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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三十二章 蔡氏的忧心

    说到这里,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姣好的,即便是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这一见也不由得心动不已。甚至与当年她母亲相比,还要略胜一筹的容貌。虽说比不上自己,但却依旧成熟、风韵异常的身材。想起了当年初为人妇后的姐姐,与司徒唤霜七分相似身材,六分相似的容貌。

    在感慨司徒唤霜倾国倾城容貌的同时,蔡氏语气里面却是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担忧:“他是这大齐朝的太子,看如今皇帝对他的信任,也许没有两年便要登基为帝了。你是他的正妻,将来的大齐朝正宫皇后。你日后诞下的孩子,便是他的嫡子。这一点,在天家可是尤为重要。”

    “甚至可以帮着他,压制将来可能发生的诸子夺嫡,不会让他重蹈今上儿子相互残杀事情。我看他,是那么的喜爱孩子。无论是何夫人的孩子,还是那位段夫人所出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视为手中宝贝。若是他的那些儿子,也走上那个大行皇后所出诸子的老路,他得多心疼啊。

    “霜儿,你所出的孩子,将来可不单单是一个皇子那么简单。他将来所要担负期望,可是很多。现在他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如今我、李氏、唐氏,也都有了身孕。他后宫还有那么多的女子,谁又知道他将来有多少个儿子?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他的儿子只能比今上多。”

    “当今的皇帝,身边看起来嫔妃有三十多个,但实则其中真正生子的并不多。存活下来的,也不过十多个。便是这样,还斗得跟乌眼鸡一样。他还年轻,再加上那个风流,又有些下流的性子,将来的儿子,恐怕要远超过他那位父皇。天家的争斗,永远都是血腥而又残酷的。

    “为了那个位置,皇子之中不择手段之人实在太多了。什么亲情,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作为他们的棋子,更何况他们的兄弟姐妹。而曾经经历过家破人亡,感受过那种刻骨铭心伤痛的我,并没有半点那个心思,让自己孩子去争夺那个位置。”

    “作为一个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哪怕是每日的两餐,仅仅能够果腹。甚至更希望腹中的这个孩子,是一个女儿。其他人之中,那个何氏我看了,也是一个老实人。虽说她诞下的是那位爷的长子,可以她的为人是教育不出那种不择手段儿子的。”

    “至于段锦,虽说我不知道她真正的出身是什么。可她看起来为人有些自持清高,而且行事也相当的大气,甚至给人一些高贵感觉。恐怕非普通人家出身的她,也不屑于争宠那种事情,更不会做出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事。我相信,她也不会教育出,那种行事不择手段的人。”

    “可其他人呢?谁又能保证,他身边其他的女人,有了孩子之后不会心生波澜,将来生出夺嫡野心?谁又能保证,她们的孩子不在将来卷入夺嫡之争?宫中前半生子以母贵,后半生则是母以子贵。就算他现在身边的女人,都是性子平和、不争不抢的人,可以后新进宫的呢。”

    “他的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在喜欢你,可也改不了那个花心的性子。见到自己喜欢的,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丈夫,反正要想尽办法弄到手。就算不能进宫,也要在外面养着。将来这后宫之中,指不定要有多少人呢。这人一多,是非也就多,厚此薄彼是肯定会有的。”

    “恐怕就算他想一碗水端平,也做不到。就像当初在西京,我与李氏同时怀孕的。可他对我关心的就多一些,对李氏关心就少。我们两个有了身孕,他是没事就往我这里跑,时不时的还在我那里歇息。可李氏在有了身子之后,他虽说安排的很周到,可很少去也从不歇息。”

    “对待老婆都如此,对待子女他又真的一碗水端平?又有谁能够保证,他的那些子女都性子平和?我们的十个手指头,都还不一般齐呢。更何况,那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个人?还是天家的子弟。他处理朝政,就算再有手段、再雷厉风行,可自己的刀却是削不了自己的把。”

    “我非挑拨你们的关系,可人心隔肚皮。历代皇帝都是越是儿子多,这个嫡子越是重要。所以霜儿,你这个孩子想要不想要,无论现在的天家需要,不需要你开枝散叶。你都得生,这是你身为正妃,必须要尽的责任。有时候一个嫡子,能够起到的作用远非咱们可以想象的。”

    蔡氏的性子虽说温柔,可出身也是官员之家,嫁入的更是官宦世家的她,眼光远比寻常妇人要长远的多,看问题也是透彻的多。回到京兆没有几日,便将黄琼在京诸女性子,基本摸得差不多。而且她与何瑶、段锦、林含烟三女,也许因为年龄大致有些相近,也很合得来。

    所以,她对三女的人品都还信得过的,也相信她们教不出那种骄纵、不择手段的孩子来。尤其是段锦,虽说这位段夫人,平时是什么事情都不管。就是对待自己孩子,也没有其他做母亲那样热情。与何瑶相比实在差太多。但段锦给她的感觉,出身很高贵,为人也大气。

    在她看来,段锦的性子教出来的儿子,将来也会很出色。反倒是何瑶,性子有些软,对待孩子虽说不算娇惯,可有时候也太舍不得放手。她身为长子的儿子,将来未必会有段锦的儿子出色。至于其他人,其实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唐千红。唐千红为人是不错,可小算盘太多。

    而且与那位段夫人相比,眼皮子不是一般浅。在西京时仗着黄琼的宠爱,虽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很地道。在蔡氏看来为了讨好那位爷,更是有些不择手段。人家都选定了人家了,或是定了要回家。在临出宫前一晚,她还把人往那位爷身边送。

    在蔡氏看来,像董千红这种小心思太多的人,虽说成不了大气候,可关键时候搅局的本事,却不是一般的强。更为让蔡氏担心的是,她若是生的儿子,就她那种不算是太安分的性子,很容易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尽管现在看,她行事很收着,到京兆之后也一直都很安分。

    可如果她诞下的是一个儿子,她将来真的还是如今这般安稳?尽管也知道董千红这么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出身的原因。养父与前公公都获罪,一个被流放,一个连同前夫一起被那位爷军前祭旗。她是罪官家眷,而按照朝廷定制,罪官眷属入宫,只能进入掖庭局为奴。

    便是偶然被皇帝看上,也很难被晋封妃位。她之前的不择手段,只是担心因为自己年龄有些大。本身又是罪官眷属,一旦不久的将来色衰爱驰之后。再失去那位爷宠爱,在后宫之中无法立足。所以她在一直在那位爷面前,不断刷自己的存在感,证明自己在黄琼身边的价值。

    也是出身大家的她,太明白以色侍人的女人,一旦失去宠爱的后果。可理解归理解,但她那些的做法,蔡氏却是不敢苟同。在她看来,讨好那位爷的办法有的是,大可不必将这种讨好,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想起董千红在西京做的那些事,蔡氏心中不由得一阵阵的无语。

    所以,对黄琼如今后宫中的这些女人,蔡氏最担心的便是董千红。其他人的性子,大多都是憨厚的人。更多的是因为出身的关系,行事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而且除了吴氏姐妹之外,其余的诸女,一向都是以何瑶为首。而以何瑶不骄不纵的为人,带出来的人性子也不会太差。

    蔡氏相信,只要她们将来的孩子自己不走歪了,至少她们是教不出来那种骄纵儿子来的。在她看来,董千红有些过于急功近利。而她的这些性子,也很容易影响到将来的孩子。而孩子的性格,若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了。人的心思一旦太过于活了,就容易引起一些别的想法。

    谁又能保证,今后抬进来的女人,没有与董千红性格相似的人?若是为了某些时局的需要,在抬进来一些家世雄厚的女人,将来就算是为了她们娘家的家族,她们的心思恐怕也未必就会简单。就算是她们的孩子未必想去争,可她们那些不甘平淡的母亲,会选择放弃吗?

    至于林晚清几个年轻的女子,蔡氏因为不算太了解,倒是没有太多想。甚至就连姿色过人的林晚清,会不会动摇司徒唤霜的正妃位置,都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上,她对黄琼为人还是相信。那位爷,虽说花心了一些,属于那种即风流,但偶尔也下流的人,可责任心还是有的。

    不过,蔡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司徒唤霜,张巧儿腹中也有了这位爷骨肉,而且明显不打算让那个孩子认祖归宗的事情。还有黄琼在外面,另外有一个女人也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只是人家一直都在躲着他,那位爷一直没有逮到人的事情,蔡氏也没有明说出来。

    那个女人虽说不知道究竟什么身份,可人家明显一直在想法子躲着他,一度让他很是有些烦躁,跑到蔡氏这里来诉苦。所以蔡氏是西京诸女中,唯一知道那个女人事情的人。尽管蔡氏也心疼那个孩子,那么小便要与母亲四处流浪。更心疼那个女人,便是连生产都要躲着人。

    可人家的母亲,都宁愿在外面流浪,四处躲藏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虽说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蔡氏作为一个外人,在心疼也是无可奈何的。至于当初在西京诸女之中,最受宠爱的青紫二萝,蔡氏给她们的定义就老实人三个字,还多少有点侠客的精神。

    蔡氏不担心这些女人,她最担心的是将来这些女人诞下的儿子。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更何况作为皇帝的儿子?这世上有不会出墙、不纳妾的男人,蔡氏是相信的。毕竟在西京时候,那个把黄琼气够呛的郑道远,已经做出了实际行动。可不惦记皇位的皇子,恐怕根本不会有。

第八百三十三章 徐徐图之为好

    以黄琼那么喜欢孩子的性格,若是他自己的儿子,也出现老爷子膝下诸子,为了夺嫡而相互残杀的事情。蔡氏都不知道那位爷,究竟会有多心疼和痛苦。所以在蔡氏看来,司徒唤霜这个正妃,也是将来的皇后,无论愿意与否,这个孩子都得生,而且必须要得生下儿子才行。

    听到蔡氏的话,想起成亲以来每一次同房,司徒唤霜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实在接受不了,与其他人一同服侍他。哪怕每一次,见到他那么难受,也曾经想过找别人一同帮衬着。可每次到了关头上,却还是接受不了。哪怕平日里,再亲如姐妹的人,也接受不了。”

    “而且即便是真的接受,让他最后都留给我,可我这一生也许都无法怀孕。我师傅曾经说我,先天便是极阴之女。这一生便是嫁人,都因为先天体质的关系,很难能够怀上孩子。即便是有意外,也根本无法给他诞下儿子,最多也就是给他诞下女儿。所以她才劝我出家为尼。”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不能生下后代的妻子。即便是嫁人了,想必亲事也会波折重生的。原本我也是抱着这个念头的,办完了需要办的那些事情,便回桂林七星庵落发为尼,守着师傅灵骨塔过一生。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遇到了他,更与他走到了今天成了夫妻。”

    司徒唤霜的话,让蔡氏不由得一阵阵的心酸。她是做过母亲的人,虽说曾经的子女,都被残害致死。可眼下腹中又有了骨肉,也算是弥补了当初的伤痛。可但徒唤霜,却是有可能再也无法做母亲,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是何其残酷?尤其她还是嫁入到了天家成了太子妃。

    虽说不懂得极阴之女是什么意思,可饱读诗书,之前嫁到的又是官宦世家蔡氏,又何尝不知道在天家,包括那些名门大户,对嫡子是如何看重。可如今身为他正妃的司徒唤霜,却恰恰不能成为一个母亲。想到这里,蔡氏将司徒唤霜搂在怀中,心疼的道:“我可怜的外甥女。”

    “你的命运,怎么如此的波折。父母早早的便撇下你西去,留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广南西路那种蛮荒地方生活。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却又因为先天体质原因无法成为母亲。将来,不仅要在这后宫,便是在天家,在朝中要承受多少的压力和委屈?”

    感受到了蔡氏的心疼,虽说因为有些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所有有些迟疑,但司徒唤霜最终还是抬起了双手,同样将蔡氏搂在怀中道:“人生不如意十之**。虽说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我还有疼我、爱我的他,如今更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小姨,你的孩子不论男女,也同样是他的孩子,更是我们三个人的。我虽说是他的表姐,可在这宫中也是他的嫡母,他虽说不是我亲生的,可也与我有着最紧密的关系,还有着相同的血脉。而我也可以与你一起,看着他、陪着他长大成人,这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听着两个人相认以来,司徒唤霜第一次称呼自己为小姨,蔡氏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只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除了感慨造化弄人之外又能如何?这么做虽说有些乱了纲常,可除了这样又有什么办法?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已经都乱了吗?

    既然已经乱了,与其在这里纠结,倒还不如顺其自然。至少别为自己,也别为那位爷徒增烦恼。他又不肯放自己出宫别居,让自己带着孩子单独生活,自己还能怎么办?而自己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拖他的后腿。蔡氏知道,现在被皇帝赶上了鸭架的黄琼,压力会有多大。

    离开司徒唤霜这里的黄琼,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二女之间关于自己的这番对话。回到温德殿后的黄琼,正在批折子的时候。却是接到太监的通报,慎妃有事启奏太子殿下。如果太子殿下想要知道某些话,究竟是从谁的嘴里面传出来的话,最好还是请太子殿下去她哪儿。

    那个太监还禀奏,慎妃说了这温德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所以,还希望太子殿下今儿能拨出空闲来,去她那里一趟。听到太监奏报慎妃要见自己,黄琼不由得眉头紧锁。这个狡猾的女人,又在那里搞什么幺蛾子?温德殿不是她该来的,可那后宫就是自己可以随便去的吗?

    她知道要避嫌,难道自己就不知道要避嫌吗?她虽说没有给老爷子真正侍寝过,可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名义上她也是老爷子的嫔妃。她的寝宫,是自己该随便去的吗?更何况,去年去的那一次,都着了她的诡计。这次又让自己去,恐怕她口中的那件事,只是一个借口吧。

    私底下,指不定那个狡猾的女人,又要搞出什么把戏来。想了想,黄琼吩咐太监,让他告诉慎妃男女有别,自己虽说身为太子,也不能随便去其他嫔妃的寝宫。她那里自己去不方便,若是她有什么事情,可以写一道折子让太监递交过来便可。至于其他的,礼制是不能违的。

    也许是知道黄琼的性子,既然拒绝便轻易不会改变主意。在接到太监的传话后,那边的慎妃便再没有派人前来。而忙着与中书省的两位相爷,以及户部、兵部官员,谈今年岁入的情况,以为她死了心的黄琼也就没有在理会。今年陕西、陇右还没有,从前年大旱中缓过劲来。

    陇右去年又遭受了兵灾,虽说波及面不算太广,可宁夏府善后的问题也是一件大事。黄琼在西京的时候,虽说竭力为宁夏府筹集了一批钱粮,但数量还差得多。可单靠如今府库空空如野的陇右支撑,也完全不现实。而恢复战乱产生的损失,也不单单是免除钱粮和给点优惠。

    更何况,黄琼在西京时便决定,打算在中原动员一批失去土地流民,去宁夏府屯垦。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如今中原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诸路都有大量土地被兼并,而导致失去土地农民。在这种情况之下,放着贺兰山下水草丰美的河套平原不去利用,实在有些过于浪费了。

    这样,既可以将前唐晚期便荒废的那个塞上江南,再一次的开发起来不说。还可以大大缓解,中原如今日益尖锐的危机。更为关键的是,可以改变宁夏府的人口构成。宁夏府原本是党项人与汉人杂居,汉人数量远远比不上党项人。而经过此次拓跋继迁作乱,人口更是锐减。

    尤其是汉人,在拓跋继迁有意识的消耗之下,更是十室九空。自己在宁夏善后的时候,虽说取消了党项族籍,将党项人一律视为汉人。但这个融合时间,却需要上百年甚至是更久。而自己尽管从根子上,彻底的解决了心腹大患平夏部,以及宁夏党项人最大的部族野利部。

    但那里依旧有为数众多党项人的小部族,而且本身又是地靠北辽。之前在拓跋继迁刻意的挑动民族争斗情况之下,党项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依旧是愈演愈烈。虽说在自己强势压制之下,党项人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事情来。自己取消了原本针对党项人的歧视,也缓和了矛盾。

    可自开国百余年来,朝廷对党项人的歧视,带来的伤疤也不是短时日可以消弭的。如果任由此种情况发展下去,宁夏府的党项人,依旧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宁夏府与陕西北路平夏部的老巢,银州、绥州山水相连。这次是自己侥幸,也最快的速度扑灭了拓跋继迁作乱。

    而陕西路与陇右路的党项部族,从乱只是极少几个不大的部族。若是下次,可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若是党项人再一次造反,再波及到陇右、陕西路的党项诸部,甚至是青塘吐蕃诸部,倒时候整个西北便要大乱。而无论是党项人汉化,还是青塘吐蕃盟旗制度都非一日之功。

    如果想要加快党项人汉化速度,尽快的让宁夏府的汉人数量占据优势,才是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在这种情况之下移民充边,也就成为一个最佳的选择。这一点,张迁给自己的密报上,已经是多次说明。在土地承受之内,尽可能迁移汉人去宁夏府已经是当务之急。

    之前,自己在西京的时候,便已经下过钧旨。明令京兆府,以及河南路诸府搜检流民,送往宁夏府屯垦。并且命户部筹集一批钱粮,要足额保证流民迁移的时候,口粮不短缺。不因为缺少口粮,在路上成为饿殍。肯去宁夏的流民,到宁夏之后由官府,借贷种子、耕牛。

    至于这些迁移过去的流民,黄琼的想法是编为保甲和团练,在宁夏府单独设置归顺西京兵部调动指挥的兵备道。选派经验丰富的文武官员,分别出任正副兵备使,农忙农耕、农闲训练。一旦西疆有警,可以就地征集团练。若是党项人复叛,直接可以调动团练就地剿灭。

    若是宁夏府这一点上做的好,黄琼准备将这个法子,向所有齐辽边境府推广。但黄琼却没有想到,他迁移流民去宁夏府的这道钧旨,在河南诸府,包括京兆府在内,执行的却是都不积极。甚至京兆府,还有一些抵触。所以黄琼,今儿将涉及到的衙门,全部找过来商议。

    在温德殿上,出乎黄琼意料的是,那位刚由河北路经略安抚使,调任身为副相参知政事,兼龙图阁直学士吕蒙正,却是一躬身道:“殿下这个初衷是好的,想要那些流民有田可耕。但流民日苦,原本到京城便是为了谋生、养家糊口,而宁夏府地处陇右,本就是蛮荒之地。”

    “至少在诸百姓的眼中,未必比得上京城的繁华。若是自愿前去恐怕无人响应,若是强行迁移恐怕要出大乱子的。尤其是京兆府周边流民,本就聚居在京城内外,一旦乱了起来,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这也是下面官员,不愿意落实原因。此事,以臣看来须得徐徐图之为好。”

第八百三十四章 第一要务

    只是对于吕蒙正慢慢来的意思,黄琼却是皱起了眉头。此事是事关西北稳定的大事,如今已经拖了大半年,实在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如果按照当前这个落而不实,甚至说根本不动的效率,再继续慢慢来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迁移到足够的流民到宁夏垦荒。

    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恐怕等到西北再乱起来那天,都未必能够迁移到足够的流民。至于接下来,在宁夏府编组团练的事情,恐怕更会是遥遥无期。这些官员可以等、可以慢慢来,但西北大局能这么遥遥无期等下去吗?如此拖沓,这个效率何在?朝廷大局又何在?

