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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空剑

    轮椅上。

    君尘缘亦知掐决亦是无用。

    一体双生,气机牵引,纯阳玄阴离散不了。

    君尘缘亦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又是那一魄了。”

    君天佑手中停下捻决。

    君尘缘头顶异象虚影紫烟皆不见。

    就是身后的那轮明月亦是被收了回去。

    君尘缘见君天佑看着自己。

    便说到:“君子处世,声名显赫。”

    顿了一顿又说:“不过我更喜欢:雪中鹿迹,天明自扫。”

    “你再不办正事,我就收了伏魔伞。保证能让你声名显赫,被当做圣象朝拜。”

    君天佑无奈道:“世人皆有好奇心,我亦不能免俗。”

    然后便轻颂一声:“请三位道兄出来吧!”

    头上三朵莲花停止转动,光华一闪烁。

    边上的石凳上多了儒释道三位。

    只不过是三人面目依旧模糊。

    君天佑一拱手道:“三位见谅。”

    三人皆是摆手道:“无妨无妨”

    却是君尘缘一手指地上三幅仙人蜕,桌边早就准备的三张宣纸飞出,三具仙人蜕却是直奔纸面而去。

    待落到桌面的时候却是三幅画作,皆是人物。

    一僧,一道,一儒生。

    却是昔日的释尊法明王,道隐纵横子,儒藏卿万卷。

    君尘缘对凳子上的三位说到:“三位兄长,你我皆是一体,尘缘有大事要做,所以得罪三位了,待寻回其他六位,天佑兄长亦会回归。你即使我,我即使你。了却前尘事三位自可出来,三具仙人蜕我便收在这绘卷之中了。”

    而后一挥手三幅画作却是自动卷好,落在了轮椅后一个袋中,君尘缘还把袋口扎好。

    三尊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道:“也罢也罢。”

    于是化作三道灵气人影纷纷走进轮椅上君尘缘身上便消散了。

    人影消散,便见得君天佑头顶显过的三朵莲花,自然出现在君尘缘头顶。

    略微转动,便隐没灵台。

    君尘缘向君天佑道:“多谢兄长!不知我何时能融合三魂。不然神魂不稳固,我下落幽冥只怕会引起黄泉暴动。”

    君天佑却是收了身后日轮,而后又连连掐指做决。

    却是双手凭空化现一柄空剑。

    何为空剑,即能观感知形,却无实物。

    尔后递给君尘缘,说到:“下落幽冥无妨,你只需把你的面具拿下,十殿阎君无人拦你。酆都亦是我一口灵气,只不过需避开那一尊佛陀。 另外你把此剑修成真形,便神魂稳固了。此剑修成便也成了我教圣剑。”

    君尘缘却是笑道:“你是在骗我嘛!需由空形修成真形。不知何年何月!”

    君天佑一本正经道:“尘缘,此乃神识之剑,亦是纯阳。若你修出,便会共生另外一件圣物,是为玄阴。等剑修出的时候,我既入体了,双生合一。”

    君尘缘闻言无语,沉默半响才说到:“此剑修出必是斩相思用的。”

    君天佑不肯吃亏半点:“另外那一件定是思无邪。”

    话语刚落,便听得天道轰鸣。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君尘缘指着君天佑到:“你现在是帝君,紫薇帝气未归还给那个人之前都是,你别乱说话!”

    今天可是第一次气的手都发抖了。

    君天佑瞅准这个机会,便把手中空剑放在了君尘缘手中。

    末了。

    君天佑道:“九庆紫烟,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究竟是那一魄嘛,今次扯平了。我既人性,你乃神魔。”

    君尘缘道:“我向来以诚待你!”

    君天佑:“彼此彼此。”

    两人无话,君天佑身形消散,桃花坞又现出一那辆华盖车,白龙鱼服的帝王又自安坐。

    淡淡一句:“我回去了。”

    便见得一道紫气带着浓浓炎热冲天而起。

    君尘缘一挥手,收了金边白面的伏魔伞。

    只不过伞面上画着的两人持伞,却见的其中一人原本飘带束发者这会却是头戴了一顶莲花冠。

    可能是运行颇久,这伏魔伞上的纹理更加清晰。

    紫气上天而起时,姑苏城里不管修仙者还是凡人皆是感觉到一阵炎热。

    有卖茶水的茶摊老板暗自欢喜,今年的夏天快到了,这天儿越发热了,想来今年的茶水生意好做。

    这时候南天门外的金甲神将刚欲拦住紫气弥漫的车架。

    待看清来人的礼服。

    不由大惊失色道:“帝君何故自下界归来,也不带御侍神将。”

    车上白龙鱼服者满脸无奈道:“有人邀去下界对弈一局,若是不去,便要破开天幕。是以不得不去。”

    守门神将道:“此事末将要禀告大天尊,是何方人物既敢威胁帝君。”

    车上华服者笑道:“只是对弈一把,无妨。”

    那神将道:“那末将此事还用报告给大天尊嘛,帝君经南天门而过,此事守门天王定会上报。”

    华服者脸戴笑意:“无妨,此事随你处理,禀告不禀告皆可,有些乏了我回了。”

    说完也不管周边金价神将的反应。

    见他着急走,便急令一众甲士收了刀枪剑戟。

    这车架便过了南天门直上九天之上。

    身在桃花坞的君尘缘还不知道背了个天大的黑锅。

    夕阳晚照。

    姑苏城北。

    慕容世家。

    水月小筑。

    师徒二人对坐在水榭桌前。

    桌上龙首香炉上香烟袅袅,似慕容家衣袍上的云纹。

    最近在敦煌君的指导下小随遇的琴技水平直线提高。

    敦煌君轻轻转动手中一支朱笔,在指谱上勾了几笔,递给随遇道:“子安,今晚随我去桃花坞拜访魔君。到时我有事请魔君帮忙,若是他不允,你记得多多说情。”

    第一次见自己的师尊这样一本正经的叫自己的字,小随遇也是吓了一跳。

    等听到后话,反而轻松许多。

    正在这时,却是慕容隆大大咧咧的走进水月小筑。

    却是隔着几个水榭走廊道:“敦煌君,带上我呗,老先生老夫子叫我去桃花坞致谢魔君草还丹为我提升境界的情,让我带去一些谢礼。”

    话语还未说完,人却是加紧几步走到了桌旁。

    一脸讨好的看着慕容随遇,末了又加了一句:“子安,你好歹也是我们慕容家的人。你是光明教的圣子,这次定是不能让魔君害我了!”

    转头又对敦煌君说到:“敦煌君,你是不知道那魔君有多邪门。”

    还待继续说下去,却是嘴巴呜呜呜说不出来。

    小随遇看他憋得难受,转头看向自己师尊。

    敦煌君无奈摇摇头:“你晚上最好别说话!”

    见得慕容子明点头,才解了这术。

    末了敦煌君十分不放心又补了一句:“此行我是有事求他,你别触怒了他。”

    慕容子明刚被惩罚禁言过了,这会儿十分小心在意的答道:“知道了。敦煌君。”

    说完还拱手施了一礼,显得的颇为乖巧。

    敦煌君看随遇今日穿的是那一日受伤呕血的那件白衣内衬,虽然洗涤过了,但还有点点未去的暗淡血迹。

    于是对着随遇小声说到:“子安,快要出发了。在这之前,你和子明都去洗个澡,换一身素雅的衣服。”

    说罢自己却是先进水月小筑,再出来却是拿了一套平时不怎么见穿的云纹白袍,那真是一个素啊。

    却是未在说话,直接去了水月小筑后面那一口灵泉。

    眼看时间不多,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一起拿了衣服却是都去了松风小筑后面弟子苑用的温泉。

    就算是再大胆,还是不敢和敦煌君抢灵泉洗浴吧!

    再说慕容世家,就这一口灵泉。

    水月小筑既然是敦煌君的闭关之地,自然灵泉也是他的。

    慕容子明因草还丹之事挨打后让他去水月小筑洗涤,那也是敦煌君关心后辈弟子,灵泉能滋养肉身,那一顿打也算是通经活络了。

    事后自然需要灵泉好好洗洗。

    再说弟子苑的温泉,用来洗澡却是足足够用了。

第九十一章 偷香窃玉

    月色下。

    桃花坞外。

    出现了一大两小。

    皆是高冠玉带穿的整整齐齐。

    这时正站定在桃花坞外那一块界碑处。

    慕容随遇正要拿出禁制牌打开禁止。

    敦煌君出声到:“此行算是正式拜访,子安不要这么随意。而且你也是初次见魔君,他在光明教是你长辈,要礼敬一些。”

    转头又正要对慕容隆说话,刚叫一声;“子明”

    慕容隆身材高大,今日算是玉树临风,急忙拱手道:“敦煌君,我都答应了不说话,你还不放心嘛!”

    见此,敦煌君点点头。

    一挥手轻触在桃花坞禁止上。

    依旧是出现了硕大一个龙头,正是鱼龙鲤。

    鱼龙鲤见是三人,二话没说边打开禁止,一边还说了一句:“小公子,你不是有出入令牌嘛!今晚莫不是忘了带了!”

    慕容随遇不知道如何作答。

    敦煌君却是问到:“魔君可在桃花坞内。”

    鱼龙鲤:“在的,现在桃花坞的主人就是魔君。当然,随遇小公子也是桃花坞的主人。”

    话音说完,禁止也便开了。

    三人一同入内。

    鱼龙鲤却是在水里冒泡说到:“你们自己去对弈亭和桃花庵,魔君多是在这两处。我还是不进去了。”

    末了又压低声音对随遇说:“小公子,切记见了魔君礼貌些。”

    说完一摆尾却是隐没在了流水里,不知游去哪里了。

    一旁的慕容隆确实小声道:“我就说魔君邪性,你看你看这元婴境的鱼龙鲤都怕的要死。”

    还待继续说,却是张不开嘴。

    被一旁的敦煌君禁言了,而后见得敦煌君正一脸严肃。

    慕容子明自己会意,却是用手在嘴前做了一个缝针的动作。

    未多时候,三人来到了对弈亭,却是空无一人。

    敦煌君在亭中坐下,对着随遇说到:“子安,你去请一请魔君。”

    这时候一旁的慕容子明嘴里却是呜呜呜的。

    见状敦煌君解了禁言。

    慕容子明拱手却是说到:“敦煌君,老夫子所命,我还是要去向魔君当面致谢的!”

    敦煌君点点头道:“那你和子安一起进去,记得礼貌些。”

    说完敦煌君却是亲自动手在

    亭间开始煮水。

    心中却是再想一会怎么向魔君开口所求之事。

    两小各有心思的向桃花庵走去。

    十数步的路上各有心思。

    随遇自然是好奇魔君究竟是何样的人物。

    慕容子明却是内心那个害怕啊,想起还有记下的二百板子都是肝疼。

    走到桃花庵门口,却只见里面雾气缭绕。

    反复还有淡淡的酒味。

    慕容子明正想要不要出声禀告一声,却是慕容随遇一迈腿直接进去了,无奈只得跟着进去。

    却是见得雾气更大,能约辨的方向。

    绕过屏风,正这时却是见的一个美背。

    背对屏风正在沐浴。

    见得玉骨冰肌的仙背。

    慕容随遇不由惊呼一声:“魔君,失礼了。”

    话未说完,便扑通扑通连续两声。

    却是背对两人的魔君一挥手便一股莫大的灵气袭来。

    慕容随遇当场被打晕了,身材高大的慕容隆却是从窗户直接飞出了桃花庵。

    跌落地上的慕容隆刚爬起来,便听到一个声音传出来:“小小年纪,跟着你师傅敦煌君。那么多好习惯不学,偏偏学会了偷香窃玉。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本来慕容隆从窗户飞出来,敦煌君吓了一跳。

    正要出言问子明发生了何事。

    这会却是刚好听到偷香窃玉四字,便起身迅速的向桃花庵冲去。

    慕容子明见得敦化君向桃花庵冲去就知要糟。

    连忙呼喊:“敦煌君,去不得,在......”

    沐浴二字还未说出敦煌君的身影便已经冲进去了。

    恰此时又是一声扑通。

    慕容子明飞出来的那个窗户窗户本来完好的另外一半也碎了。

    敦煌君是去的快,出来的也快。

    只不过出来没有像慕容子明摔倒在地。

    堪堪飘落,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回对弈亭继续煮茶。

    这会儿,那个声音却是说到:“果然是师徒!”

    慕容子明好不容易爬起来,走到对弈亭,却是对着敦煌君拱手说道:“敦煌君,你太快了,我还未说完。”

    顿了一顿却是惊呼:“敦煌君,你的脸。”

    闻言的敦煌君,却是眉头一皱。

    慕容子明呜呜的又被禁言却

    是什么话都没问出来。

    原来敦煌君的脸上隐约能看到有一个轮廓,指状的。

    本来状若无事的敦煌君,这会儿却是耳朵根都红了。

    这时却是那个窗户飞出一道白绫,直奔慕容子明飞去,敦煌君正准备出手拦下。

    却听见那个声音又出现道:“慕容冲,你出手试试,看拦不拦的下!”

