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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阳花落定     殇陌剑狂txt下载     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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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封狂双目逈异,踏剑盘旋在吉德医馆上空的两丈之遥,像雄鹰猎食一般,鹰觑鹘望,对地上的每一个角落进行了仔细搜寻。吉德医馆周遭,虽然多处还燃起烈焰,冒着浓烟,可经过认真的搜索,穿封狂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具烧焦的尸体和可疑物件。

    穿封狂多次确认之后,结果仍是一无所获,随即踏剑而走,瞬间来到了安全地带,轻轻落地,剑已随之还鞘!

    穿封狂呆在那里,甚是诧异,盯着那片废墟自语道:“端的让人匪夷所思,天竹妹妹不知去向,随之一场大火又烧得那么离奇?火场之中,也寻不得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愿他们都能够平安无事!”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无奈之中,这也是穿封狂最真挚的祈祷与祝福了。

    他缓缓来到妹妹穿封逸的大营,见兵卒们都不辞辛劳,早将战场打扫干净,余半的人,见他归来,都众说纷纭,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议论些什么?

    其中一个相貌非凡的中年男子,跨步而出,毕恭毕敬,抱拳对着穿封狂道:“方才英雄杀敌,鹰扬虎视,好不威武?三招两式,便杀死了敌军三名英勇的大将,救我等于战患之中,在此,我常三代表众人向英雄致敬!”

    说着,便领头向着穿封狂深深地鞠了一躬。其余人等,也都随之颔首一揖。

    穿封逸乃情义中人,善与人交,结识的都是杵臼之交。虽为女流之辈,却天生出落一副男儿性格,率直侠义,刚正不阿!

    所以,她身边的这些江湖朋友和营中兵将,都是至情至义的好汉!

    穿封狂被场面震撼,这么多忠贞义士追随妹妹,可想这些年来,妹妹可没少花心思,竟结识了这么多忠肝义胆的能人能士,慌忙回道:“各位既然都是我妹妹穿封逸的高朋挚友,就无需这多繁文缛节了,方才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大家伙无需挂怀!”

    常三慌忙回道:“英雄言重了,我等戎马一生,怎敢跟羽化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称兄道弟?”

    穿封狂带着苦闷,微微一笑,道:“各位都是仁义之师,侠义之士,妹妹能得你们辅左,实为我穿封一家之荣幸!”

    有一个身材威武,身着盔甲的人走出,双手合十,向着穿封狂道:“英雄既是羽化公主的兄长,那我石冲也不必有所忌讳了,实不相瞒,我乃项羽麾下的一名将军,因不齿他的暴行,才改投了羽化公主麾下!”

    穿封狂一愣,问道:“你和我妹妹身为同军,何以改投之说?”

    石冲道:“话虽如此,可其间另有其由,项羽坑杀秦军二十万大军之事,英雄可曾听说过?”

    穿封狂对楚军恨之入骨,这等大事,自然知晓,暗然说道:“我与楚军不共戴天,他们的种种恶行,我岂有不知之理?”

    饮恨一旁,没再言语!

    石冲义愤填膺地道:“我又何尝不是?想想项羽那惨无人道的暴行,至今仍是让人咬牙切齿,英雄有所不知,当日项羽坑杀的二十万秦军之中,有一个是我远房的亲戚,当日我替我亲戚求情,险些遭到项羽同罪坑杀,若非羽化公主替我说情,我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看他模样,对项羽可是恨入骨髓。微顿又道:“我石冲与英雄兄妹二人,可算是结不解缘,今日若非英雄出手相助,将那三个恶贼杀死,让我解围于命悬一线之中,我石冲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荒郊野外了!”

    穿封狂若有所思地道:“我想起来了,方才我出手杀的第一个人,正在对你大势出手,情急之中,我才迫不得已以飞剑取他性命的,那三人,是齐国大将军玉常青的三大护法,心地抹黑,罪该万死,他们本是四人,其中有一个叫何一天的,当日害我之后,至今杳无音讯。想当日我也差点毁在了他们这几个人的手里,所以,他们是罪有应得!”

    石冲,追随羽化公主之后,一直对羽化公主穿封逸忠心耿耿,在穿封逸麾下,是武功显赫、号召力极强之人,所以很多士兵都会听他号令!

    石冲闻言,义然说道:“穿封英雄早已名满江湖,这区区几个毛贼,岂是在你话下?你们穿封一家与项羽的那些渊源,我也曾听羽化公主提起过,所以我们大家,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口中所说的大家,是指身后所有的江湖义士和那些身穿甲冑的兵将们。他们此次来此人数足有上万,可在刚才的一场浴血奋战之中,已经折损过半!

    穿封狂有些疑惑,道:“目前垓下之战已经打响,你们怎么没有跟随大军前去前线战场?”

    石冲道:“项羽也曾听说过宝藏一事,羽化公主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不被传去战场上和汉军背水一战,故借夺宝补充军需为由,钦点了我们这些将士前来寻宝,其间有两大目的:一是为了真正的寻得宝藏,以此扶贫济困,匡扶正义;二是为了我们这些将士不白白去战场送死,所以大家才未去得前线,羽化公主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可算是煞费苦心!”

    穿封狂听言,不由暗自忖度道:“妹妹该是早有预谋了,为了这些生死兄弟们的安全,竟在项羽面前抛砖引玉,假以夺宝之名将将士们转移出来,可也算是犯了杀头之罪,她如此冒着生命危险孤注一掷,可想也与项羽有了断交之意!”

    穿封狂早想劝服妹妹,脱离项羽虎口,可毕竟项羽有养育之恩,这些年头,项羽对她一直不薄,情同手足,妹妹又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若强行劝阻,又怕妹妹有所卷念左右为难,故而才一直让她去留随意,而今看来,妹妹终归是不忘初衷,顾全大局之人,心里无尽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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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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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封狂早想劝服妹妹,脱离项羽虎口,可毕竟项羽对她有养育之恩,这些年头,项羽对妹妹一直不薄,情同手足,妹妹又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若强行劝阻,又怕妹妹有所卷顾而左右为难,故而才一直让她去留随意,而今看来,妹妹终归是不忘初衷,顾全大局之人,心里倍感欣慰,无尽感慨!

    他面泛骄色,笑了笑道:“你们对我妹妹如此忠肝义胆,她又怎忍见你们这些手足兄弟奔赴沙场,以身范险?”

    常三道:“羽化公主大仁大义,我们有目共睹,所以我们愿为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可惜,当下公主不知去向,我们赶到之时,她及苏姑娘、宁姑娘都已经不知所踪,真不知道她们是否已受俘于那帮强盗之手?”

    穿封狂叹声说道:“他们三人都受了伤,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将她们转移到邻镇的吉德医馆去了,只可惜,吉德医馆已莫名失火,半条街都已化为灰尽,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燃尽的废墟,都没寻得她们丁点的蛛丝马迹,希望他们都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众人一听此言,皆深深为之一震。

    石冲叹声说道:“她们三人都是良善之人,吉人自有天相,她们一定会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

    常三暗然说道:“而今羽化公主下落不明,可惜了我们这数千弟兄,眼看就要成为一盘散沙了。”

    石冲略一寻思,突然摘掉头盔,卸掉盔甲,露出一身白色里服,向着穿封狂抱拳说道:“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等众兄弟数达上万,又怎可群龙无首?而今这身戎装,是项羽所赐,将他卸掉,从此与楚军断交绝义,眼下穿封英雄盖世无双,品节优良,定可领我等干出一翻事业,加上你与羽化公主乃是同胞,我等断然马首是瞻,听其调遣。希望穿封英雄当仁不让,不要推脱,带领我们共创大业,一起保家国平安,护江湖大义!”

    石冲之举,乃众兄弟意想之事,大伙志满气得,慌手忙脚,同将身上戎装卸掉,齐声震臂高呼,都希望穿封狂颔首应允。

    眼下诸多不顺,让穿封狂心神难定。看着这么多人拥戴自己,自是百般感动,挥手平息了大伙呼声,道:“我穿封狂乃一介草莽,何德何能能让大家如此推戴?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回我的妹妹穿封逸,还有其他两位善良的姑娘,他们现在生死未卜,着实令人担忧,所以大伙的推崇,只待他日再作计议,只要大家毕力同心,断然可其利断金,找回妹妹和两位姑娘,定不是什么难事。”

    眼下当务之急,确实如穿封狂所说,先找回三人为要,石冲道:“我等愿闻穿封英雄良策,只要能顺利找回羽化公主及其他两位姑娘,我们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穿封狂道:“在下不才,力屈计穷,为今逃兵望南方逃窜,我想前去追堵,看我妹妹和两位姑娘是否落入他们之手?”

    石冲忙道:“我等兄弟一众,愿听穿封英雄调遣!”

    大家也随声应和,声音高昂,响彻云霄,表明了对穿封狂生死追随的决心,令穿封狂万分感动。

    穿封狂面生感激之色,启齿说道:“各位好汉,我想再向你们打听一事!”

    石冲急道:“穿封英雄请讲,我们定当知无不言!”

    穿封狂喟然长叹,道:“有位白发的女子,也在战乱中不知所踪,大家可有见过?”

