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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全文阅读

作者:荆行     鹿鼎任我行txt下载     鹿鼎任我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回 地痞出恶言闹事,破庙惩无赖练手

    舒玉莲在喝完稀饭后,精神明显地好上很多。等韦仁想去盛第二碗时,舒玉莲便摇头拒绝了。韦仁知道久饿之人不能暴食暴饮,因此也就作罢。他此刻正坐在舒玉莲身边,拿出一条帕子给舒玉莲擦拭嘴边的残留。玉莲红着脸羞答答地偷望着韦仁专注的神情,只要他的目光回视过来,她立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仔细看,便会发觉她修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紧闭的眼帘也因眼球的轻微移动在动着。

    “舒姑娘!舒姑娘!”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破庙外传来。青猴儿闻声眉头一竖,“噌”地一下飞快地窜了出去,几个年纪大的少年也纷纷起身跟着跑出去。舒玉莲也想从床上坐起来,“别动!有我了。”韦仁轻轻地按住她,朝她温和的微笑道。说完,他也缓步走出庙门。

    此时,青猴儿带着人正站在庙门外的台阶上,阻挡着正要抢进庙的一群地痞、无赖。这批地痞无赖有七八人,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几乎个个膀宽腰圆,袒胸『露』『乳』,帽儿歪戴。为首的面膛微赤,身躯结实,强健肚硕,他手里提着几包点心,正在那嚷嚷:“青猴儿!不要以为赤二爷怕你。今个,你赤二爷是听说玉莲妹子生病了,特地来看她的。”他身边一个瘦高个小子跟着嬉笑道:“是啊!青猴儿,你好好劝劝你家玉莲姐,让她痛痛快快地同意给我家二爷当婆子,这样呢!你们这帮乞丐小子就能跟着咱们‘赤虎帮’吃香的、喝辣的!免得又要去偷,这样被人当街抓住,那可不好吧!听说你家玉莲姐可曾经说过,你们那个要跟我们这些地痞无赖一样,干偷盗之事,就要被赶出去!是吧?”

    “宋三!你给小爷闭嘴!”青猴儿闻言笑脸气得通红,指着宋三的鼻子怒道。

    “呸!敢做还不让你家三爷说,没蛋的鸟人!三爷就要说,怎地?看你今日那糗样,就是到咱‘赤虎帮’来扫地、倒马桶,三爷都就得寒碜!”那宋三朝地上啐了口吐沫,鄙视道。

    “哈哈哈!”

    “对呀!三哥说的没错!”众地痞无赖哄然大笑。

    青猴儿和其他少年气得满脸通红,个个咬牙切齿就要冲上前去。

    “不准动!”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不是很大,但是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却让他们不敢在动。

    这时,韦仁从庙门里走出来,他一展手中的折扇,一步一扇,配上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儿,倒还一丝书生卷气儿。青猴儿等少年见韦仁『露』面,便不敢再言语,纷纷回到他身后站定,只是那怒气冲天的目光如烈火般死死盯着阶下的人。

    那宋三在赤二爷耳边嘀咕了几句。那赤二爷听了点了点头,便哈哈几声道:“这位公子爷今日怎肯屈尊到此破庙,难道也和本二爷一样?”

    “呦呦!赤二爷是吧?俗话还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韦仁收了手中的折扇,拱手道,“连你这破落厮尚且知道爱美,何况本少爷。不过就你那无耻龌蹉模样,可不要自抬身份。本少爷恐污了身边的气息!”说到此,“啪!”韦仁一挥手打开折扇在鼻前连扇了几下,皱着眉头说道。

    “呸!”宋三见韦仁辱骂自己,看韦仁长得虽个人不矮,但是年纪并不是很大,那把韦仁放在心上。他抢上前,指着韦仁骂道:“妈的个**的,哪儿冒出家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遇上的是哪路爷们?会叫几声就把自个当鹰了!”

    众无赖闻言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韦仁听言并不生气,这是微笑着轻摇着扇子望着宋三。

    宋三见韦仁并没如自己所料的暴跳如雷,顿时觉得气馁不少。他撸了撸袖子,挥舞着拳头,走上台阶向韦仁走去,边走边骂道:“好小子,今天看三爷好好给了松动松动筋骨!”

    这段时间,韦仁每到西山训练营,必定要向胡宫山及请来的几个供奉请教一些功夫。他自觉得自己的功力有所进展,但是一直未得到真正的实践。今天见这班青年无赖个个膀宽腰圆,看上去很是强壮,但是武功不见得高明,正好也好练练手。

    “老爷!”纳言库喊道。

    “少爷!”青猴儿等少年惊呼道。

    没得众人的语音落地,宋三只觉得原本站在前面的韦仁,手中折扇一手直指自己眉间,他没想到这少年公子爷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一惊下忙低头躲闪,谁知眼前一花,面前的人顿时失去了影踪。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左肩锁骨一阵剧痛,“啊!”他痛呼尚未出口,有人便将自己整个人抹转过来,这时,一股重力朝着自己的『臀』部狠狠地击来。

    说起来啰嗦,其实过程很快。众人见韦仁从出手到宋三从台阶上手舞足蹈中飞出来,重重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

    “好!好!好!”这是庙门口众小乞丐发出的欢呼声。

    “咦!”、“啊!”、“好快!”这是台阶下众地痞无赖发出的惊讶声。

    “得罪!得罪!”韦仁见自己一记大擒拿手的“锁扣”便将宋三收拾了,顿时信心倍增。他于是走下台阶,边走还边拱手道,“宋三爷怎么样?没伤着吧!”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两个无赖同时冲了上来。韦仁不慌不忙上前一跃,用一只手一扣,便扣住一个无赖的肩头只一扳,同时顺势一脚又踢向另一个无赖,只听一声“妈呀”!两个人眨眼功夫都被撂倒在地。

    见自己伙伴又落败,此刻在韦仁身后的一个无赖,朝另一个无赖一使眼『色』,两人陡然跃起,双双朝韦仁的身后扑去。“小心!”庙门口的众人见无赖们偷袭,都出声示警。只见一个无赖冲到韦仁身后挥动双拳,朝韦仁的头部猛地一记“双峰贯耳”。而另一个无赖动作也不慢,只见绕到韦仁身前,他双掌一撮,向韦仁胸口齐齐拍去。韦仁并不慌张,只见他脚步一错,身体左旋过来。左手如风,施展大擒拿手手法,硬来抓向身后的手腕,同时右手骈起食中两指,抢先点到挥掌抢到自己身前无赖的双目。他这两招虽然迟发,却已先到,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三人换招,两无赖都已退后收招。不等他俩退后站稳身形,韦仁使开双掌,运行步法在两人中穿梭来去,攻多守少。这回韦仁并没有一击得手,而是点到为止。整个拿起他们作为练功靶子了!那两人几次想挣脱韦仁的捆缚,但是久久不能得脱。旁边站立的赤二爷见状顿时大怒,只见他怒吼一声,扔掉手中的东西,挥拳冲进战团之中。韦仁见赤二爷参入战团,也就收游戏之心。只见他踏进一步,左腿起处,把一无赖一脚踢倒。他左腿尚未收回,右腿乘势又起,扫向刚冲过来的赤二爷。赤二爷在一旁已经见识了韦仁的厉害,见他腿脚如风,不敢硬挡,便纵向一旁避开。韦仁原本就只想『逼』退对手,见赤二爷已经避开,也不跟进,只见他右手快如闪电,突然抓住另一无赖的左手手腕,使力一扯,已把左手扭了过来,韦仁长笑一声,右手抓住他的胸口,一把提起,顺势一推,将他推出数尺之外。

    赤二爷见状怒火冲天,一式“饿虎扑食”,双手勾成虎爪形直扑上来。韦仁不慌不忙将手一格,右肘直撞赤二爷胸前。赤二爷急忙含胸收腹,右腿退后半步,双手由虎爪状变为双掌,顺势将韦仁右臂压下,同时,右腿跟着又进一步,左掌曲成虎爪状,直抓韦仁后脑。韦仁闻得脑后劲风袭来,一缩头,躲过赤二爷的左爪,身体向前冲出两步,转身回脚一踢,正好踢中了赤二爷的下巴。赤二爷顿时仰面朝天倒下。

    众无赖一见赤二爷倒下。顿时群情激怒,一拥而上。宋三头一个冲了过来,憋着劲发了一招庖丁解牛,单掌直切而进。韦仁也不躲闪直接迎了上去,双方手掌刚一抵,宋三便觉一股极大的推力直贯掌心,『逼』得他踉跄后退几步才站稳,不由得瞪眼盯着韦仁。众人见宋三一合未到,便被击退,顿时纷纷收住前扑的脚步。这时,赤二爷已从地上爬起,加入进来。他和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打个手势,便一齐『逼』了上来。他们“赤虎帮”在地面上打群架是最拿手的,因此,你看他们相互间很是默契。

    但是此刻,韦仁竟然微闭上双眼,对围在自己四周的人视有如无。只见他眯着眼口中念念有词:“声东击西不须真,上下相随人难进。任彼巨力来攻吾,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沾连粘随如守神。太极无始更无终,阴阳相济总相同。走即粘来粘即走,空是『色』来『色』是空!任他强敌多机变,焉能逃吾此圈中?”他一边念,一边挥动双手,竟是谁也靠近不了。

第三十二回 收赤虎安置众生,讨说法问罪白府

    这正是前段日子,胡宫山见他体内真气已有成效,而且韦仁的内伤已经痊愈。为了完成他向韦仁许下的承诺,便将自己的绝学“沾衣十八跌”传授给他。“沾衣十八跌”是一种最佳的防卫内功心法,使将出来,进攻者挨着衣服便要摔倒。这全凭使用者的内功,它只能伤人,却打不死人。

    韦仁修炼这“沾衣十八跌”也有些时日,一直未拿出来试手。因为这功夫只能用于功力低于自己的对手,如果对手只要内功比他强,借力打力,他用沾衣十八跌,反会吃大亏。今日他见众无赖功力均低于自己,现在又群殴自己,于是便使出了这套功夫。

    赤二爷一遍示意众人轮流攻击,而自己一直在圈外游动着寻找时机。众无赖不管是两人齐上,还是四人齐上,均被韦仁一阵拳打脚踢回,击倒在地。赤二爷稳着神不急着出手。这时,终于瞅见韦仁的一个破绽,韦仁刚好转身正背对赤二爷。赤二爷见机会难得,于是低吼一声扑了上去,伸手抓住韦仁的肩膀,猛地一拉高兴道:“抓住你……”一语未终,自己竟然凭空被摔出三四尺远,幸而是肩头着毕,未曾受伤,坐起来骂道:“『奶』『奶』个*,怎么弄的?”也顾不得弄明白是怎样摔的,红着眼大吼连声又扑了上来。韦仁见他无礼,暗自运起功力,将袍袖向他迎面一扫,又把他摔出五六尺外。这一次赤二爷跌得更重,趴在地下半天起不来。韦仁紧接着身形飞转,拳脚齐飞,将四周的众无赖打得个个伏体投地,东倒西歪。

    韦仁见众无赖全部倒地不起,这才慢慢收了势。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众小乞丐都欢呼着,跑了下来,簇拥着韦仁,跳来跳去,好不热闹!

    这时,“赤虎帮”的众人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赤二爷受伤不轻,由两人驾着,正准备离开。

    “啃!就这样离开了!江湖规矩都不懂吗?”韦仁止住众小乞丐,对着赤二爷的背影轻声道。

    赤二爷身形一楞。他让驾着自己的弟兄将他转过身,然后推开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剧痛差点让他晕倒过去。他强忍住疼痛,硬撑道:“这位爷!小的功夫不济,甘拜下风。要杀要剐仍由您做主,只要不为难我的这帮兄弟!”

    “大哥!既然是兄弟,哪有让大哥一人承担的道理。要杀要剐兄弟陪着你!”宋三在他身边跪下,扶着赤二爷道。

    “三哥说得对!要杀要剐我们‘赤虎帮’的兄弟一起承担!”

    “是啊!”

    “对啊!”

    “我们不是孬种!”

    众无赖纷纷跪倒在地上。

    韦仁见状暗道:“自古来,‘士之高义者,多出于草莽!’古人诚不欺我亦!”

    韦仁说道:“好!赤二爷,我问你今日之败,你是否心服口服?”

    “败得心悦诚服!”赤二爷在宋三的扶持下咬着牙答道。

    “很好!赤二爷,你看你是个二爷,这‘赤虎帮’让我来做个大爷,你看合适不合适啊?”韦仁盯着赤二爷淡淡的说道。

    赤二爷一听愣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立即福如心至地挣开宋三的双手,磕头道:“赤温鲁拜见大爷!”

    “宋三拜见大爷!”宋三马上跟着磕头道。

    “拜见大爷!”众人接着纷纷磕头与韦仁见礼道。

    “好!起来吧!”韦仁高兴地走下台阶,伸手将赤温鲁扶起来道:“老二、老三,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来来来!大家进庙!纳总管,去把最好的跌打大夫找来,给弟兄们疗伤!”

    “是!老爷。”纳言库立即去找郎中。

    韦仁这一动,庙里的少年们也行动起来,搀的搀、扶的扶,将“赤虎帮”的人都扶进了破庙。

    不一会,纳言库将郎中请来了。在郎中为“赤虎帮”帮众治伤的过程中,韦仁了解到,这“赤虎帮”的帮众,原本都是散落在天桥周边的一些生活无着落的年轻人。他们起先是两人成伙、三五成群地各自在四处里干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打架闹事、调戏『妇』女的。后来,天桥来了个从科尔沁草原上年轻的赤温鲁。当年,赤温鲁在草原上的冰天雪地里救起了的一名游方和尚。和尚因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同时见他天资不错,便将一套“伏虎拳法”传授给他。可没想到后来和尚见他『性』格火爆,又发现他用这武功逞强斗狠。于是灰心之余,没等把“伏虎拳法”传授完,就不辞而别。赤温鲁用心苦练这半套“伏虎拳法”,并凭借它打败了科尔沁草原上不少好手,根本没碰到对手。

    后来,他和草原的一只商队到了京城。见到北京城的繁华景象,他并不愿意在回到草原了。但他在京城举目无亲,有无其它技能。正一筹莫展之时,他到天桥闲逛,没想到正好碰上宋三领着几个小地痞,见他是外乡人来欺负他。没想到,被赤温鲁三拳两脚便收拾服帖。从这以后,在宋三的带领下,赤温鲁经过数十次的单打独斗,或者是集体群殴,终于收复天桥周近的地痞无赖,建立了“赤虎帮”,成为了“天桥一霸”。

    两个月前,舒玉莲带着一帮孩子们来到天桥。未经过“赤虎帮”的允许,便在天桥附近的破庙栖身。赤温鲁带着几个弟兄前来讨说法,没想到“青猴儿”侯圣也是个硬气之人,双方言语激烈,原本就要动手。这时,舒玉莲出现了!赤温鲁顿时被她的音容笑貌『迷』住了,立即停手退出来破庙。从这以后,赤温鲁三番两次的,要不亲自来,原本就是宋三来,给破庙送米送物,但是都被舒玉莲拒绝了。

    有一次,宋三还和侯圣动起手来,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宋三不敢回去告诉赤温鲁这事,但是一直怀恨在心。于是才有今日青猴儿偷饼,他暗中使坏,让侯圣被抓之事。他了解到舒玉莲生病,马上回到帮里将它保予赤温鲁。赤温鲁得信以为机会到了,这才带着弟兄们前来破庙。没想到遇到了韦仁,活该他们倒霉!

    韦仁在破庙一直待到“赤虎帮”的弟兄们治完伤,和破庙的孩子们用完晚饭后才离开。离开前,他让纳言库将五百两银票交给宋三,并叮嘱“赤虎帮”的事暂时任由赤温鲁、宋三负责,不过叮嘱他们以后不准做那些偷鸡『摸』狗、打架斗狠之事,他有事安排便有纳言库负责传达。另外,他将一百两银票交给舒玉莲,让她用于破庙的生活。并交代青猴儿钱市胡同的地址,破庙有事让他去找纳言库。韦仁告诉舒玉莲等过些日子,等纳言库在西山附近找合适的庄园,或者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自己建一座庄园后,到时就将他们安置在那里。舒玉莲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点头。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韦仁,一点也没有挪动过地方。

    又是两月时间过去了。前几日,宫外传来消息,西山的庄园已经收拾好了,天桥破庙的那帮孩子们已经先搬进去了。听说纳言敏珠和舒玉莲成了闺中密友,也和她们一起搬了进去。韦仁也未说其他,他知道事先自己就嘱咐过,敏珠这女人十分懂事,很让自己放心。

    这天韦仁从上书房中下来,想起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天地会”的消息了。念及如此,他便独自走出宫门,在大街上转了几转,见一家茶馆中有个说书先生在说书,便踱进去泡了壶茶坐下。韦仁正听得出神,忽有一人说道:“借光!”在他的茶桌边坐下。那人见边上无人,便轻声说道:“小人有张上好膏『药』,想卖与公公,公公请看。”韦仁一转头,见是个三十来岁年纪,英气勃勃的汉子,只见他在桌上放着一张半青半红的膏『药』,知道是“天地会”派来接头的。于是,他问道:“这是什么膏『药』?”那人回答道:“这是除清恶毒、令双目复明的膏『药』。”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它叫‘去清复明膏『药』’。”

    韦仁接着问道:“这张膏『药』要卖多少银子?”那人道:“三两白银,三两黄金。”韦仁道:“五两白银、五两黄金卖不卖?”那人说道:“那不是太贵了吗?”韦仁道:“不贵不贵,只要当真去得清毒。复得了明,便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那人将膏『药』向韦仁身前一推,低声道:“公公,请借一步说话。”说着站起身来,走出茶馆。

    韦仁将二百文钱丢在桌上,取了膏『药』,走了出去。那人候在茶馆之外,向东便走,转入一条胡同,站定了脚,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水千古秀。”韦仁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不等他问,先行问道:“阁下在红花亭畔住哪一堂?”那人道:“兄弟是青木堂。”韦仁道:“堂上烧几炷香?”那人道:“三炷香!”那人叉手躬身,低声道:“哥哥是青木堂的韦香主?”韦仁道:“正是。”那人道:“兄弟高彦超,是韦香主的下属。见过香主!”韦仁回礼道:“高大哥好!”高彦超道:“本堂有一位在天桥卖『药』的徐大哥,今日给人打得重伤,特来报知韦香主。”韦仁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高彦超道:“此处不便详告,请韦香主跟我来。”韦仁点了点头。

    韦仁远远跟着高彦超一路七转八拐,来到一家『药』店,匾额上书“回春堂『药』店”五个字。柜台内坐着一个肥肥胖胖的掌柜,高彦超走上前去,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那胖掌柜连声应道:“是,是!”站起身来,向韦仁点了点头,道:“客官要买上好『药』材,请进来罢!”引着韦仁和高彦超走进内室,反手带上了门,俯身掀开一块地板,『露』出一个洞来,有石级通将下去。

    三人下了地道,只走得十来步,那掌柜便推开了一扇板门,门中透出灯光。韦仁走进门内,见是一间十来尺见方的小室,室中却坐了五人,另有一人躺在一张矮榻之上。

    高彦超道:“众位兄弟,韦香主驾到!”室中五人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韦仁抱拳还礼。见他认识其中一人,便是玄贞道长。高彦超指着卧在矮榻上那人,说道:“徐大哥身受重伤,不能起来见礼。”

    韦仁道:“无妨!”他走近身去,只见榻上那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白须上点点斑斑都是血渍,问道:“不知是谁打伤了徐大哥?”

    高彦超回道:“不是,是云南沐王府的人。”

    韦仁一惊,道:“沐王府为何要伤徐大哥?”

    高彦超回道:“启禀香主大哥:徐大哥说,下手打伤他的,是沐王府的两个年轻人,都是姓白……”韦仁道:“姓白?是不是‘白氏双木”?那又为何事被伤?”

    高彦超道:“香主所猜应该不会错!听徐大哥说,他们为了争执拥唐拥桂,越说越僵,终于动起手来。徐大哥双拳难敌四手,身受重伤。”韦仁道:“何以至此?”高彦超道:“沐王府是桂王手下,咱们天地会是当年唐王天子手下。徐大哥定是跟他们争名份,以致言语失和。”韦仁道:“原来如此!大家都是‘反清复明’的,言语相争便罢,何必生死相争呢?这不是让鞑子得利吗?”