    说来也奇怪,这声出现后。

    敦煌君却是停手,对着慕容子明做了一个“跑”的口型。

    慕容子明倒是会意的快,刚御剑而起。

    下一刻,却是被那道白绫五花大绑裹了个结实,从飞剑上倒绑而回。

    那绫罗似是自有主见,却是直接把慕容子明绑在了对弈亭的一根柱头上了。

    慕容子明绑了回来。

    此刻却是敦煌君早已给他解了禁言。

    但是他压根不敢发出声音,只敢给敦煌君做出一个个口型,大意是放我下来。

    敦煌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概意思便是你自己跑的慢了。

    那个幽幽的令慕容子明恐惧的声音再次出现:“鱼龙鲤,速速前来。”

    未过片刻,对弈亭前。

    一声水花四溅。

    却是鱼龙鲤化出龙头,自水中而出。

    瓮声瓮气道了一句:“圣教主座下鱼龙鲤前来听令。”

    化作了这鱼龙原身,也不是很大,之约是三又二分,远远没到一丈。

    却是御气凌空盘旋,高度约是对弈亭一般高,离开水面数尺。

    魔君君尘缘的声音再次传来;“鱼龙鲤,你可知罪!”

    这鱼龙鲤闻言,却是一颗龙头做出一个人性化的表情。约莫是你们做了什么连累到我,而后不停的目光在敦煌君和慕容子明身上扫来扫去。

    见敦煌君没有半分反应,慕容子明却是不敢说话,连连给鱼龙鲤对口型。

    看了好一会,这鱼龙鲤没有明白意思,却又不得不给里面回话。

    于是乎,只得硬起头皮道:“圣教主座下鱼龙鲤实不知何罪,还请魔君示下。”

    桃花石窟里面传出声道:“那你便进来看一看吧!”

    慕容子明连连摇头给鱼龙鲤,只不过这两却各自会错了意。

    慕容子明是让祂别去,鱼龙鲤却是理解成了没事。

    敦煌君却是不置可否什么也没说。

第九十二章 胎藏曼陀罗

    见得鱼龙鲤却是一摆尾。

    一摆尾灵气转换,却是化作平时那不到一尺大小的鱼身,驭这灵气飞进了桃花庵石窟。

    不过瞬而又更快的速度飞了出来,还是回到对弈亭前的水里。

    却是连原身都不敢化出,只做鲤鱼大小。

    连连告罪道:“小的死罪,死罪。望望恕罪。”

    这一转头却是对着亭间的敦煌君和慕容子明吼道:“亏我平时诚心待你们慕容世家,前世之仇我都算了,今日却是如此害我。你们真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啊!这是恩将仇报嘛!如此害我,竟敢偷看魔君洗澡。”

    等话说出口又后悔到:“偷看魔君沐浴,简直胆大妄为。敦煌君亏你还是仙门名士,教育的后辈如此不合规矩。”

    见的慕容子明被绑在柱子上,便道:“你这小子,亏我平日见你衣冠楚楚,和小公子是师兄弟,才对你放宽约束,没想到你竟敢偷看魔君沐浴,你不知死活,可是为何连累我嘛!”

    话语间却多是对自己被连累的无可奈何。

    等骂完解气又对石窟桃花庵里连连告罪。

    说是老仆以后一定严加管理,约束,只求魔君放过此次,从轻处罚,从轻处罚。

    这姿态可摆的不可谓不低。

    这时候慕容子明却是不知道那根筋抽了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一个人看了,为何只有我被绑着!”

    他这刚说完,却是又被禁言了,呜呜呜个不停。

    敦煌君本来刚消下去的耳朵,这会却是红到了脖子根。

    这一句激起千层浪。

    鱼龙鲤却是也不知是抽风,还是咋的。

    竟化作原身,明珠样的眼珠子盯着敦煌君。

    好像意思是你也干了这种事。

    顶着鹿角的头还微微晃脑,反而没有先前怕了。

    然后反而目光对着慕容子明声音却是向着桃花坞石窟说到:“万望魔君赎罪,老仆一时照顾不周,才使得小公子等人径直入了石窟,都是老仆的错,没有陪同,不知魔君在沐浴。圣教主曾说:不知者不怪,还请魔君放过此次罪责。”

    桃花庵里面却是传来魔君君尘缘的咯咯一笑犹在耳边:“好一

    个不知者不怪,那此次便绕过你了!”

    这时候被禁言的慕容子明却是又被解开禁言。

    再次对着鱼龙鲤道:“你这便没事了,你帮我也求求情呗。我这样绑着好难受,就是绑着能落地也舒服一点。”

    原来这慕容子明却是被那条白绫绑在了柱子离地一尺多高,悬空好不难受。

    话语刚落却是自动的顺着柱子下滑到脚底能落地。

    见得此,慕容子明好不懊恼,又嘟囔了一句:“早知道就说松绑好了!”

    这时候却听得魔君君尘缘的声音传来:“一会要是慕容冲有任何异动,你就吃了慕容家那个小鬼。”

    听得此话,慕容子明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对敦煌君道:“敦煌君,你可千万做好喝茶,千万别移动位置,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他却是有自知之明,这鱼龙鲤却是实打实元婴境的异怪,且不说敦煌君救不救的下自己,关键是这距离太近了,元婴境界的交手斗法随便波及到自己都是消受不起的事。

    而后又说:“敦煌君,我就说这魔君变的好快,晴雨不定,你还不信。”

    边上的鱼龙鲤这会却是知道自己没事了,原身摇头晃脑。

    瓮声瓮气说了一句宽慰慕容子明:“逢魔遇佛,皆是度化。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然后还在龙首上似乎挤出了一个笑脸。

    祂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慕容子明带着哭腔道:“前辈,你真会吃我嘛!”

    鱼龙鲤闻言认真想了一下:“我已经好多年不曾开荤,忘记了人肉的味道。只要你家敦煌君不动,我便不吃你。若是他动了,我想不吃都不行了。”

    听清了的慕容子明又转头对着敦煌君道:“敦煌君,你可千万别动。”

    刚说完,便听得桃花庵石窟里传来了慕容随遇一声惨叫。

    叫的撕心裂肺的。

    敦煌君刚想动,便见的鱼龙鲤硕大的龙头向慕容子明靠近。

    见状只得坐回去。

    慕容子明吓的不轻,见敦煌君坐回去稍加放宽心,于是对着鱼龙鲤说:“前辈,敦煌君坐回去了,你别把口水滴道我衣服上了!”

    鱼龙鲤低头看了

    下,又堪堪把龙头撇开一点点。

    石窟内的小随遇堪堪转醒,却是发现自己被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却见得魔君君尘缘早已穿好衣服,坐在轮椅上。

    却是拿了一颗菩提子在手中把玩,末了又拿出一朵灵气四溢的巴掌大莲花,想了想却又是放下。

    一挥手却是凭空现出十数根约莫三寸长短的灵气聚现的针。

    未等随遇反应过来,却是一根灵气之针便刺入了随遇的檀中大穴。

    这会随遇才看到自己约莫额头上也有一根,正待伸手去拔出来。

    却见得魔君君尘缘手一指,却是另一根刺在了心脉上,随遇这一下吃痛的忍不住又是一声鬼嚎。

    “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亦不知道,你会不会修为全毁,而且你要是再哭嚎几次。门外那位敦煌君只怕坐不住就要冲进来,他要是冲进来,你那位子明师兄弟却是要被鱼龙鲤吃掉的!”

    短短数句话说的随遇后脊背本来疼的滚滚汗珠却是一下就变成了冷汗。

    随遇咬牙忍住疼道:“前辈,虽然今日冲撞了您,是我有错,但是您何苦这样折磨我,要么把我放下,我给您磕头赔罪。”

    听到这句话的君尘缘本来要下针的,却是一下咯咯笑的前俯后仰。

    门外本来听到随遇那一声鬼吼,敦煌君和慕容子明紧张的不行。

    这会听到笑声更觉得魔君晴雨难测。

    石窟内的魔君君尘缘却是好一会才稳定下来。

    然后面具下只能看到嘴角的脸却是带着一点笑意说随遇:“子安,你想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给你疗伤罢了!你再这样逗我笑,我可就控不住这灵针刺不准穴位了,到时候你修为全毁,你可不要怪我。而且你最好不要鬼哭鬼叫的,难听死了。”

    听到这里,随遇微微安心,但是想起子明要被鱼龙鲤吃掉又不放心。

    终究还是问道:“不知前辈受谁所托,为何又要用子明威胁师傅尊。”

    君尘缘听他发问,一时知道不说清是下不了针的。

    没好气的说:“道隐纵横子,释尊法明王,儒藏卿万卷,或者是光明圣尊君天佑,你想听到那个名字,便是那个。

第九十三章 胎藏曼陀罗2

    听到这样说,随遇却是微微安心。

    又忍不住问道:“那为何又要用子明威胁师尊?”

    君尘缘十分无趣的说到:“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在边上看着,君天佑习惯给慕容冲看着,我没那个爱好。所以只好拿慕容子明的性命拴住你那位释尊!”

    本来随遇还想问君天佑是谁,但是大概想想约莫是自己那位义父的别名。

    还待说话,君尘缘却是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

    却是君尘缘主动说道:“你身上儒释道三教功法皆有,但是你的资质并不能让你兼修三教功法,终究还是需要主次有别的,你切想想以后修哪一门。练会功法只是多些杀伐手段罢了,这君天佑还真当你是他的资质了。”

    随遇吃痛不已,思量片刻道:“慕容世家是佛修为主,以后我可能多修般若忏和莲花圣功了。”

    闻言君尘缘轻笑一声:“慕容冲这就把他家不传之秘教给你了,对你倒是大方。弦杀术也教了?”

    闻言随遇点点头。

    见此却是魔君君尘缘咯咯坏笑。

    等笑完了又补充了一句:“问清楚了,我可以要下针了,你自己吃住痛。”

    随遇汗水直流,忍不住说到:“麻烦前辈还是封了我的哑穴吧,不然我怕吃不住疼,害了子明丢了性命。”

    君尘缘道:“这个容易。”

    左手戴有精巧指甲的手指轻挥,却是一道灵气就封闭了哑穴。

    这时候也不废话,却是连续用功力,身后的屏风都被运转的灵气吹得要倒一般。

    却是左右手两面开弓,不停的灵针飞射进**上身的随遇身上。

    不一会便大大小小扎了一百根还多。

    在君尘缘身侧的灵气之针始终保持不多不少十数根,每用去一根,便聚和生成一根。

    用的快生的亦快。

    生息之间见的功力深厚,下针精准。

    慕容世家医道岐黄甚为精修,又岂止是琴修乐理厉害的仙门第一世家这么简单,老夫子丹道算是一代大家,敦煌君的医术随遇都是见过的。

    随遇自然最近养伤,敦煌君也是私下教过他不少。

    这会虽口不能言,却见得这魔君君尘缘以灵气聚和的灵针虽然刺的痛苦不堪,但是每多一阵,自己经脉间的血瘀症状便减少数分。

    殊不知这金针过穴乃是道家不传之秘,当世能修的这般凭空聚和灵针替人疗伤通脉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皆是道教大能,不知隐于那些洞天福地修行,不问世事。

    在随遇思虑猜测眼前魔君医术能与自家师尊敦煌君或是老夫子相比,不知谁略高一筹的时候。

    却见得魔君已连续施法针过后,却是拿出先前把玩的那颗菩提子。

    笑了笑,暗自得意一般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胎藏曼陀罗,保命有余,只不过却不能增进修行。”

    想了一想却是一挥手,凭空摄来了当日下界之时带着的那柄玉剑。

    无奈道:“今次却是做了赔本买卖,算了算了,初一得做,十五还是得做。”

    这时却是出现一个声音只有君尘缘能听到:“尘缘,此事多谢。”

    哪怕是身在咫尺距离的随遇都不能例外,什么也没听到。

    魔君君尘缘掐诀念咒:太上急急如律令!

