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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一十五章 十巫

    去和顺边城求援的安慕希终于看到了边城的城墙了。

    这一路虽然没有遇到袭击,但是这一鼓作气飞回来,哪怕是自己已经是金丹修士了也有些吃不消。虽然没有到气空力尽的程度,但是也累的够呛。

    终究是直接落到了和顺边城的城门前,守城的修士和兵士看到是这位公子哥,自然是马上接应进城楼,通知那位安陵君他家公子回来了,有紧急军情汇报。

    刚刚安慕希晕过去一瞬,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城门楼上了,安陵君正在帮着缓缓导气。除开平日里常见的那位古千魂古将军,周围都是仙门百家的长老,此刻还有三方大位上坐着三位尊长,于是措辞一方,细细把山中紧急的情况和墨家钜子大人落下一方城池对应的手段一一说了一番,怎么应对轮不到自己这个小辈来决定。

    紧急情况之下两个善射的百人队出发了,俱是强弓硬弩的配备,约莫十人一小队,一队一硬弩,十张长弓两壶箭矢。压阵一起出发的是安陵君,带着仙门百家各自出的一位金丹境长老。

    至于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和顺边城守城,毕竟边城不能放弃,这好歹是南疆十万大山通往中原的门户。

    而三教尊长却是既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安排指示,反而是听完安陵君和古将军的安排后便再次隐身在小天地之中商谈去了。

    只不过临出发之前,却是古将军紧急调配了百名纯苗人组成的刀手一起出发,说是一路上为这两个百人队的弓手护卫。安陵君带着十数位金丹期的长老先行出发,剩下的长老们却是护卫着这三百人的劲旅一起步行,并没有出现那剑光如虹照亮夜空的场景,反而一切都进行的静悄悄的。

    这一切都在空中那冰轮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寂静,而这所有的一切在这月光下又显得那么让人肝颤的害怕。

    一场大战风雨欲来。

    冰月季的南疆其实也有点冷的,只不过慕容子明燃起的这一堆篝火像是故意在河谷之地点燃一个坐标,显得极其显眼。

    此时的花溅墨想那开门的咒语已经想的头疼了,时不时响起一句不知名的古语念叨,然后还手中打出法决,但是那个已经在月夜下隐现的石壁就是没有开门的痕迹。

    如果不是这位花溅墨一直办事比较靠谱,慕容子明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位师叔是一位神棍,这傩戏跳大神一般的念咒,加上那一身华丽的青衣极其好笑。

    若不是腰间那个巨大的牛角号角时不时传出御神机和花溅墨讨论可能是某一句咒语的声音,便是敦煌君可能也不会认为这位是真的不记得了。

    慕容子明看着这神棍一样的师叔也是有些好笑,看这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也就刚刚少年人成熟一点点的样子,但是看着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和通天修为又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自己那位师尊的师兄弟们都是怪胎不成。

    白日里修成五层明气武典的修行其实对精神上的那种疲倦是不言而喻的,如今又是被巫月神殿的这一道门给阻挡住了,虽然是魔宗首徒地位崇高,但是慕容子明毕竟还是一个少年人,无聊之下拾起河边的石子开始在远处那未干涸的河道形成的巨大水渊打水漂。

    石块飞出三次点水不算多,五次也不值得炫耀,七次勉勉强强够看,要一溜烟的水瓢才足够好看,这时候一只手抚在了慕容子明的肩头,那开门的咒语声停止了,替之而来的是咬牙切齿的:“不要玩水。”

    知错就改才是在师长们面前的生存之道:“师叔我错了,打扰了你的思路。”

    主动道歉之后规矩的坐在篝火堆边,然后挤眉弄眼示意了一下敦煌君,暗搓搓的意思是看见没,敦煌君我摆平花师叔了。

    敦煌君看着这嘚瑟样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那开门的咒语声还在继续,只不过听声音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此刻远处的水面水波下一条巨大的黑影滑动,就是水面上也只能看到一点点水波微动,可若是借着高空明月的月光看下去,那一条水波下的黑影至少十数丈大小。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上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看样子是真打不开这待遇禁制的昆钢所炼制如石壁的大门了,花溅墨都急的悲从心起忍不住凄凄惨惨戚戚的来了一段哀江南。

    “屈夫子芈先生真是苦大仇深,坑害小生啊!所示兄长的两件圣器在手我一定砍瓜切菜一般就去把那赤明天帝剁了,现在的我要是去不就是送死嘛!”

    楼真的塌了,曾经那位忘年之交的先生做的事,天道轮回也实在是太快了。花溅墨虽然是仙身,身上现在七魄汇聚,但是若没有一件趁手的圣器也是奈何不得那位远古之前就存在这南疆十万大山之中的赤明天帝的。

    虽然隔着面具,慕容子明和敦煌君都感受到了眼前这位

    花溅墨心情的沮丧。

    就在这时水中一声“噗呲”一只巨大的头颅从水中抬起,满嘴的獠牙分外吓人。

    这一出现就把围着篝火堆的三人吓得一跳,然后敦煌君情急下直接出剑了,一道惊鸿从天而至,巨大的剑气打的那还未来得及究竟是什么的巨大头颅一个踉跄有跌回了水中。

    见得慕容子明和花溅墨已经远离水边靠近了山壁门户的位置,敦煌君一个御剑也飘身而退很是潇洒。

    刚刚那能一剑斩杀元婴境妖兽的一剑居然未对这头颅造成半点伤害,当初那半截柳可是丧命在这一剑之下了的。

    此刻那巨大头颅仰的更高了,借着还未熄灭的篝火和空中的月光总算是看清了,这居然是一头鳞片从生的蛟龙首,只不过头上一独角。此刻前爪后蹄正踏在水波上,几乎快挤满这水渊的表面了,终究是一道巨长的尾巴也摆了出来。

    花溅墨一巴掌打在慕容子明的头上呵骂道:“你这毛孩子,好好地玩什么水啊!玩水就玩水丢个水漂你砸出一头水麒麟作甚。”

    此刻便是敦煌君也不敢随便动手了,毕竟对面那一是一头仙人镜的圣兽,刚刚那剑气浩大的一剑也未造成多少伤害。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头颅微微一摆,像是为了瞧的仔细还眨了一下巨大的眼珠,微微疑惑之间鼻息喷出水汽扑灭了巨大的篝火,下一瞬惊呆场中三人口吐人言:“小子,你居然是魔道中人,你们干嘛误伤自家圣兽,本座好歹也是堂堂仙人镜的圣兽护教元勋长老。说的就是你,穿着教主百花袍的那个。”

    这说的是慕容子明,看样子刚刚看衣服认人是为了确定来者是谁。

    “圣兽那有长你这样的,满嘴獠牙。”随即慕容子明还比划了一下牙齿。

    水麒麟居然被怼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了。

    像是发脾气,一摆尾居然在水面上拍起了炸雷一般的水幕。

    敦煌君就站在慕容子明身侧,小声嘀咕了一句:“子明,你会不会说话,这是要害死我们嘛!”

    花溅墨更是实在一只胳膊环过子明的脖颈,然后一巴掌捂住了子明的嘴,这小子的嘴当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花溅墨的右手这会儿比较忙,好歹是子明明白过来了自己刚刚口不择言算是激怒了眼前这圣兽,花溅墨的左手提着那个灯笼,利用那微弱的光挡住自己的脸。

    此刻水麒麟像是调整好了心态,再次口吐人言:“教主,你是不是忘记了开启神殿的秘咒。然后故意把在水底小歇一会的我叫醒。从上次分别后我就以小歇息睡了一觉等教主你再次来南疆带我回去,不成想这一睡就是快二十年了。”

    水麒麟像是个话痨,说话居然还有理有节。

    花溅墨一时呆滞,前世身有这么一段嘛,怎么自己记不得了。未来得细考便脱口而出:“老兄,只怕你认错人了,把我当做了我兄长。”

    水麒麟没有眉毛,此刻样子确实像皱眉不止,疑问不少。

    “你不是教主,怎么身上俱是教主的灵息。若说你不是教主,你这不是又来骗我?”

    虽然是口吐人言,但是这位水麒麟一只还是少年声音,就算是想装的老气横秋也是做不到的。

    随即水麒麟微微龇牙。

    倒是慕容子明心头灵光一闪,与此同时与敦煌君一起指着花溅墨说道:“他就是你的教主。”

    若说慕容子明是因为害怕而骗过水麒麟,敦煌君这就说不过去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花溅墨忍不住侧目,敦煌君指了指那个灯笼。

    心念一起一悟而慧,花溅墨微微对着灯笼中的命灯说了一句:“兄长,有一位你的老友想见你。”

    此刻灯笼之中灵光大气,片刻后一尊灵体出现在湖边,对面那高大的水麒麟也端坐在水上。灵体与水麒麟相顾无言,片刻后却是水麒麟嚎啕大哭:“总算是让我等到您了,圣教主。我这些年等您等的好苦,这南疆都没什么乐趣。”

    这个变故真是会撒娇的圣兽啊!便是慕容子明也用胳膊撞了撞敦煌君:“敦煌君,看见没,这圣兽居然还会撒娇。”

    灵体再现的姬十七笑道:“你不是刚刚还说十多年你不过小息一刻,睡了一觉嘛!怎么会没有乐趣。”

    一兽一人巨大的差别,撒娇一般的对话给场边几位累的外焦里嫩的。感情这只麒麟还是被诓骗到这里守门的,只不过花溅墨自己都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

    敦煌君此刻已经收了湛然留机剑,一脸难以置信看着河岸边聊得兴起的那两位跨越了种族的老友重逢,忍不住问花溅墨:“花道友,你们圣教魔宗还养这等异兽的,以前没听姬太提过啊!”

    花溅墨看着场中已经有人去摆平那只水麒麟了,此刻也是松下心头的紧张,小声回得一句:“这可能散落在十万大山之中的异种,还是一只幼兽,心智和十一二岁的孩子差不多,应该是兄长曾经承诺过祂一起修行。”

    敦煌君一时无语,光明教主姬太死之前的修为已经是无法量化了,心中佛国通行无碍,刹那之间远去千里。以那一

    位的修为短短一日出现在天南海北也不算奇怪,只不过就是这等强大的人最后还是死了,死于诸多算计。

    这时候像是一人一兽谈妥了,姬十七灵体伸出一手,依旧像是勾画符篆,果然片刻后几道已经久远的不可考的大道符篆出现,缓缓融和进那位水麒麟巨大的身躯之中。

    一阵强光照的不可睁眼过后,居然一直背黑长毛腹白带有几片棕色的小犬出现,就在河岸边上。花溅墨手中灯笼之中的命灯再次亮起,远远地那宫廷御用一般的狮子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就在几人不远处,只不过现在的身材实在太小了一点,好在毛色鲜亮一片乌云盖瑞雪。

    花溅墨对着慕容子明道了一句:“你抱着祂,祂这身板刚刚醒来不太久,还不能适应地上,等过几日祂慢慢转化自身灵气了。”

    慕容子明目瞪口呆:“花师叔,祂这么大一只水麒麟你叫我抱着。你莫不是觉得我活得太长久,我还不够给祂塞牙缝的。”

    “塞牙缝,祂对大。”一句反问已经等好了。

    “祂祂祂也没多大,师叔你确定我抱得起祂嘛!”虽然无可奈何,但是还是不得不伸手抱起地上的乌云盖瑞雪。

    “师叔,你说祂会不会饿了吃了我。”担心的各种话语再次出问出。

    花溅墨伸手摸了一下乌云盖瑞雪一般的麒麟兽,然后指了指山石一般的门扉。

    “鳌尼古屋里巴斯!”

    慕容子明手中抱着的麒麟兽再次口吐人言,还是远古不可考的那种。

    片刻后山壁之中传来一阵一阵的轰鸣。

    “这是兄长的弟子,魔宗首徒,以后就他侍奉你了。麒麟兽长老。”花溅墨知道山壁之中的巫月神殿大门已经在开启了。

    “教主此行是要去见十巫还有困住的那一位。”麒麟兽再次说话了。

    花溅墨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敦煌君看着仙人境的瑞兽还是幼崽相当于人的少年时期也是一时无语。只不过后者对着先前那一剑念念不忘有些微微龇牙,只不过如今的小身板不吓人就是了。

    就在山壁轰鸣,还未漏出门户的时候,敦煌君忍不住开口说道:“麒麟圣兽如今的样子虽然跟着子明方便,但是如果还这样叫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猜忌,说不定对他们两个都不利,不如换个名字。”

    花溅墨微微点头:“这话说的有道理,麒麟兽长老那就得罪了,以后就叫你乌云盖瑞雪。让旁人以为你是魔宗首徒的宠物,实际上是兄长的高徒侍奉您,您觉得如何。”

    乌云盖瑞雪的麒麟兽眼睛都看直了:“我那个去,你这杀人不见血的祸害,我还没找你报刚刚的一剑之仇,你倒是先算计上了本圣兽了。”

    忍不住就要龇牙咧嘴,准备跳将下来打过一场。

    花溅墨一只手抚在了乌云盖瑞雪的头上:“他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如果麒麟兽长老你不愿意改名字,那就留在魔道总坛光明顶吧!那里的人就算知道你是麒麟圣兽的幼子也不敢对您当面动手的,顶多背后下下毒之类的。到时候您那万一被毒倒了,您这一身皮货可就便宜了总坛那诸位魔道枭雄了。”

    呼哄呵诈算是一气呵成,敦煌君看的眼都直了。

    慕容子明怀中的乌云盖瑞雪还是认命妥协了:“好吧好吧!就跟着这小子走天南海北,也比一身皮肉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吐的强。”

    敦煌君也是没想到这堂堂圣兽居然这么怂的,那仙人境的修为天下能拿的下祂的一定是隐居洞天的仙人境才可以,只怕要活捉还是要提前布好大阵才行。

    就在这时慕容子民怀中的乌云盖瑞雪再次开口:“总比被人抓走当护山灵兽的强。”

    此话一出,慕容子明都笑出声来,感情自己怀里抱得还是一个大爷,要养尊处优的。

    就在这时石壁上出现了一个门户,花溅墨提着灯笼当前而走。

    乌云盖瑞雪听到慕容子明的心声反问道:“本座本就大爷,也算你小子的长辈,本就该养尊处优。”

    敦煌君走在最后防备着身后,这时候冷不丁又说了一句:“子明,你最好和这位魔宗长老结契。不然以后这样吵吵闹闹是个人都会知道祂是怎么回事,以后你们要吵心声吵就可以了。”

    “本座才不给人作灵兽。”乌云盖瑞雪的声音再次传出了不满。

    边走边在这漆黑的山洞里找路的花溅墨说道一句:“那就结契“同命”关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罢那灯笼之中再次飘出一道灵符,还真就把魔宗首徒和这麒麟兽乌云盖瑞雪捆绑在了一起。灵符化作两个印记进入各自明台心窍,这一下好了没得悔改的余地了,以后生死同命。

    “我吃亏啊!我生命力多顽强,这小子多脆弱。”

    “以后祂跟着你住。”探路的人头也没回。

    月余后的桃花坞,牛余德见到慕容子明带回的乌云盖瑞雪哀嚎不已:“少爷,您这是带回了一祖宗啊!咱两一起也不够祂吃的。”

    预祝书友新年快乐!

第四百一十六章 域外天魔

    夜幕下钜子大人新安置的这一座城有些孤静。

    因为一起就十来个人,所以现在分外安静。

    只不过这有一座城池,守护关隘一般的土城,自然就准备着照明的篝火,禽老就是准备的周到,大约十数步的距离就有一个大锅之中烧着沾过油的木块。

    现在慕容世家的慕容瑶带着那位符师还要精通拳法的那一位武道弟子一起巡查城中各处。小随遇自然带着慕容云和另外一位弟子一起冲另外一个方向查看。

    而城头山就只有那位禽老一屁股坐在那大木箱上,白道然和陈元直倒是很有兴趣的在一起煮茶对饮,像是一点也不把危机的情况放在眼中。

    就在这时候城角楼放出了一支响箭,夜空里显露出一片芙蓉花的纹路,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小随遇和慕容瑶戴着身后一起四位弟子汇合后再次走上城头。果然就见得这时侯城墙前已经多了数十人,正是赶来的安陵君等人。

    自然就要慕容世家的弟子下去城门前开门了,总不能是这德高望重的禽老钜子大人亲自动手,也不能是仙气飘飘对饮的二人吧!

    迎进来了安陵君这一行人,自然巡城的工作就换人了。安陵君是帅才,尼玛把带来的这些长老分成两人一组开始巡视这土城。慕容世家连带随遇在一起的六人就直接在城门上这角楼里休息了。该调息功力的调息功力,该睡觉的自然先补觉了,这一整天慕容世家的弟子紧张的有些过度,自然困的不行累的不行。

    巫月神殿之中有一条无比长的坑道,现在三人缓行在坑道之中,那一盏灯笼只够勉强照亮前路,整个石壁显得无比阴沉。敦煌君走在最后戒备,手中那一柄湛然留机散发出微弱的光,能够照亮眼前这一片区域。

    因为走得有些久了,敦煌君开口问道:“这些石壁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应该是利用天然的坑洞然后加以人工修正,然后把整座大山掏空了。传说中的巫月神殿就是这一座大山,殿在山中,一直就在山中。只不过入门之法实在是太过玄妙,世人没有进来的门径。”

    子明本来在想敦煌君为何说起这个,只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在提醒自己该问一问为何这神殿会建立在这山中,而这巨大的山腹居然被掏空了。慕容子明还没有问出口,前面开路的花溅墨就已经开口回答了:“这神殿乃是整个十万大山的灵脉汇聚的枢纽,所以当年第一代十巫便在此建立神殿。”

    就在这时三人来到了又一面石壁,石壁上有三个门框一般的门户,其中甚远不知多远,这时遇到了岔道了。

    花溅墨看到眼前这三条路忍不住头大了,开门就记不得如今还有岔道。

    此刻随意找了个石墩一屁股坐下,像是思考又像是准备休息一下。

    敦煌君此刻也长剑归鞘,手中抱着这一柄神兵利器,就在花溅墨身边找了一个石壁背靠着。慕容子明抱着乌云盖瑞雪也打算找个地方坐下,还未在花溅墨身侧坐下,就见敦煌君一双眼瞪着自己,子明心想这是我师叔,怎么给整的我像是外人一样。

    巫月神殿的大殿之中,大祭司青旋正手中以一片灵气在沙盘上化现出坑道的样子,见到那一身百花大氅的慕容子明被惊艳了一瞬,莫不是总坛派出的竟然是这一位来支援的吧!看着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巫月神殿之中还有十来位长老轮值,其他人已经各自回归自己的洞窟休息去了。

    就在这时在三条岔路之前的花溅墨微微抬头一笑:“小辈,你过分了。竟然这么不懂规矩,迎客之道是越来越差啊!”

    青旋大祭司这一次真被吓到了,自己以秘术查看来支援的是何许人,没想到竟然被那位戴面具的青衣先生识破了,还隔着那么远通过秘术传过一句话来警告自己。不得已只好一挥手大乱自己秘术阵法,搅浑了这灵气。

    御神机的声音从腰间那号角之中传出:“花溅墨你终究是需要下定决心的。”

    花溅墨微微点头叹息:“也是,这样的决心也只有我自己可以下。”

    就在这时,花溅墨手中多出了那一柄青玉剑,把腰间的号角一并递给慕容子明:“既然是魔宗首徒,自然佩剑不能太差,这柄青玉剑给你了。魔宗之人见剑便知道你的身份了,能从道门手中拿回青玉剑的人自然做的魔宗首徒。”

    “可是师叔,这剑不是我从那位白道长手中拿回来的。”

    “我说是便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以后很多事都需要你去解决。那你就尽力做好魔宗首徒吧!”

    就在此时两道巨大的灵气魂体从那号角之中回归到花溅墨的身上,如此同时花溅墨的手中多了一卷画轴。

    “魂魄之身,花先生你们这是?”敦煌君看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开口。

    “凭我的力量不足以对付要对付的那位域外天魔赤明天帝,与其说是天魔不若说是域外天道残留的天尊。要对付祂,御神机和邀月凤座都只能把力量集中在我身上。所以他们必须脱掉身躯。”花溅墨摆摆手,意思是当着小辈的面就不要说这事了。

    “走左

    边吧!还是见一见青旋大祭司。”

    说完花溅墨直接迈步走进了左边的洞窟之中。

    敦煌君用手推了推慕容子明,意思是快点跟上。

    小辈一时不懂这是多大的代价,敦煌君是懂得,那位魔道第一刺客御神机和邀月凤座玉织心这是放弃自身大道,把力量加强给了花溅墨。而花溅墨的身体只怕也不一定吃得消的,对三位来说代价都太大了。只是敦煌君不知道的是这七位都是一魄之身,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常人以为的消磨大道道行。

    又开始在洞窟之中行走的三人依旧是前后老样子,敦煌君忍不住问了一句:“花先生这仙身承受的住三位力量的汇聚,也是好本事。”

    此刻手中依旧提着那个灯笼的花溅墨微微停步回头一笑:“勉强一试,只不过又七成把握。”

    虽然隔着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刚刚这一笑春风化雨一般驱散了几日以来的紧张。这口气成竹在胸,自然是安慰了一直忐忑的慕容子明。

    此刻慕容子明身后背着那一柄青玉剑,依旧是白道然手工作的那道法自然的木鞘。只不过那剑袋却是多年以前年纪甚小时需要配剑之时的旧物,便是敦煌君看见了也像是回忆起过往这位子侄的趣事难得微笑了一下的。

    腰间挂上那个巨大的牛角号角,倒是没有什么觉得不适合,只不过这堂堂一件能养活物内有小天地的通天之宝就这样挂在腰间,便是见过世面的魔宗首徒也免不得美滋滋的。手里抱着那麒麟兽化成的乌云盖瑞雪,却是是一副比世家公子还贵气的皮囊。

    敦煌君不忍心告诉这位子侄你的花师叔可能此次以后就没了,有性命之忧。这位少年郎以后便是魔宗行走天下的一流人物,难怪会不惜耗费元功也要助他修成明气武典。三教百家需要高手坐镇,并不是说只需要那种毁天灭地大能修士的顶尖高手,也需要能在世间行走处理事情的代表人物,每一个层次年纪世代都需要那么几位的。魔宗上一辈行走天下的是阴天子,圣女因为被罚苦修不的出西域,所以阴天子异常繁忙,以至于修为都有些落下了。不然以那一位少年时展露的修为不至于现在才勘破元婴阳神境摸到合道的门槛。只怕和圣女相比,现在那位处世骄横的圣女修为要更高一些。

    此刻带路前行的花溅墨再次开口了:“子明,以后如果遇到抱月楼的那位尊上尊敬一些,那位尊上与我等是故交,如今为了我等之事祂的修为要近乎重头再修,若是有什么事也请敦煌君代为照看。”

    敦煌君微微点头:“对凤皇来说,那位尊上有救命之恩,就算先生不说我也会躬身亲奉的。”

    此行之后七魄会归一,那五梦也完全寻回,除了青衣白裳还有一些灵识的尾巴大愿没有完成。三魂儒释道三尊已经不下光明顶神祇明堂了。

    不仅仅是修为越高那远古东皇太一的神性苏醒越厉害而需要镇压。

    而是如今光明顶还强留住那一道帝俊散掉神性轮回后不归鸟元灵负有巨大的妖族气运。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归鸟遮天蔽日的妖影下妖族气运惊人,这一下要是全归去北方长城之外被那位玄冥氏所得那就不好了。

    长城以北之地再往北便是北海灵州,那一州的妖族在那位玄冥氏的授意下已经攻打北境长城不知多少年了,要是再得了这今天妖皇气运那还得了。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君天佑和君尘缘放手让东皇太一的神性完全苏醒,那妖皇气运自然会首先归于妖皇之一的妖主东皇太一的灵识。只不过就是这一位醒了对人间来说也未必是好事,不然有大道之争的君天佑和君尘缘何必携手合作在仲天殿苦苦对抗那逐渐苏醒的东皇太一。虽然都是自己,但是多少还有区别的,君天佑和君尘缘是善恶之分,而与东皇太一又是人与神魔的区别。

    所以就算此次平息掉外域而来的赤明天帝的风波,就算是替东皇太一作为天地之主无数岁月之前没能彻底消灭赤明天帝收尾擦屁股,也不过是安抚下东皇太一躁动不已强大的神魔之性的苏醒。那一具完美的昆仑元胎之身可是只要是姬十七的灵识都可以入住的,哪里会管你善恶神魔的区别。所以到时候玩不得三魂七魄都回光明顶仲天殿了也还是需要化出一位能力低微的姬十七在世间行走的,只不过不能随意出手了,毕竟五梦分化出去的灵识散乱弱小,比不得三魂七魄。打个比方便是大树与树枝,灵识与念头的区别。只不过参天巨木的树枝比较粗壮,近乎先天神魔门槛的念头也有惊世骇俗的能为。

    只不过这些念头以蝶成双、鸦三足、龙生翼、花有泪、青衣白裳五梦为表现。但是化身成人后越动用能力越会加强东皇太一神性的苏醒。

    虽然都是自己谁主谁副还是有的争的。

    毕竟证道初心那位转动经筒,身着僧衣头戴小帽的喇嘛招提小僧如今无比虚弱,与其他无论是三魂儒释道三尊,还是七魄七心元相,还是五梦念头相比都太弱了。

    行了许久一道光就在前方的洞口。

    面对敦煌君三人的到来,巫月神殿的诸位长老没有预想

    的那种惊讶,像是对巫月神殿的禁制十分了然有信心,能在这种情况下进来的一定是自己人。

    高台上青旋大祭司在黄金面具下瞧见这三位,起身微微躬身行礼:“三位教友增援巫月一脉,青旋代众位长老与苗疆的父老乡亲谢过了。”

    花溅墨在巨大沙盘的一端坐下,跪坐的笔直,难得有个正行。

    敦煌君都有些意外,因为自从见过这一位,除开那个召唤雷城阵法的时候,其实这位花溅墨的行径和欲织心等人一样散漫,很惹敦煌君这位慕容世家高足的在意,只不过为了礼仪敦煌君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像慕容世家一般古板呆滞的守礼活着。

    和青旋大祭司预想的情况不一样,不是那位百花大氅的少年郎,而那位少年郎应该是魔宗首徒,这位戴白皮面具的先生再教中地位在魔宗首徒之上,难道是那位圣座阴天子亲自过来了。青旋大祭司微微躬身大礼相拜:“青旋见过圣座,没想到是圣座大人亲自支援巫月一脉。”

    花溅墨心知这位年少的大祭司是认错人了,心中有些好笑,一脉教徒自家教主都不认得,自己这个教主做的真是失败。

    于是口中说道:“青旋大祭司认错人了,阴天子是我师兄。我知道你是认为我地位在魔宗首徒之前就座,而他只能在后面站着,但我真不是阴天子。长话短说,此行以我为主,魔宗首徒就是过来增长见识的。身后这位敦煌君是慕容世家的名士,若是以后见到打交道不要失礼了。”

    于此同时却是心神传音,青旋大祭司心湖之中响起一个声音:“青旋,不要声张,我就是你认为的那个人,只是不方便拿下面具给你确认。待查看完地脉灵气后,我去见十巫之时给你确认。”

    能称阴天子为师兄可以直呼名讳,不是女的还位居魔宗首徒之前自然只有那位早已亡故的教主了,青旋大祭司心湖之中回应一句:“好的,见过大巫觋。世间传闻圣教主早已亡故多年,没想到尚在人间。既然不能声张,青旋此刻也就不行礼了,还望赎罪。”

    青旋大祭司手头上直接凌空画字,古朴的东巴古文再现,一连串出现二十来字。

    这一手凌空绘符,便是如今的敦煌君都做不到,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但是能以灵气凭空勾符的必定都是大符师了,这修为可以是金丹境,但是那一手符篆神出鬼没战力上并不弱。敦煌君也试过,这需要悟性,并不是刻苦就能做到的。

    此刻花溅墨两手同时开始个勾了,双手如揽月,两手绘圆。两道灵气化作一方圆盘,此刻被放置在那巨大的沙盘之上,随即像是一方水湾的湖泊。

    花溅墨把这如镜面的灵气朝前一推,却是这脸盆大小的镜面瞬间落在沙盘之上。

    青旋大祭司念动秘咒,那二十多个东巴古文缓缓汇聚,一一沉境那玉盘一般的灵气湖泊之上。

    这像是种子落地生根,那灵气之中生出几片莲叶,片刻后又见得开出花苞,不多不少一十七朵,随后的片刻间渐次开放,那沙盘之上竟然凭空生成了一副莲池圣景。

    敦煌君微微皱眉,内心嘀咕这和当日桃花坞之内那菩提化身好像,找机会问一问。

    花溅墨看着一十七朵凭空生成的莲花,微微摇头。

    “这才刚过半数。”

