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新的一天
这个日出看的不怎么用心，主要是看斯迪克江在录视频，这哥们有专业精神，带着脚架和反光板来的。两个机位，一个拍日出，一个拍自己。
也许他做深加工还真的能做成。
回到养殖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我和斯迪克江被晒的有点蔫。买买提老师的老婆专门为我准备了早餐：奶茶、番茄、两个小凉菜、馕和新鲜的桃子。
喀什的桃子依旧是那么的好吃，因为买买老师的老婆不知道斯迪克江和我在一起。所以当斯迪克江看到我单独的早餐很是羡慕，开玩笑的说偏心，搞的买买提老师的老婆有点脸红，连忙说都是一样的。
斯迪克江给翻译的：“大姐说了，李校长来了嘛是最重要的客人，同时嘛也是最大的领导，所以嘛，要给最好的吃的。西红柿是大棚里摘的，特意拿过来了，刚刚开始成熟，这个嘛第一个红的。桃子嘛，边上的桃园里面摘的，也是第一个熟的桃子，别的嘛都要半个月一个月以后，知道李校长来，所以嘛，它就熟了一个。其他人嘛，木有。”
我对买买提老师的老婆表示了感谢，但在我吃之前，斯迪克江还是借用这些早餐拍了视频，打算作为他自己的早餐来展示给粉丝。说一会儿要买买提老师的老婆带着去桃园里去看看。
其实这里的人都非常好客，不用人带着，直接去就可以，更何况是卖桃子的桃园。但斯迪克江这样说，让买买提老师的老婆非常高兴和得意，似乎是办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一般。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劝我赶紧吃。
我说还有古老师，她应该还没起床，这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有呢，有呢。”买买提老师的老婆用她掌握的不多的国语说道，一边还赶着斯迪克江去厨房里面去吃早餐。他就奶茶、馕和凉拌胡萝卜丝。
这种待遇让我很高兴，但也有点膨胀，我只有在喀什才会被一些人当做最重要的人物来对待。
我想大概斯迪克江也想要这样的感觉，或者说想要当领导的感觉，让其他人都围着他转。吃过了早餐，我和斯迪克江又开始聊了起来。我说我想到了，他想找的感觉其实应该是当领导的感觉，其它的感觉都不对。
“我觉得你还是听你爸爸的，去做个公务员。可能你爸给你找的关系已经不行了，你去考个试。”
“李哥，我不用考。你忘记了，只要愿意到农村一线的，全日制本科就可以，体检、政审过了就可以。”
“你不会真的想当官吧？”
“你刚才是开玩笑说的吗？”
“我不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你现在什么都不缺，而且还想把一些事业做大。你一旦当了公务员，生意是肯定不能做了，直播估计也做不了了。如果不能脱颖而出，不断的上升，就有可能在村里或者乡里面好多年。你别这么草率的决定，好好想想再说。”我说道。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我和斯迪克江还在谈论怎么去把直播做大，做成一个团队或一家公司。还讨论农牧产品深加工的可行行，以及加工出什么东西能多赚钱。这才多一会儿就已经完全改了主意。
“你刚才一说，我想了想，你说的是对的，我可能就是想当官。你看我家里啥都不缺，钱嘛不多，但是嘛我老爸就是不想让我再做个商人。阿里木江虽然事业做的很大，但是还不够，别人看嘛，还是个农民企业家。将来我要做乡长、做县长，调到自治区去，我觉得我可以呐。”
“斯迪克江，当公务员不等于当领导，而且我们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还有句话叫高处不胜寒。就算你很努力，当上官了，当官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没那么容易。”
“李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不好好干就提拔不上去，所以，我会好好干的。我想好了，我一会儿就去给我爸爸说我去当公务员，最好是从农村开始干起来。”
这个哥们说做就做，当场就给他爸爸打起了电话，不过用的是维吾尔语，和我想的不同，我以为父子俩要交流很长时间，谁知道大概一两分钟就挂了电话。
“李哥，我爸爸嘛，很高兴。说我的决定是对的，他坚决支持，问我是怎么想通的，我说是一个上海来的哥哥劝的。他说请你吃饭，今天晚上，我现在就给你说好。”斯迪克江笑着对我说，看起来很真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反正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样也好，大不了公务员干不了，几年后再出来经商。反正他还很年轻。
正给他说饭就不吃了，我也没劝什么，也没指导他什么，代我转达谢意就可以了。正说着，古老师出来了，由于什么都没带，招呼着让我去给买毛巾和牙刷牙膏。
斯迪克江很有眼色，骑了个电瓶车就往村里去了，他去也合适，这村里的商店我能不能找到是一个问题，找到了没办法交流是另外一个问题。记得在村里买东西，好多老板都是直接把我放进柜台里让我自己去拿，这样他们才知道我要买什么东西。
大概半个小时，斯迪克江才回来。
“这里的商店有毛巾，没有牙刷牙膏，我去村委里找驻村干部拿了一套。”斯迪克江说道。
我这才想起村里很多人没有这个卫生习惯，以至于刷牙被当做一个驻村任务指标来完成。驻村和四同的人有不少一开始的时候是带着一些新牙刷牙膏下村的，然后教刷牙，每天监督刷牙。尽管这样，据说只要不监督了，就又不刷牙了。
“斯迪克江，你看，村里的生活和工作和城市里有太多的不一样。刷牙在城市里早就是个卫生习惯了，但在这里，强制要求刷牙都没办法做到人人都每天自觉刷牙。”别人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斯迪克江明白。
“李哥，放心，我在村里时间可能和你差不多，你很少住在村里，我可是经常住在村里的。我也喜欢他们的生活，喀什城里嘛，住楼房的都差不多，好多嘛，邻居也不说话，见了面嘛，打个招呼，最多握个手，越来越像北京住楼房的那些人了，这里没有，我随便找一家人，只要他们家里方便，不都是女的，就能给我安排个房子住，管上饭，给钱还不要。不认识的人，在城里嘛，几乎看不到这样的事了。我爸爸说了，家里嘛，就我一个巴郎子，海乐麦丝的钱都是我的。赚那么多钱我都还是不满意，所以嘛，我觉得我就不应该赚钱，应该当公务员。”
今天斯迪克江看了沙漠日出，拍了沙漠日出，我觉得这更像是他新生活的开始，可以看作是他人生新的一天开始了。也许他很期望享受那种帮这村民办工厂企业，解决农民的就业问题，享受走哪里都有人认识的感觉。
第798章 古老师的转变
先不管斯迪克江怎么想的，等着古老师洗漱完，吃早饭的时候，买买提老师的老婆还真又端出了和我一样的饭，看起来番茄和桃子并不是只有一个。
也许得到不容易，也许就是买买提老师的老婆自己花钱买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工作算是我介绍的原因。
带着古老师参观了一下养殖场，我也惊奇的发现多了一些骆驼，在一侧原先的空地上出现了钢管做的围栏，里面有几十只骆驼。
阿里木江没有过来，我找了个工作人员问了问。
“才养的，骆驼奶，六十一公斤，骆驼毛，三十一公斤。沙漠里面骑一下嘛，一百块一个小时。”这个工作人员的国语还不错。
我知道骆驼奶的价格很贵，但没想到这么贵，怪不得阿里木江要养骆驼。
进一步问了问，骆驼是从周边收的，暂时还在摸索养殖的方法。也只有两只骆驼在产奶，一天大概能有三四公斤。
看到我对这个感兴趣，工作人员拿了个塑料桶就挤了点奶。
“这个嘛，小骆驼可能吃了点，以后嘛，公骆驼和小骆驼要和母的分开，要不然就挤不出来多少了。”工作人员把小通递给我让我喝。
这就有点为难了，这可是鲜奶啊，没煮沸过。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古老师接过了塑料桶，闻了闻，就对着桶边喝了起来。
“小李，这是个好东西，增强抵抗力的。维生素含量是牛奶的好几倍，铁含量也远远大于牛奶，好东西。”
我也才想起来有人给我说过同样的话：曾经有老人和病人在春夏秋会一直住在牧场的牧民家里，有每天等着喝马奶的，有等着喝骆驼奶的。
“哦，听说有癌症患者和一些慢性病人把马奶和骆驼奶当作好东西，直接住养殖户家里喝最新鲜的。”我回应着。
“那个不知道，但是不好保存，要及时的喝，所以住家里也是对的。除了住宿条件，环境、空气和心情应该都对身体有好处，比花大价钱看病要好点。”古老师和我聊着天。
参观完，我开车跟着斯迪克江去了大棚，看看今天的采收情况。
到的时候大棚里的采收早就已经结束了，因为已经到了正常的温度，所以大棚的覆膜大多已经去除。
阿里木江也不在这边，因为没什么事，我也没打电话给他，只是带着古老师参观。
夏季可能是大棚产量最高利润最少的季节。
“冬天也都种菜？”古老师问。
“不是全部，有火炉的暖棚少，有部分是种耐寒蔬菜，芹菜之类的。少部分最冷的时候不种，要把茬口时间留出来，还能节约成本。”我说道，不懂种菜，只是听阿里木江说过一点。
古老师对产销也有兴趣，我又带着去看了那个简单的包装分拣车间。
保鲜库没去看，只是说衔接安排的好的情况下，运输反而是重要的环节，确保新鲜的蔬菜到玛依莎的几个店，少量蔬菜直接配送到家里。
恰巧有工人正在包装蔬菜，几样蔬菜混着装在纸箱里。
“类似盲盒，整盒价格还可以。不讲究每样蔬菜都给出价格。重量上基本一样蔬菜能吃一到两顿。”我按照上次听的介绍给古老师解释。
然后又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没去蔬菜批发市场和给酒店饭店这样的客户供货。
“还是面积小，别看离着远，内地的菜我们还是竞争不过，量小、品种少，玛依莎主打的是本地产和独家供应。所以养殖场那边完全形成后利润反而是稳定的。”
“小李，我们的培训班有果蔬种植和林果业。能不能搞实训？”
“想过这个问题，目前还不成熟。招聘的干活的人全是村里和附近村的人，实训的话学员不好管理，然后吃住也是问题。参观是可以来参观的，一要技术二要资金，学员们学不去的。”
部分贫困户得到的是补贴的大棚，阿里木江做的一个事就是把这些散户给整合进来。虽然在技术和管理上有不少困难，也已经算是一种实训了。
“你给我挂个牌子，把这里当作学校的实训基地，我们再有班的话可以带大家来看看，然后把他们的大棚给租下来，或者给一个指导。好多补贴的大棚都没有利用起来，就是你说的缺技术和资金。”
有些蔬菜相对于内地来说是有优势的，但有些就没成本优势，类似芹菜这样的就优势不大，内地的产量高质量好，还比较耐储运。所以阿里木江和雷佳佳在种什么菜上是下了功夫的。
“我们不是简单的考虑能种什么菜就种什么菜。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了解内地蔬菜的行情，要不然我们种出来的菜没有优势。所以，学员们种什么菜，什么时候种都有讲究，如果不服从管理，阿里木江是不会租的，就算免费都不干，技术上他不保留，他精力和时间有限，现在还处于培养自己工人掌握技术的阶段。等到技术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可以做您说的事。”
不说别的，现在这边的地还需要每天巡视几次，每天去外乡巡视不现实，特别是很散的情况下。
但等到一些积累完成后，很多时候靠技术资料就能知道怎么做了。
“也是啊，大部分学员都不主动，拨一下动一下。指望他们主动去做点什么还是有点难。”古老师说。
“这不是个地方特色，比如大棚的租金都给了，农民可能就不会好好干活了。不给租金他们更不好好干活了。”
“那就小机械化，提高效率，少量人变工人，管一大片地。”古老师建议道。
这个上次就和阿里木江讨论过了，问题不在能不能这样做，问题是没有人，干脆点说没有人才。
