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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六章 练出来就给你做亲军

    当今这位皇帝,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之后,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若是想要做什么,或是认定什么,根本就不会给臣子反驳的机会,除非你将官帽子交出来。可这个官帽子,都是自己打拼几十年,踩下无数同僚才换来的。就这么轻易的交出去,谁又会真那么做?

    一边是英王极其无理的要求,一边是皇帝二十余年为君养成的习惯。英王如今的确大权在握,也受皇帝的宠信。可不管怎么说,他如今还不是皇帝吗?哪怕英王示意再明显,可自己也只能站在皇帝那一边。而且除了皇帝还是一国之君之外,还有一点对这二位很重要。

    那就是自己尽可能调换,能做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反正也不是自己带着那群纨绔上战场。自己的子弟都是学文的,御林八军之中除了兵部尚书,有一个远房侄子之外,也没有自己子弟。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英王带着这群家伙上战场,打成什么样是你自己事。

    要调这群纨绔上战场的,是你的亲爹当朝的皇帝。这群纨绔到了战场上再不争气,甚至拖累了平叛的后腿,始作俑者是你的亲爹,与自己这两个做臣子的无关。虽说无论是皇帝的要求,还是英王的要求都很过分。可两权相害取其轻,眼下皇帝还是得罪不起的。

    站到皇帝那边,英王最多日后给自己苦头吃。可若是站在英王这边,拒绝了皇帝调御林八军的要求,那真的是要丢官帽子的。至于英王这里,尽可能的办差吧。虽说实在难了一些,可也只能办到什么地步,就算是什么地步吧。所以,这三个人最终选择,还是让黄琼失望了。

    在三人走后,皇帝放下手中一直用来装模作样的书,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外。没有看向一脸委屈的黄琼,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正忙碌着布置后日大婚的太监、宫女、仆人。沉默良久后才道:“常言道这世上无无用之兵,只有无为之将。兵能不能练出来,看的是将而不是兵。”

    “当年桂林郡王,能将一群兵无斗志的溃军,打造成百战精锐,横扫陈州十余万前唐精锐。朕给你的这些御林军,怎么说也比当年那些溃军强吧。朕决定,从御林军抽调出来这五千军马,今后就是你的亲军。至于朕给你的这些亲军,究竟能不能练出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很明显,黄琼那几个要求的用意,不仅三个重臣听出来了,皇帝也一样听出来了。而且在看到一边捂着嘴偷笑的永王后,黄琼明白自己话中的这点意思,搞了半天好像除了脸色满脸嫉色之外,其余一脸茫然的宋王之外,在场的其余诸人都听出来。

    连永王都能听出来自己话中的意思,以老爷子的帝王心术,又如何听不出来?老爷子虽说没有直接挑明,但话里有话的这番话,让黄琼脸上多少有些尴尬。只是老爷子后面的话,让无论是黄琼,还是在一边的永王、宋王,脸色都微微有些一变。

    黄琼脸色微变,是他没有搞明白老爷子如此做的真正意思。这三千骑兵练出来,就拨给自己做亲军。这可是御林八军的人马,老爷子难道这是要提前传位?以老爷子对权利的控制欲,这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可老爷子这个做法的真实意图是什么,黄琼一时摸不到头脑?

    要知道,太子的侍卫加上亲军,也不过才三百人。即便有外出增加护卫的话,也需要请旨,由殿前司从御林八军选派。而即便是守备皇宫的御林军,人数也不过一千五百人。老爷子要给自己拨三千骑兵做亲军,还是自己带过的军马,老爷子就不怕自己.asxs.什么心思吗?

    一时没有搞清楚老爷子,此举真实意图是什么的黄琼在心里,胡乱猜测老爷子此举的真实意图。而永王则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黄琼微微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至于宋王,则是一脸的嫉妒外加不甘。三千亲军,自大齐朝开国以来,又有那位亲王,包括太子在内有的。

    便是当年太宗皇帝,在身为太子在外督师的太宗皇帝,身边连侍卫加上前军,也只有一千军马。三千亲军,恐怕自己这位九哥,从陇右凯旋那一日,老爷子搞不好就会提前传位。这又如何让一心想要争夺储君之位的宋王,在心中快要嫉妒得几乎快要发疯?

    对于身后三个儿子的脸色变化,其实心中明镜一样的老爷子,权当做不知道一样。看着院子内忙碌的下人,又是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道:“待你大婚之后,就搬到朕给你准备的宫中去吧。既然有人一直惦记着你的这座英王府,就还给他便是了,朕耳根子也好清静一些。”

    话音落下,老爷子突然转过身来,制止了想要说些什么的黄琼。眼光却是落到了黄琼书房之内,他出宫时自己赏赐那座柳公权的屏风上。随即又看了一眼宋王后,说出了一番三个儿子,都有些意想不到的话:“离朕近一些,你出征在外,朕也才好照顾你的家眷。”

    “那边朕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太医女官都不缺。那个段孺人有了身子后,不是一直都反应很大吗?宫中有太医,也有经验丰富女官。想必帮着你照顾一个孕妇,还是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搬到那里去,离宫中就是一道墙罢了。何孺人进宫探视孩子,也方便一些。”

    老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虽说很平缓,但却是一副不容商议的态度。而黄琼面对着老爷子坚决的态度,也只能苦笑点头。他知道,老爷子如此做,除了担心自己出征在外,滕王在搞出什么动作来不好收场。将自己家眷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必再没有人敢去骚扰。

    再有一个,便是老爷子对司徒唤霜,或是说司徒唤霜背后的桂林郡王不放心。母亲知道了司徒唤霜的真实身世,可老爷子却不知道。他一直都以为,司徒唤霜是桂林郡王的亲生女儿。担心司徒唤霜与桂林郡王,私下保持联系,做出什么不利于朝廷,甚至是自己的事情来。

    将自己家眷迁居到原来前唐的上阳宫,即是保护但也是监视。这样一来,自己出征在外倒是放心多了。只是一想起,自己若是搬到宫中,林含烟又该怎么办?老爷子会允许她与自己,一同搬到宫中吗?哪怕是现在老爷子已经将其单独隔出来,可那里依旧是皇宫范围之内。

    原来前唐所修的,与紫薇城隔着皇城相望的上阳宫,早在唐德宗年间便已经荒废。到了唐穆宗年间,随着前唐皇帝不在东来,更是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本朝开国之初,河南路境内连番大战,前唐所建的那座以雅致闻名的上阳宫,更是几乎已经片瓦皆无。

    太宗皇帝在东迁,整修洛阳城内紫薇城作为皇宫时,将原来前唐上阳宫也一并扩充了进来。在原来前唐上阳宫遗址上,修建了一组雅致而紧凑的宫殿群,原本作为自己年老时修养的宫殿。不过自修好之后,太宗皇帝直到巡幸西都,祭拜太祖陵时驾崩,也一日都没有住过。

    后来历代帝王,也因为这座位于宫城西面的宫殿群,紧邻洛河使得湖泊众多,而只是将其作为夏日避暑场所。或是闲来无事时,钓鱼休闲娱乐之地。到了黄琼这位皇帝老子这里,或是因为每日忙于国事,或是因为童年时,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更是几乎从未踏足过。

    因为当初他就诞生在那一片宫殿群。在出宫之前,更是与母亲在那里艰难度日。对于那一片宫殿,他可谓是刻骨铭心。虽说在其真正掌握大权之后,满朝上下加上宫内宫外,都将那里视作龙兴潜邸之地,曾经多加修缮。可老爷子却依旧,从来都未曾踏入过半步。

    如今,却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将那一片,他龙兴潜府的宫殿群,单独划了出来作为新的英王府。只是黄琼惦记着林含烟,以及不想到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去住,所有还是有些不想搬家。但面对着皇帝坚决的,甚至是不容在商议的语气,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着黄琼虽然点头,但却有些迟疑的面孔。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的皇帝,却只是有些神秘的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因为此事而多说什么。在看了一遍府内为黄琼大婚做的准备,以及见到正在忙碌的礼部与工部官员后,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去何瑶那里,看了看孩子之后,便带着永王与宋王就此离去。就好像他这一趟来英王府,就是为了专门为了检查黄琼大婚现场一般。看着老爷子离去时的背影,黄琼一头雾水。他实在有些没有搞清楚,老爷子这次跑到自己这里来的真实意图。难道就是为了吩咐自己搬家?

    一想起老爷子临走时,有些诡异的眼神,黄琼就一阵阵的有些头大。对于黄琼来说,搬到老爷子身边去住。虽说有些不自在,可在自己出征之后,将家眷送到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倒是一桩好事,至少滕王不会在上门找麻烦。可问题是,这林含烟又该如何安置?

    老爷子若是不允许,自己将林含烟母女带过去,自己又该如何的安排她们母女?若是将林含烟与花朵,送回原来的那个安置地方,黄琼是打死都不愿意的。别人不心疼这孤苦无依的母女两个,他还心疼自己的女人和养女呢。自己可是她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还有自己的孩子整日里面,去受那个尖酸刻薄王长子母亲,还有蜀王那个几个侍妾的窝囊气。尤其是花朵,那么可爱懂事,便是连老爷子与母亲都极其喜爱的孩子,去受那种气在把孩子给带坏了。而蜀王妃会被安置到那里,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在碰蜀王妃,这个女人将来会被老爷子安置在那里,他并不想去操心,大不了事后多给一些补偿就是了。而这个女人也是一个聪明人,即便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很清楚的。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她自己贞洁。

第五百七十七章 相信我

    至于眼下还留在段锦那里,桂林郡王府的那两位真正郡主,到时候以管家女官名义带进去便是了。即便自己不在碰这两个女人,自己也答应保她们下半生的平安,更保证她们不在被那位鄯阐候找回去。眼下这两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又是一个女人,带进去也没有问题。

    想了好大一会,也没有想出两全其美办法的黄琼,干脆咬了咬牙。心中想着大不了拼着被老爷子责骂一顿,干脆来一个先斩后奏。以照顾花朵的名义,将林含烟也一并带过去。实在不行,借着拽上蜀王妃作为掩护。反正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含烟在回那个受气地方。

    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后,黄琼抬起头看了看日头已经有些西沉,快要到了晚饭时分。便吩咐李海,在正堂准备一桌酒席,将府内所有的夫人,还有吴紫玉都叫到一起,大家一起吃一个团圆饭。同时派人将林含烟,还有花朵也喊过来一同用晚膳。

    听到黄琼的吩咐,作为黄琼府中总管太监的李海,不由得有些微微一愣。还不知道黄琼出征在即的他,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不年不节的,王爷怎么想起来要吃什么团圆饭?自何夫人有了身孕之后,这位王爷但凡在府中用膳,大部分时日都是陪着何夫人。

    只是看着黄琼有些低沉的脸色,李海不敢张嘴询问,匆忙的赶过去布置了。只是在诸女接到消息,都赶到英王府正厅。而黄琼就在正厅门内等着她们,每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黄琼都要抱抱,轻轻吻吻佳人的小脸。诸女都不知道,黄琼搞出这么一出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一脸好奇,外加隐隐有些担心的诸女。黄琼也只是笑笑,什么解释都没有说。只是在段锦赶过来时,黄琼却发现除了段锦,居然将刘氏二女也一并给带来了。看着刘氏二女,黄琼虽说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去驳段锦的面子。

    而面对黄琼微微皱起的眉头,段锦也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解释都没有,脸上只带着一丝调皮的微笑。段锦带着刘氏二女来的,等到林含烟来的时候,带着的蜀王妃来,黄琼便已经面无任何表情了。待诸女入座之后,黄琼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要出征陇右的事说了出来。

    事实上,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保密要求。黄琼出任节制陇右、陕西二路,制置大使的消息,明儿就会随着一道明诏颁布天下的。在座的又都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虽说有些多,但这些女人对自己感情,黄琼还是相信的。所以对于诸女,黄琼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到黄琼几日之后便要出征,在座的女人都有些不开心。而原本性子,在诸女之中最是刚毅的段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眼圈都有些红了。看着在座诸女的表情,黄琼也有些无奈。尤其是在看到肚子已经显怀很明显的段锦,居然有些垂泪的趋势,黄琼更是心疼。

    一把将坐在自己边上的女人,抱到膝上想要好好安抚,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段锦原本性子刚毅,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是在座诸女之中最为独立的一个,也是最为不粘自己的一个女人。跟了自己这么多时日,自己还从来都没有看过她难过的样子。

    感受着怀中自从跟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小鸟依人的女人,暴露出来对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依恋。犹豫良久,黄琼也只能轻轻叹息一声道:“锦姐,对不起,你生产的时候,我无法陪在你的身边。不过我会尽快的抚平陇右,争取在最短的时日之内回到京城的。”

    依偎在黄琼怀中,抓着黄琼胸前衣襟的段锦,听到黄琼的这番安抚,同样轻叹一声道:“爷,其实先国后家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就是不知道,这次听到你要统军出征,一想到不能日日都见到你,一想到我生产的时候,你不能陪在我身边,我的心里面这么难受。”

    听出段锦语气之中,说不出的难过。黄琼也只能轻轻的吻了吻怀中女人的小嘴,笑道:“锦姐,相信我,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就算在你生产的时候回不来,但我也会力争在孩子满月时赶回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里面,你要好好的养着身子,一定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黄琼轻声哄了好大一会,才总算将段锦的情绪缓和了一些。而看着除了刘氏姑侄,以及蜀王妃这三个女人,在听到自己要出征的消息后,除了自己将段锦抱在怀中,轻言轻语的抚慰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羡慕。大多数时间都面无表情,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之外。

    其余诸女一副同样难过,外加恋恋不舍,对自己极其依赖的表情。黄琼笑了笑道:“怎么不相信你们的丈夫,能在最短时日之内敉平叛乱,早日赶回来陪你们?放心,你们丈夫我的保证,什么时候对你们食言过?你们就乖乖的待在家中,等我回来陪你们。”

    说罢,黄琼站起身来,给桌上的每一个女人,都夹了她们最爱吃的菜。到了刘氏二女与蜀王妃那里,虽说有些犹豫,但最终也都给夹了菜。诸女都被黄琼的体贴,给弄的感动不已。而到了晚上,也许是离别在即,诸女除了来月信的,还有怀孕的段锦之外,更是卖力的服侍。

    因为她们都知道,虽说还有三日黄琼才出征。可后儿是黄琼的大婚日子,她们又那里好意思去分享正王妃的大婚之夜。同样,黄琼也知道好长一段时日,自己都不会在府中,也准备在临走的之前,将诸女都喂得饱饱的。所以,在夜里面也是格外的卖力,让诸女雨露均沾。

    甚至就在第二日的白天,还将第一夜没有轮到的吴紫玉姐妹两个,以有事交待为名找到书房。不顾二女对他不爱惜身子骨的埋怨,直到将二女都折腾的瘫软如泥才罢休。只是他派人以商议永王婚事的名义,去何府请沈碧君和南宫柔过府一聚,二女却均避而不见。

    黄琼知道,以何家在武官中的地位。哪怕老爷子还没有下明旨,但何家肯定有的消息来源。自己要出征陇右的消息,她们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沈碧君与南宫柔,拒绝在他临走之前再见上一面,却是让黄琼多少还是有些黯然。哪怕南宫柔拒绝,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那次,慎妃做的手脚,以南宫柔的性子,事后没有搞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至少在自己真的打动她之前,不与自己见面是很大概率的事情。但沈碧君同样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却是让黄琼有些意外。尽管也大致猜出了原因,可黄琼依旧有些不理解。

    沈碧君与南宫柔拒绝了黄琼的邀请,而对于慎妃通过自己母亲,派人送过来的请他过府一聚的邀请,黄琼也丝毫没有犹豫的同样拒绝了。对于这对母女的心思,现在已经完全看明白的黄琼。不想在与慎妃,有任何的那种关系。这种情况之下还是不见为好。

    而在当天夜里,就在黄琼准备好好陪陪何瑶的时候。却被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暂时还没有到可以行房时的何瑶,推倒了段锦那里。何瑶现在是府中诸女,唯一一个真正做了母亲的人。女人怀孕时的多愁善感,她也一样的经历过。昨儿段锦对黄琼的依恋,她不是没有看到。

    知道黄琼这一去,恐怕在段锦生产的时候很难赶回来的她。与段锦又是情同姐妹,段锦那点心事,她又岂会真的一点不知道。所以,虽说一样还有些不舍,但何瑶还是将黄琼推到了段锦院子里面。何瑶想着让黄琼临走之前,多陪陪现在有了身子的段锦。

    等黄琼到了段锦那里,不仅发现一直都住在黄琼院子里面的刘氏二女在,就连林含烟与蜀王妃、还有蜀王的那个四十多,却依旧风韵犹存。某些部位的丰盈程度,与刘氏二女不相上下的侍妾也在。见到这些女人都在,黄琼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时搞不懂段锦什么意思。

    昨儿夜里,虽说一向心疼黄琼身子骨的何瑶与段锦,都没有拦着黄琼大被同眠,以便在临走之前将诸女统统安慰一遍的做法。可参与者也就是林晚清、朱杏儿,还有何氏姐妹,外加春夏秋冬四女中的两人。至于赵锦瑟二女,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来了月信。

    虽说还有小嘴,以及另外一处可以供她们侍寝。但她们想要侍寝的想法,却被段锦都给拦住了。也知道中了至阳至刚那一掌后,眼下虽说已经调理好了,可黄琼现在某个方面可谓是耐力惊人。每一夜,一般都需要四女服侍,也才能让他勉强尽兴。

    即便是增加几个人,其实对黄琼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更还累不到他。但段锦拦着来月信四女,侍寝的原因,是因为黄琼出征在即,她不想黄琼这个时候,沾染上什么污秽的东西。哪怕黄琼并不认为,女人来那个是什么污秽东西。但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的迷信。

