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你养我
冷嘉月看着我用筷子熟练的把热缩膜包着的消毒餐具捅个洞，然后撕掉包装。到了一点茶涮了涮杯子才倒上茶递给她。
“哥，这个茶好吗？”冷嘉月闻了闻。
“免费的，你说好不好？大多数人认为味道不好，可是我喜欢，很浓烈，以前我喝绿茶，现在这种茶喝的也多了。有人说是用茶树的老枝叶发酵成的，所以能看到大量的茶梗。新疆人特别喜欢喝这个，在喀什不多，喀什都是加了红花或者玫瑰的花茶。”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看问题总是负面多。”冷嘉月有点无奈。
“茯砖茶属于黑茶的一种，也有人归类到红茶甚至和普洱一类。因为是发酵茶，所以不存在新茶旧茶的说法，反而是存储的时间越长越好。据说经过发酵和储存之后茶多酚会减少很多，会产生另外一些物质，这些物质对脾胃很有益处，没有绿茶那么清新，属于暖胃养胃的茶，胃不好的人经常喝还是有好处的。新疆人认为这茶解油腻。”我又说道。
“行，你知道的多，你才华横溢，我先尝尝这个茶水。刚才你应该给我要瓶水的，一会儿去拿一瓶给我。”
天气太热，我自己之前喝了快两瓶水了，还真没想到给冷嘉月一瓶水。起身打算下楼去车里拿水的时候，被冷嘉月给叫住了。
“整个二楼就我们两个人，你走了我会害怕的，先喝着茶，等会儿问服务员要一瓶就可以了。”
“其实吃肉喝冰水不好，动物油脂会凝结在胃里，新疆人都是喝热茶解油腻，等会给你要点热水，多喝热水。”我又坐了下来。
“哈哈，看来多喝热水的梗是真的。这么高的气温，这么干燥的天气，你多喝点热水吧。”冷嘉月白了我一眼。
服务员先是端上了几盘冷菜，说是赠送的。油炸花生米、拍黄瓜、皮辣红和凉拌面筋。我赶紧让服务员拿了两瓶矿泉水，服务员让我们稍等，说是一般来这里吃的人都知道，提前打个电话就可以提前准备，一般来了就能吃上。类似我们这样临时来的要等的久一些。
服务员的新普口音比较重，冷嘉月有两句话没听懂，她就让我给翻译了一遍。听完了之后冷嘉月终于忍不住问服务员到底什么是海陆空。
我如果听冷嘉月的口音，基本能听的出是从国外回来的，这个服务员却只敢确定冷嘉月是内地来的。
“你们是广西还是广东来的客人？看你们开的车是南宁的吗？”
“对，南宁过来的。”我说道，我不是想骗他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解释那么多，哪怕说车是借朋友的可能都会让这个服务员问我们从什么地方来。
“我以为你们知道呐，刚才这个朋友点菜的时候很在行。”
“你看他那么黑，怎么可能是广西广东过来的嘛。他是泰国来的，泰国人见过没有？就他那么黑，我是北京过来的。”冷嘉月也开始学着我的样子和服务员聊天，这还真的是‘萨瓦迪卡’要刷我的卡。
“哦，泰国过来的也知道海陆空呢？经常到北疆来玩的吧？你们嘛问对了，老板和我都是奇台过来的。我们的海陆空最正宗，其实就是你们说的烧烤，我们嘛不叫烧烤，叫烤肉。海陆空就是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好吃呢。”
“你这么说，海陆空是奇台的菜？”我知道他提奇台一定有原因。
“嗯，我们那边以前有个农民。原来嘛家里面请客，不知道吃些撒好。就自己创了个海陆空，把烤鱼、烤鸡、烤羊肉摆在一起，然后一下就流行开了。北疆嘛，大多数地方都能吃到，南疆不多。算是豪华的烧烤。”
说实话，我在南疆就没见过这样的。服务员介绍完就下楼去了，留下我和冷嘉月期待这个不同的烧烤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烧烤的拼盘还是类似馕坑肉那样的烤法。
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大街上被太阳晒的白花花的，看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树叶在动。我开始考虑这么热的天吃这么上火的烧烤是不是合适。
“哥，你会去见谢亚敏和朱蒂她们吗？”
“当然要见，跑这么远不就是为了见她们吗？”
“我以为你是为了见我呢。”
明明是你冷嘉月逼着我来的，虽然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就和旅游一样，昨天沙湾大盘鸡今天海陆空的，不过不能说实话的。
“当然了，我都没给谢亚敏和朱蒂联系过，早知道她们昨天来了，我昨晚就去见一见，今天就不用见了，专门招呼你。”
一直闲聊到海陆空被抬上来，没错是两个人抬上来的，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的铁盘，说是盘其实叫槽更合适。大约六七厘米长，三十厘米宽，五厘米高的一个铁槽被两个人抬着，里面的种类比服务员说的要多，鸡肉、羊肉、鱼肉我是看到了，我还看到了土豆片、虾、鱿鱼圈、茄子、肚丝。
方形的盘子上撒着生青红椒丝和生洋葱丝，还给上了一碟辣椒面和盐。这个时候老板大概是出于对客人的重视，亲自上来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说海陆空最基本的是鸡羊鱼，不过他们会用一些真的海鲜来代表海，客人提前约的话，还可以用鸽子来代表空。
感谢了老板之后，问了问我们吃的是多少份量。老板说他这里一般都是几个朋友一起来吃的，只有两个自己盘的土坯炉能烤海陆空。所以两种规格，我们这盘是小盘，大盘比这个大一倍。
“大盘够十个人吃的，正好一桌子。小盘五六个人吃，肉腌一下，盘子里摆好，放烤炉里面烤。烤的过程炉子密封起来，所以和馕坑比起来，这个不算干。”老板说道。
“不会烤糊？”我问道，我有种把这个烧烤的吃法弄到南疆去，太豪放了。
“馕坑的是竖着的，这样的盘子进不去。我们的烤炉是躺着的，下面烧火，又隔着铁盘，炉壁是土块，温度嘛，没有那么高。你可以注意一下连焦的都没有。”
这种炉子和单管的电烤箱差不多，从下边加热，又隔着烤盘，温度控制的好的情况下确实不会焦。
这家的这种豪华烧烤味道还不错，用的是草鱼，刺多，但鱼肉刚好有点干，冷嘉月不吃这种带刺的鱼肉，鱼都是我给吃了，她吃羊肉和鸡肉。
一边瞎聊一边吃，这一个午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中间老板还去把铁盘抬着加热了好几次。冷嘉月再次表现出了大胃的吃相。大概从小吃肉比较多的缘故，她算是我见过比较能吃肉的一个女孩子。
“哥，我发现了，和你一起的时候我特别能吃。”
“我早就发现了，一般人还真养不起。多请你吃几次饭都能破产。”
“那你养我！”
这句话让我无言以对，冷嘉月装作没事一样，擦了嘴和手，对海陆空做了总结。
“哥，你改改说话的样子，我说我能吃的时候你应该是夸赞而不是挖苦。看起来一大盘很吓人，吃起来也就那么回事，骨头有点多，如果是纯肉我们两个可能还真吃不完。”
看着几乎空掉的长方形盘子，我觉得我会出现在这家店的传说中，说有个男的特别能吃，一个人吃掉了六个人的量。
第827章 达坂城的姑娘
夸赞的话？好像我和有些人在一块儿的时候，确实是挖苦多于夸赞。
“其实是我菜点少了，我吃的又有点多，你平时那么忙，那么累，吃点好的补充一下是必须的。看你吃东西是一种享受，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换个地方接着吃。刚老板说了，这算是小盘，真不算多，这一盘两百多块钱，三百块钱不到，按价钱来算真不算多。”我赶紧说点客气点的。
那条鱼虽然剁成了块，能估算出大概也就两斤多。鸡应该不是散养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只，也按两斤算。羊肉现在大概六十块钱一公斤。两百多块钱的售价还搭送四个冷菜，按餐饮一半以上的利润算起来，羊肉最多也就一公斤，视觉上的多是靠着洋葱、土豆、茄子、虾等给撑起来的。
内心算着，除去骨头和两块还没吃的肉，两个人吃的大概不到四斤。
就在我看着空盘子和桌子上的骨头在估算出我们两个吃掉的重量时，就听到冷嘉月说了一句绝对是吃饱后撑着的话。
“虚伪！哥，我们去看看达坂城的姑娘吧！”
达坂城？乌鲁木齐的达坂城？全程走高速的情况下要四百多公里，五六个小时才能到，我以为冷嘉月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突然想去？你刚从乌鲁木齐飞过来，再开车回去找乐子？达坂城没有姑娘，我只知道那里有很大规模的风力电站和很多卖油炸大豆的人。”
“油炸大豆？”冷嘉月问我，但看的出她对这些并没有兴趣。
我只能给冷嘉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在新疆大豆指的是蚕豆，通常贸易或期货上说的大豆叫黄豆。我只听说达坂城有一条街的两边都是卖油炸大豆的，算是当地特产。
“别剧透，我自己去看，现在就走！今天我休假，一直对达坂城有兴趣。”说到这个的时候，冷嘉月眼睛亮了。
“你会后悔的，只是歌词里提到了达坂城，那里有点荒凉，姑娘也不好看。”
我是个老实人，这时居然有点认真起来了。
“哥，别总是急着去否定，试着总是去肯定！”
好吧，我确实是没有认真改这个习惯。
“达坂城是很大的一个区，大部分地方都是荒地和无人区。有草原，好像还有盐湖，还不错，现在开车过去大概天黑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离乌鲁木齐还有大概九十公里吧。”
“哈哈哈，你真是老实的可爱，能不能不从这些方面去描述？听我的，学着点：很久以前在达坂城住着一对年轻的恋人，因为战乱不得不分离。于是年轻的男孩就给女孩子唱歌，他唱到，你的眼泪撒在了地上，不能再被捡起，可我还是要弯腰去尝试。我的个子太高你不能吻到，可我还是要弯腰去尝试。我离开太远快见不到你，可我还是渐渐的远去。我是一个不幸的人，可我还是要歌唱。”
这个歌词像是杜撰的，但就如我在喀什听到的那些歌曲一样，大部分歌词很难直接翻过来。
“好是好，可是达坂城的姑娘这歌很欢快，你的歌词有点忧伤。你自己想的？”
“不是，我查了一些资料，看了一些采访西部歌王的内容，不完全是我说的那样，但有一种说法是原歌词差不多就是这样。”冷嘉月说道，表情变的有点落寞。
“别去想原歌词了，曲和词应该都是深度加工过。你确定我们现在就要去吗？”我问。
“为什么不去？做事不要犹豫。我就是来休假的，你有别的事吗？”
我能有什么别的事，来克拉玛依都是被冷嘉月给忽悠来的，现在我开始怀疑冷嘉月其实是临时改了计划了，否则她没必要再从乌鲁木齐飞过来，直接吐鲁番或乌鲁木齐接她就可以了。
结了账，从饭馆里出来，看了看那个用钢板焊起来的所谓烤炉，里面果真贴了一层土坯。有个角钢做的架子，长方形的烤盘可以在架子上推进拉出。
在太阳最狠毒的时候，我驱车往五克高速走去，到五公台的时候停车休息了十分钟，然后远远的看着乌鲁木齐的高楼大厦绕了过去。
天刚擦黑的时候，我们到了达坂城镇。果真满街都是卖大豆的商店，我说先找个地方吃饭，但冷嘉月说她中午吃肉吃多了，所以晚饭不吃了。我也不想吃，只想喝水，找到个馕铺，买了两个馕，然后找到一家据说是最贵的客栈。
这家客栈叫丝路客栈，一百出头的住宿费，内部装修很一般，但已经是我看过的几个旅店里最好的，最接近酒店的。整体上来说，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在街上走动了，大部分游客白天来晃一圈就走了，这里算是加出来的一个景区。
“我刚问了一个老板娘，她说大部分游客不是专门来这里玩的，基本都是去吐鲁番路过的。这里原来不算景区，因为王洛宾老先生那首歌的原因，建了一个小公园，修了一个纪念馆，有一些马车雕塑什么的。这家小旅馆算是本地最好的，条件很简陋，你要是不习惯我们返回乌鲁木齐去住。”拿着馕返回车上的时候我给冷嘉月说。
“塔中那么破的地方都住过了，这个应该还不错。去放东西，然后我们在古镇上走走。”冷嘉月很兴奋。
在等待冷嘉月修整的时间里，我啃了一个馕，然后查了一下达坂城的历史沿革。这是古镇不错，甚至有种说法，说这里是古轮台所在，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轮台。对史料没啥兴趣看，但却认为这种说法更靠谱，毕竟现在的库车边上那个轮台夏末就下雪的可能性不大，这里却很可能，克拉玛依今天最高四十三度，这里这会儿还有点凉，十七八度的样子。