想象中很多事按着指导就能做，实际上还是比较困难的，靠半路出家的阿里木江挨个指导是困难的，所以阿里木江期望靠老员工带新员工。
至于我们的培训班学员则需要更多的培训或者说是实际训练才能做到听指挥。
“蔬菜好不好我们买的时候有自己挑选的判断依据。种菜完全不一样，上次一个合作户很开心，因为他的西红柿长的枝繁叶茂，但营养都被枝叶吸收了，没结几个果。因为他自己判断认为自己种的好，白白的浪费了一个茬口。”我给古老师解释。
“我们能不能多宣传一下这样的实训基地，不管学员能不能来实训，至少我们学校在这方面是有优势的，据我所知还没这样的实训基地。有的也叫实训，但其实就像我们学校的实验室一样。大家就看个热闹。”
“可以啊，宣传上是阿里木江的弱势，这样的话对阿里木江也有好处。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做一些实训的工作，让我们除了能做补贴培训，还能做社会上的职业技能培训。”我心里苦笑，之前古老师强烈反对我对学校进行扩张，现在似乎又想着扩张。
第799章 不好的事
许爱琴那边离着喀什有点远，所以学校要扩张最好用这里的来做扩大，从发展上来说，在地级市和在县城里的还是不一样。
没等阿里木江，我带着古老师就往受伤的学员家里去了，离开的时候还顺了点菜给古老师带着。
“小李，忘记说了，新办公室那边已经装修好了。给你留着桌子，以后办公也有地方了。我过两天就搬过去住，阳光小区那边的房子我收拾干净后你再去看看。”
没想到这个效率也这么高，颠覆我的认知。
“好快啊，其实办公室那边加班什么的住住还可以，一直住还是不方便，条件不如阳光小区。”我不急的让古老师搬出去。
“我反正一个人，只要能洗衣服和睡觉就可以了。别的要求没那么高，纺织厂这边人多，生活比阳光小区方便。”
我们先去了巴扎，买了点生活用品，打算作为礼物送。因为了解情况，所以都是生活必需品，砖茶、食用油、两公斤羊肉、一套小孩子的运动服、苹果。羊肉比较费钱，六十一公斤，其它的都不贵。
本来我打算米面油搞定，结果古老师说他们估计平时吃肉少，这才买了肉。
“小李，回头有几个糕点班要开业，以前都是借你店里的工具，我想这两天就买一些，我们有自己的一套东西最好。平时放办公室我还能用用。”古老师说道，糕点和厨师班都需要这些东西，乡里最受欢迎的算是这两个班，不但学员能吃到示范的炒菜或糕点，我们还给嘱咐一般都会给乡村工作人员送点尝尝，不为别的，就是展示我们的培训水平和实力，让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培训是真培训，不是很多学校那种虚假或缩水的培训。
和古老师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买家用的，商用的相对好掌握，家用的学员们容易练习技术。
三四个家用电烤箱、大小不一的几个案板、炸锅、电磁炉、锅碗瓢盆若干、烘烤模具若干…，列了一下烘培爱好者的常用工具，找个时间去买来。商用的对电的要求比较高，但温度和操作上要比家用的好很多。
“小李，你现在算是个正真的老板了，还愿不愿意做这些小事？”古老师问我。
“当然做，没有一个事是小事，在喀什有两样事会让我很充实。第一就是培训班的事，第二是开着车到处去走走。从这个角度讲，培训班把两个事都给包括了。而且我不是什么老板，还要承担很大的责任，阿里木江这边也算是我帮他打打气，但他的贷款一旦还不出来，我可是要承担责任的。”我说道。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事，走吧，先去看学员。”
看了学员，给了四百块钱，算是营养费和误工费，写了个条子让学员签名，算是认可我们的处理方法。当然之后我还要来一两次，带着学员去复查一下。把古老师送到她的车跟前，我先返回了喀什。
斯迪克江的爸爸要请我吃饭，我也要收拾收拾才对。热依罕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洗完澡换完衣服，坐在院子里发呆。热依罕是最早帮助过我的人，也是我的第一个雇员，现在她不再为我工作，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慨。
昨晚是热依罕给我做的饭，今天按理我应该请她吃个饭才对。给斯迪克江打了个电话，给他说今天吃饭的事改天，我要给人送行。
“李哥，一起吧，本来就是大桌子，我还想着菜点多点，人越多越好。我给玛依莎和阿里木江说说，看他们能来最好，你们给我的帮助最大。”
“可以啊，你问问吧，玛依莎如果来不了你别劝，她还是学生，学习还是很重要的。”我叮嘱道。
接着就个热依罕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本来说好的要带她回她家里一次，现在走还来得及，再晚点就不对了，要赶不上吃饭了。
“李哥，我看你一晚上没有回来，早上我就回家了一次，现在坐着班车往喀什走呢。”
“班车走哪里了？直接到喀什的车还是先到阿图什？”
“还没开车呢，车上坐了一半的人。”
南疆农村的一些小中巴车充当着公交车的作用，但有一点不好，坐不满不发车，所以运气好的时候上车就能走。运气不好的时候等两三个小时才走，完全看运气，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要等的时间很长，到城里的人不多。
“你现在下车，给我讲一下具体的位置，我开车过去接你。”
热依罕到并没有推辞，她似乎也希望我最好能去接她。一个小时不到我就接到了热依罕，她一个人站在路边，背着我昨天给她买的双肩包，穿着新衣服，不远处的中巴车还没开车。
“你家里人没送送你？”
“没有，我不让他们送。”
热依罕离开家后很少回家，尽管我给她安排有休假，如果开车，她家这片不算远，整体也还不错，草和树也还是不错的。
“当时你怎么想着去喀什，没有去阿图什？阿图什也不错啊。”
“喀什是南疆的大城市，我一开始想去乌鲁木齐的，我们家人觉得有点远。”
我没了解过有多少年轻人想到所谓的大城市里去，但能肯定的是，热依罕她家本地少数能去上海北京这样的超级大都市工作人。这对热依罕很有诱惑力，从她刚才没有对家乡太留恋，并没有什么背井离乡的悲伤情绪就能看的出来。
然后我给她讲了讲其它的一些东西，比如在国内，家庭有一辆车的话，副驾驶一般是女主人坐的，有了孩子和保姆后，孩子会有安全座椅，保姆也会坐后面。
反正给讲了很多这方面的事，目的是让她不要犯错，同时也是提醒她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犯了错误。
“热依罕，我要给你讲一些不好的事，以前没有讲过。现在一定要讲给你，这会对你有帮助。”
接着我讲了讲内地各个城市对外地人多少都会有歧视，因为早几年各地流窜的小偷里有少量少数民族，这导致很多地方对某个民族有点防范的心理。
我告诉热依罕这些都是正常的，需要她不用太放在心上，并且还要靠自己的热情和大方来改变人们对所谓新疆人的印象。
第800章 平凡的爱情
等回到喀什的时候已经到了约着吃饭的时间，我直接带着热依罕去了饭馆。
斯迪克江和他的父母已经到了，一番热情的寒暄后，玛依莎也过来了。这是一家民族风味的火锅。
从装饰装修的风格上来看，这完全是民族风格的餐厅。但从菜品和电磁炉火锅，餐具等方面来看和常见的火锅没什么不同。
锅底和菜品都上来了，大家坐一个包厢里热热闹闹的，虽然菜已经点好了，但我还是好奇的看了一下菜单，蔬菜的品种和内地的还是有区别的，荤菜类的也是，一些内脏什么的比较少，不过有烤羊肉和其它一些特色菜。
总的来说维吾尔族的火锅味道还可以，比四川火锅多少还是差点。
“李总，你们来之前我们和斯迪克江聊过了，特别感谢你。斯迪克江能想明白，我们做父母的是最特别高兴的。我们很少吃火锅，但想着你可能喜欢吃就安排在这里。你也尝尝我们的火锅。他离开你的公司，你还对他这么好，以后有什么难办的好办的事，都可以找我。”斯迪克江的爸爸按我们的礼节让我坐在了主位，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礼让了一番还是没挪位置。
维吾尔族也是讲究长辈坐内侧的，特别是在炕上吃饭的时候，年纪大的都是做靠里最中间的，小辈分的坐外侧。本来这里的啤酒饮料是每人赠送一瓶的，我主动要了饮料，在南疆能不喝就不喝，否则喝起来根本喝不过别人。
“叔叔阿姨，我和斯迪克江是朋友，你们别叫李总，就叫小李，我是特别看好他，他很能干，对人也不错，做事很主动。他去当公务员也好，自己做生意也好，我是觉得都很有前途。是你们教育的好，内地一些家里有钱的小孩子只顾着玩，斯迪克江可是在忙着自己的事。”
之后我又称赞了火锅，说味道很好，这就是时代进步和创新带来的生活改变。说了不少的好话，接着就讨论起了这几年饮食习惯的改变。
斯迪克江的爸妈讲了不少以前的故事，说他们小时候日子过得怎么样，讲的感慨了还有点激动。讲着讲着就聊到了斯迪克江的爸爸怎么赚钱的，讲到赚钱就提到了一个契机，没有这个契机他爸爸还是能赚到钱，但也许就没斯迪克江了。
斯迪克江的爸爸小时候家里算是条件不错的，那个时候喀什市区还没那么大，所以斯迪克江爷爷家算是农村，城乡结合部。家里养的有奶牛，所以斯迪克江的爸爸从七八岁起就开始帮家里卖牛奶。
小小年纪的，放学后书包一放就赶着一个驴车走街串巷，车上装着两铁皮桶的牛奶，基本按着固定的路线走一圈，如果卖完的早就早回家。车里还有个大的塑料壶，装的牛奶是给固定的人家送的，相当于订牛奶，每天的鲜奶先保证这些固定客户，然后才是走家串户的散户。
卖牛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固定的牛奶基本能送出去，只要家里有人。没人的话回头还要再送一遍。但是散装的不一定，夏天好一些，人都在外面，听到吆喝声就有人拿着自家的碗盆出来，冬天就不行了，人都在屋子里，吆喝声要大一些，还要等一等，等人们穿好衣服从温暖的房子里出来。
有一次冬天的时候特别冷，没几天斯迪克江爸爸的手脚和耳朵都起了冻疮，很难受，又疼又痒。一天下着雪，他开始走第二遍的时候牛奶还剩小半桶。满身的雪和黑乎乎脏脏的手引起了斯迪克江妈妈一家人的注意，他们觉得下着大雪，这个小男孩特别的可怜。
小男孩被叫进斯迪克江姥姥家里，斯迪克江的姥姥烧了热水让小男孩泡手泡脚，还给涂了凡士林。也许是热水起了作用，斯迪克江爸爸的手上黑乎乎的脏东西被软化洗干净了，红肿的手露了出来。
斯迪克江的姥姥就干脆给这个小男孩洗了个热水澡，把个黑小孩给洗的白白净净的。
斯迪克江的爸爸也不含糊，知恩图报，把剩下的半桶牛奶送给了这家人。
“当时他妈妈还小，也没人玩，我们两个就在一起玩。以后嘛，我每天都留一些牛奶送给他妈妈家里，一直送了五六年。我十三岁的时候不上学了，家里面也搬到了城里面，牛也不养了，我自己就在巴扎上卖各种东西，撒都卖过。但是嘛，就见不到斯迪克江的妈妈了。”斯迪克江的爸爸说。
“我也一直以为他爸爸就是我们家的亲戚，不然怎么就带着我玩给我们家送牛奶，还经常在我们家吃饭。长大以后才明白我们不是亲戚。”斯迪克江的妈妈接着说。
“我嘛，家里还有点钱，但是嘛，大了，懂事了，看着他妈妈上学，还长的那么好看，就有点自卑。不敢再找她去玩了，结果嘛，有一次她家逛巴扎就遇到了。这个时候才又联系上了。我那个时候大了，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特别好看，她嘛，没事的时候就来我看的那个摊点来玩。别人嘛，就开始开玩笑说我老婆来看我了。”斯迪克江爸爸一脸幸福的回忆着。
“我那个时候可没有喜欢上你，就是觉得你可怜，而且那么聪明，应该继续上学才对，但是来不及了，他比我大三岁，上不了学了。”斯迪克江的妈妈笑着说道。
“再后来，他们家搬到乌鲁木齐去了，我们见不到面了，我特别的失落。就想着自己去做生意，那个样子嘛，我就能去乌鲁木齐去了。从来没想过能娶到她，就是觉得如果能看到她就好了，那个时候她学习好，将来就是上大学的人，我这个小学毕业的配不上她。”斯迪克江的爸爸表情有点凝重。