    认为女人那个是污秽的东西,女人若是来那个,便是与丈夫同床共枕都不许。黄琼出征在即,段锦不想他这个时候碰到不吉利的东西。何瑶与段锦都是孺人,在黄琼身边的侍妾之中,地位是最高的。何瑶虽说才是管家夫人,可别看段锦如果发了话,别人也不敢不听。

    不过除了这四女之外,林含烟也没有一同卷进去。之前除了她身边给黄琼找的两个通房丫头之外,她只肯与李秀、段锦、何瑶三女一同侍寝。虽说后来又多了一个吴紫玉,但若是让她与其他一群比她小很多的女人,一同与黄琼胡天黑地,那还不如杀了她痛快一些。

    其实进来后见到林含烟在场,原本想着等到段锦睡下,便去陪她的黄琼立马就明白了段锦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段锦居然将刘氏二女也一并唤来了。而林含烟自己,也将蜀王妃与那个侍妾一并都带来了。这才是现在根本就不打算在碰几个女人的黄琼,皱眉的原因。

第五百七十八章 黄琼的杀伤力

    见到黄琼微微皱起的眉头,被他抱在膝盖上的段锦,又那里不知道他皱眉的原因?刘氏二女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一直就住在她的院子里面。而黄琼虽说经常来陪自己,可却再也没有碰过二女一个手指头。而她也曾听林含烟说起,黄琼去她那里过夜的时候。

    哪怕再没有尽兴,宁愿忍着抱着她入眠,也同样没有再碰过蜀王那两个女人。原本段锦虽说有些心疼刘氏二女,在段锦的眼中,不管这两个女人的出身如何。可在她的心中,也算是半个同乡。段锦是大理人,如今离开故国千里迢迢跟着黄琼来到了,这大齐朝的京城。

    哪怕当初她是为了躲避逼婚,而变相逃离大理国的,可对于故乡却依旧是难忘。虽说黄琼对她一向都是温柔体贴,可乡愁却依旧不时的绕上她心头。自幼成长的大理城郊外,高耸入云的雪山上,经夏不消的苍山雪。到了季节时漫山遍野,开得艳丽无双的山茶花。

    夜晚洱海上的点点星火与渔舟晚唱,那与中原锐利如刀劲风,浑然不同温暖的风。还有藏着她父皇与母后骨灰崇圣寺,那三座高耸的宝塔,都时不时出现在她梦中。哪怕今年大朝会之后,大理国那位使臣送了不少,一路上精心呵护才活下来的大理山茶花。

    还有那么多的大理美女给黄琼,都被黄琼转送给了她,留在她的身边服侍她,以便让段锦可以稍解乡愁。虽说内心之中,为爱郎的体贴而高兴。可这些,依旧不能让段锦真正忘记乡愁。直到她发现刘氏二女的真实身份,哪怕是她们曾经互为情敌,二女对她的敌视很深。

    哪怕这个被莫名其妙,带上的情敌帽子,对于段锦来说很冤枉。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那位鄯阐候。可不管怎么说,二女沦落到千里逃亡的地步,也算是勉强与她有一定的关系。

    再加上二女尽管是被迫的,但不管怎么说,也解决了黄琼前次遇到的麻烦。让外表清冷,实则内心却是一个热心之人的段锦,内心之中对她们还有一定的感激之情。尤其是二女自幼所受的教养,毕竟是那些年轻女子无法相比的。每日里与二女聊聊大理国,也可以略缓乡愁。

    二女虽说对那个鄯阐候,乃至鄯阐候背后的高家恨之入骨。但对于大理国这个,曾经是她们第二故乡的国度,她们还是相当喜欢的。尤其是都城大理,因为全民信佛、敬佛、礼佛,所特有的佛国气氛。还有大理城周边苍山洱海,那独特的风景,都是二女相当喜欢的。

    哪怕明知道,自己这一逃出来,今生几乎无可能再回去。但提起大理国,二女依旧很是有些怀念。而这些日子在段锦刻意缓和之下,刘氏二女对她的敌意已经减少了许多。因为怀着身子、反应又大,已经无法练功的段锦。在无事时,很喜欢将二女找到她那里聊天。

    而那次疗伤事件之后,黄琼再没有碰过二女。有时看着二女姣好,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面容。段锦也不仅心中哀叹,这两个女人真是红颜薄命。其父兄为了拉拢那个鄯阐候,可谓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妹妹嫁到远离家乡的大理国不说,还逼着自己女儿嫁给自己妹夫。

    那个鄯阐候更是得陇望蜀,性子过于贪婪。得到了貌如天仙,身材好的便是连自己,都有几分嫉妒的姑姑还不满足。在见到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刘敏后,便逼着侄女嫁给姑父。让段锦很是心疼刘氏二女。二女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哀愁,更让段锦心生怜悯。

    虽说她们经历过的这种事情,在大理国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大理国境内某些部族,尤其是在那种蛮荒之地的部族,本身就有这种风俗。一切为了生息与繁衍,这没有什么好奇怪。可段锦知道,对于桂林郡王府,这种汉人的权贵之家来说,这种事情却是很难被人接受。

    尤其是二女,还是受过那种正统教育的女人。再说,对于作为那位鄯阐候填房的刘灵来说,两人之间十岁的差距也许还能勉强接受。可对于当年正处在少女怀春时的刘敏来说,近二十岁的差距恐怕是在难以接受。更何况,那个成了自己丈夫的人,还是自己的姑父。

    促成这一切的,并亲手断送她们未来的人,还是她们的父兄,二女心中伤的不可谓不重。而能在这个出嫁从夫的年代,将这两个女人逼得不顾一切逃出夫家,足以可以说明二女在那个鄯阐候府,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段锦知道二女心中的伤口,不是短时日可以敉平的。

    原本之前段锦以为二女,对黄琼并无任何情义。甚至还极有可能,因为黄琼强占了她们的身子,心中还有可能产生一定的怨恨。而段锦也知道,黄琼对于二女即便是有一些感情,但最多也只是歉意罢了。因为那次事了之后,段锦便知道黄琼虽说给二女,很高的待遇。

    可黄琼却再也没有碰过她们。段锦甚至看得出,如果可以的话,黄琼连面都尽可能避免见。即便是偶尔在自己这里遇到,也不过点头便过去。若不是心疼自己怀了身子,怕自己每日都去何瑶那里累到。在给二女另行安排住处被自己拒绝后,恐怕连自己这个院子都不进了。

    只是昨儿的晚宴上段锦却是无意之中发现,自己带着二女到前厅参加聚餐的时候。在见到又有几日,没有见到的黄琼后,她们眼中一闪而过,自以为隐藏很好的一抹惊喜。在自己被爱郎抱在怀中安慰时,二女眼中更是不时闪过的羡慕,自己也是一样看在眼里。

    都说温柔乡与英雄冢,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而且作为一个女人,段锦太清楚黄琼对身边诸女温柔与体贴,对于这样两个心中,伤痕累累又命运坎坷的女人杀伤力了。段锦没有想到,二女都无法接受鄯阐候的做法,对以姑侄身份同侍黄琼,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排斥。

    今儿白天就在黄琼在书房,折腾吴紫玉姐妹两个的时候,段锦却是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安排今儿让她们两个侍寝。毕竟这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己也要考虑爱郎的感受。以爱郎的喜好,能够让他放弃自己的喜好,如此长的时日之内,都不在碰二女肯定是一定原因的。

    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黄琼微皱的眉头,段锦将脸贴在他怀中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人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陪你。单靠含烟一个人,就算再加上那两个丫头,又那里能让你尽兴。作为妻子,我不想你不开心,也有些心疼她们两个才这么做的。”

    听着段锦可怜巴巴的语气,黄琼无奈的笑了笑。又是好一阵怜情蜜意,才将段锦哄得没看眼笑,冲淡了离别前的苦涩。段锦虽说巴不得爱郎多陪陪自己,可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几个姐妹在期待着,自己不能独占爱郎一夜。便推了推黄琼,示意他去安抚林含烟。

    不过在黄琼临走之前,段锦却是拽住了黄琼的手,小声的道:“你可别折腾的太晚了,明儿是你娶正妃的日子,大清早上起来便要沐浴更衣。弄得太晚了,明儿若是没有精神,到时候司徒妹子该怨我们了。你也要爱惜一些自己身子骨,也别折腾得太狠了。”

    对于段锦这即是体贴,又有几分吃醋的话,黄琼微微一笑。又将段锦抱在怀中,很是爱怜一番。才走到林含烟的身边,不顾林含烟的羞意,一把抱起林含烟向着另一间屋子走去。临走的时候,转过身对着其余四女道:“愿意来就跟过来,若是不愿意也别勉强。”

    黄琼抱着林含烟离去,段锦看了一眼那边沉默不语的刘氏二女,淡淡的道:“你们也都过去吧。有些东西,不是靠着等才能得到的,要靠自己去争取。既然留在这个府中,有些东西该放下还是要放下的。他虽说花心了一些,可对于你们来说,不管怎么说都一个可靠的依靠。”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种事情,还得用别人来推你们才行?女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能真心待自己的男人不容易。放下你们心中那点狗屁矜持,好好的把握现在才是最关键的。你们落难的时候,又有那个道学先生来解救你们过,甚至是帮你们一把过?”

    “你们也知道,他后儿便要出征陇右了,明儿又是他纳正妃日子。过了今儿这个村,也许明儿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有些时候,错过一时也许就是一辈子。心中那点心高气傲,还是收收的为好。现在就过去吧,别等他一会折腾完了林含烟后,再去找别人,你们后悔也晚了。”

    面对段锦的劝说,刘氏二女犹豫了好大一会,对视一眼之后。虽说被段锦说的满脸红晕,但最终还是手牵手走了出去。至于她们是不是去了黄琼的屋子,此时闭着眼睛不知道再想着什么的段锦,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却是没有刻意的去看。

    在刘氏二女离去后,剩下的蜀王妃却是拽着蜀王的那个侍妾,转身便想要回房。只是她在转身的时候,身后却传来段锦有些冰冷的声音:“你们两个人,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记住,不要总想着不劳而获。若是想要依靠爷庇护,自己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你们是一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想的很清楚。信不信,你们今儿若是不过去,我明儿就把你送回那个院子。我段锦想要做的事,别说是你们,就是爷都拦不住。况且,别人可以不去,我不会强迫。但你必须要去,因为这是你那个死鬼丈夫欠他的。”

    对于段锦这番冰冷的话,蜀王妃转过身有些懦弱的道:“段夫人,我们求求你,不要勉强我们好不好。英王太能折腾了,那个也有些实在太大了,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他的折腾。那几次,几乎每一次我都是在跟上刑一样。而且我也不知道,蜀王究竟对英王做了什么。”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为何要苦苦逼我?

    提到了蜀王,又看了看段锦的脸色,这位蜀王妃此时一脸的哀怨,可谓是淋漓尽致。那包含着娇弱和哀伤的语气,别说任何一个男人,就是换了一般的女人,都也要生出三分怜悯:“可不管他对英王做了什么,那只是他造下的孽,都不该由我们这几个弱女子来承担。”

    “英王不是说,罪不牵及妻儿吗?再说,都说人死账消。蜀王如今都已经身死,便是欠英王再多,也该都用自己的命去偿还了。段夫人,我现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只求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既不想再入天家之门,也不愿意在招惹任何权贵。您放过我一马吧,求您了。”

    这位蜀王妃,在段锦面前姿态放的不是一般的低。甚至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按照道理来说,哪怕她蜀王妃的身份已经被废除。可在段锦这个英王妾面前,也压根没有必要如此的卑躬屈膝。只是她这番话说罢,等待她的只有段锦更加冰冷的眼神。

    听到蜀王妃的回答,段锦却是站起身来,走到蜀王妃面前,一把掐着她的下巴,有些邪气的淡淡一笑道:“犯了什么错?那个蜀王派人刺杀他,差一点累的他丧命。而他虽然逃过一劫,可他最爱的一个女人,却死于蜀王手中。一同失去的,还有那个女人腹中的胎儿。”

    “那个女人,是伴随着他在冷宫之中长大,不单单是他爱人,更是他为数不多亲人。你们蜀王府欠他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这个账,你们不替蜀王偿还谁来偿还?这是你们欠他的。他这个人过于拘泥于身份,不想为难你一个女人。可同样身为女人,我却没有这个顾忌。”

    “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蛇女剑做事向来都是只问心,不去问什么狗屁正邪的。蜀王伤了我丈夫的心,害的他失去了最亲的人。蜀王跑了,那就你们来还。唐如是,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懦弱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早就看出来了,劝你少在我面前玩心机。”

    “虽说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蜀王府,还成了蜀王正妃。若是说江湖上有名,一手落叶掌、一双分水峨嵋刺,使得出神入化的八臂神女唐如是。真的如此懦弱不堪,岂不是一个天大笑话?你真当你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告诉你,你被爷接回来第一天我就认出你了。”

    “之前,你在爷面前装畏惧,在林含烟面前装懦弱。动不动就摆出一副可怜相,把自己搞的很懦弱的样子,其实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早就看出来了。若不是当时,你的极阴体质对爷还有点好处。到府中之后也算是老实,你当我真的会留下你这种人在这英王府?

    “爷是不想与你计较,而含烟虽说为人聪慧,可经历的历练还太少,一时没有看出来。觉得你可怜,在加上过去毕竟与你,还有那么一点妯娌的情分在。我不想搭理你,是因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我除了不屑于与你计较之外。更因为你的那个先天体质,对爷的修为有好处。”

    “你的那点功夫,在别人面前也许还算了得。可在我面前,也就比三脚猫好不太多。我若是想动你,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你当我那几日,是没事在哪儿看爷的表演?今儿实话告诉你,那几日你若是心存不甘,但凡有一丝的异动,我又岂会让你活到今儿?”

    “唐如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心中想要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那几日,若是我不在一旁,让你心生畏惧没有敢动手。你会做什么,我也一样清楚。不过,我也没有想过,你为了隐藏自己行踪,也是真的豁得出来。宁肯真搭上自己身子,也咬牙没有暴露。”

    “从今往后,你那点小心思少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若是想要在这个府中待下去,继续获得爷的庇护,就收起你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少在这里耍小聪明。我不是何瑶,没有那么心慈手软。前些年死在我剑下的,像你这种自以为聪明多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段锦话音落下,蜀王妃也就是唐如是,也许知道小绵羊的样子装不下去了。一改之前的懦弱表情。原本一直有些弯着的腰,也慢慢的挺直。被掀开了面具,已经无法隐藏的她,倒也直接干脆的道:“段锦,我知道我瞒不过你。没错,我之前的懦弱一直都是我装的。”

    “因为这些年在蜀王府,如果不是我会装,我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的确就是你说的八臂神女,可我也知道,我的那点功夫,最多也就调个一流榜尾的位置。在你蛇女剑的眼中,更是不值得一提。在蜀王身边那些高手眼中,恐怕就更加不值一提。”

    “况且,我出身文官家庭,就算是为了不牵连父母,我也不能暴露我会武的真实身份。若是被蜀王发现我会武,不单单我的性命难保。就连我那从不知道,我会武功的家人都会一并为我陪葬。我没有你幸运,虽说跟在英王身边只是一个身份不高的妾。”

    “可英王虽说有些滥情,可我也看得出,他对你们每一个人,都疼爱到骨子里面去了。虽说也实在有些风流一些,可与他的那些即风流但更下流,甚至是无耻的兄弟们比,还算是一个好人。无论是何瑶还是你,或是他身边的其他女人都是如此。”

    “更没有林含烟幸运,景王对他虽说相敬如冰,可哪怕心中一直有其他女人,但最信任的便是她。现在更是遇到了英王,尽管名声不太好听,可对她也是真的好,甚至为了她,连皇帝的圣旨都敢违抗。可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样日子,你或是你们知道吗?”

    “别人都以为,我嫁的丈夫斯斯文文,是皇子之中少见的道德君子。实则我在婚后不久,就发现那些东西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在别人眼中道貌岸然的蜀王,私下里面却是一个禽兽不如,极其不择手段的人。对于那些被他认为,挡了他路人的从来都是丝毫不留情的。”

    “便是我这个结发妻子,一旦被他认为挡了他的路,一样也不会放过。与他成亲不久,我便发现了他居然与自己的庶母私通。更在一个很偶然机会,知道他对两个兄长的布置。甚至还知道,他身边有专门为他执行秘密任务,为他除掉他认为碍眼人的秘密刺客组织。”

    “我若不是一直都装着懦弱,表现自己丝毫不通武功。就我知道的这些,我恐怕早就没命了,还得搭上我的家人。因为后来因为我身边的侍女嘴不严,他知道了我知道他与慎妃的丑事。那一次,我差一点便没有了命。他根本就没有念过夫妻情分,差一点没有活活把我掐死。”

    “虽说最终因为我表现出来的懦弱,让他认为我不会向皇帝揭发,而最终放过了我。可我身边的侍女,都被他带走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我身边的人,也换成了他的心腹。而我也被他圈在,自己日常住的那个院子里面,直到离开京城去蜀地后,才被允许出院子。”

    “那次事,他更再也没有进过我的房。蜀王府的家,看起来是我这个蜀王妃在做主。实则,都是那个王长子的母亲,他那个侧妃说的算,我根本连一个毛都管不到。这些年,他在蜀王府内外养了那么多的女人,我更是一句都不能过问。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允许我出府一步。”

    “更何况,他不喜欢身边的女人太聪明。他的那些侍妾,都是一些胸大无脑的女人。嫁给他这些年,我若是但凡表现出来聪明一点,让他觉得受到了威胁。他都会让我死的,便是这世上最好的仵作,都查不出来我的死因。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骗了林含烟。”

    “但我不想在继续待在那个院子,与那群整日里面,只知道为自己多捞取一些好处的女人,待在一起。只有离开那个院子,离开那些人无孔不入的监视,我才有机会永远摆脱天家这个囚笼。况且,英王带我出来,也不算是吃亏不是吗?”