    见到黄琼听到自己那番解释后,面色多少有些不豫。吕蒙正却是不慌不乱,沉吟了好大一会之后道:“臣以为,单靠官府的告示,以及流民自身道听途说,很容易让迁移变味的,会引起在那些流民出现大乱子。今儿殿下将臣等召集过来商议此事,臣作为副相就实话实话。”

    “臣以为,此事虽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更能让那些失去的流民,重新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但落实时绝对不可以操切,要考虑民心,一切还是要水到渠成。宁夏府地处塞外,对于那些流民来说,至少在百姓的心中,还是化外之地。所以臣最好还是让百姓,自愿迁移到宁夏。”

    “更何况,臣从宁夏府和陇右那边的奏报来看。宁夏府,甚至陇右路都没有办法,为迁移到宁夏府的流民,提供到足够的耕牛和农具。流民到了宁夏府那边,恐怕处境只会更加的艰难。而宁夏府不仅地接北辽,而且本身就是胡汉杂处之地,北面又是贺兰山的崇山峻岭。”

    “如今大乱刚刚平定,党项人未必从内心真正的臣服。若是流民被迁移到宁夏府衣食无着,引发民怨沸腾,或是引发群盗据啸贺兰山林,或是引发流民作乱造反。所以,殿下,臣等既然是天子选出的,代天牧民之臣子,那更好设身处地的为朝廷,也要为那些流民多考虑一些。”

    “臣的建议是以稳定为主。先以陇右与宁夏府,目前可承担耕牛、种子、农具,以及至少一年的口粮的为基础,先少量迁移部分流民去拓荒耕。等到朝廷筹集到足够的耕牛、种子、农具之后,在大规模的开始迁移。而且首批迁移的流民,最好以河南路其他州府为主为好。”

    听着这位参知政事的话,黄琼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几个大臣面前。看着几个见到他走到自己面前,神色多少有些紧张的大臣,黄琼却是淡淡一笑:“怕担责,所以才对寡人的钧旨,一拖再拖。任凭那些食不果腹的流民,继续这么穷困下去。任凭宁夏府那边,大片土地荒芜?”

    “耕牛、种子、口粮不够,寡人要你们户部做什么?陇右与陕西二路,去岁遭遇到大旱,今年情况如何还不知道。别说宁夏府,就连陇右路都很难负担起这个负担,这一点寡人并不否认。但如今宁夏府汉人十室九空,党项人占据了大部分,这对朝廷是一个严重不稳定因素。”

    “急需短时间,补充大量的汉人,以稳定宁夏府的局势。这是关系到朝廷,西北大局是否稳定的大事。而且黄河百害唯利一套,整个灵州到定远州,再到黄河、贺兰山之间,前唐开垦的大片农田,因为建国初期的战乱,已经大片荒芜。原本密布的水渠,如今已经全部干涸。”

    “陇右路除了陇南、陇东之外,绝大部分粮食无法自给。在这种情况之下,放着宁夏府大片的熟地荒芜,这无论如何的说不过去。寡人的态度很明确,这种局面必须要改变。徒流民充边,这种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必须要解决。陇右承担不了,那就户部来负责凑集所需。”

    扫了一眼在座臣子,黄琼沉声道:“此事,诸有司要当成眼下第一要务。就算是一时无法迁移到足够流民,但中书省与户部要拿出一个计划来。按照每年可以筹集的物资数量,每年需要迁移多少人。若是有人还是怕担责任,那就不换思想就换人,把官帽子给寡人交出来。”

    “但是有一条,谁要是为了唯上,一味的强压,动用卫军强行驱赶,造成百姓大量的无辜死亡,那就自己来试试寡人刀快不快。在百姓迁移过程之中,寡人会交待四大营,将他们的马车都抽调出来。户部也要筹集一批马车,使得年老体弱的要做到,有免费的马车可以代步。”

    “兵部要会同户部、陕西路,吩咐各地以驿站基础,在沿途设置粥棚。户部筹集到足够的粮食,下拨到各个驿站。流民迁移的时候,粥要做到裹巾不渗。寡人会吩咐御史台,抽调出精明能干的人员沿途检查。若是有人不能做到粒米都到流民口中,借机发财,寡人活剐了他。”

    “陇右路,本身就地处蕃汉杂居的地方。哪怕去年大旱,可对那些游牧部族,影响远没有汉人多。户部调拨一批钱帛,筹集到足够的耕牛,寡人想还不是那么吃力吧。此事朝廷需要一个人来统筹,吕大人既然你提出来了,又是身为副相的参知政事,那此事就由你牵头负责。”

    “此次徒流民充边塞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上奏到寡人这里。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就直接找寡人。寡人亲自来给你做这个后台老板。中书省的诸位,既然不愿意担责,那么就不用中书省负责。不是都不愿意担责任吗?那好从京兆府开始,每个府都给寡人定数量。”

    黄琼的话音落下,在座的几个大臣脸都白了。反倒是,那个吕蒙正却是神色未变,很是沉稳的沉思着。而看着几位大臣神色,黄琼心理叹息一声:“这就是大齐朝的宰相,除了唯唯诺诺,连句反对话都不敢说。即提不出什么建议,也不想提出什么建议,简直就是昏聩透顶。”

    “这样的庸官,真不知道,养他们有何用。难怪说本朝无名相。这样的宰相,在遇到老爷子那个过于讲究中庸之道的施政,这天下又能好起来才怪。宰相是什么,那是一国之宰,身负协助皇帝治国理政的重责。可这群庸官,能担得起朝廷的重任,万民对他们的期待吗?”

    想要发火,黄琼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气。站在那里又扫了一眼群臣:“关于此事,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今儿既然将你们召集起来商议此事,那就是可以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有什么不同意见就明说,若是错过了今儿,那接下来就别说寡人不给你们说的机会。”

    这番话,黄琼连问了三遍,中书省那几位却依旧连个屁都没有放,坐在那里倒是一副宰相的气度,不是一般的沉稳。只有那个最先开口的吕蒙正,沉吟了良久之后才道:“殿下,以此大事委臣,臣定当效死命。但问题是,如果给各州府下具体数额,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像是河南路的郑州府、陈州,现在因为景、端二王事败,朝廷归还了百姓土地,当地已经几乎无流民。如果强制定出具体数额,这样很容易使得地方官府,为了所谓的政绩,强迫百姓迁移。这就有伤朝廷与殿下爱民的初衷。臣以为还是先以京兆府为主,人数也不要太多。”

    “户部,筹集耕牛与种子需要时日,短时间之内很难筹集到足够的耕牛,而且就算筹集到耕牛,也需要千里迢迢运到宁夏府。游牧民族的牛羊的确多,可殿下牛与牛还是不同的。那些牛没有受过训练,就算从他们那里筹集到足够的牛,也得进行一定训练之后才能用作耕作。”

    “而且宁夏府那边,至少也要建上一些房子吧。西北比不得京兆,冬季比这边冷得多。流民过去就算一个狗窝,也得有一个栖身之地不是?户部迁移路上调集粮草,也是需要大量时日才能完成的。便是现在开始动员流民,等到流民出发至少也要上秋了,到了宁夏没准入冬。”

    “若是没有一个栖身之地,殿下,这批流民便是到了宁夏,面对西北苦寒,又怎么能够生存下去?臣曾经在陇右做过知州,对西北的苦寒可是有过深刻体会。流民没有一处居所,到时候天寒地冻,一个冬天下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成为冻殍。这都是需要大量时日才能完成的。”

    “以臣的意思,先在流民最为集中的京兆府,动员一批流民去宁夏府垦荒。而且迁移最后安排在秋天,这样也免得传疫。只要第一批去的人,朝廷做到了承诺的事情,臣想后面的事情便好做了。以臣所见,还是逐年进行为好。比方说,今年先迁移三千户,明年五千户?”

    吕蒙正的话音落下,黄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前还不吭声的那几位,不知道是生怕黄琼问道自己头上一样,还是怕一旦出了问题,自己要担责。急忙躬身道:“殿下,吕相之言方为老成谋国之言,我等对吕相之言并无异议。我等都认为,此事还是采取逐步迁移的为好。”

    听着之前这几位沉默是金的大老爷,总算开了口,黄琼是却被气笑了:“吕大人的意见的确不错,但你们都没有自己的意见与想法?朝廷要你们这些平章政事、参知政事,还有尚书、侍郎,是要你们与朝廷同心协力,共同治理天下的,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人云己云的。”

    黄琼此话一出,几个人立即又沉默是金了。见到几个人,又不说话了,黄琼干脆点名道:“张大人,你是户部尚书。此次迁移流民徒边充实宁夏府。你们户部责任重大,所迁流民沿途所需粮食,到了宁夏府之后所需的一年粮食,都是要靠你们户部筹集,你们就没有想法?”

    同样刚从两浙路转运使,调任户部尚书的张齐贤却是开口道:“此事怎么定下来,是殿下与诸使相的事情。作为户部尚书,是在殿下与诸位使相将事情敲定后具体落实。所以,殿下问臣有何异议,臣只能说异议有,但是不该臣来说。臣现在最该做的,琢磨该筹集多少粮食。”

第八百三十五章 西北乱则天下不稳

    这位户部尚书,倒是很有一股子气。这些话,将黄琼噎得半响没有吭声。的确,按照权限来说,此事应该自己下钧旨,中书省拿出落实方案,尚书省去执行和具体落实。此事既然涉及到户部,作为户部的主官户部尚书,是没有权利质疑已经制定方案的,只能按照要求落实。

    被这位户部尚书气的笑了起来,却没有办法治他罪的黄琼,倒也直接开口道:“寡人说过了,今儿大家在这里是商议。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都可以直接提出来。所以,张大人有何异议,倒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就算话说的过了头,指着寡人骂娘,寡人也恕诸位无罪。”

    “寡人不是一言堂。寡人对待事情,一向是在制定的时候,诸位都可以把心里话讲出来,只要于国于民有利,寡人绝对不会治罪,更不是事后找后账。但事情一旦具体定下来,诸位便要无条件的去执行和落实。谁若是在议而不动,糊弄寡人,那寡人就要与他算总账了。”

    只是黄琼的话音落下,这位张大人却是脖子一伸,顿声道:“之前殿下的意思,可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明明已经一锤定音决定了此事,这会子又说征求意见。这世上哪有先决定了事情,后面在征求意见的道理?殿下如今受天子之命秉政,又是当朝储君,应该知道君无戏言。”

    “殿下如此的反复无常,又何以诚信待天下?殿下这个样子,又何以让臣等敢说出肺腑之言?所以,与其说了却惹怒了殿下,倒是还不如不说。殿下要求臣等怎么做,直接吩咐下来便是,臣到时候玩命落实就是了。至于意见,殿下既然是这个样子,那还是不问的为好。”

    被这个家伙这番顶撞下来,气得不轻的黄琼,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儿必须说。如果不说,寡人今儿就以欺君处理你。别当寡人与你开玩笑,寡人从来不在政事上的事情开玩笑。你是户部尚书,是此事的具体落实有司,你不说出你的想法,寡人怎么相信你们?”

    这位张尚书态度不好,黄琼干脆也就没有客气,干脆直接逼着他说。只是面对黄琼的强硬,这位张尚书依旧一梗脖子,怼了过来道:“殿下已经定了下来,臣说不说还有什么用?臣作为户部尚书,按照殿下的要去去做就是了。所以殿下,又何必询问臣有什么想法与意见。”

    张尚书的这番对怼,让黄琼心头不由得更加火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黄琼才压制住心头火气:“张尚书,寡人现在再问你,不是你在问寡人。君有问,身为臣子拒绝回答,难道你真敢的就此欺君?难道这就是你身为臣子,该做的吗?张尚书,寡人不管你如何想的。”

    “你身为朝廷的臣子,面君时就是这个态度?张尚书,你今儿这个态度,是从内心里面是看不起寡人,还是对寡人有其他的什么想法?还是真的当着寡人,拿着你没有办法?你当你是谁?身为户部尚书,还是两榜进士出身,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面?”

    “现在寡人给你脸,你居然主动不要脸。不要脸是吧那好,现在就给寡人滚出去,跪在温德殿外面,好好给你涨涨记性。也好好的想想,身为臣子的职责是什么?圣人的教诲,是不是都学以致用了。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再起来。想通之前,就在温德殿门外给寡人跪着。”

    这位张尚书,也是一个倔强的人。听到黄琼发火也不吭声,一梗脖子直接站起身来,直接走到温德殿外跪在那里。而且还专门跪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腰板子挺得还笔直,跪姿标准之极。根本就没有理会来往太监与宫女,见到一个正二品大员跪在温德殿外,投过来诧异眼光。

    在他离去之后,温德殿内的群臣。面对着气头上的这位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不敢为那位张尚书求情。黄琼虽说秉政时日以长,虽说眼睛里面不揉沙子,可对那些大员还是相对客气一些的。最多也就是拿话挤兑的人说不出来话,或是想法子百般挑你的毛病。

    像今儿这般,如此雷霆震怒的惩罚一位正二品大员,还公开让其去罚跪,还是他秉政以来第一次。而当着一群大臣的面,让一个户部尚书跪在殿外罚跪的事情,也是本朝自开国以来第一次。本朝兴起于乱世,是依靠造反起家的。随着本朝兴起,原本的门阀制度被彻底打乱。

    当年太祖皇帝因为出身的关系,极为厌恶那些仅凭家世,便能授予高官的士族子弟。在齐军进入长安之后,便是大力选拔出身底层的前唐官员为新朝效力。而对那些依靠家族,或是父恩萌得官门阀士家子弟,尤其是前唐一贯依靠的关陇世家,则大势的屠戮,甚至动辄灭族。

    所谓满街踏尽公卿骨,甲第朱门无一半。原本对太祖皇帝杀戮之事,一向多有劝阻的太宗皇帝,以及桂林郡王则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而经过太祖皇帝这一手,自后汉开始的门阀制度,随着前唐依靠的关陇世家,被彻底的连根拔起,已经彻底的被消除。与历朝历代重视士族子弟不同,本朝更重视的是,从普通的读书人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庶族之中选拔官吏。

    选官只要通过科举考试,只要不是太监和卖身的奴才,只要不是罪犯或是某些罪大恶极之人的后代,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只要通过科举考试,便会授予官职。而且在晋升上,也并不重视出身。而并不依靠自后汉以来,历代盛行依靠身后世家支持,而形成的世袭制官员。

    甚至在官员子弟恩萌,或是进入仕途后的晋升,还做了诸多的限制。说起来,本朝与历朝历代相比,倒是做到了第一个不拘一格选人才。随着科举全面完善,士家全面没落。再加上读书人的普及,经过百余年来演变,本朝实际上,已经逐步形成帝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局面。

    士大夫是什么??士,就是读书人,也就是有学问的人。大夫,就是官员统称。士大夫,就是从读书人之中选出来的文官。马上可以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征战天下需要依靠武官,可治理地方、统筹钱粮更需要是文官。你不能指望,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去治理地方。

    所以虽说帝王,一向都是讲究的君权神授、代天牧民,可还是需要文官治理地方,代替帝王施政的。所以,本朝对读书人一向看重。虽说文官不得授爵,可本朝对文官的厚待,在历朝历代之中,也算是独一份的。虽说没有俸田,所有的俸禄全部折算成钱粮,可也着实不差。

    而且自高宗朝以来,官员犯错极少有杀头的。一般都是贬职或是罢官,流放便已经是极重的处罚了。像黄琼今儿这般,罚一个二品大员,而且是户部尚书这样的要职,在作为御书房的温德殿外罚跪,可谓是开国以来的第一次。在座的几个官员,又有那个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这位爷眼下这个时候,被那位张尚书那番话,气得正在火头上。这个时候劝说两句,让这位爷在火头上,搞不好自己在陪着一同罚跪去。到时候,一群一二三品官员,包括中书省的几个相,一同在那里罚跪,这人可就丢大了。所以在座所有官员,几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而吕蒙正想要说什么,却是看了看黄琼铁青脸色,最终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而黄琼看了看,在座这群官员,彻底失去耐心的黄琼,最终还是失望挥手示意,这群官员可以退下去了。不过在这群官员离去时,背对着这群官员的黄琼,却是突然开口道:“吕大人,你先留一下。”