    青旋大祭司本就是跪坐,此刻听到这话,然后俯身下拜。

    就是这个举动,居然那荷叶边又生出数只花苞。

    敦煌君用心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又生出了十三个花苞。

    于此同时,便一朵莲花枯萎,然后一个花苞绽放,同时还又化生出一个花苞。

    一枯萎一绽放一化生,往返循环了起来。

    “大阵已破。三十三朵气运之青莲只能绽放十七朵,蕴化十三花苞。开放只数不过半数,这就说明十万大山之中已经半数地盘落入了赤明的手中。他已经彻底掌握了三朵灵花代表的地域,只怕就是以那赤明之眼为中心。剩下被祸害侵吞灵气的也有十三朵之多。如此我去见十巫和那位前辈。”

    “这灵花还没开始枯萎,诸位长老奋战多日,你们各自吸取灵气吧!就当做是这十万大山的馈赠。”

    说完花溅墨首先起身,朝着那青旋大祭司高台身后的石门走去,那一日巫咸也是从这里离开的,对着慕容子明招招手意思是跟上。

    敦煌君本已经上了高台的,只不过看样子青旋大祭司没打算让他过去,而是微微伸手拦住了慕容子明和敦煌君:“两位请留步。”

    “敦煌君你就留在这里一起炼化灵气吧!这大阵一开残留的阵眼灵气就这么多,不收取也是浪费了。日后会缓缓散落在南疆之中,对贪心的人来说就是一块肥肉,又会给十万大山带来灾祸。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和诸位长老就尽力收取,不管是提高修为还是炼制灵气,能收多少是多少。”

    花溅墨说完,一指慕容子明:“他,魔宗首徒得跟我一起进去。”

    青旋大祭司知道这样说出来,那就是命令了。

    随后亦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第四百一十七章 恩怨与人情

    进门之前背着众人,花溅墨微微取下面具给青旋大祭司瞥了一眼。

    花溅墨带着慕容子明一起进了那一道看似无人看守,实则天堑之别的门户。

    这一道门户虽然走进以后依旧是石壁甬道,但是却是圣境与尘世的区别。

    鸿蒙未判之先,混沌是为永恒,无天地、无日月、无生灵、无恩怨纠葛、无始无终。只有大道主宰一切,因为大道的存在,混沌世界无尽的发展,一点灵气元光即无穷尽的灵气在无穷的演变。

    其中孕育出了许多生灵,混沌不知年,修炼无数岁月,混沌生灵掌握了大道威能,于是向混沌宣告自己的存在,混沌之中有大道三千法则,每一法则是一条永恒的大道。修炼无数岁月的神灵掌握了大道威能是为神魔,而掌握了大道法则的生灵便是神魔之中掌握大道天命的存在是为天尊。天尊即先天之教主,先天教主即无极之主,无极之主即混沌本身。

    一个大千世界消亡,一个大千世界生化。

    有穷尽无数岁月的,消亡的世界之中残余的天尊横渡无数时空来到初生的鸿蒙天地洪荒。即使新生的世界有无穷的生机,若是这些天尊能炼化大道,自然就可以把那消亡大千世界嫁接道鸿蒙大千世界,如蛆附骨,如蛭吸血。

    而鸿蒙大千世界本身便有先天混沌神魔,其中的佼佼者亦是天尊。与鸿蒙大道相合者祖鸿钧,有以开天斧开天辟地而薨逝的盘古真人,更有一根葫芦藤造人的万灵之宗娲皇,更有东皇太一以混沌之钟镇压鸿蒙登为天地。祖鸿钧是为大道,后三者是为鸿蒙嫡子一般。

    大荒之中有灵山,娲皇氏即为女娲天尊,摘一截肠掷余地化为十人,是为十巫。

    十巫之中有巫五人巫即、巫盼、巫真、巫姑、巫谢。有觋五人,巫咸、巫礼、巫抵、巫彭、巫罗。十巫以灵山为之天梯,从此升降,谓“上下于天”、宣神旨、达万民;采药当为其余事。所以十巫的职责一是鬼神,占卜、祈祷、祭祀、歌舞以迎神等,二是治病消灾。

    一道不知走了不远的石壁甬道终于到了尽头。

    一间无穷尽翻滚灵气的大殿,能看到远处云海翻腾,居然是一处不知名的山巅,有灵之山。

    慕容子明放眼看去就见得这一间如天蓬一般的大殿里,周围十方大位,每一位刚好坐有十位大巫,只不过此刻俱是在调息吐纳,五人脸上是金面具,五人脸上是银面具。

    走到大殿正中,花溅墨摘下脸上的面具,下一刻那白净的面具却是如风中枯絮散乱化成一片灰散掉了。慕容子明已经见过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自家师尊的画像上就是这幅面容。

    就在这时命灯之中两道灯芯熄灭,一副身俱雷电之威的灵体出现,一出现便是灵压强大了数倍。便是慕容子明和青旋大祭司也忍不住齐齐匍匐在地,这灵压压得实在是太难受了。

    大殿之内的灵气生成一股风暴,就像是小巧的龙卷风在肆意发泄。

    好在这灵体下一刻却是俯身在花溅墨身上了。

    强大的灵压也再次抵消。

    这一刻花溅墨身上一脸变化过七张同样的脸,却是七副不同表情气质,或尊贵或冷漠,或热情或是高雅。

    十巫齐齐拱手:“见过陛下,见过教主。”

    此时的花溅墨似乎人性受到压制,一副冷脸之下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见过娲皇,见过十巫。”

    此时的花溅墨或者叫他姬十七更加恰当,把手中那已经没有命灯的一品灵器灯笼递给慕容子明,后者自然是赶快接住了。

    巫咸再次开口说话:“青旋你下去吧!去殿中主持大局,这里的事你帮不上忙。”

    青旋大祭司自然是领命出了这大殿。

    姬十七的手伸出来对这慕容子明,后者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不过好像此刻的姬十七不想说话,而是直接伸伸手勾画一道符文,便见得数日之前在桃花坞内给慕容子明的那一把小巧权杖自己凭空飞出了。

    慕容子明这一刻也是才反应过来,刚刚要的是这

    一件凭证。

    而记在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腹语声音说道:“把这骨玉权杖放在地上那个凹槽里。”

    所谓的骨玉权杖其实就是一件白玉原石一般大小的手把件,上面雕刻着一条巨大的人首蛇身缠绕看着像个权杖。当年巫月神殿被并入魔道,只取走了这一件信物,也是说明了这件法器的重要性。

    竟然是用的腹语,那代表着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不能说话。而声音的冷漠却是有那种渗人的压迫性。虽然知道这是自己那位师尊,但是慕容子明还是觉得瘆得慌。于是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原本飘在空中的骨玉权杖拿下放在大殿地面之上那个深邃的凹槽上。

    随即慕容子明的领子被人拉着朝后飘走,而抓着慕容子明的领子的时候简直是把这小辈凭空带走一般。

    此刻却是十巫齐齐出手,各自释放一道灵气,随即那巨大灵气自然形成一条灵气巨蛇,而这蛇上还有三对巨翅。虽然是灵气形成的但是和活活生的并没有区别,此刻这一条灵蛇从灵气团中游下,就是整个地板之上那巨大一朵闭合的花纹周边环绕一走,最后一张嘴咬在了尾巴上。竟然是天蛇,这蛇口咬住一个蛇尾从此形成一个闭环。

    空中那巨大灵气汇合成一团元光,随即那一团元光缓缓化作一位神人,巨大的蛇尾直立,半身以上是一位神女,便是灵气幻化的身后也有一道光芒照耀的功德圣辉。

    娲皇的岁月留影,虽然是一道神念,但是也强大无比。

    这时候却是这留影一挥手,那原本安置在场地中央的骨玉权杖竟然再次凭空浮现,紧跟着却是一根古朴的手杖出现了。手杖是木质的麻花老根,作二蛇环绕纠缠状,在杖首却是刚好空缺一块。

    “噬魂法杖上的煞气劳烦娲皇了。”嘶哑的腹语再起。

    十巫一起发出声音“你现在的元神如此弱小,承受不住噬魂也是正常的。”

    就见得那巨大的留影把骨玉权杖装进了嗜魂法杖之中,随即两件顶尖的法器合二为一了。七彩的流光顺着木质老根的沟壑流动,而七彩流光的源头便是骨玉权杖。

    高大神人一般的留影挥手之间再次把所有符文激活,竟然一起有七十二道符篆。

    随后地上那一条最开始出现的巨大天蛇竟然是缓缓缩小缠绕在了老树麻花样的手杖上。最后竟然是融了进去,没想到这天蛇融了进去以后竟然开始所有符篆缓缓内敛,七彩流光消散,最后就是一根普通的老树根一般的手杖,那骨玉权杖原本还有那栩栩如生的花纹,此刻却是那些花纹像是融化了一般,就是一块造型古朴的白玉石,虽然棱角不是多么分明,但是就是圆润的棱角。

    随即娲皇留影把这天蛇宝杖凭空一杵,竟然在那地板上原本的凹槽上立住。

    随即高大神人消散依旧回到了空中那一团元光之中,最后那一团元光分散成十道灵气,回归到了十巫身上。

    姬十七带着慕容子明停留之处本就在整个大殿的最边缘,随即却是姬十七缓步朝着大殿中央走去,临走前嘶哑腹语说道一句:“你留在这里。”

    在一步踏进大殿中央巨大的花纹上的时候,身上的青衣开始缓缓化作飞灰,随着步行的频率越来也越来,那些飞灰掉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等一手握住天蛇宝杖的时候却是上半身的衣袍已经完全化飞灰掉的差不多了,而原本半身的百褶裙在外袍完全散去后,也开始了缓缓被侵蚀的痕迹。

    就在慕容子明以为自己那位师傅借用的花溅墨的身体要完全无片缕的时候,听得宝杖一跺地的声音,一团白光浩大不可睁眼,便是带有面具遮挡的十巫也不得不别过脸去。

    慕容子明原来就吃够看书被大道灼伤的亏,现在自然早就别过头不看了。

    那浩光慢慢减弱的时候,却是一身黑衣祭袍的人影出现了,只不过黑衣之上有淡淡的金纹。

    那背影回头,那兜帽下的脸微微一笑,就在这一刻灵气大作。

    巫月神殿之中的那被诸位长老和敦煌君炼化数日也没见

    枯萎的十七朵灵花竟然一瞬间尽数凋谢,而那些十三朵花苞竟然也是一瞬开放,只不过下一个瞬间又尽数枯萎。

    场中溢出的灵气也是不少,各位都是各自用法器收取。

    敦煌君最近这短短数个时辰一直在尽可能的吸取灵气,而那花间游的功力也倍增,不再是那么弱小只能调息儒释道三教功力的作用,反而是虽然弱小,但是已经形成了第四股内力。

    只不过便是敦煌君也没想到这巨大的灵气一瞬间全部被抽走,能被以秘法聚和形成灵花,这汇聚的灵气便是非同小可。

    于此同时一位微微坦露胸膛的贵公子已经来到了和顺边城,正是张二公子张玉皇。手中一柄文扇,显得是难得的正经了。终究是脚下穿了一双带有白绒毛作檐口的靴子,估计也是上次在昆仑步行万里之路走怕了。

    此刻正在一间酒铺前面摇头晃脑,算是在纠结究竟要不要买酒,此行这一趟正是为了暗中做些事情的,而另外那位张百忍正在樊城和百家的家主门一起商讨援军和押送粮草的事。

    三教尊长此刻已经不在边城了,而是秘密的已经藏在那三百多人的增援部队之中正在给那新立土城的增援之中。

    看样子便是昙至佛、贾夫子、龙虎大天师亦是不得不亲自增援,而能让这三位亲自出面的增援的也只有那位墨家钜子禽老。

    赤明之眼的光还在扫视整个十万大山,而那一座孤峰原野也更加暴露了。

    地底之下那位风度不忌的公子哥此刻正在内心盘算,也知道外面修士大军在枕戈以待,自己从地底抽取十万大山的灵气,而后还有数以万计的傀儡,能拖多久就先拖多久,等到自己功力修为恢复到足够高后便天大地大哪里都去的了。

    在这一位的面前那一池血浆一般池中,也有一大团不一样的灵花,俱是血红色,微微有三朵绽放,而那无数的血红色叶片之上竟然是整个十万大山的脉络。

    两边的情况都是在拖时间,而赤明之眼那边明显占据地利。钜子城这边占据了一个人和,也是在积极备战。而那些游荡的丧尸因为没有了天雷的威胁,现在却是越来越开始在树林之中游荡,越来越靠近这新出现在马蹄形绝地地形的钜子城。

    一晃已经一连过去了三日了,而风云二位长老也已经赶到了巫月神殿,走的居然是另外一个通道,靠的是传送符文。

    和顺边城支援的队伍也已经能看到钜子城的角楼了。

    十巫灵山大殿内的慕容子明已经被那浩大灵气吹的有些微微晃,这一连好几日在这灵气的环境之作慕容子明也被动的吸收了不少的灵气,只不过自己远远没有到突破境界的程度,也是半只脚迈进了元婴境,但是又没有突破的迹象。

    于此同时场中那浩大疯狂吸收浩大灵气的身影依旧是站立在那里。

    只不过那灵压却是强大就算是十巫也不得不一起出手才能勉强维持住不被这灵压冲击的震荡出去。

    就在这时却是那一身黑袍的人一挥手就是十道灵气挥洒,身后凝聚近百枚太虚神针,随即一只手伸出,却是开始不停地弹出,一枚一枚的开始医治十巫的内伤。

    而在巨大灵压之中做这些,却是要修为绝顶才可以,只不过此刻那位不知道是姬十七还是东皇的人一手拿着天蛇宝杖,一手弹指那无数太虚神针纷飞。

    十巫俱是大能,虽然是被丢弃的一截肠子,而且还转生无数岁月,但是那毕竟是先天神魔丢弃的一块,而且还是无上大能丢弃的。

    能化生成十巫,这十巫便也是大能。

    此刻这无数神针飞洒,那十巫也是纷纷吸收各自身上被定住的太虚神针。

    十巫各自带着面具微微点头:“这时不小的人情谢过教主。”

    “理所应当的,若是诸位不去与那位冲破大阵的赤明老儿大战一场,此刻就不仅是十万大山之中祂占据三朵灵花之地,只怕已经占有半数势大难治了。”

    依旧是腹语,只不过现在便是腹语也只是有些低沉,说话之间反而多了一丝人情味。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七剑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十巫受到场中那一人五指弹针过穴,加上这灵山地脉的灵气相助自然是在飞速的治愈原本沉重的内伤。

    浩光里那一袭黑袍的人便是兜帽下都没有漏出脸来,反而是那一手伸出弹太虚神针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手来更是那一只手化出数条胳膊的虚影留痕。只见各个方向把这灵气汇聚而成的飞针弹出,端的是能顶的上一枚一枚小号的飞剑。

    因为便是十巫强横的身躯,也是不停的直接一道道大穴被瞬间打通。

    慕容子明看着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师尊灵体上身出手,一时间便是哑然,如此行针若是打造个成百上千两箩筐绣花针,只怕是到这位手里也是杀人的利器了。

    已经有整整两个时辰了,按照慕容子明从小计时的习惯应该是很准确的,因为是夜间来的期间遇到那已经化作乌云盖瑞雪小犬模样的独角水麒麟还有走了那么长的甬道,到了这会儿已经困的不行了,这就说明昨晚至少整整折腾了一夜,而现在应该是旭日东升的时候。

    只不过此刻场中一直在疗伤,施展太虚神针的情况和往日不能同日而语,现今才叫那真是大开眼界了。

    终于见得十巫身上灵气腾飞如汗蒸,然后渐渐的每一道打来的太虚神针便引得一位身上受到冲击一般的爆裂声,其实这是已经恢复灵脉后才特有的通脉声。

    原来十巫与那位的争斗还真是伤的不轻,因为原来已经受伤造成了灵脉封闭的情况,虽然是受伤后才封闭的,可见当初的斗法是多么的激烈。而十巫一起出手还未打过,自然说明了对手是何其强大。

    就在此时,却是见得这一位一手扶天蛇宝杖的师尊停手了,原本周遭不断形成的太虚神针复化灵气,最后竟然是那麻花状的宝杖一跺地,然后尽数收走了那些灵气。

    十巫也各自收工调息。

    场中那位黑色祭袍兜帽下的人并没有回头,反而是在缓缓自言自语:“过去未来,空无所有。唯剩当下,当下唯己。过去可存,未来可期。当下当下,抗世逆行。”

    慕容子明一时间也不能完全理解,这一段话对小辈来说实在是太多磨砺两可的信息了,换成是其他人来,也是这个结果的。

    十巫齐齐发问:“妖主此生若何从?”

    斗篷下的人低眉苦笑用腹语答话:“前生度爱未成佛,余生渡己已成魔。我爱众生,却渡不了众生,孑然一身只好独自苦行。”

    十巫皆是低头礼敬之状,又齐齐一问:“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盘古依托青莲生,大道符文在其中。莲生卅六高九品,分化诸宝显神通。既然如此妖主需苦行尘世,这宝杖送与圣教主。”

    “如此多谢了。”依旧是腹语答话。

    随后十巫一起动手,却是一片五彩之气喷薄而出。

    这时候黑衣斗篷之下一道白绫飞出,直接绕住慕容子明的腰,一拉便到了身边。慕容子明看清楚了,身边持有手杖的正是之际那位师尊,此刻没有面具和画卷上的那是一模一样。

    便是那唇下痣腮边记都是一模一样。于是大胆的问了一句:“师尊,为何十巫称你为妖主。”

    就算是腹语也笑了一声:“那是我不知多少代之前的前前前前世身了,与十巫有旧,所以他们这样称呼我也认了。”

    师徒二人还是在五彩云气之中一起下沉,可能是因为对即将到的地方分外凶险,慕容子明忍不住就话多了。“师尊你手中的大麻花是什么,为何你可以用花师叔的身体,师尊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最后都败给了平静腹语的一句:“你是不是害怕了。”

    慕容子明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答道:“师尊,确实是这样。”

    斗篷下的人好像是习以为常,想了片刻后才说道:“此行是去搜刮好处的,既然要放祂大自由,就要搜刮干净了在放出去,所以你不要担心,一切照我的吩咐。”

    “你可记好了,切口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对应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不管祂怎么蛊惑你,你都不要理会,就是向祂讨要过去长辈的人情就好了,也不要让祂知道我在,就说是十巫让你进来查看的。”

    随即细细分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眼看到底了,却是姬十七手掌微动,那一条缠绕慕容子明的白绫收走了。

    慕容子明随即就见得眼前这位一身祭祀黑袍的师尊一跺那手中大麻花,周遭忽然溟灭七色光华,下一个瞬间却是自己那位师尊不见

    了。

    由远而近七道光华飞来竟然是七柄宝剑,在慕容子明周身三尺开外,这剑气灵压非同小可。于是慕容子明运转明气武典,果然御气罩刚刚出现,那剑气就开始分光剑影。

    慕容子明内心哑然,好家伙,还好被提醒了,不然就是这分光剑影都可使杀死自己千百回了。

    按照先前被告知的取剑之法,慕容子明也顾不得了,反正就是有人偷看的话也顶多是自己那位师尊。于是还是稍稍在把那找了个自认为不会被看的角度,解开了腰带,取出了一个不常用的水囊。

    这一泡童子尿当真是灌了半水壶。

    果然那七柄魔剑都是有灵神兵,竟然一溜烟打算自己跑。

    只不过慕容子明化身清风,七剑不分先后中招,被浇了童子尿。

    于是一个刹那灵性不在,竟然是直接掉落在地上。

    慕容子明心里乐呵的不行了,居然这等神兵也会有灵性被蒙蔽的瞬间,于是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剑袋,把掉落在周围四处的七剑用各用一块带有禁制的兽皮包裹了,然后一一打包成了一捆。

    七剑各有造型,其中龙鸣剑剑鄂是一条蟠龙绕柱;离心剑却是剑柄居中,居然可以两头出锋;天悲剑居然是一尊四面佛陀作柄,每个面的佛手双掌合什出剑刃若说是剑还不如说是一条锏;默银剑乃是一柄纯银之剑,直长的剑身到剑柄,中间居然没有剑鄂;血虹剑剑身开有三条放血槽,虽然长短不一,但是却给人一种肃穆的杀气;魇影剑剑身细窄,便是无人催动也给人一种无法捉摸的,若说是女子用这等剑都会觉纤细。最后一柄噬灭剑几乎只能看出一个剑的形状,原本就是一块陨铁,只不过被粗糙的打磨成剑形,反而有一种无处不锋利的感觉,整个剑刃便是天然凹槽密布的锯齿形,而长度达到了近乎四尺二的程度,加上极其粗放的剑柄,简直就是用来在马上骑兵冲杀用的。而强行性开出的三条血槽,禁制就是吞噬生命的饕餮大口。

    慕容子明准备的剑袋前六柄还好,最后一柄噬灭剑最后用兽皮也只能堪堪包裹住,倒是拿了一条琴袋给装了。

    这些剑还未背负道身上,就听到一个干瘪道嘶哑的声音咳嗽了:“你小子谁家的,这么缺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不对啊!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进的来此处。”

    慕容子明回身看去,就见得一个生的极其俊美的青年一遍摩擦这自己扳指,眼都不抬的刻苦思考,只不过那嘶哑干瘪的声音实在是不像老人。

    慕容子明内心郁闷,不是说这里面关押的是一个远古之前就存在的滔天祸害嘛,这看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慕容子明一边收拾这些剑,谨遵嘱咐不能直接往乾坤袋之中收取,便是一气乾坤袋都不成的。

    然后一柄一柄的往身后挂去,此刻却是想若是不把那乌云盖瑞雪交给敦煌君就好了,至少此刻多一个能分担自己的苦力,当然前提是得变的大一些。

    俊美的青年谦谦君子模样,显得玉树临风,更是仙风不染尘。

    慕容子明不相信这一位的声音是那干瘪而嘶哑的老人声音,忍不住问了一句:“先生你是在和我说话。”

    “是的”

    这次准确无误了,这谦谦君子还笑了一下。

    “那你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慕容子明终究是把最后一柄剑背好了,这大大消息小一大包剑背的简直是难受啊!

    “你准备把这些剑带到哪里去。”

    俊美青年笑意有那么点渗人了,就像一条准备咬人的毒蛇,不仅没有没有让慕容子明觉得和蔼,反而是有那么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

    “这么好的材料不捡就浪费了,再说我好不容易被十巫送进来一趟,捡些东西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前辈你说是不是?”慕容子明终究是心中有底,知道自己可能遇见的这一位就是那不老不死的老怪物。

    “哈哈哈,你一边叫我前辈,一边骂我不老不死的老怪物,你当真是不怕死?”

    话音还未落下便伸出一只手,二指刺出。

    出手如风端的厉害。

    只不过也只是堪堪到了慕容子明身前一尺就被御气罩挡住,谦谦君子的俊美青年手腕稍稍用力,二指如刀切豆腐破开了御气,径直来到眼前鼻尖再次停住。

    这一次是数十块鳞甲出现。

    像是有所预料,就没青年直接收手了,背着手摇头道:“原来如此,你穿着我的魔之甲。难怪可以到此地,你与那位光明圣尊姬天佑是什么关系。”

    魔道护身至宝,万魔甲居

    然在自己身上。

    慕容子明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反而有些惊讶。几个月前敦煌君对阵三大武道宗师用过,只不过何时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一刻最值得怀疑的便是身上这一件百花大氅,自己那位师尊当真是对自己厚爱有佳,只怕是那位魔师点头许可了的,不然如此重宝就这样简单地穿在自己这想小小修士身上说不过去。

    看着惊讶的眼神,俊美青年再次读心术,微微摇头:“原来如此,你既然是祂的徒儿,我也没想到祂居然死了。难怪当初要留我一命还要讨要那么大个人情。小子,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前辈请讲。”

    后辈的姿态自然是要摆正的。

    “看你是故人之徒,我不杀你。我名赤明天帝,你把魔之甲还我,这七柄你撒过尿的兵器也就当我送你了。本座说话算话。”

    谦谦君子模样的赤明天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这等矜持,在如此大好良机之前居然能稳住心态,明明马上可以脱困,还要骗回魔之甲。

    “前辈不妥当的,你怎么能让我拿自己的东西换回自己的,然后还要把镇教至宝万魔甲给你,你这也太没诚意忒黑心了。”这个拒绝不卑不亢。少年人难得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呆的可以。

    这一句话倒是给眼前赤明天帝整蒙了,一句自己的东西换自己的。赤明天帝内心跑过一片草原上的马儿,心中念头稀碎,这他娘的当真是亲师徒说的这等理直气壮。

    一个手有些颤抖的指着慕容子明说道:“魔之甲什么时候成了你教中镇教至宝了,何时成了你的东西。光明圣尊姬天佑当年巧取豪夺,是硬生生污我战败,说这魔之甲是祂从府库所得。就不认赤明纪追杀我数十万里,无数岁月的事了。你们师徒讲道理都是只讲对自己有利的时间点嘛!”

    “前辈这是万魔甲,不是你说的魔之甲,再说我师尊已经故去过年,您就算和他有旧账也不该找我这个小辈算,再说我此行进来也只是看一看前辈你还是不是还活着,出去以后需要给十巫回禀的。这七柄宝剑若是重新熔炼了当可制作出数件顶级法器,也算是难得的好材料,前辈这是我自己降服拾取的,又怎么需要你允许。”

    慕容子明这一通抢白下来,便是赤明天帝内心也跑出一个疑问:“这小辈是当真不怕死嘛,就不怕自己一招将他挫骨扬灰了。虽然有魔之甲,但是对自己这个炼制者来说要破去也不是难事,当年那个人便是从自己身上那样取走最后的护心鳞片的。法术飞剑法器都可以防护的住,这魔之甲最大的缺陷便是防护不住纯粹武夫的罡气,顶多只能算减轻数成力道。自己当年是苟延残喘之机被那小子找到取走最后一片护心鳞的。”

    赤明天帝调整了一下心态,不能乱了君子风度:“小辈,你说这魔之甲......”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前辈是万魔甲。”

    “好好好,万魔甲,万魔甲,万魔甲是你师门传承的,我姑且这么认了。但是这七剑乃是我修行无数岁月仅剩下的法器了,你居然一泡尿封闭了剑中灵识就说是你的说不过去吧!”

    赤明天帝循循善诱,总之一切的忍耐是为了讨要回魔之甲,剑可以丢反正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法器,只要材料足够自己无穷无尽的无数岁月的智慧可以打造更好地,但是无论如何要套的这小子松口。

    “前辈,此番地界是巫月神殿你应该知道吧!”慕容子明条例清晰。

    “是的。”

    “那就没问题了,巫月神殿乃是我魔教一脉分支,这等于是自家府库,不管是我撒尿取剑也好,随手拾取也罢,顶多就算是偷盗了自家府库。反而是前辈你寄居这么多年,也不掏点....”

