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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面谈

    一时间的无话却是让这道隐纵横子大感头疼。

    这些日子他可是领教到了这君尘缘的百无禁忌,真的就是左道三千,十足的大魔头,各种癖好就是他这清心寡欲道家高士亦是受不了。

    脾气火爆些的儒藏卿万卷没挨过几日就逃了。

    这君尘缘对释尊法明王来说简直就是时时的魔考,这金刚明王亦是招架不住,不得不菩萨低眉,只说教中还有事先回光明顶。

    倒是卿万卷义气一点,约好过几日和纵横子换班。

    正待道隐纵横子想怎么岔开话题,送这小祖宗进石窟的时候。

    这君尘缘主动开口道:“老夫子,素闻慕容世家藏书颇丰,又知礼明仪。能否借几部书看看,无论是三教九流,医卜星象,机关术数皆可。”

    慕容老夫子闻言先是一愣,摸摸胡子沉吟道出:“慕容世家天一阁欢迎君先生来访。”

    慕容恪也是吃不准这君尘缘是男是女又不好贸然询问,只好以先生称呼,对他来说却是实打实摆低姿态来和一个后辈说话。

    听到天一阁一访,君尘缘咯咯笑的甚为开怀说到:“慕容老夫子,你看我这残身是有能力到处走的嘛。”

    君尘缘这说话闹得慕容恪也是有点尴尬,还未待慕容恪开口,就又听到君尘缘开口道:“非是要看你慕容家的武功秘籍,只是想看看藏书,各种杂书皆可。就算是武功秘籍,你看我这能练嘛!”

    听着语气这君尘缘还是没有修为的,至尊一行以及慕容家二少一老皆是一愣。

    君尘缘淡淡开口道:“圣教主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文韬武略名满仙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八卦术数样样精通。医卜星象五行阴阳,奇门遁甲皆若掌中。儒经佛法道藏巫祝,问剑天下谁堪伯仲。与他而言,我就是个闲散废人,只是闲来无趣向老夫子借几本书看看。”

    听他这一通抢白,倒是闹得好像慕容老夫子很小气。

    辽东君慕容泓见自己叔父有点尴尬不好接口,于是主动开口说:“此事容易,以后让瑶儿随遇子明回桃花坞的时候带

    过来就是,不用让君先生劳累。”

    辽东君开口君先生的叫也是吃不准这君尘缘是男是女。

    这一开口不由得让道隐纵横子心里暗暗着急:“只怕诸位这是自己送魔头嘴里了。还连带送上三崽。”

    这时候君尘缘像是看透了纵横子的心思,直说道:“道隐哥哥不必这么挠心,我也只是看看杂书,不耽误你的正事。一会那子明小友买回吃食了你记得付钱。诸位,还有慕容夫子,尘缘残躯不胜劳累,先回去休息,诸位与道隐哥哥叙话,容尘缘告退。”

    这时候道隐纵横子的心间响起一个声音:“我们彼此不干涉,亦不坏对方的事。算是一胞的亲情,不用谢我了。”

    这时候老夫子开口:“君小友请随意,天一阁的书除了慕容家的秘藏,皆可由三个竖子带过来给你看。”

    道隐纵横子听到此语,简直一口老血闷在心里,恨不得直呼老夫子不要上当受骗。

    憋闷的瞬间在心底再次响起一个声音:“道隐哥哥,尘缘以诚待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正待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堵在了嗓子里如鲠在喉。

    君尘缘自己滚动轮椅,又缓缓的向桃花坞石窟行去,一转眼已没了身影。

    这时候至尊夫人孙十娘终究是女子,心软,小声说到:“纵横先生却是为了陪同我等叙话,也不送送这魔君,他这行动多有不便。”

    这话虽然提到魔君,更多却是落到了行动不便上,恍然没有在意这魔君头衔在整个魔道的崇高象征。

    仿佛就是埋怨纵横子不知道疼惜佳人,浑然忘了正魔对立的立场。

    道隐纵横子一声浅笑说道:“我代尘缘谢过娘娘关怀,这些许小事,尘缘却是不需我等帮忙的。终归自立一些遇到磨难时会更好过一些,我圣教中人多有不少时候是需要历劫苦难的。”

    见道隐纵横子说的理所当然,在场的至尊李治,老夫子慕容恪,辽东君慕容泓,雁门君慕容麟却是都不太好说什么。

    老神在在的郑监摇头晃脑的倒是说了一句;“若是早两

    百年遇到这么个妙人,就算是老夫也一定会觉得老天不开眼,天残地缺到如此佳人身上。这两百年终归是看惯了生死离别,心都冷了。”

    至尊娘娘孙十娘却是捂住口笑道:“郑师傅,您能说出这话就说明您现在也觉得天不假厌,唐突了佳人。”

    郑监却是点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如此妙人已经年未见过了!”

    顿了一顿又道了一句:“十二年前的那一位也算的。”

    道隐纵横子听到说到姬太身上了,轻轻咳嗽一句:“圣教主仙去多年,还劳各位挂怀。”

    一转话便说到:“此番不才纵横子为完成先教主的遗愿,安排小随遇拜师慕容世家,中途多有波折,好在最后结果圆满。释尊那关也算过了,只是今后还望老夫子和慕容双贤多多费心了。敦煌君这师傅是教主选定的,想必自然是事必躬亲定会好好教导。”

    辽东君和雁门君皆是拱手称尽力。

    老夫子却是笑道:“那位卿先生常驻此间不就是怕慕容世家照顾不周嘛!想必就算有什么遗漏,卿先生也会给解决。卿先生行事果决非常,就算是和昔年的姬太比也是不遑多让了。”

    这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是老夫子笑脸说话,权当是打机锋玩笑之语。

    道隐纵横子不好怎么接,只得陪着笑上一笑。

    这时至尊李治开口道:“皆知三尊在光明教地位非常,不知纵横先生三位一身正教本事为何投了光明教这魔道巨擎。”

    道隐纵横子笑了一笑道:“圣教主也出身正教襄阳樊氏,堂堂姬家嫡子。投身圣教不正是天道循环嘛!我等三人虽出身正教,不过乃是不入流的散修,投身圣教又何妨。再说我等三人只是处理些先教主的遗事,并不涉教务,教中事还是阴圣座一言而决。”

    这些话棉里藏针,不仅堂堂正正回应了投身魔道,还说的理直气壮。

    话语一顿纵横子反问了一句:“不知至尊觉得,正教中人若作恶和魔教中人作恶有何区别。”

    闻言至尊李治不由得一愣,至尊娘娘微有怒色

第七十六章 手谈

    不过这脾气火爆的孙十娘却是不好失礼,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皱了皱眉头。

    沉吟片刻,至尊李治微微一笑,坦然答道:“正道之人作起恶来,只怕比魔道中人不遑多让,只怕更是诡秘难察。魔道中人作恶无外乎不过是手段毒辣,行事无忌。正道中人作恶,只怕首先恶的便是人心,手段阴诡难测甚魔道多已。”

    闻言道隐纵横子不由得低眉浅笑,还未说一语,生出了左右拇指。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曾听太哥哥品评天下年轻一辈,只说这一辈端的君子人物只有敦煌君和贤太子,其他人不论是人品还是修为都相差甚远。想必那位曾经的贤太子就是今日的至尊李道兄,这是天下人的福气!”

    说话的人正是君尘缘,人虽不在,声音清晰入耳,若在耳边低语,甚是好听。

    又是咯咯笑声传来,便听得一句:“既见君子,风雨如晦。”

    说罢便再无一语。

    安静一响,亭中诸人多数皆是惊诧这魔君忘尘缘修为高深,石窟内说话,确让人清晰入耳。

    就是道隐纵横子亦是觉得大为不妥,这君尘缘城府颇深,隐藏的好好地干嘛突然显露修为,是威慑还是暗有所指。

    吃不准他的想法,大大的不安。

    终归还是老夫子慕容德昭先回过神来,手指桃花庵石窟,开口问道:“这修为如此深厚?”

    道隐纵横子无奈开口道:“魔道实力为尊,若是没有通天的修为,如何能与圣教主比肩成为光明教的最高象征。”

    顿了一顿道:“只不过尘缘不太理会世间俗世,爱清静罢了。”

    这一顶顶高帽纵横子不停的给君尘缘头上戴。

    幽幽声终归再起:“道隐哥哥这般说,却是折煞尘缘了。我这闲散废人只不过混吃混喝等死,想要游山玩水都难。”

    却是在道隐纵横子心间响起三声琴响。

    道隐纵横子不好继续给君尘缘设置人设,亦是不敢戴高帽。

    只好顺着话说:“改日你要是想出去走走,我陪你

    去就是了。”

    亭中诸人只觉得两人关系甚好。

    咩有惊觉有啥怪异。

    这时候空中娟娟下起小雨,滋润着大地间的翩翩翠绿。

    十里桃林中的桃花早就没剩下多少,倒是早已经生发出点点翠绿。

    象征着就算是精妙阵法也留不住多少桃花,道之自然,终还是要见新叶。

    正应了先前那一语:既见君子,风雨如晦。

    亭中诸人见的这新雨,放眼看去桃花坞,真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若道之奥妙。

    见得这等美景,道隐纵横子不由得道心稳固,不觉想起今日的重点,于是开口道:“李道友是否有兴趣手谈一局。”

    见众人会神等待下文。

    于是坐正身子淡淡开口道:“圣教主当年曾从万里外昆仑虚上挥剑斩来这今日的纵横峰,在姑苏城外枫林中一会天下国手棋侍诏。败尽天下十九道有名高手,在这峰上留字让天下一先。事后教主把与十九名大国手对局的二十一局汇编成《烂柯谱》。不才纵横子领受教主遗命,看遍教主遗留的残谱,是以代教主再次以烂柯棋局一会天下国手。棋局自然不白下,但凡胜者可从教主遗留手稿中任取一册,就当是棋局胜负的彩头了。”

    至尊李治笑道:“昔年姬道兄棋坪争胜,和大官子曹玄连对三局,大官子下的呕血不止。不知那三局可在这烂柯谱中。”

    纵横子微微含笑点头。

    老夫子慕容恪这时候开口道:“能否把烂柯谱给我一观,昔年曹官子的呕血三局除了当事人无人可知,就是老夫亦是免不了这个俗。”

    纵横子道:“未尝不可,请稍等片刻。”起身正待走向桃花庵石窟。

    “夫子,不日这里将再开天下棋局,您这样要观呕血三局实为不妥罢!”说话的正是进洞多时的君尘缘。

    闻言纵横子刚起身的又只好坐下,君尘缘的声音淡淡传来:“棋局之后,就算是烂柯谱送与夫子亦是无妨,只不过棋局未开之时曹官子的呕血三局还是不能看的。”

    场中静静的,未免有点尴尬,这时候君尘缘却是咯咯一笑,继续又声传来:“不若这样吧,把棋局的彩头加到胜一局者可在太哥哥的手稿中任选三册,武学铸术亦在内。各大仙门世家只要能出一百万两亦是可以下一局的。当然,各大国手和棋侍诏是不用交这银两的,毕竟是太哥哥的天下棋局。你觉得如何,道隐哥哥。”

    未等道隐纵横子答话,君尘缘便继续说道:“若是提炼过的精金铜钱一百枚也可以下一局,想必各大世家随便凑凑也是拿的出来的!不过这棋不能和道隐哥哥你下,得和我下才成。当然不能白让道隐哥哥你开这棋局,作为诚意了就是我不计较你们执黑先行的事了。”

    道隐纵横子沉吟不决,正这时候见得整个桃花坞里的又桃花飘起,原本已经没有多少的桃枝上又有几多新花苞待开,不由的会心一笑,那个人就这么答应了。

    见这桃花新开是那个人给自己的信,顿时下定决心,纵横子开口道:“尘缘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得反悔。”

    君尘缘魅惑的笑声传来:“君忘一向以诚待人,是几位哥哥心眼忒多了。先前道隐哥哥邀请李道兄的手谈也由尘缘代劳,待那位小友送来慕容家的鸡,尘缘用过饭后再来向李道兄请宜。”

    话未说完,言语停顿间,慕容子明拿着食盒已回到了桃花坞,待到对弈亭间。

    道隐纵横子却是笑笑道:“劳烦小友帮着送进庵内,想必这一饭之恩,魔君必有厚赐。”

    老夫子亦是微微颔首只说些许小事,一众慢慢叙话。

    慕容子明提着食盒,走进桃花庵,只见的当日简陋的石窟,几日不见早已被收拾成了一间雅室,又檀香缭绕,又花枝插在瓶中,又花苞点点含苞欲放。

    屏风后面正坐着一个人,正半依美人靠。

    慕容子明提着食盒绕过了屏风,只见的戴着面具只漏出眼眸的魔君手中正在给绣花针穿线,在榻边立着一架各色彩线的线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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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提携

    见得慕容子明进来。

    君尘缘却是笑着开口了:“小友但请少坐,待我忙完手中事物,你在侍候我吃饭。”言语间却是把慕容家的嫡传当做了自家后辈仆役。

    慕容子明心中顿觉眼前的人直爽大方甚和口味。

    若不是知道这是一位仙门前辈,不然定然觉得这是谁家碧玉小姐,少年心怦然心动。

    思绪间却是傻傻站在那里看君尘缘穿针,也忘记了动作。

    君尘缘手头边已经穿好了数十根,手中还有三枚。想了一想,却是顿了一笑道:“初来姑苏的第一餐居然是劳烦小友为我奔波,对我而言算是大恩了。这样吧,我孑然一身到此,有心想赐你灵兵法器却是手边没有。不若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一门旷古烁今功法如何。”

    听得君尘缘说话,慕容子明恍惚间才醒悟过来,惊觉慕容家的知礼明仪,急切说到:“些许小事,不敢劳先生厚赐。”

    后半句的说到先生的时候却是想了一想,眼下正魔对立,教派不同。自家长辈有与光明教有旧,前些日子也曾得到卿先生指点。

    慕容子民又接了一句:“晚辈曾得到卿先生指点剑法,又与子安道兄私交甚好。前辈是子安道兄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长辈,这点跑腿小事无足挂齿的。”

    惊觉自己说到腿顿时大觉不妥,又急忙解释了一句:“君先生,我没有...”