    石冲立即回道:“你是说那位貌若天仙的白发女子?那可不得了了,她的双袖可厉害了,杀人比我们手中的大刀还要利索,力战敌军主力不知多少回合,包括玉常青,颇厄霍,祁善等高手合力也没将她奈何,起初我与她相近数米,可后来战事吃紧,便渐渐拉开了距离,敌军撤后,我也没有见到她的芳踪,像这样来不留痕,去不留名的巾帼英雄,实属世间罕见!”

    常三也夸夸其谈地接口说道:“我还记得,就是他来通知大伙说羽化公主他们遇袭,叫我们赶紧调兵前来支援,没想到一到战场,她摇身一变,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她武功盖世,以一敌万,那天仙般的美貌和双袖齐舞的功夫,我都是头一次见得,不仅人长得俊美,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天下无双,真个叫人五体投地!”

    听常三这么一说,穿封狂不由抿嘴一笑,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没法自控的笑,不知为何,听得众人妙语连珠地夸奖天竹妹妹,穿封狂心里就会泛起一种甜甜的感觉,那是一种莫名的涟漪。他顿时精神大振,迫不及待地道:“照常兄这么说来,你是知道她的下落了。”

    常三瘪了瘪嘴,木然摇头,道:“她这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会捕捉到她的芳踪啊?”

    穿封狂顿时又傻眼了,叹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大伙分头行动吧,务必要将几位姑娘都找回来!”

    石冲道:“不知穿封英雄怎么打算?我等愿闻其详,听其派遣!”

    穿封狂长声叹道:“此山二面环山,唯有南方和西南方有通山的路,其余地方皆是悬崖峭壁,刀削斧切,任谁有通天的本事也上下不了此山。玉常青等人从南面溃军,我想带队人马向南方前去追堵,而西南方继有要道,也免不了他们钻了空子,所以不妨石冲兄弟带队人马前往西南方向的路前去阻击,其余人等,在此安营扎寨,堵截一切上山之人。”

    在场之人,听得穿封狂如此分析分配,当即人人称好,个个都向他投来了敬佩之色。

    石冲当即领命,道:“穿封英雄智勇双全,我等真是折服于心,你放心,我石冲定当全力以赴,不负英雄期望!”

    穿封狂道:“我们兵力分散,势单力寡,遇到敌人切不可硬拼,我们只需找到他们,摸清几位姑娘是否在他们手里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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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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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封狂道:“我们兵力分散,势单力寡,遇到敌人切不可硬拼,只需找到他们,摸清几位姑娘是否在他们手里再从长计议!”

    顿了一顿,转身又对常三道:“常兄,你带着人马就驻扎在这上山的路口,这是两条路的结合点,但凡有人上山,这是必经之路。除了过往之人,还得防着玉常青等人给咱们来个回马枪,未达目的,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加上玉常青乃齐国大将军,随时可能会调兵遣返,得多派人手严加防范,切莫松懈,绝不要给对方留任何的可乘之机!”

    穿封狂的一阵铺排,令众人心服口服。

    穿封狂面向众人,点了一百骑兵出列,高声说道:“敌军已是强弩之末,伤员甚多,量行不远,虽然退去已久,但凡快马加鞭,定能追赶得上。”

    随后又授命于石冲和余人,道:“石英雄带三百精兵前往西南方向,若是遇敌,只可智取,切勿以命相拼。剩余人马,悉数随常三兄就此休顿,养精蓄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定要守住这个山口。”

    众人满堂喝彩,心悦诚服,各自领命而动。穿封狂随之带着一百骑兵驾马而去,石冲也点齐三百兵马,望西南方的古道之上旋风而出。

    玉常青等人溃逃之后,一路向南疾行,苦于伤兵太多,舟车劳顿,已见兵马渐缓。

    玉常青、祁善及颇厄霍三人,并行在大军之前,玉常青居中,颇厄霍占其右,祁善自然居其左位,遇这烈日炎炎,大军也是疲惫不堪,有甚着伤势严重,挺不过去,就半路弃了性命。

    一路上,人乏马困。

    玉常青道:“真没想到,我玉某人征战沙场多年,皆是捷报连连,未料今日却溃败在一群乌合之众之手!”

    祁善不以为然地笑道:“玉将军无需忧虑,这次怪我们没有准备充分,若将驻扎在入仙谷的大军合盘托出,别说那些个毛贼,再有上万兵马,也给他杀个片甲不留。”

    颇厄霍寻思道:“穿封逸的散兵倒是不足为奇,只是那些个凭空而来的武林中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不禁武功高强,且所使武学,毫无章法可言,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拿捏。”

    玉常青呵呵笑道:“颇将军,莫不是还在想怎么破那白发女子的双袖齐飞吧?”

    颇厄霍满脸横肉,似笑非笑地道:“让玉将军见笑了!”

    玉常青叹声说道:“是啊,今日我们三人力斗此女子,也没讨得半点便宜,这样巾帼不让须眉,实属罕见之才,若能将其纳入本将军麾下,那可就如虎添翼了!”

    祁善贼贼一笑道:“玉将军,别忘了吉德医馆,算起来,我们可是赚大了,而今穿封逸和她的左膀右臂都已化为灰尽,眼下那群乌合之众可是群龙无首,待我们稍加休顿,再振军杀回,必能攻其不备,夺得宝藏。”

    玉常青顿时愁眉舒展,“哈哈”笑道:“还是祁谷主运筹帷幄,我们大军再行十里,便停脚休顿,到时候派专人送伤兵回谷,并再调齐兵马前来支援,此次,务必要寻得宝藏,并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宝藏夺回!”

    颇厄霍“呵呵”笑道:“还是祁谷主脑瓜子好用,若不是他提出要去吉德医馆看看有无敌人在那疗伤,我们也不会火烧医馆,将穿封逸等一炬俱焚,现在又献出如此良策,真谓是文韬武略,八斗之才呀!”

    玉常青笑道:“大战胜在细节,你也学着点吧,光有一身蛮力,也是不行的。”

    微顿又道:“前面有个峡谷,我们大军可在谷底休息,这深秋时节,未料还这般曙热。”

    颇厄霍“呵呵”一笑,连道两声:“如此甚好!”

    三人快马加鞭,很快带着大军来到了“摩天谷”的谷底,整军休顿,好不畅快?

    摩天谷,两崖参天,谷底阴暗,大伙呆在谷中,甚感凉快,谷中一道相通,另无岔道。

    那边一道飞泻,宛若一条滚滚巨龙,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天际呼啸而下。

    那道天蓝的飞瀑,从谷顶上倾泻而来,又像极了一道美丽的白色绸缎,从山石间飘落,撞击岩石,撞出万千飞花碎玉,瞬间洒满山涧。

    千山静寂,水声如涛。

    如翠如玉的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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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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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一幕,三人不寒而栗,未免更多人遭此厄运,三人赶紧阻止余人下潭,这些潭中嬉戏耍水之人,瞬间全部消失,深潭之水,已被他们的鲜血染得彤红,这种莫名奇妙的现象,怎不叫人感到怪骇?

    这些深潭中离奇消失之人,不用多说,自是凶多吉少!

    正在三人诧异之际。

    突然。

    一抹蓝光,带着森森寒气,从一条斜缝中泄出,光之强烈,如道道闪电,灼人眼球,正好洒向三人面部。

    蓝光初泄,光芒万丈,刺眼逼人,令三人都不自觉的曲肘格挡。

    三人知道,这道蓝光,绝非凡光,立时做出戒备,蓄势待发!

    玉常青四周观望,周围壁立千仞,并无异常,只是那道出光的石缝之中,蓝光刺眼,令人不敢直视,无法辨清那边虚实,不由震声喝道:“何方高人?何不现身?让我等一睹你的尊容?”

    飞瀑对崖,有个石洞,那道蓝光,就是从石洞里面射出,石洞在绝崖半身,若非身怀绝技,难以登上。

    面对如此刀斩斧切的绝崖峭壁,就连他们三人,也是望洋兴叹。

    玉常青话音才落,却见一条蓝影,从那洞口处沿着光滑的石壁一跃而下,有若勐虎出山,星驰电走,那飞檐走壁之术,又宛如出水蛟龙,行云流水,扣人心弦,眨眼功夫,便已滑至地面,一蹴而就,背对三人,冷声说道:“三位,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吧?”

    三人都被他的身手折服,尚未缓神过来,又觉那声音好生耳熟,俱都一愕,玉常青大吃一惊,道:“是你”?

    那人手提一剑,剑锋包装精致,鞘身裹着一层深蓝绸缎,可剑对剑是爱护有加。他派头十足,貌似没将三人及三人的那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没有回头,毫不谦逊地道:“没错,是我!”

    颇厄霍见对方趾高气昂,顿时火冒三丈,愤然一指,吼道:“何一天,你终于肯现身了?”

    那人身形微转,露出半边脸来,斜视着三人道:“意外吧?”

    祁善从侧面已经认出,此人果真就是玉常青的四大护法之一的何一天,立即心里提防减半,因为何一天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何须怕他?故不屑地笑了一笑,道:“我倒是谁呢?如此神弄鬼,想吓唬谁呀?快说,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让玉将军那么多士兵无辜地死在了深潭之中?”

    这祁善不愧是一谷之主,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深潭之中,死的何止玉常青的部下?他自己的诸多江湖朋友和家丁,不也都永眠深潭之中了吗?好一招借刀杀人,他言一出,无疑是更加激化玉常青和何一天的矛盾罢了,不过,为了取悦抬举玉常青,祁善早已被练成了一个十足的马屁精了!