    待所有的官员,都离去之后。黄琼才转过身,沉吟一下开口道:“吕大人,你是正二品的参知政事,也是朝廷的副相,是辅佐君主治理天下的主要助手。此事虽说看起来不起眼,在你们的眼中也许是小事一件。甚至这是得罪这天下百姓,会引起读书人群起围之的事情。”

    “所以,从上到中书省的几个相爷,下到地方各级州府的官员,都不情愿去做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有些排斥。但就是这件在你们眼中的小事,在寡人看来却是关系到朝廷是否安稳的大事。其一,宁夏府地处陕西路、陇右路之间,隔着贺兰山与北辽交界,位置相当的重要。”

    “此次宁夏之乱,汉人不是被迫逃难,就是被拓跋继迁强征当兵,作为用来磨损官军战力的消耗品。现在的宁夏府,汉人已经是十不存一二。甚至几个州县,已经是空无一人。怀远州的边军,可谓已经到了后方严重空虚。不过三千边军,所需的粮草都只能从陇南等地转运。”

    “放着宁夏府灵州周边几百万亩上好,拥有黄河百害唯利一套的河套平原,就如此白白的荒废,却变相在加重陇右百姓的负担,这无疑是最大的浪费。而现在的宁夏府汉人数量,甚至已经到了如果北辽,选择从宁夏府入寇。只要绕过怀远州,就连一个报信的百姓都找不到。”

    “而寡人此次宁夏平叛和善后,虽说彻底处置了平夏部,以及宁夏党项最大部族野利部。但吕大人,寡人不可能将整个宁夏府的党项人杀光。现在宁夏府,党项人还是占据大多数。宁夏府北有北辽,西面的陇右西部诸州府,东面的陕西路延安府,都还有大量的党项部族。”

    “陇右一向都是本朝最大的军马产地,朝廷战力最强的边军,四大营、西京大营马军,所需大量战马,除了少数契丹马来自山西路北部群牧司之外,几乎有七成来自陇右。一旦宁夏再次不稳,与之山水相连,同样有着大量党项部族的陇右西部诸州县,恐怕都会出现不稳。”

    “单凭陇右路自身,很难大量的迁移百姓到宁夏,根本就无力填补如今宁夏府的人口空缺。而这种情况若是放任下去,恐怕宁夏府早晚还要出大乱子。吕大人,西北乱则天下不稳。”

第八百三十六章 先天下之忧而忧

    说到这里,黄琼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吕蒙正,轻叹了一声之后继续道:“其二,京城与河南路州县的流民,实在已经到了不能不解决的地步。京城再大、再繁华,可承受的能力毕竟有限的。如今京城周边的流民,已经到了二十多万。这是二十多万活生生的人,不是其他的什么。”

    “这些流民,如今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以乞讨、家中女人卖身,给富贵人家与官员打零工度日。常常数日,不得一温饱。前年一场鹅毛大雪,冻死了多少流民?这些流民中的妇女,如今已经成了京城大小青楼,最大的来源。这些流民为了生存,几乎已经将能卖的都卖了。

    “为了吃口饱饭,就连自己的妻女都卖掉。吕大人,老百姓吃不饱肚子是要造反的。二十多万流民,已经是几乎将京城围了起来。寡人不知道,你出过外城看过没有。京城外城,到处都是流民搭建的栖身窝棚,还有那些破烂房屋。到处都是养活一家老小,倚门卖笑的女人。”

    “若是这些流民造反,京城首当其冲。想想去年,流入山西路灾民,在走了极端后,对当地州县做出了多大的伤害。就算能够在最短时日之内平定下来,但京城都不安,这大齐朝天下还能安吗?可如果真的走到官逼民反的地步,你们能怨那些失去赖以生存土地的流民吗?”

    “他们的土地,被宗室、豪强掠夺走,走投无路来到京城,只为一家老小能够存活下去。如果真的造反,那也是被官府逼到实在无路可走。若是家中还有土地,又有谁会背井离乡,选择出来作流民。我们都是为上位者,就算不能让这天下百姓,一个个过得富足,衣食无忧。”

    “可我们,至少要为百姓们找一条活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衣食无着,最终走上了绝路。寡人如今已经贵为当朝太子,其实什么都可以不做,顺顺当当的等着接位便可。但为上位者,绝对不是只会躺在百姓血汗供养上,还饰无忌惮的掠夺百姓,而不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这不是寡人的作风,更不是寡人做事的习惯。先天下之忧而忧,这才是寡人的选择,更方位为君之大道。既然享受了百姓的供养,那就要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徒流民充实边塞之事,不仅是两利的事情,更是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大事。寡人要么不做,要做便一定会做到底。”

    “可今儿你也看到了,朝中诸臣包括诸相,不能说都是碌碌无为,可在很多的事情上,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的多。寡人其实真的很想自上而下的推动变革,而不是自下而上的推动变革。因为一旦出现那样的局面,等到朝廷、等待这天下黎民百姓的,将会是无数的腥风血雨。”

    “为了这大齐朝的天下,为了这天下的百姓,不再经受这战乱之苦。不管对也好、错也罢,有些事情再难,寡人也要一步步的推进下去。寡人已经做好孤独前行的准备了。都是君主无亲朋,称孤道寡也是正常的吗,至于千秋功过,让后人去评说罢了,寡人又何必在乎这些。”

    “寡人也并非是一言堂,是那种听不得不同意见的人。寡人更希望,朝中能够有人在任何事情上,都对寡人提出不同的意见,但前提不是那位张尚书,一般无理取闹外加胡搅蛮缠。吕大人,寡人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更知道你是靠着自己能力,一步步的走到今儿的。”

    “今儿的事,也只有你敢说话,这一点寡人很赞许。这才是为相者,真正该做的事情。摇头大老爷谁都会做,便是寡人也会做。可要是身为宰相,也是凡事都是摇头大老爷一个,那就耽误大事的。说实话,今儿那些人,让寡人真的很失望。而这种失望,是到了骨子里面的。”

    “寡人今儿提起的这件事好处,他们并非是完全看不到。 包括你吕大人在内,那个心里面不是明镜一样?做到一部尚书的,做到你们这些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的,又有那个人简单,真的是冥顽不灵那种糊涂蛋?今儿,他们的沉默不语,只不过是怕担负责任罢了。”

    黄琼这番话说罢,骨子里面都透露出疲惫。与这群官僚打交道,比他在宁夏平叛时战场厮杀还要累。此时的他,多少明白了老爷子为何坚持要退位。总想做点事情的老爷子,在面对这个庞大而又腐朽的官僚机构,实在已经是力不从心。二十年的为君生涯,已经是身心俱疲。

    面对这个以同年、乡党,相互结为盟友相互串联,平日里面勾心斗角有一套,真做起正事来却是碌碌无为的官场,便是自己都感觉到心累,更何况资质只是中等的老爷子。难怪老爷子当政二十年,换了十余任宰相,一个比一个琉璃蛋子。难怪民间百姓评述本朝无名相。

    如今老爷子直接甩手、撂挑子,将这套他已经力不从心的人马,交给了自己。自己这才真正执掌大权几天?便已经有了心累的感觉。如果凡是都要这些,摇头大老爷一样的官员,自己还不如放一群雕塑在那里更省心。这大齐朝官场,真的已经到了不彻底整顿不行的地步。

    看着黄琼坚毅面孔,之前与这位太子爷并接触过,但也知道一些这位爷,眼睛里面不揉沙子性格的吕蒙正,却是轻声叹了一口气:“殿下,正是因为京兆府周边流民数量太多,所以臣才建议此事要徐徐图之。殿下初衷是为了给这些流民,寻找一个栖身之地,出发点是好的。”

    “可之前以往,朝廷对来到京城的流民,一向都是采取强行驱赶的办法。后来那位张迁张大人任京兆尹的时候,虽说因为担心流民闹事。而不在进行驱赶,只是严谨流民进入内城。可在那些流民眼中和心中,官府已经成了恶人。您徒流民充边,很容易被他们认为变相驱赶。”

    “一旦流民因为此事人心不稳,中间在夹着有心人浑水摸鱼,这京城想不天下大乱都不成。殿下,如今您初掌国政,京城就闹出如此天大的乱子,这对您对朝廷都不利。而您如今又是监国太子,若是出乱子更是首当其冲。殿下既然委臣全权处理此事,那臣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之前您是秉政,与如今掌政区别很大。原来您只是秉政,是皇上下决心您具体落实,上面还有皇上压着,别人未必会说什么。可如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将玉玺与诸宝全权交给您,也就是将国政彻底移交给您。若是再出什么乱子,您这个监国太子,将势必会成为众矢之。”

    “殿下,如今宫中与朝中局势,您心中有数的。不说别的,您如此处置德妃外家,虽说体会的是圣意,可在朝中就已经引起极大的非议。这朝中、宫中,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盼着您出事。最为关键的是,如今京城诸军承平已久。如今御林八军之中,充满了鸡鸣狗盗之徒。”

    “已经成了官宦子弟,世家子弟做官的镀金之地。除了您统带去陇右,锻炼出来的那些军马之外,其余军马除了欺负一下百姓,调戏一下良家妇人之外,几乎没有了什么战力。流民一旦作乱,这些诸军在短时间之内平定很难。别说被流民攻进皇宫,就是攻进内城事都大了。”

    “殿下,您如今的一举一动,无论是朝中还是宫中,都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您此举是为国为民,可那些人却是未必这么想。他们的眼睛,除了皇上身下的龙椅,什么都看不到。只要把您扳倒,别说京城百姓与流民死伤,就是这京城的人都死光了,又会与他们何干?”

    “此事滋大,很难保证他们不暗中下手。尤其是如今的宁夏知府,又是原本的京兆府尹。臣听说,他在京兆当京兆尹时可谓是刮底三尺。当初那些流民当初在他手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还是殿下,将他给扳倒发配到琼州的。有了这个前提,那些流民恐怕更会相信流言。”

    吕蒙正的这一番话,让黄琼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副相虽说年初才调到京兆,对京城的局面,甚至朝中的局面了解的如此透彻。更没有想到,这些涉及到皇子之间争斗的话,他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若是换了其他的人,恐怕就是在心知肚明,也会三缄其口。

    见到黄琼有些疑惑的面容,吕蒙正略带一丝苦笑道:“殿下,其实您在郑州平叛时,一口气杀了上百附逆的官员与读书人时,那时的臣就盯上了您。您在郑州的一切所作所为,臣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说句不怕您见怪的话,您在郑州的施政策略,臣都是一清二楚的。”

    “臣与苏进是同年进士,也算是至交好友。您在郑州善后中的所作所为,他一般都不会瞒着臣。而您那时在郑州所作所为,臣是相当佩服的。身为一位刚出宫,身边没有半点势力,甚至在朝中一点资本都没有的亲王。没有用没收来的逆产,去收买与讨好这天下诸宗室。”

    “而是全部发还给百姓,还为百姓不惜得罪权掌后宫的德妃。身为一个空牌子皇子,能为郑州百姓做到那个份上,臣是相当佩服的。恐怕换了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可能比您做的更好。臣调到京城之后,又想法子查阅了您批阅所有奏章。您处理政务之思路宽广,绝不墨守成规。”

    “手腕也相当的灵活,也更加的唯实。去陇右之后,臣虽说不知道您因何起复张迁,去做这个宁夏府知府。但无论是宁夏府善后,还是处置西京诸有司与豪商勾结,相互坑害百姓一事。虽说略显急躁,但却是一心为百姓着想。我大齐朝有您为太子、为君,是这大齐朝之幸。”

    “也是这天下的幸事,更是中兴有望。也正是这样,所以臣才不希望殿下,因为在某些事情不应该有的操切,而出现什么意外。其实,殿下,您之前所说的那些,殿下一提起来臣就已经猜出来原因了。但臣还是想要说,有些事情更稳一些。才是对殿下好,对那些流民更好。”

第八百三十七章 你带着他去

    听着这位参知政事的肺腑之言,黄琼心中知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至于他说自郑州,便盯上自己一事,黄琼倒也没有在意。自己离开郑州之后,苏进曾经来信告诉自己,曾经有昔日同年,向他索要自己在郑州施政措施。自己当时还以为是那个人,却不曾想是这位吕大人。

    只是看着这位吕大人,如今已经是参知政事,当朝副相。他那位老同年,做了这么多年冷板凳下来,如今才是一个郑州知府,就这还是自己简拔的。在一想想,这位吕副相润物细无声的劝说,以及苏进连自己都顶撞的往事。黄琼不由得感叹这人与人的差距,实在是有些大。

    黄琼并未追究吕蒙正之前的做法,对这个家伙的马屁,自然没有太往心里面去。在黄琼看来,说一千遍远不如做一遍。这个吕蒙正人品、官品,究竟如何,还待自己的观察。想到这里,黄琼看着外面跪着的那位,却是苦笑道:“寡人这番苦心,这朝中又有多少官员能理解?”

    见到黄琼看着外面跪着的张尚书,吕蒙正也是有些挠头。这位张尚书,才干是一顶一的。早在转运使任上,就号称有名的理财能手,为人为官也算是清廉。可就是有一点,就是那个脾气太过于倔强了。属于那种他要是不理解,你就是强按他的头,都不会去喝水的那种人。

    说实在的,以他的人品和才能,做这个掌管天下财政的户部尚书,正是理所当然。可就是他的那个脾气、秉性,实在让人有些担心。就在吕蒙正想要劝说一下黄琼,让跪在外面的张尚书起来的时候。黄琼却是有些落寞的,挥了挥手道:“算了,你让那头犟驴起来回去吧。”

    听到黄琼的话,确切说听出黄琼语气之中的落寞,吕蒙正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一躬身退了下去。只是出乎黄琼意料的是,那位张大人却是就跪在那里,无论吕蒙正怎么劝都不起来。等黄琼走到殿外争执的二人面前,看着依旧梗着脖子,跪在温德殿外不肯起来的张尚书。

    制止住了吕蒙正想要求情的想法,黄琼抬头对着身边的太监,淡淡的道:“他既然不愿意起来,就愿意这么的跪着。那好,寡人今儿就成全他。来人那,将这位张大人,就这么给寡人抬起来,送到天香楼去。让他在那里跪个够。他若是中途逃跑,你们就不用回来见寡人了。”

    天香楼是什么鬼,宫中的太监一头雾水。而吕蒙正虽说看起来明显知道,但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劝说。那位张尚书,貌似也不知道天香楼是什么鬼。还在那里挺着胸口道:“只要殿下让臣跪,在那里跪都是无妨的。反正殿下身为太子,要发落作践臣子,臣也无可奈何不是?”

    这位张尚书依旧如此的倔强,吕蒙正刚想要劝一劝这个,还不知道天香楼是什么鬼,将他送到那里,明显是那位太子爷在恶搞他,还在这里死撑着,死活不肯低头的犟驴。可见到黄琼铁青脸色,却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劝出口,这君臣二人可都够倔强,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劝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的他只能干着急。而黄琼却是平淡的对着身边的太监道:“不知道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就打发一个人,去永王府问问永王,他在未成亲之前好那口。至于现在,找一顶轿子来,把这位老先生原封不动的装进去,一并送过去。”

    这位张尚书,之前并不明白那个天香楼是什么鬼地方,原本还以为是宫中的某处。可现在虽说依旧不明白那地方是干嘛的,可一听到永王之前所好的地方,立马就明白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年纪轻轻进士及第,又顺顺当当做到二品大员,又有那个人不是那种人精子?

    而当好不容易抓到机会,附在他耳边告诉他,天香楼是外城一家三流,俗称进门倒的小青楼后。就算再犟,可毕竟是二品大员。若是真的被抬到那里去,去跪拜一群青楼女子,那堂堂户部尚书的尊严,可就彻底的被拿去扫地了。被黄琼这种做法,给弄得气氛之极的他。

    急忙的站起身来,虽说浑身直哆嗦,可却好大一会没有说话。良久,才将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重重的往地方一放,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看着地方的官帽,吕蒙正有些无语的摇头。这头犟驴,他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这是这位太子爷招数虽说损了一些,可是给他台阶下吗?

