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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章 十指拨弦

    敦煌君一行人的车架还是不疾不徐的朝着十万大山进发。
    只不过等看着夜幕下那蓝色一闪而过的剑气,熟悉这剑气的慕容瑶倒是忍不住对着车厢内说了一声:“敦煌君,刚刚子安师弟回边城了,看样子好像飞剑上还多带了一个人。”
    车架内的敦煌君一边缓缓行气,这花间游的功法确实算的是魔宗花间一脉功法之中的上尚品。可与之并列的就要是天魔道的天魔策,无情道的飞花逐流这等品级的功法,而这花间游之所以能成为花间一脉和无情道一脉都看中的功法是有其根基特点的。只不过修道一定境界后侧重点就不同了,花间一脉讲究入世,所以弟子门生多以青楼歌姬伶人乐师为业。而无情道却是出世,都是寻一方清净地苦修境界,求的是无相。
    一个有相,一个无相却是同一本花间游中修出,花间一脉以音入武,可修成八品神通之中的七杀玄音。无情道一脉花鸟鱼虫草木山川皆可入道,便是一枝花草也是不世神兵,不着相便一样修成八品神通之一的削兵手。
    而创立这两脉的祖师原本就是一对有情人,一者以琴入道,便是花间一脉的祖师。一者横笛身前,一支玉笛进了太上忘情之境,最后成为了那一代的教主,只不过有情人终究未成眷属。这都是二千年前的旧事了。这也是为何花间一脉的弟子与无情道的弟子可以凭字辈当师兄弟,而两脉历代掌座却是见面必定起争执的。每次都是吵得面红耳赤的互相挖苦到了极致,无非是想替立脉祖师讨一个公道罢了,口头上的那种。
    敦煌君虽然是分心以这功法调理经脉,也不是不能说话的,毕竟在野外行车不可能入定一般的行气大周天。此事听到慕容瑶这样说了,知道自己弟子安全,也算是极好的消息。于是便主动手中摸出那一枚秋蝉剑,然后一道寄托神念的传讯自然跟着这剑飞了出去,也是边城的方向,而这剑速就更加惊人了。做完这一切以后却是对着赶车的慕容瑶说道:“子思,车架平稳一些,花先生还有伤,虽然是熟睡,但是尽量别太颠簸了。”
    马车继续朝着约莫差了两剑之地远的慕容子明等人的方向缓缓追去。
    边城的城头上正好有许多仙门世家子弟在轮值,远远地看到那一道极快的蓝色飞剑就立即敲击了两声代表有修士归来才行动铜锣。只不过那剑是在太快,刚好在城头守城的修士打开那个防御阵法大幕的时候,连人带剑已经立在了城墙上。
    只不过并不是大家想的一个人,反而还拧着一个半昏迷的雅士,这雅士吐血半身血污也依旧看得出很雅致。
    自然早就有仙门子弟去禀告那位管事的安陵君安绅,只不过这一位来到眼前看到慕容随遇带回来的雅士,这会儿正斜躺在地上可都把这安绅的脸都看绿了。心中只道了一句“安殷德啊安殷德这次的事怎么办,两边都来头大,自己可是那边都惹不起的。”
    只不过慕容随遇早就收了霓剑,此刻一身白衣虽然有些风尘仆仆的,但是毕竟一副世家子弟的行头还是立得住形象的。但是那雅士相比之下就有些惨不忍睹,只不过等安陵君安绅搭脉的时候,发现这位不仅重伤还被封禁了灵脉大穴,而那封禁的手法天下独此一家。绝对是眼前这位小敦煌的手笔,姬家封山隐门之后会喜怒哀乐指的人也只有这一位小敦煌,只不过便是安绅也想到这位小敦煌会如此胆大心细给眼前这位前辈名士直接禁锢了灵脉大穴。
    就在这空档,就听见一声哀嚎:“师兄,你怎么了。”
    一声红衣的赦无念从人群里跑了过来,禁制抱住了还在昏迷的赦无极。
    此刻安陵君安绅正缓缓通过搭脉给赦无极传过去一丝灵力,却发现这一位专门威朝廷帝国处理疑难之事的赦无极此次伤的极重,还中毒了。
    安陵君安绅转过头:“小敦煌,你是怎么遇到赦先生的。”
    也就在这一会儿,慕容随遇早已拿出了需要他带回来的那传信竹筒用一方锦帕包裹着拿给了安陵君,然后回答道:“我搜寻到的第三个无人的苗寨,这位前辈是和我归途的时候遭遇丧尸追击才累的昏厥的,只不过我不认识这位前辈,又要带他回来不得已只能封住他的灵脉。”
    安陵君用了一众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公子费心了。”然后拿着手中那个明显是传递重要信息才会用的禁制竹筒晃了一晃,意思是这是何物。
    慕容随遇只得解释一句:“前辈让我帮忙让传的信息。”
    一身红衣的赦无念此刻脸色极其不好,因为她发现便是她用来数种方法都解不开那灵脉禁制,看样子只有两解,一种是眼前这位施加禁制的小敦煌动手解开,另外一种便是以强大灵气冲开这禁制,要么是高手帮忙,要
    么是中了禁制的人自己行功。只不过看眼下的情况,这位重伤的赦无极是冲不开这禁制的,不然在路途中早就冲开了。
    看着这要吃人的眼神,慕容随遇觉得莫名其妙。只不过安陵君知道这其中的关隘,别人那边可是相依为命的师兄妹比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亲,作为朝廷一等供奉师兄受了重伤,此刻虽然是被带回城,但是被你小敦煌一路上禁制住灵脉不信任,这天大的委屈还不算在你小敦煌头上。
    安陵君不愧是至尊陛下口中的帅才,虽然因为曾经被仙人境的高手打成数次重伤,虽然如今伤好了,但是比一般的中年人看着面相老成一些,但是毕竟实打实的元婴境大修士。
    就在这位要绷不住了的赦无念要找小随遇打斗一场的时候,安陵君平静的说:“小赦先生不得放肆。还请慕容公子帮本座一个忙,先给赦先生解开禁制,他这毒也请你一并治疗一番。”
    安陵君如此礼遇的敬语让赦无念不得不停手,刚刚都已经拔开了三寸长的法刀了的。因为安陵君这话里好像更将礼遇的是这位把自家师兄带回来的小敦煌。
    慕容随遇就在众人面前快速出手一连点了十七指,然后那三处大穴才通畅,然后被禁制分散的灵脉气息才缓缓开始运转,便是安陵君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家伙,慕容公子你还真是谨慎啊!这等手法便是拿一个元婴境的重犯也够十二个时辰之内冲不开禁制了。”
    小随遇不得不谦虚一句:“苗疆之中情况不容乐观,这位前辈见面的时候展露的修为高过我太多,然后又中毒已深,我又没时间为他救治,一直被丧尸长了眼睛一般追着跑。我御剑带着他都已经足够累了,所以不得不足够小心一些。”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他半路尸化曝起,在飞剑上岂不是要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便是忿忿不平的赦无念一时也是语塞,想好的各种说辞在这一位会给台阶的安陵君面前,还有会下台阶的小敦煌面前要发飙的语句硬是给憋了回去。实在是挑不出毛病的说法,稳妥之极。
    安陵君这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仙门之中为了听消息围过来的仙门子弟各家门生。这时候也不得不稍微驱赶一番,然后又说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子安公子还请你帮忙给顺带解毒医治一番。”
    这时候赦无念内心倒是有些庆幸,还好没动手打这位小敦煌了,原来还得求人家。
    只不过这庆幸还没表现出来,就听到小随遇无比诚实的声音说道:“他除了中毒,还中了蛊。我不会蛊术,我的医道又不够,在路上飞行的时候我已经大约为他检查过了。除非我师尊在这里,以师尊的医术应该是能辨个大概的,那蛊术的确是我闻所未闻的领域,所以我一路上才小心翼翼的。”
    这时候便是本来把这赦无极抱在手中的赦无念听闻这蛊毒如此厉害也是吓得直接把这赦无极丢在了地上,这一下却是摔的赦无极幽幽转醒了。
    安陵君也是个妙人:“敦煌君一个时辰前刚走,这会儿也追不上了,再说也追不回来了。”
    赦无极醒了,却是疼的龇牙咧嘴的,这中蛊中毒已深,全身怕疼,刚刚还被摔了一下。
    慌忙间这赦无念又准备抱起自家师兄,只不过此刻的赦无极在大家看来就是一个全身布满毒蛊的药人,的确是刺猬一般,想抱也没地方下手。
    赦无念一遍小声道歉:“师兄,不好意思,摔疼你了。”一遍又求安陵君这统帅想办法。
    安陵君此刻不禁要安抚众人,还要平息事态。却是主动抚起了赦无极后才缓缓说道:“赦先生只要不吐血,不破皮这蛊虫蛊毒此刻还是无碍的。”
    话音刚落,怀抱里的赦无极刚刚被抚起斜靠在安陵君身上,此刻却是一口老血喷出,喷了自己雅白的袍子上又多了一口血迹。
    这时候就听闻一声琴响,然后却是一根细弦把这赦无极下半身困的严严实实的。大象无形弦杀术绕住了这位赦先生。刚刚才放下成见的赦无念此刻法刀半出呵斥道:“慕容公子你要做什么,还不把我师兄翻开。”
    周围一圈的仙门子弟看到这弦杀术都是在惊叹:传闻中的弦杀术,今日算是见到如何出手的了。的确是迅疾无比取人性命于一线。
    这个变故太快,安陵君安绅也是一时哑然:“小敦煌,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松开。”
    小随遇挤出一脸笑对着周围众人还有那位怒气冲天红衣飘飘的赦无念说道:“牙!”然后还用手指了指赦无极的嘴。
    周遭人连带安绅都一起看去,只见得这位赦无极此刻两枚虎牙已经生长的外翘了。
    便是安陵侯也是反应迅速,直接把怀里的赦无极再次放开,这一位
    再次摔的直接龇牙了。
    赦无念神情变得很快:“小敦煌慕容公子,你还是禁制住我师兄的灵脉吧!他这灵脉一通中毒更深了。”
    赦无极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连无辜问道:“我不是伤号吗?怎么作为统帅的安陵君你还这样摔我。”
    就在这时,小随遇早已经摸出了一指皮质手套,戴好后出指如风,又是蹭蹭蹭约莫点了二十一下,这一下却是封禁了原来的三处要穴外还附加了四肢经脉,便是这一位这会儿想咬人这脖子也不够使唤了,现在灵脉被禁制,转头都只能慢慢转,可见中毒的确不轻。
    “又来!”传出这一句的是赦无极。
    此刻便是周围的仙门子弟都笑了,这一位看安陵侯的称呼就知道必定是一位名士大人物,一定是在长老一级人脉之中特别有名的,此次却是糗大了一连两次栽倒在一个后辈弟子手中全无反抗之力。
    刚刚禁制这一手也是那位赦无念心思转换的快,慕容随遇出手更快。这时候场中有四个人哭笑不得,一者安陵君主持事物的统帅,二者出手的慕容随遇,若是笑便是失礼得罪人了,自己可以不要脸面,但是这一身衣袍代表的是慕容世家的脸面。第三第四个便是赦无极本人和赦无念了,事情的发展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师兄妹二人也是措手不及。
    这会儿赦无极大概明白了,问题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这里出事了,只是自己没有感觉到。
    安陵君不得不吩咐:“找一副担架来,把赦先生抬到大殿之上,小敦煌和我一起整治。”
    自然有李氏弟子去拿担架抬人的。只不过赦无念不乐意,指着小随遇说道:“就他,他不是说他不会解蛊嘛!安陵君你有把握吗?”
    安陵君摇摇头:“我没把握,死马当作活马医呗!瞧不上小敦煌慕容公子,小赦先生你就自己来救你师兄。”
    小敦煌慕容公子几个字咬音很重,安陵君这算是可以腔调了,毕竟慕容世家精通医道。
    赦无念也是一时汗颜,知道这是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了,而且安陵君也通医,只不过这是没把握才需要叫上此处医道应该属于比较好一些的慕容随遇一起想办法。
    就在此时,一道璀璨的白光钉在城防禁制上,是一道小巧飞剑,下一刻却是直接穿透了。众家弟子胆战心惊要找掩护避开这来路不明的飞剑。简直就是抱头鼠蹿的场面,还好没人踩到踩伤赦无极,不然立马是一个蛊毒之源。
    光华奔着随遇来的,还好等众人探出头看那雄厚无比的一剑的时候,却是慕容随遇手中以灵气驾驭这一柄小巧飞剑,正在读取信息。
    安陵君也反应过来了,大叫道:“小敦煌,人可是你救回来的,你可不能一走了之,不然这边城可是要一城死绝的啊!”
    慕容随遇年纪轻轻却是不得不苦笑:“安陵君你说笑了,我自然知道这毒的厉害。”
    听到安陵君如此话语,便是刚把赦无极抬上担架放置的二位弟子亦是不敢上前了,还好刚刚飞剑来的时候没有摔坏这位赦先生。
    赦无念此刻却是大义炳然说道:“还请慕容公子和安陵君一起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总不能连累整个边城将士,还有那么平民百姓。”
    然后带着哭腔说道:“师兄啊,你别磨牙了,你这牙也太吓人了,都伸到嘴外了。”
    慕容随遇接到的信知道这是敦煌君安排让自己跟着大部队行动,然后置于怎么会面另行约定。
    此刻又是一声琴响,却是号钟再出,小随遇十指拨弦却是先弹奏了半掉安抚心绪的琴曲。然后才另外拿出一副琴弦,分作数股把赦无极的身体和担架绑的严严实实的。
    随即一行人慌忙移动这个磕不得碰不得的毒源,说是小心翼翼提着心做这事也是不过分的。
    大厅里却是小随遇在安陵君高深修为的支持下,累的满头大汗准确下针,却是这赦无极既动弹不得,而那毒也立竿见影的不在毒的更深,算是僵持缓和了不再变化。
    便是赦无念也嗤笑道:“这慕容公子弹得一手好琴,还会治病救人,修为也不错,可惜啊可惜就是太过于年轻了一些。”
    “便是老了也没你的份。”说话的是一个大老爷们,声音不怒自威,然后带有一股书卷气,正是状元公。
    慕容随遇心中不由得咯噔,今天这是怎么了,好事坏事都是来找自己的,真是死于那助人为乐。
    要是只带个口信多好,干嘛自找苦恼救回了边城反而还成了自己嘴巴里的烫嘴山芋。
    既下不得口,又丢不得。
    毕竟状元公上次可是压着修为,不然安排自己去躺几个月应该是举手之劳的差距。

第四百零一章 水中印花月

    自然有数名弟子抬着这位帝国一等供奉进城门楼。
    就放在平时议事的那一方大案上面。
    安陵君是要请小随遇施展截脉的手法拖延住这位赦无极先生毒发的时间。
    小随遇此时一阵头大,怎么这位状元公来了,而且那位小娘子状元公的女儿也在人群之中。
    此刻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这位小敦煌和安陵君。
    在路上的时候安慕希便走在小随遇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子安下次出去,带着我一起。我不想每天跟着我爹,膈应的慌。”
    “怎么不跟我师父一起出去,他是不怕你爹的。”小随遇小声说了一句。
    “没赶上啊!敦煌君带着慕容世家的子弟出发很久了我才知道,所以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安慕希说的声音不大,刚好两人能听得清楚。
    在大堂内的小随遇认认真真的把携带的银针铺开,然后拿出了不少药瓶,这简直是一大摊子瓶瓶罐罐。
    这时候就有自认为自己医术还行的玄门子弟上来随意打开了一个瓶塞要准备查看一下,只不过身边那位护道的长老却是眼疾手快夺下那个瓶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随遇放置银针的大案上,然后回头对着自家这个后辈骂道:“你要死,不要连累诸位道友。这乃是剧毒马钱子制成的药粉,你要随意乱碰慕容公子的这些药瓶。”
    然后仔细查看下去,倒是十瓶之中有七瓶都是都是毒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这位长老问道:“慕容公子,你这随身怎么带这么多毒药。”
    正在收拾银针的慕容随遇眼都没抬十分随意的说了一句:“哦!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我这医术不是学自家师,也不是家中的慕容先生,而是我幼年时抚养我长大的那位道士纵横先生,他用毒比用药用的还顺手,这从小看得多了我这也就经常需要以毒入药。”
    正说完却是有两位好奇心很重的玄门少年便要伸手各自拿了一瓶打算看一看,就听到慕容随遇的一句:“两位小心,你们可千万拿稳了,你们一个拿的是断肠草的汁液,一个拿的可是鹤顶红药粉。”
    随即也没管那两位同辈少年的眼神,然后拿起手中一个小瓶子却是笑了一笑:“下次要补上遇到箭毒木可是要采用一些箭毒汁,这没多少了。”
    随即却是把手中这一瓶丢进了腰间的一气乾坤袋。
    此刻那两位一个拿断肠草的,一个拿鹤顶红的都是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远处,只不过周围早已退让开了一大圈。
    众人都是知道的这位小敦煌一手剑法在后一辈之中出类拔萃,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是一个用毒的行家。
    药毒同源,只不过是医术和毒术的区别罢了,还好这一位慕容公子走的是医术,不然凭借这十多瓶毒药,调配得当便是毒死不少人是不成问题的,便是玄门中人胜负修为,可以运功逼毒,也是够毒死个百十来人不成问题的。要是毒外面的普通民众只怕一下可以没半城。
    于是众家弟子今日之后除了给这位慕容公子有个小敦煌的名号外,私下里不太熟的更乐意多叫那个没半城的绰号,只不过没人当面叫出来。
    收拾妥当了银针,选好了药材,却是小随遇眉头紧锁,环视场中一圈,像是犹疑不决。
    安陵君自然是善解人意的,自然知道可能是少了必备的药材,于是摆出主事正主的架势说道:“慕容公子,要是缺什么直接给慕希说,直接从边城将军府的府库调用就是了,这边城常年还是备用了不少的。”
    安慕希走到小随遇身边,小随遇对着耳语几句,就见得这位安大公子也是面色绯红的摇了摇头,然后面色古怪的对着安陵君也摇了摇头。
    安陵君凝眉:“府库里没有小敦煌要的药。”
    安慕希自然是点点头。
    看着这古怪的表情,自然知道事情有些难办。
    赦无念脾气暴躁,自然是看不惯的眼下,而且救人如救火是拖不得的。
    于是此刻却是一把法刀凭空出现立在门口,然后对着小随遇吼道:“到底要什么药材,便是玄门众家凑也凑出来了。不然我就一个个检查乾坤
    袋搜刮药材的。”
    说完手中却是拿出了一面金令,其上有九龙环绕。
    但是诸家弟子还有一些长老摆明了是不想让搜乾坤袋的,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一时间整个屋内乱哄哄七嘴八舌的各说各话。
    终究是安陵君不想闹得太难看,于是又问一句:“小敦煌,究竟是差了什么药,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慕容随遇也知道再不说,眼下的情况会更糟糕,于是不得不大声说了一句:“需要蒙汗药,迷药之类的,效果越强越好,尤其是春药的效果会更好。”
    此话一出,便是屋内好几个女修都是闹得脸红了,便是一众男弟子也是比刚刚的面色更古怪,还有好些位长老的表情也不是太自然,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春药。
    看来便是在仙门之中,也还是有不少人用这助兴的。虽然修仙练气众家修行法门各异,但是也有人是需要一些阴阳相合修行的,自然生而为人也是有人伦的。所以各家弟子之中有用春药的也就不足奇怪了。
    这一下法刀堵门,然后赦无念正在那门边。
    诸人都是进退不得,场面更加尴尬,只不过大家对这赦无念的霸道骂骂咧咧的,内心却是也有不少人对这小敦煌要什么不好要春药迷药,的确与你慕容世家家训家规不和,你没带就不能私下要嘛!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多尴尬,尤其好多还是老一辈的修士,一辈子难得有点乐趣所在,这要是曝光了一辈子的名声便全毁了。
    这时候就看出来安陵君的本事了,此刻却是一挥手直接收走那面九龙御令,然后一挥手:“诸位道友请去隔壁那一间凑一凑药材。”
    果然是心思玲珑,每次只能进一人,而那屋内也没有人,一人出则后一人进。意思便是所有人男修士都走过一遍,究竟谁放了迷药,谁放了春药,大家谁也不知道。
    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为免被第二次搜乾坤袋,自然有人不在乎一瓶两瓶的迷药春药的。
    等安慕希进去端出来满满一大盘瓶瓶罐罐的,尽是迷药春药,里面居然还有魔教中人才会有的合欢散,简直是让安分的世家子弟大开眼界。
    安陵君成竹在胸的一挑眉问道:“小敦煌,有合用的嘛!”
    小随遇看了一眼,挑出了三两瓶不错的,然后才缓缓在一个碗中开始调配,各种剧毒那是精微不已,这熟练调配也简直让各家弟子内心震撼。
    随即小随遇拿起银针开始下针了,便见得依旧是带着一双皮手套的一双手落针如飞全在纤毫之间。不出片刻那赦无极身上便多了数枚银针,看到这一幕若还是认为这小敦煌不会治病救人的话那就是真的有点傻了。
    那原本龇牙咧嘴要咬人的赦无极此刻却是安静无比睡过去了,经过调配过后的药效果然十足的厉害。
    在小随遇完整最后几针后,开始一一抽取银针的时候,安陵君问道:“大约多久。”
    “我竭尽所能也只能维持住一个半月的时间,时间过了以后就会他的身体就会慢慢腐朽。所以这期间安前辈你需要找到解蛊的办法。”
    小随遇开始收那些瓶瓶罐罐。
    这时候有一位长老赞叹道:“这药效真的好,只不过子安公子你调的这半碗估计就是一头牛都够迷倒了。”
    然后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小敦煌。
    慕容随遇笑一笑说道:“这药叫闷倒驴。”
    听得所有人都是表面正经,然后内心想的本来还想找你小敦煌要一点的,你这样说了谁好意思开口要嘛!
    敦煌君飞剑传信是让小随遇跟随即将探入十万大山的仙门百家大部队,到时候如何会面在联系。便是小随遇也只能等人少的时候在考虑回剑信的事。
    此时在这边城一家不知名的小酒楼,德昭老夫子换了一身教书老头的装扮,相对而言还真是那乡间私塾老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然后正在听不远处苗民大汉们各种吹嘘十万大山遭遇袭击的各种情况。
    苗人都是爱喝酒的,而且原本对生活就吃苦耐劳,现在虽然背井离乡了,所以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是依旧乐观对待不时出
    来喝酒互相交换消息。
    这是听从老人们从巫月神殿里传来的消息,才带着妇孺迁徙到边城不远的城寨,最近又慢慢的开始朝着边城集中,因为就是那些原本在大山边缘的寨子,也在不久前开始一村一寨的人不明原因的情况下全部失踪了。
    后来隐约传出来了消息是丧尸群袭击的。
    边城为了安顿这些汇集而来的苗民也在城中划出不少交易的地段,然后方便这些苗民临时安居乐业。而本来就有一些苗民因为经常在这边城做生意,所以都有熟悉的亲眷,渐渐都开始聚居在一起。城中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苗民聚集之地,自然管理这些苗民就只能由那些常年打交道的边军了。他们勉强可以相互交流,而这一应事务都有边城的将军府调配。
    现在这边城更像是一个极其庞大的苗寨了,边民和苗民混居在一起。
    便是苗民之中也抽调出了一千多汉子组成了预备的边军,作为交换就是将军府调配处一些空置的房屋给逃荒而来的苗民居住。
    此刻的将军府之中各家长老都在围观一座沙盘,这沙盘是整个边城。
    边城地势险要,是十万大山出去的必经之路。
    就在两座断崖大山的中间有一座关隘,这便是边城。
    遥控住十万大山的关键之处,而这也是十万大山能出去的唯一通道,平时边军只要控制这边民与苗人的交易,苗人卖出茶叶草药毛皮,买进盐铁锅等必备之物,有积蓄的苗人也会带着银钱上边城来打几把好刀。对苗人最重要的却是那银器,用来打首饰却是苗人妇人的最爱必备之物。
    此刻将军府之中有十三位苗人首领,这正是一千二百人苗人备用军的百夫长,还有那位在苗人之中有崇高威望的老者,相当于临时选出的首领。一个原因,便是在所有苗人之中威望足够,年轻之时一定是一位威名远播的勇士,名字叫做铁马。
    而他的传讯兵正是他的亲孙子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淳朴而富有志向,名字叫做葛马。
    跟随这位铁马的消息,仙门众家都知道巫月神殿失去联系了,而苗人之中只有巫月神殿可以任命巫王。
    这巫王则是所有苗人的首领。
    这个沙盘之中有灵气照耀,显示出整个边城的形貌,这边城本身就是一座要塞。
    此刻却是把周围两山地脉联系到了一起形成护守大阵,若是往年只要守住南城那座高门城墙就好。此次不同十万大山之出了巨大的变故,丧尸暴乱不止,苗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对于边城和帝国来说虽然苗人一向不服约束,但是也算是帝国下的一份子。只不过平时散落在十万大山之中不服教化,但是也确实有帝国前哨的作用,所以接下来更重要的是仙门百家需要杀进这十万大山之中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敦煌君一行人的马车停在一个湖边,便是慕容世家的精英弟子,此次也知道出的是大任务,而且还是自家敦化君领着一起,就更是倍加珍惜了。
    只不过此刻湖边那位花先生带着面具,手中持有一把团扇,团扇是红白二色太极图案。
    那湖面之中亮起波纹,此刻却是灵气盎然,居然这位花先生只是丢出了四面提前炼好的归元旗,让慕容氏世家的弟子插在了湖的四周方位。这才短短的半个时辰,便是依这马车构建营地才刚刚结束,那个归元灵阵便已经笼罩住了整个小湖面。
    就见得这花溅墨从随身的乾坤袋之中拿出一盒装棋子用的罐子,然后从中抓出一把白色粉末的细沙,然后洒落湖面,左手的团扇煽出。
    片刻后就是整个湖面灵气翻腾,却是模模糊糊开始凝聚一些不成型的画面,虽然还未稳固清晰下来,但是这等手笔简直惊世骇俗。
    慕容世家的弟子不敢大声说话,但是都能大致粗通阵法,何况其中还有一位专门的阵师。此刻却是这慕容瑶代替同族师弟开口了:“敦煌君,花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敦煌君面色凝重:“这时水中印花月,魔道一种秘术,极其高深的修士才可以习得,不要说话认真看。”
    这时候就见得和花溅墨对着空中明月念念有词。

