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十年扑街无人问
怔怔看着作者后台的订阅数据，楚天行脸上满是苦涩。
新书上架已经二十四小时，单章最高订阅，定格在“77”这个数字上，整整一个小时没有过任何变化。
上架爆更二十章，总订阅也是非常凑巧的“777”，算起来均订只约等于39。
又盯着两个数字看了好久，楚天行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自嘲一笑：
“虽然数据惨淡了点，但至少不是订阅零……”
端起搁在电脑桌上的饭碗，扒了一口已经凉透的鱼子酱拌饭，只觉往日还可入口的大白鲟鱼子酱，此时吃在嘴里，却是粒粒苦涩。
真的不是订阅零吗？
除了扑街群里友情订阅那些作者朋友，77个高订中，究竟有没有一个真正的读者？
放下那已无滋无味的鱼子酱拌饭，从桌子底下抽出一瓶麦卡伦威士忌【真酒】，拔掉瓶塞，一口气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吨个精光，楚天行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嘴，喃喃自语：
“十年扑街啊……我果然没有才能么？十年啦，梦想什么的，也该放下啦……是时候回家了。”
放下酒瓶，摸出手机，犹豫了一阵，拨出了老爸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老爸低沉而略显疲惫的声音：
“天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爸。”楚天行嘴唇嚅嗫两下，涩声道：“我……又失败了。”
“哦。”老爸叹息一声：“你写小说，已经十年了吧？连败十年……或许，已经证明了什么？”
“嗯。我知道。我已经醒悟了。我确实……”楚天行抿了抿嘴，带着些不甘心，又掺着些许释然，说出了后面的话：“不是做这行的料。”
老爸：“想通了？”
楚天行：“想通了。我已经耗费了十年，做自己喜欢的事，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好，那你回来吧。”
老爸的声音还是低沉而疲惫，但又带着几许欣然：
“先回家歇上一阵，如果想自己创业，我先给你十个亿练手。如果只是想上班，就来集团总部，先从我的秘书做起，最近工作很忙，我也经常加班到半夜，你回来，刚好可以帮我处理一些琐事……对了，我马上派人申请飞行，派咱家的飞机去接你。”
任性十年，老爸还是这么爱我！
楚天行鼻子一酸，声音带上了些哽咽：“自家飞机就算了，太高调了，我还是自己坐飞机回来吧。帮我订个头等舱就可以了……”
又和老爸聊了一阵，楚天行放下电话，最后看了一眼作者后台，毅然关上电脑，洗漱睡觉。
……
恍惚之间，忽有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楚天行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脸，心里嘀咕：“我记得睡前拉上了窗帘的，怎么会有阳光照进来？”
想要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这一翻身，居然身下一空，噗嗵一声落到了地上。
楚天行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睁眼环顾，这才愕然惊觉，自己居然不是在租住的一百二十平米小公寓里，而是在……
公园？
身下是柔软的草地，旁边是一条长椅，方才他就睡在那长椅上。
“怎么回事？”
楚天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茎泥尘，茫然四顾：
“我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莫明其妙到了这地方？是梦么？可如果是做梦的话，这梦境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正不明所以时，一阵奇异的金属铮鸣声，隐隐传入耳中。
楚天行略一犹豫，踏上草坪前的林荫小道，循声走了过去。
前行数十步，视野豁然开朗。
一泊小湖，呈于眼前。
湖面飘着几只天鹅船，隐隐有少年男女青稚的欢笑声，从那几只天鹅船上传来。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穿着练功服，手握一口双手剑，正在湖畔的小树林边舞剑。
老太太步伐稳健，姿势优雅，行云流水，看上去似舞蹈。可当长剑由慢至快地刺出时，总有苍劲的金属铮鸣声，自那长长的双手剑上传来。
楚天行怔怔地看着那舞剑的老太太，感觉很不真实：
“剑鸣？双手硬剑刺出剑鸣？声音还能传出那么远，在几十步外的林中草地上都能听到？这……这是梦吧？”
正难以置信时，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男声入耳：“喂，你们几个太不讲义气了，怎么不等我来，就把船开走啦？”
楚天行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湖边冲着湖面上的一只天鹅船叫唤。
听他叫唤，天鹅船上探出一张明媚的少女脸蛋，笑嘻嘻冲少年招了招手：“谁叫你迟到的？自己过来吧！”
楚天行本以为少女是叫那少年游过去，以为这只是小伙伴之间的玩笑。
可万万没有想到，那少年听了少女的话，竟是弯腰脱下鞋袜，卷起裤管，然后手拎着鞋子，赤脚踏入了湖中。
然后楚天行就看着那少年踏水而行，脚掌与水面接触之时，爆起团团白莲般的水花，就这么步步生莲地走过数十米水面，去到了天鹅船上。
楚天行看得分明，少年踏水而行时，双脚入水最深时，也只没至脚踝。
“……”
楚天行茫然地眨了眨眼：“湖水只有脚踝深？不可能啊……飘着好几只船呢……”
他看看那仍在湖畔树林边悠然舞剑的老太太，再看看少年少女们所在的，那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的天鹅船，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我这绝对是在做梦。”
他自言自语着，刚想掐自己一把，就听身上响起了电话铃声。
从裤兜里摸出一只朴素而陈旧的手机，意外地发现，这居然还是按键手机，屏幕虽是彩屏，却小得可怜，只占机身一半。
“这是十几年前的老机型吧？”
诧异地看了看手机，再看看来电显示上的“猪猪”二字，楚天行心中一动，按下接听键，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楚天行你在哪儿呢？说好了陪我去报名参加武道大会的，你怎么不在家等我？”
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楚天行迟疑一阵：“你是……秦玲？”
“哈？”电话里那清脆又元气满满的女声，陡然提高八度，带着一股愤然之意喝道：“楚天行你什么意思？居然用疑问句？你手机上难道没有存我的电话？就算没有存我的电话，你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楚天行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不错，就是这个气势。
这个女孩，就是和他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的秦玲了。
因为比他小半岁，生肖是猪，小学时脸蛋一直有着粉嘟嘟的婴儿肥，所以楚天行一直叫她“猪猪”。
但……
自从考上了不同的大学，秦玲有一次特意从她学校所在的城市飞过来找他，与他说了些话之后，两人就几乎没再联系了。
今天什么情况？
多年未有联系的秦玲，怎么突然打来电话了？
声音听起来，怎么还跟高中时代一样，清脆、元气，又极具气势？
还有，“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又是个什么情况？
果然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吧？
无数的疑惑，令楚天行迟迟没有回话。
可电话里的秦玲不但没有生气，“喂喂”了两声后，声音反而变得柔和起来：
“天行，你没事吧？不会还在因为高考的事郁闷吧？可你不是说过吗？这次高考，只是生病了发挥不好，所以才考砸了，你不是已经决定，复读一年，再搏一次吗？当时你下决心时，可是很有气势的。不会到现在，又为已经过去的事情郁闷吧？”
高考？
还考砸？
怎么可能？
楚天行虽然自诩除帅之外才能平平，高中时也远远称不上学神、学霸，可当年高考好歹也是考上了重点大学的。
倒是本来有着重点实力的秦玲，因为发挥不佳，只勉强过了一本线，又不想复读，报了一所普通的一本院校。
怎么在这里就反过来了？成了我楚天行高考考砸？
所以果然是个梦吧？
“天行你说话呀！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见楚天行还是没有回话，秦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慌。
楚天行沉吟一阵，终于开腔：“我在一个公园里。”
秦玲赶紧追问：“哪个公园？”
“不知道。”
楚天行看着四周，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到自己记忆之中，家乡城市的哪个公园里，有类似的小湖，“这里有个小湖，湖上有些天鹅船。”
秦玲当即说道：“我知道你在哪儿，别乱走，等我过来。”
挂断电话，楚天行想了想，打开手机摄像头，选择自拍模式对准自己。
看着屏幕中那个白净英俊的少年，楚天行眉头一挑：“果然是高中时的模样……话说，我不会是重生了吧？”
虽然极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梦境哪会如此清醒？
可如果不是做梦……
那一剑刺出剑鸣的老太太，那踏水而行、水不过踝的少年，还有秦玲说的什么“高考考砸、武道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轻轻掐了自己一把，痛感十分清晰。
俯身掐断一根小草，轻轻一嗅，亦有鲜明的青草芬芳入鼻。
走到湖边蹲下，将手探入湖水，那感觉也真实不虚。
再拿出手机，看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确实是当年高考后的日期。
“所以，并不是做梦，而是重生？我回到了……高中时代？”
楚天行怔怔站在湖边，思绪一片紊乱。
不知过了多久，湖对岸忽然传来秦玲的惊呼：“楚天行，你不要想不开呀！”
楚天行愕然抬头，望向对岸，就见一个穿着牛仔短裤、短袖T恤，肌肤晶莹白皙的大长腿短发美少女，一边一脸紧张地死死盯着自己，一边大步踏入湖中，脚踩着水面，飞一般冲了过来。
这美少女比刚才那踏水而行的少年还离谱，在湖面上飞奔之时，脚掌都没有没入水中，看上去鞋子都没有打湿。
很明显，她正是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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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世界真奇妙
看着秦玲以超过每秒三十米的速度，在湖面上踏水飞奔而来，楚天行还没有想好该流露出什么表情，手就已经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秦玲拍了起来。
可惜还没有拍上两秒，秦玲就已经飞冲过湖面，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掌推出，正中楚天行胸口。
一股柔和无害却难以抵卸的劲力，令楚天行双脚离地，身不由己向后倒飞出去，直飞出数米开外方才落地。
落地后又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
还没等楚天行对此表达震惊，秦玲就又一步赶到他面前，俏美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瞪大双眼望着他怒喝：
“楚天行你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不就是高考稍微考砸了么？你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湖？你一死了之倒是痛快，可是你爸妈怎么办？我……那些关心你的人怎么办？”
“……”
楚天行眼角微微抽搐一下，无语道：“谁说我要跳湖了？我不过是在湖岸随便看看风景，你就风风火火冲过来推了我一把……”
“你真的不是要跳湖？”
“真不是。”说到这里，楚天行目光炯炯地看着秦玲：“话说回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踏着水面就冲过来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
“……”秦玲诧异地眨眨眼睛：“楚天行你今天有点奇怪啊！踏水而行，对我这种内力已经贯通了十二正经的内力境武者来说，不是基本操作么？”
“内力贯通十二正经？内力境武者？还基本操作？”
之前已经震惊茫然过很多次，到了现在，楚天行已经能够基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只在心里惊叹：
“我究竟是重生还是穿越？如果是重生，那舞剑的老太太、踏水的少年人，还有‘内力境武者’秦玲是怎么回事？可如果是穿越，穿越到同名同姓同长相的人身上倒也罢了，可怎么连曾经的青梅竹马秦玲都出现了？
“难道……我这是穿越了到了一个与我原本世界，有着不同发展轨迹的‘平行世界’？”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秦玲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拉着他远离湖岸：“无论如何，你都给我离湖边远一点。”
“都说了我不是要跳湖……”
“可你不会游泳，万一掉水里怎么办？”
“谁说我不会游泳的？”
“呵！前天去游泳馆你都只敢跟小朋友们在浅水区厮混……”
“……那你现在拉着我去哪？”
“不是说好陪我报名参加武道大会的吗？现在当然是陪我去报名了！”
楚天行很想询问一下，那什么武道大会，还有“内力境武者”是怎么回事。
然而想到那个舞剑的老太太，那个踏水的少年人，还有秦玲所说的“内力境武者基本操作”，楚天行感觉，他的这些疑问，在这个世界，恐怕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常识”。
一个人，如果连基本常识都不懂，问七问八，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谨慎起见，楚天行将疑问埋在心底，打算等到陪着秦玲报完名，再回去上网查询一番。
“武道大会”的报名地点，也是一座在楚天行对家乡的记忆中，从未见过的大厦。
大厦正门挂着“苍河市武道协会”的牌子，看样子这整座大厦，都是那“武道协会”的产业。
秦玲熟门熟路地带着楚天行去到二楼大厅，来到一处办事柜台前，说明来意，领了张报名表，就在柜台上填写起来。
楚天行正站在秦玲身后看她填表，后面冷不丁响起一个张扬的男声：“哟，这不是楚大才子么？怎么，弱不禁风的楚大才子，今天也来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啦？”
楚天行眉头微皱，回首一看，就见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虎背熊腰，魁梧异常的中年人，在四个少年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仔细打量那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几眼，楚天行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倒是簇拥在那中年人身边的四个少年，其中一个楚天行依稀有些印象，貌似是他高中同学？不过那家伙是个混子，跟好学生楚天行没什么交集，也从来不敢惹家世奢遮的楚天行。
瞥了那个依稀有些印象的混子同学两眼，楚天行对那中年人说道：“大叔你谁呀？我认识你么？”
“大叔？”
那中年人一怔，旋即脸色一沉，横眉怒瞪楚天行，咬牙切齿道：“楚天行，你特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讽刺我长得老？”
说话间，伸手一抓，蒲扇般的手掌挟一股恶风，呼地薅向楚天行衣领。手速看上去并不快，可气势却令楚天行呼吸微微一窒，感觉像是有一只虎爪朝自己迎面抓来。
眼看就要被那“中年人”的手掌薅住，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蓦地横插过来，并指如剑，在那“中年人”掌心轻轻一点，噗地一声闷响，那中年人闷哼一声，触电般缩回手掌，怒视横插一手的秦玲：
“秦玲，你怎么到现在还护着这小子？”
