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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中土神州东有大海。

    海中有大鱼,起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唯喜怒无常,常常因一己之好恶念起发挥出仙人难得的神通术法,枉生风暴。

    不论是沿海的渔者或是徒三百里者仍不能幸免于难。

    民间多有勇武者欲除去此患,惜技拙或是体力不支,终究是多葬身鱼腹。

    一日风和日丽,此鲲起跃出水面,激起数十丈高的大浪,众渔民百姓皆是登山攀岩以避风浪。

    唯有一老者,素衣广袖而出,手持一柄阔刃,立于海滨。摘上草笠弃之于海,一跃而起立于斗笠之上,竟然破浪而行。

    及海中见鲲,张口欲吞噬。老者以手中阔刃劈浪,一广袖生风,须臾之间风起水退三千里,鲲虽有昆仑之躯而不能遁逃。遂只能匍匐以拜老者,老者以草笠纳鲲。携鲲而去,不知所向。然而风止浪平,百姓中有胆大者人追至而问老者名讳,远远答曰:“赊刀人”。

    翌日。

    魔师宫里除了敦煌君睡得不太好外,其他人都应睡的很好。

    只不过敦煌君这大半夜都是不停的梦来梦去。

    不是云深夜澜拥月色,少年携酒晚归程。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反正就是这一夜像是在万花筒中兜兜转转。

    随遇打来的洗脸水放置在室外的连廊处,这已经成了师徒两人的惯例了。

    只不过等敦煌君洗完了脸还未见得随遇的人,这才觉得自己这个弟子今日似乎是不见了。

    所欲敦煌君迅速收拾好然后去的百花殿。

    这时候见得红尘紫陌黄泉碧落都是沉默不语,然后慕容子明坐在大殿主位王座的踏脚板上,很显然是自觉没有本事能在几位前辈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坐在这王座之上的。

    整个王座是青玉石的坚硬无比,昨日也私下问过账房先生一样的红尘客能不能坐。

    红尘客笑了一笑后在纸上写了:“以公子魔宗首徒的身份应是能坐的。”

    只不过看到那不怀好意的笑意,最终子明的屁股还是落在那脚踏板上了。

    敦煌君进百花殿的时候意外的问了问牛长老牛余德去哪里了。

    实在是敦煌君昨天有求这位牛长老,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有些着急。

    所求的那件事也不知魔君是否能想的办法说动三尊之一的释尊法明王。

    敦煌君与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几位打了个招呼,叮嘱了些事情便要出门办事去了。

    临行之前却是正好遇到随遇带着安慕希匆匆赶来百花殿,说是姬家姑姑从今日里开始恢复功力了,着安慕希一起前来应对今日之事,说白了就是多一个帮手。反而是燕云十八骑的执刀使不知从哪里又调来了五百骑军安置在了魔师宫后面空置的那么大一片跑马场,却是这一坊之地随便养些兵不算什么的。

    因为按照老夫子昨日黄昏潜行而来给的消息,今日是岭南侯赢无咎定好的拜访魔师宫凭吊那位光明教主的日子,至于为什么要来此凭吊却是没说,皇室与几大世家都是有些懵的,而且这位手握十万重兵的岭南侯态度十分强硬,自嘲乃是乡下诸侯来洛阳神都见见世面。

    牛余德这会儿正累的半死,连夜跑了一趟渭城,刚好在渭城不远遇到了君尘缘的

    软轿,听了牛余德转诉敦煌君所求之事,却是笑的半死后说:“我有个更好地主意。”

    然后便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给牛余德耳边小声诉说,最后给了个包裹给牛余德说是敦煌君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比释尊法明王出面更好。

    最后却是让牛余德御使符篆先回,自己乘轿子慢慢来。

    只不过当那一顶软轿在牛余德眼前飞起的时候,牛余德吓得半死。虽然知道这是魔君功力高深,其实这一顶轿子大半夜无人抬轿的飞走却是很吓人,特别像传奇话本中的有鬼夜抓人的桥段,牛余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软轿内的君尘缘却是在细细摩擦一把弯刀,正是那一柄魔刀圣器。

    此刻或者说是玉织心更恰当,因为轿内之人云鬓高起,慵懒的斜靠在软件里。这轿帘子却是紫色的梭罗,然后透出阵阵香气。

    这柄魔刀有一个只有历代教主才知道的来历,这刀堪称杀器。

    不知多少年前雍凉之地的这渭城有一个乞儿,名仇不知有姓。少时乞讨被一好心走西域的胡商怜悯,带着这弃儿走商,走的正是神都通西域诸胡的这条路。名为奴仆,处的却是爷孙。更是让这乞儿跟随押队的镖师习弓练刀,晚间便教他识文断字,可以说那是他这一身最惬意的生活。

    后来更是找到一位名士去学成一身绝世的武艺,可惜养育他的老爷却在走商途中整整一队都被马匪所杀,还把那胡商的头颅割走做成了酒器。

    已经长成少年的乞儿于是手持利刃杀尽那一帮马匪,最后与那敌首对决。奈何刀残不堪用,最后一击刀断,最让匪首重伤,但是依旧逃走了。

    这名仇的少年从此以后杀尽大漠的马匪,只为寻找逃走的那刀疤一人。

    奈何那匪首可能重创早死,亦可能隐姓埋名弃恶从善也未可知,总之就是任由这名仇的乞儿找遍了西域与大漠,终究这个人是不见了,就是消失了不见了。

    因缘际会,少年从扫平马匪步入修途,最后更是沉了一代魔君,散尽收集的财货金银珠宝。使用了无数人力,才地低万年含铁,融昆仑之积厚冰川,伐尽了昆仑之一峰木材,终于铸就了一柄世所罕见的弯刀。

    这道月牙晶莹透明,通体散发紫色月光,具有无比强大的力量,而且饮血后更是显露出不世的锋利,杀人越过则威力越大,所以有了魔刀之名,这魔刀更是饮血更助魔威。

    后来那名仇的魔君逝去后,下一代的圣尊便把这魔道封禁在了天外天洞中洞由二位仙神二使看守。

    天明的时候这一顶软轿在神都落水外停在一片树林里,却是抱月楼中的一位主事领着几个小厮抬进了神都的南舞乐坊,这乐坊有一大片都成了最火的这间抱月楼的产业。说来也简单抱月楼的两位当家白山水和白柳烟经营得当,还请的有属于抱月楼的医师常驻在抱月楼,有那位姑娘不舒服那可是可以休假不待客的。

    而且这抱月楼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居多,反而惹得京城勋贵子弟游侠儿都是翘首以盼,更是不敢用强,据说至尊都成微服私访逛过这间抱月楼的。

    而且这抱月楼中长袖善舞与名曲皆是得京中大家夸赞的,说是门庭若市不分昼夜欢宴宾客那是极为妥当的。

    牛余德回道魔师宫的时候只是刚刚比那岭南后的马队早那么一刻,

    刚进街角便被等候多时的敦煌君等了个正着,一把拉过牛余德,不知名的墙角听得牛余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讲。敦煌君虽是无力吐槽,但是也值得接受魔君这偷梁换柱之计了,因为实在是来不及了,岭南侯的马队已经进了魔师宫外的大街,虽然只是慢慢渡步,但是几大世家家主和京中勋贵早已又不少人等在了魔师宫对面那一大片雅阁里等着看戏,反而是五大世家的代表忧心忡忡。

    早已换过便装的至尊藏在一对宦官中间,却是悄声对着前排的德昭老夫子说道:“世叔,这岭南侯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德昭老夫子暗自摇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按照他这强硬的态度就算说是谋反都可以。但是你见过谋反只带五百亲兵的嘛!已经查过了,十万领南军虽然集结了,但是却是还在岭韶关之内,而且其余沿海望角也只是提高戒备,并未有集结的痕迹。”

    赵王孙也是无语,经不住是礼部尚书,硬着头皮去马队前打招呼。

    钱氏的那一位胖子管家手中的金蟾已经被摩擦的包浆了,这会儿却是依旧在一块毛皮下被轻轻擦拭,可能是觉得德昭老夫子看着自己,这胖管家一笑道:“我只是代理户部尚书,家兄闭关多年,我就是跑跑腿的。夫子你不要看着我,我们一起走一步看一步,看着赢无咎准备闹什么幺蛾子。”

    德昭老夫子看着眼前这位不太正经的户部侍郎,代理的户部尚书实在是有些无语,只不过人家钱管的好,顺带运筹帷幄帝国的钱粮,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没有少了北境长城的军资。

    赢无咎年纪有些苍老了,看这年纪却是比德昭老夫子年纪还大,毕竟老夫子的修为摆在那里的。岭南侯赢无咎是已经垂垂老矣差不多快四百岁了,就算是武夫体魄,曾经半步合道的修为,而今来看也是到了风烛残年。

    据他在前几日与老夫子等一众会面的时候,自称是时日无多,需得上洛神都朝人主见至尊,顺带印证圆满一下自己的一个愿望。

    割据岭南交州的赢氏这次不仅送来了兵马钱粮的账簿,而且是携大胜南海落云国这小邦的大功来朝天子的,朝廷本来已经议了赢无咎此次加官进爵,封赏一个郡王衔的秦公来表彰戍守了边疆的功绩,而且还封他儿子继续统领岭南,算是没有白纸黑字的世袭罔替。

    差不多从割据诸侯一跃变成了高门显贵,哪知道赢无咎笑着说道:“秦公不秦公的无所谓,儿子的镇南大将军开不开府也无所谓,他这次来洛阳就是乡下 诸 侯 进京看一下京城,顺带印证一件事。这件事反而要在魔师宫凭吊他才能确定。”

    德昭老夫子等人也问了,若是朝廷不答应魔师宫凭吊,他准备如何。赢无咎笑一笑说道:“大不了带着这五百亲兵反了打进魔师宫去也要看一眼。”

    而且说话的口气像是比交割兵马给朝廷还要认真。

    于是朝廷左右为难,一者搞不定魔道守护魔师宫的的几位,而来这位快半截入土的诸侯说是搏命也要一进魔师宫,明说了就算是五百亲兵和自己身死京都之中也无所谓。这一下倒是闹得朝廷和五大世家措手不及,总不能正在洛阳城外杀了他吧!

    确实是世间安得两全法,诸位朝廷重臣还有世家族老皆是头疼。

    最后只能定下这走一步看一步的拖字诀,擦屁股的主意。

第三百零一章 三斤与十九

    岭南侯赢无咎少小从军。

    跟着他的祖父辈一起征战南疆交州,不仅跟随着当时还是前朝征南大将军的祖父一起杀入南海诸岛,而且还增设三郡之地,大大增加了交州的人口和地域。

    起祖父病逝后,起叔即位,赢氏第三辈因比赢无咎年长诸兄皆是战死沙场,其叔即位之初既指定其尾征南大将军的人选,族中诸弟皆是拥护。赢无咎主政赢氏一族割据交州算是已有一百五十余年。

    因赢无咎其父早年在与南海落云国征战的时候,死于南海龙族的赤龙之口,算是与南海落云国极其背后的南海龙族有家恨难消。

    所在赢氏在前朝覆灭之际无暇北上逐鹿中原,当时还是上将军的太宗皇帝率领三万精骑与赢无咎在韶关一会,世人只知道赢无咎领导的交州接受岭南侯的封号归化李氏中央朝廷,成为天朝帝国镇边侯。

    名义上是侯爷,实际上乃是一方诸侯,领取侯爷双份俸,历来向朝廷奉贡只用明珠一斗,番薯两车,据说按着这位岭南侯的自嘲是他乃是乡下的诸侯,交州没什么好东西,请至尊见谅。只不过从太宗皇帝他就是这样,太宗无异议不追究,每次还大加封赏,回过去的绫罗绸缎,蜀锦丝帛简直是比那两车番薯和明珠一斗值钱太多太多。后辈的两任至尊也只能按照惯例有样学样的加赏回去,只不过南疆却是无大事发生。

    两年前被赢无咎抓住机会大破落云国与南海龙族的水兵。

    打的落云国上表称臣,南海龙族远遁,再也不敢上的近岸,只不过赢无咎终究是年老了,于是上表说是要来神都朝见至尊。终究是合道最后那一步没有迈过去,就算是曾经的一方诸侯,也抵不过年老,此行早已有定数是为了家中后辈求个世袭罔替的侯位,赢氏戍守南疆交州,十万岭南军皆是当年跟随他祖父一起杀入南疆的旧部的后裔,与其说名义上是朝廷的军队,不若说是他家的私军,赢氏要在继续呆在交州不挪坑也没人敢说强行请他挪一挪,就是交州的世家也皆是在几百年间被赢氏以各种姻亲家各种盘根错节的利益绑在了一起,不然何以乡下的诸侯明目张胆的割据一方,还是好大一方令李氏帝国天朝不敢妄动。

    十万岭南军之外还有一部风雷骑,南国甚少会用到骑兵,可是赢无咎还是话大价钱从大西北凉州买的好马,准备了一只人数只三万上下的骑军,全部分作风雷两曲,设两都将官统领。在这之外还两万大戟士,可以以步兵战阵以拒骑军,乃是天下步军中有数的精锐。

    这五万精锐是机动作战为主,时常再南海诸道作战,此次赢无咎抽调了半数然后带着十万岭南军在韶关前后跃跃欲试,只不过要说是谋反却是不像,那有一军主帅亲自当着钓饵的。

    朱雀天街上赢无咎的五百风雷骑已经拐进了这一条魔师宫所在的大街,看热闹的人群终究是见到了南国清一色红黑色的精锐骑军。

    这一部让人胆寒的骑军只怕是精锐中的精锐,除了为首一老者满头白发,身着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骏马上挂着两柄“斩 马刀”。

    若是刀中高手必然知道这闻名南国的两柄刀,重刀名曰“三斤”,轻刀名“十九”。“三斤”

    重十九斤,势大力沉,可开山崩岳,与帝国常用的直刀比显得稍微望去翘起刀锋。“十九”重三斤,薄而轻快,一样的制式,只不过断了不少,约莫只有三尺五寸。那“三斤”远远的估摸着至少也有接近四尺的样子,而且刀背的厚度却是令人咋舌。

    赢无咎确实有些风烛残年,但是骑越出却是风采不输年轻人,身后的五百骑军紧跟赢无咎身后的一骑便是高举一面大旗的旗鼓旌节士,只见火红色的大旗上有风雷二字,然后还有一个大大的代表朝廷的李字,看样子也知道这面旗帜是为了这次来神都赶制的,因为按照惯例都定然是一个大大的赢字。

    此刻赢无咎已经拨马越过了那下马碑。刚走到第三步却是朝着身后说了句:“你们还不够资格在此处骑马,都眼瞎没看到御赐下马碑嘛!”

    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吐字清晰可闻,居然是一口地道的商洛遗韵。

    果然是从侧面证识了这赢氏的祖地确实是在关中到洛水商地之间。

    跑上来一个亲兵准备帮着赢无咎牵马,赢无咎摆摆手道:“下去吧!老夫倚老卖老就僭越一下。我们果然是乡下来的诸侯,这魔师宫都不开门迎客的,你去帮我敲一敲这上卿门第。”

    只见这个亲兵却是分外气氛,果然小跑到魔师宫的大门前,“咚咚咚”大门。

    远处的京都权贵包括勋贵子弟皆是目瞪口呆,心中想的却是:果然如他自己说的他是乡下诸侯,这小兵扣门也是这般粗鲁。

    只不过这个打门的咚咚咚声音却是如扣在了礼部尚书赵王孙的心弦上。

    赵王孙哭丧一般的脸排众而出,无精打采的拱了个手道:“秦公,你这骑马上门就算了。这是准备打上门去嘛!”

    “您好歹也是前辈,不带这么连累在下的。”

    正在说话之间,却是那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

    赢无咎本来浑浊的眼神来了精神,摆摆手说:“此处的事我自己负责,只是来求个心安理得。老夫从来不连累后辈,尚书大人。”

    最后一句尚书大人却是让路的意思。

    打开的大门静静的站着三个人,一位腰坠这紫色小穗的老者自然是紫陌客,戴着的面具也未摘下,远远地遥看一眼,然后便听得一声响动,没见的动手,却是那个亲兵倒飞而回躺在了地上。

    赢无咎此刻却是下马了,伸手摸了一下那亲兵的鼻息,刚好还有一口气,对方没吓死手,不然以那位紫陌客的身手真要是出手,只怕地上就是一具尸体了。

    赢无咎摆摆手,又上来两个亲兵把这伤兵抬下去喂药去了。

    赢无咎正色拱手道:“我赢无咎来此见一个人,他应该就在这魔师宫中。”

    紫陌客朝前一步,迈出门廊面具下笑一笑:“你要见谁与我魔师宫无关,再扣门者就麻烦两位公子剁手了。”

    这话半点不给面子,远处围观的勋贵皆是远远地咋舌,德昭老夫子等知情者更是心中忐忑,这是真下令剁手的,不讲道理的遇到更不讲道理的了。

    赢无咎哈哈大笑,这节骨眼却是念起诗来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老夫赢无咎苟活了三百多年,别说一个万户侯,就是争霸天下的心都有过。平生只退让过两次,第一次退让是与还是少年英雄太宗皇帝韶关相遇,无奈太宗皇帝兵强马壮三万骑军压迫的岭南大戟士,若是开战老夫没有把握,所以得了个岭南侯。”

    咳嗽一声后却是接着说道:“所以事后才有了这南国风雷骑,一者为了争口气,我赢无咎也是可以有骑兵的。只不过终究这风雷骑只算天下第二的精锐骑军,老夫不忍也得认,天下人心里都是这样认为的,至少老夫从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然后一回头指着风雷骑五百人说道:“至少你们却是比不过北境厮杀多年的那只黑骑。风雷骑得个第二也不算冤枉。”

    然后却是在马上取下那把轻刀“十九”,边抚摸边说道:“老夫平生值得自豪的第二件事不是什么治军有方割据一州,而是少年时候跟随我祖父去还是南疆的交州厮杀,在军中悟出生杀之道的赢氏三刀,生平只的一败。”

    见众人都在听,赢无咎苦笑一声:“这也是老夫的第二次退让,被人生生破了刀招,然后在韶关被人一指打穿雪山气海,就此断了步入陆地神仙境的机会,老夫本就有很多次机会步入陆地神仙,合的大道天人无垢,只可惜一直觉得未能逐鹿中原,所以一直压着境了。没想到十六年前我厉兵秣马在韶关集结十五万精锐,而且领的三万风雷骑和二万炽雷军大戟士出关,雄心勃勃的想下荆州直扑这洛阳,没想到被一少年阻拦。”

    这一刻的赢无咎回首看着魔师宫三个字道:“那少年戴着百花面具,却是腰悬大漠弯刀,笑嘻嘻的劝我还是安稳割据交州守土有责算了,何必争霸天下。没想到就是这个叫百花羞的少年须臾间破去了老夫赢氏的惊雷三刀。然后笑一笑问我,这种刀法何必去争天下。”

    随即而来的苦笑中赢无咎抽出轻刀“十九”道:“我言位卑而未敢忘忧国,实则是觉得凭借这十多万岭南精锐之师扫平天下无碍。那名百花羞的少年却是笑着说道难怪我不肯突破天人之境,这世间正魔两道定下的规矩便是天人境后的大修士或是三教圣人不能逐鹿中原。没有仙道人道皆在手的道理,那少年说我赢无咎活了几百年还放不下,又说我输了刀法不肯罢休,也罢也罢,就让我这合道境变成留人境。”

    赢无咎稍稍漏出胸口,雪山气海上一个永久被点破的伤痕哪怕是经过十多年已经可见当时那人下手多么精准。

    赢无咎笑着说:“老夫时日无多,一生并未亏欠百姓,未亏欠前朝,也未亏欠本朝。虽是做了二臣,权臣,但是终究没有祸害苍生,此生唯一愿望便是要来这魔师宫印证一下当年那位百花羞是不是光明教主姬天佑。”

