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你会不会是匿名者
“嘎嘣。”
钟天正咬碎嘴里的花生米声音清脆，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但是看向颜昭兴的目光中，充满着疑惑。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呐。”
颜昭兴抿了口白酒，摇了摇头道：“关于陈蓉的性取向，这一点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她很正常。”
钟天正回忆了一下，很肯定的说到。
在这一点上，钟天正的语气不容置疑，因为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陈蓉的性取向。
“正常确实是很正常，当然，这个正常是在你我眼中而言的。”
颜昭兴默默的点评了一句，身子往前一探：“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叫性取向叫双性恋？直白点来说，就是男女通吃。”
“嗯？”
钟天正挑眉，猜到了颜昭兴要说什么，但是满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你自己看吧。”
颜昭兴继续翻转着手机照片，然后把手机屏幕调转过来给钟天正，自己则是点上了香烟，没再说话解释。
钟天正扫了眼屏幕，看着上面的画面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往下翻。
画面有些露骨。
也不知道颜昭兴是从哪里拿来的。
从画面上来看，应该是个偷拍的一个角度。
照片中。
正是两个女子。
而且他们都认识。
陈蓉跟陈昇。
“没想到吧？”
颜昭兴自嘲的笑了笑：“这东西，是我哥给我的，之前我以为陈昇溺亡以后我找我哥拿过钱，谁知道我哥他背地里就调查过陈昇了情况了。”
钟天正深呼吸一口，视线从屏幕上转开，伸手点上香烟，大口的嘬了一口：“有没有可能图片是P的？”
“这个问题问的没有任何意义，不要我说，你自己觉得这个照片是不是P的？”颜昭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照片拍摄的角度不同，但是肉眼看过去，是没有任何P图的迹象的。
钟天正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照片我都分析过了，是真的。”
颜昭兴咂咂舌叹了一声：“根据这些，咱们是不是可以就断定，她们两个不仅仅只是闺蜜这层关系？就是因为她们两个这别致的性取向，所以陈蓉死后，陈昇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这也是为什么，姚威强会死，项宇飞会露。”
颜昭兴语速很快的说到：“陈昇为了给陈蓉复仇，所以她做出了这一切，而汪妍冰，不过也是她们其中一人罢了，因为项宇飞是造成陈蓉死亡的直接凶手，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项宇飞抓捕现场，被你们抓住。”
“……”
随着颜昭兴的分析完毕。
餐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夹着凉菜，时不时碰上两杯，各自喝酒。
毫无疑问。
钟天正认可了颜昭兴的这个说法。
颜昭兴的分析，也符合他心里的一个推断。
匿名者第一个曝光的成员，竟然是陈昇。
就是这个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陈昇。
现在她已经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一切都是未知数。
目前看来，他们是找不到她的。
虽说现在是天网时代，在大数据基本上没有隐私可言，但如果你真的注意去规避的话，没有犯罪的情况下，隐藏自己真不是一件难事。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
敲门声响起。
钟天正下意识的绷紧身子，警惕的看向门口。
“没事没事。”
颜昭兴起身，步伐很稳的走了过去开门：“忘记跟你说了，晚上我还约了余城，这小子迟到了。”
门开。
余城迈步走了进来。
“真是不好意思，晚上手里事情有点多，忙了好一会，弄到这个时候才过来。”
余城冲钟天正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自来熟的拉开他身边的凳子坐下，拿过一次性杯子，钟天正帮他把酒倒上。
“咋的，咱们的颜总，今天是庆祝自己从案件中剥离出来嘛。”余城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肴肉，就着姜丝放进嘴里，咀嚼着做出点评：“嗯，味道很不错，跟以前一样。”
“是的。”
颜昭兴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递了根烟过去：“刚才我们还在说陈蓉跟陈昇呢，你小子不在，错过了。”
“咦...不对啊，你小子现在这么坦然的么？”
余城先是一愣，继续说到：“你们说啥了，说给我也听听呗，正好听一下两位关于前女友的事迹。”
余城现在对陈蓉的态度也是挺释然的。
虽然他曾经也喜欢陈蓉，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也没啥，就是要告诉你，你曾经的暗恋对象，是个男女通吃的角色。”颜昭兴裹了口香烟，直白道。
“男女通吃？”
余城持筷夹菜的动作徒然一顿，反射着灯光的眼镜镜片很是明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真的假的？这种事情，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
“哈哈，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点点吧。”
余城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出言调侃：“我觉得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应该是你们两个人才对，毕竟，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不是，你们两个才是正主。”
“好了好了，扯远了。”
颜昭兴摆了摆手，就着烟灰缸弹了弹香烟长长的烟灰：“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吧？”
“什么？”
余城歪头看向他。
“匿名者你是知道的吧？陈昇是其中的一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颜昭兴似笑非笑：“匿名者从来不是一个个体，他是一个团队一个团伙，陈昇是，已经被抓进去的汪妍冰也是。”
“真的假的？”
余城不可置信的看向颜昭兴，再询问的看向钟天正。
钟天正淡淡的裹了口香烟，并未说话。
“陈蓉，陈昇，汪妍冰，这三个人，一个离世，另外两人都是成员之一，我怎么感觉着就这么诡异呢？这两个人都是我们身边的人，呵呵。”
颜昭兴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他的笑声：“那你说，阿正会不会是那个匿名者？”
“我会不会是那个匿名者？！”
“你余城，会不会那个匿名者？！”
第五百八十五章：超喜欢这里的
“啊？！”
余城不由一愣，看了看颜昭兴，再看了看钟天正。
钟天正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而颜昭兴，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中，根本看不到表情。
“大胆蠢驴！”
余城提声呵斥，笑骂到：“赏你个大嘴巴子！”
“嘿嘿！”
颜昭兴咧嘴笑了笑，伸手在面前扇了扇：“就是随口一说嘛，但你细细回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很可能，这个匿名者团队建立的初衷，真的就是以陈蓉遇害为出发点，然后构建而成的。”
“只不过，到了后面，他们这个团队的目的开始出现了转变，陈蓉案已经结束，但是这个团队的某些人的心性却已经开始出现了转变。”
颜昭兴叼着香烟，寥寥青烟自烟头蔓延延伸而上，眯眼看着对面的两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忽然就很喜欢这种操控一切的感觉，甚至是非常追求那种能够声张正义的感觉。”
“换句话来说，他们喜欢杀戮！”
“嗯。”
钟天正余城对视了一眼，赞同颜昭兴这个观点。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对匿名者组织看的挺清楚的。”
余城笑着点评了一句，挑眉看着颜昭兴，半真半假的发问：“你小子，该不会真的就是那个匿名者吧？你看，中间这么多的风波都指向了你。”
“这又无所谓的咯。”
颜昭兴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只要有证据，两位警官现在就可以把我给抓进去。”
“哈哈。”
余城爽朗的笑了起来：“我先申明，我可不是警察，我不过是一个客串的而已，美其名曰的砖家，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你或者阿正或者我自己，我肯定会离得远远的。”
“为什么？”
钟天正眼中流露出一丝光彩。
“我肯定不愿意见到这个场面，所以我选择回避，交给别人来办啊。”余城一本正经的解释到。
“行了行了，来喝酒吧。”
颜昭兴摆了摆手，端起酒杯冲两人举杯。
明亮的水晶灯下。
三人推杯换盏。
……
高清华一案。
虽然没有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这个匿名者，但是匿名者这三个词，已经正式的在内部系统里上纲上线了。
对此。
一个专门针对匿名者调查的小组也正式成立，由钟天正担任调查小组组长，全权跟进。
毕竟。
在这件事上，钟天正是最有话语权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跟进这件事。
啊香作为小组成员之一，两人闲下来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时不时交流一下这个事情。
啊香托着香腮，抬着眼睛看着钟天正：“哎，阿正，你说这个匿名者，下一次行动会是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
钟天正摇了摇头：“你没发现么，他们作案，真的是一点规律性都没有，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有动作，动手的对象是谁。”
“这个有点类似于电视剧里面的那种组织嘛。”
啊香点了点头，转悠着眼珠子：“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咱们能掌握的线索真的非常少啊，甚至，只知道匿名者这三个字。”
“不然。”
钟天正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看，随着案子的推进，汪妍冰不是露出来了么？陈昇不也出现在咱们的视线当中了么？只要他们继续再有动作，那么就一定会露出痕迹的。”
“那如果他们不继续动作了呢？”
“继续查，实在查不到，那也没有办法，但是你要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钟天正沉吟了一声，语气正经的说到：“其实就跟咱们警察存在的目的一样，不就是为了威慑那些犯罪分子么？”
“好像也是。”
啊香点了点头，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了。
到了中午休息。
啊香在座位上伸着懒腰，摸出手机把玩了起来。
“走走走，吃饭去了。”
钟天正把手里的文件归档，伸手去拉啊香。
“我才不要吃饭。”
啊香嫌弃的把他的手给拨弄开：“本宝宝现在在减肥呢，目标是减到一百斤左右，完美的身材就对了。”
“噫...”