    言下之意是自己说话大为不妥,没思虑道君尘缘这身体不便,那轮椅就摆在石榻边上,言语间更是窘迫。

    君尘缘看慕容子明囧的样子大觉开心,便说到:“我不计较这些事的,但说无妨。你也不问问是那部功法就这样拒绝了。我的儒藏哥哥指点了你的是何剑法。”

    说起此事确实大对慕容子明的胃口,这下慕容子明确实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起了卿万卷那斩峰一剑。

    君尘缘待他说完淡淡一笑道:“随手一剑就值得这般钦佩,你可知你刚刚错过了一桩天大的机

    缘。”

    因为戴着面具,明眸盯着慕容子明。

    慕容子明见他言语间这般轻描淡写横贯四方的斩峰,心知对方又魔君的名号定然修为不凡,小心翼翼问道:“那光明教主的玄同道剑在您眼中如何。”

    君尘缘这一下笑的却是依在美人靠上有点后仰,手中的三根冷不防金针都有点拿不稳的样子。

    好在终于缓过来,于是正了正身子道:“你可知我与天佑哥哥修为在伯仲之间,这道剑在我这里何足道哉,何足道哉!你可知刚刚你进来,我心间道机乍现本想收你为徒,传你明气武典。你看我这光明一教的最高功法可曾是一门一家能比的。”

    听到收徒,慕容子明却是连连摆手比刚才失言提到腿还紧张,连连说:“万万使不得,我虽万分敬佩光明教主,却没有加入魔教的想法。前辈莫要害我挨板子,老夫子知道一定会打得我皮开肉绽。”

    君尘缘听到魔教,却是笑道:“你慕容家真是一个比一个书呆子,当了我的徒弟莫说老夫子不会打你,就是那位敦煌君也动不得你半个指头。怎生你家还是伽蓝释家,不曾闻正所谓不可说,法由意会,佛由心生,唯有亲身证悟才得佛法。你这门户之见小孩子气了。”

    这慕容子明却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见这位魔君如此贬低自家,不由得气结,口上却是不能认怂的,开口辩道:“正魔有别,道亦有别。言必称上古,已步可考证,只说近世亦只有我正教儒释道三家有飞升仙人,就人间而言能入修行第五步已不可考。光明教虽以光明为名号,却是魔道擎天之柱,且不说失却了八百年没有教主,就是光明教主姬天佑惊才绝艳,听老夫子说亦只是约莫达到第五步,约莫是陆地神仙而已。他身死道消,整个魔道中兴之象断然而止,说到底魔道昌盛也不过是姬教主天纵奇才,个人实力碾压群雄。”

    君尘缘听得咯咯之笑,虽然慕容子明言语直白,大体却是说的差不多。

    君尘缘开口道:“就如你说上

    古中古三代之事不可考,你只以第五步代指元婴后的修行路,说姬天佑是陆地神仙也不算错。不过说他不算飞升之仙却是大大的谬误了。你可知何为飞升,不过是修真元婴合道后度过天劫洗涤道身,跨过天门便是天仙,佛家便得金身,各家说法不一样而已。洗涤道身不入九天便是陆地神仙。也就是你刚说的修行第五步,道之羽化登仙,佛之涅槃证道,儒之超凡入圣。魔之一道称作不朽魔尊。左道三千法门全是以力证得,诚然如你所言近代我教鲜有人能越过魔尊,光明教历代守护长老也不过是和你正教持平的元婴合道,达到第五步陆地神仙或者是飞升之魔尊却是几乎没有。诚然如此你可知为何正教不干脆灭了我魔道,难道真是所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吗?岂不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看来万物不过是祭祀的草狗罢了。当年姬天佑是可以以一人灭掉整个正教的,长安之战的过程你自己去看你慕容家的秘藏,不过我可告诉你第五步后面还有第六步第七步。道之天启,佛之无量,儒之无矩,魔之天魔等等而言也不过是第六步而已,不过对你来说跳脱这个人间对你这小小的初入金丹修士而言还太早太早。”

    慕容子明被这惊天消息震撼的目瞪口呆,不由朗朗自语道;“那为何当日的光明教主还战死了!我家敦煌君还苦苦寻找他之遗物,以求寻得他之魂魄或是转世之身。”

    君尘缘听到敦煌君不由也是愣了一愣,转瞬隐去情绪问道:“今日给你说的事不过是闲谈,正教中修行到合道后也会有护世的陆地神仙为你讲解,前提是你能修到元婴合道境。现在再问你要不要当我徒弟。”

    慕容子明认真思索了坚定的摇了摇头。

    君尘缘见他这边坚定,于是淡淡开口道:“也罢,先吃饭吧!你帮我把西瓜鸡拆肉侍候我吃饭!”

    说完理所淡然的等慕容子明给塔用碗筷拆好一块一块净肉,慕容子明这吃货体质,身材高大却也熟门熟手的剔去骨头,简直是被当做仆役使唤了。

第七十八章 正魔

    话分两头,桃花庵石窟外的对弈亭,一众见的慕容子明送食盒进去。

    老夫子听闻道隐纵横子说有厚赐,不由得大感兴趣主动找话题各自叙话。

    德昭老夫子于是开口问道:“说这尘缘小友是魔君,想想都让老朽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刚才那一手传音,只怕就是老夫都不会觉得这是.......。”

    顿了一顿却又说:“他可是现任的光明教主。”

    道隐纵横子却是轻笑道:“他是魔道教主,却不是光明教教主,是我教最高象征,教务政务还是阴师兄打理。”

    这话大不合常理,至尊夫妇连带场中辽东君慕容泓,雁门君慕容麟还有白发的那位郑监。

    这时候道隐纵横子却是淡淡一笑解释道:“光明教主姬道兄已逝,光明教虽是魔道巨孽,光明教主等同魔道之主,但毕竟不是魔道之主。光明教的象征是一日一月,姬教主是那金乌炎阳,魔君便是那玉兔皓月。他们管的乃是大道兴隆昌盛,少阳不持久,孤阴不可长便是这个道理。圣尊魔君即对立又统一,天地万法殊途同归。”

    众人还在品味纵横子这话里的区别,却又听闻纵横子展眉轻笑道:“圣教主曾言:功法不分正魔,人心才分善恶。”

    见众人听得入神,纵横子直道:“既然圣尊言说功法不分正魔,人心才有善恶。魔君所修之道亦是修真之径,亦是证道之门。”

    说话间在场的都是高功之士,听得这论道皆是有所悟。

    白发苍苍的郑监终归是人老成精,开口问道:“这魔君如此高深的修为,为何身体有疾。”

    道隐纵横子笑言道:“尘缘所修乃是以力证道,不修功德。比起天佑道兄,不逊色半分。”

    闻言慕容德昭老夫子亦是开口道:“我正教皆是善修功德,才有飞升仙人。近世之人就算是修之第五步都是少数。当年的文武二圣中的武圣也只不过修到半步陆地神仙,我亦是据此推测出姬太当年修成第五步,只不过为何他之斗战之力胜过他人这么多。”

    道隐纵横子思虑了一番

    ,面有沉吟之色,像是下定决心再次开口道:“夫子是天佑道兄的半师,可知圣教主早慧之事。”

    德昭老夫子闻言点头表示知道。

    纵横子此刻却是真下定决心了,开口淡淡说道:“说来也不难理解,圣教主能被称作一个圣尊二字也不过是通解儒释道魔四教,得四教精意。斗战之力远超同辈不过正常之事。”

    “这怎可能”在场众人皆是大惊。

    慕容德昭老夫子摸着山羊胡子道:“再早慧亦不能通解四教吧!”

    道隐纵横子答道:“也算不得通解四教,教主仙去之时亦不过是解开儒释道三教精意,因魔道大道沉寂,只怕教主当年亦未能做通解重燃大道。若是做到了重燃大道又怎么会身死,岂不是后天证圣万劫之下不死不灭,您说是也不是。”

    这时候各人便多是叹息,重燃大道却是盖天之功德可超脱天道,别说今世之人,便是三古亦是难有人能开重开大道,比肩天道。

    道隐纵横子转化话题便请诸位一起请茶。

    茶桌上便有了一幕:孟臣淋霖,青龙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若琛出浴,凤凰点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三龙护鼎。

    风雅人也得都是尚同好风雅才能解风雅。

    是尔国风大雅。

    这时候桃花庵石窟内,慕容子明侍候君尘缘吃得月楼的西瓜鸡,已经快结束了,慕容子明不愧是慕容家的吃货,熟练的用食箸拆开鸡肉,在用勺子淋上鸡汤,小碗送到君尘缘面前。

    君尘缘理所当然一般大快朵颐,末了快吃完了,才问了一句:“你也可以吃的!”

    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我这里不讲究食不言,笑不齿,寝不语那些规矩的!”

    慕容子明虽然在慕容家算是异类,但是在这前辈面前还是规矩本分。

    连连摆手说是已经用过饭了才来拜访的。

    待得君尘缘吃完,慕容子明却是看清大袖里的一双红酥手,左手拇指和食指上却是戴有二节指甲,虽不是什么知名宝器,却也镶嵌有点点明珠,猫眼,

    碧玉点缀。

    君尘缘见慕容子明盯着自己指头上的指甲看,不由笑道:“这可不是教主的七宝指甲,那可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物件儿,我这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说完也不见慕容子明脸颊臊的绯红,想必是想到少年心性上的事了。

    等慕容子明暗怀鬼胎提心吊胆的平复下心情,收拾好汤碗筷勺。

    一回头却见君尘缘已经坐在榻旁的那轮椅上了正目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不由得大囧,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再起涟漪。囧的不要不要的,耳根勾都红了起来。

    君尘缘虽是带着面具,但是嘴角显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星眸若凤眼含杏。

    错愕间,便见君尘缘在这慕容子明发愣的瞬间,一挥手却是手中“冷不防”的金针飞出,定住子明的心脉,还未等慕容子明呼喊求救,便又是两枚“冷不防”入身,却是封闭了穴位。想要呼喊已是不能。

    慕容子明手中还拿着一个碗,在这一瞬便要掉落在地上铺就的雕花石板上。

    说时迟那时快,便人间见鬼一般。

    只见魔君君尘缘手中捏住一根红线,线头却是同样的“冷不防”金针已经缠绕在碗上钓鱼一般抖腕回拉,还未等落地,那一碰石板便会碎的瓷碗便稳稳当当的落在红线的主人手中。

    这时候慕容子明只觉得那邪魅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就算是自家长辈就在窟外,自己这也是落在了魔教邪徒手中,似乎下一刻便会是对方的为所欲为。

    只是心生爱慕的璧人未免也太心狠了些,自己这刚剥骨拆肉侍候吃鸡,不记报恩就算了,这转手间就把自己治住,却是不禁想起家族长辈曾说的魔教中邪徒炮制人的种种手段,不由得后脊发冷,滚滚冷汗而下。