    双手掐完了,却是一指随遇心口那枚灵针,凭空显出一个黑洞。

    君尘缘却是看准时机,把那一颗菩提子和整柄玉剑投准那个黑洞。

    要知那柄玉剑可是连柄带鞘一点没有外漏变消失了。

    又见君尘缘连连掐诀,终是那个黑洞消失不见,再次挥手两道灵气左右手间直取随遇任督二脉。

    不过片刻,却是随遇身上一百零百八处窍穴的灵气聚和的灵针复化灵气融进随遇体内消失不见。

    魔君君尘缘做完,才一挥手解了随遇哑穴。

    尔后随遇自己下的矮榻,准备向君尘缘施礼道谢。

    魔君君尘缘却是笑道;“觉得自己裸着的挺好看是吧!一晃多年却是长成了半大小伙了。”

    闻言,随遇慌不得七手八脚连忙穿好下午才新换的衣服。

    等他刚换好衣服,听得一声扑通。

    回头一看却是魔君复又进了沐浴的那个木桶。

    这下不看还好,一看又见的那个漏出半肩的玉背。

    口中称呼:“前辈,晚辈又失礼了。”

    君尘缘却是没有像先前一样把他打晕,而是慢慢说道:“安放你体内的那颗菩提子名为曼陀罗。就在你心窍之内,此是一种秘法,名为胎藏。乃是君天佑家传秘法,说与你听也没什么。以此曼陀罗为媒介,可于无形之中,慢慢聚合庞大灵气,在你受到致命重伤之机时会抵挡一次。此次我留在你体内的灵气大概可抵挡住元婴阳神境的全力一击,亦或是一品灵剑的祭剑一击,若是尚品灵剑,你却是要避开要害,不然仍有性命之危。”

    随遇本来是站着看着君尘缘在木桶之内,又觉得非礼勿视,若是自己背对魔君又是为不敬,只好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这会却是听到魔君邪魅一笑道:“你不是先前就看过了嘛,这会却是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慕容随遇大感尴尬,而且自己脸烧的滚烫。

    只好低声一句:“前辈,男女有别。晚辈实在是失礼了。”

    魔君君尘缘却是没和他计较,反而从容说到,你把那边那个葫芦里的酒给我倒进木桶。

    随遇抬起头不看木桶内的魔君,果然看到卿万卷那个火红的酒葫芦,拿过手,又觉得这些酒水是卿万卷的爱惜之物,于是说:“前辈,真要倒啊!”

    君尘缘没好气道:“我给你忙活了半天,这会儿全身是汗,用点酒洗澡怎么了,这就开始小气替卿万卷心疼了。”

    没办法,随遇只好走过去自己闭眼把葫芦递给了君尘缘。

    却听得咕咚咕咚不知倒了多少好酒,因为屋内已经能闻道淡淡的酒香了。

    而且慢慢飘到了对弈亭喝茶的敦煌君面前。

    鱼龙鲤也闻到了,然后龙首的表情颇为怪异。

    就连被绑的昏昏欲睡的慕容子明亦是闻到了,还说了一句:“好大的酒味!”

    这会慕容随遇不知魔君倒了多少。

    虽然自己闭着眼,却不知为何魔君却是准确把酒葫芦抛道自己手上了。

    待接过被抛过来的火红葫芦,沟通器灵,询问倒了何种酒,改日好补上,却是被告知,一百零八种酒都是倒了不少,随遇不由的头大,要一一买到这不同的酒补上。

    君尘缘倒完了酒,却是微微下滑靠下木桶一些,隐约间只有脖子搂在水面,一头乌黑的头发却是散落在木桶外。

第九十四章 多宝

    调整沐浴身姿后。

    君尘缘让随遇睁了眼,慢慢说道:“这胎藏曼陀罗每生效一次,便衰弱一份。会不自觉吸收你的修行时的灵气慢慢补上,所以自然会拖慢你修行速度。在这种时候,你便需找到灵泉灵脉或是洞天福地修行速度补上灵气便可。若是这些皆没,便若我这般,全身沐浴在酒中便可加速体内灵气运行,但是比不上前两种。除非一次遇到逼命之威,才会一次耗尽。”

    慕容随遇却是问到:“那前辈你这是因为为我施展秘法后,灵力耗损吗?”

    君尘缘嗤笑一声道:“你放心,我只是在沐浴。修行到我这种境界,于哪里都是在灵脉之上。关于修行的问题,你问你自己的师尊去。还有我不喜欢子安这个名字,不若我给你取一个。以后我便叫你多宝,在教中,你以后就叫这个字了。”

    这随遇的衣服本就是因为怕窘迫,慌忙穿上外衣的,连中衣都没顾得上。

    这会却是发现自己小臂上开始隐约显出种种纹路,顷刻间便在体内隐约可见,有若游走一般。

    慌忙间先君尘缘问道:“前辈,莫不是你这秘法除了问题,我这身体上隐约有......”

    还未说完。

    君尘缘接口道:“二十四个时辰后便会稳定,这不过是灵气纹理。最后会在心口或是后辈留下一片胎记一般的花绣。也可随你心意,莲花菩提,或是大日明月皆可,心中所想,功法所和便是印记。”

    “不过此事不要让慕容家知道。不然还以为你刺的一身花绣却是会挨罚的,你也解释不清的。哈哈哈哈。”

    说完却是自顾自的笑个不停。

    随遇总算是安心下来,突又想到还被放进一柄三尺多的玉剑,终是不太放心。

    于是问道:“前辈,那柄剑。”

    听到他问,君尘缘也知道他为何担心了,原来是以为问题出在这里。

    君尘缘在沐浴的桶里把身后的头发抖了抖道:“此剑非铜非铁亦非钢,那是我的一件宝器。只是暂时借给你养育剑气的,此剑可助你感悟剑气。不过此剑是杀伐利器,会无形中加大你与人拼斗的杀伐之意。”

    随遇问道:“三尺长剑如何放进心窍。”

    君尘缘笑道

    :“此剑可大若须弥,小若芥子。会在你体内顺着经脉运行,你就放心吧!”

    听到大若须弥,随遇吓了一大跳,岂不是可以把自己撑死,还体无完肤那种。

    君尘缘于是补充一句:“放心,此剑只有我可取出,除了我亦无人能驾驭。待你养成剑气,我便收回来的!”

    听得如是说,随遇总算是放下心来。

    君尘缘却说到:“多宝,你不要老是前辈前辈的叫我,你可以叫小爹或是叫叔叔,实在是不愿意和我这魔人打交道,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魔君。”

    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喝水压惊的随遇被听到多宝还没什么,听到叫小爹却是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慌忙拿出白皙的手绢擦过嘴巴。

    十分不好意思的道:“魔君叔叔,我又失礼了。”

    心中却是想到就算你和我义父同为魔教至尊,但是也不能这么占便宜吧!

    心中想想,却是天边打了一个偌大的霹雳。

    又听得君尘缘说道:“多宝,你身上这套外衣是你最喜欢的嘛!把外衣脱了,好好穿上中衣。然后出去叫鱼龙鲤进来。”

    原来先前窘迫,小随遇却是衣衫不整胡乱穿着。

    这会却是被君尘缘提醒,却是依言脱了外衣,重新穿好中衣,收拾规规矩矩。

    心想还好没被师尊看到,不然确实要被念叨。

    又暗自想这魔君头没回头,怎知我衣服没穿好。

    正欲穿上外衣,却是被君尘缘说道:“这套衣服今夜先留下,你先出去,叫鱼龙鲤进来!”

    听到这魔君的安排,知道违逆不得,还是依言慢慢向外走。

    走到一半又觉得好像忘记施礼了,又回头道:“魔君叔叔,那我先出去了。”

    却见得这君尘缘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沐浴的木桶,还穿戴整齐坐在了轮椅之上。

    待君尘缘点头,意思是他可以出去了。

    然后掉头向外走,不由得心中暗想:这修为高就连穿衣都快,出浴都没半点声响的嘛。

    他却不知道君尘缘身上的华彩六铢衣却是凭空化现出的,压根没有穿戴过程。

    走出桃花庵石窟,见得自己师尊敦煌君正在饮茶,却是走过

    去叫了声师尊。

    然后又走到亭边对着这会显出原身的鱼龙鲤施礼道:“前辈,魔君叔叔叫您进去。”

    说完便准备去解开被绑住的慕容隆。

    鱼龙鲤慌不得的化现成不到一尺的龙鲤状态,见他欲解绑。

    瓮声瓮气急忙道:“小公子,子安公子解不得,解不得。是魔君给他多嘴的惩罚,您要是解开了。可就连累了老仆。”

    这一下却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被绑住的慕容隆这会儿却是对着随遇眨眨眼:“子安,要不你再进去帮我求个情呗。”

    尔后又嘟囔了一句:“只要这鱼龙前辈不吃我,便绑着也就绑一会吧!”

    这几句话的功夫,却是鱼龙鲤驾驭着灵气进了桃花庵石窟。

    慕容随遇刚准备在敦煌君边上坐下,却是听到身边一个严肃的声音说到:“衣衫不整,失礼。”

    半响后又多了一句:“回去后,自己把这条加抄百遍。”

    原来这随遇最近的字大有长进都是这样抄出来的。

    慕容子明被绑住见此却是忍不住笑意。

    石窟内。

    鱼龙鲤见过轮椅上的君尘缘。

    却是有些涩涩发抖。

    君尘缘道:“和你做一笔交易。取你三滴心头血与我,我便完成那个人当年承诺与你的传你大道。”

    听闻要三滴心头血,鱼龙鲤惊的一声冷汗,这魔道杀人之法万千,巫毒诅咒防不胜防,若是给了三滴血,自己这小命又顷刻间没有了。但是一想要是不给,眼前这人这会便能杀了自己一样取血。

    于是乎,鱼龙鲤还是怂了。

    本来颇为为难之事,一想通便立即点点鱼头。

    献媚一般运转一会,便出现了三团海碗大小的血,毕竟异类就是气血浑厚,三滴心血亦是如此大。

    三滴血被魔君君尘缘一招手到面前,随手收到衣袖里。

    又淡淡说道:“你这态度颇为配合,不然就是死路一条。如此识时务也算天命不凡,知进退,懂取舍,乃是大道有缘之人。”

    听到这一句,本来取了三滴血后的鱼龙鲤有些萎靡。

    听到有缘之人时,便知道此次选择终是对了。

第九十五章 传道

    对弈亭里。

    随遇小声对敦煌君说:“师尊,快到晚寝时间了,要不要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敦煌君像是心头在思索别的事。

    带随遇说第二遍的时候才恍惚间听清。

    敦煌君看了一眼绑着的慕容隆。

    随遇小声道:“要不我进去再向魔君叔叔求个情,让绕过子明这一次。”

    敦煌君却是灭回话,以手指沾茶台上的茶水,就在茶台上写了一个“等”。

    两小见此,也不知为何。

    这时候却听见石窟中传来魔君君尘缘的声音。

    “当年光明教主答应你,传你大道。此次便传你大道,传道之后有一件事需要你做,无非是看家护院这种小事,和你目前所做的差不离,你亦可加入魔道,就是进了光明教亦无不可。”

    说完便又是哈哈哈笑声传来。

    却见的这时候鱼龙鲤的声音亦是颇为清晰传来:“多谢魔君。”

    又听得魔君君尘缘的魅惑声音传来:“我精通儒释道魔,皆可入道。不知你要学那个!我便教你那个。”

    却又瓮声瓮气的鱼龙鲤说到:“只要是大道就好,得圣尊魔君慈悲垂怜。”

    君尘缘却是笑道:“大道何其易尔,又何其难尔!我便说与你听。”

    “天地本为一体是为混沌若鸡子。自盘古开天,混沌以来,因神魔未尽一家,所以神魔争斗,相生不息。是以上古大道为神魔,皆是先天神祇。”

    “上古过后是中古,乃是神仙大道。先天神祇因神魔斗争,或身陨,或化大道。皆被大道同化,皆是归化于道,此万物渐渐演化之必然。此时神魔大道沉寂,此后所谓的魔皆不是天地生成,是简言之便是神魔化作仙道。具体便有儒释道人四种。这边是三皇五帝治事,各族生息发展。”

    “近古大道便是在仙道的基础上再次演化,万物衍生亦有定规定发。有天地人神鬼五仙,是以仙道昌隆。”

    说话之间,便有金边华伞从桃花石窟飞出,演化融入天幕罩住了桃花坞。

    对弈亭的三人便是敦煌君见如此,桃花坞空中惊显漫天星河。

    忍不住赞道:“魔君如此天资几近道矣。”

    正此时又听得君尘缘问道:“鱼龙鲤你可听好了。”

    石窟内。

    君尘缘默

    运玄功,头顶依旧显出三朵莲花,五条白浪亦是虚影,接着便是一团紫色烟气,缓缓便化作庆云模样的云烟聚散离合。又有万道星霞照耀,显得神圣不可近。

    鱼龙鲤见状大喜,瓮声瓮气大叫:“这便是道。”

    君尘缘点点头。

    玄功运转便收了异象。

    又接口道:“我近道还不是道!”

