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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湖说梦人     重写科技格局txt下载     重写科技格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 君在何方

    化不少进去未见二人走进去,又走回来将门推开,对二人说道:

    “两位里面请!我们泰山派老大就在里面。你们的问题可有人回答了。”

    二人虽说不好意思进去,但想到可以问出牛渔樵的下落,便也大胆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泰山五不在里喝酒。四人一见有人进来,全都站起了身。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老三带来的居然是两个女子。

    唯一没感到意外的是秦不移。因为化不少去跟踪的时候是和他商量过的,其余人才不知道。

    大家纷纷叫二人坐过去。但面前全是大男人,二位怎么也不过去。

    化不少双手下压,示意大家不说话,然后他说道: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二位姓花。她们是西霞山庄的花家二姐妹。一个叫花飞雪,另一个叫花……”

    他的话还未说完,谭不拢打断他的话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花月明老英雄比武招亲的两姐妹吧?你们还记得吗?你说,哪一个是花……飞雪。哪一个是花……花弄……弄影?”

    他酒喝得有些多,说话口齿有些不清。

    “如何,平时说喝酒厉害,现在不厉害了吧。要和我钱不多比拼酒量,五弟,你还有些稚嫩。看看哥哥我,说话有没有半点结巴?”

    钱不多在这时不忘表明自己的酒量比他人好,在一旁一张关公脸说道。

    “她们谁是花飞雪,谁是花弄影姑娘,我也不知道。这得要问她们自己。”

    化不少对大家说道。

    “两位姑娘,来到这个店,我们就是有缘人,先过来喝两杯再说。”

    钱不多在酒桌上口吐飞沫说道。

    两人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讪讪地尴尬站着。

    这时金不换站起来说道:

    “二位姑娘随我三弟前来,想来有什么事?那不如坐到这边来,边喝酒吃饭边说如何?”

    二人没有说话。花飞雪一脸寒霜地站着;花弄影一脸绯红地站着。二人只是摇头。

    “既然二位姑娘不便和我们坐在一起,就先在那边坐下。”

    金不换见二人不落座,对二人说了句话。然后对着店里,高声对店家喊道:

    “店家,在两位姑娘旁边桌上添两副碗筷,上两荤两素,店里安排好。钱我一并付。”

    早有店家过来在二人旁边桌上安放碗筷。两姐妹才有些忸怩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店家将金不换安排的两荤两素摆在了二人面前。花飞雪没动筷子,花弄影也只是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桌上的菜饭几乎没动。

    座中五人有的猜红衣女孩是花飞雪,有的又猜绿衣女子是花弄影。在一旁的姐妹二人听了也不置可否,因为和他们去说明也没必要。

    化不少看二人吃了东西,遂站起来对大伙说道:

    “这二位姑娘是来问问大师兄一件事情,请大师兄示下。”

    金不换听三师弟说二位是来找他的,顿时有些无措,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定定神对二位姑娘问道:

    “不知二位找何有何事?但说无妨。”

    花氏姐妹一齐站起来。花飞雪还是一脸寒霜,但眼里全是怜爱和对妹妹的支持,她用眼神示意妹妹说话。

    花弄影再一次脸上红霞飞,脸红得像一个圆圆的红苹果,她先向金不换道了个万福,说道:

    “请问,这位道长如何称呼?小女子是西霞山庄花弄影。”

    金不换没想到对方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也只得作一揖陪礼道:

    “贫道金不换。敢问姑娘有何事要问贫道?”

    花弄影听他自称是金不换,知道这回定然没假。她有些兴奋地向姐姐花飞雪望了一眼,然后说道:

    “哦,真是泰山派前辈,晚辈失礼了,还请见谅。我想请问你们泰山派是否有一个牛渔樵?不知他现在何处?”

    金不换听了姑娘的话,也知道她就是花弄影,心中对二人的到来和要问什么事情都已明了三分。

    但这段时间确是非常时期,他也不便直向二人说明牛渔樵在何处。不说又不行。

    但听刚化不少回来所说的话,也觉得事有蹊跷,他想先问问二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才作打算,于是他问道:

    “不知花姑娘问牛渔樵有何事?能否见告?还有一件小事,但愿二位能够向我说明一二。那就是刚刚我四弟化不少回来说,二位有哪位亲人离世,能否说与我听?”

