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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阳花落定     殇陌剑狂txt下载     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三十五章

    他话音未毕,身子已如狂风一般卷进了阳九百六的包围圈中。

    在这段时间里,鄢一啸武功的精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就连这些知根知底的师兄弟们,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在大伙心中,但凡大家齐力,定不出三五十回合便可将其拿下。

    不料今日的鄢一啸,一杖在手,好比雷霆万钧,三五两下,已将其余师兄弟打翻三人在地。

    躺在一边的落日见状,也觉出奇,心生骇意,努力从地上爬起,竭尽所能地挥掌向着鄢一啸扑了过去。

    鄢一啸貌似杀得非常尽致,见落日扑来,随即抬腿一脚中其胸窝,落日当即被踢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之上,口吐鲜血,“嘭”地倒地不起。

    混战之中,玉浪扬声:“彩霞师姐,赶紧带落日师兄走!”

    彩霞见状,痛心疾首,估摸着大伙今日就得命丧于鄢一啸的铁杖之下了,若能救走落日,日后还有替师兄弟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她丝毫没有犹豫,虚晃一招,从鄢一啸的杖影中脱颖而出,携着奄奄一息的落日便朝着林森之处飞奔而去。

    鄢一啸怒吼一声:“今日谁也别想逃脱!”

    说着,身子已拔地欲起。

    就在此刻。

    被打翻在地的孟浪和翻天二人倏地跃起,一人抓住鄢一啸的一条腿,将飞起的鄢一啸硬是活生生的拽回了地上,狂羽趁机扫出一杖,打中了鄢一啸的背部,将鄢一啸打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这一下,可算彻底激怒了鄢一啸。

    只见他铁杖一挥,正中正欲再次发起进攻的狂羽胸部,狂羽闷声倒下,而后剩余的几个师兄弟又合围了上来,各施其极,顿时将鄢一啸围在了一片杖影之中。

    鄢一啸可不想丢了西瓜捡芝麻,索性决定先清除眼下所有的障碍之后再去追彩霞和落日,反正今晚,他们谁也别想逃脱自己的魔掌。

    他心意已决,顿时挥舞铁杖,格开近身的几柄师弟的铁杖之后,倏地腾空而起,飞离众人丈外的空地里昂然卓立,愤愤地道:“今晚就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醉狮吼’”!

    话音方落。

    只见他马步下蹲,双目间,貌似火焰外喷,双手一阵狂舞,像是醉狮吼施发的前奏。

    魔音和逐月二人互望一眼,各自已心领神会,二人是想在鄢一啸“醉狮吼”使出之前,阻止他的邪攻发出。

    却不料二人各自举杖,飞身上前,只差毫厘便击中鄢一啸的同时,鄢一啸口中突然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怒吼,吼声之大,不弱于洪荒之力,顿将扑来的二人震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还给其余人等身上和脸上都溅满了鲜血,鄢一啸也不例外,被喷得像个血人。

    紧接着余人已无一幸免,当即七窍流血,貌似都被震碎了五脏六腑,纷纷倒在地上,从此与世隔绝。

    这鄢一啸的醉狮吼,貌似比寒怜月的练得还要炉火纯青,就在眨眼之间,十人就这样被夺去了性命,可谓是惨不忍睹!

    周遭的花草树木,还在不停地摇曳着,几只已经熟睡的鸟儿,已伴着层层树叶从树上飘飘而落,可见鄢一啸的这一吼,威力可非言语所能表达!

    鄢一啸觉得大快人心,仗着一身绝世武功,畅快地发出阵阵狂笑,并展开绝顶轻功,向着彩霞和落日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月明星稀,万簌俱寂。

    在这沉寂的夜里,在这枝繁叶茂的古树林中,偶见两点黑影在一条古道上相互搀扶着颠簸前行,朗朗的玉兔,吐出它耀眼的光芒,不时穿透枝叶,金光撒在两点黑影身上,不难看出,他们带着满身疲惫和伤痕在奋力前行。

    两条人影,正是彩霞和落日,二人没有过多话语,各自保持着尽可能留下的体力来缓解疼痛和支撑前行的速度。

    落日伤势很重,又走出不远,突地脚下一软,摊在地上,气息奄奄地对着彩霞说道:“师妹休要管我,你快走,鄢一啸若是追了上来,我们谁也逃不了。”

    彩霞虽然带伤,但无伤大雅,一把将落日扛于肩上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的音方落。

    鄢一啸狂傲的笑声,已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并有声传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毕。

    鄢一啸的身子已从他们身后一闪而至,横挡在二人前面,背对着他们道:“留你们二人在世,莫不显得孤寂?我鄢一啸好人做到底,送你们一起归西,陪着众师兄弟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寥!”

    边说,他已缓缓转过身来,得意忘形地看着彩霞和落日二人。

    彩霞和落日看着他满身鲜血,即知所有师兄弟都已惨遭他的毒手,都义愤填膺,抱着必死之心,决定和鄢一啸背水一战。

    彩霞怒道:“鄢一啸,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你屠害同门,赶尽杀绝,你定会遭到天谴的,所有的师兄弟,即便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鄢一啸“哈哈”大笑道:“我倒想看看,你们全做了鬼之后,还拿什么来跟我抗衡?都去死吧!”

    他的铁杖,已然全开,直奔彩霞头部一晃而至。

    彩霞深知死路一条,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深知再做反抗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吃这一杖,来个痛快岂不快哉?

    心意已决,她干脆双眼一闭,猛力一把将落日推向一边,就等鄢一啸的铁杖击来。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

    突然。

    林森处闪出一条白影。

    在皎洁的月光下,但闻“镗”的一声,鄢一啸突感手臂一阵发麻,手中铁杖已被格向一边。

    彩霞闻声即知事有转机,倏地睁眼一看,见得眼下所站的白衣壮士,不正是起初携南天竹离开森林的穿封狂吗?幸亏他的及时出现,才让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危为安。

    穿封狂手提利剑,破空而落,在彩霞危急存亡之际格开了鄢一啸的铁杖,潇洒飘落当场,漫不经心地对着还未缓过神来的鄢一啸道:“鄢一啸,你们门内之事,何以闹出偌大动静?十里外的客栈之中,都听见了你的咆哮之声。”

第五百三十六章

    穿封狂手提利剑,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彩霞危急存亡之际格开了鄢一啸的铁杖,而后潇洒飘落于地,漫不经心地对着还未缓过神来的鄢一啸道:“你们阳九百六门内之事,何以闹出偌大动静?十里外的客栈之中,都听见了厉鬼咆哮之声!”

    虽然皓月当空,但毕竟是在深夜的大森林中,吃惊之下,鄢一啸回眸并未识得穿封狂的真实面目,但却听出了穿封狂的弦外之音,这不分明是在骂自己是厉鬼吗?真是气打一处来,厉声骂道:“来者何人?竟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穿封狂没有理会于他,转身向着彩霞走去,欲对其进行安抚慰问,巧在彩霞也正向前跨出,对着他便拱手谢道:“多谢穿封英雄救命之恩。”

    穿封狂单手一挥,轻轻托起了彩霞的行鞠之礼,礼貌回道:“区区小事,不必挂怀,我在镇外的客栈之中,惊觉到了一股强劲内力的震刺,料定尔等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故才火速折回探个究竟,果然不出我所料,可惜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彩霞神色悲恸,激动万分,向着鄢一啸指了一指,愤愤地道:“鄢一啸他欺师灭祖,其余师兄弟已经全死在了他的‘醉狮吼’下,眼下还欲将我等赶尽杀绝,真是……!”

    从二人对话之中,鄢一啸已听出了一些端倪,顿时狂声打断了她的话题道:“我倒是谁呢?敢情是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的穿封小儿啊?不过来得正好,今日我鄢一啸便要替天行道,替武林除去你这一害群之马了”。

    穿封狂义愤填膺,冷眼向着鄢一啸望了过去,厉声说道:“醉狮吼乃寒老前辈的不传绝学,而今你作何使得?此功心法莫非是你对寒老前辈采用了不齿手段而获?照此看来,寒老前辈也是凶多吉少了。”

    鄢一啸“哈哈”笑道:“小娃娃果然聪明绝顶,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授你武学,就连名震江湖的四大战神已是对你倾囊相授,而今看来,果有不凡之处,不过从今晚以后,天下便再无穿封名号,看招!”

    鄢一啸真是目中无人,狂妄到了极点,仗着学得了寒怜月的醉狮吼的功夫,便一叶障目,自恃天下第一,真是无知可耻到了极点,他却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虽然知道穿封狂是把好手,可也觉得自己的功夫对付眼下这独臂后生已是绰绰有余,根本没将其放在眼里,话音未落,铁杖已快若闪电般发自穿封狂的胸前大穴。

    彩霞虽然听说过穿封狂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武功盖世,可从未真正的见识过,今日鄢一啸有醉狮吼在身,她也不禁替穿封狂捏了一把冷汗,穿封狂乃是为救他们而来,若是不敌鄢一啸,岂不白搭了一条性命?他见鄢一啸出手,不由本能地叫了一声:“穿封英雄,小心!”

    穿封狂虽然年纪尚轻,但早已是久经沙场之人,什么生死攸关,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加上一身本领也是货真价实,面对鄢一啸无知的挑衅,他显得镇定自若,反手一推,已将彩霞推到一旁的安全位置,“哐啷”一声,利剑已从背部拔出,瞬间和鄢一啸的铁杖交织一处,铁杖和利剑交锋,“嘡嘡嘡……”顿时激起万道刺眼的金光,着实让一旁的彩霞和落日大开了眼界。

    穿封狂和鄢一啸对决,二人皆是顶尖高手,一人使剑,一人使杖,一长一短,各有千秋,顿时飘于半空,时而树梢停滞,时而宛若游龙,两件兵器在空中舒然灵动,刚柔各异,顿时击破了长空的静寂。

    穿封狂快剑若风,一手驭淋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势不可挡,但毕竟寸有所短,一时之间还没找到攻破鄢一啸杖法的破绽。

    鄢一啸也毫不逊色,在近段时间里,强迫寒怜月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天生悟性极高,将寒怜月的杖法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场发挥也是出奇至上,就连彩霞和落日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彩霞扶住落日,惊讶地道:“这鄢一啸在近段时间里怎会变得如此可怕?就连武功也进步得让人望尘莫及?”