    这时见得轮椅上的君尘缘已把手中的瓷碗放在檀木桌上,手中拿着十数枚先前穿好的针线,只见的一挥手便铺天盖地的向慕容子明射来。

    慕容子明心中不由大呼:“完了完了,这下真是遇到魔头了,这下扎实了。我这脸岂不是成了蜂窝。”

第七十九章 洗髓

    慕容子明动又不能动,呼喊都不能,内心焦急也是没用。

    慕容子明就是想闭眼不看自己被扎都不行,眼睁睁的看着这十数根金针扎进自己穴道上,好在没有脸上中针。

    这时便见君尘缘左手握住所有丝线,右手在其中数根反复弹动,就如弹琴对奏一般。

    少时,君尘缘却是又邪魅的嘴角上扬,淡淡说了一句:“才初入金丹,不过金丹斗力境而已。在年轻一辈中,你亦算的不凡了,不过也就是普通的各家嫡系水平。算不得惊才绝艳的少年高手,在你这年纪,你家辽东,敦煌二君早已入得金丹中期若愚境。还真是应了那句一代不如一代,当我徒弟当真还差得远。”

    像是内心纠结,又像是在对弈细细长考一般。

    君尘缘歪着头沉吟片刻,一挥手收回数根丝线金针。

    又自顾自言语道:“哎,不白吃你一只鸡,便当送你一境。”

    慕容子明还没想明白这魔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然便惊觉自己身上还中针的几个穴位开始发热,一股庞大浩气开始顺着经脉反复洗涤,片刻间便行完一个小周天,虽然自己身上透体而出的汗淋漓湿了内衬衣裳。

    但是被封闭了经脉,说话都不能,更别说是哭喊了。

    痛苦难当之季,哪有心思回想对方的功力高低,还是悬丝诊脉的手段。

    若是窟外对弈亭的一众高手见到此情此景绝对会惊为天人,这可是洗髓经脉的天人手段。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容子明的头上便开始腾起阵阵白雾。

    虽然疼痛难当,这会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魔君正在以无上功力加上悬丝诊脉金针过穴的手段给自己易筋洗髓。

    这在仙门百家算得上各家不传之秘法,虽然在慕容世家长大,眼界自是不会低,也见过老一辈宿老逝去之前为家族后辈易筋洗髓,但远远没有眼前这魔君施展的如此轻松。

    慕容子明还在想入非非,回想当日所见家族那位白发名宿施展慕容氏洗髓之法的时候,惊觉身上金针

    被嗖嗖收回,对面那位魔君却是收功了。

    又见得魔君右手一挥,却是凭空再次收取那定住自己穴位的无线金针。

    这一手凭空收针的本事真是如臂指使。

    慕容子明终于感觉到自己手脚能听自己使唤了,正待拱手称谢。

    却是听到魔君君尘缘的声音传来:“不好好稳定境界,那么多虚礼也真是迂腐。”

    这待拱手的慕容子明只好依言就地坐下,调息运行一个周天。

    这魔君君尘缘依旧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却是把手头金针一丢,滑动轮椅慢慢来到慕容子明的身前。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且记着,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世上再无第三人知晓。不得向他人说我为你洗髓经脉之事,若是你胆敢透漏半个字。我能凭空让你提升一境,自然也有办法寻得到你,无论你躲在名山大川,秘境空间。待我寻到你便会将你剥皮挫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地,就是想轮回转世都不行。亦无人能救你,便是十殿阎罗亦寻不到你的一点灵光,叫你万劫不得翻身。你可记清楚了。”

    慕容子明闻言也是惊呆了,眼前这位魔君当真是说变就变啊!

    听到询问自己记清楚没有,还在错乱思绪的慕容子明被动的点了点头!

    末了又听得君尘缘补了一句:“若是你家长辈问你怎么升了一境,你就说我送了你一个草还丹。”

    这说话的短短时间,慕容子明已经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惊觉自己灵气运行速度是超越以往数倍。但是又想到眼前魔君威胁自己的手段亦是后怕不已,都说十殿阎君都没法寻找道自己一点真灵所在,投胎转世重修不能。

    见慕容子明呆傻的样子,君尘缘却是嘴角笑意不断,却是始终忍住不出一点声响,脸上覆着的花色面具似乎也带上了淡淡的邪魅。

    见慕容子明需要些时间才能运行完了一个周天,君尘缘拿起了榻边一个未绣完的手巾开始接着绣,这让边上调息的慕容子明更确信这位魔君前辈是位女子。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魔君手上绣着的手巾上有一人头戴莲花冠,手持两柄灵剑。

    对弈亭的茶已喝过三巡。

    便见得桃花庵石窟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慕容子民推着君尘缘缓缓到的对弈亭。

    这君尘缘和先前出来只不过是精神显得略好了一些。

    见得诸人都停下话头,君尘缘还是语气平静淡淡开口:“李道兄,圣教主曾棋挑下国手,本来道隐哥哥准备再开棋局。君忘觉得若只是和大国手棋侍诏下,未免小看了天下高手,为免得又沧海遗珠之恨,所以各大仙门世家只要能出银钱百万两或者是金精铜钱百枚自是可以下一局的,彩头照旧。只不过和李道兄的这局棋不能白下,若是忘输了,自然是教主手稿任由道兄选取三册,不过李道兄是天下至尊,富有四海,确实不能和俗人一般银钱百万,金精铜钱百枚对皇室不过是隔穴挠痒。李道兄还是要那点彩头出来的,君忘失礼了。”

    至尊李治却是好气度好涵养,随吃不准这魔君要什么彩头,依旧是笑吟吟开口道:“我身无旁物,不知君道友索要何物,宽限我几日亦可为你寻来。”

    君尘缘却是在众人的目光聚集下平静说道:“若是君忘胜了,请李道兄一个颁布一个法令即可。诸位放心不违背仁义道德,亦不违背礼法教义。”

    众人本来大为紧张,不知这魔君会如何狮子大开口,毕竟教派不同,若是要灭一仙门世家如何是好,听得后面两句才放下心来。

    德昭老夫子挺感兴趣的,接口道:“不知是何法令还请说上一说。”

    众人兴致勃勃,就连纵横子也是倾耳倾听的神态,其实内心比在座的诸位更为紧张。

    君尘缘面具下露出一个笑脸。

    半漏的嘴角明显看到上扬。

    君尘缘沉吟片刻,右手指肚摩擦左手的指甲,像是在遣词造句一般,亦或是事情难办,难于开口。

    这时候众人却见的这指甲,内心对他的更倾向于那个方面的猜测觉得是女身,更是确信不疑。

第八十章 风月

    世间的男子戴指甲的只有曾经的光明教主。

    那也是光明教的古礼传统。

    世间多是女子戴指甲。

    君尘缘像是思虑很久一般的平静开口道:“世上众生疾苦,尤其以女子更为疾苦。”

    见的众人凝神倾听,君尘缘又接口道:“这世上最疾苦的,尝遍人情冷暖最苦的女子莫过于青楼勾栏乐坊之地的风月女子。世上男子本就居上位者众多,寻欢作乐逢场作戏需要这些风月女子陪伴的多,这些风月女子挣得本就是最伤脸面的钱。有道是痴情的风月女子也不少,薄情的男儿更不少。万万千千便有那逢场作戏成真的,亦或是两情相悦的,方正就是稀里糊涂为风月女子赎身的,事后长情者少,始乱终弃者多。若是不赎身从良,这些风月女子好歹有个依着。虽是苦闷,好歹能艰辛求活,若是赎身后始乱终弃,只不过是把这些苦命女子往死路上推了一把。我想请李至尊颁布的法令便是诸城的青楼勾栏乐坊以后正魔两道诸世家子弟不得妄动刀兵,让这些苦命求活的风月中人免遭受那无妄之灾。”

    本来在场诸人皆是以为君尘缘是要让赦免了这些青楼的官妓,再进一步有可能是让封了青楼勾栏乐坊。

    德昭老夫子不由得说:“原本还以为你要让至尊封了青楼勾栏乐坊,为何是让诸世家子弟不得妄动刀兵。”

    君尘缘却是咯咯笑出了声,在轮椅上微微前匍,缓了一缓说到:“我虽怜惜她们疾苦,但我又养不起她们。若是封了,他们如何过活。我所能做的不过是让她们免受无妄之灾罢了。还风月之所一份安宁罢了。”

    至尊娘娘孙十娘这会却是开口道:“我曾听闻有世家子弟在平康坊争风吃醋,最后大打出手。最后两世家倒是和解了,只不多当时受伤的多数便是那些乐师,仆役。那乐坊的老板却是那家都不敢惹,打落的牙齿只能咽到肚里。这些世家子弟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修持自身了,当然慕容世家的子弟从没听说有流连乐坊的。”

    德昭老夫子听闻这赞誉,甚为受用,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故作平静的说到:“还是当以教化为先,不能简单论及品德。世家弟子有行为不规矩的,多是他家长辈教导有误,去乐坊听听小曲,看看舞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是世间的消

    遣。修行修行修心亦修行,就当是磨砺自身,亦是有益修行的,关键在于人之自身。”

    至尊李治颇为仁道,于是开口到:“此事易尔,就算君道友未赢,此事我也照办!”

    “啪啪”两声鼓掌,君尘缘道:“那就一言为定,若是李道兄赢了,书稿任选三册!”

    这时纵横子已主动把君尘缘推到棋坪之前。

    至尊李治亦是好对弈之人,竟不等招呼主动与郑监换了个座,正好在君尘缘对面落座了。

    众人相视不由的各自摇头对笑。

    心照不宣矣。

    魔君君尘缘却是抓了一把棋子,口中问道:“是定星还是白坪。”

    兴致勃勃的至尊李治却是笑道:“客随主便”

    君尘缘伸手把抓的那把棋子作势要放到棋坪之上,这时让猜先。口中却是笑道:“我不占你的便宜,你也不能占我的便宜。各安天命!”

    至尊李治却是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说到一句:“好事成双!”

    君尘缘撒手,手中棋子落坪,粗看一眼便道:“恭喜李道兄,运气很不错!”

    原来棋盘上规矩的落下八粒黑子。

    便是至尊李治执黑先行。

    君尘缘把手中的两罐棋子递了一罐让慕容子明送过去。

    待得李治接了棋罐,却见得对面戴着面具的魔君却是笑吟吟的。

    李治二指捻起一枚黑子便欲下落棋坪之上。

    这璧人似的魔君本来还病恹恹的,这一下却是来了精神,说到:“好歹也是天下棋局的第一局,岂能落在凡俗处。”

    言罢也不待众人开口,却是一挥衣袖,左手戴又护甲的食指伸出,却是由上到下一画,这护甲套尖却是凝聚一条金色的灵气迎着至尊李治的面而来。

    却听得君尘缘笑咯咯的说:“李道兄,未免棋局下不完,却是要节省些时间的,君忘时辰一久便计算失误连连,只好请李道兄节约时间和我开这灵气棋坪。”

    这金色灵气虽是扑面而来,但是进度却是不快,想来便是对方没有恶意。

    至尊李治笑道:“魔君要考较李某的修为,也罢。若是长考却是不公。就如魔君之意。”

    说完也是一挥手,左手食指

    横画,亦是凝聚一道金色灵气,刚好凭空接住那竖直一线。

    却又听得君尘缘说到:“一代君王果然豪气,李道兄你却是上道。便开始吧!”