    此话一出别说本来就看热闹的人群吃惊,就是洛阳天幕上的一和尚一道士还有一儒生皆是无语,三人心念交流道这左道教主当年究竟是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好事,恶事。

    实在是无法给出一个公道评说。

    最后依旧是那和尚低沉一语道:“难不成那位光明教主有类似我佛座下佛子心中佛国的本事。能千里之地转瞬即至。”

第三百零二章 燕返故人归

    赢无咎手中摸着心爱的佩刀。

    这刀乃是南海龙族当年为了换回龙太子一命以南海火精 原铁交换的,被赢无咎的祖父要了杀价到了极限要了这足足二十四斤,除开两柄刀外便只多做了一壶穿甲箭。

    赢无咎朝着紫陌客身边的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小看一眼忍不住赞叹道:“还是少年郎好。”

    随即半抽开刀,迈步朝着这魔师宫的大门走来,难得边走边笑道:“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两位少年郎,我来扣门了。”

    身形一动间却是原本苍老的身躯灵动非常而且势大力沉,左手以刀鞘迅速直取随遇,右手却是那轻刀“十九”真是快若奔雷的一刀。

    须臾间一声琴响动,却是随遇两剑在手合力勉强接住了那一柄刀鞘,但是也被震退的三步之远。与此同时却是慕容子明虽然早已把那一柄“万人敌”拿在手只是包裹的琴袋未去,此刻这赢无咎用的乃是赢氏一族立身之本的惊雷三刀,这正是第一刀惊雷。

    就见得慕容子明高大的身材下却是一手持刀,以快刀对快刀虽是未来得及取下琴袋但是也逃过了这位太不讲究的一刀腰斩。

    赢无咎看着两人虽是联手,但是能这么快接住自己双式也是微微吃惊,笑语间却是收刀对着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除开当年那位百花羞,你们两个算的是第二个能接住我一刀的少年郎。尤其是你这位都舍不得漏刀的魔宗首徒,只怕后一辈弟子中的第一人便是你二人在伯仲之间争取了。”

    说话至于却是那收回的刀须臾间又是一刀劈向慕容子明,比第一刀更快。慕容子明临阵要求活命之机,自然也是全力应对,便是十成十的雄霸天下的运刀境界,大无畏心支持下的一招刀中不二,依旧是接住了赢无咎这炽雷一刀。

    虽然接住了,赢无咎也没全力施为,但是子明手中两段刀“万人敌”上面的琴袋却是纷纷碎,漏出了两段刀精美的刀身。

    赢无咎看着这比寻常刀短了不少只有二尺八长但是宽了数分的两段刀,上面“万人敌”的铭文清晰可见。赢无咎两次突然出手并没有作为前辈偷袭背后不要脸的脸红,反而是笑着问道:“你师承何人,刀法谁教的。”

    子明还没有回答,赢无咎却是对着慕容随遇说道:“小子,帮老夫把刀鞘丢回来,你的剑法也不错,看到这对剑就知道你是敦煌君的那位高徒琴中藏剑小敦煌了,你师父是仁义君子,你这后辈帮我捡一下刀鞘不吃亏,至少君子门下要敬老嘛!”

    随遇没有反驳,这位岭南侯的气度却是令人折服的,随遇还真就收了剑,捡起了刀鞘远远地丢了回去。

    见得此,赢无咎嗤笑一声道:“小辈,你倒是耿直,还真就这样丢了回来。”

    随遇此刻只有一剑在手,戒备着远远地回道:“前辈出手偷袭荤素不忌。小心驶得万年船,晚辈只好提防一些。”

    赢无咎以手中“十九”的刀尖指着随遇笑骂一句:“你这小辈倒是口舌伶俐,既然提防你又何必说出来。”

    随遇再退开两步道:“前辈辈分太高,既然说我师尊是仁义君子,我自然也是要装一个君子之徒给前辈看的。”

    赢无咎面对这耿直的话却是笑都不知如何笑了,纳闷儿间一个疑问:“装一个君子。”

    就在这短短一瞬失神的瞬间,却是一声琴响,然后三道指气飞出。

    赢无咎只得以刚到手的刀鞘隔开,三指劲风,但是免不了还是被着魅惑琴音分了神。

    此刻却是两小联手,自然忽然发难,慕容子明自然也是动手。

    众人就见得眼前琉璃琥铂一样的两

    段刀上光华大起。

    慕容子明在雄霸天下的刀境加持下全力一刀竖斩正是刀中归元这避无可避的一刀,仓促间的赢无咎却是很快刀柄轻转倒持“十九”,然后便是两道交接一声闷响。

    随即却是慕容随遇也已经一剑杀来。

    赢无咎险中弄险一般,却是以左手的刀鞘直接当做剑鞘接住了这一剑袭杀,霓剑进了刀鞘。

    随即赢无咎却是身子一偏,然后整个人倒退了一步。

    然后便是元婴合道境的修为展露灵气双双震开随遇和子明两人。

    慕容随遇还是被那刀鞘中的灵气逼的倒退而回。

    慕容子明稍稍好一点,但是元婴合道境修士的灵气威压毕竟不比一般的阴神境的,有一股莫大压力两人不得不退开到紫陌客的身边。

    赢无咎却是在这一刻后站立不动,终究是晃了晃,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随即是身后五百风雷骑正要上马,便听得赢无咎苍老的声音一句:“放肆。”

    诸人便连马的躁动都迅速安抚下去。

    赢无咎把手中“十九”归鞘轻轻一抛,随后那旗鼓旌节士便接住了“十九”。

    赢无咎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也不讲究就坐在了门口台阶上,像是一个太累的老农一般,身上那一件黑衣却是显的他更加苍老。

    这会儿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子明这位魔宗首徒笑吟吟说道:“我此刻可以确定当年的百花羞确实就是光明教主姬天佑,你这小子不会是他的传人吧!好厉害的少年郎。当真是江上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以后啊,这“刀起樱花落”的名声我送给你小子了。”

    “能逼的我动用灵力已经不凡了。”

    随遇和子安两人刚刚的两轮交手确实没有感受到赢无咎有灵力使用。

    原来刚刚这位岭南侯却是以纯粹武夫体魄和纯粹的真气与自己两人过招。

    只怕刚刚那一口血还是动用灵力的后遗症,看来这位老爷子却是身体不太好,都严重到了不能动用灵力的地步。

    赢无咎朝着一个亲兵招招手,那亲兵放下大戟跑过来,却是扶着赢无咎上马。

    赢无咎坐在马上朝着慕容子明苦笑道:“可惜我已经提不动“三斤”了,不然以“三斤”与你这后辈过上一招也是人生快事。”

    然后又对着那亲兵说:“把礼物送上去,你亲自去。”

    随即见得这位亲兵却是一路小跑从一众人身后牵过来两马车番薯。

    这礼把京都这一些勋贵看的哭笑不得,但是先前赢无咎没有动用灵力的两刀众人皆是看见威力了的,敦煌君的嫡传与那位魔宗首徒确实是靠本事接住的。

    那亲兵拉着两车番薯走到了魔师宫的大门前,遥遥拱手道:“岭南侯府送魔师宫番薯两车,聊表敬意。”

    像是怕魔师宫的人觉得礼物轻贱了,又补了一句:“这番薯养活了我交州百万子民,交州不比其他州富庶,这红心番薯却是是上上品的。”

    一时间倒是闹得随遇和子明都不知道收不收下。

    这时候却是见得紫陌客迈步出门,轻轻一句:“魔师宫收下了这见面礼,以后只怕要称呼赢先生秦公了吧!恭喜恭喜!”

    马上的赢无咎摆摆手道:“败刀之士,受不得这等尊敬。当年的百花羞确实厉害,光明教主死后这隔代的弟子也厉害。”

    这时候就听得边上不远处一个不合适的声音响起:“岭南侯,秦公,你这十九刀也厉害,都能抵挡住魔宗首徒手中那一柄好刀了。没被劈断已经能算天下有数的名刀。”

    马上的赢无咎看着这出声的人正是一位娇俏的少年郎,说话间的眼神却是瞟在两段刀上。

    时候正远远地朝着另外一处招手,却是走来一位持刀的中年女子,正是前日拦路至尊马车的横刀向天笑。

    向天笑微微致敬赢无咎道:“前辈,向天笑失礼向前辈求证一事,百花羞当真是光明教主?”

    赢无咎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不止道:“你当老夫是开玩笑的人吗!”

    向天笑一时语噻,只好拱手道:“前辈,在下的意思是这事太过严重。当年整个名花流被一夜之间败尽高手。最后我师兄刀不凡与百花羞约战却是一去不返,最后只是在他们比试的北邙山看到了数把断刀。我师兄天刀刀不凡看样子便是败给了魔刀百花羞,没想到这魔道百花羞尽然是光明教主。”

    赢无咎点点头,也郑重说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至于这种事上开玩笑嘛!老夫生平就败那一次,败给的就是百花羞,别的记不清楚,他的刀招却是记得清楚的。诺,边上那小子用的刀法便是百花羞的,最后一刀便是刀中归元,避无可避的刀招。”

    随即赢无咎指着慕容子明。

    向天笑一摆手,却是拿去手中名刀寒光一出,那刀鞘朝着不远处的俏公子九殿下一丢,然后便是稍稍立身,脚尖立地飘身而前。

    在路上便笑吟吟的说道:“横刀向天笑的名声不值钱,就以这个头颅向魔师宫讨要一个公道,我师兄天刀刀不凡究竟被光明教主弄哪里去了,堂堂大活人是杀了还是囚禁了总得要个说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随即见慕容子明和随遇又要联手阻止扣门。

    却是远远一刀撩起,正是元婴阳神境的修为,随遇和子明合力一刀一剑却是接的有些勉强。

    向后倒飞而回的身影还在空中,却是紫陌客动了,一手接住一个,以掌力御劲安然无恙的把两人接下。

    可是就在这一刻,却是横刀向天笑抓住战机,高高跃起浩大一刀直劈魔师宫的大门,看样子这是准备拆门的架势。远处的礼部尚书赵王孙和几大世家代表都是大呼不可。

    就在这一刻却是紫陌客未动,反而皱眉看着天上一眼。

    不是紫陌客不想动手,而是有人先动手了。

    就见得横刀向天笑的一刀势大力沉劈下,却是被一道“卍”字法印接下,在空中不停的消磨那浩大的刀气。

    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就站在紫陌客身边听到了淡淡的一句:“这是教主的圣莲印。”

    远处看热闹还在准备想如何帮着秦公赢无咎时候擦屁股对策的老夫子等人对着横刀向天笑的突然举动也是来不及阻挡。

    而且别人找上门的理由也甚为恰当,实在是没有公然出手阻止的理由,应为就算这次阻止了,以这位北邙山名花流二当家的身份自然是会一探魔师宫的,只怕到时候就多了的只会是向天笑一具尸体。

    若是在众目睽睽下就算败了,也还可以来得及援手施救,方正已经开罪魔师宫等于得罪魔道了,擦赢无咎的屁股是擦,多一个向天笑也没啥,赔礼道歉一次也是赔礼道歉,两次一起还少跑一趟。

    空中的“卍”字化作圣莲震退向天笑浩大一刀,然后反而化作花瓣飘飞散落。

    这时候便听到一句:“如今的名士前辈都这么不重身份了,与晚辈动手过招动兵刃就算了。向天笑你这是觉得魔道没人敢杀你了是嘛!”

    话音刚落没有等众人猜测是谁能以一道法印轻松接下那浩大的一刀。

    却是听到一声惊人诗号响起: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

    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第三百零三章 天下无双

    诗号刚停未等众人的震惊。

    便听闻来一句:“怎么当我死了就可以任意欺负我家小辈了。”

    只见一道璀璨光华落在场中,然后光华之后落下一人,竟是再现明王威武相。

    就是骑在马上的那位赢无咎也是再次下马,反而摆摆手让亲兵把马牵走。

    这个变故在场多方皆是措手不及。

    这一刻却是场中多出的这一尊明王威武相其实逼人,一落地便是那本已消散的莲花之瓣再起纷纷扰扰的飞舞。

    落地之初便是看向魔师宫的大门的。

    一回首看向横刀向天笑,却是脸上多了一张百花面,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然后向后一伸手,慕容子明手中两段刀脱手被灵气收走,“万人敌”一入手,面具下的嘴角漏出稍稍嘲讽之意:“谁来试刀。”

    随即左手二指一指横刀向天笑,食指微动意思便是就是你了。

    横刀向天笑这是在众目睽睽下被人侮辱,作为女子还是名花流的二当家,刀道少有的女子大家,怎么会忍下这口气。

    还未等赵王孙等人劝说圆场的话说出口,便是手中刀聚和灵气然后再次一刀竖劈。

    就见得对面那尊明王威武相的人儿身上再起三色浩大灵气,手中琥铂鎏金色的两段刀光华大胜,这明王威武相稍稍错步,腰身发力一刀横斩,便是不动不躲不避以一刀横斩来接横刀向天笑豁尽全力一刀。

    空中两刀交击,却是胜负分明。

    落地站定的横刀向天笑一动不动,琥铂色两段刀在脖颈间恰好只有分耗。

    向天笑手中只有半截残刀。

    这女子,一代刀中大家却像是圆了多年心中事放下了一般的解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百花面具下的明王威武相的嘴角轻动:“我不喜欢打女人,你最好不要有第二次。”

    说话间却是身影一动,手中两段刀朝着早已坐在地上看戏的赢无咎一指道:“岭南侯,你可要再证一次。”

    这会儿的岭南侯赢无咎摆摆手道:“算啦算啦,老夫我虽然很快就要死了,但是总想多活几天看到我家孙子有个孙媳妇再死才好,与阁下抡胳膊比刀的事就不做了,你是想把老夫熬的油尽灯枯还是要杀人灭口啊!不至于不至于的,老夫一定守口如瓶。”

    百花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秦公说话算数,我这人最记仇了。你与我家小辈抡胳膊动刀子这次的事就记下了,若是你不能守口如瓶,我不介意你是赢氏唯一一个秦公。”

    赢无咎斑白头发下一张老脸笑的难忍一般:“知晓知晓的,老夫还想赢氏能帮着帝国再守五十年南疆的,不会自己找死。”

    这时候的向天笑像是从败刀的震撼中醒悟过来,忙向百花面具下的威武明王问道:“光明教主,我师兄刀不凡是生是死。”

    威武明王稍稍回头,面具下的嘴角轻动,然后嘲讽一样说道:“等你什么时候能接下我一刀了才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说完便是光华一闪动,这威武明王出现在随遇和子明身侧,手中两段刀递给了子明。

    就在这一刻却是那娇俏的公子九殿下走到席地而坐的赢无咎身边,一边摸那“十九”的刀鞘,一边问赢无咎道:“秦公啊!你怎么不和他打。”

    赢无咎简直无语凝噎,这一位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位乡下的诸侯只好扯开嗓门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嘛!摆明了我不想死打不过啊!”

    后五百风雷骑都牵着自己马,忍不住笑,就是身后那亲兵抱着“三斤”刀的这一位也是忍的很辛苦。

    赢无咎一回头看着众人想笑的样子,挥挥手道:“你们想笑就笑,老夫不介意被你们这些狗崽子多笑一回了。”

    然后身后的风雷骑难得真的把闷了半响的笑意轻微的笑出声了。

    娇俏的九殿下看着那些风雷骑然后伸出手握住“十九”的刀柄道:“秦公,他们笑你不介意。”

    赢无咎气的吹动胡子一般摆头道:“不介意。”

    赢无咎的手扶着刀鞘,任由娇俏的九殿下握着刀柄道:“我老人家不介意。”

    男装公子样貌的九殿下忍不住道:“要不你把刀借我,我上去问魔宗首徒一刀。”

    话音刚落却是一把抽走了“十九”,然后众目睽睽下大呼:“魔宗首徒,我与你问一刀。”

    赢无咎像是大感意外道:“你不要把这刀送上去打坏了,这是我准备给我孙媳妇的聘礼。”

    话音刚落却是那九殿下挥舞着名花流的刀招,却是和那横刀向天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那威武明王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这挥舞着“十九”的九殿下脚下像是马儿被叫停“吁”住了一般,怯生生说道:“我不是与你打,我只是向问魔宗首徒一刀。我师傅都打不过你,总不能阻拦我向你徒弟挑战吧!”

    说完却是狡黠一笑。

    像是有些意外,威武明王看了慕容子明一眼:“打飞他,要是打不飞你就接着罚跪。”

    牛余德不知何时摸到魔师宫朱红色的大门边坐下了,一脸坏笑的说:“子明,你这是要怜香惜玉还是要辣手摧花啊!”

    一时间倒是那位九殿下大囧,被众目睽睽下叫破了身份,却是把气撒在了慕容子明头上:“魔宗首徒,你倒是敢不敢接我一刀啊!”

    子明只得提刀而出,硬着头皮向前几步。

    那威武明王给自己的气压简直和魔君有的一拼的。

    这时候正要动手,那位九殿下却是一伸手道:“你要是输了,可记得把手中的刀送我,你手中那把刀是我目前看到的最好的刀。”

    原来一直还是在打这把刀的主意。

    慕容子明心想: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嘛。这堂堂拜师后给的彩头,要是输给你了,我还好意思当这魔宗首徒嘛!

    这时候就听见牛余德把随遇一道拉在门栏上坐下后,然后勾肩搭背下摇头晃脑的说:“你这小娘们这不是要魔宗首徒的命嘛!这要是把这拜师后得的打赏输给了你,你觉得这小子有活路。你这是逼着他辣手摧花啊!”

    就是随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有些好笑,但是在那威武明王像面前却是不敢笑出声。

    德昭老夫子身后那位换上便装的至尊忍不住头疼,小声问了一句:“世叔,夫子,现在如何是好。”

    德昭老夫子像是没听清自问自答了一句:“老夫和你一样头疼。”

    这时候却是那赢无咎挥挥手对着身后骑军说道:“你们散了吧!留几个人陪着老夫我看一会。”

    然后拿五百骑军还真就之留下十来人布防,然后走的干干净净。

    那拿着“三斤”刀的亲兵把刀交给赢无咎像拐杖一样撑着后,然后却是去一家店面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街角,然后赢无咎就众目睽睽下坐下了,看样子真是老的厉害了,能坐着就不站着。

    德昭老夫子也走到赢无咎身边,自然有人送上一把椅子,然后坐下后埋怨

    道:“前辈啊前辈,你这下惹出这个人来,你要我如何收场才好。”

    看着场中要动手的九殿下还有慕容子明,这德昭老夫子就忍不住的脑壳疼。

    那一位威武明王更让德昭老夫子心口疼。

    这时候的至尊站在德昭老夫子身后又小声说了一句:“世叔,真的有点不好收场了。闹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去见圣座了。”

    就在这时赢无咎回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老夫的聘礼你们都看了的啊!可是给到那丫头手上了的。”

    这时候却是那九殿下当真就抢占先机,先手出刀,只不过慕容子明被那一句接着罚跪吓得不轻,一出手就直接进的雄霸天下的境界,然后一刀挥出便是刀中不二。

    本来在说话的赢无咎脸色微变:“不好,快去救你媳妇。”

    随即一把丢出“三斤”刀,然后对着身边亲兵的腿踢了一脚。

    这时果然那九殿下初入金丹的修为被子明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震的“十九”脱手,然后子明却是晃动两段刀,以刀侧一晃打在九殿下身材,就见得九殿下侧则身子飞出,子明跳着一步准备第二下按自己师尊说的打飞。

    德昭老夫子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心里来了一句:“还真打啊!”