    落日忍痛,狠狠地道:“不知他对师傅她老人家耍了什么不齿手段?他似乎已经融汇贯通了师傅的毕生绝学。”

    彩霞叹道:“也难怪他会如此上进,这些年他的确没有少吃师傅的残羹冷炙,师傅对他的苛刻,着实过分了些,你看他原本好好的一双腿,却是毁在了师傅的手里,变成了一跛一拐的一个瘸子。”

    落日突然呛咳了两声,抹去嘴角的一丝鲜血,厉声说道:“彩霞,你就是太过善良了,鄢一啸一生作恶多端,那都是他罪有应得,你快看,穿封英雄能战胜他吗?”

    此刻穿封狂和鄢一啸二人已在半空打得难解难分,加上二人轻功了得,已跃过了那边最高的古树之巅,在泛黄的月光之下,地上根本无法凭借肉眼看清楚上空的战况如何?

    彩霞和落日脸上,不觉泛起了一些紧张与担忧。

    落日叹道:“穿封狂真是一位行侠仗义,光明磊落的大英雄,对事不对人,我们和他非亲非故,还出言不逊诽谤于他,他不但不计前嫌,反倒折回来对我等舍生相救,这得需要多大的胸襟方能做到啊?看来,江湖谬传真是在以讹传讹,那些流言蜚语,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

    彩霞望向高空,突地将铁杖一抡,轻声对着落日说道:“你且先歇着,待我去助穿封英雄一臂之力!”

    力音才落。

    二人突闻天空传来一声奔雷,鄢一啸的身子,已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卷落地上,倒在了彩霞和落日不远处的丈外之地,口飞血沫,挣扎了好几下才依着铁杖站了起来。

    随后飘飘然落于地上的穿封狂,虽然十分镇定,却也略显脸色苍白,貌似也有受伤。

第五百三十七章

    鄢一啸貌似输得不服,指着穿封狂问道:“你所使的,到底是什么功夫?方才那一掌,我可是用尽了毕生之力,未料你单掌相迎,却能做到若无其事。”

    说着,胸中热血翻涌,忍不住又喷了一地的鲜血。

    穿封狂也觉得胸部隐隐作痛,确实也受了内伤,他暗自运功自疗,并未显现出多大破绽。他看出了鄢一啸的心浮气躁,加上鄢一啸本有走火入魔之嫌,若是再言语对他加以刺激,他便会不攻自破。

    穿封狂突然心生一计,镇静自若地道:“你简直有辱师门,寒老前辈的一生精髓,竟就这样辱没在了你的手里?穿封真是替寒老前辈深感不值。”

    鄢一啸突地“咆哮”起来,双手向上一扬,口中连道了三个“不”字,他极力否认穿封狂的说辞,并狠狠回道:“你这无知小儿,侥幸获胜就敢大言不惭,我是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你们谁也别想跟我抢夺这天下第一的头魁!”

    穿封狂双目一转,“呵呵”笑道:“天下第一可要打败天下无敌手才算得上的,你现在连我这无知小儿都打不过,你拿什么去争夺天下第一呀?”

    穿封狂的话貌似激到了他,只见他突地举杖乱舞,一个箭步奔到穿封狂的跟前问道:“对呀,我拿什么争夺天下第一呢?连你这个无知小儿我都打不过。诶,小子,你还没告诉我,方才你所使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啊?竟一掌将我打得口吐鲜血?还浑身似火烧一般,就像谁在我体内架猛火烧开水一样,怪难受的!”

    彩霞和落日二人,也发觉到鄢一啸有些不对劲了,鄢一啸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疯疯癫癫了。

    彩霞不禁叹道:“他这是练功之时,太过于急于求成所致,已经走火入魔了。”

    落日道:“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此刻,穿封狂对着鄢一啸回道:“方才我所施展的一招,我也不知叫啥名?就是集我毕生所学临时所创出的一门掌法,就这么随意一发,便将你打成这幅模样,我也没想到鄢前辈你如此不堪一击。唉,看来鄢前辈的功夫还有待上进啊,不然这天下第一的头衔,可扣不到你头上啊!”

    鄢一啸听言,顿时对穿封狂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做天下第一,你随机应变的一招便可将我打败,看来我得拜你为师,学得你的功夫,我定能做天下第一。”

    说完,也不惜男儿膝下的黄金,“普通”一下跪倒在了穿封狂的身前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穿封狂虽然受之有愧,但知道鄢一啸是疯人之举,想到还有落日及彩霞等待救治,不可延误过多时间,便应付着道:“拜我可以,择日雪山一会,我定会将我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

    鄢一啸乐呵了,倏地起身,朝着回路一闪而去,去时留声:“师傅,雪山之上,不见不散了。”

    随着话声的远逝,鄢一啸已经消失在了这片茫茫的森林之中。

    不得不说,此刻的鄢一啸好像一个顽劣的孩子,穿封狂随便几句忽悠的话他也信以为真,再说择日二字说得好生遥遥无期,连具体时间也没落定,他便满怀期待地转身而去。看来,鄢一啸将会在雪山之上等待穿封狂等到终老之日了。

    彩霞见鄢一啸远去,立即扶着落日来到了穿封狂的身前,落日一手抚着胸口,轻轻鞠躬,感恩戴德地道:“若非穿封英雄及时解围,我等二人恐怕早已成为了鄢一啸的杖下亡魂,感谢英雄救命之恩。”

    穿封狂从袖囊中掏出一个红色瓶子,从中倒出两粒药丸递过去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位不必放在心上。这是一种专治各种内外伤的金创血散,你们一人服上一粒,伤势很快就会有所好转的。”

    二人如鱼得水,面泛感激之色,彩霞接过药丸,便给落日喂服一颗,自己也服了一粒!

    穿封狂跨步上前,扶在落日的另一半说道:“我们赶紧走吧,待会儿鄢一啸若发现被我忽悠,定会去而复返的。”

    说着,便领着二人朝镇外奔去。

    有穿封狂提携着带伤的二人,自是如同阪上走丸,很快便来到了十里外的一个古镇之中。

    暮色,已经划过了最黑的那一刻。

    晨光熹微,东方欲晓!

    此乃汴山古镇。

    西街有一客栈——汴山客栈!

    穿封狂携二人方走到客栈门外,客栈门口突然驰来一人,对着三人这边焦急喊道:“穿封哥哥,可把你盼回来了,昨晚去你房间,见屋内空无一人,以为你又要弃我而去了!”

    当然,驰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美若天仙的南天竹。

    南天竹边说着,边飞奔上前一把搂住穿封狂便撒娇般呜咽起来,顿时泪湿了穿封狂的衣襟。

    穿封狂心内激荡,单臂挥开,轻搂在南天竹的腰部,轻声说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非迫在眉睫,我定对你跬步不离,走吧,我们先进客栈再说。”

    平日里孤傲冷颜的南天竹,面对着心仪的穿封狂,也似水柔情,侠骨柔肠顿时体现得淋漓尽致,轻轻拭泪,嘤嘤低应一声,便转手扶在彩霞一旁,边一起向着客栈内走,边焦急问道:“你们怎会被伤成了这副模样?其他人呢?”

    几人联袂一起走进客栈,穿封狂回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安顿好了二位,我再慢慢给你细说。”

    说完,便扯开声音向着里屋喊道:“小二,小二!”

    里面走出一个小二装扮的人,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在朦胧的灯光下,简袖轻扬,揉了揉眼,已来到四人跟前,一见四人,不由精神大振,“哎呀”一声,似吃惊不小,诧异地道:“此二人怎会被伤成这般模样?

    穿封狂急道:“他们在前面森林中遭恶人埋伏,故才被伤成这样的,小二哥,赶紧安排两间上房给他们住下。”

第五百三十八章

    小二看上去端庄敦厚,朴素老实。可面对穿封狂的请求,他面上顿时显出了一些无可奈何之色,轻轻摆袖,有些勉为其难地道:“他们伤势颇重,小店可容留不得,赶紧带他们另寻别处去住吧!”

    说完,扭头便走。

    四人瞬间纳闷,疑惑重重。

    穿封狂忙叫道:“小二哥留步,我们本是客栈之客,何以不收留我的两位故人?”

    小二停滞片刻,显得有些情非得已,回头说道:“本店不容纳受伤之人,你们最好一起去别处住吧。”

    彩霞见穿封狂和南天竹在极力帮助自己和落日,那份热心衷肠,心里十分感激,但面对小二的一再拒绝,又对二人赧颜汗下,不由微笑着道:“南姑娘,穿封英雄,所谓家有家规,行有行道,这家客栈继有如此规矩,我们也不必强人所难,我二人吃了英雄馈赠的金创血散,伤势明显好了很多,在此,也不便再叨扰二位,眼下天已大明,我自带着落日师弟另投他所吧!”

    说着,携着落日便往客栈外面行去。

    南天竹真情流露,正欲再相挽留,突被穿封狂止语道:“二人服了我的金创血散,伤势很快无恙,我们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回屋吧。”

    说完,拉着南天竹便向客栈里屋匆匆行去。

    二人在客栈的客房仅有一墙之隔,穿封狂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有些诡异地带着南天竹走进了她的房门,进门后,还警觉地探头向外打量一番,便火速闭了房门。

    南天竹早察觉到了穿封狂的异常,正欲启齿相问,突闻穿封狂低声说道:“这家客栈甚是怪异,天下间,哪有客栈这么多的规规矩矩?再说小二失了昨夜的大方磊落,他的言辞闪烁,貌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天竹略一沉思,启齿说道:“我也觉得这家客栈暗藏玄机,难怪你顺水推舟,让那二人离去,原来是在帮助他们,我是说穿封哥哥一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今日怎会让两个伤者独自行去?”

