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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大渊之主

    降临的是一位女子,腰间有一柄弯刀模样的龙吟宝剑。

    此刻手中却是拿着另外一柄断掉剑尖的残剑,这残剑的样式有些古朴,便是余下的半截断剑也是威力不凡,居然可以破开虚空。残余的这半截名凝霜,要是加上已经打造成龙吟剑的那一截剑尖,便是曾经叱咤洪荒的天龙圣剑。

    这两柄剑已经告知了来人的身份,天元应龙庚辰吉。

    依旧是小姑娘的模样,一身霓裳羽衣,几乎没有什么头饰,长发上也是简单,却是额头上有一对小巧龙角。

    此刻却是手持半截凝霜剑,刚好落在了山癫处。那一柄凝霜虽然只是残剑,竟然威力大的便是一瞬间要冰封整个阴山的感觉。

    记在这时却是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见过黄龙道友。”

    此刻这小姑娘手中剑的威压稍好被佛光冲淡了一下,那股冰封阴山的架势终究是消散了。

    此刻见得地藏王现身打招呼,那谛听兽却是远远的跟着之漏了面的样子。

    这位庚辰吉一挥手,不知把凝霜剑收到哪里去了,此刻却是左手扶着腰间龙吟宝剑的柄,然后右手叉腰打了个招呼:“地藏王许久未见,庚辰吉一向鲁莽惯了,不要介意。”

    打招呼的人十分随意,但是地藏王却是以礼相待,一手佛礼一直未放下,左手的锡杖却是轻轻转动,锡杖上的环却是叮铃作响,像是在调节气氛。

    像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词,然后才说道:“道友说笑了,天地之大道友哪里都去的。到了这阴山,就当在大渊之中一般随意。”

    就在这一刻,却是空中那一张后土皇地祇的脸缓缓复显,这时候的庚辰吉却是主动拱手,微微弯腰,算是见礼了。

    后土皇地祇不带一点感情的冷漠声传来:“元妃,今日来这幽冥所谓何事,你这打破通道的做法便是大天尊也会降罪的。”

    龙角少女庚辰吉却是一弯腰,用手摸了一粒沙,刚刚就是这一粒扎着了自己的脚底板磨的难受。此刻把这沾在脚底板的一粒沙拿掉了,然后仔细的看了一眼后才丢掉。这时候的庚辰吉却是漏出笑脸看着空中的后土皇地祇的巨脸说:“那就谢过地祇陛下不当场降罪了。”

    此刻站在火山之上的敦煌君还在愣愣走神,然后身边的黄泉之主微微用船蒿又撞了一下敦煌君的手肘,小声奕奕的说:“快收起来,收起来。找麻烦的人来了。”

    敦煌君还未来得及收起两件里衣,这时候却是这火山上多出了一人,正是刚刚降临在阴山的庚辰吉,一时间却是黄泉之主大为紧张了。

    此刻手持持着船蒿,斗笠下像是挤出的一个笑脸:“元妃娘娘,这是故人的故人,所以还请高抬贵手,不要让在下为难。或者娘娘也可以等圣尊魔君从第五尊的佛国之中出来后与教主分说。”

    敦煌君还没弄明白为何这位能破碎虚空而来的这位为何要找自己麻烦。

    就在这时候却是这位少女模样的庚辰吉赤足又朝前走了几步,离敦煌君和黄泉之主只有三步了。然后笑吟吟对着黄泉之主说道:“黄泉你让开。”

    看着黄泉之主这么紧张的份上,敦煌君却是也知道事态有些严重,此时也是挥手把两件里衣收了,腰间的忘几入道剑的剑柄也握在了手中。

    这时候庚辰吉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然后笑吟吟的说:“对我拔剑的活着的没有几个了,屈指可数。其他的都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年了。今天居然有人想对我拔剑!不知是后生可畏,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是本座不是那小狸猫。”

    随后先前一步,却是就是黄泉之主横持了船蒿也不得不手臂上青筋直冒,这一位给的压力太大了。

    庚辰吉却是把伸出一手:“把那里衣拿来。”

    此刻就听见两声咳嗽,一声来自天幕,一声来自脚下的火山。

    庚辰吉向后一步,随即抽出龙吟剑,却是把这单刃龙吟剑一剑辟出,就在

    这时却是敦煌君的忘几入道剑也出鞘,剑走轻灵,便是黄泉之主想阻止都来不及。

    眼看两剑就要相交,天幕上落下一道光,火山上涌出一道黑虹,就在这一瞬间黑虹化作一道弯刀,正是虎魄刀一击接住了龙吟剑。敦煌君的一剑却是刺在天幕上降临的那道光上,始终也未突破。

    就在敦煌君一手正要加力的时候,此刻在身侧的黄泉之主却是一伸手拉住敦煌君持剑的手,快速说道:“停手,这是后土皇地祇陛下的护身之光。”

    说话的瞬间,却是见得对面那虎魄刀不仅架住了龙吟剑。却是一位身上布满熔岩纹路的坦胸露背大汉,脸上布满虎纹一般的遮面纹绘,身后的虎皮裙大裤里似乎有一条尾巴,此刻脚下却是一双木屐。

    黄泉之主又道一声:“那是神尊土伯。”

    敦煌君倒持剑然后拱手朝着天,算是给后土皇地祇陛下告谢了。

    此刻却是那大汉模样的幽都土伯连续两刀逼退了庚辰吉,然后就听到震撼一声:“吾身所立便是幽都。”

    随即这火山本来沙土的边缘便开始缓缓再次化作熔岩,这时候却是庚辰吉倒退一步,把龙吟剑倒持在身后,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打下去了。

    土伯一顿足却是笑道:“如此甚好。”

    之后顺着足下刚刚化作的熔岩之处缓缓下沉,就算是又避开了。

    黄泉之主持着船蒿微微一笑:“元妃你的单锋剑术确实厉害,天下独一份。”

    和土伯过了数招后的庚辰吉微微一笑:“黄泉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敢和我拔剑,你可以!”

    后面一句说的是敦煌君,只不过被说的这个人此刻没有半点自觉,也是一直倒持这忘几入道。

    这会儿却是看着那龙吟剑,记起刚刚那一剑刺来的威力,然后缓缓说道:“你的剑不错。”

    听到这一句庚辰吉笑了,笑的花枝乱颤:“你的剑也不错。”

    随后还真就把龙吟宝剑收进了腰边的剑鞘,见得这个样子敦煌君也收了忘几入道。

    庚辰吉这会儿还真就找了块石头,然后坐下后从大袖里面掏出一双金丝履。那金丝履算是给一双娇俏的脚些许温暖。

    就在这时却是看见对面那阴山之巅一阵浩大佛光,一尊无比肥大的高大佛陀金身出现。

    此刻出现的是未来佛贤劫第五尊弥勒的未来之影。

    此刻却是一掌伸出,那掌中璀璨一团星云灵气蒸腾。

    黄泉之主微微无语,沉默一句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世界,掌中一世界。这一位娑婆世界的未来之尊用出了真本事。”

    庚辰吉一手撑住自己的头,然后头上小巧龙角微微摇动,这会儿却是问了一句:“黄泉,今天来的是光明圣尊者,还是一魄魂身。”

    黄泉之主微微摇头,便是头上斗笠的黑纱都有些晃动,眼看庚辰吉有些皱眉,只好又说了一句:“不知,来的突然,是带着太曦神辉降临而来。”

    黄泉之主一手撑蒿反问道:“现今的你能离得开的掌中佛国嘛!”

    庚辰吉笑一笑:“若是你眼前的我不能出佛国世界,若是化出原身只怕那位释迦牟尼佛可以出手这掌中世界看留不留的住我。”

    黄泉之主微笑以对,确实要留住这位的巨龙之身,只怕幽冥之地都要被打的天崩地裂,莫说一个掌中以**力化出的佛国世界。

    敦煌君问身边这位黄泉之主:“光明圣尊者能出这佛国世界。”

    黄泉之主像是怕不远处刚刚穿金丝履后的庚辰吉不高兴,然后嘴皮都没动的小声说:“你不是和圣尊者足够熟嘛!祂的本事你不知道。”

    果然不出黄泉之主的预料,这位庚辰吉眼皮都没抬的说:“黄泉其实你可以大点声说。这么近我依旧听得到的。”

    就在这时候却是整个阴山佛音传唱,不知多少的佛兵一起开始念动经文。

    黄泉之主把手中的撑蒿

    一丢的架势,骂骂咧咧道:“还真是他妈的不要脸。”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他们可以做初一,我们一会儿做十五。你跟谁一波的,跟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力,跟那些光头一波儿,你就早点过去。”

    这话是冲着庚辰吉说的,此刻出现的土伯依旧是先前那一位,只不过是腰间多了一柄带刀鞘的虎魄刀,看样子刚刚是去找虎魄刀的刀鞘去了。

    庚辰吉穿着金丝履,这会跳起来笑道:“我就不能两不相帮,专门看热闹嘛!”

    随后身化流光,还真就走了,远远的离开了火山,也没有在阴山停留。

    还真在稍稍远一些的山头找了个极佳的位置坐下等待。

    敦煌君此刻看着佛气浩荡的阴山,又忍不住说道一句:“今日来的好像是圣尊魔君,也就是说先前那强大的元神在那太曦神辉之中的并不是一位,如此才会有眼前的这场赌斗,只不过那二位也不能直接出手,所以借花先生出手。”

    这花纹遮面的土伯身材高大,此刻却是走到黄泉之主身前不远,然后回头看着敦煌君:“都这么久了你才反应过来。不然以那南无宝幢光王佛强大的愿力便是本座这一具分身也无法进的阴山。”

    随后抬头看着天幕,又问了一句:“皇地祇陛下,不知你如何看眼前这局面。”

    高空天幕缓缓形成巨大的那张后土皇地祇的脸,然后缓缓传出一句:“大渊之主,你如何看。”

    庚辰吉刚刚在这忘川河不远找到的这个山头本来有很多鬼物的,却是被强大的威压吓得压根没有敢喘大气的,这会儿无聊的庚辰吉抬头:“我们也看不见第五尊掌中世界的情景,此刻还需要一位如地祇一般的存在,我们才可能勉强观看到那里面的赌斗。”

    整个幽冥之地那天幕上的巨脸笑道:“言之成谶,一切自有天数。稍等片刻就有人来,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此刻黄泉之主却是对着身后敦煌君的歪着头说道:“地祇内心还是想光明圣尊能赢的。先前那一句小心御使雷法看样子是提醒花溅墨那位南无宝幢光王佛的存在。我都没有觉察到。”

    敦煌君又微微小声问了一句:“那土伯知道那位存在嘛!”

    黄泉之主把自己的斗笠正了一正:“土伯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没说而已。”

    敦煌君纳闷不已,不得已只好再问一句:“那为何不说。”

    此刻土伯分身回头微微一笑,脸上的虎纹看着有些滑稽。

    黄泉之主知道这是可以说,土伯不忌讳。

    黄泉之主然后又给敦煌君解释一句:“土伯就怕事情不闹大,闹大了才好直接掀翻整个阴山,这幽冥之地就在土伯的角上顶着,祂的腰身便站在我黄泉水中。所以不说这事便是等着幽冥尊驾被困住的时候才好出手,到时候便是释迦如来亲至都没办法讲道理的。”

    幽冥尊驾便是那九曲牛角青铜面具在谁手上,谁戴着下到幽冥,谁便是尊驾,等于幽冥之地的半个主人,便是后土皇地祇都以礼相待。

    这幽冥之地名义上最大的话事人是那位北极紫薇帝君,下到幽冥便是酆都大帝。只不过这位不常来,多数都是任由这后土皇地祇做主的。

    然后便是这幽冥天道之主后土皇地祇,祂的意志便等于天道规矩。

    第三位便是幽冥之地最大个割据诸侯土伯,第四位便是这还未成长起来的黄泉之主。

    只不过这地藏王超度幽冥血海,现在与大天尊关系处理的好,已经隐隐约束十殿阎王,看样子是准备以阴山为根基,在割据出一个幽都,只不过这个幽都是释教的。

    就在这时候却是一个断头鬼,一手提着自己的头,一身破碎的僧衣下显得惨兮兮。在庚辰吉落座的那一座小山头的山根处缓缓而行,一边如说书先生一般唱道:“巫山**入禅房,藩篱情深卧鸳鸯。辩机腰斩刑场日,长歌当哭美娇娘。”

    随后却是蹒跚这缓缓登山。

第三百八十六章 九霄龙吟

    一步步上山的掉头野鬼此刻却是缓缓登上了那一块大渊之主庚辰吉休息的小平台。

    远远地朝着庚辰吉行礼,此刻却是把那提在手中的头颅装回到身体上了,却是缓缓化作一个符篆纸人。然后被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拿在手中。

    此刻庚辰吉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这看着不怎么尊重自己这位先天神祇的杂家文信侯吕相国。这一位的学问便是算作杂家一派的大成者都是可以的,编纂的《吕览》融汇先秦诸子各派学说,有“兼儒墨,合名法”的雅称。

    这位鬼魂之身的叱咤战国纪的杂家先贤却是一拱手:“见过应龙大神,只是没想到我这破落的荒山还会有如此大人物光临。”

    庚辰吉一摆手:“商圣,听说你善于识人,那我问你眼前谁胜谁负。”

    这位商圣吕相国虽然是做了鬼但是依旧还是有那曾经的气度的,此刻却还是微微笑道反问:“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大神未见丝毫衰老,为何还为爱如此揪心。”

    庚辰吉被逗乐了,羞涩一笑:“那人奇货可居。这个理由你觉得足够好嘛!”

    此时的这两鬓斑白的商圣吕相国却是极目远眺远处的阴山。像是沉思又像是自问一般:“那这就是在赌了。”

    庚辰吉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石凳,意思是让坐下,随后却是一挥手展露了一手镜花水月,就在身前形成了一面灵气波纹,缓缓折像的正是阴山上那一尊巨大的佛陀,此刻掌中那一个世界却是越发光华璀璨琉璃顿生了。

    做完后才缓缓说道:“这就是在赌啊,赌对了多一对相知相亲相敬如宾,赌错了便是颠沛流离伤人伤己。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现在的祂还是否想得起我来。我就是想问一问为何封了我为元妃,又为何会出现那位,只不过我已经感受到那一位已经彻底的不在了,也想问一问是不是当初祂也在赌。”

    此刻两鬓斑白的中年商圣吕相国微微笑道:“识英雄,重英雄,就算不给祂七分敬意,也要给祂三分薄面,当年的事就让过去吧!既然是能封号大神您,自然是天下的大英雄。”

    庚辰吉知道便是眼前这位的博学,也不知道那些古老的恩怨,此刻却是缓缓说道一句:“祂却是是一位天上地下唯祂独尊的大英雄,是啊我也不知为何当年的是居然困住我这么多年。”

    虽是鬼魄之体,但是眼前这位毕竟博文广记,突然想到能给天元应龙封妃的只有那位传说中的天地之主,曾经的天帝东皇。只不过那一位已经死去了不知多少年,相传身陨在巫妖杀劫之中,已经是不可考证之事。

    此刻的忘川河上的土伯分身也是一挥手,身前灵气波纹而出,类似镜花水月的一道幽都法术,也是罩定整个阴山,那阴山之上的佛音梵唱更是浩大,便是土伯也是微微摇头:“这第五尊虽未在现在成就治世之尊,但是也差的不远了。虽然佛号弥勒佛,但是只有菩萨的果位,这神通却是八大菩萨之中只怕身在前列不逊色七佛之师。”

    敦煌君皱眉,又用剑柄撞了撞黄泉之主,此刻黄泉之主却是掀开自己的斗笠上的纱巾,就见得一身被白布条包的像个粽子的脸,上面只要两个眼窝漏出的,鼻孔处扣了两个小眼,然后嘴边却是把包裹的布划开了一条口子,然后那布条像是已经用了不少日子了,微微渗漏的缝隙还有血迦。这一下便是敦煌君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受伤了?”

    黄泉之主知道是在说自己的脸,这会儿却是笑一笑:“无妨无妨的,我不过是请人帮我换了一张脸,我总不能总是用那位姬十七的脸。虽然足够熟,但是太熟也不好,熟的都能吃了的结果就是每次他来我家都是拆家一般。在用他的脸,要是他收利息我岂不是赔的家都没有了。”这不笑还不吓人,一笑就当真是有些恐怖了。

    好在敦煌君这会儿是有求于人,自然不会计较容颜这种事,然后抱着忘几入道剑又问了一句:“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黄泉之主被逗乐了:“道阻且长

    ,行则将至。”

    敦煌君也明白这等层次的斗法,只怕是要斗个十天半月都是少的,这才进去多少时间,只不过等的越久便越心焦是真的。

    就在这时却是就是在火山熔岩之地,便是敦煌君和黄泉之主都一时间有些紧张,因为眼前居然凭空一点佛光生出了一座莲花,莲花绽放,其中端坐一位地藏王。

    身边那谛听圣兽正踏足在忘川河面上。

    此刻的天幕天开一线,却是一尊帝王冠冕的尊神降临幽冥,而且还是后土皇地祇陛下主动放开天幕禁制的。

    此刻却是二话不说,就听到男女双声的咒文:“天无二地为一盘古身人天地合一。”

    空中那帝王冠冕的正是北阴酆都大帝,也就是紫薇帝君亲自降临了。

    手中一道法印打出,却是整个天幕之上也出现一道法印自从天上朝着阴山落下。

    地藏王正要转动锡杖出手,却是幽都土伯扶着虎魄刀问道:“怎么看都不让看嘛!”

    地藏王无奈只好微微一手佛礼,看着样子是不打算动手了。毕竟这二位幽冥之地最高象征出手代表的便是幽冥天地的意志。

    天地人三界都是自远古洪荒而来,经过共工氏撞倒不周山,颛顼氏绝地天通两次之后,天界仙佛神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使命所然。有天书镇压天界气运,这天书由封神榜与打神鞭构成,乃是三十三天外玉虚宫传下的镇压天界气运的。

    地界便是冥界,这有阴曹地府黄泉幽都。既收到天界的管理,现今还收到佛法的教化。位于丰都山的酆都城安功德罪行等等下设十八层地狱,六道轮回。掌管世间生死因果报应,人死后魂魄进入幽冥,收到阴神考察,辨其善恶,便是所谓的收形骸,考魂神。有人书镇压气运,显化之物为生死簿、判官笔、姻缘簿、红绣球、红线。生死簿和判官笔在幽冥地府便是这气运所钟的缘故。

    人间界便是天地二界诸神之祖基。

    天地灵气汇集大道,开天辟地之后,形成缘故洪荒,这远古洪荒,形成江河湖海、高山陆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洪荒万族。洪荒大地哺育了众生,成就天地人三界的发展,三界生息,生死循环。这生死循环便如智者为国为民积德行善造福众生身后便有机会登仙如老马识途一般。愚者道德败坏伤天害理祸害众生,身死后因果报应下地狱。人世间按命理因果、福德果报各有循环生死幻灭生息。

    只不过巫妖大劫之时远古洪荒被打碎裂成九州大地,这中土神州也不过是一州之地,这帝国也不过占了中土神州的大部分而已,比如南海还有诸多海岛,只不过还远不能跨海寻他州之地,非是不能而是海域广大,修为不够。更是因为不可知的缘故,只能依稀从古书上看到些许其他州的痕迹。

    此刻两位幽冥界最大神祇一起出手了,便是地藏王愿力广大也不能强行与这两位动手的。

    这便是天道的规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有灵俱在规矩之内。

    仙佛亦如此。

    就在这一刻却无论是庚辰吉还是土伯布下的镜花水月还是幽冥之面都开始有画面了。

    一片无边无际的黄沙之中有一片无比广大的绿洲,这绿洲之中庙宇浮屠,塔林石碑到处都是,更有八部天龙飞舞,佛音梵唱此刻俱是大作而起。

    须弥芥子,一苇以航。

    花中世界,沙中世界,掌中便有大千世界。

    这第五尊弥勒佛在此处却是一尊真佛,有无上法力,虽不如真现世治世之尊佛主释迦如来的功行圆满,但是也是得到般若菠萝蜜正果。确实当得起治世之尊的继任者。

    此刻花溅墨已经在这个琉璃世界之中,只是还未踏足那一片绿洲,此刻却是赤足走在黄沙之上,正一步一步朝着绿洲走去。

    那绿洲之中有一尊七宝浮屠,浮屠之上端坐一尊佛陀,俯瞰下来却是将整个琉璃世界沐浴在自身的佛光之中,直接笼罩了整个琉璃世界。

    那绿洲之中有无数娑罗林,庙宇浮屠之

    中有无数沙门比丘,仿佛有无数丁甲天神。

    中间那一尊不可量的七宝浮屠上最高处的弥勒跌坐莲台,微微含笑。却是正在接受那无数天神,护法金刚的顶礼膜拜。

    此刻却是远远瞧见在黄沙中苦心的花溅墨,而且花溅墨海还是赤足在黄沙里苦行。

    这端坐七宝浮屠的弥勒如来却是微微一下,反复一个巨人看一只沙洲中的蚂蚁。此刻却是弥勒如来虽然依旧是斜靠手肘撑着头,肚皮上那只手摸继续摸着浑圆的肚皮。却是给人一种顶天立地巍峨耸立的感觉,佛光普照十方,不可侵犯。

    就在这时却是微微坐正道了一句:“道友,如此慢行何日能见我!弹指一瞬五百年,不若静参三藏真经。”

    随即显出圣像如来法相,依旧是一个胖胖的金身,只不过从人相显露出金身法相了。这金身法相之上头顶又坐着一尊如来却是少年模样,这一尊却是敲着木鱼,身边放着一对金拨,肩膀挂着一布袋,脑后却是慧光闪耀。这一刻却是法相金身伸出足足五对手,胸前一对却是捏住不动根本印,然后便见得那敲木鱼的如来一挥手把一对金拨丢了下来,身下的巨**相却是伸手接住了。然后还剩下六只手,却是缓缓以念力化作念珠、伏魔禅杖、紫金钵盂、金刚法剑、金刚轮、枯骨石塔。

    此刻更是大放光明光照这琉璃世界,虽不像娑婆世界,但是已经有了极乐之境的雏形。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坐镇小天地,而且还是自己的世界,自己便是那天道。

    花溅墨微微一笑:“第五尊你这大神通果然了得,掌中自有琉璃界,掌中自有寰宇大千,算是开了小辈我的眼界,只不过你既然与兄长定下了赌斗,我却是不得不与你见个输赢,只是远看这琉璃盛景,不忍给你打碎了。要见你其实很容易的,花开见我,我见其人。”

    随后却是把一双手微微合什,那抱着的昆钢铁如意还差点掉落了。

    随即却是身上光华一闪,就听到一声龙吟响彻整个琉璃佛国。一道巨龙之影子一瞬间龙游整个琉璃界。

    庚辰吉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东君原来是这样没的,大日天龙从此不存。也不枉你对祂如此照顾,看样子东君也依旧心心念念着你。”

    便是这一声龙吟,如同九霄惊雷,那万里黄沙之中的绿色沙洲一个瞬间就没了,却是这位刚刚还佛光普照的第五尊弥勒佛急切间换过了一方之地,依旧是黄沙万里之中一座无比高大的须弥山耸立,果然只是心念一动换过了世界,这一位还是不忍心的打碎自己的琉璃世界的。

    此刻却是万佛愿力之中的沙中世间,真打坏了也不过是一粒尘埃,只不过是被极乐之境万佛寄于愿力,到时候自会缓缓回归的。

    花溅墨缓缓一笑:“胖和尚你还真怕我给你打坏了,你看你这么不诚心。”

    此刻连七宝浮屠都收了的弥勒依旧是那金身法相,那个第五尊如来依旧端坐在敲击木鱼。

    那巨大金身的弥勒佛却是笑道:“琉璃光明世界毕竟未来之境,打坏了终归不好。我也没想到阁下能以这石胎之身发挥出圣尊魔君的本事,便是这一条天龙就是在远古洪荒能口吞日月的大日天龙吧!虽然只是残余龙吟之威力,若是打实了,我这塔林佛国可是不知需要多少香火钱慢慢修复的。道友,又何必不愿意以沙门之身广渡世间,贤劫千佛第十尊难道还能辱没道友嘛!”

