同样被这个英王紧紧搂在怀中的堂姐。再想起自己走到这步田地的原因,吴芝玉却是突然沉默了下来。

    吴芝玉与吴紫玉是堂姐妹,吴紫玉聪慧过人,她的这个堂妹同样也不差。对于黄琼说自大年初一见到自己之后,一直都念念不忘的话真假,她还是分辨出来的。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姿色加上身材,的确有些属于红颜祸水级别的。

    当初在密州,那个知州一直针对司马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而这位英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看他府中那些国色个天香的美女,就知道这个人也一样是好色之徒。不说别的,就刚刚的折腾自己与堂姐的那些花样,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

第五百一十章 这个好人不做也罢

    虽说在公公面前隐藏良好,但看向自己时那种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样的目光,都让自己感觉到有些难为情。自己虽说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人,可有些事情毕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所以,自己才一直都在躲着他。好在他倒也有自知之明,来自己院子里面几次就不在来了。

    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与自己那个性格清冷、为人睿智,绝对不是靠着权势和金钱,就能让她顺从的堂姐有了这种关系。而自己这个远房堂姐的性格,哪怕是之前多年未见,自己也是清楚的。并非是那种见利忘义,攀龙附凤之人。

    能让自己这位堂姐,做出这种有违妇德之事。也不是单靠权势和金钱,就能够做到的。至少自己的那位堂姐夫,可没准有做到这一点。想起在回到京城,自己亲眼所见,此人对待身边诸侍妾,几乎疼爱到了骨子的态度。

    尤其是那位何夫人在怀孕之后,这位英王几乎把那位何夫人,捧在手心中做法,她似乎又有些明白了什么。也许真让自己这位堂姐出人意外的,走到现在这一步,正是在自己丈夫那里得不到的东西。自己那位堂姐夫,为人粗鲁不堪,与这位英王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

    感受到黄琼依旧在作恶的手,还有自己身上的吻痕吗,吴芝玉一脸的黯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做出的那件事情,神色却是多少缓和了一些。情绪上与之前相比,也平稳了许多。但眼前的一幕,却仍然让一向为贤妻良母的她难以接受。

    而在黄琼另外一边的吴紫玉,看着神色比之前缓和多了的堂妹,轻轻叹息了一声后道:“妹子,你也别怪姐姐。既然事已至此,你还与姐姐一样都认了吧。他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是做不出来那种夺占别人的妻子事情来,之前也不过是在吓唬你罢了。”

    “可就你家男人那个官迷一样的心思,若是知道他对你有想法,恐怕还巴不得把你送到她身边呢。与其到时候受辱,还不如随遇而安。况且如果你男人真在乎你,你都来我这里两日了,也没有见他来请你回去。你的性子我知道,若不是受了天大委屈,也不会跑到我这里来。”

    “再说这些年,你在那个家就真的没有委屈吗?就你那个公公,不是也一直都嫌你因为生头胎伤了身子,这些年一直没有给他生个孙子吗?若不是前些年,他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恐怕那个嘴上不说,心中也念念不忘生儿子的男人,眼下小妾恐怕都纳了好几个了。”

    听着堂姐提及自己丈夫一家人,原本情绪已经缓和下来的吴芝玉,眼泪却是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姐,你知道我为何跑到你这里的,死活都不愿意回去吗?就因为前儿照顾孩子睡下的我刚回房,却正看到了他与两个高丽婢女,在我们两个的卧榻上搞在一起。”

    “实在受不了的我,只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却朝着我大喊大叫,说我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除了一个女儿,这些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他能忍我这么多年,已经是很不错了,换了别人早就小妾一帮了。他将来是要做大学士的人,身后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像话吗?”

    “公公被流放陇右那几年,他因为成了罪臣之后,那点朝廷贴补也给取消了。家中他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日子过的清苦。为了让他安心读书,我一个人白天给人浆洗衣物,晚上纺线织布贴补一家生活,才勉强熬了下来。眼下日子好一些了,他便做出这种事来。”

    “我这些年,是没有在给他生个儿子。可他却忘了,这些年为何我在难以有孕了。当年我刚诞下女儿,还没满月他们家就被抄了。可怜我,大三九天还在坐着月子。便连同襁褓中的女儿,先与他们全家人被关在大狱之中。别说坐月子该吃的那些,便是连口热汤都没有。”

    “后又被押解到京城,大三九天,我拖着没有出月子的身子,就那么一步步的走到京城。若不是当时来查案的大老爷看我可怜,让一个狱卒把孩子接走代为抚养,也许我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可孩子虽说最终保住了,原本就难产的我连惊带吓,又被冻到才落下了这个病根。”

    “这些年就是连月信都不准。还是在进入王府后,何夫人让府中大夫帮我调理,又送我一些补药调理才好一些。李大夫也曾说过,只要用心调理,今后还是会再有孩子的。可现在他那个却是有些不行,即便是用药,也不过只能支持不到半盏茶。”

    “现在他却将不能生儿子的责任,都怪到了我的头上。而公公在知道这件事后,居然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反倒是还劝我,让我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还说,他们家能容忍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换了别人家,早就以七出的罪名把我给休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之所以现在态度如此大变。不过是公公知道,英王在给他谋起复一事,而他也认为自己肯定高中。将来也只要做官的,而且还是要做大官。自觉得自己身价高了,便看不起我这个始终未能给他生个儿子的糟糠了。”

    听到吴芝玉的话,黄琼不由得苦笑,原来今儿这一切真正的根子,还是在自己身上。他没有想到,自己送了司马宏几个高丽与东瀛的婢女,会搞出了怎么一回事。看来那个司马二公子,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这些年老实,不是没有想法,而是没有这个能力。

    这个家伙倒是野心不小,还大学士?想到这里,黄琼呵呵笑了笑。一把将两位佳人搂在怀中道:“他不疼你,那是他有眼无珠。放心,今后有我在,断不会让芝玉委屈到。至于司马睿,想要做到大学士,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只是对于黄琼这番贴心的话,吴芝玉却是凄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就是普通的一个妇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既然嫁了他们家,也就是他们司马家的人了。他就算你待我再不好,也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今晚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你也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

    “我求求你不要在纠缠我了,我是有丈夫的人,有些事情我真的做不到。今晚我随你折腾,可明天开始放过我吧。若是传出去,你身为堂堂的亲王,别人自然不会将你怎么样。可你让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怎么有脸去见孩子?”