第四百零二章 雷城

    随着那一声声如祷告的古语颂扬。
    花溅墨不知何时把左手持有的日月团扇交换到了右手,眼前原本是泥土的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白色细沙一样的粉末。
    花溅墨用这团扇的扇柄在这如棋盘一般方正的白色沙末上画出又一道一道环环相扣的曲线,口中诵读着不知名的古语,像是那个已经消亡了不知多久的远古之族属的语言。
    身边的慕容世家各位弟子已经听得几乎头皮发麻,若不是自家敦煌君在估计要掉头就跑了,因为这不知名的古语竟然引动的这十万大山之中一声一声回响。
    只不过是从花溅墨一个人的声音变成是成百上千聚和上万一般的回荡之语。
    此刻的敦煌君也少有的听得眉头紧锁,便是敦煌君自己也难得被声音恐吓的背脊发汗的程度,而这回荡的古语之声音竟然穿透云霄,便是远远地边城也听闻到了。
    城中的百姓尤其是苗人无比惊恐,这时祖辈们传说的雷公罚恶的声音。
    那一位铁马首领也是第一次面色苍白。排列在身后的十二位百夫长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位选出来的首领,像是在询问是不是古老的预言成真了。那灭世的远古之恶要苏醒了。
    人群中有一位不起眼的老头,这时候却是缓慢的走上了城头,他背着一副箱子,然后又仙门弟子想阻拦这位老头登楼,只不过还没上前拦住便动弹不得了。
    只有这一位干瘦的老头走过了才缓缓恢复过来,都是有眼力劲的仙门子弟,那有不明白这是一位惹不起的大修士,光是那不见色的气场便压制了众人的行动,没有不长眼的上前打扰。
    这时候安陵君和这边城守将古千魂一起走了出来,这位干瘦的老头看不出面容的遮面斗笠下有些不着痕迹的轻笑了一下。
    安陵君和古千魂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的,这古怪老头给两人的压力足够大,简直是看不出深浅的架势。安陵君是元婴阴神境,古千魂也好歹是金丹守拙境,两人便是联决而出暗自和灵气一处,那位干瘦的老头像是感受不到压力一般。
    就在古千魂要压制不住自身灵气的时候,这干瘦的老头却是干涩的说了一声:“古将军,等一等。”
    随后那干枯的手伸进衣兜里却是掏出了一块九龙绕底,九凤在天的灵牌,比曾经赦无念拿出的那一块更加高级,因为多了九只凤。像是怕安陵君二人信不过自己,这老头直接把灵牌丢给了安陵君任由查看的架势。
    随后这老头却是也不摘取头顶的斗笠,然后打开背着的那个木箱,从中取出一柄剑来。这剑白鞘,剑柄黑色的,便是那隐约漏出一点点的剑刃也是黑色的。
    也不抽剑,就只把这剑横压在城头。紧接着却是一连取出数张阵图,也不用灵石结阵,只是把这不过七张阵图一个一个的贴上那护守大阵,这阵图便一闪而逝缓缓融合了进去。
    每增加一张那阵图,那无边无际传来的沉吟古语便弱了数分,像是抵消了不少一般。
    安陵君好歹是元婴境的修士,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前辈一定是高明到了极致的阵法大家,尤其是手中这帝国特等上尚品的供奉牌也说明这至少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只不过这也太其貌不扬了。
    等着干瘦老头一连贴完七张后,那回荡的古语便只有蚊吟一般了。大半夜吓得沸腾了的边城也缓缓安静了下去。
    安陵君上前自报家门:“安绅见过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随即双手递过那特等上尚品供奉的令牌。
    干瘦老头眼皮都没抬随手拿过依旧揣进了衣兜,像是寻常物件一样。
    这一幕看的古千魂这位边城守将眼皮只跳,帝国的供奉分三六九等,其中最上等的是特等供奉,而这特等供奉之中又分三品,分别是特等、特等上品、特等上尚品。其中这最后一等上尚品的持有者多是诸子百家祖师一流的人物,还要是还活着的那种。
    便是位高权重掌握边城这个重地的将军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人物,只不过这简直就是相差太大,而来白鞘黑柄的剑也暗示了这个老头居然是两大显学之一的代表。
    那个背着的木箱子之中不知还有多少宝贝,但是古将军自己是不敢开口说想看一眼的。
    安陵君自讨了一个没趣,一时有些尴尬,还好干瘦的老头一直是盯着远方,此刻便是安陵君也内心激荡。这本来双目浑浊的老头居然隔着那斗笠看不清的情况下,此刻的双眼却是炯炯有神。
    安陵君瞥了一眼那横置的那柄剑,内心更加惊讶,居然是这一位
    ,难怪有本事把七张阵图直接贴进守城大阵。
    干瘦的老头像是刚刚回过神,像是十分劳累的把那古将军看了半天也没看清其中装了些什么的木箱子关上了。然后屁股坐在木箱子上,干瘪的声音再次说道:“老头子我尽力了,那里面有人在行法,我就是再贴几张阵图也是无用。”
    古将军心思澎湃,俯首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前辈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便是这样满城百姓生活亦是无碍了。”
    安陵君也不能站着了,也只好跟着磕了一个,毕竟眼前这一位也受得起自己磕的这一个。
    话是这么说,这衣裳邋遢的老头却是从身上的破皮袍上面撕下了两团毛,然后做成耳塞塞住了自己的耳朵,想来这一位自己也受不了一丁点的不和谐异响动。
    花溅墨在那白沙一样四方沙坪上画出了一道道弧线,此刻却是形成了一副奇怪的图案,这图上有大小不一的七个漩涡的排成一条直线,然后各种大一些的弧线链接这七个漩涡。
    随即却是眼巴前的湖面发生了变化,月照下的湖面在灵气的滋养下开始稳定出现画面了。居然是从空中御剑才能看到的十万大山的形貌。
    敦煌君知道这道秘术叫水中印花月,只是没想到精微道如此经纬的程度,居然一片片出现十万大山的地貌。
    依旧是那个装有白沙粉末的乾坤袋,花溅墨的左手抓出一把沙洒进湖面,便换过一片十万大山的地貌,一连撒了五六把白沙以后,却是见得一座隐秘的山谷之中隐约间有一些遗迹,虽然没有见得活人,但是已经陆续看到不少龇牙咧嘴的丧尸了。
    敦煌君看着这些遗迹有些皱眉,内心揣测这是否就是巫月神殿的大致位置了。
    慕容世家这带上慕容瑶才一起五个弟子看到眼前这陆陆续续出现的丧尸,几乎就要吓的叫出声来。原来出门夜猎或是游猎险地,顶多能见到一只两只邪祟就是了,这十万大山倒好,一窝一窝的出现,自己这几人的队伍只怕到底是去会猎邪祟还是上杆子送人头呢!虽然有敦煌君,但是也要考虑他顾得过来嘛!
    只不过这些话众位弟子可是没说出来,在心里倒是不止一个这么想,而且还相互彼此试探的看了看,像是在问答你是不是那么想的。
    只不过敦煌君一直没回头,不知道自家弟子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在这时候却是花溅墨手中的白沙又洒下了一小把,这一次的湖面却是微微动了一小块地方。
    然后一座半镶嵌在山中的神殿出现,只有稀稀落落两三颗巨大的古树,前面却是一条大河的河谷之边。这大河颇为宁静,就像是湖面一般。两个要三四个人合围才够环保的大树像是两个门卫一般,有一个石制门墙,可中间没有门扉,只有一块光华的石壁。
    看到这里便是敦煌君也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便是巫月神殿。”
    花溅墨没有说话,却是微微点头。
    然后又丢了一小点白沙,只见得这湖面构成的画卷又是移了一小块,就见得那半条干枯的合道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丧乱之尸,此刻像是侍卫巡查一般游走。
    身后五位慕容世家的小辈都紧张不已,难不成自己一行人要去巫月神殿,且不说如何进去,倒是这一河谷的丧尸怎么办,难不成还真杀进去。
    敦煌君又是一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花溅墨先是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就算是慕容瑶也都看蒙了,这先摇头后点头是什么意思,前辈你说清楚啊!只不过还待有慕容世家首席大弟子的修养,这话没说出来,但是表情和慕容云几位师弟是一模一样。
    敦煌君又说:“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只是其中一个。”
    这一次花溅墨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一大把白沙撒向了湖面。
    便是这原本之剩下七八个方桌大小还未完全干枯的湖面再次换了地方,十万大山广袤的大地山川河谷如画一般的换过。
    敦煌君漏出笑意:“花先生把水中印花月这秘术竟然修炼到了明月照花台的地步,当真是了不起。便是镜花水月转过眼前之景都没有先生这秘术照看的细致清楚。”
    慕容家弟子听不懂何为明月照花台,只是看见这位花先生在不停的撒白沙,换过那是湖面上照看道的十万大山的景色。
    慕容云是修阵法的,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主动问敦煌君:“何为明月照花台。”
    敦煌君指了指空中明月,又指了指那个湖面中的十万大山。
    诸位弟子都懂了,原来便是把空中
    明月当做了眼,一片一片看过十万大山,如同在花台数花采花侍弄花草。
    的的确确是比镜花水月看得清楚,因为镜花水月还可以被有心人遮掩,比起亲眼所见差多了。但是这水中印花月就像是水中映花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在这时,花溅墨洒落的白沙越来越多,除了一开始面前那四四方方棋坪一般绘制了无数弧线的图案以外,那乾坤袋中的白沙已经见底,剩下的粉末已经不多了。
    只不过这花溅墨也刚刚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水泊,此刻这水泊依旧是绿波荡漾,只不过周围一片荒芜之感。
    有一种死寂,还有一种血煞,就是没有半点生气。
    巨大的水泊边有一块光滑平整的巨岩,除了这个位置以外周遭就没有半点生气。
    敦煌君和身后的小辈都看出了此处的不一样,身后的小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大约觉得不对,这是几乎于修士的本能趋吉避祸。
    敦煌君不一样,能够感受到此地的不一样,一种无比自然圆满的大阵破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不和谐。
    更加的不和谐指出在于那枯木林中出现了一座半完工的石塔,正和刚刚出现的巨岩对峙,只不过还没有完工而已,但是小辈们已经看出了不自然。
    慕容瑶声音有些发抖:“敦煌君,你看那里,修筑石塔的是那些丧尸。”
    原来那一片死寂的枯木丛林之中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丧尸躲藏着,不知有多少。此刻能看到一一队一队扛起石块去筑造那石塔的已经看到过不少。那里只怕是一片丧尸的国度,看不见的阴暗面不知道有多少隐藏着的尸体。
    敦煌君用商量的口气问了一句:“这是我们的目的地。”
    花溅墨依旧一言不发,脸上的苍白面具下居然流出了几粒汗珠,看样子这样行法消耗不少的。
    敦煌君又问:“仙门百家和我身后的弟子可以不去?”
    花溅墨摇摇头,依旧是一言不发。
    敦煌君了然于胸,那便是此次的决战之地,眼前青衣的花溅墨点了点头。
    慕容云众人已经面色苍白,敦煌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若说先前的河谷还可以凭借敦煌君不是剑修胜似剑修的剑术杀过去,让小辈相信。刚刚这一处便是这样说凭借敦煌君的绝世剑术,小辈们也不会相信能杀得过去。
    敦煌君看着有些不忍,又说一句:“让小辈们回去报信,我陪花先生进去。”
    花溅墨像是摇摇头片刻后又点了点头,随即却是背对着众人取下了白皮面具,然后拿起腰间那一个九曲牛角青铜面具戴上,随即手中团扇一转拿到左手。
    依旧是跪坐在那一方白沙面前一扇煽出,眼前湖面的所有灵气被搅作一团,然后那些灵气就那么散了,湖面再无半点画面,依旧是那一潭死水。
    眼前四四方方的白沙坪上那个古老的图案没有半点影响,就在这时候一众古朴的嗓音从花溅墨青铜面具下的嘴里吐出:“天有天神,地有地祇。幽冥尊驾,生人退避。”
    随即花溅墨的右手抓在那白沙团的中间抓起一把白沙洒落。
    自成灵气之间这白沙如云烟居然形成了一座雄城,这城池雄壮无比威风赫赫。
    四个城角上分别有四尊毛脸尖嘴的高大神像。
    每一尊都是头生双角背生双翅足下利爪,左手持钻头右手持槌,活脱脱一尊妖神雷公。
    敦煌君尝试着对着几个小辈说道:“要不你们几个一起回边城,跟随大部队请求仙门百家的支援,然后给他们领路。我陪着花先生一起继续前行。”
    几个小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向慕容瑶,而慕容瑶却是指着花溅墨手中洒落的白沙形成的古怪大城,然后又指着空中遮天蔽日的轮廓说:“敦煌君,你快看,月亮没了。”
    与此同时坐在边城城头的干瘦老者不相信眼睛一般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后一把拉过身边的安陵君道:“你快看,是不看到一座雄浑大城在那十万大山上面。”
    不止安陵君,便是古将军古千魂也一起认真看了片刻,果然见得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一座雄浑大城在那远处十万大山高空悬浮。
    看清楚后两人对着干瘦老者同时点头:“前辈,我们也看见了。”
    干瘪老者顾不上语气,翻开木箱不停的翻找古卷,一连拿出了十数本珍贵无比的帛书古卷,然后翻开到一篇讲解远古妖神的残片,有些呆傻的说道:“这他娘的古人诚不欺我,居然真有雷城。

第四百零三章 斜阳浊酒

    雷泽之中有雷神,龙首而人头,鼓其腹。
    这时先民们对雷神最早的印象,还知道其名曰夔泽。
    经历了远古中古近古的世代变迁,便是到了帝国世代。
    那位炎汉王朝有一位饱学大儒著作了一本《战国策》把雷神称作了雷公,公本就是对男子的一种敬称,想必那位雷神一定是为男子。到了下一代换了帝国又有一位大儒在《论衡》之中再次提到那位雷公,只不过这一次变作了“若力士之容,谓之雷公,使之左手引连鼓,右手推椎,若击之状。”
    在民间流传的传奇画本之中那位雷公便是:色如丹,目如鉴,毛角长三尺,状若六畜,似猕猴桃。
    此刻远处高悬十方大山高空的雷城若隐若现,隐约之间与之南北相对的这座边城其正南方却是遥遥见得那雷城上空隐约间有一点浩光,浩光之中有一尊神祇。
    这位神祇生的面如青靛发红如朱砂,两眼睛爆圆如圈额间生有一竖目。獠牙两颗外翻横生于唇外,整个一张雷公尖嘴如鸟喙。身高远看与那城池相比只有一丈二高下,全身俱是靛蓝如水波纹,足若鹰爪。背肋伸出一双鸟羽乌黑翅,羽尖有点点金光闪耀。微微挥动之间便是风雷赫赫。
    这神祇身上还有零零碎碎许多璎珞吊坠只是隔得太远看不太清。
    此刻边城城头这位干瘦老者一把把十数卷帛书有一股脑儿的塞进木箱之中,然后把那白鞘黑剑也塞了进去,然后背起这大木箱,一点不佝偻着了。
    对着安陵君和古将军说道:“你们还不传讯仙门百家支援这边城,老夫加持的七张阵图便算作送与你这一城百姓了。”
    就在这时一位小辈白衣如雪,宽袍大袖挺直了身板登上了城楼。
    身上的慕容氏云纹家徽已经告知众人他的身份,此时他身边还有一位夫子老者慢他半个身位,像是故意的一般。
    安陵君看着这一位慕容世家的掌舵人还未行礼,德昭老夫子就打断了:“今日是他找你们。”
    像是有些担心身份不够,小随遇挺直了身板,对着安陵君微微行礼:“安陵君,仙门百家此次的主事是阁下,我仅此代表魔道光明圣殿要求仙门百家三日内扫除十万大山外围万里之地的所有丧尸,不然接下来的大战会祸及边城。”
    没等安陵君来得及说话,小随遇正色道:“现在我代表我师尊敦煌君传一个口信:十万大山之中的远古封印已破,魔道此次要修补封印,所以见得信号的时候一定要全线出击。”
    安陵君愣神了一下,边上的古千魂古将军也愣了一下,随即周围仙门弟子都听到了刚刚口信还有那个让人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要求。
    三日内扫除十万大山外围万里之地何其难也,竟然还是魔道光明圣殿的要求。而且这位慕容公子也说的太理所当然了。
    一身红衣的赦无念本来晚间时候就有些窝火这位慕容公子的态度,居然禁制自己师兄,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也是大大的打脸。
    此刻却是找到机会了,赦无念大声驳斥:“慕容公子说的轻巧,方圆外围万里之地的丧尸,便是拿命填,我等也杀不干净的。”
    本来安陵君要接话的,这一被打岔也就索性等上一等。
    小随遇面色依旧,不悲不怒诚然回答:“传的信便是这样传的,一字不漏。姑娘信也好,不行也罢,爱信不信。总之安陵君口信我传到了,怎么做在于你这统帅。”
    不软不硬的软钉子磕的头破血流,赦无念就是想发火也没了对手,慕容随遇压根不跟她掰扯,直问能够发号施令的人。
    安陵君也是为难,不仅难度太大,而且一旦这样做了一定会伤亡惨重的。
    而现在不去做还可以保全诸人,再说有城池禁制在,也不一定能祸及边城。
    总之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下安陵君又问了一句:“小敦煌,谁给你的这个信息。”
    “御宝师弟。”
    小随遇有些带脾气了,眼前诸人不信就算了,还要找这么多话说,真是累啊!成绩迂腐官僚套路如此等等不已而足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行动来的利索。
    随即小随遇对着安陵君和古将军微微拱手算是见礼了,转身便下城头的意思。
    “等一等,小敦煌别生气,事关重大稳重些总是好的,那位御宝道友是何人。”安陵君问的仔细。
    若不是德昭老夫子挡着路,小随遇就转身走掉了,此刻却是不得不多说一句:“魔宗首徒。”
    德昭老夫子也解释一句:“我家那个孽障慕容子明,师承光明圣尊。”
    此话一出,
    本来就只差半个声调,周围的老一辈修士憋得住,小辈们却是笑出了声。这位慕容老夫子家教一向严苛,以前只是听闻慕容家逐出了一位嫡传,如今听到从这位老夫子口中亲口承认自然是有些好笑的。
    只不过那些护道的长辈知道,能被收为魔宗首徒,天资之高一定非同凡响。而且本就是慕容家的嫡传,不至于是个废物的,能坐稳魔宗首徒的地位,必定也是有些本事的。
    何况曾经不少家族的后辈还与这位慕容子明打过交道的。
    安陵君笑不出来,因为魔宗首徒的传信的确可以代表光明圣殿。虽然如今执政魔道的是那位阴天子,但是是代掌啊!虽然魔道目前没有共主,魔教没有教主,但是能被魔宗首徒亲口传递的信息一定很重要,容不得不认真。
    安陵君这会儿居然微微拱手:“子安公子,你传的光明圣殿的口信我信。敦煌君那个口信所说的信号你怎么确认。”
    小随遇不失礼而又有些百无聊赖的指着远方说道:“安陵君,还有比这更加明显的信号嘛!”
    不仅安陵君,场面所有人皆是一时语噻。
    这位慕容子安在德昭老夫子面前说话直白的不像话,和长辈直来直去也不见的德昭老夫子管上一句,这是爱屋及乌到了一定水准了。
    正在这时候许久未说话的德昭老夫子说话了:“你们商议吧!慕容世家的子弟都已经进了十万大山,老夫现在先赶回荆襄樊城召集援军。”
    说罢却是直接一剑朝北飞走了,这御剑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于此同时一声琴响,一道蓝光现,慕容随遇手中多了一柄霓剑。
    正待御剑南去十万大山的时候,却是安陵君一把拉住了慕容随遇的大袖:“子安公子慢行,且登上一等,我有话说。”
    小随遇御剑不得,只好拱手说道:“安陵君前辈,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而且我家长辈与前辈本就有些过节,因为事关重大才与前辈说这么多。要是早知道你们做事这等婆妈,我就留一份传讯与你就好了。”
    说完还从安陵君手中拉回自己的大袖。
    这一身白衣上有点点蓝色云纹是暗绣的,此刻两相拉扯之下居然生出咒文,便是安陵君的手上一时不察也被烫了一个哆嗦。
    这时候一个哆嗦后,众人才看见小随遇的衣袍大袖上才有一朵云纹闪烁了一下。
    诸家弟子心中讶异,这慕容子安当真是慕容氏敦煌君嫡传,一件衣袍也居然不是寻常法衣符文,居然连元婴境修士也烫伤了,虽然没有受伤多重也是一时不察,但是单凭这一件衣服便已经是接近一品灵器了。
    像是初次发现一般,小随遇也摸起自己衣袖,果然微微有灵气流转。
    安陵君暗自好笑,这衣服上的咒文居然有几分熟悉,于是手上的发红的烫伤不以为意,笑一笑冲淡尴尬场面,恭维的说了一句:“没看出来,子安公子的法衣如此不寻常,有空的时候还请把那位裁衣人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等了这么久,小随遇实在是压着急脾气安静如一未免失礼的才好言对话的。
    这会儿见又扯到衣服的话题,心中累积的不满早已经过了极限了。这会儿却是德昭老夫子也走了,也不用顾忌长辈的脸色好不好看了,于是乎也是直性子说话一点不给面子了:“口信我已经带到,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要增援家中队伍。”
    说罢却是一声琴响,未等的安陵君再次拉衣袖,却是琴音在巨大的防护阵法上学着德昭老夫子划开一道裂痕,纵剑而出。
    就在这时,另外一身白衣也越过了城头,其剑风雷大作,真是醉墨染的墨色剑气。
    出去的人是安慕希,远远传来一句:“父亲大人,你们慢慢商议。我陪子安找敦煌君去了。”
    干瘦的老头此刻看了一出好戏一般,十分心满意足,然后背起木箱子就要跃下城头,想了一想却是又说道:“老人家行动不便,还请小敦煌带我一程。”
    随即却是这边城阵法上灵气流转,已经御剑飞出半里地的慕容随遇和安慕希便如水波纹的在灵气罩外,这位老者一踏步,却是上了慕容随遇的剑上。
    下一个瞬间水波纹消散,两道剑光也早已去了一里地之外了。
    安陵君顿时斗大如斗,此时自己全力追出去应该追的上,但是自己身为此次的主帅,如果走了出了问题该如何办。
    古千魂看出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宽慰道:“小敦煌一身修为在这满城后辈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慕希手中那一柄醉墨染一定是尊夫人传下的不世神兵,再说还有那
    位前辈跟着,因为没什么问题的。安侯爷还请放宽心一些。”
    安陵君安绅无可奈何,看着身边这位古将军的宽慰也是有道理的,只好反过来感谢一句:“一个锅里搅过饭的兄弟这么见外,还叫我安侯爷。你是安稳日子过的多了想我参你一本。”
    说完一肘子撞在古将军的护心镜上,后者自然是装作摇摇欲坠告饶状。
    玩笑归玩笑,事情的严重自然由不得安陵君多考虑,对着红衣赦无念说道:“无念,传讯城中所有仙门百家的子弟,除了有伤的,其余人最迟明日下午斜阳夕照的时候要做好出发的准备。一应符篆法器疗伤之物早早地准备齐全。”
    赦无念不满道:“安陵君,我又不能去嘛!”
    古将军帮着解释一句:“你和陆侍郎都要配合本将军守城,都出去了,就靠这些兵士守得住边城!”
    这台阶赦无念是不下也得下,这两位阴阳双煞是配置给古将军贴身护卫的修士,而且职责也就是巡查这边城周边。
    安陵君是巡边的特使,人又好说话,多以打打商量还有的说。这位古将军可是军令如山,便是仙门子弟在这边城最怕的也是这位古将军。
    因为曾经有人依仗家势在边城为所欲为不尊军令,被这古千魂当场打的四肢脱臼,随行的护道人硬是压根没敢动手抢回自己公子。
    人的名树的影说的就是这般了。
    就在此时却是古千魂如丧考妣嚎啕哀嚎起来,众人都是不解。
    安陵君细细好言想问:“发生了何事。”
    这位古千魂古将军却是一脸正色说道:“忘记问那小敦煌要那半碗迷药的配方了,他能压制赦无极身上的毒,自然以后也能对那丧尸有用,万一发生丧尸围城,我也好有个准备。”
    这时候有一位仙门小辈一本正经的问道:“古将军,你就不怕一个不注意打翻了一瓶,迷倒我们半城墙的修士和士兵嘛!如此还用守城嘛!”
    这时候大家互相看着,一半的人在回忆那天小随遇调配那一碗迷药的过程,另一半却是在想如何消灭打消有心人配药的打算。
    就在这时安陵君皱眉问道:“你们就不怕配药的时候先把自己毒倒了,谁来救!”
    这时诸人才想起,那一碗“闷倒驴”确实是用了诸多毒药,一着不慎只怕就是大祸。
    众人一一散去,该准备的准备,该休息的休息,安陵君一定会等合适的时机才会命令大家推进的,毕竟他儿子都先杀进十万大山了,大家就要绝了龟缩在城中的心思。
    一转眼整整一上午过去,斜阳夕照。
    安陵君站在城头,果然又隐约见得十万大山那边夜空里出现的那座雷城开始慢慢有轮廓出现了,只是不知为何眼皮跳个不停,隐约觉得这边城暗伏危机。
    没办法身为此行特使,职责所在便是弄清楚发生了何事,然后还要防守住边城。
    现在已经大约弄清楚发生了何事,还剩下的就是两个选择,一个主动出击,一个龟缩在城池里防守。
    就在安陵君犹豫不决的时候,陆羽提着一壶酒走上了城头,没好气的说道:“安陵君,不用苦恼了,看来有人替你做出了选择。”
    顺着陆羽手指的方向,大山之中的树林里隐约间能看到人头攒动的身影,只不过不似人形,行动怪异。
    陆羽把这酒壶放在城垛上,掏出了两个茶杯一放:“大战将起,这都什么事啊!原本只是调查,而今怎么要妖兽攻城了。昨夜我没上城头今日一来便成了这般观景。”
    原来顺着远山看去,十万大山之中居然无数妖兽聚集在树林边缘,虎豹横行,就是不同种类的妖兽聚集在一起,居然也没打起来,反而分着群体有序的各自圈在不同的林子里面。
    听得这句话,原本刚刚收拾了破碎的稀烂的心情的安陵君,刚刚起皮开了酒封准备喝一点。此刻顺着陆羽的手指二次看去,极其物语:“夕阳浊酒如何才能安见晚霞!”
    就在这时一个三尺高的猢狲举着一番不怎么白的白旗缓缓朝着城门走来。
    就有仙门弟子准备出手,只不过还未出手就被自家长辈胡了一巴掌:“没看到那是举旗来谈判的妖使嘛!你杀了它,那林中不知多少的妖族兽类便直接开始攻城!林中的兽类都是妖族统御着才会这样杂处而不血流成河。”
    果然不出片刻,那位古将军竟然是亲自出城,就带了两个亲兵,和那三尺高的猢狲见面。居然是双方互相微微拱手见礼,然后那猢狲把一副兽皮卷放下,然后后退了三步表示礼敬,然后才转身又扛着那白旗走了回去。

