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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锁城     封神榜逆天成圣txt下载     封神榜逆天成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 九黎得救,女娲诞辰

    readx;“师尊莫气,赶快救治大师兄才是。”黄天化心急杨任安危,急忙劝到,情清虚道德真君暗中掐指,眉角不由皱起,一扬拂尘将杨任托起,缓缓往紫云洞中走去……

    却说张帝辛一路狂奔,经脉中,真气竟渐渐难以为继,身上所染六昧真火,也渐渐有熄灭之势,后方四人请追不舍,却是最为让人头疼!

    “六昧真火一熄,便是此人丧时!”木德道人心中愤恨异常,一个小小的合体境修真,竟追着真仙境仙人打,虽然无甚损伤,但若传出去,这名声却是极大的损害。

    “酌!”一旁水德道人,猛见六昧火熄,手中祭出一物,却是碧蓝定水珠,那物一出,便是一道青光闪过,直落张帝辛背脊。

    六昧真火熄,那墨色旗自然消失,张帝辛见之心急,方要逃脱,却不料定水珠速快,便是“嘭”得一声闷响,直接打在后肩之上!

    张帝辛便觉后背一阵生疼,腹中血气翻滚,口中一甜,一口心血吐将出来,木德道人见之欣喜,长袖一甩,一道绿光打出,直袭而来!

    张帝辛眼见绿光袭来,全身却好似枯木一般,难以提起丝毫的真气,心中不由叹道,吾命休矣!

    绿光转瞬而至,距张帝辛方有数丈,面前却忽得一道黑光闪过,落下一名骨瘦嶙峋道人,胯下黝黑斑虎:“不知道友为何动怒,要害了鬼谷道友之命?”

    申公豹!张帝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此时刻,伸出援手的竟然是自己惶恐躲藏的申公道长!

    原来,申公豹自青峰山离开之时,心念鬼谷道友好癖性,思来想去,也觉缘分极好,便紧跟在后,云霞兽狂奔,这才将之甩开。

    申公豹原以为鬼谷子有意躲藏,本欲离开,却不想这边张帝辛竟与四德道人大战起来,心想鬼谷道友,原是为我着想,不欲我趟这滩浑水,放才疾走,这下更是热血沸腾,前来相助。

    张帝辛若知申公豹因此相助,必定一口老血吐出,搞什么,这……这也太狗血了吧!

    “申公道友,此人与我四人有劫,你如何挡我!”申公豹游历甚广,所识之人,更是不胜枚举,便是三教之人,海外散仙,一见这黑虎,也知是谁,木德道人见之,也不好强上,只能客气道,“申公道友,待此人伏法,我四人再与你痛饮。”

    “呵呵呵……道友说笑,鬼谷道友与我有缘,我怎能不救?”申公豹这边说着,将张帝辛扶在黑虎之上,“还请众道友予贫道薄面,此事一笔带过如何?”

    “申公豹!此人杀我金德长兄,怎可轻易放之!”水德真人闻之便恼,“此人今日非杀不可,申公道友若再行阻拦,莫怪我九曜山不给面子!”

    “水德道友说笑,我鬼谷道友,修炼虽有小成,仅仅合体之境,金德道友法力高深,数年前便已至真仙境地。”申公豹一便说话,一边冲张帝辛使眼色,“你且告我,合体境如何杀你真仙境?若能说出一二,我便将鬼谷道友交予你又何妨?”

    “这……”一听这话,水德道人也不由皱眉,合体境杀真仙境之人,这绝对是天大的笑话,便是真仙立此不动,便是合体人有如何法宝,想破体也难,更何论杀之!

    “金德道人?金德道人是谁?”张帝辛受申公豹眼色,更是眉头紧锁,“先前若不是此四人追杀我杨任道友,我又怎会出手,事到如此,便是搭上这条性命,也好让申公道友,还我一个公道!”

    张帝辛这便字字铿锵,四德道人不由面面相觑,木德道人一双目紧盯,却是忽然动手:“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我九曜山的名声!”

    修仙之道,名比命重,木德道人心中对张帝辛记恨,自然不肯轻放,土、水、火四人,见兄弟动手,具要发难!

    妈的,堂堂真仙,还做起偷袭的勾当!张帝辛心中大骂无耻,申公豹这边却不慌不忙,缓缓而道:“木德道友,你休要忘了,此是何处!”

    申公豹这边话音刚落,却见远处仙山,九道华光闪过,不虚多时,九位道人,便出现在四德面前,此九人衣着各异,面色虽是常人,发色却是黑、黄、蓝、白、紫、赤、粉、绿、橙九色不同:“天界之人,如何不知此乃九黎仙岛,还敢在此动武!”

    九黎岛!木德道人一听这名,脸色却变,自己一路追踪,竟不想追到此处,此乃昊天上帝所立禁地,天界之人,俱不得入,此是天规,不得违逆。

    “不知九黎重地,我等这便告退。”木德道人连忙稽首道,其余三人见此,也不好多说,便驾云远去。

    张帝辛见此,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还未对众人说声感谢,就感眼前发昏,随即晕了过去……

    “申公道友,不知为何救了此人?”其中白发道人问道,申公豹也不多言,手中拿出一盏黄簪:“此物乃这人所有,你九黎岛如何不护?”

    九黎岛人一见黄簪,均面露异色,急忙将张帝辛送往医治,待张帝辛醒来,已是数日之后。

    九黎岛乃是海外仙山,与众山不同,此道乃是悬浮岛,每日随海浪微移,先前九黎岛人,还用仙力固定,到后来,反而习惯了如此漂泊,也便随之而动,任意遨游四海,自是逍遥自在。

    岛中自中心有一山岳,称为九黎山,山岳高耸,释下道道湾流,直落山脚,山下四面密林,八方海水,自是难得佳地,海面风冷,岛上却温柔和煦,四季如春。

    行走山林之间,自是有别样享受,先前所来九人便是九黎岛修炼之人,此九人,按天地九气为名,分为天、地、风、雨、雷、电、火、泽、山,名前加一巫字,算作姓氏。

    “先前道友所托之事,雷、电二人已经去了,约莫三日便回。”张帝辛醒来多时,在岛上修养多时,近来无事,这便同巫风在岛上闲游,“在下却另有一事相询,不知道友可否告知?”

    张帝辛一醒来,便要回古灵山去,奈何身体不济,便只能托巫雷、巫电二人去朝歌收疫,这边才放下心来,在九黎岛小住:“风道友但说无妨。”

    “却不知虎魄,你是从何而得?”张帝辛一听此话,不由一怔,虎魄之名,能一语说出之人,只是孔宣,却不想此人也识得,巫风见他面露疑色,急忙说道,“道友若有难言,我也不便强求。”

    “道友说笑,此物乃是恩师赠与。”张帝辛受人救命之恩,又知此人并非恶徒,自然开口说道,“只是老师云游四海,早已不知去向,若得空闲,也邀他前来九黎。”

    不羁道人便是张帝辛也只见过一次,可此人恩惠,却是受用终生,便是叫一声老师也不为过,后面相邀,只是客语,巫风一听如此,迟疑片刻,开口问道:“却不知道友老师,如何样貌?”

    “这……”张帝辛努力回想,却不料脑间全无不羁道人形象,只是一身破装,一挽紫金葫芦而已,“这……说来惭愧,小道……小道已然忘了尊师面容。”

    张帝辛本料对方听之不信,却不料巫风眉角一挑,直接笑道:“道友这般记性,着实让人钦佩,吾观道友渡劫之日不远,待劫过之日,方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友答应与否?”

    “不知风道友所言何事,我也好准备一二。”九黎众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便是赴汤蹈火,张帝辛也会答应。

    “道友只管答应便好,此时无须准备。”巫风边走边说道,“还请道友,三月之后,再来九黎一叙。”

    见是如此,张帝辛自然应允,正巧申公豹此时从山上下来,众人自是饮酒一番,酒醉方归。

    又是三日,待巫雷、巫电两人回来,张帝辛一并道别,这才往朝歌而去,九黎众人本打算相送,却被婉拒,一番别离之情,自不多表。

    朝歌城中虽是瘟疫新去,但也恢复了不少生机,张帝辛在外勘察一番,这才去往青峰山,一面将春风白玉蓝送归,一面查看杨任伤情,见其无事,方才回归。

    九间殿中,朝政之事数日未理,案牍之上文简已是堆积如山,饶是闻仲、比干连夜催赶,也是难以为继,张帝辛归来之时,望之案牍,不由心念,若是如此,还不如做个昏君的好,至少,不必如此劳神。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待事情做之完毕,比干才缓缓说道,“瘟疫之事,已托天恩,再有七七之数,便值女娲娘娘诞辰,陛下需得亲往降香祈福,须得早作准备。”

    女娲乃上古神女,修有圣德,公共当初怒撞不周仙山,天地倾覆,更有天河肆虐,幸得女娲神通,采五色石,斩巨鳌肢,方才修补青天,已至万民得幸,大难不兴。

    众人感念天恩,需得每十二地支一祭,便逢十天干十二地支,满甲子之数,便合六十时载,须得大庆一番,七七之后,便是三月十五,正是甲子女娲大庆之日!

第四十二章 渡天劫,心魔出

    readx;女娲诞辰!此四字好似炸雷一般,在张帝辛脑海响起,没想到殷商国势的转衰点竟会来的如此之快,原书中,正是纣王女娲庙进香,动了斜念,在行宫粉壁上作诗一首:

    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才惹怒了女娲娘娘,用金葫芦招来轩辕坟三妖,迷惑纣王,这才葬送了殷商大好河山,使得一代帝王,落得个摘星楼**的下场。

    “陛下,那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比干见张帝辛眉头紧皱,还以为天子不意,急忙劝道。

    若是见到女娲,当如何应对,张帝辛一想此处,便感头疼,女娲娘娘乃混元圣人,自己身份特殊,若是识破,当是如何,若要问话,又当如何,那一番兴周灭商的天命,又当如何逆转?

    “陛下,女娲娘娘乃是人母,此番进香,却是不容马虎。”闻仲见此,心怕天子再做出登基祭祀之事,微微提醒道,“进香之事,关系成汤国运,还请陛下慎之再慎。”

    “好了,好了!不必再说了,寡人知晓!”张帝辛一听闻仲之言,不由烦躁,“女娲娘娘之事,自然不会马虎,若无别事,就退下吧!”

    闻仲、比干在天子身边多时,见天子神色不悦,也不好再做言语,只能退步而下,张帝辛一人坐在桌前,看一盏黄灯,缓缓颤抖,身影被灯光拉长,倚照在屏风之上。

    忽的旁边一飞蛾而来,潇潇洒洒直接落入烛火之中,便是一阵焰火升腾,那东西便不见了踪影,张帝辛望之,不由哂笑,便是飞蛾,尚有一光之耀,自己为人,如何不得?

    第二日,天子下旨,自今至三月十五,朝歌城中,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氈,天子为众人表率,即日起素食沐衣,各应官员,亦为女娲进香之事,早做准备。

    将古灵山女娲庙修缮一番,重塑娘娘丈六金身,自今日起,庙堂之前,摆九鼎之礼,往续香火需得日夜生辉,不得中断,令遣道德之士,往前颂经,每早晚三次,倾心而道,不得有误。

    天子旨意一下,比干、闻仲俱以陛下听从自己建议,自是心中欣喜,称道天子圣明,就连时常与张帝辛唱返调的老古董商容,也大呼天子英明,大有浪子回头之感。

    张帝辛这边挂着修身自醒的名号,却悄悄前往云梦山,早先费仲往北海运马,这胖子倒也神速,仅仅十旬便将马匹带回,有先前之鉴,此次自是不敢在耍猫腻,所应之马,具是良品。

    云梦山中,所用兵器也在急速打造之中,有黄飞虎在旁监工,张帝辛自然放心,安排好一应事谊,这才往水仙洞而来。

    水仙洞早先经张帝辛无意焚烧,已成一片枯洞,唯有里面灵泉,还有一方湿处,其余地方,经过一番修饰,倒也有了些仙府味道。

    此处,便选做渡劫之地吧。张帝辛心中暗忖,这便盘膝而下,早先离开九黎岛,巫风便言天劫将至,让之尽早寻一妙地,好生修习。

    若是让女娲娘娘见一仙人天子,也算是一个惊喜吧?张帝辛心中暗忖,这便安下心来,少时便已如定。

    “这天,怕是暴雨将至。”半月之后,黄飞虎正在演戏操练,方才骄阳普照,一瞬之间,却见滚滚黑云天际而至,顷刻之间,便已遮天蔽日。

    黑云翻墨,便如黑幕一般,在空中氤氲而起,层层叠叠将八方一并围拢,便留一空白,如青天白日般,落于水仙洞顶。

    张帝辛盘坐洞中,却见一道天光猛得坠落,直落洞顶,便是“轰”得一声鸣响,好似千军万马奔腾,又似群虎海啸,一道白光破天而落,一点白雨落在帝辛额间,雷劫来了!

    只这一点,好似天河泄洪,水银落地,便是雷闪齐鸣,风狂雨兴,漫在云梦山上,便是一面瓢泼大雨!

    雷闪纷呈异彩,霹雳一般,直投水仙洞顶,落在张帝辛额头之上!

    张帝辛眉间猛得一道黑影袭出,却是一暗灰人影,看不清其中面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张帝辛,还不快快醒来!”

    饶是张帝辛眉心紧锁,不想入耳,却不料那声音,好似从丹田中升腾而出一般,便是想不听,也震得心胸激荡,好似层层烈火,踊跃不停!

    “你是何人,为何阻我修行!”张帝辛见那人甚是奇怪,看不清如何面容,却有一种难得熟悉之感,更奇这人如何知晓自己姓名,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此名字他从未跟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提起!

    “桀桀桀……修要一本正经模样!”那人却一呲牙,身形变幻成不羁道人摸样,“徒儿,这大好江山,享受如何?”

    这……张帝辛见不羁道人,心头猛地一怔,放欲开口,却见那道人缓缓褪去衣物,化作一赤身**,此人面貌身材修长,面容闭月羞花,便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陛下,让臣妾侍奉你可好?”

    “燕儿,你如何来了!”黄飞燕,这人竟然是黄飞燕!张帝辛明知此时幻象,却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往前走去,却见黄飞燕面容忽便,化作一美妇人,在一旁殷殷哭泣,“文蔷,你如何这般心伤,却不知何人欺辱与你?”

    张帝辛手放于姜文蔷肩膀之上,刚欲安慰,却不料姜文蔷抬起头来,眼中只有一团血水,其中却是空无一物!

    “啊!”张帝辛不由大惊,步步后退,直接跌倒在地,“文蔷,文蔷,你如何……你如何这般模样!”

    “哈哈哈……陛下不是喜欢这般模样么?”姜文蔷一声轻笑,长袖一甩,便化作杨玖模样,含羞带笑在一旁,喑喑而语。

    张帝辛心刚放下,杨玖却是越笑越开,越笑越开,猛然之间,那最终竟然蹿出一条毒蛇,便是杨玖的身子,瞬间也被毒蛇环绕,满满一堆蛇身,簌簌飞扑而来!

    “啊!啊!”张帝辛大叫,眼前却是一黑,便见不得一丝光亮,周身寒冷,好似置身冰窖之中,远处却是猛得一道白光亮起,其间之人,一身血衣,手中提着一挽东西,缓缓朝自己而来。

    张帝辛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孔宣,手中所提之物,正是自己头颅!

    紧接着,赵公明、黄飞虎、姜文焕、杨任一一出现,便是浑浑噩噩,张帝辛眼前不知过了多少场景,那人影才缓缓退去,忽得一阵清风吹过,却见黑暗之中,那道人影出现:“桀桀桀……张帝辛,此种滋味如何?你不是要逆天么,逆天的代价便是你众叛亲离,所识之人,不得好死!”