    花溅墨听到这么说,却是笑弯了腰:“大和尚你也会不好意思,不就区区香火钱嘛!有位说书先生曾说青楼的姑娘一双玉臂千人枕,朱唇半点万人尝。你们的操守啊还不如那些姑娘货真价实。全凭一张嘴化缘,只要看上的便是与你有缘,但是此次不行啊!你们看上的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便等于我家兄长的肉身元神。连这些灵识之花你们都要化缘那就太过分了。”

    随即却是手捧昆钢铁如意,足下生出红莲万点结成一方业火莲台。

    就是第五尊弥勒金身看到这莲台也是一愣,久久无法发出一语。

第三百八十七章 风云际会

    花溅墨端坐莲台微微一笑:“只许诸佛赐你一粒沙,不能我用法宝嘛!”

    此刻却是那第五尊弥勒敲击的木鱼的手也一停,随后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小僧不怕耗在这里,只怕施主却是会心急的。只怕圣尊魔君以灵识前来虽然能助你功力大涨匹敌先天神祇的,就算是妙术无双也定有时限吧!”

    随即却是那巨大的十手金身开口说道:“贫僧等得起。”

    花溅墨便是身坐业火莲台其实也是为了首先自保,免得被一击拿下了。

    对着西天极乐之境都有莲花台的佛陀不敢有半点怠慢,这能运转的掌中世界随时可以一掌反复,便被压在掌下逃脱不得。虽然此刻端坐这不沾因果的业火红莲也只是避免这金身外显的佛陀直接出手罢了。

    花溅墨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虽然那太曦神辉中来的灵识却是十分的多,极大的增强了自己的实力,但是毕竟这等在一教之中开的一脉的人物斗法确实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一个不好便就要丢尽了脸还吃个大亏,对方的算计确实是一道阳谋,便是胜了也只要求把这漫山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中的灵识化作一尊佛门释迦子弟就是了。

    如今却是没有出手打斗,但是先斗嘴。

    花溅墨知道此刻自己不再是那一具仙人蜕的身体,实打实的昆仑元胎之身。便是先前那南无宝幢光王佛故意漏的那一句石胎之身提醒与这弥勒。

    花溅墨此刻却是把手中昆钢铁如意轻轻摇动,中正平和的清音在这巨大的沙中世界再次回荡:“世尊弥勒和摩诃萨说笑了,此次我代兄长与你斗法,不过是你们那位教主巧取豪夺我兄长的灵识,想渡我兄长一具佛陀化身,如此好分润妖族残留的气运。彻彻底底的阳谋,虽然几近赖皮,但是毕竟我兄长答应了,我又怎么能不与你见个高低了。”

    那巨大金身之上的少年如来摩诃萨微微笑道:“小僧四大皆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道友要见贫僧手段,小僧自然是乐的成全的,就怕施主输了回家找兄长哭鼻子。”

    花溅墨见这位未来佛第五尊如此俏皮可爱,却是心中有了定见,知道这样斗嘴是升不了对方的,反正自己此刻端坐业火红莲诸法不侵,此刻却是不得不施展手段了。就在此刻却是以昆钢铁如意勾画出先前那道符篆,就见得雷霆声起随后却是一道万千雷网径直冲着对面那一尊金身上了。

    此刻却是这金身之下的那山如真的须弥山一般,高耸如云中。便是万千雷霆也不知被这一刻转化到那个世界了。这第五尊当真是了不起,把这一粒沙中世界转化掉了花溅墨如此大的一招。天罚在手也不过如此,却是如此简单的就被避过了,只不过花溅墨不知道的是刚刚那万道雷霆已经把刚刚那个佛国打的一片焦黑,只不过是被换掉了再不会出现,自然也就没有破绽,没有破绽自然也不会被花溅墨发现了。

    花溅墨也觉察到了不对,只不过一时想不透,此刻却是出言来套话:“日月交替斗转星移,起落分合,此乃天道循环反复无穷已。第五尊你这一手虽然妙用,但是总不可能我一大吊钱丢进去连个泡泡都不起吧!难不成你这还真是开黑店,或者是那贪吃的饕餮,小心把自己撑死。”

    弥勒佛见得眼前的这位已经不是刚刚幽冥初见的那位小小的仙人之体,此刻得道那灵识加成后已经不能同日而语,此刻正色说道:“不愧是渡劫而来的圣尊魔君,应劫适运而生。有大智慧,大毅力。如今还有了不可思议的法力。若是天地人神鬼各类修者,要有圣尊魔君这般本事也需要无数元会才可以,天道无常又有多少能度过无数元会修者。小僧如今不过修了千分之一二之天地量劫,九牛之一毛无量量劫。哪里可以像施主你得圣尊魔君的灵识加持便获得如此神通。”

    刚刚那一道天罚雷劫打在的那个世界,便是万佛愿力生成的一个世界,只不过万佛赐予这一沙之中。

    虽然被弥勒佛刹那间换走,其实里面已经被打的机会毁天灭地,赐予那个世界的佛陀便算是要入灭重修一次才可,那是无上

    **力形成,毁灭了自然也有所业报。

    西方极乐之境此刻却是后排一位七品莲台之上的尊佛缓缓入灭,自然是要在地藏王处走一遭装饰重修的。那个佛国世界便也是仙人的虚鼎世界,只不过佛家讲究一个虚鼎外放,化作了一式大神通,自然这被毁了也就是真毁了,失去了法力来源。

    像敦煌君这等越了五境的修士,还未生出虚鼎世界,自然只能算那仙人,算不得上仙的,因为不自成世界,就算是修为深厚也是有尽头的。有了虚鼎世界的仙人,只要不是重创垂死,都是有机会修补想办法的,所以仙人也是分高下的。

    那佛家所说的元会,便是道家的一个大劫,以年来计算便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便是一个元会,所以那九兽万转金丹的珍贵可想而知,一个元会没有三灾五难。便是现今的天地之主昊天穹高玉皇大天尊曾经经历了一千七百五十个元会,亿万年的法力,才算的真的神通广大。

    花溅墨笑一笑:“我兄长生于天地之先,你一个晚辈知道什么。”

    随即身后化现一片云光,其中又山川大地,洪荒万族隐现其中,那万族之上有日月星辰。一个转瞬又消失无踪。

    大千世界的所有天地生灭一次为天地量劫,有五十六亿年,无量量劫则有四亿八千万量劫。而一次天地量劫便是四万三千二百零九个元会又一个不完整的元会,即使四万三千二百一十个元会最后一个元会不圆满就大千世界的天地生灭轮回。

    所以佛家说无量量劫后人人可得大圆满混元归于极乐倒也不是骗人,只要你修过这四亿八千万量劫就可,总是可以成功的。

    弥勒佛说自己修了千中之一量劫,则是说从其开了灵智修行到现今的果位法力所用的时间罢了。

    弥勒佛此刻头顶的摩诃萨却是微笑道:“小僧只是羡慕施主的好运气得天独厚。”

    花溅墨此刻却是看出了根脚,应该是这沙中世界被万佛赐福然后才会消化掉那么宏大的雷霆之力。听得这样说,花溅墨却是反问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之一生放之寰宇,犹如秭米之在于太仓。若能以己之力驭狂澜应天道,拯苍生于水火,其功光照千古,生而幸甚,虽死而无撼。”

    便是外面的诸位如敦煌君都能听到二人的对话,此刻无语沉默着甚多,此刻却是敦煌君默默道了一声:“大丈夫,当如是。”

    刚刚这弥勒佛说自己修持了千分之一二量劫,九牛之一毛无量量劫倒是没有说假话。只不过如此细细算来也是惊人的年数的法力。这要是算出来已经是一个不得了的年限了。若是千分之二个量劫的法力便是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的法力修行了,也正当得起法力广大,这才只是继任的治世之尊。

    花溅墨此刻却是笑一笑:“大和尚不必羡慕,你不是已经起了贪念嘛!不然何以要留下我兄长这些花落泪的残碎灵识。此刻就在明抢。”

    就在这一刻却是突然说道:“我既然打不过你,你也伤不着我,你也不需要与我玩弄手段。看我出你这沙中世界,此刻我若是出去了便是我胜了。”

    须弥山之上的佛陀和摩诃萨一起笑道:“那有那般容易。”

    随即却是须弥山刹那远去不知多少万里,随即却是地涌金莲更有波罗花开。看样子这位琉璃直接之主却是很爱地涌金莲和波罗花的。此刻两化层层开放,却是遍地金黄的佛气,这花开越来越大,却是那须弥山也越去越远。

    只有业火红莲之上的花溅墨与这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只不过那红莲台之上不沾因果,自然也就万法不侵了。

    这地涌金莲与波罗花都是弥勒佛不计成本以佛力所化,自然是为了阻挡这花溅墨离开的。

    弥勒佛金身并未答话,却是那摩诃萨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这样也罢,只不过不要说小僧拖时间就是了。”

    随即却是那弥勒佛一声:“南无阿弥陀佛,花开见我,我见其人。施主要离开哪里有那么容易。”

    花溅墨听得

    这一声佛号,便知要遭,这一位居然这么不要脸皮的直接阿弥陀佛这位极乐教主赐福的那个世界换过来了。

    这数不尽的地涌金莲波罗花却是还在不停地开放,若是出不去见不得这尊佛陀,便是败了。

    花溅墨却是暗自想这沙中佛国被诸佛愿力赐福,让这弥勒佛能调用。便是眼前这第五尊在这掌中佛国的神通上有极大的成就,不知道在这上面花了多少万年的时间。

    这一式神通不是法宝胜过法宝,还好此刻这承载之物只是一粒沙。不过若不是最普通的一粒沙也承载不住那么多个愿力赐福。

    若是此事后这一粒沙还完好无损,那便成了一件大功果的无上法宝了,到时候其中会真有万佛世界。

    花溅墨此刻却是知道这弥勒佛本身法力雄厚,而且精湛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于是就是花溅墨此刻有这元胎之身,已经也是等于万佛赐福的那无数佛国愿力加持的沙一般,但是要出去却是还需要想办法。此刻也已经窥探到了这佛国的奥秘,只不过此刻这一粒沙中的佛国世界却是一片极乐之境。就像是阿弥陀佛亲自从西方极乐裁下的一片。

    此刻的花溅墨是没法唤出圣尊魔君的灵识的,如果那样等同于认败,只能借用那灵识上的法力行事。

    此刻却是想起那如日月一般的昊天镜。

    原来如此这佛法流转生生不息,如何出的去,便是心念一动万里之距也出不去的。

    想到这里的花溅墨哈哈大笑,随即却是对着已经跑着没边没影的弥勒佛说一声:“看我昊天镜。”

    这一刻却是一方大镜凭空而现,这佛国世界却是一时间显露出片刻佛气的流动。

    随即这琥铂色若一方寒冰明镜的昊天镜显露无数精妙花纹。

    这会儿却是在空中化作了一个明月大小,随即花溅墨隐去身形,却是催动元神持有这大镜。

    便是只见得那一方业火红莲台也跟着化作了一**日一般,这一句还在回荡的“看我昊天镜”却是真的呈现镇压整个沙中世界之威。

    镜面出现日月交替,随即听得一声龙吼。便见得生死二力散出。此刻其中出现一尊帝王虚影,这虚影之中便是端在在业火红莲上的花溅墨,这会儿便似乎是那帝王之心。

    这高大的帝王虚影双手抱月一般持镜。

    就在镜面晃动一下,却是在无边的沙中佛国扫道一尊隐去身形的弥勒佛,身后十手依旧,持有的兵器也是金光映射。头上顶那位摩诃萨却是依旧敲击这木鱼,此刻见到这巨大的帝王和昊天镜也是一愣。

    就在这时候却是昊天镜上生出五色毫光照耀诸天,一股天地之主的圣威震慑寰宇。

    这时候那弥勒佛持有兵器的手却是丢出几件兵器打来,当真是厉害,那佛气反复划出一道道惊鸿。

    只不过有这帝王虚影持有的昊天镜像是盾牌一般,花溅墨见那昊天镜被两样兵器打中,分别是金刚剑与两只金拨。

    只不过在那已经虚化的镜面上波纹都没打出一个来。

    反而是那金拨被反弹回去,那业力和佛力化作的金刚剑却是直接消融了,看样子这昊天镜反弹有实体的宝物,无视这法术神通。

    这五色毫光照耀住那弥勒佛的金身,虽然弥勒佛还可以施展动作,却是再也跑不掉了。祂移动到哪里,这五色毫光也追到哪里。

    空中这一道光却是追着不放,便是佛国世界之中,弥勒佛的金身有多快,摩诃萨的心念有多快,这昊天镜的五色毫光就有多快。

    这帝王之影持有宝镜,像是拿了一张盾,攻击防御一体举杯,正是玄妙无限。

    整个沙中世界被搅动的风云际会,此刻却是那帝王虚影顶天立地,手中那昊天镜像是一轮明月,弥勒佛和摩诃萨跑不掉被找了出来。

    一瞬间距离也便成了遥遥相对,并没有一开始的看不到人影。

    花开见佛,佛见佛笑。

    此刻的弥勒佛见得消融无踪的金刚剑苦笑不已,这还如何打的下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道法自然

    居然没法打,但是还是要打下去的。

    此刻便见得 这位未来佛第五尊的本事了。

    六手凭空再次化现不同的法器,随即跟着那金拨一起打向高大帝王之影手中的昊天镜。

    便是在那一束昊天镜照定弥勒尊的五色毫光之中不停的砸向昊天镜,若是放在幽冥界这都算是毁天灭地移山倒海的巨**术了。

    只不过此刻却是全然无功,没起半点波澜。

    便是摩诃萨也不得不认为这件法宝当真是厉害的紧,自己这以万佛之力借的未来自己的果位,化现了现在最强大的金身,居然没办法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这禁锢在了这光里脱身不得。

    这种僵持之局也是万万没法想到,也没有提前预料到。

    此刻的花溅墨内心清楚,除非是自己所有法身魂体全至此,然后全了三魂七魄,神魂一体贯通一气。自然是可以对付弥勒佛的,便是对上更厉害的治世之尊释迦牟尼佛也不是不可以斗法一场。但是难就难在自己只是一魄之身,便是有的这昆仑元胎的身体相当于一件无上法体,比那些仙身不知强了多少倍,但是魂魄不全自然发挥不出全力。此刻得道圣尊魔君灵识加持也只是法力上不吃亏而已。

    此刻这弥勒佛的金身还是端坐于一座小须弥山上。此刻也像是打定主意与眼前这位花先生耗下去了。

    “幸好这只是一粒沙,也没法用顶级的法宝来在镇压这个佛国世界。要是来个先前那南无宝幢光王佛的七宝幢,能登彼岸的九品莲台。那我便要倒大霉了被镇压在这掌中佛国了。此刻便是这弥勒尊佛的人种袋都没办法用,这便是胜负的关键手!”内心拿定主意,心动不如行动。

    花溅墨此刻端坐业火红莲台本就是万法不侵,此刻又是在妖帝之影中,以妖皇帝俊的天帝之姿持昊天镜已经牢牢的定住了弥勒尊,此刻只要把摩诃萨打落祂的头顶,或者是自己脱身出这佛国便算是胜了。

    此刻要动,却是不能不估计动静了。

    这未来琉璃世界的主人便是未来的佛主,贤劫千佛第五尊,身俱莫大的佛门气运。若是要强行打开这极乐世界一角的天幕这几乎等于是从那位阿弥陀佛的掌中飞出。要把这还是阿逸多菩萨摩诃萨打落弥勒尊佛金身头顶似乎还容易一些。

    此刻却是花溅墨手中持定昆钢铁如意,左手却是二指伸出在虚空之中够了,更有万道雷霆汇聚,下一个瞬间便是朝着第五尊弥勒尊佛的头顶打去,说时迟那时快,这弥勒尊佛两手伸开两瓣金拨,左右虚空都被雷电击打在金拨上的火花照亮了。

    这第五尊是未来的佛主,当前的果位还是菩萨,虽然果位之大,地位尊崇高,法力也足够高,但是如今的金身毕竟还未修成完全体态,就算是同是菩萨之中的佼佼者观音普贤二者都要胜过不少,毕竟一个是七佛之师,一个是“一切如来长子”。

    此刻这漫天雷霆如天罚降下,这位本就是借来未来果位的菩萨摩诃萨自然是吃不消的,因为再也不能心念一动换过世界来躲避了。

    道道雷霆都是要被这弥勒尊佛以宏大的佛法才能化解,天罚在手的威力确实不容小嘘。

    此刻座下的那座小须弥便若雷海中的一孤岛,而这醒目的金身便是那接应雷霆的金刚柱,两只金拨各种接被打来的雷霆。

    终究会有失误的时候,在这雷霆遍布的时候一双金拨佛手还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一道雷霆直接打在巨大的金身之上,此刻那头顶敲木鱼的摩诃萨却是从端坐不动被反噬的一个震荡,差点就要落下佛首。只不过这一位也是见机的快,却是把那肩头的大布袋人种袋丢出,遮住了虚空。

    万道雷霆一股脑的开始朝那虚空中的布带追去。

    正在和商圣鬼魄之身说话的庚辰吉确实不得不摇头叹气道:“这一宝镜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凑齐的材料,如今只是缺无上功德便算的大道之器,这沙中佛国无法以顶级的法宝镇压,这一位要出来是迟早的事,看样子这位还未完全明白前身,不然

    也不会斗法这么久。被那地涌金莲波罗花阻隔了那么久。”

    果然此刻见得那毫光浩荡,宇宙煌煌,乾坤动摇,整个极乐之境却是在雷霆下天地失色,这宝镜的至宝之威已经显露无疑了。

    此时的紫薇帝君已经落在土伯身侧,此刻一身帝王冠冕却是有些不方便的,因为背后就是火山熔岩口,想必是很热的,不然也不会头上微微有的汗珠。

    土伯用刀柄捅了捅身边的黄泉之主,然后小声说了一句:“黄泉看到没有,大帝都这般炎热了你也不掀起几个浪头凉快一些。”

    黄泉之主本就是天生地养的神祇,虽然有灵智,实际上还是少年心性,此刻信以为真就要一船蒿去搅动忘川河。

    紫薇帝君无奈只好说道一句:“我不热,黄泉你不要搅动了。”

    说完好又不得不补了一句:“这宝镜威力如此之大,第五尊已经被逼的用了人种袋去接雷,胜负便在一瞬间。”

    果然就在这一刻就见得那业火红莲台上的花溅墨站起身,把手中昆钢铁如意跃跃欲试要丢出去打那已经手忙脚乱的弥勒尊佛金身上的摩诃萨。

    终究是一个看准丢了出去,在那昊天镜的浩光之中去的极快,远远地奔着摩诃萨德头顶而去。

    摩诃萨却是难得微微一笑,此刻把手中敲击的木鱼直接丢出,在空中一个撞击便要双双掉落。

    就在此刻却是眼看空中万雷便到了尾声,却是那巨大妖皇之影把满月一般的昊天镜一丢,让然后双双一双手直接砸向弥勒尊佛,这时机快的有些令人咋舌。

    因为那空中的昊天镜要掉落,但是那五色毫光好照耀这弥勒尊佛,依旧是金身动不得的境地,只好把结不动根本印的那双大手伸出,刚好接住妖皇两只大手。

    就在此刻却是红莲台上的花溅墨高高跃起接住了那满月模样的昊天镜,此刻却是整个镜面化的小了许多,但是一样一束光罩住了弥勒尊佛的金身,此刻那空中的昆钢铁如意和那已经化成一柄狼牙锤模样木鱼槌已经打得火花四溅了。

    只不过摩诃萨手中此刻再无别样法器。

    就见得此刻的花溅墨却是把这昊天镜对着虚空一定:“昊天镜。”

    随即整个星河旋转拉扯着化现了,便是这极乐之境一瞬间就被打破了虚空。

    就在此时却是那昆钢铁如意和木鱼槌各自飞回。

    此刻却是妖皇之影散去,化作一只只黑色的鸟,随即无数黑色鸟化成一团黑云,这黑云之中伸出九只鸟首,九色尾羽。一展翅在黑雾里却是遮天蔽日的一双大翅膀,随即一翅膀打下,便是小须弥山上的弥勒尊佛的金身都被一翅打飞。

    花溅墨笑道:“大和尚你可要坐稳了。”

    果然还有后手,却是见得花溅墨祭起昊天镜定住虚空成一道通道,这无比大的巨鸟在这佛国之中也就是一个大一些的日月罢了,至少也得好几翅才能飞出进的那虚空通道。

    此刻便是场外的紫薇帝君也是惊诧不已:“不归鸟,妖皇帝俊的原身。这鸟以秘术催动,以无数化有形,道法自然好厉害。”

    土伯听得不太懂反问道:“酆都你说这鸟厉害在哪里。”

    紫薇帝君不得不解释一句:“那一片黑云模样都是那妖皇帝俊之影化成的不归鸟,一大群合成了一只,九头九尾。和三足金乌的原身那一位东皇本体一样乃是先天神魔,此刻虽然不是本体,但也是不可小嘘的。没看见一翅扇非了弥勒尊佛。”

    果然看那掌中世界里嘛一座小须弥山虽然是落地生根一般,那第五尊弥勒尊佛业端坐如故,但是地面上如老牛耕田一般翻开了巨大的沟壑,这极乐之境的地脉都被打乱了。

    两边可是打出了真火了,此刻便是挨了打的摩诃萨嘴角微微吐血诡异一笑,“哈哈哈”不绝。

    果然那巨大鸟首上的花溅墨此刻也中招了,因为刚刚祭昊天镜,没法端坐业火红莲台,只上的不归鸟最中间的一首,却是被那木鱼槌趁乱槌到了胸口,此刻却是一口血

    捂在嘴里。

    大和尚不肯吃亏,初一换十五,一个被金身煽了一翅,一个心口中了一槌。

    这花溅墨瞬间有了决断,一口老血直接喷在了昊天镜上,得了这一口精血催动,却是那昊天镜毫光大涨,便是罩住的那虚空都开始燃烧了。

    随即那弥勒第五尊便是催动身边十手打来金刚法剑,当然是重新凝聚的,还有那念珠紫金钵如此等等。只不过此刻俱是被不归鸟巨大的两翅打飞,若说这是一尊妖兽那也太过吓人了。

    敦煌君问身边黄泉之主:“这等巨妖,如何搞得定。”

    黄泉之主没好气反问道:“你是对面那一拨的?”