第四百零四章 雷神出战鼓擂

    那小猢狲来去熟知礼数,让城头的仙门弟子啧啧称奇。
    其实大家更加好奇的是那兽皮手札之中的内容了,只不过都是后辈没人敢也没人够资格去问,唯一够资格去问的那位后辈小敦煌已经御剑去了十万大山。
    当然也有各家乖宝宝型的弟子觉得那位小敦煌太目中无人了,然后三三两两讨论那位是不是会葬身十万大山之中。有的各家护道的长老会小声呵斥,有的却是会跟着一起说年轻人不知轻重。
    亲自出城的古将军古千魂手中拿着那一副兽皮卷的文书,然后再次登上城头却是把手中文书给了赦无念。
    赦无念手中掐诀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什么毛病然后才又递回给古千魂。这位古将军看了一眼后却是递给了安陵君,安陵君看后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如释重负一般。
    终究是考虑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决定接受这份提议,于是召集各家主事之人大殿开会协商具体事宜。十万大山之中的妖族提出一项边城有些无法拒绝的提议,那就是边城修士清理十万大山外围万里之地的时候,不能伤害山中走兽林中飞禽,这样的话要去自然负责另外几乎近半区域的清理,算是一次合作。
    而这命令一定要下到每一家修行家族的每一个弟子,不然万一有人见财起意宰杀了一只两只老弱病残的妖兽,直接就是协议破裂,到时候妖族就会调头攻击边城了。所以这种事不仅要慎重还有万全周到一些,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预料好。
    也就是这个时候的十万大山之中,慕容随遇的霓剑上的干瘦老者笑嘿嘿的说道:“小哥很有君子风度,老朽跟着顺路省点气力。”
    这那里是顺路,就是硬跟着,先前已经给出那么远,还被这老者一步跨上飞剑,便是笑随遇也吓得不轻。只不过这老者上剑后果然没有恶意,一手扶在小随遇的肩头,一手扣住腰带当真就是为了顺便捎带一程。
    边上的同样御剑的安慕希本来很是戒备的,只是恨不得驾驭出第二把飞剑先把剑挂在这老者脖子上。只不过原本预料的的小随遇会一个翻身落地摆脱这老者,然后哥俩联手退敌的。
    只不过小随遇没有动作,安慕希也就没有动作。
    一边御剑一边与安慕希说道:“这老爷子是高人,咱两联手都对付不了,一随手能送出七张阵图的高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一张阵图便是价值不菲,这阵图只要寻到何时的灵脉山头空地都是可以布置的。乃是把各种禁制炼入其中。只不过区别就是有地利灵脉的消耗少,等候灵脉聚集灵气就可以。若是在空的便需要在阵眼放置灵石支撑才可以。
    一连七张阵图便是放在慕容世家这等家底的家族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价值不菲。加持在边城的大阵之上,当真就只能说上一声舍得了。
    就在这时却是小随遇发现前面那熟悉的大路,一个瞬间落了过去,安慕希也随后跟了过去。
    安定落地这干瘪老头才呵呵笑道:“果然是这一辈后生里面前三的人物,这剑是好灵器。子安公子的御剑之法也是好剑技。剑分法与技两道,一者纵剑万里,一者剑压身前。公子师承敦煌君却是这御剑之法倒是有两家之长。”
    听到这个口气,便是剑法大家。
    小随遇不得不恭敬守礼拱手回问:“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干瘪老者拿下头上的斗笠,身后的大木箱依旧背着压在身上有些佝偻。此刻却是笑吟吟的说道:“若是公子接得住我一剑,我便可以说给你听。”
    小随遇手中的霓剑随即一摆:“前辈请。”
    却是起手了一个童子拜观音的剑式,这算是真的礼敬前辈。可以当做儒剑中直一般的礼敬剑式。
    安慕希手中握住醉墨染,灵气流动有些风雷赫赫。
    小随遇摇头道:“慕希世兄,没用的。”
    说完后却是认真看着对面的干瘪老者,然后就只见得这老者放下身上沉重的木箱,指着安慕希说道:“小子,你过来一屁股给老夫的箱子坐着。也不要觉得老夫占了你那位名义上的师傅隐宫的便宜,他在老夫面前都是一个后生。”
    这话说的实在,安慕希拜入隐官大人隐宫的门下便是世家之间也只有有限的几人知道。
    而且这路上也只御剑了,这位的眼界真毒能看出是隐宫门下,自然便注定是前辈之中的前辈了。
    此刻的老者手中已经多了那一柄白鞘黑柄的剑,小随
    遇看着这剑的样式却是先笑了一下:“前辈这剑和我师尊的佩剑湛然留机真的像。”
    就在这一刻老者身影一动,却是拔刀一般拔剑,却是抽出来首次现世的黑色的剑身上与空中灵气摩擦生出火焰的爆裂声,而这迅疾的一剑挥出。
    就在这时却是听得一声琴响,随即红色剑光一闪。和那灵气爆裂出火焰的声音几乎同时,然后便是剑激烈碰撞的声音。
    “哗”的一声之后,却是手持霓虹二剑才做足了防守才接住一剑的慕容随遇脚下的泥土像是被牛犁田一般两条沟壑。
    这是被一剑震退的,纯粹的肉身之力。
    等小随遇稳住身形的时候,这干瘪老者却是早已经收剑归鞘。
    此刻正对着安慕希说道:“好小子,没偷东西吧!”
    随后却把等安慕希赶走,然后迅速把手中那独特的剑放进大木箱之中,也不知道是如何放进去的,那剑本身就比木箱高太多。由此可见那大木箱一定是一件乾坤袋一样的灵器法宝。
    小随遇终究是等了一瞬才回过气来,便是刚刚纯粹以力量一剑便打的小随遇胸口压了一口气,而且还是这干瘪老头还没有催动灵力,更别说境界了,完全就是纯粹的拔剑一式的力量。
    缓缓回过气来的小随遇两手指尖灵光一闪,两剑都收了。拱手道了一句谢过前辈指点,然后看了一眼刚刚自己双脚倒退之时的沟壑若有所思。
    干瘪老头说话了:“看在你接住我这一剑的份上,够资格知道老夫的名号了。老夫乃是最后一任墨家钜子,这一剑不白教。”
    “这,看见没,这箱子这一路你给我背着。答应了我就在提示你一句。”
    “好”
    小随遇答应的干脆果断,堂堂两大显学之一的墨家。而且眼前这位还是最后一任墨家钜子,自然不会诓骗后背了。
    于是小随遇自然是走过去准备背起木箱,可就在这时却是这位墨家巨子摇摇头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年纪轻轻能把身前三尺护住的少年人不多见。小辈,纵剑万里和身前三尺,你总要选择一个,不然两相舍不得你准备怎么办。这便是你时长御剑两难的症结所在,舍得舍得,舍得才有得。”
    “再多说一句,你所学驳杂,临阵之时需要的是得心应手,所以你该知道如何选择。身边两剑天下无双,三尺之境身前无人。”
    小随遇再次拱手道谢,一切尽在不言中,老老实实背起了大木箱。
    这干瘪老者戴起了那个破旧的斗笠。
    这时候一伸手又说一句:“还有以后你们两个叫我禽老。”
    安慕希手中的醉墨染也刚刚归鞘,再怎么也不能一直拿剑对着这位前辈。
    虽然从小生活在魔师宫何渭城平西王府别苑,但是衣食无忧,从小受教于自家母亲和那位易安大人,自然是真的风骨如此。不是在前辈面前装样子的。
    要是让自家那位新拜的师傅知道,估计有些不太好交代。
    而且从小授业于敦煌君,自然知礼明仪有世家子弟的风范。
    就在这时三人刚刚搭伴前行,然后就见得前面摇摇晃晃来了三只凌乱的丧尸。
    这位钜子禽老可真是不客气:“安小子,你去搞定。”
    小随遇背起这大木箱缓缓起步,忍不住问了一句:“禽老,你这箱子多重啊!怎么这么沉。”
    前面干瘦的老者传来嘿嘿的笑声:“就那么十斤多一丁点。”
    眼观心受摧敌首脑,一招拔剑术,砍瓜切菜一般的解决掉三只丧乱之尸。
    虽然只是金丹斗力境,但是这拔剑之力是可以加持灵力的,所以安慕希拔剑一式虽然不能讲空中灵气辟出爆裂的火焰,但是杀这三只丧尸还是绰绰有余的。
    斜阳下的三人缓缓而行,连续赶路的疲劳在已经遇到丧尸的刺激下淡然无存。
    禽老边走边说:“大争之世,小酌之时。找个地方歇一歇,到了晚间再走。那妖神的神城到了晚间才可以为我们引路。”
    “引路用的?”
    “引路用的?”
    “小子你领路。”
    自然领路的是背着那绝对不是十斤多那么一丁点的重量的大木箱的小随遇。
    就在这夕阳之下,那湖边也有人再说:“大争之世,小酌之时。”
    随即却是早已经摸出一坛米酒在畅饮了。
    慕容世家的子弟就在这四周
    围,因为就见得那个白沙凝聚的小型神城居然越来越凝实,那本来四四方方如棋坪的白沙居然在那个方圆不过一丈大小的水潭凝聚的灵气推动下,在按照那一把沙化作的虚影雷城的样子慢慢填充。
    敦煌君依旧在按照那一部花间游的功法平复气息,调节原本经脉损伤后不能理顺的三道内力修为。
    而三道功法本就有强有弱,以佛家功法最强,毕竟莲华圣功是敦煌君从小就练的,而那一道儒家纯真内力亦是不弱太多,唯一虚弱的便是那一道先天道气,毕竟不是自己练来的。是移花接木从那一道先天道气慢慢壮大的。而上一次敦煌君受伤后修复经脉就是这一道先天道气,然后因为过于弱小所以儒释道三道功法便失衡了。
    现今再练了一道花间游的魔道功法,却是无意识开始同化三道不同内力。依旧可以运转三种不同的功法,只不过受到限制颇多,那就是每一门功法再也不像原来那般纯粹。除非是能在短时间把所有原有功力尽数化归为一种。
    就在这一刻,远远地走来一位另一位青衣道人,手中却是一根碧玉长箫。
    御神机来了。
    另一个方向欲织心也来了,一身白衣霓裳,仙气飘飘。
    看到敦煌君眼下的行功皱眉不止,终究走到花溅墨身后说道:“他这样太慢了,勉强驾驭一剑的能力都没有。”
    花溅墨提着手中那一坛米酒,然后缓缓说道:“那就有劳御神机你了,敦煌君还请你自己全力运功。慕容家的几个小辈此刻起你们有多少本事使多少本事,去前方不知阵法吧!晚间会有丧尸来袭。”
    说罢却是把腰间九曲牛角面具解下丢给欲织心,然后缓缓说道:“不知道你有邀月几分本事,晚间拜托了。”
    说话之间却是敦煌君身后多出了一人,御神机竟然也是运转花间游的功力,却是带着敦煌君体内的花间游运转大周天。就在这时一股更汹涌的魔道功力也涌了过来。
    御神机身后的是花溅墨,此刻身上还有皇太曦、收万劫、吞云天、百花羞四位,所以这一股巨大的纯粹功力带动下却是在飞速同化敦煌君体内的儒释道三教功法。
    敦煌君这个时候却是分心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局势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御神机没有说话,花溅墨也没有说话。
    欲织心答话了,那声音中正平和之中带有一丝娇媚,缓缓说道:“敦煌君,你还是全部心思好好运功吧!能我们三个一起出来,事情能小嘛!”
    随即把手中九曲牛角青铜面具挂在了腰间,而原本脸上就有一张画满桃花的面具。
    御神机的脸上是一张牡丹,花溅墨的白皮面具就显得有些素雅了。
    慕容世家跟过来的就五个后辈,此刻却是只能布下一个五行大阵,而这阵法却是把花溅墨原本安置的那个水潭当做阵眼,这阵法只能起到一个减缓行动力的作用。
    慕容世家嫡传第一的慕容瑶拿出一具琴,却是坐镇在马车车夫的位置,这名琴思辩也是第一次被架在车架上弹奏。
    慕容云是阵师,自然这临时布阵用的是阵盘,然后坐镇马车之中。
    马车的马已经被解开安置在湖潭后不远,那是一片绝地,在这一个马蹄形的绝地的最里边。
    其余三位弟子中那一位符师却是开始不停地绘制绘制符篆了,然后那位曾经和小随遇并肩作战过的外门弟子冷师兄却是拿出了一方圆盾戴在了手腕处,然后擦拭一把适合砍杀的长剑。虽然一样是慕容世家的制式长剑,但是却是长了数寸,一看便是照着敦化君湛然留机的尺寸打造的。一般的剑三尺三寸,三尺七寸的长剑却是会重上数分的。
    最后那一位弟子却是生面孔,但是看着戴了一副拳套指虎。早已经换下了宽袍大袖,然后戴上了几样护具,原来这位除了最外面一件内里全是精装适合近身搏斗的。便是腰间原本的佩剑此刻也已经取了下来,放置在了马车边。算是托付给慕容瑶看着的意思。
    欲织心把玩着身上挂在脖子上的那条月白白绫,曾经君天佑说笑的那条“缚龙索”。
    此刻看到几个小辈的布置,微微颔首点头,慕容世家这一辈弟子之中来的还真不是废物小白,都是有经验的弟子。
    难得有个笑脸的欲织心看着马车之后不远处化功的三人,然后对着慕容瑶说道:“不要这么紧张,你们要对付的是漏网之鱼。而且时间还早:雷神出,战鼓擂。”

第四百零五章 白衣沽酒

    夕阳西下,风云二位却是长老也是跟着这位魔宗首徒风尘仆仆的。
    最近这一夜一日可是走走停停累的够呛,特别是两位长老虽然元功深厚,但是耐不住需要不停的杀丧尸啊!
    而撑伞而行的慕容子明本人却是脸色苍白,已经有些灵气虚浮了。手中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一根当做拐杖树枝勉强而行。
    前进大方向正是那个马蹄形的绝地。
    而还在外围的小随遇和安慕希还禽老正在夕阳下扎了临时营地,简单地一个篝火堆挺大的,自然是那柄醉墨染的功劳。
    禽老依旧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大木箱上,然后对着安慕希说道:“咱们已经到了万里之地的边缘了,等到晚间看一看吧!小敦煌你传递的那个口信万里之地外围应该差不多了。从出发到现在的距离约莫就是纵剑万里之地了。”
    昭云探花腰间的那一柄赤霄宝剑古朴非常,从得到这剑便知道那一位教授自己剑术的前辈应是不在了,不然这赤霄也不会寻到自己。
    杨昭云是最近十六年来唯一一位高中恩科探花却比同科状元榜眼有名的进士,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人长得俊俏,然后武功底子也好,同科之时还去考了一场武进士,好巧不巧也是探花郎。这就奇了怪了,满洛阳的达官显贵和各家高门世家也是讨论了很久。最后才发现这一位出身弘农杨氏的旁支,一直不算出名,这算是一鸣惊人了。
    只不过就算是各家踏破门槛,和弘农杨氏的家主亲至上门也没见到这位双料探花。家中只有一位老母,然后三两个仆役,对主脉突然而来的上门亲近,这一老三仆显得搓手不及,便是礼物也不敢收取,然后就关门了。倒是闹得弘农杨氏的家主都老尴尬了。
    杨昭云的年纪约莫双十,但是游历大江南北还有北国边塞都是跑了数趟的。而且看样子还是收获颇丰,不然那家中老母也不会是小康之家,还能豢养一家三口的亲近仆役。
    杨昭云数日之前在云梦大泽的时候见到一对怪人,那高冠紫衣的一位世家公子很像传闻中的敦煌君。
    因为没有见过,所以不能确定。
    手中执一个灯笼却是陪同一位白衣面具客,像是以这位面具客做主当家的。远远地站立看了自己数眼,并未有太多交集。只不过在大道边自己刚刚要走过的时候那位戴着白皮面具的人却是开口请自己喝酒,随手丢出了一坛软糯的米酒在石桌上。而且就在一方看着像是刚刚切出来不久的石桌石凳等候自己,不得已昭云探花只得上桌。不得已的原因是那位白衣面具客直接叫自己探花郎,而且说了如果自己不喝酒就要把赤霄宝剑留下。
    昭云探花瞧见了远远的那个车架上驾车位置之上的正是慕容世家名士出行才有的徽纹旗帜,那么那一位持一盏花灯的高冠紫衣就必定是敦煌君。
    昭云探花没有问,自然那位也没有自报家门,但是这位白衣面具客威胁自己的时候堂堂敦煌君并没有说话干预,只是简单的摆了个请自己落座的手势。然后就静静站在那位自称是花溅墨花先生的身后安静的等待,居然都没有落座。反而是把那一盏花灯放在了主座石凳上。
    请自己喝酒的花溅墨花先生倒是博古通今,与自己的问答不管是五行阴阳八卦算数还是经世济民定国安邦之策都是能侃侃而谈,倒是自己像是在殿试的时候被考较。
    到了最后自然是相谈甚欢,花溅墨告别之时却是说了一句:“你还好,还不错。赤霄宝剑你保住了。”一旁的敦煌君居然低眉浅笑,最后忍不住居然别过了脸。
    那位白衣花溅墨是真的能喝,说气话来温润如清风拂耳,那一身雪白锦衣反复不是人间裁剪,因为太干净了。谈笑喝酒沉稳尔雅,温文如玉的君子,但是说起威胁自己赤霄宝剑的事来又不像是作假。虽然像是顾全敦煌君的端庄君子风,这位花溅墨说话行事都留有余地,但是那一份强硬霸道天下舍我其谁的自信让自己甚为震撼!
    而那身后静待的敦煌君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倒是反复几次主动递出了数壶不同种类的酒。一向传闻这位敦煌君不怎么沾酒的,看来世人还是没有真正看明白,昭云探花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两人蹬车而去,那位敦煌君也只是重新拿起了那一盏彩绘灯笼,让那位花溅墨花先生上车后才与自己微微颔首致意,算是告别了。然后递进去了彩绘灯笼后才自己蹬车,那没有驾车
    人的马车居然老马识途一般自己跑了起来。
    以至于之后的一连几天昭云探花内心都不安宁,然后却是不得不打听了一下慕容世那一架车架的行踪,一路跟随却是进了这边城。只不过昨夜那慕容世家子弟驾车出行,自己没好跟得上。以至后来半夜见的那一幕,见那位敦煌君的嫡传御剑而出,随行的也只有一老一少。
    怕跟丢了,所以也只是远远地跟着剑虹的方向。只不过远远地看见对方三人扎营,这才不得不上前打个招呼。
    因为前面两少一老应该是早已经发现了自己,之所以扎营的时候才对着自己所在一直盯着瞧,应该是那位小敦煌自己的本事。若是那位能贴进七张阵图的前辈,自己这会儿早就应该是阶下之囚了。
    所以不得不主动现身打招呼,说是叨扰了,自己是参加南疆十万大山此次大战的修士,不得已得了家主的命令需要探查山中情况。
    两少一老也不忌讳昭云探花来路不明,倒是那位自称慕容子安的小敦煌对昭云探花腰间赤霄宝剑很是好奇,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柄剑怎么到了杨道友的手中,原本上次见得时候还在一位前辈手中。”
    昭云探花只得说是灵剑择主,自己在云梦大泽游猎,然后这一剑飞来认主了。
    那位名禽老的前辈都不得不称赞了几句自己运气好到了极致,居然能得如此灵剑认主。
    像是解开了疑问,小随遇也就没有再问了,只是对着那篝火静静等待。
    夜幕从一点点到极致的黑也是很快的,空中再次缓缓见得远方那座高耸云天的神城池。
    只不过这个夜注定平静不了,无形之中开始传来密密麻麻的鼓点,然后汇聚成一阵一阵的战鼓之声,然后形成和谐的颤动。
    这声音却是从云中传来,那四尊雕刻的远古雷神的雕像像是要缓缓转活了一般,却是更加生动。
    墨家钜子禽老不得不凝神以待,原来便是在这万里之地的边缘就有这样的威势,那不知死活的远古雷神竟然真的隐藏在这南疆十万大山之中。
    随即空中出现了第一道霹雳,闪亮的雷声传出,这一道霹雳不知劈在了何处。但是远处看不清远近的林中却是又另外一种声音在传递,不知名的什么东西在奔跑。
    禽老摆摆手:“这是一个远古大阵,像是要降下雷罚了。我们这在万里之地的边缘,应该无碍。随时准备祭起飞剑跑路回边城啊!”
    这时候年纪相差不大的小随遇、安慕希和这位名声在外的昭云探花早已经聊的熟了。此刻家也是集体点头,小鸡嘬米一般的态度。
    就在第一道霹雳划过夜空的时候,慕容世家的营地之外,摇摇晃晃走近了一个百花大氅的少年,手中撑着一柄伞面如墨的华丽之伞。身后不远跟着两个持剑戒备的苗疆老者,正是风无相和云无常。
    来人正是慕容子明,只不过慕容世家的几位弟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否放这位慕容世家的弃徒过来。终究还得慕容瑶点头才行,到时候德昭老夫子的怒火也可以由这位家主嫡传领受累连累不到自己等人。
    百花大氅象征的不仅是穿衣的变化,还象征着正魔有别。
    只不过没有那一身黑衣大袍来的显眼。
    慕容瑶坐在马车车夫的位置,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这位曾经与自己时常作伴的师弟。
    场面下的情况是,开不开阵法让眼前人进来。其实慕容瑶内心是徘徊难以抉择的,一者是正魔之别,一者是公道人心。
    慕容云催促道:“子思师兄你快拿个主意啊!”
    就在这时候慕容子明却是微微颔首对着马车的方向微微鞠躬。
    这时候那位冷师兄还有那一身拳套劲装的慕容家弟子都是在等待慕容瑶的命令。只不过那位符师却是只抬了眼皮瞄了一眼然后便继续画符篆了,他与慕容子明是一脉的堂兄弟。
    “弟子不辱使命已经牵引完万千冤魂了。”
    带着一丝颤抖忍耐的声音慕容子明朝着那依稀若隐若现的白衣欲织心回禀了。
    这个阵法还没有打开,也不知是慕容云傻了还是慕容瑶忘记给命令了,因为大家都被那万千冤魂的数量吓到了。
    就在这时一匹白练飞出裹住了慕容子明却是白光如一条布幔,车架边上多了两人。一个是已经几乎灵力枯竭的慕容子明,然后另外一人的手同时接住了伏魔伞。
    欲织心难得面具下的脸色好一点,这次还堪大用了。
    “还不把阵法打开。”欲织心说话的声音带有一丝怒气,正魔之别没有是非公道大怎么不生气,没有眼力见识的小辈。
    慕容云自然是不敢违拗这位的话的,这一手白练已经明白无误的表示了高下之别。
    两位惨兮兮的长老进来却是直接找到原本慕容世家小辈弟子昨夜取暖用的那个篝火堆便,随便扒拉了记下,却是拿出火镰引火,添加柴火烧起了一堆篝火。
    风无相对着慕容子明说道:“公子,烤番薯吃不吃。”
    当真就是从乾坤袋里面早已经摸出了十几枚番薯,然后正在开始扒拉那昨夜烧出的炭火给新燃起的篝火加大火势。
    这时候慕容子明也在两位长老身边坐下开始调息,那一句烤番薯只不过是两位人精长老缓解眼下的尴尬的。
    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欲织心摸出一壶四蒸四酿提纯过的烧酒然后就当面倒进了那篝火堆,一下大涨火势,两位长老心疼不已这是真糟蹋。这一壶酒价值几乎是一颗金精铜钱了,乃是极品的酒只为了增加火势给眼下三人取暖。只不过未免浪费,两位长老还是马上添加柴火让这火势保持住了,三人早已经累的汗透了衣裳,这一下却是可以烤的爽快一些。
    场面不说话就是尴尬,慕容瑶也知道慕容家的后辈刚刚的举动是不恰当的。于是从车架上下来对着欲织心微微行礼:“前辈对不起,是晚辈刚刚着了相了。”
    “道歉错了人。”
    无悲无喜的声音回答代表着眼前这一位并不是太好说话的人。
    慕容瑶知道意思为何,却是走到篝火边对着三人躬身行礼:“三位道友,刚刚怠慢了,是慕容世家失礼了。”
    两位长老不敢随便搭话,而可以搭话的那位魔宗首徒正在极度放松的调息状态,看样子是这一连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可以休息了也就短时间直接入定睡着了,说是调息不若说是龟息熟睡之态了。
    因为刚刚已经有了极其微小的呼噜声。
    看着自家主事师兄道歉,慕容世家各位弟子皆是微微行礼,知道刚刚怠慢了。
    因为若论地位,魔宗首徒自然高过慕容家嫡传的,正魔有别也大不过此刻为同样一件事操劳。
    怎么论都是已经失礼了,没有被呵斥应该是那位动用白绫的前辈不愿意计较分说慕容世家的弟子。
    就在这时候,御神机与花溅墨 同时收功力。应该是敦煌君体内化功已经完成,只不过敦煌君自己还需要调息两个大周天,才可以随意切换不同派别的功力。
    花溅墨刚刚先御神机一刻回过神来,大约知道发生了何事。
    此刻也是微微摇头劝慰欲织心:“算了,小辈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总不成兄长的弟子不会那么无用,改日上慕容世家找他们讨教一番,问剑一番也不是不可的。”
    “你说的!”
    “我说了不算,此刻尊驾面具在你腰间,你便是要问剑慕容世家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欲织心总算是笑了一下,花溅墨放下心来,总算是不会和后辈计较了。
    “问剑慕容世家,好啊!一定叫上我御神机!”
    说话的是御神机,这一下却是骇的慕容世家几位弟子面无人色,魔道刺客御神机凶名在外。
    花溅墨难得一摆手:“吓唬你们的,别当真!御神机是不会去你们慕容世家的。”
    “我们行功累了,先去休息,欲织心晚间的事你看着!”御神机也是消耗不少,比花溅墨其实累的更多,毕竟那一具铭刻大道符文的仙人蜕之中可是有五魄灵识的。御神机的这一具压根就只有他自己。
    果然御神机进了花溅墨刚刚拿出的一个硕大牛角号角。
    看样子还是一件秘宝了,能让大活人进去休息的,可遇不可求。要是加上一定的天才地宝就是培养成一个微笑的园林大小的洞天也不是不可以的。
    装了人的洞天存在类型的秘宝自然是没法再次收进乾坤袋之中,花溅墨无法只得把这硕大的牛角号角挂在自己腰间,对着欲织心说了一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嗯?!”
    “失言失言!凤座是在下失言了!”
    花溅墨装作打了自己的嘴巴,却是轻轻拍在自己的白皮面具之上。