    花弄影一听金不换不愿说出牛渔樵在什么地方,心中顿时失望至极,心底之火也突然爆发,她愤然说道:

    “没想到泰山派堂堂一个大派,我两个弱女子来问一个小问题,却被你们推三阻四。那我们不问了,我们自行去找便是。”

    说完,二人气呼呼就向外走去。

    这时,金不换也觉得两位姑娘所言有理,他跨出一步说道:

    “两位姑娘息怒。我并不是要逼着二位告诉我你们刚才失去亲人之事。还请二位姑娘高见。

    二位说得没错,刚才是我们泰山派做得不好,金某在这里给二位姑娘赔不是了。”

    金不换说完,对花氏姐妹又是深深一揖。两人也觉得金不换这是很真诚的致歉,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金不换听说是水木子死亡,这在他们这个组,才刚出发,就出现这样的大事,他心里有很多疑问,这对于此次行动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所以他才自降身份,向两位姑娘赔罪。

    如果二位说的是事实,那说明敌人也太胆大妄为了。他们就得更加小心防范才是。

    还有花氏姐妹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即便说出泰山派的牛渔樵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什么危害。想到此,他对二人说道:

    “我希望二位能向我如实说一下水木子的情况,这个信息对我们这个组非常重要。如能得到二位的帮助,我代表我们这个小组对位感激不尽。”

    “当然这不是我要回答你们问题的交换条件。只是这个信息于我们很有用。二位不愿说我们不勉强。我现在就说一下牛渔樵的情况。”

    他看了看二人的怒气下降了不少,继续说道:

    “牛渔樵现在是我们泰山派的掌门。这次我们五不下山,为了泰山派的安全,他留在了泰山上。我们五不在辈行上是他的师傅、师叔。但从职位上说,又是他的下属。我只能对二位说这么多了,二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只要能说,金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氏姐妹听泰山派的五不老大说话是如此的大度、简单,也在心里生几分佩服之气。

    人家如此坦诚,自己可不能不懂礼节。花弄影看看姐姐,姐姐还处在痛苦之中,她没作何表示。花弄影在心里暗暗判断,姐姐也是同意她将水木子遇害的情况说出来,说不定这对泰山派一行有好处。

    于是花弄影向大家叙述了她们和水木子相遇的经过。

    数日前她们和白云叟等人分别后,知道了泰山派和无极门分在了华东一组,正朝东方行进。于是二人马不停蹄往华东方向赶。

    由于她们路上没有停留,一路急驰,而华东一组因为内部扯皮,所以二人超过了华东一组。

    前天她们来到了一个小旅店,这家旅店叫黄烽农家旅店。其实是一户农家,只是他的房子所处位置比较好,正好在这条官道边,有经济头脑的主人黄烽就在原有房屋的基础上多修了两进房屋,一栋作客人的客房,一栋作马厩。

    原有的房屋作伙食房,紧挨着马厩。这样也便于照料客人的马匹。新修的客房是两层楼,一层五间。

    在前天傍晚时,二人一路赶到这里,眼见天色已晚,怕再往前走错过宿头,就在这黄烽旅店打尖休息了。

    她们来时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她们就选了二楼靠左一间房,这里透过窗户能够看见对面马厩情况,因为二人坐骑都是骏马,她们赶路,就全靠这两匹马儿代步。

    到得天将黑时,又来了八位客人。这八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自认为了不得的护龙山庄和名剑山庄八位小伙子。即田家四人,田春、田夏、田秋、田冬;刘家四人,刘左、刘右、刘逢、刘源。