“我上大学了，新疆大学，到乌鲁木齐和上大学的时候就没遇到过他爸爸，快毕业的时候，我们女生去二道桥玩，看到一个小伙子很像很像他爸爸。我就去问，还没开口呢，他也把我认出来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小老板了，有钱，还买了车。”斯迪克江妈妈说。
“夏利轿车，我买的第一辆汽车，我开着车送他妈妈和同学回学校，还请他们吃饭。觉得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和他妈妈一起了，差距太大了！”
“我同学开玩笑说他爸爸喜欢我，我嘛不相信，那个时候大学生的工作是分配的，我被分到自治区的机关里了。还没去单位报道，他爸爸有一天就约我出来，给我送一部传呼机。那个时候传呼机可是奢侈品，我就不敢要。他爸爸就说了，如果不是我们一家，他现在可能还在大巴扎上摆摊呢。他说他要回喀什去，自己的传呼机用不到了，还有两年的费用，所以给我，也方便联系我。”
说着这些的时候，斯迪克江的妈妈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第801章 被看上了
那个年代，手机还叫大哥大，还属于八百兆九百兆的模拟机。传呼机还一两千一部。送个传呼机算是很贵重的礼物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短短几年就已经很有钱了，绝对是有做生意的天赋。
“传呼机其实是新的，我自己为了做生意有一个，但是为了和给斯迪克江妈妈的那个连号，就一下买了两个。两个嘛，号码连着的，最后我扔下传呼机就走了，她妈妈嘛就算是暂时收下了。我其实是觉得自己没撒希望了，她嘛，一直不同意，她们家的人嘛也不同意。我就真的回喀什了。外贸做不了，就还做小商品，隔一段时间去乌鲁木齐进一次货。那个时候嘛，小商品特别好卖，一卡车一卡车拉的满满的，很快就能卖完。我去乌鲁木齐的次数也多起来了，每次去嘛，都特别想去找斯迪克江他妈妈。最后，我决定不干这个贸易了，改行，要不然到了乌鲁木齐就想别的事不行。”斯迪克江爸爸接着说。
他在乌鲁木齐做的是外贸生意，把货物批发到中亚各国，货物主要还是来自义乌等沿海发达地区。回喀什后外贸做的很少了，但进的货其实差不多，从批发变批零，赚的钱比之前少不少。于是斯迪克江的爸爸就动脑筋了，他发现了一个空白，用手头的钱买了几台挖掘机和装载机，到处干工程，后来又买了自卸车等工程机械，自己接工程或者租赁出去。
“投资大，那些设备比汽车贵多了，我自己的钱全部投进去了，还借了钱，不过嘛，押对了，我那些设备嘛没有闲过，最忙的时候嘛，一天十几个小时二十个小时的活干着呢。但是我就忙的很了，天天嘛，工地上吃工地上睡。”
“他过的忙，很充实。我就苦了，他离开乌鲁木齐嘛，我才发觉我喜欢上他了，但是嘛，我们家里反对，他又没正式工作，那个时候嘛，铁饭碗很好的。家里人嘛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我远远的看了一眼，一点都不喜欢。我就给我爸妈说我要回喀什工作，我爸妈坚决不同意，吵的很厉害。”
“她没有给我说过她喜欢我，那个时候要知道她的真正的想法嘛，我乌鲁木齐去呢，撒都可以不要了，也要乌鲁木齐去呢，不想让她回喀什，她是大学生，那个时候大学生少的很，而且还在自治区机关里工作。我虽然有传呼机，但是想就着不要打扰她了，就再没联系过。有一天，我的传呼机响了，电话打过去嘛，留言说让我晚上去一个饭馆吃饭，那个饭馆现在已经没有了，要不然我会买下了的。我不知道是谁留的言，以为嘛，生意上的朋友。正好那天在工地上要回家，衣服也没有换，开着一个草上飞就去吃饭了。”
草上飞是指丰田的海拉克斯，我不知道这种叫法是怎么来的，听说过，不过这么叫的人不多，就和新疆把陆地巡洋舰和普拉多都叫牛头一样。
“他爸爸嘛，灰头土脸的，衣服脏脏的，头发上都是土，看到他第一眼嘛，我后悔死了，我偷偷的跑回喀什来了，但是我喜欢的人变的那么多，和要饭的一样，太后悔了。”
“我一看是她，心嘛，一下就不跳了，高兴的都不知道改干撒了。看到她的表情了，我看自己衣服脏，脸也脏，给她说了一句话，说等我半个小时。然后我就一个蹦子跑回家了，从来没有那么快过，洗澡，换衣服，出门的时候还开了自己的车，那个夏利嘛，开回喀什了，只不过嘛，好多路太差，跑不了，我都是开草上飞。”
“我后悔啊，完蛋了，心里想乌鲁木齐的工作都没有了，跑回来帅小伙没有了。想哭，坐在饭馆里嘛，没有地方去，其实我不是听他的话，等半个小时的话我没听到，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斯迪克江的妈妈说。
斯迪克江的妈妈偷偷的辞职了，偷偷的跑喀什来找斯迪克江的爸爸。
“走了也没事，反正传呼机还有，我回来的时候嘛，西装、皮鞋、领带也打上了，头发嘛，摩丝打着呢。”
我能想象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臭味和土味的人半个小时后就变成了王子一样是什么样子。
反正当时斯迪克江的妈妈是很吃惊，以为他爸爸是个骗子。她没想到一个倒腾生意的人会灰头土脸的出现，逃掉，然后又光鲜的再次返回。
据说因为这个事，斯迪克江的爸爸就把所有设备给卖了，为的就是自己不再跑工地。
“那个时候喀什很落后，到乌鲁木齐至少要几天，铁路还在修，飞机嘛坐不起。他妈妈累的又黑又瘦，我就心疼了，直接喀什宾馆给开了个房间。她嘛不住，说太贵了，我吓唬她说不住宾馆就只能住我家。她才住下。”
一对年轻的情侣，为了对方都做了放弃，一个放弃了大城市的铁饭碗工作，跑回那个时候落后的南疆。
一个放弃了特别能赚钱的工程设备租赁，又做起了批发的生意。
“我的设备一卖掉我就有钱了，那个时候像我这么有钱的人不多。一般上班的人一个月最多几百块钱，我口袋里随便花的就几百块钱。”
后面的故事很普通，斯迪克江的爸爸靠着倒腾各种东西赚了不少钱。到斯迪克江出生后斯迪克江的姥姥姥爷也终于心疼女儿喜欢外孙，斯迪克江一家曾经短暂的搬到乌鲁木齐去居住，但斯迪克江的妈妈住不惯，最终又搬回喀什。
现在，斯迪克江的爸爸主要在做边贸生意，斯迪克江的妈妈管理着一个驾校，这个驾校算是他们家办的。
“斯迪克江他妈妈放弃的机关的工作，我们嘛就特别想让他进到机关去工作。”故事讲到最后，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愁吃不愁穿，一定要斯迪克江去体制内了。
我打听了一下摩托车驾照的考试，斯迪克江的妈妈说是认识那边的人，会帮我去预约一下，到时候直接去考试就可以。
玛依莎和我一起让预约摩托车驾照考试。她现在虽然已经不玩什么跑酷了，却时刻不忘提高自己。
玛依莎喜欢骑摩托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在这里有些出格的事还是会被大多数人看不惯。
我以为大家是觉得一个女孩子骑摩托或玩什么极限运动不合适，谁知听来听去，似乎是很受大家欢迎。
我偷偷问了问热依罕，他们夹杂着的维吾尔语是啥意思。
热依罕说斯迪克江的妈妈特别喜欢玛依莎，问了一下她家里的情况，好像是看上玛依莎了。
第802章 紧张
玛依莎要比我活跃一些，她在听故事的时候不断的称赞做的对的地方，对苦难的地方及时的表示出惊讶，如此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子肯定会引起斯迪克江父母的注意的。
别人也许不了解玛依莎，我算是比较了解的，我知道斯迪克江不是她的菜。反而她和阿里木江给我的感觉是朦胧的。我小声问热依罕，玛依莎是怎么回答的。
结果被玛依莎给听到了，她给我夹了一块肥油，算是惩罚。然后看似给我在说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现在还是学生，年龄也还小，还不是考虑谈恋爱的时候。”
这顿火锅让所有人都很尽兴，就连斯迪克江都给我说他的父母从来没有这样给外人讲述过去的经历，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好的听众。
都没有喝酒，但是散伙的时候斯迪克江的爸爸却像是喝酒了一样，站在火锅店的门口，握着我的手不断说着车轱辘话，这个真是南疆一个特色。为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和重视，也为了把某些事说出来，在该分手时握着手说车轱辘话是比较常见的。
斯迪克江的爸爸没有有求于我的事，我觉得他就是为了表示对我的重视，这一点斯迪克江学的挺好的，他经常会让我感觉他很重视我，很崇拜我。这其实是一种错觉，我会表现出很高兴，但绝不会头脑发昏的就当做是真的了。
这些话都最后我也听明白了，就是因为公务员不能经商，之前斯迪克江做的一些生意，斯迪克江会变更法人什么的，但都会变给斯迪克江的爸爸。我觉得意思是让我和玛依莎就别想着从那一些生意上去找便宜占。
斯迪克江早先是一直在给我和玛依莎画饼，说合作，但从来都没有正真合作过。所以其实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上的纠结。但斯迪克江的爸爸这样表示意思也让我对他的好印象打了不少的折扣。
玛依莎开着车载着热依罕随着我一起到了我家里。
“李哥，斯迪克江他爸爸那么说你别生气，还好我们和斯迪克江没什么合作，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一进门玛依莎就给我说。
“我不会在意的，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要不然他爸爸也不会把生意做的这么好了。这个事本来应该是斯迪克江自己的事，就算是和我们有利益上的事需要处理，也应该是斯迪克江自己处理，而不是他爸爸出面，我觉得可能是斯迪克江没给讲清楚。你记得吧，最早他给他父母说是在给我们打工。”
“不可能没讲清楚，如果没讲清楚，他就应该是辞职走人的。还谈什么算账的事，就一个二手车行，别的好像都没做成什么。这么点生意也好意思说。”玛依莎显然也是很不高兴。
“没关系，反正他当了他的公务员就和我们更没有什么瓜葛了。等我们考完摩托车驾照估计也和他家人没什么瓜葛了。”我说道。
“摩托车驾照好考，其实可以不用他妈妈帮着预约的。不过有人帮忙可能更方便一点。”
正说到这里，斯迪克江发过来信息，说他妈妈帮我们约上了，明天正好有，加了加塞，明天去考场考个试就可以拿到驾照。
摩托车一向不是很难，就是考点比较少，考的人也少，费用算起来也不低。玛依莎又关照了一下热依罕一些事，说她明天来找我们，一起把热依罕送到机场，然后带着我一起去考摩托车。
热依罕自己把自己给搞紧张了，洗了澡睡不着觉，在院子里发呆。
“热依罕，明天十一点的飞机，早上我帮你拍些照片，想家了就看看。”
“李哥，坐飞机你给我讲了很多了，可我还是害怕。”热依罕有点发愁。
“这容易，我找点视频给你看看，坐飞机很简单的，比做一杯咖啡要简单多了。”
给找了几个视频，差不多从办票到下飞机都全了，不过热依罕看了一小会儿就不看了，我估计她不是紧张第一次坐飞机，而是离开家乡的紧张。
这个很难缓解的，估计她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适应，特别是到了上海之后。
“热依罕，你会唱歌吗？给我唱几首歌。”
唱歌能缓解人的紧张和忧虑，热依罕直接就唱了起来，不过是很悠扬的一首歌曲，听着感觉还有点淡淡的忧伤，唱完一曲，热依罕的眼睛明亮了起来。
“这歌真好听，能告诉我叫什么歌吗？有点俄罗斯风格。歌词大概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有名字，我自己乱唱的。”热依罕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大概什么意思你说一说，我要记下来。”
“一个人人的夜里，我犯了很多的错，说不出的那种感觉，要到长大的才会知道，没有人安慰，只能自己过。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李哥你不会笑话我吧？”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热依罕的脸红了。