    “他当初带我一同出来,不也是为了遮人耳目,掩盖他与林含烟私情吗?现在我能留在英王府,不也是他为了掩耳盗铃,用我来遮挡这皇上与世人的耳目,堵住幽幽众人之口吗?段夫人,说白了,蜀王欠英王的这没错,可我不欠英王什么,就算有我也用帮英王疗伤偿还了。”

    “更何况,我来英王府,说穿了大家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我就更不欠英王什么了。我敢说,若是英王不是为了掩盖与林含烟的私情,不为了蒙蔽皇帝。当初他在接走林含烟的时候,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哪怕我是真的懦弱,快要被那群女人欺负死,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对于唐如是这般辩解,段锦却是站起身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道:“唐如是,我现在太多闲暇时间,在这里陪着你扯淡。要么过去伺候爷,要么爷出征这段日子里面,自己找一个机会走人。既然你不愿意伺候爷,那么英王府就不会再成为你的庇护所。”

    “忘了告诉你,你就算与蜀王再有隔阂,以你对蜀王的认识,你觉得他会真的死了吗?你离开英王,若是不怕牵连你的父母,不怕被蜀王的人千里追杀,你尽管离开便是。不管你与蜀王夫妻之间关系如何,对蜀王的性子了解,只比我们多,绝对不比我们少。”

    “蜀王若是知道,你这段日子里面**于英王,我想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哪怕就算是他不知道,但你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想想你离开英王府的后果,你大可以等到爷出征后,收拾行李滚蛋。放心有我在,包括含烟在内,没有一个人会留你。”

    听着段锦冰冷的语气,已经平静得不能在平静的脸色,唐如是咬了咬牙道:“为什么?段锦,你堂堂大理国长公主,居然与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不说,还拼命的为他找新的女人,你难道真的就不嫉妒吗?段锦,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好吗?为什么要苦苦逼迫我?”

第五百八十章 难解是乡愁

    对于唐如是半是的抱怨、半是愤怒的这番话,段锦却冷冷一笑道:“唐如是,你若不是极阴体质,对爷修为有好处。你当我疗伤之后,还会让你沾爷身子一下?若不是当年皇兄来中原历练,被我那个窥视储君之位的,其他几个皇兄派人暗中下毒,被你师父所救才幸免于难。”

    “你师父临终之时,又派人寄信于我皇兄与我。希望有朝一日,你遇到危险时,大理国能够给你提供庇护。你当我真的会容忍你这么一个人物,还是爷仇敌妻子的身份,进入英王府避难?若不是看你心中还有一丝善良,没有乱杀无辜之人,我又岂会容忍你留在英王府?”

    “唐如是,你说的没错,看着自己丈夫每日流连于花丛,我的确是嫉妒,而且不是一般嫉妒。但我知道,他这一生注定不会单独,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更不是那个女人,单独能够应付得了。而且他待我如掌中宝,我自然会投桃报李。哪怕我也会嫉妒,哪怕我也会心不甘。”

    “但我知道嫉妒要有限度,更要适合而止。他既然是我丈夫,我就会做一切对他有好处事情。如果你不是极阴体质的女子,可以在最短时日之内增加他的修为,让他去陇右可以多避免一些危险,你以为我会让你侍寝?唐如是,你是准备自己过去,还是我给你丢过去。”

    段锦的回答,让唐如是目瞪口呆。在段锦的冰冷眼光之下,唐如是与蜀王的那个侍妾,也知道今儿如果不顺从一些,今儿这事很难善了。两个女人也知道,以段锦的身手,别看段锦现在挺着肚子,反应也相当的大。但两个人联手,还依旧不是段锦的对手。

    开玩笑,赫赫有名的大理国天南一帝,历经上百年而不衰段家传武学,又岂是那么容易相与的?在江湖上,大理段家之所以闻名,并非是段家在天南自立为帝,已经传承近百余年。而是段家的家传武学,在江湖上的赫赫声威。尤其段家的剑法,足以堪称百人敌。

    在大齐朝,若不是提段家武学,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大理国在那里。而段锦却恰恰是她这一辈段家子弟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一手段家剑法,不仅在天南武林闯下了第一高手的荣耀。即便在高手迭出的中原,也因为武功高强、姿色艳丽,而闯下了蛇女剑名号。

    更曾被好事者与当年昙花一现,只出现数年便消失不知去向的寒冰罗刹。并称为成为有史以来,武功最高两大女高手。世人大多并不知道,在段锦十余岁的时候,两个人便较量过。更并不清楚,眼下的蛇女剑,居然成了寒冰罗刹儿媳妇,还坏了寒冰罗刹的孙儿。

    蛇女剑,已经与那个曾经让江湖人畏惧无比,歪魔邪道更是连头都不敢露的寒冰罗刹,成了一家人。很多好事者,还年年都盼着两个人之间,能够来一场真正的对决。而这些事情,唐如是又岂会真的不知道?所以,在段锦面前,唐如是这位也算是高手的女人,老实得很。

    尽管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迈步,走向了黄琼所在那间屋子。只是在刚要迈出门槛前,背后却是传来段锦接着,换上了再过去声音。接过段锦丢过来衣物的二女,看着手中那两块异常节约的布料。迟疑的抬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段锦,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也叫衣服?

    段锦没有看二女怪异的表情,而是淡淡的道:“因为你们的出身,他未必会对你们有兴趣,换上这个保险一些。在我这里换上在过去,我的丫鬟会帮你们穿。”说罢,一挥手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过来,根本没有理会二人的挣扎,三把两把将二人身上衣服扒掉。

    又将那几块节约到了极点的布料,替二女穿上。被换上新衣服的二女,看着身上只有三片巴掌大,上面只能遮住凸起的两点,下面只有一横一竖,两条什么都遮不住布条,穿上几乎等于没穿的所谓衣服。哪怕现场的都是女人,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拼命试图捂住自己。

    只是这三片布料太节省了,她们捂住了上面,捂不住下面。捂住了下面,却根本捂不住上面。而段锦对于二女脸上的羞红,却是理都没有理。直接示意自己那几个丫鬟,将拼命遮挡自己,此时因为换上自己丢给衣服,而分外诱人的二女,送到黄琼的房间去。

    待二女不情愿的被送走后,段锦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轻轻抚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良久。才走到黄琼屋子外,听着里面让人心跳的声音。却是微微一叹:“冤家,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我们母子不求那些天大富贵,只求你此去陇右能够平平安安。”

    “哪怕你此去陇右,又带回来一群莺莺燕燕。只要你心中,还有我们母子,我都也都认了。我与孩子,都会在家中等你平安回来。希望这一夜,这几个极阴之女,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可以增强一些你的内力。一旦出现万不得已的情况,也能保你安全归来。”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黄琼此去陇右,身边带着数万大军,不可能出现什么危险。可同样出身于天家的段锦却是知道,这种大军征战、两军对垒向来是不折手段的。正所谓明的不行、来暗的,暗的也不行便来阴的。别看黄琼是一军主帅,可未必真的是就是安全的。

    对于黄琼的身手,段锦虽说也很有信心。但是天外有天的道理,段锦还是很清楚的。黄琼的武功,虽说不能轻易暴露出来。可对于他可能面对的危险,武功自然是越高越好。在加上熟知黄琼在那面耐力惊人。所以,今儿段锦在白天与何瑶、林含烟商议之后。

    才逼着蜀王妃与那个侍妾,今儿晚上去给黄琼侍寝。若是刘氏二女不从的话,段锦不介意一样照办。哪怕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段锦心中的醋意早已翻了天。而段锦也怀了孕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醋性,随着肚子一同不断的在增长。自家姐妹倒还无所谓了。

    可当自己老公肉落别人手的时候,她心中不是一般的不舒服。不过到底是出身大理国皇室的女子,虽说拈酸吃醋的厉害,可该分清的事情轻重缓急,她还是分的清楚的。所以,才有了今儿晚上的这一幕。如果唐如是这位蜀王妃最后任然不低头,段锦恐怕会用上其他手段。

    又看了黄琼所在的那间屋子一眼后,段锦返回了自己的卧房。去自己卧房一侧的小佛堂,佛前敬上一炷香,又在身边丫鬟扶着之下,艰难的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虔心祷告了良久才重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冉冉升起的檀香静思良久。

    直到一炷香燃尽,又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段锦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又点燃一炷香后,轻声道:“皇兄,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做到了,如今在佛爷那边,你对普安师太有所交待了。至于今后她的路该怎么走,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知道你没有与我说实话,所谓报答救命之恩只是其中一个借口罢了。那个普安师太其实是你在历练时,喜欢上的女子。只是你出身于皇室,而只能迎娶高家或是诸世候的女子为妻。不可能去迎娶一个江湖女子,作为大理国皇后,而注定你们无缘罢了。”

    “你当初摆脱不了皇家子弟的命运,摆脱不了父皇母后对你的期待,摆脱不了太祖皇帝留下祖训对你的束缚。所以只能放弃了,你曾经以为自己无法放弃的东西。所谓的救命之恩,只不过是你爱屋及乌,或是心存内疚罢了。”

    “所幸,我比你幸运了一些,遇到了一个爱我如命男人。哪怕他花心了一些,可对我却是真心实意。你妹妹现在过得还很幸福,你也要当舅舅了。听大夫说,我腹中的孩子是一个男孩。所以,我才被折腾的那么狠。可我更希望他像你一样,永远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只是我比你勇敢一些,敢于去挣脱那些束缚人的东西,遇到了这个男人。哪怕他比我还要小,但却给了妹子一个温暖的家。你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未来,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皇兄,你与父皇、母后,在佛爷那里过的怎么样,锦儿真的好想你们,真想回去看看你们。”

    “可如今的大理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高家人不会放过我的,皇侄也不会放过我的。他虽是你儿子,可性子上却是像极了当年的太宗皇帝。当初,我不肯遵他的圣意逃到无量山,现在又来到了中原,成了英王侧妃,他恐怕今生都不会让我再踏入大理国一步了。”

    “皇兄你知道吗?我这些日子经常梦到,小时候你从我牙牙学语开始,便将我抱在怀中,手把手教我读书、写字,习武、骑马、射箭。春天带着我去苍山踏青,看那漫山遍野开的绚烂之极的山茶花,还有那永远都不会消融的苍山雪。去洱海上泛舟,听洱海上渔舟晚唱。”

    “母后经常埋怨你太宠我,尽教我那些男人才学的舞刀弄剑玩意,却从来不肯学一国公主该学的规矩、刺绣、女红,你总是宠溺微微笑着。只是造化弄人,谁也不曾想过,这一晃十年不到,你匆匆忙在位数年,跟随父皇、母后去了佛爷那里,而我却与你的儿子成了仇敌。”

    段锦年幼时,因为正值大理国权利争斗最激烈之时,父皇忙于政务,无太多时间陪伴他。几乎是当年身为大理国太子,比她大了整整十八岁的嫡亲皇兄一手带大的。段锦的兄弟姐妹虽多,但也只有这个皇长兄与她,为当年大理国皇后的嫡子。

    而他的皇兄,对于母亲年以四旬,诞下的这个几乎与自己女儿一般大。更是自己唯一嫡亲的妹子,也是极其宠溺。甚至宠爱的程度,比一个做父亲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日无论再忙,也要看看自己这个妹妹。或是陪着她读一会书,或是陪着她练一会剑。

第五百八十一章 破格

    在加上父皇政务繁忙,母后在段锦十岁时便去世。所以段锦,可以说是这位大哥一手抚养长大的。文学、武功,几乎都是这位长兄传授,所以与这位大哥是最亲的。父皇驾崩之后她不愿意嫁入她这位心疼幼妹的皇兄,也从来没有逼迫过她,更从来没有约束过她。

    可以说,段锦的性格与脾气,都是她这位兄长惯出来的。对于驾崩时,只是四十出头皇兄的英年早逝,段锦也是最为难过的。而让她更为难过的是,如今她为了爱郎,将自己眼下那位在位的皇侄,还有如今实掌大理国政的高家得罪了一个遍,几乎已经不可能再返回大理。

    便是连祭奠父母兄长,去他们灵前上炷香都无可能。想起年幼时父皇、母后的疼爱,皇兄的宠溺。怀孕之后心思,本就有些脆弱的段锦,不由得泪流满面。双手捂着脸,就在佛堂之中无声的抽咽着。同样是皇家出身的她知道,天家忌眼泪,出了这间佛堂她就不能在哭了。

    而此时,正在另外一间屋子之中,折腾着几女的黄琼并不知道,段锦因为自己出征,再一次被勾起了乡愁。一夜**,一直折腾到快要天亮,黄琼才云收雨散,尽兴而归。而此时,几个女子已经被他折腾成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那里,看着毫无疲惫的黄琼,只能微微轻叹。

    除了林含烟与她身边那两个,已经被黄琼收为通房丫头的心腹侍女之外。其余的四个女人,无不怀疑这个家伙,到底还是不是人?自己都被折腾成一滩烂泥了,这个家伙怎么还如此的精神?若不是自己几个人,都已经实在不堪承受,估计这个家伙还能继续下去。

    也许几个女子之中,除了林含烟,还有被召来那两个丫环之外,其余的四女都是极阴体质,对他的修为有很大的好处。正在沐浴准备更衣,躺在浴盆之中的黄琼。的确是半分的疲惫都没有,反倒是分外精神。不过,考虑到今儿日子特殊性,也担心黄琼误了时辰。

    与以往不同,这次黄琼沐浴,伺候他的吴紫玉姐俩,却是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是知道黄琼沐浴,从来都不喜欢让太监伺候的毛病。生怕让别人去,黄琼在控制不住自己,在浴室里面又折腾一遍。所以管家的何瑶,才特地派了稳重一些的吴氏姐妹,伺候他沐浴。

    要是换了对于黄琼要求,从来不知道拒绝的林晚清她们几个,估计这个澡就不知道会洗到什么时候了。昨晚上段锦的安排,是何瑶与她一同商议的,自然是清楚的。现在黄琼的身子,何瑶也是知道的。知道昨晚,黄琼未必会真的折腾乏了。所以,何瑶才做出这个安排。

    至少吴氏姐妹,还是知道该拒绝的。好在也许之前在段锦那里已经尽兴。也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的黄琼,在沐浴时候还算是老实。虽说面对二女在给自己擦拭头发时,展现在自己面前姣好身材。也有些心猿意马,控制不住的感觉。最多也就手不老实,吃吃人家豆腐之类。

    但大体上,还是勉强把握住了住了自己。当然,能让他还算老实完成沐浴,其中也有二女对他吃豆腐时,想要得寸进尺的举动。哪怕是被他弄得满脸羞红,但也态度坚决的拒绝原因在内。否则,单靠黄琼自己,面对吴紫玉姐妹时一向薄弱的意志力,未必就真的能做到。

    等到黄琼从浴室出来,在吴氏姐妹服侍之下,换上那套亲王大礼服的时候,礼部的人已经赶到。而随着礼部、鸿胪寺一行人赶到的,还有金城公主,以及永王、沈王。金城公主来,是奉了老爷子的圣旨,在老爷子无法出宫的情况之下,与礼部官员代替老爷子亲临迎亲的。

    而永王与沈王来,则纯属前来帮忙的,外加看热闹的。尤其是永王,一想到一向不喜欢繁琐礼仪的黄琼,今儿会被各种大礼仪折腾的发疯,嘴角就有些忍不住上翘。今儿的婚礼,真正举办仪式地方不在英王府,而是在皇宫正殿含元殿之内举办。

    老爷子今儿启用,只有在位皇帝大婚才能启用的含元殿,这座本就规制宏大的皇宫之中最大的正殿,也是举办皇帝登基、大婚、册封皇后,以及重大仪式才启用的大殿,这不单单是为了抬举桂林郡王原因,更多还是皇帝自己内心已经产生的,但现在还不能说的一些原因。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老爷子如此做派之中,倒是有大半在做戏给天下人看的金城公主,内心之中,对今儿的这场婚礼很是不以为然。更对老爷子将黄琼这场婚礼,搞得如此大声势,还放在了往日只有皇帝大婚,才能使用的含元殿是不以为然。

    甚至在内心之中,还在抱怨老爷子这么做,实在有些过分与偏心。当初太子大婚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在东宫办的。如今黄琼还只是一个亲王,婚礼却是全部按照皇帝大婚规矩来办的。只是老爷子不仅在昨儿,专门将她喊进宫郑重的交待了一番。让作为长姐的她好好帮忙。

    还将自己的那个情郎,调到如今即将出任陇右、陕西二路制置大使的黄琼手下。知道自己这个九弟心狠手辣,杀起官员来根本不当回事。自己那个恋人,又是一副倔强脾气的金城公主,也只能打点起精神来,帮着黄琼办这场婚礼。没办法,刀把子在黄琼手中呢。

    只是虽说圣命难为,而不得不以长姐的身份,陪着黄琼去迎亲。可看向此时一身亲王大礼服的黄琼时,眼神就多少有些那个了。哪怕即便是往日再看不顺眼,今儿的金城公主也不得不承认,此时黄琼一身亲王大礼服,在气质上比前太子更像一国储君。