钟天正异常嫌弃的看着她，打量着啊香的身子：“我就好奇了，为什么你们总是会有这种矛盾的想法呢，每天吃饱了以后就想着怎么减肥减下去，意义在哪里？”
“再说了，您老人家好歹也有一米六六的身高，一百斤长在你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够匀称啊，差点意思，跟排骨一样。”
钟天正煞有其事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当然。
他的这个点评多少还是带着点点私心的。
毕竟。
在钟天正眼里，微胖也可以是真爱的好吧。
并不是说只有瘦才能称的上美。
啊香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似的，坐在办公椅上，晃悠着自己的两条大长腿：“我不管，我不顾，反正就是要减肥，要瘦瘦的身材。”
“嘿嘿。”
钟天正贼笑一声，挤眉弄眼的凑到了啊香的身边，贴近她的耳朵：“我告诉你个秘密，女孩子如果要减肥，一般都是从胸开始手瘦的，你看你现在这...再瘦一瘦，岂不是浦东国际机场？”
“啊！”
“呸！”
啊香精致的五官瞬间扭曲到了一起：“想不到你是这么猥琐的阿正，说，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哼。”
钟天正得意的哼了一声，根本不给啊香追问的机会，伸手拉过边上正在睡觉的监控王往食堂那边走。
他才不会告诉啊香，这个世界上，还有B站这种有趣的网站存在。
这个网站，不止UP主有趣，刷视频的时候，弹幕里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超好听，他超喜欢逛B站的，去了这里面，就跟回到自己的家一样，时不时还可以跟大家弹幕互动一下，不失为一种消遣时间的办法。
这几天。
小王都一直在跟进一个案子，监控没日没夜的看，眼睛都快看瘸了。
正在睡梦中的小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迷离，看着嘴角带笑的钟天正，眼神中的迷离更加多了几分。
我是谁？
我在哪？
为什么我在走路？
第五百八十六章：没钱别选高配
“来来来，中午饭我请了好吧！”
钟天正拉着睡不醒，心有不愿的监控王：“知道您老人家这几天辛苦了，中午随便吃随便喝，可乐论瓶买，买大瓶的，够不够？”
“那这个可以有。”
一听到午饭有着落了，监控王也就笑了起来。
虽然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美梦被打搅了，但那些都不叫事儿。
两人一前一后往食堂走去。
钟天正摸出香烟来，给监控王派了一根，自己也点上：“怎么的，小王同学最近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呀。”
“啊。”
小王点了点头，理所当然：“连续熬夜，即便我是熬夜冠军我也扛不住的呀。”
说完。
他美美的嘬了口香烟，提神醒脑。
“不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钟天正摇了摇头，指着小王的熊猫眼：“我说的是你最近这段时间，不是说这两天因为这个案子的原因。”
不得不说。
钟天正打心底对小王还是非常佩服了。
从自己进警局开始，就能看到小王忙碌的身影，有时候真的就是因为个案子，监控视频太多，这小子还真的就是住在自己的工位上了，连夜看，夜夜看，给破案提供了很多线索。
“嘿嘿。”
小王眯眼笑了起来，笑容非常的灿烂，如同一个两百斤的孩子：“经常熬夜，熬夜导致的嘛。”
小王这个人，从日常的交往中，就能感觉出这个人非常的宅，心思单纯目光纯粹，也很好交流。
所以。
从他的这个笑容中，钟天正看出来了很多。
“可以啊，你小子谈恋爱了！”
钟天正一语道破。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监控王能笑得这么阳光灿烂，止不住的那种。
而且。
从感觉上看，小王这货，比平常都瘦了不少，肯定是透支严重，不免嘱咐了他一句：“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哈。”
“哎呀，也不是啦，就是遇到了我自己的女神罢了。”
小王羞涩的摇了摇头，进入食堂，拿起饭盆往里面走去，昂首挺胸来到荤菜区：“阿姨，给我打俩肉，贵的那种哈。”
“这小子。”
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也拿了饭盆过去。
“哎，不对。”
小王前脚刚走，后脚钟天正就跟了上来跟他要了份同样的回锅肉，这被小王看到了，瞬间就不乐意了。
他忧郁的看着食堂阿姨，语气中充满了幽怨：“凭什么，为什么你给我打菜的时候，手都快抖到天上去了，怎么到了阿正这里，四平八稳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还特意的把饭盆拿了过来对比：“你看，这个分量，起码比阿正少了三分之一。”
“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食堂阿姨一脸不客气的看着他：“不吃你还给我，不收你钱，沾碗的那点油水就当送给你了。”
说完。
阿姨就拿瓢过来挖了。
“别别别。”
小王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切，有什么嘛，不就是看着人家阿正长得帅嘛，我也不差的好吧。”然后端着自己的盘子往后走了，喃喃道：“少就少了点，将就着吃吧。”
“这小子。”
钟天正再次笑了起来，挺逗的一小伙。
钟天正结完账，两人找了出位置，相对坐下。
钟天正也兑现自己的承诺，从隔壁小卖部里买来了两瓶冰镇的可乐，摆在他面前：“快乐肥宅水，应该是你的最爱吧。”
“我正哥牛逼！”
小王再次咧嘴笑了起来，也不客气，揭开瓶子开始畅饮。
不过。
吃饭的时候，钟天正发现不对了。
小王这货，吃饭是真的狼吞虎咽，看那个架势，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吃肉了一样，大口大口的。
“我靠，你慢点。”
钟天正不由说了一嘴：“咱们男的吃饭，谈不上要有多优雅，但是也没到你老人家这个地步吧，你现在就如同饿狼吞食一般，多少注意点形象呀，万一被哪个其他部门暗恋你的小姐姐看到了，你高大的形象就落下了不少了。”
“嗝...”
小王咽下嘴里的饭食，喝了口肥宅水，打了个嗝道：“不是，主要我是真的饿了呀，平时节衣缩食的，难得您老人家请我吃饭，我得多吃点。”
这个解释。
还真是非常的别致。
简单粗暴。
钟天正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小王。
这小子，最近的状态确实是的，先不说瘦了，这个可能跟熬夜加班有原因，但他的做派好像确实比以前节俭了很多。
钟天正喝了口肥宅水问到：“你小子又换新手机，体验科技了？”
人都有自己的爱好。
小王这个人的爱好呢，也比较的常见，那就是他对电子产品很感兴趣，每每手机厂商发布新机的时候，只要遇到他喜欢的，基本上就会出手买一台来体验体验，旧机直接挂在网上转掉。
按照以前的习惯，基本上每隔三个月这小子就能换一台，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这种状况了。
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屁。”
小王摇了摇头，否认了：“我哪里有闲钱咯，前一段时间遇到我女神，然后挺喜欢的，后来就撩上了，这个开销嘛，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额...”
钟天正瞬间无语。
这个解释，还真无法质疑。
谈女朋友的话，开销大这个是正常的，尤其是刚刚谈的时候，那开销更甚。
钟天正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加油。”
“哎，我给你看看吧。”
小王一说起他的女神，眼睛里充满了神采，来了兴趣：“你瞅瞅她的照片，帮忙点评一下呗，你们都是大神。”
“靠，小伙子，你这个话不可以瞎说的哈，被啊香听了去，那可是要命的。”
钟天正给了这小子一个白眼，但还是伸手接过了他的手机来。
屏幕上。
一个女人的照片呈现。
第一眼感觉。
让人有些许惊艳。
长相确实不错，但是细看下来，会觉得这个美颜有点严重，再者，这个人的面相，给人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第三一个。
这个女人给人一种风尘气，而且略浓，这种人的心思，不是普通男人能驾驭的。
钟天正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小王，脑海里响起了一句话。
没钱不要玩高配。
第五百八十七章：舔狗王
没钱不要选高配。
这句话。
钟天正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那是在视频社交软件上看到了，无意中就刷到过这种文案的视频。
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钟天正多少还是觉得这句话说的有几分道理的。
想必很多人当时刷到这种视频的时候应该也是跟钟天正一样的看法。
所以后续。
又有很多人跟风拍这种文案的短视频上去，以博点赞。
这也是为何。
我们总能看到一些千奇百怪的短视频。
扯远了。
咱们回到正题。
“怎么样？”
小王顶着黑眼圈，一脸希冀的等着钟天正的点评呢。
“还不错，蛮好的。”
钟天正斟酌了一下，给出了评价。
虽然这个女人面相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从颜值上来说，还是比较符合大众审美的。
钟天正不了解别人，肯定不能瞎哔哔叨叨。
“那就行。”
小王不由主的就笑了起来，很开心。
吃饭反正也是闲着，钟天正继续发问：“你们在谈恋爱呀？”
“没有，谈恋爱倒是没有谈，但是我在追我女神。”小王挤了挤眼睛，眉飞色舞。
钟天正点了点头：“那行，你加油吧。”
不过。
说出来以后。
钟天正一下子又没转过弯来。
没有确认关系，你开销怎么这么大呢？能让你节衣缩食的，你工资水平虽然不高，但是也不低啊。
“必须的不是。”
小王把吃到一半的饭盆扒拉放在一边，探过身子凑到钟天正跟前：“那你给我出出主意呗，怎么撩人家小姐姐。”
“靠！”
钟天正下意识的爆了句粗口，然后扭头往四周看了看，没好气的看向小王：“你小子能不能小声一点，你这么说，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钟天正怎么怎么渣了呢，骗女孩子一套一套的。”
“是是是。”
小王赔了个笑脸，附和到：“这不是看着啊香被您老人家给拿下了不，我就想取取经。”
“我跟啊香之间肯定没有什么套路，就是我的个人魅力把她给征服了你懂吧。”
钟天正小小的矜持了一下，化身情感导师，在线给小王支起来招来：“行吧行吧，你给我看看你们的聊天，我帮你出谋划策一波。”
“谢正哥。”
小王直接把他的称呼都改了，忙不迭的捣饬了一下手机，把画面扭转了过来：“喏，你看看。”
钟天正点了点头，接过手机开始翻看了起来。
“……”
只是。
没看多久。
钟天正就有些无语的看向小王，规劝道：“不是，哥们，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为啥啊？”
小王眼中泛着无知的光彩。
“不是我说哈，就目前这个情况，您老人家还让我出谋划策，这简直就是没有计策的呀。”
钟天正很无语的把手机摆在了桌面上，原本还跃跃欲试准备给小王出谋划策的他也是焉了下来：“你自己看哈，你给人发消息，人家都是爱回不回的，要么就是你这条消息上午发出去，人家下午才回，要么就是你今天发出去的消息，人家明天或者后天才回，摆明了就是对你没有兴趣的嘛。”
小王每天都是嘘寒问暖的，但是对方都是不冷不淡的回答，回消息如同有几个小时的网络延迟一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王这个人给他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所以钟天正也就说的很直白：“人家呢，要么就是想养鱼，你只不过是众多中的一条，之所以没有删除你还回你消息，只是想吊着你，要么就是想在你身上有利可图，就是这么的简单好吧。”
“额...”