    随即慕容子明手中做出了一个掏钱的动作。

    这神奇的脑回路这严密的逻辑论述直接暴击了赤明天帝的心态,眉眼有些抽筋的感觉,手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好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小子,但是拍死了自己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赤明天帝只好耐着性子开始从魔之甲的来历说起,当然想掩去了自己出身的那一段:“你口中的万魔甲又可以称作天魔甲,我称为魔之甲。乃是在三十三层天外被斩杀无数神魔,一共取得三万六千五百片,最重要的一片乃是本座灵识初醒的那一片护心鳞。这魔之甲可以说是本座伴生的至宝,你说是也不是。”

    “前辈,你说这么多没用啊!你的魔之甲怎么丢的跟我没关系啊,你说的那个时代别说是晚辈了,便是晚辈的师尊也还没出生。”

    一语抵过千万语,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第四百一十九章 赤明天帝从何而来

    就在刚刚数次的交锋中,赤明天帝快要气炸了。

    这个小辈也太会讲道理了,而且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可讲,若不是为了能出去,自己就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死这小儿。

    此刻背负了七柄宝剑的慕容子明知道这位老不死的老怪物会读心术,索性之际放开心神,只想一个念头。

    果然,片刻后赤明天帝笑了:“小辈,你既然是来寻求我履约的,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本身是被斩杀在三十三天外横渡大千世界而来的无数魔神死后遗留下的污血,然后在一片护心鳞上苏醒了意识,直到赤明纪才觉醒通天修为,还未展开宏图大愿祸害这鸿蒙世界,好死不死又被你师尊前前前前不知多少世之前的前世身找到了,最后对敌不过,被手持天龙圣剑,高悬一口钟的天地之主在这南疆之地斩杀,只不过我虽对敌不过祂,但是祂也无法彻底杀不死我,只好将我封印。祂娘的也真是舍得,一抖手把堂堂天龙圣剑折断,半截定住我那躯壳。后半截却放在了这巫月神殿之中供奉。”

    “从此我也明白此方世界有天道算计,不惜以天地之主来杀我沾染红尘杀劫。即算计了我也算计了那天地之主,其实就是你那位转世重修了无数世的师尊。前些日子有一位少女取走定住我原身躯壳的半截天龙圣剑,所以才有了这苗疆之祸。而放我的那位少女我也打听清楚了,应该是那位名庚辰吉的天元应龙,所以取走天龙圣剑才不过举手之劳,完全不把我那躯壳放在眼里。”

    “前辈,你给我说这个故事也没用啊!我又不能放你出去。”

    慕容子明一直小心翼翼的,但是此刻看到这位老不死的不开始诓骗了,反而更加吃不准了,就是打定主意不让祂继续说下去,免得蛊惑了自己。

    此刻的赤明天帝俊美的面容微微一笑:“杀我的人来了,所以对你这位晚辈,我也不得不说下过去,不然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来,你说是吗!天元应龙庚辰吉。”

    就在这时,迷雾之中的远方,缓缓走来一位少女,头上生有一双小巧龙角。此刻腰间却是挂着一柄龙纹剑,手中以灵气驾驭一柄无柄的凝霜剑,那寒气逼人。

    庚辰吉轻笑:“赤明老儿,你居然能感应到我,回复的不错啊!当年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们是不是该算一下旧账了。”

    “我和你有何旧账?”赤明天帝不解,面对来杀自己的人并没有太过在意,依旧保持玉树临风。

    庚辰吉走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便不再走了,此刻反而是赤明天帝一步站在了慕容子明身前像是挡着那位过来。

    庚辰吉笑一笑:“我与你当然有旧账,人生三大喜事你给坑的成了天地间的大笑话。自然我也会找那位东皇算一算的,对你这祸首自然就更不能放过了。”

    “好家伙,不愧是东皇的老婆,说话就是霸气。你管的着东皇太一,还能管着我。你说说我与你有何仇怨,那东皇太一追杀我还有的说,我要祸害这方鸿蒙大世界,祂贵为天地之主,本身就是莫大的因果。”赤明天帝当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若不是那张俊俏的脸,慕容子明都要怀疑还是不是刚刚和自己互相欺诈的那位老不死了。

    庚辰吉笑了,笑的有些放浪形骸,这时候左手抚上了龙纹剑的剑柄:“你居然问我和你有什么仇怨,若不是你在赤明纪祸乱洪荒,东皇太一何必在大婚之夜手持天龙圣剑来追杀你。”

    人生三大喜事,不过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赤明前辈,你好像确实与她结仇不小,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你给人家整的独守空房了,这仇怨与杀人父母差不多了。”拱火的本事无师自通,这的确是一脉嫡传。

    赤明天帝白了一眼这位不知差了多少年的后辈修士,这还未哄骗道小孩,就来了寻仇的,一看还是那种生死大仇。这怎么还讨账的和要命的赶在一块来了。

    “小辈,你借我一柄剑吧!你背后背那么多也不嫌重。”赤明天帝这张俊美的脸说出这种话来若是换了旁人啊还真就不忍心拒绝了。

    好死不死撞在慕容子明手里:“前辈,你又不是不知刚刚我为了收去七剑,乃是撒尿才蒙蔽了剑中灵识。”

    这话一出便是远处的庚辰吉都不忍不住会心一笑。

    “再说了我是奉师命来讨要前辈所欠的人情的,怎么还可以借剑给你。”慕容子明补上的这一句顶的上数把利刃直接扎心了。

    赤明天帝一时无语,感情这小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根脚,逗自己玩儿

    啊!既然是奉师命,难道那位没有死也来了,先把水搅浑才有活命的机会。

    “听说东皇太一极其宠爱那位东君,所以这也是元妃你被冷落的原因吧!你要寻仇怎么不找那位东君,找我这被囚禁等死之人算什么本事。”赤明天帝打定了主意要死也先拉一长串垫背的,说不得就有生机了。

    “东君,呵呵,大日天龙不过是一条坐骑,也配与我争。你与我结的仇乃是你早不作乱晚不作乱,偏偏我大婚之时作乱。”不提东君还好,一提之后这庚辰吉有些心态炸毛了。

    “这他娘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若不在天地之主成婚之日作乱,难不成还等洪荒安定之时嘛!这乃是机缘难得。为何与我算账的不管多久我都得认命,你这小子和你那师尊光明圣尊就可以白口不认。”赤明天帝也是斗嘴的高手。

    “前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你这度量也太小了吧!就算是把我小子我算上也不够给这位应龙大神塞牙缝的。赤明前辈你就不要害我了,还有应龙大神你能不能等我问这赤明老儿讨完祂欠我师傅的人情了再杀祂。”

    原来慕容子明也是会死猪不开水烫得,这天元应龙堂堂神祇的存在,也就被这位晚辈信口一句应龙大神打发了。

    庚辰吉并没有回答慕容子明,而是压根不屑于与这蝼蚁一般的凡人修士说话,直接涌行动表明了态度,手中剑诀一动,凝霜剑一击霜花漫天直接带着一片冰雪直取赤明天帝。

    后者还真是见机的快,微微晃动一双手,提升境界神魔一念。随即一双手凭空接剑,双手合什刚好夹住凝霜剑。得这一缓,刚好在意翻手,把这凝霜剑打飞,不然等庚辰吉来得及御剑可就当真一双手被削没了。

    “小辈,你再不借剑给我,我就死了。如何完成那个欠人情的约定。”

    赤明天帝也是被这一剑所夹带的神力吓到了,果然那庚辰吉身后一片功德圣辉化作一道巨大的应龙龙纹护住自身,而看样子好死不死就要来第二剑了。而赤明天帝身山虽然也散发了淡淡的血红之气,也化作一环神魔辉耀,但是毕竟只是被剥离的念头,又被囚禁多年,实力早就十去七八,赤手空拳接刚刚一剑都是很吃力了,那一环神魔辉耀一般的印记都差点被打散,只不过这位赤明天帝斗法经验十足,借反手打飞凝霜剑的时候又稳住了,不然就正是一个老大的破绽了。

    高下立判,便是天龙圣剑断掉的半截剑尖也是威力不俗,而那已经被打造成龙纹剑的后半截天龙圣剑如果出手,自己这就死在今天了。

    果然庚辰吉再次出手,还是驾驭凝霜剑,一记霜雪莫名又杀来了。

    这一次赤明天帝不敢用手接了,毕竟刚刚自己的手就被冻了一瞬,若不是最近那躯壳脱身吸收了灵气恢复修为,自己这边也跟着有所进益,刚刚那一剑不然就不能潇洒合什接住而是被一剑穿心了。

    不想漏出实力都不行了,赤明天帝摇头不止,这都能被这娘们找到,这醋是存了多少年了。不得轻声一唤:“命运。”

    手中一柄直刀模样的兵刃出现,一件神兵利器在手,稍稍挥舞,便挡下了这一记霜雪莫名。只不过还是不得不滑开三步卸力。

    慕容子明见这打起来,早早地就退开到了一边,远观而已。

    于此同时庚辰吉腰间龙纹剑出鞘,虽然是弯刀样式,好家伙一出手便是持在手中的霜花漫天,一剑挥洒,便是周遭云雾都有些凝结冰花。

    “霸者。”

    又一柄剑出现了,被赤明天帝持在手中。

    命运和霸者一刀一剑,又似刀非剑,不如说是两把兵刃来的恰当。

    庚辰吉两剑都被化解,虽然依旧是利用强大的神力打的赤明天帝一路倒退。只不过赤明天帝也缓解了刚刚燃眉之急,命运和霸者两刃都只有一尺多长不到二尺,只不过彩光奕奕显得极为不凡,似刀非刀,似剑非剑。

    庚辰吉双手持有的那柄龙纹剑实在太过厉害。便只是这一剑都需要赤明天帝用命运霸者两刃来接,不然便是手都被镇麻了的那种状态。而那柄无柄的凝霜剑却是被驾驭的神出鬼没,每次都是打的措手不及。

    不知道为何,此处两位的打斗虽然神力惊人,但是并没有浩大灵气的灵压,而是像寻常高手一般比武过招,慕容子明背着七柄捡来的宝剑,倒是屁颠屁颠的一气跟着那两位打斗的身影观看。

    还是那位庚辰吉更加厉害,那被打造成龙纹剑的天龙圣剑的残剑威力不凡,竟然一个劈砍打掉了那一把命运。

    赤明天帝拾取不成,却是又差点中了凝霜剑一剑穿心,堪堪避过却是右臂上留下一条血痕。而那位庚辰吉得失不饶人,更是把那凝霜剑催动霜花漫天,此时就算是赤明天帝有别的想法也不得不想发挥出功力化开那开始凝结的霜花,这要是中剑了那就是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慕容子明看的准确,直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掉落在地上的命运刃捡起来,然后依法炮制拿出那一壶童子尿来了一拨。然后依旧是找出一块就毛坯给裹了,然后就这么抱在手中。

    局势已经十分逆风了,赤明天帝急了,不得不开口:“那小子,你师傅和我的那个约定人情,我认我认,我教你神魔剑术,你给我一柄剑才成,我手中这法器尺寸太短接不住天龙圣剑,便是残剑也接不住的。”

    又是堪堪避开凝霜剑,庚辰吉此刻龙纹剑势如倒卷草铺连绵不绝。

    慕容子明还是没答话,赤明天帝急中生智:“好好好,是借我一柄剑,等打退了这娘们,我便还给你。”

    还是不应答,赤明天帝已经到了逼命时刻:“我发誓不对你出手就是了,然后还附送你这一柄霸者。命运可是用镇压我的日晷仪的日晷针炼制的,而霸者乃是用数百法器取了金精熔炼的,都给你都给你行了吧!你先借我噬灭剑,我打跑这天元应龙,不然我就是想跟你履行约定也是不成立。”话音刚落又是两道口子刮在了脸上险之又险。

    那庚辰吉一声冷哼便是威胁,威胁的当然是这小辈。

    可就是全算万算也未算到人心。

    就在要一剑枭首的时候,却是凭空一柄巨剑连带着琴袋被丢出。

    赤明天帝也是被逼急了,为了接剑表示诚意,手中的霸者刃也是丢出,慕容子明如法炮制,这次算是来的不亏了。

    那噬灭剑已入手虽然还隔着厚厚的毛皮和琴袋,那煞气已经助长赤明天帝的气质了。

    庚辰吉皱眉,悦耳的声音再出:“好小子,你还真敢助纣为虐。”

    “应龙大神此话差矣,这是我教地盘,而这位赤明前辈虽然是被囚禁在此,怎么处置也早有定数,轮不到大神在此乱杀伐。何况大神贵为四象神君之母并非我教中人,凭借境界和神力擅闯这禁地,小辈对大神无可奈何,但是并不代表我赞同大神的做法。”慕容子明这不得了,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何况此次好死不死得罪的可是天元应龙这尊大神。

    庚辰吉身后那应龙徽记上的应龙双翅抖擞,龙头嘶吼,被这小辈堵的没处发泄情绪。

    赤明天帝趁火浇油:“好小子有几分胆识!庚辰吉,虽然这小子话说的糙,但是理不糙啊!在东皇太一身陨之后你叛逃妖皇庭早已经不是妖教的人了,而你虽然是天生地养的神祇,有协助轩辕氏平定天下的大功,但是也没资格插手妖教和旧日妖皇庭残部的事了,就像这小子说的你乃四象神君之母。哈哈哈哈哈,就算你曾经贵为妖皇庭的元妃,那也只是过去。按照这个道理讲,你那里可以来找我算账啊!你于妖族妖皇庭就是叛徒,巫妖合流后你助轩辕氏平定天下,斩杀姜蚩尤,就已经算是背后捅刀了。”

    庚辰吉不置一语,凝霜剑便是态度。

    一记霜雪莫名奔着慕容子明杀来,后者骇的魂飞魄散,只好尽全力催动明气武典刚刚形成御气罩就被一击而破,刚好在面门前三寸,又是那天魔甲化现,数十片鳞片接住了那凝霜一剑。

    赤明天帝叹气道:“魔之甲好宝贝啊!”

    就是庚辰吉也一招手撤回了凝霜剑也说了一句:“倚天战甲。”

    随即却是右手持有龙纹剑,左手加紧御凝霜剑,再次剑气纵横眼花缭乱的程度,全部在慕容子明周身各处。缓缓的一套玄黑战甲出现在慕容子明身上,龙头护面。这战甲黑而显紫色,便是凝霜剑擦过也只留下淡淡的划痕,还以一种可见的速度在慢慢自我恢复。

    庚辰吉皱眉:“果然是你的手笔,这算是后手嘛!”

    随即一袖收走凝霜剑,把整个身形融进身后那应龙徽记之中,缓缓地一条龙出现,还有一双翅膀展开,四足落地后一翅煽动,周遭的迷雾都散开了。这档口庚辰吉竟然是要凭借肉神之力来先杀了慕容子明。

    赤明天帝知道这位化出原身便是打算一击必中。一闪身出现在慕容子明身后,一手扶在慕容子明背心处缓缓说了一句:“这次我可是把宝全压在你小子身上了,若是挡不住这一位就算是我也只得一丝真灵不灭,你的话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四百二十章 神魔一念和非我

    噬灭剑此刻生出四五条看不出是何物的筋条血管。

    已经缠绕在了赤明天帝的右手上,那小臂被穿透还被吸取血液。

    不仅赤明天帝看见了,慕容子明也看见了,赤明天帝淡淡的说了一句:“赤血魔剑一时半会要不了性命,还是先面对天元应龙吧!全力催动魔之甲,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随即左手抚在了慕容子明身后,依稀还有三寸也有数十片鳞片出现。

    赤明天帝身后魔焰涛涛,此刻已经被催动到了极限。

    就在此时对面那应龙展翅,硕大的龙头直撞而来。

    慕容子明终究还是要命的,不得已把自身明气武典催动到了极限,大喝一声:“万魔甲。”

    这一次身前三尺一块块鳞片出现形成一扇圆盾一般的鳞甲。

    刚刚形成便是那硕大的龙头直接撞上了。

    此刻光明顶仲天殿内有两道神影被从入定之中惊醒。

    君尘缘微微皱眉,君天佑微微叹息。两人依旧是背对背的坐着,只不过此刻君尘缘有些坐不住了,君天佑宽慰道:“你选的人,你就应该相信他,何况我们的弟子也没有那么不成器。”

    那个他说的是此时不知在何处的花溅墨。

    “元妃闹得过分了,就算是我给自己一个面子,此事也不能轻轻放下,小惩大诫。”君尘缘说完这一句就闭上眼睛了,再睁开便是一双神光流动的金眸,像是远古的存在苏醒了一般。

    君天佑虽然是背对着的,但是一切了然于胸,微微摇头道:“那你就出手一次,此刻应龙大神打的也是我的弟子。”

    君尘缘微微挥手,身边多了一株盆景,却是一株双生树,其上彩光熠熠的松针,一个松团上不多不少生五束松针,针叶五针一束。

    这树双生作龙蛇交颈状,树皮暗灰色如龙鳞,此刻还结了几个松果。

    这一刻却是君尘缘的手取了一束松针,抽出一枚看着西南方向,像是瞧了个远近曲指弹出。一道天火流光自西北起直扑西南十万大山。

    此刻被万魔甲挡住的天元应龙心生警惕,微微转动硕大的龙眼,边见得穿越了时空一道带有金气的针对着自己杀来。

    身形巨大来不及躲闪,下一个瞬间便中招了,随即龙颈一块鳞片被击穿,瞬间冒出龙血。

    一声惨叫的龙吟,随即便是一蟠龙绕柱一般的回首望:“五松针,你苏醒了。”

    脖颈吃痛一个摆尾,那硕大的龙尾再次扫道天魔甲上,便是慕容子明和赤明天帝此刻早已经有些气空力尽,也不得不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再次催动这防护鳞甲。

    只不过终究是天元应龙庚辰吉借机撒气,一尾巴还是抽飞了二者,连人带甲在空中飞舞。

    回首龙头望,对着极远处的昆仑嘶吼。

    光明顶仲天殿内的君尘缘再次取了手中这一团松针的一枚,金黄色的眼眸不带一丝人性,微微间冷漠的说:“记吃不记打,不长记性。”

    随即又是一枚松针弹出。

    第二道天火流星划过了天幕,径直落向十万大山之中。

    此刻再也不敢中招了,先前一针还在吃疼,天元应龙一展翅,龙吼前方,一道虚空通道出现,这巨大的龙躯直接朝着通道进去,只不过那带有金气的松针也追了过去。

    下一刻在东海大渊出现,却是小了数倍的天元应龙还是被一针打在了龙爪之上,原本那龙爪还运出一盾牌,只不过瞬间便被击穿,那龙爪上一片鳞甲的缝隙被打中,随即大片的龙血洒落在了东海之中,海中的大机缘,以后不知此次得到一星半点龙血的海族之属又会生出多少蛟龙。这也是大道的机缘。

    一连两道天火流星一般的彗尾划过南疆的夜空,径直打入十万大山,可是十万大山并没有火光四起的地方。

    墨家钜子城上除开这三百多兵卒,近百位金丹修士看热闹外,却是安陵君看着西北方向。

    过了片刻后对着身边的安慕希说道:“刚刚应该就是魔道准备灭杀那封印之中那位的术法,不过看样子一连两道是没有起作用还是战果不显眼。”

    “不,这两道威力宏大的术法打进了虚空之中。”说话的是文海贾夫子,此刻他手中持着一卷书,就像是个寻常的教书先生。

    依旧是龙虎大天师,昙至佛和贾夫子坐镇小天地就在城头,而只不过这个小天地就在安陵君身后的角楼内,其余诸人不知道罢了。

    而刚刚这一句也是贾夫子解释给安陵君听得。

    毕竟作为统帅需要把控全局,文海贾夫子这等圣贤也不介意提点一下后辈。

    安陵君听得皱眉,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么厉害,术法打入虚空。”

    引得周边不远处几位世家长老蒙头闷脑,怎么这位统帅自言自语起来了。

    文海老夫子又笑着解释了一句:“只不过没听说魔道此次召集人手举行如此规模的

    大型术法,不然的话三教至少要派遣精锐弟子看管这术法行进的路线,此事你需要传讯问一问阴天子。”

    此刻那一片少了应龙的禁锢之地。

    一老一少正在对着喘气,刚刚命悬一线。

    其实说老不太准确,赤明天帝模样俊美,除了说话老气,实际上就是个青年模样。

    此刻不远处的地上正有三五滴巴斗大小的龙血,正在一跳一跳的悬浮虚空。

    赤明天帝此刻嘴角干枯,像是极度缺水,看着那龙血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一咬牙对着慕容子明说道:“小辈,你快找几个容器把这些龙血收拾起来,不然若是给老夫吃了便是天大的祸事。”

    此次说的极为认真,没有半分玩笑,也不像是欺诈,因为后者正极力压制自己渴望鲜血的**。

    慕容子明自然是翻出了几个空置的酒坛,刚好一滴龙血够了大半坛。装完后也不客气的直接收进了一气乾坤袋。

    赤明天帝看着那一气乾坤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右手上被缠绕的噬灭剑,微微苦笑摇头:“无尽岁月的折磨,原来如此我死期将近,大限已到,终的大自在大自由大解脱。”

    语境有些凄凉,毕竟是横行过无数岁月的先天神魔,横渡大千世界来的鸿蒙世界的天尊,虽然在开天辟地之际被斩杀,这赤明天帝是那污血中诞生的一丝真灵,所以即便是强如天地之主的东皇太一也无法彻底溟灭掉祂的灵性,只能封印。诞生在赤明纪,祸害洪荒无数神灵,贪食血肉是为血魔。如今既然能克制对血的**,却是大彻大悟近道矣。只不过这是半身而已,另外半身还在那赤明之眼下的宫殿内。

    赤明天帝对着慕容子明笑着说道:“小子,我们重新做个交易吧!此次不带哄骗的,货真价实的好交易,我平生有四式剑法算是平生得意之作,尽数教给你,就当是我还了十几年前那位光明圣尊不炼化我的人情了。”

    然后看了看缠绕在手臂上的赤血魔剑,终究是笑一笑放下了足够洒脱。“我这身本就是善体,此刻也被这赤血魔剑中的噬灭剑污秽了,要有生机就只能去轮回,轮回后我也算是这方世界的本土生灵,再也谈不上谋夺气运生机,你帮我一个忙给那位能杀我恶体的存在带个话,等我散道后回归恶体再杀祂,祂就是我,我就是祂,善恶相从,神魔一念。现在即使是我悟了神魔非我,也等于祂悟了神魔非我。所以我愿意带着祂一起轮回,此生善恶归本相。”

    随后一招手,竟然是慕容子明身后那六柄魔剑尽数悬空,虽然隔着毛皮和剑袋,这位赤明天帝依旧可以尽数抽取其中留下的元神,而这剑中元神是污秽的,说破了不过是赤明天帝分离出的这半身的恶念。而现在的这位赤明天帝是可以压制自己半身恶念的。

    做完一切又笑一笑:“这柄噬灭剑却是要等那位杀我的存在赏给你了,我的元灵还要借此剑回归那恶体身边,你看好了这便是我四式剑术。”

    “神魔一念-一式无极;一式无尽;一式无悔;一式留神。”

    四招演示完毕又是四式:“神魔非我-一式无极;一式无尽;一式无悔;一式留神。”

    赤明天帝笑一笑:“如今你也算我半个弟子,记得在我那恶体死后,帮我收敛一番,免得被那些人瓜分了当做炼器的材料。”

    随后朝着西北昆仑的方向说道:“光明圣尊,我欠你的人情已经还了,而如今虽然不是你让你的弟子来的,我也教了这一次,能不能记住就是他的机缘了。当年你留我一线生机,如今这一线生机我已经悟透,也寻得了。道友有缘再会!”

    随即这半身善体缓缓分解成无数大道符文,尽数归还天地,虽然不是此番天地的,但是能融合进这一方天地便能在这一方天地生养。

    片刻后化作万千血红色的符文,而这些符文明晦不一,最后竟然传出那一声苍老的声音:“去吧,噬灭,寻我的半身,这也是我的机缘。”

    随即一道好大的剑气划破了这个禁锢在方外虚空的灵山。

    一道浩大的气息凭空降临在赤明之眼。

    噬灭剑从赤明之眼中一闪而逝。

    地底宫殿血池上那俊美的青年眼前多了一柄噬灭剑,此刻来说或许这才是完整的赤明天帝。

    此刻嘴角一丝嘲讽的口气:“没想到这个中土神州还有能杀掉我半身的人物,了不起啊!只不过如今我双身归一,就不知道你打不打的过了。”

    这个声音是青年的,不在苍老,也就没有半身的破绽。

    虽然半身散道,但是在此合一后损失的是对天道的领悟,对实力来说却是这个融合了半身元灵的赤明天帝更加厉害,而且还多了那一柄赤血魔剑噬灭。

    灵山之中的慕容子明心中一时悲喜交佳,这一位竟然就这样散道了。

    原本被囚禁在这里如果说是当年的姬天佑给赤明天帝一个悟道十几年的机会,不如说是赤

    明天帝善念半身为求道为悟道甘愿画地为牢,所以能剥离出半身恶念寄托在七剑之中。如此来说确实是不小的人情,因为隔绝了恶体,善体悟道了。悟出了如何才在这方世界生存,也甘愿付出这样的代价。不然终究只是异世界的神魔,寄居在此,而那元气未复等待的只有被这方大千世界大能打杀的命运。

    空中剩下的六把赤血魔剑再次掉落地面,慕容子明一时间不知是该捡还是不捡。

    就在这时一道凭空生成的符文亮起,随即扩大成一人能过的虚空通道,里面走出一个人全身黑袍手中拿着那一柄天蛇宝杖。

    一步跨过现身了,姬十七用宝杖敲了敲慕容子明的脚踝,腹语再起:“捡起来吧!这些剑再也没有了魔性,就是寻常可用的一品灵剑,比一品灵剑略好,不够尚品。”

    这话的意思是可以落袋为安了。

    果然慕容子明的本性是法宝不厌多,依旧是很快的收拾好了,当真是天性乐观。

    “我的高端剑术你学不了,所需要的心念太过复杂,而你赤子之诚,其实更适合学赤明老儿的剑术,既然他遵守约定教给了你,你以后就用吧!记得为祂收敛骸骨,你是不是该把龙血交给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打算贪墨了。”

    这腹语说的清楚,虽然姬十七的嘴皮都没有动,但是那眼神已经告知了我知道这一切。

    “师尊,你一直都在,那你刚刚为何不现身,那应龙大神差点连带把我一起弄死了!”慕容子明边抱怨,便一坛一坛的搬出五坛龙血。

    看着这酒坛装载的应龙之血,姬十七的笑意忍不住了,嘴角都抽搐了,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慕容子明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这位师尊的脖颈间挂了一个饰品,瞧的不仔细像是一个钟摆,自己记得很清楚自己那位花师叔可是没有这件东西的,而这钟摆原本是那只墨黑色的乌鸦抓在爪子上的,此刻才想起那乌鸦竟然是三足。

    “我不方便与庚辰吉相见,谁说我没有出手,远在光明顶的我出手赶走了那个疯女人。”这腹语说的轻松,看样子是心情颇好,随即一挥手收走了五坛应龙之血。

    若不是庚辰吉化现原身,是得不到这龙血的。

    这当真是时也命也,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慕容子明也刚刚把所得六剑尽数收进了一气乾坤袋。

    随后姬十七一脸认真的看着慕容子明,后者被看的内心发毛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尊,就五坛龙血,我尽数拿出来了。再说我留着也不知道如何用啊!”