“嘉月，我查了一下，这里的历史很悠久，但早就没古镇的痕迹了。”见到冷嘉月的时候我告诉了她这个不好的消息。
“那啥改不了吃那啥。刚进镇子的时候我不会看嘛，还用你说，真扫兴。”换了一身衣服的冷嘉月对我很不满。
我猜测她不是来玩的，很可能是来找感觉的，因为她出了旅店的门就开始哼唱起了橄榄树。
第828章 住一晚就走
一边在有点黑暗但却很寂静的小镇上走着，一边感慨这里超出我的想象。一些地方有点破旧，真的不如喀什的某个小镇干净，但大多数地方都很新，几条主要的街道修的很笔直和宽阔，路灯很好看，绿化非常好，四下里都是房屋，城镇的规模甚至可以和南疆的一个县城比较。看起来商业化也是个好事。
正走着，冷嘉月突然问我为什么不急着去欧洲了。我也没隐瞒，直接说华雯不要我去找她。
“华雯对你还真的是好，那片比南疆要落后也危险的多。反过来的话，你好像并不在意你女朋友身处危险之中。”
我怎么能不在意啊，但我很尊重华雯的意见，她不让我去看她一定是很理性的考虑过的。
“很多感情方面的事没有好不好的，我很尊重华雯，她不要我去一定有她的考虑。就算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也不会是浪漫。算了，不说我的事了，你看前面有个仿古的城门。”
黑暗中，一个仿古的城门树立在那里，路从城门楼下穿过。这些仿古建筑不能说不好，但对我这样直接接触了很久喀什农村的人来说，这城门引不起我的兴趣，我更希望这里是最初的样子。
“记住，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不是最初的样子，那个城门我们也不用去看了，明天你陪着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当初的样子。”冷嘉月看了看黑暗中的达坂城特色小镇的城门。
这个要求有点难，当年的达坂城演变到现在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别说建筑了，可能我们走的路都早已经不是原来的路了。
休息了一夜，在一片寂静中，我被隔壁的唱歌声吵醒。冷嘉月居然在唱歌，唱的是橄榄树，听起来她的心情不错。
拉开房间的窗帘，一抹亮眼的阳光照进了我的房间，我特意要的远离路边的房间。窗外非常的安静，几棵白杨高高的并排的长在远处，远处也是满眼的树木，这是个典型的北疆绿洲。打开窗户，清凉的风吹了进来，经历过昨天的高温，这风还真的让人有点陶醉。
歌声很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探出头看到隔壁冷嘉月的侧脸，她正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唱着歌，眼里闪着异彩，我从来没见过冷嘉月这么的美丽。
没有打扰冷嘉月，而是静静的听完了她唱歌。
“看够了也听够了吧？”冷嘉月侧头看着我。
“如果我正好骑马路过下面，我想我会对你有想法的，没化妆似乎更好看一些，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开窗有声音的，我还闻到了你房间的臭味，你说你睡个觉就怎么那么难闻呢。”
“等等我，我去洗个澡，然后去吃早餐。”
这个小旅馆不含早，我也不知道冷嘉月能不能吃的惯街边的小店。
“别耽误时间了，清晨的景色是最好的，空气也是最好的，我们先去四下里玩玩。”
我真想告诉冷嘉月这里可能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喀什的乡下还有比较有特色的民居和农田，这里两边都是新盖的房子，但说实话不好看。
走在这个小镇的清晨里，看着渐渐高升的太阳，我不知道该怎么当个导游，这里没什么可以解说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传说和故事。
其实我是被这里给惊到了，这里虽然人少车少，但绿化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整个小镇被绿色包裹着。走到了小镇的边上，仍然是大片的绿色一直延伸到远方。远方是白雪皑皑的天山，这里三面环山，往南疆那一面的山要矮一些，所以形成了一个狭窄的风口。
“达坂城被三面的山挤的像是个盆地，其实它的海拔比喀什还要高，所以比较凉爽。两边最宽差不多二十公里，很狭窄，因为天山的阻挡作用，这里就是天然的风道，冷空气和暖空气都会从这里往东或西走。这里有个很大的风力电站，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开车去看看。”
本来以为这里会都是戈壁滩，结果出了绿化、农田就是草场，只在一个似乎曾经是河滩的地方看到了满地的鹅卵石，这一片的乱石滩和其它河滩不同。
这里都是小而圆的石头，最大的也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就想到了一首歌词，就对冷嘉月说：
“你看，达坂城的石头硬又圆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西瓜是不是大又甜。”
“西瓜不知道，反正我边上有个傻瓜，还有个姑娘辫子长，两个眼睛真漂亮。”冷嘉月这是在说她自己，我才注意到她今天梳了辫子。
还真的是够傻的，发现变了我都没有注意到，只好装作憨厚的笑了笑，带着冷嘉月去往洛宾公园和纪念馆，在门口随便的看了看，太早，还没开门。站在小镇边缘，看着远处的高架路，我不能确定那边是不是兰新高铁。
这里还看不到风力发电机的影子，有的只是灰色的山脊，和山脊后的雪山，风真的有点大，望着远方，两个人是彻底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帮我捡一块石头，硬又圆的，回头我要带回去。”冷嘉月对我说，我没说话，找了一个椭圆的黑青色的石头拿在了手上。
“一会儿吃完饭你送我去机场。”冷嘉月说道。
“啊？你要走？不是还要去乌鲁木齐看看嘛，看三毛曾经短暂借住过的王洛宾的家那一片。逛逛他们曾经走的街道和菜市场。”我说道。
“不去了，怕会失望，这里曾经那么荒凉，现在都已经变了这样了，更别说城市里了。”冷嘉月略带失望的说。
昨天来今天走，确实是很多空中飞人的办公方式，但冷嘉月明明说是来休假放松的。
“住一晚就走？有点失望吧？机票没定吧？你选选吐鲁番和乌鲁木齐，这里两边的距离差不多，吐鲁番是个小机场，但也许有更合适的航班，你看看那边的机票更合适？”我问。
“当然失望了，你就不知道挽留我一下？”
“玩两天再走呗？”
冷嘉月噗嗤一下笑了，我这玩两天的挽留方式也是够土的了。
“好，我就玩两天再走。”笑完了冷嘉月丢下一句话就往回走去。没吃早饭，也没再去看盐湖或者风力电站，没看特色小镇、达坂城古镇、洛宾公园等这些地方。在她看来，这里没有她想看的东西了。
“哥，你要想去看你就自己去吧，我在酒店等你。”昨天我提到过这里的古镇可能是再造的，但好像有两个古寺有点年头，冷嘉月可能觉得我想去看看。
“不看了，没什么意思。我对这些没太大兴趣。”我对这里没什么感情在，所以还真的不觉得这里值得多看看。
第829章 适合流浪
没有再征求冷嘉月的意见，退了房开着车直接往乌鲁木齐赶去。到乌鲁木齐的时候这座城市正杂乱的开始新的一天，街道上车水马龙，一些路口在堵车，一些施工的地方很是嘈杂。
“我有点不习惯大城市了。”我给冷嘉月说。
在副驾驶上打瞌睡的冷嘉月看了一眼四周：“我家乡的城市没这么嘈杂，喀什应该也很大啊，怎么就不习惯了？”
冷嘉月用了家乡两个字，这让我意识到其实我和她还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她的家乡对我来说是异国他乡。
因为不熟悉乌鲁木齐，没有停留，也没有找个地方吃迟到的早饭。我直接开去了希尔顿，这个酒店在新开发的城区，这一片的绿化和建设很难一眼就看出这里是西部。
下车的时候感觉到了干燥而炙热的空气，才回过神这里还是新疆。
“重新回到繁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冷嘉月问我。
我摇摇头，能有什么感觉呢？我似乎是一个没有根的浮萍，大多数城市对我来说是仅仅是一个城市，我甚至不会在意这个城市的特色。
“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城市，在新疆居住最长时间的城市是喀什，有的时候从外面回到喀什我会觉得回到家了。我没有选择更封闭一点的和田，没有选择更现代化一点的库尔勒或乌鲁木齐，没有在汉族更多一点的阿克苏生活，当然也没打算在小小的县城里去过日子。就算是喀什也不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还真能说，先住下再说吧。”冷嘉月要自己去拖行李，我收回自己看着高楼的目光，带着行李一起去办了入住。
没有休息，我和冷嘉月在咖啡厅里吃了点早餐。接下来要去哪里是个我要考虑的事，要不找地方去玩，冷嘉月一定会在房间里办公。
几本旅行社的旅游指南随意取阅，随便拿了一本看了看，大部分指南上的景点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至于那些市区的景点，我更是没什么兴趣，喀什就是最具民族特色的地方，上海有足够现代化的东西，对我来说，乌鲁木齐的特色反而有点前不搭后不靠的感觉。
吃过早餐，我带着冷嘉月开着车去了乌鲁木齐繁华的区域，想去找寻一下当年三毛的足迹。冷嘉月本来不知道我带着她去找什么，看着高楼大厦后边的老破小，冷嘉月反应了过来。
“说过不找了，你怎么又过来了？”
“城市里找寻的就是一个印记，不管能不能找到，看看再说吧。”
在乌鲁木齐一个人也不认识，既没有导游也不熟悉那些小街道。但我有个模糊的地址，大概是在幸福路老干所，是个有一些老楼房的家属院。
到了附近，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给冷嘉月解释了什么叫干休所，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干休所，找门卫打听了一下，门卫说是不知道干休所家属院在哪里，还说附近旧楼房可能都拆了，现在都是后来新建的小区。
人的说话都有着新普口音，同样的和蔼和热情，少了在喀什要经常比手划脚的肢体语言和夹杂简单民语词汇的描述，问了几个路过的人，都对我的问题摇头，我反而显得有点局促。
“对不起，应该找个业内的人士，这些路过的人未必知道那么久以前的事。我再打听打听。”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给冷嘉月道歉。
冷嘉月却不在乎：“这一片肯定是王洛宾曾经住过的地方？三毛也一定在这一片的某个地方住过？他们还一起在外面跑着玩？”
“对，这个能肯定，但具体哪个楼我并不知道，肯定是幢很老旧的砖楼，可能真拆了。他们还常常去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三道湾小公园，但我刚也问过，也不知道在哪里。三毛可能打算常住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离开了。”我有点遗憾，毕竟冷嘉月这么远跑来朝圣，我本以为我能很准确的找到，现在尴尬了。
“哥，你适合流浪，浪迹天涯的那种。别找了，我们开车随意沿着路走，走到什么地方就什么地方吧。”冷嘉月开始往停车的地方走，对我所说的这一片区域丝毫没有什么兴趣。
“随意走？你想去哪里？”
“我到克拉玛依的时候就意识到，很多东西都会改变，最好的印象是藏在书里，藏在心里的，你带我看实地是破坏我头脑里的美好。”冷嘉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兜风，开着车沿着路往前，和上海一样，乌鲁木齐的路很乱，没有横平竖直的那种路，方向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弯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就是，不知不觉的就上了东二环，之后又上到了河滩路，一直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山里。