    只是还没有等她说完,黄琼又翻身压了上去道:“我想要得到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过。做不到,也要做到。你若是不想让我去找他们一家人摊牌,不想今后他们一家人永世不得翻身的话,就别想着离开我。若是只有不择手段才能得到你,那在这个好人不做也罢。”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黄琼又一次开始了疯狂的折腾。虽说黄琼也知道,这么做实在有些下作,但如果不想这个女人,今后一直躲着自己,黄琼也只能拿出这种办法来。这一次黄琼虽说比之前温柔了一些,但也折腾直到午夜时分才逐渐平息下来。

    被折腾的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的吴芝玉,在沉沉睡去之前,只听到黄琼在自己耳边说到:“既然有了今儿的相遇,就说明老天爷给了我们这段缘分。就算是直接找司马宏一家摊牌,你也别指望我松手。哪怕就是全天下人都骂我,我也不会放弃你们姐妹中的任何一个。”

    虽说这番话让吴芝玉很羞愧,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来反驳了。只能与吴紫玉一般,依偎在黄琼身边沉沉睡去。而看着两个妇人俏丽的面孔,以及惊人的丰盈,黄琼微微一笑。如果段锦在一边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他的这个笑容不是一般的猥琐。

    一夜过后,当第二日清晨黄琼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身边两个活色生香的美女,又一次没有克制住自己。吴紫玉的两个孩子,都被段锦给领走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不充分的把握住也就不是他了。尤其是其中的一个,他可是已经惦记良久了。

    原来只是因为做不出来抢男霸女事情来,所以才一直克制着自己。可现在这肉落到了自己口中,断然没有撒口的可能。那一身的活色生香,还有那个银盆一样的部位,黄琼可谓是爱不释手。

    当又是一番风雨结束后,看着两个又一次被自己折腾的,摊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的女人,黄琼差一点生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思。咬了咬牙,才将所有心思压了下去的黄琼,轻轻的吻了吻二女之后。习惯性的,将吴芝玉的兜衣揣在怀里带走了。

    而在黄琼走后,休息了半天才恢复一些力气的吴芝玉,看着浑身上下吻痕,以及被折腾得有些疼痛的部位,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转过头,对着同样浑身无力的吴紫玉道:“姐姐,他是当朝亲王,你只是他护卫的妻子,你怎么与他走到了一起?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姐夫吗?”

    知道吴芝玉还有些不甘心,吴紫玉摇了摇头,将自己与黄琼之间的关系怎么发生的,刘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与吴芝玉说了一遍后才道:“最早发生那场意外之后,我也与你一样,觉得对不起刘虎。可跟着他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知道什么叫做被宠爱的感觉。”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从被迫转到了主动。他不是什么好人,虽不能说是贪花好色,可也是喜好美色。但至少在懂得咱们女人心事上,比刘虎与司马睿都要强的多。刘虎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可我还有后半辈子要活。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原本也就想着那么过了。”

    “直到遇到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闺房之乐。我这么做的确对不起刘虎,可我却是越来越发现,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依偎在他的怀里面,才真正感受到以往,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安全感。我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可我现在却是感觉到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疑影重重

    吴紫玉顿了一下,看着身边的妹妹。咬着牙起身穿衣后,又一件一件的帮着吴芝玉将衣服穿好。她现在已经习惯了黄琼这么折腾,吴芝玉却还是第一次。现在天已经亮了,一会孩子们便要回来了。虽说黄琼已经离开,但眼前这一幕让孩子看到终归不好。

    给吴芝玉穿好衣服后,吴紫玉才将这个堂妹搂在怀中道:“妹子,这也许就是你我的宿命吧。都是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之下,与他有了这样的关系。而他这个人占有欲又很强,一旦得手就不会再放弃。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让他去找司马宏一家人。光明正大把你夺过来。”

    “我这不是在吓唬你,他真的会这么做的。而你那位公公与男人,眼下前程都在他手中握着,你又一直没有能够给他们家添孙。想必你那个公公与男人知道今儿的事情,搞不好会拱手将你送给他。大齐朝官场上,这种无耻的官太多了。”

    “另外,就是与我一样不要声张,悄悄的与他保持这种关系。说白了,就是做他的情人。至于走那条路,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不过,有些东西我该说还是要说的。你若是真的离开了他,你未必会幸福的。你自己的姿色,你自己应该是清楚的,这些年也没有少受骚扰吧。”

    “这些年司马家败落。面对着那么多虎豹豺狼,你到今儿还能完好无损留在司马睿身边,我都感觉到有些意外。我那个前妯娌,姿色比你稍逊,身材还没有你好,都被景王府的管事给看中抢了过去。若不是被景王妃给遇上,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还牵连到刘家家破人亡。”

    “也许是这些年,司马老爷子虽说人被流放了,可在官场上多少还有些香火情才保护了你。可过去是过去,现在情况却是不同了。司马宏起复在即,司马睿又是通过了会试。说着,就同样要进入官场。而他们一家人,除了老大我没有见过,剩下这爷俩功利心太重了。”

    “若是你被那个官员给盯上了,就司马睿那个德性,不把你献出去换官职就怪了。我们不想做祸水,可那些权贵之人又那里会放过我们?芝玉,就你这个姿色,早晚都会给你惹来祸事的。若是一旦被人盯上,不仅很难自保,就连司马睿也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庇护的。”

    “有些东西,这几年在京城我看的太多了。过去,你们两个是患难夫妻。现在,人家身边围着高丽婢、东瀛女,把你当成一个物品交出去,换来自己想要的官职,实在太过于正常了。对于他们那类人来说,只要能升官发财,他们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他们的原配呢。”

    “更何况,你现在又生不了孩子。他现在又是过了会试,在过了殿试也就算是进士及第。朝中那些官员,又一向有在进士之中挑选女婿的习惯。人家没准也许就等着你自请下堂,然后在找一个即能对他仕途有利,又能给他生儿子的。那个司马睿,就他爹真以为他是书呆子。”

    “英王这个人,虽说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在那方面也是花样百出。可为人也算是有情有义。你跟着他,哪怕像我这私下来往,他也会给你提供庇护的。至少,要比你那个男人靠谱的多。不过这种事,我也不好说的太多。究竟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吴紫玉的话音落下,吴芝玉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曾经性格何其高傲,就算饿死也从不肯低头的堂姐。语气上有些幽怨的道:“你真的打算就怎么瞒着刘虎,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一辈子?等到年老色衰后,就丢在一边自生自灭?姐,这些年不见你变得不再是你了。”

    “你有没有想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这种关系,早晚都会有一天被人发现。到时候,你又该如何面对刘虎?过去的你,那么的绝强、那么的高傲。可现在的你,却是变得如此的荒唐,如此的放?”看了看堂姐脸色,吴芝玉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将那个字咽了回去。

    只是吴芝玉虽说将后面的那个字咽了回去,可话中的意思,吴紫玉又如何听不出来?她看着这个相貌和身材都要在自己之上的堂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道:“我也不知道,将来究竟会走到那一步。我是不会离开刘虎,更不会离开孩子们的,可我也一样离不开他。”

    “这事,是我对不起刘虎。内心也曾经无数次挣扎过,想要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可每次一见到他,心思却又转瞬之间全部在他身上。往后的日子,我也不敢想的太长远。如果有一天,刘虎真的发现了我与他的关系,要杀要剐我也只能随刘虎处置了。”

    吴紫玉话中的伤感与哀怨,吴芝玉听了出来。同样在看着自己这位,虽说已经年过三十,但面容依然姣好。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材却依然没有走样的堂姐。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性子很是粗鲁的刘虎时,有些被吓糟的自己,吴芝玉也默然不语。

    吴氏姐俩的这番对话,此时已经赶往了宫中的黄琼,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次会试的结果,皇帝不是一般的满意。要知道,大齐朝自开国以来,科举作弊之事几乎是从未断绝过。哪怕朝廷查的在严密,也总有人铤而走险。别说乡试,便是会试的考题泄露,也不是一次两次。