    九殿下人还在空中呕出一抹红,却是老夫子身后飞起两人,正是那位本来已经败刀后的向天笑接住了自家徒儿,回来还忍不住嘲笑自己吐血的徒弟道:“看吧,还想图谋别人的刀。”

    惹得九殿下又吐了一口,和自己师傅犟嘴道:“本殿下要换个方式智取,打不过,打不过。”

    那亲兵却是追着已经脱鞘的“三斤”而出,更多的可能是赢无咎那一脚踢得好。

    恰好那亲兵接住“三斤”刀的时候也半路截住了慕容子明,然后便是两位素不相识的刀手不知名的原因下一连拆了三招,三招以后那亲兵跳出战圈说:“此刀太重,我挥舞不动了。”

    然后也是耿直,捡起了地上九殿下脱手的“十九”就朝着赢无咎身边走去。

    德昭老夫子身后飞去的另外一人正是至尊李治,在空中就说道一声“小子,好胆。”

    言下之意却是都已经分了胜负,还真要一刀劈飞啊!

    这王者气势十足威压下,慕容子明想避开已是不能,就见得空中那位至尊一剑在手,虽然未出鞘,给子明的内心震撼便是:“我命休矣!”

    就在惊险一刻,却是身后传来一股灵气牵引,子明被那灵气拉回。

    回身一刻却是见得威武明王相手中出现一道琉璃印隔空印在了空中至尊李治的剑鞘上,随即也是倒飞而回。

    随即见得这威武明王以手中剑指点出,却是一道无匹剑气直接击向空中倒飞的至尊。

    正在这时候赢无咎对着身边那上去过了三刀的亲兵说道:“你岳父大人也打不过那威武明王,哎!”

    就在这时候却是人群里闪出一条身影,苍苍老者戴着太监帽,然后只是隔空一拳凌空把那一道看着璀璨无比的剑气打的消弭殆尽。

    落地的便装至尊看着那威武明王也是忍不住皱眉,的确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人,这璀璨指剑点出的剑气就说明了一切。

    威武明王看着那打出一拳后的老者淡淡一句:“半步崩天宫无垢,没想到天下三大心流武道宗师之一能在此处见到。”

    老者抱拳一拱手:“你虽非全身,老夫也当你是光明教主。还请给老夫一个面子,放过护犊心切的李小子。”

第三百零四章 武道三大心流

    威武明王像淡淡一笑道:“那我要是不愿给了。”

    一语出,满场比这光明教主出场的时候还要震惊。

    半步崩天说的是眼前这老者的拳法,宫无垢成名已经有不少年岁,三百年来以武道步入天人境的三大宗师之一,摆低姿态要个面子居然被拒绝了。

    就是宫无垢本人此刻也是有些愕然。

    就在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乞丐身影,秀楼里的绣娘走出一个半老徐娘的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后说道:“宫无垢的一个人情不够,那便加上我们两一人一个人情可好,请光明教主高抬贵手放过李小子这对后辈出手的过错。”

    说话间却是那位乞丐站定,似乎太极定圆,两手虚抱。

    那半老绣娘一双绣花小脚鞋迈步轻摇伸出一手如单刀,缓缓再出一手如双刀。

    威武明王看着这两手,像是有些意外,但是依旧气度涵养不乱说了一句:“武道三大心流来齐了,想必两位便是踏雪寻梅鬼若梅,另外一位便是流云散手楚离骚。”

    乞丐楚离骚和绣娘鬼若梅都是微微点头。

    威武明王对着乞丐楚离骚说了一句:“没想到辛前辈也是非不分了,当真还不如辛娘子有公道心。”

    武道三大心流成名极早,介于德昭老夫子上一辈和德昭老夫子他们之间的那一辈人物,而且各自都是纯粹武夫入道,可谓是武运昌隆,也才有了后来的武德纪年。

    此刻被问话的楚离骚面色尴尬,辛家与姬家原本还是姻亲,只不过姬天佑与辛小娘未能结亲,但是不能说两家关系不好,这楚离骚被称作辛前辈后实在是面带尴尬,只好收起太极定圆的手势后说道:“姬小子,卖老夫一个面子,给我们三大心流一个面子,此事揭过。只要你以后有事需要我们办,只需书信一封。我们三个老前辈都是说话算话的。”

    威武明王朝着魔师宫内说一句:“凤皇,看到没有,三大心流的前辈欺负我,强行要我给他们一个面子。”

    魔师宫内一句正气之声传来:“待如何,你说。”

    威武明王百花面具下笑一笑道:“要不你出来帮我打发了他们。”

    魔师宫的门扉间多了一位敦煌君。

    手持湛然留机剑迈步而出。

    没有多问,湛然留机出鞘,黑白分明的剑身已经代表了他此刻的立场。

    德昭老夫子当做没看见揉着脑门对赢无咎说了句:“秦公,你看见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我养大的侄儿此刻出剑三大宗师,我这也只能看着,这都是前辈你惹出的事。”

    赢无咎对着那亲兵伸伸手,那亲兵像是不愿意给,最后免为其难的从怀你拿出一对虎符,赢无咎把这虎符递给德昭老夫子后说道:“慕容小子,德昭夫子,你帮我保个媒吧!你看我聘礼都给至尊陛下女儿了,现在还现场加上这道虎符你帮我给我孙儿求个亲呗。”

    已经惹了大麻烦的至尊陛下李治此刻也是头大不已,万万没想到一时冲动对后辈动手了,这下是惹恼了小肚鸡肠的那位光明教主,虽然本身也有印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是他。

    德昭老夫子看过这白玉虎符后,一手朝着身后的至尊递过去道:“嫁不嫁给个话,别人秦公当面提亲的。”

    一时间至尊大囧,一来这女儿刚被打的吐血,这都还没收场,然后这边又提亲,这岭南侯算是借势压人,只不过这聘礼诚意十足。

    确实是十万

    岭南军的兵符,虽然最后依旧是会赐予赢氏的,但是也说明了赢无咎此次是真的给出诚意和原来面上归化朝廷不一样的。

    赢无咎和德昭老夫子见半天没有话语来,皆是忍不住回头,就见得这至尊陛下看着向天笑怀里的女儿苦笑,他只有一女可嫁,这铁定是不能找一个旁支的郡主嫁给赢无咎的孙子的,不然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正在这时候却是赢无咎又递了一句话:“怎么陛下你瞧不起我这乡下的诸侯。”

    至尊不禁大感为难还窘迫不已,看着昏迷的女儿说道:“秦公,晕的。”

    然后伸手指了指昏迷的九公主,赢无咎差点乐出声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这堂堂至尊也是这般。哈哈哈,居然怕女儿。”

    至尊蹲下身朝着赢无咎说道:“秦公不知啊,我就这一个女儿,要是我答应了,一会儿她醒了闹将起来您就知道我为什么怕了。”

    话音刚落却是身后多出一只纤纤玉手一把拿了白虎虎符,看了看对着赢无咎说道:“秦公这门亲我答应了。”

    一看却是男装打扮的至尊娘娘孙十娘。

    把这白虎虎符在手里掂量掂量后又走了几步在赢无咎身边那个小子身边看了两眼后说道:“赏你的。”

    那个亲兵还在发蒙,没有让虎符落在地上就是了。

    就见赢无咎对着这亲兵的腿上又是一脚道:“你小子倒是得了你岳母的青眼有加啊,还不快谢谢娘娘千岁。”

    孙十娘看了这有些害羞的亲兵模样的赢无咎的孙子笑一笑道:“比对面那两小子差一点,不过好在人敦厚,刀法也不差。九儿醒了闹起来就说是我答应的。”

    德昭老夫子抬手道:“恭喜恭喜,岭南侯府准备办喜事了,我这保媒都不用怎么说话的。”

    至尊也是站起身像是解脱一般大喘气道:“那就好,十娘可是你当着世叔的面答应的啊!”

    赢无咎却是看着场中也头大,这会儿结了亲自然立场就更不一样了。

    小声问了德昭老夫子一句:“慕容德昭,你的侄儿自己管不住。”

    德昭老夫子摸着不长的胡须说道:“前辈你是看不清对方占着理嘛!你这倒好,帮亲不帮理的。”

    就在这时候,钱氏大胖子管家身边多出一个头说道:“德昭夫子,要不你帮小女也保个媒呗。就你自家的后辈,比至尊家还简单。”

    德昭老夫子顺着赢无咎的眼神看去,正是清河状元公。

    赢无咎本来是想这人是谁,也顺杆子求老夫子保媒。

    德昭老夫子看到这个曾经为了女儿赖在姑苏大半月访问参合山庄好多次的状元公也是无奈,没好气的指着场中说道:“状元公,他爹光明教主就在哪里。打得过的话,你抢亲算了吧!刚好子安本人也在哪里,你只要抢回家生米煮成熟饭,我是可以认的。”

    随即出主意一般的说到:“此刻你还可以求一求心流三位前辈帮你当下打手,他们三人出手拦下光明教主姬太和冲儿应该不是难事,你清河崔家也能付得起请他们三位帮忙的代价。”

    状元公恨不得眼前一黑:“夫子,你这是打算结亲还是结仇啊!”

    就在这一刻却是满场尴尬,因为场中五人皆不说话,像是沉积气机一般。

    这时候却是户部侍郎钱胖子摸着手中金蟾小声说了一句:“夫子,姬道兄平生不服软的,三位前辈这样要面子与明压无异,只怕弄巧成拙

    了。”

    本来脑子乱的不轻的德昭老夫子也是看出了只怕三大心流的三位前辈弄巧成拙了,他虽知道八分真相但是又不能说破。

    这会儿听到这位户部侍郎代理户部尚书的钱氏代家主说话,老夫子也算是病急乱投医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如何才可以。”

    这位钱胖子倒是不客气:“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以五万钱作赔礼。”

    看着至尊等人包括赢无咎等都看着自己,钱胖子又说了一句:“不是没伤着魔宗首徒嘛,就说是至尊爱女心切一时情急吓到魔宗首徒的安慰费。”

    孙十娘有些忍不住道:“五万钱也太小气了吧!你也是不该,怎么能与后辈动手,还众目睽睽下。”

    后面半句却是埋怨至尊的,要知道至尊也是一时情急,看到子明第一刀以刀背打伤爱女就有些埋怨对方不懂怜香惜玉,看到还要来第二下哪里忍得住。

    此刻至尊却是也很是后悔:“五万钱却是有些小气了。”

    钱侍郎把肥胖的身躯挪动了一下,更加靠近德昭老夫子,装作看着场中却是不动声色的说了句:“我说的是金精铜钱。”

    此句一出至尊与德昭老夫子皆是有些呆住了,赢无咎也是见钱两眼发光。

    赢无咎伸出手指道:“钱侍郎看不出来啊!你挺大方的。”

    至尊也是一时无语,悄声对着前面这位侍郎说道:“钱胖子,你失心疯了吧!把我卖了,我个人也拿不出五万金精铜钱啊。”

    这胖子也是不动声色的回顶了一句:“陛下,请叫我官名钱侍郎或者是钱尚书。虽是君臣,但也是道友,还请陛下自重。而且我说的是从国库拨付,不是要陛下出钱。”

    至尊陛下听到不用自己掏钱也是大松一口,随即想起五万金精铜钱对国库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忍不住问道:“钱兄,有那么多钱嘛!”

    孙十娘看着至尊这模样也是忍不住笑:“钱师兄还是老成持国,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出来,我算是服了为何你大哥让你代理家主代理户部尚书了,我这下是真的服了你大哥一心修道了。”

    身材胖胖的钱胖子稍稍回首小声说了一句:“谢过娘娘夸赞,这也是没办法啊!你看看场中这要是不管不顾打起来,只怕这东都洛阳就要步当年西都长安的后尘。”

    正在这时却是见得四条人影飞动,正是红尘紫陌黄泉碧落。

    一人手里拿着一件法器。

    然后四人在场中像是围住三大心流宗师还有威武明王与敦煌君。

    随即那南方位的朱雀首先现身,然后便是从得洛水水力之助化现的玄武,最后青龙和白虎同时出现。

    随即四道身影融合进那法器,然后四样法器化现的四灵飞天而起化作一个阵法罩住场中。

    随即那法器亦是消失不见。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四人,本来看到这甚为高超的修为看热闹的都是大惊失色,以为是魔道来了帮手,最后看到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护卫地界的法阵,也是觉得原来如此。

    只不过见了这个阵法德昭老夫子却是更加忧心忡忡了。

    赢无咎低声给那亲兵装扮的孙子解说了一句:“这是四灵四相大阵,里面五大高手对敌影响太大,这四灵大阵能化消他们的真气灵气的余波为地气吸收,免得连累这一城百姓。”

    随即又解释了一句:“开阵的几位好高的修为,居然能连法器都能隐藏于阵中。”

第三百零五章 指剑掌拳

    见得大阵开起,看热闹的人总算是依旧安稳下来看热闹。

    一开始的时候好多人都是在手中握住了护身灵器,少数人还拿处了极为少见的法宝。

    果然京城的底蕴还是比较厚的,这一场看热闹的人都能拿出不少法宝来。

    此刻的众人互看一眼皆是懂你的心思,然后收起原本准备的护身之宝。

    此刻敦煌君站在威武明王身侧。

    只见威武明王一声:“三位前辈,姬太拜侯。”

    敦煌君也是手中间收起一拱手意思是见礼了。

    楚离骚这老乞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一拱手当做回礼了。然后依旧脚步开,双手作太极定圆。身上纯然武夫真气流转却是有太极,生两仪,有四象衔八卦。生化之间气机流动不止,一双手上似乎流云不止。

    太监打扮的宫无垢双手一拳一掌摆了个“狮子大开口”。直接摆出拳架,乃是形意的精辟之所在,这老头的形意八手确实到了化境。

    这时候绣娘的鬼若梅微微一笑:“没办法,面对你这天下第一人,我们三个只好厚着脸皮连手了。”随即这半老徐娘一手掌似龙爪,一手似牛舌。

    威武明王面具下的嘴角一笑:“五陵年少金市东。”

    敦煌君接了一句:“银鞍白马度出风。”

    明王再说一句:“落花踏尽游何处。”

    敦煌君捏了个剑诀:“笑入胡人酒肆中。”

    这威武明王一沉气,却是脚下再出“卍”字法印,这法印化作一朵莲华。

    这莲华归于一气,就见得这明王脑后显出一片水盆大的眉心轮。这明王指决轻动,然后眉心间却是出现万点金光,化作一面经文,经文流转化作一顶莲花大小的经钟。

    看到此德昭老夫子呢喃一语:“万灭心钟。你居然能把般若忏修到这个境界,还能与莲花圣功融合在一起不起冲突。”

    敦煌君此刻却是剑意凝身,然后却是和那明王站定一处背对背。

    虽是用剑却是采用了一个守式。

    这一刻听得明王一声:“叶底藏花八卦变,脱枪为拳形意颠,负阴抱阳太极玄。三大心流今日领教了。”

    随即却是一指点出,居然是喜怒哀乐指。

    围观诸人此刻才想到这一位的指法原本就是一位武道宗师。

    那一只金虹像是一道璀璨剑气直袭楚离骚,楚离骚双手混元却是把这一道指劲卸开引导,就见得这金色指力直接打在四灵大阵上。就见的本来无形的阵法上像是冒起了一个肺泡,约莫过了片刻才消解下去。

    后辈先出手了,免得被小瞧了,却是那位半步崩天宫无垢的老太监像个猴子跳动三步上来,真就是半步身侧的时候一拳打出,像是打在空处。

    却是一片浩大波纹震荡过来。

    难怪不得这叫半步崩天,这一拳起似伏龙升天,落处如霹雷击地。起无形,落无踪,却是意如风卷地。

    这时候的威武明王把头上这经钟一指,却是身侧出现一面心经的经墙。

    那波纹崩乱的一拳被消与无形。那宫无垢却是从明王头顶跃起再次凌空一拳落下,又是一道波纹,那明王头也不抬,依旧是一指,然后那出现过一次的经墙再次出现在空中横置,依旧把这虚中含实,实中含蓄的一拳消弭无形。

    这宫无垢在空中身体腾空被反震之力震荡而回,却是一连蹬蹬退了两步才

    站稳,对着身边绣娘说道:“鬼八卦,半步崩,流云手的名头今日遇到对手了,好厉害的乌龟壳。”

    这一声颇为洪亮的公鸭嗓听得外面的人又好笑又觉得胜负难分。

    这时候就见那位绣娘出手了,信步如踏雪,轻盈而过,却是那龙爪掌直取敦煌君被敦煌君一剑横扫,那一拨剑气却是挥洒的浩大无比,像是个纯粹剑修。

    然后这位女子宗师却是腰身一转险之又险的避开这横斩一剑,却是像是找到敦煌君空门一样,一掌杀来。

    恰好在此时,那威武明王和敦煌君像是心意相通,两人同时转动半步,却是这明王侧身面对这鬼若梅,然后这位踏雪寻梅还在冲进三步的时候便被一指点出,然后又不得不闪身避开。

    这位鬼若梅运掌却是如鬼魅一般的身影,难怪叫鬼八卦,这步伐却是如鬼步一般。

    她之错开步之身子微曲,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力与意合。

    虽然只发出一掌但是敦煌君那一剑的剑气多半都被那一掌消弭。

    就在这一刻却是这位女子宗师避开这灵犀一指指力的时候,同样侧身位的敦煌君依旧也是一道剑气杀来。

    这时候就见得同为三大宗师的楚离骚身影一动站在鬼若梅身前,浑然太极的两只云手拍出,出现两道正的手掌印,刚好接住那一道剑气,也是刚好牵引连带两个云手都打在了四灵大阵上。

    这时候早已站住的鬼若梅赞叹一声:“小郎君与桃花仙人的配合正是默契十足,像是一个人浑然一体的出手。”

    宫无垢也是点点头道:“不仅乌龟壳厉害,这剑气的杀伤力与指力皆是杀力惊人,难怪不得十多年前一个便是天下第一,另外一个被誉为旺三代的泽世明珠。光明教主如今你这灵体再现也还如此厉害。”

    这时候楚离骚三人算是把这威武明王和敦煌君三方围住一般,楚离骚说了一句:“想办法把他们两个分开,不然我们三个老家伙这武夫真气的一气比不上他两灵力绵长。若是两人攻击一人换气,与他们两不过是半斤八两,不胜不败对我们三个来说就是输。”

    说完却是两手轻开作换掌式,手上气劲便直追着敦煌君却了,见得敦煌君一剑劈来却是一掌以真气化作云手接住湛然留机无匹的剑气,其实那剑锋有些锋利的只在毫厘只见被牵引开,然后一掌朝着敦煌君打来,却是遇到敦煌君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冰雪萦绕的长剑,正是那忘几入道,险之又险的又是一把云手接住,这楚离骚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牵制敦煌君。

    两剑在云手间轻轻划动,这位纯然武夫却是手中没有兵器很是吃亏的,又遇到这天下有数的名剑,以真气云手牵引两剑却是有些险象环生。

    于此同时那位宫无垢的老者也是明白了楚离骚的苦心,同样以身为饵,猴子般的身影像是追风赶月一般的直接冲到威武明王身前起如风,落如箭,两拳同出打的如流星飞舞然后还嫌慢一般,手上打三分,脚下快七分,却是气连心意,硬打硬一般的敲击在被威武明王以指力驾驭的经墙上,终究在能破开虚空的无数拳下,那流转的经文漏出一片间隙。

    就在此时鬼若梅鬼步上来一掌打在那正要恢复的经墙上。

    于此同时与那宫无垢一人出拳,一人出掌打穿经墙却是打在威武明王身前三寸。

    旁观诸人皆以为打到了,只有这一拳一掌的主人知道打在三寸处却是就正差了三寸不能

    一举抵定胜局,虽然浩大的真气绝对已经打到这威武明王灵体身上。

    但是于此同时却是两根指头分别点在了宫无垢的气海,另外一指落在鬼若梅的肩头。

    双方同时受到冲击。

    这时候却见得敦煌君以气御剑,一剑纷飞如流光追击,腾出的左手贴在了威武明王的背后,两人同受到冲击,接住冲击之力却是湛然留机剑上更甚三分剑气。

    楚离骚见这已成两败俱伤之局,两手太极抱圆,御一团真气接住湛然留机这剑气。却是被威武明王和敦煌君这中间承受一拳一掌巨大的冲击之力一起冲击的连连后退了九步之多。

    然后便见敦煌君丢出手的那一柄忘几入道流光一般直杀向被点中气海的宫无垢,眼看就要胜负分明。

    却是这时候鬼影一闪,一掌拍地飞身而起,另外一掌打在忘几入道剑身偏移了方向,险之又险的挡开这一剑。

    这变故其实就在这一轮三招五式之间的交换里。

    居然出现了三对二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围观诸人连带赢无咎也是无语,赢无咎赞叹道:“好厉害的合击术,这两人皆是如一心。”