一直走到了一个叫羊圈沟的地方，没敢再往里走，就找了个哈萨克毡房停了车。这家是真的哈萨克人家，其中一个毡房搞旅游，看到有客人自然是很高兴。
我表示我们不是来住宿的，也不吃饭，就是看一看，一个小巴郎给我们推荐他的马匹，问了问，一开始说一百块，我还价说一百块两匹马，巴郎很痛快的答应了。
一人一匹马，我们沿着放羊的牧道往山里走去，阳光很好，山里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刚才这条路再走下去是哪里？”冷嘉月问我。
“那条路看起来不是很好走，看过地图，沿着一直走可以绕一圈到南疆，还能从另外一条绕回乌鲁木齐。”
我是地图上看的，刚才走的窄窄的路在山里最矮的地方穿来穿去，最终能到天山腹地，可以走到巩乃斯和那拉提。
“我说过，我相信一些东西，你知道吗？我对自己说，如果你往东走就是上海的方向，也是美国的方向，我就说服你去美国。如果你往西去，我就说服你去欧洲。可是你还是选择了往南疆走。”冷嘉月的情绪有点低落。
“往北你打算怎么样？”我没由着冷嘉月，不过觉得她的这个想法似乎有点意思。
“阿拉斯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几个月天不黑，几个月全是黑夜的日子。”
没法回答啊，我还真的有点犹豫，其它地方没多少吸引力，阿拉斯加是挺特别的一个地方，我还真想过再也没有机会再去一次了。
第830章 农场诱惑
“哥，我这次来本来是想劝说你走的，现在知道可能劝说不动，不过我还是想给你说，你别在喀什了，去上海、北京、国外都可以。”冷嘉月下马，坐在一个石头上给我说话。
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劝我离开喀什，我问冷嘉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特意来劝我。
冷嘉月的理由很简单，喀什是个小城市，地处偏远，未来预期一般。
“我很关心你，知道你很喜欢喀什，喀什可能也很适合你。上次离开前我们喝了点酒，你醉倒了，嘴里反复念着你前女友的名字。感觉你不应该活在这个影子里，你现在不离开，等过几年就无法离开了，你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了。想想华雯，她不会回来的，你在喀什就是耽误青春。”
我有点犹豫，冷嘉月说的一点戳中了我的内心。我惦记着华雯，另外却很担心华雯不会再回来，一个在国外有多年生活经历的人，是无法忍受喀什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如果华雯不回喀什，我现在所有的留下来的理由都会崩塌。
看着我明显犹豫了，冷嘉月似乎有了动力，给我介绍她家农场今年都种了些什么。
“谢亚敏她们谈的怎么样了？我真的不用过问吗？”我岔开了话题，我真的不愿意去想未来。
“管理层有三种人，劳力、劳心和劳人。第一种是要亲自动手搞定所有事，第二种是依靠天赋和一些聪明把事情办的游刃有余，最高级的劳人，是把所有事情去交给别人做，而你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利益捆绑而让人们围着你转。你现在的事业基本算是劳人了，我觉得你应该要跟上时代，至少你应该去学一点更现代化的能力。我家的农场特别适合你，你一样可以写诗，可以指挥喀什的事业。”
冷嘉月真的是下了大的决心和赌注，她知道我不喜欢office里那些勾心斗角你争我夺，也不喜欢大都市里的压抑和钢筋水泥的丛林。
冷嘉月这个劳人的说法我有点赞同，嘴角朝上弯了起来，我被触动了。并不是因为想去冷嘉月家的农场了，而是想到了朋友们，虽然走了很多的朋友，但阿里木江、玛依莎、许爱琴、阿里甫这些人都还做的不错。
“冷嘉月，谢谢你。比起你家农场，也许我在喀什过的更加自在一些。你妈妈一个人在农场里生活，她快乐吗？”问题问出后，我才有点后悔，我干嘛要去问这个问题，这也许会让冷嘉月很不舒服。
“不快乐，所以我不要求什么别的，你如果能去，我会经常回家看妈妈，我妈妈也有个人陪伴。”
“为什么你认为我很合适？”
“你不是最合适的，不夸张的说，觊觎我美色和财富的人不少，我或者我妈妈松一下口不会缺男主人的。你很安全，你不惦记我和我家的财富，还会做不少的家务。”
搞了半天冷嘉月还是想找个保姆而不是朋友或男朋友。
“我有女朋友，所以我的未来必须要考虑两个人的以后。我有个店员叫热依罕，才去上海做保姆，她很向往大城市。但我现在舍不得离开喀什，也许以后我会有想法，希望那个时候你也欢迎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有女友和没女友完全是两个情况，没女友的时候我可以和很多女孩子开玩笑，玩暧昧，有女友后就不能这么做了，甚至不能模糊不清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吧，你通过诱惑测试了。不逗你玩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偏僻了。”冷嘉月掩饰着自己的失望。
北疆的天山有很多树，因此很多路的两侧不是一眼能看透的，树林里黑黝黝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确实会担心树林里窜出野兽什么的，我的胆子也没那么大，催马往回走了。
来的时候我们是一直沿着山谷往上走的，这会儿是下山的路，上山容易下山难，随时感觉自己会一头栽下去，冷嘉月这个号称专门受过骑马训练的人也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最终我们两个不得不在一些比较陡峭的路上牵着马下山，这样就很耽误时间了，完美的在山里享受了几个小时的寂静。归还了马匹，开着车就往乌鲁木齐走去，这时才发现远处的乌鲁木齐市区能一眼看到。
山脚下的农田里种着大片的油菜花，金黄金黄的，大朵大朵的白云低低的挂在半空，把影子投在大地上，远处的高楼大厦显的很遥远。
“嘉月，来的时候我们的面前是高山，看不清前方。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转身的风景也是很美丽的。”
“可惜，你总是不愿意转身看看。如果，你送完我，自己驾车回喀什，你会什么时候走？”
“不会太晚，现在路好走了，乌鲁木齐有高速路一直能走到喀什，有一段是在天山里穿行，很短的一段，所以全程走高速的话不会特别危险，但从时间上算，早点走能在天黑前到达有住宿的城市。要不然疲劳情况下跑夜路是有危险的。”我说道。
“那你来的时候为什么要跑夜路？”
“为了承诺，答应过你要赶到的，所以为了避免在夜间走山路，只能在夜里走高速了。独库那个山路是我走过的路里比较复杂，距离比较长的。”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对话。
回到乌鲁木齐已经是半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了，我给冷嘉月说简单休息几分钟，一起出去随便吃点饭，到晚上的时候请冷嘉月去二道桥大巴扎宴会厅去自助餐，那个大宴会厅有盛大的歌舞表演，自助餐要五百多一个位，据说体验不错。
洗了一把脸，觉得自己没什么要拾掇的，我先下楼去了酒店大堂，等了大概十分钟，冷嘉月打电话叫我去她房间一下。又坐着电梯上了楼，看到冷嘉月拖着行李箱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我没想到你不在房间，看你不过来我房间，我干脆过来你房间找你。帮我搬行李，一会儿送我去机场，正好还有飞机去北京。”
“我惹你生气了？还是你对我很失望？明天再走吧。我送你去机场，然后我开车返回。”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明天一早有个会议，我必须晚上回去。”冷嘉月很坚决，语气透着冷漠。
去地窝堡的一路，冷嘉月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地窝堡也是不能送客到出发大厅，最终我不得不停下来把行李箱交给冷嘉月的时候，她侧着面对我快速的笑了一下，然后赶紧低下了头，我看到她眼睛里亮亮的。隔着敞开的门，我看到过了安检的冷嘉月用纸巾擦着眼角，突然意识到我还在外面看着她，她举起手了挥了挥，消失在人群中。
第831章 孤独的旅程
回到红光山的酒店，我彻底没了任何游玩的心情，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厅吃自助餐。酒店的自助餐有点贵，能在乌鲁木齐吃好几个过油肉拌面了。
朋友来了，朋友又走了，心里还是很失落的。这里的自助餐有点怪，海鲜不少，还有些生鲜，大量的是各种糕点水果什么的。仔细看了看，这算是一家咖啡厅，所以自助接近西式和日式，啥也不说，先来了点水果，然后吃了不少的牛肉，选好牛肉让服务员帮着煎。
免费的啤酒喝了好几罐，然后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华雯发来了消息，我把这两天的事给说了说，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听说冷嘉月已经走了，华雯问我吃晚饭了没有。
‘吃了，懒得出去了，吃了顿贵的，酒店里的自助餐，西式为主。’
‘又吃撑了吧？别那么没出息，被别人笑话。’
‘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人或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么？总是想要把本给吃回来。抓住这样的机会，肯定就吃撑了。’
想了想，华雯还真的是了解我，我不是富豪，但也不至于没出息。只有比较放松的环境，不在乎所谓的面子时才会这样，上次吃纺织厂拉面是个意外，那次是菜比较多，觉得浪费了可惜。这次是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吃多少都不关别人的事。
“你犹豫过吗？”
“什么？吃上面我从来不犹豫，吃饱吃好。”
“我是说，有机会去美国，你有没有犹豫过，大部分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有那么一点点，我怕你不会回来，如果你打算在异国他乡生活，我肯定会去的。”
“你都说了是异国他乡，要相信我，我的事做完了就会回去的。”
我没敢问华雯她的事什么时候做完，那样会影响她，会拖后腿。
结束了和华雯的聊天，大概算了算这次出来的费用，长叹一声，打开地图开始规划明天该如何走，最终决定还是全程高速回喀什。
现在出来已经和最初到南疆的时候不同了，刚来的时候我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路，特别是那些路边有点村镇的免费道路。
现在看的多了，很多时候会规划时间，要顺利安全。
星级酒店不能浪费，健身房不去了，就躺床上开着电视看手机。冷嘉月发来消息说她已经到北京了，让我回喀什的时候注意安全。
开玩笑，一千六百公里的路，我肯定会注意安全的，而且中间肯定要找个城市休息一晚。
“酒店账单我已经结了，除非你有额外的消费。”冷嘉月发来消息说。
“谢谢，刚喝了点啤酒，早知道就开一瓶八二年的可乐了。”
“不要借酒浇愁，更不要开车出去了。”
感觉有点不对劲，冷嘉月表现的很关心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一个总被别人叫哥，还要被这些妹妹照顾的人，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驴粪蛋表面光，兜里其实没几个钱。
‘炉热壮志满，边镇夜渐浓。
峰险不做退，更在千山重。
风抚烟火阕，羁旅梦野鹤。
暖夜不得醉，暮鼓宣愁终。’
