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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章 上善若水任方圆

    姬大先生一行,除了慕容子明,还有那一位姬少。

    然后走路都气喘吁吁的方丈大师却是把袈裟都解开差沙弥拿了,自己就一件蜡黄的僧衣也在走路间汗透了。

    两个沙弥倒是走路颇快,一位扶着师傅,一位拿着师傅的袈裟宝杖。

    看大先生的带路却是径直入了山海苑。

    这山海苑名曰山海,自然就是在山间断断续续各种亭台楼阁以栈道相联。

    却是没有进去的门楼牌坊。

    迎面却是一座天坑瀑布。

    这瀑布下一方大池,远远地便见得一人青衣立在水面。

    那人却不是仙家修士一般御空,而是就一双银铃靴站在水面而不沉没,整个人就站在水面上。

    前方便是那一挂瀑布,悬空倾泻,散如珠,垂如帘。

    这时候这走路都要喘个不停的老僧来了精神道:“先师当年身边就两位弟子,我这个和尚外,还有那湖面的青衣道士,他就是你们师叔。这会儿正在湖面之上的那人。”

    就是慕容随遇也只见得那人和当初的纵横子好像,只不过那一双靴子却是像魔君的。

    这时候姬季捧着那个香炉却是站在这一挂瀑布前有些发呆。

    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此行是为了开起山海苑的。

    待众人下了这天坑洼地却是发现敦煌君正站在魔君身侧,魔君自然是坐在轮椅上的。

    这瀑布前的青衣身影此刻却是一动不动,脚下的湖面水波涟漪。

    正面那一挂瀑布震耳欲聋。

    只不过这时候姬季周身剑意大涨,终究却是形成万千气剑,这时候姬季周身若一柄利剑,整个人却是在剑意之中,像是万分痛苦,又像是思虑不清。

    那开起山海苑的香炉早已交给了身后弟子手中。

    姬大先生把这老僧送到后却是对着姬少说:“你领着你四哥和大师一起过去吧!”

    说完却是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回了竹林的路上。

    摇摇晃晃边走边说:“道剑,道痴,道癫,原来那一份机缘便是姬家下一辈有一人一悟明道。”

    远远地却是道剑大师的声音答道:“师傅一剑掉落三个境界,希望徒弟一悟立马登上三个境界。以后师徒皆是合道境,一饮一啄皆是造化定数。不然那驴子就白送了,亏大了。”

    这时候天坑瀑布前,却是姬季周身出现十数把长剑。

    敦煌君亦是赞叹一声:“姬季好高的悟性,原来这些长剑便是他的心剑。”

    魔君不置可否,却是那姬季这会起身道:“姬家后辈姬季与十七先生问一剑。”

    还不等随遇等多人消化话中的内容。

    姬季却是整个人如一柄长剑杀上了水面。

    只不过周身上下的十数把长剑一击打向水面的青衣。

    却见得这青衣人一回头,却是从水面立马起的一道水强。

    十多把长剑碰撞到那水墙上瞬间撞的粉碎。

    就在姬季惊诧的瞬间,却是两根手指做剑状,点破水墙正中姬季胸口。

    姬季凌空之势便落在水面,这时候姬季的脚下如同煮沸。

    姬季整个人被带入一片黑白世界,就是场边的敦煌君随遇还有姬少姬家拿几位弟子,皆是定力不

    动一般。

    姬季一下便知这时道家天人二分中天道的天地失色。

    就在这时却是一点橙黄的烛火一般照亮整个世界,黑白的世界消失。

    姬季有些惊讶,原来真有人能同时修天道人德两种修行。

    姬少在场边和姬家诸位弟子面面相觑。

    心中惊讶知道眼前先出现的黑白二色是天地失色只剩下阴阳,这会的一点橙黄烛火般的圣气便是人德中的德广弥天。

    这两道绝式便是不到境界施展不出。

    姬伯能施展出天地失色那是他的修心够了但是也只能短短一顺,哪里像眼前这人恨不得把整个姬家鹿门五山笼罩。

    正在这时便见得青衣人影手指间一滴水掉落整个水面。

    姬季和青衣人站落的整个水面若煮沸一般,却是成千数万滴水弹起,各有轨迹若御剑一般。

    于空中组合排列成一道水幕化作球形,却是把姬季和青衣整个笼罩在其中。

    这时候那澄明方丈在场边喃喃自语:“果然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这牛鼻子小道士果然了得。”

    随遇早已暗自和敦煌君魔君见礼小声打过招呼了。

    这时候敦煌君看着这方丈却是问道:“大师不是修行中人,也知道道家这等境界的修行,大师才是真博学。”

    这大僧此刻却是有些不讲究,找了个石头席地而坐了,对着敦煌君摆摆手道:“等你被人唠叨的多了,自然也就记得他说过什么了,不管想不想记下的便都能记下了。”

    便在这时听得那个巨大的水罩中有人人声出来,更准确的说不是声音出来,而是周围形成共鸣:“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的,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以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你懂了嘛!什么是道!”

    说话之间却是见得几只灵蝶飞舞,一道戴着面具的青色人影出来了。

    那个巨大的水幕里只有姬季一人。

    这时候姬季只见得整个水幕都是自己,有那刻苦练剑的自己,有那看道经的自己,凡此种种皆是过往的身影。

    姬季不由得长问:“道是什么。”

    最开始由低到高,慢慢有些癫狂。

    姬家几位弟子担心不已。

    姬季乃是这一辈姬家天赋悟性最高之人,若不是少年时候强行纳墨池苑中剑气留影自悟练剑受了沉重内伤,只怕姬家的情况会好很多。

    就是一个轮椅上的姬季用脑,也能替姬家拿回一颗元婴修士的人头,这便是他的价值。

    这时候的姬季不仅从开始问道是什么,接连开始那曲则全,枉则直的道经开始了。

    背的那是急切不已,时不时还问道是什么。

    敦煌君朝着青衣问道:“你就不怕坏了你这后辈的道心,如此弄险。”

    青衣不置可否却是说了一句:“尘缘,我们陪着师兄去逛一逛。”

    然后却是对着敦煌君说:“劳你们师徒在这里帮我看着。”

    这时候那位又老又喘的澄明方丈大师却是上来“好好好”好个不停。

    青衣一手拉着这位方丈大师,另外一手摸上轮椅,却是灵蝶飞舞,三个人在眼前不见了。

    这敦煌君本来还未答应就看的这样走了,一时间即想又放心不下那在问道的姬季。

    这时候见得师傅凭空不见的两位沙弥却是慌了,都齐齐准备跑,边跑便说:“快去禀告大先生,师傅被抓走了。”

    此话一出,弄得敦煌君眉头紧锁,对着那两位沙弥说:“你们师傅只是被带着去逛一逛了,我想去还要在这里看着。”

    两个沙弥见得这位常来鹿门寺的熟客这样说,也就又老实坐下等人了。

    随遇就更是尴尬,明知道刚那道青衣的身份,却是还没开口,人就走了。

    好像是看出了随遇的尴尬,敦煌君反而说:“他就是这样,天心散漫的姬家人,越是自己人越是随便。”

    说完却是看着场中那个水幕中问道的姬季更加的癫狂躁动。

    这时候早已在竹林小道的青衣轮椅和尚三人,却是和尚问道:“把你那个侄儿就这样放在哪里不要紧?”

    却是轮椅上的君尘缘笑着问道:“怎么方外之人也这样喜欢管闲事了。”

    澄明方丈却是摆摆手道:“总算是看他从小在墨池苑中长大。”

    然后又回头看着青衣。

    青衣被看的无奈道:“若他自己不能悟道,便需要三教融汇贯通才能达到神武垂道,这功体才可劈若元胎。若是他能悟道,则立马是元婴合道境半步陆地神仙,只需坚定道心慢慢修行,待进的天人无垢则无半点疏漏,也不影响平时稍加动武。方丈师兄你觉得那个容易。”

    澄明方丈无语摆摆手道:“那个都不容易。”

    见青衣推着轮椅上的君尘缘,只好自己一手扶在这轮椅背上跟着缓缓而行说:“姬季才那点年纪,便要悟道才能自救。师弟你学究天人,却也不救一救这血脉至亲,师弟你真是生性凉薄。”

    青衣也不恼,却是笑一笑道:“师兄师承道门,却当了佛家的方丈,这是为何?”

    这澄明方丈却是笑一笑:“这便是我的人道,不然何以教化四方。”

    君尘缘却是在这个时候轻轻转头,脸上也未带面具,看着这方丈道:“你这一具法身准备留在姬家多久,难道要我送你走嘛!”

    说罢却是手中拿出一个青牛的布偶递给了这位方丈。

    这澄明方丈收了布偶青牛,笑一笑:“就走,就走,三日后骑青牛过函谷。”

    “那我就不送了。”

    话音刚落,这竹林道上轮椅上的魔君和青衣都不见了。

    便在这时却是的山海苑前瀑布,那个一直问道的姬季突然一声大呵:“我便是我,莫向外求。”

    就在这一瞬间却是整个水幕四散,姬季鞋底堪堪沾道水面,从这水面走来。

    姬季满头的青丝间多了几缕白发,这便是刚刚得道,什么时候把几缕白发修回青丝便合道步入天人无垢的境界,比拟圣人境亦等同陆地神仙。

    这时候敦煌君悄声对着随遇说:“这便是道家的一悟入道,上善若水的境界。”

    随遇见得这姬季的修为在这一刻便是如看到敦煌君动手时的那种境界上的压力,明白了这便是上善若水任方圆,自己还差得远。

第二百五十一章 蜀中峨眉月

    君尘缘骑着驴过了襄阳一路西行。

    远远地望气夔州,却是妖氛四起。

    原因自然是镇妖塔缺少了镇压,自然就妖气冲云霄。

    这几天可是把荆襄和蜀中的修士忙的半死不活,都在大骂那好好端端的陆氏要去挑战樊氏姬家的世家之位。

    姬家封山隐门直接让出了世家之位,镇压整个南国的一大世家从此不过问凡尘俗世,镇压了数百年的蜀中锁妖塔和这夔州镇妖塔就拱手丢给了诸家诸门。

    陆氏老祖自然是悔之晚矣。

    没想到姬家说三日便真是三日,撤走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好在领走前把各种禁制修复的十分稳固,能待守塔的修士等到各家派遣来的支援。

    那位掌印郑监虽强借至尊印信让苏山神接他进了鹿门山,只不过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叹气。

    在门外等了他三日的魏王殿下还有他的徒子徒孙见得这般难看的脸色,追问之下,这位郑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小儿辈不醒事,此次泼天祸事。就算老夫拉下老脸跪在姬家祖堂外了,大先生也未出来一见。只是说了一句:一为之甚,岂可在乎!”

    随即却是不远多说,安排一众徒子徒孙去关中调遣功勋高门支援蜀中镇妖塔。

    自己却是带着黄貂珰和那颇为办事可靠的小昭寺一起匆匆赶往姑苏参合山庄。

    临走前安排了四个徒子徒孙说在这牌坊处,说是只要有姬家人出来就传信与他。

    只不过那徒子徒孙等到出门的却是敦煌君带着小随遇,看衣服差点认成了姬家人。

    待认清这位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的名士,却是告罪不已。

    敦煌君大约问了问他几人守在这里的缘故,还未等他几人请敦煌君帮忙求见的话语说出口。敦煌君却是摇摇头道:“姬家大先生应是不会见郑掌印的,要是请罪也该正主前来。此事诸家太过无礼了。”

    只不过正在这时候,远远走来两人,边走还便招手。

    却是见得因为天太热,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一件羊羔皮袄。

    牛余德穿在身上有些滑稽,头发也弄的像个陕甘之地的老农用个白布兜包了,正陪着一身黑袍身后背着那柄“万人敌”的两段刀的慕容子明。

    敦煌君知道这小子最近几天吓得关陇震动:

    四家南下参与斗殴的弟子皆是被他一一斩去两指活捉,要是遇到真强行反抗的自然是斩杀当场,只不过被强杀了数十人后,其他本就有伤被他找上门的那些关陇弟子便老实的一一被缴了兵刃,封住灵脉。

    好巧不巧的遇到那位郑监却是与他打商量以一人十文金精铜钱换回了那些弟子,当然留下两指是师命,违背不得。脑中突然出现的那个声

    音倒是连带着把子明都吓了一跳的,只不过好在他心性颇好,不漏声色便强势当场与那老太监说所有打架斗殴的子弟都需留下两指。

    老太监本来不愿,还想再谈一谈,却是见得他手中这两段刀“万人敌”放在一个弟子的脖颈的时候只好点点头,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说与别人听“就当是给个教训。”

    一一留下两指的时候自然是鬼哭神嚎,有不少潜伏暗处的家族长老一一现身,但是见得这位郑监像是监刑一样的数钱每次十枚递给那持刀的少年,这些本就心中有鬼的长老只好一咬牙一闭眼当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位魔道少年这几天做了什么,那留守在此的四个太监师徒自然是知道,吓得如临大敌。

    那只那黑色兜帽里的少年十分有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这留守的师徒四人自然是拱手回礼,心中松了一口气。

    敦煌君上前两步问道:“牛先生,有事等我们?”

    牛余德上前两步道:“敦煌君,不管你们是准备回姑苏参合山庄,还是出去游猎。小公子需要在下一个月的满月前赶到峨眉金顶,魔君陪着主上已经去峨眉借丹炉。主上说要等魔君在金顶练得一炉丹药,观看峨眉云海和峨眉月色后送他回神殿。所以不要让主上多等了,请小公子和敦煌君牢记。”

    然后便转身,黑袍里的慕容子明自然也是拱手朝着敦煌君一礼然后转身便要走。

    敦煌君像是思虑不下,便道:“让子安跟着你们一起慢慢去吧!我需先回一趟姑苏,国师之事牵扯到了慕容世家,终需一个解决之法。”

    说完却是手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小随遇,然后自己却是御剑先走了。

    那一品丹药正是德昭老夫子当日在天一阁藏书的四楼拿出来的那瓶大还丹。

    这放羊老农模样的牛余德自然是对着随遇招招手道:“小公子许久未见,这几天听说你斩杀了一位元婴,老奴恭喜恭喜你了。”

    随遇却是连连摆手。

    此话一出却是把那四位留守的太监师徒下的脸无人色,心中想到原来是敦煌君下指导棋派了弟子下场,慕容世家这算两面下注嘛!

    这时候却见得牛余德似笑非笑的眼神,四人皆是心中骇然,为首一人拱手道:“我们四人什么都未听见,也不会向旁人说。”

    其他三人皆是机灵鬼,也是连连表态。

    牛余德对着四人摆摆手道:“你们随便说都不要紧,方正要正说了,要你们脑袋的该是你们那位老祖宗。”

    “你们这马车不错,卖给我。”

    说完却是把那四人当做露宿野外屋舍的马车看上了。

    然后从羊皮袄里翻出一块碎金递给那正在赔罪的首领太监,又问道:“两辆车,卖我

    一辆代步。”

    走上前看了看这颇为结实的车架又忍不住问:“怎么只有车,马了。”

    终究还是一个小太监激灵,马在远处吃草,我去找。

    说罢飞也似的跑去找马儿去了,却是牛余德远远的说道:“做生意,要厚道。我可是给了一块金子的,你得挑那批肥大的黑马给我。”

    跑出去的小太监心中暗想这不会是为了杀人越货吧,怎的这般清楚。

    只不过还好,等他牵回来那匹大黑马帮忙套车架的时候,自己的师傅师叔还有那师哥都完好无损站那里客气相待,没有被杀人灭口。

    这小太监套车颇为熟练,很快就弄好。

    牛余德请的随遇和子明上车,自己却是作了车夫,轻轻扬鞭却是不打马儿,便拨弄这笼头慢慢赶马代步朝着襄阳城赶去了。

    四个太监面面相觑,终究还是看到那马车走远了,却是领头的首领太监喘了口气道:“原来是那琴中藏剑小敦煌出手拿下的那颗元婴境人头。此事除了禀告大师傅,谁也不能说。”

    停了半响却是又补了一句:“若真谁说出了,咱们师兄弟还有两个小崽子,可能就这要被大师傅打半死的,此事只要漏出半点风声,便会恶了慕容氏。樊氏姬家这边只怕还要请罪,那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替大师兄与大师傅分忧了。”

    岂知他身边那位师弟却是摆摆手道:“告诉大师傅后就当没有这事,简直是吓死我了。”

    然后又说道:“那个黑衣魔道少年可是当面与大师傅讲价谈过买卖的,卖的便是关中四家勋贵门阀弟子的性命,大师傅出钱十枚一人,还被留下了二指才作数。”

    去找马的这小太监带着哭腔道:“师傅师叔,刚刚我们这还真是性命悬在一线啊!”

    这被叫师傅的首领太监自然是安慰道:“有着敦煌君自然我们不用死,他乃是正人君子。”

    那小太监却是忍不住说道:“可是看样子他和这魔道像是一道的啊!”