小王一阵无语，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钟天正看着他的这个表情，回过味来了：“不是，你小子该不会跟她有经济上的牵扯吧？”
“她找我借过两次钱。”小王舔了舔嘴唇，如实说。
“借过两次？第一次还给你了没有？”钟天正指明要点：“这两次分别是多少钱？”
“第一次是两千，第二次是五千块，没有给我呢还。”
“你这是遇到了骗子了吧？”
钟天正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我现在帮你把这个人转到经侦一个人同志的手里吧，让他帮你查查，把钱要回来。”
“别别别，我正哥。”
小王一下就急了，赶紧制止：“不是骗子，我保证，这人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我们认识的。”
“好的吧。”
小王这么说，钟天正也是没有办法：“那你自己感觉着去吧，其实我挺好奇，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除了外表。”
“你不懂，人家就是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小王摇头反驳。
“是是是，我不懂行了吧。”
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评价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哈，小王同志你略微有点舔狗呀。”
小王不认同钟天正的点评：“舔狗不舔狗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自己觉得还好，我想再努力一手。”
“那我祝你成功。”
钟天正对此也不再发表什么看法。
一段小插曲。
两人吃完饭，从食堂里面折身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候，钟天正的手机响了，看着手机上标识的快递外卖标签，他随手接起：“你拿进去，就说是啊香的外卖就好了。”
刚才。
他想着啊香不吃饭不行，所以给她单独叫了一份简餐外卖，别饿着肚子了。
但是，这个电话却不是外卖，而是快递。
快递员说：“需要您当面签收的，快递费是到付。”
“到付？我没有买东西啊，买东西也不可能往单位上寄。”钟天正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买东西。
早之前有这种骗快递费的，发的空包到付，你付了钱以后，里面啥东西也没有的。
“那你可以选择拒收。”快递员建议到。
“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到了。”
钟天正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拒收。
就算是套路，对方也不可能明晃晃的给你送到警局里来吧。
门口。
钟天正付了钱，视线落在这个价值十二块快递费的包裹上。
第五百八十八章：无良奸商
快递发的同城。
包裹很小，类似于一个文件，
钟天正撕开最外层的黑色快递塑料袋，里面是一张牛皮纸信封，他伸手抽了出来，正面干净没有任何字迹，扭转到背面。
封口上。
一个很小的彼岸花Logo粘贴在封口折边上。
钟天正瞳孔收缩了一下，看着准备离开的快递员，第一时间叫住了他：“等一下！”
“？”
快递员狐疑的转头。
钟天正三两步上去，追问到：“这个快递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快递袋上，只有一张快递公司联的二维码，并没有详细情况。
“我给你看看。”
快递员拿出机器，一顿操作以后：“这个快递是从我们站点发出来的，地址就是我们的站点，应该是有人上门寄送快递。”
“上门寄送？”
钟天正眉头一挑，声音提高了一分：“我要看看是谁寄过来的。”
现在寄快递需要实名，先身份证验证一下才行。
“你需要联系客服。”
快递员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我没有这个查看的权限。”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为难快递员。
他跟身边的小王吩咐了两句，小王拿着快递单就进去了，着手去查询这个单子的事情。
信封很薄，如若无物。
钟天正拿着信封，在边上的小石凳坐下，伸手撕开信封。
里面。
一张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女性。
从感觉上来看，女子应该是三十三四岁左右，衣着光鲜，脖子上佩戴的珠宝首饰，让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的。
钟天正扫了一眼，确认自己并不认识。
“只有一张照片？”
钟天正捏着这张照片，心念一动扭转过来看向背面。
“姓名：陈佳妮。”
“违法犯罪行为：为富不仁，无良奸商，害人性命。”
“审核判定：该死！”
“！”
钟天正看着这一串文字，捏着照片手指的力道不由也加重了几分，眼睛收缩在了一起。
又来？
匿名者现在已经开始向他挑战了么？
竟然把战书送到警局里面来了，他们是得有多么的膨胀。
钟天正起身，快步走了进去，来到李组长的办公桌前，把照片递了过去，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照片的来源。
“这个匿名者，越来越嚣张了嘛。”
李组长扫了眼封页上的彼岸花Logo，抽出里面的照片来：“查查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对方最近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我们得抢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把问题的根源点找出来。”
“是。”
钟天正看到李组长一脸严肃的表情，自己不由松了口气，调侃道：“您老人家不觉得，咱们现在就跟暗黑者里面的情况一样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不得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么，谁让咱们现在没有主动权呢？”李组长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下去查办。
根据一张照片跟名字就找到陈佳妮其实不难。
钟天正拿着照片找到了师心语。
先把她的照片拷贝到电脑里面去，输入名字然后用系统进行比对，很快，陈佳妮的信息就呈现出来了。
再拿着这些准确的信息，再对其进行详细的个人信息查询，很快就能出来结果。
“陈佳妮，女性，上南市本地人，今年三十五岁，名下有一家环保公司，衍生着还有一家微分子技术公司。”
师心语快速的敲击着键盘，看着屏幕把信息汇报了出来：“这个人有点东西，名下的有两栋独栋别墅，三台车，也算是女强人中的一员了。”
钟天正扫视着屏幕，浏览者信息条目：“你是怎么短时间里获取到这么多信息的。”
“用手呗。”
师心语得意的摇了摇头：“可不要小看了网络工作者的能力以及网络时代信息的便利。”
“得得得，听您老人家的语气，这是在给我这个老年人进行科普。”
钟天正吐槽了一句，让她把信息进行整合。
……
一个小时后。
钟天正驾驶着警车，开向目的地。
“上南市仁依环保科技有限公司？”
啊香坐在副驾驶，拿着手里的资料文件：“环保公司是个什么？类似于卫生清洁？”
“不然，这是个新兴行业。”
钟天正摇了摇头，按照地图导航转弯：“你再往下看看呗，里面有一些详细的公司资料介绍，看了你就知道了。”
“好的吧。”
啊香继续往下翻看了起来。
仁依环保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主营业务为室内空气净化，室内除甲醛的公司，同样，作为衍生，她下面还有一家公司，专门做室内纳米涂层的业务。
空气净化，除甲醛。
这都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个行业。
按照以前，这类行业之所以没有，因为那时候大家室内装修啊污染相对没有那么严重，再者人们对室内空气污染这个概念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浓郁，所以很少进入人们的视野。
钟天正对这个纳米涂层的了解并不怎么清楚，但是对室内甲醛污染还是知道一些的。
室内甲醛污染的主要来源就是人们的家具。
换句话来说，是来自木制家具。
同样都是木制家具，为何以前就没有甲醛污染这个词眼？
主要还是因为以前的家具都是实木的，甲醛含量相对较低，一般都不会超过国家安全标准。
但现在的家具，什么泡沫板呐，密度板呐，压缩板呐，价格稍微便宜点的家具，都是用木材粉末或者碎料加胶水粘合起来的。
这种些西的甲醛含量严重超标，堆积到一起，更加严重，所以也才会有新闻上出现，因为装修室内污染超标造成白血病等等之类的事件发生。
“无良奸商，害人性命，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公司主营业务？”
啊香审视着上面的信息，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室内除甲醛。
除完以后，这个验收的时候，数据是否真实有效？甲醛含量标准是否已达国标？这些都是未知数的。
毕竟。
甲醛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很难有一个明显的肉眼判定界限。
第五百八十九章：除甲醛公司
“我也比较赞同你的这个说法。”
钟天正点了点头，对啊香的观点表示赞同。
无良奸商。
肯定就是以这个为出发点而做出的评价。
钟天正给出了一个建议：“你让小王去查一下这个公司相关的事情，看有没有跟他们公司有关系的事件发生。”
二十分钟后。
两人驱车来到了浦驰路1023号。
开始，钟天正还在疑惑，为什么地图导航的位置是住宅区华侨城，来到这里以后他就豁然开朗了。
华侨城这个别墅区，分了两个区域的。
一期全部是独栋别墅区。
一期设计类似于商住两用的三层楼房。
楼下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公司，楼上就是住宅区。
他们的公司就在住宅区楼下。
两人顺着道路进去，这里的绿化做的不错，绿油油的，小树枝茂盛的很，把里面都给遮挡住了。
穿过绿化带，两人来到中间的小空地上，啊香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位置，地势偏僻，别说吃饭的地方，连个小卖部都没有，你说公司开在这里，哪来的人流量？”
“你先说，一种小作坊的既视感？”
钟天正帮她描述了一句：“其实也还好啦，虽然这个位置偏僻，但是租金估计不便宜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顺着门牌号找寻，来到了挂着公司招牌的仁依环保公司门口。
站在玻璃门口，钟天正往里面看去，这个公司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很多，不过三十平左右的大小，中间区域摆放着两排办公桌，边上的柜架上摆放着一瓶瓶药剂罐子。
推门进去。
钟天正才彻底看清里面的布局。
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结构。
进门口就是一个小平台，由上往下顺着台阶下去，来到了公司内部。
唯一跟地下室不同的是，靠近外面的那面墙都是落地玻璃，采光通透，落地窗外就是一条绕城河道，与对面的别墅区隔河相望。
此时公司里。
不过只有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向两人：“你们两位找谁？”
“仁依环保公司对吧，我们找你们的老板陈佳妮。”
钟天正打量了一下女子，应该是公司里的文员：“我们是警察，找她有点事情。”说完把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一下。
“她现在还没有过来，得再等等。”女子扫了眼钟天正的证件回答到。
“那我们等等她。”
钟天正拉开凳子坐下。
这时候。
落地窗这边开着的玻璃门打开了。
外面。
四个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烟味。
刚才他们应该都在外面的走廊上抽烟，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进来看看。
四人只是打量了一下他们，然后拉开凳子坐在办公桌边上，开始玩起了手机，悠闲的很。