最终还是写了一首诗给冷嘉月，算是告诉她我一直把她当做重要的朋友。冷嘉月收到诗的时候正在机场到酒店的路上，她的语文水平确实很平，让我把每一句给解释了一遍。最终总结了一下，说是前四句讲我们这两天的活动，后四句说同样是生活，一个是人在旅途的辛苦，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云野鹤，都要在夜晚到来的时候忘记所有的忧愁。
看到解释后，她发过来一个笑脸和玫瑰花。
开着很冷的空调，盖着温暖轻柔的羽绒被，这一觉睡的很舒服。早上被闹铃叫醒，洗澡穿戴整齐，背着我的包就去吃早餐，早餐吃的很多，我预备着路上不能正常吃饭。
趁着没人看到，我还装了几块馕、吐司片和煮鸡蛋在背包里，这一片没有打馕的，一会儿又是这个西北大城市的早高峰，万一没有馕，这些能起点作用。出来到前台退房的时候，我被自己藏在心里的那个‘小’给逗笑了。住着一晚七百八元的房间，偷偷摸摸的拿着几块钱的食物，我还真的是华雯说的，很多时候上不了台面。
没敢穿市区，直接下了河滩快速路往高速路开过去，意料之外，这条乌鲁木齐最繁忙的路很堵，一直走到燕儿窝立交的时候还很堵，一个没留神就不知道上了什么路，没回头，直接走，跟着几辆车就到了一号冰川。
一号冰川已经因为萎缩严重，停止开放了，看着人迹罕至的前方，我问了问前面下车游玩的人，告诉我说以前直接往前走能走到巴伦台，现在没走过，不知道能不能走通。
这条路正在局部翻修，常常是大段的砂石路面，看着有清晰的车辙，我很开心的就往前开去，误打误撞的冒险一回，能走过去就走，走不过去大不了回头路走一段。
四驱的维特拉这个时候表现的还像点样子，一路开的小心翼翼，却也没出大问题，盘山道很多，路的两侧大多是光秃秃的片石。怕轮胎出问题，我不敢开快，特别是在碎石路面和弯弯曲曲的路上。
这段路走的很是精彩，我拍了很多的照片，吃光了偷偷装包里的食物。再次看到平整的路面时已经到了巴伦台。
“你的运气好，今天上面没人管。平时嘛，修路，一边放行，另外一边等八个小时。”在检查站，辅警弄明白我是从乌鲁木齐开过来的时候，感觉不可思议，据说今天应该不会有车从我这个方向过来。
长出一口气，运气真好，我都不知道这段是单向隔天通行。怪不得一路上没看到别的车，这种路上回车是个危险的事，好在我开的慢，维特拉又比较小，对向车道也基本没什么车。据说这条路改造完成前，大部分车都不会冒险走这个近道，时间上也不节省，危险性还比较大。
在巴伦台吃了个拌面，考虑了一下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决定将省钱进行到底，走216转独库，到库车后再决定是上高速还是继续在免费路上走。
孤独的旅程让我重新热爱起了新疆，更确切的说是找到了一种不甘于平庸的乐趣，如果现在华雯问我，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会在这里等她回来，即便她不回喀什。
第832章 那时的样子
在巴伦台我往熟悉的巩乃斯方向走去，同样因为限速，没开多快，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跑了两百公里的路。
中间还带了两个从黄庙朝拜回来蒙古族大哥，他们在路边拦车，我就问了一下，他们去前方的一个村子，这个深山沟里还有村子让我很好奇。想着也顺便去这个地方看看，就搭上了他们。
两个比我大几岁的大哥家住在前面几十公里的村里，说是他们每年必去一次黄庙。因为要要虔诚一些，经常会走路去走路回。
这次是走路去的，回的时候过了巴伦台两个人就走不动了，怕走回家天都黑了。到他们下车的地方，我看了看算是便道的窄土石路，放弃了跟他们进村里去看看的想法。现在谁都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万一出点问题，都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我。
我很喜欢这一路，有险峻的达坂，有平坦的笔直的谷地道路。特别是路过两个达坂的时候，遇到了山顶的浓雾，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搞明白，其实在山下看浓雾就是云，半下午的，达坂被云所包裹，还有零星的冰花落在挡风玻璃上。
虽然没能在达坂上看看山下牧场的风光，这种在低温的云中穿梭的经历也足够我吹一阵的了。
弯弯绕绕的就到了巩乃斯林场，阳光灿烂，转身看刚刚下来的最后一个达坂藏在云雾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温度也从只有几度上升到了大概二十多度。
和前几天一样，218线上拥挤着很多车，悲催的是我找不到住的地方了。天气热，成群结伴的人们开着私家车到天山腹地来避暑，所有能接待游客的地方都预定不到房间。
独自在新疆旅行的经验告诉我，有的时候预定不到不等于没有，大量的蒙古包或度假村并不通过网络来预定，趁着还早，我决定去找找那些规模很小的牧民家庭看看有没有住的地方。
过了繁华连片的度假区，看到有卖包子的店，热气腾腾的，问了一下，有点小贵，但我还是买了十个包子，蘸着醋和辣椒面一口气给吃完了。
万一晚上再找不到吃的东西，这个可以算一顿饭，路上车依旧很多，大多数路两边的蒙古包还有木屋前都停满了车，数一下车的数量，很容易估算出有没有客人住。本来我是有一家人的电话的，忘记他们叫什么名字了，没在手机里找到。
快要开到往温泉去的地方时，路边有一个比较陡的便道，看不到上面有没有蒙古包或小屋，我决定上去看看。往里走了大概一百米不到，看见了四个分散的蒙古包，只有一辆车在路边停着。
好运还是继续着，空着一个蒙古包，但要价很贵，要三百一晚，我在思索着要不要花这个钱的时候，从一个蒙古包里出来了两个年轻的汉族女孩。
看到维特拉的广西牌照，就过来问我是不是广西来的。不能骗她们，我说我在喀什有一年了，车是广西开过来的，但我不是从广西来的。
她们围着维特拉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问我能不能上车拍照。
“门没锁，你们随便拍，这是个坡，别松手刹就可以。”
然后就见两个人站在驾驶位上，开着车门探出身子张着一个胳膊，还别说，配着后面圆润的绿色的山坡远处白色的山顶和大团的云，还真的是好看。
可能她们也觉得效果好，欢呼着叫出了她们的同伴，两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拍完照，他们对一直站在一边的我表示了感谢，又有人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兜了一圈了，从喀什走独库去了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到了这里。”
这段路不短，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到不了，虽然这会太阳已经要落山了，时间也不早了，晚十点多太阳落山，算起来我跑了有十四五个小时。
听说我在找住的地方，他们帮着我给主人讲价格，主人也意识到这会儿再不租出去，可能就不会再有客人来了，他这两个蒙古包路上看不到，一定要爬坡进来才能看见。
价格讲到了两百一晚，我直接就给了钱，在景区一个人住一个毡房有点浪费，但我需要好好的休息。没再理会那些年轻人，我自己去找了柴禾把毡房里的小铁炉生上了火。
天黑的很快，年轻人在毡房外面开始在烤肉槽里生火，打算烤羊肉串。据说羊肉串是他们在镇上买的串好的，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其它吃的了。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看起来像老师，还是内地来的。”我看着这些笨手笨脚的年轻人就问了问。
这些年轻人是果真是支教的老师，只是在北疆博乐那边支教。来了快一年了，和华雯还有瑶瑶当时不同，他们是长期的，就是说只要他们不跑，会一辈子在当地当个老师。其中一个家庭条件好点，他们租了一辆车出来玩。
我很好奇他们的学生已经放假了，告诉我说刚放暑假。他们急着出来玩是想玩了之后各自再回家去看看，几个人都是出来当老师就一直没回去过。
看着他们笨手笨脚的，我主动帮他们生火，教他们烤肉，结果他们学会没学会我不知道，反正我帮着把他们那几十串全都烤了。黑暗中，借着炉火，烤肉以烤出来，瞬间就被消灭完了。
直到他们发现已经没了才抱歉的说忘记给我留几串了。我挥挥手告诉他们我吃过饭了，纯粹是帮忙，怕他们把肉烧焦了。
知道他们都没吃饱，我到了主人的毡房，给主人说了说，给了一百块钱。进到一个用树枝和破旧的木板搭建的一个两面漏风的厨房，用主人家的面粉和面，把主人给的几个土豆、胡萝卜洋葱和番茄等有限的蔬菜切碎，烧了一锅汤饭。
几个人围坐在厨房的炉灶前，一碗一碗的把一大锅热腾腾的汤饭也给吃光了，问了一下，为了赶路，一天没吃饭了，因为缺乏在新疆自驾旅行的经验，晚饭差点也没了。
他们其实毫不在意这些，一直说笑着，笑声从来没有中断过，和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感谢的话，然后各自拍着自拍发着朋友圈。
从他们这里我似乎看到了瑶瑶和华雯做老师时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上次带着冷嘉月来这里的情形，一时间居然被他们的笑声感染，黑暗里，我的眼睛模糊了。
第833章 菲菲的报复
第二天，我急着赶路，如果比较早走，也许就不用在中途再住一晚了。年轻的老师们大概昨晚闹的比较晚，还没有任何声音。
虽然是夏天，高山草原的清晨依然很寒冷。主人刚刚从巩乃斯河里提来了清冽的河水，洗了一把脸，冰的已经打起颤了。告别了主人一家，开着车往巴音布鲁克走去，我不打算在巴音布鲁克停留，随便耽误点时间可能就必须要住在库车了。
和我预想的一样，游客们的方向和我不同，而且不会这么早的出发。至少在头两个小时里，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很少车的双向车道盘山路很好走。
天气很不错，头顶是碧蓝的天，远处是大朵大朵低低的云。所以在一些养蜂人的营地边和达坂上，我还是停留了一下，吹了吹风，啃了点路过巴音布鲁克买的馕。
走到盐水沟的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好久了，我把车停在四下都光秃秃的荒滩边上。晒着未经任何遮挡的太阳，做了一个短暂的休息。
喷云吐雾的同时，拿着手机看了看剩余的路。决定直接走省道307去拜城温宿方向，先不走高速路，直接到温宿或者巴楚住一晚。巴楚五百公里不到，走免费国道大概天黑的时候能到。
如果直接回喀什，这个时间怎么算都要半夜才能到，不想疲劳驾驶，中午也没好好吃饭，最好的选择是在外面过一夜。距离喀什还有七百多公里，走省道换高速也要十个小时左右，过路费大概是两百多，直接走省道接国道是十二个小时。
再次上车后，我直接往拜城飞驰而去，路的两侧都是缓坡，很特别的地形。好在拜城的绿色不错，到温宿吃了晚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往巴楚走去。
到了巴楚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种快到家的感觉，心里一下就放松了。住老地方，一高兴又跑出去吃了点烤肉和丸子面。
然后很兴奋的给华雯发消息说又到巴楚了，住在曾经和她住过的酒店，然后就被华雯给教育批评了。说我一天天的瞎跑，不务正业。
心里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我这次出去什么事都没干是事实，为了转移话题，我给华雯讲昨晚遇到的几个支教的老师，他们很年轻，很活跃，也很乐观。我说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瑶瑶和华雯当年的影子。
“我们不一样，我虽然自己开着车，从来没出去旅游过。你到好，一天到晚的到处玩，之前怕你开车走神没说你。你最好在喀什老老实实的到秋天，把自己的事搞好，等我回去我陪着你跑的时候你才能到处跑着玩。”
华雯这是为我好，我给讲了冷嘉月所谓劳力劳心劳人的说法，自夸说我现在劳人，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只要管好人就可以了。