    赵王孙,钱胖子,至尊夫妇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无语,三大心流宗师的配合已经算的天衣无缝,奈何对面两人更强,虽然被三大宗师配合破开那经墙,但是还是只不过换的两败俱伤不是开始预料的立马胜出。尤其是最后出现的那无形鳞甲更是让两位宗师的一拳一掌没有落到实处。

    反而被两指点中,伤到了要害。

    这时候一连退了九步的楚离骚总算化去了那无匹剑气。

    然后却是口中直接呕血吐了出来。

    一时间敦煌君两人也在调气,那明王像是被冲击不轻。

    敦煌君一手输送灵力,一边以灵气收回了那被鬼若梅击飞的忘几入道剑。

    众人见得这楚离骚吐血像是伤的更重一连退开九步后呕血一大口。

    反而那宫无垢看着像是轻松不少,虽然被打的重伤还气海被点,纯然武夫体魄虽是受伤颇重但是并不算内伤沉重。

    鬼若梅却是伤了左肩,这会儿正在给自己运气活动左手。

    楚离骚对着敦煌君苦笑一声:“想到不到你这泽世明珠也会借力打力,这一手漂亮。老夫宗师境的天人体魄都硬是被打吐了血,了不起的后辈。”

    双方皆是在调息。

    准备下一轮的过招。

    德昭老夫子本来很是担心敦煌君的,这时候却是好一些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忧心了,也有心思与旁人说话了:“那无形之甲就是魔之甲,又名天魔甲,乃是世间第一等的防护之器。”

    心里却是有一句疑问:“天魔甲怎么会在敦煌君手里。”

    更有些担心的是两大宗师的一拳一掌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就算是有天魔甲也不能完全化去攻击。天魔甲防御剑气法宝是很厉害的,但是防御武夫纯粹真气的冲击其实只能是一部分。这个当年德昭老夫子与姬天佑叔侄两人喝茶的时候说起过的。

    孙十娘忍不住担心到:“楚前辈伤的颇重,凤皇世兄那一手借力打力却是厉害,只怕须臾间便是如三大宗师联手一击,不然以负阴抱阳太极玄卸力的本事不至于当场呕血。”

    赢无咎像是幸灾乐祸一般的说:“最后那一剑若不是鬼八卦反应机敏只怕宫无垢也要伤的差不多。”

第三百零六章 金刚摩诃般若忏

    场中皆是在调息。

    楚离骚虽依旧太极定圆的站定,但是看那呕血的嘴角便知道此刻他伤势最重。

    其次便在那威武明王的灵体和宫无垢之间选伤的第二重的了。

    因为宫无垢被一指点在气海上,不可为不是重伤,只不过好在他乃是天人境的武夫体魄,没有吐血便说明只是伤势沉重还没到压不住的地步。

    此刻已经站起在调整呼吸。

    反而是鬼若梅有意无意间朝着楚离骚站近了一点,意图不言而喻。

    敦煌君依旧在给那灵体状态的威武明王输送灵气。

    这时候威武明王一语:“还是与三位见个胜负吧!凤皇,借你身体一用。”

    敦煌君平静一语:“好”。

    然后便见得那威武明王消散的瞬间,敦煌君脑后多了那一片眉心轮,那一顶万灭心钟也落在敦煌君头上。

    敦煌君持剑的手一挥洒,却是忘几入道与湛然留机都被收到了身后剑匣中。

    此刻手中多了一张百花面具。

    然后把这面具朝着脸上一戴,和先前那明王有的七分像。

    然后便是单手平气一般,身上光华大耀。

    光华散去却是敦煌君化作了威武明王,脸上那一张桃花面具也不见了。

    不仅场中三大宗师没有乘机偷袭动手。

    就是场下观看的多人也是窃窃私语。

    有人说敦煌君和那光明教主好到身体都能借的程度了。

    更多的人是在说也不怕被乘机夺舍。

    这个时候的德昭夫子忍不住的内心惊讶是敦煌君不知何时已经三教合一修成了大天人体魄。看眼前这样子只怕早进了天人无垢的陆地神仙境,原来压制合道的便是那一份心境。

    德昭老夫子虽然已经看到敦煌君与三位宗师过招两败俱伤,此刻要分胜负却是更加忍不住担心了。这三位可是都能一拳一掌便打死元婴修士的存在,三位武夫的体魄境界已经天人境,若是能明悟天道成就大天人,只怕就是三教圣人陆地神仙都与眼前的三位纯然武夫争执不得。

    只不过目前三人都只是宗师相当于天人境的陆地神仙。敦煌君境界上是不吃亏的,但是这以一敌三却是连德昭老夫子都不得不认为是托大了。

    对于敦煌君这一招李代桃僵的出手,唯一能看明白的德昭老夫子总不能众目睽睽下拆穿敦煌君吧!但是想想又觉得无奈。

    就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天魔甲,这会儿德昭老夫子也早已放在心底没有相问了。

    因为眼前三位武夫皆是站定一排,以宫无垢为锋,楚离骚鬼若梅为翼,稍稍前后站立,却是更发挥三人所长。

    这一刻只见得敦煌君已经化作明王,一身飞天菩萨装显得清圣庄严。

    虽然脸还是敦煌君的脸,但是气质大大的不同,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是眉眼间一抹戏谑的神色,朱唇轻启便是一句:“三位,姬太拜侯!此事须有一个了解。”

    话音刚落却是场中四灵结界内再起惊人变化,竟然是一方武斗圣地。

    只见星空俱是经墙,见得五树七花,有菩提林地,有铁木森森,更有具叶多株,还有槟榔林已经硕果累累,更有通天之势的大青木,依稀的丛林里更有高僧埋骨的塔林密布,只不过眼前全是一派佛国圣景。

    等三位武道宗师再看一眼,又见得景色变化,莲花朵朵,缅桂枝头,文殊兰草,鸡蛋花丛,黄姜花也是点缀其中,地涌金莲更是一大片一大片出现。

    三位武道宗师看了远方再看眼前这一尊借用了敦煌君身体的明王法相。

    皆是觉得不可思议,这

    时候的宫无垢一伸手把地下的地砖拿起一块,拍在了自己拳头上,虽然俱是粉碎,但是已经验证这是实物,非是幻境。

    只是不知此刻湛然留机和忘几入道两柄上尚品名剑被放在哪里去了。

    此刻眼见的这位敦煌君模样的明王法相自称光明教主姬太,三位武道宗师是不敢大意的。

    原因也简单,先前那灵体下的明王就已经那般难缠,此刻想必是更加厉害的。

    阵外的德昭老夫子瞳孔放光,朗朗自语道:“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心中佛国。”

    这时候身边的赵王孙等人皆是看着这惊人变化也是措手不及。看样子这是真没打算给这三位武道宗师一个面子的打算。

    至尊陛下李治小声对着德昭老夫子说了一句:“世叔,要不我上去给姬道兄道一个歉,要打要罚都我都认了,姬道兄灵体状态和敦煌君对敌三大武道宗师伤了那边都不太好。”

    赢无咎像是看热闹一样还未等德昭老夫子说话边捅了一句:“陛下,若是道歉有用的话,里面几位就不用动拳头了。”

    浑然不觉得这事是自己引发的,也无半点觉悟。

    德昭老夫子听了这一句,也是摇头苦笑,心中更是纳闷“难道上次的灵体送回烽火云中路的天外天洞中洞是幌子,那灵体一直便在凤皇身边修养,不然何以开的出这心中佛国。”

    要知道按照德昭老夫子对自己那位天赋修为在同辈中算翘楚,修行刻苦异于常人的侄子的了解,敦煌君虽然应该是精通般若忏,但是也修不到这种境界。

    他那里能想到,敦煌君早已经把这般若忏修行的和从小修起的莲花圣功一般的至高境界了,迟迟不肯迈出合道一步,是因为心中枷锁,直到魔君带着去地府平都山见到了五魄归来,才算是稍稍放下,觉得姬太复生有了一线生机。

    本来曾经送那灵体回去的时候一样觉得魔君乃是那道神魔二念之一的,只不过后来见到红衣的祂才消除疑虑。然后在姬家世家易主敦煌君觉得自己能做有限,再后来敦煌君陪着两小上峨眉后终究是突破了那一层心关,原本那一丝先天之气,以敦煌君这些年刻苦修行的积淀算是修出了以佛家为主的三教合一的大天人境界,胜过寻常陆地神仙多矣。

    由不得此刻德昭老夫子多想,因为四灵之阵中几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从那威武明王一声拜侯,三大武道宗师道了一句:“见过光明教主。”

    两边便摆开阵势正式一决胜负了。

    这一刻便见得敦煌君化现的这一尊明王身后出现三本经文分别是金刚经,心经,楞伽经。

    三本经书俱是原本的漫天经文化现,下一刻却是化作吾佛三圣。

    中央一尊正式世尊如来,左边乃是西方极乐阿弥陀佛,右边乃是东方极净琉璃世界药师佛。

    三尊俱是由经文化成,就像是悬浮空中世尊说法作法华之会。

    就在这时却是传出两道诗号: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

    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白云一片空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

    天向一中分体用,人于心上起经纶。”

    这敦煌君的威武明王相道了一声:“慕容凤皇与姬天佑拜侯三位武道宗师。”

    说话之间便见得这一尊明王手中多了一部经典,经典翻动却是从中飘出

    五个“卍”字,随即听闻一声:“金刚五印—僧者金刚印”

    就见得那一个硕大的法印铺天盖地一般压来。

    此刻的三大武道宗师就见得宫无垢一顿足却是老猴一般急急而奔,一个跳跃便是凝聚全力的一拳打出,却是硬碰硬。

    这一拳却是打散了那“僧者金刚印”,只不过落地的宫无垢却是一连连退三步,自己那一拳“老猿挂印”算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了,只不过这反震之力太过强大。

    这一刻却是见得那威武明王两指点出,指尖光华一闪,一道惊鸿直奔宫无垢而来。

    却是鬼魅身影一动,宫无垢身前多了一人,鬼若梅的牛舌掌却是拍开那指力,自己同样是一连退了三步,回头看了宫无垢一眼,诚声说:“怎么强了这么多。”

    只不过没有等到宫无垢的回答,却是见得宫无垢一拉鬼若梅迅速退开,原来那明王又颂了一声:“摩诃四证—照见诸法。”

    下一刻便见得身后再现无数经墙,就见明王手指拈花,硬是从万千经文中挑出了四个字正是“照见诸法”,随即是字化莲花,这一朵佛手中盛开的莲径直攻击而来,其速度追星赶月。

    宫无垢和鬼若梅皆是不停后退,却是楚离骚站成太极定圆,双手作混 圆,空中轻呼:“收”

    随即便是云手中这混元接住了这一朵金莲。

    又听得一声:“化”

    却是这位武道宗师身上真气沸腾,如煮云烟,两手间伸出云手纯然黑白各一色,正在磨灭那一朵金莲。

    然后整个人如陀螺一般牵引手中混元,一声爆呵:“运”

    像是受伤在前分外吃力似的,这时候对面那一尊明王正要有动作,却是鬼若梅迅捷身影飘飞,一连换了八个方向,各出一掌杀去,虽然未尽全力也只是为了拖住不让这威武明王有动作,因为不仅明王看出来这位负阴抱阳太极玄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接住消化掉这一招,鬼若梅作为协同的战友自然是看出来了的。

    流云散手楚离骚便如同三人间的那一面盾,虽然能化消这浩大的攻击,但是需要时间。

    那位半步崩天宫无垢便是三人攻击的矛。

    鬼若梅这踏雪寻梅步法精妙身形迅捷正好做这见缝插针的活,不亏绣娘的身份。

    所以才有此刻身影飘飞的八掌,不愧是鬼八卦虚虚虚实实。

    三人年轻时候的名号分别是鬼八卦,半步崩,流云手。

    此刻便是八卦再现叶底藏花,八方同出一掌,只不过那明王只是看了一看,想必是知道那位楚离骚“收化运”后必然还有一个“发”出来的技巧,不然何以有流云手太极玄的称号。

    只不过鬼若梅这为他拖延时间。

    明王笑看后却是轻松一句:“般若三境—菩提无树”。

    八掌打到眼前,却是果然只见一株虚影菩提树下明王静立,八掌各自打空。明王就在那里,却又不在那里。

    鬼若梅自己也是吃惊不已,居然八掌各自放空打到了远方的石塔梭罗树,连衣角都没有沾到明王的。

    这一次终究那位流云手楚离骚运转完了,却是依旧太极定圆,双手回过却是两手他推出,最后大喝一声“发”。

    此刻宫无垢亦是准备好大力一击“雄山狮吼”全力打出。

    这流云手运转“收化运发”四字诀窍把那一式“照见诸法”还了回来,已经被黑白而起磨灭后重新发出的墨色莲花却是在前,这宫无垢一式用老的“雄山狮吼”却是在后,要的就是一拳叠加的效果,对面那明王接的时候,后面一拳也就到了,何况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鬼八卦踏雪寻梅见缝插针。

第三百零七章 明王常胜在佛国

    对面两招皆是转瞬即至。

    威武明王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就站在那“菩提无树”的虚影菩提树下。

    接着便指作拈花,虚手画圆,然后隔空推出,平静一语:“般若三境—明镜非台。”

    另外一手却是持不动根本印作势不发,静等那位见缝插针的鬼若梅。

    此刻便见得那虚手画圆的那一面圆确实化作一明镜,随着那隔空推出,便化现无限增大。

    下一刻却是被楚离骚运转反击回来的“照见诸法”与“雄山狮吼”尽数打在那明镜上。

    随即明镜消散的气浪却是排三散而出,双方都受到重大冲击。

    楚离骚和宫无垢都是被反震之力震动的一连退了五步方才稳住身,嘴角都是呕出一口红来。

    这一刻鬼若梅本还等机会准备上去补上一招的。

    可是就见那明王身形微微一晃就如一个不倒翁,又瞬间回到原位了,嘴角微微有一丝血迹,看样子也还是会被伤到的。

    只不过就见这明王一手微微一压,就在转瞬之间这伤便痊愈了。

    就在这时鬼若梅再次身形幻动,又是从八方各出一掌。

    依旧就见得那明王又是一句“菩提无树”。

    那虚影菩提树再次把明王笼罩在内,依稀是八道掌力皆是击在空中。

    此刻宫无垢与楚离骚刚刚稳住身形。

    就见的那明王光华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鬼若梅身后了。

    鬼若梅身形幻动,那明王亦是如影随形。

    就见得一掌平压下来,这鬼若梅不愧是三大心流的宗师,反而是两掌齐出,然后以龙爪掌接了明王佛手,另外那一手的牛舌掌却是瞬间打出。

    只不过这明王也是甚为了得,居然也是借力打力与龙爪掌接住的时候便牵引一带,鬼若梅那一手牛舌掌再次打空。

    却是这一瞬战机,明王与这鬼若梅错身的瞬间,一掌印在鬼若梅后心了。

    这武道宗师也是硬气,居然就在中掌的瞬间,旋身而动反手一掌直取明王首。

    依旧是在头上一尺远近再次出现那天魔甲的无形气罩。

    随后便见得这明王身影闪动,见好就收一般须臾之间避开见鬼若梅吃亏后双双抢上的楚离骚与宫无垢。

    一者寸拳冲天,一者双掌运化亦是要控住明王双手的做法。

    只不过此刻明王不欲接触,反而是身形闪避再次在虚幻菩提树下。

    就在身影飘飞的过程中,明王虚手再次摘取空中经文。

    又是去了四字“自在观空”,随后落在虚幻菩提树下的时候便随手又化作一朵莲花打了出去。

    依旧是楚离骚云手轻动“收化运发”,自然如第一次一般吃力。

    这佛国之中,明王之力更甚。

    宫无垢得楚离骚再次为己方挡下一招的机会,再有机会高高跃起出手。

    居然是一式“碧海龙跃”落在明王身后,却是近身纠缠在一起,却是电光火石之间被明王一个过肩直接摔了回来。

    此刻的鬼若梅再次飞身而上,就见得这鬼魅般的身影跟上去了纠缠明王。

    战到此时,心流三大武道宗师没占半天便宜,时不时还有金虹点出,明显就是这明王抽到空隙直接以指力隔空杀伤。

    阵外的各大高手皆是觉得那上了敦煌君之身

    的灵体,此刻杀力直追传说中当年长安城上光明教主以一敌众那一幕。

    至尊陛下既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心,这次三大武道宗师之所以答应出手,强势应下要讨要那份面子皇室是付出了不菲代价的。

    比如这位宫无垢,虽然是一位老太监,但是却是前朝之人,提出的要求便是赦免前朝几大世家,而且还只出手这一次,成与不成皆要赦免。

    这个要求至尊有意玉成,所以这宫无垢也十分诚心第一个出面。

    那位绣娘鬼若梅的要求就更加高了,要求的是世间十二种奇珍,便是冰蚕之类的能做成纺线的奇物。

    最后那位楚离骚就更难请动了,不仅至尊亲自出面,还搭上九门大将军温侯一个承诺,便是这偌大的神都洛阳不禁乞儿,任由乞儿进出。

    至尊的命令好下,但是要京中勋贵不欺负驱赶这些乞儿还得靠那位九门大将军温侯陈某人的一个承诺。

    德昭老夫子只是看着出场中那四人身影飘飞交错。

    既知来龙,又知去脉的老夫子此刻不禁心情忐忑波动好几个来回了,而且都快堵到嗓子眼了。

    反而是赢无咎因为孙子的娶亲被孙十娘允了,不禁心情大好,而起看热闹的心简直是痛快。

    这会儿诸多看得懂场中凶险的皆是捏了一把汗,此事谁胜谁败都不好说了。

    毕竟此事大大的不妥,尤其是至尊陛下先前救女心切那个出手,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出手就是大错特错了。

    本来请这三大武道宗师只是为了今日不大打出手,此刻却是三大武道宗师联手后大打出手。

    这时候一位蓄须浓密的中年男人着便装衣袍走到至尊身边问了一句:“你不是答应过不会闹出大事的嘛!”

    至尊陛下一回头却是忍不住脑仁疼,这位大将军来找后账了。

    至尊陛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却是这位大将军一手扶着腰间的直刀,然后又说了一句:“他们这样大打出手,若是一旦四灵大阵破了,只怕这半个洛阳也没了吧!”