    鱼龙鲤转而明白可能待那五条白浪模样的虚影亦成实形,便道之本身了。

    见能得如此大能之士指点,鱼龙鲤本还悬空这会却是落在地间扑腾,想必是心头拜服,诚心诚意下拜。

    君尘缘又道;“三界六道中人兽妖魔草木精怪皆是道之所生化,如此而已,只不过得到难易不同。,大道有传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证道,只不过是因为人得天地造化,于万物之中最具灵性,人族昌盛乃是天地宠儿,所以近道易尔便是这个缘故。不知天地人神鬼,儒圣,佛陀,道仙,魔神你想证那种果,修何种道。”

    说到此时,却是一挥手。

    桃花坞上空的金边华伞再次出现,飞进了桃花庵中。

    堪堪落在了魔君君尘缘手里。

    对弈亭中的敦煌君以手沾茶水在茶盘上又卸下四个字“认真听讲”。

    以目示意随遇和绑住的慕容子明。

    石窟里又是见君尘缘一挥手用衣袖收了金边华伞的伏魔伞。

    也不知他这衣袖能装多少东西。

    听得魔君问自己要求何种道。

    鱼龙鲤在地上扑通个不停却是瓮瓮大喜道:“不挑不挑圣尊魔君垂怜。”

    君尘缘却是笑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负阴抱阳生天地,生仙佛,生圣贤,俱是从道而生。生生化化。无极无穷之妙哉。一气化三清,三圣出而三教立,中天出老子立道,西方出如来立释,东方出孔子立儒。这便是道之显化,亦是证道之门,修真之径。我便一一说给你听可好。”

    一挥手却是把鱼龙鲤凭空丢进轮椅边一个巴掌大小的碗里面。

    带上面具缓缓出了桃花坞石窟。

    进的对弈亭前。

    在对弈石桌边有一架盆景,是一个鱼缸。

    这魔君君尘缘滚动轮椅到鱼缸前,却是一碗把这鱼龙鲤倒进了鱼缸,这鱼龙鲤也未见撑破鱼缸,依旧只有在碗中的大小,

    却是一位拳头大小的狮子头金鱼,端的好看。

    这魔君君尘缘却是拿出一枚灵丹,捏碎如鱼饵一般撒进鱼缸里。

    鱼龙鲤此时却是追逐灵丹碎片,传出音讯问道:“此为何道,这是何果。”

    戴了青铜九曲牛角面具的君尘缘敲了敲腿说到:“那便从此刻说起,此又三位慕容世家的人俱算释迦子弟。”

    敦煌君颔首致意。

    魔君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低头对着鱼龙鲤道:“须弥芥子,大千一苇。”

    顿一顿说:“我与你说个故事。“”

    “一州刺史李某问禅师佛经上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我看来未免太过玄奇,那么一座须弥山怎么能装在小小的芥子之中,这实在是太不懂常识了,是释家在骗人吧!

    禅师听后呵呵一笑,转而问:人家说你读书破万卷,是否真有这么回事呢!

    刺史听后洋洋得意道:这是当然,当然了,我又何止是读书破万卷!

    禅师问刺史:那你读过的书现在保存在哪里!

    刺史指了指自己的头脑道:当然保存在这里。

    禅师说:奇怪,在我看来你的头脑只有椰子大小,怎么可能装得下万卷书。莫非你也是在骗人。

    刺史听后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魔君君尘缘对着鱼龙鲤问道:“你知这是何故。”

    敦煌君说了一句:“佛法无边,神通广大。”

    君尘缘却是又对着鱼龙鲤说到:“若起证真般若观照,一刹那间,万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是以顿悟,明心见性。”

    鱼龙鲤问道:“何为大乘,何为小乘。”

    君尘缘难得漏出一个嘴角额微笑:“金刚菩萨修身养性得真我,渡自身便得小乘。传世宏愿渡众生便是大乘。”

    “有情有心尘垢净,唯是唯念诸法明。大乘小乘都是佛法,难道大白牛车便是大乘,菩萨乘便渡不得己。切莫迷惘,看破虚妄。”

    敦煌君却是问出一个问题:“诸宗何别?”

    君尘缘:“经典不同。菩提莲花,莲花菩提。莲开千叶,岂有两片相同的。片片相同俱是佛法,叶叶不同皆是沙弥。”

    敦煌君却是赞道:“魔君佛法精深,慕容冲受教了!”

    君尘缘摆摆手:“鱼龙鲤,你可听懂!”

第九十六章 传道2

    鱼龙鲤在浴缸里游荡。

    晃悠了两圈却是又问道:“我想一问道。”

    君尘缘笑笑道:“你却是贪心,也不怕贪多嚼不烂。也罢,此是我说的不是你选的,道之一脉亦可说与你听。”

    一挥手却是拿出了儒藏卿万卷的那个酒葫芦。

    打开塞子轻轻押了一口。

    慢调斯里地说:“道家以无极生太极,窥阴阳之奥妙。两仪生四象,四象衍八卦。生生不息是为天地造化。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这先天五太便是以无生有。某种意义上说算的是大道之规,但是因为后人理解不同分天与人两中大的求道方式。”

    摇头想了想又道:“鸿蒙未开之时,虚无中一点灵气结成一团元光。为无极之主化先天教主,是以道家求的便是这个遁去的一。此一便是每个人的道,也有人理解的是修炼到先天一炁之境。理论上道家是最近接的,但人力有时穷。所以便有天道与人德两种求道。”

    “天道便是太上忘情,得情忘情,超然于世,最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为中。”

    说完后看了绑住的慕容子明一眼说到:“你小子性情几近上品璞玉,可惜慕容世家不懂修道,明珠埋尘。慕容世家的规矩下能有如此性情中人,却不知求道,我本欲收你为衣钵传人,你却看不起我这魔君,被小瞧了”

    说完咯咯一笑,笑的慕容子明后脊背发凉。

    连忙满是央求的看着敦煌君。

    口中不停道:“魔君前辈,我没有小瞧您的意思。”

    君尘缘也不听慕容子明解释。于是继续开口道:

    “上善若水,至德为恕。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几近于道。这便是人德。世间道家脱不开此二者,这便是德道经亦道德经。道家天地之根皆如此,所以不管崇真,正一,还有小派别诸宗,求道便脱不开天人。”

    鱼龙鲤听得入神。

    突然惊觉君尘缘不讲了。

    却是摇晃着拳头大小的身体,连连点头,传音道:“此道神妙!还望传道。”

    尘缘手指轻挥,却是把那一尾狮子头大小的鱼龙鲤抛洒出对弈亭。

    这鱼龙鲤拳头大小的身体一出对弈亭,得月光照耀。

    瞬而恢复原身,约莫丈许来长。

    龙头不停点头颔首道:“求圣尊魔君慈悲怜悯。”

    君尘缘则把葫芦中的酒倒处一盏挥洒之间,聚和成一道太极符印。

    又撒了一杯茶水,却是聚和成太极九宫八卦状。

    指着两道凭空聚成的的图案对着鱼龙鲤说:“此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离外补内修两种法”

    “外补有歌赞:玉炉烧的延年药,正道行修益寿丹。”

    “乃是取坎填离,水火相济。坎中满,离中虚。虚危上应,龟蛇合形。行**,摄万灵。”

    见君尘缘又停顿了,鱼龙鲤低头点头道:“此却是能延年益寿,修行辅助的妙门。但是丹方万千,人力有时穷。入药的天材地宝不知要多少,要造出光明大道难难难,不失为辅助之法。却不是求真之径。”

    听得此语,君尘缘笑笑道:“不愧是天地生养,慧悟之根,有道果,超脱凡俗不知何几。你切听好,我传你门径就是。”

    这鱼龙鲤恭敬清耳静听,便听得君尘缘吟道。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主象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见鱼龙鲤听得入神,像是思索。

    君尘缘等了一会又说到“欲得大长生需五气朝元,你可听懂了?鱼龙鲤”

    醒悟过来的鱼龙鲤连连颔首:“圣尊慈悲魔君怜悯,懂了懂了。道可道,非常道。妙不可言!”

    君尘缘又问:“天佑与你的前仇旧事算是就此揭过了。”

    鱼龙鲤被传了道法,喜不自禁连连点头道:“揭过揭过,魔君怎么说便怎么办。”

    君尘缘笑到:“那你可是记下了,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需要交代你办的事我改日与你细说。今日却是先待客,你切先下去吧!”

    听的魔君说完,鱼龙鲤自称:“圣母明王座下弟子,圣尊魔君麾下仆役......”

    还待继续说,被君尘缘挥手道:“我没那么多规矩的,你先下去吧!以后以道友称呼就是了。”

    鱼龙鲤见赶自己走了,甚为恭敬,一摆尾隐没水间不知道那里去了。

    绑住的慕容子明见鱼龙鲤这般恭敬有礼,不由笑道:“这鱼龙前辈比我们慕容家还知礼明仪,敦煌君,你说这怪不怪。”

    敦煌君终是开了口:“魔君好高的天分,就是比起姬太来也不遑多让。一番传道就渡的这鱼龙入教,莫大的功德。”

    又转头对慕容子明说到:“子明,这鱼龙造化非常,得魔君传道。虽我慕容家不修道,却亦是知晓今日魔君所传皆是道藏的奥妙,你不可与人说今日之事,听过便听过了。你今日旁听便也算的魔君的半个弟子,以后恪守规矩一下,不要性子那么跳脱。”

    听到敦煌君称赞自己,君尘缘却是浅笑道:“说我天资高,那我却是却之不恭受得起的。不过慕容冲你如此低的姿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直说吧何事?”

    见的魔君说话如此不给敦煌君面子,随遇却是看了自己师尊又红起来的耳根,然后看了看那位在光明教也是自家长辈的魔君,只好捂着脸即使不敢笑,又觉得不好去看两人。

    见他如此模样,君尘缘却是笑道:“多宝,你师尊雅正端方,为何你却要掩面。可是觉得我受人吹捧,还大言不惭!”

    听到多宝这个名字,敦煌君疑惑的看了随遇一眼。

    绑着的慕容子明却是忍不住笑出声了,又连忙道歉说自己实在是没忍住。

    慕容随遇却是没和子明计较,慌不得拱手向魔君君尘缘道:“魔君叔叔,我不是有意的!”

    君尘缘戴着面具,却是看不见喜怒,反而摆摆手咯咯笑:“三尊说多宝你小没良心,胳膊肘外拐,果然没错。”

    敦煌君却是轻轻咳嗽整理了下嗓子说:“魔君,慕容凤皇有事相求。”

    说完却是在桌上一挥手摆出了一叠银票,又放出约莫三百多枚精金铜钱,这些铜钱就是铸就几件一品灵器,只要佐以适当材料都是够的。

第九十七章 倾所有 下幽冥

    魔君君尘缘却是咯咯笑。

    等笑够了却是说道:“慕容冲,看来你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没说事,却是先给了报酬。”

    顿了一顿却是笑道:“你还是先说事吧!指不定你这些报酬不够。”

    慕容子明虽然被绑着,急忙接口道:“几百万两银票,够铸数件一品灵器的精金铜钱,魔君,你却说不够,你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吧!慕容家虽然富庶,但是又不傻!”

    敦煌君却是对慕容子明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口道:“我所求之事便是带我下幽冥,天下间除了你应该没人会光明教下到幽冥的秘法,除非从鬼门一路冲杀进去。对此事来说这些确实远远不够,这些是我个人目前所有,你亦可开价,容我日后补足即可。”

    听到下幽冥,慕容子明先插话,却是被敦煌君一瞪眼吓住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君尘缘却是对慕容子明说:“你以为带一个半步合道的修士下幽冥容易啊!且不说遇到守门人怎么过,被神荼郁垒二位神祇发现了会多惨。光是你们家敦煌君的道就足够重了。而且还要藏着,你说难不难。虽然只是半步合道,你可知这道可比千山日月。要是没有缩千山拿日月的本事,自己就会先被压死。”

    “这会儿你还觉得区区百万银钱,数百精金多嘛!”

    “那神荼郁垒二位神祇边上有一尊金眼白虎,闻着活人气息便要坏事。我切问你,被发现了了打不过二位神祇,来者可是要永堕幽冥,能不能轮回超生重修都不可知,你觉得容易嘛!”

    慕容子明被这一连串问题问的目瞪口呆。

    敦煌君却是说:“半步合道,我可坠一境,这是我目前能压下境界,时限是半个月。”

    听到如此说,君尘缘却是笑道:“若是靠坠境混过去,你只怕要坠到金丹以下才行,你的道虽重,但是缩千山拿日月的本事我却是也有,亦是带的动的。”

    说完笑笑的看着敦煌君。

    两小只听到这缩千山拿日月,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煌君面带疑惑。

    魔君笑笑,却是端坐运功,身后现出一轮明月,与空中那一轮皓月交相辉映。

    转而又收了身后明月。

    敦煌君自语道:“神隐世间,陆地神仙境。如此却是下的幽冥了。你可加价!”