    “命运和霸者,这两样是日晷仪上的那枚日灸针,你需给我。反正日后也会交给你的,只不过目前的你驾驭不得这物件。”虽然是腹语,但是依旧说的有条有理。

    “你要是再这样扣扣索索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灵山之中的。”

    果然还是要威胁来的快,立马慕容子明就从一个腰侧保留着的乾坤袋连袋子一起交了出来。

    姬十七微微摇头展眉笑了一下,本就剑眉星目的,就算是被宽大的祭祀黑袍盖住也隐约能瞧出蜂腰宽背猿臂。虽未出声,但是这一个笑脸却是给慕容子明看呆了,第一次认认真真瞧清楚自己花师叔这张脸。

    随即却是姬十七把手中天蛇宝杖用杵地的那头对着空中一戳,却是虚空中出现一点碎裂的裂缝,随即一那杖尾画圆,却是刚好画出一个一人高下的圆洞,这竟然直接划开了虚空通道,像是一道门户,那一边已经可以模糊的看见是巫月神殿的大殿,敦煌君等众人正在打坐炼化殿中的灵气。而那乌云盖瑞雪也正趴在敦煌君身边呼呼大睡。

    就在此刻姬十七伸手一拉慕容子明,快步跑起来跨过那道门户,等慕容子明睁眼看清的时候已经在巫月神殿之中了,而自己正站在敦煌君身侧不远。

    这一下倒是给乌云盖瑞雪吓醒了。

    “灯笼给我。”腹语声再起。

    慕容子明心头讶异:“好家伙,自己这师尊的记性也太好了吧!那大麻花那么好用,师尊居然还记得这一茬。”

    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得拿出来递给师尊。

    于此同时慕容子明的心湖上传出了一句:“大麻花,你也想得出来。”

    左手持天蛇宝杖,右手持有那灯笼,一声祭祀黑袍。

    此刻却是缓缓登的巫月神殿正中那一方空了十多年没人坐的宝座。下一个瞬间满堂神辉照耀,最初是那一盏灯笼中一丝星火燎原,下一刻却是月华如水,在下一刻又多出了一众照耀的人不可睁眼的太曦神辉。

    整个殿中的长老沸腾了,刚刚那一身祭祀袍众人只觉得眼熟,压根未响起那位传闻死的不能再死的教主。

    此刻浩光中的人影不是他是何人。

    而宝座上的人内心之中有一句叹息:“或许赤明老儿今天的命运,便是姬十七未来的命运,神魔未尽一家,何况自己的善恶二念有分。”

第四百二十一章 血海生波

    身外无羁束,心中少是非。

    被花留便住,逢酒醉方休。

    光明教主姬太在世人眼中的风评太过极端,有人称呼他锦衣夜行魔道君子,也有人痛骂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而最有意思的风评出自当年的平康坊,这个寻欢作乐的销金窟。

    那些唱曲的或是陪酒的都传闻那位少年魔道魁首喜欢说笑戏弄人为乐。

    传闻中的光明教主爱戏弄风尘中的女子,但是待风尘中的女子极好,无论是陪酒的赏钱还是唱曲的打发都是挥金如土,像是有花不完的千金铜钱。

    而那些被他戏弄过的女子从不生气,还以被他戏弄过为荣,因为至少说明这位被戏弄的青楼女子琴棋书画诗酒茶至少有一道一定是身怀绝技的。

    若是那位女子被那位青楼间传闻的桃花仙人戏弄了,一段时间内一定是身价大涨,不需要留宿,只需喝上一杯听一只曲,这事传出去后自然一段时间内有不少名流都会争先排队。若是留下喝了一坛酒,听了半夜曲,那至少这女子的色艺在这个行当内至少是世间难得的那种了。若是留下一幅墨宝几个字那就更是身价倍增了,只不过墨迹这种存世极少。

    蒹霞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眼前人,敦煌君私心倾慕的人。

    实则是他人生中的一盏灯,喜欢的不止是他绝代风华。而是那年纪轻轻,那一份看淡生死的从容。而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线,同为年少失去父母亲养便是那无形的羁绊。

    剑是胆,琴是心。

    那人剑术超群,已经不是同龄人可以相比的。刻苦习剑,少年时代的敦煌君之所以要如此刻苦是不想被抛下的太远。练琴成绝,是那人喝酒的时候,不喝酒的敦煌君自己可以作陪,不至于相处尴尬,场面会融洽和谐很多。

    男儿自当傲视苍穹。不知不自觉之中,敦煌君养成了那一份刚毅的本心。不失去端庄雅正,不辜负自己。也从不违背本心初念,在世界和他之间来选择总觉得他是对的。

    此刻的敦煌君看到那位接受巫月神殿众人朝拜的身影,嘴角微微笑的翘起,那一份少年人难得的从容又见到了,按照年岁来说两人都该是而立之年了。只不过一位早已身亡多年,如今灵识寄体依旧是少年时的那副面容。而敦煌君修为深厚也没怎么见老,就缺一粒驻颜丹,至少看着还是一位稍稍成熟的大好青年。当得起风度翩翩俊美无涛,淡定优雅清新脱俗。

    诸位长老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那位亡故多年的教主灵体寄宿在他人身上来支援巫月神殿一脉,一时间感动的无以复加,更有几位老泪纵横。

    “都起来吧!也不要哭哭啼啼的,都老的满脸褶子了哭的也不好看啊!又不是小女子哭花了新妆。”依旧是腹语,手中那慕容子明口中的大麻花横置在两腿上。

    敦煌君突然想到若是此刻在水月小筑,晚云遮月风吹竹摆在水榭边摆上一桌小酌一定是风月无边。

    慕容子明依旧是抱起了那乌云盖瑞雪,此刻百无聊赖之下就当真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席位坐下,然后撸那拂秣狮子狗模样麒麟兽的下巴,倒是后者颇为享受。

    苗疆的人也有一份淳朴,从一开始看到支援而来的人只有如此少的三人,心中怨怼不已。怪话酸话没少说,此刻间见到取下了面具的这位教主,有感动的无以复加,恨得不掏心掏肺的道歉自罚。

    慕容子明小声了的问敦煌君:“为何他们都如此。”

    指的是此刻一群人轮流跪在那一方宝座前的道歉悔过,简直车水马龙一个一个的接力,倒是宝座上的姬十七需要一一安抚,虽然话语不多都是以腹语三言两语安慰后退下。但那一份被一教之主的宽慰后的得意样,在慕容子明看来那里是悔过,像是争赏赐一般。

    敦煌君微微压低声给慕容子明说道了一句:“这就是世道和人心,只有真心才可换的真心。”

    虽然是压低了声音,倒是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了,反而一时间都不好上前跪地悔过了。

    姬十七知道这知礼明仪的人这算是犯众怒得罪人了,不得已只好微微摆手,腹语再起:“诸位都是巫月一脉的老人了,此次豁命守护神殿是大家的功劳。也不用一一请罪了,此次大战以后你们的功劳都由青旋上报总坛,阴天子自然会大大的给诸位记功。骨玉权杖此次在我用完以后自然会留在十巫之处保存,诸位的心愿可满意。”

    众人再次齐齐下拜,这是自八百年前衣擎天取走这骨玉权杖后最好的一个消息。

    众人不知道的是噬魂和骨玉已经合二为一,被十巫以秘法合一成天蛇宝杖了,就在眼前诸人不识的。

    青旋大祭司

    这时候自然会再次叫大家起来:“教主不喜欢这般生分,大家该做啥就做啥。总之一切照旧,而此次教主要亲至出手对付让十巫都受伤的存在,所以大家都不要打扰教主了。”

    虽然大家现在都知道这位大祭司是为年轻的小女子,但是没人敢轻视,这位大祭司统领神殿已经有了数年之久,那压在众人心头的权柄威严比这位没见过几次的教主可厉害多了。毕竟教主和蔼可亲,作为魔道魁首无半点架子。这大祭司嘛,若是降罪便是虿盆蛇群之中走一遭,换做是谁都会害怕的。

    “子明,你就在此处演练身法吧!空闲的时间不多,我教教你。”姬十七说话了,作为弟子的当然不能不动。

    姬十七走了下来,坐在了慕容子明坐过的那个位置,小声说了一句:“要喝一杯嘛!神殿的古树红茶不错。青旋去给敦煌君包上两斤上好的百年古树红茶,应该还有存货吧!”

    虽然隔着黄金面具,这位青旋大祭司都忍不住肉疼,一下百年古树红茶少了两斤。

    就在这时姬十七把一卷竹简顺手递给了要去取茶的青旋大祭司。

    取茶路上青旋稍微打开一点点,那漏出的东巴古文寥寥数字便是在心坎上,这茶给的不冤。

    墨家钜子城已经有了一个新名字,和阙城。

    此刻仙门百家的长老都在城头轮值,却是远远地见得一位魔道女子走来。

    身背五弦琵琶,像是一个伶人。

    “不老魔女,小乔绯烟。”

    安陵君也是诧异,这位魔道高手的出现的确是很意外的,因为无情道掌座圣女大人被罚在西域入世修行。这位不老魔女乃是上一辈圣女师姑辈的,可以当做半个无情道当家做主的长老了。

    一吻倾倒众生,一吻便杀一人说的就是这位不老魔女。

    传闻她有磨镜之癖,钟情于一位隐居了的世家女子。

    这时候便见得这位小乔绯烟并没有进城,就是走到城下微微说了一句:“你们办你们的事,我此行来寻一个人。我不妨碍你们办事,你们也不要妨碍我寻人。”

    此刻有仙门长老与这位不老魔女有仇,已经直接落下城头,拔剑就要杀人。

    只不过这位小乔绯烟微微闪身,伸手捏住了那剑刃。

    三招过后,这位长老躺地上了,被打倒的起不来,还有活的气儿而已。

    “抚筋截脉手练到了如此程度,便是说是缩水版的削兵手我都是信的。”说话的是文海贾夫子,刚刚看的清楚。

    “安陵君你在问问她所寻何人。我们三个拿得下她,但若是拿下了她便开罪了那位圣女,虽然不老魔女作恶多端,苦主寻仇圣女圣座不会管,若是我等身份出手便不妥了。”龙虎山大天师出声了。

    “还是大天师想的周到。”昙至佛微微颔首。

    安陵君手中拿出一面金令:“诸家长老妄动者视为不尊军令,去几个人把那位长老抬回来吧!”

    城墙上的安陵君处置好了,然后微微拱手:“乔前辈,你找何人。此处不日后便有大战,虽然正魔有别,但是安某不介意做一回顺水人情还乔前辈刚刚手下留情。”

    “我等那个人不是你们可以找到的,再说了就算见了我他也不一定会给面子,你这安陵侯就更没面子了。在此处等是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小乔绯烟头也没回径直朝着不远处那山边走去,看样子是准备坐等了。

    刚刚面对这一位不老魔女的时候安陵君心里是没底的,所以三教尊长才纷纷现身。也正因为是现身了,所以不老魔女才没有进城。

    听风赏月不老魔女岂是那么容易退却的。

    此刻又有一人赶来,一身月白僧衣,一手持有一把纸伞,一手拿着念珠。

    国师莲花生就算是风尘仆仆也依旧是不沾染烟尘,自然这位进城是无比顺当的。足上的毒将养了许久早已解毒,此次一行乃是完成那个与魔君的交易,暗中助力魔道一次,为的是见一见那位崔先生,就是囚禁在光明顶幽牢之中那位名义上的大长老,实际上的囚徒。

    巫月神殿内姬十七与敦煌君并坐那一席矮榻,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两盏泡好了的百年古树红茶。若是按照苗人饮茶的习俗一定是要找一个铜器或是银器,用柴火煮茶。用这三才盏这已经算是为了接待不习惯煮茶分喝的贵客才折中的办法了。

    此刻乌云盖瑞雪倒是摇着尾巴上了矮榻,姬十七的手顺毛撸,后者却是自己趴在腿上一脸享受,当真是把自己当狗了。

    原本慕容子明在桃花坞就学过逍遥御风的基础轻功逍遥游,全是身法步伐,此次却是被点拨了,学了全套的逍遥御风。不需动用灵力全凭步伐,然而那名气武典第

    五层御气长风之中的的驭风之法与此相通。只不过一者可以化身清风,一者轻功便如御风而行,潇洒而灵动。

    这几个时辰慕容子明自然是练的无比纯熟了,虽然那指点的方法乃是那一条白绫缩卷成柳条一般的鞭子,不时打在步伐手腕腰 臀上调整身形。

    “我们该走了。”姬十七的腹语再次提醒了,早就安排巫月神殿的众人好生固守神殿,这一处阵眼不生出变故,自然就是大好的局面。

    自然又是那大麻花一头点出虚空,画出一面和阙城无人烟的酒肆外的场景。

    这次是把乌云盖瑞雪递给了敦煌君,然后一手拉起敦煌君的衣袖,一手持有天蛇宝杖递给慕容子明拉住了,一起跑向那开通的虚空通道。

    果然跑过的一瞬就已经到了酒肆外,敦煌君抱着乌云盖瑞雪微微讶异:“这穿行术比心中佛国还厉害,竟然能带人一起走。”

    姬十七笑一笑依旧以腹语作答:“不一样,心中佛国在于心念一动,只要自己心念之中见过的地方都能到,而这虚空通道却是直接以**力穿过虚空。比之高过那缩地成寸金光纵地的法术的心中佛国厉害不少,而且还需合适的法器才成。”

    说话之间却是拿着手中大麻花进了这一间酒肆。

    远处的赤明之眼,却是在这夜间一束血红色的光芒照了过来。

    与此同时时一个骨干的丧尸却是背着一面旗帜走到了和阙城门口。

    那旗帜是要求和谈的,而这丧尸手中捧有一卷书信,以鲜血在藤纸上书写的。要求和阙城交出这拥有魔之甲的花袍小子,如此这赤明天帝愿意避居海外,永不踏进中土神州。若是不答应,便要血洗边城一路杀进中原大地。

    百花袍小子不用说三教尊长也知道是谁,对方的条件也何事,可奈何那是魔宗首徒。

    诸家长老议论纷纷,那位自称赤明天帝的大能开出的条件倒也合适,反正不损伤自己仙门百家,要交出的只是魔宗的天魔甲。压力大义之下也是可以朝着魔道的人说一说的,难不成那位听风赏月不老魔女是来见魔宗首徒的。

    三教尊长有苦自知,但是三教各有利益,也就由着这百家长老联决朝着安陵君来说他们想出的这个方案,和谈啊!

    城头上还在商量,却是城外多出了一人,正是身着百花袍手持一柄玉剑,飘身而至瞬间便一剑取了那丧尸的头颅。

    写一个瞬间却是化身一团青气融进了这和阙城的大阵上。

    这一幕看的安陵君和百家长老面面相嘘,三教尊长默然无语。若说先前是故意放任,此刻就是惊的。

    春风化雨的轻功身法完全没有动用灵力,那位光明圣尊当年的逍遥御风。此刻还化作一团灵气进了大阵不着痕迹,神祇的功法如此的少年高手。正教百家同辈中拿不出几个能与他动手的对手了,魔道已经气运大兴,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光明教主了,因为再也无法用三教气运压制牵制魔道了,如今只是在拖延而已。

    如此的少年高手身在魔道,要找个理由和机会降妖除魔才好。三教尊长对视一眼满是无奈,这小子成长道如此程度的确是大出意外,三人一起看向那位墨家钜子禽老,后者摸着自己被包扎住的独眼佯装没看见。

    三教尊长心照不宣微微点头,由得百家去闹吧!

    和阙城本就不大,片刻过后便有人报之在酒肆中发现了魔宗首徒的身影,正坐在屋檐上擦拭那柄青玉剑的血迹。

    等众人召集了十数位仙门长辈,只不过慕容世家再次的几个小辈都被瞒着的,压根不给知道免得众人要一起擒下这魔宗首徒的时候慕容世家的小辈生出变故。

    再出现在酒肆楼下的众人,却发现那位魔宗首徒像是压根不信自己这些人抱有恶意。手中抱着一只乌黑毛色的小犬正在看初升的晨曦。

    晨曦洒满的一瞬,却是远处赤明之眼那高塔一道血红色的气息冲天而起,空中云彩像是被感染了一般,转眼变成了血云。随即像是海面一般漫漫散开越来越大。

    这时候有一人吼道:“就是这魔宗首徒,慕容家的弃徒杀了那和谈的使者,先擒下他再说。”

    于此同时那高空的血云像是生出波涛一般缓缓地朝着和阙城来了。

    刚刚发生百家商谈的一切慕容子明都知道,在这和阙城中酒肆的时候姬十七用慕容子明口中那大麻花点在了慕容子明的额头下了一道秘术名多耳。慕容子明收拾了一下心情:“师尊,我该如何做?”

    心湖中一道声音传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但愿初相见,不负有心人。该如何便如何,天塌了我给你补回去。这血海生波三教还有心算计你一个后辈,都不是好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 如来圣气

    从赤明之眼升起的那一倒挂天幕的血河越来越大。

    自然压抑扰乱的还有人心。

    这时候人群里十数人团团围住这一间酒肆,像是要找一个够身份的人来说话,反而是一直在静等,谁都想拿下魔宗首徒送出去和谈顶事,但是谁也不想做那个出头鸟被魔道记挂上。

    这一等就从晨曦初起等到了日照高升。

    终究是这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因为魔宗首徒此刻正坐在酒肆二楼的栏杆后面把那只拂秣狮子狗逗弄的十分开心,显然没把下面十数位金丹境的长老放在眼里。

    终究是回去请人的几位说动了一位与慕容世家有旧的别家长老秦衾秦忠武老先生出面当那主事人,一者与慕容氏有旧是旧相识说得上话,二者可以借此拿大义压人。

    秦忠武和一起来的这几位的加入让围困酒肆声势更加浩大,这时候秦忠武走上前来微微拱手:“见过魔宗首徒。”

    酒肆二楼玩狗的慕容子明眼皮都没抬。

    只不过楼下的人自说自话:“如今那赤明老魔愿意和谈。”

    一声轻笑“那是好事啊!”玩狗儿的少年依旧没抬头。

    秦忠武继续侃侃而谈:“被公子杀掉的那丧尸就送来了和谈的条件,赤明老魔愿意避居海外永不踏进神州,只要三教百家交出公子您。自然这个条件我等是不会答应的,那个老魔其实开出的条件有两个,公子交出他所说的魔之甲,自然这何谈就有的谈。还请公子以大局为重,就稍稍委屈一些交出那魔之甲,是在不行还请当面与那老魔道个歉就是了,三教百家自然会保住公子性命的。”

    酒肆内的敦煌君与人对坐,此刻眼前泡着一盏百年古树红茶,就是先前巫月神殿送的。对坐的姬十七手杖放在两腿前,身前却是自花溅墨的大袖乾坤之中翻出的一坛酒,正好用花溅墨的酒为花溅墨洗一洗肠子,自己过一把酒瘾。

    敦煌君面色有些尴尬,忍不住问了一句:“下面的事你打算如何办,要不我出面吧!正教有些不像话。”

    姬十七的腹语压低了声音:“小儿辈的事让他自己先处理,只要不出现五境以上的修士我就不管的,不经历一些风吹雨打何时可以成长起来。我在他这年纪的时候已经从你们慕容世家听学后上洛,以执剑上卿的身份处理有罪的仙门世家了。”

    说话总是好过沉默的喝酒的,因为沉默便是无声的愤怒,而敦煌君此刻最怕的便是眼前人一怒之下屠戮掉下面的那一群人。敦煌君也不是烂好人,不忍心看着屠戮倒不是同情而是悲悯,

    觉得他们拎不清大是大非,更看重的是对坐喝酒之人的身后名。

    慕容子明玩狗玩的不亦乐乎,也不答话,场面一度很尴尬。

    秦忠武活了一大把年纪,何曾受过这种气,只不过此刻却是耐着性子忍着。

    以往去拜访慕容世家,这位慕容子明公子也是以礼相待的。

    “慕容小儿,你倒是给个话啊!众位前辈可等你许久了,你就虚头巴脑的玩你那破狗,你以为你躲得过去。”人群中有耐不住性子的直接嚷嚷开了。

    慕容子明叹息一声,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如此作死的,抱在怀里的拂秣狮子狗模样的麒麟兽被那一句破狗激怒的咬牙低声的嘶吼,却是在心湖间传音“臭小子,给我宰了这个骂我的鸟人!”

    慕容子明额头便微微沁出汗珠,此刻站起来身对着下面刚刚起哄的那人说道:“你,对,就是你!你自裁吧!我就不诛连你的家族了,你骂我没关系,你吼我小辈也没关系。但是你要知道祂可是我师尊亲口封的圣教元老,那你便该死了。”

    “至于天魔甲,万魔甲,魔之甲都是在我身上,我师赐我道号御宝,你们若是拿的下来,尽可来取!”

    话是笑着说的,本就身材高大,配着一身百花袍自然是英气如风的好少年。

    少年侠气,若不知道那种人怎么商讨把自己哄骗了交出去给那赤明老儿,内心又怎么会如此乖张愤怒了。

    酒肆内的敦煌君听得窗外的话一时愣住了,此刻对坐的人面带笑容,腹语再起:“先前我让子明出去杀那丧尸的时候,给过他一道秘术名多耳,这城中凡是有人说他,他都听得到。世道和人心并没有你看见的那般好,所以你还是不要起身了,这是我魔道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敦煌君已经是五境修士,此刻却是被一股单独针对自己的灵压压得不能起身。

    不得已只好又问一句:“非要走到如此地步。”

    随即苦笑起来,心思机敏已经想到若是没有三教默许,这些人又怎么敢生事。而慕容子明若是杀了人,自然就是一个口实,一个三教动手的口实。而此刻对面的人已经下定决心给三教这个口实,只怕也早已下定决心要如何反击了。

    “你解开灵压,我不出去就是了,说到做到的!”

    酒肆下死一般的寂静,秦忠武也没想到这慕容子明如此直接了当。

    正在想措辞,只不过身后已经群情激昂纷纷开始呵骂了。

    城头上有一幕镜花水月,此刻安陵君正在给里面丢钱。这可真是好,儿子施术,老子丢钱。开这一道镜花水月的真是安慕希,虽然不是以灵气术法见长,反而是以一个阵盘施展的,毕竟是一门赚钱的生意,因为大家都想看,高阶修士不愿意丢这个人,小辈们修为不够。

    只不过此刻安陵君身后慕容世家的弟子都是面色不善绷着脸。倒是那位独眼的钜子大人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逗弄小随遇和慕容瑶:哎呀,他们说的是魔宗首徒,此慕容非彼慕容。

    龙虎山大天师和文海贾夫子一脸脑仁疼,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一群人不如一个后辈来的爽利。

    昙至佛虽然身体残疾,此刻嘶哑腹语赞叹一句:“少年侠气当如是也!”

    “你还不自裁,那就是不想要你身后的家族了!”

    “乌先生,你先自己玩会儿,我下去办办事!”

    随即慕容子明把乌云盖瑞雪放在地上,朝着室内推了推。

    下一刻一个纵身便下楼了,场下让出一大片空地,那位先前嚷嚷的仙门长老就一下被众人给让了出来,变成他独自面对魔宗首徒了。

    慕容子明微微摇头:“你现在自裁还可祸不及家人,你又何苦惜命。”

    镜花水月前的慕容瑶微微问了小随遇一句:“子安,子明不会真因为那一句话骂狗就大开杀戒吧!”其实这话问出来子思自己都不信,只是求一个安慰罢了。

    小随遇压低了声音说道:“子思,子明是魔宗首徒,此事涉及魔道颜面,他说那狗是圣教元老自然不会有假。这次只怕这位喜欢嚷嚷的死定了。”

    如此同时慕容瑶和小随遇心湖同时响起一句话:“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两人心头如遭重击,对视一眼都看道了一句话:“你也听到了,被骂了。”

    两人同时点点头,知道能心湖传音不被三教尊长发现绝对是大高手。

    拂秣狮子狗跑进了酒肆,姬十七招招手唤了过来,一把揪住后勃颈:“你可以啊!居然骂慕容世家都是狗,连我也骂。”

    乌云盖瑞雪一脸无奈,只得口出人言:“我没有骂教主你啊!再说那慕容世家的小子先骂我的。”

    腹语声轻笑:“两个都是凤皇家的后辈,一个是他侄子,一个是他徒弟,而他的徒弟是我的义子。”

    乌云盖瑞雪狗脸无血色,一脸生无可恋道:“不知者无罪,圣教主就不要计较了,下次我不敢了。”

    这道歉诚意十足,姬十七只好把这乌云盖瑞雪重新抱在了怀里。

    敦煌君嘴角又漏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拱手对着乌云盖瑞雪赔罪了:“圣兽还请见谅小辈们的无知。”

    乌云盖瑞雪再次口吐人言:“正人君子也学会害人了,你这替小辈赔罪,我刚刚辱骂了教主,你这不是恨我家教主不杀我,要置我于死地。”

    随即却是别过狗脸,然后自己钻在姬十七怀里一脸温顺模样。

    酒肆楼下空出了一大圈,那位长老已经拔剑了,面对魔宗首徒不敢大意。何况这位魔宗首徒早已经声名在外修补了夔州妖塔剑印,早就没被当做寻常金丹修士了。

    秦忠武内心哑然,此刻真要刀剑相向的时候内心却有一丝恐惧,忍不住问了一句:“慕容公子,你不出剑。哦忘记了,你入魔宗后转御刀了。”

    其实真意是在提醒那位长老,这位慕容子还是用刀的好手。

    慕容子明轻轻一笑:“秦长老,杀你等污我刀尔。”

    随即飘身而动,右手生出二指作剑,与那位持剑长老错身一过之间,剑光一闪正中心窝。

    随手微微摇头:“让你自裁你不自裁何苦来哉,如今还要连累你身后的家族。”

    场中惊骇,如此年轻修出了剑指。

    镜花水月的城头一样的寂静,便是小随遇也没想到子明会在此时用出剑指。

    下一刻凌风行剑,剑指微动,场中围住慕容子明的那些人又躺下了五个,皆是被一道剑气直中心窝。

    凌风行剑本就是御剑于风中,又是剑指突然出手,猝手不及之下一行人死伤惨重。

    “明气武典。”

    “凌风行剑。”

    “这是已经练到了第五层了。”

    说话的三人是昙至佛,文海贾夫子,龙虎大天师。

    “不然你们以为老夫为何会吓一只眼,便是不顾身份与这后辈过招了,被人活生生打瞎的。”钜子大人禽老看热闹不嫌事大。

    钜子大人又补了一句:“虽然不是真瞎,但是至少失明一段时间。”

    龙虎大天师一身黄紫袍服,此刻摸着胸前挂着的天师印无比苦恼道:“我这运气不太好,被分到的任务都是这种拼命的活计,这还不是道门掌教便如此辛苦,若是当了掌教岂不知是何种劳碌命。”

    秦忠武

    一行人也是虽然是没有安好心,准备以大义逼这位魔宗首徒交出魔之甲,至于人倒是心中有数不能直接交出去的,毕竟关乎魔宗的颜面,光明教的脸岂是有那么好打的,谁家不怕灭门之祸。但是至少一开始的打算是先控制住再说,如果谈不下来便还是送出去,最后反正人都送出去了,也是光明教堂堂魔宗去和那赤明老魔死磕,关乎自己等人何事,大不了对着到时候问罪而来的阴天子圣座大人告罪就是了。

    此刻魔宗首徒直接杀人,压根不吃那一套大义名分,他们是压根不知道自己等人商谈的时候魔宗首徒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剑指施展的凌风行剑剑气四射,诸位都不顾身份一起围攻了,只不过这位魔宗首徒身形潇洒如蝴蝶翩翩起舞,在众人围攻之间潇洒穿行,时不时一指点出便是一人倒地毙命。

    镜花水月前的慕容世家弟子原本还有些担心,此刻却是换做了另外一种担心,因为城头上有数十位长老已经开始在撺掇安陵君下命令让慕容世家的弟子动手。

    慕容瑶悄悄伸手拉了拉小随遇的衣袖,这个暗示说不明显也明显,说明显吧倒是当着三教尊长做的。

    小随遇身形一动,安陵君身边围着劝说的那数人尽数中招,被喜怒哀乐指定住的穴位不同,自然有人欢喜异常,有人怒气难抑,有人哀伤悲切,有人乐心失常。

    安陵君的目光看来,小随遇半点不退让的目光对视。

    终究是安陵君避开了目光,低声说了一句:“就当小敦煌小惩大诫了,此事我自会向德昭老夫子和辽东君解释的。还请慕容世家的诸位不要介意,魔宗首徒已是慕容世家的弃徒,他们谋划此次要抓魔宗首徒和谈与慕容世家没有干系,慕容世家本就该置身事外。”

    “只有如此嘛!”小随遇说的轻描淡写。

    其实面对敦煌君唯一嫡传的质问,安陵君就算是长辈也没有底气的。只不过事情到了这里,安陵君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摆出长辈的样子说道:“事情只能如此,就算小敦煌,子安公子你不满本座的决定,我也只能做到两不相帮。大局如此大局为重。”

    本来一身蓝衣白袍的小随遇在慕容氏弟子之中的常服便有些不一样,此刻小随遇拿起挂在腰间玉佩上的玲珑相思骰在手中甩起来溜圆,一遍摇头一遍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大战将起,是非不分,纵容异心,一心和谈。好一个大局如此大局为重,姬季上次那一掌打的太轻了。既然如此,我向安陵君问一剑如何。”

    话音一落,身后背负的那一柄天鞘云曌出鞘在手。

    这是要向此行主帅问罪的架势。

    倒不是说小随遇胜得过安陵君,而是这强势的态度和慕容世家一向好说话门风有些不一样。

    看着自己父亲吃瘪,安慕希倒是有些佩服小随遇刚刚这一通抢白,的确是是非不分,大战将起纵容有那些一心和谈的,南疆已经被赤明老魔祸害的不轻了。

    风雷声起,醉墨染出鞘。

    安慕希手中持剑,众人以为他会代父出战。

    只不过安慕希越过众人却是和小随遇站在一排,然后说了一句:“父亲大人与子安差了本分,既然如此我便单做那个添头,与子安一起向堂堂帝国坐镇此地的统帅请教一剑了。分胜负如此,分生死亦如此,世间还需有的是非分明。魔宗首徒此行南疆牵引数万冤魂,功德无量。没有死在丧尸之手,倒是被本该是自己人的盟友算计,如此大局不要也罢!”