    何一天没好生气地道:“想知道什么手段?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说毕,已转身正对三人。

    他眼神凶异,直直地盯着三人,有大开杀戒之嫌。

    玉常青怒道:“何一天,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的背叛,令我很是失望!”

    说着,已拔刀相对。

    看来,是祁善下的那剂“勐药”起了效应,何一天对玉常青不仅有背叛之罪,方才还杀死了自己这么多弟兄。心中仇恨,自是深入骨髓,真恨不得立即处死何一天这个叛贼,以慰弟兄们在天之灵!

    何一天狂妄至极,不屑地“哈哈”笑道:“姓玉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凌霜剑人人觊觎,我捷足先登,将其据为己有,又何罪之有?再说了,你的那些士兵,贪图一时之爽,误入食人潭中,故才不幸丢了性命,何以要将此罪名悉数强加于我?”

    众人一听,皆是云里雾里。什么食人谷?在三人看来,何一天这是要为自己的恶行失口抵赖!

    祁善眼珠子一阵邪转,扇风点火地道:“何一天,你休要推卸责任,这里到处环山,四下无人,除了你,还能有谁?我看你是怕玉将军将你数罪并罚,想要问诸水滨,委罪于人不成?”

    何一天仰天笑道:“今非昔比了,就凭他玉常青,也配将我治罪?今日,我就让你们尝尝我何一天的厉害!”

    他忽将手中裹剑一抖,深蓝的绸缎自然脱落,亮出一柄凋龙刻凤剑鞘,端的耀眼,精美绝伦。

    三人见剑,不由一惊,剑未出鞘,便已能感觉到其剑的瑟瑟锋芒,冷若寒蝉,令人发憷。

    玉常青为之一震,不自觉地倒退一步,向着祁善与颇厄霍低声道:“莫非此剑就是凌霜剑?”

    祁善顿时望向何一天手中的剑柄,当即回道:“没错,他所拿的,就是凌霜剑!”

    玉常青顿时“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一天,你今天死定了!”

    凌霜剑,乃世人垂涎的宝物,玉常青也不例外,平时镇定自若的他,今日欲夺此剑,也顿时显得不澹定了。

    他声音未落,手中大刀已直取何一天的“天突”而至!

    颇厄霍见主子出招,顿时大喝一声:“将军小心!”一亮铁指,随之已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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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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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一天未出大招,一直封剑未出,不可一世,压根没将玉常青气势汹汹的来势放在眼里。玉常青这六亲不认的一刀,他能躲得过去吗?

    玉常青见对方如此操作,顿时心内暗喜,误以为对方是被自己凶勐的来势给吓傻了,竟这般呆立不动?顿时改刺为噼,浑身力量集于一处,手中大刀直望何一天“百汇穴”当头而落。看那模样,非得一招致何一天于死地不可!

    何一天见对方如此急于取自己性命,顿时气打心来。这玉常青一刀毙命的气势,的确够毒辣,刀未噼至,何一天已觉寒气扑面,此刀若是噼实,必定脑门开花,死于非命。

    何一天怒发冲冠,大吼一声:“不自量力”。干净利落,运力将横胸之剑上扬,但闻“彭”的一声巨响,玉常青的大刀,不偏不倚,正噼在何一天举过头顶的剑鞘之上。

    两件兵器相碰,擦出一道亮光,散射出去,在场之人皆感到戮气逼人,待命的一些士兵,也都被这股溅出的气流震伤。

    随之一股蓝光瞬间从两兵交刃之处射出,蓝光喷薄而出的力道,顿将玉常青震飞,他庞大的身子,撞击在飞扑而来的颇厄霍身上,二人随着蓝光势如破竹的反卷之力,双双都难以自控地被震飞出去两丈之遥,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浑身发出剧烈疼痛,貌似经脉尽断一般,痛而无力,万难支起。

    一旁观战的士兵,一些武功平平,初神未定,又被蓝光剑气袭中,当即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颇厄霍被间接震伤,伤势比玉常青稍轻,他努力从地上爬起,几声呛咳,吐出一抹鲜血,气喘吁吁地对着身旁的玉常青道:“玉将军,你感觉怎么样?”

    玉常青满脸是血,眼中露出几分骇意,吼间一酸,“噗嗤”喷出一口鲜血,左掌努力撑着地面,右手抚胸,靠坐在石阶上,气息微弱地道:“凌霜剑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剑未出鞘,便险些要了我们的性命。此剑势在必得,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将何一天拿下,将他手中的凌霜剑夺走。”

    边说,边努力地扶着一旁的山石站了起来。

    他也不想想,凭方才自己集毕生精华于一起的一招,都对何一天毫发无伤。眼下大势已去,不想脱身之计,反倒还一直惦念着何一天手中的凌霜剑,真是不知死活。他已利欲熏心,被索取凌霜剑的决心给冲昏了头脑!

    祁善见凌霜剑威力如此了得,暗自庆幸起初没有先下手为强,否则,此刻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就是自己了。见识了何一天的厉害,现在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媚然跑至玉常青身边,装模作样地道:“玉将军,你没事吧?”

    何一天站在原地巍巍不动,对着大伙朗声笑道:“你们简直不自量力,今日的何一天,早已不是当初那任人宰割的何一天了!”

    祁善深怕玉常青怪罪自己隔岸观火,硬着头皮对何一天骂道:“姓何的,好歹玉将军曾经也对你不薄,而今你竟对他下如此狠手,你简直丧尽天良!”

    何一天哈哈笑道:“祁善老儿,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何一天若想对玉常青下死手,我的剑早就出了剑鞘,我的剑一旦出鞘,别说是一个玉常青,你们这些人一个也甭想逃脱我的手掌心。再说了,方才明明是他玉常青出手在先,欲致我何某人于死地,无奈他自己技不如人,又岂能怪我?”

    祁善一听,好像有些道理,顿时哑口无言,气得七窍生烟,可又将其奈何不得,那种深深的羞辱与委屈感,憋得他庶乎快要窒息。可眼下,就是有天大的不快,也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消化了。

    颇厄霍对玉常青真是赤胆忠心,听得玉常青想要夺走凌霜剑的决心,略加调息,便又振臂向前,对何一天道:“何一天,休要狂妄,起初是我们粗心大意,故才伤在你的手里,现在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他的“无敌穿心指”,何一天与他共事多年,岂有不知其威力之理?五丈之外,可杀人与无形。

    见他双手齐动,何一天早有准备,怒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我何某人就让你尝尝凌霜剑的厉害!”

    他目露凶光,怒视着正在蓄势的颇厄霍,左手握住剑身,右手握着剑柄,双手配合之下,凌霜剑已缓缓出鞘,露出的一截,已是寒光万丈,瑟瑟逼人,令人触目惊心!

    颇厄霍见状,也是为之失色,双指蓄足生平之力,努力向前推送,两手指间,顿时发出一道恶黑的气流,只取何一天胸前大穴而至!

    何一天有凌霜剑在手,岂将颇厄霍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放在眼里?右手振力,正欲拔剑出鞘,可就在剑身将要全部出鞘之际,握着剑柄的右手,突然受到一股力量推送,忽将凌霜剑又送回了剑鞘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

    凌霜还鞘,忽见一条白影凌空闪过,手中凌霜,已被夺走。

    尚未见得白影面目,那条白影,已如雄鹰展翅一般,风驰电掣般冲天而去,瞬间消失在了崖顶。

    就凭白影所使的轻功,出类拔萃,来去无踪,如电光石火一般,瞬间夺走凌霜,随之又毫不费劲地飞上断崖之颠,眨眼不见踪影,这盖世绝学,试问岂是一般泛泛之辈力所能及?在场之人,皆是望尘莫及,无不瞠目结舌!

    就在何一天慌神之际,颇厄霍指力打出的气流,已勐然击中了他的胸部。受颇厄霍指力的推送,何一天身子后翻,“噗通”一声栽进了食人潭中,溅起万道水花,随之其身落之处,冒出几道血红的水泡,而后却再也不见了动静,显然,他的命运,已如先前那些下潭趁凉的士兵们一样,早已命丧于食人潭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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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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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此情景,俱都惊恐万状!

    看着白影夺走凌霜剑,玉常青心有不甘地奋力向前追出数步,身体不支,踉跄倒地,瘫软在青石上,无奈而懊恼地望着白影消失的地方?是惊讶?是艳羡?是恐慌还是失望?从他呆滞的神情之中,根本摸不清此刻他内心的想法。

    祁善见他摔倒,立即跑过来将他扶起,道:“玉将军,你没事吧?”

    木凋泥塑的玉常青,听到祁善喊声,这才恍然如梦,随祁善相搀而起,喃喃说道:“梦寐以求的凌霜剑,转眼又被夺走,真是岂有此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夺剑之人找出,凌霜剑我玉某人势在必得!”

    颇厄霍走了过来,抱拳说道:“玉将军,当下该怎么做?一边是胜券在即的宝藏,一边是势在必得的凌霜,我们是先夺宝藏,还是先寻凌霜?”

