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饮料
谢亚敏来的时候，两个老外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跟着谢亚敏就走了。维特拉还在家门口，下乡是来不及了，我就又走回去陪陪瑶瑶爸妈。
刚才很急，这次正好有多一点时间陪着说说话。院子门口的冷藏柜里自酿酸奶已经卖掉了一大半了，瑶瑶妈给我介绍说是之前用小陶碗反而不好卖，后来玛依莎给改成透明的塑料杯加压膜封口，反而好卖了很多。
“可能还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卫生很多。缺点就是插吸管直接喝的话可能太酸，要加糖或蜂蜜又不方便。”我想也没想就说。
“不完全是，这个可以直接带着走，小陶瓷碗带不走，必须要在这里吃了。”
“其实可以让把碗带走，批量买那种小碗应该很便宜的。”我见过那种小碗，不算精美，好像和土陶艺人做的有点像。
“贵，那个是玛依莎找土陶艺人给烧的，巴扎上卖给顾客要十几块钱一个呢。”
“土陶虽然是纯手工的，不过那个价格确实有点贵了，反正要我家里肯定是用瓷碗，土陶碗用起来不好用，太粗糙也不好看。这种塑料杯好，运输储存方便，干净卫生。卖酸奶的收入怎么样？”我问。
“好，没仔细算过，感觉比客栈赚钱，还没那么熬人，游客大都是外地来的，有的时候就让他们自己拿，扫码付款，就是玛依莎她们很辛苦，她的人做这些酸奶再送过来都很准时，本来说是送到这里再发酵的，后来说是怕我掌握不好时间，都是她们定时过来看的，晚上送过来，明天早上就发酵好了。”
我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喀什本地有一些地产饮料，和田、库尔勒和阿克苏都有地产的饮料，我们曾经还喝过那种阿瓦提县生产的穆塞莱斯，古城也有格瓦斯，不过很难喝，比北疆的差太多。
我拿出手机写了个清单：所有本地产的瓶装罐装饮料、南疆其它地方产的饮料、地产的啤酒、穆塞莱斯、扎啤。把这个清单发给了热依罕，问她有没有供应商。
热依罕很快回了过来消息，说没问题，我写的这个单子不够全面，她给供应商打个电话，让按我的意思把各种饮料的样品给送一些过来。
“热依罕，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事了？”
“哥，你可能都忘了，我记得的呢，你曾经说过，要做一个商店，专门卖水的商店，里面要有最特色的饮料。奶茶铺那边有一点点，我给你安排的供应商能给你找全。”
之后又和热依罕聊了几句她在上海的生活，热依罕带着点优越感的说了很多抱怨的话，什么地方太大、人太多、车太多、天太热、雨太多、洗澡太多。
“我嘛，现在天天洗澡，感觉来了以后洗澡的次数比我在老家洗澡的次数都多了。不过这里必须要洗澡，洗澡后舒服，汗太多了。”
“热依罕，你在喀什的时候我不要求你学习国语，因为你的国语在喀什算好的。去了上海就要学了，多练习，等什么时候我听不出口音就算合格了，普通话要标准，最好能学点上海话。”我说道，带着奇怪口音的普通话会被那些心胸阴暗的人嘲笑的，斯迪克江和玛依莎能说很标准的普通话，甚至可以随时变成北京口音，出去办事也好，旅行也好，帮助还是有一些的。
问了问陈琰和小萨的情况，热依罕说一切都好，他们很喜欢吃她做的饭，就是好多菜她都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做。说陈琰给她报了个驾校，天天学驾照呢。
上海学驾照有个好处，有些教练是挂靠的，所以基本不用去所谓的基地练车，教练上门接送，学员就直接在大马路上练习，除非一定要练场地才会去一些基地里。效率很高，说是练一个小时就能一个小时，家门口接，再送回家门口或地铁站。
喀什的驾照要去场地练，驾校也有通勤车，练一次耽误半天是起码的。我鼓励了热依罕，说她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借给她车，让她回老家也方便点。结果热依罕当真了，一再推辞，说不用我借车给她，说陈琰说了，如果一起回家，她一定是陪着小萨和娃娃，会和小萨换着开小萨的车。如果单独开，说是有辆吉普车可以开。
我也没好意思说陈琰的那个二蛋真的不算是好开，就是不放心的那种感觉。转头一想，维特拉勉强也能算是热依罕认为的吉普车，不知道说的是哪一辆。
这边还没聊完，那边就把饮料的样品给送了过来，居然有二十几种，什么石榴汁、巴旦木汁、杏子汁、胡萝卜汁、桑葚汁、桃汁、葡萄汁、梨汁、核桃汁、苹果汁等等，都是我刚才想都没想到的品种，其它一些类似可乐、雪碧、红牛等包装的山寨饮料也不少，穆塞莱斯也给送来了小瓶装的。
把这些拍了照片，发给了阿里木江，让阿里木江留意一下，这些都是农产品深加工的产物。
“但你要注意，这些产品都不算是果汁，讲究点的人不会和这种口味性的饮料，就是只有味道，可能根本不含原汁或含量很少。考察一下，沙漠边上建果汁、果酱、果干、果酒这些是不错的。”这些饮料我都没有喝过，但我知道销量还可以，主要是本地的人在喝，纯果汁类的应该在游客或内地有比较好的市场，反正我是知道老外除了加气的水，喝的比较多的就是纯果汁。
阿里木江给我发过来一个ok的手势，说他先去了解一下再看。我现在找这些样品不是为了阿里木江建类似的生产线，我其实是想在酸奶柜边上摆个饮料柜，地产的饮料比较新奇，胆子大点的游客会喜欢尝试一下的。
“妈，明天我给你再加个冷柜，卖饮料，你刚才那句话提醒我了，饮料不需要每天熬奶和发酵，更省事。我当初开奶茶铺的时候本来是想搞的饮料店的，算过利润有点低，就改做奶茶咖啡什么的了。不过现在摆个雪柜在院子门口利润低点就低点，量能上去一样的好。”
我看着那些饮料，有着想全部都尝尝的冲动，正在猜测那些维吾尔语的意思，热依罕又给打过来电话。
第842章 不敢喝了
“哥，样品都送到了吧？有些饮料上没国语，你拍照片给我，我一个个的给你讲一下。还有，你别喝，我要看一看，那些你能进，那些最好不要进。”
“啥意思？还有不能喝的？我看着好像都是正规厂生产出来的。”
“对，虽然是正规厂，但有些饮料我们自己都不敢喝，怕有问题。喀什这方面的监管和上海不一样，上海这边都是大厂，喀什那边都是小厂。万一游客喝的拉肚子、睡不着什么的就麻烦了，我老家有个小孩子喝一种自己做的可乐一样的饮料，送医院去抢救了，医院条件差没救过来。”
听着热依罕的话，我看了看那瓶我想第一个喝的‘可乐’，从瓶型到包装都很像真的可乐，贴了个批发价八毛的标签。
我把那些标签上没有国语的饮料都拍了照片给热依罕发了过去。然后自己跑了四五个小店，这些小店基本是本地人的，一点点大，有的堆满了货物有的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点点。看了看，有两三家有这种地产‘可乐’，还有我哪里没有的饮料。
回装修买买提家的路上我决定不管热依罕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种不放心的饮料坚决不卖。要卖就卖两大品牌的可乐，要卖那些放心的‘大厂’的地产饮料，不怕糖水，就怕糖水里有不合适的添加剂，真喝出什么问题来很麻烦的。
这么一想，也更加坚定了想法，如果阿里木江做农产品深加工，坚决不做那些用色素、添加剂、化学香味添加剂等调出的产品。
热依罕的反馈很慢，她的国语大概有点问题，聊天还行，直接给我讲那些饮料就有点问题了。
本来打算立即批量进点货的我，也暂时没有动作，冷饮柜好办，里面装点什么也很好办。但要放心一点还是要认真的选已选货物的，从刚才在其它小店看的情况来看，那些饮料其实问题不大，热依罕说的有点过于吓人了，但她提醒了我，游客们未必会接受这样的地产饮料，即便是好奇，可能也不会轻易的去尝试。
眼看着自己刚才想让瑶瑶爸妈多赚点钱的想法破灭，我有了小小的挫败感。鲜果汁对面的奶茶铺有，这里搭配这瓶装饮料其实挺合适的，如果都换常见的瓶装饮料就没有什么特色了。
我把情况给瑶瑶妈妈说了说。
“小李，谢谢你为我们想着，我觉得你想的可行，既然地产的不太放心，常规的先可以卖，挑一些地产的，不要那么多也放进去，对面客栈的客人也可以在这里买水。酸奶也是卖，多一两个柜卖水不增加我的负担的。”
瑶瑶妈妈以前从来没做过看小摊的事，很难想象现在对看一个小摊位这么上心。
“妈，我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你们生活费，多的给不了，在喀什吃饭是够了，等我以后赚钱了再多给你们一点。平时要是缺钱了别客气，直接给我说。”我在担心老两口是钱不够花。
“不用你的钱，我们在喀什的生活费比在上海低一半还多，退休工资也年年在调，在这还能赚钱，不缺钱。我和你爸就是想着找点事，不能闲着，这样身体也好，心情也愉快。你爸爸还想着帮你在喀什买套房。”
有点感动，失独以后，老两口失去了寄托，现在算是通过做事来填补心理空缺。
“我在喀什有房子，应该给你们说过，和陈琰一起买的，没盖好呢，很大。而且现在雷佳佳的房子也空着，谢亚敏的也空着，你们就别想着给我买房子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有心就好，我和你爸以后就靠你了，等我们走不动了，你把我们送到养老院去，只要我们能走的动，我们就跟着你过了。”瑶瑶妈看似不经意的说道，我感觉这是在试探我的意见。
“妈，我早就说过，会照顾你们的，别想着走不动路的事，还早呢，回头还指望你们给我带孩子呢。陈琰在海南买了房子，等冬天了我们直接去海南看看，也买一套房，热带的海边住一住多享受，我现在的能力，上海再买一套房不行，但在海南买一套还是可以的。上海我的房子还在，你们的房子也在，我们一家的房子真有点多，住不过来。但不管住哪里，我一定会陪着你们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他们想的是多帮帮我，等真老了靠我养老，其实这个没有问题，如果他们愿意和我爸妈一起住，我要说服我爸妈在合适的时候和我一起住，最起码要住的很近，方便我照顾。
想是这么想，到时候还要看华雯的意见，想要一大家子人个个都满意是个技术活，甚至有点困难。不过要是钱足够多就不算大问题了，比如一个小区里两套房，一边老人住一套，我和华雯轮换着住，顺便照顾。
等华雯回来要和她商量一下这个问题，我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个事。
热依罕又给打过来了电话，说一些饮料不建议我进，有没问题先不说，因为味道不好并不好卖，她把一些饮料给翻译了一下，给了我建议，某山泉这样的可以一次性的进五六件，走货走的特别快，那些只需要一件就可以，卖的差不多了再进。
我完全听取了热依罕的建议，最终确定了十几种水和饮料，热依罕帮忙去打电话让送货了。我想着明天先去大巴扎看看买个饮料柜，没想到送货的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推着个小推车先给送了一个立式的雪柜，之后跑了好几趟把所需的饮料都给送了过来。
我问怎么给钱的时候，送货的有点奇怪，说是钱已经给过了，他们从来不佘货，都是交了订金才给送货的，因为我这边会固定拿饮料，所以雪柜算是送给我用的，过几年给换新的，等不用的时候他们再拉回去。
问了一下热依罕，她说因为供应商是她之前熟悉的，我的事和餐饮店还有小酒馆其实是一回事，直接走小酒馆的账了。
想想也对，自己有点笨，刚才居然想着现结的。规范化的管理只有好处没坏处，不过这样就有个新问题，成本不独立利润就不好单独算，还不能太随意，那样会把账务给搞乱了。这样一来就没办法给瑶瑶妈妈带来做生意的感觉了。
于是我装作知道这些饮料的进价一样写了个成本单，之后根据热依罕建议的零售价定了零售价格。告诉瑶瑶妈妈，差价都是她的，根据每个月她的手工帐我给她结算收入，这样做是为了让她高兴高兴，反正钱是我给，不从小酒馆那边支取，账务也就不会乱。
吃晚饭的时候，我已经把雪柜里摆满了饮料，还制作的价格标签，清晰明了。