第四百零六章 东巴古文

    巫月神殿之内,那五毒天启买卦还在继续。
    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激烈的时候了,像是刚刚的雷声惊蛰了原本潜藏好的毒物。
    在这金木水火土俱全的沙盘之中。终究是蝎子沉不住气了,对着就在身边不远处的毒蜘蛛冲了过去,对着网子一撞,弄断了许多蜘蛛丝。可是那个堪比拳头大小的毒蜘蛛此刻焕发五彩,居然又开始不停的结网。然后一个结网,一个毁坏蜘蛛丝,几次之后这大大蝎子已经沾满了蜘蛛丝,蝎子腿动起来有些粘连缠绕行动不便。
    此刻场边已经围观了十数位或是须发皆白,或是刀疤不少的长老,都在紧张的观看五毒相斗,因为这涉及道最后天启买卦的结果。
    这时候大蝎子已经被缠绕成了一团,五彩大蜘蛛已经大摇大摆走到蝎子边上伸足撩拨。这蝎子像是死了一般毫无反应,便是这五彩大蜘蛛也放松了警惕。就在这时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大蝎子巨大的尾勾一钩子洞穿了毒蜘蛛的脑髓,一击致命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大蝎子本就被蜘蛛丝缠绕成了一团,却是大钳子慢慢挣扎要弄开这麻烦的蜘蛛丝,只不过虽然渐渐挣扎出来了,但是也消耗了巨大体力,还有半身就在蜘蛛网内,虽然有些行动不便,但是不影响它开始享受尾勾上那个五彩蜘蛛了。
    就在这时却是场中一整黄沙吹来,这大蝎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最中央那埋沙潜伏的脸盆大小巨大蟾蜍一舌头卷住,连带不少蜘蛛丝都毫不在意。买一送一,卷了蝎子,送了挂在尾勾上的五彩蜘蛛。一口便吞入腹中,然后绿光闪动,原本已经脸盆大小的毒蟾蜍却是缓缓化作了拳头大小,原来刚刚是这小东西施展了本命气功,壮大身体后一口吃掉两位对手。
    便是那大祭司也不得不隔着此刻那问天买卦才戴上的金面具小声赞叹了一句:“没看出来,这牛眼蟾蜍居然会用智计。”
    就在这时候却是那一条青蛇绕着沙盘游动不已,然后把这蟾蜍环绕在当中,渐渐地这蟾蜍一双大眼根本上了,此刻却是这青蛇突然绕行到了蟾蜍背后,就是一口咬住。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却是蟾蜍的个体超过青蛇的头颅大小不少,然后一声蛙鸣,这蟾蜍身上绿光闪动,看样子要搏命求生了。于此同时这青蛇身上亦是青光缭绕,两相僵持住了。
    终究是牛眼蟾蜍吃了亏,背上被青蛇的毒牙咬住,慢慢毒翻了。青蛇翻转蛇头,那蟾蜍也仰面朝天,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雪白的大肚皮已经任由这青蛇翻转了。
    青蛇口中松动合板,下颌骨脱落开始大嘴要吞吃这蟾蜍。就再这时一条一尺多长的红顶蜈蚣缓缓出现。青蛇蛇眼已经看到和游动的红蜈蚣了,想要吐出半进嘴的牛眼蟾蜍。但是口中生的都是倒刺一样的牙,可进不好退,钩子朝内。咬住了事物只能朝内吞吃,要吐出来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这时候却是情急生变怎么也吐不出来了。嘴里吞吃半只牛眼蟾蜍狼狈不已,晃动脑袋想要甩出来逃生。
    就在这时却是 那红顶蜈蚣绕到了青蛇便,一对毒颚直接咬在青蛇的头后蛇颈处,不出片刻便直接也翻了蛇肚皮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时候红顶蜈蚣却是吸脑拔毒,别说是青蛇便是蟾蜍也不放过。
    只不过片刻后却是自己也大足摇动,翻过顶盖被毒翻了。
    原来大蝎子刺死了五彩蜘蛛,然后双双被牛眼蟾蜍一头吞吃,然后三者毒性汇聚,这红顶蜈蚣吸取青蛇的脑髓就算了,还不放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牛眼蟾蜍,一下四种毒素却是搅作一团,便是剧毒之物的红顶蜈蚣也被毒翻了。
    场面观看的长老面面相嘘,居然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抬头看着那戴着金面具的大祭司,大祭司不得不开口稳定人心:“大家等一等。红顶蜈蚣还未死透。”
    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果然一盏茶后,那一尺多长的蜈蚣得到了进化一般,身上去世生出五彩,那红顶也变得琥珀鎏金色。然后摇头晃脑绕着这沙盘耀武扬威的游走。
    大祭司金色面具下终于松懈下来一口气,带着欣喜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便是我巫月神殿买卦的结果,大家应该如这红顶蜈蚣一般就怂在这神殿要塞之中,以待天时有变,一具报仇雪恨。”
    顿了一顿又说道:“谁得罪了我们巫月神殿,我们就要谁死无
    全尸魂飞魄散,到了幽冥之地也不能轮回,为我万千惨死的苗疆子民部族赔命。”
    随即自然有人拿出秘制陶罐封存这已经从一尺多换换缩小的只有六寸大小的进阶后的蜈蚣,已经不能再叫红顶蜈蚣了,现在已经是琥铂金蜈蚣,毒性之大只怕吓死人那种,因为这蜈蚣已经像是入定了一般,在尾巴处生出七色之光,像是尾羽一般。
    几位长老亲自动手也是小心翼翼的。
    巫月神殿本就是一座大山之中坚硬的石壁掏空的要塞,此刻听到外边天雷阵阵,也知道只要不开门,巫月神殿就怂的住,既然是要塞自然是吃食不忧愁的储备。
    此刻高坐在那神台之上的大祭司手中多了数块石板和古木,上面有一种原始的不得了的古文,像是活着有生命的像形之态。
    这是东巴古文,巫月神教之中也只有身为大祭司才认的全,识的透彻。便是巫月神殿的长老也多数只能辨认简单的一些,况且这原本还有的石刻木刻原本本身就不齐全了,而另外汇集全套的秘本早已经随着当年被兼并进魔道,送进了光明顶总坛。这位大祭司知道只要自己守住了巫月神殿,此次风波过后一定有资格上光明顶朝拜诸位遥领巫月神殿教主之位的魔道共主英灵。自然可以有机会讨要秘本观看,有机会修行到最古老的正统大巫术,哪怕是勘破天人一线明悟大道的机会也是有的。
    此次问天买卦乃是大吉之兆。
    空中那座雷城虚幻而像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那是个城角四位雷君更加鲜活了。
    城中之中像是被祭祀的那一位雷神正在缓缓复苏,其实谁也不知道这是一尊沉睡了几千年的妖神,妖皇天庭的雷神。
    这时候又数只三青玄鸟飞舞鸣叫,而那一声一声小鼓点汇聚的雷声还在一波一波未停。
    此刻早已经把一卷介绍远古雷神,也就是那位缓缓复苏的妖神古老卷轴再次被墨家钜子大人禽老铺开,然后正在对照空中的雷城用细小的墨笔在一张应该十分名贵的帛书上按照雷城的样式画一副阵图。
    小随遇粗通阵法,只是造诣不高。安慕希就不用说了也是一样。
    昭云探花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老神在在的,看样子是十分精通了。
    禽老边画边奇怪:“这他娘的活见鬼了,这雷城像是放在此处封印十万大山的,莫不是这其中封印的不是那位妖神,而是这位妖神坐镇再次封印的别的什么。”
    “小敦煌,你老实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前辈,我只是被告知白日赶路,晚间一定不要进这从边缘算起的万里之内的地界。而且要去汇合的那个去处,带着您二位去也不太妥当。”小随遇说完的手却是指着昭云探花和禽老。
    昭云探花没什么,但是这禽老却是被气的半死:“老夫堂堂墨家巨子不能跟着你小子进去看看,你玩我了!老夫就跟定你了,你看着办吧!”
    混白捏且耍无赖的嘴脸,有些不要前辈高人面子的风范。
    昭云探花笑了一笑:“我与你师尊敦煌君数日之前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便是要做些什么同为正道,我也是一份战力。”
    这也是摆明了压跟去的架势。
    “那我传讯与师尊和师叔,让他们定夺!还有前辈你不能用你那个秘术神通拦截我传讯的飞剑。”想必是熟了,小随遇也与这墨家钜子禽老不客气,说的也直白。
    随即却是取出敦煌君那一枚三寸长的秋蝉剑,以灵气密语加持在剑上。随即这小巧飞剑转瞬即逝,给禽老和昭云探花眼都看直了。
    昭云探花摇摇头:“用这等灵剑传讯,要能拦截下来需要提前布置能禁锢五境大修士的大阵,小敦煌你高看我了。不知前辈可拦的下?”
    “我怕被雷劈了,要是平日里不介意试一试的!要是仙门百家要禁锢小敦煌你这传讯飞剑的确很难,只不过有心算无心,有的人若是用点秘术手段,也是有那么几分可能的。只不过这剑曾经是那个人的剑,也没什么人敢老虎头上摸胡须。”
    禽老一遍绘制那张雷城繁复的阵图,一边在计算需要多少天材地宝才能打造一座仿造的雷城出来。只不过说出仿造雷城却是连带昭云探花都被雷的外焦里嫩的,这位前辈是得多有钱。
    空中雷鸣赫赫,又有三青玄鸟鸣叫,更是不时一个
    霹雳打在林中散乱之尸上。这一场名模奇妙的雷劫下慕容子明早就醒了,也就虚脱后睡了半个时辰,还是打坐状态下。
    敦煌君行气两个大周天也早已完成,四种不同的内功修为运转无碍。只不过慕容世家的弟子都没有问为何要修魔道花间游的功法。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当面提这事,而敦煌君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敦煌君反而是行功完毕后给慕容子明把脉,只不过见得子明体内自有一股来历不明的灵气自然修复肉身疲劳运转灵脉无碍。敦化君开口了:“子明体内这灵气是怎么回事。”
    跪着再湖边依旧小心照料那个沙盘上虚幻雷城的花溅墨头都没回:“那是这小子的修行,他阴差阳错吃了一颗尘缘道兄炼制蕴含大道的太曦金丹,比普通的那种贵重千百倍。即是这小子的造化,也是他的修行。他以后的修行每一次都需要用到灵力枯竭才会有机会进步,除非某一天明悟太曦神辉,然后才可以缓缓炼化那枚已经融合进他身体血脉骨髓的大道金丹。不如此他的修为不会有半点进步,这都是命!”
    “这么严重!”
    “敦煌君又不是不知道,尘缘道兄护身之宝都赐个这小子防御雷劫了,你们见过那位金丹修士的雷劫需要如此重宝的。”
    敦煌君看着这一身百花大氅,别人看不出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这针脚一看就是类似魔君的手法。因为慕容随遇身上那护身法袍也有那种暗绣的符文。曾经敦煌君也被人送过一件,只不过这些年越来越舍不得穿了。
    就在此刻,空中三青玄鸟鸣叫越发的急了,然后那小鼓点一般的雷声也开始变成了大鼓小鼓齐鸣了。
    此刻一方湖泊的地底一方宫殿之中,一位衣袍血红色的慵懒贵人极其无语,对着地表上那座新出现的雷城错愕不已:这他娘的当年我自己被拘走了一部分还未找回来,而今这同样被封印在此处的妖神怎么还在自己之前突破的完成的封印。这雷电乱劈了数次,已经不经意之间打杀了好不容易通过鬼神咒才弄出来的丧乱之尸,虽然丧乱之尸密密麻麻不计其数,但是也耐不住这妖神复苏雷电杀得痛快啊!
    内心下了决定却是传下一道密令:“让那些修建石塔的丧尸自己各找地方躲避雷电,白日里再继续修建。”
    却是不得不一反常态的昼伏夜出的加工加点修建石塔,而是换做了不得不暴露的白日修建,夜间潜伏。
    虽然自己全胜之时杀这驾驭雷电的妖神都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此刻自己虚弱的实力大概只有全胜之时的九牛一毛。而这雷电还克制自己的血祭丧尸,要不要改日等这妖神完全复苏后达成一个交易,或是收为麾下,或是日后再杀这妖神,总之目前还是不要起变故的好。
    这慵懒的贵人却是又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趁自己横渡大千世界虚弱至极,差一点打杀自己不能完全消灭自己元神灵识的修者。当初那万魔甲不知道如今丢失到了何方了,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寻回来的。
    只不过这身下一方不知深浅不至底的血池却是表示这一位是真的邪孽。
    在夜间已经开始有仙门百家陆陆续续的高阶修士赶到了边城。
    因为昨日荆襄之地陆氏老祖和德昭夫子一起传递了一个需要增援十万大山边城的消息。众家一开始还以为是边城不保,被攻破了。后来才得知是十万大山之中不知名的远古封印被破,魔道光明顶传来要修补的消息,然后正道各家需要增援边城。
    以至于虽然正魔有别,但是也不敢不当回事,以至于儒释道三教之中都各出了一位大能修士来到了边城的天幕上,要以三教气运之力偕同作战。
    三教一致行动让各家知道事态严重,也是各出精锐战力来增援,因为付出和回报必然成正比,就看各家舍得下多大的本钱了。
    三教和魔道携手,自然不会输。
    所以能否有所斩获就要看大战之时各家的贡献了,仙门百家各有算盘打得噼啪噼啪的,但是行动上却是真的很快,生怕落于人后了。不是争先,而是害怕去的晚了吃亏。
    自然靠近西南之地的家族方便不少,北方各大家族还有长城要守,只能分出一部分人手,而且路途遥远,能不能赶到喝口汤就看运气了。
    现在已经有俱是金丹境起步的各家长老已经陆续就位到达这边城了。

第四百零七章 邪魔外道

    只不过半夜赶到边城,远远还在空中就发现了更加南方空中那一座悬空雄城。
    这雄城就是雷城,上有妖神在复苏。
    难怪三教出动,这是打算弑神嘛!
    难怪需要百家增援,必定会成功,但是所得就看各自运气了,一时之间各家长老摩拳擦掌,准备跃跃欲试。
    不过城头的安陵君和古将军都是眉头紧锁,因为这两位知道便是三教近千年也没有如此大的行动,可魔道是说的清楚外围万里就可,重新加固封印。
    但是看三教百家这个架势嘛!
    这是打算打杀那位在复苏的妖神的。
    安陵君头大不止,不知如何作答百家那些跃跃欲试的长老,而这些后来者对不能打杀万里内地界的妖兽妖族的命令更是嗤之以鼻的,私下里的埋怨倒是真的不少。
    三教尊长来的分别是那位五残之身的昙至佛、文海贾夫子、龙虎山大天师。
    只不过这一声黄紫的龙虎山大天师此次却是身背桃木剑,手持拂尘,胸前挂着一方宝印全副武装的来的。
    对于从傍晚时分赶来的那些金丹境家族长老一行各种窃窃私语的评论,空中的这三位是听得不停的摇头,总归是三人都多少知道内幕,魔道阴天子已经传讯三教。
    三人其实从到来后一直坐镇边城城头,除了安陵君和古千魂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的。总归是龙虎山大天师虽然是少年模样,但是修道已经好几百年,但是实在是那些污言秽语的评说听不下去了,在城头就是聚集一道五雷正法直接劈边城的灵气防御罩上,总算是安静了一瞬。
    然后这位大天师传出道门御令:各家需谨遵安陵君与古将军的安排。
    随即篆书的一个佛,一个儒字出现,却是话都不想说。
    人的位置不同,眼界自然不同。
    那里有还没开始便想打杀盟友的事嘛!就是真有这种想法,也该度过眼前危局之后再说嘛!你等这些增援可好,叽叽喳喳闹错一团,要是万一这边城之中有南疆化形妖族传出这等言行,岂不是十万大山之中那存留的妖族就要调过头来先打了边城再说。
    龙虎山大天师果然是想到什么,就来了什么。
    又是那个三尺高的猢狲,手中此次却是拿着一方白旗,还有一方红旗。
    依旧是到了边城护城河前就停住,边城自然是那位古将军下去接待。
    这一幕本就少见,却是各家长老都没见过,蜂拥上了城头看着十万大山之中妖族交涉的一幕。
    这次那三尺猢狲当真是面色不善了,脸上本来光滑的连根毛都没有,此刻涨红了脸像是发生了极为丢人的事情一番,然后就在那白旗之上用不知道是买的还是自制的秃头毛笔沾墨开始写字。
    城头上的人站的远,自然看不清写的什么,却是那位古千魂古将军连连拱手道歉,而那三尺猢狲腰间本就是一条毛皮裤子,然后还居然挂着一个乾坤袋。
    此刻居然翻出一方文书,看着架势是要古千魂签字画押。
    古将军刚刚挨了骂,背着三尺猢狲秃笔作口舌骂的好不狼狈,此刻却是不能不拉着安陵君和三教尊长下水了。回头对着安陵君就是一句:“安绅,你下来。挨骂可以我一个人承受,但是这签订文书总不能我一个人签订了。”
    这可是加了灵气扩大的嗓门,安陵君想不听见都不行,硬着头皮下了城楼。就见得地面上铺就的那一方白旗上面居然全是斥责边城修士不道德撕毁盟约的责问之语,难怪这古千魂这么大火气,当真是骂被他一个人挨了。
    城头山的龙虎山大天师对着居中坐的贾夫子说道:“这猢狲有点意思先礼后兵,万物有灵!”
    文海贾夫子早已经不是当日自号烟雨斜眼垂钓蓑翁的样子,而是正儿八经一身儒家圣贤纶巾羽扇,此刻也是苦笑道:“见利忘义,当真是羞煞我等!”
    这话说的可是城中那些各家族的长老。
    龙虎山大天师又问:“至佛如何看?”
    嘶哑腹语响起:“众生皆平等。”
    三人沉默半响,下面安陵君和古千魂却是和那三尺猢狲讨价还价一般,开始了纸上交谈。而且看样子还讨价还价的颇为激烈,然后两边都不时的抓耳挠腮张嘴吵架一样的作鬼脸便是态度。
    嘶哑腹语再起:“不知你们如何看,当年那位惊鸿一
    现的姬家之龙。”
    文海贾夫子现在是稷下学宫的宫主,然后相当于儒教的代理教主的地位,自然需要遣词摘句:“姬十七这后辈就是杀心重了一些,处事手法激烈了一些,别得也没有太多瑕疵可以挑剔。做到了一教之主的地位,与我们相当,我们实在不是不好评价啊!我等虽年长的多,但是别人当教主比我们早啊!如此说我们才算晚辈。至佛你说是吗?”
    嘶哑腹语再起:“论杀人那是扯蛋,要问一句他救了多少人!”
    文海贾夫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位至佛会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哑然,片刻后却是手中把羽扇摇动开怀大笑:“至佛说的在理。”
    这三位的说话自然是别人看不到,听不见的,三人自成小天地。
    这远方雷城上渐渐地开始汇集灵气,随即开始有暴走的雷电缓缓形成一个天地大阵笼罩十万大山,而这玄奥的雷阵久远不可考。
    这汇聚的灵气却是直冲云霄,就是在夜间也渐渐地划过一道道闪电,照亮十万大山的上空。
    花溅墨依旧坐在那白沙化成的微观雷城前面,看着这个微笑的雷城,又看看空中。
    白衣如雪的欲织心提了一壶酒,在不远处有模有样的跪坐了,然后嘴角边忍不住的一丝笑意。这笑意便是脸上的面具都遮掩不住。花溅墨摇摇头道:“凤座,你就不要这样装作一本正经了,还是随意一些比较好。”
    原本就是马车上拿下的几个坐垫,这样跪坐的确是有些不方便,听得花溅墨这样说,欲织心也就真的懒的随意斜靠瘫坐在垫子上,然后笑着说:“花溅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的飞花逐流能否令这南疆十万大山开遍花草。”
    花溅墨跪坐的端正,然后缓缓回应道:“能。”
    问的声音颇大,周围的小辈们都听见的,还没来得及惊叹就有听到第二句:“只不过需要散道,我还没有傻的为了南疆开满漫山遍野的花草就散道,所以凤座你就不要诓骗我了。”
    “你一向很傻,我怕你死的不明不白。”冷冷的嘲讽有些差强人意,只不过欲织心本就冷言贯了,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奇怪。
    花溅墨从白衣大氅的袖里拿出一卷写好不久的帛书剑谱,然后递给欲织心:“给他吧!这样我们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修不修的成都是命,也算留下一个后手。”
    欲织心迟迟不肯接,花溅墨无奈道:“你若给了,我就与你论酒。”
    大势不可违,尽人事听天命。
    欲织心接过那帛书,起身走到车架边不远那处篝火,敦煌君正在与慕容子明还有那两位苗疆长老烤番薯。
    这番薯是糖心的,所以快熟透之前会有一股出糖的焦糖味。
    欲织心左手上有金色的指甲,二指夹住帛书剑谱递给敦煌君,后者翻看片刻有些惊讶,但是忍住了要问出口的话,因为这物件关系太大了。
    欲织心面具下得嘴角微动,像是笑了一下,然后朱唇轻启:“东西给你了,看完后就烧了吧!里面关系着我魔道兴衰,这是魔君与圣尊的约定,破例给你看已经是魔君给足圣尊的面子了,想必敦煌君你还是不忍污了圣教主的名声的,不会让圣教主成我魔道千古罪人的。”
    “御宝,一会儿你跟着慕容世家的弟子一起出手,尸群快来了!”
    “风无相,云无常你们两个就好好恢复功力吧!明日可能要赶去神殿,最迟后日出发。”
    三言两语安排的御敌之策,敦煌君却是不得不自己单独坐在一边,默记这道剑一式。
    欲织心片刻后回到那个坐垫,然后却对着花溅墨的背影笑道:“事情安排妥当了,你说吧!”
    花溅墨看着空中那雷城,缓缓说道:“那就从北往南说,北境边疆燕赵苦寒之地,其酒进口烈如刀,穿腹似火烧。所以多悲歌慷慨之士,虽九死而未毁。”
    “齐鲁之地民风敦厚开阔潇洒之士居多,所以人品亦酒品,酿造的酒多是味高而正。吴越之地乃是鱼米之乡,其酒清冽绵长。姑苏的天子笑,江南烟雨楼的十八年陈酿女儿红都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中原腹地人多粮少,所以其酒便要暴烈如其人暴躁,毕竟人多嘴杂。荆襄之地民少而粮多,这酒自然多甜糯。因为物阜民丰。最后是关陇之地的酒,就着熟肉或是奶茶,也是可以果脯解馋的。而民多地狭,多豪爽游侠,所以便是小孩
    子也可以和上二三两。”
    “西南到南疆皆是百夷苗蛮混居,酒的品种也多,所以自然有酒味百种千种。各有差别各有味道。塞外西域之地的酒自然有葡萄美酒夜光杯,交流要道自然酒的种类也多,略微口感上的差别罢了。人生沉浮,依赖天数。幸与不幸全看造化,所以活着顺便尝遍美酒也是一件幸事。人能制命,命可制天数。”
    慕容世家的子弟还是第一次听人论酒,可是欲织心又问了一句:“那该如何论酒品酒。”
    “那要看你能找来多少种给我尝尝,我可以当面喝了说给你听。”花溅墨依旧身板挺得笔直。
    有人近乎斜躺着的问道:“你要多少种!”
    “多多益善。”
    随即跪坐的人传来了一声轻笑。
    就在这时远远的树林开始有动静了,果然来了一大群晃动的人影。
    慕容世家几个小辈瞬间紧张了起来,这时候就见得空中雷城开始四下溅射雷电。胡乱的劈在这十万大山的深处。尸骸阴气为甚,自然也招雷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道道雷电形成电网落在了慕容云布下的那个阵外,反而劈的那已经遥遥可见的丧尸重击之下直接倒地,便是准备接战的慕容世家弟子都错愕不已。
    这简直是天随人愿,惊喜也来的太突然了。
    更大的惊吓紧跟着就来了,便是那树林中潜藏的数百丧尸直接一窝蜂的涌了出来。
    这雷直接炸出了一窝原本潜藏的丧尸,这些丧尸早已是傀儡,被那地底宫殿的那一位炼化成了傀儡。
    现在却慕容世家的弟子不得不面对这一大群了。
    边城在这个夜晚来的的金丹境长老越来越多,而原本的沸腾如锅底煮粥的讨论声却是变得低沉了,因为城外那二人一猢狲讨价还价的架势和泼妇骂街有的一拼,而且看样子古千魂古将军和安陵君两人还没有骂过那一个猢狲。
    因为两位不仅面色晦气,而且一脸的被拖累的表情。
    最后还是安陵君拿出一卷白布,然后一条一条誊写了条款,一式两份密密麻麻足够十数条之多,最后古大将军签字画押,然后安陵君签字画印。
    那猢狲也签了画押,还从乾坤袋之中拿出一方古印,最后盖了。一本正经又有些好笑,便是城池上观看的诸人也是啧啧称奇。
    就在这时那猢狲却是朝着三教尊长所在的三处地方指了指,然后微微躬身下拜。算作是见礼了,城墙后的众人不解。这一下倒是把龙虎山大天师、昙至佛、贾夫子三位难住了,看架势这猢狲要三教尊长作保。
    于是三人不得不解开小天地,三人现身,各自再次画出一道灵气汇聚的篆字,那篆字落在那一匹白布上形成三教徽记,一个金色的卍字,一道太极图,一道黑白相间的阐。
    这一下城头上的修士皆是哑然,三教尊长原来就在这城头,刚刚众人还在大言不惭。
    然而三教尊长画押算是那认了这协议,而这协议的内容城头山大多数的家族还不知道内容,便是极少数胆大修为高的开起镜花水月一般的秘术,也只是看到寥寥数条便被安陵君拂袖挥洒的灵气扰乱了镜花水月的显视之相。
    随即那个猢狲随身拿出一柄春秋战国时代的青铜剑,然后一剑划开那白布作两块,随后利落的收剑,然后卷起属于自己妖族一方要保存的那半截白布。
    就刚刚简简单单的一剑,却是三尺高的身躯舞动二尺长的剑,剑式利落老到像是极度好剑的剑道高手。
    随即这青铜剑归鞘挂在腰间,白布卷起后放进了乾坤袋,然后这三尺猢狲躬身向三教尊长又行了一礼。
    彬彬有礼的三尺猢狲,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远处密林走去。
    龙虎山大天师这少年模样此刻手中拂尘一挥洒,难得直接开口道:“常笑沐猴而冠,今后你等好自为之。”
    随即起身,昙至佛亦是起身,贾夫子不得不起身,微微躬身朝着远处那密林微微各自行了一礼,道门稽首,佛家礼佛、儒家天地合。
    这算是给林间隐匿的那数位元婴境的妖王的一个态度。
    刚刚争论最多的便是坊间要杀妖族获取利益,被三尺猢狲当面拆穿,难怪二位谈条件的都面色愧疚。安陵君和古千魂可是被那猢狲骂了个够本。
    三教尊长听得真切,所以不得不对林间那十数位给一个表态。