一指点退“中年人”手爪的，正是秦玲。
她绷着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中年人”，冷冷道：“肖虎，我要护着谁，用得着你来操心？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你最好带着你的狗腿子们滚远一点！”
名为“肖虎”的中年人咬牙切齿，一脸不甘地说道：“秦玲，楚天行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家里又没钱没势，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护着他？”
旁边那个楚天行看着眼熟的混子同学也帮腔：
“就是。楚天行不仅没有天赋，练武不成，读书也是个渣渣，高考连一本线都没有够上。也就平时爱写几句狗屁不通的所谓现代诗，大家讽刺他才叫他一声楚大才子。这种废物，哪里值得你多看他一眼？
“咱们虎哥就不一样了，虎哥昨天已经将最后一条正经贯通，如今也是贯通了十二正经的青年高手。他叔叔还是锦衣卫的人。要前程有前程，要家世有家世，你……”
“闭嘴！”秦玲冷喝一声，盯着那个帮腔的混子同学：“李小飞你再多说一句，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
“你！”混子同学李小飞怯怯地一缩脑袋，色厉内茬地叫嚣：“秦玲你敢滥用武力，不怕锦衣卫抓你么？虎哥的叔叔可是锦衣……”
秦玲不屑撇嘴：“锦衣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师哥还是东厂的人呢。”
说到这里，她又瞪了肖虎一眼：“肖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再敢招惹楚天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天行，我们走！”
说罢，抓住被“锦衣卫、东厂”这两个名词震得外酥里嫩、不可自拔的楚天行手掌，带着他扬长而去。
肖虎看着秦玲窈窕背影，不甘心地低吼：“秦玲，你护不住这小子一世的！”
又对楚天行喝道：“楚天行，你是要一辈子躲在秦玲背后，求她庇护么？你要是个男人，就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咱们擂台上争个高下！”
那李小飞阴阳怪气道：“虎哥，楚天行天生软骨头，别说内力了，他连外炼筋骨都练不成，哪有胆子跟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他呀，这辈子就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了。”
听了二人这番话，楚天行脚步不由微微一顿。
秦玲却强拉着他往前走，语气不屑地说道：“别理他们，他们也就剩这点嘴皮子本事了。”
楚天行皱着眉头，回头看了肖虎等人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随秦玲走出了大厅。
二人离开后。
李小飞一脸无奈地对肖虎一摊手：“虎哥，楚天行那小子龟缩神功炉火纯青，压根儿不受激呀！”
肖虎阴沉着那张中年人的脸庞，冷哼道：“无所谓。他这么缩下去，总有一天，秦玲会对他绝望。”
离开武道协会大厦，楚天行终于开口问秦玲：“那个肖虎……今年究竟多大了？”
秦玲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跟我同岁，比你还小半岁。我说，他好歹也是咱们一个班的同学，虽然人很讨厌，经常挑衅你，但你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不屑吧？”
“什么，跟你同岁？”
楚天行一脸惊诧。
秦玲比他小半岁，今年十七。这么说来，那个身高两米、魁梧异常，长着一张满脸横肉的中年脸庞的肖虎，居然也只有十七岁？
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可楚天行对高中同学的记忆中，压根儿就没有肖虎这一号人物。
“世界真奇妙……”
惊诧之余，楚天行就只能这么感慨了。
当然，他更惊诧的，其实还是“锦衣卫、东厂”这两个词。
肖虎的叔叔，是锦衣卫的人。秦玲的师哥，是东厂的……公公？
我去，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一时间，楚天行只想快点回家，好好上网查询一番，这世界的真相。
不过话又说回来，之前那肖虎貌似说他“家里没钱没势”？
这可就奇怪了。
楚天行虽然是个凭本事扑街十年，单靠稿费的话，房租都交不起的扑街写手，可他家世着实奢遮。
他老爸楚云河有着非常传奇励志的人生经历。
楚云河大学毕业后留校做讲师，只干了一年就辞职下海，揣着仅有的三百块资金南下，捣腾小电器，三年就成了在那个年代异常稀少的万元户，后来又艰苦奋斗五年，将资产翻了三十倍。
虽然三十万资产在二十一世纪并不多，但在那个年代，三十万就已经可以算是一方富豪了。
当然楚云河的传奇人生，并没有就此止步。
在拥有三十万资产后，他在一次大胆的冒险投资中失败，亏得血本无归，只剩下不到万元的资产。但楚云河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仍然斗志满满地准备卷土重来。
然后他就继承了早年跑路到太平洋对岸的二爷爷的五亿美刀遗产，从此一飞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楚天行的老爸楚云河因为奋斗多年，结婚有些晚。直到继承遗产成为巨富后方才结婚，所以楚天行落地就是个家世豪奢的富二代。
当然，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往事了。
在这个世界……
“难道世界线的变动，让我的家世也没落了？”
怀揣着疑惑，楚天行跟着秦玲，回到了自己的家——之所以要跟着秦玲，是因为楚天行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恐怕不是一回事，自己在这条世界线上的家，恐怕并不是他曾经高中时代的豪宅。
事实不出他所料。
在这个世界，他楚天行的家，就只是一座老旧公寓楼里的二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六十平米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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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历史岔道，武道起源
狭小的卧室里。
楚天行端坐在电脑桌前，在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脑陈年哮喘一般的机箱运行声中，皱眉看着搜索出来的历史资料。
这个世界的历史轨迹，在大明崇祯十七年以前，与他原本世界的历史并无差别。
历史的分岔口，出现在明崇祯十七年。
在楚天行原本的世界，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燕京，崇祯皇帝煤山上吊，之后就是那段血腥黑暗的民族沉沦史。
而在这个世界，崇祯十七年的燕京城，仍然被李自成攻破。
不过崇祯皇帝并没有在那棵老歪脖子树上自挂，他突然之间开了无双，在李自成从德胜门进京时，以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把李自成给斩首了……
没有错。
这个世界的崇祯皇帝，正是中原大地首位练成“真气”的武道大宗师。
楚天行原本世界的崇祯皇帝，勤政异常，虽然他的勤政基本只起了反作用，把本就不堪的局面越搞越坏，但至少从未懈怠过。
而这个世界的崇祯皇帝，即位之初还稍微勤勉过一阵子，一年之后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了崇祯四年，更是一个月都不上一次朝。
所有人都以为，崇祯皇帝又是一个嘉靖帝，但当时没人知道，崇祯帝怠政不是因为懒，而是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潜修武道上面……
他不仅自己练武，还大力培养儿子女儿，同时还紧紧抓着大明京城之中，最后一支精锐“勇卫营”的兵权，并未将勇卫宫派出征战，还将武道授于军中，练出了一支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的强军。
崇祯十七年，亲自斩首李自成后，崇祯皇帝便趁着闯军群龙无首，率勇卫营大败闯军，重夺京城，逆境翻盘。
之后又南征北战，败义军，灭后金，重整河山。在他的征战生涯中，他的儿子女儿们也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现在还是大明。
所以才会有锦衣卫、东厂存在。
不仅有东厂，还有西厂、内厂……
看到这里时，楚天行一边暗道荒谬，一边顺手搜索“真气”。
这一搜索，顿时就把他给震住了。
“此世武道，分外炼、内力、真气、罡气四个大境界……‘真气境’，是为第三个大境界。
“需先练出内力，再以内力一一贯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使内力通行无碍，再不断凝炼温养内力，提升内力质量，并以内力不断淬炼身躯，直至体魄强度达到一定程度，能够承受‘真气’的力量，这才可以尝试凝炼一点‘真气’种子……
“所谓‘真气’，是指能够‘化假为真’的一种能量。内力无形无质，虽可提升人体体质、耐力、力量、速度、反应，但即使修炼至内力外放，也是肉眼不可视的无形之力。
“而真气……根据各种不同的属性，可以展现出各种不同的声光特效。火属真气，可以打出火焰般的光影，拥有真实不虚的高温。冰属真气，可以打出奇寒冻气。金行真气，可以打出锐利剑芒，无坚不摧……
“真气境武者，以真气凝炼穴窍，至将周身穴窍炼成，便可尝试突破罡气境。若成功，则从此成为陆地神仙……可肉身飞行，可潜入深海而不溺，可畅游熔岩而不焚，可呼风唤雨、掌发雷霆，可徒手撼山，掌削大厦……”
看到这里，楚天行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激动，还有些小小的担忧：
“有没有搞错？罡气境……这么强的么？这和传说中的神仙有什么区别？地球这么小，经得起罡气境的大神们折腾么？”
担忧之下，赶紧查了一下罡气境武者的人数，查到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罡气武者亿中无一，大明十六亿人口，罡气境武者也才区区九人而已……好吧，至少公开的资料上，只有九个人而已……”
查完历史和武道资料，楚天行闭上双眼，沉吟一阵，自语：
“从史料看来，崇祯皇帝并不是穿越者……在崇祯皇帝首度出手，重夺京城之后，中原大地上，也出现了不少内力境武者，乃至真气境大宗师……而且那些人，与崇祯皇帝，与勇卫营并没有关系。甚至在义军、后金当中，都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针对这个奇异现象，后世当然有所研究，结论不出意料，正是“灵气复苏”。
有研究者认为，上古神话中的仙神，应该真实存在过。而他们也并不是天生的神灵，很可能是上古人类修成了真气乃至罡气，于是被普通人视为神祇，顶礼膜拜。
但因为“绝地天通”，导致世间灵气渐渐干涸，超凡力量渐渐绝迹，于是仙神从此成为传说。
直至崇祯年间，灵气再度复苏，那些天生体质殊异，对“灵气”异常敏感的武道前辈，察觉到了灵气的存在，遂通过修行，令超凡之力再现世间。
但问题又出现了：武道是非常严谨的，即使是“外炼”筋骨，若锻炼方法不得当，都会把自己练出毛病，甚至练出残疾。涉及经脉、穴窍的内力、真气修炼，更是不可有丝毫错漏。
“灵气复苏”之前，世间并没有内力、真气境武道流传。那么包括崇祯皇帝在内的真气境宗师、内力境强者们，又是如何修炼成功的？
这个问题，只能在史料中，找到些许只言片语。
崇祯皇帝起居注中，曾有一句“朕梦得天启，遂成武道”的记载。而在其他同时代武者的一些私人笔记中，也有极零星的类似“梦中得神人授功”，“夜观星象，心神恍惚，忽有所得”的记载。
从这些史料记载看来，最初的武道起源，似乎都指向那神秘的“天启”。
可这“天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网上就没有公开的资料了。反正楚天行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
但网上没有资料，并不能证明现今的世界，不知道“天启”的真相。
在楚天行看来，也许“天启”的真相早已被研究出来了，只是并未公开罢了。
因为灵气复苏，个人掌握的超凡力量出现，更有神话之中，上古神祇一般的罡气境武者存在，这个世界，民用科技方面，并不落后于楚天行原本世界的同一时代，但军事科技就异常滞后——武者，尤其是强大的武者，理所当然会拥有与其个人实力相匹配的地位。
可武者并非不死之身，即使神祇一般的罡气境武者，也存在弱点，也可以被杀死。
所以全球掌握了力量与权势的强大武者们，有志一同地打压军事技术的发展，以免被普通人掌握能够杀死自己的力量。
因此这个世界，核武器是不存在的。罡气境武者们，本身就是“核武器”。
常规兵器也非常落后，大概只相当于楚天行原本世界的一战以前。
这种程度的武器，可以杀死弱一些的真气境武器，但对于强大的真气境武者，威胁就不大了。对于罡气境武者，更是毫无威胁。
军事技术就这样了，于是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否强大，只在于其拥有多少强大的武者。
所以强大的武者们，对武道并未进行严密封锁，至少基础武道、普通武道，甚至少数高深武道，都是任其流传。
当代全球各国，更是从小学起，便开始传授学生们练武。在大明，每周至少有十四节体育课，武道相关的理论课也有五节以上。
不过即便如此，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高深武功。
练武比念书更吃天赋。
读书之人，即使身体天赋一般，只要脑子够用，又够专注坚毅，就可以学有所成。
但练武，尤其是高深武道，光有脑子不够，光有不怕吃苦、专注坚毅的性格天赋也不够，还得有一副天生的好身体。
在楚天行原本的世界，身体天赋顶尖的运动员不少，可未必有脑子。头脑天赋卓绝的学神也不少，可未必有好身体。身体、头脑都不错的人也有不少，可又未必有坚忍不拔的性格。
而高深武道，则是身体、头脑、性格天赋缺一不可。
所以，罡气境武者才会是亿中无一。真气境武者的绝对数量不少，可相对比例也不算太高。
内力境武者虽然数量庞大，比如现今的大明，因为有高达十六亿的人口基数，所以总计拥有千万内力境武者。但这千万内力境武者中的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就止步于此，炼不出真气种子，更不可能奢望罡气境。
至于连内力都练不出来的，更是占了绝大多数。
比如这个世界的楚天行，他别说内力了，因为天生体质不佳，做不了特别剧烈的运动，连武道基础，“外炼筋骨”这一关都过不了。
“所以，我这一世，文不成，武不就，连亿万家财都没了，除帅之外，还真就一无是处了？”
楚天行心中很是不甘。
这个世界如此精彩，他又怎么甘心，做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帅哥？
“就像肖虎那家伙说的那样，我总不能一世都躲在秦玲背后吧？可是……从小学就有武道传授，到了初中，高中，武道更是地位不下于语文、数学的绝对主课……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如果真有武道天赋，早该开发出来了……
“话说回来，穿越总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穿越这一趟。导致我穿越的……神秘力量也好，玄虚存在也罢，总该给我点穿越福利吧？不然岂不是白穿这一遭？”
就在这时，他脑海之中蓦地一震，一颗晶莹剔透，如钻石，似莲花的奇异晶体，莫明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随着那奇异晶体的出现，一道玄妙的信息，涌入他脑海。
解读了那道信息，楚天行脸上不禁浮出一抹古怪之色。
“写小说……小说知名度越高，愿意为之付钱买单的粉丝越多，就能凝聚愿力，洗炼身体？如果能改编成电视、电影、漫画动画，走进千家万户，得到的好处更多？
“我去，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么？我都决定改行了啊！怎么穿越一遭，还是得写小说？我已经用十年时间，证明了我自己——我并不是干这行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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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我楚天行要开挂！