    至尊陛下只好回了一句:“我的大将军这都已经开打了此时再说也晚了,而且有魔道布置的四灵大阵应该无碍的。”

    这位九门大将军大多数只知道他叫陈某人,独一份的爵位温侯。之所以名声这么大,那是各家勋贵皆是被他马踏中门抓人抓到怕了的,而且其自身修为高超,究竟到了那一步了这京城的勋贵没什么人敢称量他的斤两。

    眼巴前这一位对着至尊陛下这样说话,反而是像至尊陛下理亏一般只好与他耍赖。

    至尊娘娘孙十娘微微拱手道:“师兄,这打起来的原因有些意外,我们也是万万没想到这魔师宫居然有光明教主姬道兄的灵体。”

    这位九门大将军像是脾气很不好,就是至尊娘娘口称师兄也没有缓解他的怒气,他看着场中闷声说道:“九儿也太纨绔了些,都是你们宠的。听说与魔宗首徒过招受伤了。”

    至尊娘娘知道这是这位冷脸师兄关心小九殿下,孙十娘只好笑着说:“后边躺着了。”

    这时候众人身后围着的一堆救治的太监才让开本来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横刀向天笑师徒。

    这位九门大将军一看到横刀向天笑嘴角边的血迹,然后还有昏迷不醒的九殿下眉头皱的拧了麻花一样。

    像是遣词摘句了一下才对横刀

    向天笑问了一句:“你这是被谁打伤的。九儿算是自作自受招惹魔宗首徒,想必是为了那刀的缘故。”

    横刀向天笑本来就心情郁闷,这会儿遇到这位不会安慰人的大将军简直更气,带着些许不满道:“我接了姬教主一刀,打不过受了点伤。温侯爷大将军你打得过吗?要不你上去试试。”

    本来还准备帮着出头出口气的九门大将军一时语塞。

    只好收起本来风度翩翩的皮相,不好意思说了句:“他,我也打不过。”

    这九门大将军喜欢名花流的二当家在至尊夫妇这里都不是秘密,此刻听到这一位吃了个闭门羹也是想乐没好意思乐出声。

    九门大将军伸手给九殿下把脉了下,然后却是眉头更皱了又问了一句:“谁打的,下这么重的手。”

    然后一回头对着至尊陛下来了句:“你这爹怎么当得啊!”

    至尊陛下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自己打不过那位。

    这时候还是至尊娘娘孙十娘笑一笑解释一句:“就是陛下动手护了九儿一把,然后才成了现今局面。”

    然后伸手指了指场中三大武道宗师与敦煌君面容的威武明王大打出手。

    这会儿里面依旧是换了十多招,依旧是三大宗师稍稍吃亏。

    就见得威武明王佛指拈花不停的各种摘取经化作一朵朵的莲花击杀而来,那位楚离骚不愧是有负阴抱阳太极玄的美誉,也就是每次都是由他接过化消反击。

    活脱脱的一人形肉盾。

    鬼若梅中了一掌后也是不好受,此刻多是中规中矩的三人夹击。

    只不过那位身似老猴的宫无垢却是不时重拳出击。

    打了半天三人皆是被真气蒸腾的是汗珠如雨下。

    对面的灵体上身后的敦煌君似乎反而进入佳境,信手拈来皆是恰如神意的神来之笔招式,不管是指法点来或是佛宗法印,皆是恰到好处,给三大武道宗师时不时弄得手忙脚乱。

    此刻已经是把摩诃四证“涅盘之初”“自在观空”“金刚般若”“照见诸法”全用了一遍,化解这四式全是靠太极玄这人形肉盾。

    反而反击过来这明王化消倒是容易,就是那一招般若三境之中的“明镜非台”就好,而且不怕鬼若梅乘机见缝插针的发掌,因为那一株虚影菩提树下的明王压根不惧这一招,每次都是淡淡一句:“菩提无树”便既在又不在的躲开这八卦掌了。

    像是在那一刻这明王身在原地,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能看见却是不能攻击。

    而且先前明王已经运使佛国中来去自如,瞬间就伤了鬼若梅一掌。那便是般若三境最后一式神通的“只向心觅”,心念一动转瞬即至。

    有前车之鉴,三大宗师也不得不互为犄角依靠。

    而且那明王已经使出金刚五印中的三式法印了。

    分别是“僧者金刚印”“法戒圣莲印”“罗汉琉璃印”。而这印法再出在佛国之中却是威力大增,每次皆是需要宫无垢全力应对大力击碎。

    此刻像是双方再一次的调息换气。

    象征着下一轮只怕要见胜负了。

    因为武夫最为讲究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要是三口气不胜后面也不过是平手之中换招而已。

    而且三大心流宗师联手之势若是三口气不胜,以后还要不要脸啊!

第三百零八章 十二卷总决式

    终究还是明王相的敦煌君先缓过气来。

    微微抬起拈花的佛手,缓缓吐出一气。

    只见的这如胎藏一般,竟然是内伤全去,看来明王在这佛国之中却是强的不讲道理。

    就在刚刚的上一刻,却是依旧是双方互换一招,两大宗师被震伤吐血,眼见威武明王也是呕血了,却在挥手调息压气之间这伤便好了,这佛国中虽然被打坏了不少塔林梭罗树,但是依旧是佛国圣景。

    此刻的三大武道心流宗师也是已经中招数次,人人皆是带伤。

    其中三人之中以流云手楚离骚内伤最终,其次便是正面换过一招被点透气海了半步崩宫无垢,这位老太监一般的老猴身材的大宗师一身功夫俱是硬碰硬。受伤最轻的是鬼八卦鬼若梅这位绣娘装扮的大宗师,此刻也是额头微微有不少汗珠了。

    但见得这会儿这明王以拈花佛手微微压气内伤俱去,三人对看一眼亦知道在这佛国中是消耗不过这上身敦煌君的明王的,眼前这一位光明教主虽然并未运转剑阵,只是以精纯的佛式法印对战,但是给三大宗师的压力并不轻松。

    原本三人只觉得光明教主剑法是一绝,怎么也没想到这传闻中比自己三人少了百十来岁的少年郎自创的这般若忏也这般厉害。

    此刻再要动手却是鬼若梅身形一绕拦住了楚离骚和宫无垢两人。

    微微拱手道:“光明教主原来不仅剑术厉害,原来佛法亦是精深。只是不知为何宁可和我等三人战到此刻,也不愿给我等三人一个面子,堂堂至尊对魔宗首徒出手确实不该,不过刚才也是护女心切才冲动了,还望教主慈悲揭过算了。”

    敦煌君的脸面的威武明王嘴角微微漏出一丝嘲讽,反问一句:“前辈啊!好歹也痴长在下百多岁,殊不知世间事不外乎是非对错四字,他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徒弟便不是徒弟了嘛!那要不要我也把他家小辈杀个干干净净了,再请出一位长辈要他慈悲为了正魔大局揭过此事。”

    未等三大宗师和场外观战诸人消化这一句的信息。

    这威武明王又是一句:“手上见真章吧!三位前辈若是不能取胜,还请对场边被你们漠视的晚辈道歉一句,他才是受害者。你们从头到尾漠视他命悬一线的危机,大言不惭要一个面子,称呼一声前辈也真是羞对“前辈”二字。”

    话音一落却是身上佛气浩荡,然后再次手指拈花,在那虚空之上的万字经墙上再次摘字。

    此刻却是威武明王相显得器宇轩昂,像是没把三位武道宗师放在眼里。

    语漏豪气道了一句:“明王不动印。”

    话音刚落却是在这明王身前再现五尊明王虚影,随即由虚化实。

    德昭老夫子心中一愣,这五尊明王虽然离星河大战时的不动尊差的还远,但是能由虚化实就说明这五尊至少都是五位陆地神仙的一击。

    对面的三大宗师见状,皆是翻掌提元,各自出一浩大招式,并且气和一处。

    “灵熊修身”

    “搬拦捶”

    “闭门推月”

    两边气劲冲击,轰然一爆。

    却是三大宗师倒飞而回,落地皆是呕血。

    鬼若梅对着乞丐模样的楚离骚问了一句:“太极玄,你还可以吗!”

    后者诚然点头,意思是虽然再次受内伤,但是还能再战。

    三人抬眼却是见得那威武明王受到浩大气劲冲击,就是身前一尺出就出现了无形鳞甲一般的气罩,随即却是被冲击晃动,就像是个不倒翁一般,虽是晃的厉害,但终究是明王不动如山。

    随即头上再次出现那万灭心钟,钟声一响便再次原地定立。

    就在此刻却是那威武明王一顿足,身作踪云之

    姿,微微悬空。

    空中颂了一语:“吾佛照灯印”。

    再次佛手捻取经文。

    便见得此次却是摘取了众多经文,就见得灯印压落,被摘取的经字纷纷化作慈眉菩萨,又或是化作怒目金刚,庄严非常形成一面佛壁。

    中间一尊释迦如来相,身边四大菩萨,环绕五大明王。

    此刻地上原本散落的先前对照打散的法印经文却是再次化作点点佛气融合进那经墙。

    就在此刻见机不对,却是半步崩天宫无垢提起全身真气拳罡立身站定。

    再次进到那种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的入道拳境中,一声轻叹:“三回九转是一式。”

    鬼若梅见状却是不得不左右同运了一招“叶底藏花”,楚离骚见状亦是无奈再次提元“浩气归元”。两人却是后发先至把两大罡气融进宫无垢那雄壮无匹的一式之中。

    就见得本来融合了形意之精髓的这一团罡气却是再次增大,就是陆地神仙之躯也不见得能承受的住这一击。

    这一刻却是见得对面半空的明王却是微微一推手。

    已经化作一面佛壁的一佛四圣五明王不论是慈悲如故还是金刚怒目却是泰山压顶一般压下。

    宫无垢却是双拳击出,把这浩大罡气化作白虹一气直冲佛壁。

    却是在半空就是轰然爆裂。

    那庄严非常的佛壁化作金光碎末散落在佛国之中。

    那白虹也早已不见,却是三大宗师这次却是呕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却是那空中明王此刻却是刚好落地,巨大冲击来临依旧是微微一抬手,头上万灭心钟化作一面经墙,被冲击的整个如不倒翁一般晃了一晃。

    却是听闻身后远处的佛国轰然一爆,塔林毁坏一大片。

    场外的温侯陈某人却是一声赞叹:“那明王端的是明王本相不动如山。”

    这话却是就在德昭老夫子身边说的,德昭老夫子不得不小声回了一句:“本相非相,明王身处佛国,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至尊陛下闻言轻问一句:“夫子,如此说来三大宗师这时要输。”

    九门大将军温侯摇摇头道:“早就输了,听得夫子言下之意是不能脱身佛国,便是输定了。”

    德昭夫子微微点头,却是沉默不语,心中想的却是自己那位侄儿敦煌君准备如何处置三大武学宗师。

    就在这一刻却是见得那明王口角虽然微微见红,却是再次微微一挥手压气,俱是内伤尽好。

    见得这样却是鬼若梅这位女子宗师终究是女子心细,虽然已经重伤却是问道:“好一个心中佛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佛国不灭,明王便不伤是这道理吧!”

    “可惜你们知道的有点晚!”

    轻蔑一语,然后却是这威武明王一顿足再次踪云升空。

    压根没有给三位武道宗师有机会破坏 佛国的一切。

    然后便见得这明王双手佛印连连如摇手花,却是身后那虚影的世尊如来相由虚影凝结成实,却是整个法相后燃烧一**日。

    随后西方阿弥陀佛,东方之药师佛亦是开始凝成两尊圣影。

    随即下一刻又见世尊如来相之上出现一尊佛乃是燃灯古佛。

    世尊如来相之下亦是出现一尊弥勒的虚影。

    这两尊一出现却是不仅是整个佛国空间显示静止了,然后岁月长河都静止了一般。像是绕过了佛国所在。

    因为西方阿弥陀佛与东方药师佛出现的时候整个佛国空间便静止了。

    就在这一刻却是那威武明王手中捏住不动根本印,空中静静说了一句:“其实金刚摩诃般若忏还有一招总决式从未用处过

    ,用来为三大心流宗师送行再合适不过了。”

    随即诚然念叨:“御五印—定四证—归般若。”

    随着这一声法语,却是整个佛国之中亮起一点点的金色佛气,每一点便化作一个金莲,这莲花足足布满整个佛国。

    三大心流宗师看到布满整个佛国的金色莲花皆是明白这已经无生机的道理。

    没想到没想到,一个强要面子把自己三人搭上了这生死斗,败的当然,死亦是当然。

    要三大宗师摇尾乞怜乞求活命,三人皆是做不出这种下做事的。

    就在这一刻那明王还颂:“御五印·定四证·归般若·金刚萨埵万莲忏!”

    刚刚念金刚萨埵的时候却是高空之中传来两声佛号:“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随即却是一座七层浮屠从只有水瓶大小,然后  进入佛国化作一座七层浮屠。

    在破开佛国天幕处随即掉落十二个棋子般的石墩,随即还有一本书册,然后便在下一刻这十二枚石墩与书册化作一座书山,隔开了威武明王与三大心流武道宗师。

    随即却是空中再次出现一枚鸡子大小的黄色丹丸,进入佛国却是便化作一股浩大的黄庭之气。随即围绕着书山落地生根,然后肉眼可见下这黄庭之气在书山之上化作天上白玉京,起的十二楼还有五城皆是绕着书山而立。

    随后那七级浮图亦是出现在书山之上。

    出现的这四间三教法宝却是算的三教不多见得秘宝了。

    这学海书山的书山便是这书册,那十二个石墩乃是石鼓文的经书,又称石经。

    七层浮屠不多说乃是释教少有的现世的了秘宝。

    那一枚鸡子乃是大黄庭,不然也在这佛国之中化不出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池。

    等这些都出现了,却是那随着明王运转出现的万朵金莲复归佛国地脉。

    敦煌君知道自己化现不出那未来之弥勒佛,被打断了过去未来禁锢岁月长河,只有的佛国空间现在被这三教至宝镇压已经不足擒拿三位武道宗师了。

    下一刻就见得天幕处传来嘶哑佛语:“还请给老僧几分薄面,或是改日让魔君讨回去也可。今日放过这三大心流武道宗师,儒释道三教尊长皆在此处。若是这一招万莲忏打出来,就算是有四灵大阵镇压也阻挡不了洛阳地气翻复,弄不好灵气混乱便山河崩陨了。”

    这时候就听见一个道人语:“好厉害的后辈。”

    随即却是手中太乙拂尘摇动,几根拂尘穗进的佛国化作白练一样卷走了三大武道宗师。

    敦煌君心知阻挡也是无用,自己就算以大天人的陆地神仙境界也留不下三位武道宗师了,这书山浮屠白玉京出现便说明是三教尊长一级的大修士,要想不暴露自己这伪装的光明教主的身份必然不能全力出手,与其暴露拿下三个无关紧要的三大心流宗师,不如见好就收下台阶。

    随即却是一个儒生声音说道:“承情了,至于这至尊陛下一时情急出手向后辈出手还请一并揭过,我等已经听闻值守此处的三位师兄弟说了来龙去脉。”

    明王相的敦煌君此刻却是有些气愤,但是四**宝镇压佛国也是无可奈何,却是眉角一挑朝着那佛国上空裂缝处问了一句:“怎么儒教的前辈不论是非依旧要贩卖冷猪头肉。”

    这一句却是洛阳城中观战诸人皆是听得清楚。

    这位未现身的儒家圣人却是一时语塞。

    沉静半响却是又问了一句:“小辈,那依你说当如何。”

    随即没等佛国的敦煌君说话,那个声音边自言自语道:“不妥不妥,要你说的结果便是你都准备把三大宗师一招在佛国之中干掉的。你这后生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第三百零九章 难得大方

    这一刻听到这自言自语,就是德昭老夫子也是后心直冒冷汗。

    知道一般真相的他此刻才反应过来那最后一式如果不被儒释道三教尊长阻拦,势必三大宗师就算不死也要直接跌境到惨不忍睹。

    而且欺压后辈替至尊陛下出手打成这结果却是不好计较。

    所以三教尊长看样子是看了不少时候,然后关键时候出手制止了判死一式。

    这时候那个儒教尊长像是思考了不短时间,然后笑一笑道:“那如此可好,我代三大武道宗师与至尊陛下与魔宗首徒道个歉。”

    此刻却是人已经被救出了佛国,然后管控七层浮屠的释教尊长压根没理会这位儒教尊长的说话,径直收取七层浮屠。

    道门的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池亦是复化作大黄庭的鸡子金丹飞走。

    就见得这明王手中却是多出了二剑,正是多时不见得湛然留机和忘几入道二两。

    那儒家尊长见式不好,在云层却是笑道:“好家伙,这是打秋风的架势啊!你能留下多少,我也就认了,当做与魔宗首徒赔罪了。”

    下一刻便见得那书册和石鼓化作的书山径直从佛国飞走。

    同时却见得光华一闪,敦煌君模样的威武明王却是一手一剑直接带着浩大剑气飞出。

    然后就见得书山上两座峰头被裁下。

    刚刚分离却是又要跟随书山而去,却是见得两柄剑如影随形,最后却是直接把两座峰头定在了佛国。

    在书山飞离的那一刻却是两座峰头化作两个石鼓。

    上面遍布大篆籀文,每一石鼓其上皆是一首四言诗。只不过留下的两枚中有一枚的文字残破少了数字。

    这时候云层里的儒士拿到书山一看道:“好小子,你还真敢收。”

    说完便欲现身洛阳城中。

    却是听得佛国的敦煌君笑一笑一语道:“前辈打算食言而肥。”

    下一刻却是魔师宫前的街道上光华大起,红尘紫陌黄泉碧落皆是手持一件法器然后现身。

    场中只余敦煌君,随即光华四散,却是依旧出现两人,一明王一敦煌君。

    明王开口道:“此事了结,诸位请回。”

    随即率先朝着魔师宫走去,敦煌君身后依旧背着两剑,然后一手扶着慕容子明肩头朝着魔师宫行去。

    这时候却是九门大将军温侯陈某忍不住问了一句:“三位前辈了。”

    敦煌君等人并未回头,却是空中掉落三道人影。

    这一刻却是赵王孙,钱胖子,还有温侯三人飞起接住重伤的三大宗师,只不过好死不死正是稍微洁癖的赵王孙接住了全身乞丐装扮的楚离骚,一时间差点就被恶心的吐了。

    随着魔师宫关门声传来,赢无咎“啧啧”一声道:“这一座魔师宫便是压在帝都人心间的一座大山。”

    三人重伤这会儿自然有赢无咎留下的十几个随扈抬走,跟随一群太监都回去医治。

    只不过众人看着那魔师宫的高门却是有些无语。

    别说是进魔师宫了,这没进门就打了两场了。与后面一场想比,赢无咎与两个后辈过招简直就是过家家一般的玩闹。

    就在这时一乐师抱着一把琵琶,然后换装走到众人身前,微微一礼,没等众人发问却是自己介绍道:“在下受人之托有一物交于名花流二当家。”

    这会儿横刀向天笑本来在照顾九殿下的,听到找自己的,正要排众而出的时候,却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前面,温侯陈某人一伸手朝着那个乐师。

    那乐师手中本来已经掏出一封信,这一下却是给也不是,不给好像也不好。

    只好怯生生说了一句:“大将军,你我还是认得的,客人说了要亲手交给名花流的

    二当家。”

    向天笑见着这护卫自己的温侯陈某人也是有些无奈。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这位素来冷面的温侯挤出一个笑容道:“你给我也是一样,二当家受伤了,我怕你这信上被动了手脚。”

    然后依旧伸手讨要,却是那位乐师死活不给反而还把手往后收了收。

    这会儿周围诸人包括至尊夫妇都是一脸吃瓜的模样。

    九门大将军在洛阳城中居然还被一个乐师摆明拒绝不乐意给了,这是真有些尴尬。

    正在这温侯的脸要慢慢变冷的时候却是身后传来一句:“陈梓坡你给我让开,老娘还不至于被个乐师行刺了。”

    说完却是一把给九门大将军扒拉开了。

    然后从乐师手中接过信,撕开一看上面就几个大字:“刀不凡被囚万里黄沙边缘的敦煌石窟。”

    这会儿却是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然后向天笑一高兴,压制下去的内伤却是瞬间上头,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随后却是温侯陈梓坡瞬间接住,然后便手中多了一柄剑指着乐师道:“你干了什么,解药拿来!”

    那乐师吓得半死,带着哭腔说道:“我什么也没干啦!”