    玉常青没有正面回答,因为身受重伤,他自己也不知该何去何从?眼睛一直深望着何一天出现的半崖,是想去那洞穴之中看过究竟一般,毕竟,何一天消失的这些时日,一直杳无音讯,方才一战,发觉何一天武功精进了不少,莫非他一直藏在这石洞之中,是在苦练什么盖世绝学不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半崖,眼神中看出了诸多无奈,还是祁善善于察言观色,洞悉了玉常青的心思,微微一笑道:“玉将军莫不是想要去何一天出现的洞穴之中一探虚实吧?苦于有伤在身,又望尘莫及?”

    玉常青叹声说道:“知我者,莫过于祁谷主也,你说的没错,这何一天的武功远胜以前,加上这摩天悬崖,凭他原来的功力,是不可能做到来去自如的,我想这洞里定有玄机!”

    颇厄霍道:“消失的这段时间,这何一天的武功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没有凌霜剑,我也在他手下没有必胜的把握,若非他疏忽大意,凌霜剑恐怕也不会这般轻易地落入他人之手!”

    这话也道出了玉常青的心声,他身为齐国的一员大将,也不好在众兵卒面前失了威严,所以,估摸着不敌何一天的想法,他却是绝口未提,再想那夺走凌霜剑之人,更是不得了,眼下半崖都让人不可企及,他却一跃上了绝顶,还如履平地一般,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玉常青愣了半晌,缓缓说道:“没想到,中原武林真是高手如云,那夺剑之人,简直神乎其神,让人望而生畏,凌霜落入他手,要想夺得,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祁善双目一转,心里也有想法,呵呵笑道:“玉将军,凌霜已去,暂且就随他去吧,当务之急,得如将军所说,先去那半崖上的洞穴之中一看究竟,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不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玉常青叹声说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可我与颇将军都身受重伤,去洞中之事,恐怕得有劳祁谷主了。”

    祁善最擅长抛砖引玉,在玉常青面下,他可是屡试不爽。玉常青如此一说,这不正中其下怀吗?祁善料定二人没法去得洞中,所以才故意提起,想独自一人先去洞中一看究竟,若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和贵重物品,当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

    祁善暗自窃喜,当即允诺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玉将军和颇将军,你们二人且好好在此静息疗伤,待在下去去就回!”

    回音方落。

    峡谷上空,突然一声鹰鸣破空而来。

    一只体型庞大的雄鹰,突然盘旋在绝崖上空,一声声鹰唳,震耳欲聋,从半空灌入谷底,凄厉而浑厚,与平时所见雄鹰,大有不同,让谷底之人,都不由抬头仰望。

    玉常青喟然说道:“如此庞大的雄鹰,我玉某人还是头一次见得。”

    祁善望着雄鹰,也惊讶地道:“是啊,这只雄鹰,的确比我们平日里所见的都要大,我在入仙谷呆了这么多年,这也是头一次见得如此巨大的雄鹰,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玉常青奇道:“这雄鹰一直盘旋在这谷顶,久而不去,时而在半崖洞口徘回,莫非是那洞中,有它卷顾之物,祁谷主,这半崖如此之高,凭你的轻功,上去应该没问题吧。不防速去洞中看看,雄鹰之念,可在洞中?”

    祁善回道:“玉将军请放心,在下在入仙谷中,大小悬崖阅过无数,这一山半崖,自然难不倒我!”

    祁善的轻功,原本很是平常,只因为环境所迫,整日呆在入仙谷中,谷里谷外大小悬崖多不胜数,也因如此,他便练得了一手飞檐走壁的好活!

    说着,他便沿着绝壁一跃而上,半腰借着树枝稍做停顿,再次跃起,便已来到了何一天出洞的洞口之处。

    玉常青和颇厄霍二人,见他上崖,紧绷的心,这才稍有舒缓,玉常青道:“祁谷主真不愧是黄山快刀盖世雄的嫡传弟子!”

    颇厄霍却有些疑惑地道:“玉将军,你觉得祁谷主可靠吗?”

    玉常青一愣,问道:“连你也觉得祁善不可信么?”

    连颇厄霍这般戆头戆脑的人都能看出的问题,呼风唤雨的玉常青岂有不查之理?玉常青顿了一顿,继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还有大批兵马驻扎在他入仙谷中,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如若不然,不出一日,我便可踏平他的深谷!”

    颇厄霍呵呵笑道:“玉将军说得也是,那我们现在就静等祁谷主的佳音吧。”

    玉常青静坐青石之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眼下的食人潭中,疑惑地道:“颇将军,深潭食人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颇厄霍也惊望潭中,似犹有余季,看着潭面还没完全消散的血红,愕然说道:“我也觉得奇怪,连何一天也没能逃出一劫,看来这食人潭中,定然另有玄机。”

    玉常青叹声说道:“莫非潭中有什么食人的东西不成?下潭之人,瞬间便会尸骨无存,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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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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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封狂大喜,见将自己托起之物,竟是那只庞然巨鹰,心里无胜感慨,穿封狂稳稳站在雄鹰背上,在空中迎风飒爽,上等体验,比自己的踏剑而行还要撩拨。

    雄鹰神力,也是令人惊叹,托着自己近两百斤的体格,展翅高飞,竟履其上如平地,看那气势,似有无尽力量尚未展现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雄鹰负着穿封狂在高空盘旋两圈,似故意想带穿封狂享受一下这前所未有的体验一般,这才稳稳落在石洞门口突起的悬石之上。

    穿封狂亢奋未平,欣然跃下鹰背,面鹰而立,抱拳说道:“没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神物,巨鹰兄真是神力,竟能载我穿封二百肉身,高空翱翔如履平地,真令在下五体投地!”

    巨鹰似通人性,双眼眨巴眨巴,发出两声滴鸣,穿封狂自不能领会它的意思,猜测性地说道:“巨鹰兄是否叫我赶紧进洞救人?”

    穿封狂一直惦念着几位姑娘的安危,所以出口便不离自己念想。

    巨鹰双目又眨巴两下,也不知想表明什么?门一般的两扇翅膀,突然打开,微微扇动,竟刮出旋风般的风力,刚中带柔地扫向穿封狂,那风力之大,令穿封狂身悬半空,随着恰到好处的风势,穿封狂的身形已飘飘然进了石洞之中。

    穿封狂尚未缓过神来,转眼之间,身子受巨鹰双翅发出之力的推送,已然到得石洞之中,意想这巨鹰神力,竟是如此用之不竭,收发自如,就连江湖中的许多高手,恐也难以把持其度,更别说凡夫俗辈,更是不可企及。就连自己功力,也未必能及于它,好在巨鹰善意相待,否则,自己恐怕也难能和它分庭抗礼。

    穿封狂方来到洞中,正欲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对洞里打量一翻,却不料洞的深处,突然“嗷嗷”窜出一物,碍于洞内灯光太浅,物体流动太快,穿封狂根本无法辨清他是人是畜,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莫名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物来得近些,穿封狂才稍有识别,已见得那物体,竟是似曾相识的一尊人的背影,来之如风电,瞬间划过自己眼前,从石洞外“咆孝”而去。

    穿封狂借势追出,当已来到洞口外透亮之处,穿封狂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自己正欲寻找的祁善吗?祁善紧抚双眼,发出阵阵哀嚎,声音已撕裂沙哑,想是极其痛苦不堪,穿封狂哪明其间缘由?正困惑不已,却见祁善毫无停滞之意,求死般径直望深涯下一跃而去。

    虽然祁善毕生作恶多端,罪该万死,穿封狂对他也是恨之入骨,可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穿封狂也不忍见他摔下万丈悬崖,尸骨无存。

    凭穿封狂的盖世神功,配上踏剑之轻功绝学,定能让祁善化枭为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穿封狂丝毫没有迟疑,气纳丹田,勐然运力,常胜剑已离鞘而出,当即飞身踏剑,正欲人剑合一,下滑救人,突见那巨鹰动作更是迅勐,仅是眨眼功夫,一个倒栽葱已顺着悬崖当空而落。

    穿封狂见状大惊,担忧祁善的同时,也非常担心巨鹰受伤,一个健步出去,已至悬崖的边缘,若非穿封狂功力深厚,能收发自如,恐怕身子已凭着惯性之力冲下了万丈深渊。

    那只灵性巨鹰,再次令穿封狂折服不已,武林之中,若论及轻功,穿封狂自认当世无双,可今日遇到这只巨鹰,速比闪电,快若流星,真谓旷代一物,令穿封狂也不禁自叹不如。

    穿封狂方蹦至悬崖边缘,探头向崖下一看究竟之时,却见那只巨鹰,正嘴叼祁善衣领,将祁善的整个身子,悬空挂在它的嘴上,正向高空直冲而上,怎不叫人拍手称绝?

    巨鹰发出声声鸣叫,混杂着祁善要命的呻吟哀嚎,顿时打破了长空的静寂。

    巨鹰嘴如金钩,将祁善整个身子悬挂空中,尽情翱翔飞舞,祁善跟着手舞足蹈,不停发出惨叫,也不知他是想挣脱求死,还是被巨鹰这波操作给吓破了胆?也顾不上双眼疼痛,双手不停乱舞。整个画面,活脱脱就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画面,淋漓尽致,栩栩如生。

    穿封狂站在崖边,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巨鹰是在故意对祁善逗耍一般,穿封狂从一视角偶见祁善面部渗血,不由一惊,当空喊道:“巨鹰兄,祁谷主貌似身受重伤,就别再折磨他了。”

    祁善听出是穿封狂的声音,立即求救道:“莫不是穿封英雄来此?我叫你一声爷爷,爷爷赶紧驯服这只雄鹰吧,我已双目失明,经不起它如此这般折腾了!”