第843章 许爱琴来了
瑶瑶爸爸招呼我吃饭，我才反应过来谢亚敏他们一直没有消息。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说是在请金福生他们吃饭。大家聊的还是比较开心的，作为德国某某知名企业的职业和文化教育代表团，交流还是不错的。
对方还帮忙给安排了去一些职业教育学院去参观，先确定了技院和职业技术学院。
“这不是又回去了？你之前联系的是不是要去参观的？”他们要参观的地方就是之前各种借口婉拒的几个地方。
“对啊，所以你的办法好，从上往下的来安排。现在说话不方便，回头再说。你要不要来吃饭？”
饭当然不去吃了，这个时候我这个幕后老板要神秘一些，叮嘱谢亚敏别透露我的身份，就说她都是个职业经理人，上面还有个中国人算是老大，因为老大喜欢喀什，才安排她带着人来考察。
这种时候一定要装叉，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太弱，太弱容易受欺负。吃饭的时候瑶瑶爸爸说我好久没陪他们一起吃饭了，我说也好久没陪他们去看看陈叔他们了。
“先不去看了，经常打电话，他们那边有点忙，我们这边也忙，正是游客最多的时候，天气也到了最热的时候，我们去了耽误事不说，万一要帮着他们干地里的活我可受不了。”瑶瑶爸爸说。
“学生要放假了，玛依莎那边就有人能帮忙了，临时离开几天问题不大，找个大学生帮忙看着点就可以。我来安排，远处就不去了，路上太累，附近找个地方玩玩还是可以的。”我说道。
他们这样连续干没的休息也不行，一个月至少要休息几天是必须的，尤其他们这样本来是散心养老来了，却变成劳劳碌碌可不行。
眼见着天逐渐黑了下来，街面上都是小孩子在打闹着玩。帮着收了一些摆在门口的东西就回了家，看到还没完全收拾完的院子已经没了接着收拾的心情，躺在躺椅上看手机。
电话响了起来，接通后传来许爱琴略有疲惫的声音，她很开心的告诉我说她来喀什了。没有提前给我说一声就跑来了，似乎和我的习惯有点像。
许爱琴说是谢亚敏说可能会过去莎车看她，让她准备一下，恰巧她们要送个文件到喀什，于是本来是打算找个人坐班车过来变成了她亲自开车过来了。
许爱琴问我有没有事，说过来看我。给她发了定位，赶紧起来把院子收拾干净，泡了一壶茶，正在翻冰箱的时候她已经在敲门了。
把她让进院子里，问她想吃点什么。
“李总，吃啥都可以，你这个老板当的就是不一样，不问别的，就先问吃什么。”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估计是没吃饭就过来了。其实你应该早点说，那样可以吃的好点，现在只能凑合了。”我一边说，一边取了点肉和菜。
馍馍菜吧，米饭和面条都没那么快，跑去艾买提那边拿了几个热馕，回到家的时候许爱琴已经自己动手切菜切肉了。
和她客气了一下，但她说她也是开过担担面店的，这点活不算啥。不顾我强调已经吃过了，她坚持的炒了三个菜，不得不说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就夸了她的厨艺几句。
“李总，我是穷人家的孩子，炒这些菜还可以，到新疆以后练习出来了。荤菜不行，从小很少吃肉，所以也不会做。”
聊了聊现在她那边的情况，属于不温不火的那种，靠着初步建立起来的关系，接了一些常规的培训。只是这些培训和我们这边做的培训还是有区别，那边的竞争更激烈一些，更讲究人情关系。这些其实之前都有说过，只是这次面对面的又说了一遍。
“还好你在那边，我这个人是个老实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事。”我说道，我是真的不喜欢那些事。
“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我更原意凭本事做事。这次过来就是想找您好好的聊聊。”许爱琴是话里有话，不过她也真不容易，接手之后就开始赚钱，没让公司亏损，也平稳的在做一些业务。
“你们开工厂，做网店，支持创业者创业就是在凭本事做事。至于培训那一块，我们已经把一个本来的虚项目做成了实项目，这个就是最大的成绩。没有你们，这个培训中心运作不起来的。”我之前一直没有明白的把这个说出来。
“没达到设计要求就是失败，不过现在有跳跃式的发展机会了。还是李总想在前面，之前您说您的想法的时候，我觉得不太可能，没想到这么快就往前推进了。”
“也别高兴的太早，欧洲那家公司是不是能承担这个业务现在还不知道，即便是能配合你这边，按目前的做法成本太高。谢亚敏的主要目标暂时不是配合我们，而是先把公司重启。当然这需要我们一起努力，两个事也不是必须要一前一后的做，可以同时推进。如果能找到闪光点就都能成功。”
这一讨论就讨论的比较晚，眼看着晚上一点多了，惦记着谢亚敏，她说请吃饭，还开着车，万一喝酒开车怎么办，不放心，我还是发了信息给谢亚敏。许爱琴看我有事，就要起身告辞。
“你如果不嫌弃，并且放心的话，我这里能住，这么晚了，再去找酒店也耽误时间。”我其实是想让她省点钱。带着员工出差的时候必须住酒店是为了给员工给信心，单独出差的时候能省则省。
许爱琴的曾经的家庭背景是我的朋友里最贫困的，所以我知道她最不会嫌弃住在我家里。许爱琴自己去洗漱睡觉了，我还在担心着谢亚敏。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谢亚敏终于回了电话，她很吃惊我还没有睡觉。说她在自己的房子里，刚才在洗澡。
喝酒了，所以车放在饭店门口了，她和老外各自打车回住处。
“你先睡，车钥匙放门口的鞋柜上，我有你家钥匙，现在过去家拿一下钥匙，把车开回你家楼下，那个车是借玛依莎的，放外面不太放心。”我是真有点担心，虽然现在的喀什非常的安全，但万一有点什么问题就说不清楚了，毕竟那是玛依莎的车。
就这样，我开着维特拉去了阳光小区，然后打车去了她们吃饭的地方，开着牧马人回到阳光小区，给谢亚敏送车钥匙的时候，谢亚敏已经坐沙发上睡着了。
第844章 巴扎上的老外
叫醒谢亚敏让她去床上睡觉。
“你知道我有你家的钥匙，刚你就应该直接去睡，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再约。”我说道。
“许总是不是在你家，她晚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上来了，要住你家。”谢亚敏问。
“是在我家，先让她睡了。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有点钻牛角尖，毕竟是别人的车再借给第三个人开，谨慎点好。”
“我不是说这个，以后我可能也要住你家了，这个房子我打算卖掉了，要挪出点钱去欧洲用。”谢亚敏的情绪有点低落。
离开谢亚敏家的时候，我是有点复杂的情绪，谢亚敏把喀什的房子都给卖了，看来是打算背水一战了。
今天她见到金福生，吃完饭之后单独和金福生聊了一会儿，说到要卖自己的房子，金福生就要买下来。说起来也巧，金福生的老婆在下边县上当老师最近有了调回喀什的机会，大概率的能在秋季开学前就调回喀什。
金福生也为了给他们的小家庭创造一个温馨的环境，决定换个好的房子，他们两口子从结婚到现在基本上一直各自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所以真的也各自攒了一些钱。
算上公积金，他们能够在不出手现有小房子的情况下，买下谢亚敏的房子。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谢亚敏说的话，她说这种买卖是一个小人物发自内心的帮助另外一个小人物，但结果是皆大欢喜的。
我之所以有点复杂的情绪，其实是一种感慨和迷茫。按理来说我是所有我朋友里最不应该迷茫的。
谢亚敏决定出售房子，基本上就是打算彻底的脱离喀什了，虽然她可能有更多的机会借着来给我汇报或做生意来喀什，但那和她还有房子在喀什不一样。
还有，我觉得我要把crv的车钱再给一点了，虽然之前借着给她分红小酒馆利润给了一点，但那个给的太少了。
兜里钱不多了，可能做生意做成我这样的是极少数，兜里的钱还没合作伙伴或下属多。到家之前我决定还是先动用之前冷嘉月白给我的薪水，先给谢亚敏把车的钱补上，我不知道那车当时应该估价多少，感觉十一二万一定是有的。
要是说钱，我卡里躺着几十万，我有两次用了那钱，都不多，有钱就还上了。我从不认为那个钱是我的，所以当陈琰要帮我钱生钱的时候，我没把那钱给他操作。投资有风险嘛，陈琰也不是常胜将军，万一亏了，我没办法过自己的心理关。
所以陈琰一直认为我不适合做任何投资，他一直告诫我不能去干预阿里木江、玛依莎、许爱琴和阿里甫他们的具体运营。陈琰说钱生钱是个方法，但没钱的时候就必须要找钱，我的性格和习惯导致我不会找钱。
他说的找钱基本上是找投资、借贷和上市等几个方面。因为这个建议，曾经对陈琰很不屑的华雯也让我尽量多听取陈琰的意见。
连续两天睡的很晚，身体有点吃不消了，回家倒头就睡。睡的正香就听到许爱琴在外面敲我房间的门还在喊我。迷迷糊糊的不想起床，直到听说谢亚敏带着老外来了这才爬起来，开玩笑这蓬头垢面的赖在床上可很丢人的。
但是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几个人坐在院子里在等我，上次两个老外来的时候是半夜，现在虽然天还只是微亮，却也算是清晨了。我最喜欢喀什夏天的清晨，仿佛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睡懒觉，四周显的非常的安静，能听到鸽子和斑鸠的声音。
很不好意思的快速洗漱之后，问了问，谢亚敏和两个老外在酒店吃过早餐了。许爱琴已经准备了早餐等我一起吃，匆匆吃着早餐这才问谢亚敏今天怎么安排，为啥这么早就过来找我。
“本来是有不少的安排，后来没了，所以我想你带我们去沙漠看看，我在喀什的这几年跑了大部分地方，唯独没去过沙漠。”
“现在这个天去沙漠很受罪，太热了。你是打算看到沙漠就可以，还是必须要塔克拉玛干沙漠？”
“我认识哥是在麦盖提，我想还是去麦盖提。”
问了问许爱琴，她还有点事要办，但她要和谢亚敏聊聊，还想和两老外交流一下。去麦盖提要两三个小时，我先让许爱琴别急，等这边上班后先去办事，我带着谢亚敏和老外去看点与众不同的景色，然后我们中午最热的时候再往麦盖提去。
“哥，你这算是给两老外给下马威啊，天气最热的时候去麦盖提。”谢亚敏给我开玩笑的说道。
“现在去才是给下马威呢，等到沙漠里的时候刚好中午最热的时候。那个要把老外晒出油的，中午走，路上坐车里有空调，等到了后温度没那么高，太阳没那么晒，然后明天还能早点在沙漠里玩玩多好！”我的考虑其实是为大家着想。
我开着车带了谢亚敏他们先去了牛羊巴扎，之后又去了疏勒县下面一个乡的巴扎，正好是大巴扎日，我还是带着私心的，想去再看看约儿古丽。没有带着他们去什么香妃墓什么的绝对是一种深度游，谢亚敏自己都觉得是个惊喜。
她在喀什的几年里没去看过乡里真正的巴扎。
“乡里的巴扎就是去看个气氛和热闹，本身销售的商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那种场景。”我给谢亚敏说道。
见到约儿古丽的时候，我问她有没有想好，我说我回头去莎车的时候会来接她。约儿说她想去看看，但暂时不打算先找个人帮她在各个巴扎上走穴。
在我的建议下，谢亚敏和两个老外分别和约儿拍了合影，我还让他们假装挑选衣服，用计算器砍价格，拍了一小段视频，回头给约儿做素材和宣传用。
告别了约儿，给谢亚敏大概讲了讲情况，她问我为啥不今天就带着约儿，因为我们可能会从麦盖提直接去莎车，这次过来不是来玩的，还是要以工作为主。
“不太方便，你们在的话约儿会非常的紧张，可能还会有点不自信。那样对她的判断什么的有影响，等回头单独去。”我说道。
巴扎还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尝试着吃了一些水果和小吃，两个老外一直在拍照，也一直被巴扎上的人围观，不停的有人给他们两个喊哈喽。不停的有人拿着手机要和他们合影或自拍，开始他们很紧张，看我和谢亚敏一点也不紧张时，渐渐的也放松了下来，甚至能和巴扎上的人互动起来。