    众人一听韦仁所说的话顿时醒悟,齐声道:“韦香主的话,一点也不错。”

    韦仁见众人望着自己,用意十分明显就是要自己拿主意,如何处置这事。韦仁可不是金庸老爷子丫丫电子书的韦小宝,加之这两年来的经历,那次不是惊险万分。他知道不管是“天地会”也好,还是“沐王府”也罢,他们最大的劣势就在于“见不到天日”,而自己则是黑白通杀,谁怕谁呀!

    于是,他毫不迟疑道:“徐大哥为了咱‘天地会’的事,在咱自家地界被外人所伤,于情于理、于内于外都必须出这口气,讨回颜面才行!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香主所言极是!”众人抱拳道。

    “好!就这样,我们去找到‘沐王府’的人,让他们给徐大哥亲自赔礼道歉如何?”

    “对!就按韦香主的指令办!”

    韦仁接着道:“到了沐王府那里,咱们还是先礼后兵。倘若跟沐王府的人动手,咱们要做到第一是败不得,第二是不能伤人『性』命。倘若打死了人,那可是一件大事。”

    众人商量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请韦仁率同众人,去向沐王府的人兴师问罪,各人身上暗带兵刃,但须尽量忍让,要占住地步,最好是沐王府的人先动了手打了人,这才还手。玄贞道:“咱们不妨再约北京城里几位成名的武师一同前去,请他们作个见证,免得传了开来,说咱们天地会上门欺人。日后是非不明,只怕总舵主见罪。”

    那徐老头忽然呻『吟』道:“不……不……不……不能请外人。韦香主。他……他在宫里当差,这……这件事可不能泄漏出去,那……那是『性』命交关……交关的大事。”

    韦仁听了笑道:“徐大哥放心,我乔装前去,只要兄弟们不说,便无人知晓。再说我青木堂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香主隐而不显,那太降低我天地会的名声了吧!”

    众人见他所说有理,又有顿时对这位小香主去掉一些轻视,多了一些尊重,连称:“妙极,妙极!”

    韦仁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来,道:“相烦哪一位大哥去给我买些衣衫。”书中韦小宝出手就是几千两银票,韦仁可没有他那么“贵气”,在前世小公务员的艰难日子过惯了,加上,现在他不像韦小宝一样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已经是拖家带口几十人张嘴等着吃饭了。

    众人都是微微一惊。几个人齐声道:“哪得着这许多银子?”韦仁道:“我银子有的是,这样……”韦仁为了收买人心,知道必要的“大方”还是要有的。于是,他又取出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交给玄贞道人。道:“兄弟跟各位大哥今日初见,这些银子取自鞑子那里,就算兄弟给大伙的见面礼吧!”天地会规矩严明,不得胡『乱』取人财物,众人均是紧巴巴的度日,现见韦香主出手一千两,又言明是取自鞑子的不义之财,各人情不自禁的都欢呼起来。

    玄贞道:“咱们要分头请人,今日是来不及了。韦香主,明日大伙儿在这里恭候大驾,不知你什么时刻能到?”韦仁道:“上午我要当差,午后准到。”玄贞道:“很好。明日午后,咱们在这里会齐,然后同去跟那两个姓白的算帐。”

第三十三回 沐王府细问缘由,度惊险又起端倪

    次日从上书房下来,韦仁便匆匆赶到回春堂『药』店,众人已在地窖中等候,韦仁换上买来的衣服鞋袜,外面一件狐狸皮『毛』的长袍是外罩一件天青缎子的马褂,头戴一顶天青『色』瓜皮帽,款式非凡,派头十足。

    众人已安排了一乘轿子,等在门外,请韦仁上轿。一行人先到东城武胜镖局,和四位武师会齐。那四位武师第一位是北京潭腿门掌门人老武师马博仁,那是清真教门的;第二位京城名医姚春,此人既是名医,尤其擅长诊治跌打损伤、解毒,加之他的擒拿短打也是一绝;第三位是外号“虎面霸王”的雷一啸,铁布衫功夫大大有名;第四位便是武胜镖局的总镖头金枪王武通。马博仁等四人早已得知天地会领头的韦香主年纪甚轻,一见之下,竟是这样一个豪富少年,都是十分诧异,但又不敢小觑了他。众人在镖局中喝了茶,便同去杨柳胡同那姓白的二人驻足之处。

    一行人来到杨柳胡同一座朱漆大门的宅第之外,众人只见大门外挂着两盏白『色』灯笼,门内传出隐隐哭声。韦仁知道白寒松死了!他们按规矩拜见,出来开门的管事见有天地会的人拜访,顿时怒容相视。

    隔了好一会,披麻带孝的白寒枫出来迎客,引着众人进了大厅。

    马博仁问道:“白二侠身上有服,不知府上是哪一位过世了?”白寒枫道:“是家兄寒松不幸亡故。”马博仁跌足道:“可惜,可惜!白大侠正当英年,怎会先去呢?”

    白寒枫双眼中如欲『射』出火光,像是强忍着怒火道:“请坐!”

    马博仁向韦仁道:“韦香主,你请上座。”韦仁道:“不,还是马老爷子上座!”

    白寒枫看了拜贴,知道来客之中有天地会的青木堂香主韦香主,万料不到这少年便是韦香主,心下又奇又怒,一伸手,便抓向韦仁的左腕,喝道:“你便是天地会的韦香主?”这一抓之奇快无比,韦仁不敢与他直接抗衡,只见他右手飞速上扬,切向白寒枫的手腕,顿时『逼』得白寒枫收回自己前抓的左臂。

    玄贞道人道:“上门是客,这就是白二侠待客之道吗?”

    白寒枫忙退开一步,说道:“韦香主好功夫!得罪了。”

    白寒枫朝马博仁、王武通等抱拳行礼悲声道:“对不住了!家兄不幸为天地会下毒手害死,在下心中悲痛……”

    他话未说完,天地会众人纷纷质疑此事。

    白寒枫霍地站起,大声道:“你们说决无此事,难道我哥哥没有死吗?你们来,大家亲眼来瞧瞧。”一怒之下又要动手。站在一旁的跌打名医姚春急忙出手拦阻道:“且慢动手,这中间恐有误会。白二侠且将事情说个明白。”

    白寒枫道:“好!”领着众人到天井之中,只见后厅设有灵堂。王武通和白寒松有过一面之缘,进了灵堂一看,叹道:“白大侠果真逝世,可惜!”

    姚春叹了口气,道:“白二侠,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伤害白大侠的,果然是天地会的人?白二侠没弄错吗?”白寒枫怒道:“我……我弄错?害死我哥哥的的老贼名叫徐天川,有个匪号叫作‘八臂猿猴’,是不是天地会青木堂的人?”

    樊纲叹了口气,说道:“徐天川徐大哥是我们天地会的兄弟不假,不过他也给你们打得重伤,奄奄一息!”

    白寒枫怒道:“别说这姓徐的老贼没死,就算他死了,这猪狗不如的老贼,也不配抵我哥哥的命。”天地会众人听他口出污言顿时顿时大怒,相反便要动起手来。马、姚、雷、王连忙出面调解。

    突然之间,门外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大门打开,涌进十几个人来,男女都有,冲到尸首之前,几个女子便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一个青年『妇』人是白寒松之妻,另一个是白寒枫之妻。为首的四十来岁年纪,神态威武,正是苏冈苏四侠。

    韦仁知道只有主动化解,才能解决今日的纠纷。于是,他待沐王府众人发泄些许后,走上前抱拳道:“苏四侠有礼了!在下天地会青木堂香主韦小宝。”玄贞道人等人原本见沐王府来人越来越多,正思忖着今日之事恐难办妥,打算先行离开,来日再说。谁承想这韦香主竟然主动上前打招呼,只好收起离去之心,他们连使眼『色』,立即站到相应的位置做好随时策应的准备。

    苏冈知道天地会香主都是身负绝艺的英雄豪杰,没想到这韦香主却是个『乳』臭未干的富家少年,不由得心下诧异,但脸上不动声『色』,抱拳道:“久仰,久仰。”韦仁抱拳还礼道:“客气,客气!”

    当下王武通给余人都引见了。苏冈也把他同来这伙人引见,其中两个是他师弟,三人是白氏兄弟的师兄弟,还有几个是苏冈的徒弟。

    姚春咳嗽一声道:“云南沐王府在武林中人所共仰,天地会的会规向来极严,都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里马老师,雷兄弟,王总镖头,以及区区在下,跟双方就算没有交情,也都是慕名。天下原抬不过一个‘理’字,就请白二侠说一说这中间的缘由如何?”王武通跟着道:“不瞒众位说,天地会的朋友们,的的确确不知白大侠已经身故,否则的话,他们还会上门来自讨没趣么?”

    苏冈森然道:“如此说来,各位是上门问罪来着?”

    王武通道:“这可不敢当。我们几个在江湖上混口饭吃,全仗朋友们给面子。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苏冈点了点头。道:“王总镖头说得对,请各位到厅上说话。”

    众人来到大厅。苏冈让众人坐下,说道:“白二弟,当时实情如何,你给大家说说。”

    白寒枫叹了一声,说道:“我和哥哥在天桥的一家酒楼上喝酒,忽然上来一个官员,带了四名家丁,他们说的却是云南话。我和哥哥一听就留上了神。为了打探虚实,我哥哥便隔座接了几句。那官员听得我们也是云南人,便邀我们过去坐。我和哥哥正好移座过去。一谈之下,这官员自称叫做卢一峰,原来是奉了吴三桂的委派,去做曲靖县知县的。”

    樊纲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大汉『奸』吴三桂委派的狗官,有什么神气?”

    白寒枫向他瞧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这位樊……樊兄说得不错,当时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哥哥为了探听故乡情形,反而奉承了他几句。这狗官更加得意了,说是吴三桂所派的官,叫做‘西选’,意思说是平西王选的。云南全省的大小官员,固然都是吴三桂所派,就是四川、广西、贵州三省,‘西选’的官儿也比皇帝所派的官吃香。”

    王武通点头道:“这官儿的话倒是实情。兄弟到西南各省走镖,亲眼见到,云贵一带大家就知道有吴三桂,不知道有皇帝。”

    白寒枫道:“这卢一峰说,照朝廷规矩,凡是做知县的,都先要到京城来朝见皇帝,由皇帝亲自封官。他到北京来,就是等着来见皇帝的。他说平西王既然封了他官。到京城来朝见皇帝,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我哥哥说:‘卢大人到曲靖做官,本省人做本省的官,那更是造福桑梓了。’那卢一峰哈哈大笑,说道:‘这个自然。’突然之间,隔座有人『插』嘴道:‘本省人做本省的官,刮起地皮来更加方便些。’这正是那徐老贼,我们自管自说话,谁要他来多口!”

    天地会众人一听都哼了一声,但被韦仁制止住了。白寒枫哼了一声,顿了一顿,说道:“他那句话是没说错,但是他倘若不『插』这句嘴,就不会生出以后许多事来。”

    白寒枫继续道:“卢一峰听了这句话,勃然大怒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胡说些什么?’他手下的四名家丁早就抢了上去。在老贼桌上拍桌大骂,一名家丁抓住了他衣领。也是我瞎了眼,竟然走上去假意相劝,将这四名家丁都推开了。那卢一峰见此连声吆喝,叫家丁将这姓徐的老贼绑起来送官,打他四十大板,戴枷示众。那老贼笑嘻嘻的取了张膏『药』出来,双掌夹住,以内力烘软『药』膏,只见拍的一声响,那张热烘烘的膏『药』,正好贴在卢一峰那狗官的嘴上。那四名家丁见状一起攻向那老贼,那老贼确实有些手段,他运上了巧劲推拨四名家丁的手臂,只听得拍拍拍拍声响不停,四名家丁你一掌,我一掌,都向那狗官打去。片刻之间,那狗官的两边面皮给打得又红又肿。”

    苏冈点头道:“这位徐老兄诨名叫作‘八臂猿猴’,听说擒拿小巧功夫,算得是武林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白寒枫道:“我和哥哥只是一旁看笑话。那老贼在四名家丁身后跳来跳去,活脱像是一只大猴子,伸手推动家丁的手臂,直打得那狗官晕倒在地,他才住手,回归原座。这四名家丁不明就里,呆了一阵,便扶着那狗官去了。”

    樊纲道:“痛快,痛快!徐三哥痛打狗官,正是给天下百姓出一口胸中恶气!”白寒枫哼了一声,续道:“那狗官和家丁去后,我哥哥叫酒楼的掌柜来,说道一应打坏的桌椅器皿,都由他赔,那老贼的酒钱也算在我们帐上。那老贼笑着道谢。我哥哥邀他过来一同喝酒。我们三人喝酒闲谈,倒也十分相投,酒楼之中不便深谈,便邀他到这里来吃饭。他也不再隐瞒,说道自己是天地会的,我兄弟来到北京之时,他天地会已得到讯息,原是想跟我兄弟交朋友。他在酒楼上殴打狗官,一来是痛恨吴三桂,二来也是为了要和我兄弟结交。这老贼能说会道,哄得我兄弟还当他是个好人。后来说到反清复明之事便越说越投机。”

    韦仁接口道:“竟然越说越投机,又为何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呢?”

    白寒枫哼了一声道:“大家说到反清复明之事,说道日后将鞑子杀光了,扶保洪武皇帝的子孙重登龙庭。我哥哥说:‘永历天子留有一位小太子,是位聪明睿智的英主。’那老贼却道:‘真命天子是隆武天子的小皇帝,好端端是在台湾。’为此大家争执起来,双方越说越僵,终于约定,当晚子时,在天坛较量。”

    苏冈叹了口气,黯然道:“原来这场纷争,由此而起。”

    白寒枫道:“当晚我们到天坛赴约,没说几句,便和这老贼动起手来……我两兄弟手下留情,哪料到这老贼心肠好毒,竟下杀手,害死了我哥哥。”

    苏冈问道:“那姓徐的怎生害死了白大弟?”白寒枫便详细地讲解相斗的经过,最后道:“打了好一会,我使一招‘龙腾虎跃’,从半空中扑击下来。那老贼果然上当,侧身斜避。这一招我两兄弟是练熟了的,我哥哥便使‘横扫千军’,左腿向右横扫,右臂向左横击,叫他避无可避。”他说到这里,将“横扫千军”那一招比了出来。

    玄贞道人点头道:“这一招左右夹击,令人左躲不是,右躲也不是,果然厉害。”

    白寒枫道:“这老贼身子一缩,忽然向我哥哥怀中撞到。我哥哥双掌一翻,按在他胸膛之上,笑道:‘哈哈,你输……’就在这时,噗的一声响,那老贼却好不毒辣,竟然使出重手。我眼见势道不对,一招‘高山流水’,双掌先后击在那老贼的背心。那老贼身子一晃,退了开去。我哥哥已然口喷鲜血,坐倒在地。那老贼干笑了几声,一跛一拐的走了。苏四哥……咱们此仇不报,枉自为人!”说到这里,泪如泉涌。

    玄贞道人转头向一人道:“风二弟,白二侠刚才所说的那几招,咱们来比划比划。”

    “风际中!”韦仁一听顿时留意,见他模样貌不惊人、土里土气,正好符合现代特工相貌的要求,让见过也不会留下印象的人。

    当下俩人按照白寒枫所讲叙的,你来我往斗了一场。俩人都是高手,尤其是风际中身手迅捷无伦,倏去倏来,直如鬼魅,让众人骇佩之余,都已明白了,当时徐天川以一敌二,情势凶险无比,倘若对白寒松下手稍有留情,只怕难逃背后白寒枫“高山流水”的这一击。玄贞道:“白二侠,当时情景,是不是这样?”

    白寒枫脸如死灰,缓缓点了点头。

    风际中收掌站立,说道:“道长,请除下道袍,得罪了!”玄贞依言除下道袍,略一抖动,忽然两块布片从道袍上飘了下来,道袍胸口处赫然是两个掌印的空洞。风际中道:“白大侠掌上阴力,远胜在下。徐大哥胸口早已受了极重内伤,再加上背心受了‘高山流水’的双掌之力,只怕『性』命难保。”

    众人见风际中以阴柔掌力,割出玄贞道袍上两个掌印,这等功力,比之适才一身化二、前后夹攻的功力,更是惊人,无不骇然,连喝彩也都忘了。韦仁心想:“这风际中真个好本领!可惜是个内『奸』,我要多加小心!”苏冈和白寒枫对望了一眼,均是神『色』沮丧,眼见风际中如此武功,己方任谁都和他相去甚远,又给他这等试演一番,显得徐天川虽然下重手杀了人,却也是迫于无奈,在白氏兄弟厉害杀手前后夹击之下,奋力自保,算不得如何理亏。

    韦仁站起行礼道:“苏四侠!既然误会已清,在下想到白大侠灵前去磕几个头。不知……。”白寒枫双手一拦,厉声道:“我哥哥死不瞑目,不用你们假惺惺了。”玄贞道:“白二侠,别说这是比武失手,误伤了白大侠,就算真是我们徐大哥的不是,你也不能恨上了天地会全体。我们到灵前一拜,乃是武林中同道的义气。”苏冈道:“道长说得是。白二弟,咱们不可失了礼数。”

    当下韦仁等一干人齐到白寒松的灵前磕头。磕完头,苏冈向韦仁抱拳道:“韦香主,这件事一言难尽。咱们日后慢慢再说。”韦仁道:“好!”

    苏冈将众人送出门外。玄贞向马、姚、雷、王四人道了劳,抱拳作别。

    天地会一行人回到回春堂『药』店。刚到店门口,就见情形不对,柜台倒坍,『药』店中百余只小抽屜和『药』材散了一地。众人抢进店去,叫了几声,不听得有人答应,到得内堂,只见那胖掌柜和两名伙计都已死在地下。众人急忙到了内室,拉开地板上的掩盖,奔进地窖,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徐天川已不知去向。众人大怒当下派出人去,将王马、姚、雷、王四人请来。王武通等见到胖掌柜的死状,都感愤怒齐道,“要到杨柳胡同去要人。一行人又到杨柳胡同与,沐王府人讲明缘由。沐王府众人均呼冤枉,便一起到了回春堂『药』铺。众人在『药』店前前后后查察,又到地窖中细看,寻不到半点端倪。眼见天『色』已晚,苏冈、白寒枫、王武通等人告辞回家,约定分头在北京城中探访。

第三十四回 花雕猪巧送郡主,伏魔掌调戏妞儿

    韦仁见天『色』已晚,就他的特殊身份来说,原本他现在一夜不回宫是无大碍的。但是他不想让他人知道,因此,便提出要赶回宫中。天地会众原本也没想让他参加行动,便换上小太监的服『色』,上了小轿,送他回宫。

    在轿中坐好后,一个会中兄弟钻头入轿,低声道:“韦香主,明儿一早,最好请你到尚膳监的厨房去瞧瞧。”韦仁点头道:“好!”他知道天地会明天要给自己送“茯苓花雕猪”。心里不由得有些期盼。

    第二天早晨韦仁便着急地赶到御厨房。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喝着名茶,吃着细点等着。

    直到采办太监从市上回来,后面跟着一人,手中拿着一杆大秤,笑嘻嘻跟在后边。

    采办太监见到椅子上韦仁,忙抢到面前,请安问好。韦仁指着那人,问道:“这人是谁?”采办太监笑道:“这人是北城钱兴隆肉庄的钱老板,今儿亲自押了十几口肉猪送到宫里来。”转头向钱老板道:“老钱哪,这位桂公公,是我们尚膳监总管,当今皇上跟前的第一大红人。”

    那钱老板忙跪下,向韦仁连磕了几个响头。韦仁说道:“不用多礼。”那钱老板站起身来,满脸堆笑,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来,笑嘻嘻道:“一点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双手送到韦仁手里。韦仁笑道:“钱老板好客气哪!”看都没看便将两张银票交了给承值太监道:“钱老板的敬意,哥儿们去分了罢,不用分给我。”众太监见是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无不大喜过望。

    钱老板道:“桂公公,你这样体恤办事的公公们,可真难得。你不肯收礼,小人心中难安。这样罢,小号养得有口茯苓花雕猪,算得名贵无比,待会去宰了抬到桂公公房中,请公公细细品尝。”韦仁道:“茯苓花雕猪,好!”钱老板道:“不知桂公公今日午后什么时候有空?”韦仁对承值太监道:“巳末午初,你让钱老板直接送到我房里来罢!”