钟天正啊香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你们干这行倒是挺轻松的嘛。”
钟天正扫了眼腕表，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十几分钟过去了，陈佳妮还是没有过来，便跟他们搭话：“上班玩手机，也没有管束，美滋滋呀。”
“嗨，美滋滋个屁啊。”
微胖男子叹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有活的时候就出去干活，没活的时候就待在公司玩呗，又不是什么技术活，没什么其他的能做，再说了，我们这个都是拿命挣钱，辛苦钱。”
“哦？”
钟天正挑眉：“拿命挣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除甲醛，这个是有污染的呀。”
板寸头男子跟着回答到：“甲醛的危害就不用说了，我们施工的时候，就戴个口罩开始施工，自己在里面，肯定有毒害的。”
“这倒也是。”
钟天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话匣子打开。
钟天正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闲聊中，钟天正大致的对这个行业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
这家公司的规模确实非常的小。
包括老板在内，公司一共才七个人。
现在办公室里四男一女，那就只有陈佳妮跟另外一人没有来了。
除甲醛的施工过程也是非常的简单。
施工前，他们会要求客户先将室内所有的窗户都关闭上，密闭个三天让里面的甲醛全部释放，时间一到，施工组进去，先对室内家具那些裸露在外的密度板之类的板材做施工处理。
施工处理完毕以后，再用泵机插上电，把除甲醛的药水灌进喷雾，借用泵机把里面的药水做雾化处理，进行全屋喷洒，喷洒结束再对室内进行密闭三天，然后通风。
这就是整个施工的过程，基本上就是这个调调。
通风结束他们再过去对空气采样检测，达标即结束，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进去住了。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一周左右的时间。
“这么快速？”
钟天正不由挑了挑眉，多少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也太快速了吧，有没有用啊？”
按照他的了解。
像这种新房装修完毕以后，户主会把室内进行通风，同时摆放很多的活性炭以及一些绿色的盆栽放在室内，加速这个甲醛的吸收以及处理。
这个过程，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可能里面的气味都散不掉，他们这个七天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
“肯定有用的呀，没有用我们还做什么。”
板寸男子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到：“像我们接这种家装的除甲醛，一平米是三十五块钱，一户一百平的房子就是好几千，这个费用略贵，贵肯定有贵的道理的。”
“好吧。”
钟天正沉吟了一下，反问到：“那有没有这种一次性做不下来的呢？做完以后检测依旧还是不达标的？”
板寸头男子回忆了一下：“有，但是很少，至少我现在为止只遇到了一次。”
钟天正追问：“做不下来怎么办？”
“继续做呗，直到做下来达标为止。”
”要是做不下来呢？”
“最多返工两次，两次如果做不下来的话，那我们肯定就退款不做了，再做下去都要亏本了，让他们换人吧。”
板寸男子如实相告：“不过只要户主家具买的不是太差的材料，基本上一次都可以做下来的。”
不过，钟天正get的点却不是这个。
两次做不下来就退款不做了，不然亏本？
这个行业的利润还是挺大的嘛。
“那么验收标准是什么？流程是什么？”
钟天正问出了关键点。
第五百九十章：原理
“验收标准，肯定是按照国标来的呀。”
板寸头男子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听上去底气十足的：“我们是根据GB/T18883-2002来实施的，也就是说，室内标准是每立方米小于等于0.01的标准来的。”
“有些公司的话，则是按照每立方米小于等于0.08的标准来的。”
这个数值0.01到底是大还是小，钟天正不知道，但是按照板寸头男子这么说的话，他们的操作应该也是相当规范的。
“那你们这个检测验收的时候，你们自己弄，然后自己检测出来结果的么？”钟天正再次发出了问题点。
“这个看个人吧。”
板寸头男子点头说到：“如果客户有要求的话，我们是可以给他们提供CMA实验室出具的检测结果的，这个检测结果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不过这也是一笔费用，会提高我们的额外支出，所以如果客户没有提出要求的话，我们就用我们自己的机器给他们检测，数据也是准确的。”
但是钟天正却听出来了。
换句话来说，他们用自己的机器来检测，数据肯定没有那么的精确，但是也能用。
啊香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纰漏：“那如果你们的CMA数据造假怎么办？”
“呵呵，这位美女小姐姐，这里就多虑了。”
板寸头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你以为这个CMA检测报告是那么容易造假的呀，这个都是国家承认的实验室，很有权威。”
“如果一旦你对检测数据造假，查出来了肯定就取消你的实验室资格，后续的相关后果也很严重，所以也不会说有实验室会愿意作假的。”
“好的。”
啊香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说了这么久，两位应该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吧？想做空气治理？找我们肯定是没有错的，放心吧您。”
板寸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边上的架子上拿出自家公司的宣传册：“你可以详细的再了解了解，像你们这种年轻的小夫妻我们遇到了很多，都是找我们做的治理。”
这货估计刚才没有看到钟天正出示证件的一幕，所以误以为两人是上门的客户，这才热情的说了起来。
他们刚想摇头否认，表明自己的身份呢，但是男子丝毫没有给他们机会，自己指着架子上的白色瓶子继续说着：“你看，这就是我们的药剂，生物酶技术，你懂吧？”
“生物酶？”
钟天正扫了眼后面的女子，女子这会正在聊着微信抿嘴笑着呢，估计刚才也没有注意听他们说话，所以也没有点破自己的身份，发问：“生物酶是个什么东西？可以看看不？”
啊香也好奇的看向了男子拿过来的瓶子。
还别说。
啊香其实也对这个室内空气污染挺在乎的，保不准以后自己要装修房子什么的，了解一下总是没有错的。
板寸头男子一看着啊香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好奇，知道自己刚才的说法是起到作用了，讲解的兴致再次高了几分。
“生物酶嘛，就是新的除甲醛药水，外国的著名大品牌，主要原理就是生物酶覆盖在木材表面，微分子捕捉到甲醛，将其分解成水和二氧化碳，然后挥发出来。”
这一点，如果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说还是很好理解的。
甲醛的化学式是HCHO或CH?O，他们说在生物酶的作用下把其分解成水H?O和二氧化碳CO?，这是可以拆分出来的。
但是你细细想一下，又会发现一个矛盾。
板寸头男子之前就说过他们的一个治理方式。
密闭—治理—通风—检测。
如果说把甲醛都分解为了水和二氧化碳，那么这个通风的步骤就显得多余了。
不管我通不通风，室内现存的甲醛不应该都不存在了么？
它都是水跟二氧化碳而存在的。
不过。
这也仅仅只是钟天正的一个自我猜测而已。
真实的情况肯定是这东西是有效果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规模的允许上市经销的。
板寸头男子打开一个已经开封了的生物酶药剂，到了一瓶盖子放在桌上。
药剂整体呈一种淡淡的黄色，略带气泡，液体当中夹杂着少量的黄色凝固体。
这个凝固体，就是他们所说的生物酶。
啊香眨巴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求知欲：“就是这个东西，真的有效果，能去除掉甲醛？”
“我们做个简单的小实验吧。”
板寸头男子琢磨一会，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呢。
门口。
脚步声响起。
夹杂着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卧槽，老板来了。”
板寸头男子推了推边上趴在桌上睡觉的男子，把他推醒，然后面对着钟天正啊香，手指指着宣传册，做出正在对两人讲解资料的模样。
从刚才他的这个动作，就能分析出。
陈佳妮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不然。
他的员工应该也不会吓到这个样子。
“呵，来客户了呀？”
陈佳妮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办公室，视线落在了钟天正身上，在他帅气的脸蛋上略作停留，然后落在了啊香身上。
这个时候。
门口。
一个男子跟着出现，扫了眼钟天正啊香，声音嘹亮的夸了一句：“陈总最近生意做得不错啊，都有客户上门来了解详情了。”
“哪里哪里。”
陈佳妮明显对这句话非常受用，眉开眼笑的与男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凑到男子身后，一前一后迈步下来。
“陈总，孟老板。”
几个员工开始跟他们打招呼。
“呵呵。”
钟天正眯眼打量了一下两人。
这个孟老板身高得有一米八左右，看着年轻，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但是跟陈佳妮的一言一行当中，都充满着一股子亲密。
超越合作伙伴或者朋友之间的那种亲密。
如果钟天正没有记错的话，他记得陈佳妮现在应该是离异状态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亲密的伙伴？
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钟天正多少还是有些揣摩的。
钟天正收起心思：“我们是来找陈佳妮陈总的。”
“你看你们，人家过来，水也不知道给人倒么？有这么怠慢陈总的客户的么？”孟老板跟着就冲边上的人呵斥了一句。
第五百九十一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对啊，赶紧倒水呀。”
陈佳妮闻言也是一笑，跟着附和了一句。
打满粉底，显得非常发白的脸上，笑容也是越发的浓郁。
“舔狗！”
钟天正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板寸男子递过来的一次性水杯，心里给这个孟老板做出了评价。
这个孟老板，说话是真的有点东西。
从进来看到钟天正啊香以后的第一句，并不围绕客户为出发点，而是直接夸了一手陈佳妮，然后又以倒水这个话题，表面上是在接待客户，实际上还是在舔陈佳妮。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知道为何。
现在钟天正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至少。
在孟老板这里，这句话确实是行不通了。
他连续的两拨操作，把陈佳妮舔的很舒服，也很满意，效果很好。
“额...”
钟天正沉吟了一声，自然不能让误会继续了：“那个，其实我们两个是警察，今天来找陈总，是有点事情想要了解一下的。”
陈佳妮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笑容淡了几分，视线不由看向了身边的孟老板。
“警察同志哈。”
孟老板笑了一声，伸出手来：“不知道你们找我们的陈总有什么事情呢？”
“具体的，我们想跟陈总谈。”钟天正斟酌了一下说。
“直接说吧。”
陈佳妮扫了周围一眼，随即往外面的走廊上走去。
这是要回避员工的举动。
走廊外。
钟天正啊香对面，是陈佳妮与这个孟老板。
“是这样的，我们手里最近有个匿名者的案子...”