    穿封狂警觉地细听一番,而后又道:“此地不宜久留,趁天刚亮,我们也赶紧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吧?”

    南天竹道:“穿封哥哥何时变得这般谨小慎微了?难道你不好奇这家客栈的诡异之处吗?没发觉异常还好,继已发觉,那就当一探究竟。临阵退缩,貌似也不是穿封哥哥的做事风格呀!”

    穿封狂一愣,有些尴尬无奈地坐向一边去了。

    南天竹又靠了过去,莺声说道:“我知道穿封哥哥的用心良苦,你是想保护我,所以才决意一去,我若不在这里,你肯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方肯罢休,你说对吗?”

    穿封狂深情地望向南天竹,正然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慧眼,既然知道了我的用意,还不赶快收拾东西离开?”

    南天竹微微笑道:“穿封哥哥杞人忧天了,面对困难,我南天竹何时退缩过?今日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陪穿封哥哥同生共死!”

    穿封狂知道拧不过南天竹,听她言无避讳,挥手抚住她的嘴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们都得好好活着,天下战火纷纷,民不聊生,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做音方落。

    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并传来了方才那小二的声音:“两位客官,本店欲将闭门数日,请你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去。”

    去音未落,陡闻一记手起刀落的声音,顿时打破了整个客栈的落寂。

    门外传来小二的一声惨叫之后,便再无声响,只是一片血红喷洒在房门的糊纸之上,顿时点燃了整个客栈的诡秘。

    穿封狂再无迟疑,一个箭步飞出,打开房门便见那小二血红的身子“咕噜”一下倒进了屋内,直吓得南天竹发出一声惊叫。

    穿封狂浑身布满了警惕,借步跳出门外,从走廊里四处观望,并未发觉什么异常,只是整个客栈之中,顿时陷入了极其紧张的气氛。

    此刻。

    南天竹也追了出来,飞快紧贴在穿封狂左右,低声问道:“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穿封狂轻轻摇头,示意并无异常。

    此刻。

    初阳慢腾腾地从山对面露出了触角,映出了一片血色的朝霞,远远地将那边平整的山头分界出了一条明显的地平线,呈现出一副绝美的画面。

    暖阳的脚,带着无限的光辉,伸进了客栈的一些角落,吐露出血红的色彩,让整个客栈之中,更显诡异怪诞。

    穿封狂轻手轻脚,极其小心翼翼,拉着南天竹的手便沿着客栈走廊向里走了进去。

    走过了好几间屋的地方,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南天竹突然说道:“穿封哥哥,这是什么人所为?”

    穿封狂回道:“此人并非常人,他定就藏匿在这个客栈的某个角落。”

    南天竹道:“我很是纳闷,他为何会对一个客栈的小二哥下手呢?”

    穿封狂见没有什么异样,便拉着南天竹返回到了她的房间之内,对死去的小二一阵细探。

    待查过小二伤口之后,穿封狂叹声说道:“一剑毙命,见血封喉,他总算是出现了。”

    南天竹似懂非懂,疑惑地道:“查出什么端倪了吗?”

    穿封狂坚毅地道:“此手法就是使用的驭淋剑法,但凡抓住此人,我便可还武林一个公道了,猜的没错的话,就是他屠害了武林各门各派,而后再嫁祸于我,故意挑起事端,从中坐收渔利!”

    南天竹奇道:“此人志大,一心想要分裂武林,的确不简单,可我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为何会对一个店小二下手呢?”

    穿封狂也正为此事纳闷,寻思一阵,似已想出了些眉目,仔细分析道:“昨晚我们到得客栈之时,这家客栈可是满座宾朋,一副兴旺的气象,迎宾小二也有三四个,可眼下怎会变得如此清风雅静?这大清早的,那些宾客都去了哪里?还有另外几位小二又作甚不见动静?”

第五百三十九章

    南天竹双眸灵动,也大开脑洞帮着回忆起了昨晚的经过,边想边忆道:“我也甚觉纳闷,昨晚我们入住客栈之后,我在客房之中迟迟未眠,欲去找你叙叙旧事,可推开房门见你并不在房内,我便一直在客栈大门口等候你的归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穿封狂道:“你在客栈门口等候的期间,有没有见得过多的人来人往?或者是什么可疑之人?”

    南天竹再加回味,启齿说道:“那时已经很晚了,并没有什么客来客往,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估摸在两更时分,入住了一位跛脚汉子,他黑衣素装,个头不高,我当时心不在焉,也不知会发生这等事情,所以没有注意看清他的庐山面目,其余倒是并未发现任何进出客人及可以人物。”

    听她这般说来,穿封狂顿时茅塞顿开,貌似回想起了什么?肯定地道:“没错,就是他了。”

    南天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谁?”

    穿封狂道:“他和你徒弟,我的师傅铁奴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交过手,那人所使的就是驭淋剑法,你描述的跛脚人的形象特征,和师傅所说的跛脚人的形貌极其相似,他们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南天竹道:“照你这么说,十有八九应该就是他了,此人手段真够毒辣的,连一个客栈的小二哥都不放过。”

    穿封狂道:“错了,他应该是不想放过这个客栈里的任何一个人。”

    此言一出,穿封狂和南天竹都不由又生起了几分警惕。

    穿封狂突又叹道:“看来,是我们害死了小二哥!”

    南天竹一愕地道:“穿封哥哥,何出此言?”

    穿封狂道:“其实不是这家客栈有什么规矩,不接待受伤之人,而是小二哥知道客栈之中暗藏杀机,在想方设法要驱逐我们赶紧离开,你看他句句珠玑,都透着暗示,就是想解救我们四人,让我们四人都能迅速离开客栈,真谓是冒死传讯,用心良苦。估摸着也是这一举动,触怒了那个暗中窥视的凶手,所以才不幸引来了杀身之祸。”

    南天竹恍然大悟,狠狠说道:“难怪小二哥一再推三阻四,让我们四人都去别处投宿?敢情是他早已知道了客栈中的危机四伏,所以才欲加阻止。这个天杀的恶人,真是太可恶了,我定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穿封狂道:“此人的确够狠,想必客栈中其余的小二哥,也早遭此毒手了。”

    说着,便又拉着南天竹向房外走去,挨着踢开客栈内的每一间客房,发现每间房里,都陈列得整整齐齐,但却都空无一人,任何角落,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唯有在偏角的一间小屋内,发现了另外三名小二哥的尸体,死法如一,皆是被一剑锁喉,可见得他们都是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那入住客栈里的其余客人又去了哪里?即便是全部遇害,那也该有尸骨存在才对,就算尸骨被清理掉了,现场的血迹也不该这么快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穿封狂和南天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几乎把整个客栈都寻了个遍,仍未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连跛脚人也凭空消失,不知所踪了,那他到底又藏在了哪儿呢?

    二人又在客栈里仔细地搜寻了一番,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故才失落地离去。

    在这个客栈之中住这一宿,他俩都带着满腹疑团,心里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这些疑惑,一直在穿封狂和南天竹的胸间,迟迟未得褪色。

    二人相继无语,沉默着走出老远,南天竹突然说道:“穿封哥哥,这一路见你都沉默寡言,是不是还在想汴山客栈的事啊?”

    穿封狂微微一笑,回道:“没有了,你看我俩久别重逢,这份喜悦我还来不及享受呢?我才难得纠结那些破事!”

    南天竹岂能看不出穿封狂的言不由衷?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一直惦念着客栈那离奇诡异之事,何况是心系天下武林的穿封哥哥呢?

    为了缓解尴尬,南天竹突将话题转移道:“穿封哥哥,你怎么会折了一只胳膊啊?害得我差点就又错过你了?”

    穿封狂没有正面回答,笑了一笑,反问道:“一条胳膊不足挂齿,这许久未见,师公你怎会变得满头白发了,我若不执意想要追过来看过究竟,我们这次岂不又擦肩而过了吗?”

    南天竹双眸微润,回想起那些对穿封哥哥日思夜盼的煎熬日子,不由感慨万千,叹声说道:“世间良药千百味,却无一味解相思。你可知?这些时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对你日思夜想,苦熬发白,真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啦。”

    穿封狂甚觉愧疚,长声叹道:“这些时日,我也甚是想念师公,岂奈造化弄人?”

    南天竹道:“别再叫我师公了好不好?就叫我天竹不好吗?”

    穿封狂含情脉脉地望着南天竹道:“只要你开心,以后叫你什么都行。”

    南天竹心内堤崩,内心所有的委屈和哀伤终于一触即发。一把搂住穿封狂道:“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穿封狂似心有旁骛,可又不忍再对天竹造成任何伤害,只“嗯嗯”地应了两声,单臂搭在南天竹的腰间,也是十分沉浸这份久违的温存。

    二人相拥无语。

    突然。

    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二人立时惊觉,从温梦中苏醒过来,齐朝发声方向愕然望去。

    穿封狂一眼便识得那些人的装扮,不由咬牙切齿地道:“此次楚军兴师动众,想必又要搞出什么大的动静来了?”

    南天竹也狠狠地道:“他们太可恶了,走到哪里?哪里便会生灵涂炭!”

    穿封狂轻轻一拽南天竹的衣角,低声说道:“看他们是望汴山镇去的。我们定要设法阻止他们的恶行,不妨跟回去看过究竟,也好见机行事!”