    “是!”

    韦仁从上书房侍候完回答住处。过不多时,门口有人道:“回桂总管,尚膳监有东西送到!”

    韦仁打开门,只见承值太监领着钱老板和两名伙计,抬了一口洗剥得干干净净的大肥猪到来了。把那肥猪抬入房中之后,韦小宝命承值太监带领抬猪的伙计到厨房中等候,待三人走后,便掩上了门。

    钱老板俯身轻轻将光猪翻了过来,双手拉开猪肚,轻轻抱了一个身体瘦小,一头长发的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穿了薄薄的单衫,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只是胸口微微起伏。

    韦仁低声问道:“这小姑娘是谁?你带她来干什么?”钱老板道:“这是沐王府的郡主。他们掳了徐三哥去,我们就捉了这位郡主娘娘来抵押,教他们不敢动徐三哥一根寒『毛』。”韦仁喜道:“妙计,妙计!”

    钱老板道:“昨天属下出去打探消息,发现沐王府由沐家小公爷带头,率领了王府的大批好手进了北京。但是韦香主放心,沐王府这次是为了大汉『奸』吴三桂的大儿子吴应熊才来到京城的。”

    韦韦仁点头道:“沐王府要行刺这姓吴的小汉『奸』?”钱老板道:“是啊,韦香主料事如神。后来发现沐王府果然另有住处,当时只有这小丫头和两个服侍她的女人留在屋里,于是属下就顺手牵羊,将她捉了来,送到您这。”

    说完,钱老板问道:“韦香主的卧室在里进罢?”韦仁点点头。钱老板俯身抱起小郡主,走到后进,掀起幔帐,将她放在大床上。钱老板道:“属下带小郡主进宫来时,已点了她背心上的神堂『穴』、阳纲『穴』,还点了她后颈的天柱『穴』,让她不能动弹,说不出话。”

    钱老板又向韦仁借了匕首,在猪背上一划,飞快地割下两片脊肉,两只前腿,道:“韦香主留着烧烤来吃,余下的吩咐小公公们抬回厨房去罢。属下这就告辞,会里的事情,属下随时来向韦香主禀告。”

    待钱老板告辞离开房间,韦仁忙闩上了门。坐到床边,去看那小郡主,只见她正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床顶,见韦仁过来,忙闭上眼睛。韦仁只见眉淡睫长,嘴小鼻挺,容颜着实秀丽。此刻,她脸颊雪白无暇,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想是心中十分害怕,笑道:“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了你的,过得几天,就放你出去。”

    小郡主睁开眼来,瞧了他一眼,忙又闭上眼睛。

    韦仁伸手抓住她右耳,提了提,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哈哈大笑。小郡主闭着的双眼中流出眼泪,两行珠泪从腮边滚了下来。韦仁一见慌了手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小爷最怕女孩子哭鼻子了。拼着让他们打骂,我这就放你走!”小郡主闻言,眼睛立即挣开了,疑『惑』地望着他。韦仁知道沐剑屏天真烂漫,但没想到这样容易骗。他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做出抓耳挠腮的怪样,顿时将小郡主逗笑了。韦仁道:“这解『穴』的功夫我可不太会。要不这样,我手指部位,对了你就眨三下眼,不对你就不眨眼。你看好不好?”

    小郡主那漂亮的双眼急忙连眨三下,韦仁笑道:“哈,小郡主人长得漂亮,脑子也聪明!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小郡主又眨了三下。

    韦仁点头道:“很好!我来指点。”韦仁一伸手,便指住她右边胸部,道:“是不是这里?”小郡主登时满脸通红,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哪敢眨上一眨?韦仁又指着她左边胸部,道:“是不是这里?”小郡主脸上更加红了,眼睛睁得久了,忍不住霎了霎眼。韦仁大声道:“啊,是这里了!”韦仁不待她狡辩,立即伸手捏住那团凸起,小郡主急忙大睁眼睛,又羞又急,窘不可言。韦仁装作未看见,低眉道:“好了!我马上运功给你解『穴』。”说完,手掌运劲捏吧起来。小郡主已是十四五岁年纪,于男女之事是似懂非懂。在韦仁的魔掌之下,顿时感到一阵酥痒,让自己的心儿一阵颤栗。她被制住了哑『穴』,出声不到,那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竟然让自己有些陶醉、享受。“咦!怎么没有反应!难道是错了!”小郡主眼看自己快沉『迷』,听到他出此言,忙睁开眼睛连连眨了七八下。可是,韦仁偷眼见她玉脸绯红,双眼水盈盈的,心中暗笑。他硬是装作未见,自言自语道:“哦!对了,可能是隔着衣衫,力没用到吧!”说着,他将深入小郡主单薄的衣襟中,一把握住那细腻嫩滑的娇挺所在。他轻轻抚弄着她娇小的『乳』*,小小的『乳』*在他的抚弄下很快竖立了起来,慢慢的,随着温柔而技巧的抚『摸』,急促的呼吸变成了娇媚的呻『吟』,在他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下体已经开始润湿了。“不!”小郡主发不出声,心里喊叫着。感觉到自已身体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既让她心慌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愉悦的感觉。

    韦仁享受片刻后,发现这小丫头整个春*泛滥,小脸红如桃花,柳眉飞扬,双目如波,小嘴张合间吐气如兰,鼻尖上已有一滴滴细微汗珠渗了出来。任何事情均不可一次做绝,韦仁想着,手儿离开了小郡主的胸前,只见她舒了口长气,但是不敢再睁开眼睛。

    韦仁道:“看样子,老子解『穴』的功夫还是差了点。”说完站起身,拿过两根腰带,先将她双脚牢牢绑住,又将她双手反缚到椅子背后绑好。小郡主不知他要如何大加折磨,脸上不禁流『露』出惊恐之极的神『色』。韦仁笑道:“你怕了我,是不是?你既然怕了,老子就解开你的『穴』道。”伸手到了左腋下轻轻搔了几搔。

    小郡主奇痒难当,偏生无法动弹,一张小脸胀得通红。说着在她腋下『揉』了几下。小郡主又是一阵奇痒,脸上微有怒『色』。

    伸掌在她腋下拍打了一阵,仍然不见功效。拍打不成,便改而为抓,抓亦不行,只得改而为扭。小郡主又气又急,忍不住泪水又流了下来。韦仁自己额头出汗,不免有些老羞成怒,当下弯起中指,用拇指扳住,用力弹出,弹在小郡主腋下。这样连弹了十几下,小郡主突然“噢”的一声,哭了出来。

    韦仁大喜,纵身跃起,跳上跳下,笑道:“看来,小爷的解『穴』功夫还是不错的吗?”小郡主哭道:“你这个太监,你……你太坏了!你的解『穴』功夫太……太臭!”声音清脆娇嫩,带着柔软的云南口音,当真说不出的好听。韦仁『逼』紧了喉咙,学她说话:“沐王府的人都是木头!小郡主就是块小……小木头。”说着哈哈大笑。

    韦仁笑完说道:“我肚子饿了,想来你也不饱,我先给你些东西吃。”他拿出糕点,说过:“这玫瑰绿豆糕,你吃一块试试。”有拿出点心豌豆黄,小郡主又摇了摇头。韦仁接连拿了最好的七八种糕饵出来,小郡主总是摇头。这一来韦仁可气往上冲,骂道:“臭花娘,你嘴巴这样刁,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到底要吃什么?”小郡主道:“我……我什么都不吃……”只说了这句话,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来。韦仁给她一哭,心肠倒有些软了,道:“你不吃东西,岂不饿死了?”小郡主道:“我……我宁可饿死。”韦仁道:“为什么呢?。”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韦仁知道是小太监送饭来,生怕小郡主叫喊起来,惊动了旁人,取出一块『毛』巾,绑住了她嘴,这才去开门,吩咐小太监道:“我今日想吃些云南菜,你吩咐厨房即刻做了送来。把这些先拿走!”小太监应了自去。

    韦仁到房中将小郡主嘴上的『毛』巾解开了,坐在她对面,接着问道:“为什么要饿死?”小郡主滴着眼泪道:“你……刚才在人家身上……羞死人了!反正……反正,人家不活了!”韦仁见她娇滴滴的模样,顿时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小郡主见他那得意得样子,眼泪水立马止住了,气得秀目瞪得远远的。韦仁半天才忍住笑道:“小郡主!哥哥刚才是为你解『穴』。我又不懂得解『穴』,只好试着来。我问你的时候,你可是眨了眼的,哥哥是为了你好!你倒好,反而要怪我!真是‘六月飞白雪’,哥哥比窦娥还要冤啊!”说着,他做出冤屈不已的模样,顿时将小郡主逗乐了。见她乐了,韦仁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刚才哥哥给你解『穴』舒服吗?”小郡主一问此言,顿时玉脸绯红,啐了韦仁一口,心儿却不争气地蹦了起来。韦仁伸手一抹脸上的唾沫星子,放在鼻下一闻,装作陶醉的模样,微笑道:“美人儿的香津真使人陶醉!”小郡主一下子无语了。

第三十五回 强吻恐吓降剑屏,游戏巧得敲竹杠

    屋外又有人轻轻敲门,小太监又送饭菜过来,道:“桂公公,这送来的有过桥米线、大理洱海鱼干,还有黑『色』大头菜。壶里泡的是云南普洱茶。厨子说,云南的名菜汽锅鸡要两个多时辰才煮得好,只好晚上再给桂公公你老人家送来。”

    韦仁点点头,待小太监去后,将菜肴搬入房中。小郡主本就饿了,见到这几味道地的家乡菜,忍不住心动,只是她见韦仁刚才那得意得模样,和自己所受的委屈,拿定了主意不愿就此屈服:“不管这小恶人如何诱我,我总是不吃。”

    韦仁用筷子挟了一片鲜红喷香的宣威火腿,凑到小郡主口边,笑道:“张开嘴来!”小郡主牙齿咬实,紧紧闭嘴。韦仁将火腿在她嘴唇上擦来擦去,擦得满嘴都是油,笑道:“你乖乖吃了这片火腿,我就解开你手上『穴』道。”小郡主闭着嘴摇了摇头。

    “我就不相信还治不了你这个小丫头!”韦仁拿起一只匙羹,舀了一勺热汤在嘴边吹了许久,放到小郡主嘴边说道:“你乖乖地喝了这口汤,不然……!”小郡主仍然是紧闭牙关,不张嘴。韦仁见状『淫』笑了几声,自己将汤含在嘴里,放下匙羹,伸手捧住小郡主的脸蛋,用嘴堵上了她的小嘴。小郡主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慌『乱』间韦仁的舌头已经抵开了她的牙齿,将汤送了进去。待小郡主将汤喝了下去,韦仁一直吻着小郡主的香唇不放,久久的享受了一番,这才松开。这时,小郡主绯红着脸,整个人痴『迷』着,真的呆如木头了!直到韦仁叫了多声才醒悟过来,她很出人意料的没有哭泣,只是将头低垂到胸口无语了!

    这次,韦仁再喂她吃东西,她没有拒绝了,来者不拒。韦仁没想到自己这招竟然这样好事,看来以后要多使使才行,不由得暗自得意不已。

    正喂着时,忽听得屋外有人叫道:“桂公公,小人是康亲王府里的伴当,有事求见。”韦仁道:“好!”低声道:“有人来啦,你可别出声。我告诉你这里的皇帝住的地方----紫禁城!如果你被鞑子抓住,他们都是禽兽之人,这些恶人定要剥光你的衣衫,打你屁股,打得痛得不得了。你知不知道?”小郡主没想到这是皇宫大内,眼光中顿时『露』出恐惧之『色』。韦仁见状拍了拍胸脯,安慰她道:“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听话,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了你!”小郡主之时觉得面前这人,突然间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于是她低声回了声:“我听你的话!”

    韦仁见恐吓有效,便出去开门,门外是个三十来岁的内监。

    那人向韦仁请安,恭恭敬敬的道:“小人是康亲王府里的。我们王爷想请公公去王府喝酒听戏。”

    韦仁想起今晚康亲王晚宴之上一能收吴应熊的云南红包,二要拿康亲王的那本《四十二章经》,如何能不去?当即欣然道:“好,你等一会儿,我就跟你去。”

    他回入房中,将她手脚仔细绑住了,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低声道:“我有事出去,过一会儿就回来。”见她眼光中『露』出疑虑之意,道:“我……我在这里很怕。”韦仁见她楚楚可怜,略有不忍之意,但自己有事要办,小郡主便再可怜十倍也没用,于是又挟了一块工鱼干给她吃了道:“我出宫去为你打听一下沐王府的消息,马上就回来!

    说完,韦仁从箱中取出一叠银票,塞在袋里,开门出去,把门反锁了,兴匆匆的跟着内监到康亲王府去。

    到康亲王府,韦仁刚进大门,康亲王便抢着迎了出来,身子半蹲,抱住韦仁的腰,笑道:“桂兄弟,多日不见,你可长得越来越高、越来越俊了。”韦仁笑道:“王爷你好。”康亲王笑道:“好什么?你也不多到我家里来玩儿。走!咱们喝酒听戏去。”携了韦仁的手,并肩走进。这时,大厅中已有二十几名官员都已站在那里迎接,领头的正是他的结拜哥哥索额图、多隆,其他的有尚书、侍郎、将军、御营亲军统领等等大官。索额图一一给他引见。一名内监匆匆走进,打了个千,禀道:“王爷,平西王世子驾到。”

    康亲王笑道:“很好!桂兄弟,你且宽坐,我去迎客。”转身出去。

    索额图挨到他耳边,低笑道:“好兄弟,恭喜你今天又要发财啦。”韦仁暗笑道:“发什么财?”索额图笑道:“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朝中大官,个个都不落空。你是宫里的大官,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精明能干,懂事得很。”说话之间,康亲王已陪了吴应熊进来。这平西王世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甚是英俊,步履矫捷,确是将门之子的风范。康亲王第一个便拉了韦仁过来,说道:“小王爷,这位桂公公,是万岁爷跟前最得力的公公。上书房力擒鳌拜,便是这位桂公公的大功。”

    吴应熊大喜,忙伸出双手,握住韦仁的右手道:“就问桂公公大名,在下久闻了!父王吩咐,命在下备了礼物,向公公表示敬意。只是大清规矩,外臣不便结交内官,在下空有此心,却不敢贸然求见。今日康王爷赐此良机,当真是不胜之喜。”他口齿便捷,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

    韦仁淡淡的道:“咱们做奴才的,只是奉皇上的圣旨办事,哪有什么功劳好说?小王爷的话可太夸奖了。”

    吴应熊见韦仁冷淡,以为他身为皇上最得宠的近臣,并不以为错,相反更加要想方设法去巴结他。

    不提吴应熊在一旁瞎想。众人一阵你推我让之后,便入座开席。大伙杯盏交错,喝上一段时间后。

    只见吴应熊带来的十六名随从站在长窗之侧,对席上众人敬酒、挟菜,以及仆役传送酒菜的一举一动,均是目不转睛的注视。好像生怕有人要谋害平西王世子一般。

    那侍卫总管多隆武功了得,『性』子又直,喝得几杯酒,见状十分不快。他出言挑衅,讥笑吴应熊侍卫中的金顶门的弟子,并羞辱他们要摘帽相示。而康亲王的高手也向吴应熊的侍卫挑战,但是为吴应熊的侍卫拒绝。康亲王一怒之下,命人拿出二十只银光闪闪的五十两大元宝作为奖赏。于是,以神照上人、齐元凯为首的康亲王高手顿时气焰高涨,纷纷出面挑战。但是,吴应熊的侍卫不管对手是恶语相加、还是拳打刀砍,均只是闪避,哪怕是受了伤,也是挺立不动,不还手。最后,康亲王府的武士们恼怒之下,将吴应熊众随从的帽子击落。

    韦仁一旁观看,惊讶吴三桂治军之言,手下战力之强,由衷佩服。于是,他为吴应熊的侍卫一一将帽子,送到他们手中,让这帮侍卫感激不已。

    后来,韦仁在赌桌上认识了吴应熊随从之首杨溢之。另外,在看戏、赌钱的过程中,他一直忽视对那齐元凯的举动的观察。

    突然,他发现大厅里失去了齐元凯的身影。他立刻停下手中的玩意,装作无事闲逛的样子,信步向后堂走去。

    他悄悄来到小花园,轻轻向里偷偷望去,果然有二个人影向西走去。韦仁从花丛中溜了出来,远远跟在后面。眼见两人背影在花丛树木间躲躲闪闪,穿过花园,走进了一间精致的小屋。韦仁不着急,在这处花丛中蹲下,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些时候,突然从小屋中传来一声轻微的惨叫声。如果不是韦仁一直用心盯着小屋的情形,是根本不可能听到这声音的。又过了一会,只见小屋门开,一个人影快步纵出,接着人影一晃已上了屋顶。韦仁此刻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弹。过得片刻,人影又跃了下来,正是那齐元凯,他拍了拍手,四周看了看,便大模大样的走了。

    韦仁候了一会,等齐元凯去远,他便着廊下柱子爬上,攀住屋檐,这才翻身上了屋顶,经过仔细观察,很快发现瓦片翻动之处。他掀起瓦片,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包袱。他将包袱取出,取出经书,塞在腰间,又回去大厅。他又装作无事模样在大厅中,赌了了几手,听了会曲。韦仁便对康亲王说道:“王爷,我赶着回宫,就此告辞了。多谢王爷款待!”康亲王不敢多留,笑嘻嘻的送两人出去。吴应熊、索额图等人都直送到大门口。韦仁刚入轿坐定,杨溢之走上前来,双手托住一个包袱,说道:“我们世子送给公公一点微礼,还望公公不嫌菲薄。”

    韦仁笑道:“多谢了。”双手接过,轿子起轿了。韦仁将轿子的轿身的小窗帘打开,他拆开包袱,里边有三只锦盒,分别装着一对翡翠,两串明珠,共两百颗一般大小,浑圆无瑕的珍珠,最后还有四百两黄金的金票。韦仁心中大喜,这云南竹杠成『色』不错嘛!

第三十六回 好手段征服郡主,巧招数险制太后

    韦仁回到皇宫,匆匆来到自己屋里,闩上了门,点亮蜡烛,揭开帐子,笑道:“等得好气闷吗?”只见小郡主一动不动的躺着,双眼睁得大大地。他取出那两串珍珠,笑道:“你瞧我给你买了这两串珍珠,怎么样,不错吧!你饿不饿?来我扶你起来吃罢!”伸手去扶她,突然间只见床上被子一掀,小郡主从床上坐起来,并指向他的“颤中『穴』”点去。

    实话说,这小郡主的身手还是十分敏捷,通常在这个时刻,一般人是很难躲过她这一击的。但是,韦仁知道经过数个时辰的时间,小郡主的『穴』道早已经自行解开了。当时在捆绑手脚后,韦仁为她盖被时,便在她的肩膀处压了一张包糕点的小纸。当韦仁进房间点亮蜡烛时,他第一眼就看见小纸已经飘落在床头的地上,这时他便知道小郡主已经解开了『穴』道和布条,并下了床,甚至还偷偷出了房间。只是后来她又回来。

    因此,韦仁首先『迷』『惑』着小郡主,让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已经恢复自由了,并主动走近床边要去扶她吃东西。小郡主见他果然被自己骗了过去,迫不及待地出手攻向韦仁。谁知韦仁早已暗中准备好,见她出手,立即一招“大擒拿手”的锁拿手法,扣住了小郡主的手,反手将她压在床上,伸手在她的玉*重重拍了俩巴掌,笑道:“哥哥早知道你的『穴』道已经解开了,等了你好久!想要偷袭哥哥,要谋杀亲夫啊!看我这回怎么收拾你?”韦仁将小郡主翻过身来,正准备将她再捆上。只见小郡主此刻已是一副《海棠花雨图》,韦仁笑骂道:“哥哥还没生气了!你倒好,先哭上了。哭什么?哥哥逗你玩了!”小郡主抽咽道:“人家都让你亲……亲呢!要是……要是怀上……怀上了小孩!沐王府的脸都让我丢尽了!我哥哥会被我气死的!”说着,顿时大哭起来。韦仁深怕哭声惊动了旁人,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可能是沐王府伺候她的婆婆、宫女吓唬她的。

    “别哭了!大不了哥哥吃点亏,委屈点做你的亲老公,让你哥当个便宜小舅子,咱俩孩子的真舅舅算了!你可别大声哭了,这真是皇宫大内。要是让人听见了,你亲老公的脑袋可要搬家了,你可不忍心让咱们的孩子没出生就没了亲爹吧!”韦仁边说边注意小郡主的神情变化,见她慢慢稳定了情绪,便轻轻地松开掩住她嘴上的手,果然小郡主只是低声抽咽,不敢大声了。韦仁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出去了一趟?”小郡主点了点头。韦仁坐到小郡主身边,将她拥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怎么样?没骗你吧,这里是紫禁城吧!你别急,等适当的机会,我想办法送你出宫去找你哥,怎么样?”小郡主见他答应送自己出宫,天真单纯的她顿时喜上眉梢,止住了抽咽,高兴地抬起头向韦仁望去。韦仁见她那雨后海棠娇媚的笑脸,立马『迷』住了。他双手捧住小郡主的脸,用嘴温柔地吻了上去。起先,小郡主还有些本能的挣扎,在韦仁高超的吻技之下,她慢慢地沉沦了,不久还生涩的迎合起来。

    小郡主出生于世袭黔国公的王府,父母兄长都对她十分宠爱,虽然她出世之时已然国破家亡,但世臣家将、奴婢仆役,还是对这位金枝玉叶的郡主爱护得无微不至,一生之中,从未有人骗过她、吓过她。出世以来所听到的言语,可说没半句假话。没想到今日碰到韦仁,被他的虚情假意、胡说八道,弄得神魂颠倒、不知所踪。加之,身为郡主从小便受到严格的礼仪教授,家中除了哥哥外,便是婢女、婆姨陪伴,其他男人对她都是远而望之。她哪里经过今天这种羞人但是让她不能拒绝的感受和经历。这感官上、肌体上和精神上的三重巨大的冲击,整个把这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女人给彻底击垮了,她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行动。现在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面前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是个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但是自己已经彻底的相信他!