    话音未落,只见这魔君左手指甲连动,凭空便是一条条金线样的灵气再次出现了一十八条。

    这边的至尊李治也未慢分耗,只不过是再次横画了十八条金线。

    两人一起便凭空聚集了一块灵气聚合呈线的棋盘。

    这时两人的左手边都是以自身灵力支撑自己所绘的十九条灵线。

    正这时,却听得德昭老夫子轻声说道:“魔君果然厚赐,我家这小子也是修来的福分,竟升了一境,想必是魔君的手段了。”

    君尘缘左手维持灵气棋盘,淡淡开口道:“子明小友侍候我吃饭,一饭之恩不敢或忘,随手回报小友一番也是缘分。”

    在场中人都是高手,只不过没有注意刚一直在一旁的慕容子明,此刻听老夫子的话语,稍微注意慕容子明,却都看出他升了一境。

    至尊李治见君尘缘和自己灵力较劲的还开口如常,有心试试这当代魔君的功力,于是便手中暗暗发力把那灵气棋盘向君尘缘推去。

    灵气棋盘刚有动静,这君尘缘便一知晓,不见声色,默默还是拿一指发力,便又把那棋盘推回了原位。

    这时候德昭老夫子也顾不得看自己的慕容子民,也没细问,便说到:“既得了魔君的厚赐,那你便去侍侯魔君下棋,不能白拿好处。”

    话语间却是有所欢喜,想必是很高心的。

    刚刚一直还提心吊胆的慕容子明好不容易回到慕容家一众身边站定,这刚出虎口又被老夫子给推回去了。

    慕容子明只好压住心头的害怕,装作若无其事在魔君君尘缘身侧站定。

    这时魔君面具下的脸微微有个笑脸,为啥知道,因为嘴角微微上扬。

    边上的道隐纵横子只觉得事有不妥,又不知道那里不对,只能小心谨慎的在旁紧盯君尘缘的一举一动。

    君尘缘和至尊李治的较劲虽然举止很小,但是场中都是高手,刹那间都明了这局棋真是正魔的考较。

    这也不失为一次比拼。

    对弈的双方都是正魔两道之魁首。

第八十一章 复盘

    数日后。

    慕容世家分外幽静。

    松风小筑今日格外热闹。

    松风小筑聚集了慕容世家的慕容老夫子还有至尊李治夫妇,鹤发童颜的郑监。

    还有刚刚辽东君慕容泓亲自去请来的敦煌君慕容冲,雁门君正在一旁指挥家中弟子搬桌搬凳。

    慕容老夫子手中接过慕容子明递过来的两罐棋子。

    看的场中的摆设,却是要复盘那日在桃花坞的那局正魔魁首的棋局。

    那一局棋还未到中盘,便被逼的正道至尊棋子认输。

    虽说是预料到这魔君君尘缘棋力不俗,只不过实在没想到到了这等境地。

    这会却是慕容老夫子执白模仿君尘缘的棋路落子,至尊李治还是执黑。

    只不过不用像在桃花坞的那一局,需用灵力维持聚合的棋盘,悬空落子。

    一边考教棋力,另外一边还得用心思索落子之处,分心二用极耗心神。

    敦煌君是没见过先前桃花坞对局的经过,这会看来棋面却是白子一面压倒之势,有若雪崩倾天。

    复盘总是比下棋来的快,只要记住落子顺序即可。

    此时下到三十来手,却是先手黑棋的至尊李治落在下风,只见得白棋有多天际的一道雪线连成一片,连吃带打压制黑棋。

    敦煌君慕容冲问了一句:“只怕未过百手,至尊便棋子认输了吧!”

    众人闻言皆是目漏惊奇,随即德昭老夫子开口道:“你怎知道的。”

    敦煌君见是自家叔父问话,只好答道:“此人定是看过姬太的天地流手稿,只怕下棋之人是那位纵横先生。”

    辽东君慕容泓难得会心一笑道:“这么看来凤皇你也看过天地流手稿了。”

    莞尔一笑又说到:“不过下棋之人却不是那位纵横先生。天下棋争已经由魔君君尘缘接手了,这正魔第一站,却是我正教输了。”

    “至尊要是还想下一局就得百万银钱或是百枚金精铜钱了。”

    敦煌君闻言哑然:“棋局的彩头这般大。”

    慕容老夫子道:“那魔君君尘缘性格迥异常人,把棋局扩大了。不仅是大国手棋侍诏可以下,便是一方仙首,小门家主皆可下。不过不是大国手棋侍诏的下一局要拿出百万银钱,或者是一百枚金精铜钱,赌

    注便是姬太的手稿,赢棋的自可任选三册。”

    至尊李治道:“百万银钱或是金精铜钱百枚,我都个人拿的出。只是却未有勇气能撑过百手,只怕是大官子再次出山,也未有胜算。”

    至尊夫人孙十娘亦是开口道:“我已给大官子门下的李神算李师兄发了信,只怕过几日便要到慕容世家叨扰了。”

    敦煌君慕容冲说了一句:“官子争胜师从老曹。李镐号称神算,当年输给姬太一条大龙。”

    说完还轻哼了一声,却是有些自傲的,说话的语气像是自己胜了一般。

    慕容老夫子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两边的美髯却是更加不相称。

    好像是摸到这胡子就想起了某人的恶作剧。

    这一幕慕容家的人是不敢笑的,只不过此时一向豪爽的至尊夫人孙十娘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道:“德昭老夫子您这胡子十几年了还没长出来。”

    德昭老夫子不仅尴尬,有点手足无措。

    辽东君慕容泓连忙打了个圆场道:“当年光明教主少年时的恶作剧,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叔父这胡子却是不怎么长了,这些年始终是只有这么一点。”

    辽东君最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转换话题了。

    立马说到:“凤皇,你还没说是不是见过姬太的天地流手稿。要是记得摆出来看看。”

    敦煌君还未推辞,德昭老夫子便说话了:“凤皇你见过。”

    敦煌君无奈回道:“手稿是没见过的,只不过当年他打谱从来不避讳我。这雪崩之势一看就是他的手笔。天地流取天地生化之奥妙,千变万化,却是道门玄机,只怕就算是有谱在叔父您面前,您这几年只怕修炼之余都不用开课了。”

    见自家叔父眼睛盯着自己,敦煌君无奈道:“叔父您也是大国手,下一局又不用赔钱百万。输赢又算的什么,姬太说过下棋便是下棋,你们又何必扯上正魔两道。”

    德昭老夫子棋还未下,便听得这一个输字便待要发作。

    只差气的吹胡子瞪眼了。

    敦煌君慕容冲接口道:“改日,等随遇伤愈后,我默写一局给您。”

    华发丛生的郑监老神在在,看了这么久,却是说了一句意外的话:“这位魔君只怕棋力不逊当年的姬教主,这修为只怕....”

    停顿了一下接口道:“可惜是个残疾之身,不然魔道却有中兴之象。”

    辽东君慕容泓是个风雅人物,见缓和过自家叔父的尴尬,便也接来一句:“当年大官子曹玄和光明教主对局,下的呕血三斗。今次遇到这魔君,只怕曹官子再次出山只是时日问题,我们等着看便好。”

    身边随侍的慕容子明道:“这光明教主下棋也这般厉害。我还只道他的剑天下第一。”

    德昭老夫子今日看着慕容隆心情颇好,便开口道:“剑道分剑与法,又分势与术。你崇拜的姬太是剑法厉害,其术冠绝天下,所以道剑一出,天下无可争锋。当今的天下论剑第一当是四教之外的裴剑圣第一,只不过裴剑圣还高我一辈,已深修百年未出关了,这剑术第一非他莫属。当年他的剑九便一得天下第一,据说闭关深修便是在天人之关隘悟的五剑,为了完善这五剑才深修百年未曾出关。”

    慕容子明却是心直口快:“那就是光明教主未生之时他已闭关,两人未曾交手。只不过是君生我未生,我出君已死。两人谁厉害难说。”

    敦煌君今日却是觉得慕容子明分外顺眼。

    难得近日因为慕容随遇受伤凝结的眉头有所抒怀。

    多看了两眼慕容子明,惊觉他这境界却是到了金丹若愚境了。

    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得德昭老夫子又说到:“自八百年前,光明教三十二代教主衣擎天证道后欲重燃整个魔道大道,最后死于天罚之下,行走世间的陆地神仙成为绝响。整个正魔两道四教在这八百年只有裴剑圣证得剑道,我释家佛门有一位佛子十几年前证得菩提。姬太当年的境界只怕远超元婴合道境,据今日纵横子所说姬太通解四教,至少我是信的。若不身死,只怕飞升不是难事,他之修行年岁只把是近千年第一。虽说那位佛子年纪甚为年轻,只怕斗战之力远逊他已。”

    敦煌君接口道:“若他不身死,他这三十三代教主只怕也会重燃魔道大道!天下正教一样会视他若仇寇,有甚区别。”

    略微一顿又道:“三教大能皆是神隐幕后,天地之大,说不定那个福地洞天便隐居着不远飞升的圣人,仙人...”

    未等说出最后的魔尊,驻世佛。

    德昭老夫子打断道:“凤皇,不得妄语。”

    说完目色极为严厉。

第八十二章 草还丹

    惊觉慕容老夫子面色之不好。

    辽东君慕容泓连忙接口道:“凤皇,我们家亦是释家伽蓝,不得妄语。虽然姑苏慕容氏是仙门世家,但创家先祖是慕容寺的一位伽蓝子弟,行走世间慕得红颜,由此开创了我慕容一脉。到中兴之祖迁居江南已经千年,历经五世。”

    “虽说是儒释同修,终归是出自释家。佛家忌妄语。”

    敦煌君无奈,只得问了一句:“子明你这修为怎提升的如此之快。”

    慕容老夫子见敦煌君跳过三教幕后之事,脸色好转说到:“今日却是子明的机缘,跑腿侍候了那位魔君吃饭,得到厚赐。”

    说到此处,见棋盘上的复盘已到尾声。

    老夫子把手中余子丢到棋盒里,也说到:“子明,你且说说那君尘缘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问却是把慕容子明问的头皮发麻。

    只好拱手答道:“今日侍候魔君吃西瓜鸡,事后他赐给我一枚草还丹让我炼化。”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草还丹一出,却是德昭老夫子冷眼看着慕容子明。

    辽东君和敦煌君对视一眼,满是无奈,敦煌君倒是没什么表情,辽东君慕容泓却是忍不住嘴角漏出笑意。

    德昭老夫子一指门外道:“你个孽障去门外给我跪着。来人,慕容子明三百大板。”

    说完还口中怒骂道:“刚说不得妄语,你这就满嘴乱吹,世间哪有草还丹。”

    这慕容子明终究还是内心怕了魔君,在一众高手面前依约撒了谎。

    这顿板子是不冤枉的,他可能忘记了自家老夫子是当世的丹道大家,医术高明。

    没隔一会,门外扑啪的响声开起,这慕容子明规矩跪好挺身而已受刑。

    却是两位同辈弟子手持大板,毫不留情的打了起来。

    待打了二十多板子却见得慕容子明头上白气寥寥,若似云烟。

    旁观的众人惊觉事情有异。

    作为家主的辽东君慕容泓正准备抬手叫停。

    敦煌君慕容冲却是说到:“让继续打。”

    本来罚三百大板是德昭老夫子盛怒,这会见事情有异也准备

    叫停。

    却是见敦煌君说了继续打,便知一定是看出了事情奇妙之处,也不打断,静静看那慕容子明挨打。

    待打到近百大板的时候,慕容子明头上的白气缭绕却是终于散去。

    弟子们还在卖力的打,只是觉的手中一轻,却是只余半截板子在手,却是被慕容子明身上反震之力震断了。

    要挨打的慕容子明都没怎么怕,只是觉得三百大板下来,只怕要修养不少时日才会好。

    此时见得行刑的祖宗之器被打坏了,却是惊呼道:“先生,此事真不怪我。我真没用功力抵抗。”

    两个行刑的弟子也是懵了,其中一位年长弟子走出道:“夫子,此事是真。”

    敦煌君闪身出来,口称:“伸手。”

    慕容子明已经木讷,被动伸手就被敦煌君捏住脉门,敦煌君瞬息之间已经查探慕容子明经脉运行之故。

    然后挥手在慕容子明手心画了一道符,尔后说到:“你且去水月小筑,让随遇给你开了里面那口温泉,行功十二个大周天,换过衣服再回来叙话,剩余的板子先记下。”

    慕容子明虽见得敦煌君这么说,却是没敢立马起身,也知道这打坏了祖宗之器只怕罪责大焉。

    这会的德昭老夫子却是摆摆手道:“先记下,你且去。行功完毕再来回话。”

    慕容子明便起身去水月小筑,边走还在不停地揉 摸被打的巨惨的臀,背。

    敦煌君对两个行刑弟子也道一声:“你们也下去,不关你们的事。”

    待两位弟子要收走打断的两根半截大板时却是被敦煌君留下来了。

    敦煌君拿着打断的大板走到慕容老夫子面前递过去。

    然后说到:“叔父,确实不关弟子们的事。”

    说完欲言又止。

    德昭老夫子见敦煌君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的道:“直说。”

    敦煌君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道:“当年这板打过姬太一次。”

    慕容老夫子和辽东君这下也有点懵了。

    辽东君脱口而出道:“打过光明教主怎么了,他求学所犯之事还少啊!叔父也只打过那一次

    。”

    说完又觉得说光明教主不妥,便改口道:“这打姬太还是十几年前的事,和今日有甚关联。”慕容老夫子这时候仔细查看了板子,沉默片刻制止了辽东君的发问。

    继而对着敦煌君说:“你继续说。”

    敦煌君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光明教教主规训石上教主未完成的事有一条便是:折断慕容家的板。只怕这魔君是借草还丹之事故意激怒叔父打子明的。这板也就断了。”

    慕容老夫子一挥手,启动这刑法之器的符文。

    这一品灵器的却是连符文都断了。

    慕容老夫子道:“姬太也忒无聊了。”

    作为家主打辽东君慕容泓也是尴尬,虽说一品灵器家中不少,不像尚品灵器那般稀有。

    只不过这大板是家族传承刑法之物,这断了如何是好。

    敦煌君却是无奈道:“这大板虽比不得戒鞭,但也是传承重物,以后得换新板行法了。”

    说完从老夫子手中拿过四接断板,走到松风小筑那口一人高的丹炉前,丢了进去。

    不等辽东君说话,却是起手运起一份法决,在众人目视下手中妙决连连,竟是以自身灵气为火,开始炼器。

    约莫三盏茶的功夫,听得一声响,见得炉鼎轻开,却是四节断板重新完好呈现出两条行刑大板。

    边上的郑监开口道:“这便是神炼之法,他倒是对你当真不藏私。”

    敦煌君把手中双板交给德昭老夫子道:“叔父,两板以后只能供奉,却是再不能打人了。我这铸术乃是神炼之中的小炼之法,那魔君在这板中留有一道灵识,我炼化不去,以后若是两物打人,还会再断。”

    转头却是对郑监道:“神炼术我只会皮毛,他是四大铸界宗师之一的东皇。此决不过是尘星比皓月,差的远了。天地大炼之法,是怕世间......”