    南天竹也正有此意。

第五百四十章

    南天竹也正有此意。

    二人心有灵犀,携手便飞奔而回。

    一路虽然空旷,仅偶有小树林作为掩护,但那些策马奔腾的楚军,一路上尤是万马奔腾,扬起的灰尘,已弥漫了半边天空,恰巧给穿封狂和南天竹二人带来了障翳之便。

    二人沿着林边小路一路跟随,很快便又回到了汴山镇上。

    汴山镇的中心位置,有个三叉路口,汴山客栈恰巧就在路口以北,楚军奔东而来,远远就能看得汴山客栈的招牌,他们少说也有上百之众,顿时在小镇的街头之上排成长龙,气势逼人。

    楚军来到路口,突见前面的一位将军模样装扮的人倏地扬手,叫停了身后的所有骑士,而后高声喝道:“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不妨先去客栈里寻些吃的,顺便歇歇脚吧”!

    穿封狂和南天竹二人躲在一个视角很广的角楼之上,穿封狂有些疑惑地道:“这帮楚军很是怪异。”

    南天竹低声回道:“此话怎讲?”

    穿封狂道:“楚营五将一个也没在场,而且这些楚军,貌似没有了从前的那种骄横跋扈,我看他们倒像汉军。”

    南天竹道:“别开玩笑了,楚军罪孽深重,你可别想在我面前替他们开罪,今日这些楚军,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既然他们出现在了本姑娘的视线里,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看她认真模样,即知她对楚军已恨之入骨。

    穿封狂阴冷一笑,也冷冷说道:“别忘了我跟楚军有家仇国恨,不共戴天,我比你更想要了他们的命。”

    南天竹道:“快看,他们都纷纷下了马,已经全部进入了汴山客栈!”

    穿封狂立时松了口气,从地上霍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道:“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南天竹不解,也随之站起来奇怪地问道:“他们全都进了客栈,难道你不想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举歼灭吗?”

    穿封狂漫不经心地道:“凭我俩的实力,还愁对付不了他们吗?别急,说不定大鱼还在后头呢,且让他们先进客栈里填饱了肚子,就好心一回,让他们做个饱死鬼吧!”

    客栈大门已关。

    穿封狂舒了口气,继又说道:“且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盯着客栈大门就行,只要他们一离开,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南天竹想了一想,觉得穿封狂说得也有道理,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汴山客栈的大门处。

    穿封狂靠在角楼一边的朱栏上,悠闲地闭目养神,显得极其自在,实则他是在暗运真力,利用聪锐的耳力,努力洞察着周边的一切动静。

    二人一人用眼,一人用耳,对汴山客栈进行了布控,我想就算一只麻雀进出客栈,他们也会瞬间察觉。

    过不多时,突闻穿封狂启齿说道:“我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有人到访客栈。”

    南天竹没有多语,只一个劲的盯着客栈大门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深怕一眨眼,便会错过一个重要的环节。

    果不其然,没过多少功夫,那个跛脚人的身影又映入了南天竹的眼帘,出现在了客栈的大门口外。

    南天竹不由一惊,连忙对穿封狂叫道:“就是他,快看!”

    穿封狂一溜烟从朱栏上跳了下来,放眼望去,立即对那跛脚人进行了辨认,肯定地道:“没错,就是他。”

    南天竹双目一囧,射出一股冷光,同时剑已出鞘。

    穿封狂顺势将她的剑按回鞘中,低声说道:“先别急着动手,好戏还在后头,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再说,现在还是继续盯着客栈大门即可。”

    南天竹不得不佩服穿封狂的天资聪慧,对他的意见,倒已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反倒是言听计从。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南天竹有些疑惑地道:“客栈之中,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穿封狂道:“这个客栈透着诡异,所有进去的人,估计又已经不知所踪了。”

    南天竹道:“不妨下去看过究竟?”

    穿封狂看了看排列在客栈前的那些马匹,愕然说道:“他们果真不是楚军,我想所有进去的人,都已经惨遭黑衣人的毒手了。”

    说着,便拉着南天竹从角楼上一跃而下,直接踢开了客栈大门,双双飞奔进了客栈。

    二人闯进客栈,客栈之中,一如既往的沉寂,里面根本空无一人。

    穿封狂奇道:“这个客栈应该是另有通道通向了别处。”

    南天竹也诧异地道:“我也觉得蹊跷,昨日夜里那些留宿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今天这上百将士入内,又莫名其妙地不知所踪,我看这期间定有玄机!”

    穿封狂东瞧瞧西看看,愕然说道:“玄机就是这家客栈,我敢断定,客栈之内一定另有出口,我们得好好找找!”

    二人又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欲在客栈里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从中破疑。

    二人翻来覆去又在客栈中寻了好几遍,仍是一无所获,连那些起初查看过的客房,他们也从新进行了几次勘察,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动过,唯一有变的就是几位店小二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地里的血迹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显见这里日常是有人打理的,可这些人,他们都藏身于何处呢?

    穿封狂和南天竹静思默想,搜断枯肠,都未能解开期间玄妙。

    穿封狂真算是绞尽了脑汁,突然想到要去镇上打听一下这家客栈平日里的一些日常情况,所以拉着南天竹便向客栈外走去。

    他先是近距离来到那些拴在客栈外的战马前,对那些马匹进行了细细的打量后道:“显见这些都不是楚军的战马,楚军的战马缰绳之上都镶有一匹红缨。”

    南天竹又对这些所有马匹仔细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一匹战马的缰绳上镶有红缨,而后说道:“那这些人故意穿上楚军的铠甲,扮成楚军模样到底又意欲何为呢?”

第五百四十一章

    穿封狂叹声说道:“这个问题,估计得解开汴山客栈的玄机之后方能得到答案!”

    说着,便索性从背上拔出利剑,几个闪身,“唰唰唰”利剑过处,便已斩断了所有战马锁缰的绳,立将那些战马都放生野外,让它们各自奔命而去。

    这个小镇,人迹稀落,大街之上放眼望去,少有过往之人。

    穿封狂携着南天竹走在街中,好不容易见得一位穿着朴实,华发花白的老头从路口那边经过,二人急忙奔上前去,穿封狂远远就礼貌地喊道:“老人家,老人家,请留步!”

    那老人看上去约莫略古稀之年,不过耳朵还算灵聪,听到喊声,立马停下来问道:“二位叫老夫,不知有何贵干?”

    穿封狂礼貌一躬,笑了笑道:“老人家,请问一下,那汴山客栈……!”

    提到汴山客栈,老人家貌似被吓了一跳,双手一摆,用颤抖的声音立即打断了穿封狂的话题,结结巴巴地道:“那是一家……会吃人的客栈,其他的我……我啥也不知道!”

    说完,傻瞪着双眼便转身离开,别看他年迈的步伐,这个时候,脚下像是抹了油一样,溜得比那兔子还要快。

    穿封狂和南天竹互望一眼,都被弄得满头雾水,除了知道那汴山客栈会“吃人”外,其他的貌似啥也没在老人口中掏到,这一出,算是白忙霍了,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那汴山客栈会“吃人”这一事!

    不过从老人身上可以看出,汴山客栈“吃人”一事,在这一带已经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事了,老人谈之色变?也确实不足为怪,进客栈的人皆会离奇消失,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事!

    待二人正踌躇不前之际,正巧那边有一个年轻人路过他们身旁,穿封狂又立即叫住了他,礼貌问道:“这位兄台,我想问一下……!”

    年轻人未待他把话问完,便已接过话题道:“一看二位就是江湖中人,你们是想打听那汴山客栈的事吧?唉,趁还有命活着,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完,便又大步而去。

    听他口气,貌似对汴山客栈的事知晓不少,可他显得非常从容淡定,毫无畏惧之色。穿封狂岂肯放过任何一个将事情弄个明白的机会?立即追出两步,对那年轻人叫道:“这位兄台请留步!”

    年轻人又止住了脚步,这才正对着二人,显得十分恳切地道:“我劝二位别再追根究底了,那个汴山客栈不吉祥,你们既在打听此事,证明你们是从里面活着出来的,这已经是个奇迹了,劝二位好自为之,好好保命要紧!”

    南天竹笑了笑道:“兄台应该就是本地人吧?难道你不想汴山镇恢复从前的安然如故,繁盛如初的景象吗?”

    年轻人满脸疑惑,又彻头彻尾打量了二人一番,心想,能从汴山客栈走出来的人物,一定不简单,故才又多唠了几句:“凭你们二人,估计难以完胜,见你们欲求甚解,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吧!”

    他叹了一声,继又说道:“就在前月,这个镇上突然来往了许多江湖中人,这方圆三十里地,就这么一家客栈,客栈瞬间宾客盈门,座无虚席,同时也给这镇上的相亲们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好生繁荣昌盛的一幕,可惜好景不长,才几日光景,这家客栈就开始慢慢闹出离奇失踪的传闻,这个镇上的外来人口已日渐减少,气象日渐式微。”

    青年说到此,不由得长叹不止。

    南天竹和穿封狂都仔细聆听着,见其停下,穿封狂便寻思着道:“说来真的很是怪异,我们前日里投店,入住之人甚多,可后来却无一人出来,客栈的几个小二也无端遇害,我二人几乎翻遍了整个客栈,都未曾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故才这般投石问路,欲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所以还望兄台能提供一些有利的线索,让我们一起来解开这汴山客栈的离奇古怪之谜,还汴山一份安宁!”

    青年叹声说道:“难得二位仗义,这家客栈甚是怪异,他不害过往之人,专挑入住之人下手,但凡进去的人,几乎无一人能活着出来,像二位还能这般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可见二位绝非等闲之辈。”

    穿封狂道:“兄台过奖了,相对那些离奇失踪的人来说,我们只是稍比他们幸运一些罢了!”