    两人正在沉『迷』中。韦仁忽听得窗格上喀的一声响,他低声道:“啊哟!有鬼!”小郡主大吃一惊,立即投入韦仁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韦仁心里一惊暗道:“该死的!怎么忘了,太后就是在今晚要来杀韦小宝的。没想到,她还是来了!”他急忙将桌上的蜡烛吹熄,慌忙抱住小郡主钻入了床上被窝中。韦仁按捺着心中的慌张,对着惊恐不已的小郡主耳边轻声道:“别出声!小郡主,你仔细听着,这是宫里一个老恶婆子,不是鬼!不过,她一直想杀我!待会等她出手时,我去和她决一死战。她不知道你在这,找准机会你用点『穴』功夫制住她!听到了吗?”小郡主在被子里点了点头,韦仁用手在她的后背上抚『摸』着,安慰她。

    这时,只听得窗格上又是一响,窗子轧轧轧的推开,有人阴森森的叫道:“小桂子,小桂子!阎王爷叫你去。阎王爷说你害死了海老公!”韦仁呆在被子里松开抱着小郡主的手,暗暗蓄势着。韦仁心里明白,自从上次在寿宁宫,皇太后单独召见了他,一直怀疑他是海大富的同党,这杀了自己灭口心事,这皇太后是不可能熄灭的。她一直迟迟不下手,只因那日与海老公动手,内伤受得极重,自己一直没有痊愈,功力不复,便不敢贸然行事。加之,前段时间韦仁大部分时间一直在宫外,在宫内的时间又不是很确定,她一直没有遇到很好的时机。,而这等杀人灭口之事,又不能假手于旁人,必须亲自下手。否则的话,这小孩临死之际说了几句话出来,岂非坏了大事?

    今日,她派出来打听的太监回报她,韦仁被康亲王请去喝酒。她觉得机会来了,参加这种酒宴作为皇上的宠爱亲信之人,定会让众人捧吹,韦仁少年得志,必会得意忘形,尽兴而归。这时,他的防范心最为薄弱,如果喝得个二五二五,这毫无武功根基的小子(当日,在寿宁宫她是亲手试过的),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她不愿再等,决定下手,来到韦仁屋外,推开窗子时听得韦仁说“有鬼”,便索『性』假装是鬼。她不知床上尚有一人,慢慢凝聚劲力,提起右手,一步步走向床前。

    韦仁躲在被中,屏住呼吸,凝神听着皇太后的脚步声。当她快接近床前时,韦仁突然一声大喊,用尽全身力气将盖在身上的棉被掷向前方,身子马上溜下床铺,从旁侧移到皇太后的身后。皇太后根本没想到韦仁竟然敢反抗,听到他一声大喊,只见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向自己迎面扑来,同时感觉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皇太后不愧为高手,很快恢复神态,她左掌护住自己身前,右掌运功击向飞来之物,左掌击向床上之人。她害怕飞来之物危险,因此用尽了全力,只听见“噗”的一声,那物体如爆竹炸的四分五裂,飞絮、碎布漫天飞舞!而她知道韦仁身无功力,心想只要自己出手,他便是死路一条。因此,只用三分功力。没想到,那小子还很机灵,见自己掌到,竟然还会向旁侧滚去。但是他那逃得过自己的手法,这一掌正好击在他的小腿之上。“啊!”皇太后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一声女声。

    “不好!中计了!”当皇太后醒悟过来时,已经为时过晚。韦仁先声夺人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调虎离山”,引开皇太后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是为了掩盖自己偷偷移动时发出的声音。当他成功地矮身移到皇太后的身后,正好是皇太后重掌击向棉被之时。说时迟那时快。韦仁不等皇太后再次运功,又是一记练得纯熟的大擒拿手出手,将皇太后的双脚『穴』道扣住后,他用尽全力往怀中一拢,将她的腿死死地抱住在怀里。皇太后顿时脚上一紧,重心倾斜倒在床上。

    “小郡主!出手制住她!”小郡主听到韦仁的喊叫,知道这已是生死关头。她忍住腿上传来的剧痛,银牙一咬,玉指飞点制住皇太后十数处『穴』道,皇太后顿时不能动弹。

    “小桂子!你竟敢……”皇太后见自己“大意失荆州”、“马失前蹄”,失手了!便想出声威胁。

    “小郡主把她的‘哑『穴』’给我点了!”韦仁见她威胁自己,一怒之下吼道。

    小郡主不敢怠慢立即制住了皇太后的哑『穴』,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哧”火光亮处,韦仁『摸』索着点燃烛台上蜡烛。屋中顿时大亮。此刻,地上是『乱』糟糟的到处是破布、烂絮。皇太后披着头发,穿着一件紧身夜行衣,倒在床上。小郡主正抱着左脚在一旁呻『吟』着。韦仁急忙拾起原来捆绑小郡主的布条将皇太后捆了个扎实,然后,走到小郡主身边,问道:“你怎么啦?”

第三十七回 强采补收纳元阴,再出手援救方怡

    此刻,小郡主痛得泪水横流道:“痛……痛死我啦!我……我的腿断了!”韦仁掀起小郡主腿上的裤子,见她的小腿一片红肿,碰得不能碰,估计是骨折了!韦仁将小郡主抱到小床上,安慰她待会给她治疗,让她先忍一下。

    “妈的个**!”韦仁边骂着,边将皇太后翻了个身。只见皇太后头发披散着撒落在床上,柳叶眉,丹凤眼正怒视着自己。胸口正激烈地起伏着,紧身衣,加上被布条紧紧捆缚着,格外地显出胸脯的耸立,正上下起伏,波涛汹涌着。韦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打量着这个高贵的女人,他发现这皇太后竟然也是绝『色』的女人,自己该如何处置他呢?韦仁心中顿时翻腾起来。

    皇太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手!她没想到,这个小太监竟然会在的房里藏着一个会点『穴』的女人。他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这小太监竟然练就了一身不俗的功力,虽说自己意外贝被袭击,但是如果韦仁功力不足,是不能控制自己的下肢的。此刻,这该死的小太监,正趾高气扬地站在自己面前,这让她堂堂的大清皇太后觉得愤怒。她已经在心里想了千万种惩治他的办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地由原来的愤怒逐渐变成惊慌。因为,她看到从这个小太监的脸上看到一种让她害怕的表情,『奸』险阴冷的。

    那小太监将床上幔帐放了下来,解开了原来捆绑自己的布条,然后将自己的双手双脚分别绑缚在床的四角。“这死太监想干什么?”皇太后猜疑着,心中升起一种不祥之兆。

    他将自己绑好后,掀起帐子下床去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由得暗笑自己多疑,他可是个太监啊!

    她急忙暗中聚气运功,那丫头功力尚浅,相信自己不要用多久的功夫,便能自己冲开被制住的『穴』道。

    那小太监没过多久,又重新掀起帐子上了床。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块棉布,正『淫』笑地望着自己。皇太后正运功解『穴』,不敢停息怕前功尽弃。“反正是个死太监,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暂且忍耐一下,到时再说!”她一边继续运气解『穴』,一边注视着那小太监的举动。

    那小太监将手中的棉布突然捂住自己的鼻子,“难道他想捂死我!”皇太后顿时慌张了,原本聚集起来的真气顿时在惊恐中散去了。她不由地张开鼻、嘴,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气拥入鼻中。还好!那捂住自己的棉布没过多久便拿开。

    这时,那小太监将棉布丢到一旁。便爬到自己的身边死死地望着自己,皇太后不去望他,再次重新聚气运功。他竟然把伸手解掉了自己的腰带,“这该死的太监!竟敢羞辱自己!”皇太后再一次愤怒起来,她是老江湖,知道越到这时候,越要冷静。她知道今天受辱是逃不过的,只有尽快解开受制的『穴』道,自己才能报仇。于是,她一咬牙闭上眼睛,仍他作为,自己一心运功。她的丹田聚集起丝丝功力,待她一运气,小腹之内立即如薪火燃柴一般,升起一团火焰。她慌忙运功想将其押下,但是未曾想越压火焰越旺。她顿时明白刚才自己吸进体内的奇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春『药』!她一息功,下腹内的烈焰小了些许,她的神智便清醒一些。此刻她觉得全身一凉,原来自己也被那该死的小太监全身脱得个精光。她睁眼望去,太监正在自己脱衣服,只见他退下裤子,顿时让她一惊。原来,在那小太监的胯下,她竟然看到一件不可能存在的物件,十分雄厚的本钱,正雄赳赳的傲然挺立在自己面前。

    “啊!”她内心中惊呼了一声,他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当这个小男人的手抚『摸』到自己的『乳』*的之上后,那双魔手将皇太后体内的欲*彻底点燃,就如前世里井喷的油气一样,泛滥起来。

    皇太后是个久旷的女人,她为了自身安全长期清心控欲,三十出头的年龄又是女人如狼似虎的时候,而且她还是名身负高强武功绝学的女人。此刻,她已经是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欲望,那根硬如巨杵的物件儿进入到自己的体内后,一股异样的充实感散布了她的全身,她叹息般喘出一口气,想要呜咽,又想要呻『吟』,但是却发不出声响……,满足中她竟然还带着一丝的喜悦。那物件开始动了,急促地、粗暴地,每一次撞击,让她心头泛起无比的『迷』醉跟甜蜜,直渗到骨子!她放纵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不知经过多少次冲击!最后,她只觉自己花茎里一股子痉挛,一大股津水喷也似直冲出来,她的心儿仿佛在这瞬间给推到云端。

    那物件此刻正抵住自己的花茎不动,她觉得自己原本被封禁在丹田内真元一下子解封了,如柱般从丹田内奔腾而出,顺着那物件飞速地流了出去。“啊!”皇太后突然恍然大悟,“这是采补术!”她慌忙想推开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但是,她已经被折腾的全身酥软,那里推得动他半分。“饶命!”丹田被解,其它被制的『穴』道便同时解开。皇太后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被吸取了一大半,知道如果那男人不放过自己,今天恐怕逃脱不了一个功散精脱的死亡之命。她望着这个曾被自己根本看不起的小太监,原本高贵的嘴中吐出了卑贱的祈求声。

    “要想活命也被难!”韦仁见自己身下的皇太后那惨白无比的脸,见她出言祈求自己,他觉得自己丹田内如充足了气球,足足的,仿佛要膨胀爆裂般。他于是停止了继续吸取她的元阴,皇太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韦仁伏在她的玉体上,身下的物件仍放在她的体内道:“你发誓!从今天起作本少爷的奴仆,今生不得违誓!”

    皇太后刚刚一愣,只觉体内那物件又发出一股吸力,自己丹田内的元阴又汹涌而出。她慌忙喘着气发誓道:“我『毛』东珠发誓,今生今世作少爷的奴仆,如有违誓定叫我精枯功散而亡,永世不得超生!”韦仁见她发完誓,这才再次停止采补。他从旁边拿出一个玉瓶,打开倒出三颗黑『色』的『药』丸,塞进皇太后的嘴中。『药』丸入嘴顿时化为一股苦涩的*『液』,流入她的喉中。

    “这解『药』只有本少爷才有!”韦仁说完,突然又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皇太后闻言顿时容颜大变。

    韦仁这才从她的体内出来,站起身将那黑『色』的夜行衣扔到皇太后的身上,也不去看她自行穿起衣服。皇太后低眉垂目,在一旁静静的穿衣,再无丝毫那趾高气扬的高贵模样。

    韦仁穿好衣服后,便盘坐在床上道:“你先离开!以后有事我再找你!”

    “是!少爷!”皇太后恭谨的答道。

    韦仁便闭目运起功来。

    皇太后穿好衣服,下了床,站起来顿觉得双脚发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扶着床稳了稳神,慢慢地离开了房间。

    小郡主服了韦仁给的『药』丸后,顿时感觉到疼痛减轻不少。她见韦仁钻进大床之后不久,看见那床开始摇晃起来,后来动静越来越大,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小船。那动静让她当心这床是不是要塌了。这样过了将近有数刻钟的时间,床才静止下来。

    当她看见那黑衣女人脸『色』惨白地下了床,踉踉跄跄地离开房间。而韦仁却一直没出现,暗觉得不好,不由得大急哽咽道:“桂哥哥!桂哥哥!”她听有人韦仁作“桂公公”,便以为他姓桂。

    这时,韦仁刚好将从皇太后体内吸取的元阴,全部化为自己的真元。没想到,这皇太后的元阴会这样充足,而且很是纯净,与自己所练的真气正好吻合。因此,很快就将它收为己有。

    他听到小郡主带有哭声的急切呼唤,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忧,心中大喜,立即掀开帐子道:“郡主妹子别担心!哥哥好着了!”

    小郡主见他无事,顿时羞得小脸绯红。

    韦仁将小郡主重新抱到大床上。只见大床上一片狼藉,小郡主用疑问的眼神望着韦仁,韦仁竟然老脸一红,急急忙忙匆匆收拾了一下。

    突然,只听得窗外有有人齐声大呼:“有刺客,有刺客!”屋外人声杂『乱』不堪。韦仁一想立刻明白,知道一定沐王府的人进宫了。小郡主刚从一场惊险中逃脱,这时又是这样一个架势,顿时钻进韦仁的怀中。她现在只知道,此刻只有在这个人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韦仁将蜡烛吹熄,俩人静静地坐着。

    这时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叫道:“黑脚狗牙齿厉害,上点苍山罢!”小郡主“咦”的一声,道:“是我们的人。”韦仁道:“你怎么知道?”小郡主道:“他们说的是我们沐王府的暗语,快……快……扶我去瞧瞧。”韦仁道:“别急,有可能是旁人假冒的!等等再说。”小郡主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只听外面有人“啊啊”大叫,又有人欢呼道:“杀了两个刺客!”有人叫道:“刺客向东逃了,大伙儿快追!”人声渐渐远去。韦仁放开了手,道:“你的朋友逃走啦!”小郡主道:“不是逃走!他们说上‘点苍山’,是暂时退一退的意思。”

    远处人声隐隐,传令之声不绝,显然宫中正在围捕刺客。

    忽听得窗下有人呻『吟』了两声,却是女子的声音。韦仁心道:“这恐怕是方怡!”他低声对小郡主说:“这个是不是你们的人?”小郡主道:“那你扶我去看看!”韦仁下了床,将小郡主抱起来到了窗口,只见窗下有两个人,问道:“是天南地北的……”窗下一个女子道:“孔雀明王座下,你……你是小郡主?”小郡主问道:“是师姊吗?”窗下那女子道:“是我。你……你怎么在这?”小郡主没答话,急忙求韦仁道:“她是我师姊。她受了伤吗?你……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师姊。师姊待我最好的。”她这几句话分别对二人而说。窗下那女子呻『吟』了一声,道:“我不要这小子救。谅他也没救我的本事。”这时远处又响起了“捉刺客、捉刺客”的声音。小郡主大急,忙道:“你快救我师姊,以后你要我怎么样都行!”韦仁闻言大乐道:“好!看在好妹子的面上,我就救她一救!”窗下那女子的语气却十分倔强,道:“别求他,我不要他救!”韦仁道:“哼,我偏要救!”说着,他跳出窗口俯身抱起她身子,那女子一挣扎顿时牵动了伤口,一声呻『吟』便动弹不得。韦仁将她从窗口送进去。小郡主大喜,上前将那女子接住,慢慢将她放到床上。韦仁正要跟着跃进房去,忽听得脚边有人低声说道:“桂……桂公公,这女子……这女子是反贼……刺客,救……救她不得。”韦仁吓了一跳,立即提起匕首,嗤的一刀,『插』入他胸口。那侍卫哼也没哼,立时毙命。然后他在周遭花丛假山寻了一遍,地下共有五具尸首,三个是宫中侍卫,两个是外来刺客,都已气绝身死。他擦拭完窗台上血迹,这才从窗口爬了进去

第三十八回 伶牙俐齿治双姝,机缘巧合戏二凤

    韦仁进来后,将窗户关好。然后先把小郡主抱到大床上,再去抱方怡,但是方怡拒绝让他抱。小郡主急道:“师姐!桂大哥是好人。他不会害你的!”韦仁原本不想抱她,听小郡主这句话,他一听心里舒服,发狠强行抱起方怡将她抱到床上。

    小郡主刚准备向方怡询问沐王府的情形,就听韦仁在一旁说道:“好妹子!先别问了。你师姐伤势不轻,还不治疗恐怕……”

    “是啊!桂打哥,你快帮我师姐治伤吧!”小郡主问道:“师姊,你什么地方受了伤?伤得重不重?”韦仁道:“好!咱们先瞧瞧她伤在哪里。”那女子叫道:“别瞧我,别瞧我!”韦仁喝道:“别大声嚷嚷,你想人家捉了你去做老婆吗?我可舍不得!”拿近烛台一照,只见这女子半爿脸染满了鲜血,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忍不住赞道:“原来还是个美人儿。”小郡主道:“我师姊,她……她本来是个美人儿。”韦仁道:“好!我一定要拿她做老婆不可。”那女子一听大怒,想挣扎起来打人,但身子微微一抬,便“啊”的一声,摔在床上。

    忽听得一群人快步走近,有人叫道:“桂公公,桂公公,你没事吗?”