“很好啊，你平时如果想到了就把歌词写下来，唱的时候拿手机把你唱的录下来。不管怎么说，你这算是自己作词作曲了，真的很厉害！我给你再改改歌词。”我没想到这居然是热依罕自己哼唱出来的歌曲。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没有人心疼过自己
看到夜色中散步的情侣
幻想着他们的话语
我只是孤飞的雁
感受不到同伴的温暖
一个人的夜晚
承诺不再新鲜
难以说出的爱
被忧郁所掩埋
在这个你的城市里
我就像是路边的玫瑰
开在最热的季节里
却淹没在花海
世俗的眼光啊
总是寻找那些缺点
看明白了别人的游戏
却错过了自己的爱’
写完我给热依罕念了一遍，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懂，和她原来的歌词改变的挺大的。热依罕看了看我，说要给我再唱几首歌。
我鼓励她大胆的唱，这个时候她忘记了要去远方的忧虑。
我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虽然可能这些歌的旋律都会很相似，但还是想记录一下，看看对小米有没有什么借鉴和帮助的作用。
‘我的心越过地平线
看到高高的山
终点就在眼前
我却准备再次出发
去到大海的旁边
呐喊出内心最真的声音
我要站在世界的高点
问问天空
时间能不能停止
江河是否能倒流
我要向着远方奔跑
即便大口喘着粗气
总有一天我会到达
星星居住的山顶
勇气再也不会消失
这歌词还是我加工后的歌词，热依罕是越唱越放开了，看起来今晚她小小的爆发了。
第803章 小米的鼓励
以前热依罕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今晚我才感觉到她其实是挺有想法的一个小女孩。我让她给我烧了一壶奶茶，上到屋顶去看远处的灯火。
刚才听着热依罕的歌词，我想华雯了。只是现在不想联系她，她说过，如果我太黏她或者总说想她，她会受不了要回来的。可是她需要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成天的儿女情长。
正喝着奶茶喷云吐雾的对着远处的灯光发呆，小米来了电话，问歌词应该不是原来的歌词吧？
“当然不是，基本算是我写的，原来的歌词听不懂，热依罕翻译的很生涩，几乎没有什么改编的余地。”我说道。
“哥，我想你了。”我话音刚落，小米突然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等我有空去看你。”我说道。
现在我基本能应付这样有点难回答的话了，不说你来看我，也不说你别想了，我已经是别人的菜了。
好在小米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想我的话或关心我的话，问了问我最近的情况。我突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把热依罕要去上海当小萨保姆的事给说了。
“哥，你发现了没有，上过学见过世面的小萨过的生活和大多数内地人没什么不同。但像热依罕这样的还真的特别向往大城市的繁华。”
“早就知道了，米热决定留在北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和我们的经历不同，你能从一个繁华到喀什来上学，我能从上海到喀什来生活，你说我们是不是逆潮流的人啊，自古顺者昌逆者亡，你说我们这样的等老了会不会过的很凄惨？”
“你会我不会，我去喀什可不是因为想去，只是年少不懂事，学习不好才想着先拿到文凭再说.......，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逃避了。”小米说的正高兴，可能突然想到我到喀什和她到喀什不同才改口说自己是逃避。
“别在意那么多，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特别是别在意别人怎么想。”我赶紧表明我并没有认为小米说的有什么不对。
然后我又倒满了一杯奶茶，发现奶茶已经凉了，端起来又放了下去，接着和小米聊天。热依罕却适时的上了屋顶，摸摸铜制的奶茶壶，端着就下了楼，没过几分钟又端着热乎乎的奶茶壶上来了，还带了一个新杯子，要把我那杯凉了的奶茶拿走。
我摆摆手，把半杯凉奶茶倒入新杯子里，然后加满了热奶茶。热依罕没打扰我打电话，默默的下了楼。
“热依罕还真的适合做保姆，我的奶茶刚凉她就上来拿下去给我重新热了。”我给小米说道。
“她很珍惜这工作，相信她在小酒馆的时候也很会照顾客人，就是不知道新的服务员能不能有她这么好，对了，小酒馆的收入还可以吗？”
“只能说是还不错，赚不了大钱，也不算太差，营业额还可以，去年十来万，利润不高，刨去成本大概四五万块钱的利润。好在陈琰和谢亚敏都没有要这利润，留下做运转资金。”
“我在想，如果我还在喀大，现在是不是还经常去驻唱，也许那样会好点。我还是很怀念那段时间的。”
“你才多大就开始回忆了，问题不在你，虽然我们坚持冬季继续营业，不过确实没什么客人，半年四五万的利润对酒吧或餐厅来说是少了点，但已经和其它同类型的店持平了，店的位置有点偏，所以，仍然能做到持平，我们算是做的不错的。”
“哥，你好久没有写过古体的诗词了。我就觉得你的生活状态发生了改变，刚才听你的话，你好像有点消极。”
“一般吧，和去年比起来很平淡，可能是我对喀什已经很熟悉的缘故，当那层神秘的面纱揭开后，我就没那么的兴奋了。”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追女孩子的时候觉得女孩子什么都好，追到手，特别是结婚了后就变了。”
“可能吧，不过我现在说是有女朋友，其实算是单身汉，还不能招蜂引蝶。”
“你敢！要是做了对不起华雯姐的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脑子一抽，就开了个玩笑，开口就说道：“要不你再撩拨一下我，我半推半就的就从了你。这样至少你还会理我吧。”
“不和你说了，花心的人，我这就给华雯姐汇报你的卑劣行径。”
没等我解释，小米就挂了电话。
黑暗中，我笑了，轻松了很多，感觉到了温暖。和朋友经常聊聊天真的能解压，虽然我搞不清目前的压力从哪里来。
一口喝完一杯奶茶的后，小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哥，你是不是总是心里有事的时候才会给我写诗或打电话啊？说吧，最近有什么事又睡不着了？”
我其实很应该睡觉，昨晚没睡，白天也没睡，明天还要去靠摩托驾照，这会儿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没什么事。”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不可能，看你垂头丧气的声音，说出来吧，看看我能不能给点建议。”
鬼使神差的我就把欧洲那边那个小公司的事给简单的说了说，反正小米也不是外人。
“听你这么说还真的是个麻烦事，那家公司的成本为啥那么高？你是不是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我手头有点钱，但换成欧元还不够折腾的。也许我太想表现自己了，资金对冷嘉月可能不是个问题，但对我来说就是大问题。”
“那你觉得对冷嘉月来说为什么不会成为问题，她的钱难道不是辛苦赚来的？”
陈琰说过类似的话，就是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能做缩头乌龟，他说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两个字。
“哥，太晚了，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坐着想问题想了也是白想，总能找到办法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困难总比办法多，哦不对，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小米说完就又挂了电话。
和我不说再见就挂电话一个是华雯，一个就是小米了。
开玩笑，本来我没想这个问题，明明是你小米给把这个事又给我挖出来，我没想着这个问题，她却认为我在想这些事。我又想到了华雯说过的我的缺点，心里的事藏不住，容易表现在表情、语气上。
开玩笑，我对欧洲那边可是一点都不了解，什么事能短时间见效我怎么能想到，难道学陈琰去炒房？炒房也要资本的啊。
第804章 就干这个
不过我想到虽然能肯定陈琰和小萨已经知道热依罕的航班等信息，我还真没有正式的给他们通知过，虽然机票都是小萨给热依罕订的。
本来想打电话的我看了看时间，最终还是编了信息给发了过去，说是一切正常，明天顺利登机后我就不管了，需要陈琰自己查航班是否会准时，毕竟还要在乌鲁木齐经停一下。
信息发出一分钟，陈琰就打来了电话。
“老李，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怎么也不睡觉？我是提醒一下你们，明天别忘记接，热依罕很紧张，这两天都高度紧张，可能从来没出过远门，没坐过飞机。”
“没事，我和小萨一起去接她。上海对热依罕来说就是你嘴里的美丽新世界，我们也会照顾她，她会放松下来的。对了，我这两天一直在了解欧洲的房产，目前欧洲房地产还处于很平稳的阶段，我想做一把。”陈琰有点兴奋的说着。
没想到刚才自己抱怨的一句话居然成了真，这都是什么情况，压住自己脱口就想说出的反对，我问陈琰他具体想怎么做。
“当然是炒房啊，和房地产有关的还能是什么？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跑去做开发商也不合适啊。”陈琰无所谓的回答了我。
“开玩笑，房价虽然不贵，一般几十万欧元还是要的吧？我们有那么大的资金吗？”
“谁告诉你炒房只有买进等涨后抛出这一种方法的？做中介不行吗？”
“可是那家公司不是做中介的啊？”
“你就说能不能吧？”
“没违法违规当然是能的，也许要像国内一样，变更一下经营范围，你别卖关子了，就是打算怎么做吧？”
“我在上海发现很多人想要出国或移民，不管是投资移民、技术移民、留学、或申请签证，符合标准的人基本不需要中介介入，但那些不符合标准的人就有了中介存在的空间。”
“陈琰，不是房产中介嘛，怎么又成了移民中介了。”
“听我说完，中国人有个特点，特别是有点钱的人，不但在祖国各地购买不动产，还会在世界各地购买不动产。有一批人在做国外的不动产代理，从购入到维修，从卖出到资金的转移。我研究了一下，做的好的话，正常的代理费用就能有十几万人民币，有些优质资源能达到几十万上百万的服务费用收入。这活能干。”
接着陈琰给我介绍了一下大致了解到的情况，欧洲的很多国家房地产开发和政策和国内区别很大，但基本的东西不变。
陈琰拿德国举例，当地的房地产具有一定社会福利和调节作用，基本上保障了租房人的权利，所以房产持有人很少有通过频繁买进卖出来增值的，房价长期稳定，这几年才开始波动起来。一半的家庭拥有自己的房产，另外一半人虽然是租房住，相对也很稳定，不需要搬来搬去或急着购买自己的房产。
和国内大规模卖地开发房产不同，德国很少有大型社区，人们更喜欢有块地，自己盖房子，那些楼房也都有不同的布局，选择性也比较大。
法律上保护的比较好，盖房子也好，买现成的也好，法律是买卖双方无法回避的一个环节。往往是三方或者四方和律师一起谈，一个房产的交易先是律师给耐心的解释每一个条款，包括开发商解释房屋的构造和管线的设置。
律师要确保各方都充分了解了法律问题、房屋情况、付款等方方面面的问题才会让双方签合同。一般要花几个小时来走这个过程，这样的好处是，各方都把问题交给冷冰冰的条款，之后出了问题找条款。
如果是新建房，建筑商甚至会细到水龙头用的是什么品牌，采购价格是多少都会在条款里列出来，这样下来，相当于装修也一起给解决了。