    年轻人又道:“汴山客栈原本为外籍人所开,所以里面有诸多事情我们本地人也不大清楚,虽然他们不伤害我们本地人,但这样的离奇之事,难免会在镇上闹起极度恐慌,搞得整个镇上萧条一片,鸡犬不宁,家家关门闭户,没有万不得已之事,谁都不愿出门。”

    说完,继又礼貌地向南天竹和穿封狂二人抱拳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寻点柴米油盐急糊家用才出来的,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三个孩子还在嗷嗷待哺,所以二位,我就先行告辞了,你们可得好自为之!”

    穿封狂和南天竹二人听毕,都感触极深,穿封狂叹声说道:“这些恶人好在还算有点良知,不乱伤害本地乡民!”

    南天竹想了一想,启齿说道:“看来要想解开汴山客栈之谜,还得深入虎穴方可破解!”

    穿封狂微微一笑,深情地望着南天竹道:“师公……!”

    突然想到南天竹不喜欢自己这样称呼于她,所以立马又改正道:“哦,天竹妹妹说的极是,若想解开客栈谜底,必须得入住汴山客栈之中。”

    南天竹道:“说来也怪,客栈被说得如此恐怖,我俩入住客栈之后,为何对我二人却秋毫不犯呢?”

    穿封狂寻思着道:“我俩几乎没有给到他们下手的机会,所以他们才迟迟未得动手。”

    南天竹毫不畏惧地道:“那我们就住进客栈之中,一直等到他们下手为止,我倒想看看,这帮魑魅魍魉,是否长有三头六臂?”

第五百四十二章

    穿封狂也毅然决然地道:“说得没错,一定要将这群害群之马给连根拔起,以还汴山安宁。”

    南天竹非常欣赏穿封狂的侠肝义胆,力挺他的一切决定,虽然自己也是侠骨柔肠,但毕竟乃一介女流,根本没有穿封狂心系天下的鸿鹄之志,自己能做的,就是极力辅左他的宏图大志。

    二人再次决定返回汴山客栈之中,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势必要将汴山客栈的离奇诡异之处弄个水落石出。

    二人谨小慎微,不觉又回到了汴山客栈之中。

    走廊中,南天竹突然说道:“穿封哥哥务必小心,四周戮气冲天,我总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穿封狂涵泳玩索,沉思默虑,毅然说道:“此客栈必有暗道,我们只要找到暗道,所有玄机疑虑,便可迎刃而解了!”

    南天竹道:“可这屋里屋外,我们早就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道,我看若想打开这穽渊之谜,可非易事!”

    穿封狂道:“万变不离其宗,再离奇的道术,都有他的破解之法,我们再耐心仔细的寻找一番,定能找出罅隙,冰解的破的!”

    二人又开始穿梭在客栈的走廊和每一个客房之中,这一轮查找,可谓是细致入微,东寻西觅,穿封狂突然大吼一声:“天竹小心!”

    敢情帘门之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响,顿让穿封狂十分紧张南天竹的安危,故才发出异吼。

    他形随声动,警觉地箭步跨出,一剑挑开帘门,发现帘门背后,暗澹无光,是一个窄小的弄堂,一只野猫斜身歪头,正瞪圆着双眼,直熘熘地盯着自己。

    野猫见得动静,受惊不小,发出一声裂叫,便风一般地窜过穿封狂的裤裆底下,一熘烟地跑得没了踪影。

    南天竹轻松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道:“穿封哥哥,你一惊一乍,真是吓死我了,不就是一只野猫吗?搞得那么紧张?”

    穿封狂微笑道:“我这不是紧张你吗?你若有个闪失,我今生可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听得穿封狂这席话语,南天竹暗自窃喜,就像吃了蜜糖一般,心里那滋滋入味的甜蜜,真是无可言表。

    她显得有些羞涩,娇滴滴地道:“穿封哥哥,果真这么紧张天竹啊?”

    穿封狂直直地盯着她,有些脉脉含情地道:“那还能有假呀?好了,没事了,我们赶紧找密道吧!”

    二人双双踏出帘门,正准备向着另一间客房走去,南天竹若有所思地道:“穿封哥哥,我想暗道机关是不是就在那帘门之内?你看这客栈各个地方我们都找了好几遍,秋毫无获,就只差那帘门之内我们没有细查了!”

    南天竹这一点拨,可让穿封狂茅塞顿开,寻思着道:“还是天竹妹妹天资聪慧,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见到那只野猫时,那只野猫似惊魂未定,应该在看到我们之前,它就已经受过极度惊吓了。还有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野猫发现了我们,不但没有向弄堂里面跑,反而不惧艰险的拼了命的向着我们的这边奔逃,可见这衖堂之中,必有蹊跷!”

    南天竹回忆了一下方才的场景,连忙点头说道:“穿封哥哥说的对,我看此客栈的奥妙,就在那道帘门之后!”

    二人没再多言,已经有八九不离十的把握能在帘门后找出客栈玄机了。

    他们胸有成竹,在帘门后那狭小的胡衕里仔细地寻找着。

    在阴暗的墙角边,南天竹突然雀跃的欢叫一声:“穿封哥哥,快看!”

    穿封狂循声望去,看着那边墙角处,有一个指头般大小的小黑点,凑近半蹲着看了看道:“这应该就是密道的机关。”

    不假思索,他当即伸手按向黑点。

    在他按下黑点的同时,南天竹不由惊呼一声:“穿封哥哥,小心!”

    她的长袖,已然随声舞动,眨眼之间,已将黑暗里射来的数十只利箭收捆于长袖之中。

    她灵动的身子,有如一点幽灵,好似电光石火一般,一闪即至穿封狂的身前,双袖一挥,气势逼人,当即将穿封狂横挡在了身后,尤似鸡妈妈保护幼崽一般。

    敢情穿封狂所触碰的黑点,乃是敌方所设下的陷阱的机关,好在南天竹反应及时,二人才有惊无险。

    穿封狂也有所警觉,凭他能耐,那些箭羽对他来说,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危机,只是被南天竹拼命保护自己的举动给惊呆了。

    南天竹一直警觉地盯着暗巷幽远的地方,深怕那人鼠辈再次暗箭伤人。并对穿封狂问道:“穿封哥哥,你没事吧?”

    穿封狂这才缓过神来,慌忙答道:“天竹妹妹,我没事,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机关重重!”

    南天竹回眸一望,说道:“穿封哥哥,我没事。”

    哪知暗光里的南天竹,更显婀娜纯美,顿时撩动了穿封狂的心,可穿封狂毕竟心有所属,也曾和慕雪姑娘有过夫妻之实,所以他瞬间已按捺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南天竹见穿封狂神情木讷,不由又启齿问道:“穿封哥哥,你没事吧?”

    穿封狂面部微红,显得有些羞赧,幸亏是在阴暗之地,不然已被南天竹识破了心思,面对南天竹的追问,他言不由衷地回道:“哦,没事。我……我是在想,他们在这胡同里设下陷阱,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客栈的密道,一定就在这阴暗狭小的巷道之中无疑。”

    南天竹娇身一转,正对着他道:“没错,这叫欲盖弥彰,这些楚军,真够狡猾的,如果是那些武功泛泛之辈,定会死在他们设下的乱箭之下,任凭是谁,也无法识破这客栈的玄机!”

    穿封狂毅然决然地道:“这一次他们遇到了我穿封狂,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把他弄个水落石出,哪能容忍他们这帮畜生越分妄为?”

    南天竹道:“不管穿封哥哥做出什么决定,我南天竹定舍生相陪。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第五百四十三章

    穿封狂温情地看着南天竹道:“我不要你有任何闪失,我与楚军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而你却不同,你还有竹桃山庄满山的毒花要养,那可是你少时的汗水和毕生的心血所集成的,可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再说了,你现在正置大好年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办呢!”

    南天竹暗然伤神地道:“看来穿封哥哥还把我当成了局外人,我这么跋山涉水,千辛万苦的来找你,就已经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今生若不能与你同生死,共患难,苟且偷生又有何意义?”

    说完,已眼眶润红。

    穿封狂岂能不知其心意?离别这些时日,她为了自己,在千丈谷中厮守多年,那些镌刻在千丈谷石壁上的思念,字字入骨入髓,还为了自己,一夜华发斑白,这些点滴,怎不叫人心痛?怎不叫人感动?

    穿封狂心内一横,已有决定,不由暗自忖度道:“就算舍弃性命,也不能再让天竹姑娘损伤分毫!”

    想着,便感动地说道:“那我们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同生死,共患难,穿封就算以命相伴,也必护我师公周全!”

    南天竹突地破涕为笑,不得不说,女孩子想要的的确非常简单,只要踏实相伴,舍弃性命又有何妨?

    她眼里还含着泪水,便又忍俊不禁地说道:“以后不论生死,我们都不再离弃,还有,我得再重复一遍,以后不许再叫我师公!”

    说着,便伸出右手小指,硬要穿封狂和她拉钩承诺,玩起了小孩子爱玩的游戏来。

    穿封狂没有犹豫,伸手便和南天竹伸出的小指头勾在了一处,并双双用同手的大拇指盖章启誓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搞得十分庄重,可不像是小孩子玩的游戏那么简单!

    南天竹真情流露,看着穿封狂道:“穿封哥哥,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

    穿封狂道:“每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看着你这样跟我奔波,我真是于心不忍!”

    南天竹有些不悦地道:“方才才拉钩,不会就反悔了吧?说好同生死,共患难的。”

    穿封狂微微笑道:“不反悔,一辈子也不反悔,好了,现在我们继续找密道机关吧,不管有多凶险,若不挖出悬疑,我穿封誓不罢休!”

    南天竹精明地向着幽暗处望了一望,谨慎地道:“这里地势狭隘,不易闪躲,还是由我先去前方打探打探,你且在此侯着,等我消息!”

    穿封狂立即回绝道:“天竹妹妹,不可。即便去也是我去,放心,他们这些凋虫小技,能奈我何?”