    吕蒙正的叹息尽管有些轻微,可黄琼依旧听到了。转过身,打量了吕蒙正良久,直到将吕蒙正打量的心中直发毛,黄琼才轻笑一声,将那顶官帽捡起来,放在手中把玩好大一会,才对吕蒙正道:“吕大人,寡人交给你一个差事。这几日你带着那位张尚书,去逛一趟天香楼。”

    “不管你们花费多少,都算是寡人的,随时找寡人实报实销。但寡人交待你的这个差事,必须给寡人完成。免得有些人官做得大了,出门便是八抬大轿,就忘记了什么叫做接地气。整日里面高高在上,不知道百姓真正需要什么。让他好好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民间疾苦。”

    黄琼这番话,让吕蒙正不由得愣住。这位太子爷,居然让自己带着张贤齐那个老古板去那啥?还实报实销,回来可以向他报账。那位犟驴一样张尚书,虽说平日里面也喜欢听一些小曲,自己也偶尔有兴致也写一些词。可最多也就去去那种只唱小曲青吟班,或是高档的书寓。

    可天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别看名称听着很高档,可却是一个三流都勉强算得上的青楼。说白了就是那种,百姓俗称进门倒,一二三后便穿好裤子走人的地方。档次也就别那些半掩门,还有那些只有五六流,都是一些年老珠黄的老娼的,也就是所谓的窑子要强那么一点点。

    自己知道这个地方,还是自己手下一个跟随他多年的书吏,因为家眷没有在身边,所以平日里喜欢去那个地方。结果染上了一些不知道什么病,那里烂的厉害。那里只是一些京城内贩夫走卒,图便宜去的地方。听那个书吏提起过那里的妇人,倒是几乎都来自京城周边流民。

    或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自卖自身,或是被家人给卖到那里去的。虽说姿色上也很一般,或是年纪略大一些的,但比那些半掩门要好的多。流民妻女之中,姿色漂亮的、年轻的,早就被京城那些高档青楼、瓦弄,用几斗粮食或是几贯钱给买走了。剩下的,倒是大半都在那里。

    让那位张尚书去那种地方,还不如杀了他痛快一些。他一个堂堂正二品尚书,去一个下九流聚集的三流青楼那啥,传出去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是吕蒙正略微一琢磨,便明白了黄琼的用意。这位爷是想着让那位张尚书,去真正了解一下流民之苦,明白他的真实用意。

    只是虽说明白黄琼的用意,可吕蒙正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苦笑。别说以张贤齐那种人,若是去那种地方会被人笑掉大牙。他这个堂堂的正二品参知政事,当朝的副相。请他去一掷千金高档书寓,给那些姿色俏丽的清倌人,梳笼的人有的是。往他府上送人的人也有的是。

    自己若是跑去那种地方,不仅对不起家中的娇妻,自己也一样会成为笑柄的。他原本是官宦子弟,就因为父亲纳妾将他们母子赶出府。所以,年轻时吃了很多的苦头。而他的妻子,虽说也一样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却自从成亲后一直跟着他吃苦,就是吃糠咽菜也没有放弃过。

    虽说他状元及第又屡受重任,自明德元年恩科中举之后,历任翰林学士,承旨,知州、吏部员外郎、主事,知江宁府、按察使、安抚使。不过短短二十余年,便做到了参知政事。但因为对妻子的敬重,以及家庭破碎便因为父亲纳妾的原因,他从来没有动过纳妾的心思。

    更从不沾花惹草,也从来不进青楼瓦弄。有人给他送美女,他一个都没有收过。有时候碍着面子不得不收,但也从来都不碰,找到机会便将人嫁出去不说,还要搭上一份嫁妆。可如今这位爷,居然让他带着张尚书去那种地方,这多少有些难为人,更让他感觉对不起老妻。

    那怕他也知道,自己去那种地方,不可能真的实际操作,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可他依旧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原则。他脸上的为难,黄琼不是没有看出来。但下定决心的黄琼,却是盯着吕蒙正看了良久。直到将吕蒙正看得心头再一次发毛,也只能无奈的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在吕蒙正走后,黄琼的一个站在黄琼身后太监,也许是实在有些不忍心,也许是敬重吕蒙正这种纯粹的正人君子。见到他,被这位太子爷如此的整蛊。虽说有些犹豫,但还是冒着被杖毙的风险,小声的对着黄琼道:“爷,奴才也知道不该说可就算你杖毙了奴才也是要说的。”

    “您这次的这个事,实在有些难为吕大人了。咱们这位吕大人,可是朝中有名的敬妻之人,一向都是洁身自好的。他落魄的时候,他妻子陪着他一同吃糠咽菜,住那种透风的破窑洞都没有嫌弃过。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子,放下身段与其母亲一同,整日纺线、织布供他苦读。”

    “所以,咱们这位吕大人状元及第之后,也一直一心一意的对待夫人。别看他如今做到了,正二品的参知政事,可这从来都没有纳过妾,也从来没有进过书寓、青楼。别人送上门的女子,就算实在抹不开暂时收着,也是在过了风头后,搭上一些嫁妆当成女儿一样嫁出去。”

    说到这里,这个太监小声的将吕蒙正的一些事,都与黄琼说了。他的一个亲戚,曾经是吕蒙正的邻居。而且当年曾因为自己家的一只鸡走私,便怪到吕家夫人身上。可这位吕大人在状元及第之后,他们夫妻根本就没有追究。所以,这个太监对这位吕大人一直很敬重。

第八百三十八章 昨日重现

    听到太监的话,黄琼却是极其罕见的,没有因为这个太监插嘴而怪罪他。而是在沉思一会,带着这个太监回到温德殿。提笔写了两道钧旨,待密封好后,将那个太监召到面前:“你跑到吕府,这两道钧旨都交给吕夫人。什么都不要说,钧旨送到之后就回来,再去领十贯赏钱。”

    那个太监,接过这两道钧旨,不由得一头雾水。吕大人是参知政事,给吕大人下钧旨正常。怎么这位爷,还给那位吕夫人也下了钧旨?更让这个太监搞不清楚的是,原本替吕蒙正说情之后,他已经做好了杖责的准备。这位爷与当今皇上一样,对太监的管束可谓是极为严格。

    别说身为太监,不管品级多高都不准插手政事,甚至就连谈及官员都不允许。前次几个太监,没有阻拦德妃冲入温德殿,就被活活的杖毙。自己这次为吕大人求情,就算不被打死,可至少也要挨几板子。可没有想到,这位爷非但没有责备,反倒是还赏了自己十贯钱。

    见到这个太监有些迟疑,黄琼淡笑道:“你只是说了一些吕大人的家事,不算是涉及政务,所以寡人不处罚你。而你的话又提醒了寡人,之前的决定没有考虑到吕大人,还有那位吕夫人感受,而多少有些草率,所以寡人要赏你。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们这些太监也是一样。”

    听到黄琼的话,这个太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跪下重重的给黄琼磕了一个头后,才飞快的跑过去传旨去了。见到这个太监的背影,黄琼摇头苦笑。今儿遇到这些糟心事,实在有些心累的黄琼,失去了接着批折子兴趣,站起身来也没有带随身太监,一个人便要返回西苑。

    只是在快要到宫中与西苑隔着的那道宫门时,慎妃却是从一座偏殿内转了出来,阻拦住了黄琼的去路。看着同样没有带太监与宫女,孤身一身在这里,明显是等着自己,此时还一脸幽怨的慎妃,黄琼不禁有些头疼。原本自己还以为没有理会她的邀请,慎妃会选择放弃。

    自己却是忘记了,这个女人一向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就像上次,为了赖上自己,这个女人不仅投自己所好,将南宫韵与沈碧君一同送到自己榻上。甚至还不惜给她自己用药,逼着自己碰她。这次她请自己去她的寝宫,自己拒绝之后,她没有打搅自己,却未必放弃。

    想到这里,黄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烦躁的道:“你在这里,拦着寡人做甚?寡人已经说过,你的身份终归还是寡人的庶母,那怕是名义上的,但寡人还是需要避嫌的。你想要说什么,寡人已经知道了。寡人对你想与寡人说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

    听到黄琼,一丝情义都没有的这番话。慎妃不是一般幽怨的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就这么让你看不上眼?亏得你不在京城这些日子里面,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回京城这些日子了,也不说来看看我。好赖咱们两个也有一段露水姻缘吧。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南宫韵的。”

    “现在你是称心如意了,就把我这个媒人抛过墙,你这是过河拆桥。你这事,做的实在不地道吧。告诉你,眼下南宫韵与沈碧君,就在我的寝宫,你若是跟着我去,我还有一个惊喜送给你。若是不来,我让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俩个女人。反正来与不来,你自己掂量着办。”

    这个女人倒也干脆,貌似知道黄琼听到自己这番话之后,肯定会跟着来一般。这番话说完之后,并没有做任何的纠缠,转身就气冲冲的离去。而黄琼听到这个女人这番话,却是大为的头疼。这个女人行事不择手段,自己已经吃过她一次大亏了,实在不想再上一次她的圈套。

    逼着自己去她那里,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指不定又要弄出什么事来。她说的好事,未必就是好事。自己再去,搞不好又要中她诡计。但沈碧君与南宫韵在她那里,自己却又不能不去。在这件事情上,黄琼相信这个女人就算在不择手段,也断然不敢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

    她说二女在她那里,肯定就是在她那里。只是经历了去年的那件事,黄琼以为因为慎妃前次搞出来的事情,已经对这个女人极度厌恶的二女,不会再中她的诡计。至少二女在心里上,对这位慎妃也应该有了一定的防备之心。以二女生性的谨慎,实在不应该又落到她手里了?

    虽说在心中,一直搞不清楚二女,怎么会又一次落入到慎妃,这个狡猾女人的手中。大拿一想起沈碧君与南宫韵,两个女人活色生香的身子,那种似娇似嗔的喘息。黄琼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火热。自己此次出征陇右,又是留在西京善后,这一晃已经大半年没在京城。

    回来之后又一直忙于朝政,没有顾得上召二女进宫来一叙旧情。自己这两日,还在琢磨以什么借口将二女召到宫中,却没有想到那个狡猾的女人已经做到了。想到这里,黄琼虽说心中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避开了宫中的来往太监和宫女,小心翼翼的向着慎妃的寝宫走出。

    至于那个狡猾的慎妃,已经从她幽怨,甚至在看向自己时还带着一丝那种渴望的脸上,多少猜测到她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的黄琼。认为自己这次小心一些,还是可以避开慎妃诡计的。所以打定主意,到了慎妃寝宫一口水都不喝的黄琼,还是决定到慎妃的寝宫走一趟。

    其实黄琼一直都搞不明白,无论是南宫韵还是沈碧君,对慎妃虽说已经厌恶到了极点,而且也是相当的防备。怎么还落到慎妃的手中。可他却忘记了,以二女温柔的性子,再怎么防备,那里又是狡猾之极诡计百出,可以说为了达成目的,向来都是不择手段慎妃的对手?

    二女虽说年纪都已经不小,可性子实际上多少还有些单纯,否则也不会被慎妃算计了。她们那点手腕,在成精狐狸一样慎妃眼中,几乎没有比小孩子过家家强太多。慎妃若是铁了心要算计她们,她们又那里逃得掉?尤其经历过去年的事,二女也相当于有把柄落在慎妃手中。

    可这一点,以为二女对慎妃已经有了很强戒备心,不会再上当的黄琼没有想到的。而当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人眼光,来到慎妃寝宫的时候。却被慎妃的两个心腹宫女,带到一处位置有些隐秘寝殿内。等到进去之后,黄琼才发现不仅这个狡猾的女人在,居然就连她母亲也在。

    同样的,不仅南宫韵与沈碧君在,还有何家那个寡居的长女也在。而此时这五个女人的身上,就连一根布条都没有。在见到黄琼的到来,慎妃母女则站在一张床榻之前,毫不在意的一脸媚笑的看着黄琼。而何家三女,则被安放在床榻之上一脸潮红,有些痛苦的扭动着身子。

    见到何家三女的样子,黄琼不用问便知道,恐怕慎妃又对三女做了手脚。看着面前与去年,几乎一模一样场景,只不过多了一个何家长女的黄琼,对着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慎妃母女,不由得一瞪眼睛:“你这个女人着实该死。又搞这么一套,你难道真的以为寡人拿你没有办法?”

    只是对于黄琼的怒火,慎妃却是权当做没有见到一般。走到黄琼面前,一把抓住黄琼的关键部位,一脸狐媚子样的道:“人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负心人。若是不将她们三个搞到这里来,你这个过河拆桥不是一般熟练。也不念旧情的小冤家,又岂会到人家这里来。”

    “我也知道,你如今身边娇妻美妾如云,对人家也不稀罕了。人家的要求也不高,只需要你隔三差五的慰藉一下就行。可你这个冤家,回来这么些日子面都不露。今儿,人家也是为了你,才将她们三个找来的。毕竟她们关系特殊,人家若不用点手段,你又怎么春风得意?”

    说这番话的时候,慎妃话中的媚意,几乎都能挤的出来。抓住那里的小手,还不断的揉搓着。直到感受到手中的变化,才满意的笑了笑。而她的那个同样一脸狐媚子样的母亲,则更是飞快的褪尽了身上衣物。直接跪着爬到黄琼面前,伸进袍子之中,便要解开黄琼的腰带。

    见到这对母女的无耻做派,黄琼脸色不由得涨红。一把将她们两个推开,几步走到床榻边上,便要寻找三女的衣物。想着给三女穿好后,带三人离开这里。只是还没有等他找到,三女已经将他拽到了床榻之上。一边将丰盈的身子贴上他,一边则不断的拼命撕扯着他的衣物。

    虽说心中也被眼前的活色生香,撩的心中火气也大起。但知道这里不是欢好地方,打定主意不在让慎妃那个饿狼,再占自己便宜的黄琼。想要强行推开三女,却心中又有些舍不得让三女受伤。可不用强,他又那里是这三个已经失去心性,此刻状若疯虎一样女人的对手?

    几番撕扯之下,黄琼身上的衣物,被有些发疯的三女扯了一个干净。此时已经耐不住的沈碧君,则一把将黄琼推倒。低下头服侍一番后,便能不管不顾的直接坐了上去。而剩下没有抢到的二女,则围在黄琼身边不断的拼命磨蹭着。眼下这个样子,又那里再有以往的端庄?

    见到状若疯虎,以往身上的大家风范都抛到一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三个女人。此时就连两只手,都被抓住的黄琼。立马便知道这次慎妃用的药,药性恐怕比前次更加的烈。自己来之前千方百计的提防这女人,却没有想到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居然又一次利用这种手段。

    如果可以,黄琼甚至想要一个窝心脚,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床榻的那两个人一脚踹死。只是让黄琼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更加不堪入目一幕,将他弄得更加无奈。那俩个人也许知道,一时轮不到自己,居然不顾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抱在了一起,相互那啥起来。

第七百三十九章 愤怒的何氏

    被两个无耻之人气得不轻,却一时又无可奈何,眼下一时也无暇理会她们。此时更加心疼身边三个女人的黄琼,索性不再搭理那对无耻的两人。直到三女缓解过来,尽管没尽兴,松了一口气的黄琼。依旧没有理会见到他空下来,也爬到他身边,低着头含住他的那两个妇人。

    将那个清醒过来的后,发现眼前不堪一幕。自己不仅**给了这个男人,还与自己的继母和嫂子一同在一起,而泪流满面的何家长女。而相对于何家长女的痛苦,去年便已经遭遇过类似经历的沈碧君与南宫柔。尽管也相当的愤怒,可心中更担心的是,今后又该怎么办?

    见到同样苦笑的黄琼,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的二女,都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摇了摇头。尤其是今儿另外一处,也被黄琼占了的南宫柔,更是用担心的眼光,看着此时被黄琼紧紧抱在怀中的何氏。她与自己不同,自己与沈碧君不管怎么说,不管情愿与否都是嫁人何家的。

    两个人都是久旷之身,南宫柔更是基本等于被抛弃。对于此事,已经有过一次经历的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只要保住这个秘密便可。可那位何家的长女,却是地地道道的何家人。这胳膊肘,又岂会拐向自己?而自己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继母,一个更是她的嫡亲嫂子。

    她若是回去与老夫人一说,恐怕这何家,甚至天下都不会再有自己容身之地。而黄琼这个太子爷,与自己臣子眷属有这种关系。还是当朝一品重臣,开国勋贵后人的眷属。对于这位爷带来的危害,甚至可能将他掀下储君之位。君占臣妻,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上位者的大忌。

    尽管当初在得知黄琼已经返京,却迟迟一直都没有见自己。尤其是听说,这位爷从西京带回十多位貌美的妇人后。不知道黄琼实在没有闲暇,还以为这位爷对自己厌烦了的二女,心中多少有些酸意。但无论沈碧君还是南宫柔,嘴上尽管都不说,可心中都想着与黄琼见一面。

    哪怕直到第二次被黄琼占有时,尽管没有反抗,可心中多少还有些排斥的南宫柔,在得知这位爷返京之后,明知道不应该再见面,可在闲暇之时,时不时的也想起在一起的时候,内心之中却也都盼着见他一面。哪怕不成真的**,可见上一面一解内心之中相思之苦也好。

    正像是蔡氏说的,只要与这个男人在一起过的女人。哪怕当初再不情愿,可也就没有一个人,没有最后沉沦进去的。南宫柔当初是被为了调黄琼这条大鱼的慎妃,给阴了一把才被迫与黄琼有了那种关系,而沈碧君更是在醉酒之后,是被早就盯上的黄琼,可以说强行占有的。

    可之前被迫顺从黄琼时,二女都可以说并不情愿。可这大半年没有见,二女才发现对这个男人,却是在也无法忘记。可二女不管在心中有如何的幽怨,不管对这个男人有多想念。但二女绝对不想,或是说绝对不会情愿,在有何家人在场情况下见面,还是这种情况之下见面。

    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慎妃居然敢将之前手段,想办法将自己两个人框进宫来后,再来复制一次不说。这次慎妃说是有一些重要事,要找她们商议,让进宫一趟。还威胁她们,如果不来便威胁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何家老太太。无奈的她们,尽管一点都不想见这个女人。

    但在慎妃威胁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宫。却没有想到,这次慎妃邀请的不仅仅是她们两个人。何家长女,也被慎妃以叙旧名义邀请进宫。心中有心事,更是提防慎妃再一次算计的二女,原本并不想带着何家长女一同进宫。生怕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再一次牵连无辜的人。

    可面对何家长女的质疑,沈碧君与南宫柔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又不知道该如何的解释。无奈之下,也只能与她一同进宫。尽管在进宫之后,为了提防慎妃搞什么阴谋诡计。二女甚至就连口水都不敢喝一口。只是都是性子温顺老实人的二女,在这方面又那里是慎妃的对手?