第845章 蒙头干
在沙漠里拍了些照片，两个老外摆拍也是有些水平的，如果不讲究穿着，说他们正在沙漠里探险基本都会相信，而我们拍照片就有点正式了，怎么看都不是探险来的。
出了沙漠，就直接往莎车走去，这一路基本就没什么绿色了，我对这种反差极大的景色是比较感兴趣的，这两个老外也同样。走的是高速，在服务区的时候会对等他们的我说这里才是他们想象中的新疆。
我就问了问他们想象中的新疆应该是什么样的？
“沙漠，全都是沙漠戈壁，蒙着面的人骑着骆驼，到处充满了危险。”其中一个哥们说道。
“他们好像说的是非洲，我在电影里看到非洲才是这样的。”我说道。
“没关系，至少他们现在知道新疆是什么样的了。我在路上和许爱琴聊了聊，也和他们又沟通了一些相关的内容。有个好消息，公司以前做过类似莎车的这个项目，他们能配合这边做一些更新，把这个项目再次的给做起来，他们认为这套系统能卖出去。”谢亚敏给我说道。
“先出一个具体的方案，看怎么融合和升级，按我的思路，我们要做的是仿真模拟平台，虽然有点难，但某一些内容是能够固定下来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喷云吐雾。
“这个还是交给我们吧，我们一下达不到你说的那个高度，但可以一个区块一个区块的去做。比如先找这边国际贸易的热点，什么产品出口量大我们就模拟什么产品，这样在数据库上就不需要那么复杂。之后积累的过程也是我们和学员一起成长的过程。”许爱琴说道。
到莎车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大家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找了个饭馆一人来了份拉面，要了一些烤肉。许爱琴给我们安排了酒店，莎车的酒店不贵，谢亚敏没住酒店，她去许爱琴租的房子去住。
我还是有点欣慰的，不管怎么说，谢亚敏和许爱琴都已经会为公司着想了，这不是省点钱的事，这是一种和公司共进退的概念。
把老外和我丢在酒店，我就在酒店的咖啡吧里请两个老外喝啤酒。我当时嘴上说不想了解西撒哈拉那边的情况，但没忍住还是问了不少的情况。
得到的回答是摩洛哥在石油勘探上投入的资金量非常大，他们急于在自己的土地上打出石油，因此出台了很优惠的石油勘探政策，以至于那些掠夺性的国际资本蜂拥而至。
至于其它的，我也基本有了点概念，比如距离海很近，但却有沙漠和荒地，发展很不平衡，好的地方类似发达地区，差的地方就是原始部落。
最让我放心的是那边的治安尚可，相对来说没以前那么乱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里，给华雯说其中一个手下的人去过西非和北非，我了解了一些情况。
“傻子，要想了解什么情况直接问我啊，有的时候你要有老板的样子，不能对什么人都一个态度，该摆谱的时候要摆谱。别以为老外好忽悠，对付老板也是很有章法的，建议你还是多放给谢亚敏，尽量不参与日常的管理，不能让人看透了你，包括谢亚敏在内，你越是捉摸不透，他们可能干的越好。”华雯这次打字打了不少。
“我有种想去看你的冲动。”
“别来，我在这里挺好的，你那边刚干出点样子，不能半途而废。”
“为啥？我就当度假啊。”
“怕你不想回喀什了，人有了牵挂才会想着留在某个地方。你和我生活在一起了你会想着再走吗？”
一直到睡着的时候，我都在想着华雯的话。华雯本来要离开喀什的，因为我来喀什才多留的很长一段时间。而我刚来喀什的时候，也是因为有华雯的照顾才能一直留到现在。我感觉冷嘉月几次来新疆也只是因为我在新疆，也许有点自作多情，感觉冷嘉月来新疆的次数比朱蒂多，更比正真负责西北大区的黎叔要多。
于是给陈琰发了信息，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好，上海这个地方太适合我了，房价短时间内就能有十几个点的涨幅，太好赚了，你没把你的钱交给我赚钱有点亏。”陈琰回信息很快。
“你怎么不睡觉啊？”我问。
“在做趋势研究，白天享受生活，陪着老婆，晚上才能有点时间来做研究。”
陈琰的手法不复杂，他会做一些相关房地产和资金走向的调研，主要是在股市、期货和热钱等方面看资金流向和布局，然后看准时机做短差，最近一套房一个出入就赚了接近四十万。
我问他是怎么赚到的，没可能短期内的差价就那么的大。
“钻政策的空子，目前单纯的炒房风险虽然不大，但周期太长。不过我这样的手法也不是一直好使，先找关系在新楼盘拿一两套房下定，因为房产很好，新房几乎都是抢的。抢不到的人就原意加钱寻求转让，这样我那边正式合同还没签就能把房产加价出去，还不用交税。”
我不懂这一块，所以也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老李，说过你很多回了，你啊别飘忽不定了。认准一个事蒙头干一定能成的，天天三心二意的成不了事。”陈琰丢下这句话就说要去睡觉了。
好吧，蒙头干，这次回喀什之后就专做职业培训先做到旅游旺季结束再说，那个时候可能其它的事都已经有眉目了。
有了这么简单的聊天，第二天谢亚敏带着老外去办公园区我没跟着去。许爱琴她们也许脱离我的监视会做的更好一些，躺在酒店的床上，我觉得如果不是我热情好客，其实这次根本没必要陪着谢亚敏他们。
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开个小会，听他们汇报。去接他们只是因为谢亚敏想我去接一接，否则接都可以安排别人去接一下，这样才像个把员工当员工的资本家。
现在只能等，要回去喀什要么自己跑去坐班车或火车，要么等着牧马人一起回去。没了我的干预，谢亚敏他们进行的很快，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说是来接上我去吃个饭就往喀什返回。
没有多说话，直接让到酒店来接我，吃什么也听她的安排。这个中饭算是比较奢侈的一顿饭了，莎车比较好的菜都给上了。
吃饭的时候明确给两个老外说这顿饭是许爱琴请大家吃的，吃完之后，由我来开车，一路就返回了喀什，回到喀什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
我以为他们还会住在其尼瓦克，结果谢亚敏说先让两个老外去乌鲁木齐。她都给安排好了，那边有个朋友会接他们。谢亚敏则明天晚上去乌鲁木齐，之所以晚一天，是要和金福生把房子过户的手续办一办，去乌鲁木齐的原因是去那边拜访一下职业教育方面的一些人。
“”
第846章 没见过老外
快中午的时候，我给许爱琴发了定位，在拥挤中出了巴扎，不出来不行啊，临近中午人特别多，两个老外会造成堵塞的。
在路边等许爱琴过来，她过来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没等我们回到车上，就有一个小伙过来请我们去他家里作客，看起来像是想要赚钱的。
因为担心这个巴郎有忽悠钱的想法，我不打算带着大家去他的家里。
南疆的绝大部分农村是朴实的，邀请客人去家里决不会要钱。但少数已经精明起来的人，会给你喝奶茶，请你吃些食物，一旦你喝了吃了他就会装作可怜兮兮的要钱，这样的事我从来没遇到过，但我也从来没遇到过在大街上就主动邀请陌生人去他家里的。
谢亚敏见我没什么行动，她直接给巴郎表示感谢并摇头，表示不去他的家里作客了。
“等许爱琴来了，我们去麦盖提先不走高速路，走下边，这样路过阿里木江家里的时候顺路去参观一下。现在就不瞎跑了，容易被人讹上。”我给谢亚敏说，说的时候用了‘讹’字，我相信这个巴郎听不懂。
这个巴郎可能本来以为我只是个开车的，现在才明白谢亚敏是听我的。就乐颠颠的跑过来找我，由于他的国语实在是有点弱，只能简单的几个词，最后他自己有点急了，叫过来边上一个卖水果的小老板给当翻译。
原来这个小哥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外国人，所以他非常想让这两个老外去他家里作客。这个巴郎很坚定，很迫切、
“谢谢你告诉他，去看看可以，我们就去他家里参观一下，不吃饭，因为我们还有其它的事情，要马上走。”我被这个执着的年轻人给打动了，不管怎么样，他会努力去达到目标。
很拉风的一件事出现了，我们坐在这个巴郎子的电三轮车上去他家里。谢亚敏坐在巴郎的边上，两个老外一个健壮一个很瘦，坐在三轮车斗的边上，我则坐在另外一边。
这种方式从交通上来说有些危险，但我没从任何人脸上看到紧张，两个老外一路上乐的不行，不断的拍照，录小视频，最后下车的时候还让我给拍了一张坐在三轮上的照片，巴郎装作在开三轮。
车停在有点窄但很干净的柏油路上，路两边的核桃树、桑葚树和沙枣树很是茂盛，树的后边是刷成黄色或锗红色的农户。
我大概给介绍了一下，说这是典型的南疆农村，那些房子都不是最好的，毕竟这里是中国最穷的地方。
巴郎的一家人忙着给我们切西瓜，煮茶，端了一些干果和馕上来。看的出来这户人家算是中等人家，里里外外很干净，参观了他家的房子，又参观了一下他家的棚圈和后院，巴郎拉着老外和他自己还有他一家人拍了不少的照片。这才留了电话给我，让我方便的时候把我们手机里的照片想办法给到他。
再次谢绝了留下来吃午饭的邀请，我们坐着电三轮回到了巴扎边上。许爱琴已经到了，正在车边上准备给我打电话。看到我们坐着电三轮过来，笑着给我说场面很滑稽。
“我刚看到有骆驼拉的车和毛驴拉的车，问了一下，一个人一块钱，你们应该坐那个车。”许爱琴以为我们是坐车在游览。
“带老外看看乡村里的样子，去他家参观了一下。我们刚才在巴扎上吃了不少的东西，你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我安排着后面的事。
许爱琴没走远，直接在边上的小饭馆里要了份手抓饭吃。她吃饭的时候我们也不好意思在边上看着，我问两个老外要不要尝一下手抓饭。这两个人也是热爱美食的人，一点也不客气就点头。
抓饭上饭速度最快，他们两个虽然吃的晚，却比许爱琴吃的快，吃完了发表了各自的看法，说这才是回去能吹嘘好久的经历。我告诉他们，基本上不会有外国人能有这样的经历。
两个老外表示了赞同，说是他们听说这边都是严格管制的，至少外国人不能随意的走动和拍照。我挥了挥手，说那些都是假的新闻。
吃饱了不能马上走，那样很可能会晕车，所以我带着两个人沿着街道散步，给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南疆农村的一些情况。许爱琴则和谢亚敏在阴凉的地方说话，我想我们的出现可能会成为这里不少人难忘的记忆，一个晒的黑黝黝的小伙，带着两个白皙的棕色头发的老外在大太阳下散步。
散步的过程中我才问了一些简单的情况，那个看起来娃娃脸的瘦小老外其实已经三十多岁了。而那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健壮老外其实才二十多岁，和我最初的判断完全是反的。
和许爱琴换了车，我开那辆便宜的二手宝马三，这样许爱琴和谢亚敏能在路上就开始聊。开惯了视野好驾驶位高的车，再坐在小轿车里很多感觉还要重新适应，所以没采取两个车相互跟着的模式，而是给她们两个讲了该怎么走，也放弃了去阿里木江那边看看的打算，那样时间就来不及了。
车一开始开出来的时候因为限速等原因还一前一后，跑了一段距离后我就看不见牧马人了，除了过检查站，我一直跑到了叶尔羌河边上才停下来，看看这水量很小的河，顺便等等这一车的人。
差不多二十分钟，牧马人才过来，给大家讲了讲叶尔羌河对这片绿洲的重要性，谢亚敏专门拉着我在河边拍了几张照片，说是留个纪念，我这才意识到认识谢亚敏也不过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感觉我们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小许，我和谢亚敏就是在叶尔羌河边认识的。”我给两个女孩子说道。