    这时候却是那位被叫做师叔的太监道:“没事的没事的,敦煌君少年时候与那魔道教主是八拜之交的好友。再说魔道中人也不乏杰出人物,如那圣座大人一般的,所以敦煌君和魔道中人有交情是正常的。但是你看他杀魔道中罪大恶疾的人物时可有半分手软。”

    本来是安慰小太监的,那知说道一般却是:“哎呀,祸事了。”

    三人皆要问发生了何事,却是这位师叔先哭了起来:“除了告诉大师傅今日发生了何事,我们四人要是多说出去一人便是死路。”

    然后便拖着自家师兄师侄一起跪下发誓,几日遇到的事,不能再让第六人知道。

    心中却是惊骇,那位被称作主上的莫非是那魔道教主归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夔州镇妖塔

    这牛余德的马车却是驾的颇为熟练。

    虽然有些颠簸,但是好在这一路过夔州的官道虽然是崎岖山路,但是却是刚刚勉强能够行车,特别是不是还有峭壁边的栈道,那个宽度过人都只能勉强了,就不用谈马车了。

    却是这位牛余德每次遇到大路的时候都能变出这辆他买的质量颇好的马车,让慕容子明和随遇啧啧称奇。

    但是追问他放到何处去了,他却是笑而不语。

    每次只见得他衣袖一挥马车便不见了。

    这会的马车泡在一道颇为宽敞的官道上,远远地都能看到那妖气冲天而起的镇妖塔了。

    马车里慕容随遇问:“余德先生,是不是大乾坤袖。”

    牛余德摆摆手道:“怎么可能,那可是总坛的不传之秘,整个魔道会这大乾坤袖的也不会超过三个人。而且那是圣人境才可沾边的神仙妙法,岂是我能练的。”

    小随遇又问:“余德先生,我见当日的红衣义父和魔君叔叔都用过这大乾坤袖,他们谁厉害。”

    牛余德自然是不不敢随便搭话,反而左顾言他。

    最后实在是被随遇纠缠不过,只好说道:“小公子,你可别害我啊!那两位,没有一位是我惹得起的。祸从口出,沉默是金。”

    然后见扫了随遇的兴致,只好又说:“我可以给你讲一讲这乾坤袖与大乾坤袖的区别。如何。”

    随遇当然知道这是牛余德按部就班一样的给自己和子明提高见识,反而再次端正身体坐在马车里拱手道:“余德先生请讲。”

    牛余德边赶马车,便幽幽的说到:“寻常炼成乾坤袖的修士只能用袖子装些兵刃常用的物品,比起随身所带的一丈方圆的乾坤袋还是强不少,原因也简单,就是装的多。但是和乾坤袋一样只能装死物。若是花花草草,还有这马啊之类的要么死的装进去,要么装进去死了。但是这大乾坤袖可是能装活物的,里面那个大小你们也是见识过的,别说几个人,就是成百上千的凡人也衣袖装走了。”

    像是卖关子一般,等的随遇又问了一句:“为何有这么多区别。”

    牛余德才兴趣高涨的说道:“这大乾坤袖乃是取字天地同寿日月乾坤,把缩千山拿日月的本事放在这宽袍大袖中,你说厉害不厉害。”

    随遇自然十分捧场的“厉害,厉害。”

    就是这本来身上有些伤痛的慕容子明这会儿也来了兴致:“确实好厉害。是个捉人的妙法,毫发无伤就抓走了。”

    这牛余德却是卖弄一般,还伸手比划甩了甩袖子道:“这大袖乾坤岂止是厉害啊!你们想想这袖里乾坤便是这袖藏乾坤包罗天地,若是修炼到极致,在云端里把袖袍迎风轻轻一展,刷的前来,就可以把山石头天地罩住一片去收入袖中,那又岂是一句厉害能赞的。传闻八百年前,有位魔道教主可是衣袖装走整整一座城池,吓得正道三教教主上光明顶谈判才取回这一城百姓。”

    两小都知道牛余德虽然什么都喜欢说道,但是还是不吹牛的。

    他这样说,应该就曾经真有这样的事。

    原因也简单,这牛余德看书颇丰,平素里桃花坞也没什么事,这些

    典籍他都是看的。

    还经常去城中书摊买回不少小说异志绘本,然后看完讲给街边不远的那些领居家小孩。

    随遇也是点点头捧场道:“八百年的应该是那一位衣教主,一袖装走一座城,只怕那个修行境界便不是一般的陆地神仙圣人境了,据说最后是被天诛而死。”

    这时候子明却是悄声说道:“我曾在魔君袖子里用匕首悄悄去捅他的袖子,你们知怎的,那袖子手捏着虽然是个软的,但是捅起来比铁还硬,那匕首两下后就没锋了。”

    纵然一向知道这慕容子明有些好奇心重,但是没想到如此胆大包天。

    那一日敦煌君和他二人都曾被收入大袖乾坤里,没想到在魔君眼皮底子这子明还做过这样的事。

    见得这牛余德停下马车,一连呆傻的回头看着自己,随遇也是看着自己。

    子明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随遇道:“你也不怕捅破了我们掉出来。”

    子明灿灿一笑:“我当时想的试下结实不结实,万一捅破了我们掉出来,直说是魔君不小心,笼的不牢固,掉将下来了罢。”

    牛余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道:“明公子,此事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和小公子刚才什么也没听见,还好你是在试那袖子结实不结实,没在那袖子里撒尿。不然保不齐魔君把你吊着千刀万剐了。”

    这话一出却是把子明吓得大呼:“我可没干过这种事啊!”

    就在这时却是这牛余德敲敲车厢道:“两位公子准备下来了,诸多世家弟子都在前面集合,都是狼狈不堪。”

    慕容随遇自然是先下来了,身边老农一样穿着羊皮袄的牛余德自然就像是仆人。

    过了片刻慕容子明才下来,却是换了一身素色的白衣,头发也只是简单以一根发带绑好,待下车看的这一身素白却是让随遇不由得一愣,这才想起原来慕容家的五颗葱少了一颗。

    慕容子明不能以慕容家子弟自居了。

    除了那个已经把慕容世家家徽翻到内里的琴袋包裹装住的两段刀“万人敌”之外,在没有一丝慕容家少年的影子。

    而且最近身体还没将养回来,虽然身材高大,但是也看着单薄,不像平时那般生龙活虎。

    这时候却是见得远远地那个山头妖气冲天,一座七层高的浮屠虽然雄坚挺立,给人的感觉却是摇摇欲坠一般。

    这时候又几家本地仙门子弟却是骂道:“那陆氏在庐州好好地跑到荆襄挑战樊氏的世家之位作甚,现在好了这镇妖塔摇摇欲坠。”

    周围不停的有几家弟子帮腔,却是斜对面一大群增援到此地经过一番苦战的陆氏弟子也是瞪大了眼睛愤恨不已却是不好还嘴,出门前家里的长老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本地修士起冲突,尤其是刚刚带头骂人的还是一位欧阳家的门生。

    却是这群弟子骂的有些不忍直视,终究还是少年心性,那陆氏一位弟子却是出来拱手说道:“还请诸位慎言,好歹陆氏也是现今的荆襄仙首。”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却是捅了马蜂窝。

    骂的更甚了,陆氏众弟子却是欲持剑打斗。

    这时候恰好随遇等三人走进了,那陆氏弟子一看这羊皮袄赶车的老头忍不住有些侧目。

    忍不住嚷嚷道:“此处仙门除妖,闲杂人等离得远些。”

    这时候却是见得随遇下来,一看是慕容世家的袍服,以为是慕容氏增援,正欲以地主之姿来见礼,却是又见得慕容子明一身白衣下来。

    那陆氏弟子甚为傲气,还是走上来和随遇打了个招呼道:“不知是慕容氏那一房的弟子,此处荆襄陆氏正在除妖,还请你带着这位慕容家的弃徒离的远一些。”

    原来这被赶出家门是需要通告天下的,自然各大仙门都接到了慕容子明被废除修为赶出家门的事了。只不过慕容氏的传书里面含糊其辞,并未说是因为拜入魔教,只是说举止不当有辱家门。而被逐出家门的子弟是被诸家正派修士嫌弃鄙夷的。

    慕容随遇淡淡说了一句:“陆氏就算是荆襄之首,也得有本事守的主荆襄百姓才行。”

    言下之意却是这镇妖塔破了,这陆氏的荆襄之首也就名实不副了。

    看着这慕容氏就一个弟子,一个老仆,还有一位弃徒便和陆氏杠上了。

    原来吵架的骂人的这些夔州本地弟子自然是了的看热闹,又还有些忧心那镇妖塔的安危。

    就连一连看热闹的荆襄本地弟子却是远远地躲开,反而有些靠近夔州这几家小门小户的仙门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听得一声炮响一般,就见得对面锁妖塔妖气更甚。

    牛余德跟着随遇和子明看着那锁妖塔摇摇欲坠的样子,有些浑然不在意的说道:“只怕再三声炮响,这锁妖塔便会破了。”

    随遇问道:“先生为何。”

    牛余德摸着嘴角不多的一点点八字胡道:“这锁妖塔乃是搜刮天下金刚白玉石,花费了一二十余年建造完成,其中由高僧法师大儒一起下了四道符篆,刚那声炮响便是冲破了第一层封印,还有三道封印。”

    吵架在前的夔州本地诸家弟子才觉得这三位也是极大助力,本来看着赶马车的羊皮袄老头也不觉得是位修士大能,这会听到这随口就讲清楚四道封印的事却是齐齐点头觉得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然是齐齐拱手请前辈出手帮忙。

    这些本地家族的后辈自然是前辈在塔下奋战,只是让他们远远看住场地,击杀逃跑的魑魅阴魂。

    那领头的欧阳家子弟还走上前来拱手道:“还请前辈帮忙压制这锁妖塔的封印,实不相瞒这如今破了的是左道封印,乃是十多年前姬家那位十七先生少年时所下。诸家长辈皆在塔中奋战,但是无人会修这左道封印,只能苦苦支撑。”

    穿着羊皮袄的牛余德并没有高人的自觉道:“与我何干,和我没关系的事自然不需要我做。”

    这时候那位欧阳家子弟像是接到一道鸿雁传书,看清了内容。

    领着自家子弟却是走到随遇面前齐齐拱手道:“还请琴中藏剑小敦煌子安道兄出手帮忙。这夔州镇妖塔是万万不能破的。”

    说完却是领着本来对陆氏弟子压根不屑的欧阳氏众多子齐齐躬身,就差没有磕头了。

    随遇一下倒是被弄得措手不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否极泰来

    随遇只得拱手道:“这位欧阳道兄,我也不会修复左道符篆啊!”

    这位欧阳家的子弟也是执着,像是寻找三家不如吃定一家来得强,问道:“令师没来!”

    随遇点头道:“没来,就算来了,我师尊也不会这左道符篆啊!”

    这位欧阳世家的弟子苦笑道:“要是令师来了必然能修复,那位姬十七先生当年下的是一道剑印以代替左道符篆,只不过这么多年儒释道三教的符篆有人修复,那一道剑印只能靠着姬家以四十九位弟子结成剑阵定期补充剑意,这陆氏惹恼了姬家撤走了剑士。这姬家剑士虽然功力不够,但是守塔的时候也只需三日给那剑印充能一回就够了。现在却是难了,姬家封山隐门不出,我看你陆氏就是拿出一位元婴修士常驻此间也不能靠地利压制塔中妖邪。”

    后半句却是对着那一众陆氏弟子说的。

    这镇妖塔破了首先危害的便是这夔州百姓还诸家本地修士。

    这会儿自然是对那陆氏怒目而视。

    然后走这欧阳家弟子正是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方正都求人了,于是又拱手对随遇说道:“要不子安道兄你行行好,帮我求求这位前辈出手。”

    还未等随遇说话,牛余德就是摆手正色道:“小公子,非是我不帮忙,我一上去只怕儒释道三教符篆会直接破碎,那就成了帮倒忙了。”

    说话间却是对着随遇挤眉弄眼,像是有话要说,有像是不敢说。

    就在这一刻,却是慕容子明长叹一句:“代师曾说,救或不救皆在一心。姬家数百年的威名没抵住魑魅魍魉的肮脏手段,姬家弟子苦苦支撑的镇妖塔今日便将破了,这是荆襄陆氏的时也,命也。但是我总不能看着这夔州诸多无辜百姓惨死,他们何其无辜。”

    回头却是对着牛余德说:“余德先生,我决定救。与我而言不过是可能折损寿数,与这诸多百姓而言却是少了家破人亡。还请先生把镜儿宫的图纸给我。”

    牛余德从羊皮袄中翻出来一截破布样的地图,十分欣赏后辈一样看着说:“那好,我在山下等你。”

    慕容子明拿过那地图一看,便在默默记住。

    这图算是颇为贵重的,怎能带进去,万一遗失在里面那就是大事了。

    见子明这般慎重,却是牛余德摆摆手道:“一张破图而已,比起明公子你来,你不要失落了就好。记得活着回来,不然我可就不管这镇妖塔,三日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说完却是咧嘴一笑,十分真诚。

    慕容子明拱手答道:“好,有劳先生久等。”

    然后却是朝着随遇摆摆手道:“还请子安师兄帮着帮我护道,你先去塔下等我。”

    说罢却是手中多出一柄白剑拜月。

    然后身形一闪之上云霄。

    这时候欧阳家那子弟呼喊道:“空中妖气庞大,不要上去迷失了心。”

    却是牛余德摆摆手道:“欧阳家的小子,你不要喊了,你这嗓门也实在是太大了。震的我老人家耳朵疼,那小子这点妖气迷失不了他的心的。”

    说话之间却是听得云头的慕容子明一句:“久在樊笼里,心得返自然。”

    却是一道剑影而出,瞬间化作千百剑,斩杀空中的妖氛。

    瞬间清

    除了一片,却是对着遮天蔽日的妖气来说不过九流一毛。

    众人见他无事,也准备御剑而上,

    却是随遇伸手按住了拔剑的欧阳正明道:“诸位道兄,御宝师弟用的乃是樊笼剑阵,他此刻一朝明悟,你们上去反而会束缚他手脚。”

    然后满是担忧道:“就是不知他的身体撑不撑的住。”

    就在这时候,却是空中整个一个庞大的剑阵散开,从空中罩住整个镇妖塔。

    然后整个压下,就是塔中镇妖的儒释道三位元婴境高手也是压力一轻。

    反而能用塔中禁制弹压欲冲出的妖邪鬼魅了。

    那位元婴境的守塔儒生只不过乘着空余时间看到空中那一道金丹境修为的身影也不由得摇头苦笑道:“可惜了这赤子之心,有些杯水车薪啊!”

    一位光头的中年僧人却是笑道:“这位施主慈悲为怀,有慧根是自然的。”

    这时候斜对面坐着的一位看着有些枯槁的道士却是笑一笑:“那里是慧根,明明就是明悟道机,你这秃子看不见那用的是我道门樊笼剑阵嘛!”

    中年僧人却是道:“贫僧还以为这辈子就和你这牛鼻子道士死在一起了,还好生伤感说要不要与你解个冤,就是死了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哪里知道你这牛鼻子道士这般扣扣索索,有个道门弟子来救了不起啊!”

    却是那儒生笑一笑:“我说你们二位,刚刚死都不怕,为何此刻有了生机却是还吵起来了。”

    便在这时便听得塔外一声琴音,却是陆陆续续多了许多人。

    这儒生开口道:“明儿可在,是增援到了嘛!”

    塔外的欧阳正明道:“回二叔的话,是慕容世家琴中藏剑小敦煌慕容子安道兄到了。所以我们杀了回来。”

    本来听到敦煌二字一位是敦煌君到了,塔中和尚道士儒生三人皆是面带欢喜。

    但是听到后面慕容子安,却是知道听错了。

    于是瞬间又是慢慢的失望,这儒生算是大局观甚为了得,笑道:“你们快下去吧!我与这秃头和尚还有牛鼻子道士撑不住多久了的,你们杀回来也于事无补。而且外围妖邪也得有人去杀。”

    这时候欧阳正明却是开口道:“外面有位雷法惊人的前辈代替我等杀妖,此刻我等却是带这位小敦煌慕容子安道友上来,等待待会那一位来修复剑印。”

    听到修复剑印,塔内三人皆是缓缓摇头道:“除非是敦煌君那等修为来了有可能修复,就是不能修复也能斩杀的塔中诸妖不敢妄动,我等三人已经额外支持了三天有余了,却是少了一人,不足以四人换气调息,会被活活耗死在此处。你们快些走吧,等待外围增援,若是我等死了增援还未到,你们便一起退守襄阳吧!”