    本来见到这一幕的众人本来已经把乐师团团围住,当做刺客了一般。

    这时候至尊却是拾起地上那张信纸,然后看到这简单的一句话。随即给横刀向天笑把脉了一下然后对着温侯道:“高兴晕的。”

    然后却是孙十娘接过向天笑,微微运气却是这向天笑转醒了,见到九门大将军的温侯的样子,半死无力来了一句:“放他离开吧!与他无关的,看这笔迹应是真的。”

    随即德昭老夫子却是接过信纸看了一眼道:“这彩筏非常人用得起,这笔力潇洒,笔锋锐利确实是一位行家里手。这消息也好印证,派一个小队去就好。”

    刚说完却是听得横刀向天笑挣扎着说了一句:“横刀,你也去。”

    随即人群里传来一声:“得令,师姐你就好好修养吧!”

    原来这名花流的三当家也一直隐藏在人群里。

    远处一间雅阁里,儒释道三教人齐聚,却是昙至佛带着两沙弥,先前那七级浮屠便是他扔出去的。玄都大师手上的拂尘依旧是轻轻摇曳,身边坐的自然是那位背剑的茅山大天师。儒教此刻出席的却是稷下学宫两位宫主,一者是有“鸿文贾生”称呼的文海,如今化名一蓑烟雨任平生,身边坐的却是那位文中子王通。

    此刻却是文中子痛惜不已看着少了两枚只余下十枚的石鼓,任平生反而笑吟吟的劝慰道:“既来之则安之。难不成真的空口白话就揭过了,那一位可不吃冷猪头肉的。”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文中子欲问,却是任平生笑着说道:“若不是那一位,现今的后辈有那位能凭借两把剑便留下两枚石鼓的。”

    说完后却是目光看着五残之体的昙至佛。

    于是果不出所料,这昙至佛沙哑的腹语再起:“那一位从前化作我佛座下佛子,有大悟性亦有大神通,那心中佛国确实是他。估计便是有残缺功体的灵体在这魔师宫。”

    玄都大师依旧是一言不发,然后茅山大天师说了一句:“至佛,听闻您曾与那一位单打独斗过,最后虽败,但是如您所说,他是到了那一步了。”

    昙至佛一只独眼一眨,然后笑一笑,嘶哑腹语说道:“大和尚是曾经被佛子一连二十七拳打在头上,被揍得的满头包。”

    茅山大天师不由得咋舌“这么厉害。”

    玄都大师稍微摇头道:“你还差得远,要是单独遇到,不论是残缺灵体或是傀儡,你头也不回的跑就对了。”

    这算是玄都**师难得的出言,可见却是对茅山

    大天师这位后辈青眼有加以至于另眼相待。

    文中子总算快人快语:“那依照三教立场来说,这灵体是要打散还是如何。”

    这个话就说的巧妙了,谁也别想抽身而去。

    只是不明白刚说完,昙至佛身后的两个沙弥却是对着自己有些怒目相向,文中子心中嘀咕为何这头次见面的佛旁沙弥便如此对自己不客气。

    三教之间还有很多细节需要细细商谈,讨价还价俱是言谈间的机锋。

    魔师宫内众人进来之后,却是那一威武明王稍稍点头。

    却是敦煌君跟着进了寝宫,片刻后只有敦煌君一人出来,手中多了两套衣服,分别是一身明王飞天装,还有一件贴身的黑软甲。

    牛余德像是恭候多时的伸手以待,从头到尾的这个吃瓜群众当的那叫一个爽,何况不仅是吃瓜而且还有自己那一份添油加醋让这一场迷乱之局更加圆满。

    整个魔师宫内依旧是该吃饭吃饭,该学习的就要学习。

    只不过期间有一位乐师从侧面进了魔师宫,不远处有朝廷安排跟踪的探子,但是已经试探过了这个就是普通的乐师,说是应约来魔师宫为那位姬家小姐演奏琵琶的。

    随后出来的敦煌君却是把两个石鼓交给了子明,让这位魔宗首徒一字一字的炼化这石鼓上的篆文。至于为什么要炼化这篆文,敦煌君没有细说,子明也没敢多问,因为那一句“他让你炼化掉这石鼓文”就已经让最近连续吃瓜落的子明心惊胆战的了。

    敦煌君给出两个被消解禁制的石鼓后倒是笑了一笑说:“儒教这次领头的不知是那一位,难得不扣扣索索,这一回简直是难得的大方。”

    随遇最近练剑有安慕希这个伙伴,再加上有姬家小姐亲自指导姬家百剑,自然事很多关隘之处被点拨的通透,虽然境界没有提升,但是剑术的提升很有精益。

    相反慕容子明从进入魔师宫开始简直就是噩梦的开始,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四人简直是无缝衔接的给子明补课,补的还多是战阵兵书之类的。子明憋不住闷得慌说没时间练到习剑,却是被红尘客淡淡的来了一句:“自己抽空余时间再去修习。”

    不过好对子明难得的好消息便是听闻牛余德说魔君不日出关后便会来这洛阳,而且眼看这子明被连续不间断补习的苦闷,牛余德却是从乾坤袋中拿出那一架绿绮琴,说是魔君说算是借给子明的,虽没说赏但是也算**不离十了。

    就是敦煌君某一日突然见得这绿绮琴在子明手中的也是有些愕然,诧异走神了那么一瞬间,后来听说是暂借的,反而是叮嘱子明要好好保管,不要弄坏了。

    德昭老夫子在数日后又潜进魔师宫一回,依旧是摆明那种潜进。除了蒙面一方黑巾,等取了黑巾后那一副高冠和蓝衣实在是没有隐藏的必要。

    只不过等见着敦煌君也只是问了一句:“那一日的伤如何了。”

    敦煌君知晓瞒不过,直接伸手让的找老夫子把脉。

    知晓无大碍后德昭老夫子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无关紧要的问了随遇最近的习剑练琴,扯了不少后最后终于是问到子明的修行,敦煌君的一句:“他不归我管。”

    却是把德昭老夫子噎的够呛。待敦煌君又说了一句:“最近他归红尘前辈等人补课兵书战策,真的不归我管。”

    德昭老夫子才知晓自己这个侄儿不是故意噎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德昭老夫子本来是想问那灵体化作的威武明王的事的,只不过开始笃定是敦煌君,后来看到心中佛国反而陷入了两难的猜测中。

    只不过这位夫子面对自己从小带大的侄儿终究是没有问出那灵体究竟是谁,一则有些不合适,二则问了也不一定说。

    还不如不问。

第三百一十章 卷上珠帘总不如

    整个帝国折腾了许久的北境冬猎前的太学府集训总算是要开课了。

    只不过这已经是敦煌君随遇一行人到了魔师宫后月余的后,慕容子明被红尘紫陌黄泉碧落补课已经补的要死要活惨不忍睹后总算是迎来了一线曙光。

    这太学开课,与其说是开课,不如说是为各家精英子弟要去北境冬猎作的短期集训。

    任课的各位博士师傅都是请的各家名士或是宿老一般的人物。

    这太学府归在国子监下,最高的长官自然是国子祭酒,主持政务。

    其下设司业为副,一律其他丞,主薄,录事都可不说,但是诸学中有博士,助教,典学,直讲等学官,掌教学。而且等这些学生入学后还有根据将来是要做官还是要考明经分科学习。

    只不过这一届紧急加塞的各家精英弟子如太学这算的是一次集训,主要是教授兵书战阵之类的,额外的就是妖族各种妖兽识别,有用无用各种部位选取,虽然各家也有教,但是绝对没有这最高学府教的系统严密。

    只不过令各家意外的是今年居然一下请动了上几代中最让正道少年们津津乐道相思君。

    相思君简直是算的几代人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了,到处皆是有他的传说。

    一个让女子皆欲嫁,男子皆欲取的传奇。

    从小是个孤儿,却是长得面如冠玉,器宇轩昂,而且腰身挺拔,宽肩窄腰的士人风采。因为是个孤儿自然就是没有名字的,只是他成年后却是自己取了个叫做慕遥,字尊龙。所以很多和他同辈的人都是叫他尊龙先生,更多的后辈人物都是叫他相思君,这个名号怎么来的却是没有定论,有说是他功勋卓著,也有好事者说是因为各家小娘子相思于他,但是能确定是朝廷曾证实他在北境拿回了数颗妖族元婴境大妖的头颅。

    虽然没有身家背景,但是这名号也算是自己闯出来的。更奇怪的是各家准备聘他作客卿或是准备和他结亲的时候,他却消失了,像是蒸发了一般。

    这种事的次数一多自然便成了新的传奇故事,因为得罪的世家大族一多然后也就成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刺头,简直是那赤蔷薇,看是好看就是不能摸。

    至于这逃避和世家大族结亲是已经被证明了的实事,然后各大家族也就慢慢不去讨那个没趣了。

    只不过后来慢慢流行的艳书绘本被各家小姐喜爱,又成了新的各家长辈族老更加头疼的事,但是谁也没有明证这是相思君写的画的。只不过小道消息说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因为那几家书行背后的家族都曾聘过他作客卿。

    而那几个家族之中有一家便是金陵钱氏,一开始还以为他家会与相思君结成姻亲,只不过最后传出消息只是客卿而已。后来这相思君干脆接了好几家的客卿,然后都是开书局或是经营乐坊的家族。

    原本随遇和子明是见过相思君的,在幽冥地府的时候。

    只不过这一次在街边先是听说相思君当了这冬猎的座师本就有点欣喜,因为幽冥那一次多少有点交情,和换做别家名士当座师自然还是熟人来的好。结果一转角却是在一间酒楼边被一个小厮请了进去,来传话的小厮就是直接说道:“三位小爷,相思君在楼上雅阁等候三位。”

    这一下就是想不上去都不行了。

    慕容子明和安慕希都看着小随遇,被看的久了小随遇知道两位的意思了让自己拿主意,只好无可奈何说了一句:“那一位以后也是我的老师,只能上去见一见了。”

    随即三人上楼

    ,等一推门进去,慕容子明就后悔了,恨不得转身就走。

    因为里面不仅坐着一位不太认识的相思君,而且还坐着那位九殿下。

    看着慕容子明掉头就走,随遇和安慕希还以为是被人诓骗了,两人也跟着就转身就走。

    就在三人刚刚出门的瞬间,却是相思君都看傻了,这三个小辈也太不给面子了。

    只不过果然是前辈高人啊!

    相思君终究是在随遇三人快要转角的时候一根筷子飞出钉在了楼梯扶手上,然后三人瞬间都是持剑在手,子明手中也多了两把菜刀,一黑一白,只不过一看这制式便是用曾经的朝日拜月两剑做成的。

    看到三人的反应,相思君好像是明白了,自己这身高和原来不一样,只好手中把玩这另一根筷子说道:“上次遇到的时候,我用了缩骨术。所以显得身材矮小,我本来就身长八尺有余。”

    随即手中化出子明和随遇见过的剑,还让确认了一下。

    然后随遇和安慕希,子明三人才一起拱手称“见过前辈。”

    众人一起收了剑,随遇这才仔细瞧了瞧现在的相思君,果然是生的极为好看,与坊间流传的模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果然坐下来后,不出所料的是相思君开口借刀一看,自然是借给那位九殿下的。

    只不过魔宗首徒是不能被强迫的,慕容子明的拒绝方式非常礼貌,一摊手说:“前辈你看我这样是带刀了嘛!”

    就是相思君慕遥也是一时语塞,自己这个长辈还真不能强人所难,难不成扣下两人质让眼前这小子回家去拿嘛!正要那么干了,只怕自己就要付出和前段时间三大武道宗师一般重伤卧床的代价了。

    心底的盘算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相思君好歹白手起家经商多年。这位京城第一纨绔的九殿下只怕要是真拿到那把魔道圣器了,掉头就跑这种事也是真有可能干的出来的。

    所以对面那小子摆明了没带的确是给自己和给自己这个前辈脸面最好的,大大的借口。

    相思君自然是提起面前的水壶倒了三杯,意思很明显留下来喝一杯叙叙旧。

    这一下倒是让安慕希和随遇还有子明大大的为难了,因为出门之前就曾被叮嘱过,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见三个小辈迟迟不动手去端杯,相思君也是瞬间明了只怕是家中叮嘱过了。

    正在这时见得惊奇一幕,本来已经入了金秋了,但是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蝴蝶,而且还是一对翩翩起舞飞进来屋内,然后就停靠在慕容子明的肩头。

    就是慕容子明本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动不敢动,只是觉得惊奇。

    那位九殿下真是玩心大起,忍不住就想站起来过来伸手。

    相思君知晓其中利害关系,提早一步伸手阻拦了九殿下,静静说了一句:“这时九死灵蝶,不要抓,万一被咬了就是无药可解。”

    自然后半句是吓唬身边这位不安分的九殿下的,重点在于相思君曾经见一个人化现出这一对灵蝶,自称是梦蝶成双的妙术。

    这灵蝶出现了,自然代表着要是自己这位前辈不守规矩欺负他徒弟的话,他不介意现身和自己讲一讲道理,讲道理的方式自然是怎么快怎么来。

    一句“无药可解”真正吓到的倒是此时的事主慕容子明,这一对灵蝶落下后散发七彩,终于是在子明忐忑不安的心情下片刻后翩翩飞去停到了房梁上。

    见得此,相思君拿去一杯茶,像是感叹说了一句:“不品人间酒

    ,谁知其中醉。”

    小随遇像是听出了其中别样的味道,但是又不能确定。

    安慕希见得那一对灵蝶被相思君叫做“九死灵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慕前辈,什么叫九死灵蝶。”

    敦煌君只好当着这灵蝶的面说道:“说起来也简单,算是一种秘术,和苗疆有点关系,有点类似苗疆的蛊虫。只不过这九死灵蝶是消失九次后便会由一个寄存的念头或者说是蛊虫化身成一个化身或者是人。”

    听到这一句不论是九殿下,还是安慕希三人都是忍不住一个“啊!”“还有这种事!”

    总之这类的惊叹都快惊掉了下巴。

    就在这时相思君又说:“这一对灵蝶已经身有七彩了,想必九彩的时候你小子就可以知道究竟是谁在护着你。”

    随即手指指了一下慕容子明。

    然后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场中人听的:“算了算了,你小子快回魔师宫去吧!有这灵蝶护着你,我也不敢强行让你交出那一柄刀给九儿一观的。要是真那么多了我怕这一对灵蝶一怒之下毒瘫半个神都。”

    随即十分嫌弃一般摆手道:“你们两个走吧走吧!我留安慕希安小子再多说两句,你们在楼下等。”

    等随遇和子明都下了楼,安慕希有些许不安的面对着这相思君和九殿下。

    这下倒是九殿下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裹出来,像是准备了很久一样的,然后说道:“慕希哥哥,好久不见。这是我娘给你娘准备的些许常用物品你带回去。”

    竟然是至尊娘娘托付的礼品。

    安慕希和九殿下年幼时也算的是旧识,只不过后来安家的变故后,安慕希一直跟着姬家小姐住在魔师宫,后来更是渭城别苑。

    渭城别苑都算是被困住了,他的爹娘不想见面而已,所以僵持了很多年。

    等安慕希接过这个大包裹,收进了乾坤袋。

    却是相思君笑一笑道:“听说你娘把醉墨染传给你了,我也听说你与安侯爷的约战。”

    话还未说完,意犹未尽,却是见得那房梁上的一对灵蝶停在了安慕希的肩头。

    相思君只好苦笑一句:“算我多事,算我多事!慕希啊!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先生,你的家事我就不过问了,只不过是好久不见找几句话说。你舅舅给你取名安慕希,便是想你如我幼时一般自强自立,这是一个良好的祝愿和期望。但是你的情况和我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你需要多思考一下。你下去吧!别让他们久等。”

    随即哈哈大笑,笑的有些牵强和尴尬。

    倒是安慕希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答,只好说:“先生,我记下了。虽然弟子有些愚笨不能理解,但是记下了。”

    随即再次见礼后才下楼,任由那一对灵蝶停在肩头。

    相思君不由得看着背影自言自语:“却是有些像我幼年时候。”

    等人走了以后,身边的九殿下问道:“博士叔叔,你不是答应我娘帮着给安叔叔说个情的吗?怎么话到临头你这变了调子。”

    相思君忍不住头疼,心里想的是还好变得快,不然看着架势我多说那一对灵蝶就要现行了。

    嘴上却是不停的安慰九殿下道:“九儿,此事急不得,我过几天就要去魔师宫给冬猎的世家子弟上课,机会很多不急于一时,要是操之过急,说不准就见不到安慕希他娘了。”

    九殿下自然是单纯的认为自己这位讲故事的博士叔叔不是怕了,而是真的从长计议。

第三百一十一章 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相思君应该是这个世间最了解情的人。

    把情看透了的人。

    相思君曾经有一个关于情爱的论述。

    相思君曾经认为情之最上者,世无其人,悬空设想而甘为之死。便是那些传奇话本中的神交共情者。次一等的便是与其人交识有素,而未尝合衾共枕者。便是初见便是一见倾心,但是世事无常终究陌路。再次之便是曾一度席枕,而永久念念不忘者。再次之便是终身夫妇而无外遇者。最下者却是随处结合,唯欲是图而无所谓情矣。

    就在刚刚,相思君却是不得不动摇了自己这个曾经的论述。

    因为看到那一对九死灵蝶。

    曾经有一个人与自己这位绘本大家浅酌月下的时候曾经说过他发明了一种异术,那是由巫族世代相传的祝由术和魔道的灵识寄封合在一起的一种介与神通与法术之间的秘法。

    只不过按照那人的说法是在梦中分化神念灵识为蛊种,最后成术。

    当年只是大概说了可以梦:蝶成双,鸦三足,龙生翼,花有泪,青衣白裳。

    梦蝶成双是这一对九死灵蝶,若是死了是真的能毒倒整个神都的。这也是唯一在当年说的时候快成功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对九死灵蝶真出现的时候是在那个人死去多年以后。

    在世人心中那一位可能就只是简单的认为他是天下第一人,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只为了他心中那一份坚持的公正。

    更多的人只是简单的认为他是魔道魁首,横行天下。

    至于是不是为普通大众做了好事,或是奉送骂名与他皆是人云亦云的事。

    只不过在相思君心中那一位更多的像是一位文友,会千里迢迢与自己约在乐坊一见。

    带着千里之外的美酒与自己这位民间私房小姐恭维的爽文大家讨论男子“捱光”是不是真的需要“潘驴邓小闲”这五个条件。又或者是为了某一期的绘本上战国的龙阳君舞剑是否画的太过娇俏不够英姿。

    想到这里相思君不由得隔着窗看着远去的三个小辈。

    不由得想起那人也是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便已经是魔道教主了。

    神都洛阳到长安一带的关中,曾经有一个蓄须发明志的风俗:那便父亲死了留上唇须。母亲死了留下唇须。父母皆殁则俱留。

    作为正教五大世家的后人,帝国堂堂执剑上卿是知道这个关中的民俗规矩的,谁能想到那一位天下第一人的魔道教主因为当年太过年少,父母皆殁故去多年后,准备蓄须却又未长须的烦恼。所以那一位魔道教主的头发留的是真的长,比得过女子,长过了腰身。所以那一位到京都地域从未摘下过面具,顶多不过是从一副换成另外一副罢了。

    长吁一口气,相思君觉得对自己这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那一位似乎有时候过的更加艰辛。

    猛然之间,相思君慕遥觉得世间未闻花解语,如今却见金镶玉,只不过自己这反应却是有些迟钝。

    依稀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个约定,当初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那一位少年:想哭的时候就来找我吧!只要请自己吃一顿饭就行,简单,酒管够就成!自己愿意当那一位实在是不知如何走下去时的倾听者,可以陪着逛乐坊青楼,可以陪着去喝不知名的小酒。