陈琰给我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各种情况，看起来他研究的很全面，但是我还是不清楚他所谓的中介要怎么做。
半夜了，我打起了哈欠，听的已经有点郁闷了。
“老李，你是不是困了？我简单再讲，刚才讲那么多，你记住了多少？让你去欧洲买房你能买下来吗？”
“不能，有些都听不懂，我一定会找一个懂的人一起。”
“我们的角色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们服务的对象主要是帮中国人买房置业，还可以做租房，顺便做一些移民、求学、签证方面的咨询和服务。”
“我们没有专业的人员去做这些事。”我说道。
“这几天我已经是专业人士了，等回头再实地的去看看，我能行。在那边在招聘几个有经验的人，成本低收益高。等能把公司支撑起来了，你想做的那块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我无条件支持你，就干这个。”
“说反了，是我支持你。这几天我了解了一下，那家小公司靠做原来的生意走不通，但用副业养主业是可以的。”
“这么说，我们两个还真的要去欧洲一次了？”
“当然了，不实地去看过，我刚才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全面的。而且，所有的雇员都是一样的，你远程指挥不行，必须要牢牢的看住他们。”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泡在欧洲，而且，让我去欧洲我觉得我还不如热依罕去上海呢。”
“我也不会长时间在欧洲的，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找个代理人，要么在国内找一个带过去，要么在当地找一个。”
说了一两个小时，还是要依靠别人帮我们去干活，谈何容易啊。我心里升起的希望又变成了焦虑，我等不了那么久，我需要一两个月以内就能让那家公司赚钱，做到收支平衡。
“要是一年前，说不定你和我都没问题，欧洲多好啊。现在我走不了，你也离不开。”
“你很少这么说啊，你小子可别再干不靠谱的事儿了。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说的事就是葛大爷演的不见不散里的情节呢？电影里葛大爷好像也没赚到什么钱啊？”
“那是电影情节需要，不过你说的对，行不行我们先别考虑了，具体做那些事一定要去看了再说。我定个日子，我们到时候是在欧洲碰头还是你先来上海一起走？”
第805章 不靠谱
大半夜的，不靠谱的陈琰居然就让我去欧洲，让我这么草率地决定真的有问题。
“等我考虑考虑吧。”我应付着说。
陈琰略微停了一下。
“老李，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相信，不过我现在困的不行了，脑子不清楚了，我去睡觉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早上被闹钟吵醒，眼皮都抬不起来，想到承诺过热依罕要带她出去拍些照片，这才艰难的爬了起来，一出屋子门就看见热依罕坐在院子里发呆。
“热依罕，你等一会儿，我去洗个澡，等会我们出去吃早餐。”
冲了冲热水澡，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回屋里换了衣服出来看见热依罕还坐在院子里。
“李哥，你们都是早上洗澡的吗？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你赶紧吃点吧。”
“有条件的情况下天天洗，昨天太晚了，直接睡了，早上不洗不舒服。对了，上海的夏天热，出的汗干不了，不但要天天洗澡，衣服也要天天换，换下来就赶紧洗了，要不然很难闻的。你做的早餐等我中午吃，飞机上吃的不好，早上吃好点。”
“那....，李哥你在你院子里先给我拍些照片吧。”
这个院子算是纯正的南疆民居，整个南疆民居有细小的差别，但总体上差别不大，也算是能说明她在喀什曾经的生活环境。
“好啊，不过要听我的，让你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不过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会要笑。”
热依罕不知道几点起来的，自己扎的头发，平时是一个马尾，今天是一根有点歪的辫子。没有单反，只能用手机拍照，院子里、屋子里、屋顶上、二楼都摆拍了一些照片，有些光线并不好，只能勉强看。好在热依罕很喜欢，可能她没有被人摆拍过照片，没被‘脖子往左边，眼睛往左前方看，再看的高一点点....’，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帮别人摆动作，尝试后才发现这有点困难，想快速的摆好看一些，就必须在脑子里有一些动作和构图。
所以在房子里拍照片就用了点时间，准备出门的时候，玛依莎给我打来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如果你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
昨天就计划今天一天可能其它事情做不了。很快玛依莎就开着红色的牧马人过来了，出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给小萨带点馕。让热依罕坐上了车，我让她们等一等，我去向艾买提订一些馕。
“李哥，不用了，我车里有，刚打出来的柴禾馕。我知道一个地方，喀什好多人专门去他那里买馕。等会儿，找个烤包子的地方，你买点烤包子就可以了。”玛依莎一点也不像个学生，安排事情思路很清晰。
带着他们去了天缘大酒店吃自助早餐，顺便让热依罕开开眼界，也看看还算标准的自助早餐是什么样子的。
“李哥，这样吃一顿饭太贵了，还是早餐。”
“那你就多吃点。去了上海，这里的饭就算便宜的了。”
我自己也吃了不少，之前在阿里木江那边拿的蔬菜都给了古老师，我需要多吃点蔬菜和水果。吃的时候，热依罕打听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怎么吃这种自助早餐。
告诉她不但有自助的早餐，还有午餐和晚餐，比早餐要丰富的多。很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热依罕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等她回来，要带家里人来这里吃一次。
“没问题，到时候不用你操心，给你李哥打电话，他去接你们来，请你们吃饭。”玛依莎给热依罕说。
“没问题，我请你家里人住这里，三顿饭都在这里吃自助。但我一直觉得你做的饭才是最好吃的。”
吃了早饭又去东湖、高台民居和古城里拍了些照片，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家里拿了行李，到边上的烤包子店拿了五十个烤包子，连同玛依莎买的馕，装到了一个纸箱里。
很顺利，听过我讲解的热依罕毫无困难的就办票、托运行李、过安检一路到了登机口。喀什这边真不担心，候机厅就和江浙的某个汽车站那么大一点。
知道她找到登机口了，我和玛依莎往摩托车的考场走去。昨天说今天在那边正好会有考试，临时插的队。
有认识人就是好，我猜大概省了不少的事，填资料，交钱后就直接让我们优先考试。我还好，临时问了问考试的内容和线路，然后慢慢的跑完了全程。
玛依莎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她考试的速度很快，动作很是干脆，看的周围等待的人发出了阵阵的惊叹，女孩子开摩托在喀什还算是比较难见到的。
考试没什么问题，这样中午我们就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热依罕发消息来说已经在地窝堡等待再次登机。
回喀什的路上，我很沉默，开车的玛依莎考试考的有点兴奋，说着她想买个什么摩托。
“你要是想做骑士的话，还是比较花钱的。一般都是十几二十万的进口摩托车，一身服装和一些装备。我觉得你买个普通点的摩托就可以了，太拉风的摩托不好吧？你刚考试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议论，说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有人说你可能是坏女孩。”我想到那些人的惊叹就想笑。
“李哥，我不会天天骑摩托的，但跑远路的时候会骑摩托。高调一定要高调，不为了高调的骑电瓶车就行，没必要专门考个驾照。”
“上次你骑陈琰那个破越野车是第一次骑摩托？”
“今天考试是第二次。怎么骑摩托还是你教的。”玛依莎回答。
不得不说玛依莎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可能之前玩过自行车或跑酷这样的运动，反应能力和判断理解能力都很不错。
“考官如果知道你根本没练习过，要被气死了。我觉得你买摩托之前再找个摩托车多练习几次，其实路上的各种情况还是很复杂的。摩托车驾驶员是死亡率相对比较高的一类人，汽车是铁包肉，摩托是肉包铁，任何时候不能大意。”
“李哥，我如果骑长途你能和我一起骑吗？”
“当然可以，但我可能更愿意开车。”
“那正好，你可以开着阿里木江的全顺，我骑摩托，我不想骑的时候就把摩托拉在车上。”
“好啊，阿里木江应该也会喜欢这样的旅途的。”我回答。
“他？肯定不会，我们是一种人，他是另外一种人.......。”
把我送到家里玛依莎就要回学校去，说正好还能赶上下午的课。
“等等，我请你吃午饭吧，吃完了再回去，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学习，你要讲讲你现在学习怎么样了。”
问到这个问题，玛依莎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脸变的严肃了起来。
“李哥，前些天我差点被劝退，所以饭就不吃了，我回学校去上课去。”
第806章 新办公室
玛依莎和我约着晚上再见一次说学校的这个事，她先赶回去上课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有点对不住玛依莎，如果不是我，她说不定还乖乖的上学呢。
热依罕留下来的早餐不复杂，牛奶、十个烤包子、羊头肉，看来她早上起床还挺早，还跑出去买了巷口那个小摊的羊头肉。
这才有空给陈琰打个电话，昨晚他像个话痨一样一直在讲，大部分听过就忘记了。就把关键的记住了。
陈琰在睡午觉，响了好久才慵懒的接了电话。
“没想到你小子还睡午觉，昨晚折腾的半夜不睡觉，中午睡多了，晚上该不会再折腾吧？”我先让他清醒一下，没直接谈事。
“不是午觉，半夜睡到现在就没起过床。我看看时间，哦，都下午了，反正热依罕要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到。啥事？”
“昨晚你说的重点是做中介和找个经理人，没错吧？其实关键是找个经理人，否则啥事都办不成。”我试图把问题简单化。
“老李，你还是不适合做生意，这都不是重点。我给你讲个笑话，真事，还是在深圳的时候，有一次带一个四川来的客户去吃改良版的川菜，大厨服务员都是四川来的。结果那哥们不知道啥情况被辣的不行，喝冰水、直冒汗，结果四川服务员就说他们这个来深圳都改良了，对四川人来说一点都不辣。你知道我这个客户是怎么挽回面子的吗？”
“说自己不能吃辣？”
“那还能叫笑话嘛！这哥们学着湖南话，给服务员说我一个湖南人都被辣着了，你们居然说这个菜还不辣！你先品一品。”
湖南人吃辣虽然没有四川人吃辣那么大的名气，但我知道那也是玩真的。原来有次和几个上海人去出差，客户请客吃饭，问有什么要求，回答说不要太辣就可以。
结果客户交待服务员全部菜都要不辣的。几个上海人觉得不吃点点辣不算是到湖南，就纠正说微辣。客户当时笑的很是暧昧，到菜上来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客户为啥那么暧昧的笑。