    君尘缘轻笑道:“听说你修了百万 功德,加上就带你去。”

    笑了一下又对着慕容子明和小随遇说:“多宝,想不想去看一看,见见那个人。”

    敦煌君却是道:“若下幽冥,此次可能会用上这些功德,你换个条件。”

    君尘缘却是笑笑道:“好吧,我便卖圣尊者天佑道兄一个面子,给你打个折扣,三天内在凑够至少五百枚,最好是七百枚金精铜钱,待半月后便可带你们去幽冥,这期间我要等着与曹官子李神算师徒对弈,而且需要用这近千枚金精铜钱炼制一件秘宝,此行却是用的上的,这三日你却是要快点凑齐。”

    见敦煌君起身欲去凑钱,却是指着慕容子明说道:“这个小子最近扣下了,需在这段时日里给我跑腿。”

    又指着随遇说:“你回去却是问一问雁门君或是辽东君,有一笔生意做不做,此次天下棋局,刊印棋谱的买卖,慕容家做不做。”

    原来最近这段时日,从至尊以后已经连续有几位大国手来桃花坞惨遭败绩,那位礼部孙侍郎最近几乎常驻姑苏城,迎来送往这些大国手到桃花坞下棋,不过多是信心满满的来,垂头丧气的走。

    光明教主的手稿却是欲得而不胜,有如那垂钓的鱼饵。

    也有不是为了手稿而来,花了百万银钱,只是为了和这魔君对弈一局,完全是为了对弈之乐的事,这种人有,但是少。

    更多还是为了家族奔波,若是侥幸胜了一局,那便可求得一本秘稿,有人早就盯上了东皇神炼铸术,也有看上阵法秘本的,反而是传的沸沸扬扬,隐约快成了姑苏城的一件仙门盛事。

    敦煌君点头道:“子明你最近就给魔君跑跑腿吧!”

    随遇也起身要走,但是没有外衣,见此,君尘缘亦是说:

    “你随便先换一件,那外衣先留在此处。”

    然后又叫鱼龙鲤送两人出桃花坞。

    敦煌君师徒下道亭前,却是出现一位阴森森的老者,对着随遇一拱手道:“小公子,老仆送送你们。”

    突然出现,又是全身黑乎乎阴森森的还带有丝丝雷火气息,倒是吓了随遇一跳。

    敦煌君见状说:“这是元婴修士阴神夜游。”

    听的敦煌君如此说,随遇亦是反应过来,听得小公子的称呼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前辈啊!”

    这时候鱼龙鲤的阴神却是陪同者边走边慌忙摆手道:“老仆姓牛,公子称呼我老牛就可。”

    这一句却是吓的随遇慌忙摆手道:“牛前辈不可如此,子安大大的失礼。”

    鱼龙鲤的阴神道:“小公子,魔君不喜欢子安这个字,有魔君在的时候你最好自称多宝,教中和你同辈的都是宝字辈,你本就是圣尊义子,就是这个辈分。”

    闻言随遇却是看向敦煌君,敦煌君装作没看见,过了一响却是说了一句:“在魔君面前,你还是自称多宝这个字吧!算是投他所好!”

    见自己师尊允许,却是转头对鱼龙鲤的阴神说到:“牛老伯,我记住此事了。”

    话还没说完,却是见鱼龙鲤的阴神扑通一声跪下了,带着哭腔说到:“小公子,你可别害我。

    老牛我虽然修行时长,年岁也长,但是这个老伯却是万万不敢认的。我就是圣尊魔君麾下的仆役,侍奉教中圣母明王两位神祇,小公子你叫我老牛,或是牛老都可以,可千万别带这个伯字,我岂敢占圣尊魔君的便宜,要是让魔君知道,老牛我就是被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罪。”

    这一跪吓得随遇不轻,未免失礼,只好也对面跪下了。

    听清楚后缓慢说道:“我记住了,记住了。以后叫您牛老,您先起来吧!您是神祇的仆役,不是我的仆役。”

    鱼龙鲤的阴神连忙说:“也可以是公子的仆役,千万求你以后别那么叫了,会害死人不偿命的!老牛我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第九十八章 曹官子 李神算

    两人对跪。

    一个师尊在旁不敢失礼,一个以仆人自居,不敢先起。

    这就僵下了。

    敦煌君见状对着随遇说:“你扶着牛老一起起来吧!你要是不起,他是不敢起身的。”

    两人闻言眼前一亮,都起来了。

    鱼龙鲤颇为会套近乎,对着随遇说:“保不齐,以后老牛我会长随小公子身边,小公子你不要这么客气。魔君虽然性情多变,但是对小公子还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让我跟着小公子你。”

    又对敦煌君说:“敦煌君,保不齐以后我会是小公子的护道人,你是他的师尊,咱两原本有仇,但是现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前仇也便揭过。”

    敦煌君闻言:“何仇”

    鱼龙鲤的阴神道:“啊!又说秃了。”

    然后转头对敦煌君说:“你就当没听见,都说揭过了。反正我不会找你寻仇就是了。”

    见这鱼龙鲤死活不说,敦煌君也不细问,这会正在着急回家找自家兄长小弟借钱。

    这数百金精铜钱必是一笔沉重的债务。

    鱼龙鲤的阴神把这师徒送出桃花坞就赶快回去复命去了。

    过了对弈亭见那个绑着的慕容子明已经不在,便径直去了桃花庵石窟。

    在门口唱了个诺,获准进去,却是见得魔君正把先前慕容随遇的外衣崩在架子上绣花。

    却见得数十根针线在灵气催动下若织机,在冷不防的金针带领下在衣袖各处修出道道浅色的纹路,竟然是用鱼龙鲤的三滴心血为引,丝线为媒。

    把道道符篆有若星河绣在了这衣服上,鱼龙鲤这阴神在边上站定,不敢多言。

    君尘缘笑了一下道:“你却是聪明知道我要让你做的事!如此也好,费心些,他便是你的亲人了。他日行走天下各处你多看着些,他那师傅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帮他挡。敦煌君虽名声显赫也只能挡下明枪,其他的事都交给你了。若是他死了,你知道后果。若是你死了他没死,我有的是办法救你。若是你们都死了,我便要这天地色变。总之一句话就是别让他死在你死的前面

    。此事是我应给君天佑的。”

    鱼龙鲤的阴神本来战战兢兢

    听到如此说,此刻却是露出一个笑脸说:“我待他如子侄。”

    魔君手中丝线不停,却是一挥手,边上线架子又飞出数十枚丝线在那屏风上面绣了起来,速度极快,却是在那屏风的另一边多了一个黑衣老者带着一个少年模样的孩子远游,那个少年正是慕容随遇。

    魔君难得心情不错,坐在轮椅上说了句:“那你便是家里人。”

    绣完屏风山一老一小,却见一挥手数十根丝线依旧回了线架。

    手中在衣上修符篆的手也停了,从衣袖间拿出一本古卷,递给鱼龙鲤的阴神,此雷法甚和鱼龙鲤原来所修。

    接过书的鱼龙鲤却是看到书山封皮写着“上清紫府雷法”。

    几日后。

    参合山庄大堂。

    慕容世家的老夫子亲自待客。

    对坐着的那位甚为年轻,看着样子还比开始蓄须的敦煌君年轻一点。

    慕容随遇跟着敦煌君一起来到这大堂,却是见得敦煌君却是先拱手叫了一声:“李师兄。”

    来人还礼,却是大名鼎鼎的李神算。

    这李神算是曹官子唯一的衣钵传人,辈分甚高。

    其实年纪不小,只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依旧翩翩少年。

    这实际年纪比敦煌君还大了十几岁,看起来温文尔雅风采照人。

    见礼落座,却是李神算开口:“此行却是有劳夫子与敦煌君代为引路去桃花坞了,家师也已经来到姑苏城,只不过不能落下云头。”

    听得此语,老夫子面漏喜色道;“那大官子岂不是已经走到第五步。”

    李神算摇摇头:“算亦不算,却是需脱去凡身,羽化飞升。做不到陆地神隐,当年师尊与姬教主下棋太过耗损心力,虽证道,但却先天不全。”

    听到如此说,老夫子等人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刚说过的呕血三局。

    李神算亦是微微一笑,算是众人心照不宣。

    反而接口说道:“师尊常说,哪怕他已经由棋入

    道,也算不得是棋圣,毕竟还未胜姬教主。这棋力天下第一便只是虚幻的名头。听闻魔君再开天下棋局,传闻魔君圣尊都是魔教的最高象征,想必这一位魔君定然不输姬教主了。师尊出关便是想一会这位......”

    敦煌君接道:“君尘缘。”

    经过敦煌君的提醒,这位李神算才说对魔君的名号。

    见得此李神算如此轻慢魔君,敦煌君眉头微锁,觉得甚为失礼。

    就连德昭老夫子亦是微微摇头道:“这魔君君忘身体有殃虽然抱病,但是能坐稳魔道至尊这个大位,岂是那是好相与的。李镐,你此心却是轻慢了。圣尊魔君本来就是光明教历代教主的称呼,只不过这一代有两人却是大大的意外。”

    顿了一顿却是接着说:“八百年前,光明教绝嗣就是因为当年的教主衣擎天突然逝去,这衣擎天便是号魔君。西域地界和西三州百姓受光明教庇护,所以称呼其最高领导者为圣尊者。他们却是自称神教或是魔教,这大光明教却是因为其总坛在昆仑山地火天坑的大光明顶,我正教诸家与其交往才称呼其光明教。他们亦不否认,这边是免去正魔的大道相争。若是小看魔教,只怕是要吃个大亏的。”

    李神算一拱手:“夫子,李镐受教了。却是不该起轻慢之心,那位魔君定然是一位不逊姬教主的俊杰。”

    “魔君性情难测,好时春风化雨,恶时雷霆万钧。此行还是需要恪守规矩一些,以礼相待轻慢不得。”

    敦煌君还是一个厚道人,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起那夜自己失礼挨了巴掌。

    慕容随遇却是见老夫子面有憔悴,忍不住去门外端了一杯参茶进来。

    老夫子揭盖看了看,却是笑道:“我最近苦思那雪崩之局,才会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不妨事的。”

    说完却是连押了几口茶。

    正在这时,却是李神算手里拿出一枚棋子,这棋子竟然大放光彩。

    李神算欢喜道:“是师尊到了。”

    老夫子带着敦煌君还有闻讯过来的辽东君,雁门君一起出门。

第九十九章 大官子

    一行人都是修士。

    速度并不算太快,也未御剑。

    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桃花坞外。

    这时候慕容随遇准备拿出禁制牌解开门口禁止。

    敦煌君却是开口道:“你去通报一声,说大官子应约前来对弈。”

    随遇只好一个人先进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消息。

    这姑苏城的修士善对弈的,或是专程前来对弈的大国手棋侍诏。

    这回却是一窝蜂的涌向了桃花坞外。

    短短时间就聚集了不少人。

    桃花坞本就坐落再南城,典型的平民区。

    好在地方宽广,几乎独自占了两坊的连带城墙根,还出城一大片。

    这一会,却是人群里冒出一个头来。

    好巧不巧正是那孙侍郎。

    这会一脸卖好的走到老夫子面前,唱了诺。

    拿出一部厚厚的账本模样的书,对着老夫子说到:“老夫子,不知您和雁门君想在那一日对弈,现在前面排的人都前段时间断断续续吞败了,当朝大国手就您们叔侄还有大官子师徒了。其后还有花钱想要对弈一局的仙门家主大概十六位,都等着排号,因为您没定下具体的日子,所以我不敢给他们排上次序。”

    德昭老夫子默默胡须,却是对着孙侍郎说:“今日先看大官子对弈,我们来日再战随你安排就好,孙侍郎费心了。”

    这孙侍郎还待说话,却是见得桃花坞外禁止寸寸消解。

    一个脸带黑气的老者带着慕容家二位小辈站在禁止后正在消解禁止。

    待姬禁止完全消解,却是黑脸老者高声道:“圣尊座下牛某代魔君前来迎曹大官子。魔君已在对弈亭等候大官子。”

    说完又是对着诸人一拱手道:“大官子和魔君对弈,想必十九道高手都欲一看,所以今日解开桃花坞禁止,诸位都能看。”

    顿了一顿有点不好意思道:“只不过有言在先,今日进桃花坞者皆不可伤了桃花坞一草一木,平日里这些花草林木都是我这老仆和小公子养护。要是伤了草木,牛某这好说,但是却要劳的小公子一起劳累,别怪牛某人不讲风度把你丢出桃花坞。”

    这时候,却听到空中一声轻叹:“今日却是曹玄叨扰了,劳光明教主座下使者前来迎候,魔君久侯了。”

    这时候却是孙侍郎站到门口一一迎客一般待着老夫子一

    行人还有后面源源不断的人群慢慢进的桃花坞。

    鱼龙鲤的阴神却是先带着慕容子明和慕容随遇回了对弈亭。

    等诸人进了桃花坞,却发现这桃花坞一派仙家气派,要说是慕容别府都有人信。

    只见水湾间块块陆地都摆有不少观战桌椅,却是不多不少十九桌。

    这时候黑脸鱼龙鲤阴神走到老夫子等人面前,却是一一指了距离桃花庵石窟不远的几桌。

    笑着说:“有劳慕容老先生且请上座。”

    而后又把一张排好座次的纸张给了孙侍郎,让他去安排其他人一一落座。

    却是惊觉没有敦煌君,辽东君等人的座位。

    有座的都是先前那本名册上要下棋的棋手。

    有道是辽东君这慕容世家的家主也只好站在自己叔父身后。

    本来还小有躁动的人群,见得慕容世家两大名士都是站着的,议论声大起。

    正在此时,却听得一声弦动。

    远远却见得对弈亭里,慕容世家两位晚辈子弟中间居然坐着一个人,戴着面具,这时手抚在绿绮琴上。

    一调过后。见得人群安静。

    “君忘身有不便,未能远迎大官子,告罪告罪。”

    停顿下却是对身边的慕容随遇说:“多宝,桌上有酒!你帮我邀大官子落座!”