    “不……不……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张帝辛紧抱头颅,失声喊道,那人影却是缓缓蹲下身子,抚着张帝辛脊梁缓缓一道冰凉:“你若顺天而为,这便是一片晴朗,不但他们,便是你,也有神位,便永享受天恩,活之逍遥如何?”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只需要好好享受便可,想想美女如云,岂不是男人的梦想,想想夜夜笙歌,你如何不喜欢,是不是如此?”那黑影话语,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张帝辛缓缓抬头,那人继续说道,“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享乐,这般享受,不费吹灰之力,便唾手可得,不要……不要岂不可惜。”

    “我……我……”张帝辛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副如花美眷,四面美女如云,长婉绫罗中,便是众美嬉戏,苑琼美池见,更是瑶池仙露,一声声陛下,一阵阵嬉笑,都极尽诱惑,让人难以自拔。

    张帝辛置身其中,自感一身恍惚,却不知远处一点火光渐渐隆起,火焰之中,似一个美丽世界,正向自己招手,那种美妙,自是漂浮无力,及尽幻美:“来吧,我的天子,只要你听话,便是富贵荣华,来吧,我的纣王……”

    “不,不!此非我命!”张帝辛一听“纣王”二字猛得惊醒,大声喝道,“我今生不是纣王,日后也不做纣王,我命由我,不由天!”

    “来……”那黑影还欲引诱,张帝辛却脑海中猛得一阵清明:“此天地不仁,我如何能从,我之命,便在我手,便是谁,也不能夺走!”

    “发生了何事?”昆仑山玉虚洞中,一双通天彻地的眼睛猛得张开,露出深邃精光,朝着东方眺望,眼中只见一片白雾,不能分辨何物,过了一会,才缓缓而道,“此天,怕是要变了。”

    碧游宫中,一道人正在参禅,面色顿了一顿,掐指便算,良久之后,才缓缓收起心神:“人界之事,全凭人为。”

    水仙洞上,一衣衫褴褛道人,面带微笑,看着天上黑云:“小小天劫,不想如此动静,莫不是替你掩去,岂不是大祸临头。”

    那道人说完,身形在虚空中渐渐隐退,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天上黑云依旧……

第四十三章 凤鸣岐山,姬昌之虑

    readx;猛得空中一道清明,便是一道白光直落水仙洞中,四面黑云,好似覆水一般,缓缓往中灌涌,长云旋转直落,在山顶形成一硕大沙漏,漏口之处,正对张帝辛眉心。

    恰如天漏而落,又似大厦将倾,心藏神,后天为识神,先天为礼,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肝藏魂,后天为游魂,先天为仁,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木之木气朝元;脾藏意,后天为妄意,先天为信,空於欲,则意定,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肺藏魄,后天为鬼魄,先天为义,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肾藏精,后天为浊精,先天为智,空於乐,则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

    此乃胸中五气,有此五元,便已至仙人境地,便是长古之寿,不受天时所控,万载长青,不理世间杂尘!

    那黑影见此,竟是缓步而退,身形渐渐弥散,张帝辛长舒一口大气,猛得睁开眼睛,却是一道蔚光直通天际,将天空要耀成一片青蓝!

    张帝辛便觉得心宁气静,眼中视物比往昔更清一分,胸中之气比往昔更多一丝,便是经脉之中,所转清气,也比往常慢下许多,自行周天遭数,却比往昔流畅,更顺三分。

    “啪!”西岐城中,姬昌正演算天时,却不料手中龟甲,方透知一点,却从中间折开,断作两片。

    此中一片,合天文圆满之相,姬昌自知其百子之数将满,另一面,却是坎坷丛生,顺天之脉从中折断,一方坑洼,横处枝变,自是混沌之相,难以分明。

    “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姬昌见此卦象,不由喟叹,“此卦象大吉大凶,却不知天意如何……”

    过了许久,姬昌才掩起龟甲,缓缓起身道:“众王儿可在府中?”

    “禀侯爷,除西平侯在外,众王爷具在府中。”姬昌一听,便皱起眉头,方欲说话,又叹了口气,良久方才一声长叹,走进房中,不复出来。

    却说此时节正值春猎,万物复苏,百草伸绿,四面青翠生机,八方清风习习,整片天地间,具是一片风景良辰。

    河水初动,一湾清冽缓缓而流,浸润春土款款颜深,碧水青岸,一行马骑自河头策奔而来,为首一人,金盔银甲,素华披风,自是一骑青葱俊匹来,漫岸具是五光彩,若问所来人为何,西岐城外西平霭!

    “侯爷,时候不早,该当回府了。”停驻歇马,姬发身后一人,一袭冰裂纹袍,头上冲天白玉高冠,跨下的卢白马,出言提醒,此人便是西岐重臣散宜生。

    散宜生乃西岐大族,便是侯爷府中,也少不得散家资助,西伯侯早年发际便得了散家不少恩惠,姬昌感念其德,将之认为挚友,便在西地,行上大夫之事。

    “你这等袖酸之人,如何这般扫兴,你若回去,便自行回去好了,休要在此喋喋不休!”姬发外出射猎许久,一日未见所获,心中本就烦躁,方欲开口,一旁骑枣红马,满脸络腮胡之人,当先开口道。

    “南宫适,一派胡言,若侯爷身边都如你等,岂不是声色犬马!西岐兴盛,何从谈起!”散宜生听之便怒,直接将国兴大事班了出来,姬发本就心烦,闻言更是皱眉。

    南宫适更烦这些所谓贤臣,一个个天下兴亡,不过是纸上谈兵,无甚用处:“西岐兴盛,西岐兴盛是你用嘴说出来的不成!”

    “南宫适,你……你一派胡言!”散宜生气得直打哆嗦,这边南宫适也气氛非常,若不是顾及身份,早就下马,将散大夫拽下,打上一顿!

    “两位文治武功,散大夫为朝堂肱骨,南宫将军为西岐军帅,怎可因之失睦,具是小王之错,这厢回府便是,两位大事为重,切莫争吵。”姬发对散宜生、南宫适两人,也是颇为无奈,此两人具是西岐重臣,朝政内外对他们颇为仰仗。

    不过,若有十分情绪,这无奈只能占之三分,另外七分则是欣喜,这两人不合,倒好互相牵制,若这两人沆瀣一气,那才是麻烦。

    散宜生闻言,只能收敛了情绪,长袖一甩,转过脸去不再说话,南宫适本想言语,却被张帝辛瞪了一眼,也耸耸肩膀,不再言语。

    姬发摇摇头,这一日,出来便是如此,日后若再出游,还是将两人分开的好,以免扰了兴致,这边下人,见西平侯示意,方扭马回府,就在这时,却见西面一道红光陡然升起!

    红光如幕,便是千万缕光辉倾斜而来,映衬天边云霞,更是多了一层光彩,层层叠叠乳白之云,在此一刻,也化作道道铺红,延续绵绵,挂满西天,此下岐山,正被此霞光笼罩。

    猛然之间,岐山在众人眼中,竟开始缓缓挪动起来,一股股热浪,自山中冲起,一道火光冲天,便是天幕都要映红了一般,滚滚热浪,将天上层云从中断开,直冲霄汉!

    这是……姬发望之天际,不由一怔,脚步不由向前,便见岐山一道七彩云霞升起,紧接一声鸣呖,七彩霞光猛得大盛,其间一七色神鸟,冉冉而起,此鸟身如鸳鸯,翅似大鹏,腿如仙鹤,嘴中衔赤红血珠,身后七彩尾翼,凌空而舞!

    那鸟盘旋与半空之上,嘴中不停鸣呖,一条七色隆起,便洒整片天空,四面彩光飞溢,八方流光耀美,整座岐山,都照耀其中,顾盼生姿,更美如画卷,便将众人心神,都萦绕其中。

    莫非……这便是玄鸟!姬发心动其中,更是不由往前,步履将近,却见七色红光直收山中,方才绚丽画卷,竟都不见了踪影!

    散宜生、南宫适等人自大鸟一出,便跪拜而下,见刚才消失,这才抬起头来,却见一道彩光直落侯爷手中,姬发低头,见手中多一七彩玉璧,玉璧一尺见方,中间刻画八字:殷商势衰,姬氏当兴!

    殷商势衰,姬氏当兴,这……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姬发见之内心久久不能激动,便是手中一抖,差点将玉璧坠于地面之上,散宜生见此,冲旁边使一颜色,南宫适先前随与之不快,心中却也知此事不能泄露,缓缓拔出腰间长剑……

    “父王,此乃天兆,我西岐当领先而起,做着天下明主!”姬发回府,便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姬昌闻言,手持血璧,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胡闹,此天之祥瑞,如何妄动刀兵!”

    姬发一听此言,便低头不语,心道侯爷为何如此胆小,天兴姬氏,怎生不顺天命!

    一旁伯邑考见姬发如此,心中不由哂笑,西平王又当如何,这天下得了,不还是自己的,当下开口道:“父王,二弟所言甚是,只不过,此事需寻得时机,万不可操之过急。”

    姬昌听之,却只是摇头,摆手道:“天不应时,发儿你留下,你等这便退下吧。”

    姬发自封西平王之后,姬昌便有意疏远,如今单独留下,姬发自是喜不自胜,一旁伯邑考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暗恨自己今日如何不去岐山春猎,反让此人得了便宜。

    伯邑考退下,姬昌只是望着手中玉璧发呆,良久也不说话,姬发不知西伯侯如何用意,心中虽然不耐,也只得好生等待。

    “发儿,这玉璧你如何看待?”待屋中盏起夜灯,外面月朗星稀,姬昌才缓缓开口问道。

    “这……”西伯侯之问,向来不易回答,姬发一听,便皱起眉头,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此乃天命,那玄鸟之七彩,预示我西岐昌盛,殷商日衰,假以时日,便是父王登基之时。”

    姬昌听之,面色却是一半欣喜,一半忧愁,辨不明如何用意,长叹一口气:“此乃天明,奈何时不予我,我且问你,若你为天子,应当如何?”

    “当为民请命,解天下之大祸,扶万民之贫苦,管叫四海升腾,黎民享乐!”姬发闻言,立马回答道,心道姬昌甚得民心,素有贤明,如此回答,已是投其所好,尽善尽美。

    姬昌闻言,长叹一口气,只是摇头,良久才缓缓言道:“你若掌天下,定要好好善待兄弟,若是……若是……”

    姬昌说道此处,却不再说下去,掌定天下,善待兄弟,姬发却不知西伯侯为何提如此要求,便是一头雾水,也不好多问,只能听之要求,口称谨记,这便退去。

    “凤凰出世,虽是大兴,也少不得大难……”姬昌手握玉璧,思索良久,方欲将之打碎,却又收住手脚,喟叹许久,只能将之好生存放,不复再观。

    不知名出,一全身火衣的妖艳女子,跪在一道人身前,那道人眉角微微睁开,开口问道:“吩咐的事,可都做好了?”

    那女子点头称是,那道人微微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对那人赐出一物,摆手道:“此事甚好,你且去修地静候,若有凡事,自会有人寻你。”“多谢老师美意,小女子这便告辞……”那女子说完,便化作一道红光,不知消失何处……

第四十四章 姬昌百子数满,云中子下山收徒

    readx;张帝辛自视而下,便感全身温润如玉,早先留之伤痕,更是痕迹全消,这便是仙人的好处,未免太少了一些。

    地仙,只是修仙的第一阶段,进入这个阶段,才算初入修仙门角,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现在方算是开始,若想进阶,怕是难上加难。

    张帝辛收拾一番,方才出洞,由于在水仙洞中修炼甚久,早已忘了时间多久,方遇找人询问,却见天边一道红光划过,一道白光紧随其后,两光速度极快,疾冲北面而去。

    修炼完毕,就有此等好戏,张帝辛又岂肯错过,身化长虹,紧追而去……“妖孽,哪里走!”白光一闪而逝,在空中化作一道人摸样,那道人一身流云八卦长袍,额凸少发,脑后只一发髻,一双浓眉长留及颊,见红光奔走,手中扬起一物,却是一柄黑白相间宝剑,宝剑一出,急速而落,刷得一声,直透红光而过!

    “噗!”这一剑,便将前面之人锁骨穿透,却见一妖娆美人,一袭贴身红衣,便将那人身材凸显出来,便是少一分嫌瘦,多一份嫌肥。

    那女子容貌甚美,如精玉在岸,好似天外飞仙,好一张精致面孔,上面一双柳叶弯眉,上挑一双明眸善睐,便如水中明月,即使面色稍白,嘴角丝血,却更多一丝韵味,观之一眼,便觉神旷神宜,观之两眼,便感失魂落魄,若是三眼,便是周身酥麻,再无行动之力!

    “哎呀,道长好生凶狠,却是吓坏了奴家。”那女子一声娇嗔,便是柳下惠也要动容三分,一旁偷偷观看的某人,即便尽力克制,也难免腹下一团躁火,心跳更加三分。

    “妖孽,休要多言,你作恶多端,碰到贫道,算你时运不济,应当绝命!”那道人却丝毫不给那红衣女子面子,直接喝道。

    “道长,奴家虽是妖身,却也……”那女子见道士呵斥,却也不怕,腰身轻扭,洋洋洒洒朝前方走去,便是一动,便可倾城,再动,便可倾国!

    “妖孽!看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老道士却不受此女蛊惑,便是一动,将黑白剑祭起,那女子一惊,身子齐齐后退:“臭道士!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那道人白了女子一眼,黑白剑祭出,在半空中,化作太极图案之盘,直落红衣女子!

    那女子长袖扬起,天空中便是一红,道道火焰升腾,化作条条火蛇,直冲太极图案而去,便是“嘭”得一声,半空中簇火燃起,爆出无数光彩!

    这女子好生修为,张帝辛心中暗叹,原本以为这女子,仅仅会些妖术,却不料还有这般本事,那道人微微一笑,起身向前,便将太极图案翻转,便是一道白光打出,直落女子身上:“现!”

    只这一声,在太极镜中,出现一血红之鸟,此鸟一身火翼,却生出九之头颅,声声呖鸣,便听得人心中发颤,难以凝身!

    那道人眉角一挑,这便罩住那女子,这便却祭出一物,那无迎风便涨,好似柱子一般,直接将女子罩在其中!

    那女子此时自之不敌,匆忙俯下身子,口中喊道:“仙长恕罪,仙长恕罪!小妖不知真仙,却不知何处冒犯仙长,非要取我性命!”

    那道人却不说话,只是闭目道:“此乃天明,也是你之命数。”话音刚落,就见通天柱中,斑斑紫色氤氲生出,氤氲一连,便是紫火猛得升腾而起!

    紫火越燃越盛,越燃越盛,顷刻之间,便如通天神柱一般,贯通天地,任由那女子在火中如何求饶,那道人眼皮却也不抬一下,只是口中捻咒,静等紫火汹燃。

    不多时,光柱之中,紫火渐渐隐退,先前那女子,早已身形俱灭,化作一团黑灰,留在远处,那道人收了法宝,道一声善哉,却不曾走远,而是对着远处道:“道友观看数时,不知有何见教?”

    张帝辛自知被看透行藏,也不好再做躲避,自能悻悻的站出身来,稽首道:“道友果真非凡,却不知道友如何追杀此妖?”

    “却非他事,此妖甚喜食人,吾杀之,也算为民除害,此为我修炼之人,多应做的。”那道人却也不摆仙人架子,会了礼道,“此相见便是缘分,吾当下有一善缘,当在西方,不知道友去向何处?”

    朝歌以西,出五关便是西岐属地,张帝辛神经一直紧绷西面,又见此道人修为非凡,心中更想一探究竟,便说道:“巧有善缘,贫道也欲往西面行事,劳道友不嫌,也便一同如何?”