    千防万防之下,结果却是没有想到,最终还是着了慎妃的道。这次不仅两人,还将不知情、还真的以为这位前手帕交,这次邀请自己进宫,单纯是为了叙旧的何家长女,也一并裹挟进来。这要是不能将这位何家大小姐安抚好,一旦此事掀开,自己俩个人恐怕连活路都没有了。

    还要累的黄琼,也要身败名裂。想到这里,二女不禁狠狠瞪了一番,正在那里张着嘴拼命的慎妃两个一眼,心中将这个无耻女人恨得要死。若不是此时浑身酸软无力,二女找那个极度无耻的慎妃,拼命的心思都有了。这个女人,能不能不只逮着她们一家人,如此可劲的坑?

    你想讨好他,这天下愿意倒贴的女人有的是,干嘛非要与她们一家过不去?而南宫柔与沈碧君心中的担忧,黄琼又何尝不知道?哪怕他现在还远没有尽兴,却依旧耐着性子哄着怀中的这个女人。而此时趁着黄琼,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何家长女身上,慎妃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而此刻已经昏了头的慎妃,根本就没有理会二女瞪过来的,杀人一样目光。不管不顾大呼小叫了起来。至于她那个母亲,则急不可耐的伏在两个人的结合部张开了嘴。那动作端是无比的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眼前这极度无耻的一幕,让包括黄琼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连那个一直在哭泣的何家长女,也忘记了哭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感受到怀中的女人总算停止了抽噎,黄琼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轻松。他没有理会无耻的二人,而是抱着怀中何家长女,感受着怀中惊人的,并不次于段锦的丰盈,轻叹一声道:“与寡人进宫吧。”

    听到黄琼的话,才从惊呆之中反应过来的何氏,指了指坐在黄琼身上的慎妃,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沈碧君与南宫柔,语气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她是皇妃,更是你的?还有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家人,其中一个还是我父亲的续弦,我的长辈。”

    她虽说自丈夫去世后,便因为膝下无子女而回归娘家。一直在娘家隐居,几乎从不出何府半步。可这并不代表她,真单纯到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人,又有那个真的单纯。的确,她之前因为中了慎妃的计,而有些神志不清。但并不代表着,她一直都神志不清醒。

    最初她以为自己的继母与嫂子,都是与自己一样,才被迫的做出那些事情。可在清醒之后,她才发现那两个人,尽管已经与自己一样清醒过来。但眼神之中,见到这位太子爷却是三分意外,更多的则是惊喜。而且两个人清醒后,非但没有抗拒,反倒是不断在迎合这位太子爷。

    明显,这三人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恐怕这次,真正中了自己这个前闺中密友,诡计的只有自己一个。这种情况,是生性还有些保守的她,万万不能接受的。而慎妃身份,更让她感觉到愤怒。那两个字在心中压了很久,最终因为担心对何家不利,才没有直接说出口来。

    此时面对着这位太子爷,让自己入宫的话,她心中更多的是愤怒。只是她的话,没有等来黄琼的回答。已经下来,将位置让给了自己母亲。此刻吃得心满意足的慎妃,懒洋洋的道:“你猜的没错。她们两个的确不是第一次与这位爷在一起,不过这也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因为我见不得你们何家那么糟践人。何迎春,你别忘了。我、你、你这位长嫂,还有林含烟,咱们四个人曾经是最好的闺中密友。这四个人之中,林含烟为人最为冷静,性子也最为沉稳。做事表面不显山、不露水。但看东西是咱们四个人中最长远,也是最有魄力的一个。”

    “她那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绝对不会让人好过。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可以说并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咱们其余三个人,捏在一起都比不上她一个人。只是命不好,被皇帝指婚给了景王,那个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的混球,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

    “南宫柔性子最为温柔,也是最为贤惠,更是多才多艺的人。至于你,则是最为单蠢的一个。而我,你怎么说我无所谓。狐狸精也好,妖精也罢,我都不会在乎。反正骂我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可你真当我不知道,当初南宫柔到你们家,是你与你父亲提出来的。”

    “想着小柔性子柔顺,典型是贤妻良母一样的女人,与你又自幼是手帕交。嫁到你们家,至少不用担心姑嫂相处的难题。再加上小柔的姿色,是咱们四个人之中最出色的。又是当世有名大儒家出身,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下嫁到你们家,可以改变世人对你们家的看法。”

    “可就是你那个单蠢的想法,坑了她半辈子。你那个不要脸的兄长,早就有了一个恋恋不舍小青梅。奈何你们何家看不上人家,嫌弃人家一个五品武官的出身太低,配不上你们显赫的何家。所以在你请求下,便选中了当世大儒出身,在文人之中名声极大的南宫家结亲。”

    “你那个兄长不愿意,又不敢反抗你那个**的老爹。趁着自己轮调到边军,抛下刚出月子的妻子与女儿,带着那个小青梅一同去了边军。人家在外面,与自己那个小青梅双宿双栖,风流快活的很。两个人现在连儿子都生下来了,他又何尝想过自己妻子在家,为他守着活寡?”

    “南宫柔心里有苦说不出,又不敢去找你那个**爹去求情。我知道后,几次托人想要将你那个没良心兄长调回来,可他却死活不肯回来。别人都以为他忠心王事,舍弃自己也要保家卫国。我一查才知道,他不肯回来是怕你们那个高门大户的家,不接受他那个小青梅罢了。”

第七百四十章 何家虚伪的很

    提起起何家,慎妃语气不是一般不屑一顾:“你们何家嫁女和迎娶的时候,总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何家人不许纳妾。我就不信,你那个兄长在边军的那些事情,你那个爹真不知道?你爹一直都在死要面子活受罪即因为那个小青梅,为你们何家生了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孙子。”

    “而不肯棒打鸳鸯,还在那里装着不知道,又不想背负不善待儿媳的罪名。他要是真想将你那个,没良心的哥哥调回来轻而易举。你那个兄长畏惧你父亲如虎,他还真敢就怎么拖着不回来?你那个父亲,不过是在那里装聋作哑罢了。就算认了那个女人做妾,又能怎么样?”

    “也好过,这么多年让小柔一直在独守空房。为了面子,就这么拖着下去,也不管小柔心里面苦不苦。没有丈夫在身边,她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们何家实在虚伪的很。宁肯让自己明媒正娶儿媳妇,就在家中带着孩子,苦苦守着望门寡,也不愿意承认你兄长纳妾事实。”

    “甚至就连让你兄长回家都不敢,生怕自己打自己的脸。等到小柔年老珠黄的那一天,又谁会可怜她?就算你心疼她,可你自己都是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帮助到她?你们何家,除了那位老太君之外,还有你那个小妹妹之外,又有那个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有一句的发言权?”

    “小柔不是生不出儿子,可连丈夫都不在身边,她便是想要生,又与谁去生?若是她这个时候,真的生出儿子来,恐怕你们何家早就鸡飞狗跳了。若不是那个家伙同样虚伪的很,小柔自己也死活不肯。我倒是真有心让他,给小柔种上一个儿子,好好打一打你们何家的脸。”

    说到这里,慎妃突然伸手在何氏的下巴摸了一把,一脸狐媚一样的笑意道:“至于你?今儿的事,我这也是为你好不是?你为那个死鬼丈夫,已经死了五六年。就算在恩爱夫妻,你也做的够格了。可你总归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难道就愿意为了何家那点虚名守一辈子?”

    “这女人,没一个男人滋润怎么行?咱们的年纪相当,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怎么样,咱们这位太子爷强壮吧。也就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好闺蜜,老娘一个人便是三处都用上了,也伺候不了他,才想着分你们一杯羹。否则,这等好事,那轮到你们,老娘早就一个人独享了。”

    “还有沈碧君,你家老爷子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中用不中用了。当初强娶人家为续弦,现在一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他自己却不中用了,丢下娇妻一样守着空房。老娘正好找帮手,就一并拽上了。咱们女人不能总为别人活着,总得给自己活一把。”

    看了一眼,正用另外一处伺候黄琼,正在黄琼身上疯狂那个女人。此时几乎完全变成了一个女流氓,就连我都不称呼了,直接改口为老娘的慎妃,毫不忌讳道“再说老娘,老娘进宫这么多年,就没有得到过皇帝的宠爱。这都多少年了,皇帝压根从来就没有把老娘放在眼里。”

    “多少年都没有召老娘侍寝。老娘也是人,这么下去老娘与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就允许她林含烟可以偷小叔子,老娘为什么不能找人解解馋?少看老娘,你与林含烟那点破事,又岂能瞒过老娘眼睛。你就算瞪老娘,老娘该说也要说。老娘为你办了那么多事,总得收点利息。”

    “用了老娘,却连点代价都不相付,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反正你一个也是偷,一群也是偷。你嫌弃老娘,老娘可没有嫌弃你。若不是用沈碧君和南宫柔钓你,你会上老娘这里来?老娘在怎么说,不仅姿色不差。这技术上也比木头一块,只会自持清高的林含烟强得多。”

    此时恢复了本性的慎妃,反正已经说开了,干脆一并都说了出来。就连黄琼之前一直让她,有些惧怕的身份也不在乎了。甚至当着黄琼的面,掀起了他老底来。就连黄琼与林含烟的事情,也一并掀了出来。而她究竟是怎么知道,黄琼与林含烟那些事情的,黄琼却是不得而知。

    见到这个女人,如此一副得了便宜,还在肆无忌惮卖乖样子。甚至还揭开了自己一直都隐藏得很深,除了被老爷子从花朵口中诈出来之外,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的,与林含烟的私情。黄琼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没有狠抽这个无耻女人几个嘴巴。

    而听到慎妃这番即貌似无耻,可细品却多少有些歪理的话,让何迎春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指着黄琼身上的人怒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耻,还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就算你再需要男人,那你也不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毁了我们一家人不说,就是自己那啥也拽了上来。”

    对于眼前这个闺蜜的愤怒,早就被蜀王带的礼义廉耻都抛在脑后的慎妃,却是满不在乎的道:“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肉落在谁的口中不是落?老娘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他身边,也不是没有与我们一样关系的人,所以五十步也别笑百步。”

    见到母亲已经瘫软下来,她直接一把将母亲拽了下来,自己又坐了上去。一边疯狂,一边对着何晓春浪笑道:“老娘就是无耻又怎么了?老娘也是人,不是个木头,不想后半辈子都搭在这个与监狱没有什么两样皇宫中。老娘虽说不想做武则天,可也不妨碍老娘学她偷太子。”

    “怎么样,你看看这位太子爷多强壮?到现在还没有尽兴。你就知足吧,你那个死鬼丈夫,就算活着时,恐怕也没有这么强壮吧。少在这里与老娘假清高,老娘就不信你这些年没有想过?都说那儿大的女人,这个都很强烈。这么多年的寡,你也就能忍得住?也就是在何家吧。”

    “今儿老娘的心意,不管你领不领,反正老娘的心思都尽到了。那天,将林含烟一同拽上,老娘倒是要看看,那个总是摆着一副端庄样子的女人,与这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放浪。老娘今儿要过够瘾,否则下次再指望这个没良心的吃到肉,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只是就在慎妃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是听到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她疯言疯语的黄琼,冷冷的道:“你若是还想继续,就闭上嘴。否则,寡人立马起身就走。你以为死了你这张屠夫,难道寡人就真的只能吃带毛猪?到时候别说过瘾,就是一口剩汤,寡人都不会给你留。”

    尽管这个女人,帮着自己将沈碧君的事做了隐瞒,还一并的拽到她身上。让黄琼不用在多费口舌,去为沈碧君解释。可黄琼对这个女人,却依旧充满了厌恶,至少是喜欢不上来。如今能算计到他的人不多,这个慎妃却是其中一个。算上前次,自己已经第二次被她给算计了。

    这让黄琼与之前那次一样,分外感觉到侮辱。若不是自己还需要她为自己牵制德妃,黄琼都恨不得出手除掉这个,一再让自己饱受屈辱的女人。哪怕她曾经帮着自己,得到了南宫柔,还有身边这个自己垂涎了很久的女人。可慎妃带给他心理上的伤害,远远大于得到的这些。

    黄琼的话,让慎妃总算闭上了嘴。此时的她,其实也没有精力在去与何氏斗嘴了。而黄琼没有理会,接下来轮番上阵的慎妃二人。他将还有些愤怒的何晓春抱在怀中,轻声的道:“在这件事上,寡人只能,说不仅仅碧君和柔姐,寡人也是受害者。只是后来,寡人放不下她们。”

    “她们都是无辜的,你若是有气就发到寡人身上吧。造成今儿这种局面,寡人虽说不能说是罪魁祸首,可也绝对不能说自己是无辜者。不过慎妃虽说是无耻了一些,可有些话说的细品也没有错。你也得可怜一下她们,这么多年无人可以诉说的苦处,至少也该感同身受。”

    “跟着寡人进宫吧,留在寡人身边。寡人不在乎,你曾经的过往,因为那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放下心结,别去为难别人,也别为难自己你。将你的后半生交给寡人照顾。这一半天,寡人就抽时间,亲自去何家提亲。还有柔姐,也别顶着那个空头何夫人招牌了,也进宫吧。”

    听着黄琼这番真情实意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何迎春却是沉默了。她也是一个聪慧的人,别说黄琼说的这番话她听懂了,就连慎妃之前的那些疯言疯语,她也一样听懂了。但别说何家,早就有不许寡女再嫁祖训不说,就是自己也一样是早年守寡的不祥之身。

    别说天家未必真能容下一个自己,就是真的进了宫,自己又如何自处?更何况,父亲那里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尽管慎妃那番放飞自我的疯言疯语,多少已经触动了她的内心。可对于进宫的事情,她却依旧不想答应。尤其在看到此时还在疯的慎妃后,更不想答应进宫。

    而一边被黄琼一并搂在怀中的南宫柔,却是看了一眼一样被黄琼,紧紧搂在怀中的何迎春后,摇头苦涩的道:“你好好照顾迎春就行了。她是一个苦命的人,当初为了何家,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更没有想到,成亲不过数年,还来不及诞下一儿半女便守了寡。”

    “这些年,又受制于何家祖训,一直都没有能够再嫁。我好赖还有一个女儿,至少将来可以依靠。她的将来,又该怎么办?进了宫留在你身边,想来以你的性情,也不会亏待她的。等她将来诞下一儿半女,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至于我自己,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是何家的长子长孙媳妇,哪怕如今只是名义上的,可也是何家的孙媳妇。你是太子,将来更会是这大齐朝帝王,对于何家来说你是君,何家是臣。我若是进宫,别人会怎么看你这位当朝太子?君夺臣妻?何家不是那些小官之家,是累世的王侯世家,是当朝的勋贵。”

第七百四十二章 破罐子破摔

    彻底爆发的慎妃,破罐子破摔了起来。丝毫没有忌讳殿内的其他三个人,饰无忌惮的将心里面的苦处,通通的倾泻出来:“我给他做了整整的五年禁脔,他却是为了当皇帝的私心,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十八岁那年,逼着我入宫。为了达到目的,还逼着我去勾引景王。”

    “哪怕他找了替身,替代我侍寝、替代我去与景王苟且,可他又岂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人看待?他即便是就藩后,可每次一回京,依旧是变着法子的折腾我。我曾经想法子躲着他一段时日,可依旧逃不过他的魔爪。在这座皇宫之中,依旧没有人可以为我提供庇护。”

    “他给我服的那些药,搞得我月信多年都没有。而在我进宫之后,同样为了达成他的那些私欲,为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又逼着我服药,那种药每次喝完都与上刑一般,腹部疼的如刀搅一般死去活来。而那种药,我整整两年月信才恢复,才被他逼着诞下了永安郡王。”

    “这世上又有谁愿意做别人棋子?你当我不愿意,做一个在家相夫教子,有着丈夫疼爱普普通通妇人?可当初谁又给过我选择的机会?而你那位皇帝老子,在我被抬进宫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仅有五次侍寝机会,还是我花了大笔的钱帛,买通了他身边太监。”

    “他若是真的对我,但凡用一点心思。以你那位皇帝老子的为人,又岂会真的发现不了,侍寝他的是一个假冒货?入宫这些年,我过的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一步迈错,堕入万劫不复。蜀王在的时候,我生怕被人发现与蜀王之间的关系,更怕被人发现永安郡王的秘密。”

    “如今他事发,自己拍拍屁股跑了,却将我们娘俩丢在这冰冷,到处都是吃人陷阱的深宫之中。他假死也许可以蒙蔽住别人,可他蒙蔽不住我。我对他的为人太了解了,他做什么都可能,唯一不会做的就是自杀。如果不是皇帝发现的早,你以为我还能在这里勾引你?”

    “我们母女两个,早就被他灭口了。他还自杀,我呸。他现在跑了,丢下我们几个人在这宫中。如果不是卖身给你,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娘俩还能不能有机会活下去。我是下贱,变着法的想方设法要勾引你,还拽上了两个手帕交,就是为了让你尽兴,让你高兴。”

    “做了这么多不是人的事,我只想着活下去,只想保住我的儿子,难道这也有错吗?黄老九,我的事情,便是静妃娘娘在知道后,都没在有追究过。你这个占尽便宜的,又有什么资格骂我下贱、无耻?我柳云儿上对得起天,下我至少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静妃娘娘。”

    “原本以为你还算清高一些,现在看你与蜀王那个王八蛋,真不愧是一个老子养出来的。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让我出头对付德妃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个态度?你刚刚享受时,怎么不是这个态度?装什么清高?用你刚刚评价我的话来说,你这个混蛋也配?”