“你们上海不吃辣，我们是离不开辣。我说的不辣其实算你们说的微辣，因为那个锅碗瓢盆都是辣的，菜刀也是辣的，就算菜不放一点辣，炒出来也是辣的。我们这里说的微辣，就是你们吃的这个辣，我们觉得一点都不辣。”
几个上海同事一边辣的流鼻涕，一边又吃不了多少，一桌子菜差不多都浪费了。
“笑是挺搞笑的，不过这和我适不适合做生意有关系吗？”
“你总是考虑具体的事，想和在喀什一样找个能依靠的人，玛依莎、热依罕、阿里木江、甚至是华雯，你说你那个没依靠过？讲这个笑话是告诉你，在认识的人面前丢人不算丢人，算脸皮厚，算幽默，因为我那个四川客户北四川菜辣到了我早就已经看到了。他把锅甩给湖南人说明他很灵活，随机应变，不想给四川人丢脸。重点是，中国人都是这样，国内的人去了国外，往往很要面子，该花的钱是舍得花的，该要的面子是一定要的。”
我还是没明白陈琰的意思。
“我靠，老李，你真的应该当个甩手掌柜，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们的重点不是挽救你那家小公司，也不是做中介，更不是要找个经理人。赚中国人的钱才是重点，怎么赚呢？找到合适的资源推荐给他们才是重点，明白了吗，他们喝洋酒、说洋话、变的彬彬有礼，还怕别人说他们是中国人，我们只要有好的资源，什么经理人什么好员工都不重要，有个翻译所有事都能搞定了。”
“好像有点道理。”我想的是找个能干的人把这些事给搞起来，陈琰从销售的角度是想着把东西卖出去，本质上他是对的，拿许爱琴来说，我放手让她自己干反而干的不错，如果限制了她的行为，可能现在她那边还半死不活呢。
“什么叫好像，就是！老李你记着：没有商品，商人就什么都不是，但是有了商品，大部分老百姓也成不了商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赶紧找一些欧洲的房产资源？”
“你总算是明白了，赶紧组织你那边剩下的员工开一个电话会议，我要参加，要找个好点的同声翻译，会议上让他们赶紧去收集房产资料。”
“我不行啊，讲不清楚，我们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改了行，能行吗？”
“不行也要行，没人让他们改行，各种房产资料收集的越多越好，了解的越清楚越好，以后他们还该干嘛干嘛，现在收集一些资料就能拿薪水，相信我，他们会干的，谁不想干就开掉。你在喀什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什么最重要？资源！人脉也是资源的一种，谁掌握的多谁就占有先机，我们在欧洲没有资源，所以我们要反着做，先寻找祖国这边的资源。已经在欧洲生活很久的华人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我们的服务对象是那些想出去没门路，或者刚到欧洲的有钱人，想留在欧洲的留学生。就花点钱，能合理合法的留在欧洲，多好的事啊。”
陈琰把这事说的有点清新脱俗了。
“这些事有很多人在做，竞争很大，你确定我们能做成？”
“我了解过，大多都是中国人在做这个，中国人割中国人的韭菜，就是我之前讲的面子问题，我们的理念是欧洲人为中国人服务，同样被割韭菜，老外服务更有面子一些。”
好吧，我不擅长做这些，也不打算一直住在欧洲去做这些事。但我仍然不能认同陈琰的说法，我总感觉他把一些事想的很简单了。
挂了陈琰的电话，我想到古老师一直住着的谢亚敏的房子可能空着了。开着车就去了新的办公室那边，想看看装修后的效果，也许办公室有人在也说不定呢。
午后最热的纺织厂仍然是很热闹，有种繁华并没有没落的感觉。小小的办公楼装修的很简洁，色彩也是简化的，拆了旧的钢窗，装了新的合金窗，小楼的门开着的，古老师的小骊威停在院子里。
比起外面，办公室内部就显的变化不大，刷白了，地坪也刷了暗红色的漆。该走的电线什么的都走的是明线，没有用最新的十字形整体工位，摆了几张写字台，能看出是旧的重新抛光油漆的，屋子里全是油漆味。
第807章 新办公室
改造后的卫生间也很简陋，只能说是干净实用，古老师人在二楼收拾她住的屋子。看到我来了也不奇怪，让我自己去屋顶看，屋顶和我原来想的不太一样，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就没什么了，这里和原来规划的不一样。
“这里没让他们按你的想法做，回头买两个大的遮阳伞、小桌子和椅子就能晒太阳了。花花草草的回头自己买花盆吧，大一点反而感觉好点。”
原来涉及到装修预算的时候，古老师觉得没必要搞那么好，毕竟只是一个办公房，搞的太好了花钱不说，可能会引起来办事的人的关注和周围人的关注。
我没问题，摆几盆花，有个阳伞，偶尔坐天台上看看风景还是不错的。就是刮大风前要把伞和桌椅收下来有点麻烦。
在这方面古老师一贯坚持低调，比如开车下去小五菱最好，自己也是二手的小骊威，确实是为了低调一些。
“古老师，那几张写字台很有复古的气息，还别说，放在这里还是很合适的。”
“我也觉得，而且便宜，让罗合曼江老师找来的，我那个床也是，实木的，难看就难看，反正就是做宿舍用的。别人不要的，让教木工的老师给修理重新上漆，意思的给了点钱，又宽敞又大，不过听说你们都用大的老板桌的，叫什么班台？”
“那种桌子不适合这个小楼，而且我们大家一起工作，非要区分什么老板员工的也不好，等以后发展大了，办公室环境好了，再换新桌子。古老师您可是真会过日子，就是住这里有点委屈您了，您真不用搬过来住，这点路走路也没多远。”
“那个房子要是你小李的，我住着心安理得，可是那是你朋友的，上次她回来都住不了，时间长了会有想法的。对了，我要不要给点房租？你回头帮我谢谢谢亚敏。”
“她上次是出差，酒店不住难道还为单位省钱？钱就别给了，给少了她不开心，给多了您不开心，您有这个意思我就很感动了。反正这里您住住看，不习惯再搬回去。”
晚上我要给谢亚敏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她以为我的朋友一直占着她的房子，她离开了一段时间了，估计对这套房的感情也淡了，这喀什的房价估计也不会涨多少，可以劝她出手了。
本来还想着去谢亚敏的房子里去看看，但也不好意思给古老师说了，人家刚搬出去我就跑去查房明显不地道。于是就帮着古老师打扫了一下整个办公室，还到边上的菜市场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我看了一下，古老师这边做饭还是有问题，没有天然气，要么就要搞个液化气罐，要么只能用电磁炉。
“古老师，陈琰在阳光小区住的时候自己买了一些电器家具，本来他退房的时候要我帮忙全部扔掉。我没舍得丢或者卖了。你跟我去我家，看看什么能用的上的拉过来。”
古老师本来不好意思去拿，说回头自己买，反正一个人住，自己做饭洗衣服什么的都简单。被我劝了劝，也觉得旧的就旧的省钱，反正到时候用不上还能还给我。
这些家电和家具我原来想着给小萨家里送过去，但是陈琰明确反对，说我用不上就卖了，没人买就扔了，现在也算是能利用上了。
上次觉得从陈琰家里搬回来的东西还挺多的，等回到家一看也没多少，不过基本的生活应该是没问题，拿了个电磁炉、电水壶、电饭煲、能在电磁炉上用的几个锅，家具古老师只要了个衣柜，质量一般的那种。
别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古老师也没要，说是按习惯应该自己买新的，她没舍得把旧的丢了，已经带过去了。
其实陈琰的东西不止这些，他当时的房子虽然是新装修，家具和家电却不多，他自己还是添置了一些小东西，古老师觉得她用不上就没要。
“对了，还有个小洗衣机，陈琰这个人讲究，自己买了个小洗衣机专门洗袜子的。我怕您嫌弃就没问，您要不嫌弃，我们买点消毒液消消毒就能用，床单什么的洗不了，但一般的衣服还是能洗的。”
看着比迷你洗衣机大一点的洗衣机，古老师有点犹豫了。
“小李，你们内地真这么讲究吗？都是分开洗的？”
“有些人是很讲究，家里大的话会有几个洗衣机和干衣机，会分开洗衣服，大多数人没那条件，袜子什么的都是手洗的。”
“那行，这洗衣机也拿过去吧。”
“他还有床上用品，床单被褥什么的，他住的时间短，基本都没怎么用。还有全新的，但全新的之前我朋友来的时候都给用过，您要不嫌弃我洗洗晒干再给拿过去。”
古老师也要了，因为我们两个人算了算，这些东西已经一两千块钱了，用旧的相当于少花钱了。帮古老师把东西拉到新办公室，古老师让我回头去把疏附县买买提老师那套房子里的一些东西搬过来，那边没多少东西，有个大的打印复印一体机和小的打印机，还有一些办公用品和文件资料。
从新办公室走的时候，我有点感慨，刚来喀什的时候就一个行李箱，现在不管怎么样，已经算是积累了一些家底，要真的挪动个地方还挺不容易的，雷佳佳、谢亚敏没处理房产有一部分原因应该是怕处理这些东西麻烦，要么房子一卖，东西就送下家了，要么房子不卖，放着不处理。我这要是离开，虽然还没住进自己的房子，要处理的东西也不少了。
喀大门口不好停车，距离和玛依莎约定的时间也没到，我先回了家停车，走路去了喀大。好久没有在吐曼河边上走走了，河面那一家野鸭还在，多了好几只小鸭子，一会儿在河面上游来游去，一会儿躲进茂密的芦苇丛。
快走到铁桥的时候，两个小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们的书包丢在地上，人却翻过围栏在芦苇荡里穿来穿去的。
“嗨，小古丽！河边玩耍很危险，快上来！”
两个小女孩看了我一眼，没理我，依旧在芦苇里艰难的走着，突然其中一个一把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高兴的就跳了出来，翻过水泥栏杆，另外一个也立即跟了出来。
先出来的这个小女孩这才炫耀性的给我看她手里抓的东西，我本来以为可能十个松鼠或者鸟或者小鸭子什么的，正打算教育她们一下，不能抓野生动物。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肥硕的老鼠。
“小朋友，赶紧丢了，太不卫生了，老鼠也会咬人，拿手抓万一它咬你了，很有可能会得很厉害的传染病。赶紧丢了！”我很担心老鼠咬她。
听我说让丢了老鼠，可能已经忙活了半天的两个小姑娘不干了。两人同时很有个性的装作没听到我说话，拿上书包就跑了，手里还抓着那只灰色的肥硕的老鼠。
第808章 学校名人
看着她们过了铁桥往高台民居那边跑去，我对住在高台民居里的小孩子多了一点点负面的看法，徒手抓老鼠再怎么说也太不卫生了。
溜达到喀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我又折返到不远处玛依莎的店里。我来的少，店员都不认识我，花钱买了个冰淇淋，却没找到能坐的地方，所有座位都被人坐满了。
想到自己好久没有搭讪过小姑娘了，就靠在收银台边上和店员聊了起来。
刚来喀什的时候，我会和愿意聊天的人都聊上几句，特别是开小餐饮店的那段时间，我和古城里很多店员或小老板都聊过天，因此认识了不少在古城里做生意的人。我住的周围，艾买提、小商店的店主、理发店的老板、小饭馆的老板都是靠主动聊天认识的。
我知道这个店员一定是大学生，不过要装作不知道。
“小姐姐，你长的很漂亮，我觉得你是大学生在打工。你们这店里人很多，来结账的人却不多，为什么啊？”
“你好，你看出来我是大学生了。我们这里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学生，我们免费提供暂时休息的尝试，就像是星爸爸那样的模式。”
“不会亏吗？都不买东西，就是找个地方坐着。”
“你是学校的老师吗？我们有我们的服务标准，主要是为学生和教职工服务，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不知道会不会亏，老板才清楚。”
我没有陈琰逗小女孩子咯咯笑的本事，由于我说话太一本正经了，以至于这小姑娘之后就只知道微笑面对，却不再接我的话了。