    父与子要以剑相对,若是失手了便是生死两隔,若是安慕希杀伤了安陵君便是大不孝,父未有不慈,以礼法来说便是需以死谢罪的。而安慕希明确说了生死不计,便是不惧生死礼法也要问这一剑了。

    这一下倒是把安陵君架在了火上烤,自己这儿子也太过耿直了,如此杀出来算怎么回事。

    接或者不接都是不好收场。不接帝国的威严便会损失殆尽,接的话只怕两个小辈此次是当真打算以命相搏要求个是非公道了,偏偏此事的三教原委还没法说。

    “八百年来无敌手,轩辕重出衣擎天。”

    嘶哑腹语声起,一道恢弘圣气散出,场中诸位都是尽数被灵气禁锢,能动手的人不过寥寥数人。五残之身的昙至佛一步跨出小天地,慈悲无限道:“两位施主能否给老僧一个面子,放下此次问剑,三教算计魔宗首徒之事不是安陵君能够承担的事,此事老僧给诸位一个交代就是了。”

    酒肆之中姬十七微微一笑:“如来圣气,老和尚的修为又精进了。”

    昙至佛看着镜花岁月微微再出一语:“场中已经快被魔宗首徒杀绝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那些要和赤明血魔和谈的皆已应命,就谈不上什么是非黑白了。”

    这位至佛出手,自然容不得这场问剑打起来。

    天道人伦还是不能放下的,为何不是文海贾夫子出来劝架,便是这个道理。

    道门大大天师就更不会管这事,因为无为嘛!

第四百二十三章 轩辕长歌

    在昙至佛的灵压下就算是小随遇想动手也打不起来。

    一则安慕希此刻面对的灵压比起自己强了至少一倍已经动弹不得。

    而那位安陵君却是乘机退的更开了,口中却是说道:“此事有至佛出面当然是最好。”

    “老和尚你果然看人下菜啊!”

    酒肆之中姬十七用茶杯倒了一杯酒放在鼻息下闻了闻,没有喝却放下了。在敦煌君的注视下反而是又拿了个茶杯放在桌面上,敦煌君只得倒茶一杯,姬十七又是闻了闻随后把手中茶和那一杯酒放在了一块,腹语再起:“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也好。”

    “大僧,凡心留相皆是虚妄。你妄为了,安慕希轮不到你来管教!”

    酒肆之中的人心念一动,却是城墙角楼元婴境以上的修士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一股更大的天地压胜直接化作灵压压了下来,那苗疆刀手和轮岗的弓手无碍,但是所有身负修为的修士却是直接压得单膝跪地了。

    此刻城外不远一颗树下静坐的不老魔女小乔绯烟眉头一皱,那个人出现了却是在城内。

    三教尊长知晓魔道一定有一位出来行走的。

    只不过墨家钜子禽老瞎了一只眼不想再瞎第二只,所以一直没有说打瞎自己眼的是那位灵体再现的光明教主姬十七。

    刚刚昙至佛要压下此事,问的其实不止二位小辈,而是问的此次魔道出来行走之人。因为至少是四大脉之一的一脉掌座身份才够,而最有可能出来行走的当是那位鬼王一脉的圣无极。圣座阴天子和圣女地位虽然够,但是毕竟是晚辈修为差得远。而花间一脉的师大家师琼丹已经很久没有现身管魔道的教务了。

    此刻文海贾夫子和龙虎山大天师先后两人各自一步踏出小天地,还是文海贾夫子说话有底气:“阁下竟然就在这城中,不若画下道就是了,这等显露修为以众家长老性命要挟不太好吧!”

    昙至佛一只眼微微一看安慕希和小随遇,心念一动便知道坏事在何处了,此刻微微笑了却是那已经残废了的一只手以灵气驾驭了强行双手作揖,然后一躬身对着安慕希行了一礼。

    这等举动反常,众人自然面面相嘘,便是安慕希不敢受这一礼此刻也得硬受了,因为被禁锢了不得动弹躲避。

    昙至佛嘶哑腹语再起:“我以法力压安施主,那人便以法力压众家,一报还一报,原来这便是因缘。”

    随后便解开了如来圣气,安慕希和小随遇自然是恢复了,众家长老几乎也在同一刻恢复了。

    只不过此刻场中还有两人被灵压压着,一个是道门白道然,一个是稷下学宫陈元直。

    “八百年来无敌手,轩辕重出衣擎天。道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要掰手腕贾某人奉陪就是。”文海贾夫子微微皱眉,这等针对两个后辈,自然就是说道门和儒教没有诚意。既然如此,文海贾夫子不介意与来人掰掰手腕。

    国师莲花生出现的很是时候,腰间别着那个玉制烟袋锅子。手中大白天的撑起一把纸伞,刚好走到小随遇身边,把手中伞共给这位小敦煌,然后笑着说了一句:“此次魔道来的是谁,你可知道。”

    “原来是国师大人,你问了我会说嘛!我说了你会信吗?所以你还不如不问。”小随遇此刻把天鞘云曌剑刚刚归鞘。今天慕容氏受的一肚子气,尤其是以小随遇作为领队慕容氏之人这等被安陵君轻视了,自然有些难受的,刚巧了这火撒在本就不喜的国师身上也就不冤了。

    国师莲花生也不生气,事情来龙去脉他早已清楚,此刻却是笑着对安陵君说了一句:“安绅,还不给小敦煌赔个礼,此事确实是你,或者说是朝廷的态度不对。大战将起,却是不该算计同盟者,此事那些要和谈资敌的该死,只不过此刻已经被魔宗首徒杀得个干净了,朝廷也就不诛连他们的家族了,自然会将此事明令告知仙门百家。”

    随后看着白道然和陈元直被灵压压得大汗淋漓。

    这位国师大人却是笑的前俯后仰:“长辈作恶,后辈受过,该该该!”

    昙至佛看着月白僧衣的国师莲花生直摇头,至佛这是懒得管这位的行为不忌。

    龙虎山大天师不得已也只好说了一句:“八百年来无敌手,轩辕重出衣擎天。此次道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文海先生要与道友比试一番修为,自然不用武斗文比就是了。”

    空中雷音再现:“如此甚好。就以血海遮天为世限,只要贾夫子能胜,此事揭过。不过昙至佛管教安慕希,至佛非亲非故只怕还没那个资格,安慕希高堂尚在,至佛以佛力压了。要知道安慕希还有几位舅舅的,刚好其中一位还是我魔道之主。本座就以魔道邪法领教领教贾夫子的君子剑。”

    这时空中飘来几张符篆,话音一落径直贴在了白道然身上,随即那灵气构筑的符篆消解融进了那身体之中。

    与此同时陈元直也恢复了自由身。

    “这便是我画下的道,你可敢接。我就遥御道门白道然与稷下学宫大祭酒贾夫子一战,就以你们口中衣教主的本事来会一会你,让你看看轩辕长歌是否浪得虚名。”

    依旧是雷音。

    龙虎大天师慌了,急忙走到白道然身边,伸手上下摸索,无论是切脉还是灵识探查俱是说明白道然毫无损伤,就是整个

    眼神木讷像是换了一个人。

    若说是被夺舍了,只怕都有人信的。

    龙虎山大天师此刻身后背负的道门桃木剑就要出鞘,此时却是禁制内多了一人,不老魔女小乔绯烟。

    此刻慕容子明一身百花袍也埋步拾阶而上,安慕希也收了那镜花水月的阵盘。

    小乔绯烟对着慕容子明招招手:“小辈,我此行来见一个人,祂可在城中。”

    慕容子明看着那张画的妖艳的脸就知道对方不像好人,沉默不语间小乔绯烟有说话了:“的确,你是魔宗首徒,我不过无情道的罪人,确实不该以长辈自居。”

    说罢单膝跪地微微礼敬:“圣女乔妃萱是我师侄,我敬你是魔宗首徒,你也当得起魔宗首徒,若是你还不说,老身可杀人不管正魔。”

    “轩辕长歌在此,你要见便来见我吧!”心湖间如遭雷击,不老魔女小乔绯烟竟然就受伤吐了一口血。

    一擦嘴角血迹,小乔绯烟几个起落消失在城中屋舍,站在了酒肆外,随即取下五弦琵琶双膝跪地。

    少年人的腹语声起:“凤皇,去请我这位长辈起身吧!”

    敦煌君依言下楼。

    龙虎山大天师手持天师印,此刻催动道气给白道然浑然无用,忍不住怒斥道:“你这妖人,对道然做了什么,贫道就这一个小师弟,若是除了岔子回去如何交代。”

    “放心用完就还给你,不过前提是贾夫子不打死白道然,缺胳膊少腿可不怪我。”依旧是雷音共鸣的。

    陈元直担心不已,贾夫子把手放在陈元直手上微微笑道:“功夫乃是纤毫之争,打伤了白道然算我输。你把心安在肚中,好好看老夫这君子剑,那血河挂天,说不定老夫回不去,以后这君子剑便靠你传承下去了。”

    文海贾夫子手中多了一柄剑,一柄中直如线的秘银剑,此剑颇重只不过断了三寸。

    微微摇头道“八百年无敌手,轩辕重出衣擎天。轩辕长歌你以为自己姓轩辕,就真的如轩辕擎天一般可一衣无敌三教,蔑视三教了。”

    衣擎天便是轩辕擎天,八百年前魔道之主 ,自取道号衣擎天。

    以“销兵手”无敌于世,而和光明圣尊之称的姬十七这三十三代教主相隔八百年,乃是前一任第三十二代教主。

    三教年长的圣人佛陀仙人皆是觉得要说销兵手,十二年的姬天佑都只能算是勉强融汇,但要说起无敌还是那位遭天诛的衣擎天。

    销兵手真名“混元散手”,因为破尽招式,毁坏了无数兵刃,故被称呼为销兵手。

    销兵手一共九式,全部以玄都八景为名,分别是瀚海沧溟、峦胜昆岳、钟华神秀、岳阳耀辉、瑶光罗幻、水岚烟霞、云霓虹渊、星河落世。九为数之极,取八为招数,以符合静虚之道,与人动手后发先至,料敌机先,克敌于先。

    而最后要练成了这销兵手,才有第九式尽世无式。

    这时候敦煌君领着小乔绯烟上了酒肆二楼,低沉的腹语再次出声:“小姨有事找我不用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去光明殿就是了,又何必对后辈下跪。”

    小乔绯烟叹息一句:“我有叛教之罪,哪里有脸上光明殿,我也不敢上光明殿。护道妃萱乃是我的本分,阴天子不追究我当年之罪已是天大的宽宥了。”

    “若说起小姨的罪,的确我这个教主都不知如何可赦,劳烦小姨先等一等我先打发了这位贾夫子。有镜子吗借我一面。”腹语声起,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老魔女小乔绯烟坐在了不远处,并没有坐在敦煌君原本的那个位置,看样子自己很在意叛教的事情。

    小乔绯烟拿出了一面铜镜递给了敦煌君,后者自然是把那铜镜在茶桌上给姬十七摆好了。

    随即画有一道眼的符纹落在镜面,竟然是白道然的视野。

    茶桌前的姬十七微微一手伸出,城墙上白道然一模一样的一手伸出,一个请的姿势。

    城墙上的人都让开了一圈,白道然双手虚抱,一瞬间眼睛明亮有了神采。

    龙虎山大天师微微说道:“还厉害的鸣风邪术。”

    墨家钜子禽老微微摇头:“这比牵机傀儡术厉害多了。”

    白道然的手指微动,意思是请出招。

    贾夫子捏了一手剑诀,然后一剑请招,却是刚刚出手,便被一手切进怀里,以手切贾夫子的手腕,一式剑诀竟然直接被破。

    文海贾夫子此刻不施展浩大圣人法相,乃是以自身身体力道为招数。

    此刻一连变换五式招数,全部被破去招式,随后两人身法轻动,竟然是从城墙上落下了城内大街。

    陈元直看着白道然的身形微微皱眉,对着龙虎大天师说道:“这销兵手这么厉害!”

    龙虎山大天师少年人的脸上满是无奈:“身上无剑处处剑,掌上无刀掌亦刀。若然刀剑合并时,世间唯有天比高。销兵手一式八种变化,八八六十四种变化这些都不难,难就难在要把 这么多种变化归于一式,而这一式为名尽世无式,实则尽式无式,在于空在于忘,攻守随心所欲全无定法,不二之意万法归一。所以能练习的一式便非常了不起,要归一何其难。所以这算的是魔道的一部绝学,历代之中只有魔道教主练成。若说这是道家功法我倒是信的,可是这确实是魔道实打

    实的魔功。”

    此刻就见得场下白道然处处以一双手击打在那秘银剑的剑身,反而是文海贾夫子处处受制。

    时不时一掌切向贾夫子的手腕的时候,贾夫子好几次几乎要弃剑自救。

    陈元直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白道然的身手,一双手实在是不得了。若不是两人足够相熟,陈元直都要以为白道然原来是骗自己的。身体灵活协调到如此程度,果然是修道的天才。

    龙虎山大天师看出了陈元直的疑问,宽慰道:“白师弟修道天资过人,自谓要闻道,而苦于情重。这销兵手精意在于虚,故一式为无,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复归于一;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以罡气御敌。这一战贾夫子难了。”

    果然两人如影随形,身形飘逸,但是白道然的一双手却是动的更加快了,一双手几乎次次不离那柄秘银剑的剑柄和贾夫子的手腕处。

    白道然本就是一个俊雅的道人,此刻却是似仙人临凡,动作飘逸到了一众合乎道的韵味。

    此刻场面再起变化,白道然一双手驾驭罡气渐渐拉开身形,只不过此刻却是有一双罡气之手快到了一种极限的程度迅速切在那秘银剑上,此刻文海贾夫子已经很难变换招数了,好像一切都料中了一般。

    龙虎大天师叹息一声:“贾夫子输了!”

    陈元直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堂堂稷下学宫大祭酒的君子剑竟然败给了风鸣邪术控制的白道然一双手,销兵手名不虚传。

    看陈元直不太相信的眼神,龙虎山大天师又给解释了一句:“从无为变有为,有力而归无为;进而有,有而无,无为而有;每一式均以先天罡气隔空击中对手的兵刃,而无形罡气与地方兵刃正面能正面交锋的时候,那积累许久的罡气会在交击的一刻集中爆发于一点。”

    话音和一声脆响几乎同时发生。

    秘银剑再次断了,这次却是在剑柄前断的,余下的不过三寸。秘银剑本就不长,原本断了三寸,此刻剑柄上三寸,最重要的中间一段掉落地面,不多不少整整二尺。

    “克敌制胜破尽兵刃,有无数兵刃被一双手击毁,故而被世人称之为销兵手。当年轩辕擎天就靠一双手挑战了三教无数大能。”这次接话的是墨家钜子禽老。

    “轩辕擎天,轩辕长歌,无情道轩辕一脉,轩辕若雪死后怎么还有一个轩辕长歌,衣擎天当年无敌,这个轩辕长歌也不是善类。”昭云探花手抚赤霄宝剑,有些叹息像是失落。

    慕容子明也是看的呆了,只是听闻魔道教主有八品神通,其中之一就是销兵手。空手切白刃加上身法和手法,手法几乎脱胎于擒拿。最后那御罡气的手段就近乎神通了,一双手毁掉无数神兵利刃也当真是了不得。慕容子明已经见识过大袖乾坤、太虚神针和阴阳双式合一而成的阴阳一气。

    此刻胜负已分,白道然二指夹住那断掉的秘银剑刃一闪身足尖点过两个楼顶,回到了城墙上。把手中秘银剑刃递给慕容子明,后者收进了乾坤袖中。

    随后白道然眼神再次泛白,失去神采。

    三道符篆再次出现化作灵气形成一双灵蝶飞走。

    与此同时远处的天边的想血海也刚刚漫成了一片。

    文海贾夫子把手中剑柄还余下的三寸长一截插回剑鞘,像是放下心愿一般:“再次见得销兵手,足慰平生快意。”

    国师莲花生问了一句:“此事了结了,胜负已分,那如何对敌赤明老魔。这血魔已经血河漫天而起,只怕便是此次南疆丧命的诸多生灵的鲜血了,这那里是血河,当真是血海了,这一座天地伟力该如何应对。要不再找那位轩辕长歌谈一谈。”

    文海贾夫子微微摇头:“没得谈了,秘银剑断便是一刀两断,此次魔道不会镶助正道了。好算计啊!冷眼旁观看我等算计后辈,虽然不是因我等算计,但是我等默认了便等于做下了。魔宗首徒你回去吧!我等不便留你。”

    慕容子明微微拱手算是见礼了,下一个瞬间身化清风便朝酒肆而去。

    此刻茶桌边上的姬十七双手停顿,就见得一双灵蝶落在手边,缓缓融进了肌肤里。

    不老魔女小乔绯烟看着这一幕,微微叹息这一位要不是灵体一直在此,只怕自己都不相信刚刚是以秘术隔空施展销兵手,比之自己拂筋截脉手实在是厉害太多了。原本无论正魔都说自己拂筋截脉手近乎缩水版的销兵手了,如今看来就是个笑话。

    销兵手能接圣人仙佛的兵刃,而自己拂筋截脉手只怕上去就要少手指了。

    小乔绯烟微微颔首,整理了原本胸有成竹此刻稀碎一片的心情,然后大礼参拜:“还请圣教主给一句准话,何时能解了妃萱入世修行的惩罚,我问过阴天子,他说百年为期不可破。”

    “小姨,你觉得可破?还有小姨你已经不是教中人物,便不要称呼我为教主了,若是你这样称呼,我怕是会忍不住判了你叛教的罪的。你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请谨守约定,你为妃萱护道,我就放过当年那件事,不然死的人一定不少!你所求不能再多了,这已经是我碍于答应过母亲的承诺。”

    依旧是腹语,这话语落下的压力便是小乔绯烟这等正教都不愿招惹的人物都头皮发麻,果然那件事早已经被明了了前因后果,只是不愿追究罢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血魔

    十万大山的上空遍布血红。

    这时十万大山之余下向北的一面还能见到一丝明媚的光。

    此刻和顺边城的城头出现了一位散发菩萨赤足而行,正是圆觉佛主。此刻手中依旧拿着那一卷金刚经。眉目间清圣庄严,此次像是极为匆忙长发散落,便是提髻都没有梳。现身只是宝相庄严,此刻响起雷音佛号:

    一切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法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

    诗韵刚停,身后两位沙弥也落下了,就在和顺边城的城门前。

    此刻圆觉佛主朱唇轻启:“古将军,我需以地脉灵力撑起四圣大阵,所以你要安顿好城中百姓切勿喧哗。此处是坎宫正北方位乃是第一紧要之处。”

    随即身形消散,下一瞬却是站在两位沙弥中间,沙弥早已在护城河边摆下蒲团。圆觉佛主摊开那一卷金刚经落座:“我已镇主坎宫 ,三位请动手吧!”

    十万大山之南一出火性地脉之处出现了手持拂尘的一位中年道人,正是上次在洛阳城中于心中佛国之中就出三位武道宗师的的那一位,此刻头戴鱼尾冠,身着皂角色道袍。身边也是二位道童摆下蒲团,蒲团前面却是有一尊紫色的磨盘大小的丹炉在燃烧,此刻这一位**师挥动手中太乙拂尘也就坐下了,口中笑道一句:“贫道刚刚进了离宫,这就坐镇此处。”

    随即却是打开一卷黄庭经,那圆觉佛主的金刚经是一卷竹简,这位的黄庭经亦是竹简,都是是相当古老的了。

    与此同时十万大山正东一株大树下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的儒士,此刻身前摆着一连九块石经,都是一尺见方,上面刻满了先圣告诫后辈的弟子规。这位儒士正是文山先生,此刻身边还有两位青年学士腰悬长剑护卫。“我已坐镇震宫,就是不知所请的那位会不会准时赴约。”

    心中的忐忑,所以忍不住把膝上一柄青铜古剑的剑鞘摩擦,毕竟和前两位想比,自己差的有点远。就在此刻大树后面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文山不要慌,老夫闲来无事走到此处,帮你看着。不过先说好,非必要我就不出手了。”

    说话之间却是把薄薄几张藤纸书写的《议兵》《大略》丢在了那石经上,文山先生也就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久久的没见十万大山西边有声传来。

    三位心中清楚,早就有人持了三教拜帖去请那位裴剑圣坐镇兑宫,只不过此刻迟迟未有动静。

    正在犹疑的时候,却是出现了三位剑先生,分别是剑三,剑四,剑六。分别送一份手书给圆觉佛主、**师、文山先生。都是一摸一样的内容:“南菩提北剑圣之间,剑胜一筹。但剑阁败于光明教主之手,需谨守约定此生不下城头。三教邀约而今已遣剑一亲送至大光明宫了,想必约定之时自有人至。”

    “看来来的还不晚,本座已镇兑宫。三位若是需要起阵还行言语一声。”出声的是一位中年雅士,身后背一把四弦琵琶,此刻脸上眉间朱红一抹,眼影亦是粉色,只不过说话甚是斯文,还好四地相隔极远,因为这一位是男扮女装就算了,而这脂粉气若不是唱戏的角儿那就一定是有特殊癖好了。此刻却是坐的端正,只不过却是坐在一五金打造的列国车上。车架的云盖制式相当古老,这是从神殿明堂也就是剑圣口中的大光明宫中借出来的。此刻身后的护卫却是那位剑一先生青莲剑仙。

    来了一个陌生人,剑圣请的魔道中人。此刻谁也不好多说话,只不过事关重大还得先问一问根脚。

    “不知前辈名号,还请不吝赐教。”说话的是文山先生,因为那位佛主和那位道长的辈分太高,自然就要由自己这个小辈来问话了。

    “哈哈哈,这么快就问根脚,也好也好,早说了你们早安心,此次毕竟事关重大。”

    此时这位妖艳的雅士却是摆出一卷丝帛书写的天魔策。

    “我名花谦,能唱花月夜,手挥四弦琵琶,非是魔道中人。只不过却是阴天子的长辈,此行是受阴天子所托,代他来坐镇的,鬼圣圣无心在万鬼天窟闭关,连轮值光明顶都先告了假。你们要是想等鬼圣来,也可以的。”

    这话说的俏皮,三教原本请的是剑圣,压根没想劳驾魔道鬼圣。

    “原来是大乔先生,乔绯谦你这么多年不现身人间,此次阴天子的面子不小尽然能驱使你做事了。”说话的是那位头戴鱼尾冠的道门**师。

    花谦苦笑的回应:“没办法,鄙人那得了失心疯的小妹走失了,这不得出来寻嘛!”

    “竟然是那一位爱唱曲的乔先生,不能当面致谢还请赎罪。”圆觉佛主像是与人对答一般对着护城河说话了。

    原来此刻的这几位都有一道传讯灵识可万里之外说话能听见,所以才如当面面谈。

    “人心对人心,你真我才真。没办法谁叫我就这一个妹妹,纵然她是佛祖眼下的大魔头,**师掌心雷红砂的孽障,我也得为了她的性命奔波这一趟,不然阴天子就算卖我一个面子留她一个全尸,我也不敢说留下她的性命。”花谦说的时候有些无奈,竟然是为了不老魔女小乔绯烟才走这一趟的。

    “竟然是这个原因,那就是说不老魔女的性命阴天子作保了。也算是乔先生你没白跑一趟,如此可喜可贺,此离开阵还有不少时候,我们也算故人叙旧

    了。”**师竟然很有聊下去的意思。

    “喜静亦喜动,看人看心情,太曦下饮酒,月华下抚琴。魔道那位教主杀人不用第二招,若不是阴天子我再怎么乔也留不下那位胞妹的性命。这个人情太大,我得还给小辈,所以谈不上什么驱使不驱使的。花某人虽非魔道中人,但是做事一向是随心所欲,只不过还请三位看在此次我出了一把力的面上,遇到了小妹就不要降妖除魔了。”花谦说的直白也坦诚。

    “既然如此贫僧应下了。”首先答应的是圆觉佛主。

    “改日路过终南山贫道的道场,给贫道唱一曲斩龙,贫道也就应下了。”挥动拂尘的**师讲了一个条件。

    “好,只要**师不对小妹出手,别说一曲就是三曲又何妨。”花谦很爽快。

    文山先生微微回头看了看此刻正在沉吟的荀夫子,后者微微点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答应就是了,难不成这会儿再去找那位鬼圣或是那位不挪窝的剑圣。”

    文山先生整理了一下措辞,传音道:“那就请大乔先生以后多加约束令妹,她这一吻杀人却是非常人不能理解。”

    “世上之事唯情伤难治,小妹那心里的疙瘩我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尽力约束她就是了,只不过此次她也进了南疆,所以我才闻讯而来。”花谦难得解释了一句,这一句没有带俏皮的口气,反而是一本正经。

    乔绯谦说话俏皮玩世不恭,但是这谈话的本事的确非同小可,便是眼前这几位都被摆平了,要了一个承诺。现在最难得却是如何在那位不好说话的后辈手里把人保下。

    此行只能是:莫问前程有愧,只求今生无悔。

    万一不行就得和那位连剑阁都灭了的后生掰一掰手腕了。

    此刻和阙城的酒肆里,小乔绯烟匍匐跪地一直不敢起身。

    低沉的腹语声起:“小姨,你说当年母亲知不知你的那位红颜知己,正道栋梁一干人等密谋毒害她,若说知道吧为何又不寻找解法,若说不知又为何要让幼小的我记得不要怨恨你们,还要求我有朝一日饶你一命。而你那位知己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乔家世代在花间一脉身处高位,最后算计自家圣女,难道就是因为她有了一个儿子的缘故嘛!你说舅舅知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小乔绯烟压根没抬头。

    一直跪着答话:“绯谦不知道,他与姐姐关系极好,若是知道了只怕当年就要闹僵起来,他一心醉在戏里面。”

    “母亲大人不姓乔,我娘叫轩辕若雪,是花间一脉的掌座圣女。小姨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们是如何毒害的我,然后活活还得我娘堂堂越五境陆地仙人的修为最后耗尽灵力而死。这么大的仇正魔两道一起参与密谋的人那么多,你说我如果开杀,是不是两道三教四脉仙门百家我要杀掉一半可能还不够。”

    姬十七的手捏到了那铜镜上,下一瞬桌面上多了一堆金粉。

    “凤皇,你说这么大的仇怨如何解,现在我母亲的表妹还想让我宽恕掉妃萱的惩罚。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小姨,你这护道人若是当不好,我不介意把那位爱唱戏的舅舅安排给妃萱当护道人。凤皇,你们慕容世家住着一位贵人,而那位贵人便是我小姨的红颜知己。当年那毒便是太宗文皇帝抓住红梅婆婆调制的,然后通过在教中的一位高位暗桩下在我身上的,那毒名红颜薄命。造成我从小天阴绝脉之症,必须以纯阳功体自解身上的毒,不然便是转世轮回也生生不息。”此刻茶桌上的一杯茶,一杯酒并排放着,姬十七的手却是在两杯中犹豫了不少时间,最后拿起了那杯酒又放下了。

    不老魔女小乔绯烟一直跪伏,除了低声哭泣,再无多余的动静。

    敦煌君的内心震撼,居然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那位赏罚定干戈的太宗文皇帝虽然去世多年,却算计如此厉害。

    “仙门家主娶亲,又出了一个轩辕氏纯正血脉的嫡子,怎么能让他成长起来。八百年前衣擎天名轩辕擎天,轩辕家两支脉结合生下的孩子轩辕长歌便是第三十三代教主姬十七。是不是世间最大的讽刺,而更讽刺的是我还得一直给他们这些前辈做的恶事擦屁股。他们毒害了我娘,我不能杀进神都开棺鞭尸就算了,他们的少一辈还不遵赏罚定干戈的规矩,那就不能怪我白刃不相饶了。这就是当年的真相,小姨你说对嘛!而今妖神觉醒,我便是死了还得从幽冥界回来镇压住妖神,天地何其不公!大道无不公,一饮一啄皆是定数!”最终还是选定那一杯酒喝了,随即起身,手中拿着天蛇宝杖。

    慕容子明刚刚带着半截秘银剑刃回来,姬十七一挥衣袖收了,对着还跪地的小乔绯烟以腹语说道:“我没有时间处置你们这些破事,跟我一起去见一见天地生养的血魔吧!”

    此刻的十万大山血河挂天漫成了血海,那极远处的赤明之眼越发猩红。

    姬十七对着敦煌君以腹语说道:“你带小姨和子明去城头等我。此次要让赤明天帝轮回转世非要大气力不可,我需找一位友人帮忙,你看着三教尊长出手,若是到时候我还没到,你就要以那一记剑法拖延时间了,所以尽量以消耗赤明之眼的力量,我先去寻人。”

    随即俯身抱起了乌云盖瑞雪,灵气散落却是早已不见。

    敦煌君无奈只好带着不老魔女小乔绯烟和慕容子明上和阙城

    的角楼等候。

    空中的血红色更加浓郁了。

    其实就在酒肆的对面有一间面馆,姬十七与一位坦露这半抹胸的张二公子张玉皇对坐,两人都是微笑以待。

    和阙城除了两百弓手,一百刀手外,就只有一百多人的修士,而其中还被慕容子明杀掉了十多人,这一些倒是魔宗首徒的凶名在外了。

    此刻三教尊长皆在城头,看到那浩大的阵势不得不各自散开小天地与和阙城的大阵应和,便是一座孤城,此刻却是打入十万大山的契子,牢牢的定在了这里,便是血云如何你还,这和阙城上一道圣气冲霄。

    敦煌君心情压抑,走上城头有诸人打招呼,敦煌君都只是微微点头。见到三教尊长颔首便当打了招呼,这与一向有礼的敦煌君有些不一样。

    张玉皇笑一笑:“我借来了这个!”