    敦煌君知道这位误会了,只好解释一句:“我说的是那九头九尾的大鸟。”

    紫薇帝君只好叹气说道:“那是洪荒天帝妖皇帝君的原身模样,乃是妖神,先天神魔。如今早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年了,这是一道秘术化出的。天道自然,当无为而治。天行有常,而人可以制天命而用之。别说是弥勒尊佛的金身,便是本帝君也会被一翅打飞的。此刻两败俱伤,胜负不好说了。”

    两者都打出了真火,摩诃萨呕出的金血,乃是弥勒尊佛被一翅震开的反噬。这花溅墨却是货真价实的被一木鱼槌打中胸口,要知道那可是狼牙棒一样的大槌。

    这极乐之境虽然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一角,被阿弥陀佛裁剪分出来的,此刻也是动弹不得被破开的天幕,自然这位弥勒尊佛更加焦急,摩诃萨却是不顾自身已经呕血,虽然未跌下金身或是跌下须弥山,但是内伤也非常之重,比那一木鱼槌可是还重的过,毕竟被那遮天一翅正面扇中,须弥山都被打出沟壑一条。

    此刻极乐之境本身就需要他一部分的法力维持,却是无法用那诸般大神通,全靠十手之上各种法术丢去,恍然在花溅墨吃亏后再次抽空丢出了业火红莲太端坐其上没有半点用处。巨大的不归鸟便是吃的这各种佛法化现的兵器,无论是念珠还是金刚法剑斗士恍然不惧,完全和挠痒痒一般。

    本来花溅墨此刻驾驭不归鸟两翅便可出了这极乐之境的世界,但是奈何被打出了真火,却是端坐业火莲台,一遍擦嘴角的血,一遍微微的笑。然后这巨大的不归鸟却是开始在极乐真境乱飞扑打,和那斗鸡惹毛了一般。

    便是紫薇帝君都看的忍不住皱眉,这是一点不打算给阿弥陀佛面子啊!

    庚辰吉倒是好笑不已,这脾气便是转世身的一魄也依旧如故。

    敦煌君也看出了那花溅墨像是故意要折腾一般,就和小孩子打架开始撒泼打滚了一眼,巨大不归鸟都伸出鸟爪开始扑腾不时的要去抓须弥山上的弥勒尊佛的金身,但是此刻巨鸟太大,一双鸟爪也大,却是把须弥山周围抓的沟壑纵横,也没摸到那十手金身。

    两者大小太过悬殊,这不归鸟便是在这一片极乐之境都有日月大小,那须弥山再大,也塞不进一个爪缝。

    黄泉用手肘撞了撞敦煌君:“一会他回来千万不要乱说话,要是他用这个拆我家,几百年我都修补不回来的。”

    数爪无功,却是这巨大的不归鸟凌空一翅,可算自找到机会了。

    这一翅连带着把那弥勒尊佛的金身抽飞就算了,便是空中那摩诃萨也是斜飞了出去。

    只不过还在这巨鸟没有再补一下。

    花溅墨也耗费巨大,脸色苍白。眼看虚空之上祭的昊天镜摇摇欲坠,急切间驾驭起不归鸟却是两翅登天。

    远远地朝着那昊天镜面又是一口精血,这可是赔本到了姥姥家了。

    黄泉之主又撞了撞敦煌君:“看到了吧!受伤可以更重,但是打架不能输。”

    此刻就见得那摩诃萨却是翻落下了须弥山,那巨大的金色也一下消散,看着已经进了虚空通道的一人一鸟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又听到一句:“看我昊天镜。”

    摩诃萨心念一动便知除了何事,大喝一声:“孽障你敢,好大的胆子,这乃是万佛亲赐。”

第三百八十九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知道虚空通道内的花溅墨究竟做了什么让这弥勒尊摩诃萨如此恼怒。

    就在这时虚空中跌下一人正是花溅墨,土伯自然是以一只火山上的熔岩大手接住了。

    身边还掉落这昆钢铁如意,那昊天镜还被死死抓在手中。

    就在此刻却是阴山佛音大盛。

    眼前一莲花开,佛气之中地藏王立身而出便要伸手拿人。

    可就在此刻却是一声咳嗽的冷笑,正是紫薇帝君。

    听到这声笑,却是地藏王也不得不停手,反而是一手合什礼敬有佳道:“这冤孽以昊天镜打碎了万佛亲赐的恒沙。我需拿住他在我佛释迦处治罪。”

    空中巨大的后土皇地祇微微笑道:“胜负已分,还请僧王谨遵南无宝幢光王佛先前定下的赌斗。”

    紫薇帝君面带帝威,片刻后一丝笑意:“恒沙也只是普通的一粒沙,那个小子,你把这火山上土伯的沙土抓上一捧给地藏王就是了。万佛亲赐也只是为了现今的这场赌斗,为的是佛门气运,若是这样不讲规矩,只怕有违初衷。”

    那个小子自然是敦煌君了。

    地藏王也是一时语噻,总不能和这位紫薇帝君吵起来,毕竟这阴山还在幽冥,这一位可是幽冥界之主。

    就在此刻却是阴山之上大方佛光,本来是虚影状态的弥勒第五尊消散,一个胖胖的大和尚出现,依旧是跌坐,手中两指正好拿住一枚红枣大小的沙石,此刻正在缓缓化作飞灰。看样子便是这摩诃萨也痛惜不已。原本就算是输了,经过做过这一场,这经历过赌斗的恒沙再被万佛赐福后,有了这场气运之争也是一件无上佛宝,其中自有万佛世界,虽然都只是一部分,但是就算是万佛世界的桥梁一般,可以在此处转换,可偏偏惹恼了花溅墨。

    最后居然在虚空里一通昊天镜爆发威力。

    直接镇压诸天,流转时空之力。

    将那五色毫光一通乱照,每个佛国的佛陀果位不一样,原本是围绕阿弥陀佛的极乐之境排布,然后被这样一扭曲就成了空间大崩塌,万佛愿力开始散去,各自世界回归自身。

    那最开始被一道万劫天雷毁灭的那一个不算,那一位已经开始转世重修了,已经在西方极乐世界寂灭后入了轮回。

    此刻那一粒恒沙终究化作飞灰散去。这一件愿力之宝终究还是失败了,成败各有天命。算计者终有失算之时,谁也想不到这花溅墨出了极乐之境还会一通耗费元气的催动昊天镜只是为了撒火儿。

    这算计本就是赢了可得这漫山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灵识可化作一尊愿力佛,佛名赐作尸罗。

    要是输了也无所谓,可以得一件愿力之宝,此刻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被喂了两粒大还丹的花溅墨幽幽转醒,此刻却是被敦煌君率先扶起了。

    遥遥看着那阴山之上的大和尚笑道:“摩诃萨,承让。”

    说完话却微微抬手,气息一转却是身上伤便好了,不影响动手,只不过那些消耗的元气却都是圣尊魔君的。

    看的这一手胎藏曼陀罗妙法,那位大和尚菩萨却是笑道:“吾佛慈悲,掌中寰宇困不住施主。没想到施主还精通这胎藏妙法,当真是学我沙门中技,却不是沙门弟子。吾佛慈航,渡尽红尘众生,救一切苦厄,贫僧不才愿效法大愿。”

    说完后跌坐不再言语,反而是把那布袋挂在肩头,两只金拨放在身前。

    地藏王无可奈何一般,只好转动锡杖,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一声一声,缓缓有一莲台在脚下,随即光华过后早已经回了阴山。

    这位一走,却是花溅墨身上飘出一团元光,随即空中显出一**日。

    太曦神辉护身,随后传出一句:“此次却是不得已逼的你与佛陀动手,是我等安排不周了。”

    随即却是那正在和商圣鬼体聊天的庚辰吉远远笑道:“果然出现了。”

    随即身形一晃动,便见得那空中太曦神辉一样的骄阳一瞬而是朝着幽冥界空中五浊之冥石而去,只不过不知道有多远。却是庚辰吉随即化身成龙,却是五爪黄龙,头生双角,随即一双翅膀展开,虽然没有那不归鸟一般遮天蔽日,但是一翅以后便只剩下流光。

    便是敦煌君都看傻了,黄泉却是笑道:“道法自然,无为自化

    ,清虚自守,以柔克刚。”

    敦煌君还未解其意,以为是一道道术口诀。

    就见得此刻却是脸色苍白的花溅墨一伸手此处一个火红之物,正是那业火红莲台,随即坐上高空,然后一挥洒衣袖,那衣袖迎风见掌,却是要笼罩整个阴山,只不过阴山中的地藏王还有那摩诃萨大和尚都未阻挡。

    花溅墨无奈,只好收回来大袖,然后再次脱掉仅有的一件白衣大氅,丢到空中,然后阴山之上缓缓有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缓缓升空。

    下一个瞬间却是幽冥各处自有从那些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花蕊掉落的种子落下,落地生根算是稀稀落落的开边整个幽冥界。

    紫薇帝君无奈道:“目极宇内,遍布有花!怎么感觉你们斗了一场倒是我输了一般。”

    随后后土皇地祇巨脸缓缓消散,却是消散之前笑了一笑。

    紫薇帝君也一阵清风后回来酆都城天子殿,有一个烂摊子等着祂。

    土伯微微笑道:“如此甚好,有花开处,便等于亲眼所见。以后可是要照看我一些的啊!先走了。”

    随即却是脚下缓缓又熔岩,然后土伯沉入其中。

    而那巨大的火山熔岩也在缓缓下沉,黄泉之主只好丢出一叶扁舟,等敦煌君落下后,撑船的黄泉之主倒是没好气对着敦煌君说:“你一定是笨死的。以后挨打了不要往我家跑,不要连累我。”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敦煌君就更加不解了。

    空中的花溅墨收了无法计数的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此刻那白衣大氅被卷做一个包袱拿在手中,上半身连里衣也没有。

    此刻却是脸色苍白,一手持着业火红莲台,一手拿着包裹了无数灵识的青衣道袍落到船上。

    敦煌君算是知道为何黄泉之主说自己是笨死的了。

    就在这时却是不知多远,能看到一条巨龙在追逐一**日,像是那龙戏珠一般。

    花溅墨看了一眼道:“敦煌君,你就不能给我提前把衣服找出来,我们这要回光明顶万里之地的雪山可是会冻死我的。我此刻可是凡胎**。”

    最后一句自然是骗人的了,只不过这没衣服终究不是一回事。

    敦煌君也明白了按这位的火气能打破佛国,黄泉之主怕被拆家,自然是不想被自己连累,一下想通后却是十分汗颜。

    只不过好在敦煌君在船头一顿在一起乾坤袋你忙活,终究是找到了一件许多年前留下的狐衣大袍,花溅墨不敢松手手中衣兜里灵识,只好在敦煌君的帮忙下算是披上了。

    就在这一刻却是阴山佛气大盛,地藏王在佛音中开始在阴山种植波罗花,那原本所有的曼珠沙华也被一并收走了。

    李代桃僵算计彻底破产了。

    敦煌君在船头算是想明白了为何那位黄泉之主说那:“道法自然,无为自化。清虚自守,以柔克刚。重点便是那最后一句以柔克刚,提醒自己赶快把衣服找出来,别给这位撒火的机会。”

    只不过说的太隐晦,然后一时间敦煌君压根没想到先前那位把衣服丢给自己收着的事。

    此刻拿出来的这件狐衣大袍又隐隐有些不太放心,只好又多说了一句:“这一件狐衣乃是一位故人的,我送花先生回光明顶后,先生可要记得还我,不然再见那位故人我不好交代的。”

    听到这一句的黄泉之主心里咯噔一声,暗自心中骂道:“你就算找死可不要连累我呀!一派世家公子模样可这心可真瞎啊!”

    只不过看到坐在船中的花溅墨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敦煌君此刻虽然坐在船头,那位黄泉之主顺着忘川河相送,虽然可以节约不少路程,但是得知光明顶方圆万里已经不能御剑飞行,倒是一去一来需要个把月时间,只好又说道:“小随遇他们已经出发了,只怕我们来不及赶过去,我需要给叔父发一封急信,一会儿出了幽冥界记得等一等的。”

    花溅墨脾气像是十分好,头也没回:“好的,是有轻重缓急,我手中之物太过重要,所以不得不送上光明顶神祇明殿。你发封信给德昭老夫子也好,按照兄长的安排,魔宗首徒也需要去南疆作为我教代表,有牛长老暗中护持应该无大碍。此时庚辰吉出现了,还拿着那柄凝霜剑,自然是封印一破。这等

    大事魔君自会应对的。”

    等出的幽冥界,敦煌君才看清楚那位黄泉之主居然把自己两人送回了姑苏。

    敦煌君自然是要回参合山庄一趟的,而花溅墨作为魔道高层,腰间此刻挂着的九曲牛青铜面具已经说明了身份,脸上早已经覆盖了一张白净素色面具。

    自然是和敦煌君约好到南城桃花坞汇合的。

    敦煌君有意先送到南城桃花坞,但是被花溅墨拒绝了。只不过虽然有些担心花溅墨手中之物太过重要,但是仔细一想也没有什么人敢当面抢这一位的东西。

    何况已经进了姑苏城了。

    花溅墨进了桃花坞,却是见得牛余德正在以一手符篆于慕容子明的剑阵过招。

    一位符篆精通,出神入化。手法老道,写意轻松。

    一位少年虽然是驾驭二十柄灵剑,组合成剑阵,虽然功力不足,但是也杀得有来有回。

    自然是因为牛余德处处留余地,然后以压制在金丹境界与子明过招的缘故。

    只不过眼前进来了一位陌生人两人都是几乎同时出手,但是被那人足尖点地飘走立在了桃枝上。等看清楚了腰间那一枚九曲牛角面具两人都是慌忙停手。

    这时候后花溅墨身形一个踉跄落地,随后自己一手扶着腰,才缓缓说道一句:“牛余德,你这是准备噬主反叛嘛!”

    随即却是口角溢出了血,手中提着的那个大氅装着的灵识都几乎掉落在地上。

    这话一出听出声来的牛余德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各种道歉拍马屁都开始了,只为求放过刚刚这一手符篆袭击之罪。

    花溅墨对着慕容子明招招手,后者也知道此刻来的是自己人,只不过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那一位。就听到花溅墨说道:“你只怕御神机,不怕我花溅墨。”

    心念通达的慕容子明扶着花溅墨道:“花师叔,你说笑了。我这就抚您进对弈亭。”

    花溅墨摇摇头,缓缓说了一句:“我要去丹室疗伤,要是敦煌君来了你们招待一下。还有等敦煌君来了你们就可以出发去南疆十万大山了。牛余德你此行要照看一下随遇一行人,我说的包括慕容世家的弟子不是随遇一个啊!”

    转头又对还跪着的牛余德说道:“敦煌君要送我回光明顶,短时间不一定能赶到,最快也要半月后才能与你们汇合,不过你们两个到时候最好暗中护持慕容世家就好,不要留下话柄。尤其是子明,此次魔宗只有你一人去南疆,出发前记得来丹室,我与你一件你师尊留给你的东西。另有要事让你做。牛余德你先去做准备,多带一些干粮符篆一应器具。”

    随即却是慕容子明扶着花溅墨进了桃花庵石窟,那一间丹室内居然不知何时安置了一尊丹鼎。花溅墨扶着比人还高的丹鼎,随后却是让子明掀开丹鼎盖,把手中那巨大的包袱一起丢进了炉鼎之中。

    慕容子明看的出来那一件白衣大氅是魔君君尘缘的,忍不住说道:“花师叔,那是魔师最爱的一件衣服,你就这样丢进去了。......”

    花溅墨扶着丹炉示意慕容子明快点盖住,然后没好气的说:“不就一件衣服,再爱能有我的命重要。你要是喜欢,这法器级的天衣大氅,我给你师父说说,让他送你一件百花大氅就是了,这会儿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

    话音一落,却是嘴里喷出一大口血,差点把慕容子明吓死。

    只不过花溅墨稳住身形,制止住要乱丢丹炉盖的子明:“好好把鼎盖放好,里面的东西更加重要。”

    刚刚说完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原来忍了一路了,没有吐在敦煌君的面前。

    见得这等惨样,慕容子明一边轻轻放下鼎盖,一边吐槽不已:“师叔,你都吐血吐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衣服的事,还百花大氅,只怕就是一件青衫我师父都做不住来的!他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

    花溅墨没来得及擦嘴上的血,扶着巨大的丹炉笑道:“你这嘴倒是得了你师傅的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刚刚说完便再也站不住倒下了,只不过还好慕容子明刚好下来伸手扶住了,只好送到正对丹炉的打坐用寒玉床上。

    这一件丹室,慕容子明已经见过好几次。

    只不过里面的装饰一只在添加物件。

第三百九十章 识时务为俊杰

    寒玉床上的花溅墨微微转醒,却是撑着挥手让慕容子明出去。

    随即却是花溅墨随手下了禁制,然后对着那炉鼎之中的灵识强撑着开始掐诀念咒。

    片刻后却是从丹炉的气眼飞出一件白衣大氅。

    整个丹炉里面却是像是一团混元生机无限的灵气,若是有高手仔细看便知道其实这是无数元神灵识,有强大无比的灵气。

    牛余德终究是不敢随便进桃花庵的,他平时都是住在石露台上自己搭建的那一间茅屋,正要远远地和这对弈亭遥遥相对。

    此刻站在对弈亭的牛余德有点手足无措,慕容子明不知道这位是谁还说的过去,他要是不知道就有些不知死活了。

    先前出手后就有些后悔,大意了,若不是自己人怎么可能随便进这桃花坞嘛!看样子以后还是要多想那些高门的管家仆役请教请教眼力劲,这还是眼前这位花某人好说,若是遇到的是不好说话的魔君君尘缘那不是自己找死嘛!虽然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等同于一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看着牛余德的惴惴不安,慕容子明却是主动安慰了一句:“牛先生没事的,花师叔很好说话的!再说我不是和你一起出手了,花师叔有伤在身所以脾气大一些,等疗伤完了就没事了。”

    听到那一位带伤,牛余德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连忙问是什么伤,但是慕容子明也说不清楚。

    只是大概说了那位隐约间吐血数次,那就应该是内伤了,吐血多了就要补血补元气,牛余德让慕容子明看好门户,然后便自己查看了桃花坞的库房存货,找了大补的药物,然后还缺几味自然是去城中的药房搜刮了,大把的银子砸出去不怕买不到好药材。

    这位牛长老其实还算是生财有道,这大半年在南城陆续买下不少店面,做的都是小生意。无非是买卖酒水之类的,穷人家却银子买好原料,牛余德就花出大把银子入股,然后把小作坊依旧给那原来的人家经营,每个月只拿一小部分利润,大把的钱投入再生产。穷人家都是吃苦耐劳,遇到这么一位只认出钱的大股东自然是求之不得。再说牛余德在桃花坞外免费来了一间私塾,给穷人家的孩子授课,就读书写字明理就让不少人家感恩戴德。而且这一位还不收学费,自然这人心向背之下就有不少人家愿意让这位牛先生入股了。

    然而这位牛先生自称老仆,是那桃花坞主人的管家,平时乡里乡亲左邻右舍有个头疼脑热,这位都是直接几幅汤药赠送,多数都可以药到病除的。这一来二去自然感恩戴德,以至于本来南城就没有什么医馆给穷苦人家治病,这样一来仅有的几家还生意不太好,慢慢的朝北城靠了过去。

    这些事慕容世家作为姑苏城的掌控者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那位雁门君在某次被敦煌君瞪了一眼后便再也不敢提这回事了,自然慕容世家也不在乎南城有这么一座桃花坞,毕竟那算是慕容随遇的产业,慕容随遇的背后就是敦煌君。

    其实在德昭老夫子和那位辽东君心里知道的是那桃花坞里住的什么人,便是慕容世家也不能不小心翼翼,若是冲撞了便不太好说。所以对南城这些不算什么事的变迁倒是睁只眼闭只眼。

    敦煌君回慕容世家找德昭老夫子报备一声自然是很顺利的,慕容氏世家的队伍已经在几日前开始出发南疆十万大山,已经和诸家一样把预定的落脚地设在那边城古镇。那也就是名义上的镇,实际上却是一座边疆要塞。

    对敦煌君说的有急事要上一次光明顶,德昭老夫子沉吟片刻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只是大概问了多少时日能与随遇一行人再南疆汇合。然后听敦煌君说魔教应该对此有所应对,自然也知道魔道一方没有准备撒手不管,只不过这个消息和朝廷至尊陛下那边传过来的圣殿明堂阴天子此次说的对南疆之事魔道不派遣弟子参与有点冲突。

    只不过敦煌君说是魔道高层幽冥尊驾所说,而敦煌君一向是有话实说,也由不得德昭老夫子不信,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等着

    瞧最后的结果。

    慕容世家这次到南疆的队伍人数实在是很少,与其他家动辄数十人的队伍比简直是太少,只不过派出了两大嫡传,慕容瑶和慕容随遇。各家都老老实实的闭嘴无话可说,这算是把慕容世家下一辈最杰出的弟子派出了,而那位慕容瑶慕容子思在数年之前便已经是名满仙门的人物了,还是慕容氏家主辽东君的嫡传,这位辽东君并不是什么都不管的那种傀儡家主,只不过一叔一弟在仙门百家太过有名,所以才显得声名不显。

    所以面对只有八人的慕容世家精锐小队,各家长老都是拭目以待,不知道那位德昭老夫子心底卖的什么药。反而最近议论的最多的是魔道弟子此次不参与南疆十万大山之事,在仙门百家之中起了无数谩骂苛责,都不停的有各家家主名义发出的问询信件传到了五大世家和朝廷三省六部。只不过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魔道弟子此次还就是没原因的不参加,就像是使了小性子不讲道理一般。若说是两口子吵架这样还说的过去,但是正魔两道此次这样就有些令人咋舌了。只不过仙门百家多数都是不知道最近这小半年出了什么变故。

    这一切只有到了南疆寻到巫月神殿后问询一下才能知道最新的信息。

    各家自然也是安排了不少金丹中后若愚、守拙两境的长老高手去护道的。

    其实有那么几家长老看到慕容世家双金丹弟子领衔出场便知道这一次应该事情非同小可,慕容世家护道之人必定是那位敦煌君了。这位一向喜欢江湖游猎很少闲着,此次都派出两大嫡传了,若不是这位敦煌君护道,那便只能是家主辽东君慕容泓亲自下场,或者是德昭老夫子出行了。

    敦煌君简单的回了一次水月小筑,又去慕容世家的公账库房选了一些材料,便是一向很少拿的衣物靴子都选了数套。

    随后便赶向了南城桃花坞,看着这位去了桃花坞,德昭老夫子自然是知道只怕桃花坞里最近有人住,那位元婴境一手雷法符篆惊人的牛长老想必是回桃花坞了。改日可以走动数次也好了解了解魔道的动向,倒不是德昭老夫子心怀惦记,而是这位牛长老所作所为比正派人士还正派。太过于正派之后就是被雁门君慕容麟觉得心怀不轨了,已经在德昭老夫子耳边打了数次招呼了。

    所以在敦煌君出门的这一瞬间,德昭老夫子有了一个决定,跟着走一趟桃花坞。

    此刻已经是过了午时,敦煌君和花溅墨是一大早回的的姑苏城。等叔侄二人到了桃花坞外的时候却是敦煌君先说了一句,还斟酌了措辞的:“叔父,一会进去不要说话太多,那位花先生身负重伤,只怕需要不少时间才可以压下伤势,我们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没提伤的事,所以一会儿您就不要问太多了。”

    随后敲动桃花坞外那巨大石壁,就是当日卿万卷立下的那一块,正好是扣门的关隘。果然不出片刻后一人一身黑袍遮住脸隔着禁制看到是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一时间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然后阵外的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只能隐约看到黑乎乎的一个人影,德昭老夫子自然是也吃不准是谁,但是注定不是牛余德,那一位每次现身都是直接清晰可见的身影,像是十分以礼相待的。

    慕容子明实在是面对这位德昭老夫子就发怵得慌,这会儿见到自然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只好压低声音说:“牛先生不在有事外出了,还请两位改日再来。家中长辈不在,晚辈就不请两位进来了。”

    可是这牛皮刚吹出去,就被敦煌君无情的直接戳破了:“子明,打开禁制。叔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这一句出来自然是把这位慕容子明雷的头皮发麻,这一下就想不开门都不成了。以后要是遇到德昭老夫子还不得被斩妖除魔。于是乎只好硬着头皮开了禁制。

    只不过德昭老夫子看着一身魔教嫡传弟子黑袍红边的斗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算是强行忍住了要讲仁义道德的嘴。

    便是敦煌君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没

    敢笑出来。

    德昭老夫子大喘了一口气:“带路。”

    这话说给敦煌君的,因为慕容子明开了禁制以后已经兔子一样跑过来桃花林中。

    便是德昭老夫子也只看到那一身黑衣下紧张的小辈撒腿就跑的背影。

    随即却是眼前桃树移动,那一个挡路的五行之阵缓缓转动。

    德昭老夫子这一句“带路”还真是把敦煌君难住了,因为敦煌君原来来了数次除了御剑,每次走过的时候这桃林都只当做了风景,谁也没想到慕容子明紧张之下确实开了进门的灵气禁制,却是打开了一个更加复杂的禁制,五行大阵。

    敦煌君看了好几眼之后试探着说:“叔父,这五行大阵包含了一个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象转换阵、五行归一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归元阵、八门金锁阵、最后还有一个九九纯阳阵。我虽然可以以剑气破开,只怕会打烂桃花坞这些桃树。要好不损坏的破阵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德昭老夫子知道说的是实情,敦煌君的眼神像是再说:“叔父难道我们还真打进去嘛!”