    听得这等说话,一行人却是皆是沉默,原来便是这儒生不忍这些后辈弟子葬身此处,才让他们下山在外围袭杀。

    这时候却是陆氏那领头弟子拱手答道:“前辈莫要悲观,我等早已传讯家中长辈。增援应在来的路上,陆氏既然入住荆襄,便会同生共死。”

    塔中的儒生笑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也知道你们也算是做了两手准备,一者开始迁徙夔州城的百姓,二者调集增援,只是我等三人这会儿早已元气大伤,支撑不了不多

    久了。”

    原来这会儿那道士手中的一把拂尘早就光秃秃的只余下一个柄了,那和尚一件袈裟却是中间流星万点一般的破洞,儒生手中的那一部经典,要是翻开也没有几个字了,就差是白本了。

    三人一起守塔这么多年,也算是为友,虽然时长斗嘴,但是交情还是能同生共死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儒生对着门外道:“慕容世家的小敦煌,我也听过弟子说起你的名声,要是晚个十来年,你定然解得了今日之危局,只不过你修行还未到,不要陪着我等葬送到了此处。”

    门外的随遇不置可否,知道这位前辈甚为好心。

    只是和那欧阳正明,还有陆氏领头那位子弟安排人手结阵以待。

    等这凑合的阵结好了,却是随遇一人抱琴等着空中那个人。

    只见得这会儿空中妖气几乎四散,却是也不知子明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会儿却是整个硕大一道剑气自空中倒灌塔内,那塔也没有破损,反而长鲸吸水一般一股脑儿收走。

    这时候却是塔中的道士笑道:“我这道门后辈也算有几分本事,我们算是否极泰来,可以晚死一会儿了。”

    原来这锁妖塔甚为坚固,一个出入的门户,却就是那进塔的塔门,这三位修士也就是坐在这一层,三人三面却是一人一手镇压这中间一口方桌上的一个石臼。

    石臼里一湾清水,能看到里面妖魔连连挤在一条甬道里一般。

    原来刚刚的剑气自顶楼而下,却是径直没入这石臼中,却是把这冲撞封印石臼,井口模样的甬道你堆满的妖邪鬼魅却是被剑气一扫而空,杀伤简直惊人。

    难怪这道士都说可以晚死一会了,原来刚刚就有妖邪几乎快要爬出这石臼口了,在那水面快要探出爪子了一般。

    只不过的妖气之助,爬出去这锁妖塔确实不是这锁住的妖魔,而是楼上五层里的那些小妖鬼魅,也算是浑水摸鱼想逃走。

    这浩大剑气下来,却是三人缓过一口气,皆是嘴边刚刚憋得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

    他们三人自然要走是走的掉的,但是一走这妖邪也就没有拘束了,且不说朝廷百家如何降罪,光是这跑出妖邪所害的人命便够三人功德归零说不得还是大罪。

    所以三人知根知底却是宁死也不逃走的,就苦苦支撑,只是想着支援能到,挽救下几人元气大伤的性命便好。

    三人抽这个空档却是那道士拿出一瓶丹药,自己吃了一颗,丢个儒生,然后儒生拿了丢给那和尚。

    三人皆是服用了一颗,却是那和尚把这丹药揣进了袈裟里,道士见怪也不点破,反而没看见一般。

    就在这时却是镇妖塔外多出一人,正是差点气空力竭的慕容子明,落得地来,却是扶着随遇喘个不停道:“师兄快带我去境儿宫,我这还有一道剑印,应能补上。”

    说话间嘴边虽然没吐血,但是煞白的脸色自然是说明了一切,先前看不起的陆氏之人皆是面带愧色,荆襄修士一时也不知如何称呼他,都是微微拱手。

    反而是欧阳子明正色道:“子明道兄救我一城百姓,来日不管别家如何看你,只要你路过夔州,还请到府上喝一杯水酒。”

    少年最是侠义心,自然是有话直说。

第二百五十四章 镜儿宫

    正在大口喘气的慕容子明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却是催促随遇道:“子安师兄速度带我去,我快支持不住了。”

    随遇本来抱琴,这时却是顾不上隐藏了,一挥手却是收了琴,手中多出一把蓝若碧玉的霓剑。一手扶着慕容子明,却是一脚踹开这镇妖塔的塔门。

    慕容家子弟极少失礼,众家子弟都知道他家规矩。

    此刻见得这一脚踢门却是差点惊掉下巴,更是有些想笑。

    只不过看着这随遇扶着子明进了塔,然后看到三位高功之士胸前皆是呕的血迹,这会儿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笑不出来了。

    原来这三位,皆是一手扶着那石臼,各自盘腿半靠着身下那个美人靠,胸前皆是血迹。

    这会有气无力的看着上楼的那二位。

    这时候却是欧阳正明看的自家修为惊人的二叔这般惨样,却是忍不住要出阵过来相扶喂食丹药,却是听得那儒生半眯着眼一声爆呵:“守好你自己的位置。”

    等呵斥过了像是有几分后悔,像是死了半截没埋一般有气无力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不为,曰智士。明知不可而为之,曰仁人。”

    却是那个道士一样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外的欧阳正明问道:“明小子,看着刚刚上去的两个,那个是那位小敦煌,另外一位是何人。”

    欧阳正明在塔外剑阵里拱手答道:“回丹阳子前辈,那位持蓝色佩剑的是小敦煌慕容子安公子,也就是敦煌君的高徒。上次云梦大猎就是他设计诓半截柳那等元婴境妖怪,然后敦煌君埋伏在半道一剑斩杀。那位身材高大的就是刚刚施展剑阵的慕容子明公子,不过数日前,这子明公子已经被姑苏慕容府废除修为逐出了家门,参合山庄明文昭告天下了。只说品行不端,未有具体恶事传出。”

    道士一手扶着那石臼传输灵气,空余的那只手把光杆拂尘摆弄了一下,特别是那拂尘上一根毛也没有,就空余一个手柄杆。这会儿却是叹气道:“德昭老夫子是失心疯了嘛!如此古道热肠的稚子便逐出家门,实在是不该,就算家规森严,也该有个悔改的余地。”

    一旁的和尚却是颇为赞同的说:“牛鼻子这么多年,就看你今日这句话说得痛快,连德昭夫子都骂了,哈哈哈哈,到时候再被酸儒模样的老夫子按在墙边给你讲道理的时候,和尚我一定救你一救。以报今日这子明公子的救命之恩。”

    道士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我们两个一起上,也讲不过这个道理,打不过那位夫子的拳头啊!”

    这时候欧阳家的那位儒生却是轻声问道:“既然废除修为逐出了慕容府,以后只是姻亲。怎么刚刚又还能施展那等雄浑剑阵,而且看那个样子也是勉力驾驭。难道短短这么几天修回来金丹境了,这可是前所未闻。”

    欧阳正明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手下留情,没有废除修为。”

    这时候却是从旁的那位陆氏子弟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然后替他找补,这位陆氏弟子正声道:“慕容家最是正经古板,说的好听是端庄守礼。怎么会在这等事上作假,既然昭告的文书上写了是废除修为了自然定是废除了的,除非是有什么奇遇,这几天恢复了。”

    欧阳正明本是不待见这位陆家子弟的,但是刚刚一路杀回来,路上陆氏弟子也算身先士卒。

    这会儿又是好意提醒自己不要妄言,家中长辈说那是修为高秉公直言,自己这等小辈怎么可以评价一方仙首。

    这会儿,欧阳正明却是拱手对着自家那位二叔道:“我已请子明道兄路过夔州可到府上一叙,不管他是不是慕容氏之人皆是如此,请赎侄儿妄为了。”

    这中年儒士颇为开明,一个手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无妨,口中却是说:“你作为欧阳家的少主,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咱们家交朋友不论正魔的。”

    说罢还回头看着那和尚说道:“少年时的我把这位花和尚请回家做客便是肆意妄为。如今你看他虽酒肉不忌,而今替天下人守了也快十年的镇妖塔,今日都快把命搭上了。你看这岂不是吃人嘴短,差点就赔本了。”

    门外一众弟子皆是面面相嘘,这位看着宝相庄严的高僧居然是位酒肉不忌的破戒僧。

    这时候这因为强力支撑镇压镇妖塔下妖邪,嘴角呕血不止多少次了的中年僧人却是道:“是极,是极。贫僧却是亏大了,只不过刚刚上去的两位慕容施主要过这镜儿宫只怕还很是艰难。要一层一层打上去,而且我看那位子明小友与我等三人一般,这会儿只怕累的脱力了。”

    儒生也是苦笑道:“还要一层一层打上去,就看那位小敦煌有多少本事了。每一层不打的妖邪鬼物臣服,或是杀得血肉横飞把那些妖邪杀惧怕了,是见不得那每一层中央镇压用的灵宝的。”

    原来这镇妖塔却是地下和地上两个部分,合称镜儿宫的原因便是这地上有七层浮屠,地下自然也有七层宝塔,一中间这石臼相对若照境一般。

    只不过这地上七层是宝塔模样朝上,底下的自然就是塔尖朝下。犹如这镜面儿一样,上下相对。

    这要修复的那一道剑印再地下七层,自然就要先上道地上宝塔的七层,然后以中间阵法倒置,便进了地下的第七层,那便是那石臼本体连接位置,自然就能看到封印的符篆剑印了。

    只不过随遇和子明上楼没有发生打上去的事情。

    出奇的顺理,原来先前那一道樊笼剑阵的恢弘剑气被这镇妖塔吸收的时候,塔中每层的妖邪鬼魅都被杀伤不少,这会儿见得随遇手持蓝色霓剑上塔,自然是吓得瑟瑟发抖。

    别说围着那镇压的灵宝吸取灵气逃跑,刚刚被硕大的剑气就冲杀了大半围住每层镇压灵宝的妖邪。

    这会儿见得一柄蓝色若玉的半灵剑更是瑟瑟发抖,上楼后的子明自然是一手勉强持刀,一手扶着随遇,却是随遇腾出两只手来又化出殷红如血的虹剑,更是把那些妖邪吓的要死。

    多妖邪对当年一层层杀上去的那个人记忆犹新,这次见到这蓝红两剑却是有些睹物思人,吓得自己半死,看着来的两个少年,看样子便是那人的传人。

    妖邪又不傻,虽然想逃走,但是若是逃走就要抢夺这灵宝的灵气,然后便立马当场被斩杀,这长久囚禁的活着还是要好得多。

    蝼蚁尚且贪生。

    看的另一人手中那杀意快凝聚成实质的刀,那人看着半死不活,却是没妖邪愿意为其他要写探路的。

    这下好了,却是随遇轻松收取第一件灵宝。

    随后和子明一起登楼,却是这一层妖邪虽然看修为高了不少,但是更是死伤惨重。

    同样的看到霓虹对剑皆是对上来的两人惊惧不已。

    就是随遇和子明也没想到会这般容易,那镜儿宫的地图上还写得每层的妖邪会为了逃跑会疯狂的吸取灵气,自然会抢夺这镇妖用的灵器。

    从第二层收取的是一件钵盂,上了这第三层又是轻松拿下一件琉璃瓶,中间还装着一瓶净水。

    待两人上的第四层,刚上楼却是吓的随遇一大跳,子明后来上看的这般情况也面面相嘘。

    原来这一层也太惨了一点,中间灵宝下面一堆尸体稀碎一片,这个楼层只有三两只妖邪在墙角瑟瑟发抖。中间这应该是众位妖邪正抢夺吸取灵宝灵气的时候被一击即中一大片,然后便这个惨烈状况了。

    那中间乃是一封糕点模样的灵气,用油纸包裹的好好地,等随遇拿下,却是见得那一张油纸上却是下的三教咒印保护着里面的东西,只是慢慢散发一点灵气,当然若是吸取的快,散的也就更快。

    这时却是子明笑一笑道:“我知道包裹的是何物了。”

    随遇问道:“里面什么东西。”

    子明卖关子一般说道:“这应该是五色社稷土。”

    就这时候随遇看着子明说:“你这背后怎么多背了一把伞。”

    慕容子明无奈道:“子安师兄,你才发现啊!这伞特别重,而且还取不下来。被代师下了一道符篆,立地生根一般在我背上背着。你没看到我坐马车一动不敢动嘛!”

    随遇无奈道:“你身材高大,我以为你是经脉未好疼痛难忍,才坐的那般笔直。”

    然后自顾自笑了一下,反而诚恳道:“我还以为你这是被逐出家后更加怀念家规伺候。”

    说话之间,却是那伞带若有人操控一般,落在随遇肩上和那天鞘云曌剑一起。

    这一下随遇差点一个琅跄,子明忍不住笑道:“多宝师兄,举头三尺有神明,轮到你背了。那一日这伞也是这样落在我背上的。余德先生看是代师的伞,就让我不要取。”

    随遇一连倒霉模样道:“我背,我背。当师兄的,应该的,应该的。”

    然后这本来气空力竭的子明却是瞬间轻松不少,手中两段刀也再次背到背上,反而习惯性从乾坤袋你取出一把纯黑的佩剑,正是那一柄朝日剑。

第二百五十五章 镜中镇妖界

    两人依旧快步一些上了第五层。

    一个是重伤之身减轻些负担,一个身体完好却是加了一柄沉重的伞。

    却是见得这第五层也比第四层好不了多少。

    只不过这残存的几只妖邪却是见得红蓝色的霓虹对剑似乎是心有余悸,本来围在那灵宝周围几只大妖却是纷纷退开。

    任由这二人一个戒备,一个收取灵宝,只不过这一次灵宝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而是一盏油灯和一堆紫檀木。

    两人上了第六层却是看懂近乎满层的妖怪,这一层的妖怪反而是留的最多的,而且修为也全是近乎金丹境的,反而密密麻麻一大群,见得两个人持剑上来,这一群妖邪却是自动纷纷让道,像是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一般。

    随遇等两人想着要是这些金丹境的妖邪群起攻之,只怕两人未能完好无损的走掉。

    只是两人看到的这一件灵宝却是有些错愕,就是一株人参状的仙草,而且上面还有三片嫩叶,显得生机勃勃,只不过周围却是一道道符篆。

    随遇伸手去取,却是也未遇到半点阻拦。

    众妖邪见得两人上了第七层反而如蒙大赦一般。

    上到第七层的两人有些错愕,这第七层就中间一张不像方桌的石桌。

    之说以说不像方桌,是因为这石制的镂空座台实在太小。

    等随遇把手中仙草放置在石台上,却是一一拿出前面各层所得灵宝,这会儿子明拿出那张镜儿宫的地图,却是见得在角落上却是有一个复杂图文样的徽记。

    这会儿仔细看上去却是用细小规笔画的一盆景。

    两人比对了半天,东西都对,就是五色社稷土不够。

    两人苦苦思索而不得。

    这时候却是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笨。”

    这一下却是把两人吓得半死,瞬间一人一剑一个方向固守。

    四周环顾却是没人,等两人再回头看那石头桌上的灵宝时,却是石桌上多了一个纸人。

    只是一道上好的符执裁剪成的人形,见得两人回过头来,却是这纸张小人怄气指使一般指着随遇和子明骂道:“你们两个将来一定是笨死的。”

    然后大爷一般的跳上慕容子明的肩头,随即坐下翘起而两腿:“把那檀木放在钵盂中用油灯点燃烧了,再用琉璃瓶中清泉浇了,最后附上五色社稷土种上那仙草不就是那图上的仙草世界了。一个小小的五行相生相克都不懂吗!”

    这时候却是子明拱手看着肩头的这纸人道:“前辈,你这从哪里来的!”

    却是这纸张人跳起,对着随遇和子明脑门上一人一下弹的脑袋嗡嗡的。

    两人吃了这“板栗”实在是疼的头昏脑胀,见那小人拉着子明的耳朵吼道:“你这长得人高马大,看着人模狗样风度翩翩怎么这么笨。”

    然后却是跳到随遇肩头,进了那伞中。

    两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此刻别无他法,果真就放下钵盂,把紫檀木放下烧了,然后用琉璃瓶中的水浇了,果然弥补了一大截五色社稷土。

    然后种上那三片叶子的仙草,却这时落地生根一般,不是一株人参了,却是抽枝发芽立马盘根错节长成

    对着钵盂来说十分应景的苍苍铁树。

    这铁树成型却是形成一个小型结界,最后余下的只有那一盏油灯。

    就在这一刻却是那个纸人的声音再次说道:“把这油灯带走。”

    果然慕容子明的手握住那油灯的时候,却是黑白颠倒,一阵恶心简直是快要晕倒过去。

    等闻到一阵异香醒来便见得果然是来到了一个青青花草一般的世界,而且自己两人在一方高塔上,顺着塔朝外大概看了看却是这高塔耸立在一座山崖上。

    在远远看去便是各种妖兽横行争地盘,云山雾罩一般远处极大。

    这时候看着这一层塔楼除了那钵盂里的盆景外什么都没有,两人顺着朝下走。

    果然在下一层看到叙述这镇妖塔的由来,果然是如同牛余德说的搜刮天下金刚白玉石花了一百二十余年才建成,期间哪怕是有一位女后临朝称制也是不缓这锁妖塔的建设,可想而知何其重视。

    然后下的第五层,便是介绍历代龙虎,皂角,茅山三山大天师来此加固符篆,而且看样子全是这些大天师亲笔所书,因为有的显然话多,恨不得写下一片祭文。

    有的聊聊三两语。

    最少的一位更是直接写下:岁在葵丑,茅山华阳行符篆于此。

    待下了这第五层,却是满楼的道德文章诗词名句,全是镇妖的。

    比如:什么养吾浩然正气。

    礼之用,和为贵。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积土而为山,积水而为海。

    平生无一事可瞒人,此事大快。

    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

    随遇却是认的最后看到的这一句乃是那位鬼仙判官魏征活着当宰相的时候说的。

    只不过看这些笔法不一,却是明显是崇拜先贤的儒家修士写的。

    再下一层楼到了第四层,却是满满的佛经,整个中间影壁彩绘乃是世尊如来像,周遭诸多彩绘明王罗汉菩萨。

    在这一层中间却是放下了百多部经书堆叠在一起。

    看样子是来一位佛家大能便放下一部经书。

    再下第三层却是见得在墙上挂着一柄柄名剑名刀,还有武夫的指虎拳套,那大的更有长枪重锤。

    总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爪,镗棍槊棒,拐子流星样样俱全。

    慕容子明乐出声来:“子安师兄,这一层是个兵器仓库啊!”

    这一句刚说完,便见得那不知何时又出来的纸张小人对着子明头上又是一下“板栗”。

    这次打的那是当场差点趴下了,子明怒道:“你这哪里来的惫懒货,一路跟着顺风坐在肩头,逆风不见人影,还敢弹你小爷。”

    刚刚说完只见那小巧纸人又是一下,这次慕容子明直接趴下了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听到那纸人说:“既然都跪下了,还不给各位武道宗师的兵器跪下磕个头赔罪吧!”