“二傻，看起来你的傻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别人不说，你就想想玛依莎和阿里木江两个人为啥还把你当做合作伙伴，你对他们的事业有帮助吗？再好的私人关系也不能让他们这么一直养着你。”华雯接着批评教育我。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华雯这么一说给降到了冰点。郁闷的买了几罐啤酒，打包了一份大盘肚，回到酒店接着吃。
心里带着点怨气给许爱琴打了个电话，许爱琴大概已经睡下了，没想到我这么晚还会给她打电话。
问了问许爱琴工厂的进展，又问了问其它的事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然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沉稳，听许爱琴说完就没再问别的，主动说再见后挂了电话。
大盘肚看着多，吃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少，吃完喝完，正准备洗洗睡了，朱菲菲打来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两点了。
“哥，你现在在家吗？我想去看看你。”
“大晚上的，你发神经啊！出什么事了？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别往外跑。”我说道。
“不是，刚才许爱琴许姐给我打电话，说是感觉你好像喝酒了，让我看看你。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不睡觉关心你。”
“心里好暖，我没事，我在巴楚呢，要明天才能回去，酒没喝，就是想起点事给许爱琴打了个电话，没事，你赶紧睡吧。明天中午我就回去了，回去请你吃饭。”
“那我一定要呵呵了，上次某个人说请我吃饭，结果那晚上我化好妆坐到睡着了也没见有人来接我，还一点电话都没有，一句道歉或不好意思也不说。”
我的脸红了，自己做过不少不靠谱的事，好几次爽约和没想起来却只发生在朱菲菲一个人身上。
“我没啥好解释的，明天晚上当面给你道歉，顺便吃个饭。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虽然我有意挂掉电话，但朱菲菲还是让我证明我没喝多，顺便证明我真的在巴楚。我只好开了视频，让她看了看房间，看了看酒店的小册子。这样朱菲菲才放心的结束了通话。
吃喝的有点晚，所以第二天起来的就比较晚，退房离开巴楚的时候，抓饭铺子里第一锅抓饭已经热气腾腾的，有不少人坐在遮阳棚下已经在吃抓饭了。
我吃了一份抓饭，算是早餐和午餐。然后发信息给朱菲菲，说下午八点我去接她。在新疆，夏天的晚上七八点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可以算是下午也可以算是晚上。
朱菲菲很快回过信息，说她用我的名字定了唐城里的一家火锅，让我别开车走路去，她想和我吃火锅再喝点酒。
“我自己过去，你到了先别点餐，等我去了再点，千万别点，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锅底和菜。”朱菲菲可能不放心，单独给我发了一段语音。
看到朱菲菲没啥事，我又加了抓饭的米。三个多小时后，我回到了家里，少有的睡了个午觉，炎热的下午睡一会儿觉真的很舒服。
醒来后洗车、洗澡、洗衣服，特意找了件比较新点的t恤换上。在躺椅上一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真的走路去了唐城，唐城距离我家并不算远，十几分钟能走到。
上了三楼的火锅店，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坐在桌子边等。过了八点，发了信息问朱菲菲什么时候来，她没回消息，八点半的时候打她的电话她没接。
到九点的时候，就在我发了十几个信息打了十几个电话后，朱菲菲回过了消息，说很不巧临出门了被叫住开会，马上就结束了，让我先等等。
我等到了十点，火锅店已经翻了两遍桌了，服务员过来问了我好几次。到快十一点了，朱菲菲发过信息说，还在开会，过不来了，说回头再让我请客。
已经等的很焦急的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看着热气腾腾推杯换盏的周围，忍住没发火，在服务员奇怪的目光中低着头就下了楼。
下到楼下我才意识到应该是入了朱菲菲的套了。这是朱菲菲在报复我。
第834章 请吃泡面
搞清楚了，火气也就消了，走回家，本来想着就不吃饭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结果躺了一会儿，饿的受不住，起来开车就去了新院区的朱菲菲的家里。
当朱菲菲穿着清凉装给我开门的时候，我手里提着打包的羊肉串和拉面就进了屋里。我吃也要当着朱菲菲的面吃。
朱菲菲犹豫了一下，把打包的拉面和羊肉串抢了过去自己吃了起来。
“你没吃晚饭？”
“嗯。”
“为啥不吃？”
“我哪里知道你能在火锅店干等三个多小时，我算着你会打上门来，然后再出去吃点，却没想到你是带着饭来的。原谅你了，以后别那么傻了，女孩子的话也不是随便信的。这下你知道被人放鸽子的感觉了吧？”
看着朱菲菲风卷残云的把我带来的东西全部吃光，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两声。
“你吃了没？”
“吃，吃过了。”看着已经被吃完的东西，我觉得我犯了错，所以说了假话。
“没吃就是没吃，打包居然也只打包一个人的，你是有多抠门啊。”
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我起身准备回去了。
“等着，我给你准备了吃的。就猜你还没有吃，这么老实还学会说假话了。”朱菲菲叫住了我，收拾了桌上的垃圾去厨房给我弄吃的去了。
大概五分钟，端出来一碗泡面摆在我面前。请我吃泡面，这是嘴上说原谅我，心里还想着怎么捉弄我呢。
泡面就泡面吧，反正好久没吃泡面了，吃的连汤都不剩，我起身告辞。
“再聊会，你这次去北疆干嘛去了？”朱菲菲并没有让我走的意思。
被这么一问，我直接就想到了华雯批评我的话，是啊，我这次去北疆干嘛去了，说啥也没干别人会相信吗？没有见谢亚敏，没有见远道而来的我的新员工，没有接触能对我创业可能有帮助的政策，甚至没有了解谢亚敏她们去克拉玛依的目的。
“我说去散心去了你会相信么？”我问。
“相信，从认识你开始你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事，经常就不见人了。有没有人给你说过让你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有的，第一个是雷佳佳，她回老家去了。
“好像有一个人说过。”我想不起谁还这么的教育过我，我觉得我现在过的日子就是正常的日子。
“我的生活很正常啊？如果朝九晚五才算是正常，我就不会来喀什了。”我说。
“没那个意思，我说的是计划，你好像没有规划。打包吃的都只打包一个人的，你就想不到你会没饭吃？”
“如果我说，本来我想当着你的面吃你刚才吃光的那些东西，你会不会赶我走？”我本来就没想着给朱菲菲吃，感觉她早就吃过了，都多晚了，就算是报复我也不应该亏待自己。
“滚！”以前哥哥长哥哥短的人只说了这一个字。
看着她并没有真的生气，我赶紧灰溜溜的下楼回家了。这次回家没有再和灵魂伴侣缠绵，把手机丢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无数次的决定好好的上心去做点培训的事，无数次的被自己打败。我再一次暗下决心，真是的，听了那么久的猴子盖房子的故事，自己也一遍遍的明日复明日。
早上，一缕阳光照在院子里，几只斑鸠在地上不知道在找着什么。洗漱完毕，锁好门，去艾买提那里买了两个小馕，一边啃着一边开着车往乡里走去。
今天并没有提前联系古老师给自己安排事儿，我要先去找一下约儿古丽。走到疏勒县城的时候，顺路去看了看宋雪梅和之前她给介绍的主任。
收心的第一步就是利用一些机会，把一些有点疏远的关系走起来。没特别的事，闲聊了几分钟就告辞出来了，宋雪梅他们有点忙，不过还是抽空表扬了一下我的学校，说是资料上报的特别好，详细规范。
“现在只要有检查、督导什么的，我们都是把你们的资料抱出来的，你们的资料不怕查，有些上面下来的人员不懂扶贫。其它方面我们需要大量的解释和说明，给他们讲解，你们的不用，他们只要用心看就能看懂。特别好。”宋雪梅的领导在我询问意见的时候给我说道。
我也没含蓄，直接说会保持并做的更好，让有什么新的培训也要想到我。
“对了，上次人社那边在问，你们有没有自己的场地，就是能当学校用的场地？”宋雪梅问我。
“他们怎么关心这个了？场地有，现在我们有两处办公的地方。都是独立的建筑，虽然不大，有一个处能做两间中等大小的教室，一处可以开十几个人的小班。因为现在的重点是农民，他们平时还有自己家里的事，还需要在乡里教学。”
“有没有办个学校的想法？”宋雪梅这样问，把我给搞糊涂了，我现在难道办的不是学校？
“嗯，一直在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我们规模毕竟还很小，去圈一块地方要很多钱，千万级以上的。”我说道。
“有个师范学院，原来的师专提升起来的，现在挂了好几块牌子，算是好几个职高职校合并的。其中有职业教育这一块儿，回头我给你个联系人，你去看看有没有能合作的。”宋雪梅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我发了个信息。
看了看，头衔是一个副校长和院长，姓王，还有个努尔买买提，是第一助理。问了问，宋雪梅说她只是认识，想着我可能会和他们有业务交流，所以把联系方式给了我。
这算是好心，我却没当一回事，喀什这地方别的都还好，但没人牵线搭桥，很难见到领导，就算见到了，别人也会以为我是搞销售跑生意的，要么客气要么很直接的把我打发掉。
找到约儿古丽的时候，她买了巴扎上的油炸鸡腿在等我。问了问她的情况，之前她听从了我的建议，找了几个缝纫班的学员帮她零星做一些民族服装和时装，效果一般，后来就没怎么做了。
“主要是质量问题，我不能一直看着她们缝衣服，等收摊回去了就已经加工好了，但是线嘛缝的不好，线头多，走缝不整齐，歪歪扭扭的。只有一个还可以，但让她做比我批发来的还要贵。”约儿说。
“我在莎车办了个服装厂，等搞起来后带你去看看，如果可以，你发样，让工厂帮你做。工厂里有质量把关会好一点。”我想到了叫丝绸厂而实际要以服装加工起步的许爱琴那边的工厂。
第835章 言传身教
约儿古丽听我说了说情况，又告诉我说是许爱琴那边已经联系过她了，但她觉得不是很放心，毕竟厂子距离的有点远，她又不能亲自盯着生产，所以质量上不放心，最主要的问题是她所需求的订单特别小，品种又多，她担心那边不给她做，做了成本也比较高。
没问许爱琴的意见，也没去问那两个被派去管理工厂的小年轻。我就直接答应说一件都能出货，这个我是有信心的，创业初期特别的不容易，想找到批量订单更困难。
“我知道她们的计划，简单讲就是边建设边生产，在形成规模之前，有订单就有发展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才让你有空去看看。你别把一个工厂想的那么大，工厂和裁缝铺的区别是你验收后如果有不满意的，他们会有相应的措施，比如重新加工或者消除瑕疵。走线没走直可以拆了重新走，质量问题也可以改进，目的就是保证交到你手里的货是你满意的。如果你有好的设计，说不定还会反过来问你买设计，你可能还会进一步降低成本。另外，你可以直接选他们的成衣，就像买东西一样，看好了再付钱。”
约儿有点犹豫，并没有被我完全说动。我也是临时想起来这么个事，也没有具体的规划，所以就再没去鼓动约儿古丽，打算回头问问小胡或者买买提老师看怎么样能把这个事给实现了，就算约儿不原意这样做，我们也可以自己做。
“李哥，我不会设计衣服，我只知道什么样的衣服好卖。而且没时间，不同的乡天天都巴扎，我几天不卖摊位就浪费了。”