    “我是无耻、下贱,可这都是与你们两个王八蛋学的。我是放荡,也是被你那个不是人的五哥逼得。我看无耻、卑鄙、下流,这些话都应该说的是你们自己才对。你们想要争权夺势,杀的血流成河,这是你们事。可有种别拿我们这些弱女子,当成了棋子任你们摆布?”

    “还有太子殿下,你也配说自己高尚吗?你与林含烟在郑州就勾搭在一起,别当做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蜀王妃,你真的会放过她?我按照表面身份来说,的确也勉强算得上庶母,可她们两个人却还是你的嫡亲嫂子。我是无耻,可你的那些做派,比我更加无耻。”

    “还有沈碧君与南宫柔,都是有夫之妇,你也不一样想尽办法弄上手?与蜀王不过是一丘之貉,谁也别笑话谁。而且与做这种事,也算是光明正大,至少敢公开去抢人的蜀王相比。你这种即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变着法子要遮人耳目的做法,更加的卑鄙下流。”

    也许人到极度失望的时候,真的会什么都不管不顾。此时被黄琼的冰冷态度,还有那句你配吗?逼得真有些伤了的慎妃,什么都不管了。干脆将自己伤心过往,一股脑都说了出来。甚至对黄琼称呼,也直接从太子、殿下,疯狂时候的爷,直接降成了不屑意味黄老九。

    慎妃近似乎疯狂的不管不顾,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让黄琼脸色变得铁青。而一边,曾经恨得她要死的沈碧君、南宫柔,还有何迎春三个人,却是被这些天家秘闻弄目瞪口呆。三个女人更没有想到,这个诡计百出的慎妃,居然还有如此伤心往事。

    十三岁,虽说在平民家庭已经是懂事,可以帮着做家务了。可在她们这些名门大户之中,十三岁的女孩子,有的还赖在母亲的怀中。可她十三岁还在朦胧的年纪,就被那个蜀王给糟蹋了,还是在那么一种情况之下。那个更加无耻的蜀王,还足足给她用了五年的药。

    那种药,都不用她明说,三女便知道是什么药。抬进宫中,原本都以为她这个皇妃做的很滋润。能给皇帝诞下一个龙子的嫔妃,又那里会是不受宠。更何况,她短短几年就晋升到妃位。现在看,却时刻活在恐惧之中。这要是泄露出去,她们柳家满门的脑袋都别要了。

    此时的三女,尤其是与她曾经是手帕至交的南宫柔与何迎春,此时都不知道该恨她好,还是该可怜她为好。而一边慎妃的母亲,听到自己女儿满腔愤怒的控诉,甚至是对这位太子爷的斥责与喝骂。除了心酸之外,更是生怕她惹恼了这位太子爷,给她找来杀身之祸。

    急忙下了床榻,跪在黄琼面前磕头道:“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些事情与云儿没有关系。是我当年鬼迷心窍,为了讨好蜀王,做出了不是人的事情。将自己亲生女儿送到那个恶魔身边,才有了如今的这些事情。她如今一再触犯你,也是为了自保,保护自己孩子。”

    “她这些年在宫中,过的生不如死,一直都谨小慎微。求您看在她尽心尽力服侍您,又为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您要是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不要为难她。就是您什么都不看,可也总得看在永安郡王的面上吧。他就算不是您的亲弟弟,可也是您的亲侄儿呀。”

    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再看看此时一脸不屑的慎妃,黄琼心中升起的杀机,最终还是落了下去。的确,正像是慎妃说的那样,面对着强权她是没有选择的。蜀王做下的某些事情,的确她是有份的。但那是她能够选择的吗?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罢了。

    蜀王心狠手辣,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挫骨扬灰。杀了一个女人,连同她的一家老少,又会有什么忌讳?更何况,这个慎妃即是他的玩物,更是他手中可以利用,同时也一样可以抛弃,甚至是灭口的棋子罢了。轻声叹了一口气,黄琼对着慎妃之母道:“你起来罢。”

    同时转过头,对着慎妃道:“寡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将来只要永安郡王,不自己作死,寡人就会保你们母子一世平安。至于今儿的事情,寡人也不想再追究了。你说的没错,相对你来说,我们这些天家子弟,在某些事情上更加的无耻,更没有资格如此说你。”

    “不过,这种事情到此为止,寡人也不希望再有下次。你这里,寡人也不会再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去西苑找寡人。与其想着法的讨好寡人,还不如好好的教育好永安郡王。让他长大成人之后,别像他亲生父亲那样。行事阴险狠毒,心中便是连一丝的亲情都没有。”

    只是黄琼话音落下,慎妃却是一脸凄凉的道:“你真的当我就如此下贱,脸都不要的非要与你那个?你那个好五哥,给我服了那么长时日药。现在我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那位五哥所赐。便是没有你,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有其他人。我能忍到现在,已经可以说到极致了。”

    “你知道我有一手易容术的,能让你那位精明的皇帝老子,还有你那位精明不比你差的二哥,与他们同床共枕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宫中虽说戒备森严,可我混出宫却是轻而易举。我就不信,你这位太子爷,能让每个出宫办差的太监,都脱掉衣服一个个的检查?”

    “离了你这个张屠夫,我未必就只能吃带毛猪。这天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如果真的走到破罐子破摔那个地步,你也别怪我给你们天家丢人。因为这都是你逼得。本来今儿这种事情是合着两利、各取所需的事情,你非要装什么清高。”

    慎妃的这番话,黄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给她一个冷冰冰,充满了你敢试试意思的眼神。而慎妃却是不甘示弱,瞪回来一个试试就试试的眼神。面对慎妃一再挑衅,甚至是肆无忌惮。懒得理会她的黄琼,也不想再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起身便要穿衣离开。

    只是就在黄琼迈步下榻的时候,却是被慎妃一把从背后给抱住后,耳边传来慎妃放浪笑声:“你不是想知道,近日宫中辱没静妃娘娘那个传言,是谁传出来的吗?老娘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传言都是纪王,秘密派人散布的。至于那个苏昭容,她也算不上无辜的人。”

    “我是蜀王的情人,她是纪王的情人。不仅是她,就连她身边的那些宫女,都卷入了进去,成了你四哥的人。只不过,在这件事情她还算清白。你那位父皇纳了人家,却将人家一直都冷落到现在。纪王回京之后,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居然与她搞到了一起去。”

第七百四十三章 心思各异

    感受着黄琼宽阔的后背,带来的那种蜀王从未给她带来的安全感。还有黄琼听到自己口中透露出的人后,身体略微有些的僵硬。慎妃即有些贪恋,又有些得意的继续道:“因为宫中一直都有传言,你那位四哥不是你父皇的儿子,实则是你那位伯父,烈宗皇帝的儿子。”

    “这个传言究竟是真是假,除了烈宗皇帝、当今皇帝,以及纪王那位已经去世的母亲之外,其余的人谁也不知道。别人信不信不知道,但你那位四哥,实则却是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表面上看着是胆小如鼠,但那只是为了迷惑别人,而表面上刻意做出部分假象罢了。

    “实则上,他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从他听到这个传言开始,多少年来他一直都将自己,当成了世宗皇帝的嫡孙,烈宗皇帝的儿子,当成了这大齐朝真正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别说你这个如今太子,便是你那位父皇,都被他看成谋朝篡位,谋夺了他亲生父亲皇位的逆臣。”

    “尤其是你与静妃,别看他表面上连个屁都不敢放。但实际上,却是恨得要死。烈宗皇帝被淮阳郡王鸩死的。所以他现在可看你,不单单是逆臣贼子,更是杀父仇人之后。他在暗中也培养了一批势力,只是他的本钱实在有限,费尽心思搞出的那点势力,什么都不是。”

    “至于这位纪王,到底是谁的儿子,那是你那位父皇的私密,便是与我无关了?而他究竟是怎么与那位苏昭容搞到一起的,你不是将她身边的宫人,都锁拿到了内侍省,可以去问她们自己。不过,那个家伙即野心不小,可做事却又畏手畏脚,生怕引起皇帝和你忌讳。”

    “原本一心想着撺掇滕、宋二王,在前面与你硬抗,他在后面捡便宜。只可惜,因为他身世那个传言,二王不仅看不起他,同时也极其排斥他。平日里,就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你在陇右督师期间,纪王曾经想去宋王府拜访。结果传闻,宋王就连大门都没有让他进去。”

    “将他晾在宋王府外,足足一个多时辰。他也不想想,宋王一向眼高于顶。就连你这个如今的当朝太子都看不起,又岂会看得上他这个所谓的野种?更何况,这个纪王之前胆小慎微的表现,估计让宋王就连利用他的心思都没有。所以,干脆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

    “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事的刺激,他才想出这个办法。只是那个苏昭容因为不受宠,自从进宫后,虽说升到了昭容,但你那个皇帝老子,却从未宠幸过她一次。所以在宫中却是一向是谨小慎微,从不招惹任何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与纪王搅合到一起的。”

    “纪王母妃去世的最早,就算活着时地位也不高。他在宫中并无依靠。皇帝虽说在赏赐的时候,都是一视同仁的。但母妃不在了,总归还是要受一些气的。再加上那个传言,你那些眼高于顶年长兄弟,根本就瞧不起他。尽管他野心不小,可总归只能弄出雕虫小计来。”

    说到这里,慎妃死死的抱住黄琼。一边不断的像蛇一样扭动,一边语气之中带着无尽的妩媚道:“爷,人家这么拼命的为你做事,并不是我想要做什么。我只求你,能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给我一些慰藉。我也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也想有个人疼的。”

    “人家就这么点要求,除此之外别无它求。这点要求,对爷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人家还让爷尝到了鲜不是?今后,你若是看上谁家的,跟人家说一声便是。虽说人家也有些吃醋,可终归也会让爷得偿所愿不是?放心,人家这里比你那个西苑还要安全的多。”

    话音落下,转到黄琼面前跪下张开嘴就要。只是她的举动,却被黄琼拦住了。连同后背贴上来的慎妃之母一并推开后,才语气平淡的道:“不要得寸进尺,今儿到此为止吧。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做的太过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在惹出什么事端,该给你的都会给你。”

    “不过,你也要记住,寡人与蜀王不是一类人。有些东西,他能做出来的,寡人是做不出来。这件事寡人也谢谢你,但寡人今儿该给你的也给你了。你以后,也不要再牵扯别人,更要管住你嘴巴。不管之前你经历了什么,但要想保住你与永安郡王,就永远不要再提。”

    “若是你还是如此肆无忌惮,便是寡人也保不住你。至于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少打着寡人旗号,去祸害别人家。寡人没有下作到,需要你帮寡人去拉皮条。你做好你自己便是,若是今后在搞出这种事情来,寡人饶不了你。皮痒痒就直说,寡人会满足你的要求。”

    说罢,黄琼拿起衣物自顾自的穿好之后,便要离开。只是他背后却是传来慎妃的轻笑声:“看来咱们这位太子爷,虽说太博爱了一些,可也不是铁石心肠的石人一个。放心,只要你能隔三差五,来慰藉我们母女一次。我也不会再给你那位老子,多带一些什么帽子的。”

    “否则,我也不知道,那个药性再上来的时候真能克制住。太子爷,你也知道,我的意志是非常脆弱的,根本就经受不起男人诱惑的,尤其类似你这种健壮男人吸引的。太子爷,一定要多加体谅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哦。我要是真的因为这事出什么错,可都是您的责任。”

    对于慎妃的话,黄琼没有丝毫的停留,恍如未听到一样。只是在临出门前,说了一句不要你们全家脑袋,你就尽管去做。而站在他身后的慎妃,听到他的回答,却是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其母笑道:“这个家伙,也不是那么绝对无情吗。今后,咱们两个可是有福气了。”

    此时与阿飞一样慎妃,就这么走到床榻之前,看着此时依旧浑身无力的三女,却是直接爬到何迎春身边。不顾她的推阻,不是一般不老实的,对着没有力气挣扎的何迎春,很是作恶了一顿。直到想起了上次,事后她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沈碧君与南宫柔。

    见到这个女人如此无耻,挣扎着上前帮忙,她松开恼羞成怒看着她的何迎春。不过虽说松开了手,看着被她此举搞得更加脸色羞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何迎春。手却更轻浮的抬起下巴,放浪笑道:“怎么样,今儿舒服了吧。刚才你的那个动静,可不比我小到那里去。”

    “看看我这个手帕交,做的多地道?这种好事都上赶着,分给你和柔儿,让你体会到什么才叫做真男人了。咱们五个联手,才算是让他勉强尽兴。若是你自己一个人,还不得舒服上天去?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不能每日都要,可总归也算是做了一回真正女人。”

    “守着你那个死鬼有什么用?他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总不能后半辈子都这么守着吧。就算你真的为他守到死,也不会有人,会给你立贞洁牌坊的。进宫吧,咱们两个联手,把这位太子爷,收到咱们的石榴裙下面如何?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回那才叫做享受呢。”

    又对着何迎春放肆一顿揉捏才道:“那个狼心狗肺,喜新厌旧的家伙,一次都不给我,果然大的受宠。这次老娘这么努力伺候他,张着嘴等了好半天,居然最后还是给了你。想想上次在这里,最后也是给了柔儿。看看柔儿这腰条,这那里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更别提那个家伙了,进来见到你的时候,眼睛看得都要直了。老娘那么卖力伺候他,张嘴等了半天,最后不是把老娘踹了留给了你?如果你们两个都进宫,再加上时不时可以进来的我娘与沈夫人。咱们几个联手,保证让那个家伙,跑这里跑得比谁都勤。”

    对于这位慎妃没完没了,便是让人听了都感觉到难堪的疯言疯语。三女实在不敢在继续待下去了,挣扎着穿好衣物后,相连散乱的头发都顾不上整理,便互搀扶着挣扎的离开了。尤其是原本守寡这么多年,都没有经历过人事。这次却在这里,遭遇到了不是一般的重创。

    尽管那里疼的,就连走路都费劲。可依旧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在南宫柔与沈碧君的搀扶之下,走的是最快的一个。而看着三女的背影,慎妃原来放荡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哼,一个个的装什么清高?刚才表现,也没有比老娘强到那里去。”

    “一进了身子,那个不是大呼小叫的。现在倒是与老娘,装起清高来了。切,要不是那个家伙比你们还能装,两个人也伺候不了他,至于分给你们一半吗?老娘自己独享,不知道有多舒服。像那位太子爷即有权势,又那么健壮男人去哪儿找去?大家在一起又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急匆匆飞一样逃离的三女,又那里知道自己离开后,慎妃这番话。而面对等在宫门外的车夫,见到自己狼狈不堪样子,而投过来诧异眼神时。三女即不敢解释,也不敢理会。南宫柔与沈碧君,搀扶着遭受重创而有些不良于行的何迎春,急忙上了马车后才开始整理自己。

    回到何府后,心思各异的三女,就连晚膳都没有吃,便匆匆的各自回房了。而相对于沉默的何迎春,沈碧君与南宫柔则更是心思重重。她们都不知道,何迎春会不会将此事,告诉何家老太君。其实她们又那里知道,回到何府后的这位何家长孙女,心思比她们更沉重和矛盾。

    因为满身都是吻痕,她就连沐浴都没有敢。对于服侍她的丫鬟询问,只能以在慎妃那里饮酒多了一些搪塞。而等到躺倒床榻之上,这位何家大小姐却是辗转反侧,心中矛盾异常。沈碧君是父亲的续弦,更是自己的继母。南宫柔则是自己的嫡亲嫂子,自己同母兄长的妻子。

第七百四十四章 他是真就这么蠢?