    没等南天竹再争,穿封狂已踏步而出,向着幽暗之处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南天竹一直悬心吊胆,穿封狂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会揪痛一次,深怕穿封狂一不小心,又触碰到了陷阱机关,她可不容穿封狂再有任何闪失。

    穿封狂没走出几步,却见不远处,一扇不起眼的房门突然打开,放眼过去,门的那边却通透敞亮。

    房门不请自开,岂非怪异?南天竹寻思着道:“穿封哥哥止步!”

    穿封狂正欲起步向着那道开启的门里走去,听南天竹这么一叫,便又停了下来。

    南天竹继续说道:“血腥扑鼻,恐防有诈?”

    穿封狂向着南天竹看了一眼说道:“天竹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着,便纵身向着那边开启的门里飞了过去。

    南天竹也丝毫没有犹豫,也随之凌空而起,紧随而至!

    二人先后进了房门,眼下一幕,可把他们惊呆了。

    只见眼前一个宽阔的庭院之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全是那批羊装楚军的人的尸体。地上鲜血成河,已将整个庭院染红一片。

    穿封狂对那些尸体仔细的勘察后道:“他们都被一剑抹喉,是死在了‘驭淋剑法’之下。”

    南天竹怒气冲天:“跛脚人所为?”

    穿封狂道:“除了他,我已经想不出还有别人了。”

    南天竹愤然说道:“真是可恶之至!”

    穿封狂道:“不过可以断定,这些尸体确实不是楚军,跛脚人作为楚军的幕后杀手,他们没理由自相残杀!”

    南天竹问道:“那他们会是什么人呢?干嘛要装扮成楚军的模样?”

    二人沿着庭院继续向里行去,跨过一个个尸堆,来到了另一个庭院之中,这里已渐渐发出阵阵恶臭,一见这个庭院之中也是满地尸首,穿封狂又不禁叹道:“跛脚人真是丧尽天良,竟害死了这么多的江湖人士,你看这地上躺着的尸体,各门各派的服饰都有,并且都死于一剑封喉,这手段真是太毒辣了!”

    南天竹气打一处来,愤愤不平地道:“若再见得此人,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段音方落,突闻汴山客栈的大门那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穿封狂仔细一阵聆听,已能判断出那些喧闹之人已进客栈,并且人数破百。

    穿封狂正欲带着南天竹跑出去看个究竟,却听南天竹道:“穿封哥哥且慢,眼下情势对你极为不利,你看这所有的尸体,都是死在驭淋剑法之下,而如今江湖之中,却无一人知晓使得驭淋剑法的人还另有其人,我想这黑锅你是背定了。这也是楚军的阴谋不轨,想要借刀杀人,故意恶化你跟所有江湖人士的关系,以达到他们挑拨离间,坐收渔利的目的。倘若那些羊装的楚军是汉军所扮?那你现在又树敌于汉军,他们这是要步步紧逼,陷你于不仁不义之绝境,让你根本无路可退,这一招,真是居心险恶,溃江湖于反掌之间。为了陷害你,这些楚军可谓是居心叵测!”

    穿封狂义愤填膺,慨然说道:“他们是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江湖分崩离析,我若现身,必遭群起而攻之,我若避开,却是好不磊落?好似我穿封做贼心虚一般?这该如何是好?”

    穿封狂顿时陷入了两难之间。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近了,显然,那些人已渐渐向着他们这边寻了过来。

    南天竹急中生智,断然说道:“说什么也不能中了楚军的圈套,还是先避其锋芒,待咱们暗自找出楚军的一些罪证再说,不然,这江湖大乱,自相残杀,岂不正中其下怀?”

    穿封狂也没再磨叽,感觉南天竹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心里也有杆秤,瞬间明白了其间的轻重缓急,随手拉着南天竹便向着最里的巷道奔去。

    南天竹心里乐极,哪怕是在跟着穿封狂一起东奔西逃,但能和心仪之人在一起,就算有天无日,那又何妨?

    二人刚过一个拐角,便闻得后方哗然大作,显然那些追来的人已到了里屋,看到了那满地的尸体。

    二人正欲再向前行,突然听得一个声如牛哞的人大声骂道:“奶奶的,是谁这么狠毒?竟杀死了我们这么多勇士?”

    穿封狂一听这声音,顿时便停了下来。

    他对着南天竹低语道:“是汉王帐下的樊会将军!”

    南天竹没有回应,二人也没有当即离开,而是继续听着那边传来的话声:“他们都被一剑封喉,何人如此歹毒?”

    这个声音,穿封狂感觉也不陌生,正是汉王身边的谋士张良所发出的。

    敢情在外面,已有上百汉军拥入其中,早是济济一堂。

    穿封狂听到张良的声音,顿时想起了张良的妹妹慕雪姑娘,可那些已经过去,眼下得理智解决当下问题为要,所以瞬间又转悲为喜。

    他非常了解张良的为人,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也曾和他有过几次交情,若是出面跟他说明事情原委,定能获得他的理解,这比东躲XZ要明亮得多。

    他心意已决,正欲动身出去,又听外面夏侯婴的声音传来,道:“长剑如虹,唯快不破,一剑闭气,见血封喉。张谋士,莫非为穿封狂所为?”

    张良当即否认道:“不可能,穿封狂和我们汉军一无家仇,二无国恨,他生平最痛恨的是楚军,他怎么会对我们汉军下如此毒手?”

    夏侯婴的声音又响起道:“张谋士别忘了,我们死去的这些将士,都是楚军装扮,若真在此撞上了穿封狂的枪口,那岂不是背鼔上门,自寻死路吗?”

    听完这席话语,张良顿时沉默了,许久才听他毫无把握地道:“不过我相信穿封狂的为人,即便是他所为,那也绝对是个误会!”

    樊会暴脾气来了,大声吼道:“管他误不误会,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若让我遇到这个畜生,我定取他首级,替我们这些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夏侯婴也跟着起哄道:“樊会将军说得没错,他穿封狂杀人跟我们汉军扮演什么角色有什么关系,我们上百将士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在途中与楚军正面交锋,这难道也有错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

    穿封狂听得这些,知道这不白之冤已经是给自己蒙上了,单凭张良一人也难辩其是非曲直,想靠他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大众,势必比登天还难。不由暗自忖度道:“还是先避避的风头再说吧,以免枉添更多死伤”!

    他带着愁思万端,拉着南天竹便头也不回地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过了几个拐角,再也听不到众人的怨气和辱骂了,他这才松开了南天竹的手,微微仰望远方,站在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世道太过薄凉,人心太过驳杂,我真的厌倦了这世间的尔虞我诈。”

    南天竹被穿封狂方才一直拉着的那只手,现在还有些酥麻的感觉。她听穿封哥哥如此自怨自艾,不由心痛万分,也顾不上手的不适,忙上前安慰道:“穿封哥哥,总归是邪不胜正,我知道你现在面临的压力太大,不过,不管怎样,天竹都会陪伴在你身边,会一直帮你分忧解难的!”

    穿封狂啥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鬼门关也曾独自闯过几回,眼前小小困难,岂能将他打倒?他只不过是郁闷了,想发发牢骚而已!

    他岂能在一个弱女子面前体现出自己的软弱,旋即笑了笑道:“有天竹妹妹相伴,我穿封此生足矣,又何惧之有?

    南天竹见其笑了,也忍俊不禁,面带桃花地道:“穿封哥哥,这里像个迷宫,我们该怎么出去呀?”

    穿封狂向着四周一阵打量,寻思着道:“那个暗道的门不请自开,而后又让我们踏过满地浮尸,随后汉军的人便跟了进来,这一切,貌似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一般,我们的一切,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事缓则圆,我们务必严谨慎行!”

    南天竹“嗯”地应了一声,而后说道:“此处照常充满了诡秘,我想那跛脚人一定还在这里的某个角落里,我今天非要将他揪出来杀之而后快!”

    穿封狂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感觉危险就在身边,虽也知道那跛脚人还在屋内的某个地方,但却始终无法将其揪出。

    他又一把拉住南天竹,想让南天竹寸步不离自己的身边,然后谨小慎微地向着更阴森的地方走去。

    南天竹深怕穿封狂再中其埋伏,心里也有几分忌惮,她一直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倒是眼下这位心仪之人,让她挂怀万分。

    她紧紧跟在穿封狂的身后,边走边说道:“穿封哥哥,这里到处都是岔道,也不知里面到底有何阴谋?不如我们原路返回,先出去了再做计议,我想那些汉军已经撤出了这个地方,也不会和咱们碰面,我知道你是担心和他们掀起一场无谓的屠杀!”

    穿封狂道:“楚军如此大费周章,让我蒙受不白之冤,此刻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谅其也不会再对我们造成别的伤害了,反倒让我更想早点逮住那个跛脚人,将他揪出来澄清事实,以还我穿封清白!”

    南天竹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是更加警惕了些,做好了时刻应付危急的准备!

第五百四十五章

    穿封狂主意已定,即刻拉着南天竹的芊芊细手,便谨小慎微地向更暗的地方走去。

    南天竹满心乐意,紧紧跟随其后,就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二人来到一个狭小的房间门外,突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穿封狂道:“屋内定有腐尸!”

    南天竹见其想跨步而进,赶紧一把将其拽住道:“穿封哥哥请慢!”