“干脆这样，你天天这样摆摊也很累，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着加工生产。我提一个建议，你找几个女的，有人帮你赶巴扎卖衣服。这样你也可以有休息的时间，如果可以，我看各个乡都有一些门面，租几个门面，找人看着门面固定卖，你管起来，做老板。”
各个乡的巴扎都是在生活中心，固定的门面和店铺通常就在巴扎边上，毕竟一周的大巴扎就一天，平时人们买东西吃饭还是要在固定门面这边买。从之前小胡和买买提老师的情况看，这些门面并不贵，成本还是进货和营业员的人工。
“就是怕不行，万一卖的不好我可亏不起。”约儿说道。
“我来想办法投资，你来搞定管理，如果不行，亏的是我。你的摊位还在，你还可以回去摆摊。我这样只是想帮你，你这点服装加工对工厂来说做不做都影响不大，如果不是我参与的工厂，估计你自己找过去都不会接你的订单的。你还可以来料加工，甚至可以把店面开到县城和古城里去，那边的销售情况可能更好一些。可以做自己的品牌，商标也是你的。店里摆上缝纫机锁边机，不但卖服装，还可以做服装，有些人胖，买不到合适的衣服就可以量着做，有些人喜欢一件你们没有的衣服，你们可以照着做一件出来。”
约儿古丽说她再想想，我这次来看约儿古丽是出于友情的拜访，也是觉得应该给自己鼓鼓劲，约儿古丽这边算是华雯推着我在喀什创业的一个开始。尽管那次对我来说只是做了一个旁观者，当时所有的事都是华雯做的，我除了当司机和鼓动约儿直播没做什么别的事。
那次我收获最大的就是明白了如果没有行动一切想法都不会变成现实。
“你现在还做直播吗？”
“做的少，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什么原因？”
“该说的话都说了，该看的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没新的东西看。一个最好的电影也不能天天看，网上卖民族服装也都交给玛依莎他们了，我只管发货。”
“你如果能找到新的服务员，漂亮一点的，会说话的，可能会有改变。我有个朋友叫斯迪克江，他做过一段时间直播，他最发愁的事是网络不好，但他从来没为没人看发愁。当然他做的直播不一样，每次都有不一样的内容，做之前他会确定后面的直播讲什么给大家看什么。”我想到了斯迪克江，确实是每次都在转换话题，如果他固定一个话题恐怕早就没人看他的直播了。
“还是不做了，太累了，有时候实在没什么讲的了，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看的人。”
“先改小视频吧，反正电话卡的钱也要交，你拍一些小视频，每次都不一样的，也可以是连续剧，几秒几十秒的都可以，那样就不用一直讲话，十几个视频加起来最多几分钟。不是一定要你这么做，我觉得你应该宣传喀什的农村生活，让人们了解真实的南疆农村。现在我的一些朋友聊天都会先问这边安全不安全，这完全是一种误解。”我说道。
做这样的事暂时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米热在北京肯定遇到过不少的误会甚至是歧视，斯迪克江和玛依莎当年在北京可能也遇到过同样的事，他们没有把这些讲给我听过。大概担心会影响我的心情，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他们讲给我听，我也做不了什么事去改变这些。
现在约儿古丽如果能做点增强大家了解的事也是一件好事。
约儿提出他要拍一小段我来看她的视频，这就有点为难了，我不太喜欢出现在这种镜头里，被人品头论足。
“李哥，你都不愿意上镜，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我咬咬牙，拿过了约儿的手机，给约儿讲，我现在配合她拍一段短视频，但前提设定是她不认识我。
把手机拿在手里，我假装着从其它地方走过来。镜头先是对着走道里熙熙攘攘的人，给大家介绍这里是南疆农村的一个大巴扎日，人很多。说我自己在逛巴扎，然后装作发现了约儿古丽，凑上前和她搭讪。
先是说发现了一个卖服装的摊点和其它摊点不一样，这个摊点的服饰比较杂，但要潮流一些，似乎更像是城里的服装摊。然后称赞了约儿古丽长的很好看，问了问几件衣服的价格，说要给我女朋友买一件民族服装，挑了一件艾德莱斯花纹的丝质衬衣让约儿古丽帮忙试穿一下。
之后借着讲价还价套约儿的话，逗她笑。问她多大年龄，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然后装作可惜的说她结婚太早了，如果她没结婚就带着妹妹嫁给我。最后画外音说自己今天认识了一个新疆美女，可惜她已经结婚了，还买了一件特色的能日常穿的衬衣，打算送给下一个没结婚的新疆美女。
第836章 金卡纳女孩
我拍的这个视频很短，就想做个样子，告诉约儿古丽大概是什么样子的视频。大概拍了几分钟，拍完后我感觉出了一身的汗，我紧张了。我并没有出现在镜头中，却一直在讲话，可能也是紧张，约儿也显得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反而让镜头里的她看起来很真实。
“李哥，这不是真的，能行吗？”
“这就是真的，刚那件衬衫我买下了。我是把我想象成第一次来逛巴扎的人遇到你的样子。就是给你示范一下，大概就是这样子，你不用一定要去讲什么事，就把生活中的一些事给拍下来，比如在家做饭、洗衣服、聊天、干活什么的都可以拍，可以拍别人也可以支一个脚架拍自己，剪辑一下，变的很短以后就能比较紧凑，表现出一些生活特色，放网上就可以了，我们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旅游就是从自己已经腻了的地方去看别人已经腻了的地方。”
回看着刚才我拍的那一段，约儿古丽笑出了声，也引的她边上摊位的人凑过来看。
“对，你看，你们自己也觉得有意思就可以了，就当你们自己看。”
某些短视频的流行不是没有道理的，看似平常简单的事，拍在视频里就不一样了。
约儿要请我吃午饭，我则说刚才的鸡腿已经吃饱了，主动去帮约儿打包了一份羊杂汤和馕，请约儿吃午饭。
第一次逛巴扎的时候就知道，女性的地位在南疆农村还是有点不合适，几乎所有卖肉食的摊位前围着的都是男的，而吃凉粉的摊位前则都是女的。肉也好牛羊杂也好都比较贵，凉粉便宜，几块钱一碗，女性偏好吃凉粉有经济的原因，更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大部分女性不赚钱，要花老公的钱，所以主动或被动的去吃最便宜的食物。
看着刚才牛羊杂的摊位前的男人们，我感觉自己才算是一个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告别了约儿古丽，被太阳晒了两个多小时的车里大概有五六十度，打开车门车窗散热气的时候顺便问问古老师在哪个乡，可以去给她帮点忙。
手机拿出来就接到了谢亚敏的电话，说是知道我去过克拉玛依了，但并没有生气我没去看她们，说是她看了看机票，克拉玛依没有直达喀什的航班，但在乌鲁木齐中转的一个航班价格很便宜，她决定带着两个德国员工来看看我，顺便考察一下喀什市场。
“欢迎欢迎，回来一次不容易，考察不考察的先别想了，能回来看看就好。”我并不认为这里的业务能和德国的业务有什么相通的地方，既然谢亚敏想来就让她来吧。
谢亚敏他们因为要转机，到喀什大概是晚上十点多。
坐在和烤炉一样的车里，我意识到谢亚敏的房子已经空出来了，但她的车子这会儿被买买提老师开到塔县去了，车子虽然过户到我名下，终究还属于谢亚敏一直没舍得卖掉的东西。现在我开着小小的维特拉，她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开她的车，我如果告诉她那个她心爱的第一辆车被借给别人开了会不会有想法。
如果普拉多还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我不会把普拉多借给买买提老师开的。想到这里我赶紧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说是想用几天她的车，她可以开几天维特拉。
“没问题，拿去开吧，开多久都可以，最近两天我没开车，忙着考试。”
为了不影响玛依莎考试，我决定晚一点再去找她，也不去找古老师了，担心万一有事情耽搁了，我也没再联系古老师。
这样整个下午基本没什么事了，路上开回去大概要一个多小时。我又返回了巴扎，买了几个西瓜和一些水果，买了点干果。乡里的巴扎东西很多，但都是实用的东西或者吃的，没有纪念品。
刚才从约儿古丽那里买的艾德莱斯的衬衣可以送给谢亚敏，另外两个老外要想着给送点什么，巴扎逛的差不多了，最后还是买了两套茶具，回到喀什再买点茶叶。茶具很便宜，这边太贵的东西没人买，有点不地道，茶具和茶都不是本地的产品，茶具是义乌的，打算买的绿茶也基本是南边的。
对中国人来说，喀什代表新疆，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但对老外来说喀什代表中国，所以茶具是合适的，我这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开玩笑，老板送员工礼物也只有我才会做的出来，然后买了点新鲜的羊肉和牛肉，他们到的比较晚，第一晚不住酒店，住家里，酒店那么贵，要给我节约着点，如果要吃饭可以在我家里烤肉喝夺命大乌苏。
虽然安排了谢亚敏管理，终究是自己的员工，必须给这些老外留下深刻的印象。我被自己这种想法都给震撼了。
带着买的东西就回到了家里，动手打扫起屋里屋外，把新的被褥给找出来，去小商店想买拖鞋，结果塑料拖鞋的味道很大，档次看着也有点低。
打算院子里穿鞋子，回廊和二三楼都有地毯或木地板，直接穿袜子吧。屋顶嘛就算了，不带他们上去了。
又买了些夺命大乌苏，没忍心全让他们喝这个，又买了几提青岛。时间差不多了，先跑步去了玛依莎的店里。恰巧店员还是那个小姑娘，看到我来了她直接就笑了，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我开玩笑说是不是我拿什么都是免费的，她有点慌，没理我，然后我就在店里又挑了些零食和包装的熟食，拿了点蔬菜，问小姑娘要塑料袋装这些东西。
看着我满满一篮子的货品，小姑娘笑不出来了，偷偷的打起了电话。我知道她是给玛依莎打电话，就在边上打开一瓶可乐喝了起来。
没多久店外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就见玛依莎背着个包就进来了。她到收银台后面拿了个头盔递给我，说是带我去开车。
没明白她的意思，开车干嘛还戴头盔。放下篮子，让小姑娘结账，说刚才是逗她玩的。玛依莎挥挥手让我等会儿再说。
出了门才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挂着川牌的雅马哈摩托车。
“李哥，昨天运到的，托雷佳佳让她朋友帮着买的。入门级，我现在打算玩金卡纳了。”
“金什么？”我有点懵，这摩托驾照还没到手，就开始玩我不懂的东西了。
“金卡纳，本来是美国骑警的训练课程，后来发展成为一种一般民众道路骑行技巧训练，现在变成了一种运动，全国各地的赛事参与程度和火热程度很高。对车辆没啥要求，但我还是买了台二手的重车。”玛依莎从她背包里拿出了我的摩托车驾照。
“考完就出来了，斯迪克江的妈妈给我电话让去拿，我帮你拿回来了。要不要试一试？”
陈琰那个是越野车，比较轻便，玛依莎这车是重车，很拉风，但我可不敢在城市里骑它，我那摩托车技术还要多练习才行。
怪不得玛依莎说不开牧马人了，感情是玩上摩托车了。
第837章 招摇过市
玛依莎这个车其实不算是特别好的车，主要是应该不贵。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建国那家伙喜欢这个，带着我去看过一次玩摩托车的聚会。有人玩踏板，有人玩重车，有人玩摩旅，有人玩偏三轮，那个地方最没人玩的就是越野的。
当时建国特别想玩那种两侧带着箱子的摩旅，说是不用趴在油箱上，车把也比较高，跑起来很稳，还能穿带流苏的骑士服。