    这时候这慕容子明和随遇才惊觉得楼中这些兵器居然杀意满满宠宠欲动。

    只好跪下蹭蹭磕了三个。

    这下才安抚下这些躁动。

    从这第三层却是又下了一层来到第二层,却是见得这一层中央乃是摆着一具巨大如山石棺,棺材前方却是立着一块像是随手找的一块稍加平整的石头,这石头看着像是和那棺材极不匹配,还没有棺材一般高,却是不知是谁以手刻字:“神女葬鬼羊乌神于此。”

    然后这碑的下面却是雕刻的一只巨大的野猪,有四颗巨大的獠牙,猪背上却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这女人却是娇小,穿着不知名的菱纱,半漏香肩,裸露的右足上却是戴着足环。

    随后却是在巨大如小山般的石棺看到几副壁画。

    第一副是一个巨大石窟里有一位战神模样的神灵,坦露的半身十分魁梧,肌肉发达野性十足,身上披着一张巨大的毛皮蒙着脸面从石门中向外张望,这被遮住的的头颅却是漏出即可巨大的獠牙,这下颚的獠牙上还挂着几个不知名金精打造的圆环像是装饰。

    这看不见头脑的神灵手边不远却是一柄巨大的战锤,腰间挂着一柄弯刀,并没有什么铠甲,却是有一个半铠甲的腰带,这弯刀就挂在上面,腰带中间却有不少宝石装饰。

    漏出的四肢皆是健壮,带有野性的肌肉俊美。

    脖子处却是漏出浓密的黑鬃。

    然后第二幅壁画却是一头和那碑上十分相似的大野猪,用大嘴拱开河道,半洞天间的河水你隐现着硕大的獠牙,把搅动的淤泥怼到岸边压成山道。

    只不过在很远的地方有许多山民在行船,滑动竹排,经过修正的河道水波平稳了很多,想来都是祂的功劳。

    第三幅就有些凄惨了,也是一头大猪小了不少。不知是累了还是被人捕捉了在一个巨大的山坳里。这个山坳就像是第一幅图那个巨大石窟洞府外面,被人把巨大的头颅已经剁了下来,就地被开膛破肚,肠肝肚肺已经被取出分割后架在了当做锅用的巨大鼎中熬煮。

    满山的土著山民百姓皆是高兴,显得十分满足。

    第四幅壁画却是那些百姓在那巨大的洞窟,开采一众不知名的矿物,而那矿物的位置却是那石窟用做茅厕一般的地方。然后却是把那泥浆模样的矿物加水熬煮,最后又经过多次熬煮后形成一块块锅巴,最后却是用石臼捣碎成细沙一般模样,被当做神药用来个生了脖子肿大的病人以水服用。

    第五壁画在棺尾,却是一位女子,挎着一个花篮,在漫山遍野拾取被山民吃剩下的巨大骨头,最后放在一座巨大的石棺中。然后还驭使着不少仆从给这石棺雕花壁画,那里面的棺材上的壁画内容和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

    随遇和子明看完却是惊叹道:“这群山民把这开凿河道的猪神给吃了。”

    刚刚说完却是那石棺中巨大的怨气躁动不安。

    吓得慕容子明和随遇赶快去道下一层,却是在下这一层的转角位置,看到了一柄巨大的长锤,还有一柄已经没有刀了的刀鞘。

    等两人下了这一层,却是慕容子明喘着大气对随遇说道:“我想起来了,那石头上的刻字是你爹我师尊的手笔,好像是用手指刻上去的。”

    随遇不由的问道:“那一会儿,我们上去的时候再仔细看看。”

第二百五十六章 烹神之器

    等下这最后一层的阶梯的时候却是觉得很拥挤的感觉。

    原因也简单,四个方向却是满满当当的放置着四口三足两耳的巨鼎。

    因为这些鼎太大,然后显得很拥挤,等待慕容子明和随遇两人真下完阶梯双脚落地,却是发现那些鼎比自己两人高足足了一人多不止,如果这鼎是用来煮那肠肝肚肺的锅,只怕那些山民也算是巨人了。

    正中间却是放置着一个石臼,上面殷红如血,其中三个方向灵光闪动。

    其中分别是一道金色释家卍字印,一个却是青色道家先天一气太极印,一道放着白光的古朴儒字,最后剩下的一方只有一道剑气虚影,有些快要溃散了,这剑气虚影像是一枚花押,曾经出现在慕容子明额头的那个印记,属于魔道至尊的独特花押印记似鹿非鹿,似花非花。

    就在这慕容子明正待坐下运功以额头上那最后一次遗留的樊笼剑阵的剑意来修复这一道剑印的时候。

    却在四口三足两耳大鼎只见站起四道高大身影。

    只不过这次真的看清楚了,那肌肉发达裸着的半身正是那上一层壁画里的鬼羊乌神,只不过这头真的却是硕大一颗野猪头,鬃发浓密。

    下额四颗巨大的獠牙却是有些渗人,看得出来那生性凶猛。

    那高大的身影却是发出鬼言幽幽说个不停,像是威胁又像是愤怒。

    随遇无奈只好拿出号钟琴来,盘腿坐下,却是还未等问这远故山泽神灵。

    那琴上便是一通响动,显得急不可耐。

    这时子明也是有些无奈,那琴弦乱响看样子这随遇便是无法弹奏问灵。

    子明只好拿出三根长香,有拿出半碗糯米,却是以灵气点燃长香插在糯米之上,然后一连拿出铜盆,却是刚刚放下几张黄纸,便开始自燃。

    不仅子明下了一跳,就是随遇也是吓得不轻,随遇喃喃自语道:“这简直是怨气冲天。”

    慕容子明顺着看着那三根点燃的香,却是见烧的两长一短,不由咋舌道:“这还让不让小爷活了,这般欺负人。”

    可能也是气恼,再次却是拿出五根香出来,正准备以灵气点燃,却是随遇一把按住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慕容子明指了指四尊高大的身影道:“小爷跟他拼了。”

    随遇却是摆摆手:“不用拼,那里用的上起命香。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说罢却是接过那五根香,却是只拿出三根,依旧以灵气点燃插在那糯米碗中。

    这一次却是念念有词,念着往生净土咒。

    只不过念到一半,却是见得那以灵气点燃的香直接断了一根。

    子明不由大怒道:“我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也太凶了吧!”

    说话之间却是从背上取下了“万人敌”两段刀,准备和这凶残不已的鬼羊乌神散乱的残灵拼了一般。

    只不过那四

    尊高大的身影像是被禁锢在那四口三足两耳大鼎中。

    这会儿除了连连嘶吼发威,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只不过两小被这样干扰,也实在是没法静下心来全神修补剑印。

    地上的和尚,道士,儒生也是面面相嘘,本来三人就快油尽灯枯了。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这会儿通过那石臼看到随遇两人的处境,更加担心。

    就是那和尚都忍不住说道:“没想到还有这等凶恶的残灵,只不过那残灵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了束缚,只不过对修补剑印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儒生也是长叹一口气道:“而且我们三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随后却是看向外面组成剑阵压制整个镇妖塔躁动的弟子。

    道士却是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死不了了。”

    话音刚落却是塔外落下几个人来,原来真是陆氏老祖亲自带队。

    其中欧阳家主和其他两位一起增援此处的金丹止境一看这场中油尽灯枯的模样皆是愤懑的看了陆氏老祖一眼。

    陆氏老祖苦笑一下,该做的事还是得继续做,要是真被破了镇妖塔,他这新上位的世家也算是做到头了。

    陆老祖也未说多话,却是拿出一瓶尚好的丹药递给欧阳家主,口中说道:“还请欧阳浩真道友快些救治令弟和这两位道友,我且代替他三人镇压地脉。”

    一看就是尚好的丹药,这会儿自然是顾不上发泄不满。

    另外两位也是夔州本地修仙家族,一个姓黄,叫黄百强,另一个姓陈,叫陈佩禹,这时候也是一人扶着道士,一人口中叫着大师,扶着那和尚。

    连带欧阳家主再内,三人皆是一人管一个,端坐道士和尚儒生三人背后,虽然修为不及前面的三人,此刻却是传功救治,就等陆老祖接下镇压地脉。

    陆老祖真就坐在空置一方,运转高深半步陆地神仙的修为,以一人之力接替下三人。

    儒生道士和尚皆是大喘气,那儒生道:“大哥,我们三人还以为此次要死在这镇妖塔,我们死不足惜,只是确实可惜了那敦煌君的高足和那位慕容少侠了。”

    这位欧阳世家的中年儒生这个称呼说的就是恰当。

    见包括陆老祖皆是不解,然后这儒生才一挥手解开了石臼上刚刚施加的障眼法。

    就是这陆老祖看到四尊残灵虚影也是吓得一跳。

    虽然也算的镇定,依旧是双手扶着石臼传功镇压地脉,然后开口问道:“三位道友,这是何事。”

    儒生被自家兄长欧阳家主边疗伤,便喘气说道:“我欧阳浩钧一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哪怕就是对方修为高深。此次却是不得不佩服这位琴中藏剑小敦煌和这位慕容子明少侠。他们二人还真下到镜儿宫去修复这剑印去了。”

    然后却是把樊笼剑阵驱散妖氛,然后斩杀已经快要爬出甬道的妖邪之事细细说来。

    最后慕容子明几乎支持不住,还和慕容随遇一起上楼,一层一层杀上去。

    最后怎么过的这镜儿宫自然是没说的。

    虽然他乃守塔之人,但是这等隐秘乃是三教之间定下的,怎么过这镜儿宫就算是自家家主大兄和一方仙首也是不能说的。

    只不过此刻却是被这一方不知名的邪神残魂给难住了,皆是看的揪心,又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就是陆氏老祖虽然大约知道慕容世家叛逃了一位少年弟子,但是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

    还被这位虽然修为不及自己,但是也算的三教放在此处守塔的贤人如此称赞侠义心肠。

    一时间这位新上位的荆襄仙首也是不好说什么,荆襄仙首需要依靠家族镇压的方向主要除了荆襄还有这蜀中,只不过蜀中算是魔道地盘,非必要不能轻易妄动,此次却是因为蜀中还有一座锁妖塔,比这镇妖塔还凶险,那上面可是需要三教内的一流人物长期镇压才行。

    此刻救援的不过是难度少了不小的镇妖塔。

    这时候欧阳家主面色难看,口中却是说道:“二弟你传信让疏散夔州城,是怕这剑印不能修。只怕现在就是这敦煌君的高徒也修复不了这剑印吧!要是敦煌君本人来只怕还差不多。”

    那和尚总算是缓过来了,于是笑呵呵道:“敦煌君本人来也只是能以纯粹剑意代替姬家剑阵修补这剑印,与去镜儿宫修复剑印本身是两回事。贫僧倒是觉得那位慕容少侠能与小敦煌进的镜儿宫,自然也有几分几率修复剑印。”

    那手中摸着光杆拂尘柄儿的道士却是蛮有期待的说:“酸儒,这次我觉得和尚说得对,那位慕容少侠天资聪慧,又有担当。能以樊笼剑阵破开这遮天蔽日的妖氛,只怕也得名师传艺,未必不能修复当年那位逍遥子的剑印。”

    这时候陆老祖却是笑一笑,很有一方仙首气度的说道:“能不能修复都不打紧,此刻我们增援已到,几位只要缓缓恢复,自然就可保镇妖塔无忧。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那两位少年侠义心别好心办坏事就成,万一坏了三教符篆倒是有些难了。”

    见得这等猜测,欧阳家主却是很有骨气的说道:“我已传信三教,不日就会有人来修复的。就算是两位少年坏了这禁制,我等守住这几日还是应该没问题的吧!”

    儒生打扮的那位欧阳浩钧却是摇摇头道:“如是真坏了符篆便是大阵崩毁,我们这些人是守不住的,这镇妖塔中关押的妖魔乃是关在一个小洞天之中。不过好在这位小敦煌和那慕容少侠好像对镇妖塔所知不少,能下镜儿宫应该是能修复剑印的。只不过现在难得是那尊魔神残灵。”

    看着众人不解,这欧阳酸儒只好又说了一句:“那四口大鼎乃是烹神之器,其中所留的残灵只怕早已魔化成了邪神。此刻那两位如何能静得下心修补剑印,能被不蛊惑便已经是心性修为上佳了,远超门外这诸多弟子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神心之樊笼

    就在这一刻那四道虚影残灵再起变化。

    却是显得魔焰涛涛,周身起一股堕落气息。

    周围这几人围观那水镜一样的石臼,看到这等变化也是惊的一声冷汗。

    陆老祖叹了口道:“只怕这一尊神灵残存的残灵此刻已经堕落成魔崇神了,怨恨难消。”

    在镜儿宫一层的慕容子明和随遇此刻也是吓得一大跳。

    本来是四道虚影,这会儿却是汇聚道一起,依旧是上一层的鬼羊乌神的样子,只不过身后却是魔焰涛涛,脖颈间的鬃毛开始长长不少。

    那四颗巨大的獠牙此刻也开始突变的更加狰狞。

    只不过在过了小腿处的筋肉后却是蹄子,那雄健的大腿显视出了极强的力量,虽然是残灵之体也高大的吓人。

    这时候那健壮的大手却是在虚空里一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铁甲般的青铜猪头面具,再伸手却是一副巨大的腰带,正是墓葬壁画上的那一副硕大能当铠甲的腰带。

    这时候巨大的鬼羊乌神只有四指的大手却是握住了一柄有邪魔之气构成的弯刀,一刀便要斩下。

    只不过一把和他比起来小了不知多少的“万人敌”横空架住了这劈下随遇的一刀。

    刚刚随遇不是不想躲避,而是身后便是这血色模样的石臼,上面仅有的三道符篆很可能被一刀斩散,只不过好在子明见机的快,两段刀终究算是万人敌了一把,接住了这一刀。

    那高大的鬼羊乌神残灵化作的堕落魔崇神却是厮鸣一般的吼道:“鬼羊乌又回来了,我的战士们背叛了我,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随遇这时见得那一刀被接住也是后怕不已,差点就要被一刀劈了,这会儿从琴中化出两剑。与那鬼羊乌拼斗的子明却是咬牙硬撑,哪怕是一道残灵化出的堕落魔崇神,也是惊人的煞气与力量。

    随遇两剑在手后却是跳将起来直劈那青铜猪首面具,却是火花四溅,锋利无双的一品灵剑也是只能在青铜面具上划出火花四溅。

    只不过这鬼羊乌神堕落后的残灵似乎有些呆滞,见得这霓虹二剑却是有些呆傻一般。

    本来愤怒的青铜面具眼窝的空洞几乎燃烧出了幽幽冥火,这一下却是熄灭。手中那巨大的弯刀也消散,反而问了一句:“你们是这剑主的后人,我让你们走。有一个条件,那个小子手中刀给我,我的“乌金刀”不见了,没有趁手的兵器如何报仇。答应了就放你们走。”

    地面塔中几位家主和陆老祖,还有道士和尚儒生只能看到影像却是听不到声音。见得这巨大的堕落魔神突然停手,却是伸出只有四指的手,像是讨价还价一般。

    见得慕容子明没有交出手中的“万人敌”却是一声怒吼:“我是看在那剑主的份上才放你们走的。”

    然后便是浓烟滚滚,等烟气散开却是一头赤红色眼睛的远古神兽出现了,身躯十分巨大,外面在那四颗獠牙下甚为凶残,猪头上还到这半张青铜面具,红绳的黑色猪 毛坚挺无比,一双红透透的眼睛透着凶狠,这一双赤目便预示着此刻的这头鬼羊乌神不是善类。

    慕容随遇却是蹭蹭几道符印先护住了这血红色的石臼,慕容子明苦笑一声道:“没想到进来还要对付这么大一只毛神。”

    就在这时那巨大身躯的鬼羊乌却是

    冲了过来,慕容子明发挥全身功力却是一刀劈下,“万人敌”的刀气暴涨,却是见得那一头野猪模样的堕落魔崇神直接撞了过来。

    刀气死散,子明被一嘴顶的高高飞起,只不过那巨大的猪身也是一连倒退好几歩,晃动着脑袋摇头,像是蒙头了一般。

    子明大喝一声:“师兄,全力动手,祂这残灵还未恢复,在不断地聚和残灵。不要拖时间速度斩杀祂。”

    说罢却是自己拖着酸疼不已的身体从那青铜鼎便爬起来又冲上去。

    原来刚刚被这巨大的山猪一嘴给顶的倒撞在青铜鼎上才停下。

    听得如此说,却是随遇把霓虹对剑一收,号钟琴定在那护守红色石臼的结界上。

    心念一动,却是身后天鞘云曌出鞘,瞬间便是那一式:“横贯四方。”

    反而是后发先至劈在那巨大的猪头上,不仅打的那青铜猪面发出巨大的响动,而且还留下一道巨大的划痕,像是深入不少,再一两剑便能斩开一般。

    这时候却是慕容子明高高挑起,一往无前一刀劈斩,与那一日见到的三千红衣跳斩一刀有些像,只不顾刚好又是一刀劈在巨大的青铜猪首上,这一下却是把这巨大山猪模样的鬼羊乌劈的一个琅跄前脚跪地,晃脑间嗡嗡的。

    慕容随遇调动全身灵力,本来他只够勉强用得一式这天鞘云曌剑,算是杀手锏,只不过此刻乃是搏命,在奋力催动下又是浩大一剑劈在这青铜猪首上,却是一声轰隆,青铜猪面虽然没破,但是这化现的猪身却是轰然倒地,被震晕了一般。

    慕容子明按压住嘴角吐出的血,擦了一把道:“难道我们也得给这位鬼羊乌神来一次开膛破肚。”

    然后看了看那四口巨大的青铜鼎。

    随遇擦了擦嘴道:“祂再不晕,我就要晕了。”

    说完却是取出敦煌君临走前给的大还丹,自己吃了一颗,然后全递给了子明。

    子明倒是不客气,也吃了一颗后顺手放进了怀里。

    然后指着巨大的山猪道:“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里宰杀剁了这堕落的魔崇神。”

    就在这时候却是镇妖塔中看的人只见得水波荡漾,巨大震动看的他们揪心不已,生怕打坏了那血色石臼上的符篆。

    这会儿见得那巨大山猪倒地,被打晕过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水波法术也一下溃散了,临溃散前却是看见随遇和子明开始服食大还丹。

    却是陆老祖一声叹息:“好锋利的刀剑,那柄云纹模样的尚品灵剑。此子只怕就是当日斩杀我家那位客卿的姬家弟子,原来是敦煌君的高徒出手。”

    欧阳家主却是浑然不怕事一般:“难道陆老祖还要找这后辈的麻烦,这当下他们可是在替陆家修补镇妖塔的剑印。”

    听到这样说,陆老祖知道这是表达不满,反而笑一笑道:“我哪里敢找德昭夫子家后辈的麻烦。而且正如你所言,此刻他们正在修补这镇妖塔的剑印。”

    停顿一下,又说:“还请欧阳浩钧先生再次施展这水镜妙法吧!”