    未等说完,却是心头灵光一闪,转头对老夫子一拱手道:“叔父,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且不陪你们叙话。”

    且是道的告罪一声,刚出门外便是剑光一起,御剑之飞出了参合山庄,竟是直接破禁止而出,甚为着急。

第八十三章 百草丹

    至尊夫妇和郑监以手指着门外道:“老夫子,这是。”

    慕容老夫子无奈摇摇头道;“这痴儿”

    说罢莞自摇头。

    辽东君却是道了一句:“草还丹,叔父,可是当年百草丹的事,姬太唯一挨打的那次。”

    慕容老夫子闻言却是问到:“刚打了多少板?”

    辽东君据实以答:“应该是近百板。”

    慕容老夫子却是笑了出来道:“真是记仇,百草丹,草还丹。不多不少一百大板。当年把我辛苦练的百草丹当糖豆吃了,挨了一百大板,堂堂光明教主却把此记挂在心。他也当真小心眼。”

    说完摸着胡子摇头苦笑。

    辽东君说到:“叔父,您怎么不当着凤皇这样说,他可是当年引狼入室的啊!”

    德昭老夫子笑骂一句:“你这当家主没个正样,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二弟。姬家的人中之龙,从小被父兄宠溺,灵丹不是当糖豆吃是什么。你没见姬家双秀一门家主的亲子当年只能牵马执凳,背负剑匣。还是老夫小气了,打了他一百大板,被记恨了!说不得此事还会记在光明教主起居注里面。后世之人都会笑老夫小气。”

    至尊李治夫妇听闻这段趣事也大为开心,这至尊李治可是被老夫子打过多次,不论是打手心还是大板惩罚,授业之师。

    辽东君还待再问,这时候慕容隆确实偕同慕容随遇一起来了。

    慕容老夫子看了一眼随遇,然后问道:“子安你的伤好了嘛!”

    慕容随遇拱手道:“多谢先生赐了一瓶百草丹。只需静养,时日到了便会好,师尊已替我下针数次。”

    闻言,辽东君道:“叔父,一瓶百草丹。你这!”

    慕容老夫子闻言,笑道:“若不如此,当日怎么安抚凤皇的杀气。”

    辽东君却道:“叔父啊,你这可偏心了。当日瑶儿破境,我问您要这百草丹,你只给了区区三枚,到了子安这里却是一瓶。难道您这是把父债补在儿子身上了,也没您这样补的啊!说到底还是偏心凤皇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笑意打趣,看样子倒是没真怪老夫子厚此薄彼,而是为了调节气氛。

    慕容子明接口道:“夫子先生,我已经为您炼丹砍柴烧火数次,一枚百草丹都没捞到。这百草丹要数百种草药,每次也是我分捡,您这厚此薄彼啊!”

    说到此处却是浑然忘记自己刚受罚过的事。

    德昭老夫子吹着胡子摇头说道:“你不是刚吃过一颗草还丹嘛!还用吃百草丹。”

    话语未落,慕容子明却是吓得又给跪下了,口中道:“先生,我真不是有意骗您,是君先生让这样说的。得了厚赐,我又怎能不答应。再说今日这板一定是年久失修,今日才断的,一定是年久失修。我是真没有运功抵抗。”

    德昭老夫子也是被这慕容子明的动静给震撼到了。

    看来今日这慕容子明是吓到了。

    老夫子漏出一个笑脸没好气的道:“板子的事不怪你,那是魔君的手段,一品灵器打坏是替光明教主讨要当年挨打被罚的利息的。”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辽东君只好把这板子如何被震断是魔君的手段的推理说了一遍。

    顺带让这慕容子明起来回话。

    这几句话里,慕容随遇也是知道百草丹这珍贵,连忙拱手向老夫子致谢。

    德昭老夫子却是摆手道:“泓儿,你这个家主却是要收集百草丹的数百种仙草了,家里的百草丹却是用完了,仅仅剩下的全在小随遇手里,你要是好意思,以后有事也可问他借。”

    辽东君拱手道:“我会抓紧收购的。”

    门外却是笑吟吟传来了安平长公主的声音:“盘桓慕容世家多日,终得见一见小随遇了。”

    随遇看向门外却是从远处进来了两人,一人身这皇室八色牡丹袍,看来这便是那位与自己义父有大仇的安平长公主,身边有一人全着紫衣,手中却是提着一柄白鞘的长剑,剑柄上还挂有两颗骰子。

    来人分别朝众人见礼。

    至尊夫人孙十娘却是道:“我等还是要回帝都了,此次让大姑子请紫衣侯来慕容世家,便是为了让敦煌君看到皇室的诚意。我带回冲撞了卿先生的二子,请罪之事,他日我儿当亲上大光明顶,一见魔教众高手,也让他知道人外人有,天外有天。想必又纵横先生,不会太过为

    难我儿的。”

    说完却是和至尊李治双双说不用送。

    一行人有郑监还有刚来的安平长公主一起告辞慕容世家。

    慕容随遇还奇怪这长公主为何说难得一见,却又匆匆走了。

    说不用送,慕容老夫子还真没送。

    只不过家主辽东君慕容泓还是要送一送的。

    随遇和子明也待一起出去,两人却是被老夫子留下了。

    这会却是站不能站,做不能坐,两人还都是有伤在身,特别是随遇是内伤,慕容隆却是先前挨打的外伤,不过他皮糙肉厚。

    慕容老夫子一摆手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也坐吧!”

    这松风小筑颇为宽敞,虽然名小筑,却是顶的大堂的标准,数人见面也不见拥挤的。

    水月小筑才是真的小,只够亲近几人居住。

    两人忐忑不安的坐下。

    特别是慕容子明内心忐忑,小随遇却是被长公主的随和给惊着了。

    硬着头皮坐下后,见得那位紫衣侯盯着自己看,慕容随遇就更不适应了。

    慕容老夫子开口道:“裴丫头,你此次来慕容世家是......”

    紫衣侯笑了一笑道:“不是代表我自己,也不是代表裴家,而是代表家祖和剑阁而来。不然怎么担得起皇室的诚意。”

    顿了一顿又说:“李家皇室请剑阁作保,让慕容世家缓过刺杀之事。此事乃是剑二先生亲口答应的,老祖已经看过至尊的亲笔信还有此事的来龙去脉。敦煌君那边便麻烦世叔你去说了。”

    德昭老夫子问道:“裴剑圣闭关百年出关了?”

    紫衣侯笑着说道;“还未出关,不过破例让剑二先生进剑阁送去的。慕容随遇之事难得还是光明教那边和姬家那边。姬伯家主飞禽先生态度异常强硬,限定日子要至尊交出凶手。至尊先前匆匆离去,只怕是亲赴襄阳告罪去了。老太傅姬闻乐先生此事上却没有说任何话,一时间李家也是捉襟见肘了。姬家镇守西部要冲,云梦大泽的警戒和夔州镇妖塔便是姬家守护,此次姬家主亲笔所书,若是限期一月内不给出满意交代,就要撤掉云梦大泽守卫的姬家修士了。”

第八十四章 玲珑骰

    慕容恪闻言一愣。

    慕容德昭老夫子沉吟间却道:“难怪我亲笔书信请姬闻乐来参合山庄,却是回信闭关了,看来此事已不由他做主。现今的这个姬小家主姬伯姬飞禽冷面克情之意却是非的要李家给个交代了。”

    顿了一顿又说:

    “天下一十三州,共有九座镇妖塔。”

    “唯独西部夔州蜀山各一座,姬家镇守的乃是天下最重要的要冲之地。蜀山镇妖塔乃是魔道管辖,这夔州巴山的镇妖塔是姬家和附庸的巴山欧阳世家负责。”

    “欧阳家虽不是五姓七家的仙门大族,但是正魔都能通力合作的家族,且和姬家又是世代姻亲。如我慕容氏和裴家一样骨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此次如此强硬的姬家却是替光明教出头的,免得引起正魔交恶。那位阴天子阴圣座当真好手段。”

    紫衣侯却道:“听闻世叔你这样说,便讲的通了。”

    慕容老夫子道:“虽说我亲陪至尊夫妇去桃花坞见光明教三尊,虽未见的三尊三人,却是见过了道隐纵横先生,也已经答应可由郑监慢慢查探。光明教执政的阴圣座若是执意要正教给个交代就麻烦了,三尊地位虽高,但是不管教政,若是阴天子放纵魔门诸宗以此事寻衅滋事,你觉得会如何。”

    陈吟片刻的紫衣侯却是道:“只怕日渐正魔之争将再起。”

    风雅的老夫子这会摇头苦恼,却是突然灵犀一闪,念头划过。

    笑着看着随遇道:“此事看来正落在你这小子头上了,大光明教乃是魔道共主,诸宗唯其马首是瞻,你这圣子却身在我慕容家,好极好极,此事却是有回环余地了。”

    “真是峰回路转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子安,能不能请你帮老夫我一个忙,给阴圣座去一份信,让他暂时停下施压我正教,遇刺之事就按道隐纵横先生答应的由郑掌印去查。”

    慕容随遇正待应下,老夫子都亲自开口了。

    却听得门外一声剑吟。

    却是敦煌君回来了,口中称道:“叔父,此事不可,子安不涉正魔之事。”

    慕容老夫子不由得内心大呼敦煌君回来的不是时候。

    平时盼着这侄子在家多呆几日,此刻却是恨不得塔晚点回来。

    若是等小随遇答应了写好信再回来也好,生米煮成熟饭,回来也追不上传信之速。

    却是好死不死正好在这节骨眼回来了。

    敦煌君却是开口道:“子安不涉正魔两教,才可以安稳。不然一开了这个头,以

    后就是诸多牵扯不断。叔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下的重担不该由他这稚子承担。”

    “他以后能否承接光明教主,还要看他日的烽火云中路的试炼。那试炼近八百年也只有姬太一人走出来了!他此刻只是名义上的圣子。”

    停顿一下反复才看见紫衣侯一般又说了一句:“裴光光,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颇为不客气,甚为熟络。

    紫衣侯脸色颇为不悦,赌气一样答道:“我姓裴名华小字豆蔻,表哥你这么叫岂不是诗书礼仪都不要了。人说你雅正端方都被狗吃了嘛!”

    敦煌君无奈,只好拱手告罪道:“裴侯雅量,裴光光也不是我起的,只不过一时见你,脱口而出。当年他这样叫你,你也没见这么火气啊!你这丫头,再不嫁人就是老丫头了。”

    原来两人却是表兄妹的关系。

    紫衣侯裴华却是道:“你又不是他,再说你这天底下最坏的表哥也会关心我。你还是顾好你自己,一把年纪也不娶个嫂子过门,世叔也没罚你。”

    “你们两个都不小了!”说话的却是慕容老夫子。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子明,慕容子安连忙转过头偷偷忍住笑意。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敦煌君却是说了一句,而后伸手又说:“玲珑骰借给我一用。”

    紫衣侯却是闻言顺手摘下了手中长剑上挂着的那两枚玲珑骰。

    一挥手却是丢给了慕容随遇。

    随遇接着不由莞尔只听得紫衣侯裴华道:“他这人没良心,儿子都这么大了。算了,这玲珑骰本就是他炼的一品灵器,就当初次相见的见面礼。”

    敦煌君却是难得漏出些许要笑的意思,尔后说到:“非是亲子,养子。你这吃的甚醋!”