在喀什市区几乎看不到摩托车，更别说重机车了，农村和山区不少，是那种轻型摩托，所以玛依莎这个要趴着驾驶后座高高的翘起的不算重车的重车就很拉风，玛依莎带着漏指头的皮手套，黑色头盔，紧身t恤外面是防晒服，黑色弹力长裤，她一上车的时候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路过的汽车里的人也在看。还好我带着头盔后别人也认不出我，通过玻璃墙的反光，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大头娃娃，高座有高座的好处，我给玛依莎说了一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这车载人可以吗？那个电瓶车载人是要批评教育的，态度不好要罚款。”我问，在喀什市区骑电瓶车必须带安全帽或安全头盔，不能载人，这一点做的比上海要早好几年。
因为戴着头盔，摩托的声音也比较大，我的这句话应该只有我听到了。因为玛依莎已经带着我在一阵轰鸣中走机动车道去了她租住的那个房子，几分钟而已，估计一路都被人给注视了，一个大头娃娃扶着一个长发露出头盔的女骑士肩膀，要我是路人也会注目一下的。
牧马人停在楼下已经落了不少的灰，玛依莎把钥匙交给我就说要回家去复习，她让我把我戴的头盔再放回店里去。
“我们刚才太招摇了，我注意到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还有辆车里的人拿手机在我们边上拍视频或照片。一个女孩子，还是大学生，这么拉风招摇不太好，以后你尽量避免骑着车在学校门口出现，别忘记上次的事，万一再没学上就不好了。现在不怕损人利己的人，怕的是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人，看着你不顺眼或者嫉妒，就会去编造一些流言蜚语去诋毁你。”我说道。
玛依莎表示知道了，拿起放在车上的她的头盔，给我指了指前面一个小车库，说是为了停摩托专门还租了一个小门面做车库。我跑去帮她开卷闸门，玛依莎就和我多聊了两句。
“李哥，你和陈琰买的房子什么时候交房？回头带我去看看，我打算买一套。这小区里我本来租的房子，觉得不方便，刚买好一套，是旧房子。我还想买一套大点的新房子，你们那边有别墅吧？”我开车前玛依莎对我说。
那边的房子当时没盖完，至今我还只是在宣传单页上看过，没实地去看过，找时间去看看也好。
“行，今天我去接谢亚敏和两个老外，老外员工，维特拉太小不大气，在员工面前也只有你的牧马人才能镇住。等你考完试聊聊，看能不能在海外拓展点什么出来，应该把这个渠道打通。我和陈琰好像是叫花园洋房，算是联排的独门独户，有个小院但特别小。我也没去看过，有花园洋房的一般应该都有别墅，我们可以做邻居。”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借车的原因说一下，顺便也炫耀一下我也算是开始做国际创业的人了。
玛依莎笑了笑，嘱咐我别忘记回店里去拿买的东西，顺便把头盔放下，停好车就回去复习了。
开着牧马人回到店里，要付账的时候小姑娘说玛依莎打过电话，说只要我来就随便拿，算玛依莎的账。
我觉得这个不合适，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两次不给钱还可以，这次次不给钱不好，搞的我好像很喜欢占便宜似的。
“李总，莎总说这些店都是你帮着办起来的，所以不能要你的钱。”小姑娘很负责，看我一定要付款有点急了。
也对，店不算是我出的主意，但如何改进是我给出的主意，所以这次我还是没能给钱。回到家把车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到艾买提那里买了几个馕，这只是硬一点的面包，相信老外会喜欢吃的。
时间还早，我就把羊肉洗了洗切了串了羊肉串，剩下一点带骨头的炖了一锅羊肉汤。正在想牛肉该怎么吃的时候，看了看时间不够我准备了。关了炖汤的火，就往机场跑去。
这个时候的机场里没什么人，停车场上也没什么车，虽然掐着时间来的，还是到的早了点。喀什机场不大，廊桥既登机也下客，通道之间就一个不锈钢栏杆分隔着，一半的候机楼没有启用，几分钟就能走到出口，但等行李的时间很长，差不多要半个小时。
看到出口陆续有人出来，我这才下了车到出口去等待。谢亚敏还是那样，没怎么变，如果说变只能说变的有点大城市的气息了。
两个老外跟在她身后，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瘦小的个头，光洁的脸。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有点大，留着络腮胡，头顶已经有点秃了。几个人一人拖一个箱子，行李到不算多。我和谢亚敏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本来是想和她关系不错，好久不见了，拥抱一下表示欢迎。然后和老外分别握了握手。
谢亚敏给介绍了一下两个人的名字，我也没记住，打算一会儿再问一遍。
“李哥，你就不怕老外误会我是你的情人？”谢亚敏被我的拥抱给幸福了，笑的很开心。
“他们懂中文吗？我才不怕误会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拥抱对老外来说只是一般礼节，接吻可能才算是会被误会的吧？”我开着玩笑。
“来啊，我们要不要贴面礼，让他们误会误会。”谢亚敏笑的更开心了。
“谁都知道贴面礼不是你想的那种误会，你要是有胆量嘴对嘴，我也没意见。”说完了我才觉得我可能说的有点太暧昧了。
谢亚敏四川妹子的个性发挥了作用，她毫不示弱的说来就来，谁不来谁是那个，看到瘪掉的我，谢亚敏这次笑出了声。
看到牧马人她有点意外，问我的普拉多到哪里去了，我说那车回北京去了，她的crv在塔县放着没开回来，这车是玛依莎的。
“哥，你不会是和玛依莎有什么了吧？”
“你怎么这么想？我不是那种人。”
“我觉得你是，你好像只开女朋友的车。”
这话说的我有点脸红，怎么听都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于是赶紧申明说最近开的是维特拉，车子有点小，才借了这辆车。
第838章 崩溃的体验
开车出了机场，我给说了我家里也可以住，说给他们准备的饭，问谢亚敏的意见。
“我已经给他们订了其尼瓦克，还是让他们去住酒店，我可以住你家里，或者你愿意和我住我家里。现在比较晚，吃饭是可以去你家里吃的，正好让他们参观一下民族特色住宅。这两个同事时差没倒过来，晚上睡晚点没事。”谢亚敏说。
车直接开到了其尼瓦克，然后谢亚敏去帮两个人办了入住，我则在车边喷云吐雾。这两个老外到是没有耽误时间，去房间放了行李就下来了。
谢亚敏的行李还放在车上，我问谢亚敏为啥不住酒店，谢亚敏看了我一眼，说：“好不容易华雯姐不在，便宜你了，按你原来的计划，晚上我住你家里。”
我知道谢亚敏前半句是开玩笑，后半句是真的，就打趣的说：“我的那个炕太硬了，滚床单会硌着你的。要不还是我们一起住酒店吧。”
“好了，不开玩笑了，万一擦出火花就麻烦了。上次回来是单位给报销，这次是花自己的钱，能省就省吧。不过我觉得奇怪，你怎么想着忽悠老外住你家？”
“不是忽悠，和你想的一样，能省则省。我是不把他们当客人，要当做公司的员工，想要他们明白公司现在的处境，而且这样也是把他们当自己人。”直到两个老外听不懂，我说话的时候就很随意了。
“想法是好的，但我们才是自己人，他们还不是，现在很关键，还有这么几个人，他们和我们一样，也不大愿意出差，特别是亚非拉。所以还是别让他们对你和对公司太失望了。”谢亚敏说道。
想想也对，虽然我展示我强悍的一面，但车子、房子都不是展现强悍的合适道具。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周遭已经是静悄悄黑乎乎的。进了院子里，两个老外才有点放松，其中大一点吸烟，但他不吸国产烟，对我递给他们的啤酒也没怎么喝，只好给了可乐和瓶装水。
“哥，他们都是喝瓶装水的，欧洲的瓶装水比可乐贵，你请我们吃什么？我能帮什么忙吗？”谢亚敏问我。
“不需要帮忙，简单吃点，烤肉、馕、羊肉汤、葱爆羊肉、尖椒牛柳或者煎牛排。你是他们的直接领导，你给他们介绍一下民居，介绍一下喀什的人文。”
刚才走的急，这边赶紧把羊肉汤煮上，把烤肉槽子的火生起来，然后开始炒菜，想了想，尖椒牛柳之外我还真的煎了几块牛排，只是没有现成的牛排，我用擀面杖把切成片的牛肉砸了砸，用平底锅给煎了。
然后让大家上桌开吃，吃了几口，喝了杯啤酒才开始烤羊肉串。把馕也切片在烤肉槽上烤热烤焦。这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三点多了，真的是半夜了。不得不夸赞一下德国人喝啤酒，真的很能喝，买的酒喝的差不多了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边吃边喝的时候，问了一下他们对中国啤酒的看法，两个人一致指着红乌苏夸赞。大概意思是红乌苏最好喝，最接近他们德国啤酒的口味，反而是青岛不太好，评价是太淡了，麦芽的味道有点重。看起来有着德国品质的啤酒反而得不到认可。
我给讲了夺命大乌苏的传说，然后给讲了这个民居的好处，说在中国的城市，大部分房屋不是这样的，我说我特别喜欢住这样的民居，所以才请他们来吃饭。特别强调了在家里请吃饭是最好的待遇，比起在饭店请客要好的多。
说实话，我觉得谢亚敏说的是对的，虽然我很喜欢这个房子，但怎么看都不够好和精美，加上晚上灯光比较暗淡，所以可能有点让他们误会中国的生活水平都不怎么样。
我喝了些啤酒，谢亚敏没喝，开车送两个老外回酒店就是谢亚敏去送，她在喀什的时间比我长，路比我还熟悉，我在家里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还没收拾完，谢亚敏就回来了。
“哥，没想到你还是挺有办法的，刚回去的路上，我问老外对你这个真正的老板有什么印象，你猜他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没老板样呗，我穿着打扮和住的地方都很南疆，还亲自下厨给他们做菜吃，刚才我也觉得我这个做法有点上不了台面。”
“错了！他们说他们开始的时候快崩溃了。吓的，他们来之前也听说这一片很乱，把这里想象成类似伊拉克那样。说实话，要不是我带着他们，早吓跑了。其中一个好像是去过摩洛哥，说这里的建筑和街道和那边有点像，看着你开颜色很佻的车，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我还告诉他们在这个城市，在上海你还有好几套房子。他们把你当做那种怎么说呢，部族的领袖，就是那种很有权威，有部族武装的领袖。吓坏了，开始是以为你会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后来喝起酒来听你说一下人文的东西，他们才放下点心。笑死我了，不过我说你是上海人，还在美国生活过，只是因为喜欢这边才在这里买的房。特别是现在在这边开展业务，亲自做事，要不然就是你去德国带着他们一起了。”
我没想到我的形象居然会成了这样，别的不说，要真让我去伊拉克，我的腿也会软的。
“这不是好事啊，有个流氓boss他们估计要跑路了。”我说道。
“没事，明天我带着他们古城里参观参观，看看真实的南疆，不会有问题的，然后我还会给他们说你是个诗人，反正把你搞的越神秘越高大上越好。”
“好吧，明天要我陪着你们吗？”
“不用，明天估计起床要到中午了。你这个老板不能给员工做服务，那样必要的时候镇不住，我这个直接老板照顾他们就可以了。明天休息一天，我约约看能不能约到职业教育方面的人，带着老外晃悠一圈，之后再做生意好做一点。”
我没反对，让谢亚敏开牧马人，我还是开我的小维特拉，如果能起的来就去乡里，起不来就去办公室帮着做点事。
家里就原来华雯住的那间屋子里有床垫，我让谢亚敏住那间屋子，谢亚敏拒绝了。
“你不会真的想和我住一起吧？”我开玩笑的说道。
“把我家钥匙给我，今晚住阳光小区去，明天我再住过来。”谢亚敏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点黯然，显然陷入了一种有点忧伤的情绪之中。
我没说什么，喝酒了，不能送她过去，让她自己开车过去。
“我开车，你陪我过去，你也住我家，有个人陪着心里安全点。”谢亚敏让我带上洗漱用品跟她一起走。
这个时间，上海的天已经快亮了，不过在喀什还能睡差不多三个小时。
第839章 困难的约见