写小说能变强。
穿越福利就是这样了，楚天行也没有办法——如果能让他自己选，他最想得到的，还是那种根基最为扎实，绝对不会走火入魔的“加点流”外挂。
力敏体统统点起，一口气加到最高就完事儿了。
可惜没有如果。
楚天行不想错过这个世界的精彩，更不想被人当面嘲讽挑衅还得靠秦玲撑腰。
所以即使再为难，他也必须得重操旧业，重走一趟自己曾经走了十年，也没能走通的老路。
既然要写小说，当然得先搞清楚，这个世界小说之类的通俗文学，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话说，这个世界既然有真实武道，甚至有神仙一般的罡气境强者，那武侠、仙侠之类的小说……应该没有生存的空间吧？”
然而网上搜索的结果，让楚天行颇有些意外。
他搜到了一个名为“幻空华文网”的小说网站，乃是大明最大的网络小说连载网站。该网站上点击率前十的，全是武侠、仙侠类的小说。
其中只有一本以崇祯年间为时代背景，主角是勇卫营土著小兵的历史演艺，其余小说，全都是模糊了年代背景，乃至世界背景的武侠、仙侠小说。
“这就有点意思了。明明现实有着武道存在，为什么武侠、仙侠类小说还是这么火呢？”
思索一阵，楚天行不得不承认，之前是自己想岔了——在他原本的世界，现实中本有大员官员存在，可官场小说仍然一度风靡网络。为什么？因为人人都想当官啊！
道理是一样的。
在这个世界，虽然现实中有着武道存在，甚至有神仙一样的罡气境强者，可大明十六亿人口，能练出内力的，也就只有千万人而已。
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无法在武道上面有所成就的普通人。
武道强者地位极高。
像大明九位罡气境武者，不仅享受着皇室待遇，还有着实际的权力——大明如今早已进入虚君时代，皇帝只是国家象征。真正掌权的是内阁，由内阁首辅实际行使国家元首的权力。
而相当于人形核弹、镇国之柱的罡气境武者，完全可以不卖内阁首辅的面子。
即使只是真气境武者，无论从政、从军、经商，也都拥有着普通人羡慕不已的优势。真气境武者甚至可以不用工作，成天宅在家里琢磨武功，国家福利就能让他们活得很舒服。
武道强者地位既高，有名声也有实利，那么从小接触武道的普通人，即使没有在武道上取得很高成就的天赋，内心深处，也一样会有着练成绝世神功，从此成为人上人的强烈愿望。
可现实条件不允许，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天赋，即使心里再渴望，也不可能有所成。
既如此，他们心中的强烈愿望，就只好在幻想作品中，代入主角得以实现了。
“十六亿人口，普通人占了绝大多数，又对武道强者有着强烈的向往……这就是武侠、仙侠类的幻想作品，得以生存乃至繁荣的土壤！”
想明白这一点，楚天行心中顿时一片火热。
再从幻空网排行榜前十中，挑出几本一目十行的浏览一番，楚天行不禁哈哈一笑：“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还处于野蛮生长的蛮荒时代啊！”
野蛮生长的蛮荒时代，网络幻想小说百花齐放，什么路数都有。而读者也颇有些饥不择食，什么都能入眼。
像排行榜第一的那本武侠，主角的经历那叫一个坷坎。
开局死爹，跟着死娘，接着一弟一妹陆续被仇家杀掉，再然后青马梅马的小师妹被反派抓去凌辱杀掉，再然后报仇过程中结识，并肩作战了半本书，互生情愫的侠女，也在大结局之前为了救主角被反派抓去，虽然最后又被主角救了回来，可肚子已经大了，人也痴呆了……
就这么一本放在楚天行的年代，绝对要被读者喷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小说，在这个时代居然火得一塌糊涂，总点击率赫然是排行榜第二名的二点五倍，并且都已经大结局一个多月了，点击率还是高踞于周榜榜首。
而也许是有这本排行榜第一的巨著珠玉在前，排行榜前十的作品中，足足有五本是这种文青虐主的类型……
这令楚天行不得不感慨，蛮荒时代的读者们，胃口还真是好到百无禁忌、百毒不侵哪。
扫榜研究了一番，楚天行心里已经有了底气。
在这种毒草横行的蛮荒时代，就算他只是个凭实力扑街十年极品扑街，单凭他谙熟于心的，在他那个时代已经过时，读者们压根儿不会买账的各种老旧套路，都能够横扫一切。
更何况，他拥有的，还不只是原本世界那些久经考验的套路。
扑街十年，楚天行就算在这一行的才能有限，可文笔也是磨练出来了。
倒不是说他有着花团锦簇的文风，而是他已经能够做到，用最流畅直白，绝不会给读者设置阅读障碍的文字，把心里设想的情节、场面描述出来。
然而写小说，仅仅有这样的文笔是绝对不够的。
文笔其实只是基础，重要性都不在前三之列。
脑洞、情节、人物，都比文笔重要——楚天行就知道一个用语音寻入的大佬，别字连篇标点错乱，可人家一样能火。为什么？就因为人家脑洞够大，情节够精彩。
而现在，楚天行文笔有了，自身的短板，也有着原本世界，那堪称海量的资源来弥补。
“不做文抄公的穿越者，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
楚天行在网上查找好一阵，确定没有前世那些经典的武侠小说，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开山之作，就是射雕了！唔，时代背景不必改变，不过武力值得提升一下……五绝就设定成真气境巅峰高手。至于罡气境……
“这可是连崇祯皇帝都没有达成的境界，直到一百五十年前，随着灵气潮汐日益增强，才出现了第一位罡气境武者，那么这种有着时代背景的小说里面，就不必出现罡气境武者了……”
心中琢磨一阵，回想了一番射雕的情节，楚天行打开国产文字软件，活动了一番手指，暗道一声：“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手速了！”十指飞快地键盘上敲击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记得射雕小说原文。
不过小说他不知道读了多少遍，各版电视剧他也不知道刷了多少回。
即使不记得原文，他也可以用自己笔耕十年磨砺出来的流畅文笔，将故事从头开始娓娓道来，将那些烂熟于胸的人物一一刻画。
要知道，他可是有电视剧作参考的，照着记忆里的画面描述，对他并不困难。
噼哩啪啦，键盘响个不停。
凭借十年扑街练出来的手速，楚天行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敲出了整整一万六千字。
修改润色一番，将这开头一万六千字拆分成八个小节，楚天行打开幻空中文网，注册作者，定笔名为“天行者”，打开作者专区，建立新书，然后将这八个小节一口气全传了上去。
站起来活动一番筋骨，正要再接再励，再码个一两万字，大门处，忽然传来了门锁响动的声音。
楚天行这才惊觉，不知不觉，窗外天空已经全黑了。
这时候开门进来的，会是这个世界的爸妈吗？
楚天行心里忽然有点小紧张。
他在相册里看到过一张全家福，爸妈的形象，与他原本世界的只稍微有些不同。这让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双亲，心里并没有多少抵触。
可他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线里的楚天行了——这个世界线里的楚天行，说不定已经去了他那个世界，顶替他去做富二代了。
虽然他的样子没变，爸妈的样子也没变。
可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令楚天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双亲。
紧张踌躇一阵，楚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服，走出卧室，就待迎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父母。
可出去一看，他顿时一呆。
因为开门进来的，居然是秦玲。
她拎着一个大号的塑料袋，里面盛放着各种蔬菜、肉类。进门后，她反手带上大门，在鞋架前熟门熟路地换了双拖鞋，抬头看见楚天行杵在卧室门口，不禁瞪了他一眼，说道：“愣着干嘛？过来搭把手啊！”
楚天行奇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吃什么？”秦玲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楚伯伯、沈阿姨临行前特意托付我照顾你，你当我愿意过来给你做饭啊？我可是要参加武道大会，夺个好名次的，这段日子不知道有多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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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新手礼包：小洗髓丹，易筋锻骨篇！
楚天行其实很想问一问，自己爸妈去了哪里。
但考虑到身为人子，连自己父母去向都不知道，还要向外人打听，实在过于奇怪，便只能将疑问憋在肚子里，在秦玲的迭声招呼下，帮她打下手准备晚餐。
虽然独自在外生活多年，但楚天行空有一身吃饭的本领，对于做饭却还是技艺平平。
他只擅长用电饭锅将米蒸熟，然后投入现成的调料，做成各种拌饭……
所以他此番打下手，也就只能负责淘米择菜了。
以秦玲为主力，楚天行打辅助，半个小时后，四菜一汤摆上了饭桌。
两人在饭桌上相对而坐，楚天行接过秦玲递过来的饭碗，正要开吃时，脑海之中，忽然又跳出那枚晶莹剔透，如钻石，似莲花的奇异晶体。
同时他视网膜前浮出一张光幕，一行文字浮现于光幕之上：
“《射雕》通过幻空网审核，进入新书入库状态。获得成长礼包：新手启程礼包。是否开启礼包？”
楚天行心中一动，心说这外挂这么人性化？
我之前还寻思过，要是有个更直观的信息面板就好了。没想到这下还真就心想事成，出现了这个功能。
同时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秦玲。
秦玲正大口吃饭，见楚天行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禁睁大两眼反瞪回来：“什么事？”
楚天行微笑：“没什么，你吃饭的样子真香，感觉看你吃饭就很下饭。”
“看我吃饭……就很下饭？”
秦玲琢磨一阵，狐疑地看着楚天行：“总感觉不像什么好话。”
楚天行面不改色：“你想多了。”
说话时，见她没有任何异常，想来并不能看见自己视网膜前那张光幕，楚天行便放下心来，心中暗道一声：“开启礼包。”
光幕上的文字随即变化：“礼包开启。获得小洗髓丹*1，获得《易筋锻骨篇》外炼篇。”
与此同时，视网膜前那张光幕上，出现了一个4*4的背包格子，前两格分别放着一枚金灿灿的小丹丸，以及一本蓝色封皮的古朴书藉。
“这背包格子，是参考了哪个页游开发出来的？是兄弟就来砍我？”
楚天行一边吐着槽，一边既诚实又兴奋地“看向”那颗金色小丹丸。
“小洗髓丹，可略微改善体质，提升根骨。”
改善体质，提升根骨？
这正是楚天行需要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他，天生体质不佳，不能做任何过于剧烈的运动。
百米短跑都不敢全力冲刺，否则就可能缺氧晕倒，因此注定不可能在武道上面有所成就。
想要改变这种天生有缺的体质，当然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条件太过苛刻，以楚天行家里的财力、人脉，基本没有任何指望。
之前查询武道信息时，他就在网上查到过，有一种名叫“造化丹”的丹药，就能将一个天生体弱，不能练武的普通人，改造成根骨奇佳的武道天才。
但这种造化丹，只有大明九大“罡气境”强者之一的“雷神”余江才能炼制。
且炼制一炉丹丸，不仅需要消耗许多极珍贵稀有的材料，过程也非常不易。
因此“造化丹”在市面上几乎没有流传。
偶尔流出一两枚，也只会出现在高端武者们的拍卖会上。
而即使是一枚品阶只得“下品”的造化丹，也能轻易拍出一千万明元的天价。
别说这个世界的楚家，只是一家三口挤在六十平米小居室里的平凡之家，就算是他原本世界那个家财亿万的富豪之家，倘若没有高端武者的人脉，也休想进入那种拍卖会，拍到一枚“造化丹”。
既然现实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只能开挂了。
而楚天行穿越自带的外挂，也着实没让他失望。
开局给出的新手礼包，就给了他改变体质、根骨的希望。
区区一枚“小洗髓丹”，自然不可能像“造化丹”一样，将他改造成根骨奇佳的武道天才。
但也足以改变他不能做剧烈运动的糟糕体质。
而“易筋锻骨篇”的外炼篇，更是令楚天行欣喜不已。
他看着背包格子中，那本蓝皮书藉的说明。
“易筋锻骨篇外炼篇，出自九阴真经，分内外两篇。
“内功篇为打坐静修的静功，修之可纯化内力，提升修为。
“外炼篇为由外至内的动功，修之可提升体质、发掘潜力、改善根骨。更可由外而内，练出内力……”
楚天行没有想到，新手礼包里面，居然会出现幻想作品中的“九阴真经之易筋锻骨篇”。
而这易筋锻骨篇外炼法门，对他也正如及时雨一般，恰可与小洗髓丹配合，改善他的资质、根骨。
只是，为什么会有易筋锻骨篇出现？
是因为我预备的开山之作，正是射雕吗？
那如果我第一本写的是别的小说，那会不会给我别的功夫？
早知道我就写仙侠小说了，说不定会给我一部炼气境的功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脑海中那如水晶、似莲花的神秘晶体，刚开始就传递过信息，说是要通过写小说，凝聚粉丝“愿力”，化无形“愿力”为有质能量，才能提升宿主实力。
而现在小说才刚刚通过审核，还只是新书入库状态，自然不可能有粉丝供给愿力。
那么这个新手礼包，消耗的应该就是神秘晶体开局自带的能量了。
“唔，神秘晶体开局自带的能量应该很有限，不然新手礼包就不会只给一枚小洗髓丹了。怎么也得给我一枚造化丹吧？
“所以，我开局写射雕应该恰好合适。要是写一部仙侠小说，神秘晶体开局自带的能量，还真未必能给我具现出一部能够在现实修炼的炼气境功法出来……”
楚天行带着些许自我安慰地如此想道。
这时，秦玲忽然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喂，你这都愣着老半天没动筷子了。我知道我做饭的手艺比不上沈阿姨，可也不至于让你为难到这种地步吧？”
“哦，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楚天行笑了笑，放下心思，继续开动起来。
秦玲见他吃得并不为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等秦玲收拾完碗筷，楚天行友好提示道：
“这饭也吃完了，天色也黑透了，你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太好，你是不是……现在就该回家啦？”
“……”
秦玲面无表情地看了楚天行一眼：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可能会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楚天行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可能？我这么帅，人见人爱……”
“去你的！”
秦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回去练功了。最近有个很危险的通缉犯流窜到了我们市，锦衣卫正在全城搜捕他，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说完迈着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麻利地离开了。
她倒也没有生气，显然早就习惯了楚天行的德行——
话说，虽然是不同的世界线，但同一个人的底层性格，显然不会因世界的不同而变化。
两个世界的楚天行，骨子里的性格，还真是高度一致。
目送秦玲离去后，楚天行锁好大门，回到自己卧室，调整一番情绪，使用了“小洗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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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洗髓神效，读者评论
随着背包格中，那枚金灿灿的“小洗髓丹”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楚天行忽觉一股暖流，自胃部扩散开来，瞬间淌遍四肢百骸。
暖流冲刷之下，他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层无形的重负，身体渐渐变得轻快起来。
又像是久病初愈，呼吸之间，都透着一种轻松惬意。
过了好一阵，那暖流才缓缓消失。
楚天行闭上双眼，静静体会着身体的变化。