    此次黄琼主持科举,虽说第三场临时换了考题。但却很是在一定程度上,刹住了作弊的风气。不过皇帝满意的结果,往往都是黄琼的工作量便成倍的增加。不仅皇帝又给黄琼指派了工作量,而且干脆来了一个大撒把的皇帝,将殿试一事也交给了黄琼全权负责。

    至于之前与黄琼,以及桂林郡王提起的过了年,便要操办与桂林郡王府亲事的承诺,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对于这件事情,皇帝就好像忘记了一般。而皇帝不提起,可急着返回的桂林郡王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几次催促,皇帝答应得好好的,让钦天监选日子。

    但到了落实上,却是一直在拖着。皇帝的这个做派,不仅朝中诸臣都有些看不明白,便是黄琼也有些搞不明白了。黄琼隐隐感觉,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将此事一直一拖再拖,其实是并不想放这位桂林郡王离京。他只是感觉到,皇帝在隐隐的调查着什么。

    也许是皇帝忙着调查桂林郡王,黄琼将林含烟母女,加上蜀王妃以及愿意跟着蜀王妃走的几个侍妾,强行接到自己那座单独隔出来的院子中一事,都没有来得及追究。当然黄琼也知道,皇帝不是不追究,更不是默许,而是皇帝现在还顾不上来收拾自己。

    在眼下,桂林郡王这个亲家才是他最大的对手。至于皇帝究竟在暗中查什么,却是从来没有与黄琼说起过。不过,从永王那里传来的东西,却是让黄琼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太好的感觉。应该说永王做这件事情,还是很合适的。

    那位桂林郡王的世子,每日外出的时候,都去了哪儿、见到谁,都查的清清楚楚。而永王告诉黄琼,那位桂林郡王世子,曾经数次在一家青楼里面,与北辽那个梁王相遇。甚至就连两个人在宿妓时,两个人房间是相邻的这一点都查了出来。

    至于这家青楼的幕后主人,永王查了将近半个月,居然也没有能查出来。只查出来这所青楼,是挂在朝中一位已经致仕回乡,原籍在湖广南路的一个礼部员外郎名下。但此人就是老板,却是谁也不清楚。因为这位老板,从这家青楼自七年前成立,就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所有的事宜,都是一位年长的老总管在打理。更让人起疑心的是,这间青楼的所有妓女、茶壶、丫鬟、仆役,都是清一色的南方人。虽说开在了京城,但却从来都不雇佣京城,甚至是北方人。两个人在房间相邻的情况之下,究竟有没有私下会面。因为永王无法在里面安插人,一直都无法确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二人每次到那间妓院。总是各自以包下半层楼的名义,除了招呼几个妓女作陪之外,从不让其他人到那间妓院的二楼。就连妓院中的人,都不被允许上楼。至于别的客人,就算花再多的钱也不行。就好像整个二楼,提前为他们留好一般。

    而永王几次三番亲自深入虎穴查看,甚至想办法结交那位梁王,或是桂林郡王府的那位世子时。这二人对待永王,不是一般的冷淡。那位梁王,根本就不理会永王。永王几次想要以请客的名义,试探那位梁王也都被拒绝。至于那位世子,则永王一去便干脆的离开。

    能让一向在京城之中,神通广大的永王都没有查出幕后老板来,可见这间青楼的背景绝对不是一个员外郎能做到的。而京城之中,在京兆府登记的高中档青楼足足有几十所。那些没有登记的,隐藏在民间的下等妓院、书寓更是比比皆是。

    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巧合的,在同一家青楼相遇不止一次?甚至还那么巧合,在这间青楼几十间屋子,几十名妓女的情况之下,两个人居然还巧合到住到隔壁?最为关键的是,自己的那位小舅子,堂堂桂林郡王府的世子,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逛青楼。

    如果说那位桂林郡王此时不在京中,这位世子没有了约束便本性暴露,这还有一些借口。可关键的是,桂林郡王此时就在京中,身为世子还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世子之位就那么牢靠?这在任何一个世家之中,继承人如此荒唐,都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而继承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这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整日留恋于青楼楚馆,同样在京的桂林郡王却无任何的表示。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自己那位小舅子根本就不是去拈花宿柳,去那种地方只是在变相的掩盖着什么。

    在联想到此人,与北辽那位梁王看似无意的相遇,难道自己那位未来岳父,与北辽那位梁王,真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

第五百一十二章 迷失了自己的司马睿

    在黄琼看来,自己那位小舅子如此肆无忌惮的拈花宿柳,本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对于桂林郡王府这种世家来说,如果其他已经没有继承权的庶子这样,如此荒唐倒是无所谓。因为无论对于家主来说,还是已经选定的继承人来说,这样反倒会更加的放心。

    反正家大业大,养着也就养着了。但作为一个已经选定的,将来要继承庞大家业的继承人,还如此的做派那就不正常了。继承人如此做派,恐怕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世家早就废了。更不要说,百余年来英才辈出的桂林郡王府,会将一个世子教育的如此失败?

    其如此这么做,要么是刻意做给朝廷看的,以试图以此向朝廷表明什么。要么本身就别有用心,刻意在掩盖着什么。黄琼认为,极有可能是这二者之中的后者。再一想到这位世子,与北辽梁王一而再的不期而遇,那其中的文章就更加不会简单。

    想到这里,心中隐隐一动的黄琼,立即命人去户部,将广南东西路、黔中路、湖广南路,以及福建路、江南西路这几年关于铁的销量资料找过来,送到自己的府中。准备等到殿试后,自己好好看一看。在黄琼看来,这些微末细节的东西,未必查不出更多自己需要的东西。

    盐铁官卖,这是自前汉以来,历朝历代都严格执行的国策,本朝自然也不例外。盐税更是本朝,除了农业税之外第一大的进项。户部那里,每年官卖的盐铁数量,都有一定的统计。虽说统计的未必那么详细,但如果验证自己的猜测,只要有一个大概数字便足以。

    不过在殿试的前五日,黄琼从宫中回府时,却听到了一件很震惊的事情。这一天,司马睿以善嫉、无子为名,将自己的结发妻子休了。在刚听到这个消息,黄琼最早是以为自己与吴芝玉的事东窗事发了。司马睿既不敢找自己算账,又忍受不了这顶帽子,便拿自己妻子出气。

    只是当夜,正好该到吴紫玉那里的黄琼。却是从委屈得不成样子的吴芝玉口中得知。原来那一夜后,不想在与黄琼接触下去的吴芝玉,天一亮便回到了自己院子。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一进院子,司马睿甚至连问都问她去哪儿了,便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指责她身为家庭主妇,极其善嫉不说。还连续两日不归,对家里的老人、孩子不管不顾。原本就因为昨夜的意外,对他心存歉意的吴芝玉开始还骂不还口,只是在默默的忍耐。但后来见他说的实在不像话,不过争辩了两句。这位一向以读书人自诩的相公,上来便是几巴掌。

    而且自那以后,司马睿便干脆不在进吴芝玉的房了。白天不是在书房读书,就是与司马宏一出去就是一天。晚上,则干脆宿在那几个高丽婢,以及东瀛女子的房中。如果说过去还遮遮掩掩,怕被她发现的话。现在则直接公开了,甚至当着她的面也打情骂俏。

    任凭吴芝玉如何苦苦哀求,也都没有用。司马睿还扬言,他虽说不敢与身边美人如云的英王比。可眼下这京城之中那些做官的人,又有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他现在也是好赖马上就要有官身的人了,找几个高丽婢、东瀛女,做小妾、通房丫头伺候自己怎么了?