    德昭老夫子也是一时有些生气,以自己的身份破阵不难,难的是一会儿进去了难道把慕容子明抓着打一顿嘛!这开门了以后开阵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想的。

    叔侄两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思,就在这时候却是那桃花不停运转之间又缓缓归位,慕容子明隔得老远拱手作揖:“慕容老先生,敦煌君。我一时紧张激发了桃林的阵法,见谅见谅。”

    德昭老夫子远远地问道一句:“只怕你是故意的吧!既然觉得有禁制阵法护着你,怎么又主动打开了。”

    慕容子明一脸谄媚的脸:“在敦煌君面前一样会被一剑而破,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且我还不是主动打开了,而且我也不是主动打开禁制的。”

    就在说话间,却是德昭老夫子一手抓住敦煌君的手,随即却是飞出了一把尚品灵剑忘几入道,直接追着慕容子明去了。

    便是敦煌君也被德昭老夫子的这个举动弄得有些无语。

    这算是借敦煌君的手试探慕容子明的修为。

    就在这事就见得慕容子明却是见得那一品灵剑杀来,一身黑袍纵身而起,刚好避开。随即却是黑袍下飞出二十四柄灵剑,俱是小巧飞剑组合成一个剑阵。

    便是德昭老夫子借敦煌君的手出手,只能一手掐诀御剑,而且那还是敦煌君的佩剑,本来就不能如臂指使。此刻却是被那剑阵压制住剑气,慕容子明飘身而退。嘴中却是嚷着:“慕容先生你不能这样打上门啊!”

    此刻德昭老夫子松开敦煌君的手,那忘几入道也自己归鞘,慕容子明也用衣袍收回了地泽二十四剑。

    德昭老夫子面色有些不好看:“忘川秋水和万川归海,你居然这么点世间修成了这两种顶级功法,须臾间能以剑阵接住元婴境的一击,后辈之中的确是没有多少对手了。此刻我倒是说不准真要斩妖除魔了。”

    这样的话一出却是吓的慕容子明面无人色。

    脸色苍白,连反驳都忘记了。

    敦煌君从旁接着说:“作为魔宗首徒,他自己还悟出了剑指,论剑境确实是后辈第一人,便是随遇若不是手段太多也不会他的对手。”

    慕容子明此刻却是嚷着:“敦煌君,没你这样落井下石的,你这是觉得我死的不够快啊!还激慕容先生。”

    敦煌君看着这个后辈笑一笑:“你自己都说了识时务为俊杰。自然叔父是逗你玩的,不会要你的命的。”

    被骇的面无人色的慕容子明只好一拱手:“慕容先生还有敦煌君还请对弈亭等候,小子去准备茶水。”

    正在桃林里缓缓而行的德昭老夫子一摆手:“你把水打来,当面煮茶吧!现在的你若不是当面煮茶,老夫怕你下毒。毕竟你师承的那一位也是下毒的好手。”

    慕容子明知道这种事辩驳不得,依旧一拱手嘟哝着:“您老说的是,我去打水。”

第三百九十一章 云无常风无相

    对弈亭的煮茶自然没多久就开始了。

    慕容子明规规矩矩的和往常一样的打来了干净的水,然后熟练的洗好差距后便静静的站在了边上。

    德昭老夫子眼皮微跳,眼前这少年除了那一身衣袍,其他的像是一成不变。洗杯的动作,还有那给小火炉添加炭火的神态和以往一模一样。

    这时候敦煌君咳嗽了一声,随后对着慕容子明说:“子明你坐下吧!这里是桃花坞不是慕容世家参合山庄。”

    见慕容子明不解的眼神,那意思好像是德昭老夫子在哪里有我坐的份。

    敦煌君只好又解释一句:“你是魔宗首徒,与各世家家主都可以平辈论交,以道友相称。在这桃花坞你代长辈迎客,自然是要坐下叙话的。难不成我与叔父陪你站着说话嘛!”

    德昭老夫子眼皮只跳,知道敦煌君这话是说给自己听。提醒自己,慕容子明毕竟是魔宗首徒,不能苛责太过。

    知晓敦煌君的心思,德昭老夫子也不得不说了一句:“你还是坐下吧!不然就真变成了老夫以大欺小,倚老卖老了。”

    随后却是敦煌君指了指那个普通的狮子蒲团,正是对弈亭的主位。

    慕容子明吓得叫出声来:“敦煌君,你别害我,我哪有资格坐这个位置。便是让魔师知道了我都要挨板子。”

    德昭老夫子一吹胡子:“让你坐你便坐,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难不成我泡茶伺候你们喝不成。”

    听得这一声呵斥,果真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责骂熟悉的口气。

    慕容子明只好坐到主位狮子蒲团上,小心翼翼落下三分之一个屁股,开始汤杯准备泡茶。

    就在收拾茶具的空档,红泥小火炉上的水开了,用刚滚的水再汤杯了一次。然后把牛余德用来待贵客的一小罐极品毛峰给开了,然后便在德昭老夫子的眼前煮起了一口香茶。

    这一口香乃是清茶的一个小众喝法,是把茶叶放在陶罐里在小火炉上微微烤制一会,然后把放在火边的同样在烤的干枯大枣丢如其中,然后撒上几粒枸杞,最后以这会已经微微降温的开水冲泡,然后把这陶罐放在小火炉的火上微微烧开,等着茶水一滚便拿出来到处茶水。

    这茶水的茶香浓郁,微微带有一丝会甜,这时大枣和枸杞留存的那一点味道。至于好处那便是中老年老茶客的福音了,茶香茶味比较悠长。至于那是否有滋阴瑞飞补气壮阳的功效,一直是口传心授的茶桌玩笑之语,当不当真便看这喝茶人的道行了。

    见得眼前这个少年熟练的泡制一口香,德昭老夫子有些嘴角抽搐,都开始有些怀疑前些年对这家伙的教导是不是出了问题。

    因为原来觉得这子明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除了一副好身板身大力不亏,修行虽然刻苦但真的是慢,唯一的优点大概是不知何时博的敦煌君的欢心,琴技被调教的在少一辈很是出众。不然也不至于能混成没有师承的嫡传弟子,按照德昭老夫子的心思原本一直以为给一个嫡传弟子的身份后敦煌君会把他收入门墙,只是没想到只有师徒之实而无师徒之名。

    在德昭老夫子的印象之中这慕容子明还有第二个优点,那便是做事肯干,虽然时不时有些大意,但是干事那的确是雷厉风行的。在慕容氏一众弟子中却是有带头作用,便是和别家弟子打架斗殴也是带头干过的。说不上大胜,但是至少没吃亏。所以德昭老夫子的内心还是有那么几分喜欢这个后辈的,所以才可以经常随侍身边,而至于没有多少好言语那是因为这一位的脾性实在是不像慕容世家的子弟,何况还是一嫡传。

    熟练分茶后,慕容子明还是把第一杯送到的德昭老夫子身前的茶台方向,然后是敦煌君,最后微微给自己留了个半杯的样子。

    倒不是茶水不够,而是这一口香讲究稍稍了留一些茶底,以便于细水长流的冲泡。

    饮了一口茶的德昭老夫子突然悲从心来,不知从何而发,只是觉得很难受。也许是眼前的少年触动了想起了原来另一位少年人,而

    这两人刚好如今是师徒。放下留了微微一底的茶杯,德昭老夫子微微开口:“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要这位德高望重的德昭夫子讲出一句歉意的话是很难的,因为他这一生持正不阿,能说出这一句已经是心怀愧疚,对慕容子明被逐出家门这件事终究还是觉得当初处置的不妥当。

    敦煌君闻言而知雅意,只不过慕容子明恍然无事的人一般。

    牛余德很快归来,正好这一泡茶刚好到了尾声,因为这姓慕容的三人刚好两对叔侄,而现在正魔有别,这慕容氏的尊长德昭老夫子实在是不好和这魔宗首徒多谈话。教训吧别人现在有师承师门,也不好轻易指摘,而且还没有发飙的理由。若是道歉认错吧,慕容世家有从头至尾无错处,确实是两难的境遇,还不如不说。

    正好牛余德回来,身边还带进来两个人,皆是身上有伤。

    那两人却是跪在对弈亭下,像是一路风尘仆仆的。牛余德也劝说不起来那跪着的两位,只好由他们去了,在对弈亭与德昭老夫子继续奉茶,却是敦煌君准备进桃花庵石窟,看着随意的架势倒是比牛余德随便太多了,只不过在石窟门口被慕容子明拦了:“花师叔正在疗伤,按道理快要出来了。”

    敦煌君一挑眉:“伤得很重?”

    没等慕容子明回答,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应是很重了,那么大的槌头打在胸口,一般人早给打死了,便是仙身只怕也是重伤垂死。”

    慕容子明不得不打断敦煌君:“敦煌君,花师叔只是重伤吐血,没有到死的程度好吧!”

    敦煌君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的有些太过了,只好笑着说:“你说的对,花先生的本事的确不凡,世间少有的人物。”

    那对弈亭下个跪着的两人都是西南少数民族的装扮,而且看样子不仅身负修为还颇高,只是不知道为何一进桃花坞就跪在这里。

    就在这时,却是一声花溅墨又出现了,早已换下那间狐皮大袄,此刻却是黑衣金边的法袍。

    看样子依旧十分虚弱,但是还是坚持自己走出了桃花坞石窟,随即一手扶在了慕容子明手上,然后就站在石窟门前远远地有气无力说道:“云无常,风无相。你们两个说说情况到底严重到了那种程度。”

    被叫做云无常、风无相的二人正跪在下面,此刻却是双双俯首,一直到了这会儿才整齐的一抬头拱手:“拜见守护者,巫月神殿外围已经全部被死尸攻破,掌教祭祀已经带领所有力量进入巫月神殿死守。我等二人与一队出来报信的精锐战士杀出来,那一队战士的消息应该已经散播出去了,只不过我二人身负神殿重托寻找守护者大人,本来是要一路向西去光明顶请求教主大祭司出手的。”

    花溅墨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怎么找到姑苏来了。”

    风无相此刻却是从怀中拿出一个蛊盒,然后苦笑道:“当年教主大人曾取走教中的相思蛊,我们也是在我身上相思蛊的指引下寻到这姑苏来的,只不过也是这两日的事情。我们本来路过荆襄要取道向西,只不过这蛊虫今早一直不安,我们二人只好双双动用秘法追到了这姑苏城,只是没想到却是在您身边那位先生身上寻到了相思蛊的气息,这才知道找错了人。刚刚央求这位同是教中教友的牛先生,才进的这里,没想到却是遇到守护者大人。”

    本来说南疆十万大山之中巫月神殿的事,德昭老夫子还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只不过此刻听到敦煌君中了相思蛊的毒,这一下却是吓得面无人色,站起身来一把掐住敦煌君的手腕把脉,只不过片刻后却是摇头不已,并没有中毒迹象。

    敦煌君只好简短说了那无形青衣白裳的事,便是听闻这秘法,云无常和风无相皆是对看一眼,然后看敦煌君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

    敦煌君见得这眼神,知道事有蹊跷,只好追问一句:“二位长老,此事可有什么不妥。”

    云无常和风无相对视一眼不敢说话,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花溅墨,意

    思是需要这位拿个主意,免得日后自己两人因失言被罚。

    花溅墨只好微微点头:“你们说罢,此处也没有什么不可说。”

    风无常只好小心翼翼的措辞道:“诸位,这相思蛊除了是蛊毒之外还有一种用法,乃是我巫月神教的秘法。用苗疆的话来说便是:山川同在,风月同天。用汉人的话来说又名与子同袍。可借用这相思蛊的蛊毒极大的增强功体,也就更容易积累更加强大修为,只不过这秘术当今世上只有两人会,一个便是大祭司,一个便是教主。”

    话说到这里自然是没说完的,人精一样的德昭老夫子不得不插嘴:“两位的话没有说完吧!怎么不继续说了。”

    云无相只好说一句:“还请见谅,再下去的内容便是我们说了也是个死罪,还请不要为难我二人。只不过我们可以确切的说一句这毒不影响身体就是了,这和伤人之毒在最初就不一样,一者要以施蛊者的精血喂养,最后受益的却是那中蛊之人,除非施蛊者修为强到通天化境。不然无法到达出现灵衣的地步。”

    敦煌君打断了话语:“既然两位不能说那边不说就是了,反正这毒不影响就对了吧!我家中还有一位小辈也身中此蛊,你说这世间只有两人会下这蛊,那为何我那位小辈会中蛊,而且中蛊年限还挺长时间的。我见过两条蛊虫,都是一般大小,只不过现今已经被收走了,我们体内的只是些许余毒。”

    风无常和云无相互相看着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说已经出来形成了九霄霎寒,然后还被人收走。哈哈哈,天不绝我巫月神殿。”

    敦煌君点点头,那一晚在朱雀大街最后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却是看到了那出现的两条蛊虫,以及最后隐约间被人收走的印象,这个等人少的时候倒是可以问一问花溅墨,毕竟还有一起上大光明顶的好几天时间。

    此刻云无相对着花溅墨微微再次行礼,然后问道:“守护者,不知您多久后能驰援神殿,我们出来已经很久,不知道神殿是否支持得住。”

    花溅墨微微摆手示意不要担心:“我需要先上一坛光明顶疗伤,不过你们两个领着教主的首徒去南疆,一路慢行收集情况,几日后应该有另外一位师兄赶到,到时候祂自有找到你们的方式,有祂以后你们维持一个不胜不败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到时候等我支援就是了。”

    “子明你跟我进来一趟,有一件东西给你,然后你随两位长老走一遭。”

    终究在回身进桃花坞石窟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们起来吧!喝喝茶,吃一口东西一会儿带着教主的首徒准备赶路。”

    自然有牛余德这位尽职的大管家去他那草庐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精美差点,只把两个接连赶路的苗疆长老吃的不停的噎着,好在有茶水将就倒是也没噎出事。

    反而是看的德昭老夫子有些揪心,这两位长老应该也是养尊处优的人,因为看那一身卡普装束就知道在苗人中的地位一定很高,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倒是消耗了不少元气。此刻浑身脏兮兮的,而且一看就是如他们自己所说为了赶路施展了秘术,身上气息有些萎靡。

    德昭老夫子揪心的是南疆十万大山的局势,能把盘踞十万大山之中那么多年的苗人逼到这一步,一定是非同小可的变故。

    德昭老夫子为了套个近乎,却是拿出了两枚一向舍不得用给外人的大黄丹出来,与这云无常、风无相说是恢复体力的良药,然后又是一番打听苗疆的局势,只不过听说苗人都把老弱妇孺还有一大批青壮年早早的迁居到了边城要塞,就知道南疆一定是里面出了今天变故,只不过两位长老只是说冒出了无数死尸攻打着巫月神殿。一时间也推理不出太多有用的消息,一切还要看过几日才会有的战报,那是朝廷还有仙门世家查看情况后给各家的情况通报,一般会比较精准的。

    只不过看敦煌君好像是浑然不在意南疆的情况,对小随遇像是胸有成竹。

    里面那位花溅墨也只是指派了魔宗首徒慕容子明跟随二位在长老先过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心藏明月