“效果立竿见影！之前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得劲，总有种有气无力的困乏感，码字节奏都受到了影响。但是现在……力量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可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困乏感一扫而空……”
虽然区区一枚小洗髓丹，还不足以令他彻底脱胎换骨，变成武道天才，但至少令他这副身体，不再像之前一样孱弱不堪。
至少已经可以做剧烈运动了。
楚天行并没有趁热打铁，就此开始修炼易筋锻骨篇。
易筋锻骨篇虽能改善体质，发掘潜力，提升根骨，可并非朝夕之功，必须长期锻炼才能见效。
因此他也并不着急修炼。
他先去洗了个澡，洗去了小洗髓丹洗炼体魄时，皮肤上渗出的一层类似油汗的杂质。
接着就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了父母的电话号码。
迟疑一阵，他拨出了父亲的号码。
然而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
楚天行微微皱眉，又拨出了母亲的号码。
结果仍然不在服务区。
“什么情况？老两口究竟上哪儿去了？不会是出国了吧？”
楚天行当然不会以为，爹娘是出国去接收老爹二爷爷的遗产了。
原本的世界，老爹之所以有他二爷爷的遗产可以接收，是因为他二爷爷作为战败者的一员，跑路到了太平洋对岸。
而这个世界，至今都是大明，并没有发生那一场连战连捷，消灭敌军亿万，最终成功转进宝岛的战争。
既如此，楚天行的老爹楚云河，自然也不会有一个跑路到了太平洋对岸，又神奇地成为了亿万富豪的二爷爷。
“话又说回来，我连我这个世界的父母，究竟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呢。老两口电话都不在服务区，难道是出国打工了？又或者，是去了什么基础设施很不完善的封闭地区打工了？明天秦玲来做饭时，得想个法子，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寻思一阵，楚天行放下电话，又在电脑前坐下，打开幻空网，查看他小说的情况。
写小说是他强大的根基。
仅仅一个新书入库，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他自然要格外重视。
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正处于起步开荒阶段，还是群魔乱舞的蛮荒时代。
幻空网建站也才两年而已，虽然迅速火遍全大明，成为了大明最大的华文小说网站，但书库里的书藉并不多。
也没有楚天行世界那些小说网站，那般门类繁多的分类。
整个网站页面很简单，主页上面的推荐栏，只有两个大类，一个是火热推荐，一个是主编推荐。连大封推的位置都没有……
两个推荐栏之外，就是点击榜、推荐榜、收藏榜、新书榜。
次级页面也只有书库以及各种榜单。
网文作者也并不多，每天入库的新书相当有限。
因此即使没有获得推荐，也没能登上任何主页榜单，甚至没有在主页的书藉更新栏刷出来，新鲜入库的小说也不会被埋没。
总有追完了更新，又意犹未尽的热情书友，在书库搜索刚刚入库的潜力幼苗。
楚天行刚刚上传八节一万六千字的射雕，自然也被某些书友发现了。
于是当他打开自己的作者后台时，发现居然已经有了三十多个收藏。
再点开小说页面，点击居然已经有了三百多，推荐票也有了十几张。
评论区甚至还有人留言：
书海老饕：好书，快更新！
东厂厂花：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接下来的情节了！
黎公公：狗屁不通！开篇一万多字，这么多出场人物，究竟哪个是主角？
锦衣天下：楼上幼儿园小朋友，只适合看吃个地瓜就能增加百年功力的大毒草。对这种仙草潜力的小说毫无鉴别能力。
肖虎2215：顶楼上。这本小说虽然开篇乍一看平平无奇，但细品很有味道。至于主角，凭我读书破万卷的阅历，我敢拿我那一击2215斤拳劲的右手打赌，主角必然是得丘道长赠匕取名的小郭、小杨中的一个。
……
虽然只有十几条评论，但也足以令楚天行长舒一口气，对于这部射雕的未来，有了更大的信心。
原本他对于这本射雕是否能火，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就像那位书友“黎公公”说的那样，开篇一万多字，出场人物不少，又是说书人，又是曲三跛子【曲灵风】，又是老郭老杨丘道长，还有大内高手，以及追杀丘道长的黑衣人等。
这么多出场人物，愣是没有一个主角。
最关键的是，接下来的好几万字，仍然没到主角出场的时候。
像这种开篇几万字不见主角的小说，放在楚天行那个年代，绝对是必扑无疑。
然而在这个连文青虐主文都能火爆的网文开荒年代，绝大多数网文读者，都是刚刚从线下实体转到在线阅读，还没有经历过黄金三章、黄金一章、各种套路的洗礼。
连文青虐主小说都能读得津津有味，痛并快乐着地追更，这一阶段的读者们，对于小说节奏的耐受力，显然远远强过楚天行那个年代的读者。
“要是再晚几年，这部射雕再精彩，火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毕竟，随着网文越来越多，套路越来越丰富，节奏越来越快，网文读者们的耐受力，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递减。
“我那个年代，即使是火遍全网，号召力超强的顶尖大神，也绝对不敢在开篇几万字以后，才让主角正式登场……”
意识到这部射雕，在当今这个阶段，还存在大火的可能性，楚天行决定趁热打铁趁胜追击，以最快的速度把开篇几万字写完，一口气上传到主角出场之后，再放慢更新节奏。
毕竟，当今阶段的读者们虽然耐受力超强，可现在那些火爆的网络小说，主角出场最迟也在三章以内。
楚天行这部射雕主角出场还是太晚，若不是赶上了好时代，他的笔力又确实磨练得相当不错，而射雕本身又确实卓有魅力，那他基本就只能去复制斗帝的天空了……
不过斗帝的天空那是网文进化到快节奏时代的杀手锏之一，楚天行暂时还不想放出来。
“趁着现在刚刚消化小洗髓丹，精神饱满体力充沛，趁热打铁再码几万字，直接码到小郭出场！”
楚天行抹了把脸，抖擞精神连夜开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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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签约大礼包！
凌晨两点。
以平均每小时八千字的速度，连肝了五个小时，手指头感觉都快抽筋的楚天行，终于停了下来。
将新写的四万字检查修改一番，拆分成二十个小节，先发了五节一万字上去。
剩下的自然是存起来，以后以每天万字的速度更新。
发布完更新，楚天行并没有立刻睡觉。
他唤出投影在视网膜上，仅他自己能够看到的面板界面，点开了背包格中那本蓝皮书册。
蓝皮书册化作金光消散，融入楚天行脑海及四肢百骸，瞬间就令他学会了易筋锻骨篇外炼篇的各种锻炼套路。
不仅是理论上的学会，身体也可以自然而然、熟极而流地做出所有动作。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已经修炼易筋锻骨篇很长时间，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般——当然，仅仅只是学会了，并没有立刻产生实质的锻炼效果。
不过既然已经学会，跳过了学习的门槛，那接下来，楚天行就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就可以持续改善体质，提升根骨。
“果然开挂一时爽，一直开挂一直爽！”
楚天行感慨一番，开始打拳修炼。
就在卧室的方寸之地，用半个小时，将一套纯粹的练法打下来，楚天行顿时浑身发热，大汗淋漓，累得像是跑了一趟五千米。
可身体疲惫之余，又有一种奇异的轻松惬意之感，自体内油然而生。
“改善体质、提升根骨的效果，感觉非常明显。虽然没有具体数据，但这一趟练下来，绝对又让我的体质变得更好了！”
休息一阵，他本来还想再接再厉，再练一趟。
不过先是连肝五个小时，狂码四万字，跟着又练了一趟易筋锻骨篇，身体的疲惫还在其次，关键是精神有些撑不住了。
当下他也只得再去冲了个澡，上床睡觉。
头刚挨着枕头，他便沉沉睡去。睡眠质量之高，竟是他生平未有。
清晨五点。
绝大多数人，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时，楚天行便已醒了过来。
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可他并没有半点不适，只觉精神抖擞，身体轻盈，浑身是劲。
先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楚天行又练了一趟易筋锻骨篇。
这一次没有昨晚那么累，但也并不轻松。
可楚天行感觉还是相当不错。
练完后那种似乎由骨髓之中散发出来，辐射全身的轻松惬意之感，令他颇有些食髓知味，隐隐沉迷。
“难怪老顽童会说练武功才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我只不过初学乍练，就已经很有感觉了……”
练武很爽，但过犹不及。
楚天行克制住再练一趟的冲动，又去冲了个热水澡，之后便煮了挂面条，放上四个水煮蛋，草草填饱了肚子。
吃完早餐，时间还只是清晨六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饭后楚天行只休息了十分钟，略微消了消食，便再次打开电脑，码起字来。
他打算用十五到二十天的时间，将整部射雕写完——
射雕原著总字数不过刚刚百万出头，以楚天行平均每小时八千字的手速，他每天只需要肝八个小时，就能在二十天以内，将这部书写完。
正常情况下，即使有原著及各版电视剧参照，即使楚天行对每一个情节、每一个人物都烂熟于胸，也不可能连续八小时，都保持这种最高手速。
但小洗髓丹不是白吃的。
易筋锻骨篇也不是白练的。
码字累了，练趟易筋锻骨篇，小睡片刻，立刻就能恢复精神、体力。
开挂之人，就是这么任性。
楚天行开始大肝特肝。
键盘在他快如幻影的指法敲击之下，发出密集如雨的噼啪声。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
就在楚天行沉迷码字时。
视网膜前，忽然自动投影出光幕，浮出一行文字：
“恭喜你，新书已通过主编审核，达到签约标准。获得成长礼包：首签礼包。是否开启？”
已经通过主编审核，可以签约了？
楚天行连忙打开幻空网，进入作者后台，果然看到了签约短信：
“作者您好。您的小说已经达到签约标准，请联系编辑进行签约。联系方式，铛铛号……”
后面是一串数字号码。
“铛铛”正是大明当下用户最多的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图标是一个Q版小铃铛，界面跟楚天行那时候的即时通讯软件差不多，但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暂时还非常简洁。
楚天行并没有立刻联系编辑签约。
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看看那首签礼包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当下楚天行心中默念：“开启礼包。”
光幕上的文字随之变化：“礼包开启。获得小洗髓丹*1，获得身法‘蛇行狸翻’。”
背包格中，又出现了一枚金灿灿的小洗髓丹，以及一本蓝皮册子。
小洗髓丹已经服食过一次，效果立竿见影。此时再得一枚，能令楚天行的体质更上层楼。
而那“蛇行狸翻”身法，虽然听起来有点捞，可实际上乃是九阴真经中的上乘身法，可用来闪避敌人的攻击。
易筋锻骨篇是练法，能改善体质、提升根骨，但并没有实战能力。
而蛇行狸翻身法，则是可以用在实战之中，是一门上乘的保命身法——当然，仅限于射雕世界的武力层次。
在这个现实世界，真气境强者可以“化假为真”，将内力炼成“真气”，打出各种能量特效。
楚天行昨天查询武道时，就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
那是一位真气境武者的演武视频。
那武者一拳打出去，橄榄状的火红拳劲，宛若一枚出膛的炮弹，直轰出百米开外，将一辆小汽车炸了个稀巴烂。
在这种强度的破坏力面前，蛇行狸翻这种在方寸之间寻找空隙，翻滚挪移的身法，估计不怎么好使。
须得以白驼山庄“瞬息千里”那种冲刺速度流的轻功，瞬间位移，才有可能闪过。
不过据说“真气境”强者，能以气机锁敌，轰出的隔空真气，有自动追踪之能。所以一般的位移技能，恐怕也闪避不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现在不过是初学乍练，连内力都没有练出来，哪用得着想那么远？有功夫练就不错了。
“蛇行狸翻身法，至少比起学校里传授的基础武学，以及市面上流传的普通武学，还是要高明许多的……”
当下楚天行也不犹豫，立刻服食了那枚小洗髓丹，并点击学习了“蛇行狸翻”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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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我观此书，有霸榜之资
第二次服食小洗髓丹，反应虽然不像初次那般强烈，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
楚天行感觉，自己现在的体质，应该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先天不足的状态，开始步入运动小天才的行列。
点击学习“蛇行狸翻”身法的结果，也和昨天学习易筋锻骨篇外炼篇一样，不仅瞬间学会了理论知识，身体还形成了肌肉记忆，随时可以施展出来。
当然，即使拥有了瞬间形成的肌肉记忆，也还需要大量的实际修炼，方能不断提升熟练度，真正掌握这门身法，使之可以在实战中运用。
处理完了首签礼包，楚天行这才注册了一个新的“铛铛”号，联系幻空网编辑。
输入责编的铛铛号码，查询结果出来后，一看责编网名，楚天行顿时感觉似乎有些眼熟。
“东厂厂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网名……”
想了想，打开自己小说的书评区，立马就找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东厂厂花：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接下来的情节了！
东厂厂花：作者大大快更新！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在等更新呢！
看着评论区“东厂厂花”这个Id留下的三条评论，楚天行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自语：
“想不到……幻空网的责编，居然还兼职水军……可恶，你难道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换个Id吗？”
好吧，换个方向想一想，责编肯亲自下场当水军活跃评论区，那不是正说明编辑对这本小说非常重视么？
有责编重视，那推荐资源什么的，那还不是源源而来吗？
楚天行如此自我安慰着，加上了责编“东厂厂花”的铛铛号。
东厂厂花的铛铛头像，是一个上书“朝廷心腹”四字的印章。
通过验证后，那印章头像立刻闪烁起来，向楚天行发来了消息。
“天行者你好。我是你的责编东厂厂花，以后你的小说由我负责。请多多指教。”
楚天行沉吟一阵，输入对话：“你好。指教不敢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套了两句，对方给楚天行发来文档，接收一看，正是签约合同。
幻空网才刚刚创建两年，编辑们的职责划分还不是特别精确。
据说网站创始人兼主编，现在都还在亲自审稿，与作者交流。
而专职的签约编辑目前也没有出现，作者签约、职络、推荐等事宜，全由责编一手包办。
楚天行打开合同浏览一番，条件很是宽松，只签了电子版权，其余版权都保留在作者手上。稿费分成也是七三开，作者七网站三。
“真好啊……希望幻空网能一直保持初心，不要像我那个世界一样……”
感慨一番，楚天行表示对合同很满意，马上就去打印合同投递。
东厂厂花发来一个热情的笑脸表情：
“加油哦！编辑部一致看好你这部小说，认为有大火的潜质。说不定能成为长期霸榜的现象级作品呢。”
楚天行心说那你们还真的很有眼光。
现在幻空网各个榜单上，文青虐主文占了大半。而射雕乃是标准的爽文，主角虽然出场较晚，家世背景也比较凄惨，可他从小成长的经历，哪一点不是爽文模板？
即使开局貌似武道废材，可就算是在“废材”阶段，他仍然能有诸多奇遇，甚至得到许多令人称羡的成就——
有七个师父不辞辛苦，万里奔波，苦苦找寻，悉心传授。
有全真掌教传授正宗内功。