    那些身上有诰命的夫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已经犯了七出之罪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管这些?在多言多语别怪他休了她。反正现在给他提亲的官宦门第女子多的是,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不仅可以给他生儿子,而且在仕途上对他也有所帮助的。

    无奈之下,吴芝玉去求助司马宏,可司马宏却是始终支支吾吾的不肯出面。直到她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日子里,司马睿每日白天几乎不着家,甚至连殿试的准备都放下。是一边跟着即为了自己起复做准备,又刻意在帮他铺路的司马宏,去拜访原来在官场上那些故旧。

    之前对司马宏刚来京时,对他的拜访避而不见,或是给点钱就打发了的官员,现在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仅一个个亲自的迎出门来,整日里面不是留酒就是饮茶,可谓是百般的巴结。虽说因为眼下司马宏寄居在英王府,不敢送什么礼物。

    但对司马宏托请照顾自己儿子的请求,一个个的也是莫口子答应。这段日子里面,几乎是马不停蹄拜访那些高官显贵。不仅让初入京城,还与土包子一样的司马睿,见识到了那些官宦门第极其奢华的生活。对自己今后的官宦生涯充满了向往,而且心思也野了许多。

    虽说司马宏受制于原来的职位,在加上这些年京城之中变化很大。司马宏的那些熟人,有的放了外放,有的丢官去职,也有的晋升到了一个他接触不到的位置。其实能带他拜访的不是同年,便是原来在工部的同僚。其中官职最大的,也不过是几个三品的侍郎

    其余的,更多是九寺这样的清水衙门。不过眼下在京中,官员之间相互宴请,由家妓、歌女陪宴。若是客人留宿的话,还陪宿已经是一个风气。这段有美女伺宴,甚至几次喝醉在主人家,还有家妓陪宿的生活,让这个司马睿,越发的看不上自己的糟糠之妻。

    哪怕他的妻子,无论是姿色还是身材,都远胜那些女人。只是整日忙着家庭,重心都在孩子与丈夫身上的吴芝玉,很少有打扮的机会罢了。这段日子里面的放纵,让原本土包子司马睿迷失了自己的双眼。才有了他与黄琼派过去,伺候他父子生活的高丽婢勾搭成奸的事情。

    而更为让他心动的是,这段日子里面拜访的官员中,门下省一个侍郎,在得知司马睿的夫人一直没有给他生下儿子后。提出了要将自己的一个云英未嫁侄女,许配给司马睿作为正房夫人。至于司马睿已经成亲一事,人家根本不在乎。

    直接提出,自己侄女作为正房,司马睿原来妻子作为平妻就是了。提亲的这个官员,虽说只是现任门下侍郎,权责并不算是很大。但话里话外也不止一次的点出来,在殿试过后会调任翰林院掌院学士。自己身下无女,这个侄女又是自小在身边养大,不是亲生女儿也差不多。

    而且自己这个侄女,不仅温柔贤惠,而且才学还是姿色皆为不差。虽说年仅十八,但在京中也是很有名的才女,与京城内各家的小姐、夫人交好的很多。许配给司马睿虽说年纪相差大一些,可不仅会为司马家开枝散叶,更会成为司马睿的贤内助。

    司马宏最希望的,便是司马睿进士及第之后,能够进入翰林院这个六部尚书的摇篮。如今儿子已经过了会试,下一步就是殿试。而本朝殿试,自理宗朝因为以往殿试,罢落的士子,在最后关头栽倒而心有不甘,一怒之下叛逃北辽和大理,甚至是吐蕃诸部的事情屡屡发生。

    本朝苦苦培养的人才,跑到对手那里效力。在北辽一度占据了汉官的三成不说,甚至还为对手出谋划策,屡屡引对方铁骑扣关。为了安抚举子的心,也不在为对手培养人才,在理宗朝便改革了殿试制度。每次的殿试只是决定名次,并不淘汰会试已经中举的举子。

    殿试最为重要的是,是排名的结果关系到在六部观政之后,职务分发的上。除了一甲的进士肯定会进翰林院之外,二甲可以通过观政结束后,制科考试选庶吉士之外,三甲就得看机缘了。当然一般三甲出身的进士,在观政结束后分发到各路相对较多一些。

    也就是说司马睿过了会试,虽说名次低了一下,可已经算是迈进官场的大门了。只待殿试考完,排定名次之后,便要分发六部观政,同时也可以准备制科考试。司马宏这个时候,带着儿子各处走访,就是有着为儿子后续铺路的意思。当然,这期间他要肯打着黄琼的旗号。

    否则,别看他起复在即,但又有几个真正位高权重人会搭理他?他是在从四品官位上获罪罢官的,即便是起复也基本上要从四品官位从头做起。在王公显贵遍地走,便是二三品大员,一个四品官员实在是不起眼。虽说还不到遍地都是的地步,可也实在算不上显赫。

    就算英王为他破了例子,给他额外的升一级。可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没有做到六部侍郎,中书舍人、御史台左右副都御使,枢密院承旨这样的实权职务。一个非世家出身,身后没有支撑的从三品官员。在那些权贵的眼中,也未必会比四品官员好到那里。

    虽说态度比以往会有所改变,毕竟他现在是英王的人。可如果以自己的名义,但人家依旧不会太待见他。他这把年纪,又只是一个还未真正起复的四品官,没人瞧得上的。而打着英王的旗号,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了。当然,以司马宏的老奸巨猾,是不会公开打着英王旗号的。

    所以,在投拜帖的时候,他一向都是相当隐晦的。只是在拜帖上只是写着司马宏拜见,但在地址上却是写着明晃晃一行暂居英王府的字迹。虽说他没有明说,可这拜帖上英王府三个字,甚至比他直接明说还要管用。能一家子都住在英王府的人,除了英王的心腹还有什么人?