    随即手上掏出一根白金打造的发簪。

    “瑶池金母怎么会舍得借的!”姬十七此刻眼眸内有点点金光神性流动,这时却是没有用腹语。

    张玉皇笑一笑,如春风荡漾:“你这身体能行嘛!不行的话不如上我这身,虽是说比不上你的原身,但是也比你用的这一具仙人蜕好多了。”

    姬十七难得笑道有些肝颤,便摆手便拒绝:“上了你这一具人间**凡胎之身,到时候灵识交融,便会产生不可说的事情,生出了娃子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大天尊说笑了。”

    张玉皇摆摆手,也是笑的乐不可支:“道友说笑了,我只是担心你这一具仙人蜕不是那赤明老魔的对手,这厮也算天地生养,与鸿蒙神魔有的一拼。”

    “印玺借我一用,要把这厮打入轮回非要以天地气运压制不可,场面上的事留给那三位全副武装的圣贤仙佛去办,我等着最后一手就是了!”姬十七说话之余抬抬手。

    张二公子张玉皇一声不吭就把那望天吼的印玺递了出来,好像并不怕这位贪墨收回去了。

    “你不去和这赤明老魔过过招,你的玉皇楼也不差的!”

    姬十七玩笑的性子不改,只不过眼神中金色溢动的更加明显了。

    张玉皇也是直接了当:“我修为不够,上去送人头嘛!那赤明血魔乃是大道载体,有证道的机缘的,我只不过执掌天道的那图章,随用随取的,此刻这么点修为上去只怕会被龙虎山大天师一巴掌拍死。”

    “难兄难弟,那你留着与我解闷儿!一个人很无聊的。”

    姬十七把天蛇宝杖在地上一戳,两人身形移动已经到了赤明之眼那高塔下方不远。

    张玉皇张二公子赤足落在林间小道,苦着脸对姬十七说道:“道友,不带这么玩儿的,你这是自己作死还要带上我啊!”

    林间连丧尸也没有,就是沉静的有一种可怕,张玉皇也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柄短剑,不过一尺二寸的长度,说是匕首都不为过。可是此刻那断剑发出蓝光,张二公子小声的说了一句:“此处到处都是污秽之物,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姬十七把兜帽都戴上了,一声黑色的祭祀袍,手中一根大麻花宝杖,头都没回的说道:“赤明老儿驾驭这血云去和阙城找那三位圣贤仙魔拼命去了,我们先去把祂老窝血池端掉。”

    随即两人一起猫着腰对视一眼发出一种莫名含义的笑,奸笑。

    张二公子又拿出了一件遮住前胸后背的皮甲穿上,总算是把一身锦衣还漏出的胸遮住了。然后贱兮兮的说到了一句:“本尊跟你这么辛苦来一趟,五五分成如何。”

    前面领路的人头也没回:“三七。”

    张玉皇有些倔强:“五五。”

    姬十七不容案讨论的:“三七。”

    张玉皇无奈了:“四六,我四你六。”

    姬十七把手杖微微环抱胸前:“三七,我三你七,我要功德亦是无用,所以这一路遇到的都归你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二公子内心忐忑,还想商量着是不是在协商一下的时候,那赤明之塔的塔基就近了,远远地浩大一片荒芜了的废墟宫殿,原来尽是一片巨大的苗寨,只怕是原来的货贸城池的城寨,当初一定血流成河了,现如今城中最中心一处耸立了一尊烟囱模样的高塔,那塔上有一只巨大的血红之眼。

    就在姬十七和张玉皇一起摸进废墟的时候,天一下暗下来了,然后便是空中血云形成一张巨大的脸,正对着和阙城长着大嘴笑道:“赤明在此,还不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那一张巨脸缓缓从血云里伸出,竟然是一刻魔神一般的头颅。

    比鬼怪还异形,就像是鲜血凝聚的一张面瘫脸,五官模糊但是还有细微的动作,随即张口却是带着浓烈的腥气。

    三教尊长皆是摇头叹气:“好大一尊魔神法相。”

    墨家钜子禽老还骂了一句:“这他娘的好大一头血魔,不愧是天地生养的!”

    就在此时东南西北西方四道圣气化作冲天而起的线,隔开了十万大山与其他地方,被四圣大阵用天地之力封锁了。

    那巨大血魔的头咧嘴笑道:“便是十万大山我也还为消化完整,不就是有一个乌龟壳,我都被关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岁月留痕,总有一天我能出去,再说你等四人又是不是不会消耗殆尽!”

    “那边对你们这些先下手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祭鬼神咒

    赤明天帝此刻了来说叫赤明血魔更恰当。

    因为这漫天血海一般的血云凝结成出一头神魔,这神魔两颗巨大的獠牙,此刻却是口吐人言。整个如海的血云下探出半身,而这半身神魔竟然是血红色的鳞片。短短一刻之间再起变化,竟然有巨大的白骨从那原本血红色的獠牙中伸出,然而如此同时这半身神魔两只大手也伸出白色的指甲,竟然血色之中生白骨。白骨之上又慢慢生出血红色甲片,片刻后竟然由虚化实。

    龙虎山大天师看到这一幕免得不得叹息:“两位前辈,贫道没有把握降妖伏魔,到时候只得由贫道先出手抛砖引玉探一探虚实,诛杀的事就拜托两位前辈了。还好还有片刻四圣大阵将起,会压制这十万大山内的灵气,不然这天生地养的神魔如何可降。”

    敦煌君对着慕容子明摆摆手,意思是先和小随遇他们一行人站在一起吧!

    这时候倒是安陵君开始排兵布阵了,一百号刀手分作了十队,皆是沿城墙布置,其后各有两排弓手,虽然未弯弓搭箭,但是也算是利箭以待了。

    各家长老皆是被安置城头固定的位置,虽然都是金丹境,但是却是分作了两组,刚好两人照顾身边 两位刀手四位弓手。慕容世家的弟子皆是被留在了临时充当大本营的城头角楼,一者除了慕容瑶和小随遇之外其他的境界太低,再者是后辈,安排了慕容世家才好安排安慕希,毕竟不能只照顾自己的儿子。

    墨家钜子禽老笑吟吟的坐在大木箱上,对着周围这群小辈和安慕希说道:“小老儿的性命可就交给你们了,我要操控阵盘以地利相助他们几位出手。只怕无法分心,所以你们要随时注意混战的时候不要让那些林间隐藏的丧尸把小老儿给啃了。”

    一时间安陵君竟然没有安排慕容子明,慕容子明也乐的清闲,也就刚好搬了一把凳子出来离禽老不远,禽老一直独眼笑吟吟的:“这就很善了,来来来,小老儿刚好差一把椅子。”

    慕容子明也是无奈,只好把这椅子给了墨家钜子,自己再去搬了一把。

    禽老从这大木箱里一连拿出数张阵图,而那原本摆出的数门大炮也被推到了阵位。皆是放在了角楼前的的城头了,对面那巨大的神魔也不着急,反而是兴致勃勃。像是很久没有这么肆意痛快了。

    十万大山以北的和顺边城护城河前的圆觉佛主看到那十万大山之中的漫天血云微微摇头,此刻平静一语:“诸位起阵吧!”

    随即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是从坐镇之位一股金色浩气冲天而起。

    南方离宫端坐的**师一挥太乙拂尘,亦是一股青色浩气冲起。东方震位的文山先生不得已手中捏了个法决,九块石经上生出白色浩气至直上云霄。西方兑宫花谦也是捏气一个法决,一道赤红色的浩气亦是上了云霄 。随即四道冲天而起的浩气竟然缓缓从更高层的云天结成灵气护阵。这四圣大阵竟然一下禁绝十万大山,把这十万大山和大地连同山脉一起禁绝了。

    十万大山之内的那半身血魔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此刻却是不屑一顾的嗤鼻冷哼。

    就在这时赤明之塔之中一股浩大灵气冲霄,虽然未能冲出那遮住天幕的四圣大阵,但是也进了血云之中,就在这一刻却是极远之地在血云之中生出了一颗太阳一般的眼眸。这眼眸在血云之中行动迅速,下一个片刻竟然是到了这血魔半身的咽喉。

    随即那巨大眼眸之中想像是又一个人,径直出现在巨大血魔的头顶,随即那一颗太阳一般的眼眸化作了神辉魔焰,竟然是一道神魔血纹。而这血纹之前出现了一个俊美的青年,此刻一身血红的色的衣袍竟然有一些妖艳般的好看。而此刻那血魔头顶生出一大一小两颗角,这青年就靠着大角坐下了。随即一拍这大角像是安抚这一尊血魔嗜血的亢奋。

    这血红色衣袍是丝绸质感的,而这赤明血魔的脸上带油的那一种妖艳不如说是狂放不羁,还是视眼前众人如无物一般的淡定。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掌安抚下,这半身探出血海的血魔竟然压低了云头远远地刚好与那城池对持,而这血云压低后,不见了明媚的阳光,树林响起了密密麻麻丧尸狂奔的声音。

    有修炼了秘术的修士看了一眼远处的林中竟然有生出三手两头一般的丧尸,像是两句原本不完整的尸体拼接到了一起,而其后密密麻麻的正常丧尸不知有多少在林中穿行显得训练有素。

    再也不是原本游荡的那种好杀,而今有了对面那一尊大魔头驾驭,只怕很是难杀了。

    “如此嗜血,当真会屠戮无数生灵了,早知道要是这样我就不该默认他等妄为,如今正魔协作几近破裂,皆是我等之过!”昙至佛嘶哑的腹语说出来许多人的心声。

    文海贾夫子手中拿出一堆秘筏,有兽皮的,有竹简的,有藤纸的,皆是 一摸一样的内容,递给龙虎大天师和昙至佛各一份后,剩下的却是递给了敦煌君,敦煌君自然是分发给安陵君等人一起看。

    片刻后安陵君说话了:“如此说来,什么鬼神咒,不如说是血神咒吧!血祭奉献自己的三魂七魄给这位,换取强大血祭之力,果然是一尊邪神。我原本还以为三教是打算拿下那尊雷神的,只怕如今看来那远古雷神竟然是镇压这一尊邪神的。”

    敦煌君面无表情的看了手中余下的那一张藤纸,然后又看了看远处那遮天蔽日的血云,十万大山之中此刻

    还有不少妖族,这一尊血神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的,如此重要的事敦煌君忍不住提醒道:“三位尊长,这十万大山之中还有不少残存的妖族野兽,远本是靠近和顺边城的,如今不知道了何处。”

    安陵君接过话头,满脸俱是苦笑:“一起十多位妖王原本带着部族准备依靠边城互为犄角依靠,只不过后来城中修士密谋妖兽身上那些材料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十多位妖王与半城签订了一个互不统属互不侵犯的协议后朝着西边迁徙而去,说西边的丧尸由他们解决。”

    “原本的一大助力被折腾的翻脸成仇,你这统帅怎么当得!”敦煌君也是直接了当,说话不藏着掖着。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众口难调,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安陵君倒是没有分辨自己的责任。

    也就是在这一刻,那位红衣俊美的赤明天帝现身的时候,忽然间树林里全部的丧尸都停下奔跑,仰头向天,朝那巨大的血魔仰天长啸,嘶吼不已!

    “只怕古文中记载的万兽朝苍也是这般观景!”龙虎山大天师此刻手中拂尘挥洒赶蚊子一般,远处那血腥气不仅冲天而起,而且弥漫在四周俱是难闻,其中掩盖的一股戾气无法言说。

    敦煌君想了一想后说道:“此刻在场的诸人只有三位尊长与我可以与那血魔法相有一战之力,不若我们梯次消耗,不然实在是难以斩杀,且不说有多少我等没有见过的秘术,便是这头血魔的法相之力便已经不能力敌了。”

    三位尊长微微点头,于是与敦煌君小声商议如何对敌,这些自然是心湖之间传话,言不传六耳,免得被听去。

    小随遇对着慕容子明说道一句:“这便是血魔了,比之那一日见得那一尊妖神还恐怖。”

    慕容子明贴近小随遇的耳朵说了一句:“那妖神是帮我们的,这一尊血魔乃是一尊邪神自然更加恐怖了。正道的诸位长辈做事俱是顾头不顾腚,此次拿的下这邪神就好了,不然就是生灵涂炭。”还压了一句没有说,若是说了只怕对场中诸位都是大不敬。

    “若是拿不下这血神,就是万千功德都不够赎罪的,是不是还有这么一句!”小随遇倒是直接,也不顾及安陵君还有三位尊长听到这一句脸色的尴尬。

    “子安说得对!”安慕希看着自己父亲回望过来的眼神又补了一句。

    倒是安陵君一脸歉意的看着三位尊长,龙虎山大天师摆摆手:“他们说的对,我等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敦煌君微微回头带着一丝歉意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随遇,此事已经这般,多说无益皆是徒劳。我们能说的便是想办法击杀这尊魔神,其他事就当做不知吧!”

    “子明,诸多算计皆是因为你是魔宗首徒,年轻一辈之中只有寥寥数人可是你的敌手,所以有一些长辈不像长辈,所做的事也见不得光。你要是心怀怨怼可以找他门的门人,我不拦你,你只要不滥杀无辜我便当做视而不见!至于其他的事有你那位护道的师叔看着你,我也不太担心,从你离开慕容世家开始,你也并未行将踏错!”

    一身百花袍的慕容子明微微颔首:“敦煌君,我省的!”

    巍峨血魔的巨大身影缓缓落在半空,此刻血魔头顶的青年面无表情,目光看向和阙城角楼上的众人,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像是在找一位宿敌,只不过没有找到,微微有些皱眉。

    此刻又狂风吹过,赤明的长发微微飘飞,林中那些丧尸的狂吼更加震撼人心,空中的血云里似乎酝酿着无穷的力量。

    此刻和阙城这一处绝地,上面守卫的凡人不论是刀手还是弓手都是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看着那一尊血色魔神之上的青年,而那张带着妖异笑容的脸更加渗人,如果说不是敌对双方,至少诸位守城的兵士都觉得这位一定是仙门中人有的一副好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眼带有血气的妖媚,瞳孔中的精光显得修为不凡。

    凡人看仙门中人都是看瞳孔便知道是否是精修之士。

    而更加震撼的是那些护持凡人兵士的各家金丹长老,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简直就是一尊邪神,若是能杀死估计也只有场中那几位三教尊长了,若不让如此他们何至于千里迢迢来此,而外面那个巨大的结界大阵也是为了免得波及四方地脉。

    此刻赤明高塔的下方有两个人慢慢的再走,张二公子张玉皇手中一枚发簪当真是厉害,被驾驭的像是飞剑一般,灵光闪动便带走一具具丧尸,皆是那发簪带着流光一过,摧敌首脑后冲向下一具。随后便是扑通扑通的倒地声。

    姬十七眼眸内带有微微的金色光芒,这是神性在流动,此刻微微笑道:“你这玉皇楼的功法不错,记得给我一本,我给一个后辈,他一直没有合适的功法,我这个当舅舅的人总得还给他母亲一封人情。”

    张玉皇没有多说,随手掏出一卷就当真给了,然后等两人都得并肩才说道:“禁绝中土神州的天尊大阵没有破去,这玉皇楼只能修到第十三层,可以刚好越五境练成仙身,若是不与人动手厮杀,求个延年益寿倒是没问题的。”

    “我那小辈不爱打架,就喜欢读书,是个雅客。琴棋书画皆是好手,我那姐姐喜动,刚好这子不像母,倒是像他那懦弱的父亲爱静。”姬十七全程没有动手,只是拿着天蛇宝杖这大麻花跟着张二公子一路杀向那高塔所在之地。

    片刻后又笑一笑多说了一句:“玉皇道

    兄,按照你这样的杀法你这叫不合适打架。”

    前者刚好接到了飞回来的发簪,一般摇头一遍拿出一方手巾擦汗道:“你看我这养尊处优惯了像是会打架的人嘛!还有不要叫我道兄,你这样叫我会折寿的,好歹我们也是天皇年间旧识了。”

    “好好好,都依你,我与你说笑的,不要杀得太快,那边还没有动手,等那边动手酣战了,我们端掉这塔便是功德无量,功劳都归你!”姬十七越爱说笑,张玉皇越发不安,因为代表着这位受到的神性影响越来越大,需要不时与人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思绪不被带入那位东皇的神性之中,虽然这神性的高涨代表这一具仙人蜕上的力量更加强大,但是过犹不及。

    张玉皇心中了然,于是放慢杀向那看着源源不断的丧尸,那赤明老儿在这老巢当真是安置了不少看门狗。

    虽然看着杀得轻松,风姿潇洒,那是有赖于借来的这一件瑶池金母的发簪厉害。

    张玉皇张二公子难得穿鞋出门,居然是被人当做打手,此刻背对身后的这位道兄说道:“姬道兄,你不要动手啊!既然你把功劳都让给了我,虽然这些功德都是我自划自用,但是没有白得的意思,请相信我能打发掉这些。”

    话音刚落,背后跑出一只直接扑向姬十七,张玉皇要动手已经来不及了,只不过这时候便见得姬十七一挥衣袖,一袖打出,那丧尸瞬间被打成数块向后飞去,在飞去的过程中便化作了飞灰,便是不远处的一座残余的房屋石塔亦是被这衣袖打的轰然倒下。

    张玉皇迅速催动那发簪开始杀涌出丧尸,口中说道:“你这才叫会打架!”

    黑色祭祀大袍下的姬十七微微笑道:“我不能多出手的,不然我会控制不住,你知道的!”

    张玉皇默然的点点头,知道这次没有说笑,若不是刚刚事情紧急,想必那一拂袖也不会打出,这一位已经十分克制自己了。

    半空中的血云突然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吸引之力,从四面八方急速涌来,形成一个血红色的漩涡,汇聚之这一尊血魔的头顶,准确来说是血魔头顶那位端坐的青年的头顶。此刻这一尊血魔悬浮在半空,腰身周边一片血海模样,像是凭空生出的半身神魔,而高空那个巨大的血红色漩涡却是形成了一股无匹强横的风,这风急速的旋转,隐约间又锐利的破空声,像是一道道鬼啸传来,那就更加渗人了。

    而十万大山之中的树木随着风轻轻摇摆,竟然有一种随波逐流的感觉 ,而和阙城那一位位金丹修士此刻内心激荡,便是身上的金丹都有些要跟着随风起舞了,身上的血液欲破体而出的泵感。凡人士兵俱是觉得气血翻涌,像是又一口血堵在心口出不来,那种压力无法言喻。

    这一刻的天幕显得极低,而那凶戾的血魔法相更是在漩涡血云的衬托下让人生出一种绝望 。

    此刻不老魔女小乔绯烟也身形一晃从原本不显眼的位置,快步走到三教尊长身后不远,隐约间护住了慕容子明,背负的五弦琵琶抱在了手中。

    慕容子明只好让出了自己搬来的那把椅子:“姑奶奶你坐这里吧!”

    随后却是把连廊下那一条长凳拿了过来,然后对着小随遇和慕容瑶说道:“方正这会儿被那赤明老魔堵在这里了,也没有什么正魔的区别,一条板凳坐是不坐。”

    随即自己却是在端头坐下,刚好挡在禽老那口大木箱之前。

    小随遇看了一眼径直居中坐下,慕容瑶看了一眼敦煌君,见这位听见了也没当没听见,便一屁股坐在那条长凳的另一个端头。随后慕容瑶对着慕容云几位发号施令:“你们四个,一人管一尊炮。我们三个护卫老先生。”

    除了这三位还在为友情,正魔之别伤透脑筋的小辈,其余人皆是纷纷变色,如此神通伟力,当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虽然早有预料这一尊邪神非是等闲之辈,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神通。若说衣擎天当年一袖装走一座城池,那是话本传奇。但是今日所见毕竟是眼睁睁看到的。而传说之中当年能将如此邪神镇压在这十万大山之中的那位人物,那就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了。

    若是天元应龙庚辰吉不取走那定住躯壳的凝霜剑,也就是天龙圣剑的半截尖剑,这位就算脱困也至少要上百年的时光,至少那被君尘缘上次借机到此神游一趟加强过的天地封印不会被如此轻松破去。而庚辰吉与东皇太一之间的旧日恩怨牵扯在这其中便是变数了,对赤明天帝而言便会大道机遇。

    世事难料便是如此,好巧不巧无巧不成书。

    空中巨大的血色漩涡还在转动,无形的吸引之力已经开始笼罩和阙城,元婴以下的修士皆是开始微微暗自运功抵抗,便是慕容世家的几个小辈也知道,若是被吸走了,卷进了那血云之中,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小乔绯烟手在琵琶上一抹,却是一股无形气罩释放出来,放开了自身小天地,便是把慕容世家几个后辈连带慕容子明等人还有那位禽老一起护住了。

    此刻那位禽老一直独眼正在认真的调整一个阵盘。

    小乔绯烟微微开口,语调不疾不徐:“若是被这等神通吸了进去,你们便是又九条命也得死在里面。”

    敦煌君微微回头,对着小乔绯烟拱手行了一礼:“有劳前辈了,如此我可放心厮杀一场了。”

    随即摒弃凝神开始调整神念聚和剑意。

第四百二十六章 妄念尘缘

    龙虎山大天师等三教尊长加上一个敦煌君四人面色严峻的看着空中那巨大漩涡血云。

    便是一向喜欢说笑的龙虎山大天师也是少有的慎重,微微转念一想后却是取下身后桃木剑递给了不远处的白道然:“你拿着这个护身吧!那青玉剑与白玉剑本是一对,本就是光明教花间一脉的镇宗至宝,如今被收回去也是天数,虽然甚和你所修之道,但毕竟不是自己的。”

    白道然知道这是自己师兄爱护自己,那桃木剑迟迟未接,便是知道此刻三教尊长之中自己这位师兄修道年纪最短,而要第一个出战,所面对的危险也不是一般的大,而此刻却是把道门所有桃木剑的祖宗剑给自己。,传说中玄都桃树被天雷劈焦的一枝被道祖裁下做成这把桃木剑赏给龙虎山镇妖邪的。

    见白道然迟迟不接,龙虎山大天师虽然只是少年模样,但是脸色不佳:“怎么翅膀硬了不听师兄的了,你师兄我好歹还有德广弥天的境界,若是一柄桃木剑少了,我便不能出战了嘛!”

    随即就把桃木剑连柄带鞘对着白道然一丢,对着文海贾夫子和昙至佛说道:“这等邪法,贫道生平仅见,若是我们再不出手,这些仙门百家的金丹长老便要心性全无了,别说是一会还有那么多迷失了心智的丧尸要杀,便是让他们逃命他们都走不动路了。”

    “贫道权且抛砖引玉了。”

    随即身形朝前走了一步,便要下的城楼去独对那血魔法相。

    文海贾夫子一伸手,拉住大天师的道袍的大袖子,微微一笑:“大天师说的是,那老魔正主都出来这么久了,我们若是不下城头便该被看轻了,至佛和慕容小子你说是不......”

    就在话音未落之际,却是那巨大的漩涡的吸引之力陡然增强,而林中的纳西丧尸咆哮也寂静了。原本那咆哮嘶吼之声直透云霄,像是九幽冤魂都没有这样凄惨。

    反而是这突然一安静,仙门百家正道都懵逼了,这等诡异,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慕容子明微微皱眉,对着小乔绯烟说道:“姑奶奶,这是什么情况。”

    小乔绯烟叹了口气:“我也没见过。”

    就在这时,却是这等诡异压力之下,有几位弓箭手胆大到无可形容的人,却是弯弓搭箭,当真是强弓硬弩。

    “嗖嗖嗖”几只羽箭飞出,此刻三教尊长也时看呆了,对面赤明天帝也时看呆了。

    虽然那几只羽箭不可能伤到自己,但是对面这蝼蚁凡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几只羽箭自然还未触及那尊血魔法相便被消融了,而还有唯一完好的一只也被赤明天帝拿在手中,把玩一下笑道:“我好歹也是天地生养的神祇,神魔不死之身,你们这区区蝼蚁竟然如此轻慢,知不知道我叫赤明天帝。”

    三教尊长一时间阻止不及,便是守护那几人的金丹长老修士也是来不及阻止,这几人又是“嗖嗖嗖”几只箭出。

    这一次几只羽箭一样的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这几只羽箭像是在嘲笑,赤明天帝俊美的面容下有一丝嗔怒,原本心中有一种不安也被冲淡了,不愿去深究哪里不安,却是要先处理眼前这一座如契子打进十万大山之中的和阙城。也是原本那座雷城定住的位置,之所以不能尽数突破夺取十万大山的灵气,原本本事雷城阻隔,后来好不容易雷城飘走了,又多了这一座和阙城,而那雷城的妖神已经远去了十万大山的西边,而那众多妖王部族也是尽数迁徙过去受雷城庇佑。自己现在顾不上解决那边,便先放下吧!

    那些羽箭便是一点生息都没有尽数掉入了血魔法相身下那一片血波之中。此刻那巨大的血魔法相像是嗔怒了,随即数道血红色的气息卷来,突然一阵轰鸣,那只有微微气息的血红色撞击在了和阙城的大阵上,竟是一瞬间撞击的这大阵上生出数道裂纹,只不过还好没有一击而碎,瞬间又恢复了。

    仙门众人皆是大惊,纷纷阻止要弯弓搭箭的射手们保持队伍不要妄为动手。

    兵对兵,将对将凡是都有规矩,不然虽然有大阵阻隔,赤明天帝击杀几个凡人还是手到擒来的。

    此刻赤明天帝无名火起,心头气氛,竟然被蝼蚁一般的凡人轻视了。

    而看到刚刚那几道近乎无形的血红色气息打在大阵上,几乎一击便击碎墨家钜子亲手打造的防护大阵,仙门百家众人都是噤若寒蝉,面面相嘘相互对看一眼。

    慕容子明和小随遇皆是同时对慕容瑶说话。

    “我都不得不佩服那几位射箭的兄台了。”

    “这几箭可以吹一辈子了。”

    后一句是慕容子明说的。

    众人眼前光芒乍起,俱是很俊的身法,从天落下四道人影,刚好站在了和阙城前。等那四人身灵气消散,露出了文海贾夫子,昙至佛,龙虎大天师和敦煌君的声音,四人都是面色凝重。文海贾夫子好气魄:“众人不可随意出手,你等要依令而行。待会有邪物攻城,有你们表现得时候。”

    这话滴水不漏,倒是把赤明天帝那含恨一怒出手一击差点打碎和阙城护阵的事掩盖过去了。

    城头的人群里微微有一些骚动,俱是凡俗兵士之间相互讨论的嗡嗡声,然而仙门百家的长老都是凝神以待,因为便是那一击差点

    打碎和阙城护阵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此刻不可自乱阵脚,作为修仙之士的金丹长老自然要压制住讨论的心思。

    看了一眼远处的树林,文海贾夫子脸色有些难看,因为那树林之中隐藏了至少上万丧尸,足够一场攻城之战了,当真是一语成谶。

    随即转过脸和其他三人微微对视一眼皆是心中有数,眼前真正的大敌还是那位血魔法相上的邪神,赤明天帝。

    然而此刻赤明天帝一张青年俊俏的脸上目光冷漠,先前那高贵的仪态已经被掩盖了,替换而来的是一直杀戮。那种无声的愤怒,与敦煌君等人的眼神隔空相望。

    便是以敦煌君的道心坚韧也是心头微微一震,前方半空那血魔头上的青年虽然身形并没有多强大,还有一些消瘦,虽然那红衣显得喜庆,但是自己感觉到的竟然是一种没有人性的冷漠 ,那眼光里面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而冷冷的目光已经将世间万物生灵看做了毫无生气的蝼蚁,不仅毫无生气而且是即将被掠夺灵性的资源,冷漠的目光中有一种狂热,就像是一头穷凶极恶的凶手端坐在哪里看着猎物。

    而这种战意还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高涨。

    敦煌君知道,这是除了与那人对剑之外,生平第一次遇到需要舍却性命相搏的大敌。而与那人对剑自己只会输不会死,如今却是输了要不死都要舍命去搏。

    血魔邪神,或者还是叫赤明天帝,此刻一伸手,空中那巨大的漩涡都被拉低了三寸,嘴角漏出一抹笑:“这便是天地的力量,你们在我面前不过蝼蚁。交出魔之甲,我给你们三天逃命的时机!”