    举手投足之中自带的霸气,便是老爷子也多少有些赶不上。如果将黄琼身上的那身亲王礼服,换成皇帝的龙袍,恐怕没人会认为他只是一个亲王,而是会直接将其当成一位权倾天下的帝王。想起大行皇后丧礼上,静妃那一身无人敢正视的气势,金城公主心中叹息了一声。

    即便是再对黄琼母子心有怨恨,她也不能不说,气势这玩意真的是要靠自幼养成的。出身小门小户的大行皇后,虽说贤良淑德方面无可挑剔。可这气势上,与静妃根本无法相比。大行皇后培养出来的前太子,与这位自小便受静妃教育的九弟相比,处处都显得小家子气。

    不仅为人举止上相差太远,便是这气势上更是无法相比。这个九弟举手投足之中,带着的帝王气势,远不是废太子可以相比的。正像那句话俗话说的那样,没有那个气势,便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一样的亲王礼服,其他任何一个皇子,也穿不出来这个气度来。

    就在金城公主在这里胡思乱想的之际,随着礼部侍郎一声吉时到,黄琼骑上他那匹汗血宝马,亲自赶往桂林郡王所居的别院迎亲。这个仪式,在皇家娶妻的仪式之中,原本是没有的。因为即便是按照太子大婚的做法,也是娘家用大轿将女儿,送到举办仪式的皇宫或是东宫。

    绝对没有,皇子亲自上门迎亲的,这是民间才有的做法。君是君、臣是臣,天家严格的规矩,在婚礼上也是一样的。皇子在皇帝面前是臣,可在其他大臣那里却是君。君不可能到臣家去迎娶的,哪怕是自己的亲老丈人家也不行。这是礼制,更是君臣之分。

    但今儿之所以如此做,除了黄琼想要给司徒唤霜一个难忘婚礼,以补偿无法给其他诸女的正规仪式之外。也是老爷子,对于桂林郡王的一个尊重。当然,这种尊重不过是表面上罢了。可哪怕私下,两个人在拼命的向着对方身上捅刀子,可这面子工程,该做的还是要做。

    要不怎么向外界显示,大齐朝君臣一体,并且同心到坚不可摧的地步?你看,我预定的储君娶你女儿,都是打破惯例亲自上门迎娶的。这足以说明,我对你这位开国第一功臣之后的尊重与重视。更说明了,我这个皇帝对你桂林郡王礼贤下士到,已经自降身阶了。

    只是老爷子与黄琼,摆出如此重视的态度,却是让那位桂林郡王措手不及,甚至暗中不是一般的恼火。以这位老狐狸的心思,在见到黄琼上门亲自迎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这是被这对父子两个算计了。而且这么一个损招,未必是行事一向中规中矩的皇帝,能想出来的。

    恐怕十有七八,是自己那个好女婿搞出来的。并不知道黄琼与司徒唤霜,早在知道彼此身份之前,就曾经有了一段过往。黄琼搞出今儿这个盛大的,他亲临结亲的场面,只是就坡下驴给司徒唤霜一个补偿。还有皇帝是真心实意的,以表示朝廷对桂林郡王府的重视。

    至于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那对父子两个还真的没有想过。不过,虽说不知道今儿的新娘与新郎,早就背着他搞到一张床上去了。而且司徒唤霜真正的身世,在黄琼那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桂林郡王,看着骑着汗血宝马,一身亲王大礼服的新郎,很是有些牙疼。

    他知道的是,这么一个宏大的场面下来。自己那些本就多疑的,只是靠着利益才最终结合到一起的盟友,恐怕这下心中更加要生疑了。这么一弄,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不远的将来,自己要想安抚那群即贪恋,又多疑的很的恶狼,付出的代价恐怕会更大。

    为君不惜屈身降膝,亲自到臣子家中迎娶其女儿,这得多重视才会如此做?若是此刻他说自己与朝廷,根本就是同床异梦。皇帝父子如此做,只是在设套给自己钻,外加做做样子给天下人看。那群贪婪成性,即想要吃肉又怕被反咬一口的恶狼,又有谁会相信?

    这个该死的家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阳谋,在今后要让自己付出多少,原本不该或是可以避免的代价?可哪怕明知道,这场盛大的婚礼,是皇帝强行塞给自己的一粒药。而此时哪怕明知道这颗药有毒,可自己也不得硬着头皮吞下去。

第五百八十二章 大婚

    但这位桂林郡王毕竟是老狐狸一只,哪怕心中再恨得要死,可这脸上却依旧戏做的十足。无论是礼仪还是表情,无一都极其到位。无论谁来了,都挑不出半点瑕疵来。只是这位桂林郡王心中,对黄琼这个女婿更加的提防起来。哪怕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女婿马上便要出征。

    可他依旧打算今儿大婚完毕,明儿便赶回桂林。哪怕是眼下的陇右,已经在自己部署之下真正的乱了起来,这京城现在也绝非自己久留之地。皇帝狡猾的很,自己这个女婿更不是什么善茬子,狡猾程度还要在他老子之上。自己在继续待下去,恐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这位桂林郡王一方面满脸虚伪笑容,一方面心中打定主意明儿便辞行。而将佳人迎娶到手之后黄琼,哪怕因为司徒唤霜遭遇,心中再讨厌自己这个假岳父。可面对满脸笑意的桂林郡王,同样该做的礼节一样不差。就算那个此时还不甘心,一心想要找茬的世子,也无可奈何。

    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这次交手,似乎是打了一个平手。离开桂林郡王别院,黄琼骑在那匹汗血宝马之上,带着乘坐按照太子妃礼仪制备的大轿返回皇宫。当这对新人,在由大群太监、宫女,外加御林八军组成的,只比皇帝出行低半级的依仗护送之下,返回皇宫时。

    老爷子,早已经是一身朝服端坐在含元殿的龙椅之上。而与老爷子并排坐在龙椅之上的黄琼母亲,却是即没有穿嫔妃该有的朝服,也没有穿任何宫装。只穿了一身样式很民间的大红衣服,除了头上一只发簪之外,浑身上下简单的,连多余的一个首饰都没有。

    跟随黄琼迎亲一同返回的群臣,看着含元殿上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哪怕是大行皇后在的时候,也没有与皇帝同坐在龙椅上过。而这位前皇后,现在的静妃,虽说穿着打扮极为普通,与寻常人家儿子成亲,婆婆的打扮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就衣着来说,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皇妃,倒是更像一位修行道姑。可坐在的气势,甚至旁边的老爷子都远远比不上。一些在大行皇后丧礼上,曾被这位前皇后惊人气势,搞得不由自主下跪的老臣。这一次都没有用随侍太监喊,只是被这位前皇后目光一扫,膝盖便是一软。

    哪怕这位前皇后,此刻身上衣衫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哪怕这位现在的静妃,只是坐在那里一声未吭。因为今儿是自己儿子大喜日子,看向众人眼光也不在冰冷,甚至还带有几分柔情。可这位静妃就坐在那里,散发的气势便让这些老臣,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屈膝下跪的念头。

    这些老臣的脑海之中,不仅想起了去年大行皇后丧礼上,这位前皇后那凌厉而又冰冷的目光。更想起了二十年前,也是在这间含元殿上,这位当时怀着身孕,已经临产在即的前皇后,那一声冰冷而又声传几乎整个皇宫,骇得十余个手持刀剑,准备逼宫的淮阳郡王部下将领。

    不由得放下刀剑,老实的弃械投降的厉喝。那个时候,这位静妃也是端坐在龙椅一侧的一张椅子之上,除了那一声放下兵刃的厉喝之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用着冰冷的目光,便让淮阳郡王那十几个久经沙场,一向都悍不畏死的部下,老实放下了手中的刀剑。

    经历过那一夜的这些老臣,那一夜的经历,几乎可谓是刻骨铭心。当再一次在这间含元殿内,见到这位一喝便制止了大齐朝,自开国以来最为残酷自相残杀的静妃时,这腰杆子又那里硬的起来?对于这位静妃,他们的畏惧感,甚至还要在此时正端坐在静妃身侧的皇帝之上。

    便是永王与沈王这哥俩,再一次见到这位静妃时。也因为同样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大行皇后丧礼上,这位静妃剑一样的目光,也是汗流浃背,甚至低下头不敢应向黄琼这位母亲,偶尔扫过来的目光。若不是在金城这位长姐面前,恐怕也跟着那群老臣跪了下去。

    看着群臣,外加自己两个弟弟也没有好到那里去的表现。包括自己,也同样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位静妃目光的金城公主。哪怕原本再不服气,也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一声:“这才是真正母仪天下的皇后,该有的气势。这份气势,别说那个处处透着小家子的德妃比不上。”

    “便是大行皇后与之相比,也实在差的太多了。什么是大国皇后该有的气势,也许这位静妃身上这让人不敢迎视的气势才算是,若不是当年的淮阳之变,自己这位皇帝老子,想要娶到这位静妃,恐怕根本就不可能。也许只有这个静妃,才能培养出老爷子中意的继承人吧。”

    想起大年夜,老爷子与自己那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原本对这位静妃,还心中多少有一些怨恨的金城公主,此刻反倒是心思平静了许多。再看着一副身上,好似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君王霸气的黄琼,再想起老爷子大年夜的那番话,心中之前的不情不愿,一下子便淡了许多。

    当一系列繁琐而又极其复杂的礼节完成之后,也代表着这场轰动京城的大婚总算完结。在皇宫之中,自然没有人敢去闹黄琼的洞房。便是想要凑热闹,跟着去洞房的永王,也被金城公主给拽走了。前边的大宴群臣,也自然有皇帝去主持,今儿也不劳黄琼这位新郎费心。

    总算解脱的黄琼,带着已经成了新婚妻子的佳人,返回了皇帝在宫中,给她们布置的洞房。当揭开司徒唤霜头上的盖头,看着盖头下面虽然只化了一点淡妆,却是依旧倾国倾城的佳人。哪怕早已经见识到自己这位新婚妻子的天姿国色,黄琼也不禁一阵阵的动容。

    在喝罢合卺酒,黄琼轻轻拽着此时一身大红色吉服,更是倍增姿色的司徒唤霜小手,一边亲吻着佳人的小嘴,一边轻声道:“我的小霜儿,盼了这么久,今儿我总算如意了。我的小霜儿,我的爱人,今后我会把你放在我的心坎里面疼的。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了。”

    而看着爱郎深情的目光,哪怕二人之间早已经同床共枕。可往昔冰冷外表再也不在,此时只剩下与一般新娘无二样,含羞带怯的司徒唤霜,将小脸贴在黄琼的胸口上,轻声的道:“王爷,从今儿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放心,我会与何瑶姐姐、段锦姐姐她们好好相处的。”

    见到怀中的司徒唤霜,难得一见的含羞带怯表情,自那日母亲来府与司徒唤霜见面后,再未与佳人亲近过的黄琼,此时又那里克制住心中的旖旎,一把将佳人抱在怀中深吻了上去,良久直到二人都有些喘不上来气才松开佳人的小嘴道:“娘子,夜已经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说罢,轻轻的将佳人压了下去的同时,将佳人的小嘴又狠狠的堵上,手也自然而然的解着佳人的衣襟。虽然两人同床共枕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也许今晚是名正言顺的拥有佳人,黄琼觉得自己分外的兴奋。直到司徒唤霜实在不堪承受,才勉强克制住自己停息了下来。

    看着远未尽兴的黄琼,早在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时,便是知道他这方面惊人。此时实在有心无力,知道这是丈夫现在停下来,是怜悯自己的司徒唤霜,也只能伏在黄琼的胸口,轻轻道:“可惜,没有能让你尽兴。要是在府中就好了,有何瑶姐姐她们可以帮着我分担一些。”

    对于司徒唤霜的遗憾,黄琼却是将手指竖在佳人的唇边,爱怜的道:“今晚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所以今晚我是完全属于你一个人的。至于尽兴不尽兴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因为从今儿开始,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舍得你,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之前的十九年,我没有能够陪在你身边,让你从小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遭了那么多的罪。今儿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我又岂能忍心,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今夜,我完完全全只是你一个人。不要胡思乱想,能够将你拥在怀中,已经我此生是最大的幸福了。”

    听着丈夫这番深情的话语,司徒唤霜虽说心中无比的甜蜜,可当被子下的小手,感受到那处灼热之后。哪怕心中还是很不情愿,但还是语气坚定的道:“有你这番话,我便已经足够了。还是喊进来几个宫女吧,你这个样子,我作为妻子又怎么能忍心?”

    司徒唤霜的劝说,不想司徒唤霜受到任何委屈的黄琼,只是态度极其坚定的微微摇了摇头。将佳人紧紧的搂在怀中的黄琼,甚至为了转移佳人的注意力,而快速的转换了话题。良久,依偎在黄琼怀抱之中,正与黄琼低语的司徒唤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急忙抬起头来道:“王爷,桂林郡王给我陪嫁的那些丫鬟,你一定要加小心。那些所谓的陪嫁丫鬟之中,未必都是桂林郡王安插的眼线。可至少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他派来暗中监视我们的。他那个人无所不用其极,几个孩子还有现在怀着孕的段姐,更是最好远离她们一些。”

    “他答应你父皇与他联姻,绝对不是看在皇上答应过他,什么皇后之位的。他那个人阴险狡诈,绝对不是那种为表面虚名,便能够迷惑的人。更何况,他明知道我与他,只是表面上的父女,实则根本就是仇人。若是我真正成了皇后,他难道就不怕我找他们桂林郡王府报仇?”

    “他将我嫁入天家,绝对是别有所图。自从见娘娘后,我一直没有来看你,便是一直想要找出他究竟要做什么。只是可惜,他这个人太阴险狡诈,我费了很大的心思,都没有能够查出来他真正的意图。原本我想要,从他的那个比他蠢得多,又不是一般自大的世子那里下手。’

第五百八十三章 放心有我在

    “只是那个世子,自从我被强制带回王府后,一直都对我别有所图。若是想要从他那里下手,在不能用强以避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之下,我担心会被那个人占便宜。我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又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近我身子。哪怕他那种眼光看在我身上,我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而且他身边高手如云,还有几个与他形影不离,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暗卫。我便是想要去他书房偷听,都没有办法做到。现在只查出,他来京的这段时日,每天夜里都要秘密见人。还有,他这次来京除了应付皇上之外,还与前段日子北辽来使有很大的关系。”

    “我虽然没有查到他真正的目的,可我也知道他那个人,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尤其是在明知道,我在心中早已经视他为仇敌的情况之下,还将我嫁入天家,背后的目的肯定不简单。我担心,他暂时动不了你或是不敢动你,会对几个孩子还有段姐她们下手。”

    “他这个人,一旦认为谁挡了他的路,他会毫不犹豫的清除掉。当年他以庶子身份继承王位,对他不服气的老王爷几个嫡子,在老王爷去世之后都先后死的莫名其妙。便是老王爷,府之中虽说不敢明说,可也有人传言老王爷,是被担心夜长多梦的他给暗害的。”

    “还有他那个嫡亲女儿,只为了拉拢大理国鄯阐候府为他所用,被他嫁给了已经成为他妹夫的鄯阐候做继任。还有我亲生父母的事情,他只是看中我母亲的姿色,便敢杀人夺妻。这普天之下,我还真的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不会做的,有什么恶毒的事情不敢做的。”

    “我真有些好担心,他如果认为你成了挡路石。虽说他未必能拿你有什么办法,但却会对府中其他人暗中下手。尤其是眼下你出征陇右在即,府中只留下一群老弱妇孺。段姐若是没有怀孕,有段姐在我还不算担心。我们两个联手,在加上瑶姐,就算他派出暗卫来也不怕。”

    “可现在段姐怀着身子,瑶姐武功虽说略可,可还要顾及几个孩子。晚清她们几个的武功,也实在有些太低了,到时候恐怕根本帮不上忙。而且,我最为担心的是,他会暗中下手。尤其眼下,他又以陪嫁的名义,在王府塞了不少的人作为内应。爷,这些人不能留在府中的。”

    看着司徒唤霜一脸担忧的神情,感受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深厚感情的黄琼。虽说对司徒唤霜的担心听了进去,但却是并不想她过于忧虑。毕竟满京城都知道,自己的英王府可谓是铁桶一块。便是皇帝想要安插眼线,也只能以派遣太监、宫女和侍卫的方式。

    若不是以陪嫁的名义,往自己府中公开安插人,桂林郡王想要在自己府里面,安插眼线几乎无任何可能。而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个已经成为自己新婚妻子的女人,恐怕一生都会自责的。想到这里,黄琼将女人紧紧抱在怀中道:“霜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安排。”

    “我在黄河北岸有一个庄子,正好可以用来安置这些人。等我那位名义上的岳父离京之后,我哪怕不在京城,也会安排人将那些人都打发到庄子上。还有,我已经派人去郑州调回刘虎。这一半天,他也应该到了。至于你,尽量还是隐瞒自己身上有武功的为好。”

    “在天家,一个王妃会武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即便母亲那么强势的人,身为大高手的事情,便是父皇恐怕也是不清楚的。我想那个人,也不会上赶着自寻麻烦,向父皇禀明你是高手的事情。至少在我回来之前,不让别人知道会武,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于自寻烦恼。只要你我,还有锦姐、瑶姐她们夫妻同心,我想再难的事情,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困扰。我答应给你们幸福的,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相信你的丈夫,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还有你们,还有我们未来的每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为了转移司徒唤霜的心思,黄琼又一次狠狠吻住了佳人的小嘴。当再一次一番风雨下来,被黄琼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司徒唤霜,再也耐不住疲惫。