    英王是什么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储君。眼下在朝中,又几乎是相当于监国的位置,手中管着三部。听说眼下宫中传下来的皇帝每日批阅的奏折,大部分都出自英王的手笔。大家如今找机会巴结英王都来不及,又那里会怠慢住在英王府的人?所以这才有了这次的提亲。

    对于司马宏来说,虽说内心之中也有些不情愿。毕竟这个儿媳对自己至孝,自己落难那些年,家中全靠这个儿媳妇,百般辛苦的操持才没有彻底败落,在司马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就这么下堂而去,做的实在有些不地道。更何况,糟糠之妻不下堂是古训。

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品如官品

    司马宏也清楚若是自己儿子,因为攀附权贵便休妻再娶,这名声上想必也会有影响。司马宏与司马睿不同,到底是人老奸、鬼老滑,多活了几十年见识自然也就多了许多。他更知道,英王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如果英王对此事有了意见,那儿子的前途可就彻底无亮了。

    只是在几经犹豫之后,权欲还是战胜了理智的司马宏,最终还是对提亲点了头。因为他知道,至少在仕途初期,在儿子没有获得英王真正认可之前,英王绝对不会出手帮助的。而自己的儿子,现在距离获得英王认可,还差的远着呢。

    英王每次召见自己,见到自己带着儿子。虽说也会与儿子谈论一些时局,甚至还会提出一些问题。可几乎儿子每次回答后,英王都会微微皱起的眉头,自己也不是没有看出来。以司马宏的老奸巨猾,不用多几次便感觉出,英王对自己儿子不反感,但也绝对谈不上欣赏。

    这一点,从会试时自己儿子的名次上,司马宏便能看出来了。若是真的英王不肯扶持自己这个儿子,或是对儿子扶持有限,那自己就只能另寻他路了。因为司马宏清楚知道,以自己的这个儿子的性格。若是放任他,在这仕途险恶官场上打熬,还不知道还要摔多少个跟头。

    司马宏更知道的是,儿子将来能走到什么地位,在官场上.asxs.也一样重要。六部观政之后,自己这个儿子,能不能被分到一个.asxs.较高衙门,可以结识到更多对他今后有帮助的人,这对儿子后半生也同样重要。一个整天在皇帝身边的翰林,人脉绝对不是一个知县能比的。

    如果真有了在翰林院做掌院学士的叔丈人,那么司马睿进入翰林院就容易的多。翰林院虽说位高权不重,但作为皇帝的秘书机构,能进入翰林院对今后发展,可是相当的有利。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几年庶吉士、编撰、侍讲下来,就算做不到翰林学士。

    可谋一个外放,至少也是要做到知州。如果有机缘被外放,但任乡试主考官,那就是更是前途无量。再加上也知道,这个如果真能攀上这个礼部侍郎,儿子在真正踏入官场之后,这仕途会更加顺利。门下侍郎在这大齐朝的京师之中,的确官职不算高,权利也不算重。

    但门下侍郎却是随侍皇帝左右,掌管审查诏令、奏章,可谓是上通下达。虽说本朝高宗之后的历代皇帝,更为重视翰林院,门下省基本上成了一个摆设。但身为门下侍郎,在朝中还是很有地位的。不说别的,就这人脉远不是一般官员可以相比的。

    作为门下侍郎,能调任到翰林院掌院学士,这个就算是六部尚书都眼红的职位,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娶了他的侄女,对儿子只有好处。况且,在经历过密州的那些事情后,他在内心之中也认为这个儿媳妇,实在有些太过于艳丽,对自己儿子并非是好事。

    尤其是儿子若是留在京城为官,在这权势遍地的京城。有这么一个艳丽无双的儿媳妇,只能是一个麻烦事。更不要说,离了京城去天高皇帝远的外地为官。那些安抚使、转运使、按察使,的确无权开除一个官员。但把你丢到一个冷板凳上,打压你个几年却没有任何问题的。

    若是被那个权贵盯上了,恐怕自己儿子后半辈子都要受到影响。哪怕这个儿媳妇一向谨守妇道,平日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谁又能担保难得外出一次,不被那个可以决定儿子前途、命运的权贵或是他们家那些浪荡子盯上?一个新科进士,又有那个能与世家子对抗?

    最为关键的是吴芝玉已经无法在生育,不能给他生一个孙子,还不愿意儿子纳妾的吴芝玉,这么下去真的会断了他们家香火。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是他司马宏重男轻女,只是对于他来说,孙女早晚都是人家的。将来许人之后,生下的孩子也是继承人家的香火。

    眼下自己已经与大儿子断绝了关系,若是小儿子再生不出孙子来,那司马家的香火真到自己这里就断了。再加上与那位门下侍郎结亲,给自己家族带来的利益,要远远超过父母已经双亡,而且生前也不过是普通小地主的吴芝玉。

    思来想去,司马宏便同意了司马睿在被提亲之后,马上便提出的休妻再娶要求。至于吴芝玉若是愿意做一个平妻,那自然是好。如果不愿意,那也就别怪他们司马家无情了。谁让她没有一个做高官的爹了?而以往吴芝玉对他们司马家做出的贡献,则被他刻意的忽视了。

    至于眼下权势熏心,知道攀附上这个岳丈家,对自己今后助力的司马睿,早在那位门下侍郎提亲第一刻,便已经心动了。若不是司马宏示意他稳重一些,恨不得当场便以侄女婿身份,跪下拜见世叔了。甚至可以说,若是没有司马睿坚决的态度,司马宏还未必能下这个决心。

    这爷俩戏做的很足,为了彰显自己不是富贵易妻,还赶在了殿试之前以善嫉、无后为名,在那位门下侍郎的见证之下,给吴芝玉写下了休书。近十年的夫妻之情,被这一纸休书彻底的断绝。若不是因为还寄居在英王府,恐怕当天便将吴芝玉赶出家门了。

    至于做了下堂妻的吴芝玉,以及她实在不忍心,留在她那个无良父亲身边,而一同带出来的女儿。在父母双亡,已经没有娘家可以依托。除了同在英王府担任内管事的一个远房堂姐之外,连个亲人都没有的情况之下。往后怎么活下去,则压根不在司马父子考虑之中。

    给了吴芝玉一百贯钱算是彻底的了解后,便将她们母女给赶了出来。甚至连作为眼下,自己唯一亲生骨肉女儿,都没有在看过一眼。而除了那开恩似的一百贯钱,吴芝玉母女就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带出来几件。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今后婚嫁各自由人,不在有任何关联。

    听罢吴芝玉的哭诉,身边的吴紫玉恨恨的道:“这个人渣,芝玉为了他受了多少磨难。现在他全然忘记了不说,还为了攀附权贵要休妻。亏他还是一个读书人,老百姓尚且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这种人若是也能当官,这大齐朝的官都成什么人了。”

    “爷,此次科举是你主持,你现在又是监国亲王。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人做官?他今儿可以为了权势,休了自己的糟糠之妻。明儿就敢为了权势,做出更加卑劣的事情。人品如官品,这种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的人,又会是什么好官?”