    但是今天突然见到那一对能在这个人世证明他还活着的彩蝶时,自己

    居然和那些高门修士普通大众一般怕了。对,真的就是怕了。

    真是人言可畏,不知不觉居然都可以扭曲自己这个至少有过交集者的内心。

    原来那一句世间有两者不可直视的箴言是真的,一者太曦,一者人心。

    太曦这光华之源不可直视,人心善变论是非的标准不一就更不可直视了。

    所谓的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还是需要在同一个是非标准下。

    回到魔师宫的随遇子明还有安慕希大大的意外,因为原本以为会去国子监集训冬猎事宜。

    没想到回到魔师宫得道一个好消息。

    便是诸博士商议后与国子监大祭酒最后达成。因为国子监场地不够而魔师宫后场地宽广学塾住房皆是现成的,于是国子监大祭酒决定把教学之地搬到了魔师宫所在的这一坊,后面充作练兵场兵营的那些屋舍就被征用,此刻正在整理。就是那个硕大的跑马场也可以当做战阵演练的场所。

    只不过侧面的一个坊门当做是进出的大门,国子监大祭酒承诺除了各种大典的时候尽力不叨扰魔师宫。

    管理魔师宫的红尘客只是淡简单的在纸上简略的写了事情决定,最后还是紫陌稍加解释了下。

    主要是考虑道魔宗首徒不太适合在京都城中闲逛。

    敦煌君自那一日进魔师宫除了每天出入百花殿后的寝宫,就是出来在百花殿的偏殿调息。

    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在压制收敛全身灵气。

    每日都是静静坐在百花殿的偏殿调息,吃饭也是让随遇送到这里,调息完毕后顶多只是算算卦喝喝茶,乏了便又进了那一间寝宫。除了他自己也无第二个人进去过,就是子明十分好奇想进去看看,也多次被红尘客以一张纸符制止了。

    今天三个小子进来的时候就见得敦煌君在洒落铜钱卜卦,等红尘紫陌说完了正事,敦煌君依旧只是端坐在侧殿卜卦。

    安慕希微微拱手后算是见过礼告退了,毕竟他现在久居于此,今日发生的事还是需要告诉自己母亲的。

    只不过等跨出门廊却是发现肩头那一对灵蝶早已不知何时不见了,自己好歹也算一个金丹修士,除了那一对灵蝶落下的时候知道,什么时候飞走的一点都没感觉到。

    小随遇和子明一向和敦煌君亲近,见得最近敦煌君的这作息如此固定古怪一直以为是受伤了,只不过看见今天敦煌君像是心情颇好。

    慕容子明大起胆子在敦化君身边不远坐下,装作不看小随遇给自己连连眨眼的暗示,还是耐不住自己好奇心问道:“敦煌君,我师父了。这些天也没看他出来,那寝宫也就你能进去,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像金屋藏娇一样。”

    话还未说完却是开始不停地呜呜呜了,这禁言果然是有妙用的。

    这时候小随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自己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问,这位子明师弟,御宝师弟还真是好奇心能害苦自己。

    随即却是敦煌君停止了手中卜卦,却是一伸手,手中出现一个子明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花押印记,只不过当初子明的在额头不能收放自如,乃是樊笼剑阵化成的。

    敦煌君手中这个有些灵气稀薄像是快要消散了,不过终究是敦煌君最近连续数十天全心全意以灵气补充维持下没有消散,当日敦煌君也是以这枚花押中姬太残留的气

    息沟通的心中佛国,差一点就耗尽了。

    只不过最近敦煌君以莲华圣气化作般若忏连续修复,总算是稳住了。

    以敦煌君修行般若忏的根基确实能运出五印四证三境,也能化出万灭心钟,但是却开不出心中佛国,那心中佛国已经是大神通了,敦煌君也是在魔君提点牛余德的话语中得到提示的。

    不然光凭借魔君做主借过来的天魔甲和那一套明王服饰不足以让敦煌君以一敌三的。

    对面那三位可是实打实的三大心流武道宗师。

    原本敦煌君是想请三尊之一的释尊法明王出手的,只不过君尘缘给牛余德的话是法明王有守护明堂的重任不方便出手,反而是借牛余德之口给自己出了个瞒天过海的主意,然后不仅借了飞天明王装,然后还借出了天魔甲。

    敦煌君展示了手中这枚花押印记,然后眼神看着子明,却是解除了禁言术。

    子明也是慌不得告罪说道:“失言了,失言了。敦煌君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敦煌君却是摇摇头道:“你已经是魔宗首徒慕容家的家规管不到你,不算失言。”

    然后便把手中花押一抬,如当日子明额头的印记一样,从明台处进去了。

    确实是进去了,子明当日是化作一个眉心痣一样的印记,敦煌君这一手却是直接进了明台并未留下印记。

    小随遇知道要是让子明继续说下去,说不准又要惹自己师尊敦煌君暗自生气。只好赶快接过了话头说起今日遇到相思君的事,顺带那灵蝶出现的事也大概说清楚了。

    只不过敦煌君却反问了一句:“刚刚也没看见安慕希肩头有灵蝶啊!”

    三人于是面面相嘘,过了半响却是敦煌君开口说道:“要是下一次遇到,你们两个要以礼相待。”

    以礼相待,至于什么礼就要自己去想好了,若是处置不当,敦煌君的罚依旧是会罚的。

    就在这一刻却是敦煌君面前灵气再现,居然在桌上出现了一个缩小版的威武明王,把小随遇和子明看的都是一愣,特别是子明见到鬼一般的说到:“这这这,怎么这么小。”

    然后以为是自己那位师尊,就要跪下磕头的时候却是响起敦煌君的话:“这是我的阳神身外身,叫威武明王,受伤了所以才这般小。”

    子明嘟哝一句:“敦煌君,你这故意吓我的吧!我还以为是我师傅圣尊者来了。”

    敦煌君笑了一笑,不言而喻,在这个后辈面前却是算的是心情好,也不太过严肃,反问了一句:“很像嘛!”

    子明很狗腿的说了一句:“像,确实像!”

    敦煌君挑眉看向随遇,小随遇知道自己想不说话都不行的,但是自己真的不想说话,目光注视下伸出左手比出大拇指。

    敦煌君一挥手,在灵气带动下,桌子上面的铜钱翻滚,却是一连出现了八个阳面。

    随即却是灵气自己搅动一般,最后一个一连转悠了好多圈,最后落的一个阴面。

    敦煌君没有失望,只是默默低语了一句:“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若是放手怎奈得半世凄凉,如何圆你信义昭彰。”

    话音一落,却是偏殿里多出了一个牛余德,直接开口问了句:“敦煌君,什么时候还我天魔甲。”

    “这可是镇教至宝。”

第三百一十二章 平康巷陌草堂春色

    中土神州之外南下有南部瞻州。

    其上有地名东荒,南方首列山系有山名青丘,其山以基山向东三百里。

    据说山中居住着九尾狐。

    九尾狐于青丘有青丘之国,山中之狐能有九尾,有四足其声如婴儿,有时亦吃人。若是吃了九尾狐的肉,食者不中蛊不被妖邪所侵。

    在大禹治水之时遇“涂上氏”,涂山氏有女名女娇嫁禹为妇,其源便来自青丘山。

    又有一说:德至鸟兽,则狐九尾。

    远古洪荒之时,有五虫。

    五虫之中以六翅天蚕危害甚大,专食六道生灵。食量如无底之洞,且其躯有坚壳,无畏刀枪不惧水火。适大道开花,亿万生灵前来昆仑听讲。有道人赴昆仑,路遇六翅天蚕化茧,破而成天蝉,有感善恶。道人收天蝉为二徒弟,起名:金蝉子。以其茧炼制八宝袈裟。

    那个道人便是还未成道的阿弥陀。

    魔师宫虽然名义上是单独一坊。

    除开百花殿所在的这几进院落外,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建筑的,只不过多是用做了他用,演武场学堂之类的都是现成的。

    所以这次继续朝廷借用这个地儿也算是理由找的很好。

    而且负责此事的是那位国子监大祭酒,这位好酒如命,好字如痴,自称第三等的才是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汁。其实其才学的确是国士中独占鳌头者。

    这位大祭酒一向是说话算话的,所以上门来借场地的时候红尘客并未多说,只是约定了不进魔师宫就好,违者后果自负。

    这位大祭酒却说论起北境杀妖,还是需要带领诸学子来百花殿祭拜一下的。

    其实听闻这事的时候敦煌君略皱眉。

    洛阳城北的邙山,月色下有些热闹。

    因为就满是荒坟草丘之间一队和尚正在仔细寻找蛛丝马迹一般在这山间寻找,就是这山底不知埋葬有多少帝王陵墓。表面上却也是堆面了草头荒丘的乱葬岗。

    至于多乱的乱葬岗,北邙山上狗都不敢捡骨头。

    这一队和尚也是有些五花八门,因为居然凑齐了红白花黄四色喇嘛,然后还有一位黄衣大和尚,最后跟着的却是一位素色僧衣的小沙弥。

    只不过整个队伍却是不时称呼那位素色僧衣的小沙弥为师兄,听从他的布置安排寻找。

    四个喇嘛都是手持两尺见方的金拨,然后拿领头的黄衣大和尚却是手持一颗明珠大小的金刚珠,不停的散发灵气寻找特定的妖气。

    在这北邙山中大半夜仔细寻找准备了许久的这一次捉妖。

    突然之间就见得那本来站在众人身后的小和尚飞身而起,却是四色喇嘛各自持双拨护持,然后这小沙弥嘴中默念。

    不过片刻之后却是这北邙山中被惊动魑魅鬼物不少,皆是远远逃遁。

    这沙弥口中经文不停,默念不止,最后却是周边的草丛里都无风而动。

    就在这时沙弥停下了口中经文,却是运转传音入密的方法说了一句:“九尾狐,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然后四个喇嘛和那手持金刚珠的黄衣大和尚都是格外戒备。

    平静,寂静。

    这会儿稍稍起的微风却是令四位手持金拨的喇嘛格外紧张,只不过这时候小沙弥却是从本来悬空三尺落地后一顿足,一股纯然佛力随着这一踏足散播出去。

    随后静耳倾听像是在静静等待回应一般。

    就在这时依旧是这个小沙弥,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个紫金钵盂。

    自己拿着一个骨槌轻微敲击,这邙山之中突然起无数佛音传唱。

    这时候那红白花黄四个喇嘛都把手中金钹打开了,像是比这个小沙弥紧张的多。

    也难怪,众人都是叫这沙弥是师兄。

    这时候的黄色僧衣大和尚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如意七宝禅杖,

    就在这时候却是听见那沙弥大声呵斥一般说道:“他为了你开了闭口禅。”

    见没有回应,又是一声:“毁了不坏身。”

    “破了空色戒。”

    “可是你却一心要

    偷他守的三卷佛藏,还一走了之,陷他背了不该之罪。”

    就在此时却是一个婴儿般的声音回应道:“放屁,虚情假意的和尚。设下圈套诓骗于我却说要度化我,自己都渡不得如何能渡我。难道却是要骗走我青丘整族的气运才作数吗?”

    就在这时那等候机会多时的黄衣大和尚终于寻道声音来源。

    手中如意七宝禅杖出手的瞬间,却是手中多了一柄金刚法刀。

    那禅杖打出的位置就是远方的一处石壁,此刻却是在七宝禅杖的冲击下出现了禁制咒文。

    这时候那如意七宝禅杖却是直接打出了一个咒文的大洞直接进去,眼看就要雷霆万钧打到石壁之上,却是出现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把整个如意七宝禅杖卷走了。

    这时候看到这条大尾巴以后,却是那小沙弥落地居然手持法印微微一躬身道了一句:“九尾狐,经年未见也算故人,难道不出来一见吗。”

    话音一落,却是见得就在那石壁前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然后身后真好有一条巨大的尾巴在缓缓缩小。

    那如意七宝禅杖也肉眼看见的缩小,居然短短片刻间就被炼化了。然后这女子一弹指却是把这如意七宝禅杖打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小世界,若不是空间乱流扰动岁月长河,眼前的诸多僧者都会感应不到。

    看到眼前这一位女子,红白花黄四个喇嘛对让俱是法王也不敢丝毫大意。

    这时候这妙龄女子难得妖媚一笑,简直是颠倒众生。

    于此同时洛阳城里南舞乐坊的抱月楼中西阁中静坐罗床的一人忍不住微微皱眉,道了一声:“咦,居然徒步走完妖怪大道来到中土,这是想做甚了。”

    话音一落却是身上光华渐起,下一刻不见了。

    九尾狐笑一笑后依旧是婴儿一般的声音说道:“金蝉子与我的恩怨,怎么你也要掺和。大迦叶我们却是很久没见了,只不过你们到这邙山如此招摇,也不怕惹的坐镇此处的圣人嘛。”

    被叫做大迦叶的沙弥回答道:“我们来之前已经请的坐镇此处的师兄与儒道两脉的师兄说好,行于我们一个方便,请你回雷音宝刹。”

    九尾狐笑一笑道:“就凭借你手中紫金钵盂还拿不下我,你回去吧!看在金蝉子的面子上我不想杀你们。”

    大迦叶对着红白花黄四位喇嘛微微摆手道:“收起来吧,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九尾狐微微皱眉:“意思是你是?”

    大迦叶正要说话的瞬间,却是那黄衣大和尚忍不住了,手持法刀飞身而上。

    就在半空却是突然出现一条巨大的尾巴,直接一尾巴打飞了。

    那尾巴还欲第二下的时候,却是大迦叶从手中紫金钵拿出一朵花,拈花而笑。

    随即“卍”字法印托住了那一条毛茸茸的纯白大尾巴。

    待黄衣大和尚抱着手中法刀走到红白花黄四个喇嘛身后,大迦叶手中的那朵灵花也枯萎了。

    空中“卍”字法印消散,那大尾巴也再次不见。

    大迦叶再次说道:“九尾狐,或者称你无心,你可是真的无心。金蝉被你连累,要轮回十世之苦你也忍心,就算是你忍心看他受苦,但是你不交出三藏真经难道还能逃回东荒。”

    随即像是思量,又像是自己解惑:“你不会逃回东荒,因为那样会连累整个青丘国,就算是狐帝亦是难逃我佛降下的罪愆。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去灵山领罪去吧!终究也能得一个正果。”

    九尾狐轻蔑一笑,这次不是婴儿的声音了,却是一个成熟的女子声音。

    等笑够了,然后说道:“你所说的正果不就是与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沙门子弟修那欢喜禅,与奴仆何异,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旁人不知道,你这大迦叶难道也不知,当年用金蝉子这一手美男计,不也是你们那位教主世尊的妙计吗,我乃青丘唯一的公主,要谋夺我青丘山的气运,不敢明抢,所以就来这一手妙计。还说的如此正气凌人,真是不要脸。”

    大迦叶笑一笑:“无心,你诽佛了。”

    九尾狐笑的花枝乱颤:“那又如何,在这神州中土,

    打的过我的都不能亲身降临,你们又拿不下我,能奈我何。”

    就在这时大迦叶隐晦一笑,把手中紫金钵盂对着九尾狐,却是那紫金钵盂中飞出一只佛掌在空中,然后见风就长,发出万丈金光无数咒文,那掌中俱是黄沙万里,数不尽的残破塔林。居然是一派入灭之景。

    无数远有一片绿洲,中间有八株裟椤树,分作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树都是一枯一荣,一起便是“四枯四荣”。中间坐一丈六金身的佛陀放出无量光华罩住了这九尾狐。

    这妖王一般的九尾狐可以藐视大迦叶的存在居然无半点反抗之力。

    就在这时突然这掌中佛国中出现了个声音:“你们此行太过逾越了吧!”

    这时候那裟椤树中佛陀居然睁开眼看了一眼后说道:“道兄,许久不见。”

    那不知何处出现的声音却是说道:“听闻你早已九品莲台登彼岸,长居西方佛国圣境。沙门在多宝乘下大兴一回。”

    那佛陀暗自叹息无语后缓缓说道:“我们已经两个千年未见了。道兄可还记得当年去我西方佛国讨要嗜血黑蚁蚊我爽快就交于道兄了,今日能否行一个方便。”

    见得那声音半响没有回应,佛国中绿洲中的佛陀继续说:“道兄可是要再开红尘杀劫。”

    说话之间却是金光大胜欲要摄取走这九尾狐,就在这一刻却是一声咳嗽,不仅打断了金光,破了无数咒文,却是直接把这掌中佛国打的依旧回了紫金钵盂。

    双树之间的佛陀不见了,原本就是寄存在紫金钵盂中的一式神通。

    这时候那自己钵盂中升起一颗金丹大小的纯白舍利子,然后依旧是那佛陀的声音说道:“这位道兄是谁,没想到沙门东传已经千年,竟然还有能阻贫僧降妖的存在。”

    这时候那个一开始就中正的声音说道:“其实你们也算旧识。”

    就在这一刻,却是一只黑色乌鸦飞到空中,然后脖颈间挂着一枚铃铛,劲项间的翎羽俱是金色一圈。如不是这铃铛响了,都不知还有这么一只乌鸦,只见得这乌鸦生三眼,额头间的那一只是闭合的,然后腹下三足,中间胸口的那一足上抓着一个钟摆。

    这乌鸦一出现众人看清楚了。

    却是那纯白舍利子中发出一声叹息:“此次是沙门僭越了,时辰未到便擅自过了西牛贺州走完妖怪大道进了中土神州,妖主赎罪。没想到妖皇逝去,而东皇你居然历劫归来。道友,贫道这门下弟子这就回了静待中土神州再开时来传道。”

    这乌鸦也不说话,却是空中吐出一本书卷,翻到空白一页,却是对着九尾狐口吐人言道:“还不上来。”

    九尾狐也是一代妖王了,此刻却是没有生起半点反抗的力气,简直就是天然压胜。

    片刻后那书页中多了一页青丘九尾狐。

    依旧是那乌鸦张嘴吞了百妖卷,然后既没有说话,却是一展翅飞走了。

    那纯白舍利子亦落入紫金钵盂之中,大迦叶知道事亦不能为,招呼身后的四大喇嘛扶着黄衣大和尚只得匆匆下了邙山。

    三十三天外一宫阙中,一位女子手中持一葫芦,手中一招妖幡,看了一看后却又是放下了。

    洛阳城中南舞乐坊抱月楼的西阁,罗床上多了一人,肩头停有一只乌鸦,此刻吐出百妖卷在桌上,却是这人翻开到九尾狐的一页,手指一弹。

    百妖卷上的九尾狐不见,眼前的地上多了一妖艳女子匍匐跪地。

    九尾狐说道:“见过万妖之主天帝东皇。”

    罗床上的人摆摆手:“我现在叫皇太曦,你可以当我是你所说的妖主东皇。”

    “这里是洛阳的舞乐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伴舞为生吧!不许害人亦不许擅自离开。”

    “若是坏了规矩,那便是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见九尾狐吓得半死,然后又说了一句:“平康巷陌自有草堂春色。”

    随后摆摆手,意思是你下去吧。

    九尾狐出了门,便见得一位女侍等在门外,然后指引着安排住处去了,路上问时这位女侍者自称白柳烟。

第三百一十三章 瓷娃娃

    星河中头戴莲花冠的道人看着远方。

    因为穷尽极目之处走来了一个道人,手中持有一支清脆七彩的菩提枝。

    人还未到却是远远说了一句:“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道兄你厚此薄彼了。”

    星河之上戴莲花冠的道人只手一伸,手中多了一柄宝剑。

    剑鄂乃是绿莹莹的荷叶,这时候莲花冠的道士身上却是走出另外一个道人,脸上三缕长须,不见喜怒却是威严自起,接过了青萍剑却是笑一笑道:“来来来,我与你做过一场便是。”

    说完一顿足却是足下生出万朵红莲化作一个巨大的莲台,迎着远处走来的那个道人便杀了过去。

    这时那手持七彩菩提枝的道人却是大喝一声:“门人何在,速来助我。”

    听得一声鸣叫,星空之中却是飞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孔雀,其尾出五色光华,持菩提枝的道人上了孔雀背,亦是迎着那红色莲台上的道人杀去。