    用心之歹毒可见一般,此刻却是慕容子明主动起身,摸着身上的百花袍走到城墙边,大吼一声:“你要的魔之甲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还有其余的六柄赤血魔剑也在我这里,你那半身也是我送走的。”

    此刻赤明天帝气的眼中恨不得流血。

    文海贾夫子对着右手边的敦煌君问道:“你家这个逐出家门的弃徒一只都是这样不怕死吗!还是说已经吓傻,或者更进一步是打击报复嫌我们几根老骨头死的不够快?”

    血腥之气这时候更加浓郁恶传来,便是原本还比较淡定的苗疆刀手和弓手都是开始忍不住想要呕吐了。而仙门百家有些胆小的长老已经把那位魔宗首徒看的要生吃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是魔宗首徒有长辈护佑,你这喜怒阴晴不定,做事不靠谱是恨不得害死大家嘛?那些得罪你的长老们不是已经被你杀尽了,难不成你是打算这一城的人陪葬,作死不能这样作啊!

    只不过这些话无人刚说,都在心底暗骂,谁会去触这不怕死的魔宗首徒的眉头。

    等慕容子明坐回来,小随遇对着慕容瑶说道:“就凭你刚这几句话,你不仅能吹半辈子,吹一辈子都是可以的。”

    便是一向克制自己的慕容瑶也被逗笑了,忍不住说了一句:“子明一向如此,只不过这下敦煌君他们几人不好应对了,对面那位邪神像是生气了。”

    就在此刻半空之中的这血魔法相仰头嘶吼,竟然是一瞬间把空中那巨大的漩涡一口吸尽,随后整个法相变大了整整数倍,然而依旧是半身浮在血海之上。

    此刻赤明之眼下那座原本货贸城寨中的姬十七和张玉皇都是看向那血海,张玉皇笑道:“正是时机大好,竟然是吸收了整个血云以壮**相,如此我们下去端祂的老巢,一时半会儿祂也回不来了。”

    姬十七微微点头,我们要快一些,只怕赤明也是打算速战速决,只怕是觉得三教尊长可以一击而溃。

    此刻那变大数倍的法相早已高过城池数倍,那一片血海遮盖了数十个山头,而这上面才是那一尊血魔法相,如此可算得半身亦是顶天立地,而空中却是灰蒙蒙的,并没有明媚的光,反而是像太曦的晨光透着一层薄膜照耀进来的。加上这一尊血红的魔神,此刻却是不得不说恐怖了,因为此刻极远处唯一发光的便是那血红色的赤明之塔。

    巨大的血魔法相发出一阵阵腥臭,然后巨大身躯在血海上缓缓移动,由远及近。虽然不像是有脚步清晰可见,但是那种蠕动更是压抑在众人心头,而那庞大的身躯缓缓移动越近那股腥臭气息越浓郁。

    此刻便是安陵君这等人物脸色也微微发白,然后看了看安慕希,竟然走到安慕希身边握住了安慕希的手平静说道一句:“这也算难得的经历。”

    小乔绯烟这等魔头也看着远方微微摇头,竟然不知此番生死如何,只不过又那位还未现身的后辈在,小乔绯烟比其他了心中多一丝期望。

    出城的四人除却敦煌君之外,都是正道三教高人中的高人,敦煌君也是年轻一辈中名士里的精英。放眼天下要排比这四位联决而出的阵容,也只有当日神都长安的正魔大战可比。

    此刻不能让这庞大的血魔法相凝聚实力夺得先机,龙虎山大天师首先出手,左手虚浮竟然是雷光闪耀,这五雷正法端的是虚空生成,既没有画符也没有念咒掐诀。而那生出一点虚空之雷竟然是五雷聚和,形成一点鎏金琥铂色,这是到了极高境界极深道行的雷法。

    那一点雷光近乎凝固成实质,与普通那些天雷轰之类的不同,这是把灵气法力压缩到了一种极致近乎道韵的地步才有的。此刻见得

    龙虎大天师面色严峻,双手飞舞如同在酝酿。终究是那一点琥铂色的流光离开手掌之间,在空中旋转而去,似缓实急直接冲着那高大血魔而去。

    白道然也是在此刻才知道自己这位少年模样的师兄修为竟然是高到了这种地步。原本只知道自己这位师兄俗名姓张,炉养百经三日而悟出家入道,七日成金丹,半月初入元婴,三年便接任龙虎山大天师,而今已经数百年了。

    此刻便是那原本平静端坐血魔巨大角上的青年有忍不住皱眉了,想要驾驭巨大的法相避开那穿孔而来的流光,只不过这如何忌惮都没有,巨大身躯主动回缩了一下也无法避过,那看着慢实则快的一点雷光落在了血魔右半边身子上,就在那血红色鳞片白骨之处碰了下去。

    “嘘嘶......”

    这一刻本来就寂静,城头上眼巴巴的看着龙虎山大天师顿足升空凭空生出雷法。此刻众目睽睽击中。竟然动静也是这般安静,就一个小小的碰撞声,竟然就硬生生的从那白骨鳞片甲出融了进去。只是在白骨上留下一个略微焦黄色的洞,而那原本的血红色鳞片倒是焦黑了发出糊味。

    除了一起下城的三人,知道当不至于如此程度。

    众人错愕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只不过看着文海贾夫子等三人没有任何动作。

    城头上无论凡人还是修士皆是哑然不敢出声,屏住呼吸等着,一定要有动静,不能这么悄无声息,那可是龙虎山大天师亲自出手。

    片刻,突然之间一股巨大的轰鸣炸开,按照这血魔法相的体型,融进去的那个洞刚好应该是心肺要害。然后就是这轰鸣的雷声却是从那巨**相的肚中传出,一股暴虐的炙热瞬间冲出,随即便是那等巨大的血魔法相也是有三分之一个身子发出了一股糊味,那种腥血烧糊了的味道,然而就是这血魔法相原本化生白骨的位置,这半边也是尽数被烤熟透一般的焦黄。而一股炙热的气浪竟然冲着那额融进去的小口冲出,一下冲开一个丈许的口子,便是在城头的诸人都感受到了里面的闷声一爆,那就更不用说是中了这一击无比厉害的五雷正法的巨**相。

    一时之间城头人声鼎沸都是欢呼,龙虎山大天师的手段当真是了不起。

    此刻那一丈方圆的大洞内皆是血红色一片,三分之一个身子都被炸的一片糊味,整个半边化生白骨的地方都是焦黄,有些地方还发黑。看着这个血洞在整个法相上差不多等于在人身开了巴掌大小一个口子,还炸在胸膛上。看起来狼狈不已,那原本凶戾的模样也减轻了。

    城头的众人放下心,便是安陵君和小乔绯烟都有一丝松懈了,长吁了一口气。

    众人想想也对,下去的可是三教尊长。剩下的那一位可是这一辈中还活着的剑术第一人,不是剑修胜似剑修的敦煌君,有传闻在洛阳神都这位敦煌君与一人联手可是胜了三大武道宗师的。

    只不过墨家钜子禽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并没有一起高兴。反而又拿出了数张阵图悄悄地贴上了阵盘。

    与此同时,一起下城的三位也是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龙虎山大天师从空中降下,差点就是一个踉跄,刚刚这一击他几乎抽空自身全力,若不是为了不示弱,便是刚刚落下便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了。

    此刻这被重创的血魔法相不仅狼狈,而且还在胸口破了老大一个洞,像是做了熏肉一般。只不过在刚刚城头那欢呼雀跃像是讥笑,赤明天帝一拍坐下的巨角,这巨大血魔却是那只焦黑的大爪子一巴掌扫了过来。

    此刻昙至佛一拉龙虎山大天师金光一闪上了城头,文海贾夫子和敦煌君亦是化身流光避开。

    此刻文海贾夫子一身白色毫光护住周身,敦煌君却是不是平时那种金色的气息,反而是一股微微泛红的灵气毫光。

    见到这样文海贾夫子微微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定对着昙至佛心念传了一句。

    那一爪空了,而那股焦胡气更是腥臭,不得已城头众人皆是捂住口鼻。

    此刻那巨大血魔法相之中有血红色肉芽在撺动,在所有的焦黑出一点一点覆盖,不过片刻像是缝衣服一般把那个巨大的一丈方圆的血洞缝合了,随即那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三分之一身子皆是微微压低浸泡在身下的血海之中,然而那血海之中也有红色的芽头生出开始缓缓覆盖那些位置,片刻后血海之中少了不少血云,但是那个大洞以及焦黄的白骨和焦黑的鳞甲都被换过了一遍。

    那些拱动的芽头像是万千蛆虫一般,只不过是血红色。好多人在这一刻闻道那焦胡味道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想吐,只不过为了颜面纷纷走到面对城内的那一方开始干呕。

    输人不输阵,大家不论凡人还是修士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这等邪物面前不能输了阵战。

    昙至佛嘶哑腹语开口:“好家伙,这厮当真是杀孽够重的邪神。这血海血云竟然都是鲜血,可以弥补修复法相。大天师这一雷惊世也是消耗不少功德无量啊!”

    血魔头顶巨大骨角上的赤明微微漏出一股诡笑:“我知道让你们投降是我的妄念,只不过我与你们这许多人有尘缘未了,只是我不知是何种尘缘,所以才迟迟不下手攻城的。你们真不考虑下投降嘛!条件任你们开,都有的商量。”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佛影

    原本几乎覆盖整个十万大山的血云之海此刻差不多缩小到了只有原本的一半大小,便是这样也依旧规模庞大。

    因为本来血海漫天,赤明天帝凝聚这半身血魔法相便差不多缩小了三分之一,而刚刚为这法相疗伤又用去了不少,所剩下的约莫还有一半大小,只不过此刻这血魔法相是趋于完整无伤的。

    而就是这巨**相之上的那一丈见方的洞便用去这么多血云,这些血云皆是生灵的鲜血凝聚,而那血魔强**相上刚刚被龙虎山大天师打出的这个伤口竟然需要这么多血云来弥补,可见刚刚龙虎山大天师全力一击何其恐怖。

    五雷正法当真是名不虚传。

    见得整个和阙城无人做出回应,赤明天帝俊美切妖异的脸闪过一次愠怒,随即一声凄惨的嘶吼,仰天咆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瞬间半身血魔法相这一尊邪神在头顶巨大弯角上的俊美青年的催动下也是仰天嘶吼。

    只不过这一瞬间,却是从口中喷出万千骷髅径直就朝着这护城大阵打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这一刻所有人齐齐变色,只有一个人淡定非常,那一只独眼冒着精光口中念叨:“便是邪神你也太小看墨家了。”

    随即一副刻画在一副龟甲上的阵盘被从大木箱取出,顺手丢出加持在了护城大阵上,就在这一刻和阙城的护阵外面突然出现一副巨大的龟甲,其上彩光熠熠。

    就在这一刻却是又一尊亦是独眼穿一身黑袍的元神法相出现,半身站在护城大阵内,半身探出阵外,就以手驾驭巨大的龟甲:“牵机傀儡盾。”

    随即万千枯骨撞击在那龟甲之上,下一刻碰成飞灰,更多的却是反弹的更远,可以说是七成撞击在盾上,三成撞的反弹了。

    接下这一招后,那笼罩在黑袍内的元神一挥手那龟甲缩小哧溜溜的只转变回到那巨大人影手上,有瞬间缩回了和阙城内。

    与此同时,慕容随遇三人身后摆弄阵盘的禽老微微咳嗽一声,虽然未呕血,想必受到的震荡不轻。

    对面原本坐在高大血魔弯角上的赤明天帝坐不住了,俊美的脸上却是再一次显露出意外的神情,口中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城中还有比你们四个更厉害的存在,难不成便是刚刚这一位杀掉的我的半身。就是不知道杀不杀得掉如今的我。”

    随即用足轻微跺脚震荡血魔法相的头颅,这比之神魔的巨**相再次时候,给出的压力远胜过了这位赤明天帝,因为就是一个小小的回身亦是如山岳移动,声势之大,举世无匹。

    就是这片刻功夫,在文海贾夫子,昙至佛,敦煌君这几位还有站立的高手眼中,都看出来了那些血芽已经完全修复好了巨大血神的血魔法相,此刻去法力暴涨,龙虎山大天师刚刚那一击雷法造成的巨大伤害尽数全好了,而这高涨的战意和张牙舞爪的身影此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因为此刻那血魔竟然在肋下有长出了两双手,此刻却是六臂。

    而此刻血魔巨大的头颅口中喷出的那一击骷髅碎末虽然墨家钜子以那牵机傀儡盾接下了,可以那巨大龟甲上也有点点损耗,虽然不明显,这几位刚刚都注意到了,只怕顶多还能接三次刚刚这种程度的攻击。

    而这高大血魔正张牙舞爪的杀将过来,那巨大的手笔像是要从天幕直接压下。便是血红色的影子已经笼罩住城头。

    文海贾夫子正要出手有所动作,忽然听到昙至佛嘶哑的腹语声起:“两位,此阵还请先让给老僧吧!权当是为我压阵!”

    原来刚刚金光一闪这位至佛已经回到了护阵之外,此刻一连高深颂了六声庄严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记着就是六柄金色的佛语金刚剑拖着浩大的佛气撞击在那六只高举在半空差点锤下来的巨大血魔的手臂爪子上。

    虽然没有惊人的爆炸声,但是也打的六条臂膀带动的半身一个琅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赤明天帝虽然料到有所动作,但是这巨大的血魔法相必然是避不开的,顶多是把关节要穴避开。而整个巨大的身形自然是晃了一晃。

    局势也就缓了一缓。

    佛音一听,昙至佛身形还 朝前漂移了数步,随即面对那巨大的法相,昙至佛的身形如蝼蚁大小。

    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昙至佛胸前绽放,便是原本血红的这天幕里也有一抹巨大的佛气荡漾, 如同太曦的晨光那般耀眼。

    这一位五残之身的得道高僧,面带慈悲,单手合什,另外一边有些空荡荡的袖子在袈裟的遮盖下只有一条空管。此刻至佛席地而坐,而那金色的光芒是从至佛身前一紫色钵盂中发出。这金色的光芒从昙至佛那一只独臂的手掌指尖开始绽放,从小一束变大,瞬间璀璨夺目,这弯刀金光之中,这紫金色的钵盂缓缓升起,金光灿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寻常僧人化缘用的那种。

    这紫金钵盂上刻有世尊如来说法,更是有诸多罗汉金身显出法相听讲。此刻无论是世尊如来还是那些金身罗汉都是慈悲相。

    远处,有几位佛宗的俗家弟子,也是仙门百家的长老,忍不住惊呼!

    “竟然是一饭钵!”

    当真是一饭钵!”

    这一下紫金钵盂的金光罩定昙至佛,一尊高大的法相凝聚,世尊如来手持紫金钵盂,此刻这紫金钵也变得和那琉璃色世尊如来相的手掌一般大小。

    便是进的光幕之中昙至佛盘坐的身影顺着紫金钵照耀的佛光高升,此刻刚好落在佛掌之上端坐,紫金钵盂再次变小落在那一只独臂的掌中。

    在这巨大佛影身后便是空中顿时生出无数各种各样的佛门真言,更有八部天龙环绕。所照定的这一方亮处,尽是慈悲肃穆的如来圣气。与对面那血红色的暴戾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区别。

    面对这借的世尊如来的宏**力形成**相,对面那高大不少的血魔并未退让,反而是驾驭着血海之中的血云一头扎了过来,六只巨大的血爪对着这世尊如来像举起硕大的拳头就要砸下来,像是要把这琥铂金色的琉璃法相打的粉碎一般。

    “世尊说法,咸依次第,必有因缘,言无不善。”

    随即虚空之上凭空生出六只巨大的佛手,随即一一接住了六只血魔的巨大手臂。

    如此同时世尊如来相伸手再显千手,除却最开始的一双手左手托住昙至佛,昙至佛托着紫金钵,右手单手合什。身后千手尽数一一飞出化作一顿老拳打在那血魔身上。

    这一顿胖揍便是那不吃疼痛的血魔也被打出真火,打的血魔便是打的赤明天帝,这血魔便是赤明天帝的法身,虽然怪异是一尊邪神,但是好歹也是天地生养的神祇,即使受过这种打。

    面对紫金钵盂这不世出的佛门秘宝,也不见半分畏惧,竟然是在弯角处那俊美青年便是赤明天帝的元神,此刻是元神驾驭下血魔法相竟然诗号也不退缩,依旧是六只手臂护住额头,不让那千数佛掌打在赤明天帝的元神上,随即却是一头直接撞向了金光。

    金光之中便是世尊如来相,出乎意料兵没有巨大的声音,反而是漫天的金色收敛,那巨大的血魔亦是抵住竟然成了胶着的态势。

    原来世尊如来相那身前一手伸出刚好把住两个大角之中的长角,赤明天帝驾驭的血魔之身虽然大了数倍,但是此刻一头撞来,刚好被那巨大佛手握住了长角,当真是惊险。

    昙至佛斗战的本事当真是不容小嘘,就是短短片刻那数千只佛手像是脱缰之马,乱拳打死老师傅对着血魔的头颅就是招呼,赤明天帝也是当真了不起,六只巨大的手臂牢牢地护住自己元神。竟然一掌都没被打到元神上,倒是尽数落在血魔法身的六条手臂上了。

    此刻赤明天帝元神化作的俊美青年脸上带着一丝诡异,出现在那一只短角上。对着昙至佛呵呵笑。

    下一刻却是放松对血魔法身的驾驭,就是靠身大力不亏压向世尊如来相,随即却是手中驱动秘法,这短角竟然齐红衣元神俊美青年的足下而断,化作一道利剑一般直接砸向了世尊如来相手掌上的昙至佛。

    此刻金色的佛气和血红色的魔气已经交织在一起。便是文海贾夫子和敦煌君想进去也不行,除非也化出巨大的法相才可能。

    何为法天象地,法相法相这便是法天象地。

    须臾之间,世尊如来相托着昙至佛的手掌微微下移动,如此同时昙至佛有了决断,竟然也放弃对世尊如来相的把控,任由世尊如来相那手掌下移后却是抛出,昙至佛和手中的紫金钵盂如流星一般在空中与那巨大的短角贴着而过。

    下一刻却是昙至佛催动手中的紫金钵盂径直砸出,而在这之前竟然又颂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巨大的断角径直砸向世尊如来相,而紫金钵盂和那一道佛语金刚剑更是杀向红衣青年。

    终究是佛语金刚剑和紫金钵盂先到,已经那巨大的断角需要的法力催动不可能快过这小巧了不知多少倍的一钵一剑。

    果然赤明天帝也还有余力,两手就在身前把定,竟然亦是双手合什,竟然夹住了那一柄金色佛气凝结的佛语金刚剑,只不过这时那巨大的断角离世尊如来相的胸口也堪堪只有一箭之地。

    赤明天帝原本打算是打不这昙至佛,重创世尊如来相亦看重伤昙至佛,而且一旦伤着了昙至佛自然无还手之力。

    只不过昙至佛舍得拼命,此刻那佛语金刚剑被赤明天帝元神化作的红衣青年双掌合什夹住, 但是那紫金钵盂却是一钵盂正中胸口。

    就在这一刻巨大的断角也刚好要撞向世尊如来相的胸前,只不过这一下元神激荡受到冲击,一下失了准头,虽然依旧打中却是砸在了世尊如来相的肋下,空中的昙至佛亦是一口鲜血喷出,还在空中勉力收回紫金钵盂,随即却是直接金光一闪,回到了世尊如来相的手掌上。

    而那红衣青年也刚好化消了那佛语金刚剑。

    此刻世尊如来相重创,昙至佛呕血,但是那血红色衣袍青年赤明天帝的元神伤的更重,被直接砸了一钵盂。

    只不过昙至佛压住压吐的第二口血,却是强行催动秘咒。

    抛出手中紫金钵盂,紫金钵盂化作一团金色的光芒,而那世尊如来相却是开始缓缓消散,最终竟然是虚影都留不住,只余下了那右手握住长角的那一佛掌还在。

    除此以外只有金色的佛气流动,昙至佛那一只独眼精光闪耀,眼光独到,看准了赤明天帝此刻元神激荡还未回过神来,至佛先一步主动散去了巨**相,此刻却是那巨大佛掌松开那长角,巨大佛掌竟然凭空印向

    那血红色衣袍的俊美青年。

    此刻血衣青年竟然是缓缓融进了血魔之身的头顶,随即那高大血魔身影一个仰头撞向了佛掌。

    依旧是无声无息,只不过佛掌消散。

    下一刻一道金光激向了昙至佛,空中的至佛亦是无法避开。

    此刻昙至佛终究是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激荡如遭重创跌落下来,便是落在地上也是一连退了三步才停住,刚好一道金光闪动,身后多出一人,敦煌君接住了昙至佛。

    此刻至佛的脸上黯淡下去,再无宝光奕奕,好寻常凡人一般血红色的脸透出一丝疲惫。

    那血魔的巨大头颅上却是被打出了一个约莫整个头颅十分之大小的一个掌印,深约世尊如来相的手掌厚度。

    有了敦煌君刚刚接住昙至佛的这一下,至佛好受多了,至少没有当场倒地。

    昙至佛看着自己那神来之笔微微苦笑,此刻双掌合什对着那巨大血魔法相说道:“施主法力高强,当真是老僧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随即把敦煌君的扶着自己的手一推:“老僧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施主不要为贫僧分心。”

    说时迟那是快,却是金光一闪,自己回到了城头刚好在龙虎山大天师身边的椅子上跌坐。

    这些椅子是为了安置气空力尽的大天师小辈们搬出来的,大天师身边是白道然护卫着。此刻却是国师莲花生伸出一手在昙至佛身后帮着调息。龙虎山大天师只是气空力尽,昙至佛此刻却是重伤,龙虎山大天师佩服不已:“不愧是昙华大僧,至佛好本事,竟然能重伤这邪神!如此看倒是小道士惜命了些!”

    最后一掌建功非凡,便是不打其实也不要紧,因为昙至佛那一钵盂已经砸在了赤明天帝的原神上,那原身被砸的神魂激荡,所以那断角才失了准头。最后那一佛掌打在血魔的头颅上,现在打出了一个大坑,只怕那元神也受创不小,毕竟是法天象地的一掌。

    而最后那一道金光竟然是那一掌反震回来的力道,却是落在了昙至佛身上,这力道百中取一,可见那一掌打的多恨,便是百中取一,至佛此刻也是重伤。

    当真是这五残之身的至佛在拿命搏。

    所以龙虎山大天师敬佩不已。

    两人的座椅皆是安置在慕容瑶身边这一侧,另外那边做的是小乔绯烟,倒是这位不老魔女此刻开着自身小天地护佑这几个小辈和墨家钜子,白道然等人此刻也顾不上正魔之别了。

    此刻的空中,金光开始消散,这时如来圣气失去支撑后复化灵气,而那血红的气息却是更加高涨,此刻巨大血魔抬起头顶,就像是从一个坑中跳了出来,便是巨大的身躯此刻那巨大的白色獠牙上也是挂满了血祭,最后这一掌竟然把这般法相打的呕血了。

    这可是神魔之体,虽然是血魔法相,换个说法却是神魔本体。和修士以法力元神化出的 自然不同,这等神魔之体都是天生地养的强横之辈,此刻竟然重伤呕血了。

    此刻血魔的头顶缓缓复原,片刻后鳞甲之中又送出一道血红色衣袍的青年,此刻这道身形的出现令城头之人无不惊骇,只不过昙至佛老怀安慰,国师莲花生也微微说了一句:“至佛能重创此獠这一次也是难得。”

    血衣青年的脸有些苍白,而原本的骄横也收敛了许多,此刻连斗了两阵多少有些疲倦,虽然都是赤明天帝胜了,但是两次都算吃了一个闷亏,只不过这神魔之体强大不在乎这点,此刻赤明天帝元神的脸上恢复了冷漠,却是脚下的这血魔之体仰天吼了一声,像是发泄刚刚的不满。不过当他的眼神看到了城头的昙至佛的时候,终究微微有些动容,冷冷的说了一句。

    “老和尚了不起果然是舍得命来拼,便是九九至尊也被你刮了一层皮。等我攻破此城的时候一定把你这瘦弱的身躯千刀万剐慢慢放血,这一掌打的我好疼。”

    “余有荣焉”昙至佛此刻一遍吐血,一遍说笑,虽然是腹语,但是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做的近的慕容瑶早已经拿出了雪白的方巾给至佛擦了两次了。

    国师莲花生笑道:“至佛你就不要打嘴仗了,再吐你这浑身没有二两肉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原来至佛竟然伤的十分沉重,只不过最后一击得手简直是平生快意。

    此刻三教尊长既然有两位无功而返,众人皆是原本看到的信心又有些低沉了,因为那血魔巨大的法相又开始催动血云之中那和蛆虫一般的血芽头开始微微的爬动,一点点的弥补进那巨大的身躯之中,当真是把这不能收进神魔之躯壳的血气和灵气化作血云当做了一个储备袋。

    就在这时候,张玉皇张二公子驾驭那一根发簪终究是杀到了赤明之眼所在的那高塔下方,虽然那高塔还未完全完工,但是几近宏伟,半耸入云霄,几乎可以看到整个起伏的十万大山。

    姬十七对着张玉皇笑道:“我们先断了祂的根,端掉了血池再说。”

    随即手中天蛇宝杖大麻花对着足下的地砖就是一杵,随即坚硬的石地板片片龟裂,随即冒出丝丝血气。

    张玉皇微微漏出奸笑:“先端了血池没然后再弄偷这塔,道友啊道友你当真是坏的没谁了!”