    看着眼前愤怒的吴紫玉,伤心痛苦绝望的吴芝玉,黄琼沉默了。他也没有想到,原本自己以为只是一个书呆子的司马睿,会做出为富贵休妻的事情来,当真人不可貌相。想到这里,他走上前一把一个将两个女人搂在怀中道:“芝玉不要伤心。休了便休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此等负心之人就算这次挽回来,那么早晚还会有下次的。此人天性薄凉,远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一切有本王在,芝玉又有什么可担心?说实在,本王倒是巴不得芝玉离开他们家。否则,本王今后想要与芝玉相会,还要费上一番心思。如此这般,倒是成全了本王。”

    “芝玉先带着孩子,踏实的在玉姐这里住着。等将来有机会,本王在给芝玉一个名分。本王就不信了,给本王做一个侧妃,还能比做一个小官的正妻差到那里去?至于那个司马睿,芝玉放心,本王整治他的手段有的是。说句不中听的话,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玉姐说的对,像这种为了向上爬不折手段的人,若是真让他做了大官,反倒是一个祸害了。虽说本科进士的名单,已经报到了父皇那里,不可能在做更改了。除非他做下十恶不赦的罪过,本王现在还免除不了他进士的身份。不过,本王依旧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他不是要做大学士吗?哼哼,本王就让他在七品芝麻官的职位上,做上一辈子。别说他不过娶了一个门下侍郎的侄女,就算他做了驸马都尉,本王一样能让他冷板凳做到死。他如此对待芝玉,本王会让他好好尝尝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琼的语气也很平淡,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但其语气中的冷意,无论是吴紫玉还是吴芝玉,都听了出来。吴芝玉倒也罢了,但对黄琼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吴紫玉却知道。眼前这位主,性子看起来的确随和,但绝对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笑面虎一只。

    他既然如此说,司马睿这一辈子,就此打入十八层地狱未必,但是今后别想在翻身却是肯定的了。只是原本也就嘴痛快、痛快,但实际上却是也知道政务上的事情,这位主是不会听自己的。哪怕是那个人做错了,只要没有超过这位主的底线,他也不会受任何人影响。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对于此事黄琼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伏在黄琼的胸口,冷静下来的吴紫玉幽幽的道:“爷,司马宏是你要用的人。你如此整治他的儿子,他还能真心为你办事吗?芝玉下堂便下堂了,反正那家人如此绝情,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现在认清了他们的为人,总算还不太晚。眼下虽说没有了家,但芝玉还有我在,也断然不会让她们娘俩饿着、冻着。可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了,能入你眼中的都是人才。您现在又正是用人之时,为了我们姐妹,付出这么大代价不值当的。今儿有你这番话便已经足够了。”

    吴紫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黄琼给拦住了:“玉姐,不能够给你名分,已经是我最对不起你的地方了。今后,不要再说什么值当不值当的。再说芝姐把身子都给了我,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若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坐视不理,与司马睿那种人还有什么区别?”

第五百一十四章 名声算个屁

    说到这里,黄琼皱了皱眉道:“难道,我就只是馋你们身子,一点责任都不肯担?司马宏是人才不假,但不能因为他爹是人才,我就会对儿子人品可以无限度的认可与包容。司马睿是司马睿,司马宏是司马宏。更何况在我看来人品即官品,我虽说无法要求做官的人,各个都是德才兼备。”

    “但在私德上,至少也要说的过去。可此人不仅才不行,竟然连做人最基本的德都没有。做人如此,我还能指望他做一个好官?今儿一个区区门下侍郎家的侄女,就可以让他休妻再娶。明儿若是北辽入主中原,只要给他一个侍郎的官职,还不得调头就反咬本朝一口?”

    黄琼的话,让二女感动的都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看着为自己的体贴,而面色涨红的吴芝玉,黄琼那只手又很不规矩的伸了进去,轻轻捏着那处惊人丰盈道:“他不是嫌你生不出儿子吗?那咱们现在就努力,生个儿子给他好好看,是谁真不行。”

    听到黄琼让自己给他生儿子,被黄琼高超**手段,也弄得面色绯红的吴芝玉喃喃道:“不成的。若是给你生了孩子,那我就成了什么人了?我们还是像你与堂姐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保持私情挺好的。等你有一天厌倦了我,我就带着女儿无牵无挂的离开。”

    吴芝玉的呢喃,黄琼根本没有理会。在将吴紫玉头向下压了压后,又吻了上去吴芝玉的小嘴。良久才道:“这身子真是活色生香,让人一辈子都不会厌倦。那个蠢货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我的女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欺负。”

    这一夜,黄琼用温情与缠绵,彻底让两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而对黄琼分外感激的吴芝玉,则也放开了手脚。不仅极度与黄琼极度缠绵,在吴紫玉的引导之下,即便是羞涩难耐,但也按照黄琼的要求,做出了在这方面其实极度保守的她,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动作。

    如果说上次的意外,吴芝玉几乎被黄琼强迫的。那么这次吴芝玉,却已经是心甘情愿的。甚至还自己的堂姐一样,羞涩的张开自己小嘴去有学有样。二女的温柔与顺从,让黄琼享受到了极点。天亮的时候,若不是吴紫玉的催促,他甚至都不想离开。

    即便如此,在二女帮着他穿衣的时候,又抱着二女很是轻薄了一番,逞足了手足之瘾才恋恋不舍离开。而此时在这座规制宏大王府另一侧,同样刚从两个新被他宠幸东瀛女,粉臂之中清醒过来。看着床榻上两个女人,昨儿刚刚休了糟糠之妻的司马睿,也一样是自信无比。

    这些日子,在这些高丽婢、东瀛女身上,好像重新找回新婚时自信。满心欢喜等着殿试后迎娶侍郎侄女的司马睿,内心不由感慨万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自己应该过的生活。至于过去那些苦不堪言的生活,那哪儿是自己这种才子该过的日子?

    等到自己进士及第后,在迎娶了那位门下侍郎的侄女,过了殿试后又有翰林院掌院学士做后盾。就算英王不照顾自己,自己飞黄腾达日子一样便指日可待。朝中有人好做官,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一纸休书,休了自己同甘共苦妻子后。这位司马兄日子,过得不是一般舒坦。

    白天或是看看书准备殿试,或是与司马宏去拜访同僚。晚上则与那些高丽婢、东瀛女,每天都换着人共效于飞。除了伺候司马宏的两个人之外,眼下没有了约束的司马睿。将何夫人赏的,原本只是用来服侍他们一家生活的,那些高丽婢与东瀛女,都破了身子收为自己侍妾。

    至于被他休掉的糟糠之妻,以及被带走的女儿生活的怎么样。那对母女去了那里,接下来无依无靠的她们究竟怎么生活,却从来都没有问过。对于他来说,准备迎娶那位侍郎侄女才是正道。而那对母女眼下是生是死,都已经与他再无任何的关系。

    别说前妻,就是女儿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而这位志得意满的司马兄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黄琼的眼中。得知他在这段日子内,对被他抛弃的妻女连问都没有问过。整日里面,往那位门下侍郎府上跑后,黄琼只是淡淡一笑,只是他这番笑意后隐藏着无尽冰冷。

    等到殿试的日子到来,司马睿与参加殿试的其他举子一同,来到举办殿试的含元殿。进入规制宏大,此时格外辉煌壮丽的含元殿,他一想到自己将来,终将也会有一天能站在这里后。内心之中对自己休妻的决定,再一次感觉到无比的正确。只要有了权势,名声算个屁?