钟天正简单的整合了一下语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匿名者的这个性质以及中间跟匿名者发生的几起凶杀案子：“总的来说就是这么个节奏，这个匿名者，打着声张正义的旗号对他人下手。”
“今天我们又收到了这个快递，查询以后是陈总你这边，所以过来找你了。”
钟天正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本着把事情最正经的态度，告知她严重性，把身上带着的照片拿了过来：“这个人就是你吧？他们指名点姓的指出了你来，说你是无良奸商，害人性命。”
说着，钟天正把手里的照片翻转了过来，然后推了过去。
陈佳妮看着照片上的红色马克笔写的一行字，脸色立刻拉了下来，阴沉沉的。
“哪里来的垃圾，竟然敢威胁我！”
陈佳妮语气一沉，透露出一股子凶意：“脑壳瓦特了吧，写的什么东西这是，我是奸商？我害别人的性命？扯淡！”
“所以我们才过来了解情况。”
钟天正并不意外陈佳妮的反应，等她说完以后，这才继续说话：“这个匿名者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但是他每次点名的人，必定会出事的，所以我希望你仔细回忆一下。”
陈佳妮脸色难看：“没什么好回忆的，我根本就没做过什么事情！”
“我觉得你应该配合。”
啊香跟着也强调了一句：“根据以往的案子，被他们惦记上的人，都会出问题的。”
“你们也在质疑我？！”
陈佳妮失去了耐心，大有要把怒火转移到啊香身上。
“停停停。”
孟老板察言观色，看着陈佳妮的脸色，及时插话道：“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一个恶作剧，我们最近这几个月，生意做得很好，难免会有人嫉妒，空气治理这个新兴行业，水很深的，饱不得有人眼红我们，借此机会通过你们来威胁我们陈总。”
他的话说完。
钟天正只觉得，面前一只好大的舌头在这里舔来舔去，膈应的慌。
但是。
这一下，确实又舔的很爽。
陈佳妮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你们这么有自信的么？”
钟天正眼睛一挑，正色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回忆一下，亦或者说，匿名者说的是你是无良奸商，是不是你们生意上做的不严谨？空气治理不达标？”
“这就是你在开玩笑了呢。”
孟老板语气不急不慢，但是又不容置疑：“这一点你放心，我们陈总做生意那向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从来没有什么不严谨的地方，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们做的每一个单子，那都是质保三年的，室内空气标准肯定符合国标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一股子笃定。
钟天正算是看透了这个人，压根就是一条舔狗，说什么话都是围绕着陈佳妮去讨好，说着好听的话。
“是这样么？”
钟天正歪头看向陈佳妮。
“确实是。”
陈佳妮肯定的点了点头：“直白点跟你说吧，空气治理这个行业，真的就是一个水很深的行业，最近一两年才刚刚兴起，什么人都有，糊弄人的更是一大把，但是我扪心自问那都是一打一的脚踏实地。”
“办公室里的药水你看见没有？那都是货真价实的，不信你们可以拿去化验化验，都是有效的，相关的检测证书我们也都有的，所以不存在奸商不奸商。”陈佳妮为自己辩驳到。
“我纠结的不是这个。”
钟天正摇头否定：“我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奸商，对方现在咬着你的是害人性命，所以这需要你自己去反思，你在你的经商过程中，是否真的没有出过任何一次纰漏或者违规？”
陈佳妮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直接就炸了：“呵，冲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有问题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钟天正解释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
陈佳妮气势汹汹的盯着他：“我跟你说，这就是一个同行的威胁而已，他们眼红我现在的成就，所以他才搞了这么一手，你们与其有这个时间来找我还不如去找找发给你快递的这个人是谁。”
钟天正规劝了一句：“你放心，这个东西我们也会去查，你这边，我们也需要你配合，把根源都摸清楚了，这样对谁都好，你说呢？”
“那我谢谢你了哈！”
陈佳妮不屑的撇了撇嘴，下达逐客令：“我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谢谢，就这样吧，不送！”
第五百九十二章：做大做强
“陈总，你再好好...”
钟天正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陈佳妮的脸色已经拉得非常难看了，压根就不再跟两人交流，板着脸看向前方。
“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们交流的，慢走不送。”陈佳妮冷冰冰的看向钟天正：“我有没有问题我最清楚，出了问题那肯定也是我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就这样。”
说完。
她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里。
“呵呵，两位警官，不好意思了。”
孟老板冲两人露出了一个笑脸：“陈总的态度虽然激进，但是态度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就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他跟着也进去了，里面传来陈佳妮的一声呵斥，随后板寸头男子折身过来把门给反锁了，伸手指向边上，意思是顺着这个走廊可以出去。
“……”
啊香一下就来气了：“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人这是！”
一场好心，没想到却被对方反锁在了门外，越想越难受，你说气不气人。
“行了，走吧。”
钟天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办公室里的众人，也不强求，顺着走廊往外面走去。
“你刚才发现个问题没有。”
啊香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调节的很好，没再纠结刚才的遭遇：“我觉得，这个陈佳妮，肯定非常的有问题。”
钟天正侧头看向她：“你看出来什么的？”
“态度！”
啊香一脸理所当然的看向他：“陈佳妮的态度很有问题，你仔细想想哈，首先，即便这个快递真的是恶作剧的话，咱们找上门来了，她作为一个恶作剧的中心者，不应该很客气的对我们说谢谢然后解释缘由什么的么？”
“她认为这是来自同行的威胁，那更需要找我们说上一说了，就算她觉得无所谓，那也不应该像现在一样气急败坏的样子。”
“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末了。
啊香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的很有道理。”
钟天正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啊香的这个分析：“陈佳妮肯定是有问题的，回头让小王好好调查一下她们的情况，还有她们的工作，肯定存在着一些违规的操作，所以这才忌讳咱们。”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孟老板，更加有猫腻。”
钟天正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从整个见面过程来看，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孟老板，更像是这个公司真正的老板，陈佳妮好几次都是下意识的再看向他，等待他的开口。”
“嗯？”
啊香闻言不由沉吟了一声。
好像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孟老板这个人说话就很有水平，无时无刻的不在舔着陈佳妮，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又在给陈佳妮出主意。
“先不管了，先调查她们公司。”
钟天正拍了拍手掌，跨步上台阶：“重点就放在她们公司近半年的业务上，看有没有问题。”
……
仁依环保有限公司。
办公室里。
一行工作人员到了休息时间，各自离开去外面觅食去了，只剩下陈佳妮与孟老板两人。
“怎么就会有这么一档子事情？”
陈佳妮重重的把杯子拍在了桌上，底座与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有些人有毛病吧？没事调查老娘干什么，还说我是奸商？”
“应该没什么事情的。”
孟老板拍了拍陈佳妮的肩膀，表示宽慰：“可能就是有人看咱们眼红了，所以才这个样子的呗，看之前那几个大单，好几个竞争商都没有比的过咱们。”
“嘿嘿。”
说起之前的几个大单，陈佳妮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笑容：“嗯，这个还是多亏了你小子才把这几个单子谈成，到时候结款的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好处不好处的无所谓，主要是能给陈总分担忧愁就好了。”
孟老板舔着笑脸再次开舔。
“嗯啊。”
陈佳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手指快速的在上面敲击了起来，嘴里也开始念念碎。
“怎么了？还是那个事情？”孟老板好奇的看过来。
“还不是那家烦人的扑街！”
陈佳妮烦躁的应了一声：“CMA的检测报告都给她邮寄过去了呀，非得天天还特么找我说家里有气味感觉甲醛没有做干净，我都跟她说了，那些气味就是油漆味而已，除不掉的，只要通通风就好了，还天天发消息给我，真的是脑子有病。”
“费用结算了没有？”
“结了。”
“那应付应付她算了呗。”
孟老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歹人家那也是个别墅，算下来一万多块钱的治理费用呢，啰嗦就啰嗦吧。”
“是。”
陈佳妮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继续操控着手机，好一会，她才把手机放下，探头看向孟老板：“哎，你说这个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这单客户。
家里做空气治理是做了两次的，第一次做完还是有些超标，所以她们又返工了一次。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孟老板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都给他做过两次了，就已经差不多了，就算超标还能超标到哪里去？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陈佳妮还是有些担忧：“但是CMA报告上面，有个数值是刚刚好达标，踩着0.1的数值门槛，咱们在采样的时候...”