    这八人来到黄烽旅店后,又是一晚闹个不休。花飞雪和花弄影本想去打听他们是否知道水木子和牛渔樵的情况,但一看几人不是好鸟,就放弃了此想法。

    第二天一早,二人起床梳妆准备赶路,不想和这八人同时出发,反正心里总认为和这八人同道不舒服。

    没想到这八人赌了大半夜,有两人因为输了钱,睡不安稳,起床也很早。他们出来上厕所,听到马厩处有“咚咚咚”的声音,就踅过来看看,是啥发出的声音。

    这二人是谁?正是名剑山庄的田冬和护龙山庄的刘源。

    此二人不仅是个赌徒,还是两个好色之徒。

    他们解完小便,循声来到马厩后方,见有二人在舂荞麦。这二人是一对父女,男的叫黄大笑,女孩叫黄小月。他们是黄烽请来负责喂养马匹的工人。

    因这黄大笑为人本分,做事细心,又不得罪客人,所以黄烽给他开了一个较高的工资,还让他的女儿也来帮忙。

    也因为他们是本家,且黄大笑离这里也不太远,故有时黄大笑忙不过来时,他的独生女儿黄小月也过来帮忙。

第三九0章 两条色狼

    这黄小月今年十七岁,正如一朵将开未开的花蕾,含苞欲放,虽说是农家姑娘,但长到十七八岁,也是长得水灵灵,凹凸有致。虽比不上城市姑娘的妖冶标致招人,但也够清新撩人。

    彼时,黄大笑老汉正在一端用脚踩石舂一头,另一端是他的女儿小月,正在用高粱梢子做的掸子将舂到石舂外的荞麦扫进石舂里。

    黄大笑对女儿说道:

    “小月,今天做完这一舂,你就可以回家了。爹爹这边也不太忙,只是这年关将近,来往的客人比平时多,这两天忙过,就不用来了。

    你母亲还等你回去帮她做包饺子的馅,今年你一定要学学如何做馅。等我回来过年就能吃上我闺女做的饺子喽。”

    黄小月在一旁“嗯嗯”地应着。

    田冬走在前面一看到这儿原来是有人在舂杂粮,再一看,在石舂的另一头还有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马上一脸兴奋对走在身后还在提裤子,抱怨手气不好的刘源说道:

    “刘兄,快,这里有盘菜。你我将她捡 了,说不定还能冲冲晦气。”

    刘源一听到他们之间平时交流的暗语,有盘菜,就是有一个年轻女孩的意思。他们二人都有相同的恶好,喜欢寻花问柳。现在能在这乡村野外碰上这样标致的货色,二人犹如两只饿狼遇到了绵羊,两只野狗遇到了骨头,马上兴奋异常。

    刘源走过去,见到黄小月,两眼放光,说道: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和我们哥俩一起走,就不用在这里劳动,费力气了,我们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黄大笑一看,来了两头饿狼,吓得赶紧对自己的女儿小月说道:

    “小月,还不赶紧回屋去,替我收拾衣裳,我这里完,就送你回家。”

    那小月轻轻说了句:

    “是爹爹,我这就去。”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哥俩看得上你,才和你说话打招呼,哪有这样不懂礼节的,不回我们的话不说,还将我们弟兄喜欢的人儿给叫走了。慢着,等我们检查了才能走。”

    在一旁的田冬淫笑着,阴阳怪气地说道。

    黄大笑怒喝道:

    “你们要检查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还不快走,小月?”

    “我们要检查什么,当然是要检查小姑娘的身体啊。看她健不健康?快过来,小姑娘。”走在前面的田冬说道。

    刘源两步抢过去,拦在黄小月的前面。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小月说道:

    “不错,真不错,田兄,你真有眼力,这绝对是个雏儿。有几分姿色。”

    这时,田冬也走了过去,两人呈一左一右,将小月夹在中间。小月脸一红,头一低,鼻子一酸,开始哭了。

    “哎哎哎,小姑娘,我听你父亲叫你小月。我们两个大哥哥也叫你小月好了。不要怕,我们两个都是好人,还会一身武功。

    我叫田冬,他叫刘源。我们两个都有一个很大的美丽的庄园。只要你跟了我们二人,我们包你过上好日子,哭什么呢?”