    四周人群各桌本是坐的满满当当,哪里还有座。

    这时候便听得一声龙吟,鱼龙鲤本体却是冲天而起。

    还未等周围人群惊呼,便化作鱼龙之座落在场正中。

    原来这全场最中间一块颇大的地是留给大官子的。

    却是慕容随遇端着一个条盘,上有三个酒杯倒得满满当当的,走到鱼龙座便静静等候。

    这时候却见对弈亭里光华闪烁,却是魔君连人带椅出现在鱼龙座对面约有一丈之地。

    众人都看清是怎么出现在场中的,却是在场中出现了戴着面具的魔君。

    众人本就看的呆了,哪里还顾得的上自己有座没座,静静找个地方看着场中。

    却听得场中轮椅上那个人咯咯一笑:“子明,帮我撑伞。”

    还在亭中呆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慕容子明突然听到叫自己名字。

    不敢失礼,有些慌,却是依旧走到魔君身后,去拿那把挂在轮椅后的伞。

    错愕间却是拿不起,正在大囧之时

    ,却是魔君伸手拿起撑开递给了自己。

    周边观战的人群里复起窃窃私语,只不过都是压低声音。

    德昭老夫子对着身后两位子侄说:“好快的身法,比魑魅魍魉步还快!”

    辽东君轻轻提醒“叔父,他坐着轮椅,自然不能施展步法轻功。”

    老夫子闻言:“额!”却是有点错愕,眼前见过的魔君却是还是坐在轮椅上。

    敦煌君这时候稍稍俯身轻声说道:“叔父,我曾听姬太说过道家有庄周梦蝶,逍遥御风。只怕这魔君这一手却是两者同用。”

    还待继续说,却是听到场中君尘缘的声音再起:“大官子已入圣人境,可喜可贺,还请放心落座,此鱼龙座乃是教主旧物,经得起大官子落座。”

    这时候空中那片云彩中传出一个声:“老夫正在苦思如何方便对弈,还是魔君周到,如此却是却之不恭了!”

    光华闪烁,空中落下一个人来,堪堪盘坐在鱼龙座上。

    这大官子却是甚为朴素,周身就腰间别着一本旧书,头上用一个竹枝样的簪子盘着头发。

    如同寻常的教书先生一般,别入长物,除了一本旧书便只有一个乾坤袋。

    这时候君尘缘却是用手指慕容随遇道:“多宝,你虽是慕容家敦煌君的弟子,但也是教中子弟,大官子是前辈,你代我送一杯水酒与大官子,权当一尽地主之谊。”

    慕容随遇这会却是端着三杯水酒对大官子恭敬道:“还请大官子饮一杯水酒。”

    这大官子枯树一般的手却是拿起一杯水酒就喝了。

    而后未等慕容随遇再请,自己就拿起剩下两杯喝了。

    喝完却是用袖子胡乱擦了下嘴,笑嘻嘻对着慕容随遇说:“有劳小友了。”

    对坐的魔君却是笑道:“大官子,此乃是你的故人之子。你在他爹手上连输了三局,据说呕血三斗。今日他代他爹敬你三杯,也算是缅怀故人了。”

    大官子却是笑道:“原来如此,我正狐疑是谁家小儿可以代魔君迎客!”

    转头却是对正要走的随遇说:“既然是故人之子,也算是有缘相见。”

    说罢却是从随身的乾坤袋中拿出两罐棋子,连罐带子放下。

    然后搓了搓手,貌似有些许不舍。

    一摊手却是笑着说:“这一对昆山玉子随我打谱近百年了,今日与小友有缘却是送你了。”

第一百章 天地大同

    大官子话刚说完,突然自顾自的笑起来。

    面具下带着笑脸的魔君问道:“大官子为何发笑,尘缘不解。”

    对面坐着的教书先生模样的大官子却是用手指着魔君道:“心思机巧,心思机巧,魔君啊魔君,你先提起当年我与姬太的呕血三局,便是为了一挫老夫锐气,殊不知老夫连着昆山玉子都送出去放下过往输赢。此子却名为多宝,你这真是会为后辈占便宜,也亏你花了一番心思。”

    旁观众人本来不解其意,这会听到大官子如此说,恍然大悟。

    原来棋未下,交锋便在心地展开了。

    这时候大官子却是拿下腰间那本旧书,对着撑伞的慕容子明说到:“慕容家的撑伞小子,老夫下棋,劳烦你为魔君撑伞,此书既不是功法亦不是宝器,却是送你以后没事多个打发时间的乐趣。”

    说完却是把书凌空丢向了子明。

    子明慌忙接过,一拱手谢道:“多谢大官子。”

    这会儿却是大官子端坐鱼龙座,笑嘻嘻的问:“魔君,老夫既然放下,棋力更甚先前,魔君此番却是失算。”

    君尘缘虽是带着面具,却是笑笑道:“大官子啊大官子,昆山玉子和子明手中那一本《适情雅趣》虽然不是尚品灵器,但是却是你纵横十九道数百年最爱之物,天下间想得到此二物者不知多少,你如今送给两个稚子,岂不是害了他们,有若两个稚子手捧明珠过闹市,边上看者皆是想入非非。”

    大官子听得认真,静待魔君的下文。

    又听得魔君接着说道:“一个是我后辈,另外一个是正替我打伞。为了他们以后着想,我是不是该把今日到场的人全数杀掉,以绝后患为好!”

    此言一出,场中静的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就是老夫子正在饮茶的,也差点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本来洋洋得意的大官子听到这么说,一时间愣住了,不知如何接。

    正在这时候却是听得君尘缘咯咯笑起来:“大官子我骗你的。慕容家的长辈就在边上,谁敢抢他们两个。”

    大官子这会反应过来,老树皮一样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魔君说到:“光明教的人都这般不要脸嘛!当年姬太以年岁幼小哄骗我让先,杀得我一把丢盔弃甲。而且一鼓作气连赢我三局。你这今日是要用杀人骗我嘛!”

    而后气鼓鼓的说到:“今日你就是说破大天去,我亦不上当。”

    这时候魔君静静的说到:“大官子,你生气了。下棋是静思之事。”

    大官子还是指着魔君吼到:“你才是气急败坏,我现在心如止水。”

    “那好,这便开局。”

    君尘缘说完,便一挥手化出一道灵气之线,逼着冲向大官子。

    却见得这大官子亦是一挥手亦是一道灵气之线,两线凭空相交,却是化出一道纵横经纬的灵气棋盘。

    大官子赞叹道:“如此年轻,好修为。今日老夫的劲敌!”

    魔君却是笑笑:“气急败坏君尘缘,心若止水大官子。猜先”

    大官子老树皮一般的手指勾了勾,却是咧嘴漏出缺牙道:“老夫这次确实不会再让先了,猜吧猜吧!”

    慕容随遇却是侍候过好几个人下棋的,见大官子和魔君看着自己。

    会意却是在昆山玉子的黑子里面抓出一把捂住手里,就凌空那么举着。

    这场面却是谁都作假不得。

    君尘缘对着大官子道:“你是客,你猜。”

    大官子眼珠转动一圈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的地方,你猜。”

    君尘缘道:“大官子你年长,我敬老。你猜。”

    大官子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又转了一圈,尔后开口:“魔君长的好,我糟老头子一个,还是美人猜比较合适。”

    说完还摸了摸有些花白的胡子。

    周围围观众多棋手不明其理,忍不住切切私语。

    德昭老夫子却是对着隔壁桌的雁门君说到:“我家麒麟子可知这是何意!”

    雁门君稍加思索回道:“禀告叔父,到大官子这种宗师级棋士,先后手已经差别不大。要的便是心境。”

    德昭老夫子摸了摸山羊胡子嗤笑道:“哎,差别老大了,你还未懂,白瞎了你是跟着姬太学的棋。”

    “宝刀不老,还看老曹。”

    “天下间少有人能动摇大官子的心境。”

    魔君君尘缘在轮椅上稍稍坐正身子。

    却是伸出左手用食指上的指甲刮了刮额头。

    咯咯一声轻笑,却是魅惑无限,淡淡说了一句:“好事成双。”

    穷教书匠一样的大官子却是伸手示意慕容随遇先别开。

    一脸老色鬼的穷酸样盯着君尘缘说:“魔君好气魄,巾帼不让须眉,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君尘缘却是继续笑笑道:“大官子,你眼前这作态要说你会偷看女子洗澡,我都是信的。”

    “不过君忘这时男儿身还是女儿身,不妨添做赌注。若是大官子赢了在下,让你一观也无妨。”

    大官子不由哈哈大笑:“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君尘缘却是笑了一笑道:“大官子啊大官子,老不羞啊老不羞。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好歹大官子你都是圣人了,羞也不羞。”

    着幽若**的对句,身在局中的人没什么。

    却是围观众人听得口哨四起。

    恨不得起哄了。

    身边慕容家两小却是听得面红耳赤。

    好不尴尬。

    敦煌君却是低头对着德昭老夫子说了句:“叔父,这大官子!”

    意没说尽,自己耳朵却是红了,可能是想起前几天的尴尬。

    德昭老夫子摸着胡须道:“大官子却是半点不肯吃亏的,昆山玉子和棋谱都送出去了。自然是要在心境上找补回来的。”

    大官子却是对君尘缘笑道:“老夫都活了两个八十不止了,有什么好羞的。”

    君尘缘笑的前俯后仰,乐完了却是平静说道:“我羞,我羞。气急败坏君尘缘,心若止水大官子。情之一事,思之切切亦无妨。只不过大官子小心输了棋。”

    大官子这会却是正色一拱手道:“魔君沉如海风明月,晨曦碧云。美得不可方物,百花见到皆含羞。好心境好气度。”

    这会却是边上的慕容随遇一松手,从手中掉出了纯黑两个棋子。

    原来不是不能开,而是大官子不让开。

    原来先后手大官子早就知道了。

    君尘缘笑到:“大官子,我还以为你会拖到明月起,才肯开始让先。君忘却之不恭了。”

    说完却是衣袖一挥对着空中棋盘一指,却是纯粹内力形成一个黑色气团便是落子了。

    且这一子落在了十九道的正中,落子天元。

    落子完了却是对大官子说:“大官子,不知我这天地大同一着可能入得你的眼。”

第一百零一章 模仿棋

    大官子见状亦是无语。

    沉默片刻。

    一挥手却是在三三处落子。

    落子后冲着君尘缘只瞪眼:“老曹还没老到提不动刀。这是我的白子。”

    却是一挥手在左上角落下一子,也是有纯粹灵力形成,却是落子之后先白后转黑,竟然也是一枚黑子。

    君尘缘笑着也不说话,却是在右下角三三处落子。

    也是点三三,刚好形成以天元黑子对称。

    围观诸人不由得眼前一愣。

    这会却是李神算开口解释道:“师尊与魔君对弈的乃是神演之局,只有记住落子顺序,才能看懂棋局。”

    说完却是自己率先拿出棋盒在自己桌上开始按照顺序打谱。

    这会还记得清,要是落子多了,旁观诸人岂能记得住。

    这边是考较下棋之人的功力,记忆,不愧是棋道顶峰的人物。

    无巧不成书,德昭老夫子似乎有先见之明,见得两人落子,便摆开了棋罐开始一一落子打谱。

    这一小会时间,却是见得魔君和大官子落子飞快。

    短短一小会居燃落下十数手。

    空中那巨大的灵气棋盘之见得一片黑子。

    奇怪的却是所有棋子落处皆以天元对称。

    就好像两人商量好了一般,摆出同样棋路。

    大官子就算是一代棋宗这会也气的不轻,用手指着君尘缘道:“无耻,无耻!”