    那道人也不料事情如此凑巧,嘴角一笑,当先而走,张帝辛紧跟其后,一路自是不再详表……

    “侯爷,此去朝歌,一路小心。”西岐城外,西伯侯姬昌见女娲降香之日快到,便早早准备,今日便赶往朝歌。

    西岐城外,伯邑考、姬发率领众子以及散宜生、南宫适等重臣,一路送行,此时以出城外三十余里。

    散宜生一路小心嘱托,话语未断,却让伯邑考、姬发、南宫适等人侧目,这话都让你说了,我等说何,总不能如木桩一般,只管送,不再言语:“侯爷,家中有太任贤母(太任,亦称大任,周室三母之一,她是季历之妻,姬昌之母)还有长少爷,以及众臣,此番去了,且放宽心。”

    “兄长所言及是,此番送出许久,这便回吧,回去之后,好生关照西岐子民,上敬孝道,下顺民心,方是我西岐之本。”姬昌好言说道,众人具是点头称是,言侯爷爱民。

    天色不早,姬昌这便要走,刚转身,却似有事放心不下,又回头道:“发儿,好好修习仁德之道,好生治理西平属地。”

    “是,孩儿定当谨记!”姬发也不知为何,凤鸣岐山之后,姬昌对自己的关怀,忽然多出许多,此番提点,心中更是欣喜非常,“父王一路顺风,儿臣待父王,早归故里。”

    姬昌点头,朝西岐之臣施上一礼,这才钻入马车之中,行拜之队,缓缓起行,岐山纵横百里,行至傍晚,马队这才出了西岐属地。

    众人赶马多时,此间已经疲惫,姬昌令众人休息,放一出头,却见天色阴沉,墨云翻滚,好似大雨将至。

    “轰!”一声雷鸣,便是一道金光闪过,直劈在姬昌身前,这边金光刚逝,却见闻一声啼哭,其声通透,好似雷鸣,正躺在路中泥污之中!

    姬昌近身前看,却见那孩童面如青靛,发似朱砂,眼睛暴湛,牙齿横生,出于脣外,形容甚是可怖,心中一惊,差点跌倒在地:“这……这……”

    众人一见姬昌如此,纷纷凑上前围观,之间更是侧目,姬昌虽早已算计,自己有百子之命,却也未想这孩童生得如此,心生怯意,便要后退,却不料往后一动,便是一道青雷落下,那孩子哭声更大起来。

    咳,此乃天命啊!姬昌心中不悦,却也不敢违了天明,只能将孩童抱起,那孩子一如西伯侯怀抱,开嘴便笑,这一笑不要紧,本就可怖的脸,更加难看!

    姬昌侧目而观,更是难以接受,心想收了此子赶快撤退,却不料脚下一滑,直接将婴儿仍将出去!

    “不好!小心此子!”姬昌大喊,却见一道白光袭来,直接将那孩童抱如怀中,拂尘一扬,施礼道:“贫道乃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拜见侯爷。”

    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张帝辛一听,便是一怔,云中子乃是阐教有名金仙,随不再十二金仙之列,可修为却较之不弱,更有隐隐一线之上的感觉,手中照妖镜更是难得至宝!

    念及此处,张帝辛回想起方才云中子所用之物,必是通天神火柱无疑,原著之中,闻太师便是死在此人手下,却不料自己竟会机缘巧合下识得此人!

    “原是云中子上仙,小侯这边有理了。”姬昌在一旁回礼,目光却转到张帝辛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却不知此仙长是……”

    “哦……哦……侯爷,我乃一介散修鬼谷子是也。”张帝辛这知自己方才失神,急忙回到道,心中却在算计,既然云中子、姬昌俱在此处,那云中子怀中所抱之人,必是雷震子无疑!

    张帝辛这边方才确定,就听云中子说道:“侯爷,贫道与此子尚师徒之缘,预带往终南山修行些许时日,待学业有成,再行下山,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姬昌一见此子便吓得不轻,听云中子要收徒,更是求之不得,心中如此,面色却一闪道:“此子与我有缘,乃我一百之子,如今见之一面,便要万里相隔,我这心中……唉……”

    靠!好一个姬昌!好一个人贤!先前一切,便为云中子安排,张帝辛在一旁自然看在眼中,此时见之如此,心中鄙视之意更盛,方欲开口,却不料姬昌争先在前道:“可……既然仙长如此,那便随了仙长心意,只是此子生来命苦,还望仙长好生照料。”

    云中子只是点头,却笑而不语,姬昌见此,面上不舍之情更盛:“此子出生之时,雷电将送,其声更如雷鸣,便取命雷震子如何?”

第四十五章 女娲庙进香,帝辛提亵诗

    readx;“如此甚好,也了了贫道择名之苦。”云中子微微含额说道,手中施法,朝雷震子一点,便一道紫光落入眉心中去,“如此便多谢贤侯,贫道这便告辞,若是有缘,他日再见。”

    云中子话音刚落,拂尘一甩,脚下生出一团祥云,便升腾而去,姬昌暗中欣喜,若由此攀上如此真仙,定是西岐之福,当下朝云中子去处,行跪拜之礼:“仙人显灵,西岐当兴!”

    众人听西伯侯言语,具是随声附和,一旁张帝辛冷眼而观,暗中算计,顿时计上心来,行走至姬昌面前道:“云中子道友与雷震子有缘,贫道却是与你有缘,你可知此次朝拜,诸多不晦?”

    “三月十五日乃女娲娘娘诞辰,仙长何言不晦?”姬昌语气虽是反问,脚步却不由向前,张帝辛见之,心中自有主意,挪步在前,缓缓而言道:“你所忧之事,不在朝歌,而在西岐。”

    姬昌闻言,示意众人退后,一人向前,却不说话,张帝辛见之自然知晓自己说对,又开口道:“可是西岐前途,众子如何?”

    “仙长说笑,西岐深受天恩,如何盘问前途,商兴则西岐兴,商衰我等商民,也当衰落。”姬昌闻言,先是一怔,尔后才缓缓说道,张帝辛看在眼中,心中却已知当初离间奏效。

    封姬发为西平侯,大虽有一家双侯的名声,子嗣辖地,却是直接从姬昌封地分补,两人虽名为父子,心中却也有些阻隔,姬昌有意疏远姬发便是为此。凤鸣岐山之事,张帝辛路上也有耳闻,心中更是明了,古之帝王上位,必有异相,此番姬发之运,却是青云直上,经此一事,朝中看好之人更重,可伯邑考毕竟嫡长子,心中自有不满,却也不好声张,两人罅隙更盛。

    姬昌深知众子癖性,伯邑考、姬发两人虽有贤名,却都是近利之人,惟有三子姬旦,一直不语,却深得喜爱,这边两人无论何人登基,必有一死一得,亲兄不睦,却是西伯侯最不想看到的。

    “西岐一途,皆在贤侯手中,若是商命,倒是贫道妄语,还请侯爷莫要见怪。”张帝辛见点道其中,便要离开,姬昌皱眉不语,良久才开口道:“还请先生教我!”

    “此虽天机,却也天命,我这便告之一二……”张帝辛踌躇许久,方才缓缓言道,将朝歌一应事宜,尽数说给姬昌听闻,教之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却说云中子所灭之人,在通天神火柱下化为飞灰,黑灰经风一过,便升腾起一束火焰,那火焰缓缓跃动,竟化出一人形模样,正是先前那名红衣女子:“这道人好生厉害,若不是我有秘法,今日怕是休矣……”

    转眼之间,三月十五女娲诞辰便至,天子协众臣,出朝歌南门,往古灵山便赶,一路铺袭红毯,绵延百里之数,四面鼓乐不断,所到之处,具是鲜花侧芳,流金铺地。

    驾出朝歌,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氈,三千铁骑铿锵开道,八百御林护驾而行,天子乘九龙车辇,左边三朝元老闻仲闻太师保驾,右边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护行,自是旌旗招展,军威大显。

    大军之后,八百诸侯一律黑马缓行,还未祭拜,手中便燃起手腕粗新香,一路缭绕而行,行之不久,便见古灵山中,一顺白玉石阶,直通女娲庙中,天子拾阶而上,走九百九十九道台阶,方至女娲庙门。

    女娲庙前,设九只丈高铜鼎,上绘金彩祥云图案,四脚皆为龙头,便是比天子鼎,规格也要高上三分,天子九鼎上香,众诸侯紧随其后,宫门之间,顿时香烟缭绕,四面馨香,朦朦胧好似仙境,轻飘飘如坠云中。

    若是来,便来吧,张帝辛心神稍定,便往女娲殿中走去,却见殿中华丽,五**妆,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

    张帝辛早先安排众人将女娲宫修饰一番,却也未想如此精致,富丽堂皇便是龙德殿、显庆殿也难以比及,忽一阵狂风,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

    好生容貌,倒好似国色生香,张帝辛见之虽美,却远未到痴迷之景,这边厢心中却在称赞费仲,如此环境下,能修建此等宫殿,也算是天宫巧匠。

    女娲像前,便是一金**,张帝辛依礼跪拜于下,口中诵祭祀之词,四面诸侯,也纷纷跪拜下来:“成汤承蒙天恩,享六百天下福缘,娘娘圣德无量,天下万民,皆尽心尽孝,恳请天恩再赐,佑我大商……”

    这边见礼刚完,却见殿中五色花伞齐下,绫罗云气冉冉而起,张帝辛一笑,众人见之纷纷面露异色,却见簌簌花落,一声音由远及近响起:“陛下虔诚,若顺天意,便有善果。”

    这……张帝辛一听着话,便不由皱眉,自己事先只是安排五鬼散花,用来欺骗众人,以显天恩浩荡,大商永兴,却根本未让五鬼言语!

    难道真是女娲娘娘显灵?张帝辛心中着急,暗中牵引五鬼,却发现根本无一丝联系,众鬼已不知去了何处!

    若顺天意,便有善果,张帝辛心中叨念此句,私下甚是不愤,若顺天意,岂不要做几年败家天子,然后落到摘星楼**下场,白白葬送了成汤六百年基业,做了那千古罪人,受尽世人唾骂。

    “却不知如何顺天意,如何得善果?”张帝辛心中虽然不忿,却也定下语气,低头问道,那边声音听此,却是一顿,尔后缓缓说道:“顺天从命,享天下之敬上,受天下之礼遇,得万民之修养,便是无为,便是天命。”

    “若是无为,这天下将是如何?”无为而治,顺天从命,岂不是让自己认命,张帝辛听之便恼,抬头问道。

    这一抬头,张帝辛便感一阵木眩,眼前凌站一人,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形容之美,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都稍逊三分,那种美难以描绘,更生一种诱人之美,看之一眼,便再舍不得离开!

    不好,上当了!张帝辛暗叫不好,这边杂念却蔓生开来,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便不可收拾!

    张帝辛极力克制,却不由面红耳赤,这边邪念更盛,身子竟不由向前,朝那美道人走去,那人见天子走来,却是微微一笑,一条绫罗滑落,便是一阵女子幽香。

    这……张帝辛此时甚至感觉,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迷幻之象越来越重起来,甚至脑海之中,竟多出一幅幅微火阑珊、盘肠大战的场景,便是运功抵御也无甚效果!

    那美道人一见如此,竟是缓缓落下身来,衣袖飘扬,在近处缓缓而舞,一移一动,尽显妩媚之色,一颦一笑,皆是万古柔情,张帝辛用心克制,便是将舌尖咬破,也无法逃出幻象!

    “你且这般如何?”那美道人,缓缓舞动,手中却持一支金笔,轻轻伏在张帝辛耳边说道,“这便予你如何?”

    不行,不行!此笔一落,便再无回环余地!张帝辛心中大叫,灵台穴一阵清明,这便皱起眉头:“你是何人,如何扰乱寡人心神!”

    那美道人一见天子恢复清明,眉头一皱,暗中捻起咒语,长袖舞动,身姿更加缭绕,便在张帝辛面前一抹,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张帝辛刚刚回复的清明,瞬间便消,只觉脑中一片浑噩,手足更不受控制,好似木偶一般,竟是缓步上前,对众人说道:“取笔墨来!”

    侍驾不知天子欲何,更不敢忤逆,只能匆匆取来献上,张帝辛手持紫毫,心中大叫不好,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动笔,那美道人眉头紧皱,心道却不料此人间天子如此心性,看来还需费些功夫。

    那美道人身形一闪,落于张帝辛身后,身子一晃,便消失了身形,张帝辛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却精致走向墙前,在侧墙壁上,挥毫泼墨!

    众人见之纷纷侧目,却不易天子会题写此诗,闻仲、比干两人快步向前,遇将张帝辛拉回,却不料身形被锢,竟是动弹不得!

    “荒唐!简直荒唐!”比干看之,拍案便叫,手指天子道,“女娲乃上古之正神,岂能如此亵渎!如此作为,便叫天下之人,见天子无德,便于祖礼,更有违背,陛下如何不知!”

    张帝辛商容大喊,猛得收神,不由得看向墙壁,脑间顿如炸雷一般: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自己万般防范,却不料这亵渎之诗,终究还是提了!

第四十六章 商容直谏,姬昌落凶

    readx;那美道人见张帝辛在墙壁之上,书写墨文,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身形渐渐消失在众人之中。

    “那道人何在!”张帝辛心中大急,自己万般谨慎,却未料终究着了别人的道,天命难违,难道这真的是天命?

    张帝辛第一次如此怀疑心中信念,如此费尽心思想要逆天改命,却殊不知,冥冥之中,竟然又走回了辛纣本有道路,天道疏密,恢恢不露,命之一途,终究难言。

    众臣听张帝辛言论,具是吃惊,方才天子明明自己向前,要了笔墨书写此诗,如今这般询问,又是为何?

    “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商容见天子失色,依旧言到,情道浓处,更是跪拜而行,“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

    张帝辛此时心烦意乱,哪里还听得下商容劝谏,心中依旧怀疑,便又开口问道:“你等真未看到一女道人?”

    众人闻之具是摇头,闻仲见张帝辛言语真切,似不像说谎,偷偷将眉间三眼睁开,四面视物,却见四面隐隐约约香缕弥漫,似是引情之物,心中疑惑顿解,此番必是有人暗中陷害,只是手法高深,根本难以发现!

    谁会想到,有人竟敢在天子进香之日,犯下如此祸患,此事一经细推,便知其中端倪。

    闻仲见事已至此,引情香之事更不能说出,免得朝野震荡,众心生疑,当即跪拜在地道:“陛下爱美之心可善,世人爱美,天子何外,莫不如择选良机,选天下佳丽,以充实后宫之数。”

    天子后宫,被就正宫娘娘姜文蔷、文德宫娘娘杨玖两人,算上新进后宫的武德宫娘娘黄飞燕,也仅仅三人而已,距离历代天子三夫,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的数字差之良多。

    天子择妃,本是皇家大事,若得荣幸,便是皇亲国戚,飞黄腾达之时,便指日可待,早先便有众臣往姜文蔷处甄送,奈何张帝辛长时不在宫中,此事就耽搁下来,如今闻太师一提,众人注意力自然转移,私底下竟开始议论纷纷。

    众人这边议论,姬昌却不由紧皱眉头,先前鬼谷道人所言之事,三千铁骑、八百御林,尽数为真,便是天子所上香数,台前鼎中插法,也一一对应,这边却未曾告知,天子会提写此诗,更未想会出此祸事,心中踌躇便多一分,此时是否照那道人所言而为,还是静观其变,不再动作。

    张帝辛心知闻太师为自己解围,心中虽是焦躁,也只能稳下心神,行跪拜之礼,放要往外走去,却听一人疾呼:“陛下,万不可如此啊!女娲娘娘乃是人母,怎可言语轻薄!还请陛下万万三思啊!”

    靠你大爷!张帝辛心中大骂,这边刚把众人注意力转移,商容又惹出祸事,这个老顽固,怎这般不长记性!

    “来人,将商容拿下!”张帝辛心中恼火,却不好多说,一旁闻仲深谙天子心思,心中也想,此时若天子发怒,恐有损君威,这黑脸之事,便只能由自己来做,“天子进香,还胆敢这般胡言,莫不是嫌弃命长了!”

    商容一听闻仲训斥,先是一愣,心中难以想象,一向赤胆直谏的闻太师,今番怎么如此反常!

    比干生有七窍玲珑之心,知闻太师所言,必有深意,心中实不忍商容如此推出,起步向前,拉出便劝:“陛下,老丞相想是舟车劳顿,怕是有些乏了,还请陛下恕罪,微臣这便扶老丞相下去。”

    商容本就如此癖性,虽言语冲撞,却终究是为国而想,张帝辛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不好多做追究,只能暂且按下,示意比干将之落下。

    这边比干见天子同意,拉着丞相便往外走,却不料商容这把年纪,经还有一股子力气,直接挣开:“昏君!你心迷酒色,荒乱国政;独不思先王,克勤克俭,聿修厥德,乃受天明命,今番又不听忠言逆耳,我大商若此必亡!”