    田冬在一旁嬉皮笑脸说道。

    “对对对,田兄说得对。小月,我和这位田大侠,不仅人好,长得又帅,家里还有钱。你就哏我们走吧。至于你父亲,我们会给他一大笔钱,让他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就放心地跟我们走好了。”

    刘源也在旁边说道。

    黄大笑看二人欲对女儿不轨,赶紧走了过去,从二人中间伸手过去,拉住女儿的手,想一把从二人中间拉开,他边拉边并说道:

    “小月,我们走!”

    田冬和刘源二人同时两腿向中间一靠,将小月挡在中间,田冬说道:

    “你是谁,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好生要给你钱,让你闺女跟我们走,你不要不识相。不过现在钱没有了,人我们得带走。”

    “钱?他这个态度还要钱?老子的钱多吗?就多的是钱,也不会给他,他妈的,简直不识相。走!带走。”

    一旁的刘源边说就去拉小月。

    “你,你们要干什么?要强抢民女?”

    黄大笑一脸怒气说道。边说,他又上前一步,欲从二人中间挤过,伸出手去拉小月。小月也想从二人中间挤出,伸出手和父亲拉在一起。

    黄大笑一上前,二人一挺肚子,将黄大笑挤开,刘源说道:

    “他妈的,不识相的家伙,将老子的衣服都弄脏了,给老子滚开!”

    话说完,一腿向将刚被挤出去的黄大笑踢去。可怜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被刘源这一腿,踢飞出去几尺远,一个仰巴叉倒在地上。

    二人一人一手拉着小月,哈哈大笑,就往回走。

    这一幕正好被二楼梳妆打扮的花飞雪和花弄影看个清清楚楚。

    她二人见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还有这等人和事,二人反正要下楼出门。现在见眼前的小姑娘出了危险,二人各自提了自己的包袱,双双一步跳出窗户,再一步从二楼跳到下面。

    这时,那黄大笑老汉可能虽受了刘源一脚,但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他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见二人将自己的命根子——宝贝女儿强行拉走,不顾命地向二人冲过来。

    而小月一边叫着“爹爹”,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也一边拼命挣扎着,想挣开二人的魔爪。但她一个小姑娘,哪有如两个男人强大的力气,虽是奋力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几乎双脚不沾地就被二人拖着,向前走了。

    二人见黄大笑老汉奋不顾身扑上来,二人同时用力,一换手,将小月拉到前面,狞笑着握紧拳头,对准了黄大笑老汉。

    眼看黄老汉一冲上来就要被二人击打,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氏二姐妹也刚好跳了下来。

    二人齐喝:

    “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要干什么?还不放手?”

    田、刘二人一回头,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出现。更没想到还是两个绝色美女出现在面前。

    两人将刚才的狞笑,改为狂笑,然后刘源对二姐妹说道:

    “我还以为是有人英雄救美,没想到还是两个小妞。这两个货色比这个村姑还要标致。来了就不要想到走了。我们一起将她们留下来。让弟兄们享用享用。”

    说完,二人一阵哈哈哈哈狂笑。

    黄大笑老汉趁机一把将小月从二人手中拉开。拉着小月反身就开跑,边跑边对二位姑娘喊道:

    “姑娘,多谢。你们也快跑。”

    田冬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的肥肉又掉了,顿时恼羞成怒,对花氏姐妹说道:

    “看今天我如何收拾你们两个小妞。撞在我田冬手里,坏大爷的好事,放跑了这个村妞。我二人看如何拿你们来抵偿。不要以为你们手中有剑,就能逃过这一关。”

    那边的刘源见小月跑了,起身向黄大笑和小月追去。

    二人见没有什么说的,面对此淫贼,讲再多的道理也没用,只有用手中的武器让二人停止作恶。

    花飞雪对妹妹说道:

    “上!你去拦住前面那人。我来对付面前这人。”

    花弄影口中没说话,飞身向刘源追去。

    这边花飞雪和田冬交上了手,那边花弄影也追上了刘源。

    两姐妹手中有宝剑,而田冬和刘源因为是早起上厕所,手上并没有拿武器,两位姑娘用手中的利剑和两个淫贼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光论武功,花飞雪和花弄影是打不过田冬和刘源的,但是现在的情形和平时不一样。