    韦仁急忙拉过被来将二人都盖住了,放下了帐子,低声嘱咐道:“别出声!”便开门迎了出去。只见赶了过来十几名侍卫,看见倒地的侍卫和刺客,急忙走上前纷纷问道:“桂公公,受惊了!”韦仁笑道:“还好!多谢众位侍卫兄弟!不知皇上那怎么样?”一人道:“多总管亲自率领兄弟们守在皇上寝宫之前。目前,刺客逃的逃,杀的杀,宫里已清静了。”

    韦仁道:“好!今日众位都劳苦功高,明日我一定据实禀报皇上,大大的奖赏大家!”众人大喜,一齐请安道谢。韦仁问道道:“刺客情形怎么样?”一人答道:“被咱们杀了八名,还活捉了三名!”韦仁点头说好。侍卫们抢着搬抬尸首,请安而去。

    韦仁进屋关门拴上门闩后,走到窗前,揭开了帐子。见他进来,小郡主急忙道:“桂哥哥!我师姐胸口伤很重,你快帮忙治治吧!”韦仁见方怡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解开那女子衣衫,见那女子右『乳』之下有个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兀自流个不住。那女子又惊又羞,颤声道:“你……你干什么?”韦仁道:“干什么!救你命!好妹子,你师姐血流得太多。得先帮她止住血才行!”小郡主这时已没了主意,一切只能听韦仁的。韦仁想了想,便要小郡主将她的手用力压住伤口的上方,暂时止住血流的速度。然后,他在屋里找来一个『药』钵,又拿出三、四颗晶莹的大珍珠放进去,将它们捣碎。在两女惊讶的目光中,他又放上莲蓉、豆糕、蜂蜜,并将它们搅拌均匀后,端了过来。他用手捞起一大把,厚厚的抹在她伤口上。这蜜糊糊粘『性』甚重,粘住了伤口,一下子封住了出血口,血暂时止了。韦仁见她*『乳』颤动,一时心动便顺手反手,将钵内余下的蜜糊糊都抹在她*房上。那女子又羞又怒,叫道:“小……小郡主,快……快给我杀了他。”小郡主解释:“师姊,他给你治伤呢!”韦仁道:“你快点了她的『穴』道,不许她『乱』说『乱』动,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要是又崩开了伤口,既浪费了我三百两银子一颗的珍珠不算,还会流血不止,有『性』命交关。”小郡主听了,连忙应道:“是!”先后点了那女子小腹、胁下、腿上几处『穴』道,说道:“师姊,你别『乱』动!”

    韦仁擦干净手,对小郡主道:“你们受伤都不轻,特别是好妹子的脚,要快点治一治,否则会变成瘸子的。你们躺在床上,千万不可出声,我试着想法子帮你们去弄点『药』。”小郡主感激的说道:“那,桂大哥你要小心!你快些回来。”韦仁道:“好。”

    韦仁关上房门,一路到了到宿卫值班房。见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治伤。他立即假借皇上的旨意,上前慰问受伤的侍卫,然后吩咐太医们要用最好的『药』物、最好的办法治疗伤员。不过是受伤的侍卫也好,还是未受伤的侍卫也好,纷纷感谢皇恩浩『荡』,感谢桂公公深情厚爱。临走时,韦仁询问了骨折、红伤治疗处置的办法及用『药』事项后,吩咐太医的将各种伤『药』都包上一大包,揣在怀里,再取了两块敷伤用的夹板,这才离去。

    韦仁回到自己屋子,点亮蜡烛,揭开帐子,见两个少女并头而卧。

    那女子与他目光一触,立即闭上了眼。小郡主见他进来,顿时显出欣慰之意。韦仁掏出伤『药』道:“小郡主,我给你敷伤『药』。”小郡主依言将脚伸到韦仁的面前,韦仁卷起小郡主裤管,将跌打伤『药』敷在小腿折骨之处,然后将取来的夹板夹住伤腿,紧紧缚住。小郡主低声道谢,韦仁道:“自家人不必谢!”那女子闻言闭眼哼了一声。小郡主忙道:“你将治师姐伤的『药』给我,我替她敷『药』。”那女子睁眼道:“小郡主,就算痛死我也不用他的臭『药』!”韦仁闻言怒道:“哼,嫌我的『药』臭,明日我把它用到受伤的臭狗上,也不给你用!”小郡主忙道:“你们真是前世冤家,见面就吵!还是治伤要紧!”韦仁这才将伤『药』交给小郡主,并教她使用的法子,然后轻声问道:“我这好老婆叫什么名字?”小郡主一怔,道:“你老婆?”那女子急道:“别跟他说。”韦仁笑道:“我又没说你是我好老婆,你这是不打自招!”小郡主闻言掩嘴暗笑,那女子顿时羞怒不已。

    这时,小郡主准备将原来敷在方怡胸口的蜜糊糊擦去,一看床脚有一团洁白的棉布,便将它拾起来,她立即闻到一股清香。不得韦仁来得及开口制止,小郡主已把棉布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道:“这棉布真香,好闻极了!”于是,她拿起这棉布正准备将方怡胸口的蜜糊糊轻轻。“小……小郡主,帮……帮我把那人赶走。”

    “哼!谁稀罕看。反正那里迟早都是我的!”这回韦仁很自觉地转过头,他心里暗笑,但是嘴中仍不忘了我气气方怡。果然气得方怡秀眼直翻,胸口起伏不已。小郡主直摇头,手脚不敢丝毫怠慢。经过好一阵工夫,终于将方怡的伤口处置好。然后,要韦仁端过一杯水将内服的『药』丸服下。一切妥当后,方怡出言谢谢小郡主。“还是谢谢桂大哥吧!是他救的你,治伤的『药』也是他冒险拿回来的!”可是,方怡却扭过头去,闭上眼睛根本不理韦仁。

    小郡主将方怡换完『药』正准备躺下休息,她突然感到自己丹田内升起一股奇热,飞速地向全身扩散。“好热啊!”小郡主觉得全身热燥不已,不由得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扣。方怡见状急忙问道:“小郡主!你是怎么啦!”想去抓小郡主的手,她感觉到小腹之下升起一股热流,一种重来没有过的奇妙感受袭上心头。她只见那个可恶的人,正转过身来,“小郡主!你怎么了?”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扑入自己的鼻子,自己体内的热气顿时直冲到大脑。在方怡沉沦『迷』离之前的最后记忆就是,我一定要把那个那人抓到手。

    东方泛白、晨光熹微。方怡从沉睡中醒过来,只觉得身体比起昨晚的沉重要轻松多了。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酸麻,她挣开双眼顿时一阵惊慌,原来自己一双手正环抱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是背对自己,但是她肯定这人绝不是小郡主,那只会是……这怎么不让她惊慌呢?这时她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将自己抱着那人的左臂移开。这不移开还好,一移开她顿时羞愧难当,原来自己的胸口洞开,那双自己引以为傲的双峰挺立在晨光之中,一览无遗。这会,她根本没时间再去想后果,慌忙将被压住的右臂抽出来将胸口掩住。

    “嗯!”那人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转过身来。方怡立即闭上了眼睛,丝毫不敢动弹!

    还好!那人转动身体后,并没有醒来。方怡等了好一会功夫,见身边没有动静,这才偷偷地微微挣开双眼。这次,她又被惊吓到了,只见小郡主披散的头发,赤『裸』着上身,双手抱着那人的手臂,娇媚的依偎在他的怀中。而那人的衣衫也被解开,『露』出白皙而健壮的肌体。突然,方怡见小郡主双眼那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知道小郡主要醒了,她连忙又将眼睛微微闭上偷偷注视着小郡主的举动。

    小郡主挣开眼睛,『迷』糊了一会,突然发现自己的情形,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啊!”尖叫了一声,立即掩住自己的嘴,脸儿绯红地向睡在旁边的两人望去。方怡立即闭紧了眼睛,耳朵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方怡慢慢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见小郡主已经将身上衣服穿戴整齐,正直勾勾地盯着那人。过了许久,小郡主颤抖着伸出食指。慢慢的、慢慢的向那人的脸上『摸』去。方怡此刻的心也随着小郡主的手指动作紧张着……

    这时,那人身子突然动了!小郡主立即倒下,方怡也立即闭上双眼装睡,只是她全身的肌肉确实紧绷着!

第三十九回 晨曦入屋春未去,帝怒消痕宠更深

    其实,在方怡一动的时候,韦仁便已经察觉了,但是他知道经历昨晚那一幕,不管是小郡主,还是在传统观念方面更为固执的方怡来说,都是很难接受的。

    昨晚,韦仁在制服皇太后后,运用了十分卑鄙的手段使自己的内功修为大大地提升。韦仁来到这个异世,他现有的人生哲学是在最大限度维护自己个人利益的前提下,做一个不太坏的好人。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人清心寡欲的圣人,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食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甚至远高于常人的凡夫俗子;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气壮山河、惊天泣地的英雄,因为他知道当一名英雄是要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代价的。但是他还坚信自己不会是一个坏人,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本『性』善良。因此,他每做一个决定,首先就是要将危险降到最低值。基于这一原则,他虽皇太后采取极端手段,但是他的理由就十分充分了:一是他因为恼怒皇太后的阴险毒辣,要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二是要制服皇太后,能在目前的局势下,最大程度的减少自己的危险『性』;三是在制服这样一个与自己前世年龄相当,又身为天下最富贵,而且容貌身材极佳的女人,不管是在心理收获,还是肉体享受上都是不错的选择;四是这是在武学修为方面称得上一等高手级别的人物,在修炼“阴阳双修术”上则称得上是最佳的炉鼎,机会千载难逢。于是,韦仁制住了皇太后后,通过得自胡宫山手中的“酥骨春风散”(这『药』散是当年号称“千古风流一帝”的隋炀帝专用御『药』,失传已经上千年了。胡宫山机缘巧合得到了它的秘方。但是因为配置这『药』散所用『药』材大部分稀少名贵,所以胡宫山配置的量也不多。这『药』散在使用时只对女人有效,而且要解除它十分困难,因为只有练会阴阳功法的人,在通过采用适当的方法方可一次『性』解除。否则,要和男人合欢多次后才能解除,而且对于男女双方均有伤害。因此,胡宫山曾郑重的好意提醒过韦仁。)使她『迷』『乱』,激起了强烈的原始欲望。在强行占有她时,他又使用了“阴阳双修术”中最低层,也是对“炉鼎”伤害最大,对采补者收益最大的“采补术”----在皇太后达到高*时,将她修炼多年的元阴采补为己有,要不是因为她还有用处,现在还不能让她死,恐怕她难逃精竭而亡的厄运。韦仁吸取了一名高手体内近二十年的功力,并化为己有,因此他现在在内力方面,已经跻身高手之列,但是他自己仍是当局者『迷』罢了。但是,他原本就十分敏锐的天生感觉,现在已经强上了更多。

    昨晚,在小郡主给方怡换『药』时,她使用了韦仁涂有“酥骨春风散”的棉布。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而且大量被皇太后吸取,但是这“酥骨春风散”的『药』『性』还残留在棉布上。“酥骨春风散”的『药』力是霸道的,发作很快。因此,在这件春意『荡』漾的屋子里,又上演了“双凤戏龙”的香艳一幕。这会,对于韦仁来说,既是一次享受,因为这两位年轻靓女可是人间尤物,同时也是一次折磨,因为她俩都是身上有伤,他可不敢肆意妄为。最后,他通过采用“阴阳双修术”中“夫上采舌者,谓之天池水;中采『乳』者,谓之先天酒;下采阴者,谓之后天酒。”的上采、中采的法门,费了了许久的功夫才将她俩体内的“酥骨春风散”的『药』力化去,并将她们体内的经络同时疏理了一遍,使她们受益不少,也算是对她们的补偿吧!

    他装作悄悄的爬起来,『摸』索着穿上衣服。晨曦中,只见二女容『色』艳丽,一阵阵淡淡的女儿体香沁入鼻中。此刻,二女都在假装熟睡,但是怎么能逃过韦仁的眼睛,他心中大乐,顺势在每人的香唇上各自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待那人离开房间,方怡再次微微挣开双眼,谁知看到的是小郡主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此刻正在自己眼前盯着自己。“啊!”方怡像丛林里一只突然遇到老虎的鹿,立即将头埋进了被子中。

    “师姐!你告诉我你昨晚……”小郡主伸手掀开被子问道。

    “我不知道!”方怡捂住脸,躲闪着小郡主的纠缠。

    经历过艰险的小屋的门是闭合的,但是时不时传出微微的嬉笑声,这怎么也掩不住里边的残留的春意。

    韦仁出了住处不远,便看见有一队侍卫在巡查,正好是昨晚来的那班侍卫。他知道肯定是多隆为了讨好自己,在得知自己所住的地方进了刺客,因此将他的住所也纳入侍卫强化巡逻的区域。

    侍卫们见他过来,均停下来与自己见过礼好才离去。韦仁径直去往上书房,一路上发现侍卫人数明显地增加了不少。待到了上书房门口,便看见侍卫总管多隆正亲自守在门口。见他那双熊眼四周漆黑一团,眼中遍布红丝,知道他一夜未睡。多隆见到他仿佛见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立即赢了上来将他拖到一旁道:“桂兄弟,您一定要帮哥哥一把!”说着,往韦仁袖子里塞进一叠东西。

    还没等韦仁出声,只听见上书房里传来康熙严厉的话语:“是小桂子吗?该死的,还不给老……朕滚进了!”韦仁一遍对多隆作出为难的模样,一遍高喊道:“是!奴才小桂子遵旨!”拿开房门真个来了个“懒驴十八滚”滚了进去。多隆连连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房门轻轻地拉上。

    康熙退朝下来正在为昨晚之事大发雷霆,韦仁未到之前已将索额图、多隆痛斥了一同,让他们待罪候参。正是心烦意燥之时,听到外边有人说话中带有“小桂子”三字,知道多隆那厮肯定再求小桂子帮忙求情。康熙知道小桂子内才不高(康熙在历史上基本上属于看人第一眼定结论的人,他的自我感觉是非常良好的),但是为人十分义气,对己是忠心耿耿的。不由对多隆这蛮汉也有识人的一面,有点另眼相看的感觉。于是,帝心暗定将这个“人情”卖给小桂子,这才出声让小桂子滚进来。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一路滚了进来,逗得康熙哈哈大笑起来。

    侍卫在房外的多隆见桂公公进入没多久,里边便传来皇上爽朗的笑声。这时,多隆的敬仰之心骤然升起,他真想对韦仁说;“桂公公,我对你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姑且不去管多隆一人独自在屋外“意『淫』”着,我们再来看看康熙、韦仁这一对欢喜君臣吧。

    康熙下的御桌,迎着韦仁飞出一脚。韦仁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知道康熙进攻自己,立即双手护头,一运劲将身子强行横移半寸。只听得“嘭”的一声,康熙的龙脚一下正正踢在韦仁的背部。韦仁就势往前一滚,又是一个“懒驴十八滚”将身上受到力道又卸去了不少。韦仁边滚边叫道:“完了!完了!小桂子这回没命了!”康熙见状笑道:“好了!臭小桂子快起来吧!”韦仁装作负伤很重得模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请安道:“皇上圣体安康!皇上近来功力飞升,以后还望你老人家圣脚留情,否则奴才这条老命可就丢了!”康熙笑骂道:“不学无术的东西!什么‘圣脚’,你哪有‘老命’!快滚起来!”

    “谢皇上!”韦仁磕头后站起来。

    “听说,昨晚你那也去了刺客!怎么样?没受伤吧?你运气好,跟刺客交上了手,我可连刺客的影儿也没见着。你杀的那人武功怎样?你用什么招数杀的?”

    “多谢皇上关心!托主子的龙福,侍卫们用命,奴才未曾受伤!”韦仁答道。

    “好了!知道你这奴才义气。这样待会出去,你去找索额图、多隆两个狗奴才,就说朕让他们戴罪立功,如果今后还有这等事情发生,到时二罪并罚!”康熙对韦仁说道。韦仁一听,立即跪下谢恩道:“皇上体贴奴才们!奴才替索大人、多大人谢皇上隆恩!”

    “好了!人情卖给你了。你过来给朕讲讲昨晚,刺客到你那的情况。”韦仁昨晚一直呆在自己的住处度险克难、辛苦劳累着,根本没时间去观看侍卫与刺客动手过招。这小皇帝武功不弱,自己又不能随口『乱』编。还好在近段时间,他那日在杨柳胡同白家见过,天地会兄弟和沐王府的过招的情景,便依葫芦画瓢地一面手脚比划,一面说道:“只见那刺客左腿向右横扫,右臂向左横掠……”康熙拍手道:“对极,对极!正是这一招!”韦仁一怔,问道:“皇上,你知道这一招?”康熙笑道:“你知道这一招叫做什么?”韦仁早知叫做“横扫千军”,却道:“奴才不知。”

    康熙笑道:“朕告诉你,这叫做‘横扫千军’!是沐家拳中一绝招!后来怎样?”韦仁道:“咱们的侍卫好像使这样一招,好像您的武当派的武功中的‘仙鹤梳翎’”当下使出个招式。康熙一看大喜,叫道:“好!你说那侍卫用我的武功破他这招‘横扫千军’?”韦仁道:“正是。当时。天黑,我的武功本来不高,他们的动作都很快,幸好咱俩比武多,你使的手法我也记得了一大半。因此,那侍卫一使这招,我便记起来了!”康熙喜道:“好,好,这是‘紫云手’与‘折梅手’。后来呢?”

    韦仁接着道:“刺客一挣脱,身子一转,已转在那侍卫的背后,双掌击向他的背心……”康熙叫道:“高山流水!”韦仁道:“眼见刺客手掌边缘快打上侍卫的背心,我当时正着急起来。那侍卫并不惊慌,我见他借势向前一扑,从右边转了过去。”康熙道:“很好!那是‘回风步’!”韦仁道:“侍卫躲过了他这一招,乘势拔刀反手刺出。只听到那刺客哼了一声,倒地便死了。”康熙笑道:“妙极,妙极!我这反手一掌,叫作‘孤云出岫’,没想到他化作刀法,一击成功。好!小桂子去叫多隆宣那名侍卫前来见驾。朕重重有赏!”康熙练了武功之后,只与韦仁假打,总不及真的跟敌人『性』命相拚那么过瘾,此刻听到昨晚侍卫手刃敌人,所用招数全是从自己这里学去的,自是兴高采烈。韦仁心想,侍卫中肯定有习练过武当功夫的,皇上现在十分开心,谁此刻赶上机会必是他家祖坟坟头上冒了“青烟”了。

    韦仁磕头退出上书房,找到多隆。一是告诉他皇上已经收回降罪的心意,多隆顿时连连道谢。二是告诉他自己和皇上的对话,让他马上去找一个学过武当功夫的侍卫,并教他如此如此一般作为。多隆依言立即去办。

    韦仁办完事重回上书房交旨。康熙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当下叫韦仁使出“沐家拳”进攻。韦仁现在功力已到收发自如的境界,于是使出“横扫千军”、“高山流水”几招,康熙随之使出自己所学的武当“小擒拿手”的那几招。康熙原本习练的纯熟,韦仁有意而作,使出那几招声势模样浩『荡』,其实速度故意慢了数拍,果然被康熙所制。一时间,康熙龙心大悦。

    这时,多隆带了一名侍卫前来见驾。韦仁一看,正是昨晚领头到自己住处的侍卫中领头的那人,好像叫张康年。待二人见过礼后,康熙便询问起打动的情形,张康年立刻按照多隆所说的演练了一般,康熙见果然如此,顿时大悦,当即下旨封张康年为三等侍卫,赏黄金百两,同时对昨晚遇难、受伤的侍卫也给予奖赏,对当值的给予褒奖。多隆、张康年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第四十回 康熙细说明缘由,韦仁危言受贿赂

    待两人谢恩退出上书房后,康熙问道:“小桂子,你可知这些刺客是什么人?”韦仁道:“奴才不知道。”康熙道:“本来还不能拿得稳,现在清楚了。”双手一拍,吩咐在上书房外侍候的太监:“传索额图、多隆二人进来。”

    不一会儿,两人进了书房磕头见驾。索额图已从多隆口中得知韦仁为自己求情,皇上已经开恩让戴罪立功。因此,磕头后朝韦仁投去感激的眼神,韦仁嘴角一撇,微笑了一下。

    康熙问道:“擒到的刺客都审明了没有?”多隆道:“回皇上:擒到的活口叛贼共有三人,奴才分别审问,起初他们抵死不说,后来熬刑不过,这才招认,果然……果然是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康熙点点头,“嗯”了一声。多隆又道:“叛贼遗下的兵器和所穿内衣,均有平西王的标记。奴才想这事定与吴三桂有关。”

    康熙问索额图:“你也查过了?”索额图道:“叛贼的兵器,内衣,奴才都查核过了,多总管所录的叛贼口供,确是如此招认。”康熙道:“那些兵器、内衣,拿来给我瞧瞧。”

    多隆应道:“是。”他出去捧着一包家伙什进来,解开放在御案上,立即退了几步。康熙走过去拿起刀剑审视,见一把单刀的柄上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微微一笑,道:“欲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弄巧成拙,也做得过了火了。这是小视朕了!好了,朕已经明了呢。小桂子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众人退下后,康熙转头问韦仁:“小桂子,你明白了吗?”韦仁早就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他哪敢说明白,急忙垂手道:“奴才还没想明白?”康熙笑道:“好!我来告诉你吧。如果你是一个贼,当你去偷完东西后,你会不会在墙上写上:‘偷东西的是小桂子。’”韦仁连忙接道:“小桂子还没蠢到这样!”康熙道:“是了!吴三桂那家伙老『奸』巨猾的,吴应熊那小子现在又住在京城里,你说他们会不会这么蠢呢?”韦仁装作恍然大悟道:“皇上!奴才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家伙给吴三桂那个老王八蛋、吴应熊那个小王八蛋!”康熙见他那模样和粗俗的话语,心里十分享受,笑道:“你小子,这下全明白了!那真正的刺客又是谁呢?”韦仁装作一楞,傻笑着『摸』着后脑勺道:“这……奴才又不明白呢?请皇上指点『迷』津。”康熙问道:“那刺客使的是什么功夫?”韦仁答道:“回皇上,那是云南前明沐王府的武功。”

    康熙对着韦仁笑道:“不错!”韦仁立即反应道:“是了!两人搏斗之时,那可是生死相拼,做不得半点假。自己最拿手的功夫,肯定是尽全力使出。奴才知道了,这刺客肯定是云南沐王府的”

    康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不错!我就说你,小桂子的脑子也不是太笨,否则怎么替我办事。”说到此,康熙严肃地说:“你那都知监要抓紧办理,这段时间你多有点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交代索额图他们不必请旨,特事特办!”