    “混账!来人,将这匹夫拉出去!”张帝辛本就在气头上,被商容如此咒骂,心中更恼!

    闻仲、比干见此,暗中顿足,心道商容,你如何这般不识大体!

    姬昌在一旁侧眼观看,心中暗喜,转眼之间,便生一计:“老丞相,你这是为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便是陛下的,又如何在乎一人?”

    姬昌这话,一面为天子遮掩,实则暗讽天子无德,令一面,则为了激怒商容,朝野之臣,具为天子顺言,就你如此忠臣,看你如何收拾此处残局!

    “老丞相,不可再说,不可再说了!”闻仲、比干深怕商容上当,直言劝阻,心道姬昌好生算计,此一句,便是两面三刀,便是防不胜防!

    商容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哪里还能听进言语,立在一旁大声喝道:“昏君!眼见祸乱将兴,灾异叠见,不久宗庙邱墟,社稷易主。可惜先王栉风沐雨,道为子孙万世之基,金汤锦绣之天下,被你这昏君断送了个乾乾净净;你死於九泉之下,将何颜见你之先王!”

    “混账!还不将这匹夫拿下!”张帝辛听此言语,更是怒发冲冠,直接拍案而起,“愣着作甚,还不动手!”

    张帝辛如此生气,也是为了保护商容,叫之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却不料这老顽固,竟然大喝道:“谁敢拿我!我乃三世之股肱,托孤之大臣!”

    “吾不怕死!帝乙先君老臣,今日有负社稷,不能匡救於君,实愧见先王耳!你这昏君!恐怕这成汤天下,数载便送予他人之手!”商容口中急呼,身形一闪,直冲女娲宫中龙盘石柱之上撞去!

    你这匹夫,怎生不知好歹,这便寻死,怎么不知姓名宝贵!张帝辛心中大急,手中挽起一条幕帘,直向商容袭去。

    商容觉眼前一黑,便感身子被长布仅仅裹住,不能动弹,更不能视物,口中更是难以言语,老丞相心知做不得“烈士”,更是拼命挣扎,却敌不过这边数名军士,直接将之抬了出去。

    闻仲、比干见之,均松了一口大气,商容虽然执拗,却也与两人同是三代为臣的老友,在此撞石柱而死,枉费了一世英名不说,还白白浪费了性命。

    姬昌为表关心,这便向前阻拦,身子刚近商容,却不料“噹”的一声脆响,一寒光匕首落地!

    众人眼光本就在商容出集中,姬昌所落之物,自然更为显眼,张帝辛在外一看,眉头稍舒,黄飞虎本职便是守卫天子安全,见此匕首一把将西伯侯伏按在地:“你携此凶器,却是为何!”

    若是平时,莫说是匕首,便是腰间佩剑,众官也是习以为常,商朝尚武,白不放剑,夜不解胄,已成一种常态,可女娲庙进香,乃是商朝大庆,又逢甲子之术,其之重要,更是不必言语,就是天子本人,也未敢携带兵刃,铁骑、御林军,距女娲宫十里之外,便已停驻,便是黄飞虎等守护之将,也不得携带利刃。

    今番姬昌不意之遗,便是一把寒光冷匕,众人见此,怎能不惊,便是闻仲、比干两人,也不由皱眉,西伯侯一向缜密,今日怎么会犯下如此之错!

    “陛下,陛下!小臣冤枉啊!小臣……小臣确无携带兵刃啊!”姬昌见那匕首,更是错愕,自己素来不带兵刃,此番进香,先前更将发簪换成玉质,如何会带这锽锽银匕!

    “那这物,莫不是从天而降!”黄飞虎闻言便怒,手中劲力更盛,姬昌一介文生,哪里能忍受如此皮肉之苦,脚下一软,直接趴下地上,口中大呼:“啊……陛下……陛下,小臣确实不知啊!”

    “飞虎,你且松手,看西伯侯如何说。”张帝辛示意黄飞虎松手,便走上前去,姬昌闻言,心中稍定:“陛下,小臣却未携带此物,只是刚才武成王过来,方才见到此物坠地,还望陛下明察!”

    “你之意思,是武成王要行刺寡人?”张帝辛一听便不由皱眉,手指着黄飞虎道,“黄将军随寡人日久,此来之前,还在宫中与寡人叙事,如何携带此物,侯爷此语,可是有嫌!”

    “西伯侯,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为天子亲卫,如何傻如这般,会选此场合行刺!”黄飞虎之言,甚得众人之心,若是武成王想行行刺之事,便在寻常,也有无数时机,如何能愚傻到在女娲庙行刺!

    姬昌自知方才所说失言,心中暗悔,却不料此事张帝辛忽然问道:“西伯侯,你是想行刺寡人,还是想行刺丞相!”

    “老臣怎会行刺陛下!”姬昌情急之下,急忙答道,这话一出口,心中毁意便生,“怎会行刺丞相……不……不……怎么会行刺陛……不……不……怎会……怎会……”

    张帝辛之问,本就是陷阱,若依寻常,西伯侯自有解决良策,奈何方才情急,一时口误,越说越乱,越说越糟,此时已是难以回缓!

第四十七章 祸事临,娲皇宫三妖拜圣

    readx;“来人,还不将西伯侯拿下!”黄飞虎见姬昌一时语塞,顿时下令道,四面亲信一听命令,口中称诺,齐齐朝西伯侯拥了过来。

    西伯侯先前暗忖,商容虽然古板,始终是大商重臣,如此境地,将老丞相驱逐,日后若是编纂一二,定有奇效,却不料本欲表演一番忠君形象,反而飞来横祸,落得有口难辩!

    姬昌见众人过来,自是慌乱非常,情急之下,忽想起先前鬼谷道人之语,从袖中拿出一盏信香,撵之便着,一阵沁人香气,猛得四散开来!

    姬昌一放此香,顿时面如土色,口中急呼:“那道人害我!”

    “**香!”众臣闻之皆是皱眉,闻仲大喝一声,长袖一甩,将香气驱散,手指姬昌道,“还愣着作甚,天子题写此诗,定是受了此**患,还不速速拿下!”

    “陛……”姬昌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一众军士扑倒在地,不由分说,直接裹将出去!

    “混账!简直混账!如此大事,却出这般不祥,你们欺辱寡人不成!”张帝辛更是大怒,一脚将身旁几案踹翻,甩袖便走!

    众臣也为想到,今番大庆,会出现如此波折,见天子气恼,更不敢来劝,只能讪讪耸肩,恭送张帝辛离开……

    张帝辛先前去诓姬昌,心想以前纣王曾在女娲宫题淫诗,这才早先准备好**香,好引诱西伯侯上当。

    早在西岐,张帝辛便已将天子迎帐,所经礼仪,众多琐事,一并告知,言若是属实,便可行换天之举,便是不成,有此信香,也可保他平安无事。

    姬昌暗忖此人跟随上仙云中子而来,想必也是得道高人,实不应骗己,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答应下来,所行一路,一一按照鬼谷道人之言发生,便是楼车罗列,也一并相同,心中更信一分。

    却是天子题诗,商容进谏之事,完全扰乱的计划,姬昌本想按下不发,却不料祸之将至,便是躲也躲不过,这便点燃信香,闻仲本就心忧引情香之事,见有机会保天子声誉,自是起声大喝。

    姬昌一时慌张,点燃信香,却是落入天子圈套,便是想推脱,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束手就擒,张帝辛本就心怨商容破坏自己计划,这下有了台阶,自然佯怒出宫,一番后事不再理会。

    夜色渐深,女娲宫中依旧灯火通明,张帝辛站在粉璧之前,久久凝视,良久方才开口:“今日之事,若不是太师,寡人……”

    “陛下声誉,乃是国之根本,臣不维护,何人来维?”闻仲对于今日演唱黑脸背锅之事,却是认得彻底,只不过,话锋一转,却不由担忧道,“陛下,今日飞虎之事,怕是有些过了,若是西岐起兵,恐怕殷商遭难。”

    张帝辛对此也是实为无奈,若不是天之大事,四面诸侯根本无需朝商,便是十几二十载不见,也属正常,除了新皇登基、女娲大庆,根本再难见到西伯侯这个老狐狸,此时不囚,在有十载,西岐国力大兴,倒是尾大不掉,更为麻烦。

    “西岐之事,派人安抚,姬昌收押即可,切不可害之性命。”黄飞虎之事,自然张帝辛早先授意,要其见机行事,今番才擒了西伯侯。

    张帝辛也不想逼得西岐狗急跳墙,直接挑动天下大战,朝歌积贫日久,国库之中,自武乙之时,便以难余钱粮,历经太丁、帝乙两帝,到了帝辛手中,其中更是入不敷出,手中无粮,四面虎视,这仗现在若打,必输无疑。

    “谨遵陛下旨意。”闻仲一边回答,双眼望着墙壁所题之诗,不尽皱眉道,“进香如此大事,怕是有仙家暗算,陛下日后还需多多警惕,今日所持**香,虽然极品,却也是凡品,不似今日宫中香气,倒像是仙家品类。”

    张帝辛点头,那**香本是自己所做,品类之差自然知晓,比干在一旁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陛下,西伯侯之事,怕也是遭人暗算,虽是冤枉,也也可做些文章,让西岐收些心性。”

    “此事寡人知晓,皇叔不必劳心。”张帝辛摆摆手道,心中更忧墙上之诗,此壁便已派人清洗,便是如何也消弭不掉,便是用虎魄生刮,也难以下之分毫,“倒是此事,还需太师费心。”

    闻仲点头,私下中却在自责,自己枉是修炼之人,此一小事,也解决不好,比干见事已至此,方要离开,到了门口,却又转身道:“陛下,商容之事……”

    商容虽然古板,终究是忠君爱国之人,张帝辛对之喜忧掺半,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苦笑道:“老丞相进谏有功,赏锦帛百匹,仆役三千。”

    “谢陛下……”商容、闻仲原以为商容能保命便是不错,却未想还有封赏,心中欢喜,叩谢天子恩情,这便退出。

    张帝辛一人望着粉壁,心想此事已成,便无改动之机,也便让这开敞也好,免去文过饰非之嫌。

    待众人离去,数到黑影潜入女娲宫中,为首一人,身材圆滚,对着旁人令道:“赶快,赶快,记住,一定画得相像,一定要真的一样,记住没!”

    众人点头,在女娲像前铺开锦帛,绘笔而动,待众人忙完,那胖子一看墙上诗文,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安排下人如此如此……

    却说女娲娘娘降诞,三月十五日便往火云宫朝见伏羲、炎帝、轩辕三圣,论道数久方才回归,回宫路上,偶遇瑶池金母,见之兴起,又耽搁了数日,这才返回凤栖山娲皇宫中。

    “圣人娘娘,人间甲子,此番朝圣香火,比往昔更盛。”女娲放下了青鸾,一云纹白衣童子,急忙上前迎接。

    甲子之数,如何这般快了,倒是我未曾注意,女娲娘娘心中暗忖,恰好又收了几颗天界所赠蟠桃,也无甚用处:“白矖童儿你这便走上一遭,若见贤良,便将这桃子予了那人。”

    蟠桃可延年益寿,在众仙眼中,或许视为珍馐,但在女娲娘娘眼中,如草芥而已,若不是正值诞辰,不好驳了天界的面子,这物便是给上几株,也要看圣人心情。

    白矖童子得女娲旨意,口中称是,这便往下界都去,出去数时,便已返回,只见其额头满汗,面色苍白,女娲娘娘此时正盘坐于宝殿之中,见其如此,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禀报娘娘,那天子……那天子……”猥亵圣人是何等的罪过,白矖又怎么能不知,这便说道一般,却不知如何叙说,只能在空中划出一团白云,白云缓缓而动,竟在其中滑出一面镜子,镜像之中,却是古灵山女娲宫之景。

    此物便是娲皇镜,除去天下大圣,可照四方之物,知四方之事,端得一方好宝,女娲娘娘看之,内里却见九鼎炉香冉冉而腾,斗大黄金刺字“女娲庙”挂于庙宇之上,内里六丈女娲近身,身后团荷紧蹙,祥云瑞生。

    忽得镜中画面一转,粉壁之上,多出几行诗文,女娲娘娘见之便怒,大骂道:“殷受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甚是可恶!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余年,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

    说罢,女娲娘娘掐指便算,却不料天子顶上王气正盛,两道红光好似擎天,隐隐大涨,这才往下观看,放知殷商还有二十八载国运,也不好再行造次,以免乱了天机。

    思之许久,女娲娘娘尚感余怒未消,对白矖童子道:“童儿,你且将金葫芦拿出。”

    白矖童子听旨,将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

    白光之上,悬出一道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幡”,此幡乃是上古奇物,天下群妖感恩女娲娘娘救世恩德,汇聚精血于此,随时听候差遣。

    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女娲娘娘俯视众妖怪,见前方蒲团空了一人,皱皱眉头,说道:“天下将变,三载之后,杀劫便起,你等可避山修行,以免沾染劫难,有心应劫者,需见机行事,早作准备。”

    众妖一听,虽不敢私语,心中却也有各自计较,齐齐跪拜道:“多谢圣人娘娘提点之恩。”

    女娲娘娘吩咐完毕,白矖童子台前说道:“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侯。”

    轩辕坟三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三人听女娲娘娘召见,均是欣喜不已,心道圣人相留,必有幸事。

    三人拜倒在娲皇宫外,见四面绫罗玉滴,翡翠成流,丹柱碧檐之下,一方彩帆凌空飞舞:“圣人娘娘万寿无疆,轩辕坟三妖求见。”

    “女娲娘娘叫你等进去。”这边白矖童子出门相请,三妖自觉荣幸非常,脚下更轻快不少,进入宫门,三人未及行礼,上首女娲娘娘便开口问道:“你等可知那猴儿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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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寻九黎,偶遇慈航、金光

    readx;一听女娲娘娘如此发问,那狐狸精却面露悲泣之色,掩面道:“那猴儿为救小妖,已然身陨!”

    雉鸡精、琵琶精两人一听狐狸精此言,顿露吃惊之色,心道还猴儿一向机警,如何遭了毒手!

    上首女娲娘娘秀眉一皱,那猴儿天资甚高,根骨极佳,本欲收为弟子,却无奈他自由良缘,也便由他去了,今番听闻他身遭噩耗,心中尤为关心,掐指一算,良久才道:“你且安心修炼,猴儿之事,我自有定夺。”

    “多谢娘娘,小妖叩谢圣恩。”那猴儿对手,来头甚大,狐狸精便是修炼万年,也不是敌手,这番有了女娲娘娘助手,大仇自然可报,“只是小妖为脱性命,已失了妖身,怕是难为娘娘犬马。”

    女娲娘娘这才注意,下首狐狸精、雉鸡精皆去了肉身,心中更为诧异,还未及时询问,雉鸡精当先开口道:“先前遇一道人,修为甚高,若非小妖聪慧,有祖赐秘术,怕是见不得娘娘了。”

    “如此也好,也省去不少麻烦。”女娲娘娘瞥了一眼两人,“如今一事,若是为好,便可助你等重修仙道,重造肉身,亦是不再话下,却不知你等可愿?”