以幼童之身，一刀秒杀出身名门、成名已久的凶恶铜尸。
有神箭哲别为师，与铁木真一家交好，与拖雷结拜，得华筝倾心。
战阵之上，救铁木真于危难之间——说到这里，必须提一句，因为这个世界还是大明，而蒙元只是大明的手下败将。
作为胜利者，大明对待蒙元，心态是高傲而宽容的。所以称赞铁木真，并不会被人攻讦。
铁木真是很不起。
然而他传下的黄金家族子孙，被我皇明太祖击败，赶回草原，后又被我皇明成祖屡屡征讨，如今整个蒙古草原，更是早已并入我华夏大明领土，如此一来，铁木真越是了不起，越是英雄了得，不就越能衬托我皇明之英勇强悍么？
所以主角小郭与铁木真一家的交好，书里对铁木真某些英雄特质的描写，不但不会惹得读者不快，反而能令读者暗爽。
铁木真何其英雄了得？
那可是只比我皇明太祖稍逊一点的人物——
铁木真起步好歹还是个部落首领之子，就算曾经一度落魄，可至少还有为部族所承认的首领血统。
而我皇明太祖一无所有，开局一只碗，连个正经的大名儿都没有，论出身之低下，论开局之艰辛，为历代开国皇帝之最。
以如此低的起点，开创煌煌大明，延续至今，雄踞世界东极，执掌东方秩序，皇明太祖的英雄，自然是要比铁木真强一点的。
而主角一个武道废材，都可以在战阵上救铁木真一命，与铁木真一家交好，与日后的大汗拖雷结拜，成为公主华筝金刀附马……
爽爆了有没有？
后继小郭出草原之后的情节，就更爽了。
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闯个王府就能吃到别人精心培养多年的天材地宝，还莫明其妙就得到了天下五绝之一，东邪那位大岛主的宝贝女儿的欢心，又在东邪之女的帮助下，得到了北丐传授的绝世武功……
武道废材的伪装也渐渐撕下，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专注”这个天赋，以及只要勤修苦练，就一定能获得回馈、增长武功的隐形金手指——
要知道，现实之中，天赋不行，就是不行。
再怎么勤修苦炼，到了天赋的天花板，那除非能得到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的奇遇，否则就再也不可能有丝毫进步。
而绝大多数普通人，就是天赋有限，上限不够高。
哪怕从小习武，哪怕再痴迷武道，也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
虽然小说主角后期在感情方面稍微有些波折，但结局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并且武功也隐隐与老辈五绝比肩，甚至可以与铁木真那等大人物分庭抗礼。
这么爽的爽文，只要不被埋没，只要给足资源，那在这个文青虐主文大行其道的蛮荒年代，难道还不能秒杀一切，横扫榜单？
楚天行已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担忧忐忑，自信此书一定能火。
谢过了责编东厂厂花的“看好”，又与其聊了两句，楚天行便出门寄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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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锦衣卫，意外遭遇
到小区附近的邮局寄了合同，楚天行准备去昨天那座公园里练一练蛇行狸翻身法。
距离不远，他便没有乘车，直接徒步前往。
从一条小巷前经过时，突然发现巷口拉上了封条，还停着两辆闪烁着警灯的黑车。
几十个闲人围在巷口前瞧着热闹，还有人试图溜进巷子里边，但都被几个守在巷口的黑衣人挡了出来。
那几个把守巷口的黑衣人，身上的黑衣，都是清一色的束腰修身长风衣，看上去威风凛凛、漂亮精神。
他们的衣襟上，还绣着某种奇形生物——体型像蟒蛇，头部有双角，尾巴又是鱼鳍形状。
楚天行知道，那种奇形生物，正是“飞鱼”。
而那些衣襟上绣“飞鱼”的黑衣人，便正是大明的锦衣卫了。
历史上的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负有监督百官，以及侦察情报的职责。
不过到了当代社会，皇帝成了“虚君”，锦衣卫的职能，自然也早已发生了变化。
锦衣卫不再受皇帝管辖，而是作为对内治安部门，接受政府管理。
其职责主要为维护社会治安，打击罪案，相当于警察部门。
锦衣卫入职的最低标准，乃是修成内力。
而整个大明境内，足有百万锦衣卫。
一百万最低内力境的武者组成的执法部门，一百万口绣春刀打击罪案、镇压不法，就问你怕不怕。
所以尽管这个世界武者众多，大明更是因其庞大的人口基数，拥有世界最多的内力境、真气境武者，社会治安在全球范围内，却还是首屈一指。
民间武者大都遵纪守法，鲜有滥用武力者。
此刻。
看到锦衣卫出警，封锁巷口，楚天行也不由自主靠了过去，想要瞧瞧热闹。
不过并没能看到什么实际的东西。
几个穿着现代款式飞鱼服，绣春刀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锦衣卫守着巷口，禁止闲杂人等入内，巷子里边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围观的闲人们都是一无所知。
楚天行混在人群里听了一阵，见围观群众们都只是在胡乱猜测，不明真相，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又等了一阵，见实在没啥好看的，楚天行又默默离开人群，继续前往公园。
同一时间。
巷子深处。
一座垃圾堆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锦衣卫面沉如水，看着垃圾堆里的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干枯萎缩，皮包骨头，看上去像是风化多年的干尸，可身上的衣服却十分光鲜，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锦衣卫走到他身后，沉声道：
“已经是这个月出现的第四个受害者了。那个疯子身负全国通缉，居然还敢连续作案，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胆大包天。
“而且他作案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流窜到苍河市前，他每个月最多只杀两个人，而现在，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杀害了四人……他越来越疯狂，力量也越来越强了。”
中年锦衣卫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必须尽快抓住他！否则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现场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说话间，他看向周围几个手持各种仪器，小心翼翼的收集线索的锦衣卫。
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予人一种“新手菜鸟”感觉的锦衣卫满头大汗地说道：“跟以前一样，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凶手没有遗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中年锦衣卫不满地哼了一声，又问：“那死者的身份呢？”
那菜鸟锦衣卫道：“死者是……苍河市武道协会的青年干事，内力境武者许周，今年才二十五岁，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皆已贯通，被认为有望在四十岁之前，臻至真气境宗师……”
那戴着眼镜的锦衣卫淡淡道：
“真气境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二十几岁就把全身经脉贯通的武者，终生都未能凝炼出真气种子？不过这许周的名字我也听说过，曾经在市武道大会上夺魁，在省武道大会上取得前十的好成绩，还参加了全国大赛……算是一个小天才了，实战能力也相当优秀。”
中年锦衣卫脸色难看：
“那疯子此前还只是对普通的内力境武者下手，现在已经开始狩猎天才武者了。许周这种参加过全国大赛，拥有不弱实战能力的内力境武者，都不是他的对手……普通的民间武者遇上他，更是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一般的锦衣卫，单打独斗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戴着眼镜的锦衣卫点点头：“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中年锦衣卫深深吸了口气：
“将手头一切不算特别紧急的案子暂停下来，把所有能抽调的人手都抽调出来，全部投入此案。另，通知市武道协会，让他们调派高手，与锦衣卫协同追缉。十天之内，我要看到那个疯子落网！”
刚说到这里，中年锦衣卫突然侧首，厉喝一声：“什么人？”
周围的锦衣卫们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巷子一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撑着防晒小花伞的白衣人。
那人穿着立领白风衣，脚蹬一双白皮鞋，披肩长发梳理地一丝不苟，皮肤雪白，五官漂亮，一双丹凤眼，更予人一种“妩媚”之感。
然而这人是个男的……
他一手撑着小花伞，一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看着锦衣卫们。
在场这些锦衣卫，最低也是贯通了十二正经的内力境武者，可谁也不知道，那个白衣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看着那白衣人，中年锦衣卫皱了皱眉头，“顾冬藏？这里可是我们锦衣卫的办案现场，你身为东厂的人，一声不吭潜行过来，不太合适吧？”
名为顾冬藏的白衣人微微一笑，用略显阴柔，但并不令人反感的声音说道：
“林队长，我过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你们锦衣卫耗时半年都没有抓住的通缉重犯凤予飞，其行踪已经被我们东厂锁定。接下来，就不劳你们兴师动众抓他了，我们东厂自然会将他缉捕归案。”
中年锦衣卫林队长把脸一沉：“国内刑事案件，一向由我们锦衣卫负责。你们东厂横插一手，捞过界了吧？”
顾冬藏微笑道：“凤予飞此人，涉及的可不仅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他身上有大秘密。要不然，林队长以为，他凭什么能在你们锦衣卫全国通缉之下，至今逍遥法外，肆意杀人？”
顿了顿，不给林队长说话的机会，顾冬藏又是微微一笑：“林队长，凤予飞的案子，由我们东厂接管了。接下来你们可以收队休息，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是。再见。”
说完，他身形一晃，幻影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就像他来时无人发现一般，在场的锦衣卫们，也无人能看破他消失时的身法。
就连已经凝炼出真气种子，随时可能突破至“真气境”的林队长，也只是勉强捕捉到了些许影子。
顾冬藏走后。
眼镜锦衣卫沉默一阵，问道：“队长，怎么办？”
林队长浓眉紧锁，咬牙道：“还能怎么办？东厂已经把案子接过去了，还特意派顾冬藏过来传话，显然是对凤予飞那个疯子志在必得，我们……”
不甘地吐出一口长气，林队长涩声道：“只能像顾冬藏说的那样，收队休息，等东厂消息了。”
公园。
楚天行又来到了昨天醒过来的那块林间草地，打算在这里修炼蛇行狸翻身法。
这里颇为僻静，昨天他在草地前的长椅上醒来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以为今天也会空无一人，没想到等他来时，那张长椅上已经有人坐着了。
那是一个身形矮小，看着颇显瘦弱的男子。穿着普通的夹克衫、运动鞋，相貌平凡，发型凌乱，看上去毫无特色。
照常理，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特色，又矮小瘦弱的男子，应该让人感觉人畜无害才是。
然而楚天行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莫明一突，头皮一炸，竟隐隐生出一种看到了毒蛇、饿虎的本能警惕。
不过他并未因此震惊动容。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瘦小男子一眼，楚天行装作只是从这里路过的咸鱼路人，若无其事地沿着草地外的林荫小道径直前行，要穿过这里，前往湖边。
然而刚走几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便陡然传入他耳中：
“你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心跳加快了将近一倍，手心出汗，呼吸急促……为什么？你认识我？你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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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疯子！
楚天行天生擅长控制表情。
然而外部表情可以控制自如，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掌控的。
他也没有想到，那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感知居然如此敏锐，连他本能警惕之下，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的自然反应都能察觉到。
还一口说破。
不过楚天行并没有慌。
不但没慌，他还作充耳未闻状，继续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前方小树林走去。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并没有意识到，那瘦小子男子是在对他说话一样。
这种反应也并不异常——
你在我背后开口，又没有叫我的名字，我哪儿知道你是在对我说话？
那瘦小男子见状，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天行背影，淡淡道：
“‘直感’是一种很稀有的天赋。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可以本能地察觉到危机，若是武者，可以在战斗之中，不自觉地避开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并本能地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对付拥有超强直感的武者，一切虚招、花招，乃至毫无征兆的暗杀，都毫无作用。
“你不应该认识我。我现在这模样，没有人认识。即使你看到过我的通缉令，也不可能认出现在这副模样的我。
“你不过十七八岁，连内力都没有，当不可能察觉我的气息——事实上，就连真气境强者，在我刻意隐匿之时，都察觉不了我的气息。
“那么你的反应，就并不是因为认出了我……你拥有天赋直感？可惜了……”
听到“可惜了”这三个字，正若无其事走着的楚天行，顿时像只受惊的狸猫，猛一个飞扑，飞蹿进前方小树林中。
入林后他匍匐在地，只以双肘、腹肌、膝盖、脚尖发力，奋力扭动腰身，蛇一般贴地滑行，只几个呼吸，便蹿进小树林深处，隐没于林中齐膝深的草丛之间。
正是蛇行狸翻身法。
看到方才还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楚天行，陡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敏捷，几乎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顿时一脸懵逼：
“我只是在可惜，你这年纪还未练出内力，未免有些荒废了你的直感天赋。难道你以为我会像电影里的那些反派一样，说出‘可惜了’这句话之后，便对你痛下杀手？”
树林深处，潜身草丛中的楚天行听了这话，脸色不禁有些讪然。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仍像是一条冬眠的蛇一般，蛰伏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