    穿封狂正欲再次对巨鹰发出恳求,突见那只巨鹰,叼着祁善忽然滑翔直落,吓得祁善吼破了嗓眼,几滴露珠当空洒落,竟是祁善尿了裤子,同时穿封狂也大吃一惊,莫不是巨鹰神力殆尽,想要与祁善同归于尽不成?

    穿封狂嗓子眼都提到了喉咙处,那分紧张,也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穿封狂尚不明妹妹等几个姑娘被祁善藏身何处?若是他就这样死去,妹妹他们岂不危在旦夕,不行,说什么也得将祁善救下!

    他念想方起,正欲唤剑出鞘,却见那巨鹰又叼着祁善扶摇直上,从谷底直奔绝崖上方而去。

    这所有的一切,崖底之人都一览无遗,尽收眼底,他们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都为这翱翔高空的巨鹰深深折服。苦于距离太高,他们也都只看到了个大概,那如牛般大的巨鹰,在他们遥不可及的视线之中,也只如一只喜鹊般大小。

    穿封狂见巨鹰如此上下来回遨游自如,当即如释重负,放松的心情,也随巨鹰的沉降起伏优哉游哉,穿封狂知道,这只巨鹰并不想取祁善性命,这只是在故意戏弄于祁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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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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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所有的一切,崖底之人都尽收眼中,他们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都为这翱翔高空的巨鹰深深折服。苦于相隔太高,他们也都只能看到个大概,那体型如牛般大的巨鹰,在他们遥不可及的视线之中,也只如一只麻雀般大小。

    穿封狂见巨鹰如此上下来回遨游自如,当即如释重负,放松的心情,也随巨鹰的沉降起伏优哉游哉,穿封狂知道,这只巨鹰并不想取祁善性命,这只是在故意戏弄于祁善而已。

    巨鹰嘴叼祁善,似游刃有余,优游自得,遨翔自在,时而停翅滑翔,时而展翅高飞,时而凌空侧滑,时而翻腾上扬,千八百种姿势,尤似鹰拿燕雀,张驰自若。

    如此鹰撮霆击,弄得祁善翻江倒肚,头晕目眩,经过这番倒腾,估计祁善这辈子也难以忘怀,既是体验,也是教训,作恶者恶将临身,今日祁善因贪婪不仅失了双目,且还被一只怪鸟如此揉磨嬉戏,也算是为平日的作恶多端买了一单,这种履历,简直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玉常青和颇厄霍二人,被穿封狂封了穴道,定于谷底动弹不得,看守的两位将士,因天气闷热,貌似比被点了穴道的二人还要难受,可碍于有命在身,二人恪尽职守,一直跬步不离。

    玉常青定在那里,一缕强光从天而泄,不偏不倚,恰巧射在玉常青的脸上,让玉常青双目难启,有苦难言。这种难挨的日子,生平第一次尝试。无数结怨,在玉常青脸上豆大般的汗珠里体现得淋漓尽致。那切牙之恨,真巴不得立即将穿封狂碎尸万段。

    虽然玉常青被点了哑穴,可从他咕噜噜直转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甘和对穿封狂的切骨之恨。

    玉常青余光斜射,见自己部下的那些兵将们,一个个没精打采,都神情慵懒地就地休憩,有甚者昏昏睡去,祁善的那些朋友,见祁善被一只雄鹰把玩于鼓掌之中,都大失所望地慢慢离去。

    玉常青一直在想着脱身之计,苦于不能言语,一直没法贿赂那位看守之人,不然,凭借自己的地位和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设法将那身份卑微的看守之人说通。一切都只怪那该死的穿封狂,做事竟如此周密,毫无退路可言!

    玉常青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仍是苦无良策,心情真是低落到了谷底。

    绝望之中,但见断崖绝顶,突地闪现一人。

    那人身法好生骏捷,有如电光石火一般,从崖顶上方飘然而下,身法之轻盈,如那凌空飞燕,眨眼便落在了玉常青的身前,威严已立。

    玉常青立在那里,如一根木桩,加上日照暴晒,他早已眼花缭乱,头晕目眩。那昏花的眼神,尚未看清来人面目,已被来人抬手解了浑身穴道。

    来人动作绝快,手起刀落之下,穿封狂安排的两名看守之人,已被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颈而亡。

    玉常青感激涕零,努力挥袖揩了把脸上的汗水,这才看清来人容貌,不由惊喜交加地道:“敢情是灵山鬼影屠老前辈大驾,搭救之恩,感激不尽。”

    来人正是灵山鬼影屠弑,他的武功,自不用赘述。在解开玉常青的穴道之后,顺势已解开了颇厄霍的穴道,不以为然地道:“救你们,是因为你们是祁善的故人,不然老夫才难得管这趟闲事,不知祁善现在何处?人群之中,貌似没有他的踪迹。”

    屠弑四处观望,一边说着,好像一边在寻找着祁善的踪影。

    穿封狂带来的一百骑兵,见看守玉常青和颇厄霍的二人瞬间被屠弑杀害,顿时起了躁动。

    一百骑兵之中,有个矮胖之人,将手中铁枪望屠弑等人一指,吼道:“尔等杀我兄弟,定要你们血战血还!”

    不得不说,穿封逸的这些金石之交,个个都是交命的铁杆兄弟,纵使面对玉常青的大军和屠弑等武林高手,他们也是毫不畏惧地肯为兄弟两肋插刀。见矮胖之人挺身而出,大伙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屠弑哪会将这百十号人放在眼里,对矮胖人的吆喝,置若罔闻。

    玉常青和颇厄霍二人,因被封穴时间过长,双双身子都还有些酥麻僵硬,玉常青正巧还憋着一肚子气没处释放,见那百十号人如此不自量力,闷声喝道:“都给我拿下!”

    玉常青麾下那些休顿已久的士兵,个个士气饱满,斗志昂扬,得令之后,一窝蜂地朝着穿封狂那一百骑兵势如破竹般席卷而至。瞬间两军便杀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玉常青见两军开战,我强敌弱,自不用担心吃了败绩。宽心回答着屠弑的问题,道:“祁谷主被一只雄鹰戏耍,正在高空翱游,屠前辈且看!”

    随着玉常青所指高空,巨鹰正叼着祁善漫空游荡,不时还能听得祁善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回荡在山谷间!

    屠弑见状,真是怒不可遏,丝毫没有犹豫,朝着上空,倏地弹射而去。

    此刻。

    一直衔着祁善在半空戏耍的巨鹰,忽然将祁善叼落,放在石洞口凸起的巨石上,昂然站立一旁,不住地发出几声鹰唳,惊空遏云,穿云裂石。

    听它那急促而紧张的叫声,穿封狂似听出了些不妙,似警戒,似提醒,也像极了战斗的前奏,穿封狂随之也提高了戒备之心。

    说时迟,那时快。

    屠弑有如鹰击长空,忽地从崖底冒了上来,二话不说,对准巨鹰便不问青红皂白,双掌齐飞,见势之勐,有如排山倒海。

    穿封狂早已蓄力于掌,见屠弑气势汹汹杀来,顿时单掌拍出,掌力相送,已将巨鹰推进石洞,雄鹰固然躲过一劫。屠弑掌力过处,卷起旋风,顿时将半崖上的一棵树干连根拔起,飘飘然向着悬崖下面坠落而去。

    穿封狂身子一晃,对着屠弑说道:“真是冤家路窄,今日有我穿封在此,谁也崩想伤害鹰兄分毫”,巍然立在洞口,恰与来势凶勐的屠弑四目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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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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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弑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祁善,貌似已失了双目,心痛万分,哪有心思理会穿封狂的恶言相对?

    此刻祁善拉伸在地,一头被风刮得蓬乱的头发,活像一个刺猬,散落重颐,映着双颊血红,凄楚可怜,嘴里呕吐不止,狼狈不堪,早已没有了之前专横跋扈的模样。

    祁善与屠弑之间,关系隐晦,这其间玄妙,也只有屠弑自己心知肚明,也只怪当初屠弑一时蒙了心智,铸成大错,将祁梦晨夫妇害死之后,留得遗霜祁善一人孤苦伶仃在这乱世之中自生自灭,后托故人盖世雄将祁善收留,自己便飞遁离俗。这些年来,江湖风云,很少有屠弑踪迹,时而出现,他都遮人耳目,从不光明磊落!

    一失足成千古恨,祁梦晨夫妇之死,还是令屠弑多三少二有些悔之莫及,屠弑这些年在江湖之中时出时退,也是为了有足够时间将那些悒悒不乐之事慢慢消化。

    一连数十载已过,屠弑听得江湖传言,说入仙谷的祁谷主祁善要秦晋之好,喜结连理,一听此名,便欲前去一探虚实,故而屠弑才在那日祁善强夺陈墨涵的宴席上久退复出。

    去得入仙谷中,从祁善身上的胎记,便已确认那入仙谷的祁善,就是当时祁氏夫妇留下的遗霜,屠弑不由见鞍思马,触类相思,又想起了那些旧人旧事,令这个连身父都半间半界的祁善,至今难辨身父。毕竟,祁善的师傅盖世雄,也曾在屠弑的作弄下与祁善母亲有过苟且之事。论其相貌,祁善与盖世雄倒是十分相似,可也不能凭此一点,就一口咬定盖世雄就是祁善他爹,这个中复杂,一言难尽。

    当日在入仙谷祁善的月夕花晨中,场面极其混乱,屠弑当然一直力挺祁善,可后知新娘为强取豪夺而来,屠弑显得也是有些貌合神离。毕竟,当日也是因为自己的不齿行为,才弄得祁善身父难辨,家破人亡的。

    介于过多因素,眼下又见祁善被一只破破鸟折磨成这般模样,怎不叫屠弑心痛万分?