“好啦好啦，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的，这不也是达标了么。”
孟老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再去给她做一次好了，就是你再少赚了一点嘛，一万三千块的费用，才赚了一万块，你要是愿意再做就继续做呗。”
“好了好了，不管他了。”
陈佳妮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我还是非常相信咱们这个产品的，大差不差就行了。”
“这就对了嘛。”
孟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咱们再继续努力下去，不出多久咱们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您每天不知道要接待多少客户呢，哪里还有时间给他们在这里说这个说那个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同行
警局。
钟天正啊香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钟天正来到师心语的办公桌前，伸手戳了戳桌上摆着的哆啦A梦公仔的小口袋：“师心语同志，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不要碰我的猫行不行。”
师心语嫌弃的扫了钟天正一眼，这才说着正事：“我查了她们公司，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切都非常的正常，也没听说有过什么事故发生之类的。”
“没有跟客户扯皮过？”
钟天正不由有些意外：“那看来她们这家公司可以啊，手段这么好。”
“应该是吧。”
师心语有些不确定的点击着鼠标：“你看这个，唯一的一个信息，上面也是说，之前她们做过一家的空气治理，但是没有做下来，然后她们也直接给人退款了，没有什么这个那个的。”
“良心企业啊。”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你说会不会真只是一个同行的恶作剧啊？”
师心语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了起来，很有节奏：“我在网上查了一查，这个生物酶治理甲醛，确实是有效的，新出的一个产品，在生物酶出现之前，市面上都是用光触媒来治理的，光触媒的治理速度比生物酶的治理速度还要快，但是听说有副作用。”
（媒体的媒，不是酶。）
“光触媒？”
钟天正狐疑的问道：“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光触媒治理甲醛同样也是很有效果的，甚至说治理效果比生物酶还要好很多，但是这个光触媒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治理完以后，需要对全屋进行光照，这样它才会作用。”
“如果是光照不足的时候，它就会在表面留下一层纳米分子层。这个东西超标的话会有毒害性。”
“当然，这些也只是网上说的，具体准不准我也不知道，而且它不是来自百度百科，权威性不知道真假，有可能只是它们同产品之间的一种互怼而已。”
师心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也没有说死，说这个产品就一定会有问题。
“这些产品如何，有没有效果不是咱们该纠结的事情，既然它能上市那肯定就是相关的安全性能都得到过测试的。”
钟天正纠正了师心语问题的关注点，回到事件本身：“我觉得恶作剧应该是不可能的，把仁依环保公司的所有资料都拿给我看一下，我需要再详细了解了解。”
是的。
钟天正是不认可恶作剧这么一说的。
彼岸花这个Logo现在都快成为了匿名者的代言词，如果只是恶作剧的话，对方不会这么做的。
很快。
师心语就把它们公司的相关都给拉取了出来。
仁依环保科技有限公司。
三年前就注册好了，但是业务的真正展开还是从去年夏天的时候才算正式做起来。
去年夏天，一条关于某品牌出租公寓室内甲醛超标导致里面的租客被检查出了白血病这个一事，彻底让室内甲醛污染这个概念进入了全民视野。
也正是这次的事件，该品牌公寓开始对旗下所有的公寓进行了一波甲醛治理，陈佳妮的仁依公司也是这些治理商的成员之一，他们公司的业务也就是从此开始，然后做了起来。
“这么算下来，那她们公司好像真的没有问题啊，技术手段足够过关。”
钟天正看着资料若有所思。
她们跟某品牌公寓合作，做完以后室内空气都是验收合格的那就说明他们的产品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何来害人性命？
再者，她们平时接的这种个体单，也都是有验收的，而且还出具了CMA检测报告，也挺正规啊，没有什么不对的。
钟天正有些想不通这个点，看着资料陷入了沉思。
“对了！”
钟天正忽然就想起了该公司的板寸头男子之前说的那番话了。
他们会给治理完毕的客户出具CMA检测报告，如何顾客没有要求的话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机器来检测，以节省费用。
会不会是他们用自己的机器检查，造成了数据的不精确有偏差蒙混过关，原本治理不合格的治理变成了合格的数据。
客户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住了进去，然后因为室内甲醛超标得了其他的疾病？
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不然。
陈佳妮作为一个商人，还有什么害人性命的途径？
想到这里。
钟天正叫上啊香，再次前往仁依环保科技有限公司。
他的下一步调查方向就是他们公司的客户群。
半个小时后。
两人再次来到该公司。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公司已经大门紧闭了，透过玻璃窗户往里面看，里面没有一个员工了。
钟天正扫了眼隔壁的一家专营绿化种植的公司，迈步进去打听情况，原来他们刚才拿着设备出门了，应该是外出施工去了。
接着他又试图从网上查询来的通信方式联系，但显示的却是空号，调查只能到此为止，只能明天再来。
……
晚上十点。
一家餐馆里。
陈佳妮孟老板带着手底下的员工，热火朝天的吃饭。
“来来来，大家举杯！”
陈佳妮端着杯子敲击着桌面：“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大家都吃好喝好，酒管够，吃完以后回去好好休息。”
“对的，今天辛苦大家了。”
孟老板跟着端起杯子，侃侃而谈：“相信咱们公司在陈总的带领下，以后的业务会越做越大，只要咱们的单子多了，大家的钱肯定就多了，跟着陈总好好干，陈总不会亏待大家的。”
孟老板说话总是带有非常大的艺术性。
“干杯！”
“干杯！”
众人举杯。
一个小时后。
陈佳妮结账，大家各自散席回家。
“今天晚上去我那里？”
孟老板看着走远了的员工，嘴里冒着酒味的看向陈佳妮。
正说着呢。
陈佳妮的电话响了，接起来说了两句然后挂断。
“算了，不去了。”
陈佳妮摆了摆手：“刚才我儿子来电话了，晚上得回去给他检查作业什么的。”
“行吧。”
孟老板点了点头，倒也没再坚持。
第五百九十四章：致命药水
说起来。
孟老板跟陈佳妮两人的关系还是有点复杂的。
他跟陈佳妮属于雇佣关系。
陈佳妮雇佣的孟老板。
但是。
两人之间的表现却又不像是普通的雇佣关系，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至少。
他们手底下的员工是这么认为的。
这也是为何。
方才孟老板会询问陈佳妮要不要回他那边去。
陈佳妮有设置员工宿舍的，那四个员工住的是前面这栋环境很差的公寓，然后单独又给孟老板租了一个白领公寓。
孟老板拦了台出租车，把陈佳妮送走以后折身钻进边上阴暗的胡同里，往后面的公寓走去。
“呼。”
孟老板站在公寓门口，把手里的一根香烟抽完，这才刷卡进去，从电梯里出来，进入自己的房间。
这个公寓类似于酒店式公寓，设施设备都非常的好，卫浴厨房一应俱全，甚至连浴缸都配备了。
孟老板脱下衬衣，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中的他，看起来有些重影。
“妈的，这几个扑街，趁着机会灌老子酒，下次得好好跟他们算算帐。”孟老板张嘴吐槽了一句，甩了甩酒精上头有些发晕的脑袋，折身走进洗手间里，开始放水泡澡。
孟老板这个人对个人的生活质量还是非常讲究的。
他感受了一下刚刚好的水温，在浴缸蓄水的这个空档，先洗了个头，洗好脸以后又敷了个面膜，这才褪去裤衩泡进了浴缸里。
“呼。”
孟老板长长的出了口气，在浴缸里小小的伸了个拦腰，枕着浴巾闭眼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他非常喜欢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也许是酒精上头，亦或者是太过于疲惫。
孟老板枕着浴巾竟然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来的生活，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凉了。
他皱了皱眉，随即起身。
“嗯？”
双脚被缚的感觉席卷而来。
原本想起身的他在原地扑腾了一下，又摔回原地。
孟老板下意识的抬起自己脚来穿过泡沫，只见一个塑料卡扣将他的双脚束缚在了一起。
他的眼神不由一滞，心跳加速，再次仔细一看，浴缸里的水有些古怪，整体呈一种淡淡的黄色，中间夹杂着点点淡黄色的块状凝固物。
“……”
孟老板越看这东西越觉得眼熟，伸手去扯自己腿上的塑料卡扣，突然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公司用的除甲醛的生物酶药水么？
想到这里。
他的脑袋里如同炸了锅。
一团浆糊。
自己进来的时候，明明房间锁门了呀，为什么醒来过后，双脚被束缚，泡在满是生物酶药水的浴缸里？
恐惧感席卷而来包裹着他，原本冰凉的药水更加刺骨寒冷，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手忙脚乱之下。
他并没有解开脚上的塑料卡扣，这东西，没有个剪刀之类的锐利工具助力，很难把它给弄开。
“你好像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的。
冰冷。
如同冰窖里发出来的一般，不带任何的感情波动与任何的感情色彩，生硬无比。
孟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
孟老板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如同被火车撞击了一般，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浴缸里。
……
第二天上午。
钟天正啊香赶到了事发公寓。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两人出示了相关证件以后得以放行进去。
门口进去左手边就是浴室。
此时里面的场面非常惨烈，猩红一片，空气中点点血腥味顺着鼻孔钻了进来，让人皱眉。
跟钟天正啊香有过一面之缘的孟老板，脑袋枕着浴巾安静的躺在浴缸里面，要不是浴缸里猩红的血液以及他惨白的脸色，众人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一般。
在他的手臂上，一根被剪断的输液管子一段浸在水里，连着针头的一端插入手臂上的血管当中，依稀能看到里面残留的血液，但是已经停止了流淌。
放血而死！
钟天正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孟老板的情况，得出了结论。
凶手用针头插入他的血管，用输液控制滚轮调整了放血的速度，将他的血液放进这浴缸中，与洗澡水混在一起。
这个过程，想想都觉得恐怖与折磨。
“死者名叫孟一川，男，今年二十七岁，烷市人，供职与仁依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与昨天晚上十一点半以后员工聚餐完毕以后回家，进入房间以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已经初步掌握了现场情况的警员共有起现场的情况来。
“根据公寓监控显示，当天晚上并没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而且这个公寓进出都是需要刷门卡的，就连进入电梯也是，由此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公寓的人，至少他是拥有这里房卡的人。”
“我们调查了当天一整天的监控，他的房间里都没有人进去过，由此可以断定，凶手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类似于从天而降这种骚操作。”
出警警员的办案能力很强，一套基本的推理还原现场的描述有理有据。
“有没有可能是他自杀？”
钟天正沉吟了一声发问。
“可能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不是。”
警员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就给他否决掉了：“死者孟一川的后脑明显的凹陷下去了一块，初步查看，应该是收到钝器重击造成的。”
“好的。”
钟天正折身从洗手间里出来，扫了眼正在勘察窗户试图找寻线索的警员，视线落在了一旁脸色苍白的陈佳妮身上。
这个时候的陈佳妮，再没有之前的那帮强势了，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惊恐与慌张。
钟天正挑眉发问：“你是发现现场的第一人？”
“是。”
陈佳妮茫然的点了点头，显然还没有从这个情况中清醒过来。
“仔细说说情况。”
钟天正拿出本子来，开始记录。
边上的警员扫了眼钟天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昨天晚上，我们聚餐结束以后，我就打车离开了餐馆，这个有乘车付款记录可以作证的。”
陈佳妮开口解释到。
第五百九十五章：判若两人
第二天一早。
钟天正啊香原本是去仁依科技有限公司准备找陈佳妮继续问话的，但是两人到达该公司以后，被女职员告知老板还没有过来。
随即又告诉了他一条让人很意外的消息。
他们的同事孟老板孟一川死了。
与今天上午被发现死在浴缸里，死状极为惨烈，具体什么样子，他们也不知道，但是根据他们的表述，就是非常的恐怖。
“死了？孟一川?”