    姬十七黑袍下的脸微微笑道:“彼此彼此”

    此刻金色的神性虽然依旧缓缓流动,但是并没有预想中的严重,当然这都是张玉皇大天尊这一具仙身能干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老巢被端了

    这可当真是一条绝户计。

    若是做成了那赤明天帝必然首尾不能相顾,只能困兽犹斗一般死磕和阙城这个契子,不然此刻的十万大山之中没有那么多血气够祂调用。

    就在这时一只拳头大小的异鸟飞来,停靠在敦煌君的肩头。

    敦化君进的此,却是身形一闪径直回到城中,倒是把文海贾夫子看的一愣。后者也顾不上询问,倒是知道事情因是有了变化,所以当务之急是拖住赤明天帝这尊邪神。

    文海贾夫子这时候手中持一件白玉圭,笑着对赤明天帝说道:“不知该如何称呼,是称呼你为血神还是邪神,我们是改日再战还是挑灯夜战。”

    原来这规模宏大的斗法竟然是直接到了夜间,而这十万大山被四圣大阵压制竟然分辨不出昼夜,听到文海贾夫子这样说,城头的众人顿时感觉饥肠辘辘。首先便是从凡人士兵开始,竟然掏出了干粮就着腰间的睡袋开始吃,片刻后倒是有金丹长老也忍不住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看到这不约而同开始整整齐齐吃食物的一幕,赤明天帝坐在巨大血魔法相上都是气笑了,愚昧无知的蝼蚁都到了这时候还只知道吃喝。因为刚刚元神其实已经被重创也需要世间疗伤。赤明天帝冷漠的脸上漏出一丝诡异的笑:“让你们的士兵加紧吃喝,我们斗了两场,也该让我手下这万千丧尸一起上来给我增加一些乐趣了。”

    随即便在高大的血魔头顶依旧坐下,而那断掉的一角此刻正缓缓地重新生长出来,血红色的肉芽一层覆盖一层开始生长这巨大的角,其实这角已经有一根四五人环抱的柱子粗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边诡异的默契停战倒是出乎意料。

    文海贾夫子是因为看到敦煌君匆匆而回,知道这不是怯战的意思,而那赤明天帝元神受到冲击反而也需要一个时间来稳定元神法相之间的磨合。

    随即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整整齐齐达到是数万的丧尸在城外缓缓列阵,赤明天帝的红衣迎风起舞笑着说:“只要修出元神的修士不出手,挡下我操控的这些傀儡攻城就可以了。”

    说完却是笑看林中丧尸出的林中列阵。

    由不得和阙城上的三教尊长不答应,因为三教尊长清楚赤明天帝需要疗伤恢复元神受到的激荡,而赤明天帝也知晓三教尊长怕自己不择手段的出手,于是一来一回双方倒是斗的有规有矩的。

    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城池虽然是一座城寨的模样,也没有驻扎多少人,城墙也只有两三丈高,可以说是一座孤城,还是绝地的孤城。

    而攻城的是数不尽的丧尸,已经出现列阵的已经不下万人的规模了。

    此刻城头山不仅在简单地吃喝,而且还在加紧备战,哪怕是早有预料了,此刻也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哪怕是这数百人,其中尽数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而老兵之中海油老兵油子,居然在城中操起了仅有的两三家铁匠铺,兵器坊。纷纷开始生起炉火,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准备,毕竟刀手的刀是需要磨的。毕竟一路上是有修士护卫的,那么多长老的乾坤袋带来了不少箭矢,而这些箭矢已经一桶一桶的放到了适当的位置。

    此刻文海贾夫子已经回了城,此刻坐在昙至佛身边,正在细细的斟酌看对面那血海之中血云要消失多少才够修补好至佛那一钵一掌造成的伤害。

    而此刻的赤明天帝一声血红的衣袍微微绽放出隐隐约约的血光,依旧是斜靠在巨大血魔法相的巨角上带着笑意看着下面的排兵布阵,因为这一切都需要万千个自己的念头来完成。而自己座下巨**相的身躯此刻正在缓缓吸收血海血云之中生长出的血红色肉芽来修补,然后暗暗滋养受到冲击的元神。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而这时赤明天帝内心之中不安更加严重了,因为自己的血云已经隐约和赤明之眼的高塔有些脱节了。

    要么自己放松血云覆盖到的地方才能和赤明之眼的高塔相互连接,要么就要脱离赤明之眼,依旧狐假虎威为对方以巨大的压力,好迫使对方交出那个言词挑衅身着魔之甲的花袍小子。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自己那半身是如何被杀掉的,以至于只有那不能被溟灭的真灵回归。就算是自己元神受了重伤,不能迫使对方交出那小子,也一定要拿回六柄赤血魔剑,当然这是最后的底线了,因为一起七把赤血魔剑是自己载杀伐血道的载体,说的透了便是将来成道的兵刃,被别人拿去顶多是当尚好的灵剑法器用,可对自己来说太过重要了,里面有一丝元神烙印,也就是还有寄托其中的法力愿力。

    此刻看着下面这些注定要去送掉的炮灰丧尸,赤明天帝没有一丝怜悯,反正都已经死了,为了自己的目的再牺牲一下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所以宁愿血云脱离赤明之眼的高塔也一定要吓住对方,不然凭借一张盾便接下自己一击的那个神秘人和眼前还未出手的这两位,就算是自己要拿下这个契子一样的城池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而这些代价是现在失去了被羁押数年的那个半身之后的自己不能在付出的,不然的冲进中

    原之地就是一败涂地。所有的一切,就算是割据一方缓缓恢复实力的地盘都是需要实力说话的。

    所以兵行弄险也是赤明天帝不得不为。

    而此刻的赤明之眼所在的高塔塔根之下张玉皇手中那枚银发簪正在被轻轻转动,此刻姬十七一声黑袍下正在细看这满布符文的高塔。片刻过后姬十七缓缓笑着说了一句:“如果此刻我们动手,那一边的赤明老魔立马就会知道,但是如果不动手时间又会拖得太久,所以道友一会我打开进入地宫的通道后,张道友你就要迅速除去一路上所有的丧尸,除非必要我不能动手,你准备好了嘛!”

    张玉皇一手拿着那枚银发簪,一手持有那一柄短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准备好了,你动手吧!”

    随即姬十七微微一笑,双手持定天蛇宝杖,口中发出了一句莫名的古老咒语。随后却是一杖杵在赤明之眼这高塔的的墙壁上,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嘶吼着,赤明之眼发出的凄厉惨叫,随即像是被重创了一般,虽然这只巨眼依旧保持还未散去,但是那照耀十万大山的血光已经黯淡了许多。

    正在排兵布阵的赤明天帝犹豫一瞬,原来还有人去偷自己的老巢,自己早已经准备了大礼等候。

    赤明之塔上面的巨眼未消散,说明去的人实力不是足够强大,至少是没有神格水准的修为,顶多是一个元婴合道的修士,若是一个越过五境门槛的陆地仙人出手,此刻赤明之眼的反应不会这样微弱,只是减淡了血光照耀的程度。

    赤明之塔最大的作用便是接送自己的元神回归地下宫殿,自己元神在血云之中才能行动如此迅速,须臾之间万里之地。虽然此刻的自己断开了和赤明之眼的联系,但是自己的元神瞬间回道血云的边缘去离开赤明之塔也相差的只有数千里之地,以这半身血魔法相可以在血云任何一处出现都不是问题,那区区千里之地就算是驾驭半身法相回去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元神在何处,这血魔法相便可出现在何处,血云如此广大即是一种实力,又是一种实力不足。因为若是完整的血魔法相,自己回去也不过须臾之间,那还用的上这半吊子的秘法神通搞什么血云漫天。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要摆出架势不然唬不住人,自己此刻虽然有神格,有对大道的理解,毕竟实力不足失去了半身。

    等自己驱动丧尸与这城池之中的修士凡人大军大战一场后,取回了赤血魔剑才好回去看一看那断掉自己老巢的何许人也。而自己也为对方早早的准备了大礼,这礼绝对个够对方喝一壶的,便是仙人也不一定能逃去性命。

    此刻张玉皇看着姬十七一宝杖敲在那满布密文的高塔上敲出了一个一人可过的大洞,痴痴地对着这位道友说道:“姬道友,你这一下还不惊动那老魔!”

    姬十七一笑:“我这已经是最克制的出手了,虽然惊动了祂,但是还不足以让祂回来照看这里,所以我们一路下塔进地宫吧!”

    张玉皇稍稍退开两步:“你不克制的出手的意思是一下就敲打这座高塔。”

    姬十七一摆手:“按照你这样说差不多吧!一下敲不掉的话最多两下。你先还是我先!”随后指着眼前那个大洞。

    不得已,要开路的张二公子只好率先钻进了撬开的那个洞跳了下去,片刻后传出声音:“你下来吧!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随即姬十七跟着跳了下去。只见得这石壁上竟然全是灰白色的石块砌成,别说有藤蔓之类或是飞灰,简直干净的不像样子,看来这位赤明老魔竟然还是有洁癖的主儿。

    因为这一具花溅墨精炼过的仙人蜕之中虽然驻有七魄,然后其实五魄的力量都几乎到了极致,所以才有一开始把御神机与邀月欲织心安置在那号角之中,现在虽然七魄在身,但是始终有灵魄在安眠沉睡,所以虽然力量负荷极大,也没有崩裂掉这仙人蜕。而此刻恢复道姬十七的灵识还是因为那万千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之中散落的灵识构建了一份最初的向道之心。所以此刻的姬十七的的确确是光明圣尊,虽然没有三魂在,也不是最完整的,但是却是可以算是最初向道的光明教主了。

    姬十七笑一笑:“看来这老魔颇爱干净,除了血腥味连墙壁都是干干净净的。”

    张玉皇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只怕是姬道友你没有看清楚,是里面这位邪神爱干净吧!”

    顺着张玉皇的银簪看去,一个石壁花窗透着影,里面一个巨大的血池其中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此刻还没有找到门户,就像是真的没门一般,灰白色的石块密封的严严实实,朝外的一面是密封的,没有留门窗。而朝内的一面也是一堵墙留有花窗,而两道墙之间的甬道像是盘旋而上高塔的过道,这过道看样子一定是上下通行的。

    仔细又瞧了一眼,这次看清楚了,一条巨大的血红色巨蛇,正盘着身子微微有些吐信的在酣睡,恍然之间还有鼾声。

    透过花窗能看到的有一个门户,姬十七和张玉皇都是微微摆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一遍小心翼翼的走,果然片刻后看到一道门。

    这高塔竟然是一个双环结构的,而看样

    子每一层向下的过道都是要经过中间位置的,而这一层就有一位身躯庞大血红色巨蟒盘踞,看样子那赤明老魔还是留下了看家的手段的。

    姬十七微微叹息:“原来如此,赤明老魔倾巢而出,如此的有恃无恐,原来留下了毒五圣看护赤明之塔,还好我们刚刚进来的足够小心谨慎。”

    此刻张玉皇把手中那断剑插回了腰间,因为不用短兵相接了,这过道又窄,两人并行都有些勉强,手中那枚银发簪微微发出淡淡的银色光晕,照亮了甬道前进的路。以至于两人刚刚前行的时候,姬十七一头撞在了张玉皇的背上,一时间撞成一团。

    “什么是毒五圣,就是眼前的邪神嘛!”

    姬十七微微手中运转灵力,手中的大麻花老树根一样宝杖亮了,正是原本骨玉权杖镶嵌进去的位置。此刻微微的纯白光晕果然照的比那银发簪亮多了。

    姬十七没有回答张玉皇的问题,反而是说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弄得再亮一点,你用发簪小心戒备,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亮度,既能让你看见路也不至于立马惊醒这血神蒙蔽了灵性的毒五圣之一。”

    随即手中继续微微收放几次灵力,片刻后果然一个合适的纯白光晕出现,颜色有些冰冷,但是刚好足够照亮这漆黑的前路。

    空出了一只手的张玉皇生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微微贴靠外的墙壁让出半个身位以便于姬十七把手中宝杖微微前倾给自己照路。

    因为甬道狭窄,两人几乎是半贴着一起走,张玉皇的手微微扶住姬十七未持杖的手,算是带路了,以至于一开始姬十七还缩了一下手,张玉皇指了指这狭窄的甬道微微摇了摇头。

    张玉皇张二公子随即伸手等着的,姬十七无奈只得把黑袍大袖一卷,卷住了自己的手然后让张玉皇牵着慢慢前行。

    此刻这不时片刻便有一个花窗,都能看见那正中间那一条巨大的血红色巨蟒,此刻虽然是在睡眠之中也在轻微的吐着分叉的舌头。此刻的这赤明之眼所在的高塔应该是刚下地第一层,地上的时候便十分阴凉了,此事不仅阴凉还更加阴森。渐渐地稍许开阔,只不过那血红色的气息也更加明显。

    张玉皇站着口信说道:“好像有门。”

    姬十七道:“等一等,十万大山的苗民和巫月神殿之中用五虫作蛊作药,所以奉为五圣叫做毒五圣。就和所有的山兽神一般,因为有了修为和愿力,这些没有封正的神也有神格,或者说是神性。毒五圣便是五毒之虫成圣,具有一些神性。因此对张道友来说他们算是野神吧!毒五圣被世代的苗疆之人世代信仰,所以还请道友收下留情不要打坏了,一会我告知你暂时镇压祂们的方法,我再找机会解救吧!”

    张玉皇张着嘴说道:“这么大,你还要求我不打坏!我这具身体也只是仙人,弄不好也会死的!”

    “嘘”

    “小声点,若是惊醒了就要花费更大的力气了。”

    随即姬十七摆开被牵着的手,在大袖里面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倒在了一起调和成了一包药粉交给了张玉皇。

    “给你,在门口烧了以灵气吹进去。”

    “自己记得蒙好口鼻。”姬十七不太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此刻塔内死寂无声,仿佛一只坟墓一般,而这原本就是一座封印赤明血神的封印之地,说是一座墓的话倒也有几分恰当,葬神的嘛!

    张玉皇有些不放心,手中这一包药零零总总加起来不少,足够大半碗的药粉了。

    不得已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不会害我吧!”

    姬十七用手中宝杖照亮,一遍以眼神催促,此刻见得这样问微微点头。

    张玉皇微微把那一包粉末以一道火符点燃,然后看到冒烟迅速丢了进去,然后和姬十七一起趴在一个最近的花窗上盯着观看,这动作一气呵成。

    姬十七手中的宝杖的灵光也熄灭了,想必是故意的。

    就在此刻就瞧见里面发生巨大变故,原本酣睡的巨蛇醒了,此刻极度愤怒血光大胜,展开巨口嘶吼,突然直接迅速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然而原本有些鼓起的七寸之处竟然展开了一双翅膀,带羽毛的那种。

    张玉皇用擦汗用的手巾蒙面,免得刚刚被呛到,此刻却是自己掀开一点点以口型问道:“你究竟下的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

    因为就在这一刻,里面的血红色的巨蟒展开双翅开始扑腾,终究是撞击护阵一般的翻了数次后一翻肚皮像是死翘翘了。

    看到姬十七不说话,里面巨蛇神祇已经被毒倒了,虽然是邪神,但是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张玉皇忍不住小声又问了一句:“姬道友,你这下的什么剧毒,就这样毒翻了一头邪神。”

    “就是雄黄硫磺加上海量的迷药,等一会儿我们再进去,这会儿里面太难闻了,也不是毒倒的,而是祂受不了自己给自己撞晕的。对我们来说无毒的雄黄,对祂来说是剧毒了。”

    姬十七淡淡的说道。

    就在此时里面血光一闪,那血红色巨蟒的尸体被一道强大的血光吸走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子不语

    血红色的巨蟒凭空被血光吸走了,则说明这有应对的机制。

    姬十七在这一片死寂的石塔甬道内此刻却是手中宝杖上再现浩白的光,随即一甩手拉住张玉皇张二公子的手腕,随即就在这白色浩光之中迅速通过了这中间大室的血色空间,直到过了另外那一道门看到向下的阶梯这才松手。

    姬十七踢了踢脚边刚刚那血色巨蟒冲撞禁制掉落的碎石,能听到轻微的回响,随即一踢脚出去,那一颗碎石叮咚的作响掉落下去数个台阶,姬十七把手拍在张玉皇的肩头:“张道友,你的事来了。”

    “这塔中有这么多异类!”张玉皇不得已只好再次催动手中银发簪,穿空而去摧敌首脑。

    此刻远在和阙城外排兵布阵的赤明天地微微惊讶:“咦,有些本事,竟然能过掉血蛇的阻拦,陆地仙人的境界能逼退或是重伤一位神祇,哪怕是为野毛神也是了不起的。那就看看你们下一关能多快通过了。”

    随即那些被催动的丧尸开始一波一波的有些机械还木讷的开始攻城。

    和阙城头的文海贾夫子忍不住问敦煌君:“先前行事大好为好要撤回阵内。”

    “因为我们无法完全灭杀掉这位邪神,也没办法把祂的那一丝真灵完整的送入轮回,所以只能等可以送走祂的人来,夫子可曾见得那血神足下的血云之海还有那么多,我们若是不给祂机会,祂怎么会上钩!”

    敦煌君回答的前半段诸位无话可说,可是后半段有些云山雾罩的。

    不得已文海贾夫子又问道:“现今的后生都这么厉害了?”

    话是问给昙至佛和龙虎山大天师的,立马又问了第二句:“就算是钓鱼,可那有鱼在这边,而那鱼饵下在那边的道理。”

    敦煌君摇摇头:“贾夫子,是饵下在这边,还要逼着这位邪神咬钩,然后等那边抄网。”

    昙至佛微微点头:“难怪一开始你就说这邪神杀不死,只能是尽力消耗祂的血气,看来你早已知晓如何送这位邪神去轮回,只不过你说的饵。”

    敦煌君肩头那黑色的乌鸦一展翅此刻落在了慕容子明的肩头,敦煌君微微点头:“最大的香饵在这里。”

    “魔宗首徒”

    “魔宗首徒”

    “子明师弟”

    “魔宗首徒”

    “慕容隆......道友”

    发出惊叹的分别是龙虎山大天师、文海贾夫子、慕容随遇、安陵君,最后一位叫慕容隆道友的是慕容瑶,也就是子思。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关系亲近,只不过如今情急之下叫了本名,一时间反应过来又加了道友两个字,毕竟家中规矩不可废,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前辈高人的面不能少了对魔宗首徒的礼数。

    看到这有些生分的慕容瑶和慕容隆,敦煌君微微摇头内心忍不住叹息:这真是造化弄人,还得小辈们自己走出来,解开心结才可以面对,这种场合说这些事多说无益,还会引起正魔争端。

    此刻城下的丧尸正在一波一波的送死,那些弓手却是箭无虚发,从一开始的射中身体,到后来找到关隘点着心脉和头颅射箭,自然效力更高,可是那些被射杀的丧尸似乎如泥土一般腐朽,然后城下聚合的丧尸竟然慢慢的垫出来一道斜坡。

    此刻那墨家钜子禽老和昙至佛都明白了敦煌君是在等魔宗的那一位回来收拾残局,墨家钜子禽老手中再次出现了那片龟甲,也就是一开始化作那片盾牌的那一枚,缓缓说道:“敦化君与人有了约定,能成此事的有一半的把握我们都要尽力促成此事。”

    “那一位答应出手了,慕容小子你说句实话。”禽老此刻微微有伤在身脾气不是很好。

    “谈不上答应与正道合作,只不过他会出手,至于多少把握,前辈觉得我们的把我会比他更大嘛!”敦煌君此刻却是站在了慕容子明身边,刚好看到小乔绯烟,于是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小乔前辈,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是此行你把魔宗首徒护持的好,想必他多少会卖你一个情面的。”

    不老魔女小乔绯烟冷冷的说道一句:“这话你说的有把握!”

    “至少我比前辈更了解他。”敦煌君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信。

    此刻那位文海贾夫子大约是猜测到了问道一句:“此次魔道留有后手,慕容小子你照实说,若是有我正道尽力配合就是了。此刻大敌当前,我们没有降妖除魔的手段,不能除恶务尽,所以这年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服高手就得死!本座服了,儒门此次顺着魔道就是了。”

    “君子一诺,五岳为轻。那就请三教尊长放下算计,尽数消耗那位邪神吧!至少魔道比我们对这尊邪神的了解更多。”

    就在这时却是慕容子明腰间的巨大牛角号角之中掉出一个黑色的毛团,开始掉出来便是茶杯大小,哧溜溜就地一滚却是越滚越大,竟然变作了一个一尺大小的狮子狗,正是乌云盖瑞雪。

    慕容子明原本以为掉东西了,此刻却是刚好捡起这麒麟兽化作的拂秣狗。此刻的狗嘴里叼着一个香囊,敦

    煌君顺手接过,拆开一看却是里面一张方巾上面写着:子不语,怪力乱神。一样的话写了五遍,最后却是单拖三字:“拖拖拖。”

    敦煌君看完把这一方丝巾展示给几位前辈大概瞧见了一眼,文海贾夫子微微笑的有些难堪:“这是信不过我们,所以早早拿话拿捏住老夫,其智近妖。既有帝王之心智,又有帝王之心,非是人臣,而是人主。慧极必伤,何苦来哉!”

    敦煌君知道这是贾夫子在说当年的事,三教算计一位后辈,此刻却是解释给另外一群后辈听。敦煌君不愿意听这些话,微微摆手:“看陌上花开蝴蝶飞,念他眉眼如初。前辈解释给我们听没必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与我们而言都是空谈,眼前这一尊血魔才是今天该解决的问题,诸位前辈想得太多也想的太远,念头不通达经常做错事也就不奇怪了,凡事还请就事论事!”

    这呛白有些不像平日的敦煌君,此刻积累的剑意有些锋芒毕露了,这和平时极其不一样,片刻后又自嘲道:“人生那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想必此刻诸位前辈之中没人再有那魔宗首徒出去和谈的吧!”

    这话问的突然,也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小乔绯烟微微笑道:“现在要动魔宗首徒就要先问问我这位魔宗弃徒了,诸位最好不要妄动的好。”

    墨家钜子禽老一瞪眼看着这位不老魔女,后者微微笑道:“前辈要是动手我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此刻我笃定前辈不敢动手,不然须臾之间这一成金丹境修士便在我一弦之间。”

    **裸的威胁比讲道理实在的多,这同归于尽的做法,这些陆地神仙的长辈自然是受得了的,可是他们受不了的是若是死了慕容世家这几个精锐后辈,且不说敦煌君的反应。便是小乔绯烟所说一弦杀掉一城金丹境修士的长老,这个代价三教尊长都受不了,且不说好不好交代的问题,此刻对面那一尊邪神,闹内讧了就没出邪神这说法了。

    年长一辈包括国师莲花生,白道然和陈元直都不得不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出手。

    昭云探花此刻忍不住问了敦煌君一句:“听闻敦煌君也是各家名士之中的一流人物,为何今日一直做和事佬为魔宗首徒说话,要知道可是魔宗首徒杀了十来位正道金丹长老。慕容世家的名士风采便是如此嘛!”

    这话说的正气浩然,敦煌君却是微微摇头只当没听见。

    文海老夫子不的不开口说道一句:“探花郎,敦煌君是为正道好,这位魔宗首徒的师傅要来了,敦煌君是提醒我们再有小动作,那位主杀起人来就不需要讲道理了。和谈之事针对魔宗首徒是三教没有拿定主意,要是魔宗首徒要讨公道找我们三教就是了。”

    “如此甚好!”慕容子明肩头的乌鸦突然口出人言,而手中抱着的拂秣狮子狗却是冲着这位儒道圣贤龇牙咧嘴哼哼了。

    文海贾夫子又是好笑又是古怪,正想分别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却是微微拱手对着子明一礼说道:“原来光明教主早就到了,却是戏耍的我等几个老骨头好苦。”

    昭云探花一时头皮发麻,这就是那位自己师傅说的那位师兄,如今变得如此阴诡难测,果然是道走偏了。非是以浩然正气替天行道,可是听说那位颇有魔道君子风的师兄所修浩然气霸道非常,非是寻常之人可比,那位师傅曾说自己相差甚远需要藏拙。此刻忍不住以心声呼唤:“先生,在嘛!”

    “在的,何事。”同样是心声作答。

    “那位师兄既然到了为何还不现身,如此阴险是要坐收渔人之利!”朝云探花的问题提的尖锐。

    同样那位无所不在的先生因为赤霄宝剑在自己身上还可以以心声作答:“祂还未来,此刻到的只是灵识封,放心祂若是来了看着我的份上也不会和你计较。数日前敦煌君已经陪着祂见过你了。”

    昭云探花心思微定,倒不是怕那位已经不算是师兄的师兄找麻烦,只是有诸多疑问想当面问一问,此刻那剑中寄托的芈先生的灵识如此作答,自然是有把握的。

    可是就在此刻一道心语在昭云探花心头响起:“先生就这么肯定我会卖你一个面子不计较,说大话了吧!毁了我两柄圣器不说,此刻还觉得我会卖先生一个面子,当真是好天真,我眦睚必报,先生等着接招。”

    “这是幻术。”冲霄浩然正气再起,昭云探花此刻心头清醒,却只是见得那一只看着自己的乌鸦似乎在笑。

    昙至佛和龙虎山大天师还有文海贾夫子、墨家钜子禽老皆是微微眼神交流,此刻魔宗首徒身上被一股圣气笼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出自肩头乌鸦还是手中抱着的那拂秣狮子狗。多数应该是那乌鸦吧!

    四人不可察觉的微微点了点头确认。

    敦煌君把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忍不住内心想笑,这些前辈真是人老成精。可惜已经被钓在金钩之上了,此刻不敢胡乱作为的,只能依旧看这情况正魔协作行事。

    无尽的阶梯终究是有尽头的,张玉皇在姬十七照亮前路的时刻一路蜂拥杀掉那些丧尸

    ,终究是杀干净了下的有一层,只不过好死不死便是仙身也被一个半死的丧尸一爪子抓在了腿上。

    等又到了有百花窗的甬道,看到里面有一直巨大的血红色三尾巨蝎的时候,终究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张玉皇把自己的裤管拔的老高卷起来,发现已经不是抓伤了,而是一片淤黑。这是已经中了血魔的诅咒了,而这诅咒便是张玉皇已经被那位赤明天帝标记了,一旦出现这种整片黑色,那就说明赤明天帝是知晓张玉皇的存在的。轻则会寻仇坏掉这一具仙身,重则和那毒五圣一般的惨淡下场。

    而此刻的张玉皇一阵条腿都是黑紫色了,就差没有缓缓变红了,然而还有扩大衍伸的趋势。姬十七微微摇头:“竟然扩散的如此之快。”神色凝重,随即便要解开张玉皇的半身皮甲查看一下胸口,那里知道这一位也是喜欢玩笑的主:“一路同行,你就不怕寡人真好色,男女不忌通杀!赶巧教主长得还不赖!”

    “那好,你还是先瘸着吧!等你要死不活了我再救你!这时血咒,毒五圣便是你的前车之鉴。”姬十七说的轻描淡写的,随即起身便打算继续前行。

    “你还真打算见死不救,好歹盟友一场!”张玉皇靠甬道也不起来撒泼的架势。

    “你的意思我是断袖!”

    姬十七兜帽下回眸一眼,随即手抚在了灰白色的墙壁上。

    “原来这样啊!很巧,我也不是!”张玉皇倒是会找台阶下,随即见得姬十七从甬道石壁上拿下去扶着的手,随后一个清晰的掌印五指清晰。

    这时候姬十七把一个半尺长的擀面棍递给张玉皇,意思是你咬着。

    张玉皇内心嘀咕也不知那一只大袖之中装了多少东西,这等做饭的玩意都有。只不过此刻何用,也就不计较这擀面皮的东西怎么来的了。

    姬十七不知何时左手戴上了金色的指甲,食指和小指各自一枚,天蛇宝杖照明用的也交到了右手。此刻却是眼神之中金光流动,没有人性尽数是神性的神彩。

    金色指甲上白毫绽放,一股焦胡的味道从张玉皇的大腿根一直缓缓的烧到了被抓的位置,疼的都闭眼了也没干叫出来,不然此刻引来了丧尸怎么办。姬十七此刻口中颂这莫名的巫术咒语,却是那原本祛除血咒太曦神辉烧的焦胡的那一条线正在缓缓被巫术治愈,那强大的治愈之力正是来自那金色指甲上此刻如水波流动的月华。

    张玉皇也是没想到此刻眼前这位不知道称呼姬十七光明教主妥当,还是眼中神性流动教东皇太一妥当,竟然如此善解人意尽数治好还不留疤痕,这一手确实厉害。

    其实张玉皇知道自己真灵可以走脱,只不过这一句仙身要交代给那位赤明老魔,虽然有希望,其实还是有一份恐惧和绝望,因为此刻的张百忍和张玉皇是两个人,毕竟不是那位高坐在九层天之外的那位大天尊,只是两个在中土神州办事的念头,是不是一道分魂都不知道。但是若是中了血咒真被那位炼制了,世间在没有张玉皇这位张二公子。

    “现在好了,准备办事,里面那个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恶搞定,不要再中血咒了。再中我就不救你,该自己动手一路打下去的划算。”姬十七的眼神终究是恢复了正常。

    张玉皇勃然色变,双腿自然发动就准备跑,像是被丧尸要抓到屁股了一般的跑,只不过肩头有一只手拿捏得稳当:“你去哪里,从这边进去。”

    双方僵持片刻,终究是那一只手不知是有神通还是咋回事,捏的张玉皇生疼,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正在低眉浅笑。

    此刻张玉皇再也不觉得好看了,刚刚已经体会过了自己就是这仙身可能也经不住这位姬十七光明教主此刻的一巴掌。估计若真打了,自己和地面上那被一袖子拂成飞灰的丧尸也差不多的结局,自己可能会玉骨冰肌掉落几块舍利子或是人蜕丹。

    “我自己进去,不会影响发挥的。”张玉皇小心的拍了拍自己肩头那带有金色指甲的手,这一对指甲不知是何时带上去了,原本好像在一层和地上的时候左手之上明明就没有金色指甲。

    “不,我告诉你怎么打,我们需要配合一下。”此刻这位年纪轻轻便是八百年来魔道的光明圣尊,堂堂魔道之主眼神之中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叮嘱的仔细,就是张玉皇也没想到这一尊毒五圣之一的血神还可以这般杀。因为姬十七那张脸上此刻写满自信和舍我其谁的架势,仿佛是每一处都鲜活了,再不是那般神性出现吓死仙人的情况。只不过这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找到了临时控制住双眼之中神性流动的方法了,但是此刻张玉皇不得不信这位,因为不信的代价可能是立马就捏碎肩头这种。

    只不过看到那眼神之中最终真的没有金色的身形流动了,张玉皇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姬道友,恭喜啊!你找到了压制神性的方法了。”

    闻言的后者微微点头。

    随即一把把这张玉皇推进了血红色的大殿,面对那三条尾巴的巨大蝎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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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友收藏推荐啊!本作者第一次在这里发书啊!拜托了!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姬天佑年少成名,何等风光。承职帝国执剑上卿,监督仙门百家,战功显赫被封为平西王。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破教而出去当......易道吟之一枕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易道吟之一枕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