没有在麦盖提停留，我们一路把车开到了沙漠边上，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好车，几个人冒着大仍然很高的大太阳往沙漠里走去。这个方向一直往东只有到了和田河才能再次看见绿色，走进去了几百米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寂静无声，感觉到了另外一个星球。
我给两个老外讲了几个他们国家的探险家，比如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几个探险家，比如一百多年前有名的那几个探险家，经过我这么一说，我发现有些德国人还真的和我的脾气有点像喜欢跑，喜欢不务正业。
第847章 要有想法
我问谢亚敏干嘛这么急，她说之前就是这么安排的，虽然想拜访的人没拜访到，但也算是了解了一下这边的市场，所以原时间表不能变。
她说不能因为一件事不顺利或改变了去改变另外一个没有衔接关系的事。看起来我经常做事没有计划，而且不讲究节奏。
“你和许爱琴都挺有想法的，能和你们合作是我的荣幸。”我发自真心的说道。
“我也很荣幸，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人生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我觉得冷嘉月说的对，你可能真的能给大家带来幸运。”
喀什到内地的航班几乎没有晚上的，但很晚还有到乌鲁木齐的，谢亚敏给他们订的几乎是最晚的那班，接近十一点半的航班，不过到乌鲁木齐一般不会超过一点，在新疆来说这个时间不算晚。
有吃晚饭的时间，临时决定在安萨尔请两个老外吃饭，坐在外面床上吃的饭。这个装修真的很喀什，服务员也很喀什，安萨尔的老板娘国语说的很溜，但好多服务员不会说国语。
以至于菜还没上来，两个老外已经拍了不少的照片了，盘腿坐在床上吃饭是多与众不同的一种体验。
“有什么要给他们说的吗？我可以翻译。”吃的差不多了，谢亚敏对我说道。
“告诉他们，要有想法。这是我从你们身上得到的启发，创新、创新、创新。”我必须要这么说，旧的那一套如果能走下去这家公司现在就不会挂在我的名下。
“你这个讲话很像一个老板讲的，对了，你就是老板，这话讲的有水平。那我也当做是对我说的。”谢亚敏没想到我想要表达的仅仅是创新两个字。
“本来我想直接讲吗内、吗内、吗内的，不过他们是资本主义过来的，讲这些没有，谁都想要钱。”
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了，把两个老外送去了机场，这两个家伙走的时候居然主动过来和我握手和拥抱，可能我太不像是一个老板或富豪了。不过谢亚敏一直给他们说我是可以干预运营和管理的投资人。看到飞机正常起飞，我才开着车送谢亚敏回家。
到了阳光小区，我打算直接散步回家，走回我住的地方虽然有点点远，但那只是在喀什来说。
“能陪我上去收拾一下东西吗？这房子最后一晚属于我了。”
我对这房子其实没啥感情在里面，但想到少了一套自己可以使用和用来接待亲朋好友的房子也是有点感慨。
“当然，阳光小区这个地方我可能不会再来了，以前陈琰在这里有租的房子，那个时候感觉这里是最接近内地生活模式的一个地方。”
“后来呢？熟悉喀什之后感觉怎么样？”
“我不需要这样接近内地的地方，我还是喜欢特色点的，不过冬天的时候我其实在雷佳佳那边住到了春暖花开。”
“你那个自建房有点冷，烧壁挂炉可能还是冷还费钱。”
“江南的冬天也很冷，你习惯吗？”我问。
“习惯，别忘了我老家是哪里的，小时候在老家比上海还要冷，也是没有火炉暖气什么的。但是我还是喜欢有暖气的冬天。”
帮谢亚敏在收拾东西，其实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了，她把最后一点想留作纪念的东西都装在纸箱里，说先放我家里。大的东西她问我需不需要，如果需要，全都可以送给我。
“我要一个床垫，所有你不带走的被褥床单被套等东西，所有的家电，你的餐桌不错我也要了，然后是锅碗瓢盆，我那里缺这些。”我说道，睡炕睡了那么久，我还是觉得炕上放个床垫可能会更舒服一点。
至于家电，我觉得先搬回去再说，或许朱菲菲用的到，之前帮着她买了点新的，但都比较小，而且还都在医院本部那边的宿舍楼里。
“其它家具不要了？虽然是旧的，但保护的很好，也不是搬进来的时候一下买的，最新的是我走之前才买的。”
“不要了，搬不动，明天我去把阿里木江的全顺开回来拉过去。”我说道。
“不够麻烦的，阿里木江家太远，明天我找人给你搬过去就可以，这种体力活你找人做就可以了，花点钱又专业又省心，你自己搬要搬到什么时候去？”谢亚敏不理解我为啥想亲自干这些事。
也好，别的不说，冰箱、电视、床垫、餐桌都是大件，不算重，却很难搬，搬到楼下上车还是个困难。我本来是想雇一个干体力活的巴郎，用自己的车拉，有些送我家里，有些直接送朱菲菲那边去。
两个异乡人就这么收拾着已经收拾过的房屋，为谢亚敏再次离开扫除障碍。我还提到了要给她一些钱，算是她车子的钱。
“不用给了，你记得小酒馆给我分红的时候多分一点就可以了。想想也可笑，那个时候我算是你老板，还给你发工资，现在倒过来了，你是我老板，要给我发工资。”
“说错了，我最多算一个顾问，别把我当老板，还有工资要你自己赚出来，我对许爱琴也是这么要求的。她的工资暂时从公司的账上走，是给她一定的时间，明年就要看她能赚多少了。”
“你打算把公司完全交给她？”
“必须要信任，对你也一样，不过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怎么解决之后的钱的问题。”
“看你这个话说的忧心忡忡的，你把公司交给我就是把烦恼交给了我，你不要想那些了，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的。我不现在就承诺只是想去那边实际的了解情况以后再表态，放心吧。”
谢亚敏从来喀什就想着离开，虽然买房了，她的房子里也没积攒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想着之后就会搬空，我和谢亚敏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摆着电视机前设了十秒的定时，拍了张照片，算是对这个人生第一套房的纪念。
“其实你单独拍更有纪念意义，为什么要拉上我。”我问，想着帮谢亚敏拍几张不同角度和位置的照片。
“怕孤独，单身狗的日子不值得纪念。我们之前合过影，那时还是男女朋友。”
谢亚敏说的应该是我假冒她男友应付她爸妈的那个事。这么说来我认识的人似乎都比我家庭条件要好，而且我的照片很可能在好几个女孩子的家里都有，别的不说，至少还站在米热做抓饭的锅边。
第848章 热闹的办公室
东西一收拾就停不下来，直到我发现不但已经是半夜而且没法休息了。谢亚敏把床单被褥什么的都给收拾了起来，现在也就还能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走吧，去我家睡一会儿。”我看着有点憔悴的谢亚敏说。
“不睡了，我在这个沙发上睡一会儿。给你说个可笑的事，我第一晚搬进来的时候也是没有睡，那个时候是兴奋的睡不着，就给自己定了个规矩，这个房子里绝对不允许男性住进来。你是第一个住过这屋子的男性，也是第一个我给过钥匙的男性。”
“好奇怪的规矩，是为离开喀什做的规矩吗？”
“当然，总是要离开，我不能在这里有任何的牵挂和遗憾，更不能结婚成家。好笑吧？”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这是谢亚敏对自己生活的要求，我能理解却并不赞同。以前她把对好生活的理解单纯的上升到去大城市或发达地区立足。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也不想回家去睡了，就蜷缩在一个小沙发上打着瞌睡。早上我腰酸背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舒展着已经麻掉的腿脚。却发现谢亚敏躺在房间的床垫上盖着一个床单在睡觉。
喀什的夏夜还是有点凉的，谢亚敏这是撑不住自己上床去睡觉了。没叫醒她，轻手轻脚的提着两包打包好的物品去放在了车里。
太阳还没有升起，我跑门口去买了早餐，很久没吃过这样的早餐了，豆浆油条和包子。拎着早餐回到谢亚敏家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在洗脸化妆。
她今天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把房产过户一下，据说金福生找了关系，带齐资料去了就能马上办，所以谢亚敏也不是很急。
吃了早餐谢亚敏开着车去接金福生，顺便把我放在了地质队这个路口。我双手插着口袋就去了办公室。玛依莎那边的办公室我好久没去了，也很久没看到王涛他们了，不过我却喜欢去古老师他们的这个办公室。
办公室可能没什么人，古老师应该已经下乡去了，我打算用台式机做一些资料，这样也减轻古老师和小胡的负担。
谁知到了办公室门口却看见古老师的小骊威停着，还停了几辆电瓶车。进门看见几个代课老师围着古老师的桌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大家好，今天来的很快，给你们准备了凳子，先都在外面自己找地方坐好，一会儿我叫到谁谁再进来。”我听见了古老师的声音。
“小李，你来的正好，帮我给老师们发一发工资。”古老师看着进来后就忙着和老师们握手和打招呼的我说道。
老师们很听话的出了办公室，在过道里的凳子上坐着。
“以前我们课结束没什么事就给老师发讲课费。现在改了，为了不乱，每个月给发一次，这些都是上个月或者上上个月的讲课费。”
“他们没啥意见吧？这些钱还不少。”我看着古老师从包里拿出的几沓钱拆了捆封条。
按着名单，我开始数钱，按照古老师的名单给老师们开始发钱，目前我们还是在发现金，最初打算用手机支付、转账或直接给存卡里。但老师们以前可能被其它的学校给欠的比较多了，要求直接领现金。
老师们有的领到钱签了字就告别回家去了，有的说要等我们忙完了再聊几句。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大概就是想多和我们套套近乎，之后有活就会先想到他们。我一边数钱，一边核实老师们送来的发票是否合格。
这些发票都是代开的，学校要做账用，到最后一个发完的时候老师们已经走了一大半。留下的几个老师也不知道该和我们聊点什么。
“大家都留下来就一定有话想对我们说。我这个人脸皮薄，所以也不说大话空话，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这留下来肯定是想了解什么东西。
出乎意料，留下来的人没说出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为了套近乎，可能真有话却说不出口。这些留下的四个老师里有两个是一句国语也不会说，一个说的特别的别扭，勉强交流问题不大。一个小女孩却是特别的流利，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岁，长的很漂亮，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她不愿意和这些大她很多的老师们混在一起，远远的站着等大家说。
好在古老师的维吾尔语单词量很大，对方慢点说听的懂意思，自己虽然很难连成句子，但词量大也能让对方明白意思。
从古老师和他们的对话中，我大概听明白是有点打小报告的意思，都是在说另外和他们教相同课程的老师的不好，然后说自己有多好。生存不易，尤其是在喀什这里，以前他们中很多是职业老师，后来学校没了，不得不走向市场自己找活干，干老师久了，当然是希望仍然做老师，给我们学校代课虽然不稳定，但我们给的多、不拖欠，为了收入，他们当然希望在安排课程的时候能照顾着点。