    韦仁磕头道:“奴才遵旨!”

    “好了!起来吧。”康熙道:“小桂子,你想不想发财?”韦仁笑嘻嘻的道:“皇上不叫我发,我不敢发。皇上叫我发财,小桂子可不敢不发。”康熙笑道:“好,我叫你发财!你将这些刀剑,从刺客身上剥下的内衣、刺客的口供,都拿去交给一个人,就有大大一笔财好发。”韦仁一怔,登时省悟,叫道:“吴应熊!”康熙笑道:“你很聪明,这就去罢。”

    韦仁退出上书房,捧了刀剑等物回到自己屋中。

    他开锁进了屋,发现小郡主、方怡二女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上。见他进来,二女玉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韦仁见气氛有些尴尬,便问道:“刚才到了上书房时间久了,你们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小郡主连忙接话道:“我们已经吃了点点心,不饿了!”这时,方怡迟疑的问道:“你……你是公公?”韦仁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顿时觉得暗地偷乐起来,答道:“是啊!我是公公,是宫里尚膳监副总管!”

    “哦!”方怡低声应了一声,韦仁见她脸上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又仿佛『露』出一丝丝的惋惜的神情,心中又是一喜。

    韦仁指着桌上的包裹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啊?”小郡主好奇地问道。

    韦仁抽出一把剑,指着剑上刻的字迹念道:“大明山海关总兵府。喂……”韦仁望着方怡问道:“对了!到了现在我还不知你们的名字呢?这样,我叫桂小宝。”

    “我姓沐,名叫剑屏。”沐剑屏望了望方怡,见她没反对就接着说:“我师姐姓方,闺名单字一个怡。”

    “好!沐剑屏、方怡,都是好名字。一听名字就知道都是美女!”韦仁摇头晃脑道。沐剑屏见他这滑稽的模样,按捺不住,“扑哧”笑出声了,方怡也咬着嘴唇强自按住笑意。

    “小郡主!好妹子,你和我老婆、你师姐多大年龄呢?”韦仁凑到沐剑屏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十六岁,师姐十八……”沐剑屏不假思索地答道。

    “小郡主!别……”方怡想出言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年龄是不能轻易泄漏出去的,出了自己的娘家人和婆家人知道外。

    韦仁得意地朝方怡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方怡无法,只好又狠狠地瞪了韦仁一眼。

    韦仁将方怡放在床头的宝剑拿起来,放进那堆兵器中说道:“方老婆!皇上已经知道你们嫁祸给吴三桂,而且知道是你们沐王府的人干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们的人在哪?要不要我给他们通个风、报个信啊?”

    方怡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韦仁,半天没说话。韦仁见她到这时还不信任自己,不由得怒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当即他在屋里使出“横扫千军”、“高山流水”两招,这时可不是在康熙面前,韦仁使出七八分功力,虽说招式不是很熟练,但是劲力却不比练了二三十年的高手弱。望着方怡二女惊讶的眼神,韦仁顿时气场大涨信口说道:“怎么样?这两招可是‘圣手居士’苏冈苏四侠亲授,还马马虎虎吧!”

    沐剑屏、方怡听得他说到苏冈名字,都大为惊奇。韦仁更加嚣张的说道:“还有白氏双木白寒松、白寒枫请我喝过酒。另外,‘刘白方苏’四大家将中我熟人也不少!”说完不等她们发问,抱起桌上的东西出屋,锁上门,回合在宫门口等着的四名随从太监,骑着马向西长安街吴应熊在北京的寓所行去。

    吴应熊听说钦使到来,忙出来磕头迎接,将韦仁接进大厅。

    韦仁道:“皇上吩咐我,拿点东西来给你瞧瞧。小王爷,你胆子大不大?”吴应熊见今日韦仁奉旨而来,而且他趾高气扬,隐隐觉得势头不好,连连低声道:“卑职胆子小,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韦仁道:“昨晚你一共派了多少刺客进宫去?皇上叫我来问问。”

    昨晚宫里闹刺客,吴应熊已听到了些消息,突然听得韦仁这么问,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双膝跪倒,向着天井连连磕头,说道:“皇上待微臣父子恩重如山,微臣父子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典。微臣吴三桂、吴应熊父子甘为皇上效死,决无贰心。”

    韦仁笑道:“起来,起来,慢些磕头不迟。小王爷,我给你瞧些物事。”说着解开包袱,摊在桌上。吴应熊站起身来,看到包袱中的兵器衣服,不由得双手发抖,颤声道:“这……这……这……”拿起那张口供,见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吴三桂差遣,入宫行刺,决意杀死鞑子皇帝,立吴三桂为主云云。饶是吴应熊机变多智,却也不禁吓得魂不附体,双膝一软,又即跪倒,这一次是跪在韦仁面前,说道:“桂……公……公……公,这……这决不是真的,微臣父子受了『奸』人……陷害,万望公公奏明圣上,奏……奏明……”

    韦仁沉『吟』道:“你这话,本来也有三分道理,就不知皇上信不信。小王爷,我这倒是有一个妙计,多半可以洗脱你父子的罪名,只不过太费事罢了。”吴应熊大喜道:“全仗公公搭救。”韦仁道:“请起来说话。”吴应熊站起身来,连连请安。韦仁道:“依你看,这些反贼是谁派去的?”吴应熊沉『吟』道:“微臣家严为大清打天下,剿灭的叛逆着实不少,这些叛逆的余党,都是十分痛恨家严的。好比李闯的余逆啦,前明唐王、桂王的余党啦,云南沐家的余党啦。”韦仁点头道:“什么李闯余逆啦,云南沐家的余党啦,这些人武功家数是怎样的?你教我几招,我去演给皇上看,说道我昨晚亲眼见到,刺客使的是这种招数,货真价实,决计错不了。”吴应熊大喜,忙命人叫来侍卫首领杨溢之。杨溢之上前向韦仁请安。韦仁教他将沐家拳演给他看。杨溢之遵命站到厅中,拉开架式,慢慢的一招一式使将出来。韦仁跟着他一招一式练了起来,不到一会功夫,韦仁便将这套沐家拳练熟。吴应熊未曾想这小太监聪敏过人,看来当今那位比外人言道更为厉害,不由得将轻视之心彻底消除。

    杨溢之喜道:“公公聪敏过人,一学便会,我们吴家可有救了。”吴应熊连连作揖,道:“吴家满门百口,全仗公公援手救命。”

    韦仁说道:“大家是好朋友。小王爷,你再说什么恩德、什么救命的话,可太也见外了。再说,我这就回宫回禀皇上,尽力而为,也不知管不管用。”说着包袱包起,挟在胁下,正准备走,他忽然回过身来道:“小王爷,皇上叫我问你一件事,你们云南有个来京的官儿,叫做什么卢一峰的,可有这一号人物?”吴应熊一怔道:“卢一峰是新委的云南曲靖县知县,现下是在京中,等候叩见圣上。”韦仁道:“皇上叫我问你,那卢一峰前几天在酒楼上欺压良民,纵容恶仆打人,不知这脾气近来改好了些没有?”

    吴应熊一听大吃一惊,忙道:“卑职定当好好教训他。请公公启奏皇上,说道:微臣吴三桂知人不明,荐人不当,请皇上降罪。这卢一峰立即革职,永不叙用,请吏部大人另委贤能。”韦仁道:“这就好!”说着告辞出门。

    吴应熊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大封袋来,双手呈上,说道:“桂公公,你的大恩大德,不是轻易报答得了的。不过多总管、索大人,以及众位御前侍卫面前,总得稍表敬意。这里一点小小意思,相烦桂公公代卑职分派转交。皇上问起来,大伙儿都帮几句口,微臣父子的冤枉就得洗雪了。”

    韦仁接了过来,笑道:“好说!好说!”吴应熊和杨溢之恭恭敬敬的送出府门。韦仁在轿中拆开封袋一看,竟是十万两银票,想都没想先将其中五万两银票揣入怀里,余下五万两仍放在大封袋中。

    韦仁回到上书房见过康熙,然后便绘声绘『色』地表述了,吴应熊吓得屁滚『尿』流的丑态。后来,他又告诉吴应熊皇上明见万里,一查刺客的武功,便料到是云南沐家的反贼所为。那吴应熊又惊又喜,不住口的颂赞皇上圣明。康熙听了微微一笑。

    韦仁从怀中『摸』出封袋,从中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说道:“吴应熊拿了五万两的银票交给奴才,说送奴才一万两,另外四万两,要我分给宫中昨晚出力的众位侍卫。”

    康熙笑道:“你小小孩子,一万两银子一辈子也使不完了。余下的银子,你就分了给众侍卫罢。”韦仁说道:“皇上,我跟着你,什么东西没有?要这银子有什么用?奴才一辈子忠心侍候你,你自会照管我。这五万两银子,都赏给侍卫们好了。我只说是皇上的赏赐,何必让吴应熊收买人心。”康熙一听也就不再言语了。

    韦仁来到上书房外的侍卫房,向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说道:“多总管,皇上吩咐,昨晚众侍卫护驾有功,钦赐白银五万两。”多隆大喜,忙跪下谢赏。韦仁笑道:“皇上现下很高兴,你自己进去谢赏罢。”说着将那五万两银票交了给他。

    多隆随着韦仁走进书房,向康熙跪下磕头,说道:“皇上赏赐银子,奴才多隆和众侍卫谢赏。”康熙笑着点了点头。

    韦仁道:“皇上吩咐:这五万两银子嘛,你瞧着分派,杀贼有功的,奋勇受伤的就多分一些。”多隆道:“是,是。奴才遵旨。”

    康熙心想:“小桂子又忠心,又不贪财,很是难得,他竟将这五万两银子,真的尽数赏了侍卫,自己一个钱也不要。”

第四十一回 拒求助为难美人,允援手遇见灵兽

    韦仁、多隆和张康年一齐退出。多隆从怀中拿出银票,韦仁知道他的心意,立即按住他的手,笑道:“多大哥的心意小桂子心领了!这是皇上赏给弟兄们的,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可是弟兄们卖命的银子,我小桂子虽然爱财,但是这些银子我是一分也不要的!”多隆神起大拇指赞道:“怪不得和桂公公见过的人,无不称赞兄弟韦仁年纪虽小,但是韦仁为人最仗义,待人最大方!这样那日哥哥请你喝酒、赌钱、看戏!”张康年在一旁目『露』敬重、感激之意,合着多隆的话语连连点头称是。韦仁笑道:“好啊!多大哥有请,小桂子必到!”然后低声在多隆耳边轻声道:“多大哥,皇上口谕对昨晚擒来的反贼不要都用大刑。这些人皇上还有用处。对了其中是不是有个长的白净的年轻人。”多隆想了想道:“是,是有个像书生模样的年轻刺客。兄弟是想……”韦仁『奸』笑道:“年轻人?书生?这样的人嘴是不是最容易撬开啊!多大哥,您说是不是?”多隆听了,连连点头道:“对!对!没想到兄弟真是机智过人。哥哥真是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韦仁拱手道:“多大哥谬赞!以后还要多大哥多多指教!侍卫兄弟们多多帮忙!”

    多隆、张康年忙还礼道:“兄弟客气!岂敢!岂敢!”、“桂公公言重!言重!小人们定当效劳!绝不推迟!”

    “那好!我这还有点小事,就先告辞了!弟兄们那就不去了,请弟兄们担待一二!”

    韦仁从上书房回到住处,将到门口,见御膳房的一名小太监在路旁等候。那小太监迎将上来,低声道:“桂公公,那个钱老板又送了一口猪来……”韦仁没等小太监说完便伸手止住他的话头,将眉头一皱,骂道:“猪!猪!他是把这皇宫当猪栏怎么的?去,把那小子带来这来!”小太监见桂总管发火哪敢怠慢,连忙告罪飞跑而去。不一会儿,他便引着钱老板到了!钱老板连忙上前磕头告罪道:“桂公公,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下次再也不敢了,这就把猪带回去。桂公公,小的听说您最喜欢听评书。听说明日上午,在高升茶馆要讲《英烈传》的新章回,十分的精彩,您要得空去听听也无妨。”说着请了几个安,退了出去。

    韦仁回到住处,进得屋来,见二女正望着自己,便问道:“你们是不是饿坏了?”沐剑屏道:“不饿!你回来时我们自己吃了一些糕点。”韦仁道:“好!我现在吩咐他们马上送饭。”当即,韦仁转身往屋外走去。他转身时,见方怡望着自己,嘴儿张了张,但是没有出声。

    三人吃完饭,韦仁便出屋叫上李三清赶往西山训练营,找到现有的都知监各级大小管事官员,将皇上的旨意传达后,一起商量加速组建速度,扩充规模人员的事宜。然后交代相关人员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东西起草一件密折,到时交给自己在上奏皇上。

    待西山的事情完毕后,天『色』已晚。韦仁原本打算事情如果完成的早的话,还到离西山十里外的山庄去看看。自从舒玉莲、纳言敏珠她们搬到绿野山庄,他还只去过一回。这会子他还真有点想她们了!但是沐、方二女还在屋里等待,另外,明天和“青木堂”的弟兄们有约,他不得不赶回去。

    上灯时分,二女躺在大床上,韦仁躺在小床上。突听方怡道:“喂!桂……,你是不是可以……”说到这里,有些结结巴巴。韦仁坐起来道:“美女师姐,有什么要让我帮忙的尽管说,不要顾忌!

    方怡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我们昨晚进宫来的同伴,不知道面前最后的情形如何,你可知道么?”韦仁摇头道:“不知道。你既然关心,我可以给你去打听打听。”方怡低声道:“多谢你啦。”沐剑屏道:“尤其要问问,有一个姓刘的,可平安脱险了没有。”韦仁问道:“姓刘的?刘什么名字?”沐剑屏道:“那是我们刘师哥。叫做刘一舟。他……他是我师姊的心上人!”

    听到沐剑屏如是说,韦仁“哼”的一声,倒在床上不做声。见他突然如此,方怡情不自禁,忙问:“怎么啦?”韦仁道:“原来是要打听方姑娘的心上人啊!哼!”

    方怡见韦仁的言语、表情,顿时心里觉得十分酸楚,泪水湿润了眼眶,低声道:“我……我只是想……要不……算了?”

    沐剑屏见她这副模样,忙抱了抱她,对着韦仁柔声哀求道:“好哥哥!师姐有伤,就别让她着急了。你就帮帮师姐的忙吧!”韦仁摇了摇头,道:“好妹子!你知道我不是好人。给你好妹子帮忙,那是自己人,没办法的。帮别人,那是要代价的!”

    见方怡无语。小郡主忙问:“桂大哥,你要什么代价?”

    韦仁笑道:“这代价吗?不外乎钱财啊!好妹子是知道的,你桂大哥有的是,不愁!另外吗……”韦仁到此哈哈大笑几声,说道:“好了!让她先想一想,作为预支条件,看在好妹子的面上,明天我先去打听打听你们进宫的人的情况!好了,先睡了!”说完,韦仁便再不言语,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夜,自然有人难以入睡了!

    韦仁住处是在乾清门西、南库之南的御膳房侧,往北绕过养心殿,折而向西,过西三所、养华门、寿安门,往北过寿安宫、英华殿之侧,转东过西铁门,向北出了神武门。那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后门,一出神武门,便是出了皇宫,当下径往高升茶馆来。

    不久,高彦超便走进茶馆,见到他使个眼『色』。韦仁等他离开后,在呆了一会,这才跟着出来上了预先准备好的小轿。

    进了一座小小的四合院,与天地会“青木堂”的弟兄们见过面后,韦仁问起相约见面的缘由。送猪的钱老板,本名叫钱老本道:“韦香主,是张请帖,请咱们吃饭去的。”韦仁道:“那好得很哪,谁这么赏脸?”钱老本道:“帖子上写的名字是沐剑声。”韦仁装作一怔,道:“沐剑声?”钱老本道:“那便是沐王府的小公爷。”韦仁点头道:“‘花雕茯苓猪’的哥哥。”钱老本道:“正是!他请天地会青木堂韦香主,率同天地会众位英雄同去赴宴,地点在朝阳门内南豆芽胡同。”韦仁道:“竟然有宴席吃,为何不去?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咱就给他来个‘以静制动’又有何妨?”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众人商量定当,闲谈一会。挨到正午时分,韦仁又打扮成个公子哥儿的模样。他仍坐了轿子,在众人簇拥之下,往南豆芽胡同而去。

    沐王府小公爷吗,沐剑声带着余人衣冠齐楚,站在门外将众人迎了进去。

    双方见礼客套之后,韦仁认识了沐王府第一号人物“铁背苍龙”柳大洪。但是,让天地会众人没想到的是(当然韦仁除外),在这里竟然看到了徐天川。后来听解释,大伙才明白,原来当日是吴三桂手下卢一峰派人将其掳了去,后来为沐王府人所救。韦仁连忙向沐王府人众道谢。后来,当沐王府提出白寒松之事时,韦仁故意透『露』出皇宫皇上遇刺,有几名刺客被擒,并招认出来是沐王府小公爷的手下的消息。柳大洪、沐剑声顿时容颜失『色』,连忙追问消息的真实『性』、可靠『性』。听说消息来自韦仁在皇宫当差的内侍太监,立即请求韦仁帮忙打听并搭救。韦仁借此以勾销徐白二人之间的死伤之事为条件,同意出面帮助。另外,沐剑声还以个人名义请天地会帮忙寻找妹妹小郡主沐剑屏,韦仁也当仁不让的答应了下来。

    双方讲定后,韦仁便率领青木堂兄弟回到那四合院中。众人纷纷担忧打探、拯救沐王府被擒人的极难。韦仁信心百倍的保证万无一失,众人半信半疑。

    韦仁出钱请弟兄们吃完午饭后,告辞众人将太监服包起,坐上小轿离开。

    到了半道,韦仁叫轿夫落轿,自己下轿步行回宫。

    “当当、当……”

    韦仁他走到一个小广场时,突然听到一阵锣声,这锣声与平常的不一样,让韦仁心里有一点好奇,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时,他看到有一群人正围在前边,锣声便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

    募地,不知是谁高喊了那么一句说道:“好呀!这么小的猴儿竟然懂得敲锣!”“是啊!而且有模有样,还带点节奏,真是奇事儿、今天这一场把戏,一定好看得很!”紧接着!马上有好几个人附合着喊道:“对呀!瞧那小猴儿敲锣的样;真是又滑稽又有趣;多好玩呀,今天的把戏,一定会耍得不错!”