    虽说皇帝只露了一个面便离开了,但看到实际上主持殿试的英王,却又给了他一份信心。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位英王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哪怕英王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是异常的冰冷。此时被权势已经彻底冲昏头脑的司马睿,也权当做没有看到一般。

    只是殿试之后的结果,让这位自诩为才高八斗的司马公子很是有些尴。不仅一甲二甲无缘,甚至在第三甲,他的名次也与会试相同,排在倒数后几名。大齐朝的定制,一甲三名,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人才是真正的进士及第。六部观政后不需经过制科考试,直接进入翰林院。

    二甲五十人为进士出身,一般经过观政后留在六部行走。也可以通过制科考试,选拔为庶吉士。其余人为三甲,也就是同进士出身。一般在观政之后被分发到诸路,或是九寺任职。最为关键的是,同进士出身观政结束后,只能授予正八品官职,而且不能参加制科考试。

    也就是说,除非特殊简拔,进入翰林院是你想都不要想。因为殿试所得的名次,决定观政之后的去向。所以朝中一向有一甲进士及第是正室,二甲进士出身是侧室,三甲同进士出身是如夫人一说。以侧室还有机会扶正,但若是如夫人,却是断然没有扶正的机会来比喻。

    这让一向自以为自己的成绩,虽说一甲没有什么指望,打至少在二甲中等位置的他倍受打击。殿试结束后第二天,他们一家便被迁出了英王府,迁到英王赏赐位于内城边上宅子之中。不过对于司马睿来说,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自己考中了进士,而且又要小登科。

    老爷子也起复在即,继续在居住在英王府不合适。搬出英王府,并未让他感觉到有什么危机。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他有些看不懂了。尽管在殿试后的半个月后,他家老爷子便如期起复了。但却不是原想着的工部侍郎,或是工部那个司的主事。

    而是以四品衔的营缮郎中职使,奉命巡视江南诸路、山东路诸港口。司马宏未能在起复时,直接升上到正三品侍郎,依旧是正四品官员,对于司马睿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因为在他看来,三品才勉强算是大员。至于四品官员,档次还实在不够高。

    至少在接下来,父亲这边能为他提供的便利,一下子少了许多。除了司马宏只是按原品级起复之外,他自己在殿试后第十天,也如期迎娶了那位门下侍郎的侄女。但在接下来的六部观政之中,原想着怎么也能被分到礼部或是工部的他,却被一脚踢到了兵部最穷的职方司。

    职方司只要的职责是管地图,武官的叙功、核过、赏罚、抚恤。只是武官的叙功、赏罚与抚恤,要枢密院连署,实则上这方面的权利还是有限的。不仅如此,作为主管全国武官事的兵部,在这一点上也不敢有任何折扣。因为那群丘八,若是惹急眼了真能把兵部衙门给砸了。

    职方司唯一能真正做主的,便是管理全国的地图。所以在朝中一向有职方职方,最穷最忙,背黑锅、无油水一说,也是六部二十四司最穷的一个司。被踢到这种地方观政,除了每隔一段时日检查一下地图有没有发霉之外,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观什么。

    更让他窝火的是,他那位新婚娇妻。相貌虽说比不上吴芝玉,但勉强还算不错。可在提亲时,什么温柔体贴,什么贤良淑德,什么京中有名的才女,都统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泼辣、骄横、跋扈。贤良淑德没有看到,可什么叫做骄横跋扈,司马睿却是看到了。

    而且新婚之夜不仅没见到落红,让这位新晋的司马大人,有种带了帽子的感觉不说。还因为这位老兄,每次即便是拼了全力,也不过是维持半盏茶的能力,还经常被踢下床。连新婚燕尔都没有出,他的那位新婚娇妻,别说身子都不在让他沾,就是床都不在让他上。

    最为关键的是,这位新娘子不仅脾气极大,与之前的吴芝玉几乎是天壤地别不说,而且这醋性也奇大,对这位司马大人管教极严格。这位新晋的司马大人,在与这位姑奶奶成婚之后。无论是什么高丽婢,还是什么东瀛女别说碰了,便是看都不能看上一眼。

    一旦被她发现偷吃,那就不是葡萄架子要倒了,简直就是火山爆发。而且是专门那里明显,便专门向那里抓。搞得这位司马大人,很长一段时日之内,脸上都有如被一群猫抓过的一样。每日去上值,经常被同僚取笑。与吴芝玉做夫妻的时候,满口的夫纲再也不敢提。

    不仅如此,为了杜绝这位虽说心有余、但力却不足的司马兄,一切可能会偷吃的行为。在俩个人成婚不到一个月后,那些高丽婢、东瀛女,便被他那位新婚夫人或是送人,或是转卖,统统的都给处理掉了。就连司马睿没有碰过,原来伺候司马宏的那两个也没有剩下。

    有几个,还是当着他的面卖掉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那几个侍妾,司马睿想要出面阻拦,却在新婚夫人怒视之下,最终还是没有起那个胆子。新婚过得水生火热的司马睿,不到一个月便后悔了。分外想念,当初被自己抛弃的性子虽说倔强了一些,可一向温情似水的前妻。

第五百一十五章 隐含的危险

    只是司马睿不知道,那个原本他偶尔想起来,现在应该躲在那里穷困潦倒的前妻。就在他新婚之夜,因为力不从心被从床上踢下来时。正身披一件什么都遮不住薄纱,与同样穿着堂姐一同在服侍着黄琼沐浴。在之后的恩爱中,更是做出了与他在一起时,想都不敢想动作。

    甚至在黄琼强烈要求之下,用另外一个从没有被人碰过,之前更是想都不敢想的隐秘部位让黄琼尽兴。此时已经彻底走出,他这个前夫留下来阴影的吴芝玉,早已经将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黄琼的身上。对于曾经异常无情的他,已经被彻底的遗忘了。

    正像那一夜过后,吴紫玉与她说的那样。无论最初是被黄琼强迫的,还是真心自愿依附他的女人,最终都会彻底沉沦在黄琼这里。这个小男人用似水一般的柔情,无比的体贴与爱护。让哪怕当初在不心甘情愿的女人,最后也会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边,不再想着离开。

    虽说司马睿为当初抛妻弃子后悔无比,但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哪怕他就算是在后悔,两个人之间也不可能在破镜重圆了。别说他那位家世雄厚的新婚悍妻,让他就算有这个念想也不敢付诸实施。就算是有,恐怕就算他跪在吴芝玉面前,吴芝玉也不会在看他一眼

    他当初的无情,最终让他尝到了他自己酿下的苦果。而对于他来说,这却仅仅是一个开始。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看中名声的。哪怕私下在乌烟瘴气,但至少表面上的名声还是要的。此时满朝上下眼下都已经知道了,这位司马兄为了攀附权贵,抛妻弃女的事情。

    所以对于他的遭遇,非但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反倒是落井下石的很多,甚至冷嘲热讽也不在少数。而他在兵部的顶头上司,职方司的那位郎中。因为格外疼爱自己那个,陪着自己是一同从苦难中过来的妻子。在家中影响之下对他更不待见,可以说是处处针对他。

    而这位郎中是那位与他叔丈人,争夺翰林院掌院学士失败的兵部左侍郎心腹。便是连他叔丈人都不待见,又岂是待见他?甚至还将竞争失败的怨气,大半都撒到了他的头上。初入兵部观政,这位老兄的日子过的可谓是相当难熬,几乎每一日都被算得上度日如年。

    原本他那位叔丈人,在调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后也曾百般活动,试图将他调到礼部观政。可不想,在最后关头被压住了。已经下的调令,又被礼部尚书亲自收了回去。而与那位他叔丈人有仇的兵部侍郎,更是在点卯时候公开扬言。要么自己主动上折子请辞,该干嘛干嘛去。