“李校长，你今天过来的正好，你给大家讲两句吧。”古老师给我说的同时稍微眨了眨眼。
“课程安排都是县里乡里早就计划好的，多大的规模，什么时候开课，多长时间。所以我们尽量做到让你们能代更多的课，收入高高的。你们要服从我们的指挥和要求，要接受我们的监督，不能到处讲别人的不好。不能讲我们学校不好，别的老师不好，更不能讲县上不好乡里不好。像你们现在一样，有意见或者情况给我们反应是对的，如果让我们知道你们在外面乱说别人不好，透露我们的教学安排，以后就没有课可以安排了。”
我能理解古老师的意思，就是不跟随着这些人的说法去做什么反应，但也不怪他们黑其他老师，竞争关系下，谁都会这样，只要课讲的好，工作起来认真负责就行。
我讲完就看到古老师苦笑了一下。
“校长，讲的意思我明白，但翻译不了。买买提老师和罗合曼江老师都不在，这个意思翻译不好他们不明白。”古老师说道。
我转向边上一直站着等的那个小女孩，问她能不能帮着翻译一下。
“意思就是不要乱讲话，不能讲其他老师的坏话，不能讲学校、乡里县里的坏话，有不满意私下里给你们说。如果乱说被你们知道了，就不聘着当老师了？”这个小女孩用不带口音的国语问我。
我点点头，这些外聘的老师很多都相互熟识，就怕他们在乡干部或给学员上课的时候发牢骚，那样就偏离了培训的意义。
“对，国家免费给农民们安排大量的培训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学技术，一个是让农民自信起来。我们的老师有抱怨或牢骚对学员是不好的，这一点特别重要。有句话说教书育人，这当老师的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要有。”我说道。
我高估了这个女孩子了，她没明白教书育人和职业操守这两个词，反过来问我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第849章 效率很高
费了点劲给讲解了一下两个词的意思，让这个小女孩给其余三个老师说明白我的意思就可以，不用那么认真的逐句翻译。小女孩给讲了半天，这些老师们脸上带着尴尬而卑微的笑容和我握手，带着点失望的离去。
“我觉得他们对你说的话有点失望，可能换一种说法会更好一点。”小女孩给我说道，她算是今天所有老师里不把我当所谓校长的人。
“人性就是这样，为了竞争他们可以相互诋毁，我自然可以强硬一点，否则他们的精力都用在怎么去排挤竞争对手了。”我对这个小女孩倒是有点兴趣。
“不应该是脱颖而出，为什么是排挤呢？”
“这是成年人世界的事，哪有什么公平，都是踩着别人往上走的。关键一点，我们学校和一般的学校不同，老师只和学校有聘用关系，并不属于学校的人，他们竞争其实对各自没有好处。安排谁讲什么课是个综合考虑的过程，平时上课我们会派出人不断的巡查，就是为了监督老师是在课程范围内讲课。他们能在我们面前说别人的坏话，一定也会在别人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所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请的老师大部分年龄比较大，有阅历的老师更稳重一点。”我说道。
古老师则坐在一边看着我们两个聊天，可能被我的严肃认真给逗笑了，她笑着招呼我们两个坐下来聊，然后介绍说这个女孩子叫艾尔开雅，是个塔吉克族小女孩，家是塔县的。在喀什一年了，跟着师傅学做糕点和面包什么的，因为我们的糕点班请她师傅当老师，师傅就把她派出来做小老师。这次过来是来领她的讲课费的。
“你的师傅给我讲过，说她上了两天关键的课，所以讲课费给你一半，说你虽然是学徒，但在店里也拿工资，工资她照常发给你。所以今天给的讲课费你自己全部拿上，但你师傅就不给你发工资了。”古老师说道，这个说法把我给绕糊涂了，算来算去也没算清她师傅为啥这么说，还让古老师转达。
艾尔开雅比我明白这个意思，不过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就问她能拿多少钱。古老师给她算了算，很可观的一笔费用，平均下来差不多一天三百多元，还是交完税的。
“怎么样，你师傅不给你发工资你到手的是多了还是少了？”
我这么一问，这个女孩子居然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
“我觉得我师傅是不是不知道有这么多钱，我平时管吃管住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如果面包卖的特别好可以到两千多。”
她讲了一个月的课差不多相当于她半年的收入，我看了一眼古老师，意思是是不是算错了。
“小李，她讲课讲的特别好，用家用的烤箱就做出了差不多店里一个水平的糕点面包，做的糕点好吃，乡长和书记经常闻着香味就去要吃的去了。验收的时候我们做了几种蛋糕和饼干，验收的人尝过之后偷偷的问我们能不能带一点回去给家里人吃。小老师就专门做了点，让小胡送到县上去给办公室里的人吃，东西不多，但我们学校的名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已经有好几个乡和我们预约糕点班了。”古老师说道。
我们一般根据课程的难易和老师讲课水平的高低来评估讲课费用，并在课程开始前和老师签订合同。这个艾尔开雅当时应该是她师傅来谈的价格，讲课费评估只能算中等，可能因为有她师傅讲两天课才高了一点，差不多一天是两百到四百之间。
没有得到答案的艾尔开雅转向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价格是你师傅来谈的，我们按照比较高的标准来定的。你确实做的不错，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觉得你也应该买点小礼物感谢一下你师傅。如果她拿走一半，就算不给你发工资也顶你差不多两个月的工资，你遇到了一个好师傅，你家店面在哪里，我有空就去买面包和糕点吃。”我说道。
艾尔开雅要了我的电话，然后开心的走了，她是骑着电瓶车来的。
“这小姑娘长的真漂亮，她去给讲课，乡里的人都不为难她，学员们也特别的喜欢她，要不是小胡不打算找一个民族女朋友，我都想把她介绍给小胡。”古老师给我说道。
“我只是奇怪她的国语说的很好，基本听不出口音，年龄又小，为什么没去上大学呢。做个学徒可惜了，不过她如果能掌握更多的经验，不久应该能自己开个面包店。”
喀什的馕很便宜，但面包却一点儿也不便宜，所以我极少吃面包，华雯在的时候她经常自己买面包当早餐，我则是艾买提那边千年不变的窝窝馕。
“不知道，你看上小姑娘了？你们男的啊都是外貌协会的。”古老师给我开玩笑的说道。
“做过老师就是不一样，一样就能看出来，小姑娘长的漂亮看着就喜欢，后面的糕点班她师傅还能派她出来讲课吗？”
“我们必须安排她讲课，那几个乡就是听说有这么个小老师才跟我们约班的。我下乡去，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古老师问我。
“今天不去了，谢亚敏来了，明天走，今天和她再谈点事，我先在办公室做点资料，大概中午就要去找她。”我说道。
古老师因为住了很久谢亚敏的房子，说晚上请谢亚敏吃饭。先谢过了古老师，说谢亚敏在喀什也工作了几年时间，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别的安排，不管怎么说，等等她是合适的。
古老师一走办公室就安静了下来，我打开台式电脑做起了培训的资料，很久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培训的资料了，这下发现资料多了不少。打开看了看，累计的培训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按现在我们的培训量，已经和刚成立的时候最好的培训机构齐平了。
要么是古老师和小胡做的不错，在我忙各种事的时候接了不少的培训，要么就是国家加大了力度，现在的培训多了，以至于我们这个成立快一年的学校都有不少的活干。
特意看了看这些资料的建立和保存时间，都是晚上，大部分是晚上七八点到十一二点的，少数一两点还在编辑。古老师住在办公楼里，这些应该都是古老师从乡里回来后干的活。
资料整理和制作对我来说没有难度，只是一个熟练的问题。有一次试过，我一个小时的工作量，小胡用了差不多五个小时才完成。这么的资料，真的是难为了古老师。
定下心来，我开始做起资料，两个小时后，我基本上把现在进行的培训资料全部补充完整了，看起来我的效率比古老师还要高一些。可能是我对表格或文档的操作更熟练的原因，我决定不管怎么样，以后这些事我来做，不让古老师那么的累。
第850章 要做助理
做几十个表格和文档，头晕眼花，我站在小楼的院子里放松一下。这样的工作很枯燥，却感觉很充实，小公司就是这样，绝大多数事要自己做，很多人都是一专多能。
正看着蓝天和被晒的炙热的地面，电话响了起来，金福生打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说他请谢亚敏和我吃中饭。
“我在纺织厂，咱们都是自己人，就纺织厂拉面吧。”我建议道。
金福生刚买了谢亚敏的房子，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约定的付款，但对金福生来说手头肯定要紧一段时间，纺织厂拉面三个人要中份的拉面足够了，加上几串烤肉不到一百块钱足够了。
锁好办公室，去到路边等谢亚敏他们，虽然纺织厂拉面名气不小，谢亚敏和金福生居然都是第一次吃。午饭吃的有点晚，送金福生去单位后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
“我找人帮忙找了搬家的车，现在太热，他们再晚一点才回来，答应天黑之前。”谢亚敏边开车边给我说。她把车开到了深喀大道，找了没修通的十字路口停了车。
“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对我来说这里就是一片新城。”谢亚敏仿佛自言自语的在说。
“现在也还是荒芜一片，你的情绪不对，搞的你好像再不会回来一样。”我接话说道。
“房子已经不属于我了，所以也没必要回来了。给我写点什么吧。”
‘大漠的家
再次看到过去的照
突然就模糊了双眼
远去的记忆拉近
仿佛就在昨天
轻轻的重复着谢谢
昔日的笑容展现
鼓励的言语还回响在耳边
我们却越走越远
忘记了那天是晴天还是雨天
笑容永远是阳光灿烂
我依然在寻找那个踪影
每天回到大漠的家
风声带来高原的气息
树叶摩挲像是曾经的呢喃
驼铃声渐行渐远
就算站在屋顶也看不见
最爱的、最念的挚爱的人啊
永恒的、不变的寂寞的家啊
大漠边上的家
刻下你的思恋
刹那间你已走远
留下夜空里泪光闪闪’
沉默了十几分钟，我在手机上写了这么一段。
“你是怎么写的？”谢亚敏看完后问我。
“打字写的，我把自己想成是此刻的你，把时间想成是若干年以后，把外面的景色想成是一张旧的照片。可能我对你的感觉把握的并不好。”我正说着，就看见谢亚敏的眼泪泛起了泪光。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拉着她下车拍照。
热浪铺面而来，大道两侧的树还很小没有阴凉，很别扭的拍了几张照片后，谢亚敏迫不及待的回到车上。
“哥，你够意思，这几分钟是彻底断了我对喀什的美好回忆，我那么贵的防晒霜是白用了。”
“你在喀什的回忆总是美好的，相信明天你就会把刚才当做一种美好。记住在这里有个被晒的黑黑的人还在。你还想去哪里？”
“不去了，耽误掉时间很可惜，回我家里，我要工作。”
也许谢亚敏是通过工作来支撑着自己，可能冷嘉月也一样。想我这样经常无所事事的人可能真的是少数。
到了谢亚敏那个已经不属于她的家，她坐在沙发上又哭了起来。这样我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一向阳光自信的人突然变得脆弱起来让我不知所措。