    依偎在黄琼这具,曾经带给她自母亲去世后,在没有享受到温暖和安全感的怀中,沉沉睡去。

    而此刻还与司徒唤霜紧紧连在一起,看着怀中实在不堪承受,而沉沉睡去的佳人,哪怕没有尽兴。黄琼却也只是轻轻吻了吻了佳人的小嘴,压低了声音在司徒唤霜的耳边轻声道:“霜儿,今后我一定会护卫你,还有锦姐、瑶姐她们一生一世的。有我在,谁也不会再欺负你。”

    只可惜对于黄琼这番语气无比坚定的话,紧紧依偎在黄琼怀中。还是自母亲去世后,还是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眼下被黄琼一番折腾下来满身的疲惫,再加上这种很久都没有享受到的安全感。让司徒唤霜睡的异常沉,黄琼这番态度坚决的告白,根本就没有听到。

    而黄琼在说罢那番告白的话后,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怀中的佳人紧紧搂在怀中。看着怀中实在已经无力承受的爱妻,此时那里怀抱佳人,又睡得着的黄琼。为了压制住心中没有平息下去的火气,黄琼只能暗暗的念起母亲传授的心法口诀,在这个时候修炼起了内功。

    并不知道,司徒唤霜也是极阴体质,甚至因为本身的功力高于另外几个人,对黄琼内功修行带来的益处,远远大于武功低微的刘氏二女,以及蜀王妃唐如是。而且两个人此时,还紧紧的联在一起,这番调息下来效果远远超过以往。而且无论是他,还是司徒唤霜都大为受益。

    当第二日,黄琼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内力运转,原本之前那些还有些阻碍地方,已经如一条大河一样畅通无阻,内力循环生生不息。而黄琼内力上变化,此时刚刚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的司徒唤霜,也感受到了。俩个人都没有想到黄琼误打误撞,会出现这么一个结果。

    尤其是因为师傅的原因,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有些停滞不前的司徒唤霜。感受到了自己内力修为上的变化,简直有些欣喜若狂。当两个人欣喜的眼神,遇到一起的时候,若不是此时殿外传来太监,敦促二人起身更衣的声音,差一点再一次燃起激情。

    被殿外太监公鸭一样的嗓音,惊醒后的司徒唤霜,此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与黄琼,还紧紧的联在一起,脸色不由的异常羞红。连忙起身想要着衣,却没有想到又被黄琼抱住,很是亲吻了一番之后,才一同起身着衣。在几个宫女服侍之下,简单梳洗之后去拜见皇帝。

    被太监领到听雪轩,这对新人给黄琼的父母敬茶之后,又留在听雪轩吃了一顿简单的早膳之后,才被皇帝放回了英王府。在离开皇宫之后,知道自己恐怕今儿便要接到离京圣旨的黄琼,极其罕见的没有骑马。而是抱着司徒唤霜,一同进了自己的亲王大轿,一路上柔情蜜意。

    果然,就在黄琼刚刚回到府中,还没有来得及与诸女说话,甚至连府中下人一副忙碌准备搬家的样子为何,都没有来得及问。皇帝的圣旨,却是已经跟着屁股追了过来。在圣旨上,老爷子除了告诉他桂林郡王,已经请辞返回封地,回门的事情不用再去之外。

    便是给了他一句家事已毕,当以国事为重的话。合上圣旨,黄琼对着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儿从宫中返回之后。也许担心滕王借机捣乱,一直便坐镇在英王府。便是昨晚也是宿在英王府的金城公主。还有昨天因为喜宴设在宫中,实在没有胆子当着老爷子面开怀畅饮。

    所以今儿一早便匆匆赶过来,想要讨一杯喜酒喝的永王。有些无奈的,对着金城公主以及一脸期待看着他的永王道:“昨儿有劳大姐与七哥,为小弟的婚事多番操劳。与大姐,还有几个哥哥好好聚一下,以表达小弟的谢意。没有想到,老爷子这就催促我赶快赴任了。”

    对于黄琼的解释,虽说心结已经打开一些。但眼下对于当年之事,依旧无法彻底忘怀的金城公主,面色有些古怪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自己平日里接触并不多的九弟。她没有想到,这个九弟出宫不过一年,便对老爷子心思摸的居然如此透彻,怪不得能够后来居上。

    想起昨儿见到黄琼身着亲王大礼服时,无意之中展现出来的帝王才具有的霸气。此刻的金城公主,心中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若是百年之后,老爷子传位之人不是这个九弟。除非老爷子提前除掉他,否则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坐稳那个皇位。

    自己这个九弟,对老爷子的心思把握的太准了。老爷子圣旨上那句话,自己也不是没有听到,但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到其中太多的含义。而这个九弟,却马上便猜测出了老爷子的意图。不说别的,单就这份对老爷子心思的把握上,就是其余兄弟拍马都难以追赶的。

    而更让她产生这种心思的,还有前儿自己被老爷子,以武将之后钟鸣鼎食惯了,就成了废物的名义,打发到骁骑营历练。因为昨儿是黄琼大婚,所以被眼下执掌骁骑营事务的郭晨,特批了几日假期,以便回来参加这个舅舅婚礼的儿子,在回京的那天晚上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儿子对自己说的,在骁骑营你骂皇帝也许没有人管。可若是说英王一个不字,骁骑营你恐怕再也待不下去了。而为了证明自己这番话的真假,自己那个从不说谎的儿子,还撩起自己身上的袍子,露出一身还未褪去的青紫,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儿子亲口告诉她,因为自己受她影响。原本在京中,不敢乱说什么。可到骁骑营之后,自以为在无所顾忌,便很是说了对自己这个九舅不满的话。结果半夜如厕时,被几个人用麻袋套住。一顿拳脚下来后,又被丢入自己原本要去的茅厕。

第五百八十四章 莫名的惧意

    自己在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告状,在发现根本没有人搭理他后。一直都告到署理都指挥使的郭晨那里,可整个骁骑营上下几乎所有官员,几乎都不约而同与自己打哈哈。便是郭晨这个世家子,当着自己面胸脯拍的叮当响,保证在调查清楚之后,重重的惩罚那几个肇事者。

    可事后根本没有给自己这个公主儿子,一丝一毫的面子。就是连欲盖弥彰应付,都没有进行一下。唯一做的,便是将自己的顶头上司叫去骂了一顿。最关键的是,郭晨骂自己上司的那些话,让这位小伯爷,皇帝的外孙感觉到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甚至等于公开,在抽他的耳光。虽说事情也过去了几个月,可现在他还记得当时郭晨骂的那几句话。当时郭晨骂那几个属下时候,居然不是因为他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而是骂的那几个家伙纯属笨蛋,虽说是为了英王殿下出气,可做了事情都不知道擦干净屁股。

    非得让他这个署理都指挥使来擦屁股,作为下属这件事情,做的实在有些不地道。什么狗屁伯爵之后,还没有继承爵位就敢侮辱英王,也不看看他自己几斤几两?下次手脚做的干净一些,别让有些人唧唧歪歪跑自己面前告状。人只要没有打死,也不用与他汇报。

    他现在署理都指挥使忙的很,没空理会这等屁大点的事情。而这位郭副使说这番话时,根本就没有避开自己的受害者。甚至说的时候,还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后来一个与自己交好的老兵,才告诉自己得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妈,才只是被打了一顿丢到茅厕里面而已。

    若是换了别人对英王如此不敬,就不是被麻袋套头,挨一顿打后被丢在厕所的事情了。估计早就有人,找机会直接弄死他了。在骁骑营之中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骂英王。敢骂英王,你自己不是找死吗?骁骑营都是铁血的汉子,这一辈子佩服的只有强者。

    而英王在虎牢关一战之中,以亲王之尊先是亲身冒险夺关,后又亲冒矢石的表现,让他赢得了骁骑营上下的真正尊重。在军权上更是放手,从来都不干涉军务。让士兵可以放心的,跟着自己信任的将领上战场。在平叛战事结束之后赏罚公平,外加不论资历破格提拔人才。

    更让骁骑营上下,成了他的铁杆拥护者。虎牢关一战之后,骁骑营阵亡的将士,还是第一次全额领到抚恤。而且英王还给伤亡的将士,额外给了赏赐,更让全骁骑营上下,对英王感恩戴德。他若是想要在骁骑营待下去,最好改变一下对英王的敌意。

    在骁骑营说什么都可以,就算你张嘴骂皇帝也许都没有人理会,可你千万别说英王的坏话。这次是大家手下留情,下次他恐怕未必就有这么幸运了,别被打死都没有人理会。而此事过后,这位小伯爷,驸马都尉的儿子,更是在骁骑营饱尝了人间的冷暖。

    他刚到骁骑营的时候,大家虽说也对他多少有些排斥,但却还多少有些收敛。可那件事过后,他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就连伙房的伙夫,给他打菜的时候,手都会抖得跟中风一样。往往一勺子的菜,到他这里只剩下。连点油花都不剩的汤汤水水。

    他实在吃不下去,别人就讽刺他,当初英王还没有这待遇呢,可这伙房的大锅饭一样吃的很欢实。人家一个皇子、亲王,都能做到与将士同甘共苦,他一个还未袭爵的伯爵多个屁?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舅舅,在骁骑营有多受欢迎和拥护。

    这次去陇右平叛,骁骑营将士听说没有调骁骑营,跟随英王去陇右,不少人都长吁短叹的。甚至有下级武官,还要闹着进京找英王,要与西北大营打御前官司。若不是郭指挥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压制下去。当时几乎已经失控的骁骑营,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在骁骑营大部分将士眼中,英王就是他们的天。用那些老兵的话来说,跟着英王上战场靠谱。就算是死了,也不用担心家人什么都落不下。更不用担心自己的烧埋费,被那个官员给 贪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要有英王在一天,自己家人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若不是自己还有些韧性,再大的侮辱,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最终赢得了将士们的认可。那件事后,自己差一点就在骁骑营待不下去。现在自己处境虽说勉强有了一些改观,可在骁骑营大部分将士心中,都还在提防着自己。甚至对自己还有些敌意,只是不那么明显罢了。

    听到自己儿子那番话,这位金城公主当时可就是又畏又怕。她很清楚,骁骑营英王一共也没有统带多长时日,郑州事毕之后不久便被调回。可自己那个九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如此短的时日之内,让骁骑营上下那些铁血汉子,都成了他铁杆嫡系。

    在骁骑营之中,甚至已经到了连他一句坏话都不能说,这真的是太可怕了。换了自己其他兄弟,又有谁能做到?骁骑营是什么队伍,那是朝廷最精锐四大营军马,都是边军论调过来,在边关血火里面冲杀出来老兵。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要想获得他们的尊重,几乎不可能。

    自己这个九弟,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内,将这些刀山火海之中,滚过来人变成自己铁杆支持者,这份手腕能力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还不知道早在郑州时,眼下署理骁骑营都指挥使的郭晨,便已经彻底投靠了黄琼的金城公主甚至敢断言,若是自己这个九弟现在想要造反。

    只要他信手一会,整个骁骑营那些高级将领不知道,可那些中下级军官。肯定会什么都不会顾的,跟着他反到底的。在听完自己这番话之后,当时金城公主便傻了。经历过淮阳之变的老爷子,最看重的是什么?作为同样经历过那场事变的长女,她自然是相当清楚的。

    可眼下老爷子最看重的军权,如今也被这个九弟给打上了楔子,轻而易举拉拢过去了一部分。还是全大齐朝军队之中,最为精锐四大营中的骁骑营。而更让这位金城公主感到悲哀的是,对于这个事情,手中有着替老爷子,监视全天下官员和军队的南北镇抚司。

    骁骑营之中,还有替皇帝掌控军队的三个文官同知,对于这种触犯老爷子逆鳞的事情,老爷子真的一无所知吗?要么是老爷子知道了,也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在有意纵容。要么就是南北镇抚司,还有骁骑营之中文官也出现了问题,一同倒向了英王。

    大家上下一心,齐心协力都在瞒着老爷子。若是这样,自己这个九弟就太可怕了。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做出如此缜密的布局。老爷子千秋之后,若是这个皇位不传给他,自己那些兄弟无论谁接手,这个位置恐怕都坐不住。要么成为他的傀儡,要么便与烈宗皇帝一个结果。

    昨儿在黄琼大婚时,金城公主在听到了老爷子,居然为了平息陇右叛乱,将西京大营的军马也交给了英王。当时她立即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自己这个九弟真带着西京大营去陇右。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西京大营的五万军马,也都会与骁骑营一样,改头换面姓英了。

    而正是有了与自己儿子,前日夜里那一番对话。再加上今日发现,才在心中有了这种,对于她来说多少有些怪异想法。而老爷子在骁骑营那件事情上,选择装聋作哑到底是顺水推舟,或者是已经是有心无力,金城公主实在不想太过于多说。不管怎么说,她是已经出嫁公主。

    本朝公主插手政务或是军务,又向来是大忌。自己若是在这方面,哪怕随便说些什么,恐怕忌讳的不单单是这个九弟一个人了,老爷子也一样绝对不会允许的。这位即便在今年大年夜时,还看不起自己这个九弟的大公主,眼下却不知道为何,对黄琼升起一股莫名惧意来。

    此刻心中正在胡思乱想的金城公主,对于聚餐的事情实在无所谓。她现在还留在英王府,原本就不是为了一顿饭而来的。原本她现在留在英王府,除了皇帝有差事交待给她之外,更多的还是有事情想要与黄琼商议。至于饭吃不吃的,对她来说无所谓。

    更何况,她原本就不喜欢热闹。相对于金城公主的无所谓,永王对于黄琼的答复,却是有些心有不甘。对于黄琼的解释,永王却是一脸不信道:“切,老九,你别当你七哥好糊弄。七哥知道你被老爷子任为陇右、陕西二路制置大使,全权节制二路文武官员平息陇右叛军。”

    “可这大军调动,总是需要时日的吧。你要携行的官员,也要调动吧。我就不信,老爷子会让你赤手空拳出京。月吧的虽说不可能,可这十天半个月重要有的。喝顿酒的时日,总还是有的。昨儿你大婚是在宫中办的,你七哥我根本就没有敢尽兴,所以,你得给我补上。”

    对于永王的胡搅蛮缠,黄琼实在有些无可奈何。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英王解释。别说老爷子根本就没有给自己那么多时日,就算是给了。大军马上要赶往陇右平叛,这出发之前千头万绪,有多少事情在等着自己处理和决定。自己在这个时候,又那有闲暇功夫能喝酒?

    别说真的没有时间,就算是还有一点闲暇,自己也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就在黄琼琢磨,与自己这位对军务一窍不通的七哥,解释自己为什么无法答应他这个要求。一旁一直都沉默不语的金城公主,却是突然开口制止了永王继续下去的打算:“老七,胡闹不在这个时候。”

    “九弟,这马上就要赶往陇右平叛。这大军出发之前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他这个制置大使去做决定。那里有你那么多的闲暇功夫陪你喝酒?要想让阿九补上这顿喜酒没有问题,等阿九从陇右凯旋回来,与庆功酒一起喝,岂不是更畅快?”

第五百八十五章 举荐了你

    金城公主这番话,说的很突然。话音落下,不仅永王愣住了,就连黄琼也一样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原本处处都看自己不顺眼的大姐,会在这个时候帮着自己解套。自己与永王之间的关系亲近,她是知道的。所以她的这番话,不是为了在自己面前维护永王。

    就是在变相的帮着自己,劝说永王别在这个时候胡闹。只是黄琼一时没有想明白,自己这个大姐这个时候态度的转变,到底是真的以国事为重,还是另外有其他原因。联想到自己昨儿大婚,很多事情都是这位大姐帮着张罗的,昨晚更是宿自己府上,为自己坐镇。

    想到这里,黄琼看向自己这位大姐的眼光,不由得有些若有所思。而当也被自己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这番话的金城公主,看到黄琼看向自己的一副若有所思目光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何胆气有些不足,而有些不敢迎视。哪怕黄琼看过来的目光,其实很平和。

    见到金城公主脸色,多少有些尴尬。黄琼淡淡一笑,并未在此事上太过于纠结。既然这位大姐已经帮着自己解围了,自己正好就坡下驴。看了看金城公主发话后,瞬间蔫了下去的永王。黄琼拱了拱手对着金城公主与永王道:“多谢大姐,为小弟解围,小弟可谓感激不尽。”

    “七哥,这段时日不是准备婚事,就是在为陇右战事做准备。也未来得及,与七哥好好说说话。所以七哥,今儿对小弟有些误解,小弟也无话可说。不过七哥,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小弟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二位又是小弟的嫡亲兄姐,小弟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陇右局势现在紧张的很,几乎已经到了一刻都耽误不得的地步。与兄姐说句实话,便是昨儿的新婚之夜,也是老爷子顶了很大压力,才看在桂林郡王的面子上,勉强给小弟留下的。在加上还有些事情,还未来得及准备充足。否则恐怕昨儿婚礼一结束,小弟便要出发了。”

    “就连洞房,恐怕都没有功夫进。今儿的圣旨你们也听到了,小弟恐怕最迟后儿便要离京赶往西京。所以这顿酒,实在是无法请大姐与七哥喝了。只能等小弟,从陇右回来在补偿二位兄姐了。不过,大姐、七哥,今儿你们过来,小弟正好有几件事情,想要与你们商议一下。”

    “小弟此去陇右平叛,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小弟府上前段时日,因为六哥的原因,闹了一些笑话想必大姐也是清楚的。老爷子虽说已经赏给了小弟新府邸,可小弟却担心六哥还是有些放不下。六哥的性子,二位兄姐也是清楚,若是不依不饶,小弟也不得清净。”

    “小弟这里,又有一个孺人已经有了身子,受不得惊吓。小弟府中的女眷,又是各个性子都有些柔弱,实在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所以,小弟恳请大姐与七哥,在小弟不在的日子里面,多多帮忙照应一下小弟府中的这些妇孺,别让她们在小弟不在期间,受到太多的打搅。”