钟天正啊香听到这个消息，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收到了带有匿名者标志性的曼陀罗Logo的陈佳妮的照片。
毫无疑问。
对方的目标应该是陈佳妮才对。
为什么这个孟一川反而先出事了？
这是什么套路？
钟天正有些疑惑。
如果说。
对方的目标不是陈佳妮，而是这个公司呢？
用陈佳妮的照片不过是一个代表而已。
因为这家公司存在违规操作，而他的这些员工统统都是帮凶，所以他才会对孟一川动手。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这般。
那么这个屋子里的五个人，岂不是一个都跑不了？
这未免也太恐怖残暴了吧！
当然。
这些不过是钟天正的初步猜想而已，现场他还没有去过，现在就做出判断一切还为时过早。
钟天正找他们要了孟一川的具体地址以后随即离开他们的公司。
就在离开的时候。
之前跟钟天正有过交流的板寸头男子叫住了钟天正，向他索要名片，钟天正原本是想让他有事情之间找110就行了，但是一想到这个案子，所以他还是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有事情之间打给我，随时都在。”
钟天正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即赶赴孟一川的住处。
……
赶到公寓，了解了现场情况以后，钟天正的视线放在了陈佳妮的身上。
这个人，应该就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
钟天正问：“说说你进来看到的情况。”
“昨天晚上，我们聚餐结束以后，我就打车离开了餐馆，这个有乘车手机付款记录跟发票可以作证的。”
陈佳妮开口解释到。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钟天正的问题，而是直接从昨天晚上开始说起。
钟天正不由眯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商人。
表面上是在解释整个事情的经过，但是开口的话，其实是在给自己做解释，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当然。
钟天正并没有反驳她。
陈佳妮说的事情，他后面肯定也会问。
既然她要从昨天晚上说起，那也行。
啊香顺着她的话发问：“他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是么？”
“是的。”
陈佳妮点了点头如实汇报：“我们那四个员工是先行回去的，他们四个都是在前面的公寓，四个人应该是一起结伴而行的，他们走了以后，我们两个这才一前一后的离开。”
啊香继续发问：“当天晚上你有没有再联系过他？”
“没有。”
陈佳妮摆了摆手：“我大晚上的联系他干什么，他只是我的手底下的一个员工，你说对吧。”
“是。”
啊香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
心里却对这个人有了新的印象。
早之前的询问。
钟天正哥啊香对陈佳妮这个人的评价就是，一定程度上思想比较依靠着这个孟一川，而且喜欢孟一川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舔狗选手。
但是。
刚才她的这番话，却重新刷新了两人对他的印象。
陈佳妮刚才的三言两语之间，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做辩驳，一直都在极力的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个员工死了，她就第一时间开始在拉开两人之间的关系，试图最小化的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昨天他们在询问陈佳妮的时候，两人表现出来的关系可不是这样，看上去应该是更加亲密才对。
但是这个时候，陈佳妮的形象，更应该是那种杀伐果断，该断则断，心狠手辣的这种人。
这个人设，与她之前这种没有主见，喜欢舔狗选手的形象完全是两个人。
判若两人。
或许。
自己之前对这个女人的判断是错的，自己应该重新认识这个商人才对，这位女性商人。
“你真的没有再联系过他么？这一点很重要。”钟天正停下了手里记录的笔，插了一嘴。
虽说现场负责的警员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现场分析与推断，昨天晚上，只有孟一川一人进入公寓室内，但如果陈佳妮能说出最后跟孟一川联系的时间，那么就能很好的筛选出具体的时间段来，进度将会快速很多。
“没有。”
陈佳妮挑着眼皮子看了看钟天正，肯定的点头。
“好。”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视线落在了记录上。
按照陈佳妮所说，她是今天早上九点多在钟来到这边的，知道孟一川有晚睡的习惯，所以她也没有联系他，直接用自己的备份房卡刷开了门，然后看到这个场面，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
“有发现。”
正在这时候。
正在窗户边上勘察的同志给出了信号。
钟天正第一时间看了过去，快步走上前去：“发现了什么？”
“这里。”
同志指着窗台上方的位置，伸手抓着墙壁保持着自己的重心，手臂往上探了探：“这个地方有绳索磨损的痕迹，由此可见，凶手应该是从天而降的，应该就在楼上这个房间。”
说着，他再次指向窗台之上，窗台是水泥层，缝隙里明显有污垢：“还有窗台上，也有细细的泥土的污垢，应该是脚踏在上面导致的。”
钟天正顺着对方手指所指的方向。
正如他所说的一般。
这两处都有痕迹，与他所说的基本吻合。
“楼上的资料出来了没有？”
负责现场的警员看向另外一人：“公寓这边怎么说？”
“信息是有的，这上面的人是刚刚住进去没多久的，半个月前吧，但是事发以后就已经联系不上了。”警员给出答复。
“继续追查一下。”
负责人点了点头：“先把所有能用的信息都摆上来。”
第五百九十六章：野猪佩奇
钟天正扫了眼指挥现场的负责人，提出了自己想去楼上看一下的想法，对方也没有阻止，继续指挥起现场来。
孟一川的房间在四楼。
两人并没有乘坐电梯上去，而是选择了走消防通道，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观察一下楼道的监控设施设备是否齐全。
根据公寓管理处前台的消息，对方是半个月新搬进来的租客，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他应该规避电梯，选择从消防通道里上去。
果不其然。
消防通道里是没有监控的。
这种地方跟商场那种地方不同，在成本等资金节省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顺着楼梯上楼。
五楼最角落里的房间已经被公寓管理处的人打开了，里面有警员正在搜查屋内的情况。
两人进入。
室内非常的干净整洁，没有人搬进来过，也没有任何的生活痕迹，基本配置的家具上不少都蒙着一层灰尘。
换句话来说。
租房的人，租好房子以后并没有搬进来住过。
“有什么发现没有？”
钟天正点了点头，冲站在窗台上的同志询问道。
“基本上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从这里下去的。”
警员扫了眼钟天正跟啊香：“他应该是用绳子绑成梯子的形状，一头栓在室内，顺着窗户踩下去的。”
顺着警员手指所指的方向。
挨着窗户摆放的床脚，有两处明显的勒痕，细细察看会发现上面还有尼龙绳残存的纤维。
室内提供的有用的线索不多，只能验证凶手怎么下来的，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了。
“租户信息我们已经确认了，身份证是假的，并没有这个人。”
对方再次解释了一句：“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点，最让人费解的是，我们查看了事发当天，甚至是事发前几天的监控，都显示这几天里，都没有人进去过这个房间。”
“没有人进去过？”
钟天正不由挑眉。
“你可以自行看看。”
警员放下一句，又自行忙碌去了。
钟天正接过边上的电脑，开始跳动着查看监控视频来。
视频中显示。
凶手最后一次从房间里离开的时间是三天前，三天前这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男人从房间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既然是这样。
那么他昨天晚上是怎么从房间里下去然后作案的？
毕竟。
房间里的线索都表明，这个凶手是从楼上下去的。
这一点就非常的诡异了。
人没有进去又怎么作案呢？
钟天正揉了揉眉心，皱眉思考了起来。
“阿正，你看这里。”
啊香突然出声，指着电脑屏幕道：“昨天晚上两点多，摄像头突然被挡住了。”
“挡住了？！”
钟天正眉头一挑，来了精神。
“被气球挡住了。”
钟天正看了过去，两点一十分的时候，监控前突然升起了几个粉色的野猪佩奇的气球，不偏不倚，稳稳的挡住了摄像头的画面。
钟天正快速的拖动着监控进度条，发现摄像头被这几个野猪佩奇一直遮挡着，持续到了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才被人拉扯下去。
随后。
一个公寓打扫卫生的阿姨出现在了监控当中。
换句话来说。
这几只野猪佩奇被人故意放上去的，知道搞卫生的阿姨看到了才被拉扯开来。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找公寓保洁过来。”
公寓保洁阿姨并不是专职这一个公寓的。
公寓这边跟她的模式是：奇数日她会过来给公寓打扫卫生，其他时间还是有自己其他的事情要做的，很多公寓现在都是这种操作，节约成本。
在等待保洁的这段时间里。
钟天正并没有闲着。
而是拉着啊香在五楼转悠了起来。
“你在看公寓布局？”
啊香扫了眼打量四周的钟天正，猜到了他的想法。
“是。”
钟天正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以前的那种公寓，基本上都是一栋挨着一栋，簇拥繁杂，弄得跟个城中村一样，周围的环境也是非常之差。
那些公寓里面的布局，一般都是呈一个“回”字形的。
也就是说。
你从门口走进去，公寓四周是房间，而里面的过道也是房间，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内窗房，一圈外窗房围绕着一圈内窗房。
房间窗户开在走廊上，这种房间室内空气非常的糟糕，而且隔音也很差，但胜在租金相对也要便宜一些。
当然。
这种公寓现在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上南市最近两年的开发动作搞得很大，绝大多数的这种公寓都已经全部被拆除掉了，所以现在还存在的公寓，一般都是走的高端路线。
独栋的公寓楼远远的看过去，如同酒店一般非常的耐看，相比起那些公寓来，环境设施设备好很多，而租金自然也是高出了七八百到一千多。
这家酒店式的公寓的布局，也是相当的大气，就是酒店的这种对开式的门户，Ⅱ字形布局，左右两边是房间中间为过道。
钟天正顺着走廊一直往前面走，一圈走下来，心里面也就大致的有数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点？”
啊香歪头：“这层楼的租户比较少？”
“是。”
钟天正点了点头：“这层楼的租户入住率不到一般，而且大多数都是靠近电梯这边的，离凶手租住的那个房间，都有一定的距离。”
啊香似乎Get到点子上了，跟着道：“而凶手那个房间是靠近最里面的位置，最关键的是，他那个房间是独户，他那边开门出来对面没有房间，他那个房间对应的是一个楼梯通道。”
“对！”
钟天正点头肯首：“不出意外，他就是从那里离开现场的。”
保洁正在赶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中，啊香不由闲聊了起来：“哎，你说这家公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空房的情况下，不搞一个优惠价格，类似于首月房租减免多少之类的，把房间全部租出去呢？”
“呵呵，你还是太天真呐。”
钟天正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确实。
啊香这个问题问的，也只有她这种没有在外面租过房子的人才会问出来这种问题。
第五百九十七章：帮凶是冰块（感谢打赏，感谢月票！）
“我怎么就天真了嘛！”
啊香有些不服气的鼓了鼓小嘴儿，俏脸刻意板起不开心的表情。
“任何行业都是有它自己的规则，类似于他们这种公寓，而且还是连锁的，就算是房间烂在手里，空着，人家也不会降价出租的。”
钟天正笑着耸了耸肩：“打个很简单的例子，现在上南市肯定存在着很多合租房，一个两室一厅的被二房东改成三室四室都非常的常见，再恐怖一点的改成五室也有很多，他是面对不同群体来出租的。”
“像公寓这种，一般都是白领阶层或者小情侣才会过来租的，需要的话你不优惠人家也会来租，不需要的话你优惠效果也不大，还不如维持品牌效应。”
“类似于这种公寓，比合租房租金就高出一大截，你再算算水电费，电费他们肯定是按照一块五一度来收取的，比民用的高出两倍三倍不止，尤其到了夏天，这空调一开，一个月下来好几百又没有了，哪有那么好的行情。”
“额...”