“别哭，现在你的时间更自由了，自己做传媒也别放弃，那是你的专业和擅长。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开着营地车来，我们再环游新疆。”我想起了谢亚敏父母的营地车。
我的话一点也不可笑，但眼泪鼻涕一把的谢亚敏却被我逗笑了。
“你是真直男，要环游就环游世界。不过你说对了，除了喀什我不会放弃我拥有的一切。放弃喀什我才能走出去。”
“我也算是漂泊了几年了，很难理解你的一些想法，不过我支持你做出的任何决定。赶紧工作吧，认真的样子才能忘记烦恼。”我确实不太理解谢亚敏强烈的要去更发达的地方工作生活的想法。
窗外的阳光白的刺眼，一切色彩都变的很亮，不能长时间注视。谢亚敏在电脑前忙碌，我则坐在沙发上打瞌睡。不加班不赚钱的，昨晚又熬夜了，我要好好的改一改我懒散的生活态度了。
一直葛优躺的睡觉，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金色了，太阳快落山了，看了看时间居然快到十点了。
我是被谢亚敏的电话吵醒的，她告诉我说帮着搬家的人来了。三四个巴郎子很能干，半个小时不到就把所有谢亚敏认为要搬掉的东西搬了下去。
回到我家里的时候，天刚好黑下来。东西不多不少，但却刚刚好堆满了院子。有点发愁，早知道这样不要这么多东西了。
叫谢亚敏出门吃饭，她却不想出门了，说是要帮我收拾房子，把这些搬来的东西摆放到位。出了门，想去艾买提那里买几个馕，打算就着茶水和谢亚敏吃一顿最正宗的沙漠饭，沙漠里很多人就是这么简单的解决一顿饭的。
运气不错，艾买提还在馕坑前烤着最后一炉馕。
“李校长，你怎么在这里？”正看着馕坑碳火的我听到有人在给我打招呼。
扭头一看，昏暗的灯光下，上午见的小老师艾尔开雅手里拿着两块钱站在边上。
简单的聊了几句，原来艾尔开雅家是塔县的，她现在住在哥哥家里，她哥哥家就在这儿不远的地方。我给她指了指我的家，告诉她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好像从来没见到过她。
没开口就先笑，艾尔开雅比米热更喜欢笑，真的很喜欢和喜欢笑的小姑娘聊天。
“以前我天天上班，白天不在，晚上回来的晚，遇不到很正常。今天没上班，所以能遇到。”艾尔开雅说道。
想着谢亚敏，我和小女孩说再见，打算回家去。
“李校长，你们还要人吗？我想给自己找个工作。”
“别叫校长了，叫我李哥吧。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啥想换工作？”
“我一直是学徒，拿的钱说是工资，其实很低，一天干下来也就一百块钱。”
“我们学校的情况你大概了解一点，所有的老师都是聘用的，没有一个老师是正式的，因为有的老师一年讲几个月的课算很忙了，大部分老师也就一两个月讲课，算起来专门当老师没那么多收入。你在蛋糕店不可能一直当学徒，以后就会好的。”我尝试着拒绝。
“没关系，有课的时候我讲课，没课的时候我给你做助理。”
助理？开玩笑，我现在还不是该拥有一个助理的时候，自己都经常没事可做，曾经朱蒂被临时安排做我的助理，结果我也没敢用。
第851章 替我安排
“我家里还有个朋友，有点事，你的事我们回头再聊。”我不想伤这个爱笑的姑娘的心，先找借口脱身。
“我也喜欢认识新朋友，我能不能去你家里参观一下？”艾尔开雅不给我逃跑的机会。
看着她手里的两块钱，我又问艾买提拿了两个馕，交给艾尔开雅，示意她跟着我。回头看到艾买提咧着嘴笑，那表情似乎还有点暧昧。
谢亚敏撅着屁股在把纸箱和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放置到她认为该放的地方。叫着先吃点东西，她这才注意到还来了个漂亮的小女孩。
艾尔开雅看见谢亚敏显得很吃惊，然后就扑上去拉着谢亚敏的手不断的叫姐姐。问谢亚敏是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说她最喜欢谢亚敏了，好久没看到她在电视上出现了。
这让谢亚敏很意外，虽然她在喀什做了几年的电视新闻，但走大街上第一次被陌生人追星还是头一次。
拉着艾尔开雅就聊了起来，我则接手干起了活来，看着一院子的东西，小件比较多，经不起收拾，重的东西就是一个独立的衣柜和两个床垫。在下车的时候就直接指挥巴郎子把衣柜和一个床垫送进我常住的屋里了。
另外一个床垫让他们帮忙送到了二楼，所以其它的东西我只是先找不同的房间堆了堆。冰箱洗衣机和一些家电也都暂时是靠在院子里的一个小角落。
院子基本上又恢复了原样，我这才想起馕还没吃。艾尔开雅很是自来熟，问了问我她能不能看看我的冰箱，取出一盒可能快过期的牛奶帮我煮了奶茶。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吃着馕喝着奶茶聊着天。
这才又对艾尔开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说她本来学习很好的，去年高考前可能是太紧张了得了肺炎，她怕耽误学习就没去医院看，最终导致高考前一天住院，很不幸的错过了高考。
对此她一开始很遗憾，也想着复读之后再考，无奈家里条件差，虽然她的老师极力劝她复读，但她最终决定下高原来打工。
“城里就是好，去年我的脸还是是皴的、黑的，今年就变白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艾尔开雅很自信的笑着让我们看她的皮肤。
“姐姐真羡慕你，你李哥的眼光很高，他身边都是美女，他能带你到家里来说明你就是美女。”谢亚敏对这个小粉丝很喜爱。
“呵呵，别听她乱说，我认为喀什的女孩子都漂亮，主要是心灵美，没有那么多世俗的臭气，都好看。我很奇怪，我上塔县的时候除了小孩子，大部分的人不会说国语，会说的也都带着口音。你确定你没去过内地上内高班？”我很好奇，认识的人里，玛依莎和斯迪克江的国语没有口音，那是因为他们年纪轻轻的就在内地生活了好几年。
“跟着姐姐学的，所以我刚才看到她特别的开心，我觉得这是上天对我好。”
艾尔开雅说现在的小孩子是从小就接受双语教育，她小时候可不一样，所以到要学习国语的时候，班上的大部分人一句都不会说。她知道国语的重要性，家里又困难，她就每天去老师的宿舍去看电视学国语，老师为了不耽误她的学习，只允许她看新闻或者听新闻。
搞了半天，她的老师很多电台电视台的新闻播音都是她的老师。
“真的？你在语言方面这么有天赋？只看电视或听广播很难学到的。”我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在学校也学的，电视广播是我自己想练习听力和发音。”艾尔开雅说道，然后很自然就加了谢亚敏的微信，之后又加了我的微信。
看了一眼我的手机，艾尔开雅微信名叫艾尼娅。
“你的名字是艾尔开雅还是艾尼娅？”我问她，她的朋友圈不多，有一张大概是刚来的时候的一张戈壁的照片，手抖或者手机不好，还是模糊的那种。
“艾尔开雅，艾尼娅是我有微信以后自己起的名字，谐音就是爱你呀，很好听吧？”
“巧了，你李哥也给自己起了名字，叫瞎了嘛，哈哈哈。”谢亚敏想到我名字的谐音就笑的停不下来，完全没了下午时的伤感。
艾尔开雅耸了耸肩，意外的没有笑。
然后她给谢亚敏说她想到我的学校工作，我不要她。谢亚敏详细的问了问，表情从一开始的有点凝重变的轻松了起来。
“哥，南疆的人都不会说假话，很直，想什么就说什么，她求到你了就说明是真的急于找一个新工作。艾尼娅要求也不高，你也确实要个人帮你，这样，她的工资我来发，你带带她，就像她说的那样，给你做助理。”
我还是需要问一问华雯，所以仍然说着这个艾尔开雅应该回到学校去，然后去上大学。谢亚敏大概是开出来我的顾虑，自顾自的就发了语音给华雯，说她要给我安排个助理，这样我能做更多的事。
没想到的是华雯居然很快就回复了谢亚敏，就一个字‘好’。
“试用一个月，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算正式的了，工资一个月两千，加班有加班费，做出贡献有奖金，这些细的你李哥在行，他会告诉你。你好好学，你李哥人很好，如果你连试用期都过不了就真的不适合在喀什打工。”谢亚敏很严肃的给艾尔开雅说道。
“我做的是什么工作？”
“所有，你李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不想工作的时间你帮他工作。”
这两个人把我丢在一边，讨论着改做些什么事。
“太晚了，你回去晚了你哥不会生气吗？”我问艾尔开雅。
“不会，我哥经常晚上不回家，他是警务站的。也没结婚，大多数时候他要几个星期才会回来一次。”
“那你和你哥住的地方是买的还是租的？”我有点好奇了，按她的说法她家里很困难，应该不会在喀什买有房产。
“买的，我哥哥最早在喀什开出租车。谈了个喀什的女朋友，要结婚，我们家里把所有的钱拿出来，然后借了钱买的房子。但是女方当时还要五万块钱，我们家实在是没有了，最后婚就没有结成。房子买好了，我哥受打击，不想开出租了，刚好警务站招聘，他就报名了，就选上了。”
这算是我听到的第一个在喀什发生的很物质的故事，之前米热和玛依莎都告诉我说这边不讲究物质，男女之间大部分都是自由恋爱，就算是相亲也是看上了人才会答应。我那时就真的信了这里的爱情和物质无关。
第852章 助理炒菜
晚上睡在放在炕上的床垫上真的很舒服，但想着要送谢亚敏，早早的就起来了，翻了翻冰箱，炒了两个菜，烤了馕，煮了牛奶，这才去敲谢亚敏的门。头发乱糟糟的谢亚敏还没睡醒，给我开了门就又回去睡觉了。
看看时间，她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刚想要不要冲进去把她拉起来去洗脸，就听见谢亚敏的电话响了起来，然后就听谢亚敏说了声谢谢，走了出来。
“你和你小助理还真的是神同步，你这边敲门她那边给我打猫宁考。”
“你让她早上叫你的？”
“嗯，我怕起不来，昨晚告诉她时间，只要我不接电话或者接了不说话就让她接着打或者直接过来叫我起床，这是做助理的应该做到的。我还说以后你有什么安排她都要想着提醒你。”
这还没上班就已经开始学着做事了，我回头要给艾尔开雅说一说，那边别那么急的就辞职，她师傅其实对她很不错了，很多地方学徒是没有钱拿的，顶多管个饭或住宿。
送走谢亚敏之后，那种朋友家人离开的失落感觉让我很难受。我就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一方面是还车，一方面是看看她是不是考完试了，可以聊一会儿，免得自己觉得伤感。
玛依莎说她不在学校，昨天考完最后一门，今天一早就返回和田去看看她父母。
“巧了，我还在机场，你昨天给我讲就好了，我送送你，或者你开车回去。”我说道。
“你再开两天，我骑摩托回的和田，好了不说了，开着车接电话不方便。”
我才注意到电话里有摩托声。回到家，却看到艾尔开雅在我家门口坐着，见到我回来，慌忙站起来问我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不去面包坊上班了？你师傅对你挺好的，你干到月底，把工作交接一下再过来吧。”
“不去了，早上去找师傅说了一声。因为之前讲课就一个多月不在面包房里，回去上几天班还真不如不再去了。”
想想也对，而且她师傅之前说把讲课费都给她，似乎已经预见到或不想再雇佣她了。本来不知道今天要忙些什么的我这下被逼着要工作了。
从谢亚敏家搬来的物品里挑了一些古老师可能能用的上的东西，带着艾尔开雅就去了办公室。
古老师已经离开下乡去了，电脑里的资料我昨天也做的差不多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找到艾尔开雅能做的事。
“你会用电脑吗？”
摇头，说在高中的时候学过，但很少用，所以基本等于不会。
“我教你电脑的基本操作，你要快速掌握，没学会的可以记下来。”