    慕容随遇接着玲珑骰收还不得,只好尴尬握在手里,有些局促不安。

    敦煌君却是说:“还不谢过长辈厚赐。”

    慕容随遇却是站起身躬身一礼道谢:“谢过紫衣侯!”

    紫衣侯却是脸色和蔼看着随遇说到:“看到没,他儿子都和我这么生分!”

    说话的语气却是冲着敦煌君的。

    敦煌君看了一眼随遇只好说:“她是姬太的义妹,你可以叫她姑姑。”

    慕容随遇站起身再次施礼道:“谢过裴姑姑。”

    紫衣侯裴华闻言,指着敦煌大怒道:“慕容凤皇,你故意的!”

    一手摸着自己额头对着随遇说到:“子安,你叫我裴姨或者是姑姑都可

    以,但是别叫我裴姑姑,听到没有!”

    敦煌君平时冷峻,冰山一般的脸上透漏出些许笑意,但是还是没有笑出来。

    而后接口道:“裴豆蔻,有点长辈的样子,你吃他儿子的醋做什么!侬小孩子还是他小孩,他才十六。”

    紫衣侯闻言更是脸上绯红。

    怒道:“慕容凤皇,我喜欢的是当日鲜衣怒马少年郎,一日看遍长安花的姬天佑,不是那个当了光明教主的他。我喜欢的是那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他。不是那个剑压天下,身死道消只活在众人口中的他。”

    敦煌君却是冷漠依旧的说;“鲜衣怒马少年郎是他,锦衣夜行有匪君子难道就不是他,执剑上卿是他,光明教主便不是他了!”

    “我陪他走过西蜀东荒,我陪他远去北疆,陪他杀过东海夔牛,也曾共战妖神!更是陪着他上大光明顶眼看着他坐上了那神座!更是陪他云驾听史,还见过他揽月画秋酣畅赋诗。”

    这会紫衣侯裴华却是再也坐不住,起身对着慕容老夫子告罪一声:“世叔,我去找大兄安排住地,晚间再来找您说此次正事!”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气冲冲出了松风小筑。

    小一辈的慕容子明慕容随遇见的大气不敢出。

    等紫衣侯走远了,老夫子老神在在的看着敦煌君道:“你又何必每次故意气她!”

    敦煌君面色不变坦然道:“随遇虽是他义子,他在世间便只有这一位亲人了。辱随遇便是辱他,辱他便是辱我。他生时狂狈,死后孤鬼。何等人杰,岂可受辱。”

    德昭老夫子摸着胡须说:“谁说他只有一个亲人,那姬家一众不是。”

    话音未完,敦煌君便道:“随遇把灵牌拿出来给先生看。”

    慕容随遇拿出那夜祭奠用过的灵牌,老夫子看着牌上金漆的故显考,沉默无语。

    半响摇摇头,一指慕容子明道:“你,跟着我去祠堂,好好交代草还丹的事!”

    末了又问了敦煌君一句:“你没寻着魔君君尘缘,怎这快回来了!”

    敦煌君拱手道:“没见到,听鱼龙鲤说是出城游玩去了。已经约好,待随遇伤好,一起去拜访。”

    慕容子明苦兮兮的看着慕容随遇。

    德昭老夫子居然在门口渡步等待。

    这时候敦煌君对着随遇说:“回水月小筑,我为你再施针一次!”

    慕容子明瞬感不公,人人苦命各不同,各不同。

    苦着脸跟着老夫子一起去祠堂的路上。

第八十五章 姻果

    夜间。

    水月小筑。

    一抹影独坐石桌边。

    桌上有茶具,一壶三杯。

    天边皓月甚为明亮,桌前水榭上一个少年正在练剑。

    练剑的少年正是慕容随遇,内伤早好了,只不过敦煌君叫他装作没好给人前看,装作静养而已。

    敦煌君也就闭门谢客了。

    师徒二人待在这水月小筑里调琴静心,顺带养剑。

    随遇手中那柄丑丑的铁剑虽然配上了剑鞘,但是剑还是依旧的丑。

    虽然随遇进慕容家也有段时间了,人越发贵公子样,但是那柄剑铸的卓实是真的丑。

    不愧是敦煌君口中所说铸剑最丑的大剑师。

    练完剑,慕容随遇坐到敦煌君对面,师徒对坐。

    随遇却是开口道:“师尊,你真和我义父走过了名山大川,天南海北。”

    敦煌君饮了一口茶,答道:“是”

    慕容随遇豪情万丈道:“有一日,我一定会走过师尊你们走过的地方,只不过夔牛是杀不成了!”

    敦煌君闻言难得的眉头舒展,却是说到:“唯此间少年,偏爱纵横天下。”

    摇摇头又道是:“也只有你这般年纪才会觉得离开家四处游侠便是快意恩仇,纵横天下了!”

    听到这里小随遇却是问到:“难道师尊在我这个年纪不是这样!”

    敦煌君像是忆起少年时候,慢慢回了一句:“一样。”

    停了一停又说了一句:“他不一样,姬太虽然单纯但天生老成持重。他说是看书多了知道世道艰辛,外面的世界有多少辛苦可曾预见。我们游历的时候也是遇到诸多困苦。”

    随遇接过敦煌君倒好的茶,温度适口,如同牛饮。

    喝完后,才被敦煌君说到:“练剑完了口渴,不要喝的这般急,容易伤肺,肺脉属金。若是伤了,有损剑气。一气绵长的剑者,可一气破千甲。”

    言语间颇多关怀,慕容随遇也是逐步适应了自己冷面师尊的这种关怀。

    小随遇反而接口道了一句:“而且如此喝水不够雅正,有违我辈家训。”

    敦煌君点点头:“知道就好!罚抄五十遍。”

    随遇拿出纸笔,就在石桌上准备抄,敦煌君却是说:“明天白天抄,夜间写字对目力不好。更是与练剑有害!”

    闻言慕容随遇意兴阑珊的收了纸笔,陪着慢慢品茶。

    无聊之际只好再次起了话头:“纵观古今大侠高士,大多都是神仙眷侣双宿双飞。他们的爱情故事更是被仙门百家,市井百姓口口相传的人间佳话,更有甚者还被编成戏曲上台演绎。”

    “为何师尊你永远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想来是白日里,敦煌君和紫衣侯的事被慕容随遇挂在了心上。

    敦煌君端坐等待慕容随遇的下文。

    见自己师尊这样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小随遇更是紧张,只好小心翼翼的说到:“师尊你虽然沉默不语,但是面冷心热。端庄大气,雅正严禁。虽说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动作。但是一看就是居家必备的好男人。”

    敦煌君目漏惊奇,慢声说;“你观察的挺仔细,谁教你的!”

    随遇知道师尊此时心情颇好,能聊下去。

    于是乎,慕容随遇满是开心的继续话题。

    说到:“昔年,纵横先生带我游走四方的时候教的,说观察人,才能有识人之明。”

    敦煌君开到道:“确实如此。”

    随遇接着说:“师尊不像一般的仙门名士,表明上英俊阳刚一身正气,背地里遇到心仪的仙子,指不定的大献殷勤,挤眉弄眼,搔首弄姿,说不准有的还阴阳怪气。”

    敦煌君点了点头道:“世道如此,你所说不差。那你说我为什么还形单影只。”

    慕容随遇手中的茶杯没有放下,反而在手指间有点把玩。

    思绪却是在暗暗揣摩。

    像是想定了,于是说道:“师尊有喜欢的人了!”

    敦煌君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随遇大着胆子问道:“那是什么样的仙子,能入师尊的法眼。”

    敦煌君也把手中茶杯有点把玩道:“貌美如花,满腹经纶,与世无争,剑术盖世,修为通天,艳压群芳的绝代佳人。”

    慕容随遇答到:“不会是那位裴姨吧!”

    听闻此语。

    敦煌君喝的一口水差点呛出来,反问了一句:“你看她像嘛!”

    正此时,水月小筑外传来三声猫叫。

    敦煌君对着随遇说:“去打开禁止,对来人尊重一些。我在静室等你们。”

    说完率先起身进了里屋。

    慕容随遇走到

    水月小筑门口,

    见得禁止外一人全身黑袍夜行衣。

    有敦煌君的交代,拿出令符解开禁止。

    来人并未多说一句,就直接进来,被随遇领路。

    静室就在敦煌君的卧室里间。

    乃是敦煌君平时写字弹琴之所在。

    随遇领着这个黑衣人一路前行。

    进了静室,来人在敦煌君对面而坐,才解开漆黑的面巾,赫然便是白日里那位紫衣侯裴华。

    想到刚刚的话题,慕容随遇大为尴尬,正要告罪一声出去。

    却听得敦煌君一声:“随遇,你也在这边坐下。”

    手却是指在两人身侧的那个矮垫上。

    小随遇无法,只好依言跪坐。

    却见得身旁的敦煌君,紫衣侯两人也是对立正襟危坐一般。

    敦煌君开口了:“这些年,苦了你了。到处奔波,此次却是依约见到能长谈。”

    紫衣侯却是淡淡一笑:“说到奔波,你这些年外出游历久矣。”

    敦煌君给紫衣侯斟了一杯热茶,用茶君子递过去道:“终归还是豆蔻你更苦,一个女子身在北境长城细细查探那事,不仅面对常人的危险,还要出城与妖兽厮杀!”

    紫衣侯裴华撩了一下绑的有些紧的头发,这夜行衣是男装,对她来说颇为宽大,不过女子头发更长,她包的有些紧,想必是不太舒服的。

    紫衣侯却是笑了一笑:“这些年你可找到他的魂魄,或是转世之身。”

    敦煌君:“未曾,此事依旧毫无头绪。无他的半点痕迹,就算是转世,也会有些蛛丝马迹!”“不过最近我有些头绪,听说和光明三尊同地位的还有一位魔君。”

    “若他和姬太一样是魔道教主,那么就很大可能会鬼神咒。若是得他之助,我便可下的幽冥。算是这些年最大的一点进展!”

    紫衣侯道:“幽冥之事要慎重,须有把握才行。此事对正魔来说都是禁忌。”

    “我有一个消息可以告诉你,你就知道难度了。正教把守幽冥入口的铁笛先生就是剑一,我家老祖首徒。他还有一个身份,皇室李家的人。还是至尊李治的上一辈中的杰出人物。”

    说完叹气一声:“再者十殿阎罗都是鬼仙中的一流人物,幽冥教主更是释迦伽蓝的一位佛陀菩萨常驻。更有传说酆都大帝乃是上面的人物。”

第八十六章 我心悦你

    紫衣侯说完用手指了指房顶。

    慕容随遇却是会意了,说的应该是天上人物。

    敦煌君点点头道:“我不会急切,我已半步合道,若是下幽冥,必然做好准备。”

    顿了一顿又问:“在北境可有收获,你这战功都封侯了!女子封侯,你算是李氏开国后的第一人。”

    紫衣侯裴华闻言笑了:“区区战功,你若想要定然手到擒来。只不过你去北境不方便,我这身份比你方便太多。一个好消息,那事略有头绪。”

    闻言,敦煌君却是有些高兴,面露喜色。

    一挥手,湛然留机剑出鞘,立于地面,大放剑气,以剑气居然再次聚和成一座小小的结界。

    见敦煌君这般细致,紫衣侯信心大增。

    便开口道:“三教没有拘押他的魂魄,此事乃是北境大都督府三教代表亲口说出。当时骠骑大将军也在,此事你若是敢找慕容前辈求证,应是不难。”

    敦煌君难得听到好消息,摆摆手却道:“三叔是骠骑大将军,身不由己。已经不算慕容家的人,此事你我皆知。再说此事我信你不会害他。改日我去秘库一看叔父是否在秘本上是否写有所线索。”

    紫衣侯道:“这样说来,那他应该转世了!为何这十二年来无半点......”

    敦煌君淡淡说道:“只怕是他不愿。”

    紫衣侯闻言点了点头:“听说这些年你四处斩妖除邪,修了百万 功德。”

    敦煌君摇摇头道:“他若不愿,只怕是用不上了!”