    在桃花庵石窟内的丹室,花溅墨给了慕容子明一件百花大氅,整个袍子上面都是用五彩丝线绣满的花,而且修士穿在身上还可以自动形成一个有防护之力的无形结界。
    看到这件百花大氅,慕容子明是心中欢喜的,然后又知道这样一件法袍必定是贵重无比的,以至于慕容子明拿在手中都觉得自己是否应该收下。
    此刻寒玉床上的花溅墨笑一笑:“赶快穿上吧!这次给你这百花大氅也不是白给,有事要你去做。”
    随即却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详细说了一个不得了的计划,还有对小辈来说万分艰难的重任。听完后的慕容子明再也不觉得这百花大氅贵重了,简直就是拿小爷的命去拼。
    花溅墨看着这有些不情愿地小子也是有些好笑,然后又安慰了一句:“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你这么怂,你可是要挨板子的。要知道他在你这年纪已经威慑仙门百家了。”
    慕容子明知道自己是不能丢魔宗首徒的脸的,不然这次整个魔宗也不会之派遣自己这一位后辈弟子。
    就在这时却是先前那丹炉里飞出一只鸟,全身黑毛。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是乌鸦还是八哥儿,因为是在是像那老一辈玩鸟的玩主饲养的会斗嘴的八哥儿。
    这只鸟飞出来便直接落在了慕容子明的肩头,哪怕是新换上的百花大氅,子明心中有一千个不乐意此刻也发作不得。因为刚刚这鸟飞出来的时候,花溅墨称呼了一声“道兄”。
    慕容子明心中知晓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资格,只可能是肩头这只鸟。
    此刻的花溅墨显得更加虚弱,却是一手扶着身边叠好的狐皮大袄,然后对着子明说道:“子明,没事多听听祂说的建议,会对你的行动有不少益处。”
    然而这只黑的像乌鸦一般的鸟却只是拿眼瞧了一眼花溅墨,其中满是不屑的意思。
    随后花溅墨摆摆手:“你出去吧!等两位长老吃好了,你便和他们一道同行南疆。这一路上不要漏出自己是魔道弟子的身份,装作散修就是了。让敦煌君进来。”
    等敦煌君进丹室的时候,眼前的这一位花溅墨更加精神不振,此刻一身黑衣祭祀一样的法袍,然后斜靠在寒玉床上,就见得花溅墨把那狐皮大袄递了回来。
    本来敦煌君还准备推辞一下说回了光明顶再还就是了,只不过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算是收下这还回来的狐皮大袄。
    这时候花溅墨指了指那个丹炉,然后对着敦煌君说:“这里面有一朵明灯,明灯之中是曼殊沙华和曼陀罗华结成的灯芯,那灯芯红白二色花蕊构成,就是一份长明灯。是元神灵识,若是有合适的身体便能回来至少一位五境之上的教主。你可要保管好了。”
    果然敦煌君从丹炉里面取出一盏灯,这灯的样式有些古朴,具有两仪之相,蕴含一种大道底蕴。只不过敦煌君想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位花溅墨一下之间疗伤会如此虚弱,那胎藏妙法不是应该已经压制住那内伤了嘛,只要不拼尽全力的拼斗应该不会出事的。只不过眼前这虚弱样子实在是有些让敦煌君都觉得太过虚弱了一些。
    敦煌君拿起这油灯模样的长明灯,仔细看了看反问道:“你不是说要送回光明顶吗!怎么临时改了决定。”
    花溅墨撑着虚弱的身体继续说道:“不是我改变了决定,而是选择你的是兄长,现在光明顶上两位兄长正在全力镇压一尊神灵的神性苏醒,这灯放在你这里就算是当做一个备用的计划吧!就算修为通天,兄长也很难长时间压制那神性的苏醒。而三教百家还在添乱,这就更加会大大的让那尊神灵提前出世。”
    就在这时却是花溅墨把那灯中一点,却是一点灵识飞出,随即却是花溅墨本身之上光华大起,片刻后出现了一个没戴面具的人,这个人敦煌君曾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此刻没有那熟悉的面具,便算是额前也只有两缕长发如龙须,不修边幅十分散漫。头上的长发这会儿无冠,还有的便是长发及腰,衣服依旧是那一声祭祀袍服黑衣金边。
    手中拿着那长明灯的敦煌君恍惚一瞬几乎有些难以置信,眼前人微微笑道:“怎么许久不见
    ,不认识我了。凤皇。”
    听到这熟悉的一声,敦煌君才缓过神来,然后笑的有些腼腆道:“你这是......”
    “我借花道友的身体与你说话的,我依旧是在你手中那一盏明灯之中,你此次去南疆把这灯带好,关键时候我可以以这仙身出手,南疆之中在那个祸害太大。我又要瞒过那一尊至高神祇,所以不得不乘花道友这受伤才拖延不回光明顶的。现在有尘缘和我大部分灵识与祂形成僵局,我这些还未回过的元神灵识多少还可以做一些事情的。”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出现的这一尊依附在花溅墨身上的灵体简单地快速便把事情说了。
    敦煌君又说道:“那安排子明去南疆。”
    “是我的意思。花道友一向不喜欢管这些事的,此次也是为难祂了。祂这仙身受了伤,路上照顾的好一些。”
    用这花溅墨的身体的姬十七微微坐在寒玉床上,然后难得笑一笑。
    随即就在敦煌君恍惚的瞬间,那一点灵识再次回到了那明灯之中。
    此刻看到自己坐在寒玉床上的花溅墨恢复了带白皮面具的脸。然后挥手一摸自己却是头发散了,然后摸了摸腰间那小巧的乾坤袋,果然其中又白玉簪。
    然后自言自语:“借身体就借身体,不是只说说话嘛!怎么还给我把头发发簪取了,这让我如何出去待客。”
    就在这一刻却是桃花坞的桃林之中来了一群人,正是一团太曦神辉笼罩的皇太曦、收万劫、吞云天、百花羞、御神机、欲织心。
    见得这几位首先便是慕容子明拱手下拜:“见过诸位师叔。”
    桃花坞石窟中的花溅墨隔着石窟凝音问道:“看来两位兄长这次回去十分迅速,怎么摆脱那一位庚辰吉的。”
    皇太曦无可奈何只好回答:“千般色相,俱是虚妄。我被追的如散家之犬,若不是在大光明顶祂被那巨大的妖族气运吓到没敢追,只怕要打进光明金阙了。”
    德昭老夫子一众见得这几位,有好几人都是以灵体现身被笼罩在太曦神辉之中,其余的只有御神机手持碧玉长箫站在一旁,还有就是那位欲织心脸上蒙着半面纱巾,一身女裙稍稍居后。
    牛余德也是大礼参拜:“见过诸位尊上!”
    御神机摆摆手:“我们是来与花溅墨疗伤的,祂在哪里。”
    这会儿穿着一身百花大氅的慕容子明只好接着说道:“花师叔在丹室疗伤,此刻唤了敦煌君进去。”
    御神机把碧玉长箫倒持在身后,却是淡淡一笑:“那我们晚点进去吧!”
    随即发出莫名的暗笑,其祂几位也是如此。
    终究是石窟内的花溅墨不能忍了直接传音道:“你们进来吧!速度疗伤,敦煌君你先出去吧!”
    就在敦煌君出去之前,却是花溅墨以一纸质灯笼装了那长明灯,让敦煌君提着出来了。
    皇太曦几人依旧是一道白光过后便进了丹室,随后一串魅影白衣进去的是欲织心。最后慢悠悠走路上对弈亭的却是御神机,微微与德昭老夫子见礼,抚了抚脸上那面具,然后才进桃花庵石窟。
    御神机走过慕容子民身侧的时候,倒是笑了一句:“穿这一件法衣倒是有些人模狗样了。”这话在德昭老夫子耳朵里极为不顺耳,只不过听到慕容子民本人小心翼翼的回话道:“御师叔,您就不要笑我了。”
    后者依旧笑了笑,然后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九寸大小的权杖,然后丢给慕容子明:“把这个带着,我来之前从武库里面拿出来的。你要是弄丢了,估计你师父会把你关在幽牢的。自己小心一些啊!”
    随后看到那一只站在慕容子明肩头八哥儿模样的乌鸦雏儿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御神机进了桃花庵石窟,德昭老夫子才想起这位御神机手中那碧玉长箫乃是魔道赫赫威名的法宝,当得起无上法器的黄泉碧落箫。
    难怪刚刚这两位埋头吃东西的巫月神教长老见得这一位恨得礼敬的如见了光明教主一般,大礼参拜匍匐在地上。
    等御神机进去了以后才爬起来,然后本来看样子还未吃饱的,都连忙给慕容子明
    打招呼说:“圣教主的高徒,我们出发吧!”
    好像是一刻都不想在桃花坞多待一样。
    牛余德和德昭老夫子不知道的是这两位都怕刚刚进去的那位降罪。毕竟这两位可是见过曾经那一袭青衣拿着黄泉碧落箫在巫月神殿以一己之力镇压下祭祀叛乱的。
    可以说那一位魔道的圣教主能再次把巫月神教这南疆之中的最大实力统辖在这魔道之下,这一位青衣当年在巫月神殿大杀四方那一场甚为重要。至于为何叫花溅墨守护者都是因为当初远远的有一人以一朵花拦下了这青衣的杀戮。
    可诸位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两位都只一魄之身。
    慕容子明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自然只好给德昭老夫子和牛余德稍稍见礼便跟着出了桃花坞。要过荆襄下湘西一路直奔十万大山而去,这距离之远也是要在数日后才能赶到。
    看着慕容子明远去的背影,德昭老夫子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身在沟渠,心藏明月。”
    刚好敦煌君拿着灯笼听到这一句,此刻正在煮茶的牛余德皱眉问道:“夫子觉得这桃花坞是在沟渠之中。难怪难怪,如此说来的确是比不上参合山庄高门大户啊!”
    德昭老夫子有心说的是魔道,并不是说桃花坞。只不过此刻牛余德也是魔道中人,却是辩驳不得。
    此刻却是直接拱手:“老夫失言,牛夫子知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牛余德既没有追究,也没有多说,反而是直接给德昭老夫子添了一杯茶。
    敦煌君只好坐下打了一个圆场:“叔父的意思说子明最近的修行很好,刚刚也很体恤两位巫月神殿的长老。”
    德昭老夫子本来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刻却是没由头的想起姑苏城最近各处都在添置花灯,俱是那种精品大灯,各有彩绘的那种。而慕容弟子最近都再给姑苏城种花。可是这本就是寒冬的季节要种花本来就不容易,只不过这时候也不好当面问敦煌君,毕竟听弟子说这个事是敦煌君让办的。
    此刻德昭老夫子也是被敦煌君手中那个灯笼给提醒了,才想到这一件事。
    只不过敦煌君像是很喜欢手中这一个灯笼,便是此刻坐下喝茶都舍不得放远一些,反而是把原本当做的礼仪之器的忘几入道剑给收了起来,把手中这灯笼放置在身侧的凳子上。
    敦煌君越过了五境,现今的修为已经是陆地神仙,那一日与三大武道宗师在魔师宫前的一战确实是让他受益良多。现今出手受到的限制还比德昭老夫子受到的天地压胜小很多。
    这短短一会时间,慕容子明和风无常云无相二位已经走在了姑苏城的南城中,正好赶上有穷苦人家做的面摊,那两位苗人长老却是说要再次吃一口。
    风无相在坐下之后才对慕容子明说道:“圣教主的高徒,我们哥俩,他叫云无常,我名风无相。先前是守护者叫错了我们不敢纠正。圣教主的高徒你就叫我们云长老、风长老就是了。”
    慕容子明拱手,意思是知道了。随即却是叫了一声“店家,再来三碗面。”
    于是这位慕容子明却是对着两位长老说道:“云长老、风长老。在这面还没有上桌的空档你们细细说一下进出十万大山的路线,在下到苗疆了却是被师叔安排了事情要办的,总不能一头扎进去不知道深浅吧!”
    被慕容子明请客吃面,自然两位感恩戴德,这会却是拿出一张古旧兽皮开始给子明慢慢说道主要进出路线,最近又是在那些地方出了那些变故。
    便是一时之间闹得苗疆人人自危的那尸骸失去全身的血然后开始进攻村寨的事都细细的说了,想必是这两位刚刚也瞧见了那御神机对这位十分和蔼的面容。
    而慕容子明肩头那一只八哥儿雏一样的乌鸦却是也听得认真。
    桃花坞的丹室,此刻却是六人围着丹炉,花溅墨也只剩下一具灵体坐在寒玉床上调息,那丹炉之中祭炼的正是那已经胸口重伤的仙人蜕,而这仙人蜕上正缓缓烙印出不少大道符文。
    而这会儿对弈亭的的德昭老夫子却是被牛余德在请教学问,从四书五经谈到诗书礼仪,当真是投缘的紧。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大争之世

    德昭老夫子已经坐在对弈亭与这牛余德谈论了一天一夜了。
    便是饮食安排都是牛余德预付了银钱让慕容世家的得月楼送过来的菜肴,便是德昭老夫子也说不得这算是遇到知己了。
    虽然知道眼前之人是魔道高层,而且身份隐约还有些特殊,只不过天下事难得一知己,德昭老夫子近日没多少事,便算是放纵的长谈一次讨教学问了。
    桃花庵石窟内的疗伤也已经进行了三日了,便是原本不怎么担心的敦煌君反而有些担心了。
    已经在此等了一天一夜的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却是改了原本的打算,德昭老夫子和牛余德投机便开始从方方面面的讨教辩论起来。
    虽然敦煌君夜间在桃花庵石窟那一间大堂打坐,但是见得丹室那禁制不消,反复几次走到对弈亭看牛余德没事人一样宽心的与德昭老夫子讨教学问。
    对弈亭的二位却是浑然不觉时光飞逝,反而是越谈越投机。
    加上牛余德安排的妥当,到点了便有得月楼送来的饭食,而且还上下几顿还不重复菜色,便是得月楼是慕容世家开的,德昭老夫子也觉得这位牛长老出手豪爽大方,便是送菜的小厮都经常得到打赏。
    德昭老夫子不知道的是一般的银钱与眼前这位压根没什么用,完全就是真的身外之物罢了,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此刻正是谈及天下之士当顺应大道。
    德昭老夫子认为天下重归一统乃是天命所归亦是人心所向。牛余德却是认为此乃大争之世何为天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一时间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便是敦煌君都被两人各种引经据典的辩论吵的不胜其扰。
    其实两人都有一个不能说破的核心问题便是当初的光明教主能裂土分疆去西三州,未必没有逐鹿天下之心。
    但是一个德昭老夫子是作客在此不能说的太盛气凌人,牛余德又是魔教长老不能对圣尊魔君不尊重,别人不知道那人没死透,他这当奴仆的还能不知道嘛!自然说话要更加小心翼翼,这就造成了德昭老夫子和牛余德这一场争论格外费力。
    敦煌君不得不再次从桃花庵石窟出来,为这秦失其鹿画上一个结尾:“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德昭老夫子知道敦煌君是在说当年的姬天佑志不在此,从来未把这富贵王权放在心上。
    就在这一刻,却是桃花庵石窟之中飞出两条身影,一者是御神机手持碧玉长箫,一者是欲织心,此刻却是手持魔刀,那魔刀思无邪此刻正是一轮弯刀模样被持在手中。
    这两位却是一个横箫站在桃枝上,持刀的落在一座石制灯台上。此刻正是在明月高悬的月夜时分,一者青衫飘飞一者白衣如雪。
    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这时候却是御神机持长箫当做兵器用的一套剑术,那欲织心一手弯刀也是鬼神莫测,便是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也不得不觉的这一位女子当真是刀法大家。
    浑然不觉的那是曾经见过的那位红衣魔念。也不知最初始的魔君君尘缘便是姬十七的魔念一面加上这一魄之身。
    此刻却是御神机一连施展了数十套剑术,当真是修为了得,把这德昭老夫子看的都有些惊吓到了,这位一只碧玉长箫便如此了得,那要是真的用的是剑那还得了。
    而那欲织心也是厉害,就一柄刀雄霸无比,俱是刀气逼的这御神机就是剑术惊人也得不停闪避这霸刀无比。
    就在此刻却是飞出了第三道人影,脸上依旧有一张白皮面具,却是额前两束发如龙须,脑后长发及腰。此刻一身黑衣金边的祭袍除了花溅墨不做第二人想。
    这时候以一敌二,左手以一掌接住御神机一掌,右手二指刚好夹住了魔刀思无邪的刀锋。
    周身道气流转,居然是以纯然的内在修为吸住了两位顶尖高手。
    片刻后桃花坞石窟一点浩光出来,正是太曦神辉。
    这一点太曦神辉跟着花溅墨周身道气,片刻后却是震开了御神机和欲织心。
    御神机象征的
    平衡之力和魄,欲织心象征的是邪恶之念正是恶魄。
    此刻代表生死之义的义魄花溅墨能以一敌二是得道身上这刚刚得到的这一副身体的缘故。
    在经过六人元功为媒在丹鼎之中烙印了大道符文的一具仙人蜕却是非同凡响。
    三人径直又飞进了丹室,只不过等敦煌君再进桃花庵石窟查看的时候丹室的结界依然在,说明依旧还差一些火候,只不过花溅墨能动手了至少伤无大碍,应该已经被调息的七七八八了。
    德昭老夫子回头问牛余德:“刚说到了哪里了!”
    牛余德很是记得清楚:“秦失其鹿。”
    便是敦煌君都有些头大,这二位经过刚才的一打岔居然还要继续谈下去。
    德昭老夫子思虑良久的说道:“秦失其鹿,据说大秦有一把割鹿刀。传闻是在魔道手中,不知牛先生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牛余德心直口快:“刚刚夫子不是一起看到了嘛!尊上手中那一把魔道思无邪就是原来的割鹿刀。也就是天落彗尾陨铁,被姜蚩尤炼制成精铁,以天地雷火铸造,剑形如玄月,其纹似云霞,似黑似灰,长约三尺有余名天月剑。被收藏在昆仑光明顶中被八百年前衣擎天衣教主的师尊打造成魔刀元胚刃长二尺七的弯刀,那一位先贤最后还是封禁了魔刀直到姬教主取出来再用。因为刀剑不分家,这单锋之剑天月剑在大秦宗庙祭祀之时分发祭祀之肉,所有又叫割鹿刀。”
    顿了一顿后故作神秘的说道:“这魔道思无邪弯刀样式的时候,带柄以后的刀锋长三尺如一轮弯月,刀光晶莹明亮,宛如一泓秋水,杀人不沾血刀光如虹,这世上找不出第二把如此大的弯刀了。饮血不计其数煞气逼人,所以说是魔刀也是有原因的。至于这思无邪的名嘛自然是与教主的佩剑相匹配的,那剑便是现在魔君身上那一把圣剑斩相思。”
    乍然听到这一对重器,德昭老夫子又印象的只有那一柄软剑一道细线模样的剑气斩杀当日元神飞升的董圣。而敦煌君只依稀记得那红衣魔念在妙利普明塔院霸刀无双。
    见得这两位听的认真,牛余德只好说:“相传魔刀修到最高境界是可以入道的兵器。现在已经被修出了思无邪弯刀模样,井中月玉盘模样,若是以圣尊魔君的修为来用一定有第三种心态,当三种形态归一妙用的时候便是入道的兵器。”
    德昭老夫子难得有机会多问几句,于是又问:“那一柄圣剑了,我只见过软剑的剑气,一剑恒天。”
    牛余德摆摆头:“圣剑在魔君手中,极少拿出来用。我也没有见识过。”
    就在这一刻却是花溅墨从桃花庵石窟之中走了出来,然后边走边摇头道:“牛余德啊!你这是被慕容先生哄的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说不得好会帮着夫子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知道自己泄密了嘛!”
    “啊!”牛余德被提醒后恍然觉悟, 看着德昭老夫子的眼神就是不是个好人啊!
    嘴上却是说道:“夫子,你这就不善了!如此坑害我。”
    德昭老夫子一手摆手,一边劝慰:“只是闲谈,不涉及魔道机密。花先生说的严重了。”
    就在这时却是一个意外的声音出现,一位高冠博古的文士出现,两鬓斑白饱经风霜,腰间一柄赤霄宝剑在剑鞘中嗡嗡而鸣。这文士出现的突然,尤其是一群修为都高深如斯的情况下无声无息进的桃花坞。
    敦煌君一见这人却是直接躬身行礼:“晚辈见过芈先生。”
    执礼甚躬,便是德昭老夫子都没想到有何人能让自家这凤凰儿作如此弯腰的大礼,就只差跪地拜见了。
    花溅墨扶着眉毛有些头疼,好死不死怎么这一位来了,而且看样子是一直呆在这桃花坞的水底的,牛余德感觉不到,自己确是大意了。居然是屈夫子亲至于此,看架势是来算账的。
    不得已的花溅墨只好执弟子礼,道了一声:“见过灵均前辈。”
    听得这一句前辈,摘分的清楚。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一老一少心知肚明,但是便是这天地间正
    气所归的屈夫子此刻也心头火气,难道自己当不得一声“师傅”。
    自己顺着水脉在这姑苏城桃花坞的水源里待了许久的时日,既看不到那人复生的希望,也未看到沉沦魔道的孽徒,只是非生非死的灵识元神。这一位灵均先生心中有一个猜测,自己那位无师徒之名有师徒之实的弟子是否已经成神,又或者说已经成了远古神灵的躯壳。所以今日要亲身一会。
    在这里遇到五大世家之一的慕容世家,而且还刚好遇到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事情变的有些棘手。自己只是有那个猜测,但是没有想没有确定的时候就捅出来,然后让眼前的少年再一次变得天下共击之的围攻。
    敦煌君见自家叔父德昭夫子还在犹疑对方的身份,只好小声说了一句:“叔父,九歌九章天问离骚便在眼前,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还在当前。”
    慌不得反应过来的德昭夫子也不得不远远地执弟子礼,大大弯腰了一次。
    两鬓斑白的文士摆摆手:“起来吧!不要这么多虚礼。我此行姑苏已经有不少时日,总算是等到了你,原本以为可以一见圣尊魔君,不过事与愿违是你这个孽障。我欲一见魔刀圣剑,你意下如何。”
    花溅墨一时踌躇,难以取舍,此刻却是不得不给一个态度,这对自己和圣尊魔君来说也是突然,没有为这一位预备备用的计划。
    见得对面两鬓斑白的文士手抚上赤霄宝剑的剑柄,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此刻花溅墨确实不得不推脱:“前辈,圣剑一出必然饮血,那是兄长修出传闻之中才出现的剑,非是寻常兵刃法器。”
    两鬓斑白的文士嘴角带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芈原执意一观,还望成全。”
    话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也是多余。
    花溅墨却是不得不应允:“那还请前辈稍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德昭老夫子欲请这位先贤上对弈亭奉茶,眼前之人早已过世不知多少年了,说不定那骸骨都成了粉末飞沙,可眼前这一尊大能正气盈盈,到此间便是姑苏城莫大的福分。神州百姓早已把这一位当做了天地正气的化身。
    只不过这位远远的再次拒绝了,就在桃林里漫步,像是静静等待。
    又过了一盏茶有余的功夫,却是见得一人青衣大氅,内里白衬里衣,腰下却是百褶裙。眉间一点朱红,额前两缕长发,脑后的长发一根白玉簪约束着。刚刚走到桃花庵石窟门口,就见得敦煌君身边那灯笼之中灵光熄灭,化作一团圣辉落到石窟门扉的那人身上。
    此刻朱唇轻开:“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先生,弟子失礼了。只好借用一下花溅墨的身体与先生答话。”
    随即一手叉腰,一手提着袖,径直漫步,却是踏空而立,缓缓几步停在空中,然后叹息一句:“先生何苦一定要一见圣剑魔刀,这两物都是凶器。”
    芈原正了正高冠,依旧是左手扶着剑柄,侃侃而谈:“我有一位弟子,春风十里不及他眉间一点朱砂,回眸一笑惊艳了一个世代。我想看看故人是否依然在。”
    芈原屈夫子又问:“故人是否依然在。”
    眼前这少年模样的姬十七微微颔首:“先生面前不敢说假话,他死了。”
    “若如此,我便不能留你。”文士转过脸,侧脸相对,右手抽出了赤霄宝剑。
    抽剑的过程极为舒缓,隐约有剑鸣声出,一股清冷的赤色光明在桃林之中弥漫开,这是赤霄宝剑的剑气。
    踏步空中的少年一顿足落下桃林,与这位曾经的先生遥遥对峙,右手虚空中一握,流光汇聚。
    却是在这明月下的桃林之中,月华如水的月夜下,凭空生出了一柄断剑。长约一尺半,此刻刚刚入手,既没有赤霄宝剑出鞘时的剑鸣之声,也没有那赤色光明的剑气。反而是淡淡漠漠的,那入手的半截断剑除了银色的剑身之上又金色的花纹流转,并无浩大声势。
    只不过就在这少年姬十七握住的那一刻,却是对面芈先生手中赤霄宝剑剑气收敛,赤色的光芒都一瞬消散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割鹿刀