    可就是这两个人,都与那个人有了那种关系,这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二人都做了别人的妻子,却还是做出这种,令何家蒙羞事情来,又让自己今后如何面对她们两个人?身为何家夫人如此做,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父亲与兄长?她们的这种作为,实在让自己无法接受。

    可柳云儿那个疯女人,今儿的话也说的不错。无论是沈碧君还是南宫柔,如今那个不是在守活寡?沈碧君倒也罢了,可南宫柔这些年怎么过的,她还是知道的。虽说家中之人都很尊敬她,可尊敬是一码回事,没有为何家诞下一个儿子,何家人不满意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南宫柔这么多年,独守空房不说,还要顶着族中因为她无子,而给予的巨大压力。自己与南宫柔同年,可这个手帕交却看起来比自己大了很多岁。更何况,今儿的自己也被卷了进去,自己又如何能够开口?自己虽说是寡居之身,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有了这等羞耻事。

    传出去,一样会让何家蒙羞。可若是就这么隐瞒下去,自己又如何面对兄长?可一想起今儿的事情,想起那位太子爷的健壮,想起与他在一起时那种感觉。自己多少次午夜梦回,就真的没有想过吗?看着床顶幔帐,何迎春轻轻叹息了一声。今儿的她才知道做女人真正滋味。

    当初自己嫁过去的时候,丈夫就已经身患重病。只是固执的父亲,不愿意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才强逼着自己嫁过去的。自己成亲的时候,丈夫的病已经很重了。便是拜堂,都是靠着丫鬟搀扶才强撑着完成的。而夫家为了留下一个后,在洞房花烛夜居然给丈夫用了药物。

    便是这样,那一夜丈夫也是靠着,夫家不顾自己羞耻,派出的几个丫鬟帮着,才勉强完成的。自己却连做一个女人,真正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尝到,丈夫便已经了事。因为服用了药物,那一夜后丈夫的病更重了。一年不到的时日,再也没有享受过鱼水之欢的自己,便成了寡妇。

    那一夜,勉强行房的丈夫,就连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只相当于破了自己身子后便了事。自己除了疼痛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在那之后便一直缠绵病榻,直到去世都再没有碰过自己,自己又那里能够能够怀上孩子。直到今儿,自己才真正第一次了解,什么才叫做女人。

    想起今儿与黄琼在一起的点滴,何迎春不由得又红了脸。这一夜的何迎春,几乎不断的辗转反侧而无法入眠。隐瞒下此事对父兄的愧疚,与南宫柔那双曾经哀怨的眼神,以及黄琼健壮的身体,交叉出现在她的眼前。而这一夜过后,她最后下的决心是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

    直到十多天过去,府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沈碧君与南宫柔,一直悬着的心思才渐渐安稳下来。也看到了何迎春的气色,有了很大的变化。自从回归娘家之后,一直有些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红晕。原本一向以雪白肤色而自傲的脸上,也貌似有了一丝流光在闪动。

    无论是沈碧君还是南宫柔,尽管在看到何迎春的时候,还多少有些不自然。可俩个人,此时算是心里面最后一块大石落了地。而何迎春最终选择瞒住此事,对于她们来说不单单是一个解脱。其实对于何家来说,其实也更是一种保全。何家的权势再大,也不可能与天家对抗。

    此事掀出来又能怎么样?那位太子爷,固然是在朝中会声名狼藉,可对于何家的打击来说,也是相当致命的,甚至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何迎春选择将此事瞒下来,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慎妃的疯言疯语,可相当一部分也是为了何家。出身勋贵世家的女人,又那个是真愚蠢的。

    那一夜的失眠之中,何迎春将后果想的比谁都清楚。哪怕再不情愿,她也只能将此事压在心头。不过看着南宫柔与黄琼再一起后,起色也同样变得好得多。再看看自己起色上的变化,何迎春最终还是决定此事保持缄默,算是对南宫柔一种补偿。当然,也是为了何家上下。

    相对于回府之后,一直在隐隐担心的二女。回到西苑的黄琼,草草的用过晚膳之后,便先去沐浴。今儿在浴室,服侍他沐浴的楚家几个妇人,看着这位爷今儿满腹心事,一直都在沉思,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如今的她们,已经从当初的不习惯,现在变得慢慢开始习惯。

    而躺在搬到西苑后,何瑶按照他习惯,躺在专门为他改造的,半个屋子大浴池内的黄琼,此时那里心情理会身边几女什么想法。他没有想到,那个谣言始作俑者,居然是平日里表现最为胆小,寻常大门都不出的纪王。原本他就连沈王都怀疑到了,可就是没有怀疑到纪王。

    在这件事情上,黄琼认为慎妃应该没有必要欺骗自己。纪王不是宋王,与她并无什么冤仇,她没有必要去整纪王。而此时,就算是她为了讨好自己瞎编的,可瞒得了一时无法瞒一世,早晚都是要被拆穿的。如果她说是纪王,恐怕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还真的就是纪王本人。

    想起那个流言,黄琼不由得摇头苦笑。面对这个结局,黄琼也很是有些无奈。单凭一个流言,还是那种给皇帝带了帽子的流言。就把一厢情愿的把自己,定位成这个大齐朝,最正宗的继承人。甚至还把自己的父亲,看做谋朝篡位的逆贼。自己这个四哥,究竟得有多蠢?

    他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没有那个实力,还敢搞出如此幺蛾子?就凭他那点微末本事,自己一只手指就按死他了。只是虽说这么想,可黄琼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琢磨。对这个四哥,居然并没有太多办法。别看纪王在朝中并无什么势力,母家也是什么都没有的空牌子王爷。

    处理他容易,只要公布他与庶母私通的事情,的确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至他死地。问题是老爷子那里,若是知道自己儿子与自己的嫔妃,搞出这种那啥的事情来。会不会被这种天大的丑闻,气得脑溢血?而且以老爷子死要面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传出去的。

    但若是秘密呈报给老爷子,黄琼真的担心老爷子受不了。更何况,自己虽说是被迫的,可貌似与那个慎妃私底下做的更加过分。若是以其他的罪名,自己这位四哥,平日里却又是偏偏装得人畜无害。谨小慎微,是自己这位四哥,给朝中大臣,包括老爷子在内留下普遍印象。

    以其他罪名收拾他,先不说短时间能不能找到。单就老爷子与朝中大臣,也会极力反对的。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会给老爷子,以及群臣留下连一个老实人,都容不下的罪名。前年过年的时候,老爷子那番话至今犹在耳边。自己若是真要整治纪王,恐怕老爷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那个家伙,也实在太过于能装了,忍耐了这么多年,形成了一个老实的人设。现在开始伸手了,无论搞出什么事情来,恐怕都不会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想到这里,黄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家伙。若说这个家伙性子够坚忍,比蜀王还擅长伪装,也算是一个聪明人。

    可偏偏又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这种流言蜚语,连自己皮毛都伤不到。而母亲与老爷子,更是谁都没有理会。这个出于宫中的流言,黄琼不相信老爷子不知道。到现在没有任何的动静,恐怕是老爷子压根就没有当做一回事。至于母亲那里,估计连理会都不会理会一下的。

    便是流到朝中与民间,恐怕除了那些无知的愚夫、愚妇之外,也没有正常人会相信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才是大部分读书人秉持的观点。这个流言,除了当做一个笑话之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太大作用的。相对于自己是要么不出手,但只要一出手势必要一击必杀的观点。

    他搞出这点小动作,明知道伤不了自己毫发,却又偏偏搞出来这种事情来。可若是被发现了,至少圈禁个一年半载的是逃不掉的。以一年半载圈禁,甚至有可能被夺爵的风险。换来这个杀伤力并不大的流言,这个操作又有什么性价比?在自己看来,简直蠢到无可救药地步。

    一个人有野心这正常,不正常的是脑袋里面的东西,与野心不成正比。只是黄琼转念一想,那个家伙能坚忍这么多年,就真这么愚蠢吗?傻子都知道,用这种根本伤不到自己。反倒是是被老爷子发现,至少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代价,几乎没有任何性价比的手段只能自取其辱。

    这个忍耐了十几年的家伙,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用这种最蠢的这个办法。这真的是他被一些不该有的念想,冲昏了自己的头脑吗?还是实力不允许,只能搞出这种最多,也就是恶心自己一下的小动作来。之前,黄琼倒是没有想的太多,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出乎意料。

    可在仔细一琢磨后,黄琼却是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四哥真的会是,如此没有脑子的人。再仔细一想,黄琼又察觉到老爷子,在此事上的一丝的不对劲,甚至是有些奇妙的感觉。原本他就不相信老爷子对这事,真的是一无所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一想想破绽更多。

    作为一代大权在握的帝王,若是连自己后宫之中出现这种流言,都察觉不了。那这个帝王的皇位,也就根本坐不稳。只是老爷子对此事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就真的是因为不值得搭理吗?此事涉及到母亲,以老爷子如今对母亲的态度,如此坐视不理实在不想他的风格。

    只是此事,究竟是老爷子搞出来的。还是老爷子早就知道此事,而没有任何处置。专门等着自己回来,在此事上试探自己对那些小动作不断兄弟,真正的容忍度?第一点,黄琼知道可能性不大。以老爷子如今的做派,是不会拿着母亲的名誉,来搞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情。

第七百四十五章 都是挚爱

    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爷子知道了此事。一直没有做任何的处理,等着自己在西京回到京兆府,以此来试探自己对那些玩命作死兄弟的真实态度。以老爷子对自己,唯独此事最不放心的心态,倒是极有可能。甚至那日永王对自己说起这件事,都极有可能是老爷子背后授意的。

    想到这里,黄琼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无论纪王搞出此事,真正的心思是什么,无论是在通过这点小手段,试探自己对他的容忍度,或是直接就是干脆想着要伸手,这件事情自己都不能坐视不管。否则,那个家伙一旦见到自己不管,伸出来的那只手,搞不好会越伸越长。

    等到真正祸起萧墙那一日,自己在收拾这个“老实人”时,可能承受的压力会更大。趁着他还在试探之中,好好的敲打一顿,让他将手缩回去。让那点不该有的小心思,彻底烟消云散才是真正为他好,不是吗?至于该怎么敲打,办法有的是。直接动手,那有些过于低级了。

    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擦拭干身子,没用楚家几个妇人服侍,自己穿好衣物。黄琼摆了摆手,示意今儿不用她们几个侍寝,可以回去休息了。见到这位爷,今儿忽然难得的放过了自己几个人。可以不用被折腾得全身无力,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甚至暗暗高兴的楚家这几女。

    自然不会上赶着找没趣,却询问他原因,急忙也穿衣离去。尤其那个叫青云妇人,走是最快的。看着几女解脱一样背影,黄琼脸色有些冰冷。不过,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楚家这几个女人心思,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至少现在,她们可以说作为人质,还需要留在这里罢了。

    几个女人回去休息后,黄琼也没有过多的做停留。犹豫了一下,自己去了司徒唤霜那里。到了司徒唤霜的寝宫,黄琼制止了几个宫女要进去禀奏的做法,直接迈步进入到了司徒唤霜的寝宫。此时因为司徒唤霜已经休息,所以寝宫内已经熄灯,黄琼也没有命人重新掌灯。

    就着床榻前一盏有些昏暗的小灯,按照自己如今的习惯,随手彻底宽衣之后,掀开床榻上的幔帐便要躺了上去。只是想要将床上佳人抱在怀中的黄琼,却多少有些尴尬的发现,今儿这间寝宫的床榻上,此事居然躺着两个人。看着司徒唤霜依偎在蔡氏的怀中,睡得很是香甜。

    黄琼这才想起这些日子里面,司徒唤霜除了与自己在一起时外,几乎每日都要把蔡氏留宿在她这里。打量了一番依偎在一起,正沉睡中两个长相有几分相似。一个犹如高洁梅花一般,一个犹如盛开牡丹一样两个女人。原本有心想要离开的黄琼,一时突然有种东西有些上脑。

    干脆牙一咬,不管不顾的躺在了两个女人之间,左右手一伸将二女一并拥在怀中。有了身子的蔡氏,此时月份已经很大了。虽说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却有些贪睡。所以,对于身边多了一个人,到没有什么太多感觉。反倒是因为黄琼到来,依偎在他怀中,睡得更加安稳许多。

    而另一侧的司徒唤霜,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呼吸却是急促了许多。感受到了司徒唤霜呼吸的变化,黄琼知道她这是在装睡。至于司徒唤霜为什么装睡,黄琼心里倒是门清的很。不过此时并不想打破风情的黄琼,却并未说破。而是将那只搂着佳人的手,向怀中抱得更紧了。

    只是接下来,三人之中除蔡氏因为有身子,睡得香甜之外。无论是黄琼还是司徒唤霜,却都没有睡着。良久,有些装不下去的司徒唤霜,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靠在黄琼的胸口,又看看那边依偎在黄琼怀中,睡得香甜的蔡氏,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却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听着司徒唤霜的叹息,心中有些歉意的黄琼,轻轻吻住了佳人的小嘴,直到怀中佳人有些上不来气才松开。而因为考虑到司徒唤霜的感受,知道有些事情还需要在等待一段时日,至少现在还是急不得的黄琼。接下来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怀中两个佳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黄琼。昨儿睡得很沉的蔡氏,很是吃了一惊之后,却是最终选择了沉默。而黄琼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吻了吻妇人羞红的脸,又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感受了一番蔡氏腹中孩子的活跃程度后。

    又是一顿深吻,直到将蔡氏吻得有些上不来气后。才看着蔡氏羞得更红的脸,轻笑道:“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如今更是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寡人昨儿只不过想要在你今儿一早,便与咱们的孩子问个好罢了。你们都是寡人的挚爱,实在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说罢,又一把拽过旁边的司徒唤霜,同样又是深吻一番之后,才对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道:“你们都是寡人最深爱的女人,寡人一个都舍不得松开。无论是霜儿,还是蔡姐,都是寡人命根子,只有有你们在,寡人才会活得开心。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慢慢习惯做姐妹。”

    这番话说出来,黄琼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无耻。蔡氏的性子他知道,哪怕心中对自己再不满意,可如今也不会表现出来。可司徒唤霜的性子,恐怕就不一定了。司徒唤霜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虽说与自己在一起之后,从来都没有发过什么小性子。

    可在少林寺那次后,也让黄琼认识到了自己这位妻子,一旦认准了事情绝对不会回头,宁肯玉碎也绝不肯瓦全的性子。所以,话音落下之后,黄琼看向司徒唤霜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一旦司徒唤霜接受不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儿的事情究竟该怎么收场了。

    他这番话说罢后,司徒唤霜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睁着一双如玉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很是有些无耻的丈夫。也许看出了从黄琼看向自己,小心翼翼的眼神中,感觉丈夫对自己的怜爱。司徒唤霜沉默良久,才伸出小手向着黄琼腰间狠狠掐了上去,还犹不解气的拧了两圈。

    这还是与他成亲以来,司徒唤霜第一次与他使小性子。不过司徒唤霜虽说掐的自己很疼,而且不是一般的疼,可黄琼知道这是表示了默认。所以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心中却是狂喜。他知道,司徒唤霜虽说未必会真正卸下包袱,可至少对这种事情,心理上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生怕惹恼了怀中佳人,最后鸡飞蛋打,只是空欢喜一场的黄琼,对于司徒唤霜这个泄恨的做法,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好在最终司徒唤霜还是心疼这个男人,只是掐了一小会。略微出了气之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却不曾想,黄琼直接一把抱住了她,又是直接吻了上去。

    另一只手虽说没有用劲,但却坚定的将蔡氏头向下按去。面对黄琼的强势,也知道这个家伙一旦下定了决心,便不会更改。如果自己不配合,这个明显打定主意,这是要趁热打铁的家伙,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尽管有些犹豫,但不想闹得太僵的蔡氏,最终还是无奈张开嘴。

    而被黄琼吻得有些神迷意乱的司徒唤霜,直到睡衣被解开时,才发觉黄琼的意图。只是不愿意在蔡氏面前,与黄琼做这种亲热事的她想要推拒,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哪怕见到蔡氏做法,有些吃惊的捂住了自己小嘴。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随即又沉浸在黄琼带来迷情中。

    这一番风雨下来,虽说没有尽兴,可黄琼还是不是一般的心满意足。面对着这个家伙无耻的做法,司徒唤霜又羞又怒,却又拿着这个家伙没有办法。看着同样身无寸缕的蔡氏,很是掐了这个家伙几把解气,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怒意:“这回你可是满意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虽说司徒唤霜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了怒意。但却是让因为有些过于操切,心中此时也多少有些后悔的黄琼,心中却是微微放松一些。黄琼不怕司徒唤霜生气,因为如果生气,他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哄。可他最担心的事,此事会让妻子伤心。一旦心伤了再想挽回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虽说心略微放松了一些,可面对有些生气的司徒唤霜,黄琼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急忙将司徒唤霜搂在怀中,轻声的道:“对不起,霜儿,寡人实在是有些情不自禁。昨儿夜里,寡人没有召别人,原本想着过来陪你。没有想到蔡姐也在,又怕半夜惊动了她动了胎气。”

    “你和蔡姐都是我最爱的人,模样又是如此的天姿国色。昨儿清心寡欲一整夜的寡人,面对着如此娇妻,又那里真的克制住?霜儿,又不是不知道,为夫的这点事。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寡人的错,只要乖乖霜儿不生气,你怎么处置寡人都行。要打要骂,寡人都任由霜儿。”

    见到黄琼又是求饶、又是认错,再看看他没有尽兴,依旧狰狞的样子。也知道,每次与自己都是这个样子,自己又不肯与其他人一同侍寝,也实在是有些难为他。这个男人,每次在自己这里都要强行忍耐,也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是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太过于深厚。

    司徒唤霜也知道,黄琼身边诸女之中除了自己之外。便是最受他宠爱和信任的何瑶与段锦,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两个人虽说能接受的人不多,可也都与别人一起伺候过这位主。他也只有对自己,才宁愿忍受也不愿意强迫自己。想到这些,其实这司徒唤霜气已经消了一半。

    只是还多少有些心有不甘的司徒唤霜,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恼火。问题不是黄琼变相的强迫了她,只是心中还没有迈过最后那道坎:“你明知道,我们两个的真正的系,怎么还能这么做。还让她用那里,去给你那啥。你难道就不能当着我的面,多少收敛一点,尊重一下我们。”

第七百四十六章 命运的安排

    司徒唤霜说这番话的时候,虽说语气还有些强硬,可实则已经软化到了极点。她也知道,如今这事已经成了事实,自己今后恐怕再难以拒绝了。这番话,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见到司徒唤霜嘴上还有些生气,实则态度已经软化了下来,黄琼急忙又抱着佳人好言劝慰一番。

    虽说没有将司徒唤霜哄得开心,但至少也让司徒唤霜默认了。在临走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的黄琼,又很是对着蔡氏挤眉弄眼的一会。也看出来,这位爷是让自己好好劝说一下司徒唤霜的蔡氏。面对着这位爷,也只能苦笑着点头。否则还能怎么办?事情毕竟是已经出了。

    其实相对于一时还难以接受的司徒唤霜来说,蔡氏虽说也不情愿,可熟知黄琼究竟是一个什么样鸟的蔡氏,也知道只要自己留在宫中,这种事情只是早晚的事,无论是司徒唤霜还是自己,都是逃不掉的。所以蔡氏反弹程度,要比自己的外甥女好的多,接受的程度也好一些。

    她更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大着肚子。黄琼顾及着自己腹中孩子,恐怕会做得更过分。估计早就弄出一床双好了。在黄琼走后,看着面前一脸强颜的司徒唤霜,蔡氏什么都没有说。便是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便将她默默的搂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发顶,良久才叹息一声。

    听到蔡氏的叹息,司徒唤霜从她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很是平静的蔡氏良久。直到将蔡氏看得心中有些发毛,才轻声的道:“其实我也知道,就他那个性子,这种事是早晚的事情。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难受。好在今儿那个人是你,如果换了其他的姐妹,我会更加的难受。”

    “尤其是看到在我印象之中,那个时刻都极其端庄无比,甚至有些高贵的姨母。却是做出了跪在床榻上,用那啥去伺候人的事情,我真的很难受。哪怕你曾经和我说起过,可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姨母,我不是想要埋怨你,我知道这事怪不得你,可你得让我多少冷静一下。”

    听着司徒唤霜有些难受的话,蔡氏有些心疼的道:“霜儿,他是尊重你,才从来没有强迫你。与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那个样子。你自己的男人,你不知道吗?就喜欢这个调调。最早的时候,我也是根本接受不了的。我也一样接受不了,与其他人一同服侍她。”

    “那个时候,每一次给他侍寝,对于我来说都跟上刑一样。可没有办法,如果不想自己被他折腾死,也只能随着他的意。后来有了身子后,他倒是没有再折腾我,也开始尊重我。可也有几次情不自禁,让我像刚刚那样伺候他。后来,我也就慢慢的习惯,倒也不觉得什么了。”

    蔡氏的话,让司徒唤霜呆愣了一下。好大一会才轻声道:“小姨,你是也喜欢上他了。正像是你之前与我说的那样,他身边每一个女人,无论是怎么到他身边的,最终都沉浸在他的体贴与温柔之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去。就是现在的你,也慢慢的沉浸到了其中。”

    “如果你没有喜欢上,你不会为他怀孩子的。如果你没有喜欢上他,更不会为他做这种事情。以往的记忆虽说已经所剩无几,可我依稀还记得,我那个小姨是何其高贵、端庄、舒雅,一直都是苏州城内所有女人典范。以您的性格,如果没有喜欢上他,又那里会做得如此情愿?”