    说着,连忙从穿封狂手中轻轻将手抽出,从袖囊中取出一块洁白的香帕,细心地给穿封狂捂住了口鼻,并道:“未免吸入瘴气,我先替你捂住口鼻。”

    穿封狂心内十分感动,回道:“天竹妹妹,那你也得做好防护。”

    南天竹帮其蒙上了香帕之后,又从袖囊中取出一块同样的香帕,在穿封狂眼前一晃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两块香帕,你我一人一块,上面我还亲手绣了鸳鸯图桉,希望穿封哥哥会喜欢。”

    虽然穿封狂看不到自己脸上这块香帕的图桉与样子,但却能看到南天竹脸上蒙上的那一块,看上去做工是多么的精细,尤其是那对戏水鸳鸯,显得格外别致,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穿封狂看在眼里,却已默默感动在心。

    穿封狂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帮南天竹系好香帕后,便对着南天竹道:“你这样半遮着面的样子,真是美若天仙,让人充满了瞎想。”

    南天竹一撇嘴,撒娇般道:“少来这一套,走吧,咱先进去看看究竟!”

    说完,已毫无畏惧地向前走去。

    她的内心什么细腻,深怕屋内暗藏杀机,会对穿封狂不利,所以便先行试险!

    戆头戆脑的穿封狂哪里想到这些?虽然担心南天竹走在前头会遇到危险,但却没有想到南天竹是为了想要保护自己才冲到前头的。

    穿封狂也没有多想,本能的出自于对南天竹的保护,不自觉地一个箭步跨出,已紧随其后,就这样,二人便双双来到了屋内。

    这间屋的空间不大,除了进去的门,没有别的门窗,地面上,几具即将腐烂的尸体,穿封狂一眼便已认了出来,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齐五狼与韩国三不尊的尸体。

    因为屋内太窄,又没有别的门窗,导致里面非常闷热,几具尸体的味道,也无法正常的散发出去,所以一股股的恶臭,更是令人作呕!

    穿封狂赶紧查看了一下几具尸体的死因,随后便迅速带着南天竹奔出了门外。因为屋内那刺鼻的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几乎会让人窒息。

    来到外面,穿封狂这才解开蒙住嘴鼻的香帕,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几丝忧郁,肯定地道:“这些人都是死于驭淋剑法之下。”

    南天竹能看出穿封狂的烦恼,神色暗然地道:“这齐五狼与韩国三不尊虽都不是什么善类,可眼下他们一死,你可就是齐国与韩国的仇敌了,楚军这一招,真是够绝的,不仅要让你受弃于江湖,连国恨也加在了你的头上,这真是要故意把你逼上绝路啊,他们真是太卑鄙了,不过,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天竹都会一直不离不弃,永远与穿封哥哥共进共退的!”

    穿封狂深感欣慰,寻思着道:“我只是倍感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纷纷来到这偏壤之地呢?”

    南天竹道:“蜂屯蚁聚,必有甜头,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的嗅觉,闻香而动,十分灵敏,这般麋沸蚁聚,也属常事。”

第五百四十六章

    他突地闭目,使出聪睿的耳力,对周围环境细细一阵聆听,顿时发出一阵不屑的微笑,随即伸出独臂,使出一股吸力,从地上吸起一颗指头般大小的石子,迅速望西南方的斜上方弹出。

    石子弹到的地方,瓦片突然碎裂,随即一个庞大的人影从碎瓦处,伴着碎片“哗哗”下落的声音,“彭”地坠落到了地上,一声闷哼后,掉落之人嘴里衔着的一棵细长的竹管,已从其颈后督脉上“嗖”地穿出,致其当场一命呜呼!

    穿封狂眼里顿时充满了杀气,因为那从天而降的尸体,是一具楚军的尸体,他已料定,房屋四周,已被楚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生平与楚军势不两立,见这情形,他自然是痛心疾首,怒火中烧。

    只见他突地一挥独臂,旋即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屋顶的瓦片,旋即被他独臂所发出的强大掌力给袭得漫空乱飞,那些藏在屋顶的士兵,也随着漫空瓦砾到处翻飞,随后又毫无秩序地从天而落,弄得满地哀嚎连天,有的甚至当场死亡,整个场面,天愁地惨!

    南天竹真没想到穿封狂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她知道穿封狂痛恨楚军,可见得眼下一幕,她这才知道,穿封狂对楚军的恨,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肤浅,简直是无以言表。

    她没有多想,楚军遭此一击,自然会加强应对和加大反击,眼下所能的,就是如何协助穿封哥哥突破重围。

    她忽地向着穿封狂这边靠拢,并低声问道:“穿封哥哥,你没事吧!”

    穿封狂似余兴未尽,愤然说道:“今日难逃一场恶战,我誓与楚军鱼死网破!”

    南天竹也信誓旦旦地道:“我定誓死陪同穿封哥哥抵御楚军!”

    话音刚落。

    起初那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愧是齐聚四大战神之力的穿封狂,今日也算让老夫长见识了。”

    话音刚落。

    一条黑影有若电光石火一般,倏地弹射到了离二人两丈开外的一片碎瓦之上,双目如炬地瞪着穿封狂,因他用黑布裹头,除了一双凶异的眼神之外,其余都看不清楚,他虽个头不大,可他的每一个人眼神都充满了杀气,尤其是看穿封狂时候的眼神,像有着千愁万恨一般,真恨不得立即让穿封狂消失在这世上似的。

    出于本能的排斥感,南天竹立即双目一瞪,恶狠狠地对着那人喝叱道:“你终于肯露面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在你的手里,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说着,剑已出鞘。

    穿封狂显得出奇的平静,伸手按住南天竹的剑柄,恭敬地对着那人质问道:“前辈,何以学得驭淋剑法,且还到处杀人放火,嫁祸于我穿封?”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不以为然地道:“老夫天赋异禀,驭淋剑法与生俱来,会得一些,何足为奇?”

    穿封狂道:“驭淋剑法乃赛氏五虎的不传绝学?被前辈说得如此轻松不屑?似乎有辱先辈精绝?”

    那人又得意地笑道:“我知道小儿是赛氏五虎的得意门生,可你杂学旁收,学得杂七碎八,根本不懂得驭淋剑法的精髓所在!”

    穿封狂本来就恨楚军,念在尊老爱幼,先礼后兵的份上,一直迟迟未与那人动手,见对方如此辱没自己以及师门,不由怒火中烧,愤然说道:“是不是精髓?练练不就知道了吗?”

    他身随声动,身子突地破空而起,独臂一伸,利剑已然在手,借着冲力,利剑直奔那人胸部袭至。

    那人就是南天竹和穿封狂都见过的跛脚人,别看他腿脚倾跛,在打斗的时候,却丝毫不会含湖。

    只见他双腿一盘,身子倏地下蹲,手中弯刀已然向着穿封狂的腹部划出,已借势躲过了穿封狂的一击。

    躲过一招,他身子倏地后撤丈许,根本没有恋战之意。转身笑了笑,对着穿封狂道:“想要打架,不必来找我,日后有的是人跟你打,你还是省点劲来好好想想如何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吧!”

    南天竹看他似有去意,早已按捺不住,倏地拔出长剑,向着跛脚人所站的地方便勐扑了过去。

    跛脚人看着南天竹这个小丫头片子扑来,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身子微挪,手中弯刀已格开了南天竹勐力的一式。

    南天竹不依不饶,顿时施展绝学,招招袭其要害,并愤愤地道:“你这杀人魔头,杀人如麻,却还让我穿封哥哥背负不白之冤,今日就算以死相拼,我也要替穿封哥哥和死去的亡灵们出了这口恶气!”

    跛脚人虽然武艺高强,可面对南天竹这般好手,还是渐有压力,只见他一柄弯刀,有若游龙戏凤,施展得淋漓尽致,和南天竹盘斗高空,尤绘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穿封狂怎忍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弱女子去替自己铤而走险?旋即高喝一声道:“有种冲我来。”

    边说,已挥剑直上,直取跛脚人的右足削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穿封狂若有所思地道:“他是我五师父,没想到他还活着,他就是我五师父!”

    南天竹顿时悟到了一些事情,寻思着道:“你是说那跛脚人是赛氏五虎中的老五赛如风?”

    穿封狂坚定地道:“没错,他虽然蒙着面,脚也瘸了,可他的言行举止,和五师父分毫不差!”

    南天竹奇怪地道:“素闻五虎与楚军也是势不两立,可为何他偏偏要助纣为虐呢?”

    穿封狂望向跛脚人远去的方向,长叹数声道:“从他眼神可以看出,他是被人用药物给控制住了,所以才会让楚军为所欲为,任其摆布。”

    南天竹也叹声说道:“难怪‘驭淋剑法’他使得如此利索?原来他就是其剑法的创始人之一!”

    穿封狂似有所想地道:“可怜了我的两位师父,四师父是有的放失的潜入虎穴,而五师父则一直是楚军的杀人工具,不行,我得赶紧设法让他摆脱困境,别让他再为虎作伥了,我得让他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找个没有战争的地方,让他安享晚年!”

    南天竹道:“楚军大营闭门塞窦,壁垒森严,若想见得来无影去无踪的五师父谈何容易?”

    穿封狂决然说道:“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不能任由我五师父听人穿鼻、任人摆布。”

    南天竹微微一笑地道:“几位师父有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徒弟,也算慰藉生平了。”

    穿封狂一直在沉思着什么,半晌才又启齿说道:“我很是纳闷,这家客栈已被我揭顶,所有景象都已显露无遗,楚军的目的也随之昭然若揭,他们就是想借五师父的驭淋剑法来嫁祸于我,以此来挑起武林纷争,肢解武林各派,以达到他们独霸天下的野心。”

    南天竹疑惑地道:“既然一切都已真相大白?那穿封哥哥又还有何可纳闷的呢?”

    穿封狂喟然说道:“我仍觉得事有蹊跷,这里齐聚了江湖各派的能手,连汉军也随之闻风而动,他们这般如蚁附膻,趋之若鹜,到底意欲何为?”

    南天竹叹道:“只可惜五师父也远走,不然他定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桉!”

    穿封狂道:“看来我们真是闭明塞聪了,江湖变故,我们却茫然不知。”

    说毕,穿封狂突地将温柔的眼神投向南天竹,温情脉脉地看着她道:“苦了你了!”