    “当年我与姬太一弈三盘,我三局皆没,亦没有走出这般无耻的下法。”

    君尘缘淡淡一笑道:“大官子岂不是忘了是君忘先落子的。这场未完的同色之局不是正如大官子的愿嘛!正好验证大官子的输棋后这些年的精进。”

    这时候在大官子身后在半空升起一个状若琉璃的巍峨法相,却是依旧如同教书先生一般。

    只不过显得一身正气没有那般好色。

    开口吟出浩大诗号:

    十九条平路,言平又嶮巇。

    人心无算处,国手有输时。

    势迥流星远,声干下雹迟。

    临轩才一局,寒日又西垂。

    正在这时,魔君倍感压力,对面可是一尊圣人,未飞升的仙人。

    却听得亦是一声傲然诗号:

    “天涯游子君莫问,浮萍漂泊本无根。

    青蛇信儿黄蜂

    尾,世间最毒是相思。

    昆仑山中藏皓月,手持碧箫见良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诗号未停,却是身后升起一轮明月。

    本来被圣人气势压身的两小,这一会却是压力大消。

    周围围观众人惊觉两人下棋居然是以法相神演,当真是比拼的是下棋之入道的深浅。

    大官子这边还好,法相巍然巨大,和真人一样做着落子动作。

    却见得魔君身后这一轮明月却是在于空中昊日争辉。

    见得此德昭老夫子不由得扶摸胡须说了一句:“天地法相,当真是了不起!”

    敦煌君与辽东君雁门君三兄弟倾耳细听。

    德昭老夫子却是继续说道:“很多年没见过如此惊艳的法相了,大官子的法相便是所有元婴修士合道之后的圣人之象。而那魔君身后那轮明月可与空中大日争辉,却是天地法相的一种!非莫大的修行不可凝聚。”

    德昭老夫子见得大官子陷入了长考。

    局势胶着,却是被魔君近乎无赖的下法给下的左右为难。

    于是德昭老夫子继续对着三位子侄说:“八百年前光明教主衣擎天以后,最负盛名的修士无外乎光明教主姬太,北剑圣,除此外据说我佛门下有一位佛子号南菩提甚为了得。姬太的法相没有见过,很是遗憾。这北剑圣却是一条大河如同星河,有道是剑气若天河之水铺天盖地。那位佛子不知行走于人世间何处就更人没见过了其法相了。”

    顿了一顿问道:“你们说今日君尘缘这明月法相是不是厉害非常。”

    雁门君年纪最小,修行还未进元婴,忍不住脱口而出:“确实厉害!”

    正在这时,君尘缘见得空中有乌云开始集结,想必是大官子临近飞升引动雷劫的迹象。

    见大官子陷入了长考,却是伸手从慕容子明手中接过金边华伞,一伸手把这花伞丢向空中。

    升空而去的花伞便突然不见了,空中雷劫亦是消散了。

    大官子见得此,却是笑道:“老夫的这飞升雷劫,都能被魔君隐去。一教之长果然了得!”

    君尘缘咯咯一笑道:“和大官子的棋没下完,不想有旁人旁事打扰。这也不过是教中秘法,并不能抵消大官子的雷劫,只不过偷天换日延后罢了。不过请放心,我亦请三尊赶来,大官子的雷劫是我延后的,三

    尊自然会和我负责到底相助大官子一臂之力。”

    说完,大官子却是呵呵笑道:“老曹却之不恭,不能拂了魔君好意。”

    大官子长考之时,虽然雷劫阴云被遮蔽,但风雨欲来却是阴风袭人,空中已没有那一轮骄阳,不知道藏那里去了。

    这会却是君尘缘身后这一轮冰月散发柔和之光,斜靠轮椅显得谪仙非凡。

    大官子长考已闭,身后法相一伸手却是在一出胶着处打劫。

    君尘缘看罢这一手妙手,咯咯笑道:“大官子在引诱模仿打劫,却是坑我啊!老不羞老不羞!”

    说完依旧是右手食指轻点,便在中盘处打入一子,压根不管大官子的打劫妙手。

    场边诸人见得棋局陡变,慌忙打谱落子。

    生怕落下没记住。

    大官子抚须笑道:“魔君你终于变招了。我这妙手空空却成了空空妙手。”

    却见的灵气棋盘上先前落下的一子变成大官子的模样持剑斩杀一枚黑子。

    场中第一次提子。

    被提子的君尘缘左手指甲剐蹭这面具的牛角,一副没好气道:“大官子,看我妖刀千变。”

    说完便立马落子在先前打入之处,形成连子作势要绞杀大龙。

    世间对弈高手皆知有大斜千变定式,有妖刀绞杀之法。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妖刀千变的说法。

    却见这会大官子和君尘缘落子如飞。

    不是连环打劫,就是意欲屠龙。

    真是棋盘上不停出现提子之争,灵气所化小人双方不停的有阵亡被提的。

    真是印证境界巅峰。

    黑白谁能先入玄。

    方圆棋坪证生死。

    魔君妙开无忧劫。

    曹大官子争一先。

    棋面杀得异常精彩纷呈,观战之人不虚此行见得天地一局。

    场中棋子胶着,局势凶险,既是意念的比拼。

    虽说这是棋士国手争夺胜负。

    却是在场面上杀的犹如两国用兵,高手决斗一般险象环生。

    不论是魔君君尘缘,还是曹大官子都凝神以待。

    像是生死一决。

    反复下一子落下便是交托性命的决胜一手。

    旁观的众多棋士心中亦是有所同感,觉得这仿佛是人生中最期待最酣畅淋漓的一战。

第一百零二章 和

    两人飞快的落子,激烈的攻防。

    险境中的妙手脱逃,不免动魄惊心。

    大官子自是超脱凡俗不知几何。

    落子间辗转腾挪运化难测。

    棋势变化短时间竟然攻防数次,围杀屠龙,反围杀。

    攻守交换数次之多。

    高手的对决,生死便在一瞬,何况是场中棋局,更是变幻莫测。

    魔君信念如一,被数次围杀皆是妙手脱逃,素闲平淡处以默然态度对大官子的连环打劫杀机。

    可谓是细微处见的机先,妙手总在微弱间缓过局面。

    场边诸人更是感觉魔君的棋路高深莫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面对大官子凶猛的四处开花,八面围杀。

    魔君处变不惊从容化解。

    落子如飞的过程中,渐渐黑子布满棋盘。

    周边打谱的诸人,更是跟不上落子速度的多了去了。

    突然见得大官子长叹一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却是再不落子了。

    棋盘上一团黑,分不出黑子白子。

    围观大多数人还以为大官子这是败了。

    却见君尘缘笑吟吟道:“曹前辈功底深厚,不愧是棋道顶峰。尘缘胜不得大官子。”

    大官子摆摆手道:“你也没输,曹玄亦胜不得魔君。”

    这时候却是见得大官子一挥手,灵气棋盘上黑白分明,连续攻杀之下双方居然都是一条大龙从头连到尾,从边角连续到中盘,却是两龙皆是一口半气的双活之局面。

    只不过后来两人落子太快,后来人皆不知道后面的子怎么落的。

    分的胜负,和局。

    魔君君尘缘却是一挥手震散灵气棋盘还有双方的落子,身后那轮明月隐却不见。

    大官子身后的教书先生圣人法相亦是化作灵气流转归于明台。

    一股脑的收进大官子身体里了。

    场中无话,却在这时候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法明王见过一代棋圣曹大官子。”

    却是不知何时,释尊法明王从桃花石窟走了出来站到场中西方位。

    一身明王飞天装慈悲如故,宝相庄严

    大官子拱手示意。

    又见得一人昂首踏步从观战人群中走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卿万卷见过大官子。”

    拱手施了一礼,直接走到东首站定。

    白衬黑衣,大袖飞舞,傲然而立。

    又听得一声道号: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却是见得南方位有许多灵气蝴蝶飞舞聚集。

    灵光闪现见得一身道装的纵横子出现在蝴蝶化作流光消散的位置。

    打了个稽首道:“纵横子见过大官子,来的迟了些,没见到精彩一弈。”

    “庄周梦蝶,好俊的身法。”

    大官子却是伸出右手拇指比了个了不起的手势。

    本来在身边侍候的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慌忙见礼:“见过三尊。”

    道隐纵横子却是笑着问随遇:“子安,最近可有勤勉练剑。”

    “有的,先生。”

    听得纵横子的关心小随遇倍感高兴。

    三尊之中,卿万卷严格,法明王更是严格如一座冰山,就纵横子随和亲近一些。

    却听得释尊法明王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先去老夫子那边去,我等几人有正事要做,你们离的远些。”

    刚说完,等两人离的远些。

    儒藏卿万卷却是对着大官子说到:“大官子准备好了吗?我等几人要开始了,因我等功力不一,所以只能联手开阵。大官子还请看好时机渡过雷劫!”

    说罢却是看向魔君君尘缘。

    君尘缘却是三人拱手道:“有劳三位道兄了!”

    却是道隐纵横子率先出手,在南方朱雀位,双手捏了法决,灵气聚集如一面镜子,有太极流转,循环不息。

    却是把这一面镜子凝聚后放置地面,一瞬间扩大到整个中央空地,有若一片灵气湖泊。

    在这时候,释尊法明王于西方位手中妙诀连连,灵气聚和有若一颗莲子大小,等待聚和成型却是直接丢到场中,堪堪落在大官子落座前。

    时机流转,却如豆蔻发芽,长出几片嫩叶,青翠欲滴。

    就在这发芽生长之际。

    东方位的儒藏卿万卷却是聚气不散,一挥手

    浩大气机注入那颗嫩苗。

    那小树苗便在眼见速度下飞速生长,直到堪堪长成,却是一株菩提树,树枝散开好比一把华伞一般为鱼龙座上的大官子遮风挡雨。

    三人捏诀速度飞快,目不暇接便形成这般圣景。

    这时候却是魔君君尘缘一挥手,天边飞回一把华伞落入手中。

    只见得空中乌云密布,隐隐电闪雷鸣。

    想必这就是大官子的雷劫了。

    旁观诸人皆是无语,这雷劫要是落在姑苏城中必定死伤无数。

    就连慕容世家德昭老夫子几人亦是相看一眼摇头苦笑。

    雁门君满是担心说到:“这一个不慎,这姑苏城就成了昔日的神都长安,一片废墟。”

    黑衣的鱼龙鲤在边上一声嗤笑:“圣尊慈悲,魔君怜悯。通天纬地的本事,又岂会让这种事发生。”

    慕容子明心直口快,忍不住说到:“牛老,昔日的长安城就是被你口中的圣尊打成一片废墟,沉落地底的。”

    闻言鱼龙鲤一时语塞。

    敦煌君忍不住皱眉,子明亦是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忍不住咋舌,吐了吐舌头。

    德昭老夫子却是边看场中异象,便微微摇头对着子明说:“你可知为啥他杀得我正教元气大伤,世家诸阀还奉他入众圣祠。”

    慕容子明拱手:“不知。”

    敦煌君冷声道:“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正在这时。

    却听得君尘缘一声轻叹:“敦煌君,借佩剑一用。”

    未置可否,却是湛然留机剑脱鞘而出,径直飞入魔君手中。

    轮椅上的君尘缘左袖轻挥。

    却是在场中灵池再现一柄剑,连鞘立在灵池中。

    正是那柄轻易未的见的忘几入道剑,般若式样一看就是少有的神兵利器。

    同炉而作的两柄尚品灵器终得聚首。

    纵横子道气化的灵池,法明王种下菩提子,卿万卷浩然气滋养而成的菩提树,这时候叶片翠翠欲滴。

    君尘缘左手拇指在湛然留机上轻轻划破,滴出一滴血来,弹出径直飞向菩提树。

    鲜血一没而入。

    场中寂静中听得一声:“忘几,起剑。”

第一百零三章 北天门

    却见得灵池里。

    忘几入道剑在魔君手中湛然留机的引导下出鞘三寸,灵气有若风雪凌落。

    剑中一道光华一闪也奔着菩提树去了。

    菩提树上光华闪烁,传出惊人诗号: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

    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诗号未停却是见的一人从光华中走出,菩提树消失了。

    来人身着帝王华服,面若冠玉,气质非凡人宛若谪仙。

    身着魔道至尊帝王袍,宫廷冕服乃世间至尊,甚为华贵。

    这衣袍橘色为主,玄衣墨色纱袍,上有金边点缀,赫然便是魔道至尊,死去多年的光明教主姬天佑。

    场边右手持湛然留机剑的君尘缘左手剑指一捏,却是说:“见过天佑道兄,今日大官子飞渡雷劫。还请道兄一剑划开天幕。”