    德昭老夫子和牛余德还有敦煌君恨不得揉揉眼。
    先前赤霄宝剑出鞘的时候那赤色剑气根本无法直视,此刻却是大为怪异。便是那杀人如麻的寒意都没有了。
    这古怪便是那一柄断剑造成的。
    此刻的芈先生伸出赤霄宝剑的剑锋,一声轻疑:“意识之剑,凭空修成。了不起,了不起,当真是了不起!”
    青衣少年姬十七知道对面这一位的执着,并没与收剑,也知道对面这一位的坚持近乎固执。
    果然芈先生说完后却是伸出赤霄宝剑的剑锋:“来吧!既然如此了不起,自然,也许一试便知是如何的了不起。”
    眼前不修边幅的姬十七微微一笑,便是眉间一点朱砂都在月下显得有些微明。
    姬十七把只有半截的圣剑斩相思缓缓搭在赤霄宝剑的三寸剑锋上,两剑一搭,赤霄赤红剑气如注,一阵长长的清亮振音,宛如两军对阵战马嘶鸣。便是剑身陡然大涨的光华,亦是长空中光华一闪,犹如雷电过境,便是桃花坞之中的月色都被掩盖下去了一瞬。
    赤霄宝剑却是瑟瑟发抖一般一声哀鸣,三寸处的剑锋掉落下指甲盖一片。赤霄宝剑居然就这么损坏了。
    便是这时两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收剑,芈先生缓缓把赤霄宝剑归鞘,像是在努力压制自己气恼的脾气,暗中缓缓平息气息。
    对面的姬十七此刻微微一踢百褶裙,像是少年调皮做了错事一般含羞一笑:“先生,承让了。”
    芈先生左手依旧扶着赤霄宝剑剑柄的大袖微摆,一股嫌弃不想看到你这样嘚瑟的神情,果真是不耐烦的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登高凌绝顶,高处不胜寒。我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没有半点长进。”
    姬十七把手中半截断剑丢进衣袖,像是收起来了,然后才搭话:“先生亦如此,还是这般唠叨。纵是先生说的是实话,大实话,但是大家都知道实话便难听,自然听得久了便不乐意听了。”
    芈先生听到这话倒是自己乐了,就在这桃林里转身渡步:“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
    眉间一点朱砂的人缓缓笑道:“君子之道如是也,可惜我不是君子。先生什么时候听说魔道教主是君子贤人了的。”
    “你这个孽障!当真是不知悔改,天下人对你欲杀之而后快。”这话从这一位的嘴里说出来倒真的是正气浩然,只不过听到这句话的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就有些哑然了,这位先生脾气之大简直近乎暴躁。
    这时候就听到一个个杀人不偿命的笑声:“要杀我的都来动手便是,历代魔道教主不都是被天下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嘛!多我一个也不算多。”
    芈先生两鬓本来就花白的头发像是这一瞬间更白了,微微摇头:“既如此,杀你的人多我一个也不算多。”
    话音刚落却是身影一瞬消失,就听到一声灵气炸裂的声音,却是这一瞬间魔刀圣剑俱是出现。
    空中一团如宏正气压过了月色,便是姬十七修为通天也被这正气阻隔一瞬。
    这时候听得一声龙吟,九条金色的龙游之气在整个桃花坞游动,正是魂兮龙游。
    芈先生屈大夫却是身化天地浩然正气,这便把整个桃花坞化作了有三教圣人坐镇的小天地,而此时整个桃花坞是芈先生的正气天地。
    此刻魔刀圣剑化作黑白二色惊虹,刚好护住姬十七,已经隐去身形的芈先生的声音传来:“非黑即白,阴阳入道。”
    敦煌君忍不住小声一句:“屈大夫这是打算做什么,这个正气天地便是陆地神仙都走不掉,为何拿来对付姬太这灵识化身,而且此刻还是在花先生的身上。”
    德昭老夫子微微摇头:“不知,古来圣贤做事不容我辈置喙。”
    就是这时候金色的龙游之气却是作九宫之势,随即却是那圣剑思无邪已经化作一柄软剑,此刻成了一线牵的形态,而魔刀思无邪也从弯刀化作玉盘明镜一般,正是井中月的状态。此刻中间那一条游龙却是冲天而起化作一道
    盛大的浩气,从天而下。
    便是这光中,传出一个声音:“先生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我魔功已深,便是先生的龙游之气也洗涤不了我的功体,何况此刻先生面对这一具身体还是一具仙人之体。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借用多少具这样的身体,何必白费功夫。”
    话音一落却是一指点出,空中那巨大的浩然正气却是被一根手指阻止了,这手指之上一点神辉绽放,正是太曦神辉。
    依旧是那个饱经风霜的声音说道:“师之道,传道受业解惑。此三道我一条也做到不到,但是杀你这魔头,我倒是要试上一试的。”
    就在此时除开中宫位的这一道已经化作浩然正气的金色功德巨龙外,八个方位的巨龙纷纷如老蛟盘旋巨蛇卷尾团成八个龙团,然后一颗龙首吐出正气龙炎。
    便是见得这金色功德化作的龙炎,敦煌君都是惊呆了。天地间还有人可以把功德这样用的,九条魂兮龙游的功德金龙便已经是旷古绝今了,此刻吐出龙炎更是惊人。
    就在此刻却是一刀一剑耐不住这功德龙炎灼烧,姬十七亦是对这位幽冥之地的先生有些无语,居然这样较真的斩妖除魔。
    不得已从未现世的第三形态出现了,在龙炎吞吐下却是那软剑无限拉长,化作一根发丝,正是绕指柔状态的圣剑。已经化作玉盘一般的魔刀此刻却是显露出黑色的魔焰对抗那生生不息的功德龙炎,不得已玉盘样的魔刀也缓缓化作第三形态,一根黑色的绣花针出现了,化作针以后却是那魔焰也更加嚣张。
    便是一针一线化作穿针引线后,像是阴阳相合了一般。随这针带着线也像是化作了一条游龙一般,缓缓的绕住姬十七的身体,牢牢地护住。外面功德龙炎吞吐亦是毫发无伤。
    被八道功德金龙团团围住的姬十七此刻却是笑一笑:“先生,我这绕指柔和神仙索如何。当不当的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好兵器。”
    八道金龙与那一根丝线黑针对峙,然后便听得空中再次出现那个带着一丝悲凉的苍老声音说道:“真是个孽障。百炼钢化绕指柔,神仙索命一线牵。这两件兵器阴晦莫测,便是仙身也是沾染不得,你果然是走偏了。”
    就在此时却是见得姬十七手中那一指太曦神辉被手指牵引环绕,却是再次撑出一个气罩。
    这浩大的龙游之力更是近身不得,此刻便是那八条巨大的功德金龙也感受到了威胁。
    八首齐出,却是八龙缠绕交接,像是滚龙潭一般相互借力,八龙绕成了一个龙窝,虽然桃林依旧,未有半点损坏,但是这八龙本身就是无数功德,此刻又有好像是源源不绝的正气支持,此刻再吐龙炎却是更加惊骇,这吞吐的便是正气。
    就在此刻却是那一根细小黑针,带着那绕指柔开始洞穿这无形龙首,飞针走线一般,引得这便是功德形成的金龙也嘶吼连连。
    就在这时却是互相吞吐的正气龙炎烧到金龙身上,此刻金龙开始缓缓蜕掉蟠龙之身,从内力撑出一只只足爪,竟然这龙炎是烧自己提高金身法相的。
    这功德金龙本就是芈先生法力的一部分,本来浩大的龙游之气就可以洗涤功体,然后加上这天地间无穷尽的正气,却是让这金龙法相进化成了一体的八首荒龙。
    而那个恍然一团正气交 合在一起的龙巢便是一体之身,伸出的的八颗荒龙头颅虽然正气浩大,但是有就是张牙舞爪,此刻便是被那飞针引线扎透了数处都不觉吃痛。此刻却是空中那一团降下的浩然正气也散开,却是一个人倒头一掌击下。
    便是太曦神辉也阻挡不住此人的一掌,正是屈夫子芈先生朴实无华的一掌。
    不得已,姬十七只好再次出手,一掌接住,再次运转身上灵力。
    双掌一接后各自发力。空中那人凭空立住,正在有那正气刚刚形成的第九个荒龙头颅。
    此刻便是姬十七也感受到了压力,这位先生死了多年的鬼身居然被修成了近神之灵,反复天地间正气的化身实体。已经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了,或者说已经不是明悟天道,而是在御使天道攻击自
    己,早已经没有的天地压胜像是再次来到一般。
    此刻却是那一根黑色的针头被一只手伸出的二指捏住,那绕指柔的丝线依旧绑住几个极大的荒龙之身。
    德昭老夫子有些揪心,这两人的斗法太不讲道理了,看着平平无奇,是在又是险象环生,已经不是依靠法力与灵气的拼斗,完全到了另外一种层次,是元神灵识上的天道驾驭的比拼。
    姬十七此刻用黑色的针尖刮破右手的中指,用右手拇指指压,缓缓挤出一粒鲜红的血。就在额头朱砂一抹,却是如同开了第三只眼一般。
    像是那唱戏的角儿上了妆一般。
    敦煌军此刻有些焦急忍不住说了一声:“芈先生、姬太还是罢手吧!桃花坞在姑苏城中,你们若是打破了这桃花坞的禁止如何是好。”
    屈大夫芈先生此刻依旧是站在这最大一颗荒龙首,难得芈先生笑了一笑:“放心,便是打破了这一气归元阵,散落到姑苏城的也只是漫天功德,来年便是姑苏城修道胚子的大丰之年。打坏了姑苏城尽可算在我头上。”
    姬十七手中捏住那枚黑针,此时却是针后的那像是一根丝线无限长的绕指柔缓缓抽出了原来几乎绑住的荒龙,此刻九首荒龙更加气焰大涨。就在这时却是缓缓而笑:“先生修成了近神之灵,说话就是阔气。”
    鬓角花白的芈先生此刻不置可否,反而说道:“孽障,你这一念成魔便是天大的祸害,你交出魔刀我饶你不死就是了。”
    都以鲜血点出眉间印记的姬十七笑意不减:“先生说笑了,打坏了姑苏城算你的。但是我这魔道乃是历代教主加持的的大道之器,交给你了我如何与诸位教主之灵交代。先生说笑了,莫说是先生,便是儒释道三教坐镇神州的掌教来讨要,只怕都要分个生死。光明顶下那京观无非多几个骷髅而已,先生已经是近神之灵,虽然杀之不死,但是也不能你说讨要我就给你。你可以试着杀我一杀。”
    此刻这九首荒龙便是那近身之灵体,已经算是一个小天道的载体,如何杀得死。除非一个大千世界湮灭轮回。
    就在这时却是芈先生接下腰间的赤霄宝剑,看着看不见外面的桃花坞,想了一想却是自嘲道:“你现在倒是学会了挑对手。”
    随即却是一伸手朝天丢出了赤霄宝剑,与此同时多了一声:“去吧,寻你的有缘人去吧!”
    与此同时姬十七运转阵法,桃花坞的天幕上漏出一丝缝隙。
    便是这一丝缝隙让过赤霄宝剑带着一道虹光,径直朝着云梦泽飞去。
    这一日有修道之才在楚地云梦泽得赤霄宝剑,还是一位读书人,高中 功名列三甲探花。
    姬十七也是暗自好笑:“先生不厚道,赤霄这等法宝名 器都如此放得下,还要来要我的思无邪,真是过分。”
    已经化身正气之灵的芈先生摇头道:“我只是不想我的弟子沉沦魔道,身处杀伐之中不能自拔,我要的是割鹿刀,非是思无邪。我重新踏入阳界,以这近神之身亲至便是为你而来,躲只怕你是躲不掉的。”
    姬十七无奈:“先生要想要,凭本事来取。便是近神之灵也未必能杀得掉我。”
    说完一指头弹出,那黑色的针直接直奔芈先生的面门而去。
    这时候就见得便是近神之灵的芈先生也不得不避开这一件满是魔念的飞针,却是在避开面门的一瞬,一块玉璧挂在针尖上。
    随即黑的飞针化成圆月玉盘。
    这时候屈大夫正气浩然:“求而不得,爱却别离,怨憎与会。不知是否你心中那一点魔念之源,贪嗔痴你倒是占全了,痴儿。”
    此刻见得魔刀被点落成第二形态,便是姬十七也知道自己这位辞赋之祖的先生的确是学究天人的厉害,比起诸子百家圣人老祖毫不逊色。
    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好手中一弦穿空,正是慕容诗秘技弦杀。
    德昭老夫子见得此又是横看了敦煌君一眼。
    此刻便见得那一根绕指柔端的吓人,就是近神之身的芈先生也不敢硬接。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朝云探花

    这荒龙一首却是看准了一口咬在那弦上,这绕指柔如一根弦剑,绷得笔直。
    就听到这时候的姬十七笑意不减的说道:“先生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如今,我又要多一条杀师的罪名了。”
    那荒龙一口死死咬住那一根弦,此刻高举最中间那个龙首的芈先生却是没好气的开口道:“无妨,我两千多年前就投江死了,天下共知。”
    说话之间却是手中正气加持,眼前那玉盘模样的井中月再次缓缓变化模样,居然再次化作了新月弯刀的模样。
    见得这样姬十七不得不开始认真动手了,光挨打不还手在眼前这位已经成了近神之灵的芈先生面前可是不行的。
    此刻那一点太曦神辉收敛,然后就见得一人身影如鬼魅,便是巨大的荒龙龙首都来不及反应,便见得一套指法截脉,哪怕是功德凝聚成的荒龙都被截断了了行动之力,一圈下来便被定住了足足八个荒龙之首,这时候依旧立在原本的位置。
    与那最后一首的芈先生遥遥相对。
    就听得芈先生双手驾驭正气便要强行震碎这魔刀。只不过就在这要凝聚全力施为的时候却是被隔空一指打断。只不过芈先生也不会忙中出错,反而是牢牢的控制住这魔刀。
    牛余德看到这等涉及大道的斗法都是大气不敢出,而是小心翼翼的观战。毕竟这对大道消磨的极多,眼前两位皆是人杰自然手法玄妙。而且都发这么久还未破坏桃花坞里一星半点就更是厉害了。
    敦煌君也是看的有些莫名,这等都斗法到如此程度了,未见灵气波动到桃花坞。此刻对着身边的德昭老夫子小声说道:“叔父,这为何如此宏大的斗法居然没有波及道桃花坞的一草一木。”
    德昭老夫子看着场中苦笑:“应该是一直在回溯岁月长河先前见面的那一刻。所以这斗法还在两人见面那一刻。屈大夫这应该是怕打坏了姑苏城。”
    敦煌君有些内心叹气,这位芈先生实在是正气浩然,眼里容不下半点正魔之别。
    就在这时候就见得姬十七手中绕指柔一弦被那芈先生脚下的荒龙咬住更加瓷实,只不过就在这时候姬十七确实看了一眼周遭八首被定住的龙首,正欲牵动这一弦枭首龙头。
    芈先生见机的快身上正气爆发,却是被定住的八龙首奋力挣脱,恢复了活动。
    然后八首再次喷出龙炎,不得已姬十七只好再次以太曦神辉化作气墙,隔开吞吐的龙炎。
    随即两手再次控住弯刀斩相思,正要以平生功体催动到极致,却是打算毁去魔刀,就算是毁不掉也要消除魔念血煞。
    这魔刀乃是光明顶上先贤之物,若是毁了的确就算是姬十七这魔道教主也不好交代。毕竟魔道教徒还众多,光明殿的圣殿明堂便是那最高象征。
    不得已姬十七只好全力尽力而为,手中这绕指柔一弦松动,在空中便化作一把软剑,就见得这太曦神辉之中有几指力弹出,正好打在那龙首软剑上。便见得这一线牵的软剑化作斩相思的断剑模样。却是那龙首衔不住断剑斩相思,因为已经有数道指力截断龙首的灵脉流动。
    此刻断剑亦是撞向了魔刀思无邪。
    芈先生见机得快,分出一手也是以金色龙游之气隔开这斩相思,另外一手依旧以浩然正气灌注魔刀思无邪。
    这一些却是魔道思无邪上听得一声脆响,不仅是姬十七心里咯噔一声,就是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也是惊诧不已,这位屈大夫居然真的打算毁坏魔刀。
    不过还好定睛看去,才发现是魔刀的刀柄爆裂了,只不过掉落下来还未落地便在岁月长河之中堙灭成飞灰了。
    此刻就见得魔刀如一牙新月,被浩然正气灌注,若是继续下去被这浩然正气洗涤一定会毁坏这魔道至宝的。
    姬十七不能再退让,因为这已经没了退路,圣剑魔刀都是有灵之器。若是这样毁坏了,这魔刀的原料陨星形成的天火陨铁便是巨大的损失。
    姬十七一顿足周身太曦神辉居然无视八龙首的龙炎,也是双掌齐出,遥遥控住本来已经被芈先生控住的魔刀圣剑。
    便是两荒龙绕颈咬过来,却是被凌空的这一位一边一脚踢的龙首倒翻。
    这时候的姬十七本来与芈先生再争夺魔刀圣剑,此刻被八龙首骚扰,虽然不会受伤,有太曦神辉守护,但是耐不住这巨大龙首过来以强悍巨大的体魄骚扰。
    不得已的姬十七只好一手全力施为,下一刻空出的左手却是开始凭空以灵气勾画符篆,然后便是一符化万,变成一道道符绳直接捆住一龙首,随即却是其余龙首皆是撕咬过来,被这以一化万的符篆绳直接也套住了绕着捆绑在那最大的那一首。
    只不过就是这一分神,圣剑魔刀却是被芈先生两道游龙之气拉了过去,正要在给魔刀灌注浩然正气之时,却是姬十七已经搞定了八只荒龙的龙首了。
    就在这时却是见得姬十七手中已经开始汇集灵气:“纯阳行左,玄阴在右。阴阳交融,天地同流。”“玄阴行右,纯阳在左,阴阳并流,天地一气。”
    同时左右手同时行气。左手持一团纯色清亮气团,右边却是集成一团纯黑气团。
    八品神通再现,镇教双式:纯阳一式,玄阴一式。
    两手出现阴阳一气,此刻却是左手纯阳之气灌注圣剑之中,右手玄阴之气灌注到了魔刀之中。
    此刻却是芈先生想要以正气去破坏魔刀都是不能。
    不得已见姬十七以灵气唤醒刀剑之灵,此刻却是阴阳协和魔刀圣剑相互护持,便是秉承天地正气的芈先生的正气亦是坏不得魔刀,这便是大道消磨,以天地阴阳对上了天地正气。以道大德,便不伤了。
    敦煌君看着场中,胜负已经有些分明,便是近乎先天神魔的近神之灵屈大夫芈先生的正气也消耗不得魔刀了,敦煌君松了一口去,对身边的德昭老夫子说道一句:“叔父,这便是上次我们见过一次的阴阳一气。”
    德昭老夫子横眉一眼:“我知道,只不过这般斗法下去,岁月长河之中消磨芈先生的大道非同小可。”
    “芈先生执念要毁去魔刀,这让姬太如何给那万千教众弟子交代。”敦煌君这话说的直接。
    牛余德却是摇摇头:“教主这阴阳双式已经到了再生四象的境界了。听说敦煌君你的剑境到了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境界了,自然之道这阴阳之气到了这种程度的厉害,此次教主需要消磨的道行也是不少,便是尊上的仙身亦不能长时间驾驭的。”
    就在这一刻,原本以为场中顶多僵持消磨道行元气,哪知道芈先生倒是拼上了,头上高冠冲天而起,散发而出。
    却是再次身化无形,九只龙首挣扎震断了符文,然后九首咆哮分化出九条缠绕万千大道烙印的荒龙,这荒龙居然再次升级了。
    只不过这时,空中那化作无形的正气依旧牢靠牵制住那魔刀圣剑。
    此刻却是原本无比大的荒龙身上生出无边龙游之气,随即开始化作游龙身形,开始故意缓缓把游龙之气注入魔刀圣剑之中。
    而且这一位还加大了注入的力度。
    此刻的圣剑斩相思发出金色圣光,被这龙游之气灌注了无数功德。魔道思无邪却是散发紫色圣气,亦是收到无数龙游之气灌注的功德。
    敦煌君看到这突然一幕的反常举动,德昭老夫子亦是第二次惊到了,这位屈大夫功德之多自然是多到一种极致的多了,但是也耐不住这么用啊!
    这是要强行逆转这两样成道圣器的意思。
    便是姬十七阴阳一气的灌注,是催动圣剑魔刀之中器灵成就先天元胎,化身成灵,不再只是意识的觉醒,而是生成圣灵,化生生灵。
    只不过这时候被加上这无边功德,这可是正气功德,两件阴阳圣器自然亦成了功德正气的圣物了。
    这芈夫子像是把这无数功德不当一回事一般的灌注,便是姬十七亦是没法阻止。
    但是又收不回圣剑魔刀,也只好不要元气一般的把阴阳一气输送给圣剑魔刀。
    就在这岁月光阴长河之中,突然两声响动。俱是人言:“圣尊见过主上。”“圣君见过上。”
    凭空生出两个人来,俱是眉清目秀的模样,长着两张让敦煌君恨不得吐血的脸,实在是太像了,这两位器灵化身出来便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还都是青衣道袍。只不过一人是青衣金边,一人青衣白边。
    此刻却是那一团用不尽一般的正气缓缓化作身形,还是那位芈夫子高冠白鬓的样子,并没有先前散发的模样。
    此时出现的二位也是对着这一位躬身作揖,算是见过前辈了。
    姬十七对着那青衣金边的少年说道:“斩相思你叫何名。”
    少年含笑作答:“少阳初现身还存,斩去尘思一片日。既然是从少阳而来我名耀阳圣尊。”
    眉间一抹朱红的姬十七含笑再问:“你了,思无邪。”
    少年含笑回话:“玄阴之中性还存,思之无邪江南月。既是月中来的,我名紫月圣君。”
    话音一落却是化作一轮弯月,紫气环绕。
    于此同时那耀阳圣尊化作一环金环,功德环绕。
    此时那新月绕着金环,紫气功德环绕。
    姬十七叹息一声:“先生这好事做的厉害,这两件圣器却是无法寄托执念了,当真是好算计好手笔。”
    芈夫子一挥手,九条荒龙再次化作无边龙游之气,下一刻龙游之气收敛的时候,却是岁月光阴长河继续流动了。
    斑白的两边微微有汗珠,然后提眉笑道:“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说完却是一阵清风,眼看这一位近神之灵再也坚持不住,然后顺着清风沉静在桃花坞的流水之中。
    此刻那金环与紫月环绕姬十七,自然圣气照耀,只不过姬十七却是脸上增添忧色。
    此刻却是一手收取金色的斩相思和紫色的思无邪。
    这两物虽然依旧是心血相联的不世兵刃灵气法宝,只不过被芈先生凭空注入的无数功德正气以后,虽然化身成生灵,但是已经不能寄托执念了。
    换个说法便是被注入了功德正气的两剑宝物已经秉持天道了,虽然耗费了不少芈夫子的正气功德,但是这谋划也算是算准了,姬十七不能借这二物圣器成神化魔。
    无法用这二物以身合道。
    姬十七对着那清风流水微微拱手,算是送这位近神之灵登天。以后这一位再也不能落地神州了,这便是付出的代价。
    这也难怪为何动手之初便送出了赤霄宝剑。
    此刻姑苏城中有无数细小功德正是游动,其中莫大的一份还落在了牛余德身上,虽然是妖身,但也被一视同仁。
    自然这一份正气功德不像德昭老夫子与敦煌君身上凝聚的多就是了。
    姬十七再挥手,两道流光如赤霄宝剑一般径直出了姑苏城,却是远去昆仑光明顶。
    那巨大的妖影上多了一日一月照耀。
    便是已经失去日月照耀的多日后的昆仑山下也有了日月通天的异象。
    只不过一**日金色辉耀,一弯新月散发紫气。
    姬十七调整了心态,对着敦煌君说道:“明日出发,在云梦泽要见一见先生的关门弟子,听说是一位探花郎。”
    “今夜我要收去石窟之中的丹室收取逆时大阵是他们几个以几件秘宝镇压住的,不然花溅墨的仙身没这么快可以出去,记得路上注意一些。”
    片刻太曦神辉流转,姬十七的灵识再次回归到那长明灯之中。
    花溅墨身处桃林,只不过这面容依旧还是那眉间一抹红,此刻身后的长发随着衣摆飘零。
    就在这时,忽然桃花坞中传出一声已经合道正气之中的芈夫子的声音:“青山一道同**,明月何曾是两乡。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师徒缘尽,因果落定,你见朝云的时候不必以我的弟子自居,该如何便如何,如先前我以正气洗涤你的魔刀。想必堂堂朝云探花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后这似乎不愿远去的清风散了。
    花溅墨对着这最后一阵清风遥遥拱手,随后却是对着敦煌君说道:“我兄长的魔刀圣剑虽然已经成了圣器,但是再也不能用来合道天地寄托兄长的灵识。如今魔君圣尊要全力镇妖,只怕此次南疆之事便是巨变,五大世家要早做应对。奉劝五大世家七大高门,或者仙门正道三教,很多事是两位兄长不远计较,但不是不能计较。还望德昭夫子原话传到。”