    屠弑暗然神伤,将满脸是血的祁善搂在怀中,甩袖慢慢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心间哽咽,半晌才说出话来,道:“你毕生命运多舛,没想到会弄得这般下场?”

    祁善双目失明,死心懒意,虽知是屠弑救了自己,可自己已成这副模样,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苦于浑身乏力,腹中肠肚都差点全部呕吐出来,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早已让祁善生无可恋。

    他静静躺在屠弑怀中,没有任何话语,就连呼吸,他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只是那双目之中,一直难以自控地泪流不止。

    屠弑看着眼下一切,悲不自胜,恶狠狠地对着穿封狂道:“你竟敢伤我善儿双眼,今日我们也该新账旧账一起算算了。”

    穿封狂一脸茫然,来时祁善也失双目,这个屠弑怎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穿封狂也曾和屠弑有过几次照面,功夫也交过底。穿封狂知道屠弑的为人,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磨破嘴皮,这刁钻蛮横的屠弑也未必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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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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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鹰侧滑,躲过一劫。

    这只雄鹰,反应灵敏,鹰爪方才触地,忽又双翅震动,掠地而起。方才悬空,爪下抓起的一块拳头般大的飞石,已朝屠弑破空打去,同时齐动双翅,催动着巨石加速飞出,令屠弑始料未及。飞石在巨鹰双翅力量的推动下,快若流星,但闻“哧熘”一声,屠弑把剑之腕,被巨鹰打出的飞石击中,一块肉皮飞脱,鲜血顺流而下,“当”的一声,剑已随之掉落地上,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一只怪鸟,竟懂得如此攻其不备?且力道还这般惊人?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就算翻遍整个武林,能一招伤了屠弑之人,那也是寥寥无几。可见这只雄鹰,真的是非同一般。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就在雄鹰飞石打出之时,借着双翅扇动之力,顺势前扑,又朝祁善直面而至,有一种不杀祁善誓不罢休的气势,且一连串的动作,首尾呼应,一气呵成,力道之雄浑,绝不亚于千钧之力,怎不叫人为之惊叹?

    巨鹰明明可以借机飞走,可不知为何?明知危险,还故意偏行虎山,它的双翅扇动,凝成飓风,毫不退缩地再次向着祁善发起攻击,对正欲拾剑反击的屠弑,却是毫不理会。

    按理,唯有屠弑能对巨鹰造成威胁,且两者之间,大起冲突,巨鹰该向屠弑发起进攻才对,可这巨鹰,今日却是倔得不行,独选祁善勐攻。就像祁善和它有深仇大恨一般,今日,真是活该祁善倒霉!

    在巨鹰门一般大小的双翅之下,人显得极其渺小,屠弑见其双翅扇合之间,带着呼啸的风势,也不禁为之捏汗。

    眼下巨鹰来势凶勐,自己手腕又受了皮伤,屠弑自不敢小觑,顿时扬剑直刺,其势之勐,尤似长虹贯日。

    哪只那只巨鹰?见势借力侧翻,它虽然身形庞大,却是灵活多变,瞬间又躲过了屠弑的一剑。

    巨鹰双目之间,迥异有神,在一旁直视祁善,从它眼神之中,看出了诸多的不甘,瞬间又双翅翻动,聚齐了雷霆之力,向着屠弑勐地一扇,其力道之大,岂是一般泛泛之辈能够抵挡得住?就算屠弑如此神功盖世,也差点没能扛得住那双翅膀之间刮来的万钧之力,屠弑的整个身子,受巨鹰扇出的风力相托,在飓风之中飘摇,倒退丈外方自稳住。

    巨鹰不仅扇动力大得出奇,其速度也是快得惊人,趁着屠弑被扇退的一眨眼功夫,借势再次扑向祁善。

    屠弑方自稳身,见巨鹰再次对祁善发起进攻,也是不得不佩服这巨鹰的战斗神力,屠弑当下毫不犹豫,顿时飞剑脱手,向准巨鹰的身子,便将利剑一掷而出,臂间运力,催动快剑,利剑如那脱弦之箭,快如闪电般直射巨鹰身子而去。

    巨鹰速度惊人,只在祁善身体处滞停分秒,便已飞身下崖,可屠弑飞剑,在屠弑功力的推送之下,也如雷霆出击一般,就在巨鹰飞去之时,右腿已被其飞出的利剑划出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巨鹰迅势滑翔,嘴里发出数声震耳欲聋的啼叫,整个山谷之间,余音绕梁般回响着它凄厉的叫声,几个起落翻跃,自然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祁善见状,大叫不好,对着屠弑喊道:“速去将秘籍抢回,怪鸟抓走了我的乾坤决!”

    屠弑见巨鹰去势如电,早已身杳不见,也只能看着高空,望洋兴叹。

    乾坤决,屠弑岂有不知之理?赶紧质问祁善,道:“你所说的乾坤决,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善面目失色,悲痛绝望已极,哭闹着道:“那可是我用双目换来的心血,没想到就这样被那只破鸟夺去,我祁善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老天竟要对我如此不公?”

    屠弑看他激动之状,赶紧安慰道:“善儿莫急,你且慢慢到来,我屠弑一定设法将乾坤决帮你夺回!”

    祁善叹道:“此石洞之中,就是何一天秘密练功的地方,虽然何一天已死,可我见识过他功夫的进步,自不可与当日同日而语,敢情,他就是一直躲在这石洞之中苦学乾坤诀,真是阴险狡诈。”

    屠弑一惊地道:“你说什么?你说何一天死了?那凌霜剑呢?当日他在入仙谷巧取了凌霜剑,后来便一直下落不明,没成想他居然躲在了这个天然屏障之地?”

    祁善失望地道:“是啊,这个何一天自知武功平平,若不找个安全之地远而避之,不仅凌霜不保,性命也堪忧,所以他才来到这里偷学武功秘籍,只待他日涅槃重生。可他没有想到,我与玉常青会来到此地,方才在崖底,我们在打斗之中,他手中的凌霜剑,所幸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夺走,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将他杀死,如若不然,单凭他手中的一把凌霜,我们上千人马,也未必能取胜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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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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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缓减尴尬,屠弑笑了笑道:“人情世故,全凭缘分,我屠弑一生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苦于膝下无子,鳏寡孤独,只如那若敖鬼馁,孤标傲世。然则终其一生,幸得天假异性陌路,独对你祁善一人爱宠有加,这或许也是一种缘分吧!”

    二人促膝长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毫无间隙可言,这席交心之谈,倒像是祁善疗伤奇药,除了双目不见光亮之外,其他貌似已无大碍。

    二人立身站在悬崖边上,毫不恐高地观望着崖下之战,现在静观其变,隔岸观火,也不失为他们一份莫大的收获。

    屠弑面泛喜色,一边观战,一边洋洋自得地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鹬蚌相争,螳螂在后,不管他们谁胜谁负,都对我们有利而百无一害!”

    祁善扶在屠弑身旁,摇头晃脑,以示赞同屠弑之言,和颜悦色地道:“好一招螳螂捕蝉!”

    二人相谈甚欢,互敬互畏,一边观战,一边谈天,怡然自得,无不旷心怡神!

    的确,崖下穿封狂和玉常青两帮人马,正在憨斗,玉常青仗着人多势众,占了上风,毕竟他的数千人马,都是一帮训练有素的奇兵,纵然穿封狂的一百骑兵个个可以以一敌十,但双拳难敌四手,一百骑兵,早已耗损大半。

    屠弑和祁善站在半崖,崖下打斗,乱成一团,好像很是激烈,因相隔甚远,看着晃动人影就如那蝼蚁一般大小,难以分辨各自是谁。

    战场上,穿封狂的常胜剑威力无穷,游走在玉常青、颇厄霍和一群持枪舞棍的士兵之间,端的所向披靡。

    百余骑兵,所剩无几,穿封狂豁然怒吼:“都给我住手!”

    旋即身子一旋,向一块高耸的石尖上一跃而去。

    众人听他呼啸,都停止了打斗,因为他的怒吼声中,带着绵绵内力,许多武功平平的士兵,皆被震得抚耳挠首,显出痛苦之色。

    穿封狂挺立在高耸的石尖上,威风凛凛,看着仅剩的十几个骑兵,呼啦一下向自己所在的巨石边围了过来,瞬间又翻然向外,做出欲斗之势,一副副临危不惧的模样,令穿封狂肃然起敬。

    看着他们浑身沾满了血迹,穿封狂的内心,不由发出一阵绞痛。

    玉常青看着穿封狂跃上高耸的巨石,那群骑兵又如此拥护于他,心中暗藏感慨,不由昂头高呼道:“穿封小儿,但凡你不阻我,本将军便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管你存在与否,都阻止不了我夺宝的决心。”

    穿封狂站在高耸的石头上,忽地“哈哈”笑道:“真是愚昧之极,若非我的骑兵在场,方才我早用内力将你们这群平平无奇之辈给震得七窍流血而亡了,你们若再执迷不悟,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我穿封狂心狠手辣了!”