“小姑娘，没别的意思，我是你们老板的好朋友，在这里等等她。”没办法，我只好说出了我的来意，想告诉小姑娘，我不是对她有什么意思，也不是学校的老师。
“大叔，你这个理由我们天天听，要不您换一个理由？”小姑娘笑的很开心，我相信我刚才一本正经的说话，到她那里变成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讨了个没趣，我的心情却好了起来，青春就是好啊，看看这些学生过的日子真的是太幸福了。
“小姑娘，有男朋友没？”
店员摇了摇头，笑的更开心了，我这句话确实是故意说的，陈琰说一个商人首要条件就是要脸皮厚，要忘记自己的本来，我倒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变的油嘴滑舌。
“还没有，如果大叔你有什么想法，我觉得还是不要想了，不合适。”
我还没继续往下说什么，这个小女孩就接着给我否决了。
“我就随便聊聊天。”
“对不起，我们有规定，不能和顾客闲聊，实在不好意思。”
一定是小姑娘被我不断的搭讪给烦着了，真的就不和我聊天了。冰激凌吃完了，看我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一直看着她，这个小姑娘有点受不了了，本来挺自然的微笑变的有点僵硬。
“哥，你别吓着我的店员！”玛依莎的声音在边上想起。
本来想练自己厚脸皮的，结果看到玛依莎盯着我，我的脸一下就烧烧的。
“哈哈哈，我就是考验一下她，看看遇到类似的事她会怎么处理。我觉得她长的漂亮，会有很多男生对她有骚扰的。”我厚着脸皮说。
“可是，据我所知，就你一个人这样。”玛依莎被我的说法逗笑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晚饭想吃什么？”我问玛依莎。
“我随你！”
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店员的表情更加的复杂，脑补了她的想法。也许她在想，他们能干又漂亮的老板怎么会有我这样的朋友。也许她在想完蛋了，这家伙居然真的是玛依莎的朋友，万一他天天来骚扰我可怎么办.......？
“小姐姐，你做的非常棒，别担心，我不是那些喜欢搭讪美女的人，刚才就是没地方坐才和你聊聊天的。”
我又给玛依莎说，因为吃冰激凌，一个大叔站店里或马路上吃雪糕总是不正常，所以靠柜台边上聊聊天就没那么不对了。
“李哥，我没误会。你越解释我就越觉得你有问题，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想法？我可以理解的，人不风流枉少年。”
我一脑门子黑线，虽然知道玛依莎是在开玩笑，不过我真的能给人这样的感觉？陈琰满嘴跑火车的时候，没人觉得不合适，怎么我就直勾勾的看了几十秒女孩子，就会被人误会。
和玛依莎走出了店里，思考这去吃什么。
“哥不是少年了。人不风流只为贫，之前没做过这样的事。”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玛依莎说。
“不，不，我一定要解释，要不然会误会的。小店员说你是学校的名人，我其实只是想打听打听有关你的事，结果你的店员不说，她说有很多人来店里想认识你，我就想看看我能不能直视一个陌生人的眼睛，直到对方不敢看我，我做到了。”
“你就会欺负小孩子，我的店员才不是不敢看你的眼睛，女孩子干嘛要直视一个男人的眼睛。有一点她是骗你的，有无聊的人来店里打听过过，不过也就一两个。”
吃了好久的拌面、烤肉、手抓肉、烤包子等特色饭菜，就想着换换口味，思考了一会儿才想到好久没吃大盘鸡了。
玛依莎听说我想吃大盘鸡，给店员说了一声要出去，就给我说她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大盘鸡。我吃过几次维吾尔族餐厅做的大盘鸡，味道比回族的大盘鸡要差点味，不是说不好，就只是土豆炖鸡。
我吃过北疆的大盘鸡，沙湾的和柴窝铺的都吃过。喀什最好吃的大盘鸡还是比不上北疆的大盘鸡好吃。
人少吃大盘鸡的好处是可以要一个中盘鸡，店老板一般送两个凉菜，一份皮带面，我们可以再点一两个菜，能吃的很饱，花钱不多又实惠。关键是吃大盘鸡一般都比较慢，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吃。
玛依莎推荐的这家吃大盘鸡的地方比较偏僻，是开着玛依莎车去的。在马踏飞燕标志还要往北一点的迎宾大道边上，我曾经在这一片吃过喀什最便宜的肉包子。
大盘鸡店的外面没什么特色，进去后却有点意外，这家人不算多的大盘鸡店装修却很有情调，低矮的沙发和桌子。几种灯光配合，墙上挂的基本是装饰，有帷幔、浮雕、还有壁画，就是很多艺术类型的叠加。整个内部用色很大胆，亮蓝色、明黄、红色、金色都有，感觉他们不肯留一点的白底。
“喔，不简单啊，第一次见到大盘鸡店装修成喀什风格的样子，这个装修更适合做咖啡店。”我赞叹道。
“是！地段原因，人不多，味道和价格和城里的一样，环境好就是优势。也是你今天带着我们吃早餐的时候我记起我来过，要不然还想不到呢。”
坐下来，我们点了中盘鸡、烤鱼、凉粉和中盘肚，我不知道这家的中盘有多大，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看到大盘肚就突然想吃了，雷佳佳在的时候特别喜欢炒肚丝吃。
第809章 需要包容
等大盘鸡的时候，我不知道合适不合适问玛依莎发生的事。可能创业对她的学习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玛依莎也不急着说学校出了什么问题，我吃着赠送的一小碟油炸花生，玛依莎喝着茶。简单的聊着家长里短，热依罕离开上海后，我来喀什最初的时候认识的人好像就只有玛依莎还在喀什了。
一直到大盘鸡上来的时候，我才有点惊喜，这个大盘鸡看颜色闻香味和北疆的很像。
“色泽金黄、青椒的时间恰到好处，再时间长就没这么好看，时间短有生的味道。辣皮子选的很好，吃上去辣中带点甜，土豆也糯了。鸡肉的味道虽然还不是我在沙湾吃的那个味道，但已经很像了。”我夸赞着说道。
“李哥，我差点被劝退，学校领导为我的事专门开了一个会。学校的书记最终把我留下来了，但要求我要改正错误。其它领导都想让我走人。”
“什么原因？”
“理由是我缺课有点多，但正真的原因应该是我发展的太强势了，把一些人的钱途给断了。所以，只有书记能包容我。”
“书记是外来的？”
“高校一直很重要，校长书记都是外来的。”
“嗯，他们是怎么注意到你的？”
“导员说是我缺课有点多，所以找我谈了个话，让我主动退学，说是校领导的意见。我认为应该有人投诉或者去领导那边说过我的坏话。后来书记找我谈话，说他认为不至于退学，但缺课确实不对，让我改正。”
“我不了解你们学校的领导，没办法帮你判断，那你还是乖一点，听话一点，别再缺课了，那个确实是个硬伤。觉得把谁的前途给断了？”
“钱，金钱的钱，钱途。现在学生们好多事都会到我店里来做，除了买东西之外，收发快递、简单吃点东西什么的都到我店里。原来校园内有学生承包的快递点、有食堂以外的小饭馆等，生意一下就差了很多。”
“你怎么打算的？”我知道玛依莎绝对不会退缩。
“继续做下去，我学习成绩很好，这是书记支持我的原因。我可能会被推选为十佳创业青年，那样的话就比较稳了，要树立我成为典型，自然不会再劝退了。”
“学习好也不能大意，这是在喀大，换了内地院校你学习未必很好。无论如何要坚持最后拿到文凭，而且最好是考研读博，让那些曾经想赶走你的人知道你的能力。”
因为对事情的前前后后不了解，所以我只能觉得是真有人嫉妒玛依莎，在背后搞小动作。这个很正常，放在内地大学很可能早都发生了，而且发生的更彻底一些，毕竟有缺课多这个明显的问题在。
没有能帮到玛依莎，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有我拉玛依莎下水创业，她也不会出这个问题。
“玛依莎，我没觉得我有过很过分的描述过内地。但是我觉得米热、小米和热依罕她们去内地都是和我有关。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一直没想明白。”我还是想搞明白这个事，另外是想让玛依莎明白，学米热她们那样不合适，她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读下去。
“哥，上次就说了，和你没关系，稍微有点头脑和积极向上的人总是会向往更好的地方。你的出现只是让加速了她们了解内地的过程，比如米热，之前没胆子去北京，是你带着去了，她只要发现她一个人在北京没有问题的时候，她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回来上学就失去了机会。小米本来就是想着回四川的，热依罕和米热一样，全世界都一样，年轻人喜欢往人多的经济更发达的地方去。比如喀什，就有很多从下面县市和团场上来的人。”
“好，只要你不离开就可以了，否则我就真没好朋友在喀什了。”
讨论了一下玛依莎电商平台的现状和发展，我非常赞同玛依莎再进行一次升级的想法。玛依莎所谓的升级不是指软硬件上的，而是模式上的，玛依莎想下沉到社区服务这一块儿。
“也是李哥之前提醒的，我改了一家社区的店，重点放在服务上，效果很好，所以我决定把其它在小区社区门口的店全部改造。”
大致意思就是从一个生鲜店变为综合***店，零售柜台缩小或者另外租赁库房。推行线上社区零售，把人们的消费习惯给培养一下，实体店面仍然卖东西，和送货上门是一个价格，当然也支持自提。所谓的服务就是扩大范围，比如房屋买卖租赁、招工求职、维修什么的，玛依莎的意思是引入合作伙伴，玛依莎这边负责信息沟通和监督服务质量。赚个人气和服务费，合作伙伴提供服务。
“你说的我明白了，有点像是社区团购，不过那个模式是商超一样，而且只限于一些商超商品，厂商去巴结社区团购的团长。你这个更像是一个小小的社区电商平台，引入的合作伙伴越多提供的服务就约多。这样放大地方分分钟会被竞争对手给灭了，凭什么让你来中间转一下，喀什是个小城市，这样做有好处，就是可能短时间内很难形成规模。等等，你这个更像是一个各平台的综合体，美食、各种城市服务、旅游、生活服务、外卖、网购、快递、求职招聘什么的，是这个意思吗？”我问玛依莎。
玛依莎的意思是我后面说的这个，这个想法太大了，在发达的内地没有一家平台能做到把所有内容都做精，更别说这个小小的喀什了。
“李哥，意思是那么个意思，也是我以后发展的目标。如果我早点有这个目标，就不会帮着引入几个骑手平台，也不会帮着手机支付落地了。”
这个还真的是玛依莎的功劳，只是玛依莎没有得到多少好处，别人算的很精的，玛依莎以前也表示过后悔，觉得大平台都是不讲武德的。
“这个没必要后悔，不管有没有玛依莎，肯定会有牛依莎等别人去做这个事。平台要扩展，要不留死角，就必须这样做，唯一缺点就是你没赚到什么钱。不过你有刚才那个想法后，很可能会被大平台挤压，他们在乎的是地盘和流量，你这样一个小小的竞争对手一定会被他们直接踩的。你想改我赞成，别冒进，把自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大好形势给毁掉。”
打击竞争对手或潜在的对手，这些不讲武德的人是一定会下狠手的，即便是喀什这么偏僻和不重要的地方。
第810章 老想法重提
听到我这么说，玛依莎不以为然，她觉得既然大平台不打算深耕这里，那么应该不会在乎一个初创阶段的小公司的。
“李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公司的规模还不会引起这些人的关注吧？”
“如果你之前没有把这些平台落地应该不会，现在可能就会了。这些平台经常搞排它性的入驻要求，虽然你现在还不符合他们排它的门槛，但要知道这些平台不是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带有善意。”
“你的书记能包容你，把你保下来。但你觉得那些不认识你，搞996，甚至说996是福报的人会容忍你拷贝他们的内容赚自己的钱？况且你还是几个大平台落地喀什的人。”
“那哥你有什么建议？”