然后我就把台式机给艾尔开雅讲解了一遍，从硬件到软件，重点讲的是操作。到中午的时候她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可能有不明白的地方，但她已经记住了鼠标的基本使用方法和常规的操作系统的操作。
担心她误删文件，特别反复的强调了不能随意的删除和修改文件，要等到她完全熟悉了电脑的操作才能做那些事。
中午请她吃的拉面，吃完拉面又教她在电脑上编辑文档资料，简单的处理图片等方法，这些东西我们现在看着简单，当年学的时候也不是一天就掌握的，所以艾尔开雅接受能力很高，到开下班的时候我就基本没什么可以给她讲的了。
“基本操作讲完了，复杂一点的要等你把这些基本操作熟悉以后我再在使用的时候慢慢讲。学校的事我现在不给你讲，等以后你适应了工作自然就慢慢的明白了。”
不能一下给灌输太多的内容，再聪明也不能一下接受这么多新东西。
“回家没事的时候就看看讲办公室的电视剧，然后自己在网上查点资料，助理没有实的工作要求，没有人会告诉你助理要会做什么事，你先从办公室要做的工作学起来。我们等一等古老师，晚上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看着我开始准备晚饭，她还是站在一边看着。
“你不想在这里吃饭？你也可以回去，走回家不算远，或者去上会儿网。”
“不是，李校长，我不会炒你们的菜，我想学习一下。”
别说炒菜了，高原上的人们以前能见到的蔬菜都没有多少，所以我有点小小的骄傲。
“你在做面包和糕点方面很在行，学炒菜也会学的很快的。给我做饭不是助理的工作内容，你可以不用学的。还是别叫校长了，听着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叫李总，没外人的时候就叫我哥。”
“昨天敏姐给我说的，只要哥会做的事我都要学会。”
听她说的诚恳，我很开心的把大多数事让她来做，我只是站边上指导她，包括炒菜也是，颠勺她一时半会儿练不会，别的还是可以的。
别说，烤过面包和糕点的人在炒菜方面也不困难，至少能明白我说的。炒出来的菜比我炒的好看，好不好吃还没尝。
先是古老师开车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在有点意外，但听我大概说了说就不奇怪了。给古老师去拿车里的东西。这才给古老师说艾尔开雅算是我的助理，但我不可能一直带着她，偶尔古老师也可以帮忙带一带，之后还能分担我们两个的很多事。
“十九岁的年轻人，精力和脑里比我强，所以她如果能长期做，很多工作都可以教给她做。因为没和您商量过，她的工资暂时不从学校出，我从小酒馆那边出，还需要她帮着把那边管理一下，热依罕在的时候我可以不管，现在是新的人，必须要管着。”我给古老师说。
“那你管的过来吗？”
“热依罕走以后一直是玛依莎安排店员每天早中晚去帮帮忙，避免新来的人不知道怎么干。但这种帮忙不能一直下去，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带艾尔开雅先过去那边看看。”我说道。
“行，她家人同意吗？天天跟着一个男的，传统的人家可能不愿意。”
“不知道，就是正常的上班，除了在办公室坐着的时间短，别的也没啥特殊的。”朋友归朋友，助理归助理，除了华雯，确实也没什么异性天天和我在一起工作和生活。
正说着，胡元虎开着小五菱来了，胡老师叫他过来加班整理资料，明天有一部分资料要送到县里去审核。
这家伙现在成熟多了，虽然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但他却没有陌生感，羡慕的看着牧马人，开着我的玩笑，说我换车换女友的频率太高了。
当小胡看到艾尔开雅的时候，眼睛直了。
“小老师，你怎么在给我们做饭？”
“现在我不是小老师了，当然讲课的时候我还是要讲的，现在我是李哥的助理。”
小胡的表情很奇怪，挠了挠头，叹息了一声。
第853章 保姆还是助理
问小胡叹什么气，这小子现在完全和我们熟悉了，直接说了一句：“李哥的预备队都成立了，我这里还不知道女朋友出生了没有，不对，丈母娘可能还没出生呢。”
“去！那你要等七老八十再去找你的小女友吧。”我一边说，一边给这小子一拳，招呼着大家坐下来吃饭，谢亚敏家里的一部分锅碗瓢盆带过来了，这会儿派上用场了，盛菜盛饭的也摆了一桌子，古老师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边吃，我一边讲了讲谢亚敏那套房子已经卖掉了，大部分可移动的家具和物品昨晚我搬到我家里去了，如果古老师还有需要，可以去我家里看看。
“看上什么随便拿。”我说道。
“万一古老师看上小艾了怎么办？李哥你给不给？”小胡说话没个正经，说完了不看我，反而看艾尔开雅。
艾尔开雅笑的很开心，谁说话就用大眼睛看着谁。
“好好吃饭，我看是你看见漂亮女孩子就话多。你要想多和小艾说话就经常来办公室。”我说道。
“那不行，李哥来办公室的次数那么少，我觉得应该多安排一些团建。”小胡说道。
“差不多是该搞个团建了，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玩一天。你要是能多接几个糕点烘焙的班那个一讲一个月，你就能天天去看小老师上课了。听古老师说你最近做的不错。”我听古老师说小胡为了年底学校给他买车，一直很努力，一改之前不屑搞关系的性格，每天下乡的时候都去和乡里的管培训的人混着，帮助和监督老师教学的工作反而放松了很多。
听我说完，这个家伙居然有点脸红了。
“我爸妈不让我找民族的女孩子，不过我不打算听他们的话。”这个家伙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大胆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古老师笑着看了看我，大概是想看我怎么化解这个尴尬。
“小艾很聪明，眼光很高，你的十八线大专培训出来的脑子要努力啊。小艾，你别理胡校长，尤其是他对你胡搅蛮缠的时候。”我转而给小艾说话。
“咯咯咯，你们说话真有意思。”小艾太喜欢笑了，哪怕不好笑的事她也笑。
古老师在吃饭的时候把后几天的事大概给安排了一下，问我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会带着小艾往乡里和县里跑一跑，熟悉一下情况，以后万一我忙不过来，她能代替我单独协调一些事。”既然是助理，我想着她需要尽快熟悉情况，我也顺便看看她是否适合留下来给我们工作。
饭后小艾争着要洗碗，小胡说她是助理不是保姆，于是就和小艾一起收拾桌子洗碗。
“小李，这个小姑娘我们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适合不适合，如果打算把她留下来，买买提老师那边我不想要了。”古老师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为什么？”
“发挥不了作用，一个培训都没有给我们拉来。不会用电脑，不能读写国语，仅仅跑乡里去协调一下，偶尔采购点东西，能干的事有限。除了他我们剩余的人都是全能选手，这个你要支持。”
古老师一直对买买提老师有点看法，说出的理由也很实在。
“古老师，您先别急着表露出来。买买提老师算是学校成立的一个功臣，而且我们认识也也是因为他。您等我安排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他主动离开学校做点别的事，那样会好一些。”
“可以，之前他去做劳动力输出的时候我是很帮他的，也算是帮他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没想到他做了不长的时间就不继续做了。回头看看，他能做什么我们一起帮他，不是我狠心，他现在干的工作随便找个人教一下都会做。”
聊完差不多了，我带着艾尔开雅就回了家，这又让小胡很郁闷，本来他说要送小艾回家的，结果小艾说她住的地方和我算是邻居，直接就上了我的车。
艾尔开雅没再进我家，直接回了家，我给华雯发消息说自己有了一个助理。发现有个助理的好处是自己不偷懒了，学校的事很主动的会去做。
“是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华雯就回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再说话。
等华雯回复的时候，却等来了小米的信息，要求我写个歌词给她。
‘一袭紫衣，春日正好，沙尘嚣
悠悠古道，戈壁立马，近天娇
琵琶曲乱，花雨覆谷，成都妖
百里无踪，疆南阳暖，昆仑傲
好一个大漠异乡的**
做一个紫衣白马的寂寥
骄阳映雪，夏花含俏，歌舞闹
红城攘攘，过客匆匆，故乡遥
独坐边关，羌笛杨柳，无家靠
心绪飘摇，迎来送往，夜难消
唱一曲边塞壮志的骄傲
笑一场星稀夜朗的怀抱
寒雨落沙，风卷白草，红柳摇
金叶坠地，野草枯折，霜催鸟
对镜花黄，闭门暖衣，化唇桃
呼朋唤友，烫酒欢歌，寻喧嚣
等一夜凄冷无情的拥抱
走一遍车马冷清的街道
冰锁荒野，鸦啼雾浓，寒霜晓
夜半暖屋，不醒清早，盼明朝
孤身疆卧，笑语不澈，激情老
冰河铁马，十年灯火，尘缘了
盼一回酒过愁肠的缥缈
叹一夜文人墨客的风骚
我自仰天长啸
独赏大漠星耀’
每一句最后的字都押韵，整体上字数固定，这不算是诗词，但可能小米写曲的时候会容易一点。
给小米发完消息才问她放假了没有，好久没和她聊过了，还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今年暑假我就不去看哥哥了，和朋友约着去西藏采风，明天就出发。”
“注意安全。”我没有多问什么。
第二天早上仍然是被艾尔开雅打来的电话给叫醒的，她说谢亚敏让她每天早上七点叫我起床。
“你记住，你是助理，不是保姆。还有你是我的助理，不是谢亚敏的，为啥要听她的话，另外七点起床有点早，你一般是几点起床的？”睡的晚就起的晚，我有点不爽，天天有人叫我起床是个头痛的事，手机又不能关和改无声，因为华雯远在非洲，我很担心错过她给我的电话或消息。
“早起早睡身体好，你教我做你们汉族的早饭，住的近，以后如果没别的事，我来给你做饭吃。”
我有点糊涂了，我究竟是找了个保姆还是助理？
第854章 小尾巴
其实我好久没吃过类似内地的早餐了。没给艾尔开雅讲解什么，看着她还穿着前天的衣服，我觉得有必要尽快的让她掌握除了做饭以外的一些工作。
“你等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然后你就知道汉族早餐吃什么了。”为了打消她每天给我做饭的念头，我决定带她去吃酒店的自助餐。
艾尔开雅和热依罕不一样，她们虽然都不是喀什市区的本地人，不过我却也分辨不出来。热依罕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即便她不在小酒馆了，我也会觉得她像个餐厅的服务员或厨师。
艾尔开雅年龄和热依罕差不多，但却多了一点气质，看上去更像是个大学生，她穿的有点寒酸，却还算是整洁。
喀什的这些小姑娘大多都不似内地女孩子那么有防范心理，我说干什么艾尔开雅可能没听懂，却也没反对。特别是之后我带着她进到四星级酒店里的时候，她也只是好奇的四下里看了看。直接上了餐厅，现场买单进去，我没急着拿盘子吃，而是带着艾尔开雅看了一遍所有的食物和餐具。
看完之后才带着她拿着盘子装吃的，刚才就告诉她了，能吃多少拿多少，不能浪费，随便拿，没吃过的最好先少拿一点尝尝，觉得好吃再说。
这个女孩子一点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她自己说第一次吃自助餐，但看着那熟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吃。尽管如此，吃的时候我还是给她讲解了一些知识，包括我为啥在酒店吃自助早餐。
“李哥，明白了，早中晚都不一样，酒店里吃是因为喀什没有专门的吃自助早餐的地方。如果是住在酒店就会免费吃。”