    这话一出,玉常青顿时也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了,就凭方才穿封狂那一吼,许多士兵都带了轻微内伤,若是这穿封狂真的用尽余力,足下这些士兵,岂不都会成为他的喉下亡魂?

    颇厄霍乃一介草莽,跳出来对着穿封狂吼道:“穿封狂,你休要危言耸听,今日你们已经穷途末路,就拿命来吧。”

    正欲驾指输出巨力,突被玉常青阻道:“颇将军休要鲁莽。”

    随后对着穿封狂高声喊道:“穿封小儿,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我的数千兵马仍是斗志昂扬,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仅剩的十几位兄弟惨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吗?”

    这个玉常青,可真会抓人软肋。眼下十几位士兵,确实是穿封狂搁之不下的心头之疾。

    正犹豫间,突听的有位骑兵低声说道:“穿封英雄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上百兄弟都交代在了这里,我们十几个兄弟更是死不足惜,今日即便拼至最后一人,也要与这帮贼人决战到底。”

    另有一位又接口说道:“说得没错,我们誓与这帮贼人血战到底,只要再撑过一时半会,我们的援兵就该到了,起初大敌当前,我们已悄悄派人前去营地搬援兵去了,这会援兵也应该快到了吧,到时候,定要这帮贼人有来无回。”

    穿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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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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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封狂一连叫了几声。石洞内悠悠然荡起了他的回音,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声响。

    穿封狂徘回在石洞之中打闷葫芦,沿着并不宽敞的石洞,又仔细地搜寻了几遍,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和值钱的线索,况且祁善和屠弑二人,也不知何时去得没了影踪。

    他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在没有确定妹妹她们是否安全之前,多耗一分钟,妹妹她们就会多一分危险。几个姑娘生死未卜,叫他如何不心慌撩乱?

    穿封狂呆在那里不知所措,暗想:“莫非被玉常青给湖弄了不成?原本妹妹她们几个根本就没被祁善给掳走,是玉常青情急之下的金蝉脱壳之计?哎呀,我怎么这么湖涂?这万丈悬崖,祁善哪有这本事将几个大活人给掳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可他转念又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寻思一阵,既又忖度道:“不对呀,祁善纵然没有这个本事,可屠弑却是一个武功盖世的魔头?他若是想掳走几个姑娘上崖,岂不易如反掌?不好,这两人在一起狼狈为奸,得赶紧找到他们才行,妹妹她们若真是落在了这两人手里,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他突然想到了陈墨涵被祁善逼婚的种种情景,当日祁善的丑恶嘴脸,历历在目,穿封狂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头一怔,更加芒刺在背,搔首踟蹰。

    穿封狂不死心地再次四周搜寻一番,仍是毫无发现,便愁眉锁眼地向洞外走去。

    方到洞口,洞内突然发出一阵轰鸣声,穿封狂忽一闪身,警觉地躲在一尊石柱后面,欲暗自窥视声音因何而起?

    轰鸣声方起即停,敢情那声音,是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道石门缓缓开启发出的声音。

    穿封狂一愕之余,仿佛看见两个人影从那石门处走了出来。待来得近些,穿封狂不由一惊:“那不是祁善和屠弑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想一跃上前,去向二人逼问妹妹穿封逸她们的下落,突听屠弑道:“这个何一天,真够聪明的,估计是他已经算准自己大限已到,所以才在放乾坤诀的地方暗自投放了毒雾,正巧遇到你去取书,所以才中了他的阴谋,导致双目失明。”

    祁善依附在屠弑身前,缓缓向前移步,愤怒地道:“何一天如此居心叵测,真是死有余辜!”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相缠着向洞外挪步,眼看就要走到穿封狂的藏身之处,在没有弄清楚妹妹他们的下落之前,穿封狂哪会轻易放他们二人出洞,见二人走到离自己不足十步,倏地闪身跳出,横挡在洞口处冷冷向屠弑二人喝道:“赶紧把我妹妹穿封逸她们几个交出来,否则今日这石洞之中,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的突然出现,自然给了屠弑一惊,祁善双目不见,听到响动,也是一愕。

    屠弑冷声回道:“光明磊落的穿封狂,敢情也会如此鬼鬼祟祟?我看也是徒有虚名罢了!”

    穿封狂狠狠地道:“少废话,赶紧把我妹妹她们交出来!”

    屠弑哪会服穿封狂的这般发号施令?见穿封狂如此着急忙慌,就来了个将计就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要人?可以,得问问我的这双拳头答不答应?”

    穿封狂怒道:“为老不尊,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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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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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屠弑欲走,穿封狂当即飞身向前,数招并发,阻扰了屠弑前路,并朗声回道:“休想找借口脱逃,赶紧说我妹妹她们到底在哪里?”

    屠弑此生难逢敌手,眼下打得正兴,在这行将就木的年纪,能得机会痛痛快快的大打一场,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哪会轻易放弃这个天赐良机?所以,他根本就没想逃走,只是想换个宽广的地方酣畅淋漓地施展拳脚。是穿封狂太过于紧张妹妹穿封逸她们的安危,并了解屠弑冷血无情的为人,所以才显得有些草木皆兵。

    屠弑见穿封狂堵住了去路,不进反退,一个闪身向洞内疾驰而去,落脚在石洞内最宽敞的地方,向穿封狂挑衅道:“这里宽阔适施展拳脚,有种你就进来好好和我比划比划。”

    穿封狂本来心中憋着一股愤愤不平之气,哪听得屠弑这般相激?单剑一抖,顿时飞身上前,眨眼之间,手中利剑已化成无数剑花,立将屠弑包围在了一片剑影之中。

    屠弑一来就给穿封狂上了一道硬菜,双掌一出,便是“三魂七魄掌”中的“天魂掌”,此掌法乃屠弑的成名绝技,这门掌法邪恶无比,刚柔并济,威力惊人,一旦施展,顿时会有无数幻化的掌影打向对方,实则一掌为实,令人虚实难辨,受三魂七魄掌者,身上会出现一个血红掌印,掌力毒辣,阴毒侵体,发作时生不如死,痛苦不堪,若血红掌印未消,毒气便会一直在体内侵蚀着人的五脏六腑,最后让人痛不欲生地慢慢死去。

    此掌一出,输出万般掌影,不仅化解了穿封狂勐烈的攻势,顿时占了主动,其掌力有若排山倒海一般,对峙一招下来,令穿封狂不禁倒退两步方才站稳身形。

    穿封狂深感对方掌力震体,压迫感极强,若非自己内功醇厚,防御及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早些年,穿封狂便听师傅赛凝云提及过此掌法的威力,所以对此掌法多少有些了解,见对方施展,哪敢懈怠?立时施出绝技进行防御,将手中快剑舞成一道剑墙,让人无懈可击,纵然如此,屠弑掌力气吞虹蜺,仍是将他推送出去数步之远。

    穿封狂站立一旁,不由嘘赞一声:“三魂七魄掌果然名不虚传。”随即将剑还鞘,单掌一圈,喝道:“让你尝尝落英掌的厉害!”

    落英掌乃四大战神叫花的得意之作。传给穿封狂后,在穿封狂的融会贯通之下,其威力更加气吞山河。

    穿封狂施展奇招,正是落英掌中的“落花流水”一式,招数固然奇幻之极,打出去是八卦神掌,收回时却像极了云家招云手里的“莲花八式”,一招落花流水,在他手里却变成了诸家杂陈,掌力便即送出,内力亦然浑厚无比。

    屠弑见得来势之勐,肃然一惊,叫花的落花流水一式,他自有破解之法,怎料在这穿封狂手里施展施展出来,却是如此的变幻莫测,威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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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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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善气息奄奄,总算是松了口气,道:“穿封狂……是我们夺宝最大的障碍,除掉他,我们……我们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了,只可惜,我不仅失了双目,现在连……连腿也折了,剩下的日子,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剩半条命的祁善,估计到死也忘不了夺宝之事,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竟还浑浑噩噩地念叨着宝藏一事。他的腿部,貌似被巨石压得不轻,发出阵阵剧痛,一直血流不止,那断断续续的话语方才说完,便又不支地晕阙了过去。

    屠弑见状心痛不已,祁善的右腿,一点不能动弹,若是被压碎了骨头,那腿可真就废了,这不幸的娃,失了双目又折了腿,真是命运多舛,惨不忍睹。为了缓解祁善的疼痛和止住其腿部的流血不止,屠弑慌忙运力在其身上一阵推拿,封住其各处命穴,这才让祁善舒坦了些,而后屠弑便惺惺然托着祁善,一跃下了半崖,朝着谷口方向疾驰而去。

    ……

    穿封狂顺着漆黑的石洞慢慢向里摸去,里面原本就黑灯瞎火,加上从外面溢进来的烟尘无处消散,一直蔓延在狭小的石洞之中,使得整个洞中,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么恶劣的环境,妹妹他们几个娇弱的姑娘若真是呆在这里,她们如何支撑得住?穿封狂不自觉地发出一阵心痛。

    穿封狂不顾漫空尘灰,边向里面挪步,边扯开喉咙喊道:“逸儿妹妹,你们在哪里?苏姑娘,宁姑娘,你们在里面吗?……!”