    这几个人那么一嚷,顿时把广场四周其它的人都给惊动了,不由引起大家的好奇心,全都一窝蜂地朝着地走去,连那正在做买卖的人,也放下生意不做了,跟着大伙儿朝那儿涌去看个究竟。

    韦仁见人群越来越密,急忙挤了进去。不一会儿,市场旁边的那片广场给挤得一个水泄不通,被这一大群着热闹的人围了一个大圈子。韦仁挤到前面,只见两只通体漆黑如墨的大犬,正呲牙咧嘴地围着场子周边交替巡弋着,将人们定在一个区域之内。场中一只金『毛』小猴,大约只有30厘米高,嘴唇宽厚,红艳,一双杏眼,上翘的鼻子,非常好看。它身着花衣的,手中正提拎着一副特制的小铜锣,正在“当当、当,当当、当,……”的敲打着。只见它『毛』『色』艳丽,形态独特,动作优雅,憨态可掬。四周的人们一见,不由得从心里马上喜爱起来。

    韦仁一见这小猴立马认了出来。在前世,它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川金丝猴,别名狮子鼻猴、仰鼻猴、金绒猴、兰面猴、洛克安娜猴、长尾子、线子、线绒、马绒、果然兽、果然绒、金线绒,属灵长目、猴科、仰鼻猴属,群栖高山密林中。头顶的正中有一片向后越来越长的黑褐『色』『毛』冠,两耳长在『乳』黄『色』的『毛』丛里,一圈桔黄『色』的针『毛』衬托着棕红『色』的面颊,胸腹部为淡黄『色』或白『色』,『臀』部的胼胝为灰蓝『色』,雄兽的*囊为鲜艳的蓝『色』。从颈部开始,整个后背和前肢上部都披着金黄『色』的长『毛』,细亮如丝,『色』泽向体背逐渐变深,最长的达50多厘米,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好似一件风雅华贵的金『色』斗蓬。川金丝猴为体型中等猴类,因此的体形较大,一般成年雄体长平均为680mm。而这只金丝猴明显是只成年猴,但是体型却十分细小,可能是变异的原因,甚是难得。

    这场子是倚墙设立的。韦仁往墙角望去,只见那里还摆放着一辆放在木箱的小推车,在车上还有一个支架,上面站着几只雄健的鸽子。不过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的与众不同之处:这几只鸽子均是通体暗灰『色』,头型线条流畅,前脑上的羽『毛』长得细、密、紧。其颈部短,既显得美观又有利飞翔。鼻型紧凑,长而平整,与前脑要连接紧凑。鸽眼明亮,有神、敏锐、清淅、『色』艳。它们的龙骨前端往上提,与尾部紧贴着。它们的前胸丰满,尾羽入下沉,呈平形状或租微往上翘。腿以短为好,但强劲有力。全身『毛』羽紧密、薄、富有弹『性』、柔软、有光泽。这就是优秀的良种军鸽品种之一——“森林黑”。韦仁在前世就是一“鸽『迷』”,因此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通过这一猴、二犬、数只鸽,韦仁便知这不是一般的杂耍卖解之流,而是真正的驯兽高人。

    当他抬头看到一个着装破落、打扮邋遢的人,从小箱子里取出一卷东西,然后将其展开,『插』立起来。

    原来那是一个横幅。韦仁一看横幅上所书的内容,顿时一愣!

第四十二回 能犬灵猴齐献艺,演武比试伸援手

    “卖艺葬义父,比武赠奇珍。”韦仁心中念道:“只听说过‘卖身葬父’之说,从未听说过有‘卖艺葬父’之言。而且,既有奇珍又何愁葬父无钱,真是奇诡!”

    姑且不提韦仁心中嘀咕,周围人群之中早已议论纷纷。有好事者这时已经出声了。

    “喂!你到底是男是女?是男的就快点开锣耍戏,好的话!到时爷就赏你几个钱。要是女的,现在就把你那小脸洗个干净,让爷们看看,要是模样俊,就不要卖艺了!爷直接给你卖身得了!”

    四周有人立即跟着唿哨起来,一片『骚』『乱』。

    还有人跟着喊道:“什么奇珍,现在拿出来让咱们养养眼!”

    那人好像聋子一样,不紧不慢地将家伙整治好,然后走到场中朝四周抱拳施礼,但是没有一句言语。韦仁仔细打量,发现那人虽看上去邋遢,但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和下颌微微『露』出的白皙,恰好泄『露』了一下信息。

    早已配合默契,小红猴见那人上场后,不待吩咐就立即停止敲动手中的小铜锣,回到小推车前,先将铜锣放在一旁,再打开木箱,从中拿出数个圆环,熟练地在地上按次序将它们摆上——单个的、两个叠加的、三个叠加的,然后它又拿起那面小铜锣敲了起来!

    随着,铜锣声音的节奏,那两只凶猛雄健的昆明犬(注:昆明犬是z国军犬训练队自行培育的优良犬种。1953年开始精心选育,1964年培育成功,经过历代班子的不懈努力,2005年成功培育的第七代昆明犬是z国唯一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军、警工作用犬。这里为情节的需要,让昆明犬提前了几百年出现。)依次匍匐着爬过单个圆环,接着一上一下跳过和钻过两个圆环,最后,它们又一左一右分别跳过第二位和第三位圆环。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好不精彩!顿时,四周之人轰然叫好。

    这时,小红猴又将手中的小铜锣放下,再次从箱子中取出一个东西。人们一看,原来是个火折。只见它如人般,熟练地将两个叠加的、三个叠加的圆环中,位于第二位的两个圆环点燃,后,它跃到一旁,然后屈指于嘴中,一声清亮的哨声传出。两只大犬一前一后先后无惧地从圆环中一跃而过。这时,四周叫好声、鼓掌声四起。

    表演完后的大犬趴在小推车旁边休息,那人过去奖励了它们几块肉干。再从箱子里拿出六个小球,然后在人群中强拉硬拽上来三个人,分别给每人两个球,让他们将球藏在身上。

    待三人将球藏好后,只见小红猴红影一闪,围着这几个人身边飞快地绕了一圈。一转眼的功夫,它又回到场中。等四周观众回过神来一看,只见小红猴每只手中不多不少正好三个小球。四周又是一片叫好声。

    那人将一个果子扔给小红猴后,走到场中就地捡起两块半截砖,五指发力一捏,“嘭"的一声,两手的砖头立时粉碎。众人大声叫“好!”韦仁暗惊这女子功力不小,这会他看见她的手指修长,肤『色』白皙,显然是一双女人的手。

    这时,小红猴吃完果子,重新回到场中,将一张白纸举过头顶。还没等观众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到“吧!”的一声响,一道黑影划过,白纸被一分为二。这时,众人才发现那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银『色』的长鞭。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小女子初登贵地,人生地疏,全仗各位照应。因小女子义父突然染上重病仙去,苦于身无分文,被迫卖艺葬父。小女子虽有几手三脚猫功夫,并不敢在真人面前夸海口,有个前失后闪,还望各位海涵!”韦仁一听便知她的官话中带着南方云贵的口音。话音刚落,只见她飞舞起长鞭,真个“纵打一线,横打一扇”,鞭影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花缭『乱』。其身形如风摆杨柳,进退裕如,似舟行水上。“外行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内行人一看便知,她端地轻功非凡。

    女子舞完一路鞭法后,气平神宁地抱拳道:“待会,有哪位下场能将小女子拽动而手不松算赢。如果他愿意出钱安葬我义父,必定有奇珍相赠!”

    话音刚落,人们你推我搡,就是没人敢出头一试。半天,忽然一个精壮汉子跳进圈子,红着脸说道:“俺来试试!”一边说,一边拾起长鞭的一头,运力就拉,不料女的将臂一甩,那汉子立脚不住,竟一个筋头栽出五六尺外。他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这不能算,那用的是巧劲!”女子笑道:“不妨再试。”

    那汉子便又走上前拉这姑娘,谁知任凭他怎样使劲,那女的虽是来回转动,身子却像粘在地上。汉子挣得满脸通红,女子却在顽皮地笑。他只好松手认输。

    后来,接连有几个人均败下阵来。

    众人见那女子功夫不错,真心为她叫好,小红猴便翻过铜锣收钱。正在这时,圈外忽然大『乱』,几个彪形大汉一边推人,边用鞭杆捅着看热闹的人,“闪开!闪开!‘威武镖局’少镖主借道!”说话间,人群被强行推出一条通道,韦仁被踉跄的人群先后碰撞了数次,他顿时怒气横生,向来人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清瘦少年滚鞍下马,将马鞭子随手扔给从人,捋了捋袖子走上前去问:“我是‘威武镖局’的马彪,听说这里有奇珍,特来见识见识!喂!赶快把它拿出来吧。”

    那女子作揖道:“回少镖主话,你只要将小女子拽动才能看到它。”

    “好啊!”马彪嘿嘿一声冷笑,说道:“我倒想领教一下你的功夫!”说着上前便扯。他根本没有去抓那鞭子,直接奔女子的手而去。看来这马彪功夫不弱,一伸手便搭住女子的手腕。

    二人刚一搭手,只见那女子忽地将手一缩,后跃一步,将手中的长鞭甩出。穆里玛一侧身闪过皮鞭,邪笑一声抢步仍用手去拉,女子让无可让,一翻身滚到一旁,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道:“别耍歪门邪道,拿出真功夫来!”众人听了立时大哗。韦仁一见,一纵身一招“铁锁横江”格住马彪的手臂,道:“为人要光明正大,是男人有本事,你就用真功夫拉动她,旁人自没说的。现在你用指环暗器伤人,真是卑鄙的很!”

    原来,马彪为了取巧,根本没用功夫,便用暗藏于指端的指环伤了女子,将她『逼』退,想借机讹诈。谁知那女子反应敏捷,加之韦仁携怒出手,并明言自己暗器伤人。顿时懊恼不已,当时收手道:“哼!休得胡说八道。输了还要狡辩,就她那模样怎可能真有奇珍,全是骗人的江湖术士之言!走,本少镖主没工夫和你们胡搅蛮缠。”

    说完,翻身上马,带着手下急急忙忙地离去。经过这一闹,周围的人群感到意兴阑珊,纷纷散去。

    韦仁见女子捧着手掌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摇了摇头,没回答。

    韦仁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交到女子的手中道:“这些银子你拿去安葬你义父,剩下的给自己治治伤,买件衣服,好好梳洗打扮一下。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嘛!”

    说完,韦仁转身准备离开。

    “恩公慢走!”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韦仁回转身来,只见女子走上前来,将银票交会韦仁手中道:“您是我这么久遇见的第一个真心的好人!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想带您去见我的义父!”

    那女子在前方引路,两只大犬拖着推车。而小红猴跟韦仁很投缘,它此刻正坐在韦仁的肩膀上。当然,这是韦仁手中有顺路买的一些果子和坚果,通过它们,他很快让“金儿”(“金儿”是小红猴的名字)投靠了自己。

    看来天桥附近的那间破庙和自己确实很有缘分。韦仁跟着那女子一路走来,便到了那熟悉的小破庙。见了那破庙,他不由得想起那名心『性』恬静、温文尔雅与苏麻喇姑有得一拼,深受汉族儒家文化熏陶的姑娘舒玉莲,想到她那双洁净明亮的眼睛,心中不由一暖。

    “恩公!到了。”女子的言语传入到韦仁的耳朵,他马上醒悟过来,跟着她进了小庙。这时,他发现原本在自己肩膀上“吱、吱……”不时叫唤的“金儿”,早已沉静下来,到了破庙庙门口,它自己下来竟然如人一般先整了整衣服,抹了抹脸后,再跟着女子走了进去。而那两只昆明犬“大黑”、“二黑”被解开皮项圈后,不待吩咐,它们就忠实地守在庙门口。

    韦仁跟着走进破庙。只见原来舒玉莲躺着的地方,此刻又躺着一个人。只是看到那人的一头白发,便知道生病者是一位老者。那女子走到老者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嘀咕了片刻。老者原本闭合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韦仁感到两道锐利无比的目光,如剑光闪过,仿佛要划破自己的心胸。

    “好厉害的目光!”

第四十三回 奇人悲情赴忠义,义仆舍身酬恩情

    “恩公请过来!我义父有请。”那女子站在老者身边向韦仁喊道。

    闻声韦仁点了点头,慢步走到床边。突然,躺在床上的老者右手如电闪般探出,将韦仁的左手腕扣住。待韦仁反应过来,运气正准备出手反击时。老者扣住他的手指业已松开,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出,那女子急忙伸手在她的胸口上下往复抚『摸』着,嘴里低声念道:“义父、义父……”

    过了好一阵,老者口中的咳嗽声才得以平息,但是他的嘴角却沁出血丝。老者的脸『色』此刻看上去惨白得很,他重新挣开双眼,眼『色』浑浊无神,让韦仁暗地怀疑刚才所遇到的那如电般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老者示意女人将自己扶起来,倚墙靠好。然后,他向韦仁招了招手,韦仁知道老者刚才的举动是无恶意的,加之他看到那女子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安慰、鼓励和请求的目光,因此,他没有迟疑走到床边行礼道:“晚辈韦仁见过老前辈!”

    “你很好!绮儿赞你是个好人,老夫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时日了!现在只能希望上苍,不要对我‘逍遥兽王’武士民太过无情,也希望咱瑶家的盘王能保佑绮儿。”老者武士民望着韦仁低声道:“小伙子,你坐下来。不知道老夫能不能耽误你一些时间?”

    “没关系!老前辈,晚辈有的是时间。”韦仁又看见女子眼中传来的乞求目光,加之,他的好奇心已经在心中发芽了。当即盘腿坐了下来,安静地听老者讲述了一段奇人异事。

    在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一个男孩出生在广东南海一个官宦家庭。其祖彭龄为进士,曾任知县;父思浩,廪生,有才名。据说,他出世时“甘『露』降于庭槐”,故名瑞『露』,后改名『露』。这个男孩的出生注定要引出一段惊天动地的传奇轶事。

    5岁时,邝『露』就显『露』出不凡诗才,可应声作诗。他早年丧父,家境中落,他“以父、祖皆能诗而业未竟也,益力学苦『吟』”,每当诗兴大发,往往废寝忘食,行『吟』时甚至“抵触树木”,或者“倾坠坑堑而未尝觉”。

    15岁时,邝『露』参加会考,他以楷、行、草、篆、隶五种书体答卷。被考官认为他“违制”,降黜五等,以示惩戒。可是他若无其事,大笑拂袖而去,从此不事科举,自我行事为“放诞纵酒,或散发徜徉于市中,傲然不屑”,整个是风流自赏、玩世不恭,为当时的礼法之士视为疾世愤俗之“异类”。

    在崇祯七年(1634年)正月十五的上元佳节,邝『露』与友人乘醉策马,纵游花灯夜市,冲撞了南海县令黄熙出巡仪仗,邝『露』不避,反而信口赋诗“骑驴误撞华阴令,失马还同塞上翁。”以示讥讽之意。就此惹下大祸,被『逼』得远走他乡避难。

    此后,邝『露』度桂岭、泛洞庭、涉九江。东至会稽、金陵,北上京华、幽燕,历时五年之久。他沿途赋诗数百首,诗名远播吴、楚、燕、赵,在扬州,他写了十二首《赤鹦鹉》,为世人所传诵,因而有“邝鹦鹉”之誉。

    当他浪迹广西时,深入瑶民“岑、蓝、胡、侯、盘”五姓土司境时,遇到广西苗寨土司云英之女亸娘,于是成就了一段旷世奇缘悲情。

    当时,云亸娘看到瑶寨瑶人懒惰怠慢耕耘,喜好私斗,便亲自劝告农桑之事,深得寨民部众拥戴。后遇辖内汉民为蛮溪洞岑猛部放蛊毒害,云亸娘又亲自为他们医治蛊毒,并且及时将这一情况上书按察使。按察使想要征讨岑猛部,于是向土司云英求助,云英不肯答允。云亸娘陈清利害劝起父出兵助阵。然而岑猛部实力雄厚,云英部兵败。

    此时,正值南海邝『露』避难于斯,为土司云英部众所擒。云亸娘亲自审问他,见他俊朗正直,为有识之士,当即将其释放,拜为记室(执掌文书之类)。邝『露』帮助瑶寨训练新军,以古琴“绿绮台”调教出神鬼莫测的“天姬舞阵”,深得年轻貌美的云亸娘爱恋。

    这时,一心想取代土司统治瑶寨的巫医掌庙师,想方设法拆散两人独霸云亸娘,于是挑拨土司云英,用防止邝『露』负情为借口要对其种鸳鸯蛊。云亸娘为表真情与其一同受蛊。

    后云亸娘用邝『露』所献之计,乔妆为瑶女跳月,混入岑猛之寨中,盗其毒槊,将其擒获,降服其部众,与邝『露』大胜而归。

    适逢李自成陷京师,明王朝覆亡。接着,清兵入主中原,南明政权相继更迭。清兵进攻广州,值此国破家亡之际,邝『露』陷入两难。云亸娘义无反顾地支持他返回广州,参加抗清保家的战斗。下山前,土司为云亸娘与邝『露』种下鸳鸯蛊毒,以防邝『露』不归。

    云亸娘久等邝『露』不归,又值巫医掌庙师『逼』婚,于是云亸娘用计骗得解『药』,奋不顾身押送送粮草下山,与邝『露』并肩守城。广州城即将失陷之际,云亸娘与邝『露』为掩护百姓撤离,将清军引进四方城引爆城池,与敌同归于尽,两人以生死相依的真情演绎出一场浪漫凄美的爱情悲剧。

    当年临离开瑶寨前,云亸娘将自己年仅五岁的独子邝南风,托付给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侍卫苗花凤。后来,云亸娘与邝『露』身亡后,土司云英闻讯一病不起,瑶寨所有的权力被巫医掌庙师掌控。清兵入境时,巫医掌庙师卖主求荣,将土司云英交给清军。自己被清廷册封为新的土司。

    幸亏苗花凤早有准备。她见情形不对,立即带着幼主从土司府中的暗道逃出了瑶山。

    苗花凤是苗族人,早年和她的母亲被人贩由云南转卖到广西。一次,云亸娘到镇上“赶场”时,正好运到苗花凤的继父准备把她卖掉。云亸娘当即用两篓山货把她买下,从此,苗花凤便成了云亸娘最亲信的侍卫和婢女。

    苗花凤带着邝南风一路上东躲西藏,颠簸流离,历尽艰辛逃到云南怒山。为了斩草除根,巫医掌庙师联合蛮溪洞岑猛残部一路不停地追杀,一直至怒山最终还是追上了苗花凤两人。就在苗花凤受伤力竭,眼见两人『性』命不保之时。突然山林间腥风大作,兽吼震天,从四面八方扑出各种大小野兽近百头,将众人围在当中,顿时是他们惊栗得不够轻举妄动。待场中争斗平息,这时又从山中走出一头大象,它高约六尺有余,体重、头大,耳大如扇,鼻长硕长,呈圆筒状,伸屈自如。巨大身体为四跟粗大如圆柱的肢腿支撑着,行动间地动山摇般,威猛吓人。高高的象背上坐着一名五十上下的大汉。随着冲出数十名身着苗族服饰的武士,在外将他们重重围住。

    这是在当年苗疆威名赫赫的“五毒教”衰败后,原本一直臣服其下的“百兽门”趁势而起,在征服“五毒教”剩余势力后,“百兽门”的门主“蛮荒天王”武强成为了苗疆的新霸主。

    “百兽门”门主以下是左右护法“三命怪婆”蓝金、“万古心魔”古田乐,下设三堂,首堂“兽王堂”、二堂“血士堂”、三堂“五毒堂”,再下设十八峒。鼎盛时,“百兽门”门徒达上万人众。

    “百兽门”总坛设在怒山主峰碧罗山。当日,“蛮荒天王”武强听报有人犯境大怒,立即率手下儿郎下山迎敌。谁知是有人追杀『妇』孺二人,原本武强并不是心底和善之人。但是他看到重伤的苗花凤时,她那酷似自己亡妻相貌,拨动了他埋藏二十年的那一丝情愫。

    武强是汉人,出生于山东孔夫子的家乡。他原本是一个读书人,在多次科举落地之上,流落到山西跟着商帮学做生意。他天资聪慧,又有才学,经商之事上手快,于是很快脱颖而出,被商帮头看中委以重任。

    然而,在一次他带队到云南走帮的过程中。他的马队被当时的“五毒教”所劫抢,财物被抢,所有人均中毒、或者直接被杀。只有他以命相搏,纵身跳入高崖下的大河之中,被一苗家少女所救。后来,他与这苗家少女结为了夫『妇』。这苗家少女就是当年“百兽门”门主唯一的爱女。