    原来虽然是刚刚得位的一方仙首,到底还是外来户,镇妖塔的禁止还没有怎么接触,加上要全力镇压地脉,两手都用上了,也实在是腾不出手来。

    这欧阳二爷自然是勉强打起精

    神,再次开始沟通阵法。

    镜儿宫一层的慕容子明和随遇一时间拿不定注意要如何处置这巨大的堕落残灵。

    不过总不能等祂醒来。

    子明却是摆摆手道:“你还是慕容家子弟,这杀神的名号你就别和我抢了。”

    然后抄起两段刀便要下手。

    这时候却是听得一声:“少侠且慢,我来我来,一时睡过去了没醒,差点泼天祸事。”

    陡然间听得第三个声音,慕容子明和随遇不由得立马护住那中间血红色石臼,然后说道:“你是何人,是人是鬼。”

    说话间却是见得从楼梯上下来一位健壮的青年男人,那巨大的胸肌腹部几乎可以和这刚刚倒下的毛神一拼了。

    坦胸露腹下来的这人摆摆手示意不要动手,胯下就一条一点点的不知名毛皮短裤。

    然后走到巨大的山猪面前,一手解开那巨大山猪背上像鞍座一样的腰带。

    一边说道:“我名鬼羊乌,便是楼上躺着的那个,刚刚你们打倒的这个是我死前的怨念。祂算是上是一堕落魔神了,心中有怨念便成了樊笼。于是我便需要在这里苦守幽幽岁月不得解脱。”

    说话间便更是吓的随遇和子明面面相嘘,刚打倒了一个又来一个。

    只不过像是被看出所想,那鬼羊乌便把手中巨大的腰带抽出边说:“昔年我治水有功,被神女请去喝酒,奈何不胜酒力。回洞府前酩酊大醉现出了原身,被那些曾经被我统领的山民部下给煮了分食了,刚刚你们打倒的这个便是我被开膛破腹取出肠肝肚肺煮的时候的怨念。”

    说完手中腰带肉眼可见的缩小,被他挂上了腰间,果然如一副腰间铠甲,那不知名的宽大毛皮短裤也更加相配了。

    爆炸般力道的筋肉,坦露的上胸腹部,此刻腰间这一条青铜腰带被毛皮锁扣扣住,加上那毛皮短裤,除了显露出有力的大腿,却是是个俊美英气人物。

    然后又伸手摘下那山猪面上的青铜面具,这次却是快了很多,看着随遇和子明要出手的样子。这鬼羊乌却是摆摆手道:“不用动手,虽然我只是原生山兽之神,但是也算先天神圣。虽然原身被分食,但是我神性没有消失。不用打,不用打,我帮你们料理了祂。”

    说话间却是取下那青铜面具,就在这一瞬间巨大山猪消散,化作四道乌央央的魔气回归到四口大鼎之中。

    这鬼羊乌却是生的有些俊美的,就连这算是见过不少风流人物的慕容子明和随遇也是对着神祇生不起多少恶意。

    只不过却是想到眼前这俊美野性的人物在现在来看却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一尊原生神祇。

    鬼羊乌神拿回面具后却是那面具也在手中化小,堪堪戴上却是遮住眉眼半张脸,漏出下颚。

    这戴上的一瞬间却是化作身材高大如魔神一般的形象,只不过身后乃是神圣的功德圣辉,这一刻却是手中念咒,在四口青铜大鼎上下了封印。

    然后取下面具又恢复成那俊美青年模样,然后笑一笑道:“你们修补完剑印上的第二层的时候敲击那块墓碑,便可出这镇妖塔,记得神女的女字上三下,然后鬼羊乌的乌字上六下便能出去了。”

    说完这俊美青年便上楼了。

    只留下慕容子明和随遇面面相嘘不知真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剑印伏魔

    见得俊美且肌肉野性的鬼羊乌神离开。

    随遇两人却是对着这一座符篆发愁。

    于是不得不小心从事,在那楼梯口下的一道结界。

    然后解开这血红色石臼上的随遇下的护守结界,然后子明端坐凝神催动剑意。

    由随遇警戒,然后子明这勉力催动下,终于额头间仅仅剩下的那一瓣樊笼剑阵开始松动。

    没有在这狭小空间完整展开,却是就在这子明身前形成一朵万千剑意的剑莲花。

    然后化作一道道灵气小剑朝那道虚幻的剑印冲去。

    那道就快要消散的剑印如吃了一剂大补,便缓缓纳子明身前那剑意莲花。

    终于经过三炷香的时间,子明已经勉力支撑的一身汗透惨不忍睹了。

    终于那剑印却是完整纳入那一道樊笼剑阵后变得明晃晃和那儒释道三教符篆一般大放光明。

    只不子明却是累的又吐了一口血。

    看着这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剑印也终究是大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剑印却从一个押花模样变作一朵剑莲。

    这时候镇妖塔第一层的欧阳浩钧这儒生也刚好重新沟通好禁制,刚好看到最后子明吐血完成那剑印的修复。

    观看到的诸人不由得皆是大松一口。

    就连那位陆老祖也是感叹道:“这位被逐出家门的慕容少侠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若是没有拜师,老夫都想把他收入陆家当做关门弟子了。”

    说罢看着道士,和尚,儒生冷眼看着自己,然后欧阳家主还有那黄百强陈佩瑜皆是怒目而视的样子。

    陆氏老祖连连摇头道:“爱才之心,爱才之心。只是觉得这慕容少侠被德昭老夫子逐出家门有些说不过。我等此间事了,一起修书一封给慕容德昭夫子。报告此次这位小敦煌和慕容小友的功劳,一起替他求个情可好。”

    这时陆老祖已经双手可以松动,还真就直接拿出了纸笔,就在这石臼便准备落笔。

    却是这欧阳浩真家主还有那黄陈二位皆是自己拿出纸笔,异口同声道:“各写各的,一起派弟子送过去。”

    陆老祖也真算的雅量不小,也不生气:“好好好,一起派弟子送过去。”

    慕容子明和随遇当然不敢真的投机取巧走那鬼羊乌神所说的捷径。

    反而是把镜儿宫这地图细细观看,然后又在一个小角落里看到细小朱文写就的出去之法,还是一层层爬上去,然后手扶铁树盆景念动咒语就可置换到镇妖塔第七层。

    而这铁树的盆景乃是一百二十年一换,只有儒释道诸家大能来安置灵宝,此次这一盆景自然是只要小心照料便能镇压这镇妖塔不少时日了。

    临上楼前却是又拿出不少灵石放在楼道口这结界下方。

    镇妖塔的诸人见得这两人开始爬楼了,知道这是要走。于是也没了多少兴致,因为这石臼水纹就只能监控那血红色石臼所在的一层,看不到镜儿宫其他层的情况下,等若是一层对一层的镜面,这设计建造镇妖塔的却是当时的高人,阵法构建也是机巧。

    刚刚上楼却是见得那名鬼羊乌的俊美青年依旧是带着那腰带,手中拿着那张已经缩小了青铜猪面,正在随意观赏那些壁画,像是浑然事不关己。

    这是见得随遇二人上来,像是要送客一般连忙

    跟着走到墓碑前。

    只不过见得随遇两人没有要摸那墓碑的意思,却是突然有些焦躁。

    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出去嘛!怎么还准备上楼。”

    慕容子明本来就有些虚弱,这会儿却是手中本来就拿着两段刀一下戒备。

    那鬼羊乌却是摆手:“收起来,收起来。那有这么对神祇的。”

    随遇却是说道:“神尊,在上面那一层我看上一件武道宗师的名剑,想去再观摩观摩。”

    子明心中却是想到:“好家伙,我这师哥说起谎话来跟真的一样,这不骗人能骗得死死地,敦煌君是怎么教出来的。”

    这是俊美无比,肌肉野性十足的鬼羊乌化作的青年却是伸手一指那墙壁上那件巨大的青铜战锤说道:“那件武道宗师的兵器有这件神器好,你们要便送你们了。”

    子明倒是有些心动那青铜战锤的精金的,只不过对这鬼羊乌神也不怎么信得过。

    这时候却是听得随遇说道:“神尊,这一件拿不动啊!太巨大。”

    正说话间却是那青铜战锤小了一些,刚好只有随遇等人高下。

    子明见得这样却是心中一愣:“我那个去,还没完啊!难怪两场一短。”

    只不顾这会儿这俊美且野性十足的鬼羊乌也只有寻常人大小,一伸手却是凌空把那战锤道随遇面前道:“要就拿去。”

    这时候随遇早已化显了霓虹对剑,和子明靠在一起对着这鬼羊乌极其不信任。

    子明却是快言快语道:“你自己的兵器,自己怎么不拿,就这样送人了。”

    听得这样说,鬼羊乌却是放弃了驾驭那个等人高下的战锤掉落道地上。

    这鬼羊乌却是吼道:“都怪你手中那对剑的上一位主人做的好事,他在我这青铜金精的宝锤上用九死还魂草下蛊。只要我伸手上去,这宝锤便生出无数荆棘,而且血肉越盛,被吸食的也越厉害。不然我早就取这宝锤一锤打烂那个封印了。”

    慕容子明靠着随遇小声说道:“看样子眼前这个也是邪的,只怕什么先天神圣是祂自己吹的。”

    这俊美青年完全无视子明和随遇的窃窃私语。

    反而沉声道:“我对那位瑶姬神女爱慕难舍,听祂话统领这巫山两岸的山民开凿河道,修复山路,更是开凿盐井,做了数不尽的好事。只因为祂嫌弃我乃是山兽之神,相貌不够俊美,居然放任这些山民趁我喝醉把我原身活活宰杀,取出心肝脾肺在那大鼎中熬煮分食,我不仅要报复那些背叛我的战士,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我是先天山兽之神,先天神圣就算是死也会死而不僵。还要找那瑶姬神女问一问为何这般狠心,就算我死了,为何还我把我封葬在这妖塔之中。”

    慕容子明却是快言快语:“神女多情,自然是时晴时雨。难道你没听说过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嘛!”

    这俊美且野性的鬼羊乌却是暴怒道:“祂是我的,我的。我为祂做了那么多,就算是最后身死,我也没有怨恨祂。就算祂多情,怎么能对我没有一丝悲怜。我就想问一问为何放任那些山民杀我,难道曾经我驮着的那位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神女对我就没有半分悲悯。”

    说话的语气哪里像一位威严的神祇,反而像是堕入爱河的男子痴情而未悔,堕入了谜障。

    慕容子明又说道:“不是神女已经亲手拿着花篮把你收取了遗骸,然后给你做了这巨大的石棺,还雕刻上这些你的生平事迹了,怎么能说没有悲悯你。”

    鬼羊乌暴怒:“你这小鬼懂得什么。”

    这时候随遇小声说了一句:“那你拦着我们是想做什么,我们也帮你找不来瑶姬神女。”

    那鬼羊乌道:“我要出去亲自问她一问,不然怎么死的甘心。我不惜怨念不消,化身成为魔崇神,堕落的比九幽之恶还不如,便只是为了再见面问一问,而今的鬼羊乌可曾是祂梦中的俊美上神。你们帮我打破这石棺咒印,不然我便毁了这镇妖塔。”

    慕容子明却是笑一笑道:“原来你出不去啊!”

    听到这句话,鬼羊乌也是愣住了,反而说道:“我堵住这上去的高塔,你们便也出不去。你有什么好笑的。”

    听到这话,慕容子明却是持刀戒备着找地方坐下,对着随遇说道:“师兄,你看这又遇到一个痴情的疯子,还是一个疯神。按道理来说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还要去问一问。”

    忽然又问道:“先天的神祇也会死,你说杀你的山民是不是神祇。”

    鬼羊乌也是一时错愕,反而说道:“只不过是沾染了神血的山民而已,不过是巫蛮的一部,和封印这镇妖塔中的巫蛊先民,没有什么不同。所有山兽之神虽然是先天神圣,但是也是有弱点的,当祂们显出原身的时候便杀得死,若是现在这样的神性之体便杀不死。”

    慕容子明又问:“那岂不是就是人,然后因为吃了你的原身,然后有了神血,等若你的子嗣一般。”

    鬼羊乌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点点头答道:“算是吧!”

    慕容子明笑呵呵一句:“恭喜你啊!你看你这一下所有后嗣都成了人身,再也不会被人嫌弃面貌丑陋,你岂不是赚的大了。”

    随遇忍住心中要狂笑,子明这脑回路是在是清奇。

    鬼羊乌听得这样说,只差一口老血没堵在喉头。

    但是是在又找不出反驳的道理,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只不顾这时候看到慕容随遇手中的两剑,却是计上心头道:“你们帮我打碎这碑,我便自己出去。”

    随遇摇摇头道:“不说我们两修为低下,且说这碑还是我爹他师尊立下的。打破先人所立之物便是不好,不是人子该做的事,何况你此刻还是一尊邪神,不然也不会被镇压在这塔里。”

    这一句却是惹得那俊美野性的鬼羊乌再次暴怒,身形开始模糊,身后神性的光辉开始消散,反而那堕落魔神一般的烈焰再起,虽然还未变得身材高大,但是已经有那种趋势了。

    这时候那鬼羊乌像是十分犹豫,看着手中那一张猪脸青铜面具。

    就在这时,随遇身后那一柄伞飞起散开罩定那鬼羊乌,就听见一声哀鸣:“伏魔伞。”

    俊美青年模样的鬼羊乌被那伞牢牢罩住,终究是被牵引而走上了伞面。

    这时候那伞落在地上,只见得宽大的伞面上除了原来有的那人影,地上多了一头四颗獠牙的山猪。

    山猪身上还有神魔余晖。

    随遇肩头出现那符纸小人道:“搞定,走吧!”

    随后那伞依旧飞起落在慕容子明的背上,这符纸小人却是在两小眼下飞进了那伞柄里。

第二百五十九章 魔宗首徒

    等随遇和子明再次出来一层一层下楼。

    却是每一层都干干净净像是被打扫过一般。

    那些残存的妖邪鬼魅皆是干干净净。

    等两人下楼,却是见得坐镇此处的道士丹阳子,破戒僧和尚,还有这酸儒欧阳浩钧皆是等在一楼。

    就连那位眼高于顶的一方仙首陆老祖也是垂手而立像是就等待着二人下楼一般。

    那欧阳家主还有黄百强,陈佩禹二位自然也是含笑等待。

    这会儿的镇妖塔风光无限好,没有了妖气冲天,也没有了地脉震动。

    却是个难得大晴天,巫山山脉的雄浑挺拔,还有那流水急踹的长江玉带皆是美不胜收。

    众人还没开口说话却是听得一阵马蹄声,蜿蜒的山道上一辆马车悠悠而来,这镇妖塔径直恢复,牛余德自然不怕被当做妖邪镇压,何况此刻车中还坐着那一位。

    牛余德像是十分喜欢这件新到手的羊皮小袄,手中那个白银一般光彩的鱼龙镯不时的在羊皮袄上擦一擦,这就显得十分喜爱了。

    看的这车架,陆氏弟子皆是有些怒目而视。

    陆老祖出言问自己弟子:“对方得罪你们了。”

    陆氏弟子自然是有些话说不出口,总不能说对方见死不救吧!

    反而是欧阳正明开口说:“这便是那位替我等在外围击杀逃走妖邪鬼魅的前辈。”

    说罢还未等诸多一一见礼,却是牛余德朝着镇妖塔门口互相搀扶的师兄弟二人道:“小公子,明公子。快快上车,你们猜我遇到了谁?”

    两人这会有些气空力竭,只好对着诸人拱拱手便是见礼。

    那马车也刚刚停到了镇妖塔不远,等拉两人上车,却是见得车中正是君尘缘。

    君尘缘手中拿着一柄翠玉模样的如意,正是那一柄昆钢如意。

    这会儿正拿着一块毛皮细细擦拭。

    见得随遇和子明上车,却是轻声道了一句:“子安,你下去骑驴。”

    魔君有命,不敢不从,正要下车,却是牛余德开口道:“小公子,你替我赶车吧!我下去牵着驴。”

    然后车内不置可否,却是牛余德先下去了,手中赶车的马杆和鞭子一把塞到随遇手里。

    随遇只好在车头坐下。

    牛余德果真就去车后看到那驴子。

    牛余德也牵来了驴子,然后走在路上,一手牵马,然后晃晃悠悠准备赶路。

    待随遇下车。

    这时候又听得一句:“子安,下去骑驴,正魔有别。”

    话说到第二遍,自然是有他意的。

    然后慕容随遇依言下马车,上了驴背。

    驴子倒还是牛余德牵着的。

    便是镇妖塔下一群人围过来也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不知车中是何人。

    又听得一声轻语:“子明,御宝,你把这个灯笼挂在车头。”

    说话间却是递出一只灯笼,那灯笼上有一日一月,红白相间。

    子明提着灯笼出来,把这灯笼挂在了马车顶边留的那个挂灯笼的钩子上。

    见得此,陆老祖却是长叹一口气。

    比先前压制地脉还惊讶的口气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昨日发出的那信要石沉大海了,慕容老夫子不会回我们了。”

    欧阳家主和另外几人面面相嘘,这陆老祖只好

    解释一句:“马车上那灯笼你们都认识吧!”