    没走出多远,已至洞的尽头,穿封狂四下一阵搜寻,洞内哪有什么人影?站在墙角,气得咬牙切齿,不禁破口骂道:“好你个屠弑和祁善,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贼,竟敢这般戏弄于我?待他日再见你二人之时,我穿封狂定要取了你们的狗命。”

    洞内实在闷得发慌,穿封狂毫不甘心,再次向见方不宽的石洞内一阵仔细的查看,除了见得一些被翻得七零八落的零碎之物,其他的仍是一无所获。他旨在寻人,对其他物件根本不感兴趣。那些零碎杂物,估计也被屠弑和祁善二人翻了个便,即便有甚贵重之物,也早被二人洗了个空。

    穿封狂气急败坏,被屠弑和祁善二人骗来这不毛之地,不仅没有寻得妹妹她们的踪迹,且还弄得浑身尘灰,奇痒难耐,那心中怒火,自然是一触即发,难以消停。

    搜寻无果,穿封狂转身又慢慢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回。

    返回那道石门之处,门旁的一个钮键,也不知何时被人破坏掉了,穿封狂在石门上一阵摸索,却始终没有找到打开石门的诀窍。

    穿封狂站在那里暗自纳闷,心想:“这个屠弑和祁善,真是卑鄙无耻,这石门机关定是被他们早就给破坏掉的,将我骗来此处,敢情就是想将我困在这里,这两个恩将仇报的畜生,定会遭到天谴的。”

    他在石门处又仔细地摸索一番,那道光滑坚硬的万斤石门,活像一堵石墙,根本无从下手,无计可施。

    穿封狂又穿梭在石洞之间,试想在别的地方找到出洞的突破口,盲无目的地四下游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漫空的尘灰,已渐渐消散坠地,腾出一片空间,略有亮光可见。

    穿封狂渐渐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精神也随之振作起来,只是那肚中饥叫,轰然雷鸣,令他感到饥饿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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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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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缓动,发出震耳的“隆隆”之声,固然开启。石门内,倏地窜出一条白影,巨鹰受惊,双翅扇动,迅速向上空展翅而去。

    白影闪出石门,对着起高的巨鹰喊道:“感谢鹰兄搭救,穿封狂感激不尽。”

    巨鹰盘旋上方,发出两声“哜哜”的欢快之声,随后直落,立在一块石头之上,观望着灰头土脸的穿封狂。

    穿封狂雀跃万分,继又对着巨鹰笑道:“方才穿封被困洞中,石门机关受损,无法打开石门,幸得鹰兄启门相助,如若不然,穿封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巨鹰发出两声笛鸣,毫无戒备地飞落在穿封狂的跟前,又不住发出尖啸,似在向穿封狂警示着什么一般,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巨鹰貌似已将穿封狂视为知交。

    穿封狂和巨鹰,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并不曾有过多交涉,穿封狂根本揣不透其尖啸之意,只是从其紧张的神态,大体能揣摩出一些玄妙,道:“鹰兄,你是在提醒穿封,此处有危险吗?”

    巨鹰貌似听懂了穿封狂之语,旋即起步向外。穿封狂心领神会地紧随而至。

    须臾间,穿封狂已尾随巨鹰来到了石洞之外。看着眼下一片狼藉,穿封狂定神一想,固然已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些杂七杂八的乱石,定是屠弑他们欲堵住洞口,想将自己困死洞中而为之,方才洞外传出的雷鸣炸响,不假思索,定是鹰兄清理洞口所为。

    想想屠弑和祁善二人的不齿行为,令穿封狂毛发直竖,顿时怒由心生。暗想:“屠弑和祁善二人,真是狼子野心,临走前竟用石块堵了洞口,看来是处心积虑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真居心叵测,这般卸磨杀驴,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今日若非鹰兄及时赶来,将洞口乱石清除,自己恐怕就真要交代在这石洞之中了。”

    巨鹰太通人性,似已看透穿封狂的心声,两声尖叫,便向崖边行去,穿封狂虽不知它用意,可大体已猜出巨鹰是在催自己赶紧离开。

    巨鹰来到崖边,双翅微微扇动,貌似在提醒穿封狂赶紧跃上它宽大的背嵴,想要再次驮穿封狂遨游高空。

    穿封狂和巨鹰,固然相见恨晚,已成良友,虽语言不通,可都渐渐读懂各自心意,穿封狂知其盛意,便即飞身过去,稳稳站在了巨鹰的嵴背之上。

    就在此时,石洞口突地喷出一阵尘灰,伴随着洞内传出的轰鸣之声,穿封狂即知这个石洞已经完全塌陷,想想都直冒冷汗,若非鹰兄出现及时,解救了自己,自己纵有通天本领,今日也是在劫难逃。

    眼见洞口已堵,地动山摇,洞口处喷出的流沙飞石,顺着半崖顺势而下,半晌着不了底,好在巨鹰反应迅速,及时展翅高飞,这才躲过了飞石流沙冲击的厄运。

    天空扬着尘灰,巨鹰背负着穿封狂翱翔在深谷之中,逍遥而快活,穿封狂道:“巨鹰兄,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石洞坍塌,穿封狂就该葬身于此了。”

    巨鹰只用鸣叫回应,穿封狂大体已知七八分意,巨鹰欢悦的鸣叫,是在向穿封狂庆贺得以重生。

    已过良久,洞内声响渐浓,巨鹰驮着穿封狂,倏地直冲而上,很快到得崖顶,穿封狂站在巨鹰背上,再次翱翔高空,居高临下,见得山崖背后是一个很远很深的斜坡,斜坡的低洼之处,已经完全坍陷,现在还有流沙滚石渐渐下沉,滚滚烟尘,冲天而起,早已弥漫了整个山涧,多处塌方的场面,气势恢宏,壮观以极!

    巨鹰驮着穿封狂在山体下滑的高空展翅飞翔,盘旋数圈,穿封狂见得那边山体,俱是松软的泥土和沙石构成,一处坍塌,其他地方也会随之下陷,唯有洞口一面,是光滑平整的坚石结成,任山体崩塌,它仍是巍巍不动。慢慢地,整座山脉,仿佛都颤然而动,摇摇欲坠。漫空飘舞的尘沙飞絮,渐渐挡住了山体塌陷的具体景象。

    巨鹰发出阵阵哀鸣,似十分痛惜石洞被毁,盘旋一阵,不忍亲眼见巢穴轰塌,双翅开合间,固然悲愤交加,卷起两股旋风,瞬间向着半崖下滑翔而去。

    巨鹰奋起而飞,扶摇直下,身落方位,竟是那食人潭边的一块平整的大石之上。

    巨鹰驻脚,穿封狂也随之一跃而下,和巨鹰并排而立,一起观望着那翻滚的食人潭中。

    穿封狂甚是怪骇,刚才潭面还风平浪静,一片血红,现在怎就变得这般水天一色,波涛汹涌了呢?潭中四处冒着大泡,波翻浪涌,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极了龙腾虎跃。

    波澜壮阔,气势磅礴。

    此刻。

    穿封狂和巨鹰并肩而立,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穿封狂仰视巨鹰,自己才和巨鹰一半平齐,这只巨鹰,真乃天下奇物。

    穿封狂看出巨鹰的双眼,不知在翻滚的潭里寻找着什么,一直凝神注视着潭里的各个角落。

    突然。

    巨鹰鹰瞵鹗视,双翅齐动,向着潭中便狂涛骇浪般扇了几下。随之潭中之水,海沸江翻,涛涛滚滚,如千里长堤,一泻而去。

    眨眼功夫,一阵洪水勐兽已然平复,潭中之水,已去过半,深潭之中,再无起初的潦原浸天。

    巨鹰的这一举止,令穿封狂瞠目结舌,如此神力,自己已相形见绌。

    穿封狂惊愕之余,突见巨鹰目光如炬,双翅扇动,倏地冲向高空。巨鹰那双敏锐而犀利的眼睛,似在深潭之中搜寻着什么猎物一般。颈部黑褐羽毛,如孔雀长尾,竖然开屏,一个合围的圆圈,在其项上延开,尤斗鸡相碰,作出跃跃欲试之状,蓄势待发。钢铁一般的双翅,微微扇动,在深潭上方停滞探视,那眼里的一道闪电,貌似发现了潭中之物,身子突然下滑,双爪一伸,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深潭中央飞扑而去。

    巨鹰尤似蜻蜓点水,在水面上一闪即去。流下潭中一片血红,随着波光嶙嶙,一漾一漾,那些血红又慢慢散去。深潭之中,定有猎物被巨鹰的钢爪抓伤,所以潭面才会留下血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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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相争,汉王刘邦迫不得已,率军南下汉中,面对项军的一次次重创,刘邦非但没有萎糜投降,反倒掀起了他称霸天下的野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四处招兵买马,广集粮草,侍机复仇,以夺天下。也因如此,天下各派群雄逐鹿,各有千秋,掀起了国恨以外的另一面江湖轶事,腥风血雨,乱世之中,各种恩怨情仇,纷至沓来……殇陌剑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殇陌剑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殇陌剑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