    女娲娘娘召唤本就是天赐圣意,如今这般询问,三妖哪里还能拒绝,在地又叩首道:“圣人旨意,小妖哪敢不从。”

    “如此便好,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西岐伐商,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女娲娘娘在上说完,见三人之状,担忧众妖性命,便又说道,“你等今后便在凤栖山好生修行,随时听候差遣。”

    三妖闻言,具是感恩非常,谢过圣恩,这便化作长虹,退出娲皇宫外,女娲娘娘见三妖离去,又缓缓开口道:“那猴儿虽生性顽劣,却有未了之缘,白矖童儿,你且去好生守护,只保其性命无虞。”

    白矖童儿虽然不知女娲娘娘何意,也不敢多问,这便下了凤栖山,朝西面而去……

    却说距九黎岛三月之期将至,张帝辛将一众事物交付比干、商容两人负责,比干还好,商容听闻天子召唤,心中记恨女娲庙之事,居然拒不商朝,以正天下之观。

    张帝辛知其癖性,可闻太师为寻妙法去了粉壁之诗,外出多时,朝中便再无信任之人,也就只好往丞相府拜见一番,请老丞相出山,待商容脾气顺了,这才叩谢出山。

    将宫中一切事宜安排完毕,张帝辛这才往九黎岛而去,途经青峰山,还去紫云洞探望杨任一番,其中自不多表。

    九黎岛乃是漂浮岛屿,巫风先前只言九黎相会,却忘了此事,这番张帝辛寻路找寻,原处却已是一片海水,早已不见了九黎岛屿。

    这……张帝辛望着一片汪洋不由挠头,这巫风忒不靠谱,搬了家,也不来告知一声,这般如何是好。

    张帝辛正迟疑之际,却闻远处打斗之声渐起,放才凑过身去,就见一巨浪铺垫盖地席卷而来,一时躲闪不及,险些被打翻过去。

    好厉害的浪头!张帝辛心中赞叹,这便化作长虹飞了过去,却见一白衣道人,手持玉净瓶,与一黄衣金发之人交战甚紧,先前那浪,正是两人打出。

    “金光道友,你我有缘,如何这般推脱,此是天意,你怎可不从天命!”那白衣道人劝道,招式却丝毫不减,一手将一物祭出,那物迎风便长,片刻之间,便化出紫金项圈。

    紫金项圈之上,条条云纹波荡,处处点金勾晶,上面生有三只铃铛,铃铛周身,不知何种刻画,片片奇怪图案,铃铛之里,分用红、黑、黄三色锦帛堵住:“金光仙,你再如此,休怪贫道不给面子。”

    张帝辛定睛一看,心中顿生厌意,怎么又是此人,真是阴魂不散,到了何处都能遇到!

    一副仁义道德摸样,下起手来,却毫不留情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大名鼎鼎的慈航道人!

    金光仙一听此语,更是恼火非常,指着慈航道人破口大骂:“狗屁慈航,你且与我战来,你如赢了,悉听尊便,你若输了,便不得纠缠与我可好!”

    “呵呵呵……道友此言差矣!你我乃是一家之缘,如何能这般见外,这便遵从天命,也好少了一番纠葛。”在张帝辛眼中,此时慈航道人形象,与正在拿着糖果拐卖幼年儿童的人贩子差不到那去,都是要人的主儿!

    可……可这金光仙明显是男性,难道慈航道人还有这般品味,心中不由赞叹,阐教十二金仙果真非凡,就连取向,都是这般不同!

    “你若从我,便可修无上大道,日后成大神大圣,便是寻便天界,也是莫大机缘,道友如何这般枉费我一片苦心!”慈航道人这边继续说道,金光仙哪里能忍,口中大骂:“呸!你个泼才!你这话拐骗小妖尚可,老子才不想修你那无上大道!”

    “孽障,敬酒不吃吃罚酒!”慈航真人一声大喝,手一扬起,便将紫金铃上红锦挪开,那金铃猛得变大,口中道红光生出,便是浓浓火焰,喷涌而出!

    金光仙见便退,长袖一甩,便在身前祭起一道水墙,这边火焰却不受海水阻碍,直接穿透而去!

    火焰穿透,激起层层水浪,便是漫天海面,好似下雨一般,海水簌簌而落,溅起白雾更是朦胧一片。

    慈航真人却不信迷帐,一手拿了紫金铃,摘下黄锦,顷刻之间,天地间一片飞沙走石,直接将水墙吹散了而去!

    水墙退去,却不见金光仙人影,慈航真人见此,不由紧张三分,这边还未将紫金铃收起,却见天空一道金光闪过,好似重剑一般,从天而落,直破慈航真人头顶而来!

    慈航真人背后忽得生出一层冷汗,这便往一旁闪去,金光落水,如长龙入海,群闪冲水,金光所过之处,愣生生将海水分为两半!

    好厉害的法宝!张帝辛在一旁不由赞叹,若有此物偷袭,不知比手中金砖强上多少!

    金光一落,端得定位一般,直朝慈航真人而去,慈航见此,一把将玉净瓶中绿竹拿出,瓶口倾斜,对着那金光道:“收!”

    慈航真人话音刚落,就见玉净瓶猛得放大,口中吸里更盛,便是海水凝成一条水龙,直落瓶口而去!

    那金光见此,方想后退,却不料玉净瓶吸收甚紧,一时间竟难以退出!

    “来,来,来!”慈航真人口中大呼,便是全身的仙力,都凝结在玉净瓶上,可那金光也非凡品,奋力抵抗之下,两人竟战了一个平手,双方僵持起来,无一放松。

    “道友助我!”双方僵持时久,具是力不从心,纷纷向张帝辛开口求援,慈航道人直接开口道:“我乃阐教玉虚门下,道友助我,他日必有厚报,日后普陀山便是道友居处。”

    金光仙见慈航真人如此拉拢,也不含糊,对张帝辛喊道:“道友稍歇,助小道一臂之力,小道感激不尽!”

    两位堂堂成名金仙,竟然跟自己求援,张帝辛一时感觉受宠若惊,心中却在埋怨金光仙嘴笨,一声“感激不尽”,哪里有“普陀山居住”来的实在,若真是路人,便凭话语,也会相助慈航道人。

    只不过,张帝辛本就讨厌慈航真人这般心狠手辣之徒,这番倒是金光仙占了便宜,心中道,今日之事毕了,可要此人好生感谢一番。

    “呃……两位道友道法高深,小道只是路过,别无掺和之意,这便去了,还请两位道友莫怪!”张帝辛心中下定主意,面上却装置身事外之态,“道友道法高深,便是帮了任何一个,也得罪一位大仙,此事小道确实不知,还请两位道友海涵!”

    “喂……喂……”慈航道人还想出口挽留,却不料眼前道人如此胆小,话刚说完,便往远处遁去,无丝毫窥探之意。

    金光仙虽然摇头,心中也知,此事无论帮谁,也是得罪上仙,他日遇见,必有一方寻仇,对于刚刚修炼有成的地仙来说,置身事外,两不相帮,已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也好!便看你我两人谁先毙命!”金光仙大喝一声,身子竟有后退之势,这边慈航真人施用法宝,仙力终不是如一,中途耗损甚大,这便更加心惊,若是此难有生,必先灭了那人!

    两人僵持之际,却见金光仙背后,忽得一道金光大盛,此光甚亮,一时竟让人难以睁眼,金光仙便听“嘭”得一声脆响,顿感身前吸力全消,睁眼一看,却见慈航真人手中玉净瓶,已然破碎开来,只剩一瓶底!

    “天不助我,道友来日再会!”慈航真人一见玉净瓶碎,哪里还敢再战,也顾不上颜面,身化长虹,远遁出去!

    “慈航老道,哪里走!”金光仙一声大喝,却并未出击,反而对着远处海面行礼,口中道,“多谢道友美意,却不知道友名讳,在何处仙山修行?”

第四十九章 误会,帝辛战金光

    readx;“咳……咳……人间一散仙而已。”张帝辛笑道,一旁出来,手腕一抖,将金砖收入袖中,“慈航道人修为精湛,方才在下也是为求自保,还请道友莫要介意。”

    “哪里!道友何出此语。”金光仙谢张帝辛恩情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得罪,又施上一礼道,“道友助我,此番便与慈航道人沾染了因果,道友若是不弃,这便随我往八仙山暂居,那处虽小,却能保道友周全。”

    八仙山?难道是东游记里面的八仙,不应该是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一行人么,如何冒出一个金光仙!

    见张帝辛迟疑,金光仙却是眉头一皱:“道友可是刚出山不久,若不是,可是闭关甚久,不知我八仙之名?”

    “这……”张帝辛一阵头大,鬼知道你八仙乃是何人,若不是看你对手是慈航道人,老夫帮谁还指不定呢,“小道刚出山不久,却不知八仙岛在何处,若得空闲,须得走上一番。”

    “原是如何。”金光仙看了张帝辛一眼,略做点头,言语之中,却多了一丝怀疑,“不知道友,往这沧海来,却是为何?”

    张帝辛本想探路,听金光仙询问,心中自是高兴,急忙回道:“金光道友,你可知九黎岛去处?”

    “你去九黎岛何干!”金光仙一听“九黎”之名,面色顿时拉了下来,张帝辛在一旁也甚是吃惊,自己先前方救了此人,如何面皮变化如此之快,这便冷漠起来。

    “道友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番我也不好多问,你这便速速离去,莫要再提九黎之事。”不知为何,金光仙对九黎之事极为秘密,张帝辛听此言语,更是心中不爽,按下心性,开口道:“金光道友,我只是寻路而已,如何这般语气?”

    “让你离去,便是为你好,如何这般啰嗦!”金光仙不想与张帝辛纠缠,直接出呵道,“若在做纠缠,休怪贫道不给面子!”

    丫的!你属老鼠的是吧,翻脸就不认人!要是早知如此,便相助慈航道人,直接打死你得了,也好省了如此闷气!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帝辛暗骂,心中自是不平,开口道:“你这道人,忒不讲理,我问路而已,这便换了颜色,若是请你予物,岂不是要杀了贫道!”

    “大道可测,人心不可测!”金光仙大喝一声,手中扬起一物,张帝辛便觉眼前金光闪耀,再也不能视物,便是闭上眼睛,也觉光线耀眼,自是难受非常,“你若再不离去,休怪贫道手下无情!”

    便是欺负人,也不能这般欺负!张帝辛心中更怒,这金光道人,怎能如此霸道,手臂挡在眼前,凌空便是祭出一物,直冲金光仙而去!

    金光仙知此物厉害,放才慈航道人便是一招不慎,着了这东西的道,弄得宝碎琉璃,这便虚手一扬,收了金光,直朝天空跃上!

    哪里走!张帝辛战意大盛,放要起身,却不料一束金光投下,直接将他罩在其中!

    不好!张帝辛心中大惊,方才自己便见过这招,金光落下,便是开天破地之势,自己地仙修为,如何能挡!

    须臾之间,金光大盛,一束锋刃从空浩荡而落,便是云气也要去上三分,海水更中开七分!

    张帝辛先前只道此招威势逼人,却不料竟有这般威压,金仙果真是金仙,心中对慈航、太乙等人也不由高看一分!

    不过,事已至此,便再无退路,张帝辛心意一横,手中一道华光冲天,凌空现出一只吊额赤金战虎,口中呼啸,便是风起云涌!

    张帝辛手持虎魄迎难而上,其势如刃,竟直接将金光劈开,好似破竹一般,直冲天际!

    不好!金光仙见之大惊,却不料一地仙境人,也有如此至宝,见张帝辛奔上极快,自知此物难以匹敌,这厢刚要退却,正见一道黑光奔来,口中大呼:“道友误会,还不快快住手!”

    金光仙一听此语,自是收敛金光,长光一晃,斜刺如水中,直将海水倾斜,簌簌而起一方水瀑,冲向西去!

    张帝辛顿感压力大减,反手收了虎魄,朝那黑管看到,却见一黑袍骨瘦道人下黑虎而来,面色慌张道:“你两人如何打起了?有什么缘由不能好好说话!”

    “这人直问九黎岛去处,我如何不拦!”

    “这人不说九黎去处,却欲加害与我!”

    张帝辛、金光仙两人各执一词,抢先说道,这便申公豹却是猛得一拍脑门,拉起两人便道:“却是贫道马虎,忘了将此信物予鬼谷道友!”

    申公豹说着,手中拿出一方石印,此印通体黑亮,辨不清何种质地,触之便一半觉透寒如冰,一般感通烫如火,其上纹风、雨、雷、电各式雕纹:“先前你去之甚急,玉虚宫中,又有要事,这才将此物忘了,鬼谷道友莫要责怪。”

    这……见之如此,金光仙哪里还能不知一场误会,心中思忖好在方才未下狠手,若是伤人,这厢便不好见面。

    张帝辛心中不由怨恨申公豹,这等事情,如何能忘,若是你晚来一时半刻,吾命可就休矣!

    “先前贫道言语甚急,还请道友莫怪。”金光仙自知失礼,这便稽首道歉,手中拿出一面圆镜,交予张帝辛道,“此物乃是金光镜,虽无大用,却可须臾晃眼,若配以道友金砖,当可好生利用,此物一作小道赔礼之歉,二做救命恩情报答。”

    金光仙乃是情意之人,此事虽是他之过错,却也不好轻受,张帝辛只能推让,却不料申公豹见此,也是极力赠与,一时争讲不过,只能权且手下。

    九黎岛乃是漂浮岛屿,此三月间隔,早已不在原处,申公豹想起先前之约,方才回来寻找,其中误会解除,三人自然往九黎岛而去。

    一路行走,自是交谈甚广,先前八仙之事,也终于有了了解,八仙山乃是东海之上一处仙岛,其岛奇特,海水四面纵横,将岛屿分成七片开来,八位仙人,便以此处为仙府。

    修炼之人,虽有八数,却有一位习惯逍遥自在,不在岛屿之中,所以名为八仙,岛中却只有七仙之数,分别是:金光仙、乌云仙、灵牙仙、毗(pi)卢仙、金箍仙、虬首仙、长耳定光仙,另外一逍遥浪子,虽是众人之末,却也实力最强,唤作羽翼仙,行踪飘忽,难以寻觅。

    张帝辛听之仔细,猛得听长耳定光仙之名,却是不由一震,此人根性极劣,虽是截教门徒,却主动背叛截教唯一二代弟子,他逃到西方佛教,被准提、接引列为定光欢喜佛。

    佛陀之位,比之罗汉、菩萨尚有高位,便是慈航道人,也仅仅菩萨而已,此人一去便是佛祖,其中端倪,自然值得思忖。

    想前金光仙、虬首仙、灵牙仙等人,一一被阐教、西方教收服,做了那胯下座骑,其中定然有所猫腻,却不知是否为长耳定光仙所为。

    “鬼谷道友如此沉思,莫不是对我等有何听闻?”金光仙见张帝辛思虑失神,这才开口问道。

    “没……没……”张帝辛心中所想,却未与金光仙诉说,反而脑间忽想起一事,开口说道,“却不知慈航道人与道友何故,如何战之下手凶狠,却处处留情?”

    “唉……此事……此事……唉……”金光仙话未开口,却已开始叹气,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慈航那斯,不知听何人谗言,非要我做之骑宠,奈何小道修为不济,被此人纠缠许久,战之不过,逃之不走,每每念此,便觉头疼。”骑宠……果真是坐骑啊!张帝辛听此便明,反而继续问道:“不知岛中灵牙仙、虬首仙,可是如此?”

    “你是如何知晓此事!”金光仙听之便惊,此事乃是家丑,八仙岛之人,如何肯将此事外扬,便是隐秘不发,想将此事解决,奈何修为不济,被追落魄至此。

    “这……”张帝辛低头沉思,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总不能说,你们三人便是他等坐骑,我从书中看来的,只能言道,“此事小道也是从某道友口中得知,不知真假,方才一问。”

    张帝辛话刚说完,金光仙目光却不由的转向一边骑虎之人,申公豹一看金光仙看他,额头猛得一阵汗水,连忙摆手道:“你休得胡想,此事不是我说的!”

    申公豹平时便四处云游,所知辛秘自然不少,此人结交又广,若是相遇,自然少不得寒暄一番,加上张帝辛先前所言为某道友,金光仙自然以为张帝辛有意维护,不愿透露姓名,如此一弄,更是将盆子扣在了申公道长身上!

    “申公豹!你且与我说个一二!若是不明,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金光仙大声呵道,一把将申公豹拽下虎来,抬手便打。

    “此事真不是我说的!”申公豹口中大喊,猛得一退,将衣袍散去,骑虎便走,“金光仙,此事真不是我说的!”

    金光仙见申公豹逃走,更是火冒三丈:“此事不是你申公豹,还能是谁!”