    破戒僧花和尚笑吟吟道:“认识啊!不就是魔道总坛的。”

    陆老祖无语道:“大师,你可知这挂灯笼的人。”

    这花和尚可脾气不太好,虽然修为没有陆老祖高,但是说话就是直接:“陆老头,你这不是废话嘛!不就是刚刚替我们修复了这镇妖塔剑印的慕容子明少侠嘛!你当了一方仙首就这么贵人多忘事。”

    此语一出,就连陆氏弟子也是尴尬不已。

    然后道士丹阳子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光秃秃的拂尘柄,这儒生欧阳浩钧自然是用手肘撞了一下这花和尚,以示他的言行无忌。

    那只花和尚却是一根筋:“酸儒,你撞我做甚,难道你也不认识了。”

    这一下却是欧阳家主都笑意难忍的看着陆老祖。

    陆老祖挥挥手道:“无妨无妨,大师不知者不怪的。那能在马车上挂这日月灯笼的乃是魔宗首徒。这就是为何这慕容少侠被逐出慕容府的原因。”

    欧阳家主一向算的是正魔都能有所交集,也是点点头道:“难怪会被废除修为,逐出家门。”

    花和尚还不服气,反而问道:“刚那赶车的不是说遇到那个谁吗!难道就不能是那人乃是魔宗首徒。”

    和尚是野和尚,但是道士却是真道士。

    丹阳子道长只好说:“陆老祖说的在理,能提挂日月灯笼的便是魔道首徒。只怕车中坐的那位不想见我们的就是他的师傅了。”

    陆老祖听这样说,却是点点头。

    欧阳浩钧却是说道:“如此一来也说的过去,难怪小敦煌都被赶下马车骑驴了。虽然敦煌君与曾经那位魔道共主私教甚好,但是毕竟正魔有别。要打出旗号,这敦煌君的徒弟必然就得下车了。”

    欧阳正明却是问道:“二叔,这是为何啊!”

    欧阳家主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若是敦煌君与魔道教主共乘一车,没有旗号自然是无碍的,只是私交。但如是挂出旗号,便是结交奸邪,与他家家训不合。这小敦煌被赶下车就是因为此刻要挂出魔道旗号,便是那顶灯笼。”

    转念间又来一句:“不对啊!光明教主死去多年,这车架上能挂这灯笼的也就圣座圣女两位。难道车中是这两位人物。就是他们也不能让魔宗首徒挂灯,必须自己动手啊!怪事怪事。”

    欧阳正明颇为好奇:“难不成是那光明教主复生。”

    未等自己父亲训斥,却是自己的二叔欧阳浩钧拖着劳累的身躯捂住他的嘴。

    然后说到:“明儿不可妄言,这等事不可当做玩笑说。”

    便是陆老祖也连连点头。

    这会儿见得马车要转向了。

    却是欧阳正明正要奋力挣开自家二叔的手。

    欧阳家主却是拱手道:“改日要是慕容少侠路过这夔州,还请到欧阳家喝一杯水酒。不论正魔,两位公子此次都是救了一城百姓,欧阳家代他们谢过。”

    说罢却是拱手弯腰一礼。

    这一下就是陆老祖也不得不拱手示意谢过。

    骑驴的随遇回头以望马车,却是车中的慕容子明大声道:“谢过诸位好意,改日路过一定拜访。”

    然后却是这欧阳家主又说一句:“能否请车中那位高人现身一见,欧阳浩真逾越了。”

    却是车架微停,慕容子明从窗户探

    出头来:“魔君不愿与各位叨扰,此行有要事。告罪了。”

    说完却是拱拱手。

    然后却是出了车架摘了灯笼,朝着随遇招招手。

    随遇随即上车依旧在赶马车的位置坐下,却是过了小会子明也出来并排而坐。

    这时候子明朝着牛余德喊了一声:“余德先生,可以启行了。”

    说完却是牛余德,牵着驴子在前面慢悠悠走,然后这一驾马车慢悠悠的跟着。

    欧阳正明终于挣脱了自己二叔的手,然后说道:“这个灯笼像是故意挂给我们看的。”

    身边几位家住和长辈皆是点头。

    陆老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听陆羽说起过,车架中定是那位棋平大官子的魔君,听说长期抱病。难道是他收了这慕容子明公子,这就说得通了。如此算这慕容子明确实是这一代的魔宗首徒。”

    丹阳子道长与破戒花和尚齐齐问道:“为何,又不是教主弟子。”

    陆老祖笑道:“说得通,说得通。定然拜师是拜的那位故去的光明教主,然后这代师自然就是现在不管教务的魔道最高象征,也就是这位魔君。所以慕容世家才不得不把这慕容少侠逐出家门。”

    欧阳家主转头一连惊讶的问道:“陆先生的意思是敦煌君因与十七先生私交甚好,便把家中后辈拜师于他门下了,然后木已成舟,慕容世家不得已不得不这样处置。照您这样说敦煌君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陆老祖苦笑一声:“那位琴中藏剑的小敦煌便是敦煌君借给姬家的,然后才会斩杀我家客卿。这种事当着德昭老夫子的面做的,看样子那位泽世明珠是对老夫厌恶不已啊!”

    欧阳浩钧却是回头问道:“陆先生要计较此事?听说是先生先不守规矩挑战姬家的,这敦煌君的高徒能把姬家百剑练到契合剑阵的地步只怕说不准就是姬家人。”

    陆老祖比吃了苍蝇还晦气的表情:“哪里还能计较,这蜀中锁妖塔还需一行,就算是想计较,你看老夫有那个空嘛!而且那小敦煌把姬家百剑练的如姬家嫡传一般,说不定还真是姬家弟子。老夫只是从他背后那柄灵剑认出来的,难道还找上门去让德昭老夫子治罪。”

    说完却是无可奈何一般摇头叹息。

    顿一顿道:“我这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客卿又恶心。这正人君子什么时候也这般计较了。”

    欧阳家主眼色倾斜道:“陆先生这是后悔了做这一方仙首。”

    陆老祖左右为难:“只好拱拱手道,算了算了。还是先处理眼前事,陆家弟子听令,在此处固守镇妖塔听从欧阳正明小友的调遣,我等还需去支援蜀中那座锁妖塔,三位先生都需休养,你们平时不要太过打扰。”

    然后却是朝着丹阳子道长还有破戒花和尚还有这位欧阳儒士拱手致意。

    随后祭起飞剑瞬间远遁朝着蜀中去了。

    见那陆老祖走了,却是那黄陈两位家主回了夔州安置百姓。

    这欧阳家主却是让自家二弟几人回夔州城安置休养,只不过几人皆是摆摆手说到要等接替自己的人到了才能回去。

    欧阳家主却是说荆襄还有事,需要再去,把家中小辈却是叫道一边细细嘱咐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既不要和陆氏起冲突,也不要过度亲近,目前还算是外来户,先看看表现再说。

第二百六十章 青城山下遇武夫

    清城天下幽。

    林木青翠,四季常青。

    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

    与那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合称“蜀中四秀”。

    一匹大黑马拉着的马车缓缓快要到了青城山的脚下,赶车的是个羊皮袄的老头,虽然看着不邋遢,但实在是让人觉得猥琐。

    原因说来也是简单,这老头总是没事的时候就用这看着很新的羊皮袄擦手中一个鱼龙镯子,然后嘴边像是还要流下哈喇子一样痴痴傻笑。

    车中这回儿只有两个少年,一个重伤未愈一般的躺着,另外一个却是端坐着,时不时给把个脉催促那身材高大的少年按时吃药。

    几天前,却是这君尘缘骑着毛驴自己走了,那一柄伞也被带走。

    就是小随遇和子明想一想那伞的重量,都是不寒而栗。

    不是一般的重,看似寻常纸张伞,可实际上这重量就告诉了,只怕是无上灵器法宝。

    要不然也不会那般容易就镇压了那山兽神之一的鬼羊乌神。

    现今的青城山属于道门的全真道,至于具体是那个小宗流派随遇和子明都记得不是太清楚。

    毕竟家中藏书太过丰富。

    只不过一路上远远地已经遇到不下于四个负剑的道人,像是为了什么事在着急赶路。

    当然也遇到过那道袍糟蹋还有些老旧,带着一个小道童赶路的老道,中间有一段路还蹭车。

    只不过远远快到青城山脚下的时候,那老道和小道童便先下去了,说是到了祖山还是得一步一步上去。

    子明却是笑吟吟劝慰:“心诚则灵,都这么大年纪了,又何必劳苦慢慢爬山。”

    谁知拿老道半点不领情,还回头挥舞拂尘道:“少爷,你不要害我被师傅骂!”

    子明和随遇一下听到这句被师傅骂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看着老道年纪就已经老态龙钟了,要是他的师傅还在,那得多大年纪。

    正这时候不仅是那位老道和带着的小道童停步了,反而就连漫不经心赶马车的牛余德也停下了马车。

    原来前面的大道上,出现了两个人拦在了大路之上。

    一者是个白发苍苍老的几乎像是走不动道的老者,却是把背挺得笔直。

    他的身边有一个大约和随遇年纪差不多的羌族少年,却是左右手各持有一柄至少百斤以上的大锤,只不过左边大锤是好的,右边的大锤却是上面清晰的有一个五指印,那个印至少有入锤半寸。

    这少年像是愤愤不满,只不过身边那位老者却是晃一晃持书的衣袖说:“狮魔儿,不得对道门不敬,说到底魔宗的圣教主曾经出身便是道门姬家,老夫我可是输拳给他了的。”

    被称作狮魔儿的少年只好放下双锤,像是给这一老一少的两位两位道士让路,等两人走过后却是站定在马车前一动也不动。

    看样子摆明了不想给着一车架让路,但是

    大道就这么宽,就是这马车想让路也是不成了的。

    原来这马车跑着路跑的久了,却是在官道上压出固定的两道沟槽,就是这会想让,也起不开这沟啊!

    而且前面这老者和这臂力惊人拿着大锤的狮魔儿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像是找茬一般。

    牛余德这时候也不多说,摩擦了下手腕是行银镯,却是不时漏出一点雷符电光。

    牛余德下的车的来,这时候又招呼了下:“小公子,明公子。这里有人找事儿,不知道是找你们谁的!”

    随遇只得下车,然后这子明这几天可是遭了罪了,上次在镇妖塔可是几乎熬到脱力,然后又服用了两枚大还丹,在车中躺了几日身上才么疼的那么厉害,不过这灵脉中的剧痛那可是时时剧痛。

    随遇身后背着那一柄天鞘云曌,子明的两段刀这会儿也刚刚被包裹着递下来,随后子明脸色苍白的下来。

    刚刚站定,那位一直很惬意的老者瞥了一眼,却是如获至宝的表情,最后却是又满是失望喃喃自语道:“可惜可惜,这般雄壮的身体却是一个病夫。”

    又叹了一口气道:“狮魔儿,要不然你也可以多一位师兄。”

    听到这话狮魔儿老大的不情愿,却是说道:“要当我师兄也容易,就是我人的他是师兄,我手中的大锤认不得他是师兄。”

    正在这时却是青城山有一位约莫花甲的儒士笑吟吟看着场中。

    一边是垂垂老矣的一位神道武夫,只不过这命若风中烛火,像是下一个瞬间就会熄灭,但是又喘回来了,依旧那么一息尚存的架势。

    另外一边却是一架马车下,牛余德摩擦着手腕上那副鱼龙银镯,像是特别喜欢这新羊皮袄的架势,也不答话就是静静的等随遇和子明下车。

    这时候山中那一位居高下望的花甲儒士却是笑吟吟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别人听,道:“要是这位武道大宗师出手,自然是胜券在握拿下那个魔崽子。只是可惜这位前朝武夫子自持身份是不会对小辈出手的,说不得最后这击杀小辈的罪孽还是的落到我辈身上。”

    又叹了一口气却是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把一品灵剑找了树墩坐下,却是远远的看着山下那一场即将发生的打斗。

    牛余德慢悠悠的摩擦手镯,却是不注意一般对着身手的随遇与子明说道:“一会儿小心些,前面这位高手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两位公子万一动手可杀可不杀之间还请下重手拿下那持锤的小童。”

    对面的那位武夫子倒是笑吟吟道:“不错不错,这位赶车的先生看不出来是位狠角色,一出手就教导后辈下辣手。本来我不打算出手的,只是我这小徒儿输了赌约,不得不应对方的要求出手帮忙一次,对方要求打伤这位已经病的半条命都没有的少爷。”

    听到这句话的牛余德却是也没有多说,一伸手从羊皮袄中拿出十来张黄的发紫色的符篆,想来是品质极高的那种。然后惬意的摆摆手道:“老匹夫,

    论起杀人我自然是没你杀的多的,能给牛某心忌感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你是其中杀意最胜的一个,只不过你要是敢动手,只怕你就算体魄强劲,我这十数丈符篆造就的天雷炼化这青城山都可以了,你不死也至少是个重伤,你身边这位幼徒自然是绝无生还几率的。”

    堂堂武夫子武道宗师的修为,这会儿被人骂作匹夫却是也不生气,反而解惑一般细细说来:

    “只不过贵人的命自然是值钱了,对方开价让老夫出一拳打透这位少爷的气海,还说可以给某位贵人一个面子留一条命就好。足足开价是一瓶这青城山老君阁的义气丹上,还给老夫三个名额随我挑选家族后辈送入这青城山中不论是各宫各殿学习求教皆可。原本老夫是不打算出手的,但是你这赶车的家仆口气如此之大,老夫有些手痒,一定一拳不打死你。”

    牛余德心中有了定见,却是低沉一声:“两位公子直接逃,去峨眉找主上,我拖着这武夫。

    他之半刻才一呼一吸,至少是武道宗师。”

    说罢手中的符篆便要发出去,对面那一位水波不动的武夫子这会儿却是见机的快,边骂便一把拉过那狮魔儿,一步朝后退去便是七八丈的距离,果然显露了真功夫。

    却是是真的实力惊人。

    随遇扶着子明,却是不知对方为何在这青城山截杀。

    而且这时候牛余德显得十分紧张,知道对面这看似老的快要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是表现,武道宗师能就靠一双拳头把三教圣人按在地上打,自己这元婴阳神境刚刚摸到合道门槛却是有些不够看,弄不好就是被一拳打杀,自然是要十分小心的。

    这时候却是穿来了一阵马蹄声,虽然马匹似乎并不多,但是给人的杀气和杀意却是令的牛余德这堂堂大妖之身也是有些毛骨悚然的,这会儿却是被前后夹击了嘛!

    这前面弄不好被一拳打杀,后面还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就在牛余德这心都有些紧张的快要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却是那一群骑士直接纵马过来,把这车厢团团围住。

    一十八骑皆是黑甲红衣,背后两杆大旗,血红的旗帜上一面是一轮金色大日,一面是银色弯月。整齐划一的是一人两壶箭,身后都有一张一看就是宝雕硬弦的长弓。腰间却是一柄环手直刀。

    整个队伍里皆是蒙面,这会儿把牛余德和随遇子明以及那马车团团围住,却是为首一骑踏步而出,把脸上的铁面稍稍取下,是一个白发老头兵长,手中一柄硕大的关刀轻轻一挥。

    身后十七骑皆是取弓上剑一气呵成,皆是箭头对准眼前那位武道大宗师还有那拿双锤的狮魔儿。

    山中那为花甲儒士却是道:“哪里来了这么一群魔道小卒,却是前来搅局不成,领头之人我可一掌杀之的货色也敢来搅乱局面,难道真是这魔道地盘水浅王八多。”

    这会儿却是那武夫子正色拱手说话道:“可是大光明峰圣教的玄甲骑兵。”

第二百六十一章 马踏桃溪

    十八骑之首却是把那解开系带的头盔拿下。

    却是满头白发,似乎那一身重甲全都支持在一副老迈的身躯下。

    这时候这老卒却是手中大刀就地朝着地上一插,平静开口道:“前朝武魁,现今的武夫子,经年未见老朽垂垂老矣!”