“差不多，反正你能理解就可以，我需要你学习很多知识，这样办事的时候才会方便点，才不会被人骗。”
“谁会骗我，怎么样骗？”
“我只是举个例子，比如给人干了活却拿不到钱，比如被人给忽悠了。这些以后再说，我是很老实的一个人，我不希望你很老实，坏事不能做，但也不能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这个社会即使到了喀什也仍然不能免俗，规规矩矩的很多事都做不成，老实、规矩都已经成了缺点。
既然有助理了，我的缺点必须要助理来中和，有些坏事要助理去做。
“下班后我会看很多电影和电视剧，为了学国语，也为了学城里的一些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
“电视里的很多都是假的，可以借鉴，但别太当真。喀什有点特别，你在这里可能很多人会帮你，学的对付那些不讲规矩的人的方法在内地不适用，很多这边很厉害的人去了内地还是会被人欺负。”这个事情讲不清楚，小艾这个年纪和经历正好是建立自己三观的时期，能不能成为学校发展的后备人才现在还不知道。
吃过了早餐，正好给她又讲解了一下四星酒店这样的酒店要怎么订房，怎么办入住什么的。
“你会英语吗？”
“不会，没学过。”艾尔开雅回答。
“去学，以后用的到。”
出了酒店带着小艾去了小酒馆，让她认识了一下新的服务员，然后大概看了看情况，发现营业情况并不是很好，看起来热依罕走掉后虽然有玛依莎那边的人过来帮忙，换了人还是受到了影响。
不能一下给艾尔开雅安排太多的事学习，匆匆的去看了看瑶瑶爸妈，就带着艾尔开雅去了乡里。乡里的培训业务才是艾尔开雅学习的重点。
好在艾尔开雅之前做过培训的老师，没让我教，轻车熟路的就帮我完成了查阅考勤等工作。之后坐在文化站的树下，我给她讲解了一下我们巡查所需要做的工作和需要收集的资料。艾尔开雅用纸笔都给记了下来。
“刚才讲的这些都是基本的内容，关键的工作是讲不出来的，只能自己领悟，比如处理和乡里的干部的关系。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拿到新的培训项目，不断的有新项目才能不断的运作下去，今年的目标是完成四千人左右的培训，目前看来情况还好。”我没有讲具体的数据，具体的数据对我们的计划很重要，但会影响艾尔开雅的思路。
中午跟着学员去吃饭，不过我没有先吃，饭馆比较小，优先学员吃饭，否则忙不过来。艾尔开雅也站一边巡视着学员吃饭的情况。看到有个别的学员带着孩子在吃饭，她问我那样是不是合适。
“别的学员肯定有想法，所以类似这样的细节问题我们不做强制性的要求。有些人的孩子没人管，不能放在家里，中午的时候规定每人一份饭，孩子和她一起吃。不够的话还能加面。如果孩子吃别的饭，她自己掏钱。规矩是死的，很多事都能做一个处理，这样学员安心上课，别的学员也不会说太多闲话。这些孩子都是小小孩，我还没见过上了学的孩子来。”
“李哥，你对他们也太好了点。”
“你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协调方法也可以，我们是希望这些学员能愉快的学习，学到真的技术。有的时候我们还会帮助学员自己开店或者帮着他们找个工作，不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但我们的表现能被乡里和县里看到，会得到更多的培训项目。”
“我在面包房里干的时候可是不敢想自己开个面包房，师傅会不高兴的。”
“别急，了解一个工作需要比较长的一个时间，两三个月肯定是需要的。你今天的想法不一定是几个月以后的想法，别的不说，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接更多的培训。要人学员和乡里、县里的人说我们的好话，有些账要另外算，这是我们和其它培训学校不同的地方。”
一直等到培训班下课我们才返回喀什，我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指导艾尔开雅把今天收集到的一些情况和资料输入了电脑。
艾尔开雅一指禅打字打的很慢，我耐心的等她把资料输入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让她在边上看着，飞速的打字和做表格。告诉她这些练习的多了自然就会越来越熟练。
天快黑的时候古老师才回来，她今天事比较多，所以回来的晚。我们三个人出去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又回到办公室帮古老师做资料。但这次我没让艾尔开雅做，而是自己打字，很快就把资料做好了。
“小艾，你是李校长的小尾巴，今天学到什么了吗？”古老师在一边逗艾尔开雅。
艾尔开雅很认真的描述我们一天做的事。
第855章 无家可归
自从有了个小尾巴之后我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这几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小尾巴也很懂事，学做菜学的很快，学别的东西也学的快。
做完了资料古老师找我单独的聊了聊，让我安排时间去一下塔县，去检查一下买买提老师的工作。
“不放心，换其他人我都不会再安排人检查工作，买买提老师不会国语打字，每天汇报工作都是我打电话过去问，那些资料都是你做好的，每天要收集的资料他都没办法给到我们。”古老师说道。
“艾尔开雅家就是塔县的，不过我不知道离县城有多远。要么让她跟着您，给您帮忙，要么我带去塔县，买买提老师如果实在不行，就先把艾尔开雅放在塔县。”我说出了我想法。
“不用帮我，她才跟你两三天时间，还不行，我和你不一样，以前大学的时候带的学生太多了，不想再带学生了。小艾长的好看，你有没有看出小胡很喜欢她？”
“你的意思让小胡带她几天？可是小胡我们带的都不多，我还想着等小艾能独立工作之后，我们轮流带带小胡。”我觉得好像古老师有意撮合两个人。
“不是，艾尔开雅还是你带着去塔县，顺便让她回家去看看。小胡那边我们要把把关，最初我说过，小胡的爸爸和我是同学，他爸爸是个保守的顽固分子，专门交待过，不让他现在谈恋爱，更别说找个少数民族了。我倒是觉得挺可惜的。”
“哈哈，我们两个人居然讨论这个，艾尔开雅还小，十九岁，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别管这些私人生活的事。如果明天没什么事，我明天就去，跑一趟至少三天，早去早回，回来我请你们去陈琰老丈人家里去避暑，再搞一次团建。”
回去的路上，我给艾尔开雅讲明天去塔县，问她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可以顺便去看看她家里人。
艾尔开雅很是有点为难，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小艾，我来喀什一年半了，去过农村和牧场很多次，住也住了很多次。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家，你别怕我去看，我们这次还是以工作为主，去你家也是未来让你顺便回家看看。”我以为艾尔开雅家里很困难，她不好意思让我去她家。
“不是，我家可以去，但是我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回不回不重要了。等会到你家里我再说。”艾尔开雅第一次没有微笑着说话。
回到家，我并没有急着赶她回自己的家，而是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故事有点让人感动和唏嘘。
艾尔开雅的家居住在边境线，她家世世代代是巡边护边员，她爷爷奶奶、她爸爸妈妈都曾经巡边护边，做向导、防止人畜越界、定时巡逻、保养和维护巡逻路线、为部队提供一些后勤保障、及时上报正常或异常情况等等。
巡边护边是对国家边境工作的补充，主要是这些居住在边境的人们强烈的发自内心的爱国，最早巡边护边都是自发的，后来才形成了一种军民一家的形式。
在几百上千公里的边境线上有一些山口，这些山口能走过人畜，是重点巡逻的地点。有的地方有界碑，而大多数地方只是找块石头写上中国两个字。
艾尔开雅讲的就是巡边员的故事，她爷爷奶奶义务巡边护边，在放牧的同时每天把二十多公里的路走一遍。
二十公里的山路看着不远，却是十分难走的，不熟悉路的人一天的时间可能都走不了一个单程。
艾尔开雅的爷爷奶奶走不动了，就把巡边护边的事交给了她的爸爸妈妈，艾尔开雅的哥哥前些年下到喀什打工，算是放弃了巡边护边，艾尔开雅也在喀什上学。
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她的爸爸妈妈把每天一趟的放牧加巡边改为一个人专门巡边一个人专门放牧。不放牧的情况下，巡边的速度会快的很多。
有一天不幸还是发生了，艾尔开雅的爸爸在一次巡边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脚印。若干年没有过异常事情的一个山口出现了陌生人的脚印这就是个大问题。
但小艾的父亲没有立即返回汇报，而是跟着脚印找到了一个山洞，发现山洞里有两个坏人在休息。他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勘探或迷路的人。就在返身打算回去汇报的时候，被人给发现了，那些人追上了他......。
不幸还是发生了。之后那些人都被消灭了。
部队想着就不要小艾的妈妈巡边了，但小艾的妈妈坚持要完成小艾爸爸的工作，平时一个人在巡边，一边放牧一边巡边，这样就很慢。
小艾的爸妈巡边的路线冬天是不用巡的，雪太大太厚，气温很低，人畜基本通过不了。而且一路上可能有还没有冬眠的野兽会给羊或人带来危险。
但有一个冬天，部队在雪地里发现了奇怪的脚印，带着马去追踪这些脚印。走到一半马过不去，派了个人带着马返回到艾尔开雅家里让她妈妈先照顾着马。
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一匹马脱了缰绳，往山里跑去，艾尔开雅的妈妈去追，路太滑，发生了危险......。
“家里没人了，就我和我哥哥在喀什。哥哥那个时候天天喝酒，后来被我骂了，懂事了，开车不能喝酒，所以他就去开出租车了。”艾尔开雅满脸都是泪水。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之前不知道这个随时都在笑着的阳光女孩所经历过的事。
“我能去你家里那边吗？明天，我们上去后已经晚了，如果可以，我们去看看你那已经没人的家。这是我对你们一家人的敬意。”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致敬一下，同时也要让艾尔开雅明白，她一家人所做的事是值得表扬和尊敬的。
“你去不了，靠边境线太近了，边防证不行。只有我们那里的人才能过去。”小艾说了个让我很无奈的情况。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我送你回去休息，等我们从山上下来后我请你和你哥哥吃饭。”
艾尔开雅并没有离开，她要求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练习打字、上网什么的。她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注册过一个电子邮箱，至今还想着里面有没有邮件呢。
没有再说什么，我把我的电脑给她用，教她怎么在主流的电邮网站上注册邮箱，怎么用工具和手机去查收电邮。
她打字的速度依然很慢，我找了本电器的说明书，让她照着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