去阳光小区的时候，大马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偶尔在这种时候我会想起上海这样的不夜城。尽管没有车，还是遇到了夜间临检的卡子，谢亚敏说没有喝酒之后，对着检查的几个人说声谢谢，说谢谢他们这么晚了还在站岗值班，还在保卫大家的安全。
检查的警察小哥哥大概是经常听这些话，没说什么。而我能听的出，谢亚敏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而且这次回来和她上次回来不一样，她对喀什的亲切感由内而外的发散出来。
谢亚敏的房子刚收拾过，看起来和舒适，谢亚敏轻车熟路的卸妆洗脸，然后对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我说：“好像是做梦一样，没有陌生感，感觉就是上了个夜班回家晚了。”
“不对吧，你每次上了个夜班回家都有个我这么帅的男生坐在沙发上吗？”
“对呀，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洗脸刷牙，自己找地方睡觉去。”
谢亚敏家里的灯很亮，我看到她的脸红扑扑的，眼里亮晶晶的。
“你有点激动，该不会吃了我吧？你哪个房间能扣起来开不了我就住哪一间。”我喝了点啤酒话就有点不对。
谢亚敏没有再和我玩嘴仗，说：“是激动了，我以为不会激动的，但进屋的那一刹那，我后悔了，后悔离开喀什。不过现在好了，因为我可以经常回来喀什给我的老板汇报工作了。不提这个了，抓紧时间睡觉。”
“那应该叫抓紧时间休息，说睡觉容易误会。”说完我就跑去刷牙洗脸，太晚了，不洗澡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感觉到了那种舒适的感觉，带床垫的床真的比炕要舒服太多了。本打算睡到中午，或者起码睡到上海的中午，但楼房的缺点就出现了，早上大概八点钟我被楼上踢踏的声音吵醒，似乎是有个人直接穿着高跟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起来洗了个脸，想找点水喝，却发现谢亚敏的房间里没有水喝。忘记带几瓶水上来了，饮水机已经收起来了，上面的塑料袋还是我盖的。也没有电水壶，洗了个小奶锅一样的锅，接了一些水用天然气烧水。
等水的时候，我就在阳台上吸烟。吸烟真的不是个好习惯，我认为如果华雯一直在我身边也许早就戒烟了。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还是自己戒烟没有毅力。
“大早上的你站外面在给谁摇头？”谢亚敏问我。
看了看头发乱糟糟的谢亚敏，我觉得我不能说戒烟失败的事，挺丢人的。
“我好像已经住不惯楼房了，我那个屋子几乎全天都很安静，被吵醒了，就看外面的风景，结果看到的还是对面的楼，我那边上到屋顶能看出去好远，所以不由自主的摇头。”
“嗯，我也被吵醒了。不过觉得好舒服，这是我人生第一套房，我在这里有很多的回忆。”
“一个人住能有多少回忆？我没地方上班，很多时间是在住的地方。”我本来想开玩笑说是不是金屋藏了什么才有的回忆，但看谢亚敏还是很严肃的表情就改了。
“等你再在喀什住几年就明白了。走的时候我觉得我对喀什是又恨又爱，它是我梦想起步的地方，但它太偏远了，以至于很多人现在都还没听说过。对了，我辞职出来后就搬到上海去了。”
“昆山不是挺好的嘛，上海房子贵，租房也贵。”
“本来想着自己做传媒公司在上海能有比较好的发展。结果现实是残酷的，做的很累，所以有去德国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可能和你想找的人不匹配。”
“本来就是个小公司，你很合适，你传媒公司不做了？”
“在做，没多少事，雇了三四个人，我又不可能一去德国就不回来了，两边跑吧。所以相信我，别的不说，频繁往来的机票费就是个压力，所以我一去会先租个价格合适的公寓，那样能省不少的酒店费用。”
“你压力也别太大，如果公司有起色，租公寓还是住酒店就不是个问题。将来你会长期留在那边吗？”
“大概率会，我觉得那边还是要比国内好一些，可能我自卑的心态还是没变。”
“那你过去后岂不是还会自卑？算了不说这个了，相信你能定居在那边，为了这个目标你要把公司给做起来。千万别通过另外一些手段去达到目的，比如嫁个老外或非法滞留。”我说道。
“你不喜欢我找个老外？爱情上的事谁知道呐，不知道我说过没有，我喜欢过你，也有点私心，想着也许可以随你一起去上海，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待在喀什不能实现个人价值了。去了昆山才明白你为啥喜欢喀什，有的时候大都市更苦一些。”
“别聊这些了。这几天你有什么计划？梳洗打扮一下，我们先去吃点早饭。”我特别怕女孩子说喜欢我，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来之前已经约好了学院的人，计划下午或明天去拜访一下的。聊聊看，我整理了公司的资料，发现资源还是可以的，涉及不少的职业教育内容。软硬件都有，不夸张的说，比国内的要先进和实用。还约了几个人，看看能不能挖掘出什么。”
“好，签证申请的怎么样了？公司的经营我不干预你，但等你去看了实际情况以后一定要给我详细的说一说。”
不知道为啥，阳光小区周围能吃早饭的地方还真不多，谢亚敏说是要吃点民族特色早饭，我们又返回开了车回到了我家附近，在抓饭馆里吃了羊肉包，喝免费的茶水。
因为要化妆，出来的有点晚，吃完早饭已经是十点多了，谢亚敏打电话确认一下这两天要拜访的人。结果几个电话打完之后谢亚敏有点愤怒了，挂了电话就骂出了国骂。
“这个说出差了不在，那个说这几天都在集中学习出不来，之前约好的现在一个个的都不见。总算是知道人走茶凉是什么了。”谢亚敏有点愤怒，大概她当记者的时候想见领导还是比较容易的。
“别生气了，这不是喀什一个地方的问题，全国都差不多。一开始我觉得必须要和他们打交道才能多一些赚钱的机会，也经常吃闭门羹，如果你没有强大的背景，不能给别人带来既得利益，别人不见你也是正常，冷静下来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去莎车，那边有家公司有点合作的想法。”
谢亚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问我是什么公司，我说是我自己的公司。
第840章 临时安排
本来下午有安排的谢亚敏这会儿已经没了脾气，她从脱离原工作开始估计就一直遇到被晾在一边的事。但我没打算现在就给她详细的讲我的想法，要等到见到许爱琴后，让许爱琴讲讲。
“你约约金福生吧，实的不行就来点虚的。看能不能拜访一下地委的一些人，从文化交流和工业、贸易交流这些方面去拜访，不谈具体的，留个印象，能做介绍的可以介绍一些公司以前的方案。见不到下属就直接见下属的上级，毕竟这边对接见老外还是有顾虑的，要学学冷嘉月，高举打算投资的大旗。”我给谢亚敏建议到，因为我觉得金福生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我很少见他也几乎没联系过，接待老外很谨慎，不是怕别的，是担心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带着老外的原因，他们才躲着的？”
“不完全是，肯定是个主要原因，见外宾要上面同意，正式点的话还要发邀请函什么的。另外怕你求他们帮忙也是个原因。我是知道那两个人是你的员工，他们不知道，以为你找两个老外来忽悠钱来了。”我帮着谢亚敏分析。
金福生很是帮忙，不到半个小时，金福生果然帮忙给安排了妇女工作那一块和群众文化一块的接见，不算正式，不是大领导，但却是给了面子，只需要之后补充一个往来的确认函件。
和我估计的差不多，如果没人从中特意安排，没人原意做一个没有明确目的的接见，特别还是有老外参加的。
金福生还讲了不久前的一个事，某部委要做一个有关喀什的宣传，派了一个记者大老远跑到喀什，拿着介绍函和文件，请求这边相关的部门给予帮助和支持。
然后这个人反而不被待见，别人看了看介绍函之后就以不管这个事把那个记者给晾在一边，最终经过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协调才给了不情不愿的配合。
“这可以理解，在北上广总是要给部委面子的，就算不是特别重要的事能配合的是会配合的，因为那边交流相对比较频繁，业务往来也多，你帮我我帮你的很正常。这边，类似要求接待这样的事，大多数是单方面的，有来无往。就算不配合不接待，上面也没办法，发脾气或给穿小鞋也是鞭长莫及，层层下来，管不到这么基层的人。”我给谢亚敏说道。
我叮嘱谢亚敏不把公司的具体业务做推广，就说公司业务涉及女性的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平等、安全、健康、关爱等等保障制度的完善，因为知道这边在这些方面进步很快，做的很好，所以很感兴趣。
“大体上就是务虚不务实，夸赞这边各种工作都做的好，然后我们的一些业务和他们做的事类似，来取经来了？”谢亚敏问。
“对，新闻里不都是友好接见嘛，我们的业务我看过，参与过一些课程的编制，涉及到刚才说的这些方面的内容，所以不算是吹牛。一定要把自己说的大一些，反正现在这公司虽然挂在我名下，实际也算是冷嘉月集团的一员。很多事只要敢想就一定能做成。”我鼓励谢亚敏。
安排好了，我们才开着车去了其尼瓦克，带着两个老外在古城里简单的逛了逛，然后在小店里吃了些小拉面、小抓饭、小烤肉什么的。两个老外对古城的兴趣不算是特别大，聊天的时候说他们更喜欢克拉玛依，因为那边更加的现代化。
我没多介绍，到是谢亚敏给讲解了古城的历史非常长，现在的建筑最久的已经存在几百年了。
“他们不感兴趣也正常，这种特色可能我们见到的时候冲击比较大，他们也许不能理解，感觉沙漠、戈壁更震撼一些，欧洲一直都有人跑到新疆来。特别类似斯文赫定等探险、考古或掠夺的人。他们描写最多的不是沙漠就是高山胡泊。反而对喀什描写的很少，有个住了一年多的人也只用了不多的字描写喀什。”我并不意外，人们的关注点不一样，就算国内游客大多也就是看一看就走了，也并不是兴趣很大的那种。
喀什是有午休时间的，午休的时候不但各单位没人办公，有很多商铺也没有人，但他们也不关门，就在门口横一根木棒或者拉一根绳子，告诉来的人店主不在。所以吃完饭后我我先是去看了看瑶瑶的爸妈，告诉他们我从北疆回来了。
之后在古城里看了一些手工制作店铺，两个老外回酒店去换衣服，谢亚敏也回阳光小区去换衣服，我没有打算和他们一起去拜访客户，这种事不露面的好，没啥太多的意思。
如果给喀什人说我是谢亚敏和两个老外的老板，自己却住在喀什，估计没多少人相信，一个在上海，两个在欧洲，却有一个居住和生活在喀什的老板。
我在酒店大堂里坐着等，谢亚敏没那么快能换好衣服回来，我还是要照顾一下这两个员工的，中午的酒店大堂里反而比外面热闹，只有我孤零零坐在一角。
还真的是，两个人很快就下楼了，估计谢亚敏刚回到家。早上是大短裤和t恤，这会儿还真的是正式，大热天的，两个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还好大堂里有空调。
我没询问公司的情况，帮他们叫了两杯咖啡，给简单的讲了讲其尼瓦克的意思和来历，说这里一直是中外交流的一个中心，过去交通不方便的时候，很多欧洲人会从喀什边境进入中国，然后在其尼瓦克一带休息，因为这边是商贸活跃的城市，所以为了管理和方便，在其尼瓦克一带设立了一些领事馆，欧洲人一般都住这附近。
介绍完了谢亚敏还没回来，我有给讲了讲现在的情况，因为交通工具和通讯的发达，喀什暂时不是重要的商贸集散地了。但随着东西方贸易往来越来越频繁，这边一定会再次繁荣起来。
之后我才说了我的意见，说我对德国的职业教育很有兴趣。这边也需要一些适合当地情况的项目或课程。公司要把传统的业务整理一下，看那些能用在中国，那些能用在喀什。
然后说了一些新的业务需求，公司会有新的业务融入，让他们能支持新业务这一块儿，至于新业务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先说着吧，怎么做要看许爱琴和陈琰的。
我的英文比较差，几乎是一边用手机查着单词，一边磕磕绊绊的说着，但这不影响我的权威，两个人听到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