    洛阳城的夜色里悠悠清风。

    相思君漫步在朱雀大街,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魔师宫门口。

    正在这时一架软轿也到了魔师宫的门口,刚好与相思君撞见了。

    然后一时间两边都没有搭话,却是气氛有些紧张,这位相思君已经抬头看了一眼天幕,手摸上了腰间那把装饰用的佩剑的剑柄。

    就在这时候,却是软轿一停,从中走出一个婀娜身影,见到相思君微微颔首拱手抱拳一礼。

    这一下闹了相思君一个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想错了,对方虽然气息强大,但是这礼仪得体应该是应约到访魔师宫的。

    就在这时魔师宫的正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却是牛余德在紫陌客的陪同下开门迎客。

    这待遇更是让相思君有些措手不及。

    远远地拱手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居然劳的魔师宫开中门迎客。”

    即是试探又是诚心发问。

    那女子没有回话,却是开门的紫陌客开口答话道:“这是教主的旧识白姑娘,相思君你失礼了,在我魔师宫门前叨扰贵客。”

    这时候女子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相思君,然后笑出声来:“紫陌先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乐坊卖艺的女子,相思君这不算轻薄失礼。再说我与圣尊者只算奴婢,这一句贵客算是紫陌先生高抬我了。”

    随即又对着相思君再次拱手道:“我名白山水,乐坊的琴师。”

    相思君这一下倒是真的措手不及了,原来是最近大半年来声名鹊起的白大家。自己也曾投贴数次未曾得到一封邀约的抱月楼琴曲大家。

    片刻后果然是一个小厮抱着一架琴盒跟了上去,这一下相思君更加懊悔不已。

    眼看白山水进了魔师宫,相思君便准备快步跟上去。

    却是进门之前被紫陌客伸手拦住了:“相思君,魔师宫今日恕不接待外客了。您要来访还请改日。”

    随即便传来了大门“嘭”得一声关门。

    此刻百花殿里不论是敦煌君还是小随遇,亦或是慕容子明和安慕希皆是正襟危坐。

    因为红尘客安排说晚间请了最近闻名天下乐坊的白大家来魔师宫抚琴论曲给魔宗首徒和圣子补课的时候,就是敦煌君亦大吃一惊这么容易约到的嘛,就算是慕容世家家主辽东君约了数次亦没能约到巡查姑苏城时的白大家。

    坊间传闻这位白大家算是乐坊界琴曲的魁首了,隐约着抱月楼也有天下舞坊青楼第一的架势了。

    因为抱月楼的规矩大,够大,足够大。

    曾经有京中勋贵子弟强抢了抱月楼的姑娘带回了府,然后听说是那位管事的另一位白大家白柳烟发了一句话。然后第二天那位姑娘不仅没被糟蹋,八

    台大轿送回了抱月楼。然后还有那家勋贵二品伯爵府的大管家亲自陪送回来的,同时送回来的还有那位贵公子的一个小指当做赔罪。强抢了抱月楼的姑娘按照最高顶级花魁包夜的价翻了倍的送钱算作是这一夜受到的惊吓安慰。

    相思君在府门口溜达了半天,想抬手扣门又觉得是否唐突了佳人。

    最后居然是心头灵光一闪,直接走进侧门的那条巷街,然后也不蒙脸,反而拿出了一品灵器的宝剑把腰间的佩剑换了下去。

    然后一个纵身翻墙而入,正好撞见侧门口喂马的黄泉客和燕云十八骑。还好安慕希正好路过,这位相思君才厚着脸皮打了个招呼,说是跟着听个曲和姬家小姐约好了的。

    那勾搭在安慕希肩头的手,不知是师徒情深还是扣作人质,反正是把黄泉客在内的众人唬的当真是没敢动。

    只不过等安慕希被勾肩搭背一起带进百花殿的时候,确实是被红尘客狠狠的送上了一记白眼。

    除了安慕希之外的所有人心湖中响起了一句:“慕遥,你就是这般不要脸的。还翻墙而入,你当这魔师宫是放鸭子的野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此时的白山水却是早已在青玉王座之前重新安置的一方主位坐下,给左右坐着的慕容子明和小随遇开始讲解最近流行的战歌以破阵乐为主,然后却是不时弹奏一小段。

    相思君却是真的像没脸没皮一般,勾肩搭背拉着安慕希,惹得安慕希只敢正襟危坐,身边这位半个师尊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摸出一壶酒自己喝上了。

    惹得红尘客不停的白眼袭来,就是路过的紫陌客看见也只是摆摆手示意红尘客不要计较算了。

    敦煌君依旧在偏殿背对着众人,究竟是在疗伤还是听乐,相思君吃不准,也不敢上前打扰,那一场斗战三大心流武道宗师早已传遍了整个神都洛阳,这京都之地上到八十岁拼命老者,下到刚刚开蒙进入修行的五岁孩童皆是已经知道这事。

    只不过等着相思君喝了三口酒正准备斜靠着躺下的时候。

    却是刚好白大家也讲完了一小段停下押了一口茶。

    这时候敦煌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说道:“你要么坐好听琴曲,要么就出去,喝酒就算了你要是敢躺下,我便请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四位前辈送你去至尊陛下面前论个规矩。”

    这话一出,满堂落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白大家白山水也像是来了兴趣,反而与子明和随遇眨眨眼,意思是等等再继续讲授。

    相思君不愧是脑子好使,居然自己撑起原本半躺下的身子,然后拍着胸脯说道:“我曾与姬道兄还有凤皇道兄你远游东海深处的大渊之地怎么算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失礼失礼大大的失礼与你家家训不合,德昭夫子知道会打你板子的。再说了敦煌君你当初在大渊之地信誓旦旦的给人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准备大讲道理的时候却是惹的那一场风波最后也该算在你头上,我所受到的惊吓你也还从未安慰过我。你们知道姬道兄听完后怎么做的嘛!”

    最后一句简直是怨妇的口气,装的惟妙惟肖的。

    没有人捧场却是相思君自己哈哈大笑道:“姬道兄听完敦煌君讲的道理后然后面对着对着大渊解开了马面百褶裙的腰带准备.....”

    因为有白山水这位女客,相思君倒是没有吐出那两个字而是用茶壶给水杯倒水来暗示。

    场中此刻却是一时无语。

    这是一个冷笑话,笑死人的那种笑料。

    但是小辈不敢笑,同辈想笑的除了相思君外只怕没人会冒着得罪正教的敦煌君还附加整个魔道的怒火来笑这一下。

    白大家白山水也是忍的异常辛苦。

    红尘客还好是个哑巴,不过此刻却是连续换了几口气才压下去笑意。

    见众人都憋着不笑,相思君又说了一句:“正在这时候大渊之中飞出一条龙,长翅膀的那种传说中的应龙,从此以后鄙人有了一个尊号,自己取的叫尊龙。”

    说完还拍了拍已经快半漏出的胸口了。

    当真是一位风流妙公子,一副好皮囊,半漏酥胸像与不像之间居然有一种蓄意调戏了众人的感觉。只不过这相思君倒是半点不讲究,像是平时喝酒就是如此。

    敦煌君这时在偏殿却是收起了面前散落的铜钱,虽然依旧是盘腿打坐的样式,却是早已转过了身,然后认真的说了一句:“你怎么不说你是被那条巨龙吓破了胆。”

    相思君难得撑持着坐正苦笑一句道:“慕容凤皇,你怎么不说除了他还有那个脑子有病,心念一动居然拉着你我追上那巨龙,还要御龙乘风起同游大九州。”

    敦煌君又认真的说了一句:“不是没追上吗。”

    相思君反问道:“你是不是也脑子坏掉了。天元应龙时生烛照幽莹二神,烛照幽莹生四象。应龙名庚辰吉时又生建马凤凰,建马生龙马麒麟,麒麟为走兽之始,凤凰为飞禽之祖生众鸾,凤凰啼血时生孔雀大鹏,大鹏一翅九万里。那应龙一翅后是追的上的吗?”

    敦煌君轻轻抛动手中的铜钱又说一句:“若不是带着你这个累赘,我们不早上了龙背了,到底是谁上去后站不稳然后滑落掉下来的。”

    难得两位生的俊俏的人吵起架来也是文雅无比,只不过这其中话语暴露出的信息却是让包括红尘客在内的百花殿里多人已经痴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那位天下第一人和眼前的的这二位曾经只怕一起得过失心疯了才会去追那应龙出渊。

    而那一位居然临渊解腰带,还好没有尿那应龙一身。

    敦煌君又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水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有什么可怕的。”

    相思君也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应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应龙吼了一句祂名庚辰吉。”

    敦煌君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姬太说不妨事的。”

    相思君也愣了一下,然后反问:“在他眼里有什么是妨事的,妨事的都被宰掉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敦煌君,相思君,你们不觉得你们在应龙面前不也如一个瓷娃娃一般嘛。”

    说话的是随遇,只不过已经被震撼的外焦里冷了,说话都是商量一下的口气,这二位居然做过这种事。

    这时候慕容子明又问了一句:“按照你们这么说,是应龙一翅煽动后逃掉了,是怕被我师圣尊者宰掉。”

    话音刚落却是吓坏了红尘客,连忙捂住慕容子明的嘴巴以心声说道:“不要乱说,不要乱说,应该是教主与那庚辰吉有交情,不然随时一个爪便能拍死几位了。”

    然后不停定告诫子明这天元应龙乃是神祇,不可冒犯了。

    子明的心中想到:“我再冒犯能有眼前的这二位冒犯的过分。”

    殊不知就在此刻的百花殿外的树下阴影里还真的站着三位神人,正是烛照幽莹二神,居中的是一位女子,头上有一对小巧的龙角微微弯曲。

    像是思虑了很久,然后这女子对着二神说道:“他还未明悟前世,与我的因果也还未完。你们先去吧,我自己在这尘世找他。上一次会放过你们,要是这次被知道了估计你们两个就要留下点东西了,上一世的姬天佑公正而近乎刻薄,对神祇可没有情面可讲,你们还是在职的,再被抓到也是不好,走吧走吧!我自己去寻这一世的祂,我也想看一看祂究竟还有几分是东皇太一。”

第三百一十四章 明月时雨花雕

    堂堂国师被人约在青楼见面。

    这应该是莲花生这辈子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

    因为有不得不来的原因,莲花生双腿已经很久不能动了,此刻也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进的抱月楼,而且推他的人还是那位至尊陛下,以便装打扮的。贴身跟随的太监都没带,而是换上了九门大将军陈梓坡,也就是那位镇压整个京都的温侯。

    拜帖已经早早的送了上去,只不过从清晨等到了下午,然后才出来一位睡眼朦胧的老鸨子模样的侍女出来回复了一句:“白大家说你们要见得人才刚刚起床,洗漱完了正在用餐,请三位也先随便出去吃点东西后一会儿会见。”

    这时候便装打扮的至尊陛下李治便准备推着莲花生出去换一条街找点吃的,却是从一清早就来,午饭也没吃上,这会儿确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九门大将军一伸手,拦住推轮椅的至尊,挤眉弄眼说:“瞧见没,这里又不是没吃的,出去做什么,别被人看扁了。”

    至尊陛下避开那侍女的眼神说了一句:“大将军这里贵。”

    陈某人呵呵而笑:“能多贵。”说的颇为大声。

    那本来没怎么注意的侍女却是听得清楚明白了,然后也不说话,就是一副你们吃不起的表情,可嫌弃可嫌弃的表情了。

    大将军大手一挥:“我请国师吃一顿,想吃什么随便点,拿纸笔来。”

    国师倒是养神的睡眼睁开没说什么,至尊陛下有些急了又小声说了一句:“师兄,真的贵,你确定要请。”

    大将军虽然今日也是便装,却是拍着胸脯保证到:“知道你最近手头紧,我请我请一顿。”

    至尊陛下还真就不客气了,把国师推回了原位,然后也找了椅子坐好,然后说道:“果然是侯爷,温侯爷财大气粗,你这也算是铁公鸡拔毛了。今天就吃你一顿。”

    见那个拿纸笔的侍女慢悠悠的走来,大将军陈某人却是不高兴了,半开玩笑的吼道:“都快饿死了,你们的厨师要是一会儿还这么慢悠悠的出菜,这就是蓄意谋杀了。我们这从大早上饿到现在。”

    边说还边自己伸手要去倒茶喝。

    却是那侍女抢先一步,拿起茶壶问道:“一壶碧螺春五两银子。”

    然后一伸手,像是怕要赖账的举动。

    这位温侯还真就掏了五两银子,然后接过纸笔,却是发现扉页第一张上面写了六个字“明月时雨花雕”。

    温侯连端笔墨的盘子都推给了至尊陛下,然后却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却是直接一口喷了出来,若不是那一张“明月时节花雕”担负了重任,只怕这算的上是一次刺杀未遂,会喷至尊陛下一脸。

    温侯回头对着远处的那位侍女吼道:“五两银子就卖一壶隔夜的碧螺春,你们亏心不亏心啊!”

    侍女远远地瞧着回答道:“你们亏心不亏心啊!逛过乐坊勾栏吗?有一大清早就上门的吗,不知道我们这行是午夜生意啊!要过了午时才起的,今天遇见你们几位,老娘和这龟奴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今儿晚上铁定没精神招呼客人,这一天就算白干了。你当老娘愿意在这里伺候你们三位,不是病痨鬼就是破落户。”

    这一通呛白简直是行家中行家,任凭九门大将军再长五张嘴也是说不过的。

    大将军是个

    实在人,一回头思量着理亏,然后又掏出五两银子说道:“帮我们换一壶重新泡的来。”

    侍女直接摆摆手道:“算了吧,你们将就喝吧!烧茶水的小厮还没起来了,而且这会儿火工厨房里在为东家烧洗澡水,你要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去帮你偷一瓢赚你五两银子。”

    九门大将军瞪大眼睛看了国师,又看了看至尊,然后问道:“我是不是遇到黑店了。”

    至尊陛下却是拿起茶壶给国师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安慰道:“凑合喝吧!要是解不出这字,我们只怕有钱都吃不上这抱月楼的膳食。”

    然后把手中那一张“明月时节花雕”递给了国师。

    莲花生看后微微笑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难在点不出菜名,易在提笔可写,反正是温侯请客,我们随便一些。”

    然后果真就打起精神,提笔在明月下写了祥瑞,时蔬,美酒。

    那侍女过来看后摇摇头说:“还请继续解。”

    这时候九门大将军陈某人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便是菜单,不是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而是点到什么就吃什么。”

    一回头把手中五两银子丢给那个侍女问道:“真点出来,你们店里做的出来嘛!”

    那侍女得了银子,口气柔和不少,确实依旧有些轻蔑的说道:“本楼跑厨的伙计全部来自南疆俱是吃苦耐劳的,掌勺的大厨请遍了九大菜系的行家里手,只要你写的出来,本楼自然能做的称心如意。”

    温侯的架子拿出来了,对着至尊一笑道:“这口气好大啊!”

    伸手拿出一个钱袋,里面大约有五十枚金精铜钱,然后九门大将军说道:“今天可劲的造,国师不用客气。”

    说完丢给那个侍女,侍女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一笑道:“包君满意。”

    随即却是出帐台给那管账的师爷看了一眼钱袋,然后还真就当场把钱袋拿金漆石蜡给封了,然后放在一块条盘上算是做下了吉祥号。

    远远瞧见的温侯九门大将军伸出大拇指比划一下:“行家啊!,讲究,不愧是京城数得上的抱月楼。”

    这时候国师在那祥瑞下写了:“海上升明月”。

    然后递给至尊陛下毛笔,至尊知道这是国师谦让的意思,只好提笔在时蔬下写了“四季风味”。随即把笔递给了请客的主人,温侯大将军接过笔一看剩下的便是花雕下面的酒水,然后哈大笑道:“陛下不久便要嫁女,难得留客的是花雕,那便上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吧!”

    上来接过笔墨的侍女一看菜单,顿时笑呵呵乐不可支,见三位客人看着自己,只好压住笑意小声说了一句:“这四季风味,客人是想炒一本嘛!”

    随即拿起手中菜价的账本,像是大部头书那么厚。

    国师见至尊此刻也是尴尬,只好笑吟吟说道:“我们就三个人,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就一季来一个吧!”

    随即却是国师拿起笔又在四季风味后批了个“肆”。

    侍女听后点点头,像是鼓励一般说道:“还是这位客人想的周到,这菜量也算是刚刚好。”

    随后朝着账台说了一句:“让今日领厨的师傅上来报菜名。”

    不出片刻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出来,接过那张菜单一看。

    然后笑吟吟对着三位到了一句“好”

    “几位真是行家啊!”

    然后大声高唱:“今日主厨的是扬州师傅,淮阳菜打主。”

    “海上升明月,清烩鲢鱼头”

    “四时风味,青菜包子,荷叶夹子,银杏菜心,渍萝卜片。”

    “女儿红一坛。”

    “要十八年的陈酿。”

    “客人已付金银铁钱一袋,五十整。”

    报完菜,也不问客人可以与否,就跑下堂去了。

    这时候的温侯对着至尊陛下悄声说了一句:“好家伙,一个跑堂心思够玲珑的,请回去给宴请朝臣的时候也来这么一出,别提多新鲜了。”

    至尊陛下装作喝茶的时候又嘀咕来一句:“就是租,我都用不起这跑堂。”

    就是这跑堂唱菜的片刻,却是另外一位女侍款款而来,手中端着一壶新泡的黄山毛尖,正儿八经的三叶两芽。

    走到桌边用芊芊素手取下茶壶,手中依旧拿走托盘,反而杏口轻开说:“至尊陛下,国师大人,大将军温侯爷,这不是洗澡水,是用洗澡水新泡的。奴婢去偷了东家一瓢洗澡水,放心的喝。”

    不解释还好,知道这是新泡的一壶茶,一解释后桌上的三位总是有些面面相嘘觉得不对味啊!

    随即那个点菜的小厮又匆匆跑上来道了一句:“三位客人,可需要有人舞乐助兴啊。”

    原来这抱月楼中本来就是以花魁艳武,曲道大家来盈利的,只不过这国师大人本就是来求解毒的,此刻却是没等大将军说话,直接就摆摆手说算了,只是为了吃一顿就不用为其他事破费了。

    抱月楼在这南舞乐坊乃是数的上的几大名家了,其中又以舞,乐,食三者著称,一个比一个贵,反而诸多恩客来此便是为了博的心仪的佳人一笑,那时常勾栏的床笫之欢反而是其次了,这也是为什么抱月楼名声不仅大,而且风评颇好的缘故。这个世上有一种心态便是得不到的更像要,吊足了胃口的就算是要了高价也不过分。

    这点了一道主菜“拆烩鲢鱼头”乃是选大条的灰鲢鱼,将鱼头从唇吻劈成两半,在滚水中焯熟没然后抽取鱼头做每一根骨头,但是需要依旧保持鱼头的形状,最后家鸡汤,冬笋,香菇,火腿一锅烩,最后装盘的时候还要保持鱼头完整,然后白黄色的冬笋,深红色的火腿,麻灰的香菇不仅颜色相宜,而且香味交融于一锅。然后肉嫩无骨,汤色洁白如牛乳,滑 嫩 鲜香俱在一菜之中,回味无穷。

    四个时蔬就更是不一般了,在这已经入秋后,还能有青菜包子,荷叶夹子,必定是时长准备了大大的冷窖存有的青菜荷叶,萝卜片必定也是头年就准备好了的。

    也难怪这得抱月楼的菜卖的这么贵,从来没有那家公子砸场子的,因为这端出来的东西就是百年老店才有的。其实抱月楼开张乃至各大城的分店也就之半年多的事,而且全部都是这种品质标准的,只不过其他大城的没有和这京都洛阳的能比,都是依照地方风味,不会像这里这般盲选点菜了。

    其实蒙着盲选点菜有个好处,那便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惊喜。因为不仅抱月楼本身的菜色能过硬,更重要的是非常符合这些骚客来此寻欢作乐的心态,所以别说有意见了,都是夸赞这抱月楼花样多。有位诗词大家直呼抱月楼的人美,曲美,心更美!这别心裁的花样简直深的食客的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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