第四百零八章 外道邪魔

    鸿蒙世界诞生之初混沌如鸡子,其间生养的神魔不计其数。
    鸿蒙开辟之初天道自我保护,盘古真人得大道垂青开天辟地。
    其中实力强横之辈不知凡几,但盘古真人得了大道天命,见鸿蒙混混茫茫于是持神斧劈开四方,并将域内群雄一一或是镇压,或降服。遇到的最大障碍便是域外三千魔神,最后被一一斩杀殆尽。
    混元之始即为太初。
    太初之时有域外天魔横渡大千世界来的鸿蒙。
    这些域外天魔横渡大千世间消耗不知多少,最后被这盘古真人手持大道之器开天神斧斩杀殆尽。
    这开天神斧有开天之利,锋芒自是混沌之中无物可比,一斧分开清浊二气,二斧可有地水火风扰乱混沌,让混沌无相自有相。第三斧便可破开这前两斧生出有相的混沌。这斧头如此之厉害,而越是开天辟地,这斧头就更是厉害,到后来寻常的先天神魔便是接近便要为这斧芒所伤,魔神之中的厉害人物也难敌一斧之威,何况还是那三千横渡了大千世界的域外神魔,最后都成了祭斧灰灰。
    诸位神魔俱是在这一斧之下身死道消,再无一神一魔阻挡开天大业,盘古真人大破三千混沌神魔。
    这混沌魔神便是身俱域外天道的神魔。何为混沌,天道便是混沌。虚无之中一点灵气结成一团元光,为无极之主化先天教主,先天教主是为天尊,天尊天尊天道之尊主是也。这域外横渡而来的三千混沌魔神便是三千天尊,三千教主,从已经破灭的大千世界寻求生机、掠夺生机而来,所以死的也不冤。
    此即世界之初,三千神魔死尽,混沌之中的污血之中各有残落一片片护心鳞片或是心尖血。一共的的这域外三千混沌魔神三万六千五百片,这汇聚而成的心尖血在历经了盘古真人开天辟地后龙汉、延康两个年号的时间生出一点真灵要继续倾覆鸿蒙。无极生太极开天辟地共有龙汉、延康、赤明、开皇、上皇五个年号。其一个年号长达四十一亿万年,是以开天辟地无极生太极之久远。
    三千混沌魔神心尖血生出灵识化生的那一位先天神祇在第三纪赤明世代大肆作乱扰乱鸿蒙,自号赤明天帝。谋夺鸿蒙大道之主,准备窃据天帝之主。其后被众教先天教主击败,天地之主东皇太一追杀,一点灵识永存不灭只好封印在苗疆之地。
    派遣妖皇天庭雷神夔泽看守天地封印大阵。
    十万大山之中这一座雷城闪电轰鸣了一夜,其间各有三青鸟绕着神城鸣叫。
    那个马蹄形的绝地之处的慕容世家各位弟子倒是累的不轻,昨夜雷电击中树林之中的丧尸,击起了凶尸的凶性,然后这漏网之鱼便开始源源不断的主动围攻这一片灵气嫣然的地方。
    以至于慕容世家的弟子就是击杀这漏网之鱼也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杀之不绝的绝望,实在是太多了。
    空中那一座神城像是有意无意的漏过了这一角,原本散落没有目的乱飞的闪电始终没有掉落在这个防御的之阵上。
    所以慕容世家的几位弟子在慕容瑶的带领下与慕容子明轮班换气,倒也支持的住。
    只不过慕容子明展露的一手御剑术,剑气纵横之间把慕容世家原本的师兄弟都震撼到了,因为这位魔宗首徒举手投足之间一个人的战力已经接近这个注重搭配的小团体队伍了。而这个队伍是慕容德昭老夫子精挑细选的。
    雷城之上的威压越来越强,便是这一群小辈也能感受的到的,而越是这种时候领队之人的心性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位花先生一直成竹在胸,一语不发。像是能打退那些散尸的进攻原本就在计划之内。
    南疆十万大上万里之地的边缘,一老三小看了一夜的电闪雷劈也不觉得累,反而是这禽老趁着夜幕又画下了数轴阵纹。这会儿正和朝云探花显摆大道雷符的奥妙,果然禽老手指之间又细小雷电跳跃。
    杨昭云也算是经得起逗弄,倒是十分配合这位禽老,哄得不时的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候远处零零落落再次来了十数只丧乱之尸,皆是早已经没有了性命留下的一副空壳。
    这位钜子大人还是喜欢点人办事:“来来来,麻烦慕容小子了,你去把那些打发了!”
    片刻后听得一声琴响,那一片十数只丧乱之尸整整齐齐的倒下了,这打发的也太快了一些。便是禽老也不得不赞叹一声:“你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弱点了。”
    小随遇点点头:“算是吧!昨晚雷声大作之下,那成片的丧尸
    倒下。所以我想一定是被震散了灵识,而那一点点灵识便是操控他等的手段。所以我今天也就试上一试,如今看来挺有用的。”
    杨昭云这位探花郎多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随遇笑着回答道:“昨晚很多倒下的丧尸并不是被雷电击中的,然而却依旧倒下,所以我猜想必定是雷电的影响下,那操控的一点灵识散乱了。这些丧尸前些日子追杀过我和赦先生的时候倒是很敏捷利落的。”
    随即收了手上的号钟琴。
    禽老啧啧的表示:“这小子年纪轻轻身上的灵器颇多。”
    只不过在被慕容随遇用眼睛一直瞟那个大木箱子,禽老举手投降表示:“都怪我,都怪我不该拱火。而且这位探花郎是厚道人不会见财起意的,小敦煌你能不盯着我的百宝箱看嘛!此次已经是亏大了,倒贴给边城七张阵图了,你们也忍心打我老人家的秋风!”
    安慕希和小随遇互相看了一眼被逗乐了,这位前辈身份太高,但是确实和蔼可亲。
    只不过小随遇心思不在此处取乐,而是十分担心里面的情况,就在这一大早,果然来的一柄灵剑,正是与敦煌君传讯的那秋蝉剑,那传讯就回了几个字:拖着,等等看,先不要进万里的边界。
    小随遇看完后一直沉默不语,又把发现的散乱之尸可以以音波震散灵识的事回信了。总算是忐忑不安的心稳定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少女一身锦衣赤足就突兀的出现在不远处。腰间挂着一柄剑器看样子十分名贵,若是花溅墨等人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正是那一柄龙纹剑。这少女是突然出现的,就是钜子大人禽老在一开始都没有察觉。
    此刻少女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该还的总要还!”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少女的赤足一迈步,下一个瞬间跨过了万里之地的边界,一步之后也直接不见了。
    “缩地成寸”
    “天人合一的五境之上。”
    “好厉害!”
    说话的分别是朝云探花、禽老、安慕希。
    每个人的修为不一样,关注到的点自然不一样。朝云探花以为是神通秘术,禽老自然看的真切,没有天地压胜的越五境修士。安慕希自然只能看个热闹,觉得这少女厉害。
    庚辰吉再次进了南疆十万大山。天元应龙这时来找很久很浅以前的一笔旧账的,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想好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
    边城之中的三教尊长也时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气息。
    龙虎山大天师准备出声,却是贾夫子拦住了:“不用管这一位,可以算是我们的人,至少不会给我们添乱。”
    在城头静坐了很久的昙至佛此刻独有的一只眉眼也盯着贾夫子看个不停。
    贾夫子无奈只好再说一句:“这位前辈虽说是少女模样,但是真是真真切切的大前辈。做事有分寸的,不劳我们这些晚辈操心。”
    城内原本躁动不安的修士,在城头见识过了昨夜一夜的电闪雷鸣,现在已经偃旗息鼓了。压根不提越过万里之地界限了,没有半个人提,都怕被那乱蹦的雷倒霉劈死了。
    现在反而有一种就是去清除万里之地的散乱之尸也有些不乐意去了。
    只不过都是小声嘀咕,不敢大肆扩大言论给三教尊长听见了。小声讨论便只是牢骚话,三教尊长自然是听得见的,但是大能修士也不能事实都与自己这些金丹境的各家长老过不去。
    事与愿违,安陵君还是早早就安置了出城的顺序,把到了边城的各家长老分作两批,轮流出城去清除靠近边城这一侧万里之地的漏网之鱼。
    至于另外一边,根据昨晚与那猢狲达成的协议,妖族带着妖兽已经连夜迁徙到了另外一边了。对边城和这三教百家戒心大起。
    军令之下便是不想也得出城去清除散乱的尸体。还要把那些击杀的尸体堆成一堆一堆的烧掉,免得被再次炼制成傀了作乱,这是已经在前一日杀进了十万大山之中小敦煌一行人传回来的信息,自然是有用的经验。
    马蹄形的绝地,那一弯水潭之中聚和的灵气已经不是慕容瑶这些小辈们能估量的了。
    这时候除了花溅墨跪坐在垫子上笔直的身板外,敦煌君一大早从昨夜的入定冲回过神来也坐在花溅墨身后,此刻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故意在搭话:“花先生为何要在此处停留这么久。”
    “为了一个秘术,可以确保我们能最快的进
    道巫月神殿之中,还需两个时辰!”
    花溅墨像是故意解释给敦煌君和小辈们听。
    而那个车厢里面是那位欲织心打坐的地方,昨夜没多大危险,也就没有见到这一位的出手。
    只不过慕容世家的后辈还算是君子遗风:讷于言敏于行!
    昨夜也没有故意吵闹了请这位前辈出手。
    花溅墨身前的那个白色沙盘,其中白沙形成的那座雷城正在缓缓更加完善。便是城角那雕塑的模样,这白沙都给模拟出来了。
    慕容世家的弟子此刻早已经围着还未熄尽的篝火刨昨夜那位风长老埋下的番薯了,在野外有热的吃比干粮还是好很多的。
    主要是此行原本准备的一切糕点都放在小随遇的一气乾坤袋中,而各位弟子身上带的只是常备的干粮,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主事不跟大队伍一起行动。
    这时候慕容瑶和身后几个子弟已经调息过了,拿着刨开后还温热的番薯送到敦煌君的面前,敦煌君摆摆手说:“先给花先生。”
    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很久没吃过了,花溅墨还真就挑细长的那种糖心番薯拿了一个。
    一边静静地剥番薯,依旧关注着那沙盘。
    看着那些白色的细沙流动汇聚,慕容瑶好奇心也算是不小,忍不住问了一句:“花先生,这是什么灵砂,居然这么有灵性。”
    吃番薯的花溅墨头都没回,安静的说了一句:“你们把那些丧尸聚合到一起一火烧了,最后细细筛选,就可以得到这种白沙了。”
    慕容瑶和身后稍远几位师弟真掰的痛快的番薯突然就没那么香了,还好忍住了没有丢人。
    这样直接的回答,敦煌君也愣了一下,眉头直挑,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朝着慕容瑶几人摆摆手,算是赶走了几个小辈,免得场面尴尬。
    敦煌君又问:“我们一起来的,也没见你烧丧尸,这些白沙怎么会是尸体结晶。”
    “很多年轻教主烧好留存的一包,用来施展秘术的,这就是最后一包,你不是看着我如何用完的嘛!”
    花溅墨不以为意,一边吃番薯一边认真的回答。终究是车架里的欲织心像是入定之中醒来,也说不准是睡梦之中醒来,反正没人细看这一位高手。
    这会儿算是起来了,在灵气汇聚的湖里洗了一把脸,然后平静看着刚刚吃瘪了的敦煌君忍不住的好笑:“圣教主精通魔道各种秘术,各种杀人手段,区区一袋结晶沙有那么奇怪的嘛!此次要是把南疆这些散乱之尸的结晶沙收集起来,估计够用很多年了。”
    就在说完的过程之中,却是一把拿过花溅墨手中剥好皮还剩下的半截番薯。
    花溅墨也是好脾气,也还就真的这么给他了,谁吃不是吃,都是过一下嘴瘾。早就不需要进食的灵体那你需要吃这些,便是喝酒也真的只是为了过瘾,尝个味道,享受一下人间烟火气。
    那一方隐秘的地宫之中,那位俊美的公子哥有些恼怒,与那妖神的沟通居然失败了。昨夜那一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雷电乱劈算是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只不过对于这位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的灵识罢了,可气的是没有和那位妖神有效沟通,这让以后的大计如何施展。
    灵座下的血池翻涌,那未修完的高塔之上有一只眼,处于隐形之中,正在巡视广袤的南疆之地。
    只不过刚好那空中那一座巨大的雷城下的阴影看不清,那阴影正是那一片绝地。
    所以昨夜借着散乱的雷电,这一位已经派遣了数十波散尸前去查看,只不过遭遇到一队避难的修士剿灭了。
    那里那一方之地也没多大,虽然没看真切,但是依旧看到了是有两位苗疆长老和中原仙门百家组成的队伍,早早地就立下了护守的大阵,所以才没有被雷击,也没有被自己那数十队丧尸杀戮殆尽。
    这一位十万大山变故的罪魁祸首,躲在这个地宫,用那一只隐身的赤明之眼操控着十万大山之中的变乱。
    那巨大的石制高塔还未完工,不然这赤明之眼的威力会更大,会覆盖出十万大山辐射到那边城范围,到时候已经是比这散落的苗寨有更多的人们供自己修炼了。血水用来加强自己的煞气,而那尸体 正好用做傀儡丧尸,便是一只只工蚁一般的最基本掌控。等自己弄到足够多的人口后,一波丧尸从南疆涌出十万大山进击中原,然后是整个神州。
    最后是这整个九州,到最后的最后一定是这个鸿蒙的大千世界。