第三百九十六章 泣鬼神

    花溅墨随即进了桃花庵石窟之中。
    花溅墨刚刚那张脸没等诸人看清楚,就在那姬十七元神灵识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戴上了苍白的面具,只不过这一身青衣百褶裙看着几位显眼。
    等人进了桃花庵石窟内,德昭老夫子才想起来,刚刚这一位花溅墨居然是仙身。
    而原来已经陆续收集到的情报说是百花羞与御神机曾经在神都洛阳都是出个手的,只怕修为不弱于眼前这位。现在敦化君拿在手中的那个灯笼之中有一盏明灯,命灯。
    德昭老夫子若是想借走这灯笼,只怕算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总不能叔侄之间为些许小事闹得不愉快。
    这时候才想起这桃花坞里是月夜,但是按照自己与牛余德谈论的时间来看,只怕已经过去了一日一夜有余,而花溅墨说桃花庵的丹室内有一个逆时阵,自然这个桃花坞也有个四季如春控制阴晴圆缺的大阵。而这种大阵要制造出来便是需要花费不菲的代价,至少这桃花坞的方圆之地一定是被认为造出了一条灵脉的,不然也不至于能维持这个人为制造的小洞天。其实不是洞天,用处接近洞天而已,是一个修真养性的好居所。
    这桃花坞是儒藏卿万卷送给慕容随遇的产业,而且敦煌君就一位嫡传弟子,恨不得徒弟当儿子养的那种。虽然因为遭遇刺杀,就是在慕容世家多数时候小随遇也只是在水月小筑和松风小筑居住。便是家里有事需要找这小辈,往往都是长辈过去找他的。
    这桃花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等于是慕容世家的,德昭老夫子在内心盘算着是不是以后给小随遇说一说,轮换着派遣几位慕容世家的后辈在桃花坞给小随遇陪住。自己那位侄子敦煌君时常不归家只怕也是住在这里的。
    只不过每次都是这对弈亭待客,德昭老夫子不知道其实内里石窟压根也没多大,小随遇一间起居室,魔君君尘缘做了一间丹室,还有一间曾经放过棺材的石窟,现在却是改做了库房,而一般来说无论是魔君君尘缘,还是现在的花溅墨都是在原本的大厅火塘的石榻上休息的,敦煌君几次留宿也是在石榻上打坐。只不过那石榻上有执剑上卿姬仲送的那张纯白毛皮铺垫,虽然换过数次主事的人但是这石榻上的毛皮一直没有换。
    牛余德依石壁而建的两剑茅屋倒是远远瞧见过一眼的。当真是好仆役忠心为主,这两间草屋刚好离大厅不远,声音大一点都能唤醒的那种距离。德昭老夫子也知道这位魔道长老说是仆役,其实对随遇来说却是长辈,魔道安排的护道人。
    想得再多也还是见面以后才能有的谈的,于是德昭老夫子主动与敦煌君说:“我走一趟苗疆,你与花先生办事后与我们汇合,既然花先生说了此次之事很大,我还是暗中不现身跟着慕容家的队伍,即看一看后辈弟子的长进,而是看看此次诸家的态度。”
    敦煌君手中拿着那个灯笼,这灯笼其实已经是一件一品法器了,只不过中间放置着那一盏命灯,以至于敦煌君连剑都不配了。此刻听到德昭老夫子如此说,也是点头:“有劳叔父走一趟了,还请时常与长兄传信,我也会时时与长兄三弟传信的,我与叔父都在外奔波的时候,传讯不是十分方便,而到了十万大山我应该不会在边城换信剑,所以应该会陪着花先生深入腹地后维护这元神灵识。”
    听到这里,德昭老夫子知道这位子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子,于是问道:“你的伤。”
    “那位承情魔君的尊上算是妙手回春,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不影响动手,只不过需要每日调息,以利于经脉的恢复。”敦煌君上次原本是经脉重伤,得还具有神位的邀月欲织心的治疗算是鬼门关前抢回来的一命,伤的多重德昭老夫子心知肚明。只不过敦煌君主动伸出手让德昭老夫子把脉,自然是真话那伤已经无碍,不影响搏杀的。只不过为了经脉以后运气行功更好,然后需要日日调息。毕竟可是用了数枚太曦金丹加上金针过穴,而那太虚神针本就是以灵气凝成。
    德昭老夫子自然是先回参合山庄安排,然后才赶赴南疆的。
    慕容子明已经跟着云无常、风无相两位转道进了湘西的苗民之地,这里离南疆十万大山已经不算很远了,大概不慌不忙
    的御剑两日便可到南疆十万大山的边缘地带。
    这两位巫月神殿的云风二位长老居然是深藏不漏,只用区区脚力便几乎跟的上慕容子明御剑的速度,淡然前提是子明不全力催动剑速,不用地泽万物二十四节气之剑。这两位长老还真就是跑山一般的速度全靠脚力追着慕容子明,每次还有余力一般,不得不让魔宗首徒的内心重新评估这二位的实力。
    终究是耐不住这一连好几日的内心嘀咕了,今夜三人围在篝火边,一边烤着红薯三人闲聊,慕容子明问出了那个埋藏了好几天的问题:“二位长老,你们都什么修为啊!怎么不御剑,那样我们的行动会更快一些。”
    云无常和风无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云无常开口回话了:“公子,我们的确各有一柄飞剑,还是有灵兵器,只不过驾驭的时候声势太过浩大,所以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至于这修为嘛,我们两人功力相当,二十多年前便大致相当于仙门练气士的阴神远游的修为。只不过我们修炼功法特殊,不讲究分出阴神阳神,只要生出元神即可。”
    见云无常说的磕巴,风无相只好主动解释一句说:“大致与相当元婴境的修为寿元,只不过我们这等修炼方式是脱离不得肉身的,脱离了肉身便是灵识强大,元神饱满亦是施展不出能奈的。公子听懂吧!还请保密,这也算是圣教的秘密。”
    这一下却是不得不让慕容子明心怀敬仰,这妥妥的前辈修士,一路上还如此恭敬自己,实在是给足了自己这魔宗首徒的面子。
    就在这时却是慕容子明肩头只有八哥儿大小的黑乌鸦啄了他的耳垂一下,慕容子明知道肩头这一位只是不愿意与自己废话,不然就直接传音在心湖之上了。也不知道为何这只乌鸦会被那位花师叔称作道友,自然也轮不到自己问的。
    此时必然是提醒自己有事要发生的。
    慕容子明自然是迅速行动了起来开始布置一个防御的阵法,那位牛余德是符篆大家,自然精通一些不太复杂的阵法,自然也时常教这位魔宗首徒。
    本来露营之地就是几棵大树之间,子明直接拿出湘妃笔沾了朱砂便在 远远的三株大树的树干上勾画出一个聚灵阵,然后把三杆可做阵眼的黑色旗帜藏在了树上。
    然后一手收去湘妃笔放进乾坤袋,随后还在一连拿出数张火符藏在了袖内。
    这聚灵阵会自动聚集灵气,自然会大大加强阵内之人的灵气,不用时时刻刻打坐。而且也不容易漏出破绽,这些日子本来就怕代师魔君抽查自己的功课,而且还是性命攸关的野外不得不更加小心。
    云无常一见慕容子明忙碌的架势,就知道出了变故。
    果然事实就是子明肩头的乌鸦飞到了树枝上站定,立马算是验证了云无常的猜测。只不过云无常小声一句:“公子发生了何事。”
    换来的却是:“我也不知道,只是隐约有些不安。”
    风无相此时却是拿出两三只瓶瓶罐罐,简单勾兑了一下沿着三株大树围成的这个区域边缘,把一些粉末撒了一圈,做完之后依旧坐在了篝火边。
    云无常却是稍远眺了一下更南方的位置,只觉得那边似乎是鬼气森森的。
    果然片刻后却是只见的鬼气弥漫,比浓雾还厉害,远远地看的一群人拍着整齐的队伍,等走进的时候才发现是战死的英灵怨魂。
    阴兵过境。
    只不过这大队的鬼魂逃难一般向北涌动,而原本应该押送的阴兵一个都没有见到。
    慕容子明几个月以前就下过幽冥之地,而且身兼鬼差的。这个鬼差当然是他自己理解的,只不过身上那一副无常钩却是货真价实的勾魂索。
    那散兵游勇聚成的大队阴兵到了不远处却是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者畏惧,遇到了仙门中人怕被打杀。二是那火堆很显眼,而居中站立的那位公子身上散发出一种圣气,这更是让这些生来作战兵甲感受的特别明显。他们因为厮杀致死的怨气和杀气煞气简直就冲撞不了对方。
    只不顾身后队伍里聚集的鬼物越来越多,终究是一位身前就是百夫长的老兵昂首阔步的行来。
    远远地唱了一句:“呵!见过这位
    仙长,能否让个路,不然后面会愈发拥挤。”
    这是一尊英灵,虽然不时被消融魂魄之力,但是神性身形都比较稳固。看来身后都是战死的部下,而且看样子还不少。
    慕容子明手中已经暗自背在身后,悄悄的卷起了无常钩,依旧是缠绕在手上之流出两尺长一节,可以当做一节鞭子厮打。
    毕竟原来就是慕容世家嫡传子弟,少年时代便打理家中事务,这气度却是不能乱的,而且已经数次见过黑白无常二位爷,鬼差之中的大佬都打过的魔宗首徒此刻自然是不能输了气度的。
    于是身着百花大氅的慕容子明笑着问道:“为何不见押送你等的鬼差,任由你等乱跑。”
    依旧是那个百夫长,此刻却是依旧拱手答道:“两日前在半路鬼差等都被迷失了心智,只怕已经被老妖击杀吃了。我等为了轮回转世才一路急奔到此的,一路上一直是昼伏夜行秋毫无犯,不曾打扰良善之民。”
    虽然那英灵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依旧对答如流有理有据。
    慕容子明瞬间抓住了重点:“什么老妖,你说清楚,我自然有法送你等去轮回。”
    这死鬼百夫长身上依稀有鬼气散去,代表的是魂力减退,只不过这时候这仙门中人不让路,总不能强闯的。不得已只好就是回答:“我等没见过那老妖,我等都是外围城寨的守备官兵,只不过被那无数失去了精血的行尸走肉攻破了城寨,才遭了大难。待鬼差前来大范围牵引魂魄之时,我等便聚集了这数千之众,只不过两日前还未出十万大山的范围,却是阴风阵阵连带鬼差一起被一老妖围困了,终究最后是那些鬼差结阵对敌,我等趁乱一路北归。今日才遇到仙长。”
    此刻云无常不得不插话:“公子帮着问一问苗人的情况。”
    未等发问,却是这百夫长就用焦急的鬼言说道:“仙长,还请放我等过去,后面聚集太多鬼魄后,我等容易遭到天雷袭击,到时候散落流失的魂力就更多了。”
    慕容子明这时候瞧见极远处貌似有飞剑的虹光,此刻却是回头对着云无常笑着说:“有时间慢慢问,不着急的。”
    只不过说话的时候远处的数百鬼魂阴兵都开始不要命的拥挤过来,便是那位百夫长的英灵也禁止不得,原来是天上亮起了一道惊雷,只不过没有朝着这个树林劈来,更远处貌似有修士在以法器追赶无数冤魂死难者。
    就在这一刻慕容子明有了决断,不仅是心湖之中刚刚响起的那一句问心之语:“若是敦煌君见到这样会如何做。若是你师见到这惨样会如何做。”
    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金边华伞,这时候慕容子明撑在头顶,与这一身百花大氅无比匹配。
    就听得这位魔宗首徒念咒一般,像是哭诉又像是祭祀祷告,只不过聚过来的鬼魂早已经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牵制住了。
    这位少年却是无形之中先动手了,并不讲江湖规矩,也不讲仙门规矩。仙门规矩一定是无外乎两种,一者打的魂飞魄散彻底一些,一者便是牵引进幽冥,赚取功德。这些战死的兵卒鬼魄自然是没有打杀的必要,而这送进幽冥慕容子明自问没有如此本事。
    不得已,想起曾经在桃花坞石窟看的一卷秘本上有一册《泣鬼神》,这其中自有牵引魂魄之法,只不过慕容子明没有盛放如此多魂魄的法器,便是玉瓶也收不了这么多,数千只。
    而且还不能保证抓的时候会不会跑的问题,毕竟远处也有了修士御剑追鬼魂的架势了。
    于是伏魔伞自动飞出,想起当日这伞收走了那鬼羊乌神的元灵,不得已抱着试一试的打算,慕容子明催动秘咒,却是果然这心意相通的伏魔伞在手中却是牢牢控制住整个树林的范围。
    果然这中咒的鬼魂,只要在范围内都被一股巨力禁制住了,缓缓朝着少年围了过去。
    只不过那一尊英灵依旧散发淡淡的一点金辉,身形也还稳得住的架势。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有数百魂魄被牵引到了伏魔伞的伞面之上。
    云无常、风无相一时见到也是无语,现今的少年人都这么猛的嘛!动手之前也不打一声招呼要求护法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花间烟花集

    这伏魔伞的吸力越来越大,那数千冤魂却是直接被禁锢在了伞面。
    便是那带有一丝金色英灵的百夫长都终究只是多坚持了片刻,还是上了伞面。
    只不过这伏魔伞像是自己扩大了范围一般,原本只是慕容子明目光所及之处这远远的一大片范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边数座山头的鬼魂都开始一闪而逝了,就是远处追击这些鬼魂的仙门中人也远远地在山外落下了飞剑。
    只不过等他们缓缓小心翼翼爬上来的时候,慕容子明早已经收了金边华伞,和苗疆二位长老围绕着那个火堆一起继续烤红薯。
    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来,慕容子明还问风长老要了一定苗疆之人常戴挡光避雨的斗笠,风长老心疼这位教主首徒,所以送出了一顶几位精致的草编斗笠,并不是农夫干活的那种。
    慕容子明说是要装一装,免得被忍住,这二位难得要尽力配合了。
    而也就是这时刻,还在树枝上的乌鸦像是额头多了一只眼,散出一点点红芒,而黑色的鸟羽上隐约有金光流动。
    待那些仙门中人走近这一片山林的时候,只剩下慕容子明与苗疆老农一起诉说刚刚阴兵过境好吓人的大摆龙门阵。
    追击过来的仙门中人不是大的世家,应该是几个小门小户的西南修真家族,看那胸口或是臂膀上的家族徽记便不是时长叱咤纵横的大家族。
    这时候约莫一起十来人,却是分作三个家族,多的那一家也才六人由一位红衣少女带队。
    少的那一家只有三人,和另外那个四人出马的小家族隐约间有一种同盟的架势,看样子便是小门小户之间也有些争斗的,只不过这数千人的鬼卒英灵消失了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十几人还是先后围了过来,只不过当做自家是仙门中人,那上来搭话的弟子实在是有些傲气,话语不怎么良善。
    此刻答话的是云无相,自然是经验老到的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说自己三人乃是去十万大山苗疆之中做药材生意的商人,此行运气不太好遇到阴兵过境等各种问题才到这里,因此露宿在外。那很多数量的阴兵已经进了一阵鬼雾后便不见了,刚刚是有看到过的,只不过诸位仙门仙师过来之前那雾气刚刚散去。
    这大黑夜里本就看不了多远,阴兵阴气大盛不就是像鬼雾嘛!
    真雾假雾哪里说得清楚,十分好糊弄。而且两位长老一身苗人装扮更加坐实了凡人药材商人的身份。
    慕容子明那个聚灵阵设置的极为巧妙,若不是亲自踏入阵,是不会感触到的。
    三个小家族的修士并没有走的太近,还隔了一定距离打招呼说话的,所以简单盘问后自然就着急去找那些鬼卒,自然是御剑顺着指引的方向去追去了。
    就在这时候那一只树枝上的乌鸦,再次飞下来停落在慕容子明的大腿上。慕容子明此刻本来就坐在火堆边上,然后这乌鸦竟然直接朝着胸口的里衣钻。
    便是慕容子明一时也是措手不及,此刻这乌鸦却是把胸前的里衣当做睡觉的鸟窝了。
    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总是不敢强行把这乌鸦拿出来的,因为慕容子明尝试过两次后就不得不放弃,这一伸手进胸前衣内就被一阵电流雷的手脚抽搐。
    试了两次以后也就只得放弃了。
    桃花坞内一匹大黑马拉着一辆结实华贵的马车,这是牛余德早早准备好的。
    花溅墨搞定了那个为自己治伤才布置的逆时阵,把丹室内的时光流速减慢了,以至于那一副仙身在丹室三日才烙印好,而这桃花坞才过去一日一夜。
    若不是屈大夫来闹那么一场,只怕更早的时候就可以出发了,有碍于花溅墨需要与仙身重新磨合,才会又停留了短短两日。
    这和慕容子明三人的队伍便拉开了近乎五日的路程了。
    牛余德准备这马车便是准备走官道直接抵达和顺边城。
    倒是敦煌君看到这马车的脸色有些怪异,敦煌君原本以
    为会御剑的,只不过没想到这花溅墨居然是乘车出行。
    只不过没看到其余几人出来,敦煌君有心一问,然后碍于牛余德在套好的马车边张望,一时间至敦煌君倒是不好开口了。
    花溅墨上车后,对着敦煌君说道:“你还不上来,难道准备一路御剑嘛!”
    敦煌君原本是准备上车夫的位置的,只不过花溅墨一问之后却是一时间两难。因为手中那灯笼确实无比重要,而此刻那车夫的位置并没有人,看样子牛余德是没被安排驾车的。
    果然不出敦煌君的预测,牛余德没有上来驾车,而是拿出四张符篆贴在车架的四维的木头上,然后对着敦煌君说道:“怎么敦煌君还不上车。”
    敦煌君上车后却是看见花溅墨斜靠坐着带着一副金色的单边鸳鸯镜,此刻却是正对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敦煌君上车后放下那一品灵器的灯笼,然后看着花溅墨并没有打算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静坐调息了。
    牛余德在车外微微拱手:“花先生,那我就守在桃花坞等公子回来。”
    花溅墨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把这桃花坞整修的好一些,说不准几位兄长有事出来忙碌的时候会下榻这里的。”
    牛余德躬身行礼,就在这一刻却是桃花坞的禁制打开。
    车架上的四张符篆微微亮起,这大黑马却是自己拉车而行,一溜烟的出了姑苏城。
    很快的便上了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了,这大黑马也已经跑了一路了,然后才到了这荒郊野外厚才缓缓而行需要缓一口气。便是马也是需要休息的嘛!
    就在这时候却是听得花溅墨对着车外说道:“那个谁给那个谁转个口信,让那个谁去把那个事办了!”
    果然就听到御神机的一声轻笑传来:“姓花的你倒是会使唤人!”
    片刻后便在没有声响。
    敦煌君本来调息练气的,听到那一句谁谁谁差点憋不住笑出来声来。关键是外面还有人在应答,这一份心意相通也算是相当了得了。
    就在这时候却是听得花溅墨又开口说的:“那个谁把那个谁叫来,把那个事给那个谁说了让他去做。”
    果然又听得欲织心的声音道:“好好好,我等皆是劳碌命。”
    敦煌君眉头犹疑:“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御神机朝西去,欲织心却是朝南去。
    这两位都是戴着仙人蜕的仙身去的,自然办的都是要事。
    车架内的敦煌君无意间瞟了一眼花溅墨手中那一本书,内心却是再起波澜,居然是一本不堪入目的小人书《花间烟花集》。只不过被这一位如此光明正大的拿在手里观看,敦煌君也是一时大感尴尬。
    只不过瞧了眼花溅墨浑然没事人一样,倒是敦煌君自觉尴尬。
    可能是感觉到了敦煌君的尴尬,花溅墨倒是十分大方的把手中春宫图摆给敦煌君瞄了一眼,然后笑着说:“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谁谓伤心画不成,画人心逐世人情。”
    “敦煌君,你说是不是?”
    敦煌君不太好回答,有些窘迫。
    花溅墨知道窘迫的原因,只好收起手中的《花间烟花集》,然后缓解尴尬了说了一句:“这乃是花间一脉不传之秘,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御神机哪里骗过来的。”
    说完却是把这平素里流传甚广的《花间烟花集》之中有数几页开始拆了出来。
    居然片刻后成了两本书,一本《花间集》一本《烟花集》。
    世家子弟一般都不会光明正大的看这种书的,毕竟都是要脸的人。
    只不过世家子弟也不会不看这种书,因为毕竟不是所有的世家公子都去泡花街青楼,所以在自己的居所看看这种书算是受一种教育,而往往都是长辈在少年冠礼时必备的赐予之物。
    而这种书流传的最多的就那么几本,敦煌君也不是没看过,只是没想到拆开后,居然是两本书。
    一本《烟花集》确实是春宫图,而另外那一本多少带字迹的确实一本秘籍《花间集》别名花间游,魔道花间一脉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册功法。
    敦煌君此刻却是不得不佩服魔道先辈前贤果然是真的了不起,这精妙到了极致。
    花间一脉本就是有男女有情之道入无情之道。
    花间一脉的弟子多是男的俊女的俏,功法多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秀,不仅威力无穷而且还有生化之道的奥妙。而这一脉的弟子多是精通医卜星象、琴棋书画、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便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也是懂得不少的。大多数弟子不仅才华过人容貌姣好,而且修得这花间游小成便傲视仙门了。
    敦煌君倒是对着花间游的功法有所了解。曾经听德昭老夫子说起过,德昭老夫子对着魔道功法多数都是嗤之以鼻的,唯独对着花间一脉难得赞不绝口,还说若不是走魔道之人心性极端说不得这花间游是天下间难得少有的潇洒功法。
    花间游中有一套擒拿手,练到极致了就是八品神通削兵手,只要修为功力越高,见识足够多,天下任何招数兵器都可以化解在这削兵手之中。
    花溅墨也不见怪,就把这拆开的花间集推到敦煌君面前,然后说道一句:“听闻德昭老夫子曾经与花间一脉先掌座若雪前辈是学友,讨教过这花间游的修行。只不过后来姬家主娶了花间一脉的若雪前辈,令叔才与若雪前辈疏远了。慕容世家门风一向很好,所以今日我给你看这花间游,自然是信得过敦煌君的为人,也信得过你的口风,不会把这秘密说出去。你的伤要将养好,的确需要这一部花间游的心法。”
    敦煌君有些错愕,原来这拆书是因为自己,而这的确算是魔教密卷的大秘密了。只好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静静等待下文。
    果不其然,花溅墨面具下的嘴角就显得很认真:“花间游本事道家之学,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与释家无色无相之法来说看着相通,其实大大的不同。因为敦煌君你深修释教攻打多年,所以我才需要多嘴一下。释教的无色无相讲究的由外而内驾驭灵气后放开,而花间游却是讲究阴阳调和,然后功力精深厚不着形相,无迹可寻。讲究的却是由内而外驾驭灵气的无相。这也是为何削兵手天下无双,却依旧要以这花间游为基础功法,因为精微深渊,以此为根基,催动手法破开兵器招数,在还未发招之时便断了那力,所以才会破尽天下兵刃。如此说,敦煌君你应是明白了吧!”
    敦煌君微微点头,难得世家子弟也恭维花溅墨一次:“凤皇受教了,花先生如此一说我算是明白了。”
    花溅墨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这一具仙人蜕被烙印了大道符文,依旧经不起聚和七人灵识以后的出手。
    而那先天元胎的昆仑元胎这次留在了仲天殿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此次南疆事太大,明显的封印已破。
    现今那君天佑和君尘缘的情况却是从原本的互相吞噬变成了一起合作要牵制住东皇太一元灵意识的苏醒,其实大部分的力量都还在仲天殿。上次控制住那九头九尾巨妖不归鸟的气运又是再次降低几人的功体,自己七人现今不过是最基础的陆地神仙境界。
    而现在那灯中收回的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虽然已经被融汇成元神灵识,但是那一位姬十七与自己等人并不是一条心,此次去南疆便交代了附带条件之一便是给这位敦煌君疗伤。
    自己的意识和自己的一魄之身还需要讨价还价。
    蝶成双、鸦三足、龙生翼、花有泪、青衣白裳一起构成的心中五梦是在花溅墨等七魄意识之前就分出去了的,先后有别,主次有别。
    除非是三魂之身的道隐、儒藏、释尊才可以强行唤回,现今的那三位被集中在仲天殿一起对抗那远古神性。
    不然也轮不到自己几个出来行走。
    天人合一需要七心归魄,五相归魂。
    道大,道太大,难度自然更加大。