    南天竹满心欢悦,也柔情似水地望着穿封狂道:“只要能陪在穿封哥哥的身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天竹也都在所不辞!”

    穿封狂抬头望了望天空,又对南天竹道:“走吧,我们且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说完,已轻轻一带南天竹的秀手,二人便已施展开了绝顶轻功,轻飘飘地飞上了高空,穿出屋顶,二人有若天上的仙人,衣袂轻飘,柔丝上扬,在茫茫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其气质神采,恰巧绘出了几分仙风道骨,宛若天骄飞仙,飘飘然向南方的一条大道上轻轻落去。

    二人携手并肩,走在荒芜的街道之上,顿时给这芜秽的大街渲上了一道靓丽的风采。

    穿封狂道:“这里门堪罗雀,渺无人踪。何以令人神往?”

    南天竹突地惊呼道:“穿封哥哥,快看那边!”

    一群策马扬鞭的军人,突然打破了汴山镇的静寂。

    那些军人,个个士气高昂,策马扬鞭,带着一路尘灰,离得太远,还根本分不出他们是哪路大军?

    二人顿时戒备,一晃躲进了一个小胡同中,穿封狂道:“这汴山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看他们气焰汹汹,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南天竹道:“他们即将走进,待他们来得更近一些,再下定论。”

    穿封狂昂头向着四周看了一看,见东面的一个朱红的阁楼顶上,视野开阔,极易藏躲,便拉着南天竹轻轻飘了过去。

    二人身轻如燕,轻轻飘落于阁楼里面,低身俯瞰,见得镇南的路上,长长地拉出一条长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项羽帐下的一股铁骑大军。

    穿封狂哪里见得楚军,立时将独臂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第五百四十八章

    穿封狂愣了一愣,又继续说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叫穿封逸,现在情况紧急,容我日后再给你细说。”

    南天竹知道自己误解了穿封哥哥,心里更是难受,便噤口卷舌,没再言语。

    大军已至他们潜藏的阁楼下不远,穿封狂这才清楚的看到,和妹妹穿封逸走在最前面的还有一骑,穿封狂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宁云霄之女宁乂姑娘,看她安在,且还英姿焕发,穿封狂感到十分欣慰。

    南天竹道:“没想到妹妹年纪尚小,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相形见绌!”

    穿封狂道:“我得设法接近妹妹,这样我们心中的所有疑惑才可迎刃而解!”

    说完,正欲起身跳下阁楼,却被南天竹一把扯住道:“你不要命了?下面那么多楚军,你去不是等于送死吗?”

    穿封狂看她焦急之状,顿时冷静了下来,一想,自己确实是太过莽撞了,若是与妹妹在大军面前相认,岂不坏了大事?不但给妹妹增添了烦恼,还殃及了身边的天竹妹妹。

    他自己早已视死如归,朝下面看了一看,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楚军,若真是打斗起来,自己也毫无全身而退的胜算。所以,为了保护好妹妹的身份和身边的天竹妹妹,他突然显得神意自若。

    此刻,穿封逸和宁乂姑娘的快马已进入到了穿封狂的盲区,目光所及,皆是那密密层层的尾军。

    后面长长的队伍,已拉至最远的街角,穿封狂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南天竹低声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南天竹疑惑地道:“穿封哥哥,你想干什么?”

    穿封狂细声说道:“只有尾随他们,再伺机接近妹妹问个清楚。”

    南天竹灵机一动,微微笑道:“这个简单,请随我来。”

    南天竹朝隐蔽的地方一跃而下,穿封狂虽不明她的用意,但知她聪明睿智,智谋过人,此举必有良策,所以也不假思索地紧随而去。

    南天竹带着穿封狂穿过一个胡同,来到了一家茶馆,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叫上了两盏热茶,对着坐在身旁的穿封狂道:“我们喝完这盏热茶,再慢慢尾随他们而去也不迟。”

    穿封狂有些不解,这都火烧眉毛了,天竹妹妹怎还有心情喝茶?可他看着天竹妹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宽解了许多,端起茶碗,便饮了一口,显得安之若泰。

    南天竹虽然也端起茶碗慢慢饮了起来,可他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窗外行过的楚军队列,可见他的警惕,比穿封狂更多一筹,真谓是关公吃尺——心里有分寸!

    穿封狂见她潜心贯注,自是丢心落肠,便悠闲自得地喝起茶来。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南天竹低语道:“该启程了。”

    穿封狂闻言,不自觉地向外一瞄,见外面的行军,终于到头了。

    此刻南天竹已起身到了门外。

    穿封狂顿时像个迷路的小孩,跟在南天竹身后,瞻予马首,亦步亦趋。

    二人藏头露尾,紧随楚军到镇角的小树林边,南天竹出其不意地放倒了走在队伍最后的两名士兵,并运力迅速将两名士兵的尸体移进了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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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连贯动作,仅在眨眼之间,并且毫无声息,可非一般常人能及,令一旁的穿封狂都为之咋舌!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封狂急忙摘下头盔,顿时显现出了平日里俊秀的容貌,宁乂顿感眼前一亮,诧异地叫出了声来:“李大哥?你是李大哥?”

    话毕,边又向穿封狂使了个眼色,示意叫他赶紧带上头盔,以免坏了军纪。

    穿封狂也瞬间领会到了她的意思,随即套上头盔,悦然望向脉脉传情的宁乂姑娘。

    宁乂正沸腾在再次邂后穿封狂的喜悦之中,突地伸出一只手来,雀跃地道:“来吧,上次是你骑马载我上华山,今天也让我来载你一回吧!”

    穿封狂微微一笑,没有伸手过去,只一纵身,便已上马!

    他庞大的身躯落在马背之上,顿时将身材娇弱的宁乂庇于胸前,显得十分契合!

    宁乂乃大大咧咧的性格,从来不拘小节,口无遮拦,大声说道:“李大哥,我俩真是结不解缘呀,上次你在华山之上不辞而别,害我苦思好久。”

    穿封狂道:“上次哥哥我是不忍打扰你们父母团聚,加之另有急事在身,所以才不告而别的,可别怪哥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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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乂笑道:“我怎会怪李大哥呢?你乃有志之士,志在四方,计划不如变化也乃常事,所以我是不会怪罪李大哥的!”

    穿封狂突然有些严肃地道:“宁姑娘,怎么没见墨涵姑娘呢?还有羽化公主的师父他们为何没有鞍前马后的陪在公主身边?”

    宁乂显得十分单纯,娇声说道:“我一直守候在公主身边,一心只想护主周全,其余的很多事情,我都不会过问,所以这次出行,公主是怎么安排的我也不得而知!”

    穿封狂有些纳闷地道:“那你们兴师动众来此又有什么目的呢?”

    宁乂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次公主出行,都是挑了平时的亲信一起,至于干嘛,我也是概而不知!”

    此刻。

    宁乂的快马已和穿封逸的战马平冀而齐。

    穿封逸见宁乂马背上多了一个不知名的汉子,顿时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他受伤了吗?”

    宁乂恭敬地回道:“禀公主,没有!”

    穿封狂很是谦和地道:“这里不是楚营,无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宁乂“是”地应了一声,没再言语。

    穿封狂一直在注视着久违的妹妹穿封逸,心里起伏跌宕,心里溅起万般滋味,可穿封逸一直平视前方,根本没有正视于他。

    穿封逸也没再追问,只傲慢地说了一句:“不远就快到了,一切等到了再说吧!”

    说完,突地扬鞭催马,拉起一熘长灰,瞬间已相去甚远。

    宁乂和苏汐染,也随即策马奔腾,带着大队人马紧随而去。

    这一切,南天竹都深深地看在眼里,虽然她不知宁乂和穿封狂是什么关系,但她始终相信,他接触宁乂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机会和妹妹穿封逸接近,所以她孤身跟在大军后方,也是不厌其烦!

    不得不说,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虽然年龄参差不齐,个头高矮不一,可组军前行,可见一斑。

    一路上,穿封狂和宁乂不少话说,穿封狂把玉念抚下山找她的一切过程都告诉了她,把自己和其父亲宁云霄想方设法想要把她从楚军手里救出的过程也说与了她,并且做了很好的安抚,使得宁乂非常感动,并且更加放心和肯定了穿封狂的处事之道!

    宁乂撒娇般道:“李大哥,你可知道?那次你不辞而别,让我一直心心恋恋,好不容易又得相见,日后你都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穿封狂道:“宁姑娘天真烂漫,心地善良,你还不知这世间的险恶,你和李大哥也仅一面之缘,就如此放心托胆,若李大哥是坏人怎么办?”

    穿封狂见宁乂太过纯真,便有意无意地想要给她一些暗示,继又说道:“就如你和李大哥一样,我们见面时我还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而今摇身一变却变成了楚营的军人,难道你不觉得好奇吗?”

    宁乂爽朗回道:“我才懒得计较这些,反正我知道李大哥是好人就行了,其他的和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穿封狂不由微微一笑,说道:“简单是福,其实,谁都想活成宁姑娘这般轻描澹写的样子。”

    宁乂不以为然地道:“这还不简单吗?李大哥只要跟着我,自然就活成了我的模样!”

    穿封狂,略能见得一些刚搭建起来的帐篷,穿封一看便知,那便是楚军的驻军之地了。

    远远就能看见,前方近大大小小搭建了很多帐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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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陌剑狂介绍:
楚汉相争,汉王刘邦迫不得已,率军南下汉中,面对项军的一次次重创,刘邦非但没有萎糜投降,反倒掀起了他称霸天下的野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四处招兵买马,广集粮草,侍机复仇,以夺天下。也因如此,天下各派群雄逐鹿,各有千秋,掀起了国恨以外的另一面江湖轶事,腥风血雨,乱世之中,各种恩怨情仇,纷至沓来……殇陌剑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殇陌剑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殇陌剑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