第四百零九章 青旋

    巫月神殿之中。
    诸位长老经过那问天卦后都是信心大增,于是各出其术开始扫荡河谷。
    加之那夜晚莫名的天雷之助,原来正片河谷之中的丧尸如今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漏网之鱼。
    巫月神殿的低阶弟子早已经从十万大山之中退了出去,跟随着各自的家人在边城之中,更加重要的那些更是退到了传统中原地界,只不过都是居住在城寨之中。
    这时候一位辈分高的出奇的长老现身在了神殿之中,便是一直在神殿之中的诸位都不知道这一位是如何突然出现的。
    那位金面具的大祭司此刻也不得不微微下拜。
    来人是一位觋,通俗一点就是一位男巫。女巫为巫,男巫为觋,巫觋便是男巫女巫的合称了。
    金面具的大祭司匍匐在地,却是来的这位巫觋一挥手,那问天卦再次以流光魅影重现了一遍,于是这位巫觋开口说道:“彩蜘蛛变色是一变,绿蟾双杀是一变,白蛇转青又是一变,最后百足君渔翁得利反倒成了小事了,只不过代表着我巫月神殿能度过这一次难关。青旋,你安排的很不错,各处战损亦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不必自责了。”
    这时候那金面具的大祭司拿下面具,连带原本满头花白的头发俱是一起拿下来了。原来居然是一位少女。
    神殿内其他长老多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家,虽然年纪并没有比这位神通惊人的巫觋更老,但是都是混了半辈子才得到巫月神殿长老的之位,只是众人也万万没想有这位首席大祭司居然是一位妙龄少女,一时之间却是都小声窃窃私语。
    终于是有一位排众而出的有资历的长老出面开口说话了:“巫咸大长老,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此次我苗疆损失惨重,为何您还说大祭司处置的果断,明明伤亡了那么多勇士,为何还说在可接受的范围。”
    终究是世道人心需要一个交代,这位巫咸大长老摇摇头道:“青旋虽然年轻,但是应对及时妥当。此次这大劫难便是我等十人没有闭关,应对起来也是分外吃力的。我们十巫齐出都不会是那突破封印的万恶之源的对手。所以青旋这首席大祭做的没毛病,你等懂了吧!”
    “那夜间的雷电便告知了此次我等已经有人来援了,你等要注意河谷的动向,不日便会有贵客来临。守护好神殿是第一等重要的事情。”
    听说十巫一起都不是对手,自然诸位长老不会再说什么了。看样子十巫已经出手试探过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说。
    此刻那名青旋的大祭司再次戴起了金面具,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然后青旋大祭司微微开口道:“师伯,我师父怎么没有出来。”
    巫咸摇摇头:“看样子还是瞒不过你,我等十人都是重伤,只不过我稍稍好一些,所以才出来与你等说话。”
    说罢解开了腰间名刀血饮,然后连带另外一柄小巧的匕首一起留下了给了青旋大祭司。
    “血饮”
    “龙牙”
    下面的诸位长老震惊了,就在这时候听到巫咸说:“我等十人要结成十巫大阵守护圣物,还有看管住那万恶之源。神殿之中事物的安排就靠你了。”
    看样子十巫伤的颇重,不然也不至于都不处理神殿之中寻常事物了,全权委托给了青旋大祭司。
    这龙牙匕和血饮刀乃是代表这巫月神殿最高权柄,一直由十巫保管的。
    “还有一事,那贵客带来的信物便是那圣器权杖。”巫咸说完了最后一句,又是一阵风过,居然无声无息的走了。
    这神通造化不是殿中这些长老能够比拟的,这些长老的修行差不多都是金丹后期守拙境的修为。长老之首便是云无相和风无常,被派出去搬救兵去了。
    十巫都败了,自然众人都没话说,也就更加印证了青旋大祭司的正确。
    众位长老知道这多事之秋要团结,先前那一句话问出来也是因为这青旋大祭司太年轻了,简直就是二八年华刚刚成年不太久。
    依旧还是那位问话的长老带头,微微下拜:“自古英雄出少年,大祭司如此年轻是我巫月神殿之福,当年那位教主大人来南疆也不过双十年华。”
    众人都是跟着下拜,不得不心悦诚服,龙牙匕可以能斩杀教内不服命令的长老的,那血饮刀代表了代君行事的资格。本来这两物分别由十巫的两
    位首领保管的,巫女之首巫即,男巫之首巫咸。
    青旋大祭司不得不微微抬手:“诸位请起。”
    知道这是给自己赔罪的意思。
    诸人站起来了,还有好几位都是微微带伤的。青旋大祭司不得不又多说一句:“巫月神殿已经封闭了石壁,也不知那位带着圣器权杖会不会这开这巫门。诸位最近若是遇到可疑人一定要小心一些,每日只能出去两个时辰清理河谷的丧尸就是了。”
    边城的城楼上三教尊长依旧静坐,看着远方那白日里几乎看不见的雷城,三位都是有大神通的修士,自然各有妙术能看到那神城。也知道那位缓缓复苏的妖神正在醒来,只不过三教居然都没有动作。
    此刻三位围着一张古将军安排的木桌煮茶,依旧是文海贾夫子坐的主位,左边是五残之身的昙至佛,右边是满身全副武装的龙虎山大天师。胸前挂着那一颗多面天师印,身后背负的桃木剑,手中拂尘居然也是以精铁打造的。
    嘶哑的腹语再起:“贫僧冒昧问一句,为何此次道门如此示弱,居然是让大天师出来行走处理这事,大天师也是天人合一之境,但是毕竟你还不是道门如今的主事之人。”
    龙虎山大天师本就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此刻歪歪嘴,意思是你问他。
    文海贾夫子不得不开口:“什么事都瞒不住至佛,那老夫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根据学宫以秘法与诸位百家诸子达成的协议,此次欲将这妖神渡进我学宫之中,封为一品妖仙,封号都想好了万雷天君。”
    昙至佛本就瞎了一只眼,此刻依旧是有黑面罩遮住的,此刻却是咧嘴一笑,嘶哑腹语再起:“哈哈哈,竟然是这么高的封号。只怕天上那些师长们也是下了血本要把这妖神渡进儒家了。那贫僧表个态就不与文海相争了。”
    随即从袈裟之下僧袍里拿出一卷法旨,然后就一挥手化作了金色佛气寻西方散去了。
    大和尚这般大方,难得一见。
    龙虎山大天师内心有些无语,此行也有这个目的,只不过那位复苏的妖神只怕三教一起出手也不一定拿得下,为何这位贾夫子这般直接了当的说话。大天师不得已,只好也拿出一卷道门敕令符篆说道:“没办法,年纪小自然争执不过那些老头子,贫道劳碌命需要跑腿。”
    就当这文海贾夫子和昙至佛的面唤道:“白道然,你出来吧!领着道门法旨前去敕封,受与不受都看那妖神自己的。对前辈态度恭敬一些,免得把小命玩丢了。”
    一身青衣挺鼻薄唇的道人出现,也是拿着一柄拂尘,背一柄白色剑鞘的名剑。看样子这便是白道然了。只不过好像也不怎么怕这位龙虎山大天师,微微简单见礼后就从大天师的手中接过了道令。
    正要转身便走,却是文海贾夫子笑道:“等一等。与你找个同路的,你们搭伴而行,有个照应!”
    “陈元直,你来接旨,一起去那雷城边与那妖神敕封吧!”
    果然人群里的走出了一位儒家弟子,生的潇洒英俊仪表堂堂那种,腰间挂着一柄青铜剑。
    也是微微与贾夫子微微见礼,然后才接过那黄色绢布的敕封旨。
    陈元直却是走到了白道然身边站着,像是许久未见微微一笑。
    随即两道剑光远去,竟然直接去寻那雷城而去了。
    龙虎山大天师直摇头:“贾夫子,你们过分了。是故意带的这陈元直吧!这墙角挖的过分了,道门虽然清静无为,你这派遣陈元直我们家道然自然不好争了。”
    贾夫子一脸不知有这么回事的表情,看样子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龙虎山大天师知道自己和这贾夫子都被人摆了一道。只怕两个小辈此次去了就算完成敕封回来也没好果子吃,有人以天算在扰乱局势。
    龙虎山大天师这少年表情无比头疼,然后骂道:“这坏人干的坏事,真毒啊!贾夫子你就算不心疼心疼学宫那位陈元直,我也要心疼心疼我家白道然了。”
    说罢手中雷电聚和,正是一道五雷正法,就要顺手丢出天幕远行的方向。
    贾夫子手指书页一翻开,龙虎大天师手中的五雷正法寂灭消散了,然后问道:“大天师,你这是打算一雷劈死学宫这个弟子吧!”
    龙虎山大天师再次聚和掌中雷,文海贾夫子便再次翻书,一来一去一连来了三四次
    ,终究是两道剑气远去了,龙虎山大天师最后放弃了。
    文海贾夫子不明所以,只是不想龙虎山大天师物雷劈陈元直。
    这时候贾夫子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虎山大天师没好气的一挥洒拂尘,摇头道:“白道然还不能做到心中无挂碍。那位派遣陈元直出来的儒家长辈可以啊!要是此次坏了道然的道心,我便戴着这一身去稷下学宫一行。”
    贾夫子还是云里雾里的,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的大天师啊!你说的细一点,我还没听明白!”
    “陈元直是不是刚刚才从思过台放出来?”
    问话的是龙虎山大天师。
    贾夫子点点头。
    龙虎山大天师摇摇头道:“那位派遣陈元直出来的长辈好算计啊!居然以天算遮蔽了天机。贾夫子,你是不知道这陈元直为何会被关进思过台吧!数年之前他与我道门白道然一见如故,被他那位授业之师评为不顾大礼不要廉耻,然后便把这陈元直关进了思过台。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好算计好算计,这是要让我道门白让这次封正了。”
    文海贾夫子一时无语,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算计,连自己都被蒙蔽了。
    此时却是不得不再解释一句:“大天师,我真不知有这等事,这其中还有这等缘故!”
    龙虎大天师无奈:“都已经成行了,人算不如天算,出门之前贫道还问卦数次皆是倒大霉,原来应在此处。”
    此刻御剑远行的二人,白道然挤出一个有些可以的笑容,这天生修道的洒脱之人要笑的不真诚都难,但这个笑容还真就是挤出来的:“我们总算是数年不见,没想到你师父舍得把你放出来,我可是在稷下学宫碰壁数次,令师可没有给我好脸色。”
    “此次能一见也不枉此行了,家师的脸色遇到你估计是不会好!”陈元直倒是洒脱。
    于是就在飞剑上,两人却是放慢了剑速缓缓而行,有说不完的话题慢慢聊。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敦煌君众人在白日里自然是没有什么丧尸要杀的,只不过那一道剑阵的确是无比重要,汇融四教合流的道剑之招。难怪这一路之上,花溅墨要给自己花间游的功法。而且花溅墨和御神机不惜消耗元功帮着自己练功,打通关隘。看样子一切的伏笔都是为了这威力绝伦的一剑,若是修复不了封印便要击杀那封印之中造成这等大动 乱的罪魁祸首。
    敦煌君心思本就算的机敏,此刻却是不得不问一句:“是要杀。”
    随即手指指了指空中,眼下之意是那妖神。
    花溅墨笑的一个趔趄,微微摇头:“那是天然盟友,你就不要瞎想了,暗自保留元气保留好状态,需要你出剑的身后我会说的。而且教主还能借我之身在出手一次。”
    “代价了,他出手的代价,或是说花先生你和他一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出手一次。毕竟魔刀圣剑此刻已经回到了光明顶。”敦煌君不好糊弄,提出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花溅墨一时有些语塞,还好欲织心开口救场了:“敦煌君,你高看自己了。原本你就是备用救急的手段,你出那一剑依旧很勉强的。魔刀圣剑也是被芈先生突然坏事有些措手不及,只不过而今还有第二个手段。到时候进了巫月神殿之后便知道结果了,现今而言还为之尚早。所以敦煌君你并不需要从现在开始凝聚剑意,轻松一些。只不过到巫月神殿之后你才需要开始凝聚剑意,不能随便动手了。就是现在你和小辈一起杀丧乱之尸都没事。”
    说罢手中白绫一挥洒,却是远处一座大山之上原本隐藏的禁制并不太远了。
    “哪里就是巫月神殿。现而今与我们这营地成犄角之势,等妖神完全复苏了我等才有一战之力。”欲织心说完却是眼睛盯着慕容子明。
    一直盯得慕容世家的小辈都心里发毛了,然后才听到一句:“魔宗首徒,我代魔君考校你最近的精进,过来动手吧!”
    说完便是一身白衣飘飞,在离开人群的地方等着慕容子明。
    后者满脸无奈,知道这算是必然要应付的考试了。便是在桃花坞,牛余德也时常压境与自己厮杀,便是考较了。
    只不过今天这一位的气质是在是与魔君太像了,所以内心那种敬畏不是能藏得住的。

第四百一十章 本名剑

    害怕归害怕,考校还是考的。
    慕容子明并没有使用剑阵,反而是用直接从乾坤袋之中化出了一柄灵剑。
    虽然不是一品灵器但也是一柄接近二品的灵剑了,若是加上一些金精铜钱炼制成一品练剑也没有多大难度,便是去找一个稍好在帝国有名一些的练剑坊都能做到的。
    只不过此刻却是被慕容子明拿出来当练手的兵器,原因也简单怕被眼前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师叔打坏了。
    慕容子明身上有二十四柄飞剑,都是小巧的那种,最长霜降剑不过半尺如同匕首。整个二十四节气之剑随便拿出一柄都是一品灵器,而且组成剑阵一定是超品质的上尚品。只不过如果拿来与这位师叔过招会不会打坏那就难说了,因为刚刚手中这一柄接近二品灵剑的兵刃在被弹了二指后,已经开始生出那种沙沙的嗡鸣了。
    慕容子明用的是贴身近战的方式,与自己修为差距太大的高阶修士过招,低阶修士都是要一寸险一寸强,因为贴身近战才有更多的就会战胜对方,若是离得远比拼法术或是御剑那灵气都比不过的,这时一种修行人的共识。
    只不过欲织心坐在那已经卸下马匹的车架的车顶上,用的乃是地利。这一位后辈也算身法轻功了得,便是最简单的步伐都已经精妙到了极致,整个人脚步从来不离开这车架,便是各种角度一剑一剑出击,只不过刚刚还是被看准了机会两指弹在了剑身上。
    慕容子明最近厮杀手段精进不少的,因为那位牛余德确实是对这位魔宗首徒尽心尽力,时常压着境界与子明厮杀,于是乎这一位也短时间突飞猛进。虽然还未摸到元婴境的门槛,但那是境界,只怕还要不少时间,或是特殊的机遇。但是要是论厮杀的手段,那可是符篆信手拈来,各种百家或是摸到的金丹境小法术也是怎么快怎么发出,以至于现在好多低阶法术,子明都可以不结印,或是用脚下步伐结印。
    一时间也是可以打得难舍难分,因为虽然这位欲织心不想动位置,反而要用灵力护住剩下的马车。倒是子明这会儿倒像法术炫技一般,越打越行云流水了。
    慕容世家的各位小辈惊到了,虽然知道自己等人与慕容子明又一到二个小境界的差距,但是都是金丹境的。如今看到这位家门弃徒的手段,那简直就是可以三两招便拿下自己等人。原来昨夜慕容子明还是在藏拙的,只不过今日的考校反而不得不漏真本事了。
    不知不觉慕容子明渐入佳境,只不过便是欲织心身下那一架马车车架都没有损伤半点,因为每次慕容子明发出法术的时候,都被这位以各种灵气护罩直接吸收分解了。
    终于还是第三次被欲织心弹到了剑刃,那一柄三品极致的灵剑还是断了。也宣告这一场考较结束了。
    欲织心笑一笑:“三十五招,还不错。看样子还未懒惰!”
    慕容子明把地上断掉的碎片捡走,找了个乾坤袋收了,这还算不错的炼器材料,浪费就不好了。毕竟对慕容子明来说这都是钱,牛余德教导的节俭才是大修士聚集财富的重要秘诀。
    收拾好了慕容子明一连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师叔,那一手化解术法灵气的本事简直太多吓人。只不过不好怎么表达这不公平的一战。
    欲织心看着这气馁的样子,开怀笑了一下,然后勾了勾手指,十分大声的说了一句:“你一定是笨死的,都这么好久天了。你都没有发现你师父给你传的那一部魔道至高功法,当真是笨的可以。”
    随即手上微动,周身连带马车边都是灵气百转,一股灵气冲霄而起的架势。
    不远处的敦煌君皱眉:“这是明气武典,第一层气冲盈霄。”
    欲织心又笑了一笑:“你现在金丹境如果努力的话可以练到第五层了。而这部功法再五境之下无区别。有区别的只是每个人不同的理解,能修成什么样得靠你自己。君尘缘早就为你洗涤了灵脉,这也是最合适你的功法。练好了便是元婴境修士也不能欺负你。”
    像是想了一下有些犹豫,从袖口里拿出了一颗花生远远的砸向花溅墨。
    “你还是说几句吧!我忘记了后半部写的些什么!”
    花溅墨无奈,只好依旧一遍关注眼前这白沙雷城,小心翼翼的在雷城边缘画出数道曲线,一起有是个曲线团,只不过还未结成法阵。
    花溅墨以心声避开慕容世家四个小辈说道:“在你迈进元婴境后其实明气武典只不过多了天地玄元四式八招御气的法门。所有明气武典在金丹境就可以练到极致,确实是五境之下无区别,就看你能否活学活
    用。武典早已经给你了,你从现在起就开始修炼吧!我们还要在此处停留数个时辰,够你练成个一两层了。”
    这说话的方式并未避开敦煌君和云无常、风无相。
    慕容子明并不蠢,终于有所悟。于是为了避嫌,只好脱了百花大氅后静坐在花溅墨身边。
    果然低头看去,一个个细小的字迹就绣在百花大氅内衬上。
    敦煌君内心了然果然如此,等人少了一定要把自己那一件紫色法衣仔细看一看。
    欲织心这时候看着空中那若隐若现的雷城,知道这位妖神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可以完全苏醒。
    只不过时间还差那么一点点,因为花溅墨准备的这个大坑是为那一位地底的赤明天帝准备的,而自己能使用的力量是需要唤醒那位雷神夔泽的,而且还要拦下三教可能的出手。
    不愧是被魔君君尘缘洗脉过的慕容子明,约莫一盏茶便练成了第一层气冲盈霄。周围细小的百道灵气流传。
    花溅墨瞥了一眼身边这位名义上的师侄实际上的弟子也不得不摇摇头,那位魔君的确是想的周到,抓住慕容世家废去修为的机会直接以魂兮龙游的变种浩然气洗涤慕容子明的灵脉,算得上是易筋洗脉,只怕早就是为了这弟子可以修行明气武典。便是自己等人也想到魔君最后的选择当真就是这一位魔宗首徒,而不是那位敦煌君家的嫡传慕容随遇。
    敦煌君远远地瞥了一眼慕容子明,看着不远处的慕容家诸位弟子,此刻也不得不感慨因缘汇集之下这一位自己从小照顾有佳的子侄。
    敦煌君开口了:“子明,自观自学时间有限不要分心,就算有什么事你也只管继续参悟。有什么紧急的事我可以动手了。”
    白日里果然有人居然直接御剑到了这十万大山深处,是白道然和陈元直。
    此刻两人漫步在林间,白道然摇摇头:“求而不得、爱却别离、怨憎与会。所以我才迟迟不能入道。”
    陈元直无奈,只好笑一笑:“你又何必如此,我虽然被囚禁在思过台,但是修为还是领先你一点点,此次出关之前我刚刚突破五境,特定的地域可以施展五境之上的修为。”
    白道然很是高兴:“看样子陈兄已经是半个仙人了。恭喜恭喜。”
    陈元直摇摇头道:“便是一位仙人也无法抵挡万骑冲锋的,走得掉根本无法正面抵挡的。虽可移山倒海的法术,但是也有殒命的危险。何况我们此去还是有一位妖神的雷城,只是不知道那远古雷神好不好说话。”
    就在这时居然看大一个防护阵法,里面依稀还有一群人。这一群人便身处绝地的敦煌君一行人,只不过刚好身处的这个地方便是三教选定的敕封妖神的地方。
    好巧不巧。
    无事不巧。
    陈元直和白道然看这样眼前这一幕,也是尴尬不已,此处居然有人先占用了,看样子还是在昨夜的雷暴之中安然度过。
    只不过刚好视线被那一架马车挡住了,那后面的师徒二人并没有看见。反而是那一架马车车顶坐着的那位女子有些风情万种。
    若说这一袭白衣不似霓裳两人是不相信的。
    白道然和陈元直还是很有礼节的,走到了防御阵法之外微微拱手自报家门。
    “道门白道然特来此封正雷神,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儒教稷下学宫陈元直特来封正一品妖仙,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出此地。”
    “白道然,陈元直。”
    敦煌君微微皱眉,嘴里念叨这两个名字,只不过没有示意慕容云解开阵法。
    欲织心问道:“怎么敦煌君你认识。”
    “不认识,听过不少他们的传闻。算是一对有情人被学宫那位司业大人拆散了,陈元直是那位司业大人的得意弟子,但是因为与道门这位天才白道然直接有些瓜葛被司业大人关在思过台好多年了。如今这多事之秋却是放出来替学宫行走了。”
    欲织心微微皱眉,又忍不住示意继续,只不过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坛桂花酿。
    果然敦煌君继续说道:“那位白道然就更加大名名鼎鼎了,是道门最年轻的天才,如今才二十四岁,但是已经在五境的边缘摸索那种,被誉为道门的不世天才。只不过最近十年没有听说他破境的消息,要知道十四岁的元婴元神境世间难得几回见得!”
    欲织心一撇嘴:“这就道门天才了,不过如此。按到来来说这白道然与龙虎山大天师应该就是平辈的师兄弟了。”
    敦煌君点点头:“上一代龙虎大
    天师的关门弟子,当代大天师从小带到大的师弟。”
    “他们现在要强借我们的地,有点意思,我要见一见了。让慕容云把阵法打开,我来见见最近十年的翘楚人物。”
    欲织心说话很随意,手中的酒坛仰着脖子低落的酒线在阳光下煞是好看,只不过刚好被这位戴着面具的欲织心饱饮一大口。
    就在这时花溅墨淡淡的一声:“邀月凤座,你下手有分寸一些,别打死了。到时候大天师可就要找我拼命了,听说这次龙虎山大天师是全副武装来的和硕边城。”
    敦煌君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得车顶上的邀月欲织心不见了,这时候一袭白衣高耸云鬓出现在白陈二人面前。
    突然出现的邀月欲织心一迈步:“小郎君,折磨好一副皮囊当了道士多可惜。”
    此时阵内诸小辈皆是一时不知所措,敦煌君看着花溅墨,花溅墨用手掌挡着已经戴了面具的脸,有一些不忍直视,然后说道一句:“凤座发起疯来就是这样,我劝敦煌君你就不要出去了,不然害苦的就是白道然和陈元直了。”
    邀月欲织心的手抚摸道白道然的肩头,而白道然便是要飘身退开,便是大能修士缩地成寸,可这位白衣邀月如影随形,便是蚊子一般跟着,也不出招刚好就是一手搭在肩头。
    陈元直看的眼都直了,在他的印象里白道然的道术非同小可,不然当年也不会把自己这游历过大江南北北国塞外的儒门名士折服相谈甚欢,今日却是实打实秒输在了一位女子手中。
    而这女子虽是一身白衣霓裳,但是那如影随形的身法居然也是道门绝式,而且脚下居然是一双木屐,踩踏木屐的脚上虽然穿了一双白袜,但是没有沾染半点泥土草木之气,果然是一位高深修士。
    陈元直措辞了一番:“不知仙子出身那家仙府,师承何派。就不要戏弄我这位道然兄了。”
    听到这番说话,邀月欲织心停了下来。其实白道然刚刚这一口气就要耗尽了,只不过邀月欲织心停了下来,他也只好停了下来,换气自然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换完了气才发现,肩头那只手还是没有摆脱掉。
    邀月欲织心面具下的脸微微笑道:“怎么要打听一下了找我家长辈算账嘛!我家能管得着我的长辈差不多都死绝了,唯一几个没死的要么关在牢里,要么困守在洞天之中,如今的我的是天大地大想怎么样逍遥边怎么样逍遥。你们要告状是找错了门路了。”
    白道然此时却是对着陈元直勾勾手,陈元直脸色古怪的走近了。
    白道然伸手抽出陈元直腰间的折扇,然后用这折扇抵开邀月欲织心的手。
    好不容易总算是弄下去,稍稍缓过一步的距离。
    赞叹了一声:“仙子好本事!白道然心服口服,你这身法当世无双,只怕当初那位魔道教主姬天佑也不过如此了。”
    邀月欲织心对着陈元直说道:“脸色古怪个什么劲,面色这么差,又不是你老婆,摸一下怎么了。”
    随后那被折扇抵开的手又一巴掌按在了白道然的肩头。
    陈元直却是瞬间羞红了耳根。
    白道然一脸抗拒的再次用折扇抵开邀月欲织心的手后缓缓说道:“仙子,请自重。”
    “你们两个都是瞎的嘛!我哪里是仙子,难怪你们敢叫我让出这方风水宝地。”邀月欲织心总算找到根由了。
    然后晃动三根手指:“事不过三,你们一起已经叫了三句仙子了。鄙人出身魔宗天魔道,师兄便是阴天子和姬天佑。本座邀月欲织心。”
    就在此时陈元直腰间青铜剑出,一剑直取,还未碰触到邀月欲织心身前,便是无形气墙阻隔。
    “御气”
    “小心,快躲开,这是魔道最高功法明气武典中修到第五层御气长风才会有的御气罩。”
    说话的是白道然,这一位道士见识非凡。
    就在这时邀月欲织心闪电出手,白衣飘飞却是二指弹在青铜剑上。
    “削兵手”陈元直见机直接撤招。
    只不过手中没来得及又第二次被弹到剑刃之上,虽然拉开了距离,只不过嘴角还是溢出了一点朱红色的血。
    白道然见邀月欲织心没有追击,反而是停步在不远,这时候却是主动走到陈元直身后一道道气助陈元直平复内息。
    “一柄青铜剑居然是你的本名剑,难得难得。难得有情人,我不杀你,交出稷下学宫那敕封御旨吧!我就放你们走。”
    邀月欲织心有些百无聊赖,像是这一会玩的累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石中剑