方才那“狸猫飞扑、蛇行飞蹿”的一系列动作，虽只在几个呼吸间就已完成，但短短几个呼吸的爆发，便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他体质虽已大幅提升，但毕竟没有内力。
纯以肌肉筋骨的力量施展蛇行狸翻身法，陡然爆发之下，固然发挥出了惊人的敏捷，可体能的消耗也是极大，感觉比跑一趟五千米还要疲惫。
他现在全身乏力，短时间内，已经难以再施展一次“蛇行狸翻”身法。
而那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极度危险，心思也难以捉摸。就算他暂时对楚天行没有杀意，楚天行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他只能蛰伏在草丛之中，争分夺秒恢复体力。
那瘦小男子见楚天行并未现身，也不生气，只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你不必这么怕我的。我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我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我从不滥杀无辜，凡是死在我手下的人，个个都罪有应得。
“就算他们现在没有犯下死罪，未来也一定会犯罪。我是在替天行道，防患于未燃。现在我杀了他们，未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得救……”
听到这里，楚天行一脸古怪：
“现在没犯罪，未来一定会犯罪？现在杀人，是为了救未来之人？他以为他能看到未来？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难怪给我的感觉那么危险……”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疯子？”
那瘦小男子仿佛听到了楚天行的心声，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不怪你，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凡人，怎么可能看到未来呢？
“时间的领域，连在世神佛一般的罡气境强者都无法看到，更何况我这个连真气种子，都尚未凝炼出来的内力境武者？
“但他们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能在锦衣卫全国通缉之下，屡屡逃脱搜捕？不仅如此，我甚至还可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就凭我懂缩骨之术，就凭我擅长易容？不可能的。现在可不是古代，满街都是监控，遍地都是摄像头，天上还有能看到火柴盒大小物体的侦察卫星……
“以锦衣卫的资源、人力，只要他们认真起来，就没人能逃脱他们的搜捕。可我偏偏一次又一次逃脱，连锦衣卫的真气境强者亲自出马，都没能抓住我。
“可惜，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认真想过，为什么我能做到这一切。
“如果他们认真思考了，就会发现……我，不是疯子。我，真的能看到未来……”
楚天行暗自摇头，心说你要不是疯子，怎会莫明其妙无缘无故对我这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反派死于话多知道么？
你看我，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语，这才是真正的冷酷主角范儿啊！
刚这样想时，那瘦小男子冷不丁说道：
“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么多，一是因为我欣赏你的天赋。你有直感天赋，若能修成武道，你的战力，将远超同侪。其二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未来视’的代价，是寿命。我用它替天行道，铲除未来注定祸国殃民之人，虽因此付出了我的‘未来’，令我寿命所剩无几，但我无怨无悔。
“只是，这能力不该后继无人。我死之后，还当有人继我遗志，继续替天行道。你有天赋直感，若再加上未来视，当能如虎添翼……
“你，愿意做我的传人，在我死后，继续我未竞的事业么？”
“……”
楚天行无语：“这人真是疯得不轻。哪怕他没有疯，他那所谓的‘未来视’，可是要氪命的。我已经开了挂，还是无需氪命，只需氪肝的安全外挂，傻了才会继承你那氪命挂！”
刚想到这里，那瘦小男子嘿地一笑：“是否情愿，可由不得你！小子，你就乖乖认命吧！”
话音一落，他猛地挺身站起，瘦小的身形充气般膨胀起来，转眼之间，就化作一个身高不下两米、浑身筋肉虬结的赳赳猛男。
之后他脚掌猛一跺地，地面轰然一震，庞大身形出膛炮弹般撞入小树林中，直指楚天行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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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氪命挂的真相！
楚天行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用命去氪的外挂，他才不想要。
见那人要强人所难，楚天行也不多说废话，再次施展蛇行狸翻身法，四肢伏地，仿佛受惊的猫儿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小树林外飞蹿出去。
之前他施展身****爆发之下几乎耗尽体力。
不过这种爆发式的消耗，体力去的快恢复的也快。
那人方才好一阵絮絮叨叨，给了他恢复时间，现在他又有了充足的体力施展身法。
见楚天行飞蹿之时灵敏如猫，那人不禁哈哈一笑：
“你这身法倒也有趣。可惜你没有内力，爆发时的速度，普通人固然望尘莫及，可在我面前，却还是稍嫌缓慢！”
说话间他迈开大步，一步就跨出十余米，只三两次迈步，就赶到楚天行身后，大手一抓，扣向楚天行肩头。
楚天行仿佛背后生眼，头也不回就斜刺里蹦跃出去，堪堪避过了这一抓。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真有天赋的超强直感！”
那人不但不恼，反欣然一笑，如影随形般跟在楚天行身后，又是一爪抓出。
这一次，他蒲扇般的手掌抓出之时，掌心之中，赫然生出一股无形的吸摄之力，隔空笼罩在楚天行身上，令楚天行只觉仿佛身陷泥沼，举步维艰，身法再难如之前一般灵敏。
“直感天赋虽强，但你武功太弱。就算你能本能预测我每招每式，我纯然以修为压制，你也无可奈何！”
话音未落，那人手爪便已堪堪触及楚天行肩头，眼看只需五指一扣，就能将他牢牢制住。
千均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陡然激射而来，挟锐利破空之声，向着那人手腕斩去。
那人脸色微变，手掌倏地缩回，险险避过白光斩击。
落空的白光斩在侧面一棵小树上，嚓地一声，将那碗口粗的小树拦腰截断。但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利器，小树的断截面上，只有一层湿漉漉的水渍。
得此白光拦截，笼罩在楚天行身上的无形吸力也猛然消失，楚天行顿时又恢复灵敏，三蹦两蹿，就蹿出十几米外。
但竭力爆发之下，他体力又差不多消耗一空，不得不停下身法，大口喘息着，一边抹着额头上淋漓的汗水，一边看向关键时刻出场搅局，救了他一手的新来者。
这一看，顿时让他微微一怔。
因为新来者，竟是一个身着白风衣，长发披肩，长相漂亮，双眼妩媚的……男人？
胸膛平平，又有喉结，不是男人是什么？
“这怕不是个女装大佬！”
楚天行心里暗自嘀咕时，那在林子里都还撑着只防晒小花伞的白衣人，先冲着楚天行点头微笑一下，接着就看向那“氪命”的疯子，用略显阴柔，但并不令人反感的声线说道：
“凤予飞，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名为“凤予飞”的疯子，脸色难看地盯着白衣人，眼神之中，颇有几分难以置信：“你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白衣人也不装腔作势，坦然道：“我叫顾冬藏，是东厂的人，接了你的案子，专门负责抓你归案。”
东厂的人？
网上不是说因为太监太不人道，东厂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没有真正的公公了吗？
如今的东厂，也早就不是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了，而是成了负责国土安全的特殊部门。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在古代，东厂的话事人虽然是公公，可行动人员，大多都是正常人啊，许多人手，还是在东厂成立时，直接从锦衣卫里抽调出来的老手。
怎么这位东厂的顾冬藏……看着这么像个公公呢？
还是“厂花”级别的……
楚天行心中纳闷，虽然极力克制着，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朝顾冬藏下三路瞥了一眼。
结果这一瞥，恰好被顾冬藏捕捉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给了楚天行一个颇微妙的笑，令楚天行好一阵恶寒。
凤予飞则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顾冬藏：
“东厂的人？我有未来视，能看到未来，觉险而避。就算是真气境武者，都抓不到我的行踪。你虽有几分本事，可刚才那一手，还需借助实体的水，才能发挥出近似‘真气’的手段，就凭你，怎么可能找到我？”
顾冬藏微微一笑：
“凤予飞，你果然疯得不轻，居然直到现在，还对那什么‘未来视’深信不疑。连在世神佛一般的罡气境强者，都看不到未来，你又凭什么以为，你比罡气境强者还要特别？”
凤予飞双眼微红，咬牙切齿：
“你懂什么？若我看不到未来，凭什么能屡屡预先察觉锦衣卫布下的陷阱，从容脱身？又凭什么能在锦衣卫真气境强者追捕下屡次走脱？就因为我看到了未来，提前预知了危险！”
顾冬藏微笑道：“看来你对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我也不与你争论，我只问你，你可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那些人，死后变成了什么模样？”
凤予飞道：“能变成什么模样？我虽杀人，但也仅仅只是一击震碎了他们心脏而已。既未在他们死前折磨他们，也没有破坏他们的尸体。所有死者，尸身皆是完好。”
顿了顿，又强调道：“我杀的那些人，都会在未来祸国殃民，害死无数无辜。我是在替天行道，用我的性命，拯救未来那些受害者。”
顾冬藏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你啊……中邪已深，却不自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照片，向着凤予飞掷去：
“这些人，就是死在你手下的受害者。你且好好看看，他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凤予飞谨慎地接过照片，拿过来一看，顿时双眼一突，脸色剧变：
“不……不可能！”
他双手颤抖着，颤声道：“我明明只是，只是震碎了他们的心脏……他们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
那几张照片上的尸身，皆是血肉干枯，皮包骨头，看上去仿佛风化了多年的木乃伊。
且双眼暴突，面容扭曲，显然死得极其痛苦。与凤予飞自称的尸身保存完好，死前并未折磨大相迥庭。
“你连自己杀人的手段都记不清了，居然还深信自己能够看到未来？”
顾冬藏叹息一声：
“凤予飞，你其实是被邪物附体了。你所谓的未来视，所谓的觉险而避，全是那邪物所为。你以为你杀的那些人，都是会在未来祸国殃民的祸患，却不知那也是受了邪物蛊惑。
“你每动用一次邪物的力量，你的精气神，便会被那邪物吞噬一分。所以你才会命不久矣。而死在你手上那些人，也是被附在你身上的邪物，汲尽了精气神。
“你之所以会被我锁定，也只是因为……我有能够克制那邪物力量的法子，所以你才没能像从前一样，提前‘预知’我的到来，觉险而避。
“凤予飞，你若自诩侠义，便束手就擒吧。跟我去东厂，我们有办法拔除你身上的邪物，让你清醒过来。”
听到这里，楚天行心中暗自庆幸，心说幸好我立场坚定，没有受那凤予飞蛊惑。
要不然，我岂不是成了那个“邪物”的下一任宿主，变得跟凤予飞一样疯魔？
疯魔倒也罢了。
关键还得用自己的命，去供养那邪物，偏偏还自以为在做伟大正义的事情。
想想就觉悲哀。
然而凤予飞并不这么想。
顾冬藏的那番话，最初还是让凤予飞稍有些动摇，眼中隐隐有着些许后悔。
但很快，随着他瞳中一道血光闪过，他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眼神更透出几分疯魔。
他低着头，将那几张照片狠狠一握，噗地一声，将之统统碾成粉末。
摊开手，让粉末从掌心洒落，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不信……这些照片统统都是假的！想用几张伪造的照片动摇我的意志，打击我的信念？太小看我了！”
他猛抬头，面容扭曲，双眼猩红，死死盯着顾冬藏：
“顾冬藏是吧？我的双眼，看到了你的未来。未来你会权倾天下，横征暴敛，掀起战争，祸国殃民！你这种大患，不该活着！给我去死！”
话音一落，他抬脚猛一跺地，地面震颤间，身如炮弹出膛，瞬间飞掠至顾冬藏身前，双拳如流星，似暴雨，向着顾冬藏连环轰落。
“冥顽不灵。”
顾冬藏轻叹一声，插在裤兜里的手掌倏地抽出，并指如刀，疾刺而出。
手刀如无孔不入的风，穿过凤予飞那疾风骤雨般的拳势，先在他左腕轻轻一点，继而又倏忽一折，戳在他右腕之上。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凤予飞双手软绵绵地垂落下来，竟是被顾冬藏以手刀戳断了腕骨。
凤予飞双眼大瞪，满是难以置信之色，显然没有想到顾冬藏居然这么强，武功居然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但即便一个照面便被废了双手，凤予飞仍未有丝毫绝望之色，反而狞然一笑：
“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不过我的意志，我的信念，不会就此断绝！顾冬藏，现在的东厂，还敢滥杀无辜么？”
话音一落，他爆喝一声，天灵盖竟嘭地炸开一个窟窿，从中飞出一道半透明的血影，向着楚天行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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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我们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当那半透明的血影飞出时，楚天行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汗毛一炸，两脚一蹬，离弦之箭般斜蹿开去。
不过他反应虽快，可那半透明的血影，赫然已锁定了他的气息，在半空中猛地转向，锲而不舍地向他追来。
楚天行竭尽全力，如灵蛇，似狸猫，在林中飞快地翻滚蹿跃，却始终无法避开血影追索。
眼见那血影就要扑到他身上，顾冬藏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向那血影。
那是一枚陈旧残破的龟甲，上面篆刻着许多黑白圆点、直线线条。
那龟甲刚一出现，血影便像是撞见猫的老鼠，通体一阵剧烈波动，蓦地放弃扑击楚天行，就要调头离开。
但为时已晚。
残破龟甲只是滴溜溜一转，一股无形的吸力，便将血影锁定，如长鲸吸水一般，将血影吸摄进龟甲之中。
就在血影被龟甲吸入的那一刹，楚天行隐隐听到了一声满是不甘怨毒的凄厉哀嚎。
而那龟甲则啪地一声，炸开一条长长的裂痕，令其本就残破陈旧的外观，变得更加破败。
顾冬藏抬手一招，收回龟甲，看向楚天行：“你没事吧？”
楚天行长舒一口气，抹掉满头的大汗，“多谢。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就要被那鬼东西上身了。”
顾冬藏微微一笑：“职责所在，勿需言谢。也是你自己不放弃，努力坚持自救，否则未必能支撑到我出手。”
楚天行诚挚道：“这事儿对你来说，或许只是职责所在。但对于我，却是性命倏关。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谢谢你的。”
看了看天灵盖炸开一个大洞，早已停止了呼吸，横尸在地的凤予飞一眼，楚天行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东西……难道是鬼么？这个人，被鬼上身了？”