    司徒唤霜的话,让被说中心思的蔡氏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隐藏着很好的心思,被自己这个外甥女给看了出来。被看穿了心事的蔡氏,捂着脸眼泪流了下来:“是,哪怕最初是被他强迫的,是身不由己。可我现在真的喜欢上了他,如今更是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知道我不应该,去有这种不是我该有的想法。可面对他的体贴与温柔,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小那么多,还是我外甥女婿的男人。哪怕我也知道,随着年纪增加,那些爱早晚也会随着红颜老去而消失。我应该管住自己,不让自己有那种非分之想的。”

    “面对着他,我曾经引以为豪的冷静与自制,全部都消失不见。对于他,却只有无尽的依恋。他带来的那种安全感,是别人从未给予过的。便是我的那个,曾经待我也算是一心的前夫,都未曾让我有过。我也知道原本就不应该,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沉迷到了其中。”

    看着蔡氏痛苦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颤动的司徒唤霜,最后一丝怨气也彻底的消失不见。这次换她轻轻的搂住蔡氏道:“小姨,我真的没有怨你,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无论是他,还是你,之前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更没有想到我们会处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

    “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那我们也只能接受上苍这个安排。因为我知道,让他放弃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受不了的。而我们也谁都不会想,让他受到如此的折磨。其实有些事情,我也知道早晚都是要走那个地步的。他尊重我、爱护我,可我也不能总是如此的自私。”

    “如果真的有一天,非要与其他人一同服侍他,我现在倒是更愿意这个人是你。至少,这能让我心中会好受一些。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些做女,做了他身边女人的命运。我现在的难过,只是看着我那个曾经高傲无比的小姨,去做出用嘴那啥的这种事情来,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司徒唤霜的话,让蔡氏一声叹息,没有再说什么。她心中很清楚,司徒唤霜之所以其这么说,只是在安抚自己罢了。嘴上虽说这么说,可心里面却未必真能够接受。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她对自己这个性子随了自己那个姐夫,多少有些高傲的外甥女,性格也有了一定了解。

    她知道,让她去真正的,从内心之中接受这种事情,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蔡氏知道今儿黄琼的得手,可以说是一个侥幸。甚至可以说,是司徒唤霜不想在自己面前,让那位爷太过于难堪罢了。但让司徒唤霜彻底的,从内心接受这些东西,恐怕那位爷恐怕还有得磨了。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直到服侍她们洗漱的宫女进来,才发现自己还未着寸缕。只是在穿衣物的时候,司徒唤霜看着蔡氏那,之前穿着衣物还没有感觉怎么样。如今见到庐山真面目后,才感到不是一般的硕大。再看看自己虽说也很丰盈,但与蔡氏相比还要差上许多的地方。

    却是摸了摸蔡氏后,才有些疑惑道:“是不是男人都是喜欢这里大的?要不然,他身边的那些女子,除了大萍、小萍的略小一些之外,便是从西京带回来的那些,我这里都不小?小姨,你这里是怎么长得?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就是这里最大的段姐,也要比你这里小一些。”

    看着司徒唤霜清冷的面容,听着她的这番有些出格的话,正在穿衣的蔡氏不由得呆了一呆。她很难想象,自己这个清冷,气质看起来更是高贵的外甥女,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有些哭笑不得的蔡氏也只能苦道:“这个,也要看人的。等生了孩子之后,这里一般都会变一些。”

    “我与你母亲都是这个样子。你母亲当年,生下你之后这里也变了不少。至于我,原本与你现在差不多。也是生下两个孩子之后,才变的这么大的。你也别着急,等你在成熟一些也会变。不过,这个太大了也不舒服,对女人也是一个负担。谁愿意每天,挂着几斤肉在身上?”

    “至于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我不知道。我的那个前夫,也许是一个学究吧。虽说找了两个通房丫鬟,可也都是平的。不过那位爷,倒是的确喜欢这里大一些的。前一段在西京的时候,他在我那里就寝的时候。虽说什么都不能做,可这手就没有老实过,都要摸着才睡得。”

    “也不知道,那位爷是在那里养成的这个毛病。这里小一些的,他根本就看不上。当初在西京,因为我们几个有了身子不能侍寝。剩下的姐妹,又应付不了他。他从获罪的楚家挑选妇人的时候,放着那些黄花大闺女不要。只挑了那么几个这里都不小,姿色也过得去的妇人。”

    蔡氏的话,让想明白的司徒唤霜也同样苦笑:“也许,这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些关系。他母亲,也就是静妃娘娘,性子太过于冰冷。便是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也是一样冷冰冰的。等过一段日子,你见到便知道了。尽管对他也如正常母亲一样疼爱,可对他的要求也过于严格。

    “他三岁便开始习文练武,几乎没一日休息。虽说教出了他一身的本事,可对他的要求也真是严厉。别看他在别人面前威严之极,可在娘娘面前,简直比小猫还要乖。娘娘一瞪眼睛,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可能小时候的这些经历,才让他对更具母性的女人着迷一些。”

    司徒唤霜的话说罢,蔡氏想了想,却是捂住小嘴笑了起来。良久才道:“我还当着这位爷,当真是无法无天呢。原来,他也有怕的人。其实,这应该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就是他偏好这一口。这世上的男人,不同的人喜好的女人也不一样。像董千红那个前夫,只喜欢年纪小的。”

    “而且年纪越小的,那个男人就越喜欢。尤其是还没有来月信的女孩子。被他杀之前,每年都要去吐蕃诸部,让他们给他献上一批。而她前公公,也与她那个前夫差不多。差别只是,没有他那么禽兽罢了,但也喜欢年轻貌美。那个吴氏的前夫,则专门只好刚成亲不久的妇人。”

    “这位爷除了年少时,想必除了母亲没有给他太多表面上疼爱,让他偏好年纪大一些的女人之外。估计,也是他更喜欢成熟风韵一些的罢。看看他身边,那有几个年轻的。不都是二十七八,三十多左右岁的吗,还有几个跟我一样,都成了半老徐娘了,他也不嫌弃。”

第七百四十七章 怎么看都是在报复

    其实,二女在这里瞎琢磨,谁都没有真正琢磨到了点子上。倒也不是她们对黄琼不了解,只不过黄琼心中的那些秘密,身边所有女人都不知道罢了。黄琼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女人,不是他有这个嗜好。而是他如今年纪才二十,可他在内心之中,却一向认为自己已经四十有余。

    年轻的女性,在他眼中有些老牛吃嫩草罢了。不过喜欢丰盈的女性,却是他两世为人都没有改变过来的毛病。在他的眼中,平板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可这些东西,他不可能与任何一个人说的。所以,他的这点毛病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几乎成了一个略微有些奇怪的嗜好。

    再加上黄琼母亲,总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便不由自主的,得出了他自小便缺乏母爱,所以才对年纪大性更加着迷。尽管无论是司徒唤霜,还是蔡氏都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可黄琼这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嗜好,她们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胡乱猜测倒也无可厚非。

    毕竟这世上,几乎所有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更加喜欢年轻貌美的不是吗?当然,特例也不是没有,喜欢半老徐娘的也有一部分,可毕竟不多。而此刻正在温德殿的黄琼,又那里想到自己走后,司徒唤霜与蔡氏还有这么一出对话,居然还得出了一些有点雷人的结论?

    若是他知道了这两个心爱女人,在私下里面讨论了半天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还是与他那个外甥差不多的结论。若是他知道,二女的这个结论,几乎与他身边所有女人,包括从不闲聊八卦的林含烟与段锦在内,得出来结论大致基本差不多,会不会被气得吐血就不知道了。

    到了温德殿,心中已经有了一定该怎么敲打纪王思路的黄琼。便命人将内侍省,那几个都总管太监找了来。在谈了一阵尚衣局几个尚宫人选后,黄琼貌似无意的问起来,纪王府总管太监,到他身边都多少时日了?府内一共有多少的太监,这些太监都在纪王府任职多少年了。

    听到黄琼的话,一个都总管太监急忙躬身道:“回太子爷的话,纪王府的总管太监,自从纪王出宫建衙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原来在宫中的时候,就跟在纪王身边。现在已经是五品太监,跟在纪王身边已经足足十五年。纪王府的那些太监,也大多数都是纪王出宫后便跟着他。”

    这个都总管太监的回话,黄琼沉吟了一下之后,对着几个都总管太监道:“人吗,都是有上进心的。你们让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十五年,这不是耽误人家升级吗?是不是你们怕人家得到一个亲王的宠,将来可能会替代你们某一个人。所以才将人家,丢在纪王府十五年?”

    “以便你们,好压制人家?更何况,一个人若是在一个地方当差,当久了恐怕也变得会偷懒了。更有些人,仗着自己是老资格,还会做出奴大欺主事情来。别当做寡人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那些龌龊心思。有的人,这手段不是一般的黑。仗着自己资历老,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黄琼这番话之中话里有话,几个都总管太监都听出来了。别看他们都是下面没有了的太监,可能从两京几千名太监之中爬出来,坐到太监这个职业顶端,也一样都是人精子。黄琼话中的意思,他们又岂会真的听不出来?若是这点心思和眼力都没有,他们还能坐到这个位置?

    只是这几个大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纪王那里得罪了这位,说翻脸就连一个伯爵都能剁了的爷。纪王可是诸皇子之中,出了名的老实胆小。那是一个树叶落下来,都怕砸到头的主。他身边的太监虽说数量不多,可都是跟在他身边多少年老人了。

    这位爷的意思,他们也听出来了。是要将整个纪王府内的太监,全部都给换了。如果不是他纯心要整治那位纪王,又何必要换掉那些跟着纪王十几年的太监?要知道,这些太监相当一部分,都是看着纪王长大的。虽说品级不高,却是年幼丧母的纪王,在宫中最为依恋的人。

    若是一下子都撤换下来,恐怕相当于要了纪王的半条命。纪王那个老实人,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这位爷,让这位爷下如此狠手整治?只是一想起这位爷,那日整治尚宫局那几个德妃心腹时,狠辣的手段,几个太监脖子一缩,除了连连点头之外,谁也不敢再为纪王求半句情。

    见到几个都总管太监唯唯诺诺的样子,黄琼却是淡淡一笑后道:“对了,寡人听说纪王府的太监,只有朝廷定制六成,身边更只有两个侧室,这又成何体统?纪王人老实,想必这些年在你们这群阉人身上,也受了不少的气。寡人作为弟弟,这种不平的事情该管还是要管的。”

    “如今监管在你们那里的,苏昭容身边的宫女与太监,也一并给纪王送过去。都是寡人的兄弟,寡人要一碗水端平才好。不过人送过去,总得有一个名分。毕竟是宫中送过去的,虽说是到了亲王府上,可不能这么总没名没分。这样,寡人下个钧旨,该给的品级还是要给的。”

    黄琼这个态度,让这些本就不明白,这位爷为何要整治纪王的太监,更是一头雾水。不过对于那些太监与宫人发配到纪王府,他们倒是没有任何意见。那些宫女和太监,被关在内侍省已经有几天,可这位爷即不让审,也不让放,就那么撂在内侍省,实在让人有些心烦的很。

    这次送到纪王府,也算是给他们省了不少的麻烦。只是宫中赏给一个亲王,几个宫人这正常。可这一去,纪王还没有临幸便就要赏名分,这让几个太监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更何况,宫中的宫人也不都是青春靓丽,也有很多都是粗枝大叶的。苏昭容在宫中本就是个不起眼的。

    入宫这几年,皇上从来都没有临幸过她。虽说也是官宦家庭出身,可娘家实在没有什么地位。这样的人,在宫中没有人待见。在加上当初权掌六宫事德妃搞鬼,身边的宫人年纪都不小了不说。其中只有苏家陪着进宫的两个,还有几个年级略微大一些的,勉强算有点姿色。

    其余的,基本上没有办法看。别的宫中的宫女,都一个个是青春年少、如花似玉的年纪。而苏昭容那里的宫女,除了个别的几个人之外,剩下的不是五大三粗,就是姿色全无。甚至其中一个,也不知道家里面花了多少银钱,买通了什么手眼通天人物,想方设法安排进宫的。

    站在那里腰围足足有两个太监,加在一起那么粗。不看人只听声音,都分不清男女,比虽说没有了下边,但却还算是一个男人的太监,这声音都要粗的多。其实宫中倒也不是没有这样,但这样宫女一般都被分配去做杂役。没有人敢让这种宫女,出现在皇帝可能出现的地方。

    那位德妃娘娘,生怕比她年轻、貌美,是皇帝后宫如今有品级的嫔妃之中,最后一个被抬进宫的的苏昭容。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年轻貌美与她争宠。也不知道,是为了将苏昭容一切不切时宜的想法,彻底的压制在源头上,让她掂量一下自己分量,彻底离着皇帝远一些。

    还是给那个苏昭容一个下马威,刻意安排了这么一群,谁看谁倒胃口的宫女服侍。这么一群宫女,就算皇帝某一天啊想要临幸苏昭容,可一看她身边的这些人,估计所有的想法也会立马消失不见。更何况其中年纪大两个,但姿色还算是不错的尚宫,还是她身边的心腹宫女。

    这群宫女送到纪王府上,这几个太监打赌,别说纪王现在有妻妾。就算是没有,也不会对着这么一群女人,产生任何不健康的想法。可这位爷,却不仅将这群人送过去,还要直接封为侧室。这么做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这位太子爷,在报复那位纪王,是在光明正大整治纪王。

    也不知道那位树叶落下,都怕砸到脑袋。也从来没有与这位太子爷,有过什么交集的纪王,究竟是那里得罪他了,下这么狠的手。几个太监敢打赌,就苏昭容身边的那些宫女,若是送到纪王身边,恐怕那位纪王宁愿这辈子都永垂不朽,也不愿意碰这些母夜叉一个手指头的。

    只是还没有等到几个太监,琢磨出什么不寻常的意味来。黄琼又淡淡的道:“你们也都是人精子,也都是从低层太监一步步走上来。你们心中都清楚,有些太监为方便自己捞钱,或是达成其他的目的。便变着法子,利用皇子的信任拐带、引诱,皇子做一些行为不端的事情。

    “诸皇子本性原本是好的,很多人最终走歪了,就是被身边的不屑太监给带坏了。寡人听说,在寡人前一阶段督师在外的时候。皇子之中有些人,在宫学读书时吊儿郎当不说,还整日的不见一面。把自己府邸当成了安乐窝,每天除了找女人,饮酒作乐之外,什么事都不做。”

    “甚至搞到,自己亲人去世都不露面的地步。天家向来都是天下万民的表率,天家子弟一举一动都带代表着天家的颜面和教养。若是天家子弟,做出了什么荒唐事。一旦传到这民间去,百姓会怎么想。别人不会对带坏皇子太监说什么,只会说父皇没有教育好那些皇子。”

    ”寡人看,有些皇子的府邸,也到了不整顿不行的地步了。有些不想着忠心侍主,却一心想着勾着主子吃喝玩乐的太监,寡人要出手整治一批。该打发的打发,该处置的处置。今后无论是宫中的,还是诸王府太监都要立规矩。谁若是一心勾着主子玩乐,便一律从重处罚。”

    黄琼的话音落下,几个太监立马便知道,他这次指的是谁了。亲人去世都不到场,除了宋王还能有谁?这位爷返京之后,诸王之中有亲人去世的,也只有宋王的那位外公驾鹤。至于只知道在府中找女人,除了宋王还要加上滕王。二人最近走得很近,听说做了不少的荒唐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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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