    终究是这一道道气十分管用,陈元直回过气来。
    刚刚被削兵手连续两次弹在剑身上,这本命剑中神魂激荡,确实受伤了。
    和白道然比了身法,以削兵手和陈元直比了兵刃。
    两位都知道眼前人自己两人联手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而且这位出身魔道天魔道,乃是阴天子和那位光明教主的师兄弟,行事鬼魅难测,二位身负使命自然不敢大意。
    白道然缓缓说道:“我们带着一教敕封而来,便是道兄你也无法阻挡天地封正,何况这还是道门和儒教的封正。道魔有别,还请玉织心道友袖手旁观。”
    “哈哈哈哈道魔何别。道魔不分,两家皆同,道分阴阳,人有生死。”邀月欲织心说完后却是摆摆手:“陈先生,你的本命剑若是被再留下一击削兵手,只怕你便是重伤了,难道需要这位白道兄为你拼命嘛!”
    白道然摇摇头道:“玉道友好厉害的道心种魔,而刚刚那御气罩也说明道友已经把那魔道最高心法修炼到了至少第五层以上,虽然我没有看过那一部功法,但是听我师兄说当年姬教主还是姬家十七先生的时候说过,那一部功法直指大道。玉先生大道可期,何必为难我等这跑腿办事的人,有本事你去边城与我师兄还有昙至佛贾夫子讲道理啊!欺负我们不算本事。”
    “你在嘲笑我不敢打他们三个,说我欺负弱者了。但是依我看白道然你和陈元直都不弱啊!你们刚刚的口气要我让出这地方的时候可不就是强者嘛!”
    邀月欲织心说起话来总是慢条斯理胸有成竹的。
    白道然和陈元直知道是刚刚唐突了,然后这位出来找后账了。
    只不过陈元直大意之下被削兵手克制了剑术,此刻却是受伤了。
    看着眼下的情形,白道然问道:“玉织心道友,你到底意欲何为请直说。刚刚是我们大意唐突了,只不过儒道两教依旧需要封正的,玉道友还请不要横加阻拦,毕竟就算是魔宗也不愿得罪两教的颜面的。”
    邀月欲织心笑的前俯后仰,笑够了才摆摆手说道:“我就算在此处杀了你们两个,他们也不敢多放一个屁。”
    这话说的糙,但是道理不糙。言下之意是儒道两教不好惹,难道魔宗就好惹。
    随即白衣飘飞,邀月欲织心再次闪电一般出手,白道然跃身祭剑,身后背负的那一柄佩剑出鞘,居然是一柄青玉剑。
    此刻一化为七,施展的却是七绝玄风剑,剑影密布。
    只不过邀月欲织心再次闲庭信步一般就避开了,这白道然却是得势不饶人,剑式凌厉。
    可就在两人身影再次飘飞之际,身前却是多了一片邀月欲织心的幻影。
    等白道然一一击杀这些幻影的时候却是脖颈间多了一枚金色指甲按住了命脉,就差没有捏住领子了。
    “鬼步,魑魅魍魉。”
    “天魔舞。”
    白道然心中了然,这一位的确是厉害,只怕比那位执政魔宗的圣座阴天子更加厉害。
    此刻一只手接过了白道然手中的青玉剑。
    随后却是直接放开了这位白道然。
    邀月欲织心缓缓说道:“这是我魔宗的石中剑,曾经道门以天地灵物有德者居之的名义拿走的。我如今拿回来不过分吧!大天师。”
    城头的龙虎山大天师、昙至佛、文海贾夫子其实一直在通过秘术观看这里的一举一动,此刻那一句问答跨越了时空传来。
    龙华山大天师不得不表态:“既然如此,先生收回去也好!”
    听到那传来的声音,白道然和陈元直都不敢相信,自己两人居然一直被用秘术监控着。
    在这时候就见得戴着两个金色指甲的手再次划动灵气,然后那秘术被挥手之间破去了。
    邀月欲织心把手中青玉剑挥手之间收到了大袖乾坤之中。
    “大袖乾坤。”
    陈元直也刚刚平静了内息,此刻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叹,这已经是眼前这一位施展的第二种神通了,传闻魔宗原来的光明教主会八品神通,没想到在这一位教主死后还有人能会两种以上。
    只不过因为为了护住自己调息的时间,白道然失却了使用多年的青玉剑。
    青玉剑、白玉剑乃是产自昆仑山中的一石胎之中,乃是不世出的灵兵,只不过如今道门占有不知多少年的青玉剑回归了。
    陈元直站起身恭敬的打了一个儒门抱拳的礼节,正要动手。
    白道然伸手按住了陈元直的手,一个眼神示意之下陈元直停下的想要请教问剑的话。
    白道然打了个道门稽首,这会儿解开背上背着的剑鞘递了出来:“既然掌门师兄都应允了,道然只好借花献佛连这剑鞘一并送了。”
    邀月欲织心没有客气,接过带有剑袋的剑鞘,却是直接拆除了剑袋,这剑鞘居然是一段完整的枯木雕刻而成,可见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只怕是眼前这位白道然的手法。因为这剑鞘上还有古篆文:道法自然。
    手中微微灵气流转,那剑袋化作了飞灰,邀月欲织心却是双手抱着这枯木剑鞘像是爱不释手,然后笑了一笑:“既然如此,我也还你一个人情。妖神再现,千年难遇。你们要封正夔泽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只要你们愿意守规矩的等。”
    随后一转身,对着禁制内的诸人打了个手势,禁制阵法打开了一个几人可过的门户。
    邀月欲织心快进去之前又说了一句:“两位守规矩一点,毕竟里面的事物关系重大。此刻连你们本身也是三教的棋子,所以我不杀你们是情谊,但是若你们做出了什么坏规矩的举动,那我就是想给大天师和贾夫子面子也是不可能的。”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两位也算是平时难得一见的一流人物了,自然要给小辈们见一见的。
    若是说起白道然,天下修道者都知道这一位十四岁入元婴,就凭腰间一本道德经,观滴水石穿入阴神,看春去秋来如阳神,看四时变化走过大江南北修成元神近乎合道的边缘。更是被年轻一辈称作天下道真,就像是道门的灵气汇集在了一人之身。
    陈元直就更值得一说了,乃是稷下学宫司业大人陈天路过洛水的时候捡到的一个弃婴,然后被带进稷下学宫长大,可以说两人之间是如师如父的关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被誉为光明教主仙逝后最风雅的人物,便是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裴怀德等八友也是不敢和这位比的。而且年轻轻轻便已经在北境长城防线杀妖杀出了偌大的声名,只不过后来却是回稷下学宫后被那位陈司业重罚紧闭在思过台。只不过看着年岁也就刚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却是已经面壁悔过了十年。就不知当年是什么事让那位司业大人那么恼火重罚了。
    陈元直和白道然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慕容世家的营地,而且还有两位苗疆巫月神殿的长老,如何认得出,那是因为白道然在道门秘典之中看过巫月神殿的装束,这两位长老腰间那一条镶嵌了银饰的腰带已经说明了二人的身份。
    在篝火处坐下,既然那一位说了让自己二人见一见那位妖神夔泽,想必是魔道对那妖神知之甚深,可能有秘法沟通。
    只不过等坐下之后才欣然发现这一处绝地模样的营地,居然在马车之后隐藏着一个灵气大阵,此刻那大阵之前又二人跪坐像是师徒,那位小徒弟却是周身灵气流动,白道然心中讶异居然有人才此处修炼明气武典。那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只怕是出门之前被千叮嘱万嘱咐的要注意留心的那位魔宗首徒。
    这一下关系微妙了,慕容世家的营地,魔宗首徒在练功修行。
    护道的人是魔宗高层,而那位闭目养神的敦煌君就坐在陈元直身边不远,也是围着昨夜这还有余温的篝火堆。
    慕容世家的那几个小辈,此刻除了那位主持大阵还坐在车架上监控着周遭情况,其他的却是东倒西歪靠在那马车四周,早已经布置下了软垫靠着呼呼大睡,像是累的不轻那种。慕容世家家风严格,能这样不顾形象的酣睡,想必是真的劳累过度了。
    慕容世家的几位弟子昨夜杀了大半夜的丧尸,一大早吃那风云两位长老做得烤红薯和米粥的时候还精神,然后洗了一把脸看完魔宗首徒的考校后就困的不行那种,稍许打坐恢复了灵气,便商量了留下慕容云监控大阵,自己其他几人轮班睡下,到时候替换慕容云。
    邀月欲织心依旧是闲庭信步一般的到处走走停停,像是无聊。
    就在这时候在一处加了不少炭火硫磺火精焚烧的大坑便,这位邀月欲织心却是手用妙法催动灵气。
    白道然看的有些兴趣,正要起身过去一看究竟。
    “等一等,白先生就不要过去看了,那是焚烧的昨夜小辈们杀掉的丧尸,正在烧制白骨晶沙,邀月凤座在加秘法,还是不要过去打扰的好。”说话的是敦煌君,说话不急不缓。
    此刻睁开眼才与白道然、陈元直微微见礼。
    魔宗之人做事最不讲究,道门和儒家名士也不好指摘,何况还是这特殊情形之下。鬼知道炼制这些晶沙有什么用的。
    与此同时,空中艳阳
    高照却是到了午时。
    慕容子明身上灵气蓄绕这架势把睡梦之中的各位慕容世家弟子都惊醒了。
    就见得这一刻花溅墨的身影动了,一袭青色身影飘飞,一连十二指易筋通脉,却是直接帮助慕容子明疏通了运功路线。
    任督二脉融会贯通,虽然境界依旧只是金丹守拙境,但是此刻内息的强大简直就不可以同日而语了。
    敦煌君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结果。
    慕容子明突破明气武典第一层气冲盈霄灵气百转以后一直未再有突破的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两个时辰的练功居然是直接把第二层到第五层整整四层功法一起修成了。这第二层玄气生地,第三层真气腾火,第四层凝气成水,第五层御气长风居然是一起突破的。
    微微运转一个周天,慕容子明神清气爽,此刻确实不得不拱手谢过:“多谢师叔耗费元功助我通脉。我已经在第五层心法卡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抱着试一试的决心才强行突破的。”
    花溅墨面具下的嘴角微笑道:“这次想必便是凤座都是满意的,凤座你说了。”
    远处那一身白衣霓裳的邀月欲织心微微点头评论了一句:“如此也才不枉魔君苦心孤诣的为他洗涤经脉,不枉费我等几人劳心劳力。也算是对的起那一粒金丹了。”
    “还不快些谢过凤座,这已经算是颇高的评价了。”
    花溅墨催促了一句。
    慕容子明躬身大礼:“谢过玉师叔。”
    远处的人摆摆手:“一会还有事差遣你,只怕到时候你就恨我了。”
    说完专心的手中催动秘法,催动那埋葬了不少丧尸的大坑。
    敦煌君也是颇为高兴,难得主动说了一句:“子明,试一试驭风。”
    慕容子明与这位敦煌君一向亲近,所以当下展开身法,就见得清风拂过一般,身形了无痕迹,已经算的是近乎仙人神通了。
    下一刻敦煌君三步并做两步,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寻常灵剑,一剑劈下。
    于此同时说了一句:“御气。”
    果然清风之中隐藏的慕容子明的身形显露出来,并没有逃掉敦煌君这随手一剑,只不过在灵气激荡的地方有一面气罩刚好挡住了这一剑,而那气罩后有慕容子明的一只手。
    敦煌君刚刚取用的是原本插在篝火边慕容世家弟子腰间或是背上的礼制长剑。
    俱是二三品的灵器,虽然是随后一剑,但是子明能靠手中驾驭灵气接住,说明这已经是第五层功法大成了。
    敦煌君把这一柄灵剑归鞘,依旧插在已经不怎么燃烧的篝火堆一旁,然后漏出一个笑来:“看来你这魔宗首徒算是坐实了,还是魔君费心了。不然你也不可能短短数月之间能的道如此大的提升。”
    刚刚敦化君的试招,已经证明了这位后辈的实力,只怕已经可以当做一位元婴修士来看待了,修成了明气武典,对这一位后辈来说很多元婴修士未必正面打的过他。
    那五境之下无区别的霸道,敦煌君当年可是时常领教过的。
    敦煌君对着围观的慕容世家各位弟子笑了一句:“以后你们就不要想着降妖除魔了,这位家门弃徒你们是打不过的,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我都拿不下他了。”
    竟然心情好到开了一个玩笑,慕容瑶和身后几位师兄弟都是躬身行礼算是祝贺了。
    毕竟原本是一家人,虽然正魔有别,如今长辈开口缓和关系再好不过。
    而慕容世家会出来行走的五境上陆地神仙一流的修士只有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德昭老夫子还只能用出七八分力气只能展露元婴合道境的力量。敦煌君已经手下留情的出手过了,虽然是玩笑之语,但是也在告诫家中后辈不要与这位魔宗首徒起冲突,你们打不过的。
    于此同时,敦煌君浑然发现花溅墨居然在这短短一刻额前有了一束白发,顺着眼神慕容子明也发现了。
    “花师叔,你这是为我耗损了元功。”
    “不妨事,不妨事的。过几日就修回来了又会复黑的。”
    花溅墨像是无所谓,但是这变化却是被白道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间:这像是灵体在驾驭仙人蜕。只不顾有如此修行本事的,便是整个神州都没有几位,难道是那位光明教主亲至了。
    陈元直也一直看到刚刚这出手为后辈冲破玄关的一幕,此刻感慨不已:“自古英雄叹迟暮,不许美人叹白头。花先生倒是有君子风度,成人之美。”
    说完却是起身正儿八经的躬身行了一礼。
    如此气度,怎不叫人心悦诚服。

第四百一十二章 赤血魔剑

    陈元直的大礼不得不回。

    花溅墨也以儒家天地合的抱拳礼回了一礼。

    随后,花溅墨拿起地上的百花大氅丢给慕容子明:“快穿上吧!这一身衣袍是魔君让我带给你的,是不是很合身。”

    那原本有的绣花字迹却是隐去不见了,敦煌君心中有数,一定是要那明气武典运功之中的功法才可以解开那隐秘的禁制手段,除非是用一些大阵手法以阵破阵的手段。而知道这衣袍之中有明气武典功法的就这些人,看样子要叮嘱一番了。

    穿上百花大氅的慕容子明果然一表人才,此刻却是问道花溅墨:“花师叔,魔师最近怎么样,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虽然他有些凶,但是我依旧很是想念。”

    花溅墨摆摆手:“魔君他还是那般样子,现在与教主的灵识一起在做一件大事,而且最近还要分心镇压那妖族气运。你要是想看魔君,自己以驭风之法回光明顶上仲天殿去见他们就是了,也不过来回需十数日,只不过近期是不成的,光明顶方圆万里之地灵气被禁制,你只能走着去。所以你还是等他们想办法镇住了那妖皇气运后再去吧!”

    随即却是从袖袍里拿出十多本孤本武学秘法递给慕容子民。

    其实就是明气武典之中包含的其他功法:碎心掌、扣命手、玄催山、平岚岳、炎火耀、旭日烈、扬手涛、倾天瀑、凌风行剑。

    这其中除开御气长风第五层功法修行凌风剑,其前四层各有两部。而各自需要灵气的特点便在名字之上都包括了。

    看着这么多秘技,慕容子明一时无语凝噎,虽然自己好学,但是也还没有达到痴狂的程度。

    就在这时花溅墨又递出四个有符篆封禁的秘籍《天伦断》《行地爆》《照明灼》《落黄泉》。

    看样子这四部格外重要,花溅墨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四部秘技你练会了不要随意施展,太过霸道了。若是不传给你,我又怕从此真的成了绝学。这天论断乃是在修成碎心掌和扣命手之后拘押魂魄,便是阴司都没办法召回去,除非是自愿归还,正是如此魔道之主才被冥界称为幽冥尊驾,并不是简单地一句交情可以说的过去的。”

    说完却是凭空伸手从远处树林之中招来一句迷路的魂魄,然后随手拘押在一张符篆之中递给了慕容子明。

    原来这天伦断真的便是了断人间天伦,便是死后还魂和家人的天伦之乐都了断了。

    就在慕容子明接过的一瞬,整个大阵的灵压一下加强了三倍有余。整个马车的车轮都陷入地下三寸,虽然只是一瞬间就有回复了正常。

    花溅墨继续说道:“这便是行地爆,能以自身灵压改变周围乃至小天地的灵压,既可加重数倍,也可变轻数倍。”

    于此同时刚刚说完,却是慕容子明脸上出现数个黑色篆文,从脖颈上缓缓爬到脸面上。慕容子明一时之间居然动弹不得,这等禁制手法前所未有。

    只不过在那些黑色篆字要遮住慕容子明的五官的时候又直接化归无形,看样子是眼前这位师叔收下留情了。花溅墨笑一笑:“这便是落黄泉,禁锢手法别无分号。中咒之人只能等死,所以叫做落黄泉。那照明灼我就不展示给你看了,你自己练的时候就知道了。”

    慕容世家的后辈还有场边诸位都是一时无语,难怪说修习明气武典后五境之下无区别,这等手法之下便是元婴修士却是也很难不中招。

    花溅墨好像是好事做到底,直接给慕容子明解惑:“你是不是奇怪为何这武典后面天、地、玄、元、无尽式、只有功法的层级而无修行的方式。其实那只是转化灵气的方式,待你修到了境界便懂了。”

    “元式-气尽归元-御风。”

    一个灵气之罩无形放大,一瞬间罩住花溅墨和身后那一方湖面。

    下一个瞬间又收了回来。

    花溅墨笑一笑:“后面四层,便刚好是地水火风四层倒着练,只不过刚好多了一种附带的行气法门。所以天地玄元究竟能修到那一层全看悟性,有机会见了你师尊,你自己问他。迄今为止他能练到第十层无尽式驭气于身凝气化神。教你不是难事。”

    这位花溅墨说的越多,反而慕容子明的心头更加不安,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疑问一起,慕容子明正要问,邀月欲织心笑着打断了子明要问出口的话:“你这位花师叔此次完功后,就要去陪着圣尊魔君常驻光明顶,以后不能随便出来了,所以他才如此不舍。”

    就在此时一声鸦鸣,一直黑色金翎的三足金乌飞了回来。

    正是已经消失了好几日的慕容

    子明带出桃花坞的那一只。

    慕容子明看着这又出现的乌鸦好不无语,原本还担心这位惨遭不测了,现在倒好自己飞了回来。

    花溅墨与邀月欲织心对视一眼,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请夔泽大神下来。在此之前我有事跟你说,子明你跟我来!”

    那三足金乌落在了花溅墨的肩头,花溅墨缓步朝着那一方湖泊远处走去,慕容子明只好跟上。

    要避开人群的自然是要事了。

    去了还真不过片刻后就回来,只不过回来后的慕容子明一脸愁容。

    回来后的花溅墨却是把慕容子民推了一把:“去帮凤座把那些结晶沙选出来,邀月凤座要协助我做正事了。”

    就在此时腰间那个牛角号角之中传出御神机的声音:“凤座此处甚为宽敞,一起吧!”

    邀月欲织心不置可否,把手中那个乾坤袋递给慕容子明,约莫是指了指那一片散乱之尸被焚化的范围。

    随后行动表明了态度,化作一道白色流光一起进了花溅墨腰间那个巨大的号角之中。

    这时候花溅墨肩头那一只三足金乌一声鸣叫,随即却是那酝酿了许久在那湖泊之后的汇集的灵气顺着那白晶沙汇聚的微小雷城汇聚。

    花溅墨此刻七魂在身,七元相的力量汇集到了一起。这修为已经是惊世骇俗,在这神州别说是人,便是仙人也没有能是对手的,但是此行必定是要去收付那一尊上古时候便成道的妖神夔泽。

    “水风行步。”

    话音落的时候场中已经没有了人。

    原来就在那远在高空之上的雷城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花溅墨。

    敦煌君安置在马车之中的灯笼之中此刻传出一声叹息:“还是走一遭吧!”

    随即那安置命灯的灯笼飞出,这时候又是一声三足金乌的鸣叫。

    黑色金翎的三足金乌也追着那一道身影去了。

    就在这时整个雷城战鼓轰鸣,却是战阵要起的声音。

    只不顾下一个瞬间却是天象发生变化,居然大白日里出现了天狗食日的异象。

    就在这时那原本还可见的花溅墨的身影不见了。

    敦煌君在那一品灵器的灯笼飞出的时候便要追出去,此刻却是不能再等了,正要纵剑。

    却是慕容子明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敦煌君,不要追上去了。那妖神与魔道有旧,花师叔他们一行应该是早有成算的,若是你再走了,这两位在此处封正妖神,我可是拦不住的。会坏了大事,刚刚师叔他们走之前也说过的。”

    说这话慕容子明十分沉着冷静,反复就在刚刚一瞬间成熟了起来。

    便是几日前牵引那万千魂魄都没有如此劳累,现在的劳累是心智上的,刚刚拦下敦煌君的身法便是明气武典中御气长风之中的驭风,当真是活学活用。

    敦煌君转瞬之间便想通了,此处一样重要,花溅墨几人刚上去雷城必有胜算。

    天下道真白道然脸色带笑:“元直兄,你看魔宗首徒就是魔宗首徒,我们刚刚心照不宣就被识破了,看样子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不然看着架势敦煌君不会帮我们,还会帮魔宗首徒打我们。”

    敦煌君因为担心那灯笼之后的灵识,所以脸色很是不算好看,依旧很有风度的说了一句:“那就请两位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个营地是这十万大山中唯一不遭受雷击的地方,若你们动手,只怕大家都不得安生。”

    慕容世家的弟子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两位名士只怕与自己众人目的还不一样。

    于是乎,自然有小辈们慌乱间去篝火边拿回自己的佩剑,然后还出鞘三寸。

    这一下做贼一般的防了一把。

    陈元直也是无奈,居然被慕容世家这一群小辈如此防着,他们家不是知礼明仪的嘛!看样子有这敦煌君在,这一群小辈是打算帮亲不帮理。

    陈元直没好起身,依旧和白道然并肩而坐,反而摆摆手道:“慕容世家的各位,我们两人是领受三教的御命前来封正雷神的,你们这样阻拦像话嘛!”

    此刻就拿个已经不怎么明亮的篝火,正在被风无相和云无常两人努力的吹火弄得重新燃起来。

    慕容世家的小辈自然是一时语塞,都看着敦煌君。

    敦煌君也不说话沉默应对。

    慕容子明此刻也不再回去那焚烧的丧尸堆里捡舍利子一般的白骨晶沙了,反而是就站在敦煌君身侧开口:“若是我猜的不错,两位应该是被我师叔请进来的客人,两位身为名士如此喧宾夺主不太好吧!而且此处营地的

    主人也不是你们想要暂借的慕容世家,而是魔宗先来。”

    慕容世家的小辈心中犯嘀咕,这不是我们先来嘛!驾着马车扎营在此,你这慕容子明当了魔宗首徒后如此霸道了。便是明明你后来营地现在都是你魔宗的了。

    只不顾转念之间几位弟子眼神交流,心中了然。子明这么说就把慕容世家先给摘出去了,事后三教也无法以这事问责慕容世家。

    陈元直和白道然看着慕容世家各位弟子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古怪,但是看样子对方一条心,就是想要封正只怕也还要过敦煌君和这位魔宗首徒和那位两位长老。而且要是真动手了,那几位一会再回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白道然微微摇头道:“既然如此,凡是有先来后到。我们向魔宗首徒你借这地一用如何,我们两人身负教门使命,不完成回去也不好交代的。”

    这笑起来脸色和蔼的道门高真当真是杀伤力无限,便是慕容世家几位弟子都觉得这位似乎说的很有道理,凡事好商量嘛!

    立马就有慕容世家的弟子,操控阵盘的慕容云搭话:“子明师兄,要不就与两位行个方便。”

    敦煌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自家弟子单纯的还真是好骗。

    慕容子明一句:“慕容云你闭嘴,此处没你插话的份。”

    随即便是身影一动,化在风中。

    动身的瞬间周遭飞出二十四柄飞剑,组成一个巨大的剑阵笼罩在陈元直和白道然身后不远。

    白道然笑一笑:“道门的万川秋水的剑意,还有这万物变化的剑阵,魔宗首徒果然了不起。年轻一辈之中此后算是再无你的敌手。若论起辈分我算是以大欺小了,我师兄是龙虎山大天师,虽然我只是痴长你几岁,与你动手还是不好的。”

    竟然是说动手就动手,慕容世家的弟子都蒙蔽了,难道身为魔教中人的慕容子明心性变化这么大嘛!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帮谁。

    在瞅一眼敦煌君的时候,后者正老神在在的看着空中那座又出现来的雷城。此刻隐约间战鼓轰鸣,那满城的雷电炸出火花。

    白道然眼神示意陈元直,后者了然的样子。

    陈元直起身道:“如此我便以大欺小了,待你家长辈回来我再赔罪就是了。”

    只不顾还未动手,却是那清风之中传出一句:“前辈是名士,赔罪就不必了,只不过前辈还是老实坐下用功逼毒吧!”

    随即那空中的剑阵归一落在一副剑盒之中,而浓眉大眼身着百花大氅的魔宗首徒正在收剑。

    敦煌君微微摇头,这二位还是大意了。中了慕容子明的障眼法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而那照看火堆的二位长老早已不声不响的动手了。

    陈元直微微提气,果然还是中毒了,微微有些腹痛。

    要是勉强动手就不太好了。

    白道然也是微微点头,看样子一样是中招了。

    不得已二位只好坐下调息运功逼毒。

    这一下却是把慕容世家的几个小辈吓得不轻,好家伙早上自己等人还一起吃了那米粥和烤番薯的。

    敦煌君微微拱手:“两位见谅了,此处很是重要容不得生变,等那几位回来后再给两位解毒了。”

    白道然一遍平静运气,一遍开口说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我们两个栽在一个后辈手里。这说出去一定会被我师兄笑死。”

    陈元直微微点头,也是一边运气逼毒,一边说笑:“大意了,看样子会被大天师笑很久。”

    两位好像并不是太在意能否正常封正那位雷神,倒像是难得一起出来一趟。

    天狗食日的异象也像是夜间,果然那远处的树林之中开始抖抖索索的又开始有尸群开始活动了,也不知道这些丧尸为何白日里不行动专挑夜间行动,而且还有雷电乱劈的危险。

    敦煌君对正把剑盒收拾好的慕容子明说道:“何事这么忧心,可以说来听听。我与你拿个主意。”

    慕容子明摇摇头:“师叔告诉我,我师尊在这南疆留有七柄赤血魔剑,分别是龙鸣、离心、天悲、默银、血虹、魅影、噬灭。乃是以南疆之中镇压住的一位无上存在的身体的一部分炼制用来镇压那一位,如今只有巫月神殿之中那一处封印未破。我此行巫月神殿需要在何时的时间解开那个封印,然后师叔他们才有机会消灭掉那一位无上存在。这十万大山之中的惨淡观景还只是那位无上存在小试牛刀造成的。若是一时不慎便是苍生遭难,所以我不得不紧张了一些。”

    原来这等大事要压在这一位其实还未加冠的魔宗首徒身上。

第四百一十三章 魔之甲的仇怨

    雷城战鼓齐鸣。

    满城俱是闪烁的雷霆。

    有了一种引而不发的暴虐的力量压抑其中。

    虽然发生了异象食日的异象,那雷城并没有出现晚间的雷电击杀丧尸,但是丧尸却越来越急躁的开始缓缓朝着这里汇集过来。

    此行来了四个人,三位年轻带着一个老叟。

    落地的瞬间便是三个小辈整齐出招,而那老者却是把背上的大木箱放下。正是小随遇和钜子一行人来了,此刻朝云探花剑出如龙,出招点滴之间却是能击杀大片过来围攻的丧尸。安慕希手中醉墨染出剑之时更是风雷赫赫,极大地压胜丧尸。相对来说倒是小随遇手中此刻那一柄霓剑不动声色之下神出鬼没,杀掉的丧尸也不必前两位少。

    大阵之内慕容子明正在戒备白道然和陈元直,自然没时间来查看阵外是否来的熟人,敦煌君自然也是一样的,总不能看着眼前这几位打起来,那可就直接是正魔破局。

    控制阵法的慕容云此刻知道阵外来人了,只不过这时候他插不上话,也就无从谈起是开阵放人进来还是严守阵法防护,自然是一门心思的紧紧守护住大阵。

    阵外的禽老钜子大人直接又从木箱直走拿出一张阵图直接贴在大阵之上,然后大阵之上直接出现一道能两人过的门户。此刻却是直接大叫了一声:“小敦煌,你断后,我们先进去了。”

    然后一拉安慕希的领子还真就是先过了两人,随后是探花郎杨昭云。还真就是留了小随遇在阵外御敌。

    在那一道门户开始缓缓愈合上的时候,小随遇手中再现大象无形一弦展开,一弦惊梦。丧乱之尸倒下一大片,就在那灵气汇聚之时身影一闪跃进了大阵。

    直接在大阵上开门进来了,破阵符也不过这个效果了。

    这一下把慕容云惊到了,此刻便是不说话也得说话。

    慕容云大叫道:“不好了,有人破阵进来了。”

    于是转动阵盘迅速查验,只不过又感受到了阵法恢复了,可是眼前多了四个人。一看是自己家子安师兄在,所以相对来说有安心下来,反而是敦煌君见到莫名多的这位老者,有些吃不准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只不过就在这时禽老却是主动开口了:“听闻慕容世家的敦煌君在几个月前的洛阳大败三大武学宗师,不知当时身穿的那一具宝甲可否借我一观。”