“鬼？”
顾冬藏轻轻摇头：
“不，世上并没有鬼——至少我们的世界没有。那东西是比灵异故事里的鬼怪，更加危险可怕的东西。要不是发现得早，它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我手里又有这宝贝……”
他看一眼手中残破的龟甲：“我也奈何不了那邪物。”
楚天行好奇道：“这龟甲，莫不是传说中的法宝？就是西游记、封神演义里的那种？”
这个世界自然是有西游记、封神演义的。
楚天行原本世界的四大名著，在这个世界，只少了一部红楼梦。
其余三国、西游、水浒都流传于世，并且都是大Ip。
在幻空网上，就有这三大名著的同人小说。也有不少三大名著相关的电视、电影。
封神演义比这三大名著就差了一档，不过也是流传甚广，读者甚众，也有相关影视。
所以“法宝”的概念，世人还是相当了解的。
“法宝？”顾冬藏笑道：“这龟甲却不是西游、封神里那种神仙法宝，只是对那种血影邪物，有一定克制能力的奇物罢了。若不遇上那种邪物，这龟甲也就只是普通古物而已。”
楚天行很想再问问，那“血影邪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但顾冬藏并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反问他：
“小兄弟，你的天赋不错，‘直感’这种天赋，即使在真气境武者当中，都如凤毛麟角，极其稀有。我们东厂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东厂做事？福利待遇很好的哦！”
年少天才的武者，十七八岁甚至十五六岁，就正式进入锦衣卫、东厂实习、工作的比比皆是，所以顾冬藏的招揽并不奇怪。
哪怕楚天行到这个年纪还没有练出内力，让顾冬藏感觉有些奇怪，但以他观之，楚天行的根骨似乎并不算差，又有“直感”天赋，用东厂的资源大力培养一番，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就能培养出一个真气境的武者种子。
还是那种实战能力远超同侪的真气境种子。
楚天行想了想，问道：“你们东厂有那种……就是那种……”
他比划着手势，用飞扬跋扈的表情，不屑嘲讽的语气说道：“‘要圣旨是吧，来呀，咱家现场给他写一张’……有没有这种奢遮公公？”
“……”
顾冬藏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一脸古怪：
“小兄弟，你对我们东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算是天启年间，魏忠贤兼领东厂事务，东厂最为权势熏天的时代，都没有你说的这种奢遮公公……
“那年代提督东厂的公公们，说到底，也就是天子家奴而已，靠着皇帝宠信才能掌握权势，没了皇帝宠信，他们什么都不是。又哪里敢如此侮辱皇权？
“而现代东厂，更是早就跟皇室脱钩了。已是负责国土安全，反谍反恐，专门应对特殊危险，保护大明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特殊部门……这你在网上应该都能查到的吧？”
楚天行讪讪一笑：“那什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唔，我现在才刚刚高中毕业，还想进大学好好学习，继续深造……所以，暂时还不想参加工作……”
“这样啊！”顾冬藏想了想，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楚天行：“那你哪天想参加工作了，就打我电话。我随时可以介绍你加入东厂。另外……”
他又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楚天行：
“你这年纪还没有练出内力，是以前没怎么用心练武吧？不过我看你的身法用得很不错，应该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应该是认识到武功的魅力，决定奋起直追了吧？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才十七八岁，现在开始努力还来得及。这是一瓶培元壮体丹，有培植元气、增强体质的功能。对你修炼很有好处。
“别推脱，凤予飞的事情把你卷进来，险些让你被邪物附体，是我的工作失误，这丹药既是我的补偿，也算是我对你的提前投资了。”
听他这么一说，楚天行也就不好推脱，接过了名片和那瓶“培元壮体丹”，同时心中暗自琢磨：
“不仅凤予飞看好我，顾冬藏这个东厂的高手居然也如此看好我……‘直感’这个天赋，看来真的很有潜力。话说，我以前好像没有这种能力，是穿越后开挂带来的能力么？”
正琢磨时，顾冬藏说道：“接下来，我要叫人来处理凤予飞的尸体了。小兄弟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离开吧。对了，能告诉你的名字吗？”
“我叫楚天行。”楚天行报了名号，再次谢过顾冬藏的救命、赠丹之情，便告辞离开。
出了公园，他也没在外边闲逛，直接打的回家。
“这个世界真危险……本以为大明有百万锦衣镇压不法，社会治安首屈一指，没想到一片祥和的外表下，居然还有‘血影邪物’那种诡异邪门的东西……
“我今天明明没有浪，只是和其他在公园里锻炼的人一样，很正常的去公园锻炼，没想到居然差点就栽了，这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不行，我得苟在家里，猥琐发育一阵了。好在我写书就能变强，苟在家里也不会耽搁修炼。总之，在练出内力，并练成真正的武功打法之前，不能再轻易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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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开挂真是寂寞如雪
回到家，楚天行收起顾冬藏的名片，又取出那瓶“培元壮体丹”研究。
打开瓶塞，轻轻一嗅，就觉清香扑鼻，神清气爽，口舌生津。
倒出一枚查看，只见丹丸不大，只黄豆大小，但通体滚圆，色如翡翠，予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奇妙感觉。
“这丹丸像是好东西。”
楚天行心中暗忖：
“可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那‘直感’倒是没有预感到危险，顾冬藏看上去人也不错，应该不会害我。然而毕竟是吃进肚里的东西，还是稍微有点不放心。要是能鉴定一下就好了……”
正这样想时，视网膜前垂下一张光幕，“培元壮体丹”的影像随之投映在光幕上。
丹丸的影像旁边，刷出一行字幕：“检测中，请稍候……”
楚天行心中一乐：“我那外挂居然还有鉴定功能？这倒是省事了！”
没多久，视网膜上的光幕，便刷新出检测结果：
培元壮体丹，主要成份：精灵果。辅材：肉芝、龙骨粉、血兰花粉、大豆粉、花生仁……无毒，易消化。
功能：培植元气，增强体质，强化骨骼，提升并纯化内力。
副作用：可能会引起腹泻、燥热、皮肤瘙痒。
看完检测结果，楚天行一时愕然：
“主材料精灵果？那是什么玩意儿？
“肉芝又是什么？灵芝么？还有血兰花粉……呃，血色的兰花花粉么？
“龙骨粉的话……我记得在我原本的世界，似乎有段时间，中医界把刻着甲骨文的龟甲、兽骨当作‘龙骨’？
“唔，能跟大豆粉、花生仁这种朴实无华的材料并列的，应该就只是写甲骨文的龟甲、兽骨吧？”
虽然这培元壮骨丹的材料，让楚天行有点看不懂，但功能他还是很满意的。
培植元气、增强体质、强化骨骼，正是现阶段的他所需要的。
而提升并纯化内力的功能，对他就有些浪费了。
但这更能证明顾冬藏对他的看重——这丹丸，恐怕是顾冬藏自己修炼用的。
至于副作用嘛，与丹药强大的功能相比，那点小小的副作用，压根儿不值一提。
当下楚天行二话不说，拈起一枚培元壮体丹扔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丹丸入腹，很快就有一股暖流，自胃中爆发出来，飞快地流遍全身，令他只觉浑身燥热，皮肤变得异常敏感，脖颈、后背、胸腹都在隐隐发痒。
他忍住身体不适，趁着丹丸功效正强，在屋子里打起了易筋锻骨篇。
一趟易筋锻骨篇练下来，楚天行只觉身体又变得轻盈强壮许多，且那令他浑身燥热，皮肤敏感瘙痒的暖流，仍未完全消失，显然丹丸药力尚未完全消化。
此前他练易筋锻骨篇，每练一趟，就像跑过一次五千米，累得不行。
但今天就完全不同，培元壮体丹支持之下，练完之后，仍然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当下他也不耽搁，拉起架势，又从头练起易筋锻骨篇。
这一趟练下来，效果更不得了。
不仅出了一身夹杂着许多灰白杂质的油汗，身体感觉又是轻盈强健许多，小腹脐下某处，更隐隐感觉似有丝丝暖流，正自缓缓汇聚。
暖流汇聚的位置，正是“丹田气海”所在。
楚天行在网上查找武道资料时，就已经从各种公开的武道资料中得知，丹田气海处有暖流汇聚，正是内力自生的表现。
“内力”这种能量，本来就可以“由外而内”自然产生。
只要有着合适的外功练法，只要体魄强健、气血旺盛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能练出内力。
楚天行的练法，乃是出自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外炼篇，比网络上公开流传，乃至学校里传授的外功练法，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又先后用了两枚小洗髓丹，根骨早已大幅提升，现下又吃了培元壮体丹——
这可是顾冬藏那等已经凝炼出“真气种子”的内力境巅峰武者，都能用来日常使用的修炼灵丹。要不是机运好，以楚天行的家世，以他现在连内力都没有练出的修为，这种档次的灵丹，他压根儿连闻都闻不到。
总之托顾冬藏的福，楚天行一枚灵丹吞入腹，两趟易筋锻骨篇外炼篇练下来，居然就成功练出了“内力种子”。
当然，丹田气海中那丝丝缕缕的暖流，目前还只是成长中的种子，还无法运用到实战中。
需得再接再厉，不断修炼，培养壮大那内力种子，使之能够循经脉运行，贯通各条经脉，方才具有实战价值。
比如内力贯通手臂经脉，便可在出手之时，将内力聚于手臂指掌之上，大幅提升攻击力、攻击速度。内力贯通腿脚经脉，便能做到像秦玲一样，人在水面走，脚上鞋不湿。
而楚天行此时的内力，还处于起步阶段，那么一点点内力，连离开丹田都办不到，更别说贯通经脉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楚天行本打算再接再厉，再练一趟易筋锻骨篇，趁热打铁稳固一下新生的内力。
不过腹中忽然一阵雷鸣般的响动，隐有绞痛之感。
好吧，“腹泻”的副作用终于来了……
没奈何，他只能先去清空了肚子，又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油汗。
完了虽然感觉一身轻松、神清气爽，但又本能感觉再练下去，恐怕会伤及身体。
培元壮体丹暂时也不能连续服用，否则也会过犹不及，损伤身体。
于是他便耐下性子，没再迫不及待地继续修炼。
瞧瞧时间，也快到中午了，秦玲要到晚上才会来给他做饭，他也就只得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本领，做了一碗拌饭——
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猪油加酱油拌饭，但楚天行吃得很香。
感觉比就着777的总订阅数据，吃大白鲟鱼子酱拌饭时要香了不知多少倍。
说到订阅，楚天行就想到了自己的小说。
抱着饭碗，一边大口吃饭，一边打开电脑，登陆幻空网，进入作者后台一看，发现收藏竟已增加到三百多。
再进入小说页面，只见总点击已有数千，推荐票两百多张，评论区更是有了上百条评论，看着很是热闹。
要知道，他这本小说，昨天吃晚饭时，才通过审核正式入库。到现在，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呢。
二十四小时不到，就有这数据，评论区就这么热闹——
好吧，即使剔除编辑充当水军水的几条评论，真实评论应该也有百条以上，所以感觉这书怕是很快就能大火了。
楚天行高兴之下，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就又发了五个小节，一万字的正文上去。
完了再回到网站首页，点开新书榜一看，发现自己的小说，居然已经到了新书榜第十三名，很快就能在首页显示了。
这年头的新书榜，只算点击，并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算法。
并且也不分老作者新作者，所有人的小说，都只在一个新书榜上竞争。
只要入库时间在一个月以内，字数十五万字以下的小说，都可以凭点击数上榜。
楚天行看了一下，被他甩在身后的，居然还有不少已经有过成绩的老作者。
而排在他前面的，也大多是老作者。
再看看排在他前边儿的那些新书的数据，算一下涨幅，楚天行有把握，新发布了那五小节一万字正文后，最多个把钟头，他就可以升到新书榜前十，在首页显示出来。
“现在的作者，更新都很慢啊！”
这年头，作者们更新都很咸鱼。
因为网络小说才刚刚起势，前景其实并不算特别明朗，网站又没有“全勤奖、保底金”之类的奖励，所以绝大部分作者，都是兼职。
极少数的全职作者，其实是吃出版的。即在网络上发布，稍微挣点电子稿费，但真正赚钱主要靠出版。
所以现在的网络小说，更新都不快。
绝大多数作者都是咸鱼更新。
很多作者，两天一更，三天一更，甚至一周一更。虽然章节字数大多不少，还没有变成万恶的二K党，但一个月能更新五六万字的，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与楚天行那个年代的更新节奏，完全没法儿比。
楚天行新书入库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更新了三万六千字。
单这更新速度，就能秒杀所有作者了。
对于楚天行的更新速度，评论区的读者们也有话说：
书海老饕：我的天，又更新了！这书昨天才入库的吧？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更新十八章了！这种更新速度，简直前无古人，天行者大大太牛了！
肖虎2215：天道酬勤！就像我每天都最少拿四个小时出来练武，所以才能在十七岁的年纪，就贯通十二正经一样，勤奋刻苦的人，老天都喜欢。天行者大大更新如此神速，质量还如此之高，此书不火，天理难容！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期待更新哦！
黎公公：哼，更新快，字数多又怎样？三万多字都还看不出哪个是主角，三国、西游等古典名著都不是这么写的。这书能火，我就把手里的键盘吃下去，说到做到！
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标记一下。期待楼上的公公吃键盘。
爱是一道绿色的圣光：同标记。同期待。
当然是原谅她了：标记。同时很好奇楼上发生了什么？
东厂厂花：哇，作者大大又更新了，加油，每天都在期待更新呢！
“……”
楚天行眼角微微抽搐：“编辑大人，您水评论时，就不能想点新花样么？连着两条评论，都水到丧心病狂……”
一边看评论，一边吃着饭，等到饭吃完时，视网膜上忽然刷出光幕：
“登上新书榜前十，于网站首页显示，获得成长礼包：人生首次新书榜礼包。是否开启礼包？”
“人生首次新书榜？总感觉这挂是在暗示我！”
楚天行曾经扑街十年，就没有一次登上过新书榜——虽然身为土豪，他完全可以氪金上榜，但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就是要凭实力上一次榜。
只可惜，事实证明，他当时实在是太没有逼数了……
“无论如何，我现在开了挂。开挂的人生，就可以不讲道理……唔，开挂真是，寂寞啊！”
楚天行寂寞一叹，开启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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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亢龙有悔
“礼包开启，获得武功，降龙掌法之‘亢龙有悔’。”
这次的“人生首次新书榜礼包”，开启之后，居然只有“一招”武功。
然而“礼品”虽少，份量却重。
降龙十八掌，乃金系武学天下掌法之最，刚猛天下第一。
在天龙、射雕主角手上，都曾大放异彩。也有洪七恃之跻身天下五绝。
这门武功，乃是楚天行最喜欢的武功之一。
而这一招亢龙有悔，正是降龙十八掌的精髓，堪称降龙十八掌的“总纲诀”。
最关键的是，降龙十八掌是一门可以外炼的功夫。
也就是说，不需要有多强的内力，纯靠外功就可以发挥威力。
并且招式质朴，并不精奇，奥妙全在运劲发力的法门，最适合楚天行这样的初学者。
“想我楚天行十年扑街，从未登上过任何榜单，这次人生初登新书榜，居然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感觉心情有点小复杂……”