第五十章 封神榜立,南海争端

    readx;申公豹见此,哪里还敢停留,脚下更是生风,化作长虹直飞而去,金光仙紧跟在后,张帝辛见两人如此,也不着急,缓缓跟在身后(实际情况是,张帝辛修为较之两人太弱,便是想跟,也难以跟上)。

    不过,所行路上,张帝辛却不由猜想,九黎之人邀请金光仙前来,此人毕竟是金仙修为,而自己仅是地仙境地,甚至见巫风之时,仅仅合体修为,却不知此人是何用意。

    三人一路疾行,遇一片沧海,方才停住脚步,申公豹将令牌祭出,便见一阵五色光晕打开,凭空中,海出一岛屿,正是九黎岛!

    果真是宝岛福地,张帝辛心中赞叹,此岛想现则现,想隐便隐,倒是一出修炼福地,九黎岛现,巫风、巫天率众人迎接,其间自是少不得一些寒暄,这便不多表。

    众人落座,巫风方才开口:“多谢鬼谷、金光两位道友相助,此去古境,当是为了一先天至宝,其中凶险,恕小道这才告知,若是两位不愿冒此险境,留在九黎也好。”

    “如此来了,何有再去之理。”张帝辛回道,金光仙与其同一,自然点头称是,却是巫风正色道:“那地凶险异常,三教之人、西方教以及天庭之人,具会参与,到时须各自小心,若得至宝,速速退去,若不得,万不可再多纠缠,休要枉送了性命。”

    如何要紧之事,竟要这般保密,又是何种至宝,惊动人、阐、截三教不说,还能将西方教、天庭也弄括其中?

    天庭修士,张帝辛早已见识,先前金德道人便是天庭之人,西方教倒是第一次听说,原书之中,西方教接引、准提两位圣人,只是引人西去,不逢大战,绝不出场,却未想到,此事重大,竟把西方教众也引到那处而去。

    如此动静,怕是此宝绝不简单,张帝辛暗中盘算,放要开口询问,却听金光仙大大咧咧说道:“此事无妨,圣人老爷言杀劫将至,普天之人,都不能置身事外,又何况我等!”

    杀劫!张帝辛听此二字,便是一个激灵,又来时听申公豹说玉虚宫会,适才晚至,难道三教之人,已签押封神榜?!

    “此中杀劫,圣人老爷可有言明?”张帝辛急忙问道,此时金光仙却知一时口快,怕是走漏了风声,面色顿时一红,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巫风听之,神情也凝重起来:“金光道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细细道来。”

    金光仙见张帝辛、九黎岛众人,都是可信之人,当下结了屏障,缓缓而言道:“碧游宫圣人老爷并八景宫道德天尊、玉虚宫原始天尊及上界昊天上帝,在大罗天有些计较,商讨数日才散,小道适时正在玉虚宫,听多宝师兄言众圣会面,稍时便有大命,这便在宫中等待。”

    “彼多时,圣人老爷归来,方才对我等言语,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称臣,故人、阐、截三教并谈,商议天界封神之事。”金光仙说道此处,有四处观望一番,此时声音更小,“此番乃是天大的杀劫,三教修炼之士无一外免,圣人老爷言我等,须得闭洞关府,在原处好生静修,不得轻出山门,免遭红尘厄难。”

    张帝辛听之便感脑间一声霹雳,封神榜,封神榜果真是出现了!

    阐教十二金仙之厄,却要世人承担后果,众仙之争,与常人何干,非要得天下战戈不止,血流成河,才算完了杀劫之数!

    普天百姓,从安居乐业到家破人亡,不过仙人一念之间;堂堂大商,从国昌荣盛到战火纷飞,不过仙人一念之间;世间万众,从和谐共处到血流成河,不过仙人一念之间!

    说到底,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都是圣人的棋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若天有恩情,倒不如召天下上榜之人,直接引颈就好,也好省得生灵涂炭,无数凡人家亡国破,流离失所,苍生之命,却不能由苍生掌控,这是何等可笑,又是何等无奈!

    张帝辛只觉胸中一腔怨愤难以抒发,心中更如千刀万剐,好似热火中烧,便是涨到极点,拳头紧紧攥起,不知不觉,竟已隐隐出血!

    “鬼谷道友,鬼谷道友……”申公豹见张帝辛神色异常,眼中好像燃起熊熊火焰一般,竟是难以自控,轻声提醒道,“鬼谷道友,为何如此?”

    “呃……”听申公豹言语,张帝辛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回道,“无事……无事……”

    “却不知,此劫难中,有何结果?”巫风见张帝辛无事,这才开口问道,此番回答之人却是申公豹:“圣人老爷曾言,福缘、根基深厚之人,当可肉身成圣,窥得天道,得长生自由之身;次之可得神道,受昊天上帝之命,在天界受命;若是……若是再浅薄一些,恐怕唯有化为飞灰,不存于世的结果。”

    巫风等九黎岛人,听完此语,具是大笑:“圣人言语,又当如何,生死祸福全在己身,若只为活命,你我修炼又有何种意义!”

    “此生痛快便好,此杀劫中,自有弄潮之人,你我各修天命,便是圣人言语,也不能面面俱道!”张帝辛未想巫风等人,竟和自己想法一般,心中大喜,顿时回答道,“若为安逸,与猪狗何异,雄鹰、飞鱼,才是我等天地!”

    “鬼谷道友妙言!”巫风大喜,心中对张帝辛认知又深一分,众人听之,亦是大喜,酒席初开,自然少不得一番畅饮,待两日之后,张帝辛与巫风才出九黎岛,往南面而去。

    一路之上,巫风只道雷、电等人已事先前往南海,此事重大,早做准备理所应当,张帝辛自然理解,两人行走数时,脚下陆地慢慢舒缓,迎面之风也多了一丝水气,待远处天与海水连成一片,便知南海已到。

    “海水连天平,大世一时新!”张帝辛感受海风吹拂,全身甚是舒爽,话音刚落,却见远处光华闪耀,似有人争斗,这便同巫风前往一观。

    “你这女子,忒得无礼,如何伤我徒儿性命!”张帝辛、巫风两人未及那处,便听到一人呵斥,往前一看,才见那道人一身八卦青色长袍,手持一柄青剑,伙同另外黄、红、绿道人正在围攻一黑衣蓝发道人!

    本以为争宝之战,尚未开始,却不料此时便已有人争斗,张帝辛心中暗惊,此宝还未出世,便已是如此,若是出来,恐怕是一场空前大战。

    张帝辛仔细一看,眉角顿时一挑,露出惊讶之色,果真冤家路窄,便是在此处,有缘也能碰在一起!

    那四名道人便是先前天界木、土、火、水四德道人,此四人倒是好生团结,对付合体境人,便是群殴,对付一女子,还是群战,果真是“男人之中的男人”!

    这边火德道人一甩手中长剑,便生出一团火焰,包裹住刺眼火光,便朝那女子要害处刺去,另一边,水德道人仗剑直入,手中寒剑,尽冲眉心招呼,那女子倒着实不简单,手中持一把墨色弯剑,在人群中闪转腾挪,一时竟占据了上风。

    木德道人、土德道人见僵持不下,心中更是着急,纷纷架出长剑,直袭那女子而去,可四人哪知,这女子武艺如此高超,便是将手中长剑挥舞似电如风,身形更比灵蛇漫步,以一敌四,尚是游刃有余!

    这女子好生武艺,张帝辛心中赞叹,火德道人见如此不是办法,踱步便退,将手中长剑祭起,便在空中颓然生出一赤色火蟒!

    “道友小心!此火蟒乃是六昧真火!”张帝辛先前见过此物,自然知其厉害,急忙出言提醒,那火蟒一出,便是整片海面,都映红了三分,蟒身舞动,更如蛟龙入水,直冲那女子而去!

    那女子见之,却并无慌张,身后猛得一阵蓝光亮起,便将火蟒直接吞如腹中!

    火德道人大惊,自己所炼之火,如何这般易破,不由皱眉道:“好你个妖孽,竟有此等本事!”

    那女子依旧面色铁青,一指土德道人道:“若不是此人出言不逊,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等无礼在先,又多方纠缠,真当贫道无能!”

    张帝辛这才注意木德道人,右臂已断,一抹右袍,正在半空中无助飘舞,心想这女子倒是有能,竟能斩了此人臂膀,还能力敌四人。

    “你断我右臂,还说我等不是,此天理昭昭,没了王法不成!”木德道人听之便怒,那女子眉毛一挑,轻哼一声,却并不服输:“若你再纠缠,下次落下的,便是你项上人头!”

    “你,你……”木德道人心中大怒,奈何四人拿之也无甚办法,真就是打也打不过,骂还骂不过,其中之苦,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中咽,便是不不吃气,也得吃气!

    果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张帝辛心中感慨,放要上前,却感海面猛得颤动起来,一股强势至极的威压,从天边,奔涌而来!

第五十一章 南海乱,腾蛇战长生

    readx;此气势非凡,便是先前那名女子,也不由正色起来,天边排浪似海潮般奔涌而来,扬起数道水龙,直扑那女子而去!

    那女子步步后退,手中扬起一紫色毫光,水龙直入其中,便不见踪影:“你这道人如何偷袭与我!”

    那女子话音刚落,却见一华袍道人落下身来,此人相貌无奇,衣着却甚是古怪,好似利刃从中间隔开一般,一面雪白,一面乌黑,便是首上之发,也是阴阳分明!

    四德道人见到来人,具是面露欣喜之色,急忙上前稽首道:“恭迎长生道友!”

    “如此缠斗,岂不是落了我天庭威信!”长生道人厉色道,眼眉转向那女子,“你惹了上界之人,便与我等结下因果,非要做过一场,方能解了此厄难。”

    长生道人来此,便不问青红皂白,要与这女子做过一场,原本张帝辛只道阐教之人护短,却没有想到,天庭之人也似如此,护短能护到此种程度,也忒得不要面皮!

    长生道人话音刚落,手中便祭出一物,那物使出,却是一片七色光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出之有序,耀得四面一片光亮,张帝辛本欲上前相助,却见那女子无丝毫惧意,心想此人必有计较,也便稳下心神,在一旁静观。

    却是巫风见那七彩之色,眯起眼睛:“七彩琉璃镜,不想此物落与天庭之手。”

    却说四面一片光彩,耀得众人一时难以视物,长生道人一声长喝,光彩猛得收敛,化作七道光剑,直冲那女子而去!

    那女子反应过来,光剑却已至眉心,身形急忙后退,手中却不停歇,又是一道紫色毫光生出,那七彩光刃,竟不见了踪影!

    “妖孽!快快还我法宝!”长生道人见之便惊,七彩琉璃镜乃瑶池金母所赠之物,其中七彩乃是天地灵气所结,寻常之时便在瑶池供养,每逢天地齐雨,瑶池中便七色光彩闪耀,自是宝贝非常。

    瑶池金母也是费了极大气力,方才将七彩孕育之石,修成宝镜,此番为那至宝方才拿出,却不料此番刚一出世,便被那女子收了起来!

    宝物到手,那女子又怎肯轻释,一手将七彩琉璃镜掂起:“你修为不济,如何怪我?若要这宝贝,便将木德道人头颅来换!”

    长生道人何等人物,便在天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仙,莫说是如这等女子般威胁,便是不顺之言,也未有人敢言,如此一听,更是怒火中烧:“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天高地厚!”

    须臾之间,长生道人又从手中拿出一物,此物祭出,便有黑白两抹云气出现,其中相互缠绕,风云刚要升起,却不料忽得又是一道紫光闪出,将那两道云气,直接收了回去!

    “呵呵呵……长生道人!若想收我,你如此法宝怎生够用!”那女子笑言,却将一旁长生道人气得面色铁青,自己此来,本是为了炫耀天威,却不料出师未捷,便将七彩琉璃镜与乾坤阴阳鱼与旁人收走。

    此行,乃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女子在一旁露出讥笑之色:“长生道人,你且去借些宝物,若不然,如何与我斗法?哈哈哈……”

    “孽畜!休要得意!”长生道人大怒,自己金仙修为,今日栽在意真仙手中,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自己面子将往何处置放!

    长生道人忌惮那女子紫光,便也不敢将法宝祭出,只在袖中滑出一柄黑白分明长剑,往前挺身,直冲女子而来!

    那女子倒也不惧,举剑相迎,一柄青鳞剑自是舞动如风,这边厢长生道人本就恼火,攻势更为犀利,也不寻破绽,举剑便是大开大合!

    那女子修为本就不如长生道人,阵阵仙力激荡之下,直震得虎口发麻,青鳞剑不知不觉中,也多出数条裂纹!

    长生道人见之便喜,心念遂动,若是斩杀此人,莫说七彩琉璃镜、乾坤阴阳鱼,便是此人手中紫光,也可收之,若能如此,日后作战,对方法器收了便好,不知省去多少麻烦。

    “妖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心念已定,长生道人攻势更是不减,黑白剑挥舞如电,直往那女子要害处招呼。

    那女子仙力比之长生道人相距甚远,先前又与四德争斗一番,自是仙力损耗甚巨,与之相战,时间不久,便已落下风,周身上下,被挑开数到血口,露出其中血肉,自是模糊一片!

    “落!”长生道人大喝一声,黑白剑直落青鳞剑上,便是“嘭”得一声脆响,直接将女子之剑,震碎开来!

    长生道人嘴角一扬,手中一颤,明得将手中之剑分开两段,斜侧一柄黑剑挪出,直刺那女子心府!

    那女子暗叫不好,可此时已是躲闪不及!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道金光划过,直落长生道人肩头,便听“嘭”得一声闷响,那道人便是“啊”的一声大叫,直接将黑剑坠落!

    四德注意力皆放在战圈之中,却也未料有人偷袭,彼及反应过来,却见长生道人嘴角一抹血迹,肩膀直凹陷一块,气急败坏道:“何等匹夫,竟敢偷袭本道!”

    那女子本以性命休矣,却未料长生道人受袭,这便睁开眼睛,却见一年轻道人,一身褴褛道袍,在一旁抱肩道:“你一等围攻此道友一人,当是大丈夫所为?”

    “卑鄙之徒,此番相遇,便是你的缘法,若不悔改,这便要了你之性命!”长生道人如此吃过此等大亏,此伤虽无性命之忧,却是真真切切酸麻胀痛,无些许时日,恐怕难以痊愈!

    一旁四德道人一见褴褛道人摸样,具面露惊异之色,木德道人心中更是记恨,当初被此人追着打耻辱,便是永生铭记,开口便道:“鬼谷子!先前九黎岛让你逃脱,此番你必魂丧此地!”

    九黎岛之事,四德返回天庭之时,曾与长生道人谈起,如此遇见苦主,自是不肯轻放,四人围上,这便要动手!

    巫风见情况不对,放要上前,却见一道白光倾照,便见四德道人眼中瞬间失了神彩,三魂不知何处去,七窍具留殷血痕,登时便失去控制,直直坠落下去!

    “赤精道友住手,此乃天界之人,休要伤了和气!”长生道人见此,也怕那白光袭来,急忙大喊。

    “哦,这边原是长生道友。”却说来人,身披八卦紫绶仙衣,手中持一面红白仙镜,一派仙风道骨之样,此人正是阐教十二金仙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

    赤精子身旁,却是一面露凶相之人,人首之上,竟有两副面皮,一面慈眉善目和尚摸样,一面青面獠牙恶人之状,一身抹红宝坠袈裟,腰间一束黑菩提挂珠,脖颈间一幅青蛇轮纹,此时正将青面对着长生道人:“我教之人,岂是易欺之辈!”

    长生道人一见那人模样,虽然不知此人是谁,心中也猜出是何教之人,又见此人与赤精子通行,亦是金仙修为,哪里还敢张狂,急忙施礼道:“不知贵教之人,如何与我那四位道友起了争执,这便来调和,却不想无端得惹出此等麻烦。”

    好一个不要面皮的长生道人,果真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此番言语功夫,倒是登峰造极,张帝辛心中惊叹之余,目光便落在赤精子身上,若不出所料,此人手中便是阴阳镜,此物端得厉害,有阴阳两面,阴面为白,阳面为红,白的一晃是死路,红的一晃是生门。

    当初殷洪不知用此物伤了多少阐教门人,也便是无有肉身的哪吒,方才免此厄难,便是赤精子本人,也不是手持阴阳镜殷洪敌手!