“我的想法不成熟，相关部门一直寄希望于引进大的电商平台来搞活本地电商。效果你也看到了，大平台轰轰烈烈的来了，却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和很多交钥匙工程一样，很多村里有有模有样的搞了个电商服务中心，空关着的。”我说道。
在农村已经建立了一些电商中心，但徒有其表。一方面是大平台不会去深耕这些没什么市场规模的点，一方面是当地的大环境还不成熟。
玛依莎有点郁闷了，我这个想法可能对她来说是有点高度了。
“大平台都做不到，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竞争对手怎么去做？”
“别的例子我不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扬州有三把刀？”
玛依莎摇了摇头。
“以前包括现在扬州的经济都不是特别出众的那种。但扬州人很能拼，在几个方面有了集中的优势。扬州出了很多厨师，这是菜刀。全国各地美发师里有不少的扬州人，这是剃头刀。还有就是修脚的师傅也很多，这是修脚刀。其实扬州的电焊师傅也很多，只是没办法和刀挂上边。这几个优势产业的共同特点是技术性并不强，但从业人数众多，以至于很多人会离开扬州到外地去打工，几个行业内就产生了扬州人在这几个方面很强的现象。他们从业这几个行业是自发的，比如一个厨师带着他的亲朋好友也从事了厨师的职业，渐渐的让从业人数多了起来。”
“李哥，你的意思是，我要扶持一部分人在乡村做电商，然后越带越多？”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太散的话，你就变做社会福利了，要从你怎么赚钱的角度去出发考虑这个事。”
“那和许姐那边的方向不就相同了？”
“对！那边是以培训和帮扶为主要目的，你可以直接以赚钱为主要目的。斯迪克江有相对较好的沟通能力和资源，所以他在做找货的时候总是能比我们找到更多的货源，你这边可能要学他，举个例子，不是去想把核桃卖出去，而是去想怎么把农民家里的核桃给收上来。至于销售，你的这个平台已经做的不错了。”
喀什有个特点，农村的一些资源不够集中。市场上的干果很多都来自团场和自己包地的农场主，只有这些人能提供大量的产品。但找人一家家的去收购是个亏本的生意，所以现在除了部分蔬菜是阿里木江集中供应的以外，大部分特产还是玛依莎他们在市场上批量采购的。这个中间就有了中间层的加价。
“还是最初的反着做？人们想着怎么把产品通过电商卖到内地，我们想着怎么把农民的产品集中起来？”玛依莎问。
“对，还是拿核桃做例子，比如你上架了阿里木江家的核桃，结果他家那几棵树才多少产量，最多几百公斤，卖完就完了。你需要更多的怎么办，可能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直接管这些产品给个大名字，和田的大枣、巴楚的羊肚菌、皮山的石榴、柏乡的石榴等等，因为你不可能今天说这石榴是阿里木江家的，明天说石榴又是买买提家的，但你可以说喀什的石榴或者和田的石榴。”
零收整卖，统一包装和品牌，加上政策扶持，这样有可能能走出新路。
“那农民能从中受益吗？”
“对农民来说，销售给干果商贩和销售给你是一样的。干果商贩也是集中后再批发出去，你的优势就有了，可以用批发价直接面对客户了。”
看我讲的起劲，玛依莎却有点失神了。
“李哥，不瞒你，之前我真有种离开喀什的想法。我觉得我是在做一个事业，自己创业的同时帮助其他人。可是结果却是要被赶出学校，现在我的那种想法没了。”
我的感觉是对的，玛依莎可以承受亏损的压力，却不能承受被误解或不认可的压力。
“你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在一些乡村扶持一些小店，做还是做你想做的事。我只见过一家这样的店，那是一家小商店，卖百货的同时还做设备租赁、收发快递、倒腾特产、卖手机、电话卡、手机充值、打印复印等农村没有或者不集中的服务。对农民来说，他只需要到这个小店就能得到帮助。这里面可能就有附加的利润产生。当然了，我还不算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我知道那个小伙给我说他一年能赚七八万，这在农村已经是高收入了。”
“扩张和管理上会有很多问题。”玛依莎想的和我不一样，她已经在考虑如何去构建这个网络了。
“先别走的那么急，就像我不建议你把喀什做的那么大一样，因为会出很多问题。你一直的优势是能带动一批学生打工，以前我们聊过，你应该还记得，喀大很多的南疆本地学生，他们可以把自家或者邻居家的特产带到学校来，量大的还可以安排人上门去收。先让学生的家人感受到实惠，你再建立网点就可以有针对性，活跃的地方可以先建点。”
这个事早就想过的，只是当时玛依莎并没有去做这一块，想到了很多贫困生可以把家里的特产拿来换成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玛依莎终于没了愁容。
“另外一方面是可以同时做的，就是进行食品深加工，之前给斯迪克江讲过，单纯农产品的附加值还是有点低，还有鲜果如果不能及时运输出去也不能带来足够的收益。”
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比较晚了，我给谢亚敏打了个电话，谢亚敏果真还没有睡觉。先说了说房子的事，谢亚敏对这个并不在意，只还是强调空着就空着，如果还有朋友要住就让我自己安排。
说她已经从单位里出来了，自己做了一家传媒公司。
第811章 新媒体
听说谢亚敏从相对稳定的环境里出来了，还是有些吃惊。
“亚敏，记者主持人不是你的梦想吗？怎么会离开？你到昆山也没多久啊。”
“正是因为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才出来的。再不出来，年龄一大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主要原因还是单位里有点死，全国各地都一样，新闻大部分是通稿，没自己发挥的余地，出来不做新闻，做新媒体，和梦想有点距离，但自主性比较强。不说这个了，找我还有啥事？不只是房子的事吧？”
“就房子的事，主要是好久没联系你了。”
因为我近期可能会回上海去办申根签，所以觉得应该说一说，也许到时候还能去看看谢亚敏，就把可能会回上海，会和陈琰去欧洲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哥，你现在有时间聊聊吗？”
“我没别的事啊，不就在和你聊天嘛，还怕耽误你的时间呢，本来想着你可能在加班，否则这么晚就不联系你了。”
“那我们好好的聊聊，我没事，刚才在写本子，做新媒体，好多事要自己做。接了一个广告的活，要求至少五个本子，我们俩聊完我再写。”
“不懂，没明白。”我说道。
“就是段子，不过要想着怎么把客户的产品植入，还要让段子点击率上去，暴不暴的不一定，但要能吸引看完。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吧，很多人拍的短视频都是有剧本的，而且都是收钱做软广告的。我接的就是为一个产品写剧本，然后再拍几个短视频，这样拿一点基础的广告费不至于饿死。如果某个视频点击率很高，我的收入就很可观了，按点击率收取后续费用的。”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没再多问，就转回话题，问她要聊点什么？谢亚敏先是要我讲了讲喀什最近的一些见闻。然后又问我自己的事做的怎么样，问了华雯的情况，说到热依罕去了上海，小酒馆现在是个新的人在看着，谢亚敏认为无所谓，只要正常营业就可以，她认为我有的时候太情感化。
“哥，管理员工可不能这样，你对员工好是员工的福气。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通过死心塌地的给你打工来回馈你的，所以，一是一二是二，要恨下心来做管理。你付了薪水和奖金，这已经是对员工的付出给了交待，感情用事做不了老板。”
一直以来，不停的有人提醒我，指出我的短板，但真的到了某个时刻，我还真狠不下心。就拿热依罕的事来说，放别人那里一定不会把热依罕送到上海去当保姆的，因为小酒馆换个人可能就会变差。但是在我这里完全没考虑自己，先是想到陈琰需要，又因为热依罕很想去上海，就很愉快的决定了这个事，根本没想着对小酒馆或者餐饮店那边有没有影响。
“按你说的，我其实是适合做老板的人呢，你看把所有的事情都分配给其他人去完成，我自己干点简单的事多好。”
“比如组织一个沙漠里的团建？也就是你们新奇，别人也不敢说反对意见。换到这里，背地里会被骂死的。”
“反正你从体制内跳出来了。等我管理不了的时候，请你来管理。”我开着玩笑。
“我可是要当真的，不如你现在就请我。欧洲我帮你去，你那边的事我帮你办。”
我以为谢亚敏在开玩笑，或者她只是想去那边玩一玩。
“好啊，反正你和陈琰还是小酒馆的合伙人，回头你找他商量一下。他本来让我赶紧回上海的，我因为不确定他的意见能不能行，我是想去就要能把公司稳住，继续亏下去受不了。”
“冷嘉月不会不管你的，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谢亚敏说。
“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再说了，你会帮助一个自己一点都不努力的人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那公司能不能让我去管，你管理不了的公司我来管。认真的在和你说，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这个问题我真没有想过，陈琰的意见是现在赚快钱最重要，有个壳就可以了，别的可以想办法去解决。谢亚敏则更直接，要当老板。
“那你不成了老板娘了？”我还在开着玩笑。
“老板娘就老板娘，你就说行不行吧？马上要回答我！”
“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是你要靠这个去移民欧洲？”
“说对了，这是个好机会，要不给我个职位也行，先帮我把工作签拿到吧。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的车送你了，喀什的房本也在你那里，你不会亏的。”
“你喀什的房子车子就算换成钱也就够那边差不多两个月的成本，我发愁的是这个。你要是有好的主意，让你当总经理都没问题。”
“这样，我明天去找陈琰聊聊。然后如果我没改主意，这个经理你必须让我当。”
谢亚敏一直很要强，她曾经说过，自卑的同时处处想超过自己的同学或朋友。我很担心她是为了面子才这么强烈的要求给我打工的。管理着一家欧洲公司，经常坐国际航班，随时出入的工作签证，将来如果入籍可就算是海外人士了。
听到我不说话，谢亚敏也没再催。
“你新开的公司怎么办？”
“哥，你还是不了解我。要不要我去喀什找你当面聊这个事？现在我招聘了四个年轻人，不然你以为我什么都能做下来吗？当然，我在当记者兼主持人的时候，认识了很多企业的相关人员，这是我下决心自己创业的原因之一。”
“喀什太远了，没必要，我们没有什么话一定要当面讲才可以的。对了，我问个问题你别介意，你是不是特别想超过你的那些同学和朋友？如果去了欧洲，是不是你会觉得你是个成功人士？”
“对！但这些影响你的判断力吗？还是你会出于好心，就让我当这个经理了？”
“别误会，我不了解相关的政策。工作签也好，长期居留或入籍也罢，只要能帮到你的，我肯定会帮。我的意思是，普通职员，职业类别对了也应该能得到工作签，可能和从事的职业有关。否则请你做总经理也不一定能获得工作签。我觉得你是要了解这个。”
“对噢，我一会儿去了解了解，明天去咨询一下。但这和把公司交给我管理是两个事，是不是我撒娇你就会同意了？”
没敢和谢亚敏再逗嘴，反正确认了她是真想管理那个已经在危险边缘的公司。和谢亚敏商量好，等她和陈琰碰过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