    这种情况小随遇自然会介绍一下:“师尊,这是墨家钜子禽老。”

    敦煌君自然需要见礼:“见过前辈,前辈所说的那一件宝甲已经还人了。”

    “哈哈,不要前辈前辈的叫,叫我禽老就好。”说话甚为熟络,子来说那种。

    只不顾见得此刻白道然和陈元直,禽老却是一眼瞧出了变故,笑吟吟的问:“怎么,你们两个还着了别人的道,能把你们两个毒倒的想必就是这两位苗疆巫月神殿的长老了。”

    说完出手若闪电便直接拿下了云无常身后大穴,然后一伸手却是要解药。云无常也硬气,一声不吭的,风无相也就没有给解药

    。这一下却是两相各有人质了,只不过这位前辈出手不讲究,慕容子明自然不能等敦煌君动手,身化轻风却是凭空生出一剑。只不过听得一声脆响动,却是禽老钜子大人一挥手,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戴了一直玄铁手套,直接接住了这神出鬼没的一剑。

    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却是被治住大穴的云无常却是被这一阵清风带走。

    等离开了一丈之地到了风无相身边,云无常身后才多出一人,正是慕容子明。这等神出鬼没的一剑的确是连敦煌君都惊到了,这小子练成明气武典也不过数个时辰,便是这驭风之法便能在墨家钜子手中抢回这位长老。

    已经很多年没人直接跟这位钜子大人动手了,这一些也是错愕。

    此刻看着自己玄铁手套上的剑哼,难得一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讲武德,这等出手偷袭我老人家。”

    一身百花大氅的慕容子明也是一笑:“现在的前辈还当真是黑白不分不讲道理。”

    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

    禽老声音本就干瘪,此刻却是被气到了,却是很久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了。墨家的宗旨便是兼爱非攻,是非黑白对错分明。此刻干瘪的声音再起:“好小子,伶牙俐齿倒是和你那师傅一样,今天算是我欺负后辈了。”

    话音一落,木箱开起,里面飞出一柄黑色的墨剑,却无剑锋犹如一柄长尺。

    这时候的慕容子明身化轻风,一个闪身便护在风云二位长老身前,风无相给云无常解开大穴。

    就见点那一柄墨剑一剑劈下,却是百花大氅的身前起的一层气罡。

    阻挡一瞬,下一刻却是这慕容子明

    化在风中,再出现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柄鎏金琥铂色的大刀,正是两段刀万人敌。

    随即一往无前一刀劈来,竟然是刀中不二。

    “归元三刀。”禽老只得以守代攻。

    鎏金琥铂色的金刀与墨剑交接一瞬,便是这墨家钜子大人也不得不小退了一步,只不过更惨的却是那倒飞而回的慕容子明。

    还未落地,便是主动足尖点地再出手,又是勇往无前的一刀。

    “好家伙,刀中归元。”

    禽老失去了先手,不得已再次以非攻一式来接这一刀。

    又是再一次的碰撞,不得已这一次墨家钜子禽老却是一连退了三步。

    原本预想的慕容子明倒飞倒下没有出现,却是又是一落地身化清风,清风里夹杂这一丝金色的刀芒。

    便是这如影随形的打法,墨家钜子大人也是无奈:这他娘的这后辈看出自己不会杀他伤他,倒是拿自己当磨刀石了。

    打着打着居然出刀便是归元三到,是不是还有剑气挥洒。

    就是禽老也不得不把手中剑舞的密不透风,还是守式。

    白道然摇头道:“好厉害,当真是厉害之极。魔宗首徒已经不能再当金丹修士对待了,天下间能随意出手的高手要留得住他的不多了。”

    陈元直微微点头:“可惜如此天赋却堕入魔道,难怪慕容世家要逐出。”

    事情的来龙去脉敦煌君自然清楚,此刻听得不甚刺耳,反问了陈元直一句:“陈道友,君子不乱言,不清楚是非曲直还请不要乱言评说。自己失了人品事小,扰乱他人道心事大。”

    慕容世家各位弟子都知道自家那位逐出家门的师兄功力远胜自己等人,只是没想到这一段时间居然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与这等宗师级人物过招了。

    只不过如影随形的打法倒是真的得了真传,算是真得魔道嫡传,这打法简直就是狗皮膏药似的。而且本身慕容子明身材高大,身大力不亏反而压着这干瘪老头墨家钜子打。

    后者墨家钜子禽老又要顾及身份不能下重手,又不能依靠强大的内功震伤晚辈,所以便是这狗皮膏药的赖皮打法也不得不认账。

    陈元直听敦煌君如此说自知失言,微微拱手算是道歉了。白道然却不以为意,手中那一柄拂尘却是稍稍挥洒一点,摇摇头道:“钜子前辈的墨梅剑只守不攻已经是在大大的放水了,过过招有什么的。”

    敦煌君也知道这位道心无暇,说话直言了当,于是再次开口:“钜子前辈为了你二人不分黑白是非对云长老出手,魔宗首徒出手救回自家长老,谁对谁错还用说。再说二位之所以中毒还不是你们自己心怀叵测。邀月凤座请你们进来的时候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你们问心无愧也罢,身负重任不得不为也罢,反正就是失言失德才造成的如今局面。”

    终究是禽老钜子大人不想伤人,却是突然收剑一摆手道:“算了,此局老夫认输。再打下去老夫就要不得不加大灵力了。”

    只不过这时候慕容子明并没有罢手,反而是现身之后身后飞出一片寒芒,俱是飞剑结成一片剑阵。

    “好家伙,所学颇丰啊!”

    身材佝偻干瘪的墨家钜子惊叹不已,然后那木箱之中飞出一面盾牌,便是把墨梅剑一靠上去居然化出一个巨大的阵法,这巨大阵法才刚刚以灵气化现完整。

    二十四节气之剑以万物归一之势穿空而来。

    二十四剑有先有后,然后一片剑气先至,然后这大阵成一道符篆,凭空灵气生成的一般。二十四剑先后钉在那一道大符之上。

    这可算是慕容子明压箱底的本事了,僵持了片刻二十四剑飞回,化作流光全部进了剑盒。

    刚刚斗的这一阵慕容子明身上大汗淋漓,已经算是全力而出了。

    清风之中显出身形,额头的汗珠挂满鬓角。

    参悟明气武典之时在入定之中曾在意识之境见得一人给自己演武斗战,此番自己出手才知达不到那人仙风欲出的潇洒。

    殊不知在旁人看来已经是惊为天人了,若不是知道他还未进入元婴境,只怕就要当做隐居在洞天之内的世外高人看待了。

    墨家钜子禽老手中墨梅剑和那个护盾一丢,径直进了那个大木箱。摇摇头:“不知多少年月后又是魔道擎天巨柱。”

    这话说的诛心了,场中正道占了多数,这话挑拨的实在是不讲道理,百家诸子的一派大佬说话就是不一样。

    敦煌君微微有些皱眉,这位前辈也太不讲究了,实在是心中不喜。

    “前辈不教而诛,而且还是诛心,枉为一代宗师级人物了。非攻墨门不过如此让人看轻了。”

    白道然和陈元直本就是被请进来的,此时还中

    了毒自然没本事动手的。这话激的却是想要慕容世家的人出手,只不过好在诸人都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妄动。而敦煌君的态度已经很不喜了,那位小敦煌恍然未见得表情,一脸的冷漠,再没有同路结伴而来的同路人的态度了。

    昭云探花郎此刻手抚在赤霄宝剑的剑柄上,看样子是在斟酌要不要正面问剑一下魔宗首徒。

    可就是在这种互相尴尬沉静的一刻时间里,空中雷光大作。

    竟然是数十道雷网一般的雷霆直接照耀十万大山之中犁田一般的扫了两遍,别说是丧尸了就是有修士也不一定躲得掉,这一阵雷暴实在是太过密集了。

    于此同时一道白光一般的雷霆落在了这个防护大阵上。

    这个惊变来的措手不及,墨家钜子一拍那大木箱,随即飞出两张阵图,直接加持在了大阵之上。片刻后雷霆消散,两张阵图有些焦黑的回到了手中。

    场中宁静了一刻,多出了两人。

    一位头戴一顶荆棘王冠的翩翩公子和花溅墨一起现身场中。

    此刻那天狗食日正在一瞬间解开异象,明媚的光洒落。

    那个烧的有些旺的篝火格外显眼,风云二位长老自然又得慌不得卸开一些柴火,不让这火烧的这么旺。

    “以大欺小,当真有些不要面皮,前辈就算此次我想饶你,魔宗首徒是有师傅的,前辈见谅。”

    花溅墨声音传来的时候,已经瞬息而动出现在了禽老钜子面子,没有花哨的打斗,却是闭目的瞬间再睁眼,隔着禽老那位微微带有缝隙的斗笠对视一眼。

    一瞬而退。

    下一刻却是堂堂墨家钜子直接倒地捂着一只眼流出血泪。

    手中指着花溅墨飘然而去的身影说道:“你居然是非人存在。”

    就在这一刻一具灵体从花溅墨身上走出,缓缓而答:“前辈是人但是做的也不是人事。此次小惩大诫,前辈好自为之。你们之间差的辈分我都不想数。”

    一只带有金色翎毛的三足金乌落在这灵体之上,灵体正是姬十七的灵识汇聚的,此刻这灵光一闪,花溅墨手中刚刚多出的那一盏灯笼之中多了一盏有一双灯芯的命灯。

    梦花有泪在刚刚雷城动手折服雷城的时候斩去了过往,与七魄相合过。刚刚运转这一招瞳术的正是冥界之中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寄托的灵识出手的。

    花溅墨腰间那个巨大的牛角号角之中传出御神机的声音:“此间事了后,我会亲自找一找前辈,看一看墨梅非攻这把剑能否分得出来是非黑白。”

    一出手的瞬间以瞳术打伤了这墨家钜子禽老一只眼,敦煌君也是意外。

    只不过那一道灵体并没有多说话,看样子是不想多说,直接让这位喜欢诛心的前辈付出代价了,这一只眼没有瞎,但是短时间是看不见了。

    花溅墨介绍身边这位头戴荆棘冠身这靛蓝衣袍的公子介绍给白道然和陈元直:“这位便是你要要封正的对相,你们念给祂听吧!”

    陈元直从怀中拿出那一卷儒教稷下学宫所出的御命封正卷:“奉天承运,今有远古妖神现世。虽是逆天之时,但未祸及苍生。天地大道有好生之德,现册封一品天君雷部正神,号万雷天君。”

    白道然也从大袖之中拿出那一道符诏:“我的就不念了,给你自己看吧!要接那个都随你,要是两个都接那是更好。”

    一头黑发羡煞旁人,头戴荆棘冠的俊美公子咧嘴一笑:“我只是奉命下来瞧一瞧二位的,如今看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嘛!”

    花溅墨点点头,忍住了笑意。

    随即又是一道白色霹雳冲天而起,竟然径直随着雷城而去。

    就在此时那雷城缓缓移动,居然在移动。

    敦煌君和诸人都是看着那雷城,便是暂时目盲的钜子禽老也只是简单的在昭云探花的帮忙下用一片白绢帕捂住了流血泪的眼,遥遥看去那向西北若隐若现消散的神城。

    雷城便这样不见了。

    此刻那无数白沙凝聚的微型雷城一声劲爆,化作了飞灰。虽然灵气依旧环绕,但是此地已经在没有定住雷城的能力了。

    花溅墨对着这眼前的几位说道:“此处也是拒敌的好去处,就留给诸位了。在下有要事便不带 诸位前去巫月神殿了,毕竟那里是货真价实的魔道之地。”

    话音一落,那汇集了好几天灵气的湖泊之中冲出一道秘法,形成一道巨大的雷霆霹雳,炸裂冲击远方而去。

    极远之处的一方还未修完的高塔被击中了,一只巨眼再也无法隐藏。此刻发出一股血红色的光芒照耀着这伤祂之地。

    赤明之眼看了过来。

    一道远古的声音从地底回响着传来:“还我魔之甲。”

第四百一十四章 明气武典落何家

    队伍分作了两波。

    因为墨家钜子眼睛有伤还精通阵法,必定是要守住此处的。

    未完成封正仪式的白道然和陈元直自然也是要留守此处的,慕容随遇带着慕容世家几位弟子也是要坚守此处的。

    昭云探花就更不必说了。

    算计人者恒被算计。

    诸人被当做了钓鱼的饵,肥饵落下了这一出绝地,就像钓鱼打窝了。

    出行的人只有那一匹黑马和那一架马车,马车之中坐着一对师徒,驾车的是敦煌君。

    而两位苗疆巫月神殿的长老却是先去探路了,毕竟这两位总是需要回禀一声的。自然不会等这慢悠悠的车架。

    车架之中那位魔宗首徒自然是被盯着观看那十数本功法秘籍。直到这一刻才知道那日那一眼瞳术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便是那位钜子大人修为通天也得瞎一只眼。而那瞳术竟然是那一部《照明灼》。

    白道然和陈元直的毒已经在两位长老走之前解开了,白道然笑道:“我们此次却是亏得大了,被强留下吸引那巨大魔眼的注意力。”

    这时候的禽老,这位钜子大人还真是好本事,居然掏出一方微型城池,然后依旧利用那个汇集灵气的水脉为根基之地,仔细测算后发现刚好能妥妥的安置下这一方城池。

    这竟然是被炼制好的一座城池,就这样背在那个大木箱之中。

    虽然就是一座城寨模样的城池,但是驻守个几千人不成问题,而且像是为了征战,这里里面铁器工坊,药铺一应俱全,更是还有那可供数百人就餐的吃食铺子,各种物资倒是准备的很齐全,如今就差伙夫到位了便可以开始做菜了。

    这城池在禽老这位钜子大人的指挥下安稳落地,落地生根了一般,当真就是茂密的林间多了一座土城,在唯一的城门角楼几处关键位置居然还用部分石材加固了。

    若是说一个大型山寨倒是更加妥当,还是修建成城池模样的。这位钜子大人一开口石破天惊:“此处有灵脉支撑,加上原本炼制的时候加上了阵法,只要参战的人足够这便是另外一座边城了。”

    慕容云是精通阵法的,此刻那位禽老钜子大人已经拿出数块阵盘开始在角楼安置了,诸人除了白道然和陈元直此刻坐在城墙边对饮放哨警戒,其他人都进了这一间角楼。慕容云忍不住吐槽道:“禽老,我们现在一起就十个人守城,原本十一个人,安慕希还被您差遣回去搬救兵了,一来一回就算他不休息我们也必须在今夜子时后才能有援军到来。而起自从被那一道巨大的雷霆劈过以后,那巨大的红眼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这里。我们算是在那眼皮子底下安置城池啊!”

    小辈们本就担心,如今看到这全副武装的城池立在此处,想不担心都不行。关键自己这边还只有这么点人数。

    慕容世家的主事者自然是小随遇和慕容瑶,只不过此刻这一对师兄弟一言不发。

    慕容瑶以心声问道:“子安,此次事情凶险,而且敦煌君他们一行想必是更加重要的事,原本我也和钜子大人一样心怀成见,对正魔之别看的过分在意。现在我反而更加担心子明了,他这一去我总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眼皮乱跳。”

    那位已经一眼受伤,包扎后剩下的独龙眼炯炯有神,对着慕容瑶和慕容世家的弟子说道:“此处就我们几个人,除开探花郎和我是外人,你们又何必传音,你们越是这样我老人家越是好奇。”

    小随遇瞥了一眼这位前辈,一时间左右为难。想了一下却是把心一横有话直说:“前辈好奇心再胜这也是慕容世家的家事,前辈地位崇高也不能以势压人管这么宽吧!”

    这话就说的不客气了,而且还是慕容世家的嫡传晚辈数落前辈,慕容世家的小辈也是两相为难,自家主事的师兄和这位能变出一座城池的前辈圣贤杠上了。

    就像师兄说的那句话一样,两位师兄讨论的应该是慕容世家的家事,但是这位前辈如此得罪了好像对家门声誉并不好。

    此刻却是劝也不敢劝的,子思师兄还好说话,毕竟平日里一直是家主嫡传,处事虽然有些严但是好歹好说话,这位子安师兄平日里就很少亲近,修为又高,这说话的性子和自家敦煌君一眼有话直说,便是前辈也就是那种得罪了也便得罪了的态度,这一路上南行十万大山的路上就见过数次的。

    那知这如今去了斗笠包作了独龙眼的钜子大人并不

    生气,反而一脸和蔼说道:“老夫就是好奇心重,你们传音我也想以秘法破解,比如你们刚刚不久说的那位魔宗首徒嘛!此行确实是困难重重的。”

    诸位小辈都是头皮发麻,两位师兄看样子是以秘术心声传话,如今却是被破解了,这位前辈还真是不害臊,一点没有圣贤的样子。若不是先前拿出整整一座城池,谁会相信这是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老前辈,堂堂货真价实的墨家学派首领。

    昭云探花一拱手:“前辈这样有些不好,非君子所为。”

    “老夫说自己是君子了嘛!”然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开始摆弄那些阵盘。

    摊上这么一位不顾及身份的前辈,大家都无奈了。

    小随遇只好直接大声说道:“子思师兄,想必子明此去那位师叔会安排妥当的,增援巫月神殿的援军其实整个魔道就他一人,如今加上师叔也才两位。如今我义父的灵体应该是不能直接出手的,所以那一日才会借花师叔的身体出手,不然也不会我师尊一路护送过去。”

    好家伙,小随遇说话底气十足。

    禽老摆摆手很是随意的态度:“你们那位身在魔宗的师兄弟身负魔宗最高绝学明气武典,除非是五位摸到元婴合道境门槛的修士提前布置大阵,然后才有机会擒下他的。若是单独遇到,他打不过走掉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他一人的支援对巫月神殿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对正道来说却等于魔宗一教之主亲临。而以他的修为的确是做不了太多,但以他的身份却可以做很多事。”

    如今拿下了斗笠,身上除了一件破旧布袍,头上一根木簪别无他物的墨家钜子边说边摇头晃脑,那一只独龙眼简直是有些滑稽。出来那个大木箱原本还有一件棕麻的蓑衣现在正在角落吃灰。

    此刻角楼外面陈元直敲了敲门扉,轻声说了一句:“钜子前辈,那一只巨眼变作血红之色了,远处的密林之中已经来了无数污秽之物。”

    现在已经独眼的禽老哪里还有大家风范,一边挥手一边嚷道:“快去备战备战,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多大战了,简直是有些兴奋了。”

    出了角楼在城墙上,看着自己这边加一起就十来个人,算上自己也才十一个人的禽老顿时觉得对宽大的城墙来说己方阵容实在是有些孤单了,这一座城寨角楼前的城墙至少可以摆上百人的。

    这位禽老众目睽睽之下一连谄媚的样子,然后对着小随遇说道:“小敦煌,商量个事呗。”

    小随遇不得不有礼有节的拱手回话:“前辈请吩咐,慕容世家能做得到的自然尽力而为。”

    “做得到做得到的,就是等晚间大战的时候,你就给老夫弹琴助兴就好,不用下去厮杀。你琴奏的越好,老夫这能调用的战斗力越强,配合一下嘛!”

    这位禽老说话之间却是手中运转阵法,这本来人丁稀少的城墙上多了四尊归元弩炮。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可是北境布防的大杀器,这一位居然给这一尊土城里安置了四尊。这一炮下去若是打实了,正面击中元婴境修士也要重伤的。只不过多数情况是打不中的,修士身法太快。

    但是这是货真价实的大杀器,难怪这位兴致勃勃的有信心能守住这临时布置的城池。

    这位禽老掏出十数块拳头大小的灵石结晶,递给慕容世家的几位弟子,一遍肉疼一边说道:“这四尊炮就这么点炮弹了,每一尊炮平均也就只够十发,你们省着点用啊!我们至少要坚持到增援到来的。”

    看着这位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备战的物件,小随遇也不好拒绝那个弹琴奏乐的要求了,弹什么不是弹,战曲也是可以的嘛!至于这位想不想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临近夜幕。

    一条大河的河谷中。

    敦煌君驾着车架小心翼翼的避开滩涂难走的地方,只不过终究是没有马车能走的路了。

    车架里花溅墨给慕容子明一路大致讲解明气武典附录的那十多部武学,算是高屋建瓴的解决要害问题。

    毕竟修炼这些功夫需要水磨工夫慢慢费心习得。倒是慕容子明在大致听完后,对那一部《照明灼》的瞳术玄功甚为上心。因为自己那位师尊以灵体借用花溅墨的身体一眼就直接打伤了那位墨家钜子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了。而原本就明悟了剑指,那一部《凌风行剑》的剑气功夫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虽说自

    己剑指点出的剑气对高阶修士杀伤力有限,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伐之力并不会弱。

    花溅墨笑的有些扶腰,摆摆手边从车架上下来,便对着接自己下车的敦煌君说道:“看样子,子明倒是有天赋学会八品神通之一的瑶琴无形剑。那《凌风行剑》就是瑶琴无形剑的底子功法,不过你要以琴音行剑功底还差的太多,容易损伤经脉。”

    后面半句却是对慕容子明说的。

    “还有,明气武典修行到第五层后只有境界,没有功法密文,全靠悟性自行领悟。听我兄长魔君说你性子跳脱,不适合闭关参悟,那你就多出去行走,自然会有所得。待有明悟到了契机在闭关一小段时间参悟,这样效果更好。”

    下车后的花溅墨看了一眼四周光秃秃的河谷,一双眼游移不定后又小声说了一句:“此处好像是到了巫月神殿周边了,但是我忘记如何开门了。你们点燃一处篝火,容我仔细想想。”

    此时三人站的位置就是河谷边一道巨大的石壁面前,在河谷边有两颗巨大的参天大树。

    这一片河谷和原来的河谷极其不一样,不仅宽敞很多,而且那河床在此处早已改道只余下废弃的河床。原本在此处的河床变成一片大湖泊沼泽地,而三人坐在的这般是一个巨大的山壁,山壁前盘根错节着一大一小的两颗参天大树,只不过那一颗大一些的正一半坏死一半欣欣向荣要死不活的状态,而那一颗小的倒是长得挺好。

    花溅墨提着那有命灯的灯笼靠着石壁小心翼翼的渡步,嘴里不停的嘀咕:“让我想一想,这山壁之上有一扇大门的。昆钢玄铁打造而成,可以映射月光。”

    一边小心翼翼在周边拾取河床枯木准备生篝火的慕容子明忍不住开口道:“花师叔,你怎么知道是昆钢玄铁打造的大门。”

    敦煌君也顺着目光点了点头,此刻刚刚把大黑马接下马缰绳,放开车架。

    “因为原来的石门被我兄长你师父用剑气打的粉碎了,这门是重新炼制的。”花溅墨头都没回用手掌在巨大的山壁上摸索,此刻正有一片乌云挡住刚刚展露眉角的微弱月光。

    敦煌君像是舍不得那车架一般,把整个车架收进了腰间的一气乾坤袋。其实敦煌君已经越过五境体内自成五行虚鼎世界,可以容纳更多的物品法器。讲道理来说一般用不上如此大的一气乾坤袋了,只不过不知为何敦煌君不只是习惯了还是顺手一直没有舍得换。

    其实慕容子明对敦煌君腰间这个一气乾坤袋一直眼馋不已,自从当了魔宗首徒后家当就慢慢变多了,腰间的腰带上挂了一串五六个乾坤袋。而一般的乾坤袋就一丈见方的空间,能安置多少东西。倒是敦化君和小随遇有的这夔牛皮炼制的一气乾坤袋的确是好东西,十丈见方抵得上三五间宅院了。

    还好慕容子明因为乾坤袋挂的多还有些不够用,然后已经熟练运用乾坤袖了。平常用的佩剑兵刃两段刀都是安置在乾坤袖之中,只不过也还未经历过被打烂袖子的恶战。

    一直对着石壁敲敲打打的花溅墨此刻却是过来一屁股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叹着气说道:“等月光吧!我想想一下开门的咒语。”

    敦煌君也发现了子明一直瞧着自己手中这个一气乾坤袋,这从小时常偏爱使唤的侄子什么心思一清二楚,敦煌君只好摇头有些不舍得说道:“也罢也罢!姬太的那一只一气乾坤袋给了随遇,我这只给你,给你。”

    说话之间却是以灵气驾驭从一气乾坤袋之中取出了不少物品转换到了自身的虚鼎世界去了。等这收拾完了然后才一把丢给慕容子明,随后丢过一部亲手书写的用法秘本。

    看到又是书,慕容子明简直头大,今天一天收到了十几本功法典籍了。还好还好,这一次是乾坤袋的禁制阵法的用法。

    虽然是魔宗首徒,但是始终是少年心性。

    得了自己心仪的一气乾坤袋自然是高兴非常,一不做二不休挂在了腰间,把篝火先点燃了。

    三人围坐静静等待那还要许久才能到中天的月光。

    这期间自然少不了这位魔宗首徒从几只乾坤袋之中转换物件,便是敦煌君看到那零零碎碎的一大叠一大叠符篆材料也是摇头,忍不住说了一句:“一气乾坤袋之中的那些古玩架我给你留着的,你摆的规矩一些。你那位师傅想必是没时间教你收拾这些的,他自己都是随用随丢,乾坤袋之中一团乱麻随便摆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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