心情虽然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无疑是兴奋喜悦。
楚天行毫不犹豫，意念点击背包格中，那一招记载着“亢龙有悔”，蓝色封皮上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的小册子。
小册子化光消失。
楚天行脑海之中，则多了“亢龙有悔”的招式打法、运劲法门。
身体也如同此前学习易筋锻骨篇、蛇行狸翻身法一样，直接拥有了这一招的“肌肉记忆”。
楚天行摆出架势，左腿微屈，左手画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
掌出之时，他只觉力从足下起，沿小腿、膝盖、大腿、腰腹、脊背、肩膀、手臂节节贯通。
全身劲力，尽都整合在这一掌之中，连丹田那丝丝微弱的内力种子，都蠢蠢欲动，被这一掌带动，差点蹿出丹田，贯入经脉。
呼！
风声乍起。
楚天行到底内力微弱，那丝微弱内力，没能参与到这一掌的发力之中。
然而单凭全身肌肉筋骨之力节节贯通、整合一体发出的劲力，就令他这一掌，打出了清晰分明的呼啸风声。
楚天行闭上双眼，细细体悟着方才出掌时的感觉。
消化收获后，又摆出同样的架势，打出一掌。
呼！
风声更疾更劲，甚至直抵数尺之外，将前方一本书册掀动，发出哗哗翻页声。
楚天行又细心品味体悟一番，第三次出掌。
就这样，他一边琢磨着亢龙有悔的发劲法门，一边根据身体的肌肉记忆，不断演练掌法，越练越是纯熟，出掌威力也越来越大。
不知练了多久。
突然，楚天行一掌拍出，这一次不仅打出了疾劲的风声，掌心之前，更爆出“嘭”一声脆响。
这一掌，比起之前，威力骤然提升了不止一倍。若是打在人身上，骨头都能打断。
不过这一掌打出去，楚天行也是浑身酸软，汗出如浆。
他每一次出掌，都要调集整合全身劲力。而降龙掌又是刚猛第一，消耗极大，以楚天行的境界，也做不到收放自如、轻重刚柔随心所欲。
所以这一番演练下来，尤其是最后那打出脆声爆响的一掌，令他体力消耗一空，双腿都在微微颤抖，站都站不稳了。
身体虽然极度疲累，楚天行心情却极是愉悦。
他强撑着站着休息一阵，恢复一丝体力后，缓步挪到电脑桌前，缓缓坐下，抹去额上汗水，道了一声：“爽！”
又休息一阵，楚天行只觉腹中饥饿无比，开礼包前，吃的那一海碗拌饭，早在他修炼亢龙有悔时消耗得一干二净，于是又去到厨房，再做了一大碗拌饭，风卷残云般扒得干干净净。
填饱了肚皮，稍事休息，他本想继续修炼亢龙有悔，不过突地想起了那血影邪物。
“那玩意儿非常邪门，顾冬藏也没有告诉我那邪物的来历。不知道网上有没有相关信息……”
楚天行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血影邪物”，试图查询相关信息。
然而网上“血影”、“邪物”相关的资讯非常多，但全都是小说里的虚构存在。
没有任何现实资料，提到过“血影邪物”相关。
“封锁了消息么？”
楚天行摸着下巴，暗自沉吟：
“看来那血影邪物的来历，颇有秘密。想要在网上查到相关资料，只怕并不可能。”
想要得知这等机密，怕是得加入东厂，做一个东厂特工。
“东厂还是算了，现在都没有那种可以现场写圣旨的奢遮公公，我加入东厂干嘛？和顾冬藏一样做女装大佬么？”
又查询一番，见实在找不到血影邪物相关资料，楚天行也只得放弃。
接下来他就在网上查询现实武道的资料、视频、影视剧。
这当然是为了写小说。
射雕的武打描写虽然精彩，但毕竟是没有现实依据的幻想。
在他那个世界，现实没有超凡武道，随便怎么幻想都可以，没人会提出质疑。
可在这个世界，现实有着真正的超凡武道，那么对于打斗的描写，就得参照一番现实了。
当然，小说毕竟是小说。
小说允许虚构，允许超出现实。
就好像现实超凡武道，是在崇祯年间才开始涌现，而楚天行这版射雕，年代背景则是南宋时期，可读者们并未因此喷他写得不合理。
所以只要小说里武功的基本理论、表现手法，不与现实武道差距太大，读者便也不会太过较真。
毕竟，小说最关键的还是情节和人物。
只要情节精彩，人物鲜活，能让读者沉浸其中，那么打斗描写方面即使有些小瑕疵，读者们也不会太过苛刻。
而射雕的情节和人物还用得着怀疑么？
那可是在楚天行的世界，经历了时间考验，翻拍了不知多少版本的经典。
查资料、看视频，看影视剧中的打斗场面。
楚天行就这么研究着现实武道，一边思考着小说里打斗的写法，一边充实自己的武道见识。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傍晚。
大门门锁一阵响动，当是秦玲又来给他做饭了。
听到动静，楚天行精神一振，起身迎了出去，见到秦玲，双眼灼灼地看着她，说道：“小玲儿你总算来了，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么？”
见楚天行眼神灼热，语气也前所未有地亲切热情，秦玲不禁小脸一红，正寻思他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我该怎么回应他？等会儿如果他邀请我晚上留下来，我是拒绝他呢，还是答应他呢？
正胡思乱想时，就见楚天行十足热情地迎了过来，作势要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
“吃了一天拌饭，我可想死你做的饭菜啦！辛苦等到现在，你总算是来啦。咦，你脸怎么红了？别不好意思呀，你都有我家的钥匙，来我家，不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样么？别楞着了，赶紧去厨房做饭呀！”
“……”
秦玲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全力克制着将装菜的塑料袋砸到楚天行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
“呵呵，你果然还是那个楚天行，注定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说完把脸一板，脚儿用力蹬踏着地面，迈着两条修长雪白的大长腿，大步走进了厨房，留下楚天行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我都这么热情地迎接了，怎么莫明其妙就生气了？啧，女孩儿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唔，十年扑街，宅居码字，鲜少与人交流，楚天行是真的不擅长跟女孩儿相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他一头扑进网络写手这一行之前，好像也不怎么擅长和女孩儿相处。
那时的他，非常珍惜时间。
因为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学习的时间，哪来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有那时间，我看小说不爽么？玩游戏不香么？
至于女子……
以我楚天行的家世，这个真不用发愁。
不过如今的楚天行，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世，已经不是从前那种什么都不用愁的亿万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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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我也要参加武道大会！
晚饭时间。
秦玲已经不生楚天行的气了，问他：“白天你在家做什么呢？有好好复习吗？”
“复习？”楚天行莫明其妙：“复什么习？我们不是已经高中毕业了么？”
“诶？”秦玲一呆：“可你不是说不愿意去读二本院校，要复读一年，争取明年考上‘明都大学’的吗？既如此，那当然得抓紧时间，努力复习呀！”
明都大学是大明帝国，乃至整个东亚地区排名第一的高等院校。
如果能考上明都大学，顺利毕业，那么即使是个完全不通武道的普通人，也能有相当不错的发展前景。
“明都大学是很好，但我真的不想再复读一年了。”
“可你要是不复读，就只能去读个二本院校了。还不可能是帝都的二本院校。”秦玲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小着急：“这样子，你就不能去帝都了呀！”
秦玲这次高考，文化课成绩，其实也仅仅只是刚好过了一本线。
但她是十七岁就贯通了十二正经的武道小天才，是楚天行所在的市一中“第一高手”，靠着武道加分，高考之前，她就已经被明都大学提前录取了。
“不能去帝都，那又怎么样？”楚天行不以为然：“在哪儿念大学，不都一样么？”
反正我是大挂逼，就算辍学在家，也不会误了前程。
说起前程，他就又想到了东厂。
话说，东厂可是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的，顾冬藏那位东厂大高手，都开口招揽他了……
秦玲却不知道这一茬，着急道：“去帝都跟不去帝都，怎么会是一样的呢？你要是不去帝都，那咱们不就……”
她本想说，那咱们不就不能继续在一起了？
可转念一想，这样说太直白，不够矜持，便将这话憋回了肚子里，改口道：
“反正楚伯伯、沈阿姨都盼着你能考上帝都一流大学的……他们暑期还要不辞辛苦出去打工，就是为了给你攒学费……”
原来父母是出去打工，给我攒学费了么？
可怜这条世界线的老父亲，没有五亿美刀遗产继承，居然沦落到要在暑期打苦工的地步。
听秦玲这么一说，楚天行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也不好固执己见，想了想，说道：
“复读是不可能复读的。不过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直接被明都大学，或是帝都哪所一流院校破格录取，那我也不会拒绝。”
秦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倒是想得挺美。无缘无故的，哪所帝都一流大学，会破格录取你呀？呵，除非你能在武道大会取得好名次，打进全国大赛，那样子倒还有点希望。可是你……”
太过打击人的话，她也不忍心说出来，只得柔声劝道：
“天行，咱们放弃幻想，好好复习行吗？一年，只要再坚持一年，咱们就能在明都大学成功会师啦！”
可楚天行压根儿没听她后面的劝解，只若有所思地说道：
“参加武道大会，打进全国大赛，就有希望被帝都一流大学，甚至明都大学破格录取？
“玲儿啊，武道大会的报名截止日期，我记得是七月十日吧？正式开赛是七月十五……
“今天六月二十三，距离报名截止日，还有十七天，距离正式开赛，还有三个星期……
“时间貌似来得及？”
“你想做什么？”
秦玲瞪大双眼：“难道你还想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别说只有三个星期了，就算给你三个月，甚至三年……对不起天行，我不是故意揭你的短，可是……可是咱们别异想天开了好吗？踏踏实实复习一年好不好？”
楚天行心道：“开挂的人生，你根本不懂。”
但他也没有解释，甚至都没有显摆一下今天刚学到的“亢龙有悔”，只微微一笑：“总之玲儿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在明都大学成功会师的。”
秦玲以为他是听进了劝告，决定认真复习了，松了口气，笑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个，咱们苍河市的文化课高考状元，是我二姨家隔壁邻居的表叔家同事的小孩，要不我托关系帮你请高考状元来给你补习？放心，补习费我包了！”
像她这样的天才武者，市武道协会、市政府，每个月都会给她发放一笔数额不匪的津贴。
高中毕业以前，学校每个月也会给她发放津贴。
单凭这些津贴，她的收入就已经超过了不少有正式工作的成年人。
就算以后她去念大学，市政府和武道协会的津贴都不会停下。
当然，这么好的待遇，全因为她是市一中首屈一指的武道小天才。
排在她之后的肖虎等武道小天才，福利待遇也有，但比她就要稍逊一筹了。
“补习就免了。你能每天来给我做饭，我就已经很领你的情了。哪能再让你破费给我请补习老师呢？”
每天由秦玲买菜来给他做饭，楚天行其实并不会有吃软饭、伤自尊的感觉。
因为他相信，自己如今欠下秦玲的，将来必定能十倍、百倍地偿还回来。
既然有这样的自信，他这“软饭”也就能吃得心安理得了。
但补习就真不用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复读。
见他拒绝，秦玲以为他是好面子，出于照顾他的自尊，便没有再提此事，只鼓励道：
“天行你本来就有考取一流大学的实力，这次只是因为生病，身体状况不好，高考时才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再认真复习一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明都大学的。加油，看好你哦！”
说着，还举起小拳头，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
“承你吉言。”
楚天行哈哈一笑，见时间不早，又友好提醒：
“玲儿啊，这天又黑透了。时间不早，你是不是该回家啦？唔，我也该努力看书复习了……”
“……”秦玲表示无话可说。
送走秦玲。
楚天行在客厅里踱了两圈，消了消食，便回到卧室，打开幻空网作者后台，先看了一下收藏增长情况。
发现自从登上了网站首页新书榜前十，收藏增长那叫一个飞快，仅仅一个下午，就已经暴增七百多收藏，总收藏已经破千。
打开小说主页，发现总点击破万，推荐票破千，评论区也是一片火热，书评已经有了三百多条。
“前景大好！”
楚天行满意地点点头，看看首页新书榜，发现自己的小说已经冲到了新书榜第七，心情一时大爽，二话不说又一口气发了五小节一万字上去。
这下子，他开书差不多才二十四小时出头，就已经发布四万六千字了。
如此恐怖的更新速度，又引起书评区一阵惊呼：
书海老饕：居然又更新了！作者是触手怪么？还是练成了什么特别的指法？
神啊赐我一个老婆吧：根据我个人经验，这应该是单身多年练出的手速……
爱是一道绿色的圣光：楼上此言不妥。有情侣的男子汉，只要肯下苦功，也是能练出如此手速的……
黎公公：更新快有毛用啊！粗略扫了一遍，这都四万多字了，主角还是不见踪影……此书扑定了。
当然是原谅她了：楼上的公公，怎么解释这书只一个下午，就冲到了新书榜第七？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在期待更新呢！
……
楚天行乐呵呵地刷了一遍评论区，心说正因为主角到现在还没出场，我才舍得一口气更新这么多啊！
等到主角正式出场了，就得放慢速度了。
到时候就每天更新一万字，不会再多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楚天行关闭网页，打开文字软件，又开始了今天的爆肝码字。
他已经决定，报名参加武道大会，争取打进全国大赛。
而距离报名截止日，只剩十七天时间。距离正式开赛，只有三个星期。
所以他最多只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准备。
必须在这三个星期之内，肝到拥有足够的实力，参加武道大会，打进全国大赛。
之所以毫不吝惜地一口气更新这么多，除了因为主角小郭到现在还没出场，为免人气流失，只得爆更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能在正式开赛前，多得到几招降龙十八掌……就算我内力未能修炼到贯通十二正经的境界，也很有希望打进全国大赛！
“毕竟，在十八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少年组’当中，像秦玲、肖虎一样的武道小天才，也并不是大白菜。大多数少年组的参赛者，都只不过贯通了几条经脉而已。
“而降龙掌法乃是最顶尖的外功，纯以筋骨肌肉的力量，就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我以易筋锻骨篇强化体质，提升肌肉筋骨之力，又有培元壮体丹强化肌肉骨骼……三个星期后，就算我内力修为稍逊，实战能力也能有飞跃式的提升！”
实战之中，功力并不能决定一切。
同一个大境界中，并不是功力深厚，就一定能碾压功力稍浅的对手。
一些天赋异禀、天生神力、筋骨强悍的武者，哪怕内力稍浅，也能凭强悍的体魄之力、精湛的实战打法，打败内力远胜于己的对手。
楚天行不是那种天赋异禀、天生神力的选手。
相反他在这个世界的天赋体质还相当孱弱。
不过经两枚小洗髓丹洗炼体魄，又有培元壮体丹相助，更重要的是有易筋锻骨篇外炼篇，楚天行后天成长起来的筋骨之力，未必会逊色于那些天赋异禀之人。
加上降龙十八掌这门绝学，楚天行相信，自己必能在武道大会取得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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