    见来人取下头盔,身后十七骑的强弓硬箭却是满弦而不发,显得十分以令而行。

    十八骑之首把这头盔挂在马鞍上。

    却是把脸上的汗水摸了一把:“十多年前我随教主西去曾在羌地看过武魁与圣教主比拳。”

    此语一出,却是山中那花甲儒士心头震撼,还未来的急消化这信息。

    却是心头一痛,一道剑锋从胸口穿出,然后便是背后脊骨大龙被人一手拿住颈项,随即整条脊骨大龙被脱离出身,一尊儒家圣人却是连人都没看见,法相也未化出就被人从背后杀得干净利索。

    随即这花甲儒士尸体扑腾倒地,却是一息未有,三魂七魄不知何时早已被人收走。

    这时候杀完人的那刺客却是一伸手发出,空中一道响箭响起。

    十八骑之首这位白发苍苍的大刀老者却是左手一挥:“把箭收起来吧!我等在这里也不过是被武魁一拳打杀的份,不过却是可以让两位公子避开这第一击。”

    后半句话却是对着这武夫子说的。

    果然身后一十七骑皆是下箭收弓,就是动作也是整齐划一。

    把慕容子明和随遇看的面面相嘘,比起曾经见过的那些州县府兵却是强了不知多少倍。

    而具有的是那一众皆有的莫名杀气,却是连同脚下的战马都感染了杀意一般,对面那位武魁武夫子的气息需要半刻钟才几乎一个呼吸,可是这些战马面对这庞大的气机未有半分胆怯。

    可见这玄甲骑兵的训练有素。

    领头一骑的老者却是把插定的那大刀拿起:“我这十八骑老卒,自雁门一连半月人不卸甲,马不下鞍追到这蜀中才追上两位公子。若是还让武魁把公子伤了,老夫这颗白首不需圣座大人问罪,自己就奉上。”

    那狮魔儿却是脾气想来十分不好,却是一挥大锤说道:“你这白首老卒对我师傅也太过无礼了,我师父堂堂武道宗师可视你等如草芥不过一拳的事。你居然两次无视他老人的家问话。”

    说罢却是跳将起来一锤朝着这十八骑之首打来。

    急切的却不是这十八骑和被团团围住的随遇等人,这时候却是那武魁武夫子口中喊道:“执刀使还请手下留情。”

    口中说着,却是动作并不慢,刚要跃道空中却是一支响箭破空而来,有武魁之称的武夫子也是甚为了得,一伸手凭空伸手接住了那支响箭,却是被带的落地而回。

    这时候那狮魔儿却是在空中一锤朝着这白发老卒打来,就在快要临头了,遮白发老卒执刀使却是腰间那柄环首直刀直接而出,却是一刀劈在那铜锤上,火花四溅不说,却是那

    狮魔儿被一刀劈的倒飞而回。

    只不过这一柄制式环首刀却是直接崩裂了几个大口子。

    这白发执刀使看了一眼却是平静归鞘依旧挂在马上。

    随后却是满眼不屑的对着武魁武夫子说:“烂船也有几斤钉,想要乱拳打死老师傅却是难了。我只是不想圣教主的刀染这等无名小辈的血。”

    转而平静说道:“武魁,你的面子我给了。要是你这徒儿再有异动,射出的就不是响箭了。”

    武魁沉默平静,拱手称谢,然后问道:“刚刚射箭的是魔宗刺客御神机,果然是岁月不饶人,这小辈的箭法却是厉害。”

    白发执刀使却是满不在乎的戴起头盔随口说道:“御神机与我领命前来护卫二位公子,只不过武魁在此处截杀圣教主义子和魔宗首徒,不知武魁准备如何交代。”

    这白发苍苍的武魁武夫子几乎不能自持,大呼一声:“儒家小辈误我也,真是到处贩卖仁义道德,背后做尽了偷鸡摸狗。”

    说罢却是一伸左手,却是右手一捏,把左手小指直接捏了下来。

    然后丢在地上说道:“老夫不愿多做解释,与你们一同登山找那儒家小辈算账,亏得是圣人境的修为,居然这等骗我。”

    随遇和子明看的眼前老者果断的断指明事的做法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紧接着却是这位武魁身边的狮魔儿 却是忙的撕下一片围脖,然后帮着魁梧缠绕这还在流血的手。

    那知道这位执刀使却是一挥手,身后一十七骑皆是下马,对着牛余德还有随遇子明拜道:“见过牛长老,小公子,明公子。”

    牛余德却是慌不得收起手中符篆劝慰道:“都起来,都起来。”

    然后边说还便向着随遇子明眨眼,这两位自然是见机的快,连连就要恨不得对拜一下。

    吓得十八骑慌忙起身,口称“不敢,谢公子礼遇。”

    等的那位老者一挥手,却是自动的分出两人,把这一十八匹马儿带到不远处的树林里。

    这时候为首那位手拿冷艳关刀的十八骑之首却是拱手道:“虽然踏马青城的勇气十八骑都是有的,只不过圣教主原先出身道门。表示对道门的礼敬,所以还是不骑马上去的好。”

    说完却是对着那位武魁拱手道:“请吧,武夫子。”

    狮魔儿气的有些不轻,这时候却是自己师傅这位天下少有的武道宗师摆摆手道:“既然理亏,便该如此。师心丹此次却是给弦主惹祸了,桃溪今日不得安宁。”

    说完却是首先转身上了青城山,牛余德一摆手随遇两人却是再次上车,这次却是那十八骑的执刀使一把拉过黑马的马缰绳说:“我与少主领路青城山一次,牛先生也请上车。”

    牛余德向来是有人供着自然就小农心态,慌不得上车却是连连拱手道:“谢过执刀使。”

    有人领路却是快了,这马车绕着山道却是过青城山前山的老君阁,

    月城湖,天师洞,上清宫,圆明宫等等皆是过而不入。

    只不过却是有位老君阁的道童出来送上了三瓶就算是在一流世家门阀中也算是贵重的益气丹,然后一拱手却是说了一句把武魁都雷的外焦里冷的话来:“上清宫与老君阁等道门居所不涉正魔,那儒圣师先生的尸体已经送往桃溪,圣座大人要是降罪请直接去桃溪找师大家。”

    说罢却是两手托着三瓶无数人眼热的益气丹,看样子这算是礼送出境的意思。

    执刀使却是把手中那柄冷艳大刀朝着身后一丢,自然有人接住,不过显得很是吃力。

    这时候十八骑之首的执刀老者却是腰间那柄制式环首刀出鞘,然后目不暇接中归鞘,淡淡说了一句:“若是道门牵扯其中,自然便如此案。”

    说完却是一扭头,带着这个队伍绕过了老君阁直奔走后山而去。

    这中间,就是武魁武夫子和狮魔儿也是看的一愣,这白首老夫却是不给堂堂道门半点面子,放下话却是道门若是牵连其中,便若道童手中那放益气丹的条案,但是却是吓的那道童大气不敢吭,等一行人走过了才听见“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喊“师傅,祸事了!没收丹药,还拿刀劈我。”

    只不过这狮魔儿却是难得笑出声来问:“师傅,这小道童也是怕的有些迟钝,过了这么久才嚎出来。我原来还以为他是真不怕。”

    武夫子也是摇摇头:“哪里有真不怕的,估计是一开始看到玄甲护教的这些老卒便已经吓破了道门的胆。不然何以一众老道长辈都不出来,推个小道童出来替死。”

    说话间却是摇了摇头,这会儿就算是窝火,也没处发了。那位师心丹儒家堂堂圣人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难道要去向那位一向不涉世俗之事的弦主师琼丹。

    好不容易绕过了前山,在后山处却是 又听得一声响箭。

    然后听得一阵马蹄声,只见得两人便带着一群马奔了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十六人皆是飞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就是狮魔儿看到也忍不住拉了拉自己这位武道宗师师傅的衣袖,哪知道武夫子只是看做平常小事的说:“玄甲硬弓,血衣直刀乃是从北境长城杀出来的。这里面任何一位境界都不如你,但是打起来至少一半的人能一刀杀你,剩下的一般随便与你换命。那位执刀使不也才刚刚金丹止境的修为,那一刀劈的你倒飞而回便算是手下留情了。”

    缓了一缓又道:“这只是三千玄甲血衣骑派出的十八骑,应该算是用来护卫这两位小公子的身份的,以少主称之,自然是在魔道地盘也要诸宗给面子。谁知道刚到青城便差点被刺杀,就是咱们也不明不白卷入其中,此刻却是不得不上去说个是非曲直了。”

    刚说完,却是忍不住一句心疼道:“这时准备踏马桃溪,真的向弦主问罪。”

    说话间却是一拉狮魔儿,然后提起一口气,一步跃起却是比之仙人剑仙一般远处。

第二百六十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过了青城后山,远远的已经快看不见朝阳洞了。

    那洞上有原有两副对联,一副作“天遥红日近,地厌绎宫宽。”

    另外一副又作“空洞亲迎光照耀,苍崖时有凤来仪。”

    待完全绕过了却是另外一样景色。

    却是见得一条长沟,古时候称作蛮河,现在却是作五龙沟。

    据说蜀中多蛟龙,曾有五条神龙隐藏在这沟中而得名。

    远远地却是一道溪水在沟中慢慢蜿蜒而出,只是在过的一道小湾后才见到稀稀落落的二十多户农家,期间又一座巨大的三层高阁,上面的字牌却是太远看不到。

    这风光绚丽,曲折迂回,水静静的清澈温柔流淌,宁静静寂。

    这时候却是武魁武夫子带着狮魔儿赶上,远远地武夫子却是开口道:“执刀使,你们这是真要问罪!”

    因为这一十八骑却是不紧不慢顺着溪边踏马桃溪慢慢而行,马蹄声与这安静之地形成的寂静让人不由得更加心悸。

    后面那一匹大黑马拉着的车,里面却是不时的随遇撩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一眼。

    看着挺远,却是到的也挺快,这时却是看到那三层高阁上正面一块大匾,上书:“在水一方”。

    这时候那三层阁楼前已经围了五六个弟子却是都在哭泣,场中一道白布蒙着一具尸体。

    到了场中也没见一个管事的人出来答话。

    武夫子却是忍不住拉着狮魔儿直接找了个屋檐下的桌子边坐下,然后偷偷对着狮魔儿小声说道:“这次事大条了,脾气不好的遇到脾气更不好的,脾气更不好的遇到特别能打的,哎呀呀,我们先坐下,等他们打过了在出来说话。”

    就在这时听得一声琴响,却是那三层高阁的门开了,然后那几个哭泣的弟子见此直接拱手施礼,却是未见的有人出来。

    终究是过了半响,从里面幽幽传出一句:“两个人送进来吧!”

    还真就出两个弟子用那一具担架送了进去,两个弟子却是早早出来了,只不过里面再也没有半句声传出来。

    只不过一十八骑似乎是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只见得执刀使左手轻抬,然后身边便有一人开弓搭箭,见得执刀使那指头一点,“嗖”的一声,一只箭径直射向了那“在水一方”的牌匾。

    只不过刚好射在那牌匾外的那个屋梁上,然后这会儿箭的尾羽还在摇曳,看样子是劲道十足,却是遇到了那三层楼阁的护阵禁制,而且这护阵显得精妙非凡。

    就在这一刻却是听到一声:“还有旁人。”

    说话间却是走出一位风华绝代万人惊艳的乐官。

    一看就知道是位美丽的女子,因为走路间身姿摇曳,漫步间却是大家气质。

    只不过这少女模样的贵妇女子一出来别说是那些弟子,就是武夫子都一个精神站起身来。

    一十八骑见得这人出来,却是一一弯弓搭箭。

    这少女模样的贵妇人看了一眼,然后淡淡说道:“玄甲血衣骑都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刚刚说完却是就听到一阵风啸般的箭声,原来一十七骑已经脱手箭羽。

    就在这看这美人要命散利箭之时,却

    是听得一声琴响。

    随遇再次撩开车帘却是见得那个少女模样的贵妇手中抱着一架古朴瑶琴。

    原来刚一声琴响便震落了十七道夺命利箭。

    眼前这贵妇好高的修为,由不得随遇和子明暗暗咂舌不已。

    这时候十七骑皆是统一的下马抽刀,迅速围了上去,这时候那五六个哭泣的弟子也是早已快速到三层楼阁下面。

    这时候未等发令,却是那贵妇先动手了。

    身影飘飞间却是拨琴而出,一声琴响却是就有一骑士倒飞而回,伤的虽然不重但是却是倒地不起。

    这时候十八骑之首那执刀使早已接过了那把一直由刀套套住锋芒的冷艳关刀。

    正要上去的时候却听得武夫子不知何时开始屏气开口道:“师大家,这次错在令弟,你若是再打伤了玄甲执刀使,岂不是给自己和这青城山惹祸嘛!还请停手冷静一叙吧!”

    原来这时候短短几个瞬间,十七骑皆是倒地不起,这女子贵妇一手御琴颇为轻松,身形潇洒就算了,那气度非是俗语能形容的。

    就在这时那被称作师大家的御琴好手却是一指定住凌空旋转的瑶琴,一手扶着腰说道:“我弟弟被杀了,被欺上门。这会儿倒还是我弟的错了,他虽不成器但好歹也算是儒家的君子贤人。武魁莫非你觉得我一介女流便好欺负了。”

    听到这样说武魁却是摇摇头道:“我哪敢欺负师大家,这次真是令弟师心丹的错。”

    说完便伸出了刚刚包住还在渗血的手,叹气一声说:“连累老夫都要断指谢罪。”

    师大家这会一手抱住了琴,然后一转身看向三层高阁的阁顶说道:“武魁,究竟发生了何事,累的我这儒家圣人境的弟弟死的这般惨。”

    武夫子像是成词摘句,细细思量如何说。

    在这时候却是像是被那位师大家看出来了:“武魁你有话直说。”

    武夫子叹气一声道:“令弟设计击杀魔道首徒和圣尊者的义子,被魔道刺客御神机刺杀身亡。”

    然后一伸手拿过狮魔儿手中那个带有一个掌印的铜锤丢了过去,却是刚刚落在身边不远,便听得一声琴响,那巨大的铜锤却是被定在空中,然后这位师大家一手拿过看向那个铜锤上我掌印。

    看完又丢回,自然这次是狮魔儿飞升接锤,但是落地后却是蹭蹭蹭一连倒退了十来步。

    这还是随手丢过来的,看样子就是看完后随手丢弃的架势。

    这位师大家却是静静开口:“是我弟的掌印,武魁给我看这个的意思是......”

    武夫子无奈道:“老夫被他诓骗去堵路这位魔宗首徒的车架,然后他却被刺杀在青城山腰。明显是事情败漏,那位魔道刺客御神机才动手的,这执刀使向师大家要个交代却是说的过去的。”

    说完后却是抱着手苦笑。

    就在这时却是听得一声箫响,然后便是连绵不绝的一曲缓缓传来。

    那位师大家却是一声:“封闭闻识。”

    然后便见就地而坐,手中瑶琴横置膝上,却是亦合奏那箫声中的广陵桑。

    只不过刚刚一调过后却是场中诸人皆是静坐运功调息,随遇和

    子明早就得到牛余德提前的示警,随遇早早拿出棉花塞住了耳朵。

    这时候场中的情景却是一片狼藉,原来除了武魁端坐之外,那狮魔儿像是狂性大发,举着锤子一通乱砸,那早已被打伤的的一十七骑玄甲骑士也在地上捂着耳朵乱滚。

    师大家身后那几个弟子虽是端坐调息,但是也是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有两位倒是直接鼻子中流出了血。

    虽然是同一曲广陵散,却是不时的这琴声想要压过箫声,但是每每高昂的时候那箫声便转高一调,然后总是之这琴箫合奏一般的曲子中,单独透出箫声来。而且这箫声以一种古朴幽怨的调子潜藏其中。

    就着这时,却是武魁大声一喝:“你们再斗下去,场中的人都要死光了。”

    这一声大喝却是若一声惊雷,把刚刚成曲成调的琴箫合奏冲破了。

    一时琴止箫停,再看场中,除了这端坐的武魁之外,其他人皆是口中带血,而且功夫越高者似乎气息越乱。

    牛余德抽的这个空隙对着随遇知名悄声说:“好厉害的琴声,只怕这位师大家不仅以琴御敌,还以琴证道了。”

    说完却是嘴角不停的流出血来。

    原来这场中除了那个还未漏面的吹箫的人,除开武魁和这师大家。

    此刻牛余德修为最高,自然内伤也就更重了。

    就在这一刻却是那师大家也是嘴角呕出血来,那武魁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这两人皆是警惕的看着那三层阁顶。

    这时候只见一人一身青衣,头上却是一个青色发带。

    嘴角也是微微有些血迹,手持一根比平常所见的长箫长了数分的碧箫。

    就是随遇曾经见过的拿一根纵横子以紫竹为材所作的的尺八洞箫也远远不及。

    此刻细看才觉得这碧玉箫不仅长度惊人,貌似还是一件灵气惊人的法器。

    原来通体碧玉比一般的箫长了**寸,更显得那一位气力惊人,而且在箫声中附加强大灵力把场中多人早已震伤,除了充耳不闻塞了棉花的随遇,然后就是本来就重伤还未愈的子明算的这次没受伤。

    这时候那位师大家擦了一口嘴角的血却是问道:“阁下便是御神机,难怪了一剑加上一招就要了小弟师丹心的性命。却是厉害,我胜你不得,要如何降罪你且说来不要诛连了旁人。”

    刚刚那狮魔儿在癫狂之中一阵乱打,还好武魁出手把他打晕了,这会儿幽幽醒来,见得屋顶上那个人手持碧箫便知道是这人吹得,不由得大怒:“就是你这鸟人吹得劳什子箫,简直难听的要命!”

    说罢却是飞身起来一锤打来,这时候武魁还未来得及说话。

    却是就见一剑闪过,却是一柄软剑横切在那锤上,狮魔儿被震的倒飞而回一屁股摔在一个竹筐之中,这会儿却是转溜起来好不尴尬的像个王八被掀翻了一般,手中的一锤已经被削去了一半,除了一个柄上有小半块还在,另外那大半块却是掉落在地上。

    在水一方这个阁楼顶的御神机却是把手伸进怀中拿了一瓶丹药丢了下来,随遇只好出了马车接住,便听得一声:“给十八骑一人一颗疗伤,剩余的都给牛长老慢慢疗伤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 催命一曲御神机

    那位师大家也早早拿出丹药为身后六个弟子服用。

    最后却是远远地把剩下的都丢给武魁师徒,武夫子自然是把那位狮魔儿从竹筐里拉了出来。

    只不过这狮魔儿看到只剩下一个柄儿的大锤却是哇得一声大哭:“师傅啊!这个鸟人好生厉害,一剑就把一品灵器削成这样了。我都没看清他使的一手什么剑。”

    不过说完却是大口的呕血,先前本就内伤还咬牙上去一锤。

    武夫子自然慌忙扶住自己徒儿,用那师大家丢过来的伤药喂食。

    这时候却是那位师大家再次坐到那瑶琴前,缓缓说道:“没想到堂堂魔宗杀手御神机这般了得,这等高深修为就算是开宗立派都是够了。为何作一杀手。”

    楼阁上的御神机飘身而下,却是一拱手道:“师大家抬爱了,你说令弟师丹心该不该死。”

    这话问的真是过分,杀了她弟还问她。

    这师大家却是气度非凡,沉吟片刻却是道:“该杀,确实该杀。身在魔道地盘做客,居然设计谋杀魔宗首徒,这便是恶客了。身为儒家君子贤人,谋算后辈还用这暗杀的方式就更是该杀,死在御神机你的手里也不算辱没了他。只是御神机御先生你这十多年未出手,出手便是杀掉一位儒家圣人境修士,不怕儒教降罪嘛!”