    黄琼这番话说罢,金城公主倒也罢了。滕王是她一手带大的,滕王的性子她是极为清楚的。前些日子里,滕王因为府邸的事情,再三纠缠黄琼,甚至惊扰了黄琼侍妾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对于黄琼这番摆脱,指的是什么心知肚明的金城公主,倒也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可不单单是为了黄琼那些家眷的事情,还有为了保住滕王。虽说心态已经了多少变化,可这位金城公主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偏向滕王多一些。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至少在亲近感上还是比黄琼亲一些。就算是为了保住滕王,这个事情她也得应承下来。

    因为在她心中,自己这个九弟在很多时候,都是六亲不认的。在郑州,一口气杀了上百名文武官员、举人、读书人,若是在加上景王府的大小管事,郑州府的师爷、衙役,甚至是差人,恐怕这数量还要在翻上一番。便是连新蔡姑姑唯一的儿子,她们的嫡亲表兄都一刀杀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听说这件事时正好在宫中。当时儿子被杀的新蔡姑姑,披头散发的进宫找老爷子要说法时,哭的悲痛欲绝。自己在听到这件事时,都呆住了。那可是他们的嫡亲表兄,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伯爵。他居然连圣意都未请示一下,就在大街上那么给杀了。

    事后,脑袋还与其他参与叛乱官员的脑袋一同,被悬挂在郑州城头示众。后来更听说,那一日郑州府内杀的人头滚滚,半个郑州城都被杀人的血给染红了。还有德妃的嫡亲侄儿,一个正五品的知州。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就给直接在郑州府大堂上,扒了官袍给抓了。

    回来的时候,用囚车给拉回来的。听说被送进天牢的时候,人几乎都脱了一层皮。如果他的那些妾室,真的因为滕王出点什么问题。待他从陇右回来,别说自己这个六弟的爵位了,就是这脑袋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尤其是那个段孺人,很得他喜爱的情况之下。

    相对于对这件事想得很多,为了保住比永王还能惹事的滕王那颗脑袋,而对于黄琼所请忙不迭点头应承的金城公主。一边在段锦手中吃过大亏的永王,却是翻了翻眼睛很是鄙视的看着黄琼。嘴上虽说没有说出来,心中却是腹议道:“你那些侍妾,恐怕也就在你面前柔弱吧。”

    “就你的那群侍妾,除了在你面前之外。在其他人面前,那个不是母老虎要是让她们吟诗作画,恐怕一个都拿不出手。若是让她们舞刀弄剑,这大齐朝的皇子有一个算一个,就算加上他们身边侍卫,恐怕没一个能打过她们。也就滕王那个傻子,敢去触那群母老虎的霉头吧。”

    “你真当那日子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谁不知道,滕王那个傻子调戏那个段孺人,就是你口中受不得惊吓的那个。结果调戏不成,反倒是被那个母老虎,一脚直接从英王府内,越过你英王府大墙,踢到英王府外。那个傻子受了教训还不死心,想要带着侍卫硬抢。”

    “结果,你家那群母老虎拎着刀剑就冲了出去,便是当时大着肚子的都拎着宝剑冲了出去。唬得那个大傻子,面对着一群如花似玉美娇娘,愣是没有敢动手不说,人更是被抬回去修养了一个月才好。给滕王瞧伤的太医可说了,就这还是人家脚下留情,才没有当场一脚踹死他。”

    “等到好不容易能爬起来,又被老爷子一顿板子,揍得又回去修养了半个月。还有当初,那个段孺人在我胸口上,只是轻轻一脚便踹出的乌青,我也是养了半个月才好。先不说你如今的地位,就你口中那群所谓娇弱女子,现在京城又有那个不开眼,不要自己小命的敢去惹。”

    “更何况,老爷子给你拨的那叫新府邸?你真当我好糊弄?那是老爷子,直接把宫中西侧的那片宫殿划给你使用了好吗?就算滕王依旧贼心不死,还想着占你家那群母老虎的便宜。可就他那徒有虚表的胆子,就算给他几个脑袋,也不敢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闹事啊。”

    不过,也知道黄琼托付自己与大姐这些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用意的永王。虽说到现在还有段锦带来的阴影,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在点完头之后,永王才后知后觉的,突然反应过来。黄琼这个托付,恐怕不是托付自己照顾她们,而是让自己给那群母老虎擦屁股吧。

    想清楚自己又被算计了之后,永王很是有些不雅的,向着黄琼翻了翻白眼。看到永王向着翻白眼,知道自己心思已经被这个家伙看透的黄琼,倒也没有在意。永王的性子,他还是相信的。哪怕知道被自己骗了,但既然承诺下来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第一件事情说罢,黄琼没有理会金城公主与永王的神色表情,而是对着永王道:“七哥,父皇正在统筹朝廷接受桂林郡王府,转交的海外通商之权。小弟已经向父皇保举七哥,参与此事之中。父皇虽说有些犹豫,但也同意了小弟的请求。这几天,七哥恐怕就要进宫办差了。”

    “至于说,七哥能不能担起这个重任小弟还是放心的。小弟想,以七哥的人品,也断然不会让小弟这个保荐人丢脸的。不过,有些话虽说不该小弟来说,可作为七哥的兄弟,小弟觉得有些丑话先让七哥,心中有个数为好。其一,国库眼下的情况,七哥也是知道的。”

    “所以,七哥在办差的时候,能省一些还是要省一些,千万不要大手大脚。此次朝廷接掌海外通商之权,也就是说原桂林郡王府的几个对外通商港口,朝廷都是要接手过来的。港口的翻新,驻军的调整,还要修建炮台为备海寇,这些东西一项项的不是太起眼。”

    “可这一动,朝廷的钱就要向流水一样向外流。朝廷岁入日益艰难,小弟这半年多费劲了心思,才积攒下来那么一点钱粮。如今西北即将大规模用兵,这一仗打下来究竟需要耗费多少,小弟心中也是不清楚的。山西哪里,虽说现在收尾,可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死灰复燃。”

    “国库里面的钱粮,一块饽饽就那么大,现在却要四处分。小弟恳求,七哥在落实的时候,一定要精打细算,千万不要大手大脚。朝廷单薄的那点家底,再也经受不起大手大脚了。民脂民膏,往七哥在花钱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其二,桂林郡王府将其毒霸了百余年的海外通商之权,交还给朝廷若说甘心,恐怕傻子都不会这么觉得。他们眼下虽说明面上交了出来,可私下里面究竟会做什么手脚,谁也不知道。所以,七哥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酒、色,这二字还是能免则免。”

第五百八十六章 被薅了几十年羊毛的朝廷

    听到黄琼,居然向老爷子保荐自己,去襄理朝廷接收海外通商事宜。不仅永王愣住,或是说被吓住了。甚至就连金城公主,也不由得愣住了。两个人竟然是谁没有想到,黄琼居然在此事上会保荐永王主持。哪怕这个主持,只是在前面打冲锋,实则背后真正的人是皇帝。

    可这么一份天大权利,历朝历代别说太子了,便是储君都没有一个肯撒手的。黄琼却是就这么轻漂漂,将这个权利拱手让了出来,别说如今的金城公主和永王。便是老爷子前些日子,在听到黄琼保举的这个人时,也被震惊的嘴都有些合不上。这可绝对不是敢于放手的问题。

    是为上位者,为君心态是否开阔的问题。要知道,历代的君王在权利分割这种事情上,也许对大臣舍得放手,但是对于自己的兄弟子侄,却是没有一个信的过的。越是血缘关系近的,越是会防备。这其中不仅仅是自己的兄弟、侄儿,就是自己的儿子都是严防死守的对象。

    而兄弟之间争夺皇位时,失败者更是基本清一色被斩草除根。哪怕那些人,也曾经是他们的嫡亲侄儿。在天家权利斗争之中,没有罪不及妻儿那么一说。本朝更是为了避免皇家子弟争权夺势,引发国势动荡,甚至危及朝廷的安危。专门定下过所谓的祖宗家法。

    皇子除储君可奉旨之外,不得干预或是过问任何政事,如有逾越者以谋逆论处。这种防火、防盗不要紧,最重要是防儿子、防兄弟,防几乎所有血缘关系亲属做法,是历朝历代皇帝,无不奉行的不二信条。从始龙肇基以来,只要不是傀儡,就没有一个皇帝违反或是放弃过。

    原本只是防男性亲属,自前唐连续出现女帝临朝,太平、长乐二公主乱政后,便连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亲属,也成了提防的对象。权利但凡只要能抓在手中的,便是绝对不能放出去的。别说自己的那些兄弟,便是自己的儿子对皇权,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威胁,都会立即下手除掉。

    哪怕是没有,但只要皇帝认为也许有,也是一定要除掉的。即便是在以皇子出镇各地,总督各地军政的南朝宋、齐、梁、陈四代,也从来放弃过。甚至宗室之间,残杀的更为惨烈。如今黄琼却主动分权,又那里不会让当初的皇帝,如今的永王与金城公主震惊?

    其实面前的这个二位,被黄琼这番举荐,弄得目瞪口呆的二位还不知道。黄琼举荐永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爷子别看帝王心术玩的很溜,但对通商一事却是七窍通了六巧,基本一窍不通。关键老爷子又生性多疑,再加上为君二十余年,养成的异常固执脾气。

    看他用的那些更多的只是对他忠心,而不是才干能与职务相配的官员。以及这些年几乎是一团糟,可谓是大齐朝开国以来,能力与水平最糟糕的,总管天下财赋的户部就能看得出。虽说大齐朝自开国以来,相对于其他五部,户部便是六部之中,管理最差的一个部。

    但差到老爷子这里,还是第一个。几任尚书、大部分侍郎,都不懂得怎么去理财。国库年年入不敷出,老爷子的责任要占了七成。从这几点上来看,黄琼很清楚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即不懂得,让内行人去做内行事的道理。又因为自己多疑与固执的性格,未必能听进去劝谏。

    而朝中诸位重臣,黄琼也摸了摸底子。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座右铭影响,这些大臣也没有一个懂得通商的。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别说桂林郡王府不可能顺顺当当交出,自己吃了百余年的独食。就算真的全部交出来,朝廷却派不出来多少内行人去接手。

    虽说作为市舶司,主要的作用是对来大齐贸易洋船,以及出海贸易本国船只进行管理和收税。可偏偏朝中这群书呆子,一个个做起文章来花团锦簇。可你让他去辨别一船瓷器,究竟该收多少税钱。或是一船上等丝绸,与一船下等丝绸之间的区别,恐怕就是他搞不清楚的了。

    原来的市舶司那群,要么每日里面到差之后只知道喝茶、打屁。要么每日里面,根本就见不到人。不是流连于青楼楚馆,便是窝在家里面不知道干些什么。听说市舶司衙门里面,都长了蜘蛛网都无人理会。对于自己每年该收上来的税,是不是都收上来了更是一塌糊涂。

    只知道每年年底,将桂林郡王府上缴钱粮,押送京城的糊涂官,黄琼是万万不敢用了。更何况,黄琼也查看了一下桂林郡王府每年上缴的那些钱。发现其中每年低的时候有两到三成,高的时候甚至有四成左右,都是用一些货物抵账的。而这些用来抵扣税钱的东西,千奇百怪。

    其中固然,也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如来自波斯,甚至是极西各国的玻璃器皿、金币,来自东瀛的东珠,来自南洋诸国的珍贵药材,还有大批的价格名贵的龙涎香、紫檀一类的东西。但更多的东西,压根就一文不值。来自南洋诸国的,因为保管不当,而受了潮胡椒、豆蔻。

    还有几乎论捆的在东瀛那里,恐怕根本就不值几个钱的折扇和漆器。还有来自高丽的高丽参和高丽布。更还有一些黄琼也认不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管库的官员也不认识。只是其中一样,却是被范剑看到后一脸猥琐的笑了半天,花了一点小钱买来了进献给了黄琼。

    刚开始,黄琼也莫名其妙这玩意是什么鬼东西。直到范剑告诉他,这个东西叫做缅铃。是闺房之中难得的助兴之物。王爷身边如今妻妾日多,这个东西献给王爷正是适当其时。看着范剑交给自己这些东西的时候,一脸说不出的猥琐,黄琼才知道这几盒子东西是什么东西。

    最关键的是,这些桂林郡王府用来折抵税钱的东西,普遍都比市价高二到三成不说。而且结合本朝的史书来看,往往折抵的比例越高年代,越是灾荒年月。黄琼心中猜测恐怕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当年桂林郡王府没有卖出去,积攒下来的库存。到了年底便直接用来折抵税钱。

    当黄琼看到那本广州市舶司,上缴的账薄时候饶是心再大,也差一点没有被气晕。这个账本,直接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就那几对叫做什么缅铃的破玩意,居然定了两万贯的税钱。户部这边负责接收的官员,则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鬼玩意,他的真实价值是多少。

    范剑则告诉黄琼,缅铃虽说稀少了一些,可市面上最多也就是几百贯一对,还得是那种品相好的,制作特别精良的。至于国库里面库存的这些,都是品相一般的。外面包裹的都是铜,而不是上等品外面包裹的黄金。在市面上的价格,最多也就是几十贯制钱。

    因为这东西,没有那么多老婆的寻常百姓是用不到的。能用的都是妻妾如云富贵人家或是宗室,而且因为这东西是金铜打造的,也算是相对坚固耐用,一对便能使用数年。虽说稀奇了一些,但因为不是消耗品,所以市场却很狭小。用来折抵两万贯,朝廷这是摆明了被坑了。

    除了缅铃之外,更让黄琼恼火的还有许多。不说别的,单就满大街上都是的,只有几贯制钱,国内已经有作坊开始大量仿制的东瀛折扇。那怕是东瀛名家所制的,也不过只有几十余贯钱。而到了朝廷这里,一看就是不值钱的大路货一类东西。一柄,便要顶上十五贯制钱。

    看着国库里面堆积如山,可以说成捆论。很多保管不善,已经或是扇面霉变,或是已经被老鼠啃得残缺不全,足足抵扣了三十五万贯的东瀛折扇。还有那些同样也不知道,是在海上运输时便受了潮,还是入库后因为保管不善受的潮。几乎已经全部报废,根本已经无法使用。

    甚至相当一部分,还因为储存年代过久,都已经板结了的香料。黄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怒火,没有当场一脚踹死那个管理库房的官员。用这些自己卖不出去的破烂货,以次充好的折抵税钱。这桂林郡王府,简直把朝廷当成了傻子一样在糊弄。

    若是多几个懂行的官员,朝廷这么多年来,也不至于被薅了这么多的羊毛。这百余年可想而知,桂林郡王府用这些破烂货,冲抵原本就一直都没有上涨过的税钱。当然,黄琼也猜测若是真的派懂行官员去,恐怕桂林郡王府也会暗中做一些手脚,或是收买或是刺杀。

    反正不能让那些真正懂行的官员,去做市舶司。桂林郡王府,这种以次充好逃避上缴朝廷钱粮的行为,并非是近几年的行为。从记录上来看,早在理宗朝他们便已经开始施为。不过最开始还算谨慎,一般只是冲抵一二成。而且也不是每年都冲抵,只是每隔一两年冲抵一回。

    而到了世宗朝,因为世宗皇帝性喜奢华,厌倦了原有的皇宫。为了修建新宫,曾经强制桂林郡王府报效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外加百余根楠木,大量的紫檀木,还有三十万匹绢。要知道那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而不是市面上广为流通的制钱。

    即便是按照当时银子与制钱比价,也几乎等于三百万贯制钱。也就等于说,那座金碧辉煌的新宫,几乎是桂林郡王替世宗皇帝修建的。虽说这些钱,对桂林郡王府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不管怎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别提还一下子拿了那么多。

    也许是为了补偿桂林郡王府,不仅同意时任桂林郡王府废嫡立庶,废掉原有的作为世子的嫡长子,改立当今这位桂林郡王。还对于桂林郡王府以此充好,用大量积压货物,折抵原本上缴的税钱行为,更是睁一眼闭一眼,才使得桂林郡王府这种行为,越发猖狂起来。

第五百八十七章 矬子里面拔大个

    当初那位昏聩无比的世宗皇帝,不仅培养了一个差一点,成为本朝掘墓人的淮阳郡王。还养了一只成为本朝国库,最大硕鼠的桂林郡王府。从理宗朝的一成、二成,每隔个一两年才做一次。到世宗朝直接提高的四成,而且变成了习惯。这位世宗皇帝,真不是一般的坑儿子。

    而到了老爷子这里,几十年形成的惯例,再加上老爷子循规守旧。连续几任户部尚书都是才不配位,才造成了如今这种现象。当然桂林郡王府,甚至做到光明正大以次充好。有些人这些年,估计也没有少吃桂林郡王府的回扣。对于任何人来说,让金钱开路几乎是无往不利。

    以自己那位老狐狸一样,名义上岳父的为人几十年都如此做,自然不会不提防真正懂行的人。就他们做的那些手脚,哪怕再愚蠢的皇帝也无法接受。皇帝会接受你用货物折抵税钱。但绝对不能接受,你拿在海上便受了潮,已经板结香料这种一文不值货物,来折抵税钱的。

    桂林郡王府,能从理宗到本朝欺上瞒下这么多年,这其中他们不知道收买了多少官员。当年,这些年之中未必就真的没有一个官员,看不出桂林郡王府的这些猫腻。但那些不听话的官员,估计早就桂林郡王府,采取种种手段或是搞的提前下岗,或是干脆被提前结束生命了。