第三百九十八章 血流成河

    世间煞气有阴阳。
    阴阳煞气可以被练气士所用,只不过极为凶险。
    这阳煞练成可号令祭祀神将,阴煞大成可号令幽冥众鬼。
    一者行法用刀,一者行法用剑。
    女子练阳煞,法刀行令。男子练习阴是煞,木剑画符。
    十万大山的边缘地带最大的城池便是和硕边城这军镇了。
    只不过近日里派遣进十万大山的边兵探子已经数日未归了,派出的仙门修士也已经出去了大半天了,也还未见得归来报信。
    便是这君镇的值守将军早已经来了城头幕府,还有那早已经到了半月多的安陵君等一众也是早早的与几大世家的此行的长老都齐了。
    只不过此刻都眼巴巴的看着城头山那清一色的蓝色白衣,慕容世家的队伍。
    慕容世家定的管事的人是有小敦煌之称的慕容随遇,只不过一开始这一位就是单独行动的,别说是其他家的子弟,便是慕容世家的这一队都不知道那位小敦煌做什么去了。反而是原来的慕容世家辽东君这位家主的嫡传弟子慕容瑶直接拒绝了列席会议,便是请了三次也只是在城头上带着慕容世家的子弟站着。
    便是安慕希亲自出面来请,这位慕容瑶都没松口。
    最后闹得没办法还是安陵君本人带着襄阳陆氏陆羽这陆氏家主一起陪同等候在了城头。
    如此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还是安陵君安绅本人小声问了一句:“小敦煌还没回来,他到底给你们怎么说的。慕容世家是此次行动的副使之一,怎么可以没有主事之人。”
    慕容瑶面对这位和自家师尊的同辈的名士,自然是不能不答话的,但是又不能什么话都透底,只好拱手有礼有节的说了一句:“安陵君,慕容世家此行一切都由子安师弟临时做主的,而我只是受他委托管着这几位师弟不惹是生非就好。而且慕容世家此行当家做主的是敦煌君,我们这几个小辈也就跑跑腿罢了。”
    便是那陆羽亦是小声说了一句:“这小敦煌的行踪不定,好生令人担心啊!现在十万大山之中情况莫名,小敦煌可是出不的半点差池的。”
    这话一说却是令一会走慕容氏弟子更加担心了。因为这几位内心都是知道的,那位敦煌君的嫡传是真的一个人进了十万大山查探了。
    众人等在城头一是为了协防,二嘛却是都在翘首等待自家此行主事的人。
    陆续已经有修士回来了,不过多少都带伤的,还都是深入十万大山不太远。这就更加增添了慕容世家一众的担心了,要知道那位小敦煌修为之高在自己家这一辈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此刻还没有回来,那说明自家这位小敦煌一定是深入十万大山的腹地了。
    此刻同样在城头等人的还有一女子,红衣配木刀,当真是飒飒威风。若不是这女子的腰间挂着一条碧玉带,代表这人乃是代表帝国朝廷到此地监军的。
    只不过此刻的忧郁之色比慕容世家慕容瑶等人的脸上更加严重。就在这时候有一辆马车进了这边城,在这进城的人群之中实在是不显眼。
    车架之内的便是这几日风扑尘尘的敦煌君和花溅墨,只不过车内花溅墨的气息衰败,这些日子反而不如一开始出桃花坞的时候了。
    一连路上奔波也是遭罪不少。
    这一路车架一直是没有驾车之人的,而也通行无碍,甚至是路都没有走错。
    刚刚进门的时候那边城守门士卒便上前盘查,只不过当敦煌君掀开车帘,然后拿出一枚五大世家的通行令的时候,边城守卫便知道来了了不得的人物了。
    只不过未等城门口的守门兵士上到城楼上禀报,这马车边拐进了不知名的巷子,自然是敦煌君牵马,店小二帮忙下了车架。
    花溅墨手中提着灯笼先行上楼了,就坐在二楼的雅座,然后远远地看着那不停御剑归来的仙门修士。
    随即心中默念咒术,等敦煌君把马匹那只好上楼的时候,却是已经在这二楼雅座聚集了一群飞蛾了,而这飞蛾在冬日里已
    经十分扎眼了。
    敦煌君看着眼前这位花溅墨以秘法问询这些飞蛾,实在是内心有疑问又有一些觉得眼前这位花先生有些神叨叨的。
    终究是等这花溅墨一挥手,那些飞蛾散去了,然后敦煌君才缓缓开口:“花先生这一手驭外物的本事当真是天下无双,这才刚到便招来了这么多探子。”
    花溅墨把手中的灯笼递给敦煌君,朝着店小二招招手:“上一壶酒。”
    等店小二下去了,花溅墨又开口道:“大争之世,玩的不久需要邪乎一点嘛!敦煌君不要忘记我可是魔道妖人,正教恨不得除之后快,只不过奈何不得我而已。”
    “敦煌君你要是出手,这可是一个大大的便宜,拿到我这颗人头便是慕容世家再多一位郡王爵也不再话下的。”
    敦煌君却是知道眼前这位在说笑,只好拱手道歉:“花先生,是凤皇失礼,还请不要介怀。”
    花溅墨听到店小二上楼的脚步声,然后斜靠栏杆一伸手等着那酒壶,只不过没有等到店小二送上来的那壶酒,被敦煌君接过了。
    敦煌君拿起桌边的土碗,倒了一小口酒水,旋转土碗算是清了一下灰尘,然后倒好了才放在花溅墨身前的桌面上。像是思虑不少,又像是忍不住不说:“花先生这身上带伤,要少饮酒的,酒色伤身。”
    花溅墨刚刚端起酒碗刚喝一口,听到敦煌君这句话几乎一口酒噎着了:“酒色伤身,敦煌君你说哪里话,虽然我们一路共乘,但是也没有让敦煌君你以色侍人啊!”
    话音一落,却是敦煌君倒酒的手抖了一下,这位花先生心思机敏,说话荤素不忌,比那魔君君尘缘当真是一门师兄弟。
    就在这时候,花溅墨再次开口:“路人旁观只看结果的,过程只有自己可以体会。敦煌君你觉得这眼前边城的安稳是好事还是坏事。”
    坐姿甚为端正的敦煌君见得这一位终究不在胡乱说话了,长吁一口气,缓缓吐出两字:“坏事。”
    慕容世家的后辈子弟这会儿已经接到慕容世家有人来的消息,慕容瑶自然知道是敦煌君到了,所以留了两位在城头等慕容随遇归来,这慕容瑶却是带着安陵君和陆氏家主陆羽一起找到这边城的酒肆了。
    只不过这时候看着这一位花溅墨一手持碗饮酒,敦煌君却是在倒酒,只不过这位花先生面色病容,一时间慕容瑶却是进退不得,身后楼梯上还有安陵君与陆羽。
    这时候花溅墨很是善解人意,主动伸手接过那酒壶,然后对着敦煌君说道:“找你的人来了,聊得快一些,晚间有事要办,尽量甩掉他们。”
    随后快步走到另外远一些的雅座,眺望这远处十万大山。
    此刻的十万大山之中大地疮痍,生灵涂炭。
    满山之中鸟兽依旧,但是却是有一种血煞之气,慕容随遇已经找到过数处曾经人声鼎沸的苗寨了,只不过现如今都是空荡荡的。
    眼下的这一个百十余户的苗寨已经是小随遇找到的第三个了,只不过整个寨子之中弥漫一股血腥之气,小随遇腰间玉佩下的玲珑骰子溜溜的开始转悠。
    这时候小随遇手中多出了一柄冰蓝色的剑,正是霓剑。
    就在这时候却是原本寂静无人的苗寨之中走出一中年雅士。
    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显得那是飘逸宁人。
    此刻手中却是拿着一柄木剑,这木剑上更是有数道符篆隐隐放光。
    看到了小随遇却是难得笑出声了:“慕容世家了不起,竟然有能深入道此地的弟子。看来应该是敦煌君门下的嫡传弟子了。”
    慕容随遇在这深山野林遇到这等功力深厚的之人,警惕心大起。
    随后手中霓剑微微灵气流转,然后才缓缓作答:“不知前辈是那家名士,家师正是敦煌君。”
    这持木剑的雅士本就是一身雪白的长袍,只不过此刻在下摆衣袖等多有血迹,想必是经历了恶战的,此刻却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摆摆手道:“你快走吧!速去边城报信,说这苗疆几无活口,走了的苗人便是有
    命的,没走的俱是成了暴乱之尸。”
    说完却是自己先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然后随手丢出一个火漆封禁的竹筒给随遇。
    只不过随遇也没有用手接,反而是用衣袍的大袖一卷,然后找了个木盒盛放了。
    看着小随遇做完这一切的中年雅士倒是难得好笑,自己居然被人误会成了会下毒的人,不过还是不得不夸赞一句:“不愧是敦煌君的高徒,做事如此老道小心足堪大任。你记住了本座赦无极,要是你回去后遇到一个红衣少女,那是本座的师妹赦无念,帮我再带一个口信,就说这行法木剑此次要随我葬身于十万大山之中了。让她战后再来寻找吧!”
    小随遇既没有答应行,也没说不行。
    只不过终究是这赦无极支持不住了,终究是端不住自己内伤沉重的现实,吐出一口黑血来了。
    这一下便是小随遇也吓了一跳,只不过眼巴前看着这位赦无极重伤的是在有些严重,手中刚刚凭借聚和的一口气亮起的木剑上的符纹再次熄灭。
    看样子这一位已经是行气不畅了。
    也就是在刚刚这一刻的时候,远处已经嗖嗖的跑出来十来只丧尸,正在缓缓合围过来。
    赦无极手中木剑上一道符文亮起,急切之间电光火石一瞬便已经灭掉一尸残余灵识,只不过这行法之急切却是远超一般人物。
    不过强弩之末就是强弩之末,这一位还是撑不住了,只好遥遥半躺靠在一株枯树上,手中木剑再次摇动,又倒下一个。
    只不过那十来具丧尸已经更加近了,不过区区数步之遥。
    就在这时候一声剑鸣,却是一道蓝光带着一个白衣身影杀进了丧尸之中,赦无极本来就是强行维持一口灵气不散才保持清醒的,此刻却是不得不开言道:“小心尸毒,屏气凝神。”
    原来这一位就是因为杀丧尸太多缓缓中毒而不自知的,等知道的时候哪怕是修为绝顶,被蚂蚁一般的尸群紧追不放也还是渐渐的灵气衰竭,以至于身负重伤,只不过好死不死的在这苗寨藏身却是被随遇撞见了。不得不现身出来一见,因为他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只能奢求把消息传出去。
    只不过此刻见到那一袭白衣杀这群尸乱舞之中翩若惊鸿,口中却是朗朗自语:“慕容凤皇,你倒是捡了个好徒弟,这魑魅魍魉步就算是被拆解变换后还是有曾经的那一位的身影。”
    说话之间却是自己掏出一颗丹药吃了,就在这枯树下缓缓调息。都不拿眼去看那敦煌君的弟子杀那十数丧尸了,那一柄霓剑本就眼熟无比了。
    最后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慕容随遇便杀干净了这十多丧尸,然后走到赦无极面前,微微一笑:“前辈得罪了。”
    随即出指如电,赦无极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治住了三处大穴。
    慕容随遇早已经金丹境,御剑不成问题,哪怕长时间御剑也是可以支持的,现在带一个人自然有些累赘的,而起还敌友不明,只不过吃不准的情况下先把人拿住了再说。
    不过一路上自然是要停歇数次才行,能晚间回到边城那就是快的了。毕竟来的时候是各种绕道找苗寨,回去是一路直行。
    只不过这蓝色剑气冲天而起的时候,树林之中有数道红色的眼睛盯着空中的那蓝色的剑气,然后迅速传递着截杀的消息。
    慕容子明带着云无常、风无相已经进了十万大山。
    只不过三人多是在山间缓缓步行,并没有御剑。
    只不过平时危机四伏的山林之中今次是异常安静,便是鸟兽也安静了。
    慕容子明手中多了一柄金边华伞,头上的斗笠早已经取下,一身绣有百花的白衣走在林间,缓缓牵引冤魂。
    便是云无常、风无相也暗自惊讶这一位手中这一柄伞这几日已经收了不下近万冤魂了,而这还在缓缓地收取冤魂。
    当真不知道那伞还能收多少。
    只不过两位巫月神殿长老一直小心翼翼的护持着,这两位当日杀出来的时候可是惨太多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拍碎双玉斗

    夜幕潇潇,依旧是三人慢行。
    撑伞的慕容子明一身百花大氅,在这夜下自然是显眼的,风云二位长老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跟随的。
    只不过此刻不远处也有两人小心翼翼的,一个是灵脉被禁制的赦无极,一个是此刻不论赦无极怎么说也不肯解开他灵脉大穴的慕容随遇。
    这时候已经离脱离十万大山没有多远了,只不过这时候因为后面不远处有丧尸一直在追,而小随遇的剑上要多带一个人所以不能一鼓作气飞出十万大山。这也得中途歇息片刻,只是不知为何那后面追来的群尸像是知道方向一般,紧追不舍。
    只不过这小随遇指法精妙,赦无极被禁制了大穴三处却是始终没办法自己冲开的。以至于这一路上赦无极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当真是厉害,这封禁灵脉的手段当真是厉害以至于这一路上尝试了数次也没有解开。
    此刻两人缓缓而行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追击而来的丧尸。
    虽然赦无极灵脉被封但是行动无碍,现在一路避让追击的丧尸,偶尔有几只出现每次也是在第一时间被慕容随遇杀掉。但是就是这样也每次吓得赦无极那是胆战心惊的,因为他原本就中毒又强行运功杀了不少丧尸,以至于内伤沉重。现在服药后也只是足够奔逃的体力而已。
    两人皆是一路且战且退,然后一路技巧的朝外奔逃。然而慕容子明三人又一起朝着十万大山之内行走,而且还在牵引冤魂,自然走的也不快。
    两边本来就是同一条道上的,只不过刚好方向不一样,所以两边一起相向而行。只不过一边三人完好无伤,另外一边两人却是一者重伤,一人又要护持奔波。此刻两边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慕容子明被提醒十万大山之中一定是生出了变故了,而慕容随遇却是亲眼见了那群尸狂舞还救回了赦无极。
    终究是云无常和风无相感受到了远处的丧尸群,云无常开口提醒:“公子小心了,有尸群过来了。”
    随后却是和风无相一起一人拿出一柄灵气盎然的灵剑。
    慕容子明调整着呼吸,缓缓才开口道:“两位长老帮我小心戒备,我还想片刻才能把已经牵引到的怨魂收到伞面上,此刻我还不能动手。”
    风无相这时候却是递出一瓶丹药,然后剑慕容子明不解,然后才说道:“我们的剑上自带剧毒,一者迷香软骨酥了筋骨,一者带有化气散能散去灵力。吸的久了自然就身软气散,所以要预先服下这解药的。”
    待慕容子明一手撑伞,在风无相帮忙取下了瓶盖后,也是吃了一颗解药。然后全力运转秘法牵引这已经被伏魔伞牵引到了的冤魂,另外一边小心翼翼的也分心戒备了。
    就在万分紧急的时候却是见得树林之中奔出的却是一个腰间挂着木剑的雅士,远远地能看见其后不远有剑气纵横正在与那些丧尸一起大战。
    只不过隔得太远看不清是何人而已。
    这赦无极看到一位贵公子撑伞而行还在引渡冤魂,自然是知道这是玄门中人,但是看到两位身边护卫的长老是苗疆的衣袍,一时间又有些吃不准了。
    只不过身后追击的丧尸颇多,而慕容随遇也是了得,一手剑法杀得那是惊落风雨,砍瓜切菜一般,所以这赦无极才可以提前跑出这么远。然后等拉开了距离后,小随遇再御剑跟上,两人用这个方式已经配合数次逃命了。
    赦无极还是不得不一头朝着慕容子明一行跑了过去,毕竟命是自己的,三个大活人一看都是玄门中人和后面浑然没有自己意识的丧尸相比还是可爱得多。
    果然片刻后一道蓝光大起,有人纵剑而起,两个瞬间之后便又到了眼前。
    刚刚又落地,风云二位长老便护卫在慕容子明身前。
    还好等人落定,听得慕容子明笑说道:“二位长老住手,这是我子安师兄。”
    说完后还在全力催动妙法牵引那些源源而来的孤魂野鬼。
    两位长老听到这位魔宗首徒口称师兄,看那衣袍又是慕容氏世家的,自然知道目前算作自己人,不过还是需要小心戒备的。
    风无相自然是再次拿出丹药,给了赦无极一粒,也给了慕容随遇一粒,然后两剑一起行法远远的在不远处立下一个剑阵,然后那些撕咬而来的丧尸却是缓缓行动越来越慢了。
    也就是在这月夜,慕容世家慕容瑶领着四五人的小队伍,然后护卫着一架黑马车缓缓出行边城,然而敦煌君和那一位花先生都是坐在车架内的。
    安陵君和陆羽一起站在城头看着这车架出城。
    安陵君安绅内心激荡,先前听闻敦煌君讲的行事严重,明日后便会整队出发,大肆去扑杀已经得到证实的丧尸群。
    只不过目前原因不明,敦煌君自然是带慕容世家的队伍先出发前去查探的。
    慕容瑶亲自驾车,那四位随行的弟子都是能短时间御剑的跟随的,所以一行人的速度挺快的。
    慕容子明还是在全力牵引怨魂,小随遇看着这一位师弟以魔道秘术行法,这也是第一次见。更加震撼的气势是安慰赦无极,内心激荡而且忌惮,此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百花大氅的少年就是魔宗首徒。看这功力修为也只是在金丹期,但是一手秘术却是有震撼天地的气势。
    云无常和风无相立下的那个剑阵果然适合了得,两剑立出阵眼护住众人,却是因为是用毒,并不伤魂魄,而那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丧尸却是前赴后继的被毒倒,失去了尸体骸骨的行动能力,然而那些死尸体还被这毒缓缓化去血肉,只留下累累白骨。
    便是自诩见多识广的赦无极也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了,虽然是两位高阶修士以元功催动的剑气施展毒,但是这威力却是令人咋舌。原本赦无极还觉得就算是那位执掌巫月神教的大祭司的毒术不过小道,今日里亲眼见了这一幕,可想而知受到的触动有多大。
    阴阳双煞无极无念本就是为克制这魔道由正教集合数十位仙门名士一起创造的一套功法,而这本身也是因为正魔对立,然后正教欲破解魔道功法而取巧的手段。阴阳煞气是有缺陷的,行法手法迅捷,本就是为了比肩魔道功法可以短时间速成,而魔道正教功法的区别也在于此。正教功法大多讲究循循渐进,但是魔道功法却是可以暴涨后。优劣明显,一者进步慢,一者隐患极多。其实练到高深境界后殊途同归,只不过因为魔道功法往往造成人心偏执,好多时候中高阶修士以后魔道功法走火入魔的几率大很多,所以被正教多鄙夷。
    其实只不过是魔道高阶修士需要缓缓以水磨工夫面对自己的心念,然后融汇以后便和正教高手一样的行脉无碍,再无被心魔搅扰的问题。
    但是人都是看表面的看当下的,一辈一辈修士把这差别无线放大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这正魔差别就有正魔表里之别了,完全背离镇魔殊途同归的大道之意。
    慕容随遇正在缓缓调息,那赦无极也是在调息,不过一个可以迅速恢复功力,一个只能是勉强行气无碍,恢复体力罢了。小随遇并没有解开眼前这位赦无极的灵脉大穴,毕竟要带回边城后才能印证真假话,为了自己回去这一路的安稳,只好先不客气了。
    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赦无极也没有吵闹摆出自己灵脉被禁的事实,毕竟对面虽然是魔宗子弟,而自己是正教护法层级的人物,如今落在了敦煌君的弟子手里还有话可说,重伤后有道理可讲。可是这两个小辈是同门师兄弟,万一要是自己被交给那魔道弟子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所以当下自己就正口风很严没有多嘴也没有吵闹。
    慕容随遇不知道是知道了这心思,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眼前那位赦无极装模做样的调息也不点破也不解开灵脉大穴,像是从头到尾没发生过。
    风云二位长老还是厉害的,在额头累出汗水后,这跟来的一群丧尸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此时就见得依旧是那位云长
    老翻出了一盒不知名的药粉随意洒落在那些白色骸骨上,再过了一会一阵难闻的焦胡味道以后,那累累白骨化作了白沙,风一吹便扬了。
    做完这一切后,两位长老没事人一样也是坐下调息,等候还有片刻牵引的慕容子明。
    终究是慕容随遇调息的颇快,自己吃了数枚丹药后以补充体力和法力,然后这短短时间炼化了,已经可以带着这位赦无极一起一鼓作气飞回边城了。
    慕容随遇看着一身百花大氅的慕容子明笑了一句:“这一身挺好看的,你还要继续进去。里面很危险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活人了。”
    慕容子明一手还维持着伏魔伞,露出一个苦笑:“师叔命我支援南疆巫月神教,这两位是巫月神教的长老,也是我魔道的长老,如今我算是领受圣殿的命令去增援的,好歹都需要弄一个结果出来,等候师叔到来后再做定夺。”
    慕容随遇点点头,知道如今的子明不仅是魔宗首徒,看样子还是被委以重任,而且事情还很严重。不得已只好说:“我还要送这位赦前辈回边城,通报各大世家山里面的情况。你和二位长老小心一些,改日我们大山之中再见。”
    然后对着风云二位长老深深作揖,又拿出两瓶回气的丹药给两位长老,还明说了这是补充法力的,两位一看就是刚刚这一阵也是消耗不小的。
    慕容子明点头道:“你先回,只怕还有丧尸要追来,我牵引完这些冤魂便会和两位长老一起前去增援巫月神殿,所以子安师兄你要告知一下敦煌君,用你那灵剑传讯,师叔是敦煌君护送的。”
    两人都知道各自肩负的责任,只好相互告别,蓝色霓剑带起赦无极和随遇一路北归。
    夜下那牵引无数冤魂的金边华伞还是被一位百花大氅的公子撑着,渡世间苦厄大力伏之。
    巫月神殿之中,此刻几个秘法的大瓦罐中有蛤蟆、蜘蛛、蝎子、毒蛇、蜈蚣五种毒物,现在分别挑出一只,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排列在一个巨大的金盘子之中,金盘之中用不知名的沙做成一个秘阵。
    这被秘法养育的物种毒物各自游走,各自张牙舞爪,俯身蓄势准备互相缠斗。花纹斑斓的毒蜘蛛不住的吐丝,在这秘阵沙盘之中选取一角结起了网。那大蝎子更是甩动这尾钩,在沙盘挖一个藏身的角落,两把大钳子一下一下的挖掘这沙盘,那巨大的毒刺尾勾却是在示威。
    那蛤蟆却是一声“呱呱”大叫,然后把大腿开始不停地弹沙,就地摇出了一个沙窝,然后像是以静制动一般潜伏,就两个眼睛溜溜乱转。这沙盘秘阵之中有一条白蛇,此刻却是像龙一样开始卷起身段,也找了一个角落,“丝丝”吐信一般跃跃欲试。
    除了一开始见到踪迹的那一尺来长的蜈蚣早已经找到一个沙盘一个沙土松软的位置刨出一个巨石来,钻进了这石头的下面潜伏。这会儿若不是一直有一位长老在盯着这蜈蚣,只怕也不知道这剧毒之物会藏在哪里。
    “趋吉避凶便是本能。”高台上巫月神殿的大祭司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以五虫占卜需要的是这秘法养育的灵虫,便是刚刚若不是为了巫月神殿的存亡,这位大祭司也是舍不得的。
    此刻这神殿之中大约只有十数人,都是巫月神教顶尖高手,其他教众早已经安排随了苗人一起去往边城了,一者是护卫苗民,二者也是留下有生未来的种子。
    总不能所有鸡蛋都放在这最重要的巫月神殿之中,万一被攻破了魔道这巫月一脉,那在场的诸位就是千古罪人。
    而创立巫月一脉本身便有侍奉那位远古大圣的苗人先祖,所以这巫蛊之术才会大行其道。
    这时候大祭司把手中一对玉斗拍碎,然后把玉斗的粉末撒在那沙盘之中。沙盘中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便是以这一双玉斗要问天买卦。
    看样子巫月神殿之中的力量便是大祭司也不是那么有信心了,因为那杀之不尽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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