    此番哪吒尚在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处修行,莫说是**,便是毫发也未曾伤及一根,此天地之人,恐再无克制阴阳镜之人!

    “龙众腾蛇拜见军荼利明王!”那女子见两面之人,便稽首道,军荼利明王变了慈眉善目一面,冲腾蛇回礼:“道友凶险,若不是赤精道友,怕是性命忧矣。”

    “明王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赤精子笑道,收了阴阳镜,此番却是来南海途中与军荼利明王相遇,两人早在玉虚宫中便有相识,如今一见,相谈更觉投机,正好此番凶险,少不得众人相助,也便一同前来,却不想遇到修蛇之事,便出手相助。

    “小道长生,见过赤精、军荼利两位道友,此番相遇南海,却是难得缘分,小辈之事,万望莫怪。”长生道人见赤精子、军荼利明王相谈甚欢,却将自己甩在一边,心怕腾蛇再说不利言语,急忙插上话语。

    军荼利明王一见腾蛇身上之伤,顿时换了青面獠牙之面,手指着长生道人说道:“却是此人伤你?”

    “误会,此事实在是误会啊!”军荼利明王话语不善,更有动怒之势,若七彩琉璃镜与乾坤阴阳鱼,长生道人倒也不惧,可现在两宝皆被腾蛇收去,自身修为有相差明王甚远,心中怎能不惧,急忙张口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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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阴阳镜,张帝辛计诓长生

    readx;“长生道人,哪里来的误会!”腾蛇听之便怒,放欲言语,却又面色一红,指着木德等四人尸首道,“若不是木德道人起了歹念,我又怎会卸下他一般臂膀。”

    木德等四人此时已死得不能再死,长生道人眉角一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腾蛇道友,不是贫道不信你,只是此四人一向品端良好,不曾做下恶事,现众人已丧,仅听你一面之辞,却有偏颇,若不依贫道之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腾蛇在长生道人手中,几近丧命,如何肯轻易罢手,心中又埋怨赤精子为何下手如此之很,竟将此四人打死,弄得死无对证。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众人最为口紧,那便是四人,张帝辛自知长生道人算计,又见赤精子面露喜色,自然知道他要相助,嘴角一扬,便走上前来:“先前之事,却是贫道亲眼所见,长生道人追杀腾蛇道友不止,才有了这番业障。”

    “你,你……如何这般血口喷人!天界之人丧命,已经悲戚,你却还在此挑拨我天庭与阐教关系,这是何种居心!”长生道人正愁无人顶缸,见张帝辛说话,随即斥责,将挑拨两家的关系的帽子,扣了上去。

    此番正值天劫之时,便是赤精子也担不起挑拨两家关系的责任,更合论一个小小的地仙,张帝辛却是不慌不忙,开口说起:“贫道不才,若借得一物,方可令四德道人复活,到时再说清不迟。”

    此四人性命已丧,便是三魂去了两魂,七魄走了六分,如何可以得救,便是金仙一流,也难以挽救,张帝辛仅仅地仙修为,如何救治四人,长生道人心中顿生轻视之意:“若你能救治四人,也算是一场缘法,我愿将乾坤阴阳鱼相赠。”

    长生道人倒是好打算,救活救不活当是另说,便是救活了,乾坤阴阳鱼也在腾蛇手中,反正此物予你了,至于你要到要不到,会不会用,那便看你造化了。

    此事一举两得,一方面解了自己之难,另一方面也好堵住腾蛇之嘴,自己所许之无,也是珍宝,更显诚意,如此情真意切的邀请,可算是长生道人最大诚意,也好让赤精子、军荼利明王高看天庭一眼。

    这边张帝辛的算盘也是打得啪啪直响,本想问你要上一物,此你送礼上门,岂有不收之礼,一旁赤精子放要劝阻长生道人,哪知此人口快,已将话语说满,便已没有回缓之地。

    张帝辛眼眉飘向赤精子,方要说话,心中又想戏弄长生一番,这便上前,拿出匕首道:“此番请命,需德高望重之人精血,长生道长为人刚正,自是浩然大气,却是再合适不过。”

    古之请命,多用精血,张帝辛要求也不过分,长生道人心中虽是不愿,可前有军荼利明王虎视眈眈,后有腾蛇杏目圆瞪,也只好从之。

    可长生道人却未料到,旁人取之精血,划一小口便可,张帝辛一手将之胳膊揽起,便是说也不说,一刀划落,顿时鲜血外涌,顷刻之间,便已数两有余,便是一旁军荼利明王也不由皱眉,人之精血如此,若再放,恐有性命之危。

    “你……你这道人……”长生道人如何不恼,将手臂急忙收回,张帝辛却是嘿嘿一笑,施礼道:“长生道友莫怪,倒是贫道失手,多取了些,还望仙长莫怪。”

    腾蛇只道张帝辛为自己出气,嘴角一扬,心道此人倒是好心机,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了此人精血,长生道人见之更恼,却不好在此发作,只能一头黑线道:“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救治!”

    “长生道友莫急。”张帝辛缓缓答道,转身冲赤精子施礼,“贫道久闻太华山云霄洞赤精道友仙名,今日一见,自是荣幸。”

    赤精子虽是成名金仙,却并不识得张帝辛,转尔问道:“不知道友在何处仙山修行,如何识得贫道?”

    “贫道鬼谷子,乃一无名散仙。”张帝辛随口答道,袖角落出一块金砖正现于赤精子眼中,“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活四德之人,需得借道友阴阳镜一用。”

    赤精子上下打量张帝辛,见袖中金砖,自染识得是同门之物,心道此子非凡,太乙真人不知从何处收了此种佳徒。

    自有同门之谊,何有不助之礼,赤精子又听张帝辛道出阴阳镜之名,心中信任更多一分,此子虽有投机之闲,可自家人终究是自家人,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乾坤阴阳鱼既然与阐教如此有缘,岂有错过之礼。

    赤精子心念于此,便将阴阳镜拿将出来,张帝辛微微一笑,暗中点头谢礼,转过身去,口中胡乱叨念着什么,情要浓处,一手将精血豁出,长生道人在一旁看得七窍生烟,此人在消遣自己不成!

    “活!”张帝辛眉角一抖,便将阴阳镜红面向人,一道约缸口粗细光华落于木德等四人头上,须臾之间,那四人便睁开眼睛,一旁长生道人不知此镜之妙,还以为此人法术有效,心中只是吃惊。

    四德道人一见张帝辛手持奇怪镜子在前挥舞,还道此人挑衅,举手便打,行至一半,却被赤精子用仙术定住,四人均是动弹不得,面面相觑之下,对长生道人露出诧异之色。

    “你等且如实说来,若在胡言,便让你四人在去一趟。”赤精子一捋长须,在一旁说道,四德道人先前身子如坠冰窟一般,便觉眼前一黑,就不知了踪迹,虽有意识,却难言、难动,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四人如何肯将前番感受再来一遍,木德道人看了一眼阴阳镜,颤颤巍巍说道:“此前……此前我四人往……往南海而来,中途过一小岛,见……见腾蛇道友在那处修炼,有心庇护,这才下了岛来,却不料惹怒了道友,落得这般祸患。”

    “当真是有心庇护!”军荼利明王听之便怒,一声大喝,直教四人心神荡漾,震得齐齐后退。

    火德道人见军荼利明王厉害,心中一慌,顿将实情说出,原是四人自朝歌办事不利后返回天庭,受瑶池金母呵责,这便心情郁闷往南海而来,途中又遇腾蛇一人。

    木德道人见之容貌,色心顿起,四人见其虽是真仙上阶修为,可凭四人之功,如何拿之不下,这便动手,却不料腾蛇厉害,一剑将木德道人手臂卸下,众人与之缠斗,方才出现最先一幕。

    “阿弥陀佛,你等既已惹下因果,我便了了此番因果。”军荼利明王知晓前情,却扭转那佛陀之脸,开口说道,长生道人知其理亏,此时更不敢多言,却是赤精子见出血性,心想此四人虽行为不端,却始终是天界之人,如此相欺,似有不妥,这才长袖一甩,将四人打飞出去:“如此恶性,如何得忍,今番压了四人修为,三月之内,与地仙无异,便回天庭好生思过,若再寻衅,定斩不饶!”

    “谢赤精道友!”木德等四人虽压了修为,却始终保住了必死之命,此已算是赤精子极大恩情,若是军荼利明王出手,四人早已命丧,长生道人口中道谢,自是相当殷切。

    军荼利明王见赤精子动手,也不好驳了他之面子,摇身一动,化作一慈眉善目佛陀之样,对张帝辛施礼道:“此番多谢鬼谷道友相助,若是有缘,当往西方一观,贫僧自当答谢。”

    “道友客气,举手之劳,怎敢劳烦大师恩谢。”张帝辛回道,心中却又生出一主意,“若他日寻得机缘,小道便往西方,到时望明王多多提携。”

    西方贫瘠,除五大明王、八部天龙,便再无修行高深之人,军荼利明王此来目的,却不是为了那密地至宝,而是为了寻那有缘之人,一同往西地而去,听张帝辛此语,心中亲近更多一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鬼谷道友聪慧,当是难当慧根,若去西方,必有大佛之缘。”

    慧根?如此一句便有慧根,这慧根倒是天下间极易寻找之物,张帝辛心中暗笑,此西方教果真会蛊惑众生,此大佛之缘,不知坑了多少仙人。

    “呃……明王道友,明王道友……”长生道人见此事已毕,心中不由长舒一口大气,在一旁嗫嚅道,“若照常理,我那两宝与贵教有缘,便是赠了腾蛇道友也无可厚非,可……可其中七彩琉璃镜乃瑶池金母之物,贫道只是暂借之用,回天之日,便要交还,如此,如此还请腾蛇道友……”

    长生道人只说七彩琉璃镜,却只字未提乾坤阴阳鱼,其中心机更甚,那镜子是瑶池金母之物,便是三教之主,也要给几分薄面,你等仙人自是良昧不得,须得快快归还,以免旧主寻物。

    另一方面,乾坤阴阳鱼已被长生道人许诺与张帝辛,如此便将自己摘得干净,此物在腾蛇手中,到手的宝贝,谁愿白白赠与他人,张帝辛若是索要,其中间隙便生,间隙一生,莫说是宝贝,便是你鬼谷子性命,也休得齐全……

第五十三章 高冷巫风,古皇秘境

    readx;腾蛇虽念张帝辛援救之恩,心知要将两宝释出,更是面露难色,一旁军荼利明王将头一摆,只做不知,此情景正如长生道人心中所想,若想得宝,不付出些代价,又怎么能行。

    张帝辛心中暗恨,长生道人好生计较,此番便将矛盾引出,那乾坤黑白鱼却是宝贝,自己手中法宝甚少,多之一件,不知多少用处,自是非要不得,可若腾蛇不予,也不好强取,端得失去此物,心中却是不甘,两方交加,自是陷入两难,困于舍取。

    赤精子有意帮同门“师侄”,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从袖中拿出一物:“此物乃云缕仙衣,为贫道上界所得,虽无保命之用,却有驻颜之效,穿上此衣,便可青春常在,容颜难老。”

    腾蛇虽是修炼之人,始终也是女人,但凡女人,何人对自己容貌不在意,何人不想青春常驻,赤精子此物,虽便是珍宝,却是实实在在打在了腾蛇心坎之上。

    见腾蛇露出意动之色,赤精子便施眼色,张帝辛会意,接过云缕仙衣,上前便往,心中对赤精子却多出一分谢意,对自己这个“假冒伪劣”的师侄尚能如此,此人心性尚好,若寻得机会,定当报答一二。

    一旁长生道人虽然不忿,见此事已定,也不好多做言语,转念一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腾蛇道友好生缘分,得了此宝,便可容颜常在,青春不老。”

    腾蛇瞥了长生道人一眼,自知此人有意奉承,也不在意,右手一扬,手中便多出一物,此物为紫金质地钵盂,下纹十二品金莲图案,钵口便是混沌云气暗纹,其上一团紫色氤氲,一见便知不是凡物。

    此钵盂能收万物,紫光一闪,便可消敌法宝,端得厉害宝贝,张帝辛见之,便脑洞大开,后世之中,六耳猕猴曾被如来佛祖以钵盂扣出原形,不知是否便是此物。

    “鬼谷道友,鬼谷道友?”腾蛇拿乾坤阴阳鱼多时,却未见张帝辛动静,在一旁提醒道。

    张帝辛这才缓过神来,心知失态,急忙道谢,却是一边军荼利明王拿了七彩琉璃镜,却不马上更还,而是笑道:“长生道友此物予你倒也无妨,不过贫僧有一请求,还望道友答应。”

    “这……”长生道人不知军荼利明王是何用意,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思索一下,也便开口,“不知明王所说何事?”

    “此易事尔,若我将此物还予道友,密地之事,你不参与可好?”军荼利明王见长生道人紧皱眉头,似有迟疑之色,便又生出一主意,“道友不答应也可,那此物便借贫僧一二,用完便还,你看如何?”

    长生道人暗忖,七彩琉璃镜何等宝贝,说是用完便还,可谁人知晓军荼利明王品德,万一此人用完便走,凭自己修为,便是拼了性命,也决计不能取回!

    就算此物用完便还,若没了此等宝物,乾坤阴阳鱼又不在自己手中,若起争斗,自己必定吃亏,因此送了性命,岂不可惜,长生道人念及此处,眉角一挑:“既然如此,那贫道便不往古皇境,这便返回天庭,以报使命。”

    “如此甚好,劳烦道友。”军荼利明王笑道,这便将七彩琉璃镜予了长生道人,扭头望向远处巫风,上下打量一番,“此道友在旁观看数时,不知何方来使。”

    赤精子回头望见巫风,眉头一皱,摆出一副笑脸道:“原是九黎岛巫风道友,贫道眼拙,先前未见道友,此番倒是失礼了。”

    见赤精子说话如此客气,军荼利明王也是一惊,心中暗忖,此人仅真仙修为,如何受得住金仙之礼?

    这……张帝辛也为想到赤精子如此客气,心中对九黎岛更为好奇,如何背景,方能使天界、阐教之人,见九黎之人,都是一副客气模样?

    天界之事,张帝辛不知,可阐教之后,可是有一名实打实的原始圣人,便是劫教圣人都不惧,为何阐教金仙,对九黎之人也是如此恭敬,实在怪哉,怪哉!

    巫风就在原地,生生受了赤精子一礼,也不回礼,只是冷道:“九黎之事,还要你阐教过问?”

    我靠,牛掰,果真牛掰!张帝辛听巫风之语,便是一怔,忍不出吐出粗口,果真牛掰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牛掰!

    “你这道人,如何……”军荼利明王听之便恼,堂堂金仙,如何容得真仙出言不讳,放要翻脸,赤精子却拦道,脸色笑意不该,再施一礼:“巫道友说的极是,贫道也只是关心而已,若是无事,这便别过。”

    此时此刻,张帝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堂堂阐教金仙,热脸贴了冷屁股,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果真不是凡人!

    巫风也不答话,只站在一旁,望着远处,赤精子见此,悻悻的收了面容,带军荼利明王便走,腾蛇在后更是一团雾水,起身紧跟在后。

    “巫风道友,不知……”见人走远,张帝辛心中疑惑更盛,前番来时,金光仙修为远胜自己,想必为了助拳,此番遇见赤精子这等修士,巫风却不给一丝笑脸,便是客气话,也未说一句,端得十分奇怪。

    自己地仙修为,如何助拳,便不累赘,也已是万幸,巫风用意究竟为何,着实让张帝辛百思不得其解。

    巫风知张帝辛用意,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其中细事,在此不便多讲,待日后返回九黎,无论此时成败,巫风定将此事讲清。”

    张帝辛心想九黎必有难言之隐,也不好再问,倒是巫风怕他生疑,透露一些密语,原来,此番密地,便是天下第一密境,古皇境!