    “甚好,今日一送曹官子入的九天,入圣成魔皆看你的本愿。”

    “月魄借我一用。”

    众人震惊还未缓过神来,却见帝尊华服的光明教主一招手,却是先前出现过的那轮明月这会只有巴掌大小向光明教主而去融进菩提圣气化作的身外身中。

    这时候魔君君尘缘口中说道:“有劳圣尊者。”

    又是又是一语:“魔峰万丈。”

    曹大官子座下鱼龙座底生出一座孤峰。

    鱼龙座化作以为鲤鱼跃入灵池之中。

    大官子独身站立在这魔峰之上。

    释尊法明王一声:“佛火断业。”

    见得这灵池周边燃起一圈佛火,好像要烧断尘世一切联系。

    道隐纵横子亦是一声:“道流长生。”

    便见得灵池中飞出一条墨龙,大官子见状上了龙首。

    这墨龙却是踩在灵池中摇曳等待时机。

    儒藏卿万卷一声轻呵:“儒风浩荡。”

    见得孤峰边有风雪间起,灵池中的墨龙却是一飞冲天而起。

    此时灵池里的光明教主轻声说道:“忘几起剑。”

    却是忘几入道剑完全出鞘,手中捏了个剑诀,轻声颂道:

    “四气合一,天武证道。”

    “三清境始,和光同尘,混沌维开,玄同禁剑。”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场边诸人又见识过的。

    就连德昭老夫子也惊呼:“玄同禁剑。”

    边上的鱼龙鲤没好气道:“大家不要揪心紧张。此时的场中之地早已被阵法置换到了光明教的昆仑圣地中的一座孤峰。场中此时只不过圣尊魔君是由阵法沟通。未免天劫连累姑苏城中百姓,魔君和三尊在这边护持。”

    “这边是悲怜姑苏城中的百姓苍生。”

    敦煌君问道:“那姬太是......”

    鱼龙鲤这阴神好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

    自顾自回答道:“那是魔君借忘几入道剑中的一丝灵识,三尊以妙法化作的菩提圣气化身而成的教主,非是真人。”

    “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消散天地之间了。”

    “说的直白些,不过是一口灵气化作的具像。”

    未等继续发问。

    德昭老夫子摆手道:“光明教有如此万里置换的本事比传送阵还高明,我正道危矣。”

    鱼龙鲤的阴神笑着说:“慕容老先生杞人忧天了,置换的这么远的天地,需要大官子这样的圣人体魄才能承受,就是元婴也不行。还要庞大无比的天地灵气,这是昆仑灵脉之上的地界。那能随便找个地方就置换小天地。”

    德昭老夫子摸了下胡须:“说的也是!”

    短短几句话的时候,却见得场中的光明教主结成符篆剑印后,居然转身化作一柄直指苍穹的剑,由庞大灵气构成一柄巨剑。

    身形慢慢消散融入剑中。

    有小调传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负人间一场醉。

    语尽。

    一剑划天。

    天幕滚滚被撕开一道明线。

    滚滚雷云消散而去。

    那墨龙带着大官子盘旋登天。

    有浩大恢弘四柱顶天的天门。

    其上有书:北天门

    大官子得机离开龙首,径直过了天门。

    进的天门金甲神人的侍卫军正待盘问。

    天边来了一位仙姑,手中持有一枚灵符。

    谕:棋圣曹官子登天,请入紫薇宫领职。

    守门侍卫禀告说:“北天门外一十八架天罗地网被一剑摧毁,无数守门侍卫皆跌落凡尘。”

    这仙姑眉目轻笑:“大帝的原话是:朕

    知道了。让北六军轮值北天门,天罗地网的事归大天尊管,自会上报的。”

    说完领着曹官子去紫微垣而去。

    再说一剑分开天幕,天上无数仙人化作流行点点直落幽冥,酆都北府。

    有若璀璨流星散落天幕。

    那一尾墨龙待的大官子登天而去,收了漫天雷劫的余劲欢欣不已。

    见得巨剑化作灵气容散天地,便一张嘴衔住那巴掌大小的月魄,如同口衔龙珠。

    伸出爪子收了忘几入道剑便迅速离开,看都没看天边不停掉落仙人。

    慌忙不及逃命一般从半空落下昆仑群山中,找到先前那座孤峰,堪堪化作鱼龙座。

    光华闪烁便回到了桃花坞场中。

    桃花坞的众人只见的一剑划开天幕,大官子登天而去。

    这会见得鱼龙座再现,便知道场地回归原样。

    就在这时,儒释道三尊,都是嘴角吐出一口血来。

    还有魔君君尘缘嘴角亦是微微流出血来。

    三尊相视一笑皆是不说话便坐地调息。

    魔君摇摇头道:“大官子登天,乃是幸事。人间再有白日飞升的修士了。”

    确实人间已八百年没见过白日飞升的修士了。

    君尘缘说完却是一丢手中湛然留机剑,自动向敦煌君飞去入鞘。

    三尊调息一口气。

    这时君尘缘拱手称:“谢过三位兄长,请去桃花庵中休息。今日棋局未完,还待尘缘料理完了在与兄长叙话。”

    而后依旧是手一挥,场中的鱼龙座,月魄明珠,忘几入道剑都是不见了。

    这时德昭老夫子抚须问道:“大官子登天,我怎见得是北天门。我读古籍皆是说过南天门登临九天啊!”

    君尘缘咯咯笑道:“慕容老先生,我又没飞升过,怎么解的了你这个问题。我看过的教中典籍也只说到上古中古多是有飞升台,近古之后的典籍中再未出现过飞升台的字眼了。”

    顿了一顿又说:“近古中提及的也只有练气士有御龙在天之法,大官子刚也是得我教中烛尊之助登天的,剑仙御剑上天我亦没有见过。我之所以助大官子登天,不过是想看看这八百年圣境的修士出现过不少,但是明确登天的我也只是今日才见。”

    说完话,却是见得纵横子,法明王,卿万卷调戏完毕。

    站起来一走,场中的灵池亦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四章 一对一十九

    原来只要有人离开阵位。

    这阵便散了。

    三尊走过就要进桃花庵石窟。

    却是纵横子走过魔君君尘缘身边的时候丢给一方素色方巾。

    君尘缘接过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未等边上敦煌君几人和三尊搭话。

    君尘缘轻笑一声:“和大官子下过了,今日场中都是下棋对弈之人,虽然有的我收了钱,有的本就是大国手。尘缘不自量力,因过几日有事不能一一对弈,所以准备今日和诸位一决胜负。”

    场边有人叫道:“虽然魔君你和大官子下的平手,不过实在是......”

    “实在是胜之不武,何况还未得胜。只是和棋,岂不是对你们来说便是大大的机会。”

    君尘缘却是自己接口把那人不好意思说的话说了。

    “好的,你等放心,我先手不落子天元便是,只以三三位与诸位开局就是。”

    有一位大国手站起身来拱手道:“听魔君的意思是,要与我等众人对弈。只不过魔君你助大官子登天受伤了,要不改日伤愈后再下也好。”

    君尘缘难得拱手见礼:“庐州陆氏号称神隐家门,一向少在世间行走,今日却现身这小小的桃花坞,意外啊!虽然同样都是江南四侨,比起钱家来,陆家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那位大国手这次却是坐着拱拱手道:“魔君好眼力,陆某却是来自庐州陆氏,单名一个羽,字百忍!不知魔君是如何认出在下的。”

    君尘缘摆摆手说道:“不难不难,正教中陆姬两家的铁口神断天命谶纬一向是不分伯仲,曾经听天佑道兄讲过陆家之人修到高境会本命灵兵显现,刚好我对灵兵有所研究,先前看到一枚茶叶飘忽萦绕,绿莹莹好不漂亮!”

    “想必那枚茶叶神妙非凡,如不是身体不便,我都想试试这奇妙的兵器了。”

    陆羽笑道:“先前魔君手中那柄尚品灵剑亦是闻名天下的神兵利器,就不要这样调侃在下了。”

    君尘缘却是依旧摆摆手道:“今日棋会过后,还请百忍道兄来者桃花坞吃一杯水酒。尘缘最喜欢和有趣的人玩闹了。”

    顿了一顿还未等陆百忍答话。

    对场中诸人一拱手道:“君某过几日有事需离开桃花坞,索性今日把和诸位的棋决一并下了,早下早了。我欲一对一十九和诸位国手手谈。赌注自然是照旧的!”

    这时候却是李神算站了起来。

    君尘缘笑笑道:“李神算认为我看轻了你!”

    李神算拱拱手道:“魔君棋平家师,李某自然不会认为是看轻我等。只是我想向魔君此弈单独讨教三局,不知改日可方便。可以等。”

    “原来如此,这个容易。你在姑苏多逗留一段时日,只要你能拿出三百枚金精铜钱就可以。”

    “我的规矩也不能坏!”

    李神算拱拱手道:“这个自然!”

    而后坐下,就用先前打谱棋盘棋子收件归纳好,准备棋局。

    这时候却是见得场中君尘缘处鎏光闪烁,光影一闪连人带轮椅回了对弈亭。

    而后便自己滚动轮椅要进桃花庵。

    远远传来声音:“牛老,你安排下,排成环形。我饿了先吃点东西。”

    鱼龙鲤的阴神躬身答道:“老仆这就安排好!”

    于是乎。

    场面异常诡异,主人就这么走了。

    鱼龙鲤站到场中说到:“牛某在这里安排座位,各位可以先出去吃点东西,或是就在桃花坞逛逛。”

    又走到德昭老夫子面前道:“慕容老先生,请到亭中喝茶,不过只能有劳辽东君,敦煌君,雁门君三位子侄作陪。小公子和子明还请把下棋用的桌椅摆放到中场。”

    说完一指先前魔君与大官子对弈那处。

    德昭老夫子摆手道:“牛老,你先去忙!”

    鱼龙鲤告罪一声,反而是走出了桃花坞,反而是有事一般,急匆匆的。

    午后。

    诸人皆是有些饿。

    或请的食铺店家送来吃食。

    就地在桃花坞进食。

    亦有讲究的直接定好酒楼过去的。

    慕容家算是半个地主,得月楼又是自己家的。

    自然是请得月楼的厨子做好送过来吃的,不过也没有怎么讲究。

    倒是急忙出去后回来的鱼龙鲤带了个很大的食盒,还真是快去快回。

    径直进了桃花庵,待慕容家的食盒来的时候,鱼龙鲤已经守桃花庵门口了。

    这时候慕容随遇拿起从得月楼带过来的糕点准备进桃花庵石窟。

    鱼龙鲤伸手示意阻拦。

    慕容随遇拱手道;“牛老,我想给三尊送点吃的。”

    鱼龙鲤一脸歉意:“小公子,桃花坞都是您的地,你平时去哪里都可以。但是魔君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有魔君在的时候。你非传召不得随意打扰,而且三尊都在疗伤,也没时间见你。”

    “牛老,让他进来吧!”

    这时候一个传来了纵横子的声音。

    鱼龙鲤主动拿过食盒,陪着一起进了窟中。

    见得三尊端坐在石床上,虽然石床上早就铺了苇席,毛皮软毯,但是三尊貌似受伤颇重。

    除了卿万卷脸色无异常,纵横子脸色苍白虚弱不堪,法明王却是脸色金黄失去了平时那般宝相庄严。

    只不过魔君依旧带着面具淡淡的在喝酒吃鱼龙鲤先前买回的吃食。

    这会却是卿万卷开口:“子安,我等三人不过是耗损了些功力。静修便好,你不用担心。”

    见鱼龙鲤躬身站着。

    有转头对鱼龙鲤说:“牛老,你不用如此拘禁,尘缘不会与你计较这些小事。”

    鱼龙鲤连连拱手道:“魔君对牛某很好,是老仆自愿礼数一些。”

    正在吃食的君尘缘嗤笑一声:“这话有些言不由衷啊!”

    闻言,鱼龙鲤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魔君真的对在下犹如再生父母,传我大道。有若拨云见日,我是真的自愿的,只不过我见了您,老是觉得要礼数一些,不自觉就紧张。”

    继续喝酒吃东西的君尘缘也未在理会他。

    卿万卷看着过意不去,于是说:“你先起来吧!你这尊重在心里就好,不若我给你取个名号可好!既能让你能表达你的礼数,又不用这么紧张。”

    鱼龙鲤:“但听儒藏卿先生吩咐。”

    “知礼明德是好事。你此身鱼龙,得天地造化,给你取个名隆礼,字余德。”

    像是怕鱼龙鲤没听明白,又解释了一句;

    “隆重的隆,礼仪的礼,余下的余,道德的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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