    说完又用手指了指随遇说到:“这是他儿子,随遇是他取的,字是纵横先生取的。随遇而安,望子平安。两意皆好,这便是他最大的遗产。”

    说完又对着随遇说到:“这些年,你裴姨为了找到你父亲魂魄,冒了诸多风险打探,天下间正道,除了我,她便待你会是最好。她不是你师娘,却是姬太的红颜。”

    在一旁听了半响,随遇也大致明白了。

    这会见得敦煌君如此说,便起身躬身正正当当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谢过裴姨。”

    紫衣侯裴华正要抬手阻拦随遇磕头。

    敦煌君却是道:“豆

    蔻你这些年做的受得起这一拜,难不成想要我给你磕一个。”

    紫衣侯裴华却是道:“问你一个问题权当谢我的。”

    敦煌君想了一下,答道:“你问我答,若是不能当面答的,改日飞信给你。”

    紫衣侯裴华喝了一口茶,放好茶杯,再次调整了一下气息。

    缓缓说道:“慕容凤皇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喜欢另外一个人。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敦煌君慕容冲闻言微微怒道:“裴豆蔻这种问题你问我,是要我这个表哥帮你去提亲吗!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姬太的吗?”

    紫衣侯裴华摆摆手道:“慕容凤皇,你且不要打岔,认真说。这是别人问我的,今日我想问问你。”

    敦煌君不知如何细说。

    想了一想说:“豆蔻,我也不知如何作答。不过我可以用个事来给你说。当年我娘亲和我爹还在的时候,有一次问我爹,何为伴侣。这两个问题应该了可以相当了对吧!”

    紫衣侯却是十分爱笑的,笑着点了点头道:“大舅如何回答的。”

    敦煌君:“柴米,油烟,烟火气。”

    顿了一顿又道:“我娘亲又问可否具体一点。”

    “我爹再答:贫贱,富贵,不相离。”

    闻言,别说是紫衣侯裴华了,就是慕容随遇也有些忍不住了。

    紫衣侯裴华再次说道:“我大舅这般书呆子,怎么会和大舅妈神仙眷侣。”

    敦煌君无奈说道:“我当时偷听的时候也这般觉得。”

    见得两人表情讶异的看着自己,只好又补了一句:“我是无意听到的。不是有意偷听。”

    然后继续说道:“我娘亲有些恼怒了,又问可否再具体。我爹当时大为紧张,对我娘亲说了一句:和你。”

    “我娘亲大怒问我爹:为何和我!”

    “我爹已经紧张到话都哆嗦了。”

    “然后对着我娘亲说:

    “我心悦你”

    “胜于昨日”

    “略匮明朝”

    敦煌君说完,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到:“这也是我理解的道侣,不过是我心悦你,胜于昨日,略匮明朝

    。”

    紫衣侯裴华听到最后几句道:“难怪仙门世家都说慕容家养痴情种,此事不冤。你家立家先祖便是遇到意中人,便还俗创立了慕容氏,尔后侨居江南千年,江南烟雨却是把这份痴情意熏的更浓了。听说你家那位立家先祖道侣逝去后,便青灯古佛了却余生。听说那位慕容祖师容貌甚伟,资质超群有望步入第五步。却也奠定了你慕容家千年名满仙门的底蕴。”

    敦煌君表情柔和道:“先祖却有那个能力,却也不愿单独长生,至死不曾突破。终了留下一句:“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可能那位祖奶奶便是他这一生的心头好。”

    紫衣侯裴华却是笑了笑:“难不成你这辈子也青灯古佛。喜欢一个人真的是给自己心头套上了一副枷锁。”

    敦煌君道:“是枷锁亦是月光。”

    紫衣侯裴华却是点点头道;“早知道,就至少不要那么喜欢!可是我还是喜欢那位鲜衣怒马少年郎。”

    敦煌君拿起茶杯:“终是庄周梦了蝶,他是恩赐也是劫。君子温如玉,碧血化丹心。”

    说罢一饮而尽吧杯中茶,如同佐酒。

    紫衣侯裴华也是把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说到:“以后再找机会,我出来已经不少时间了,就算有你给的参合山庄的地图,我绕到这里来也是不易。”

    敦煌君道:“回去路上小心一些,今晚是老三巡查,你的轻功高他甚多,若是被发现就直接出参合山庄向南城桃花坞跑去藏匿,就没人追了。”

    慕容随遇暗自想到这不是黑锅给卿先生头上戴嘛!

    敦煌君说完便悄然松开水月小筑禁止,一抹黑影在房舍间游走。

    到一个转角,却是一飞身入了竹林。

    黑影在林间穿梭,竹林中人影一闪却是一位老者拦路,赫然便是慕容老夫子。

    慕容老夫子口中说道:“还请摘下面巾叙话,不然慕容恪只好无礼了。”

    黑影也不答话,却是手中长剑出鞘,便使出一招慕容世家的一苇渡江来。

    老夫子错愕间来不及拔剑,只好连带着剑鞘隔开刺来的一剑。

    黑影却是趁这个机会,夺路而逃。

第八十七章 黑影

    慕容老夫子御剑而起。

    剑速颇快,只是那黑影并御剑升空,只在竹林房屋空隙间游走。

    好几次老夫子都丢失黑影的痕迹。

    不过好在老夫子修为惊人,灵识明锐,又寻得痕迹,只不过始终没法抓到对方,那人对参合山庄颇为熟悉一般。

    追击许久,远远看见那人就要跑出参合山庄,却是要越墙而出了。

    慕容老夫子内心  大呼一声:“好贼子,这般狡猾!”

    这时却是一运灵力,直接御剑姑苏城中。

    巡城的修士正要靠过来,老夫子却是传音道:“回去做你们的事,我自己到处查看下!”

    却是灵识紧紧跟住地上房屋间那一抹黑影翻腾的身影。

    眼见快要到南城了,再追不上可就要跟进鱼龙混杂的坞堡了。

    慕容老夫子却是一咬牙,剑气纵横间落在那么黑影身前。

    这确实漏出了元婴境的修为。

    那黑影站定,再次长剑出鞘。

    慕容老夫子却是早已抽开长剑以待了,口中却是说到:“你束手就擒吧,免得老夫动手脚。”

    说罢便一波剑气扫出。

    眼见一身黑衣的黑影万分危急之季,一波剑气却是打偏了老夫子的剑气。

    来人身材高大,也是黑衣,却是连眉角都看不见,只是在眼窝处漏出两个拇指大的洞,让人见得眼珠乌黑发亮,想必修为高深。

    两个黑影互相点头一下,第一个黑影就剩隐藏在了屋檐下的影子里,急切见消失不见。

    慕容老夫子被第二个黑衣人缠住,却是没机会追了。

    这慕容老夫子问了三遍:“藏头露尾的是何方高人!”

    来人竟答也不答!

    手中用的一柄剑,却是施法隐藏了。

    急切间老夫子却是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对方,更别提去追人了。

    来人竟然也是元婴境,老夫子无奈又不敢大打出手伤及无辜。

    第二个黑影居然就等第一个黑影消失无踪后,使了一套眼花缭乱的剑法和老夫子随意过了几招,然后却是直接一剑破开姑苏城的禁止,升空而出了。

    留下老夫子对着禁止上的那个破洞望而兴叹。

    周围有慕容家的修士过来,老夫子摆摆手说到:“天明后

    再修补吧!”

    数日后

    从帝都洛阳传来消息。

    十数位朝廷官员,世家子弟被贬职,家族被申斥。

    不过慕容世家接到消息的时候。

    这条震动朝野的消息已经传过大江南北,塞北边陲。

    慕容老夫子拿着帝都传来消息的信筏来到水月小筑,见得敦煌君在弹琴。

    在石桌边坐下后,见敦煌君停了手中抚琴。

    便开口说;“朝中罢免了数十位仙门众臣,其中东宫属官也有五六位。算是安抚姬家和光明教了,你看随遇遇刺之事是不是放一放让郑监去查!”

    敦煌君眉头紧凑,凝眉不散,轻声道:“叔父和兄长,不是早就拿定主意了,此行不过是通知我罢了!”

    慕容老夫子闻言,一时无语,只得说:“天下万民为重!”

    敦煌君一挥手收了琴,又问了一句:“叔父,若是以天下万民为重。要杀一人,杀是不杀!”

    德昭老夫子闻言思索片刻,还是诚信道:“杀”

    敦煌君又问:“若那人无辜也杀。”

    慕容老夫子像是稳定自己意念道:“还是杀!”

    跟着又解释了一句:“一人性命与苍生性命,权重不同!”

    敦煌君又问了一句:“叔父,若这一人是我,是兄长,是三弟,更或者是叔父你,杀是不杀!”未等老夫子回答,接着又问了了一句:“若天下一共百人,杀四十九而活五十一,又或者是杀五十一而活四十九,是以善恶论还是以多寡论。”

    德昭老夫子一时语塞,末了才说了一句:“所以才有三教圣人定是非善恶!”

    敦煌君也坚定的说:“若是三教圣人定的标准错了,或是被人李代桃僵,用做杀人之语规成法!请问是圣人错了,还是执行的人错了!世上人心终是横看烈火侧看冰封!谁又做的准了!”

    德昭老夫子不由摇头道:“若不能定一人之心,何谈是非标准!”

    敦煌君听后接口说到:“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皆是命数!”

    德昭老夫子听后抚掌大笑:“此言善,大善!”

    敦煌君依旧是冷脸,无甚情绪波动,又问:“那杀说此话之人者是善是恶!一方仙首,为天下众生杀弟,是否是千古美谈。那为何闻乐先生事后自去

    姬氏祖堂,卸下家主重任,自认杀弟之罪承受刻骨之鞭刑!这便是闻乐先生的得失嘛!为何始作俑者至今还逍遥法法,这又是何命数!”

    德昭老夫子无奈摇摇头道:“姬太死于剑气反噬,非是闻乐先生杀的!是他自己不愿活在这方天地间。”

    敦煌君拿过那份信筏,手中灵气倾吐,便似雪花飘飞粉粉碎!

    尔后说到:“闻乐先生有悔,不然何必在家族众人前领罚受刑!我也曾问过先生为何如此,先生说:杀人不过诛心!从那之后的闻乐先生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其实还是名为闭关,实为思过!不过是作为兄长对姬太的愧疚罢了!”

    德昭老夫子抚这山羊胡子道:“文武二圣罪恶大焉,但身死道消也算是偿了其罪恶!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姬天佑和姬闻乐之间的事就是他们的命数,此事真的难说是非曲直,如一团乱麻,理还乱,理还乱啊!。”

    敦煌君语气带些忧伤道:“终究还是他自己快刀斩乱麻!可能他视之若父的兄长长剑相向的时候便是这个结果!闻乐先生放弃入天人之境,也不过是为了寻他的转世之身!”

    德昭老夫子闻言:“姬闻乐可入天人之境了?”

    敦煌君点点头道:“闻乐先生承受入骨鞭刑,身体有垢。闻乐先生若是入天人之境,便只能羽化飞升,脱去皮囊。先生说他此身有罪责,他不愿逃避,断了那一丝血脉联系,不能以无垢之身做陆地神仙 ,神隐天地间有机会寻找姬太的转世之身,宁可不入天人之境。只怕他是决定这一生一世便若先祖一般,停留在元婴合道巅峰!”

    德昭老夫子道:“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敦煌君对德昭老夫子言道:“事情叔父兄长既然定下了,便如此。此事只此一次。”

    终究是不能逼迫李氏太甚。

    苍生何其无辜!

    等老夫子走后,敦煌君打开手中一条纸筏,是老夫子来之前他藏在手中的!

    紫衣侯裴华昨夜离去之前交给他的。

    待他打开见得筏上几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风月入我相思局,只能相思未相许。

    当年终归是他没有选我!”纸筏上的字甚为秀气。

    四下无人,敦化君嘴角居然漏出笑意。

第八十八章 日月

    桃花坞。

    对弈亭。

    魔君君尘缘独坐亭中。

    石桌上摆有绿绮琴,紫竹箫,九曲牛角面具。

    最重要的却是白柄白鞘的那一把尚品灵剑忘几入道。

    只见这君尘缘却是净手焚香后手中掐动一个法决,只见平时穿就的那一身女装瞬而光华散去,却是又见得那一日的六铢衣,只见流光溢彩!