    御神机回过身,手中洞箫一扬:“三教能奈我何,我杀了三教败类又不是只此一次。”

    这会儿的师大家才看清,原来御神机的脸上覆盖着半张桃花面具,却是只漏出半个嘴角,鼻子以上都是遮的严严实实。

    师大家看着眼前这性情狂傲不羁,走路之间身形飘忽若鬼魅,手中持碧箫的御神机只觉得他正中带有三分邪,邪中却带有七分正。

    若说他草菅人命邪魔外道吧!

    他本身就是魔宗刺客,不仅杀正道高手,还杀魔宗名声太坏的高手。要说魔宗教徒最怕的三人,只怕除了那位死去多年的圣教主圣尊者,这位杀人不讲情面的御神机倒是能排第二了远超圣座阴天子。

    可是每次杀人后这御神机却是是非分明把这杀得人所犯之罪写在那昔日长安的城墙上。

    直到后来神都长安被打落地底才没见的这御神机再出手杀人布罪。

    说完那一句后却是这御神机从胸衬里拿出一个瓷瓶丢给师大家,口中却是说道:“我亦以教内秘密灵识寄封之术通灵令弟的三魂七魄,来龙去脉也清清楚楚。他却是该死,不过此时与青城山瓜葛不大,我就不杀人了。你这又一村也可以放过,不过令弟之过不明是非,你这师大家也是有教不严的罪过的,师大家自己问过那残魂了再去教中请罪吧!”

    这师大家也是果断人物,结果那个收魂的瓶子看了一眼却是答道:“既然是御先生以通灵之法问过了,我自然是信的。”

    说罢便当场捏碎那魂瓶,让那三魂七魄径直消散只能去往幽冥之地。

    然后却是抱着手中瑶琴向前走了几

    步,伸手:“想必御先生已经准备好舍弟罪名实证布告了,还请给我一观。”

    果然这御神机一伸手之乾坤袋中拿出一张新写不太久的布告,却是以白布写就。

    这位师大家看完喃喃自语道:“这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御先生杀他,若是我知道,只怕也不得不动手杀他,谢过先生免去我们姐弟相残。”

    说完却是把这布告一挥手散作粉碎,拱手道:“师丹心依然身死,还请御先生给我一份薄面。这布告之罪就不要公布了,此事我认了。”

    御神机面具下的脸微笑道:“你毁了这文书布告,自然我可以再写就一张,除非你杀我灭口。”

    这位师大家却是抱着琴摆摆手道:“非是此意,圣教弟子师琼丹请求御先生高抬贵手,看在与我同是圣教弟子的身份,就放过舍弟的这身后名吧!这也是我这位长姐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了,他的仇我自然会找那野心之辈去报。”

    说完却是手中甚为熟练的做出三个手势,这正是魔道四大派阀之一花间一脉掌座召见弟子的见礼手势。

    原来魔宗分作四大派阀,其后又有无数小派,这花间一脉自然是与巫祝召魂一般的鬼王一脉能并驾齐驱,剩下的两派分别是圣座大人下辖的天魔道和圣女座下的无情道。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就是圣座阴天子也得与这花间一脉掌座师琼丹见礼。

    虽然这阴天子有圣座之名总理魔宗诸事,但是一大派阀的掌座而且修为明显进了陆地神仙境界的师丹琼师大家是不能轻慢的。

    只不过这御神机只是摆摆手道:“此事我可以答应,但是你若是以为这样就把我打发了。只怕来日你不好去大光明顶见圣尊者吧!”

    师大家依旧抱着琴道:“此事我自然会给圣教主一个交代,我虽不知此事,但是舍弟身在正教却行了不该行的事,自然是要给个交代的。”

    说罢便把手中九霄环佩琴朝着马车上轻轻一丢,却是那琴径直落到车厢中。

    这位师大家虽是女子但是气度之好,乃是随遇生平仅见的。

    这师大家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却是亲口说道:“听闻教主义子拜在那位敦煌君座下了,管此事的三尊之一儒藏却是把教主的号钟琴送给这位小敦煌了,只怕这魔宗首徒不日就将得到另外一把绿绮琴,岂不是惹得教主没有琴抚。师琼丹身为四大派阀花间一脉的弦主,就以我这证道的九霄环佩琴向教主请罪。有劳御先生全了小弟的名声。”

    说完却是朝着车厢下拜。

    说完后却是又递出一本秘本,这位弦主师大家却是拱手道:“此乃花间一脉历代祖师所编写的琴谱,就当做我与魔宗首徒赔礼了。”

    说完这秘本也径直以灵气驭进了车内。

    这时候随遇和子明本就被那张九霄环佩琴震撼的面面相嘘,这会儿又见得花间一脉算的是无上秘本的琴谱。

    子明在随遇的搀扶下下车,手中拿着那琴谱

    朝着弦主师大家说:“前辈,师大家,此物我是不能收的,太过贵重。”

    这时候只听得弦主幽幽的说道:“原来是慕容世家的子明公子,还请魔宗首徒慈悲为怀收下吧!”

    见子明不明所以这位师大家只好又解释一句:“你要是不收下,只怕整个魔宗四大派阀之一的花间一脉今后便只会剩下我一人,这位御先生要是连坐下来,圣教弟子死伤少说也得近万人。还请公子慈悲收下,以后若是能练成这弦上绝技自然就是我之后花间一脉的掌座,不要让花间一脉绝灭了。”

    这些话却是拱手间诚恳说的。

    短短数语却是把子明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要是不收便会因为这师大家之罪被连坐,灭了花间一脉近万弟子。

    只好慌不得说:“我收下,他们不用死,师大家你请放心。”

    见得此这位弦主师大家却是淡淡一笑道:“那六位便是现今花间一脉六大管事的弟子,以后你要是有事要吩咐,叫他们安排就好。这柳暗花明又一村便算是花间一脉的据点,其他的等你到了总坛自己去明殿里观看记录秘本就好。谢过公子慈悲了。”

    说完这位弦主师大家却是对着御神机说道:“御先生,我以命抵罪可好。”

    说罢却是一伸手朝着御神机攻去,手中虽无名琴,但是招式细腻,像是教坊年女子在跳舞,不知何时已经手中多了一柄长剑,然后直追着御神机。

    却见得两人的打斗如一对蝴蝶翩翩起舞,招式都是俊美无比,那御神机只是以手中碧箫不断隔开那细剑,以一个沾字决以手中碧箫划开这位陆地神仙境的弦主的逼命之剑。

    就是那六名弟子也是忍不住窃窃私语道:“怎么那位御神机也会我花间一脉的功法,这剑诀被破全是在将发未发之际,师尊一向很少用剑,几乎没人能如此熟悉她的剑法。”

    这时候被震伤内服的那些玄甲骑兵却是互相搀扶着一一走到一起,依旧护着随遇等人。

    只不过那拼斗的两人早已上了高阁之上,这陆地神仙圣人境的打斗居然不漏出半点气机,便若两人潇洒飘逸的身手来说却是杀机隐现那种。

    这种拼斗就是武夫子这位武魁看的也是感触良多,对着狮魔儿说:“弦主师大家这阴柔的剑法却是难得遇到对手,这御神机也是了得,这等年纪便轻描淡写便打开了师大家的剑。”

    原来这师大家却是以搏命的心思与这御神机拼斗,那只御神机竟然也施展的阴柔功夫,明明一个男子像是和这师大家**一般,两人飞的若蝴蝶,一会打到屋顶,一会打到溪水里,就算偶尔威力瞬大的招式也往往是在没人的地方,一连溪水里轰隆乱炸。

    最后却是牛余德小声说:“也亏得这御神机所会颇多,一连换了数十家的功夫,那师大家的一套剑法也真是厉害。”

    这时候却是见得这位师大家一伸手,天地间聚和一道灵气被她若琴弦拨在手中,却是一声大喝:“大中至正。”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地一响

    雄浑气劲爆冲而去。

    那御神机亦是把碧玉洞箫放到嘴下轻轻吹动,却是也出一片灵气气机护住周身。

    这一道琴弦模样的灵气一过,却是除了御神机身后,周围一片溪水爆起道道水柱。

    便在这时师大家却是再次聚集出一根琴弦模样的灵气,又是一道惹得整个又一村的所有丝弦乐器发出共鸣,却是突然寂静一音。

    听得再开出音却是这位弦主师大家状若疯魔一般:“大音希声。”

    说话之间却是把那细剑都收了,双手在那一根灵气琴弦一拨,一道恢弘音波却是大气而出。

    这时候的御神机却是收了吹奏的碧箫,立定在身一声大喝:“天地有正气。”

    等着宏大音波过去却也不过是溪水里再次一阵惊爆。

    停落水面的御神机却是衣角都未打湿。

    原来那一道令周边丝弦跃起都共鸣的合道之招居然被一身冲霄正气冲散。

    这时候御神机却是笑一笑手中碧玉洞箫横持却是示意住手,随即说道:“弦主师琼丹难道也黑白不分,是非不论。还是说你要找我报私仇!”

    师琼丹这位琴道大家却是淡淡一笑道:“我罪在不赦,小弟刺杀魔宗首徒便是大罪。只要御先生不撒气诛连花间一脉。师琼丹自然是可以自绝而死的,等的无非是御先生一个承诺。”

    说完后想了一想又说道:“御先生涉猎之广大,师琼丹平生仅见过圣教主一人超过你。就是现在那位魔道魁首象征魔君只怕都不如你吧!”

    御神机摆摆手道:“夏虫岂可语冰,你就这么确定魔君不如我。”

    师琼丹却是很是自信的点点头道:“虽然我还未晋见过魔君,但是魔君身患重病以至于时常需要坐在轮椅上。自然动手的机会就少,也就不会像御先生这般身手矫健了。”

    御神机不置可否,却是把手中那一支碧玉长洞箫把玩一般,却是笑吟吟道:“你可知我手中这洞箫,看似碧玉,实则乃是昆钢团炼,以昔日四大派阀之一圣女座下无情道的那一枚昆钢如意为元胎,便是魔君的手笔。虽说师大家你也算的琴道宗师,以乐入道,更是以琴证道,以琴御敌。只不过你送出了九霄环佩琴给魔宗首徒,此刻却不是我的对手,要杀你也不过多费一番功夫。我魔宗四大派阀入道的小宗师本来就不多,若是我杀了你却是会被圣尊者怪罪的。既然令弟服诛,你虽有教导不严的过失,但是他毕竟是儒教中人,你在一年期内斩杀三位儒家行止不端的小宗师我便饶了你这罪过。反之,就算我不杀你,你这余生也就只能在地火天坑下的幽牢里度过了,那里有历代教主亲手下的禁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出来。”

    师大家拱手道:“谢过御先生放过花间一脉的恩情。魔君就这样把昔日圣教主母亲的遗物炼作这洞箫,就不怕教主见责嘛!四大派阀虽然同是魔宗分支,但是根据各脉祖师对明气武典中各策领悟不同,所得自然也就不同,然后传下的衣钵嫡传也就分作了不同的派阀,其中以圣座直属的天魔道,圣女属下的无情道,然后便是我花间一派和鬼王一派为四大派阀,其他小支脉不计其数,御先生虽然是我魔道刺客,只怕也不会溶于诸脉吧!何况现在手持无情道一脉

    前代圣女昆钢如意为元胎炼就的这支洞箫。”

    御神机摆摆手笑道:“当年教主就给我看过明气武典的最后两卷,其中有天魔策的后续篇《天魔解体**》,然后还有最后一卷《道心种魔》,御某的职责就是防止有人擅自谋取这最后两卷,所以这些年才不怎么出来走动。直到前些天魔君与我想了一个办法解决这后顾之忧,我才好出来走动走动,刚不巧就遇见了令弟的恶行了。”

    说完却是一伸手亮出手中颇长的洞箫道:“现任圣女还没本事从我手中取走这洞箫,阴天子自然也不好为她出头的。还有一件事,麻烦师大家通知天鬼圣无心记得轮值光明顶,若是再偷懒本座就亲自去万鬼天窟走一遭的。”

    师大家拱手:“此事我会转告给鬼圣,想必鬼圣知道御先生上万鬼天窟一行的后果。”

    御神机却是身形一闪出现在屋脊上,看了一眼马车周围的诸人。

    转头对着师大家挥挥手道:“十八骑为魔宗首徒撑腰而来,就这样伤在师大家的地方不太好,还请师大家为他等治上一治。师大家还剩下的入道三招,改日等师大家保住了花间一脉后,若是要找御某寻私仇,自当领教,你送给魔君的琴我也代他收下了,只不过这九霄环佩琴乃是花间一脉不可多得的圣器,你花间一脉讲究以艺入道,历代传人不是翩翩公子便是莺歌大家。都是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那便以百年为期若是花间一脉弟子再有人能以琴入道,便可上光明顶的圣殿向魔君取回此琴。”

    说完却是飘身而下,也没看到师大家拱手称谢。

    反而走到马车便,一伸手:“拿来。”

    慕容子明自然是无奈,只好递出了九霄环佩琴,这御神机也是并未多看,只是收进了衣袖。

    御神机却是又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布带解开,在里面摸索片刻,却是拿出一册十来张纸张的泛黄书册,丢到马车前车夫的座旁:“这就是花间派祖师写的心法,你自己看后记得还给师大家。既然都受伤了,你们就在师大家这里养伤几日吧!”

    说话间却是又看到那马车后的那头驴,难得笑意难忍:“这驴不错,归我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牛余德一行人,径直自己牵走了那驴子。

    待这御神机走过桃溪,远远地都不见了。

    却是听得那桃溪一声巨大的琴音,却是一连惊爆,有若惊雷。

    就是师大家师琼丹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不愧是魔宗第一刺客,居然能把天地一响大中至正之招压制这么久。”

    就是这一声惊雷一般的琴音却是吓得十八骑和车中三人一个琅跄。

    便是师大家那些花间一脉的弟子亦是吓的不轻,本来就受伤颇重,这会却是又被琴音震的吐血,看起来还是随遇等人状况好不少。

    这位师大家不知道的是已经上了驴背的御神机也轻轻擦了一下嘴角,自言自语说这果然是入道的招式,这一具灵识寄体都被震伤了。

    说罢却是哄着这驴朝着峨眉山的方向行去。

    师大家本来就是医道颇深,自然是为那十八骑血衣甲的老卒一一整治。

    这慕容子明和随遇自然和牛余德一起做客这柳暗花明又一村,只不过这在

    水一方的高阁却是花间一脉习武练琴的场所,自然有机会便是被这位师大家细心调教了三日琴艺。

    认真有所学的时候自然是过的快的,只不过师大家琴艺乃是高屋建瓴,自然是让两位小辈受益匪浅。

    就是师大家门下的那五六位弟子也是对随遇子明两人的琴艺颇为佩服,尤其是对子明格外亲厚,甚至还将这位魔宗首徒称之为花间一脉的关门弟子,称作花间少主,显得格外看重。

    但是一时间弄得子明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还是师大家出面说道:“魔宗首徒的身份自然是高过花间一脉的少主的。在花间一脉若是有后辈弟子能传承这花间一脉心法的时候,子明传下后便可卸去花间一脉少主的身份。”

    平素里花间一脉的诸多事都交给那位花间一脉的师兄打理,反而是那位师兄一直在推脱说尊卑有别,虽是师兄弟,但是大大的不妥。最后还是子明请求那一位师兄说自己时常不在花间一派,这一阀之内的诸多事物有的耽搁不得,还是请师兄代劳。

    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最后那一册花间一脉的心法,师大家在看过后依旧还给了慕容子明,反而让他带回交还给魔君或是那位御先生,依旧还是供奉在大光明顶的圣殿比较好。

    师大家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是把身边那六位弟子紧张不已,待师大家走后,几位师兄师姐却是细细说着心法对花间派阀的重要,让子明一定要要细心保管不要弄丢了。

    原来这师大家一向是说话便是轻言细语,就是重要的事也只是随口说来。

    熟悉她这脾气的诸多弟子却是被吓的次数多了,办事反而稳重,尤其是以那一位子明拜托代理花间一脉事物的师兄最为稳妥。

    十八骑在那位师大家妙手回春下,自然是短短几日便能上马而行了。

    慕容子明和随遇也是依依惜别了这在水一方的又一村。

    只不过临行前,那位花间一脉的大师兄颇为不放心,又是领着几位师妹师弟一起赶上刚离开青城山的一行车架,送上了花间一脉诸多调理气血伤药给慕容子明。

    当然更多的却是对着这位肩负花间一脉传承的魔宗首徒嘤嘤叮嘱。

    众人不知道的是青城山中那一位朝阳洞中的青城丈人却是不知被谁打的鼻青脸肿,却是不得不时时开放青城山洞天中的灵气来弥补青城山后山桃溪之中灵气的折损。

    那一位青城丈人被打后才醒悟过来被那一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儒家贤人师小先生坑害的不浅,于是边修补这青城山的山水根脚,便在心中忿忿不平骂道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骗人先生,那一位揍人的面具客却是让这位洞天之灵青城丈人想起了昔日那一位魔宗刺客,是在是太像那位当初奉魔道教主之命刺杀诸多正魔修士的天下第一次刺客之一,一个和正道第一刺客燕离歌齐名的魔道御神机。

    那狮魔儿和武夫子自然是早早就下山去了,那一日见了那么大一口黑锅,自然是能逃多远是多远,只不过在半路上好死不死又遇到了那一位御神机,邀请那位武夫子改日去圣殿一坐。

    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夫子亦是头疼不已,只不过这位前朝武状元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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