啊香闻言咂了咂舌，好半天才幽幽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以前你是不是做房地产中介的。”
“放心吧，那个钱我赚不了。”
钟天正摆了摆手不再说话，站在监控正下方，眯眼看着整个通道，所有所思。
“你说这个野猪佩奇的气球，是谁放上来的？”啊香也抬头看向了监控，黛眉微簇：“会不会是凶手的同伙，两人串通好的，凶手在屋里给他信号，然后他就把这个气球升上去了？”
“未必？”
钟天正的语气既像是在回答啊香的问题，又好像是在反问自己：“两个人共同出现在现场，目标太大，而且也很容易让人怀疑。”
“那这个野猪佩奇是谁放上去的？”
“也许是它自己跑上去的。”
钟天正轻语一声，盯着走廊里的摄像头发呆。
因为楼层并不是很长，所以公寓在设置楼层监控的时候，只设置了两枚探头。
一枚对着电梯。
一枚对着走廊通道。
既能掌握整个楼层的情况，也不会显得设备多余。
所以。
没有画面能看到这枚监控下会是什么情况。
……
没多久。
电梯门打开。
保洁大妈在公寓管理员的带领下过来了，看着这群穿着警服的众人，不由有些慌张了起来，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下摆，局促不安。
“不要慌。”
钟天正往前跨了一步，抢在警员开口之前率先开口：“找你过来，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很简单，问完就没事了。”
“嗯...好...”
保洁大妈点了点头，扫了眼钟天正阳光的笑容，感受着那股子亲和力，整个人表情放松了不少。
钟天正问：“今天早上，是你来打扫的卫生对吧？”
“是。”
“然后你发现了有几个野猪佩奇的气球，你把它们拽开了对吧？”
“是。”
保洁大妈说到这里，语速快了几分解释道：“我以为那是没有人要的，所以这个气球我带回去给我外孙女玩了，如果你们，我现在就去拿回来还给你们。”
她在来的途中就听人说了公寓发生的事情，现在警察把她叫过来，怎么可能不慌，即便是跟自己没有关系。
“阿姨，不是说了嘛，不慌。”
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个，我要问你的是，你上楼来到五楼，看到这个气球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它下面的地面上有什么不同的嘛。”
“不同？没有啊。”
保洁大妈狐疑的看向钟天正，摇头否认：“没有血迹，就是很干净的一个东西。”
“地上有没有水渍！”
钟天正刚才怕自己直接说出来会误导了阿姨，所以才让她自己回忆。
结果保洁大妈一个劲的往案子上想，他只好主动说出自己的猜想：“地面上有一滩没有干涸的水渍，然后，那个野猪佩奇气球尾端的绳子，还打了个结，类似于绑东西的结。”
“对！”
保洁大妈激动的应了一声：“你说的太对了，当时就跟你说的一模一样，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野猪什么琦的气球，就把它拉了下来，结果脚下传来水声，我一看，一滩水渍呢，所以就给它拖干净了。”
“？？？”
在边上的警员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心说钟天正是怎么知道这下面有一滩水渍的。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嘱咐道：“气球还在吧？一会你把它还给我们。”
“放心放心，还在的。”
保洁大妈点了点头：“当时我还嫌那个绳子打结了不好看，回家以后我把它给剪了。”
“……”
钟天正一阵无语。
他要的就是这串绳结，以此才好推断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样吧，一会去个同志跟大妈回去，把那串绳结拿回来，送到技术部门去。”
钟天正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察觉到了众人迷惑的眼神，跟着解释道：“一开始，我就在想这个野猪佩奇的气球升起来挡住摄像头，是不是有帮凶在外面帮他放起来的。”
“但是随后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只有凶手一人，那么这个野猪佩奇的气球要升起来，可以采用在下面给它绑上一块冰块，只要冰块的重量大于氢气的拉伸力，气球就不会升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进，冰块逐渐融化，等融化到一定程度，气球就自然而然的升起来挡住摄像头，凶手只要算好这个时间，那么他就可以从房间里出来，而不被摄像头看到。”
“对啊！”
“是这个道理！”
在钟天正的解释下，众人恍然大悟。
保洁大妈所说的地面上有一滩水，正好符合钟天正的猜想。
“昨天晚上，温度大概在二十三度左右，室内温度可能会高一点，但是大差不差，你们拿气球回去推算一下这三个气球的拉伸力，再根据绳结就可以推算出冰块的大致大小。”
“温度恒温，冰块的融化速度跟它的表面积大小有关，只要推算出这个融化的时间，就可以锁定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确定凶手离开时间，就可以筛选出那个时间段整个公寓乃至周围公路上的监控，抓住这个人的身影。”
第五百九十八章：偷天换日
钟天正一番思路清晰的猜想，立刻让在场的众人恍然大悟。
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没有人去杠他的这番言论，相反都是极为的赞同。
钟天正的推断一旦得以验证，那么将给这个案子带来极大的推动作用，如同他所说，确定了气球升上去的具体时间，那么凶手出来的时间基本上也就锁定了。
也许会有人问。
气球升起来挡住摄像头，监控视频上显示了时间呀，直接去查不就行了？
其实不然。
这中间会有一定的时间误差。
凶手在利用冰块这一特性的时候，自己肯定也有过精密的计算，他肯定是按照自己推算出来的时间离开现场的，不可能说气球升起来的时候他就出来了。
“钟天正啊钟天正，后起之秀果然名不虚传！”
从楼下上来的负责人刚好听到他分析的这一幕，赞许的点了点头：“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疑问点。”
钟天正挑眉：“监控里没有凶手进去的画面？”
对的。
这是目前一个非常焦灼的点。
凶手三天前从房间里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么他是如何进入到室内然后从楼上空降到四楼进行作案？
负责人侧目：“你有什么看法？”
“有一个办法，可以掩盖住他进去的痕迹，完美消失在监控中！”
钟天正眯眼打量着这个走廊。
脑海里。
宗师级空间构想力快速的在他的脑海里构建出一个一比一的数维空间图，数字化的钟天正穿梭于空间之上，不停的变化自己的位置。
最终。
他来到凶手租住的房间门口，扭头看向一侧的消防通道，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走廊以及墙角上亮着红光的监控探头。
“我猜测，凶手之所以选择了用野猪佩奇气球来遮挡监控，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用来掩盖自己的行踪的。”
钟天正收回思绪，抛出了自己的猜测：“他早之前就已经暴露在监控当中，所以监控拍不拍的到他其实已经都不重要了。”
“那他为何还要精心策划这一出？”负责人下意识的追问道：“他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三天前，公寓有没有停电过？或者说监控有停止工作的时候？”
钟天正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歪头看向了边上的公寓管理处负责人：“你回忆回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的吧？”
“是有！”
管理处负责人点头回应：“一天前吧，监控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点问题，后台这边看着全部黑屏，我们找了设备系统维修人员过来，中间大概停摆了三个多小时吧。”
“也就是这三个小时，足够了！”
钟天正打了个响指，拿过边上警员的电脑，开始拖动起监控进度条来：“凶手进入房间，想要不被监控拍到，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一比一打印监控画面的图像！”
“打印画面？”
负责人闻言眉头一挑，表情飘忽不定起来。
“对，没错！”
钟天正把两段监控回放调转了出来，指着画面道：“大家注意看，表面上监控失效前后拍到的画面大差不差都是一样的，但是你们细细的看一下，有没有发现，监控失效恢复以后，这个画面里，凶手最脚落那个房间的画面又稍微的一点点扭曲？”
“换句话来说，凶手知道这一次监控会停止工作，所以他趁着这个时间段跑了回来，在这个脚落房间的门口，支起了一个巨大的打印出来的画面，也就是监控中呈现的画面！”
“什么！”
“这不可能吧？！”
顿时。
众人皆惊呼了起来。
“他就是通过这个手段，成功的“屏蔽”了监控，达到了自己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场面。”钟天正无比肯定的说到。
说到这里。
他自己也是有些惊骇的。
这个凶手，一出高超的手法，完美的达成了偷天换日的效果。
如果没有外墙上残存的尼龙绳摩擦留下的绳索纤维，光光凭借着查看这个监控视频，警方短时间内肯定还无法确定凶手是怎么进去的。
凶手没有进出过房间，又怎么作案呢。
啊香抛出了自己的反驳观点：“一天前他就把打印好的画面摆在自己门口的位置了，那怎么会不被其他人发现呢？同楼层的人不会发现？”
所有人皆看向钟天正，等待他的回答。
啊香问的也正是他们想问的。
这个打印的视角画面，虽说可以完美的骗过监控，可能是因为像素的原因，但他把这个打印的画面架在这里，同楼层的人不会发现么？
要知道。
人的眼睛可是有几亿几十亿个像素点，只要稍微走近一点点，就能发现端倪。
“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个楼层来吧。”
钟天正往前跨步，走到第六个房间的位置停下：“你们注意到了没有，这个公寓五楼的房间空了不少，到这间房的时候再往下就没有人租过了。”
本着就近原则。
如同在酒店开房一样，很多人就不喜欢这个角房，一般都会选择靠中的位置稍微远离一点电梯但是又不会往里面太深的房间。
这个公寓房间出租的情况同样如此。
凶手租住的房间在第十一个，也就是最脚落的位置，中间还隔了一个楼梯通道的空间。
“我在看监控的时候发现，大家一般都是早出晚归，而且也没有人注意过这里面的情况，一般人没事也不会往这里面走，从这个打印画面设置到事发也才一天的时间，从而也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的不对，这很正常。”
钟天正侃侃而谈，为自己的猜想站稳脚跟。
“那保洁呢！保洁拖地的时候不会发现么？”
负责人目光盯着呼吸急促的追问到。
如果钟天正的猜想成立，那么他们将可以再度深一步追查到凶手的踪迹，毕竟打印一块这么大的画面，肯定需要用到广告公司的。
钟天正笑了笑道：“保洁也非常熟悉五楼的情况，后半段没住人，她们在拖地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往这里面打扫吧？”
他扫了眼低下头来的保洁大妈，没有继续说下去：“再者，今天是几号？”
“十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