    这时。

    却见天上风云色变。

    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大作的,似乎滚滚乌云间蕴含莫大雷电之力。

    就在这雷声欲出,电闪欲亮的时候。

    君尘缘身后一柄金纸华伞自动飞起打开,笼罩在君尘缘的头顶。

    这集合的天地异象居然就此缓缓散去,复见青山绿水,浩日当空。

    君尘缘轻声说道:“君天佑,还不现身一见嘛!难道是要我一剑划开天幕请你下来,亦或是要我撤去头上的伏魔伞,让雷霆洗涤姑苏城。”

    说完咯咯笑起道;“我觉得这两个都挺不错的!。”

    “你要那个!”

    “包君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空悠悠四野无人,居然冒出另外一个声音道:“尘缘,你又要做什么!”

    “你不现身,我和你聊不下去!你倒是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我出剑了啊!”

    “忘几,起剑!”

    桌上的灵剑却是出鞘半尺。

    那个声音悠悠道:“你不是哄我下来吸收我这纯阳灵识的吧!”

    君尘缘却是笑道:“那三具仙人蜕的事我都放过了!你又何必这么小心,我一向以诚待人!”

    “再说你这纯阳灵识,若非自愿,我要来何用!你我互为半身,这种哄我的话就不用说了吧!”

    有若浅笑低眉的声音道:“做哥哥的哄哄你不也挺好!你把伏魔伞扩大遮住整个桃花坞,我下来见你!”

    得此语,君尘缘小手轻挥,头上的伏魔华伞消失。

    桃花坞的整个天空却在这一瞬变成了夜晚一般,星河迢迢,只是不见那一轮皓月。

    幽幽的声音笑道;“你这妙诀却是纯熟!我下来了!”

    这时姑苏城上空凭空热了一阵,像是炎炎夏日。

    在照的睁不开眼的阳光里,一道紫烟飘进了桃花坞。

    桃花坞内,凭空多出一辆车,上有金光流动,若是靠近定然感觉得到一阵燥热。

    这车上端坐一个人,白鱼龙服,头戴帝王冠,却是又整整十二梳珠帘.

    奇怪的是车架却无马牛来拉,就只一个云盖!

    君尘缘却是笑笑道:“帝君,你这日冕这等威势,也不怕烧了这姑苏城!”

    车架上的人笑了一笑道:“那你可以把伏魔华伞控好了,不然就是天大祸事了!”

    说完却是踏步下车直上这对弈亭而来。

    身后的车架一时散去,却是形成一**日收进了来者的身内。

    这时候帝王冠冕白鱼龙服也接散去,却是一袭青衫,头发用一根紫色带子扎了,就那么披肩而下。

    君尘缘待来人坐下,笑的嘴角都翘起。

    而后竟然破天荒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这一下却是天上雷鸣。

    未等君尘缘继续作恶,来人拿起桌上的九曲牛角面具带上了。

    两人居然是一摸一样的一张脸。

    等戴好面具天间雷鸣消散,寂静无声。

    来人无奈道:“王不见王,日月岂能同天!”

    君尘缘却是摘下的面具再也不戴上,然后笑吟吟说到:“那你便戴着吧!反正我不憋着了!”

    来人无奈只得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见君尘缘不说话,于是主动说到:“尘缘,你又要作什么妖!”

    君尘缘闻言也不生气,倒是满脸和气的说:“君天佑,叫你一声帝君,真当自己是帝君了。我抚照漫天星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如此托大,羞也不羞!”

    君天佑听到如是说也不生气,换了个语气说:“君忘,是君太失礼了。不过你叫君太下来不会是就为了吵架的吧!那何不上到虚空,打到星河崩陨都没事,何必在祖地找我吵架!”

    君尘缘漏出个笑脸道:“今儿,却是怎么这么依我,说君是君,不再说自己叫姬太了。”

    君天佑伸手指着君尘缘道:“你别对着我笑。这辈子,被我这笑脸骗过的人不少,你不要拿我的脸来骗我!”

    君尘缘却是咯咯笑个不停道:“我一向以诚待人,三尊之

    事说翻过篇了就是翻过篇了!不过今日说正事之前却是有一事要先算清楚。”

    君天佑虽戴了面具看不见表情,可以想象此刻内心十分拒绝,不停摆手。

    君尘缘又补了一句:“你可想好了!”

    君天佑只好端坐说到:“何事又要算,你说你说!”

    君尘缘满意说道:“这才像话!我来问你,三张仙人蜕三魂分聚修行成儒释道三尊,你没问过我也就算了,天魂如此重伤我也不追究了。但是人魂卿万卷差点就修成陆地神仙了,你是要害我吗!”

    君天佑一推手道:“我的三魂,自然是想怎么修就怎么修,你管我!”

    君尘缘笑的越发开心道:“君天佑,你很好啊!卿万卷修道合道巅峰,差一点就陆地神仙了!你是害人害己是吧!你要是如此没有诚意,那我即刻便回上面去,不过我保证月宫再不会照耀人世间。还有你身上这紫薇帝气是不是也该还我。”

    君天佑无奈道:“好好好,你要如何!”

    君尘缘手中摩擦绿绮琴,在弦上拨弄了一下道:“当日,纵横子疗伤借月华洗涤天魂之时,被我发现,然后加大天道压胜。不得已卿万卷降了一境,多余的功力消耗掉了。此事我也可揭过。”

    “现在道释二人同为元婴阳神境,卿万卷元婴合道境。此事已经迫在眉睫,我不会等他们三个跨过那一步!此事没得商量。”

    “若是过了那一步,不管飞升上界也好,神隐洞天福地也罢。经天地雷劫洗礼,那三具仙人蜕皆可成无垢之体,大道会补足不足的魂魄,那还能算是我嘛!所以三人不管失去哪一个,皆对我来说却是实打实的损耗,我还没有这么大放。”

    君天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想了一想,君天佑却是开口了:“你究竟是我的那一魄,这般难缠!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君尘缘招牌式的低眉浅笑,嘴角却是露出一个丝坏意:“你猜,猜着了。我就告诉你!”

    君天佑想了一想摇摇头,笑道:“猜不透猜不透!”

    君尘缘大为开心,依在轮椅上说:“我有事求你帮忙,无利不起早,所以才卖你诸般好!”

    君天佑摸着青铜九曲牛角面具的纹理说:“何事,可商量!”

第八十九章 神魔

    子曰:“不可说不可说”

    君尘缘起手指尖灵气浮动。

    在左手食指上指甲引动下,棋盒里黑白子飞起于空中聚成四个大字。

    重燃大道。

    待对面的君天佑看清。

    又一挥手,黑白子各入棋盒。

    末了眼神确认君天佑看清后。

    君尘缘终是不在笑了,正色说到:“你我不过是二晨精气,你纯阳,我玄阴,天地生养,等若半身。若是其他世间事,手到擒来。若是做此事”

    君天佑接口:“你想双身合一!”

    君尘缘既没说是,亦没说不是。

    自顾自的己说己话:“天地本为一体,但神魔未尽一家。自盘古开天,混沌以来。神魔斗争,便相生不息。”

    君天佑点点头:“是以盘古开天之际,还需斩杀三千化外神魔。”

    君尘缘随即说:“魔由心生,心生万象。神为魔生,魔为神化。神魔本是一家,神便是魔,魔便是神,天地间那有正魔之分,不过是适者生存罢了。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而今道长魔消,便是一力降十会,拳头大的便是道理。”

    顿了一顿,又道:“我便想让这祖地大道永昌!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你我双生,本就是一体。”

    君天佑笑到:“世间道长魔消。你我阳魂月魄,却是你的拳头大,如今我便只能听你讲道理。”

    君尘缘晒晒不语,意思是你也可以说话。

    君天佑便说:“双身合一,双生合一。日后你我之间的争斗便在你这无垢之身内。二晨精气归一,日魂月魄同身。你却有可能可以脱下这无缝天衣了。”

    君尘缘摸摸身上的六铢衣,浅笑:“久在樊笼里,这六铢衣即使天衣亦是牢笼,不过我亦有消去之法!”

    君天佑道:“合一之后天地大道便不能对你压胜,你岂不是在世间无法无天。”

    君尘缘笑笑:“以后你我的争斗只怕更是时时刻刻挂在这身上,如此说来你不反对合一。”

    君天佑戴着面具摇摇头道:“不反对,不反对,方正世间尘缘都在三魂上,你若回收三魂,便等若这前尘旧事也一并承担,你没人性,所有多些尘缘也是好的!”

    听到此言,君尘缘大皱眉头

    等了一等,憋出一句话来:“你的事你自己做。神性也好,魔性也罢!你人性自己事情自己做。”

    末了加了一句:“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叫做忘尘缘。”

    君天佑因为戴面具看不出有没有笑意。

    反而无所事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拿起紫竹洞箫说:“方正你我到时候都是一具身体。”

    君尘缘笑意冰冷:“你若是做的过分了,我便掀翻棋盘。”

    君天佑却是笑了一下:“若是合一后你掀翻棋盘,也只在这身体之内。要不要合一,现在可让你选。”

    君天佑停顿片刻,横持洞箫在手问;“那这帝君之位怎么办!”

    君尘缘笑嘻嘻道:“又不是立马合一,无妨,到时候他便回归了。紫薇帝气自然会接引他的主人,你不过是暂持权柄。”

    这时候君天佑手中掐了妙诀,却是灼热气浪涌动,出现三人身影。

    正是道隐纵横子,释尊法明王,儒藏卿万卷。

    三人这会神色虚幻,五官模糊!

    却是齐齐向君天佑拱手施礼:“见过姬道兄。”

    这时候君尘缘却是一声轻哼,只见风云色变,桃花坞内的星河璀璨便要淡淡消散,眼吧前就要见到日光。

    君天佑却是一伸手一道紫气加持,说道:“尘缘,不要闹。”

    又转头对儒释道三尊说到:“在尘缘面前叫我君道兄,我亦名君天佑。”

    三人这会才压下身上燥热的气浪,目光交流间有些不信。

    君天佑又解释了一句:“前尘已去,我乃天地生养。所以姓君,亦与世同君,”

    这时候却见得三人各自身上散落一卷画皮。

    君天佑身后一**日实影再次浮现,引动的君尘缘身后升起一轮明月。

    本来大日光华沉寂,只是一轮金色圆轮,这时见的明月升起,却是一下火花四渐,热浪袭人。

    这时候却是君天佑君尘缘双双手运妙法,终究是压制下去了那股燥热。

    只是面前那石桌靠近君天佑的那边却是被晒化了一般。

    光滑异常,隐约有被火烧过一般。

    君天佑带着面具的脸上流漏出一丝歉意道:“我忘记今日此间月中十六,

    太阴亦是月圆。”

    君尘缘淡淡回应:“我看你是对姑苏城热情洋溢!”

    只是两人不觉应的天地间白日能见诸多星辰。

    名山大川更是灵气肆意流窜。

    姑苏城周边几个修行家族却都是一时间被这乱串飞腾额灵气吓到。

    以为是地龙翻身,灵脉异常。

    待君天佑,君尘缘稳定下来这股灵气四溢彩慢慢稳定下来。

    只见得此时那日轮中有一直三足金乌飞腾,那一轮明月中有玉兔疾走。

    君天佑头顶显出三朵莲花,却都是虚影。

    儒释道三人看见,沉默片刻。

    道隐纵横子长叹一声:“德道经中有正果,今日方知我非我。”

    身影化作一道青色灵气飘君天佑头上去了,入得正中那朵莲花虚影,须而转实,一朵青莲转动,有三条若隐若现青气流动。

    见的此,释尊法明王颂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转动手中念珠亦是颂了一句:“菩提何来有证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身影亦是化作一道金色灵气飘到君天佑头上,入得左那朵莲花虚影,莲花转动,由虚化实,却是在莲花周边有三颗菩提子一样的舍利绕着这金色莲花交叉转动。

    儒藏卿万卷笑道:“原来如此。”

    高唱一声:“道德菩提非正果,今日方知我无我。”

    亦是身影消散化作一道白色浩气冲剩下的那朵虚幻莲花去了,瞬间便的一朵白莲,花瓣上白雾凝结成片,有点点星落碎掉,周而复始。

    君尘缘正待收回身后的明月,君天佑却是一声笑道:“我想看看你究竟是谁。”

    说完便是头顶三朵莲花转动的愈加快了,引动的君尘缘收不回身后明月。

    反而这明月愈加明亮。

    终而再君天佑全力催动下,君尘缘的头顶却是发髻被冲开,引动的五条线浪一般的往复流动。

    只不过皆是虚影。

    正此时五条气浪略微升高,君尘缘的头顶又冲出一道紫色云烟缭绕五条浪线,却是凝实在。

    而后又显出一圈霞光,不过亦是虚影。

    见的这紫色云烟,君天佑无奈笑道:“难怪你的拳头比较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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