    以桂林郡王府的能力,让一个哪怕是二品的官员,死的莫名其妙也不要太容易了。十三年前,那位上任不过半年,年纪更是只有四十多。被称之为老爷子在位期间,第一理财之人的户部侍郎,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一个侍女房中。搞不好,就是那位下的手。

    那一夜受内伤的遭遇,更是清楚的告诉黄琼,桂林郡王府绝对有这个本钱。当然,几十年来都未被发现,除了无往不利的金钱与刺客开路之外。也是归功从理宗朝开始,到如今自己这位皇帝老子,这几位皇帝对经商都是一窍不通。在加上一群,同样糊涂透顶的官员。

    这种官员,在这件真正决定大齐朝生死的大事上,黄琼又那里敢用?所以早在奉命襄理国事一开始,哪怕那个时候老爷子与桂林郡王之间,还在相互暗中拉扯着。黄琼就开始,小心翼翼的从京城各衙门,甚至从今年的新科进士,以及各路府州县举人选拔的官员之中。

    尽可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之下,不着痕迹小心挑选人才。这些官员大多品级不高,很多人还是举人。让老爷子去用,以老爷子的性格,未必会做到人尽其才。所以在这件事上,黄琼才特地推荐了永王。至少这个家伙在弄钱的方面,还算是一手,也算是勉强懂得经商。

    而且他手下的狐朋狗党里面,这种人才应该不会太少。无论什么时候,单靠打打杀杀,都永远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屠狗之辈多仗义,永王手下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之中,真有本事的人不少。而就黄琼对于永王的了解,这个家伙在某些方面,还算是知人善用。

    自己不懂得的东西,他至少知道去问。让他去给老爷子打配合,在前面冲锋陷阵,还算是一个勉强合格的人才。最关键的是,永王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能动。老爷子以为此事事关重要,事关大齐朝未来的安危。最好派一皇子出面主持此事,方能杜绝个方面的干扰。

    原本老爷子认为,黄琼这个襄理国政的亲王,是最佳的人选。至少以黄琼现在赫赫威名,这大齐朝的官员之中,没有几个敢糊弄他的。只是却是偏巧在这个时候,陇右又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黄琼要外出督师,这个人选只能另选他人。

    而黄琼在已经成人的诸皇子之中,拔了来、拔了去,却是无奈的发现,也只有这个外表看着混不吝,实则内心之中也算是另有乾坤的永王,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人选。于是黄琼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矬子里面拔大个,将永王报给了老爷子。

    在黄琼看来,除了永王勉强可以之外,其余诸王有一个算一个,就更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了。尤其是让滕王与宋王去了,恐怕那两个家伙,把将来用来修港口、筑炮台的钱都揣入了自己腰包。该上缴给朝廷的税钱,想必也是一样会雁过拔毛。

    而且就那蠢到家哥俩,也没有比户部那些糊涂官好到那里去。除了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认为老子是天下第一。除了自己这天下谁都瞧不起,不知道谁给他们盲目自信之外,实则根本就一无是处。让他们去,估计一样都会被桂林郡王府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不过黄琼也担心,这个家伙那个海派,外加大大咧咧的性子。简直不是一般容易,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拉下水。尤其是在身边,还有不会甘心真正交出这个权利,注定会心怀叵测的桂林郡王府情况之下。有些东西,还是事先提醒永王一下为好,以免他这的栽大跟斗。

    自己这个七哥,其实论起心机也不算差。至少在自己那些兄弟中,也算是中上的水平。但与自己那个名义上岳父比起来,可就是天差地别了。更别提他若是接了这个差事之后,背后百分之百会暗中捣鬼,甚至破坏的滕宋二王。人在疯狂的时候,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所以,今儿黄琼不仅将自己保荐他的事情提了出来,更是重点还专门强调了,他要提防酒、色二字。对于黄琼来说,永王的灵性与脑子都是有的,对于钱财也不是太看得重。就是贪酒好色这两点,是他最大的弱点。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已经不止一次发誓戒酒。

    可就自己所知,他压根就是在吹牛罢了。虽说现在有了一定的克制,不在是每喝必醉了。但要说距离戒酒,那可还差的不是一般远。至于色,这个家伙真当做自己不知道,去年被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京娘,全部遣散的那些姬妾,只是被他从原来的永王府,转为养在了外面。

    贪酒好色,在他没有差事的时候,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愿意怎么样,根本就没有人会管。可现在若是让他接手这么一个差事,这两点却很容易成为他最致命的弱点。黄琼今儿当着金城公主的面提及此事,就是想着自己不在京的这段时日,让这个大姐好好的看住他。

    这个时候,黄琼到有些后悔,不如让他与自己那个七嫂,早一点成亲了。这个家伙畏惧,自己的那个未婚妻如虎。如果两个人现在已经成亲了,想必有自己那个七嫂在他身边,他也许会收敛一些。一想到永王的未婚妻,黄琼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又想到了沈碧君与南宫柔。

    想起与二女在一起时候,那异样活色生香,还有那简直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的丰盈,黄琼心中立马便升起了一阵阵火热外加涟漪。只是就在黄琼心中浮想联翩时,耳边却是突然传来永王一阵阵的惊呼:“老九,你可别坑你七哥。不行,这种事情我根本是做不来的。”

    “你七哥对自己究竟有多大能力,还算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你让你七哥逞凶斗个狠这没有问题,让你七哥带着你花天酒地也没有问题。可就这朝廷政务,你七哥我是一窍不通。尤其还是主持海外通商这等事宜,实在不是你七哥我能干的。你还是另选贤明为好。”

    被永王大惊小怪,打断了心中涟漪的黄琼,微微有些皱了皱眉头道:“七哥,你为人和品性,小弟我还是清楚的。你有没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我更是清楚的。只要七哥能够做到知人善用这四个字,外加戒断酒、色二字。以七哥的能力协助老爷子做好这件事,根本没有问题。”

    “七哥,如今国事堪忧,正是小弟借重七哥能力的时候。七哥这个时候,就不要藏拙了。你我兄弟姐妹之间,今儿我就与七哥交一个底。此事事关重要,更牵扯到了方方面的势力,非皇子出面根本就压制不住局面。而诸兄弟之中,小弟苦心思虑良久,认为七哥是不二人选。”

    说到这里,黄琼微微斜了一眼,此时依旧面带惊讶的金城公主,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轻声道:“其余的兄弟,四哥太懦弱,滕王性子暴躁不说,为人也粗的很,即无心机也无大智慧。八哥为人又过于书生气,宋王虽说比滕王强一些,可也只有一些小聪明,大局观不是一般差。”

    “此事交给他们去做,以四哥、八哥的性子只能弄砸。他们不仅压制不住各方方面面的压力,甚至还会一味的纵容。至于滕王与宋王,即无心胸又无眼光的人。不仅同样会将事情弄得更糟,恐怕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将原本该上缴朝廷的税收,怎么样往自己兜里面揣。”

    “至于其余的弟弟,年纪还太小,也过于娇生惯养了。所以诸兄弟之中,除了心胸广阔,为人又有大智慧的七哥之外,小弟也想不到别人,能够协助老爷子做好这件事。小弟希望七哥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找借口来推脱。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来,做好这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黄琼对于诸王的评价,永王听着虽说没有什么感想。可一旁的金城公主听了,心中却不是一般的滋味与感受。黄琼称呼纪王、沈王为哥,对永王更是张口闭口的七哥,现在还甚至直接向老爷子推荐永王担重任。而对于滕王与宋王则直呼封号,言语之中评价更是甚低。

    单单一个称呼之中,关系的远近便立等可见。哪怕金城公主也知道,自从自己这个九弟出宫以来,宋王便找了他不少的麻烦。在滕王回京之后,更是利用头脑简单的滕王冲在前面,给黄琼上了不少的眼药。

    大年夜那日,滕王趁着酒意给这个九弟难堪,背后就是宋王捣的鬼。这哥俩甚至还将那些龌蹉的心思,动到了黄琼妻妾的身上。若不是那位段孺人会一些自保的武功,此事怎么收场,恐怕就连老爷子心中都没有什么数吧。

第五百八十八章 金城公主异样感觉

    滕王每次找黄琼麻烦,背后都有宋王影子。自己这个九弟,对于他们一而再骚扰、找麻烦,其实已经很克制了。先不说老爷子如今对这个九弟的重视,但就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玩不过这个九弟一个人的脑袋。人家一直都没有下死手整治他们,其实已经是相当的手下留情了。

    若不是老爷子还在,就这哥俩如此作死,一而再的想要去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做派,早就不知道死几个来回了。难道他们真的就以为,人家的容忍度是无限的。老爷子的面子,也会跟随他们一辈子的。当真以为这个九弟能杀了一个伯爵,却杀不了他们这两个亲王?

    把人家的一再克制和容忍,真的当成了懦弱和无能?可以说,让黄琼如此亲疏有别的原因,至少有九成都出自二王自己身上。至于黄琼对二王为人那些评价,熟知二王性格的金城公主,更知道人家并没有说错。甚至可以说,黄琼的这些评价已经很克制了。

    以滕王当初在就藩前,差一点将王府都拆了,将房梁都拿去卖钱。整个王府连一个水缸,甚至一把椅子都没有留下。能带走的都给带走了,带不走也都折价卖了换钱。搞的黄琼接手时,工部与御用司前后足足了忙了好几天,才勉强填补的让现在英王府,能勉强住人罢了。

    就这,英王就府之后还足足忙了几个月。直到自己这九弟出征郑州回来之前,才将原本已经空无一物的英王府,所缺东西逐步的补齐。让那个时候的英王府,看起来不那么寒酸,勉强有了一点亲王府邸的样子。可见这个家伙,在走的时候做得有多过分?

    而自己这个六弟到了藩地之后,非但不知道收敛、爱惜民意,反倒是自以为天高皇帝远,更是肆意的胡作非为。在就藩还不到半年,便已经被称之为藩地第一大害。甚至大名鼎鼎到了,可以止小儿夜哭的地步。只要被他看中的东西,想方设法都要搞到手。

    关键是他看中的东西,除了不管人家嫁人与否,只要长得漂亮美女之外。还有珠宝、金银、制钱,房屋、地契、铺子、田地等等,可谓是不一而足。可以说这世上,除了古玩与书画他没有兴趣,或是干脆说不识货之外。其他但凡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就没有他看不中的。

    甚至为了聚敛金银而不择手段,经常在大半夜的带着自己身边家丁,去做那倒斗的营生。他就藩地但凡是大户人家的祖坟,几乎被他挖了一个干净,将墓里面陪葬的金银掠夺一空。墓中主人的尸骨,则被他到处乱丢。就算是去世官员的墓地,不管几品官也逃不过他的劫掠。

    藩地那些王侯将相的陵墓,更是被他亲自带人洗劫一空。最关键的是,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鉴赏水平几乎没有,根本就一点不识货。眼睛只盯着金银、珠宝。墓中真正值钱青铜器、瓷器,乃至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都便宜了他自京城带去的那几个狗头军师。

    就这在临被召进京的时候,还向着藩地官员,按照他就藩地的百姓丁口,勒索了每人一百文钱辞别钱。奉召回京后,听说他眼下暂时居住的赵王府,不算堆积如山的制钱,就是金银便足足装满了十余间屋子。那些被他从墓中盗出来的金银、珠宝,他也不嫌晦气。

    他前脚刚离开藩地,后脚这些年被他折腾得鸡飞狗跳,之前是敢怒不敢言的地方官员与乡绅,告状的信件便几乎堆满了整个御史台、宗正寺。这个六弟如此胡作非为,别说作为与他根本没有感情的弟弟。就是老爷子这个亲爹,都相当的不待见他到了厌恶的地步。

    在他进京两个月,都没有召见他过他一次,就连皇宫都禁止他迈入一步。即便到今儿,快要这小一年的时日里面,也不过只召见了他三次。除了大年夜那顿饭之外,其余的两次一次是挨揍,一次是训斥。尽管他在进京之后多次求见,可老爷子一次都没有召见过。

    而且他一到京城,便将他的亲军全部撤销,便是侍卫也只保留了三十人。别说藤王府原有属官都被撤换,就连他府中太监、仆役都一体全部被撤换。他身边那些跟着他在藩地胡作非为,依仗他势力欺男霸女恶仆,连同他身边原有十几个太监,一并被老爷子下旨全部杖毙。

    那几个撺掇他盗斗,并趁着这个机会发了大财的师爷。更在他进京之后被第一时间锁拿。送交刑部审讯之后,押回他的藩地处以极刑。虽说老爷子用那个替死鬼,堵住了藩地百姓的愤怒。但老爷子眼下对他,也已经不待见到了极点。若不是亲生的,估计早就活活打死了。

    最让老爷子生厌的是,这个家伙只进不出。去年京城雪灾,在京诸王府、公主府中的大部分,都在英王的牵头之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便是几个年纪小的郡王弟弟,也多少出了一点。就是自己也出了二千贯钱,二百斗粮食。在京诸王就他与宋王两个人,根本一毛不拔。

    金城公主很清楚,老爷子杖毙他身边奴仆与太监,其实已经是在变相的警告他。可这个家伙在返京之后,却依旧不知道收敛。整日暗中以皇长子自居,全然没有将眼下还活着的,年纪比他大的纪王放在眼里。他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告诉这天下人,老爷子当年被带了绿帽子。

    纪王,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种。别说这件事,原本就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这个滕王,金城公主感觉他在不收敛,甚至有可能等不到黄琼继位。等那天老爷子都实在忍受不了他,都会亲自出手收拾他。

    至于宋王虽说没有他做的那么出格,可也没有好太多。不仅暗中通过自己外祖父家卖官捞钱,甚至还将自己表哥弄出去做知州,专门给他聚敛钱财。听说那位知州到了密州后,不顾老爷子豁免钱粮圣旨,可谓是刮地三尺。追缴以往拖欠税粮,弄的是村村冒火、寨寨升烟。

    很多刚刚被招抚回去的百姓,又一次做了流民。差一点让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密州,爆发了一场民变。二人性子如此贪婪,为了钱财不择手段。让二人接这个差事,二人有没有那个能力先不说。以这二人的性格,恐怕会直接将朝廷拨付的钱粮,都揣进自己的口袋。

    甚至搞不好,就连节流朝廷税钱的事情,都没准能够做的出来。听着黄琼称谓上的明显亲疏有别,甚至可以说极低的评价。对二王所作所为并非一无所知的金城公主,心中隐隐有些二王担心。哪怕在恨这俩个家伙不争气,可不管怎么说滕王与宋王,与自己还是更亲近一些。

    尤其是滕王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如今这位九弟,几乎可以说已经成了储君。并且在大半年的理政下来,在老爷子有意识的放权,或是说纵容之下,几乎已经掌握了朝中大半的权利。四品以下文官的任免权,这在废太子在位的时候,是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所差的,只是一个皇太子的名号而已。而眼下在金城公主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到,老爷子这个时候启用这位九弟,执掌二路军政大权并西京大营,心思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个时候,老爷子派这个九弟出任二路制置大使,还抽调三千御林军给他。

    宋王亲口告诉自己,老爷子甚至答应如果这三千御林军练出来,便交给他做亲军。极有可能,待自己这个九弟从陇右凯旋之日,便是老爷子传位之日。要知道,本朝即便是皇太子,身边的亲军也不得超过三百人。即便是亲王外出就藩,护卫亲军也不超过一百人。

    三千人?眼下论调负责警卫皇宫的御林八军一部,加上大内侍卫也不过才二千人。除了皇帝之位,这天下又有那个亲王的亲军有三千人?又有那个亲王,在没有造反之心的情况之下,敢置三千亲军?而君无戏言,老爷子这么说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心中恐怕已经有了打算。

    如今老爷子还在,这个九弟看在老爷子面上,才对二王的一而再挑衅,始终都一直都保持克制而没有出手。那等老爷子不在了呢?虽说皇帝都被称为万岁,可这世上又有那个皇帝真的活到一万岁?眼下老爷子春秋日高,自去年出了那几件事情之后,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最关键的是,自去年连续发生那几件事情,尤其是景、端、蜀三王死后,金城公主便感觉到老爷子变了。原有的雄心壮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意志消磨了许多,甚至有了老态龙钟的感觉。不过大半年时日,便这个九弟从襄理政务,直接拔到了监国地位。

    可不单单是,像是老爷子说的那样岁月不饶人,现在精力越来越不够用,有些批不动那些堆积如山折子这么简单。金城公主隐隐感觉到,老爷子如今对他曾经无比重视,或是说眷恋的皇位,现在已经产生了有一种厌倦。心思大半,都已经放到了听雪轩内静妃身上。

    也许等到这个九弟再成熟一些,甚至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只要到了已经对皇位心生厌倦的老爷子,认为他可以的时候便直接会传位给他。甚至极有可能,就连册立为储君的步骤都免了。如果二人再如此下去,继续肆意妄为,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为何物,明里暗里找麻烦。

    一旦老爷子将来有个三长两短,这个九弟还会像是如今这样克制吗?金城公主知道,以眼前这位九弟能力。只要他想的话,悄无声息弄死这两个人的办法太多了。根本用不搞到惊天动地。甚至有可能,他脸上还带着笑容时,便已经开始动手了。

    传闻这位九弟在郑州大开杀戒时,那边人头滚滚落地,很多官员都被吓的尿裤子,他脸上笑容居然一分都没有减少。金城公主很难想象,一个出宫不过几个月,恐怕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仅仅十八岁少年居然出手如此狠辣。那个场面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带着笑容。

第五百八十九章 宜疏不宜堵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黄琼,金城公主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敲打一下滕王与宋王。至少让他们今后,能够安分守己一些。只是想到宫中的那位德妃,金城公主便又是一阵阵的头疼。对于那位德妃的野心,金城公主也不是一无所知。有那位德妃在,自己真的能够劝说住宋王吗?