    从此以后,武强在“百兽门”习练武功及驯兽绝技,在短短五年内便在门中独占鳌头,尤其是他在驯兽方面是个天才,不仅熟练掌握“百兽门”创建百年来,第一个在最短时间内,练成驯兽绝技,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禽鸟方面也有很大程度的突破。因此,很快成为“百兽门”首堂“兽王堂”的堂主。

    后来,武强苗家的妻子在产子时运到难产,急需“五毒教”的镇教圣『药』“五宝丹”治疗血崩。但是,当年的“五毒教”教主借口“五宝丹”已经用完,没有给武强『药』,结果他的妻子在生下儿子后,便因止血不住失血过多而亡。夺财害命之恨未消,见死不救之恨又生,但是武强知道,此时的“五毒教”在云南苗疆的势力是如日中天,他立誓学习越王勾践之“卧薪尝胆”,做十年的打算。尤其是,他岳父亡故后,临终前将“百兽门”门主之位传授予他,他更加励精图治,一方面向“五毒教”卖好求乖,另一方面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武强的儿子便是武士民。武士民从小被其父严格训练,加之他也是个聪慧无比的孩子,又自小在苗疆山岭丛林中长大,结合了汉苗两族的文化精髓,因此,不仅是在武功修为,还是在驯兽驱兽方面都是长于同年之人。后来,在他十五岁时,在一次机缘巧合的境遇下,他救了一名遭遇雪崩被困濒临死亡的老人。这老人叫无极子,是武林古老流派——“逍遥派”存世的最后一人。因受伤过重,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他仅仅来得及传授给他“小无相功”口诀、一套“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功法,便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无极子在临终前用“醍醐灌顶”的功法,将自己剩余的功力传给武士民。虽说是无极子残余的功力,但也是有近二十年的功力。于是,武士民在十八岁时打败门内所有高手,成为“百兽门”史上最年轻的首堂“兽王堂”堂主,在“百兽门”征服“五毒教”一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武强看到苗花凤时,他便以要求她发誓嫁给自己为妻作条件来解救她两人。为了报答恩主救命及知遇之恩,苗花凤咬牙答应了年纪大于自己近三十岁的武强的要求。

第四十四回 醍醐灌顶传神功

    为了躲避清廷和仇敌的追杀,邝南风改名为云南风,拜“蛮荒天王”武强为义父,成为“百兽门”的二少门主。他长大后娶苗家女子为妻,十七年前他生下一女叫云绿绮。女儿生下不久,云南风夫妻双双身亡,“百兽门”门主武士民便将云绿绮收为义女。

    一年前,“五毒堂”堂主“毒手凤凰”齐娜姬野心勃勃,不惜投靠了“平西王”吴三桂,并勾搭上“血士堂”堂主“阴阳秀士”司徒欢,阴谋暗算了武士民,将他重伤夺取了“百兽门”,重建了“五毒教”。

    在这危急时刻,云绿绮利用“阴阳秀士”司徒欢垂涎自己的年轻貌美,不仅躲过了“五毒教”的追杀,而且将重伤的奄奄一息的武士民和他精心培育、训练出来的几只灵兽救出。

    一年来,“五毒教”一直没有停止对她们的追杀。她带着重伤的武士民和这几只灵兽躲躲藏藏,由南到北,来到来到京城。直到进入直隶境内,由于武士民身体情况恶化,为了完成他的最后心愿,云绿绮只好冒险,改头换面以“卖艺救义父、比武赠奇珍”的方式,挑选合适的人选。

    谁知接连半个月的时间,看客多余真心人的多得多,庸人多余能者多得多。好不容易其他条件满足者,又不为云绿绮所喜,不过这是云绿绮的私心罢了。

    今日,云绿绮遇到韦仁便认定他。只见他与自己年纪相仿,穿的是件海青长袍,外罩着一件黑『色』团花、暗红底的马褂,一条既粗又黑的发辫,亮而直。长袍马褂不宽不窄正合身,罩在他那颀长的身躯上,显得他秀逸挺拔兼而有之,相当不俗。韦仁在宫中住的日子越久,居移气,养移体,食用既好,见识又多。如今为康熙宠幸,又身居要职,周近之人多为巴结恭谨,成天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架势,无形中已养成为上者的气势,让人信服。加之,在云绿绮遇到危难之时,韦仁挺身而出,仗义出手相救,毫无所图,更让少女情『乱』意『迷』!

    武士民端相他半晌,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原本要对你多进行些考验,但是那些贼人已经尾随而至,实是无有机会。今日你我能有相见之缘,已是天意如此!染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沉『吟』片刻,又望了望云绿绮,只见她又点了点头,武士民似乎心意已决,说道:“看你貌相天庭饱满,眉清目秀,确实福缘深厚之人,或能办我大事,亦未可知。好,好,乖孩子,你跪下磕头罢!”

    韦仁现在身份不同,除了皇上、太皇太后、师父陈近南以外,大多是旁人于己磕头见你,加之他来之前世,原本平日里便对磕头最为反感。今日他见云绿绮乞求的目光,感她悲情的人生,加之武士民本是将死之人,年岁恐大自己多多,心想向他磕几个头是未尝不可,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咚咚咚咚的磕了四个头,待要站起,武士民道:“再磕五个,这是本门规矩。”韦仁应道:“是!”又磕了五个头。

    武士民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韦仁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

    武士民抓住他手腕,向他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突然韦仁只觉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便以内力相抗。武士民的内力一触即退,登时安然无事。韦仁知他是试探自己内力的深浅,道:“晚辈功力甚浅,教前辈见笑了。”

    武士民问道道:“很好,很好。你所学是否为上清心法?”韦仁答道:“我师父叫陈近南。”武士民一听眼前一亮,激动道:“没想到,没想到!久闻‘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之名,听说此人忠肝义胆,堪称‘现世关公’,神交已久。没想今日能和他共授一徒,真是旷世奇缘。快哉!快哉!陈近南的绝学‘重阳天罡功’也是出自道家。这与我‘逍遥派’的功夫倒也相容。刚才我试了试你放入内力,发现你小小年纪已经能入二流高手之列,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啊?”韦仁见身边的云绿绮也好奇地望着自己,如实他凑到武士民的耳边,将自己修炼的“阴阳双修术”,以及强采皇太后的内力一事讲述了一遍。武士民更为关心道:“好!很好!原本还以为陈总舵主为人刚正,所教之徒弟必为方正之人。没想到你确是另类,又擅长此功法,确为继承我‘逍遥’一派功夫的上上人选。难道真是我‘逍遥派’祖师爷在天之灵,可怜后人之遭遇,垂怜于我!”话说于此,武士民的泪水流了出来。

    武士民毕竟是前辈之人,片刻便回过神来。只见精神振奋道:“既然上天、祖师均有明示,今日成全你,也就是成全我自己。还等什么!绮儿你在外守着,没有我的招呼。不管里面发生任何的事情,你都不能进来!不管任何其他人想进来,就是拼了你的命也要阻止他!听到没有?”

    云绿绮点头带着“金儿”和庙内的其它动物离开,并关上了庙门。

    “孩子,你过来!”待韦仁走进身边,武士民道:“待会不论有任何事情发生,你一定要守住心神,不能有丝毫私心杂念。”说完,他双手一挥,两袖飞出,搭上韦仁肩头。韦仁只觉肩上沉重无比,双膝一软,便即坐倒。武士民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左足在屋梁上一撑,头下脚上的倒落下来,脑袋顶在韦仁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没等韦仁回过神来,突觉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将他嘴里惊呼憋回喉中。耳边只听见武士民严厉的话语:“凝神静气,不得分心!”只觉脑海中热流滚滚,霎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这热气一路向下流去,过不片时,再也忍耐不住,昏晕了过去。

    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一时在宫中与苏麻喇姑嬉戏,一时又在苦练武功,但练来练去始终不成。正焦急间,忽觉天下大雨,点点滴滴的落在身上,雨点却是热的。

    这时他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他睁开眼来,只见武士民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是有汗水源源渗出。韦仁发觉自己横卧于地,武士民坐在身旁,两人相连的头顶早已分开。而云绿绮坐在武士民身边珠泪满面。

    韦仁一骨碌坐起,道:“你……”只说了一个“你”字,不由得猛吃一惊,见武士民的脸,此刻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已尽数脱落,苍老了许多。

    武士民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大功告成了!孩儿,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你向这墙壁空拍一掌试试!”

    韦仁不明所以,依言虚击一掌,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好好一堵墙壁此刻被击穿一个大洞。韦仁惊得呆了,道:“啊?!”他来回翻看自己的双手,实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武士民微笑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你向上一跳试试!”

    韦仁好奇心起,双膝略弯,脚上用力,向上轻轻一跳。身子竟然飞向半空,眼见头顶就要撞上庙顶,他忙深处右掌,只听见“砰”的一声,飞尘四扬,眼前一亮,半个身子已穿破了屋顶,还在不住上升,忙伸手抓住屋顶,落下地来,接连跳了几下,方始站住,如此轻功,实是匪夷所思,不由欢喜不已。

    武士民微笑道:“师父我五十余年的勤修苦练,在加之你自己机缘所得,岂同寻常?”

    “谢师父赠予之大恩!”韦仁闻言感激得跪下磕头。

    “只要你内心感恩,将我所托之事办妥,完成我的遗愿,也不枉你我师徒情谊一场。起来吧!”武士民让韦仁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陈旧的书册交给他道:“这是我‘逍遥派’绝学‘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秘笈,你将其收好。那‘生死符’对人太过阴毒狠辣,只可口传,不得书授。现在你便附耳上来!”

    韦仁依言上前。武士民在他耳边将“生死符”的功法详细地传授了一遍。经过反复讲授,用了很长时间,韦仁才将其学会。

    此时,武士民已经是气喘吁吁,脸『色』灰白。

    他把云绿绮的手放到韦仁手中道:“孩子!绮儿就交付于你,她从小无父无母,现在为师又要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云绿绮听到此言,顿时大哭。韦仁忍着泪,点了点头。

    武士民突然眼睛神光一现,重重地说道:“齐娜姬那贱婢、司徒欢那贼子,你一定要她们不得好死,替为师报仇!”

    见韦仁点头答应,武士民顿时高兴,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蓝宝石指环,将它套在韦仁手指上道:“这是我‘百兽门’门主令,带上它便是门主了!报仇后,你要重建‘百兽门’!”说到此,武士民突然间全身发抖,双眼一合,头颅一歪,身子倒在韦仁怀中。

    “师父!”

    “义父!”

第四十五回 镖局谋事诡秘现

    这段时间,京城里十分的热闹,主要有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两月前,当今皇上为了吸收江湖高手,加强皇宫的侍卫力量,由内务府出面,在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广发武林贴,比武聘请大内供奉。当时,上千名江湖人士齐聚京师,比武应试,好不热闹!共有一百零八名江湖高手被选入大内当值。

    第二件事是,一个月前,在“正阳门”外大街,紧挨着“正阳门”外。临街建起了五大间,你看它画栋雕梁,美轮美奂,气派异常。那是正中的一间门头上挂着一块匾,黑底金字,笔力千钧:“仁威堂”。听说,这几个字是书法名家耿介所书。

    谁也不知道,仁威堂是个什么样的字号,干什么的,真的,谁也不知道。

    当时华灯初上。

    “仁威堂”前,灯火通明,光同白昼。

    “仁威堂”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

    临街五大间之前,一式长几,上铺红锦,收礼处是人流川流不息当时,“正阳门”外大街的这一段,车马都停满了。在签名薄上镶过彩缎上的签名,也已经超过了大半。这表示,来自各地各阶层的贺客,皇族亲资,王公大员,武林豪雄,富商巨贾,豪门巨绅……

    站街的步军,“查缉”、“巡捕”两个营的便服好手,北从“正阳门”,南到“东西珠市口”,两头一拦,街两边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禁卫森严,滴水难透。

    后来,人们对“仁威堂”的主人仍是茫然不知,但是名闻天下的“八大皇商”之首的范家,其“四通钱庄”现在是“仁威堂”手下的产业之一,范家范三拔成了“仁威堂”的执事。另外,王、靳、王、梁、田、翟、黄等七家均有产业加入。这怎么不让全直隶震动了!

    第三件事是,七天前,京都“三大镖局”——“武胜镖局”、“威武镖局”、“义远镖局”中“义远镖局”接了一趟镖,就是为关外的一参商保送一批『药』材进京,其中有整副的『药』材是十大箱,不过其中包括一箱上好的东北老山参,一支上了百年的何首乌,总价值达黄金两千两。结果半路上失了镖,“义远镖局”总镖头“千手叟”欧阳林身负重伤,护镖的镖师、趟子手十八人,死七重伤五,余者人人身上带伤,可谓是全军覆没。加之,失镖后加上赔偿金额达黄金三千两,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清晨,在永定门大街入珠市口的拐角处,有一座不小的建筑,门头高立,上横一块横匾黑底金字,写的是“义远镖局”。看上去气势不小,但是门口两侧垂挂的两盏白『色』灯笼,便显得有些凄惨。此刻,镖局的两扇门儿尚未打开,从大街的另一头走来一个手中拎着简单行囊的青衣少年。他来到镖局门前站定了,仔细打量了这间镖局,点了点头。

    正打量着,两扇门儿呀然开了,从里头走出个姑娘,手里提着扫把、簸箕。

    姑娘年可十六七,一身白底小红花裤褂儿,挺合身,把姑娘刚健婀娜的身材全显『露』了出来。姑娘长得也真不错,很白净,柳眉杏眼瓜子脸,粉妆玉琢的小琼鼻,鲜红一点的小嘴,两眼闪动着慧黠,也透着几分『逼』人的灵气。

    姑娘出门儿来看见了少年,可是她没在意,本来嘛,街上路人多得很,路是人走的,门口来了个人,有什么稀奇?何况一个大姑娘家,留意一个生人,尤其是个男人,也没来由。

    姑娘寒着脸打扫上了,镖局门前的街面不短,看那双欺霜赛雪的白嫩柔美,便知道姑娘平日里很少干这种活,但是她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支撑她,一直咬牙坚持在干着。看上去让人觉得心疼不已,真叫人很不得上前夺过扫把来,替她『操』劳一番。

    可是那少年一直没有那么做,不但没有那么做,竟然而且站在那儿看姑娘扫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这么样个人儿,姑娘她就不能不在意了。

    姑娘停下手,直腰转脸凝望少年。她这一打量楚韦仁,呆了一呆,一双杏眼之中的冷『色』退了许多。她上下打量了韦仁一下,然后她开口说了话.话声清脆甜美.好好听:“你……没看过人扫地?”

    少年微微一笑道:“是啊!普通人扫地看多啦!美女扫地还是第一回,那姿态、那神情,简直就是一副美丽的画一样。”

    姑娘一听心中舒畅,如喝了蜜糖一样,近日里压抑的心好像现在松了一些。她虽然眼角已带有稍许笑意,但是嘴中仍是啐了一口道:“浪徒子一个。看来你也没干这活!怎么,看不清扫地之人!”

    “那里!那里!其实我觉得这活儿没什么不好。圣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可是修身的第一步。”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谈吐不俗,知道修身,大半你是个读书人。”

    “不全是.也当不起,因为我并不专.别的也都涉猎了,多少都会一点儿。”

    姑娘发觉.这个人不但谈吐不俗.而且说话有意思.当然,对这么个人就更在意了:“刚听你说,你上京来了,显然你不是本地人?”

    少年道:“不是。”

    “那么你一大早站在我们镖局门口——”

    “我想来找个差事儿.来得早了点儿。”

    “怎么说.你想上我们镖局找个差事儿?你怎么知道我们镖局缺人手?”

    “打听来的。”

    “既然是打听到的,应该知道我们镖局最近发生的的事情,。这种情况,你还有上我们镖局谋事?”

    “我说实话,姑娘可别在意。”

    “不会。”

    “我知道贵镖局前些日子失镖,总镖头及局中人手损失惨重。这对镖局是件不好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就不见得是件坏事了!”

    姑娘皱了皱眉头道:“此话怎讲?”

    “姑娘,我知道在京城有三大镖局,均是名震直隶,号达三江。镖局中人才济济,像我这样刚刚出道的无名小卒,如果投身其中,凭自己的技艺是很难出人头地的。但是现在贵局遇到这样的局面,却给了我一个机会,俗话还说得好:“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这才是我到贵局谋事的真正原因。还是说实话,仍请姑娘别在意,我有自知之明,有多大命,吃多少饭,在其他镖局显不出我来,再说他们也未必要我。”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要你?”

    少年笑了:“我也只是前来试试运气,不过我认为,比上威远镖局去,能成的成份大一点。”这人说话可是真有意思,真的有什么说什么,不隐瞒,不掩饰,也不拐一点儿弯。

    姑娘又忍不住打量了韦仁一阵,然后道:“呃……?我们这儿管吃住,可是给得却不多,我们是短人手,实际上我们却养不起人手。好吧!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现在镖局是我姐说了算。走!我领你去见我姐。”

    “多谢姑娘!”

    “好了!别酸了。”姑娘见少年如书生般做派,但是其中又透『露』出一丝诙谐之意,不由忍住笑意瞪了他一眼道。

    这种谋事儿的,姑娘是生平头一回碰见,要是她做得了整个儿的主,她会用他,一点儿都不犹豫。

    姑娘把扫把、簸箕往门口一搁,带着少年进了镖局。

    少年跟在姑娘身后,发现她走路的姿态很好看。

    镖局不小,分前后院儿,后院儿许是住家。前院儿是演武场,很大的地方,不过此时空空『荡』『荡』的,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在那打扫。两侧一间间屋子不少,可是都上着锁。

    看到姑娘带着人进来,他们都和她见礼问安道:“二姑娘早!”然后用疑问的目光望着姑娘身后的少年。

    少年并不以为不妥,他紧跟着姑娘,目不斜视的。

    姑娘领他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客厅。

    客厅里摆设很简单,但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姑娘让韦仁稍坐一下,还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走了。

    韦仁没坐。他这看着最显眼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文天祥的“正气歌”。前世,韦仁在机关也称得上是小才子一个,见墙上的字是一笔相当不错的行书,龙飞凤舞,铁划银钩,不过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秀丽之气。最后,他目光落在署名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复姓,两个字“欧阳”。

    正看着,传来了步履声,矫健轻盈。

    韦仁回身看去,外头进来了两个人,一位是刚才那位姑娘,另一位,也是位姑娘。看年纪,比刚才那位是大上二、三岁,黑底红花裤褂儿,一般的刚健婀娜,比起来她身上多了股透人的灵气,还有股凛人的冷意。

    他脸上没一点表情,一双霜刃般冰冷目光打量了少年,然后道:“坐。”

    “谢谢姑娘。”

    分宾主坐下,头一位姑娘,就站在后来那位身边。

    后来那位凝眸冷望:“咱们直话直说,我妹妹把你的来意已经告诉我了,我不多问了。现在,你告诉我尊姓大名。”

    韦仁道:“我叫韦仁。韦昭的韦,仁义的仁。”

    “好名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本镖局这次正经历生死关头,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就算是挺过去,也是元气大伤。原本局里确实缺人手,本不应将你拒之门外。但是,我‘义远’以义字为先,我看你还是要好好在思量一番,再做决定为好!”

    “好!就冲姑娘这句话,这‘义远’我进定了。和我在一起过的人,都说我这人带运,说不定我进了‘义远’后,‘义远’不仅能化险为夷,而且前途不可限量也说不定!”韦仁摇头晃脑的笑道。

    小姑娘听了掩嘴笑了,但是大姑娘仍是冷着脸道:“借你吉言吧!竟然你强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了!我们姐妹复姓欧阳,我叫欧阳云,二姑娘单名一个霞字。总镖头是家父,他老人家现在受伤在床。还有几个镖头、趟子手,不过大多受伤在家治疗。好了!从今日起,你就到到门口去先把地扫扫吧!”

    “是。”韦仁欣然答应,站起来走了出去。

    欧阳霞忙转望乃姐:“姐姐,你怎么——”

    欧阳云站了起来,冷然道:“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定了。你给他安排住处,告诉他不许擅进后院。”

    说完,站起身出了屋。

    二姑娘只好嘟着嘴,跟着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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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1日,一名政府小官员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到小日本地界旅游的机会,正准备找N个日本妞为国人报仇,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地震!……天崩海啸中,他竟然重生为《鹿鼎记》的韦小宝,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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