    古皇境,每隔六十载便出现一次,而每次开启之地,也不一样,此番却不知为何,天下众修之士皆已知晓,想必有人以大神通,算出此境开时,至于何人估算,怕是只有圣人之能。

    古皇境一开,便可进入其中,可一旦进去,便须得满九之极数,方才得出,此秘境,有一规则,便是玄仙之上,不得入内,若有大修为者入内,秘境便自动关闭,待大修为者身陨,方才得出。

    若大修为者不死,密地便永不现世,若期限已到,逾期不出密地者,则被困死在其中,所以巫风先前言此地凶险,当是忠言相告,并非危言耸听。

    张帝辛知其凶险,自是在意听之,巫风在前引路,两人行走数时,便在落在一小岛之上,此岛名为三沙岛,由三片海岛组成,每一片,仅仅数丈见方,不知是众人多寻大岛,还是来人甚少,三沙岛上,竟是空无一人。

    巫风到此,便外出寻其他九黎之人,张帝辛一人在岛上,也颇感无聊,这便将乾坤阴阳鱼拿出,放在手中观摩,心中欢喜道,有了这物,此行便是非虚。

    张帝辛正低头看物,却不料猛得一阵罡风袭来,抬头一看,便是一道太极符印,直接打将下来!

    太极符印落水,便是轰得一声鸣响,激起数十丈水浪,差点将小岛掀翻,张帝辛勉强稳住身形,心道不知何处来的无妄之灾,这便顺道看去,却见一青一白两道精光直冲这边而来,精光之后,便是两道金色光华紧追不舍。

    古皇境未开,便有这般战斗,众人如何这般心急,张帝辛心中不解,这便起身观看,却见那一青一白两人落下,化作两位道人,其先一人,一身白色劲装,手持两斩白刃,额头之上,挂通白素色宝珠,其后一人,一身青袍,手持五尺三寸翠柄刀,冲后面两人喊道:“你两人若有能耐,便与我大战一番,用这些法宝,便是胜了,我等也不心服!”

    那青袍之人话音一落,那两道金光也渐缓下来,化作两道人摸样,两人俱是八卦云仙长袍,只是一人绿袍,一人红袍,那红袍道人手中正持黑白太极符印,手指两人道:“灵牙仙、虬首仙,燃灯老师言你等与我二人有缘,如何百般挣脱,也是天意难为。”

    另一绿袍道人,在一旁又道:“此时天意,你等如何违背,我等若此,也是为了你等修行,此番天劫,若失了性命,岂不可惜?”

    灵牙仙、虬首仙!张帝辛一听两人名讳,便知其乃八仙岛之人,那一绿、一红两位道人,自然也不必多想,定然是普贤真人与文殊广法天尊!

    先前金光仙曾言不知两人去向,却不想四人竟然纠缠到此,张帝辛心中惊骇,此番古皇境,果真没有白来,先不论得宝与否,若是从中挑拨一番,虽不可引众教大战,也可生出其中间隙,如此一来,日后行事,也可方便一些。

    在《封神榜》原著中,肉身成圣,靠法力渡劫的大仙,阐教十二金仙中,只有三人,不想今日在此便见到其中两人,至于另外一人,张帝辛也早已会面,那人便是先前偷袭孔宣,后又与金光仙缠斗的慈航道人!

第五十四章 虬首怒,青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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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得欺瞒于我!老子才懒做那你劳什子的有缘之人!”虬首仙心中恼火,却更多七分无奈,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两人俱是阐教圣人得意门徒,其予宝贝,更是不胜枚数,自己虽是截教门生,却始终在教中挂了一个虚名而已,原始天尊并未多加恩泽,修为本就不如、再无至宝,一眼望之,自然高下立判。

    此等山野草仙,如何与我等明门相比,普贤真人心中讪笑,此番必是燃灯老师缘法,大道当可成矣,这便向旁使眼色,文殊广法天尊会意,立即同意下来:“既是尔等要求,同为道友,未免日后生出间隙,如今便卖你两人一个人情。”

    文殊广法天尊这边刚说完,就见两道白光射出,便在空气中猛得一阵戾气大盛,普贤真人便已直冲灵牙仙而去!

    来的好快!灵牙仙暗惊,也顾不上许多,手中一挺,出了两挺汉白玉长鞭,直接迎上,却不料,两光相遇,便是“咔嚓”一声脆响,齐齐两道折断白鞭直接坠落而下!

    这是何物,怎能破我先天之宝!灵牙仙大惊,此时想要回缓,却已经避之不及,普贤真人反手将手中白光一抖,化作长勾,倾刺而下,“噗”得一阵血雾升腾,直入琵琶骨中!

    张帝辛这才看清普贤真人手中之物,此物身形如剑,刀刃长弯,末里多出一弯,没入灵牙仙肩膀之中,一旁与虬首仙交战的文殊广法天尊见之便喜:“师弟吴钩双剑果真不凡!”

    “罪过,罪过,莫不是甚念灵牙道友,我也不愿如此。”普贤真人得了便宜,倒还卖乖,惹得灵牙仙大怒,可琵琶骨乃人之动脉,此处被锁,臂膀想移动一分都难,更何论战斗!

    文殊广法天尊口中称道,心中却在埋怨,如何圣人老爷偏心,将这等神予了普贤,若自己手中有如此神兵,又怎会与虬首仙战之数久。

    虬首仙见灵牙仙被擒,更是滔天怒火,手中翠柄银刀一挺,直冲普贤真人而去!

    普贤真人得了便宜,方在放松之时,却不料虬首仙忽然袭击,一时躲避不甚,袖口直被削去一块!

    “普贤真人,快放了我兄弟!”虬首仙大喝,这边普贤真人吃了暗亏,心中更恼,眉角一挑,将太极符印祭起!

    太极符印迎风便长,顷刻之间,一副黑白太极图打将下来,虬首仙落于太极印下,如何得脱,便是“嘭”得一身闷响,直砸胸前!

    “普贤真人……你……”虬首仙便觉喉咙一甜,一口心血吐将而出,背后文殊广法天尊见之则喜,手中祭出一根三四寸木棍带三个铁环,往地下一扔,迎风就长,瞬间便三丈多高。

    三个铁环变成三个铁圈,直接向虬首仙砸去,就在此时,莫得一道碗口粗金光闪出,随即便听文殊广法天尊一声惨叫,额头之上,瞬间便起一片青瘀:“何人胆大,竟敢偷袭与我!”

    虬首仙尚在迟疑,便被带飞出去,心中大骂,此两人太过奸诈,说好武动,竟不顾身份,暗中使用法宝,着实可恶!

    文殊广法天尊见金光去处,哪里肯舍,化作长虹直追而去,普贤真人得了便宜,自然不想追击,只是擒了灵牙仙,在后观望。

    张帝辛暗中见文殊广法天尊远去,长舒了一口大气,心中也不由吃惊,方才金砖砸在长生道人身上,生生将胸口砸陷,却不料砸在金仙身上,仅仅一块青淤,阶位之间,果真差距甚大。

    虬首仙这边得了恩情,略微施礼,算作答谢,这便要救灵牙仙,被张帝辛急忙拉住,好好交代一番……

    “普贤老道,还快将我兄弟释出!”普贤真人本欲走,却听虬首仙大喊,“你这匹夫,忒不讲理,直将坏了仙家名声!”

    普贤真人做出偷袭之事,本为仙家之羞,见四面无人,也不争辩,反而笑道:“虬首仙,你去了再来,便怪不得贫道无情!”

    这边普贤真人刚欲出手,却听得四面一阵梵音,片片飘香而落,一人从上缓缓而下,浑然一僧人模样:“孽畜,如何刁难普贤道友!”

    军荼利明王?普贤真人先前便知师兄赤精子与他一同而来,如今见面,也不好施礼,急忙稽首道:“军荼利道友,此人一再刁难,贫道为之警示,稍作惩戒,却不料此人竟纠缠不休,若不是贫道心善,如何肯一再忍让!”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普贤真人,旁人一来,便说得天花乱坠,将黑的说成白的,军荼利明王眉角一挑,指着虬首仙:“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日后再行纠缠,莫说是普贤道友,便是贫僧,要容不得你。”

    灵牙仙虽不认得此人,但见此人气势非凡,又想普贤真人与之言语甚是和善,自知这位军荼利道友,所来非凡,急忙喊道:“兄长还不速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呸,我岂是临阵脱逃的小人!”虬首仙啐一口吐沫,撵在手心,将翠柄刀指向军荼利明王,“老秃驴,你可敢与我一战!”

    军荼利明王一听便恼,慈眉善目之面瞬间化作青面獠牙,长袖一甩,在手中祭出一道光华,那光华一出,便感四面风动,股股肃杀之气,席卷而出,便是一旁普贤真人,也不由一怔,此宝甚厉,便是吴钩双剑也有所不及,西方地虽偏远,却不想有此藏龙卧虎之辈。

    虬首仙也不含糊,翠柄刀直收起,双手合十,猛得一拍,身后便猛得升腾起一身白雾!

    白雾好似蘑菇云般瞬间隆起,而后一声震天狮吼,直震得海面颤抖,波涛潮涌,震颤须臾便停,半空之中,忽得出现小山般青毛狮子,此狮凿牙锯齿,圆头方面,声吼若雷,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但行处,百兽心慌,若坐下,群魔胆战!

    偌大身形青俊如山,四爪尖头锋利如刀,脖颈之上,更多三只头颅,身后长尾,好似青龙拂甩!

第五十五章 好个明王,帝辛巧赚普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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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威俊之物!”便是一旁普贤真人也不由称赞,虬首仙身形如此,自己所伏灵牙仙与之相若,威势想必不错,念及此处,心中更感燃灯老师好生心思,竟为自己寻得这种佳缘,日后若得时机,感念一番,自是必不可少。

    青狮子目光灼灼盯着军荼利明王,身子一拱,三头齐吼,声如雷滚,噪声隆隆,海面之上,猛得掀起数丈排浪,直朝天边而去,普贤真人见之更喜,若是收了此物,多一坐骑不说,便是这份战力,也是难得。

    “老秃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青狮大吼,后腿猛得一蹬,直挺挺朝军荼利明王扑去!

    军荼利明王微微一笑,身后数到金光升起,还是孔雀开屏,齐刷刷闪耀开来,单手拈花,扬手便是一点金光。

    此金光甚快,在空中化为斑驳万点,点亮金花,便是数多白荷丛生,花蕊散黄,生出条条金丝,众相挤压,须臾之间,竟已占据了半片天空!

    青狮自是看不起如此“文质”法术,直扑而入,落于花丛之中,却感如坠泥潭,越是挣扎越是难以移动!

    青狮大急,放要张口,却被花簇堵住,难以张开,军荼利明王口中念咒,大喝一声:“孽畜,还不被缚!”

    此语一出,便见花蕊胀大,凝成条条黄绳,直接将小山般青狮捆绑,好似粽子一般,再三挣扎也是无用!

    西方教五大明王,果真名不虚传,普贤真人暗中喟叹,此青狮虽不是自己敌手,若要自己战胜,尚需费些功夫,且军荼利动手,竟无丝毫仙力波动,西方法术果真精妙非凡:“军荼利道友好生手段,贫道钦佩不已。”

    “道友说笑,此番只是小手段尔。”军荼利明王单手一招,青狮便朝两人而来,普贤真人见之心切,这便向前,却不料花簇猛得炸散,一道气力,猛得朝自己吸食起来!

    “军荼利道友!”普贤真人大急,匆忙回头,却见军荼利明王单手一翻,将乾坤阴阳鱼打出,直落他之肩头,“道友,这是为何!”

    军荼利明王一招打出,也不停留,提了灵牙仙便走,这边吸力好似深渊一般,普贤真人一时难以分身,心中大恨,急忙将太极符印打出,此印一出,碰之花蕊,却如秋风落叶,自是没有丝毫抵抗!

    一旁青狮见灵牙仙得救,也不恋战,早已逃之夭夭,待普贤真人冲出花蕊,沧海之上,已空无一物。

    事已至此,普贤真人哪里还能不知受骗,心中大恨,又不想白白去了良机,掐指一算,便朝西面追赶。

    行至不久,却见一白袍道人缓缓而行,普贤真人见之便想绕行,却不料那人事先便已望到自己,只得行礼道:“巫风道友,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这里有理了。”

    巫风微微一笑:“普贤道友,不知这厢匆匆欲往何处?”

    “却是圣人掌教命贫道来此,说有机缘,这才多了此番波折。”普贤真人回答,眼睛却望着远处,见金光越来越远,不由心急,“贫道有些急事,巫风道友若是不嫌,他日定当九曜山拜会。”

    “普贤道友此言差矣,你我相遇便是缘分,如何言之匆匆?”巫风一笑,拉住普贤臂弯,便往三沙岛上而去,“你且随我来,恰逢小道酒瘾发作,道友这便陪着稍饮可好?”

    普贤真人心急灵牙仙,见巫风如此相劝,亦是不好做辞,心想原始天尊圣命,见九黎之人,当要好生结交,便是冷眼,也许礼让三分,只得咬牙道:“巫风道友盛情,贫道……贫道这便陪饮一番!”

    巫风听之大喜,拉之饮酒,酒宴之上,自是天南海北,无所不聊,普贤真人虽是端坐一旁,却心念灵牙仙之事,始终难以自如,两人饮之良久,待日薄西山,才分开散去。

    待普贤走远,巫风这才舒了一口长气,对着身后说道:“灵牙、虬首两位道友,你俩忒得大意,若不是鬼谷道友,你两人此时已做了那道人胯下坐骑!”

    “此事多亏了鬼谷道友,还请受我兄弟一拜。”虬首仙并灵牙仙急忙施礼,张帝辛哪里肯受,将两人扶起:“此小事尔,两位道友皆是忠义之人,如何多了这般俗理。”

    原来,张帝辛本想让虬首仙、灵牙仙与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好好缠斗一番,自己再行出手,却不料阐教金仙如此厉害,不费多少工夫,便将灵牙收押。

    张帝辛一晃金光镜,便甩出金砖,直接砸在文殊广法天尊额头,文殊大怒,直追虎魄而去,这便追了虬首仙,商议用计相救灵牙仙。

    先前军荼利明王自然是张帝辛所化,至于所施法术,也仅仅是障眼法而已,普贤真人知明王来,心中相信,见之仙力波动甚少,心中道此人修为非凡,由此便着了帝辛的道。

    虬首仙本是青狮所化,此人在原书中不显,在后世西游中,却是极为厉害,此人曾在南天门前显出法身,一口吞了十万天兵,吓得玉皇关了南天,果真是厉害非常,此人暂且黏住普贤真人应不是难事。

    至于后面巫风,则是刚刚返回三沙岛,见张帝辛、灵牙仙两人狂奔,方才出言阻拦,一直将普贤真人拖下。

    “鬼谷道友好生计谋,若不是此番用计,我兄弟性命,当是休矣。”张帝辛仅仅地仙修为,竟敢摸金仙虎须,这点虬首仙钦佩非常,一旁灵牙仙听之也也一旁附和,“鬼谷道友如此仗义,若有困难,我兄弟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休要胡言,此番凶险,你等万望注意,灵牙道友此番重伤,你也脱不得干系!”巫风板起面孔,在一旁数落起两人,张帝辛心中哂笑,也不好横加阻碍,只得斟了美酒,在一旁静静“闻道”。

    却说普贤真人往西而去,哪里还能望见张帝辛、灵牙仙两人踪迹,心中自然恼火,责怪巫风挽留,正想此事,眉头猛得一皱,九黎之人,见三教、天庭之人,几无正脸可言,此番两人初遇,便邀自己饮酒,此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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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榜逆天成圣介绍:
一曲封神榜英雄皆断肠
成仙成佛听凭后人书写
成神成魔又与谁人诉说
此天地不仁我便逆天改命
这世界混沌我便另开乾坤
我为帝辛偏要做第一明皇
我为蝼蚁却要逆天而上
这封神世界看我帝辛逆天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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