    而滕王也是,在他前次骚扰黄琼府邸,被自己敲打了几句之后。金城公主现在已经感觉到,滕王现在对自己疏远了许多。有些话,也只是表面上听,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甚至有些阳奉阴违。听说,便是他母亲劝说他收手,都被他很是顶撞了一番,其后更是再也不在进宫。

    对自己母亲都如此,自己又真能够约束得了,这个野心越来越大,才能却根本无力支撑他野心的六弟吗?尤其是他背后,还有宋王母子在拼命撺掇他,出面与黄琼打擂台情况之下。正像是自己这个九弟说的那样,自己这个六弟即蠢又不长脑子,成了别人手中刀都不知道。

    甚至还有些自鸣得意,以为宋王以及宋王背后的德妃,是真心实意在支持他争夺储君之位。想到这里,金城公主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叹息。她现在便有种感觉,滕王与宋王两个人,最终恐怕都会毁在那个眼高手低,才能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野心的德妃,那个野心勃勃之中。

    也许将来为她那个野心陪葬的,不仅仅只是她们母子还有滕王,还有她那个号称本朝第一文官世家。看似还风光无限,实则已经被老爷子开始冷落,甚至一定程度架空的家族。近十年来,原本铁打的会试主考官那位当家老爷子。即便未致仕之前,也再未主持过一次会试。

    至于两个儿子,大儿子虽说位高,但却只是一个无什么实权的司农寺正卿。另外一个原本在江南任知府,可在去年大行皇后薨了之后,却是被从江南繁华之地的知府,这样一个实权位置上,被调到了山东路任左参政。虽说看似升了从三品,可实权却是一点都没有了。

    他们家的那位老爷子,也就是德妃的父亲,眼下已经是病入膏肓。也许老爷子,就等着他咽气那一日。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黄琼,又想起滕王与宋王,还有站在背后鼓捣这一切的德妃,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都不会太好的结局,金城公主心中一阵阵无力。

    哪怕明知道二王,将来倒霉也是倒霉在自己,如今拼命的作死之上。可这两个人,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她又那里真的忍心看着不管不问?金城公主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想法子,再劝说那两个弟弟收手,千万别继续在作死下去了,也算是尽最后人事。

    自己这个九弟,就连荒唐的永王都能包容,还推荐永王接差事。也许他心胸比自己想的,还要宽广许多。若是真有那一天,自己也只能盼望着他这个心胸,能够继续保留下去,能留下二王,也许还有他们满门一条命。至于再多,自己这个不能干政妇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对于金城公主此刻的这番心思,正在劝说永王接这个差事,心中更是脑着永王不争气,连这么屁大点事都畏手畏脚的黄琼,又那里会知道?被黄琼一顿训斥,搞得低眉臊眼的永王,最终在黄琼的劝说之下,虽说内心之中还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至于黄琼要求他远离酒色的要求,永王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见到这个家伙,答应自己这个要求之后,一脸的垂头丧气。黄琼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举荐这个家伙,会不会成为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大败笔。更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真的做到。

    实在有些担心的黄琼,咬了咬牙道:“你只要答应小弟的这两个要求,被你如今偷养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你可以都接回去府中。若是其中有的人你想给个名分,我也可以答应你。至于何府与七嫂那里,我会去替你说情。此外,一会我让人在给你挑选几个大理女子送过去。”

    实在不相信这个家伙,真的能将这两种,这世上最诱人的东西戒掉的黄琼,干脆来了一个宜疏不宜堵。让这个家伙整日里面去打野食,早晚都会被有心人给转了空子。像永王这样浪荡惯了的人,一味的硬堵根本就无法让他老实下来,反而只会让他更加的逆反。

    与其让他在外面四处打野食,还不如让他那群莺莺燕燕,将他老实的栓在府中。只是一想起来,怎么去说服何家,黄琼又是一阵阵头疼。前次只不过推迟了永王的婚期,自己便被那位何老太君拐杖,弄的是鸡飞狗跳。若是自己再去劝说,让何家包容永王那个风流的毛病。

    那位何老太君那个龙头拐杖,还不得直接砸到自己身上来?天下又有那个做奶奶与母亲的,愿意让自己家孩子,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且还不是与一个女人,而是与一大群。更何况,何家还有那么一个家规在?尤其是自己那个七嫂的母亲,还与自己有了那样关系。

    就在黄琼这里为了怎么说服何家人,而有些头疼时候。那边的永王,却是在听了黄琼这个承诺之后眼睛一亮。态度也从原来定的不情不愿,快速的转为拍着胸口保证,莫口子答应绝对会协助老爷子,将接手海外通商这个事情做好的。绝对不会让老爷子,还有九弟失望的。

    永王变脸的速度之快,搞得黄琼不由得一愣。随即对于这个家伙,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做派,黄琼与金城公主也只能相视无言苦笑。黄琼再一次的怀疑,自己当初的那个做法是否正确。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老爷子那边也已经答应了,现在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无奈之下的黄琼,想起一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马瑞调回来,指派到这个家伙,协助或是监视他更为靠谱一些。自己孩子满月后几日,马瑞悄无声息的来京一趟。除了与黄琼密谈了很长时间之外,并见了林含烟一面。见到林含烟在黄琼的庇护之下,生活的很好。

    虽说也看出了,眼下林含烟与这位英王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对劲。但终于放下心来的马瑞,却是并没有在意。他本身就是商人世家出身,不是那种读书人家中教出的老古板。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景王的家眷,黄琼是不是有心在照顾。

    林含烟这个前主母安好,才是他最看重的。见罢林含烟,并与林含烟单独谈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原本虽有景王遗言,但却一直固执着不肯真正投向黄琼,始终在观望的马瑞。在见到黄琼时,直接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称呼则从原来的英王,也直接改为了主子。

    原本一直被他收着的,景王向北辽、高丽、东瀛走私的账本,也拱手交给了黄琼。只是黄琼并未看他交上的账本,而且明确告诉他,那些钱他自己留下三成,作为他这些年奔波的酬劳。其余的除了给林含烟留下两成之外,剩下的暂时留在他手中。

    其中三成将来适当的时候,在平分给景王子女。剩下的两成,暂时先放在他手中掌握着。至于什么时候用,到时候怎么用,让马瑞听自己的消息。不过,黄琼与他谈了朝廷要收回海外通商之权的事情。也态度明确告诉他,今后走私事情不要在做了。

    由他组建一个商行,公开参与到海外通商一事上来。至于本钱则由马瑞出三成,占据三成的份子。林含烟景王留下的两成遗产中一成,都投入到这个商行里面作为本钱,也一样算是两成份子。留给景王子女的那部分中,也抽出一成投入到里面,算是占据一成份子。

    其余不足的部分,由英王府在出资十万贯,占据其他四成分子。黄琼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推出马瑞出去打擂台。桂林郡王府在江南的暗中势力,眼下已经是极其庞大。江南的那些大商户多年以来,一直都依仗桂林郡王府鼻息生存,对桂林郡王府畏惧之极。

    朝廷接管通商之权,这些商户未必敢冒着得罪桂林郡王的危险,公开支持朝廷。哪怕这个海外经商之权,他们早已经眼馋了上百年了。可在桂林郡王府这座庞然大物的面前,他们未必就真的敢于公开站出来配合朝廷,与那些外藩商人做生意。

    不推出一个人来牵头,恐怕老爷子那个心思,搞不好会直接一江春水。而马瑞能不能做到这一点,黄琼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曾经不止一次,与林含烟聊过这个人。林含烟虽说只见过此人两次,但对于此人却是赞不绝口。甚至林含烟直接告诉他,若是马瑞能够收为他用。

    哪怕是放弃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转为光明正大的经商。他这个英王,这一辈子都会不在为钱发愁。若是朝廷能够破例启用马瑞,做这个户部尚书,朝廷的岁入也不会到如此艰难。林含烟虽说当初与景王相敬如冰,可景王却对她一直都很尊重,大部分的事情基本不瞒着她。

    所以对于马瑞人品和能力的,林含烟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早在老爷子下决心,收回海外通商之权的时候,黄琼就将主意打到了马瑞的身上。至于为何股份要这么划分,黄琼的想法则更简单。钱留着是没有用,只能成为死钱。只有让钱能生钱,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而他占的那四成份子,也不都是给自己留的。其中一成,他是给永王准备的。除了想要拉拢永王,不希望永王在钱一事犯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十万贯,他现在是真拿不出来。不过七拼八凑,最多也就能出七万贯。就这还得将母亲,给几个孩子的赏赐也拿出来。

    老爷子当初赏的那点分家钱,都凑在里面才可以。虽说不知道,永王那个家伙真正的来钱道是什么,可就从这个家伙买波斯舞姬,豪赌一掷千金,从来都没有皱过眉头上。黄琼便知道这个家伙,手中绝对不缺钱。不过几万贯钱,对于自己这位七哥来说,想必还是小意思。

第五百九十章 我不是圣人

    反正已经决定让马瑞出面,组建商行与桂林郡王府较量,并且将永王也拽进去了。那就干脆做的彻底点,让马瑞看着这个家伙,同时也可以帮着这个家伙出出主意。以免这个家伙,在酒色二字上没有栽跟头,或是没有被人拉下水。却在其他方面再捅出其他什么篓子来。

    下了决心之后的黄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提了第三个要求,让永王给他找个庄子,在暗中调一部分他那些狐朋狗友过来。今儿晚上,将桂林郡王府给司徒唤霜陪嫁的那些丫鬟,全部秘密的送走,他的英王府上一个都不留。

    说罢这个要求,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二人。尽管不想说的太多,但黄琼也只能无奈的解释道:“你真当我那位岳父,会被一个虚名给迷惑,老老实实的交出吃了百余年的独食?他现在的退让,更多的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这些人中,固然真的有桂林郡王陪嫁丫鬟。”

    “可其中,恐怕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他想要安插在我这里的眼线。我出征在即,没有那么时间一个个的去甄别。所以,干脆就全部打发到庄子上去。到时候,让你的人在好好甄别。确定是眼线的怎么处理,不用小弟来教吧。至于不是的那些,七哥自己处理了便是。”

    “至于你弟媳妇那里,有我在,你不用有任何的担心。总之一句话,这些人越早送走越好。还有,告诉你的那些兄弟,他们有什么心思我不管。但这些人若是跑出来一个,我要为唯他们是问。而这些人之中,究竟有没有会武的。在你领人走之前,我会先帮你解决的。”

    黄琼之所以决定如此快的动手,除了自己出征在即之外。还有几个原因,其中最大的便是,他担心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岳父,会在其中安插刺客。因为女子用来做刺客,一向比男人更加不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些陪嫁丫头之中,大部分姿色都是相当漂亮的,恐怕机会就更多。

    那些漂亮的女人,被桂林郡王作为陪嫁送到自己府上,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更不会是普通的大户人家,或是官宦世家用来帮着自己女儿,争宠稳固地位的。自己不在府中,府中家眷的安全,便是他头等大事。不想陈瑶一事再重新上演的黄琼,不能不加倍注意。

    再加上,府中还有刘氏二女。一旦被其中的某些人发现,恐怕她们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刘氏二女虽说已经出嫁多年,尤其是刘灵未必有人认识。但刘敏这个桂林郡王府的嫡郡主,可就不一定了。所以这些人越早送走越好,越早送走对自己就越有利。

    黄琼将自己真实的想法,以及处理办法都说的很透。只是黄琼的话音落下,永王这次倒是很聪明的,没有在去问为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黄琼气个半死:“那啥,九弟,既然你要将人送走,不管于公于私,这个忙七哥都得帮不是?”

    “不过,那群丫鬟之中,可是有不少国色天香的女人。既然九弟对这群美人,如此的不屑一顾。那么这个负担,做哥哥的帮着九弟来分担,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九弟,七哥有个不情之请。你看你七哥我,当初为了京娘,将府中的美人都遣散出去了大半。”

    “眼下,你七哥的永王府,如今可是有大半都是空的。既然你答应七哥,帮着七哥去说服何府,让七哥的那些小妾在回来。这次就索性大方彻底一些,那些美人七哥也可以帮着你收着。你那个岳父陪嫁过来的那些婢女,七哥白天也看到过,其中不少都是国色天香之姿。”

    “这等美人丢到庄子里面,白白便宜了那群家伙,还不如送给我。反正你也不要,送给谁不是送?放心,里面的眼线,你七哥我会在最短时日之内,帮着你找出来后处理掉的。至于剩下的那些不是眼线的,七哥我就笑纳了。我也不都要,只挑二十个便足够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永王,一想到黄琼那位岳父家,为自己那位弟妹陪嫁的那些丫鬟之中,那些姿色出众的女子,不由得口水都快流了出来。黄琼既然已经答应,帮着自己说服何家,允许自己纳妾。那么这个这一辈子恐怕都仅有的唯一机会,自己必须要充分再充分的利用。

    只是永王讲完自己心里话之后,看着黄琼脸上越来越盛的笑容,却是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貌似想起来这个九弟,眼下在朝中大臣之中,好像有那么一个笑面虎称号他,正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黄琼冰冷的声音:“七哥看来是,真的被美色迷昏了头。”

    “这些女人,你居然也敢要。难道七哥就不怕那天,睡到半夜里糊涂被枕边人送去西天?也罢,与其到时候,让七哥死在别人的手中,还不如我这个做弟弟现在就动手,至少可以让七哥死的痛快一些,死的明白一些。别哪天真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黄琼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并未减少半分,只是语气却是冰冷之极。还没有等永王从他突然转为极其冰冷的语气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黄琼的声音:“七哥,你若是还想着多活几年,小弟劝你这些女人,就算是再漂亮,也千万别去打主意。”

    此时黄琼冰冷的语气,让他脸上并未减少一分的笑容,却在永王眼中分外的毛骨悚然。被黄琼语气之中冰冷,吓得一缩脖子的永王,急忙摆手道:“别,你可别在冲着我笑了。那些女人,我这去就安排人今晚来接。我发誓,就算我这边旱死,也不在打她们的主意还不行?”

    说罢,永王站起身来,三步并着两步跑出了黄琼书房。随即一溜烟的跑掉了,那速度快的,就好像身后有一群老虎在追他一样。直到跑出了英王府,乘坐上了自己的那顶亲王大轿,永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怎么居然如此怕这个九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家伙,怎么可以弄出如此渗人的笑容。最关键的是,语气之中带着那么重的杀意,他怎么还笑的出来。想到这里,永王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立马缩了缩脖子。对于黄琼那位老丈人陪嫁的那些侍女,再也不敢去打半分的主意。甚至还打定主意,离那些女人越远越好。

    他再浑也知道,黄琼说杀了他也只不过是在吓唬他。黄琼这个人,还是比较看重兄弟情义的,更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自己帮了他这么多的事情,他就算不看生面看佛面,也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只是那个笑容,实在是太过于渗人,让人看了心中马上便产生一种惧意。

    黄琼才秉政多长时日,可朝中那些大臣之中,不止一次流传出,这个英王心中越是盛怒,脸上的笑意越是盛。等到他脸上笑意到了顶点的时候,心中便已经起了杀意。回想起刚刚在面对自己时,自己这个九弟脸上的笑意,就算已经跑出英王府,永王心中仍然是一哆嗦。

    他知道,自己虽说一直都不想承认。可从内心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这个九弟再也没有与以往那样放松,什么话都说了。自己在面对他笑容时,内心之中产生的惧意,恐怕不是今儿才有的。恐怕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时日了。想到这里,永王长叹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永王的离开后,看着永王几乎是仓皇而去的背影。将刚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都看在眼里面的金城公主,却发现永王对这个九弟惧意,绝对不是俩个人,在自己这里表演的一出戏双簧,而是从骨子里面发出的。自己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个一向混不吝的七弟,会如此惧怕谁。

    她虽然不相信黄琼真会杀了永王,可永王由内而外产生的,那股惧意也让她感到吃惊。要知道,永王对老爷子的畏惧,大部分时日也都只流于表面,实则骨子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么惧怕。看明白这一点的金城公主,看着黄琼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会尽可能的约束他们。”

    “在九弟统军出征期间,不给九弟的家眷找麻烦。九弟将来,哪怕他们再罪大恶极,能不能留下他们两个一条命?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大姐一手带大的。他们走到今儿这种地步,我这做大姐的也有很大责任。大姐不求九弟,对他们一直忍让,只求九弟能够刀下留人。”

    对于金城公主的这番话,黄琼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背着走,走到书房门口看着院子里面,正忙着准备搬家的下人,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大姐,何必如此自责。他们无论走到什么地步,责任都在他们自己身上,而怪不得别人的。老百姓有一句俗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说的虽说很粗,但是却很有道理,可谓话糙理不糙。他们都已经成年了,放在百姓之家,都开始成家庭的顶梁柱了。书也读了这么多年,就算在读书方面再没有成就。可是非善恶的道理,他们都是清楚的。以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心中都是清楚的。”

    “大姐做到如此地步,对他们可谓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们今后究竟怎么走,与大姐没有任何的关系,大姐也不要妄自菲薄。而他们今后的结局如何,不取决于小弟,更不取决与父皇和大姐,而是取决他们自己怎么走。”

    “只要有人不把我当做眼中钉,我的手上不想沾染上,任何自己兄弟的鲜血。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做好自己,不再一而再的挑衅,小弟绝非是那种嗜杀之人。更不会为了权力,而去手足相残的人。小弟没有那么强的权力**。”

    “但小弟不是圣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情感,不能由人肆意践踏的底线。等到小弟忍无可忍的时候,小弟能做出来什么事,就不是小弟一人能够决定的了。大姐,人的忍耐度都是有极限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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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