    要么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职方司观政。这山望着那山高,这种虚荣心要不得。观政分到哪儿观政便留在哪儿,这是朝中的规矩。不是哪一个自我感觉到自己后台硬的人,就能随便破坏的。这位兵部侍郎的话,虽说没有点名道姓,可大家也都知道是谁。

    面对一群同僚,看过来带着嘲讽的眼神,这位司马二公子,差点没有羞愧的找条地缝钻进去。被搞得不是一般郁闷的司马睿,甚至在很长一段时日里面,都怀疑有人故意在整治自己。否则,调人的手令都签发了,可在临公布之前,又怎么会被礼部尚书亲自给收回。

    如果没有人刻意的整治自己,自己不过一个小小八品新科进士,那里入得了堂堂礼部尚书,这样二品大员的眼中?还有那位兵部侍郎,如果没有人为其撑腰的话,又岂会连翰林院掌院学士面都不卖?只不过,这一次的司马睿的确有些想多了。

    他之所以被分到兵部,而没有能够进入他那位叔丈人,帮着他活动卖了很大力气的礼部。是因为他做的那件事情,实在让那位礼部尚书看不上。常言道糟糠之妻不下堂,他这还没有富贵便易妻,很是会让人对他的德行产生怀疑。礼部是干嘛的?是掌管天下礼仪、道德衙门。

    礼部却分来这样一个人观政,礼部又何谈成为天下人的表率?如今这位礼部尚书是别人倒也罢了,却偏偏又是一个以为人正直,眼睛里面不揉半点沙子著称。对于这样一个身上有污点,甚至可以说名声都臭了的人,被分到礼部哪怕只是观政,也根本就无法接纳。

    司马宏临出京之前,给他苦心铺垫的那些关系,面对这位只有一位老妻,连一个妾都没有的礼部尚书,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再加上司马睿眼下名声实在有些不好,即便是他爹那些故旧之中,愿意帮这个忙的也实在不多。无论当初胸脯拍的多响,可愿意出面的却没有几个。

    早在接到分到礼部观政的新科进士名单后,这位恼火至极的礼部尚书,直接把他给划掉了,根本就没有给自己那位老部下,他那位叔丈人的面子。就连最初分配的时候,都没有同意他进礼部。这位老学究一样的礼部尚书,又岂能接受在兵部待不下去的他,又转回礼部?

    哪怕他那位叔丈人,为了避开这位礼部尚书,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找到尚书左丞批条子调人。可在最后时候,依旧被那位谁账都不买的礼部尚书,毫不犹豫拒绝。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在第一次被礼部给被退回去的时候,便很是让吏部头疼了一阵子。

    因为这位司马睿,眼下在京中名声太臭。这种能为了攀附一个门下侍郎,就能休掉自己糟糠之妻。谁又能保证,明儿不为了攀附另外一人,把他曾经的顶头上司也出卖了?所以,被礼部退回之后,那个衙门都不想要。可按照定制,新科进士观政却又偏偏只能在六部。

    虽说肮脏事大家谁也没有少做,富贵没有易妻,但是妾却讨了一大群的更是大有人在。可那是私底下做的,谁也没有这么公开做。更何况,谁都不想养一条随时可能反噬自己的狗。尤其是实际权利比较大,猫腻更多的刑部、户部,一听到此人都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至于吏部这里,一听说此人,就包括他爹的故旧在内都大摇其头。虽说工部那边,看着他爹的面子倒是没有公开拒收。可按照朝中,不允许父子同在一衙门为官的回避制度。司马宏既然在起复之后,回到了工部做官,他的儿子自然不能回工部。

    最后还是与他爹同榜的进士出身的吏部侍郎,看在自己老同年的份上,确切说是看在司马宏背后的英王面上。好说歹说,又加上他爹当初委托的一个人,暗中帮着使了很大的劲,才总算把他给分到了兵部观政。至于最后落到职方司,倒是纯属受到牵连。

    其实刚到兵部的时候,除了最肥的武选、武库二司,涉及到一些机密事务的司务厅,被兵部尚书严令不得进入之外。其余的会同馆一类的,倒是没有怎么太为难他。他之所以,一脚被提到职方司,是那位在争夺翰林院掌院学士失败的兵部侍郎,光明正大做的手脚。

    人家身为兵部右侍郎,本身就是管这事的。新科进士分到那里观政,就在人家的职权范围之内。就连他那位叔丈人,都说不出来什么。走到今儿的这个地步,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谁也怨不得谁。只是他若是知道真正的内幕后,会不会后悔当时的休妻举动?

    至于黄琼虽说极度看不上此人,但一个小小的新科进士,还不值得他来收拾。有些时候,往往他只要一句话就足够了。甚至都不用他说话,只是在百忙之中让永王的人,将司马睿为了攀附权贵,将与他同患难的糟糠之妻下堂的消息,传布出去就可以了。

    尽管这官场之中,大部分人在捞钱方面,都不太在乎什么名声。为了攀附权贵以便升官,做出更出格事情的也大有人在。就像是慎妃那个父亲,为了攀附蜀王,便是连自己的妻女都可以送出去。可这些事情大家都是私下做的,至少表面上的名声,总归还是要的。

    像司马睿这样的,为了攀附权贵而抛弃发妻的。其实也不是没有。但这类人,一般都很不招人待见。因为在大多数人眼中,这类人很容易被人用一些蝇头小利收买。今儿可以为富贵抛弃发妻,明儿没准为了升职,就可以出卖顶头上司。这样的人,又有谁真的敢用?

    殿试结束,也就意味着三年一大比的事情告一段落。黄琼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朝政还有对一些东西,确切的说是对手头可以利用的,很是有限的关于桂林郡王府,他可以收集到的东西整理之上。但不整理不知道,这一整理黄琼却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他发现,从五年前开始桂林郡王府所在的广南西路,虽说铁的出售量没有明显增加。但广南西路周边的广南东路,湖广南路、黔中路、江南西路、福建路这四路,铁的销售量虽说每年增加的数量不明显,但这五年之中却每年都在稳步的上涨。

    而且一路每年的增幅量不多,但这四路加在一起每年的增加量,哪怕是单单从户部那些不清晰,甚至有些混乱的记载中,查到的就很惊人了。而这几路,与桂林郡王府所在的广南西路,可谓是山水相连。说是流入这几路,但谁又能保证不从这几路,流入广南西路。

    同时,自五年前开始,流入广南西路,以及周边诸路的流民数量也大幅度增加。最多的一年,甚至在将近十万人左右。而流入广南西路,以及周边诸路的流民之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青壮年。铁器的销量剧增,流民的大量涌入,这些蛛丝马迹背后隐藏着究竟是什么?

    哪怕是只做部分猜想,这其中隐含着的危险,已经让黄琼一阵阵的毛骨悚然了。以桂林郡王府的财力,在加上这些年涌入广南西路,以及周边诸路的大量青壮流民。以及最终极有可能,同样流向广南西路的大量铁,这意味着朝廷触角不到的地方,水不是一般的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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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