    二人一是整晚未睡好觉,且手中没有武器,两位姑娘手中的宝剑都异常锋利,对二人也是一种威慑。二人是徒手与她们对抗,处处受制。拳脚再怎么也没有宝剑顶事,所以田、刘二人处于下风。

    因为二人功夫比两位姑娘的功夫高,虽然手中没有武器,处于下风,但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落败。如果继续打斗下去,特别是二人叫来了帮手,那两位姑娘就有危险了。

    二人见黄氏父女已经跑得远了,再继续打斗下去,她们未必讨得了便宜。花飞雪对妹妹说道:

    “我们今天就教训一下这两个淫贼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们。我们走。”

    妹妹当然会姐姐的意,如果继续斗下去,二人点不了多少好处,他们有帮手,这是昨晚就知道的。妹妹花弄影点点头说声:

    “是!”

    她们加快进攻的节奏,两把宝剑舞成两匹白练。二人顿时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两人将田、刘二人逼退一段距离,然后说道:

    “今天暂且留下你们一条狗命,以后再让我们碰见,我们定取你等项上人头。”

    二人苦于手中没有武器,也拿两姐妹没辙。二姐妹将宝剑一挑包袱,跑到马厩里,将自己的骏马牵出,一步跃上马背,卷尘而去。

    田、刘二人悻悻地跑了回去,将此事告之了他们的同伙。大家一听有这等好事,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就将花氏姐妹抓在了手中。

    大家一致同意,合力去追这两个小妞。他们早将追击什么敌人这等任务抛在了脑后。花氏姐妹上得骏马,一路东行。

    她们因为没有出过远门,也不知道牛渔樵和水木子到底在什么 地方,一路边走边问。

第三九一章 救出小月

    在第一天,她们离那八人还比较远,第二天后,那八人就一直尾随她们身后。这八人只等找到一个偏僻所在,就要动手将花氏二姐妹收入囊中。

    第三天,这八人一路跟踪花氏姐妹,见离二姐妹已经不远,关键是这里有了他们两天来一直在寻找的好地形。

    两面是高山,一条狭长的山谷通向前面。他们跟踪的这条道路在山谷右侧,随时可将人掳上山坡。

    花氏二姐妹听得身后马蹄急响,回头一看,七八匹马在身后跟了上来,马上七八人在手舞足蹈,吹着口哨,从更替动作一看就不怀好意。

    特别是二姐妹一看,里面还有二人正是她们在那农家院子里打过交道的田、刘二人,知道这二人是叫了他们的兄弟们来帮忙,这一群人都是为害百姓的恶人,对她们二人也决非好事。

    二姐妹心道“不好”,一旦被这八人缠上,那就不容易脱身。花飞雪对妹妹说声:

    “快!呷让他们追上。”

    二人双腿一夹,向马屁股猛抽一鞭,向前急速奔驰。身后那八人见二姐妹害怕如惊慌的小兔,在后面嘻嘻哈哈一阵大笑,也是催马追赶。

    约摸过得一盏茶时候,二姐妹顺那道山谷来到一个破庙。

    破庙正好在道路旁边,庙前有一块空地,道路就从那块空地中穿过,空地也是道路的一部分。

    这时,在空地上有三人正在激战,将道路堵住了,二人过不去,又不敢圈马回头,只得异常焦急地看着前面的打斗,内心害怕无比,这八人追上来如何对付?

    二姐妹驻马一看,前面三人,两人是老者,一人红须红发,一人白须白发。

    那白须白发的老者正和一年轻后生打得不可开交,从局面来看,那白须白发的老者大大地占了上风,将年轻后生迫得步步后退。

    其中红须红发的双手拈须,站在一旁,在嘿嘿冷笑,二人一看,知道这红白二位老者肯定是一伙的,如若没是一伙的,是和后生一伙,见后生处于劣势,早就上去帮忙了。

    现在这白须老者占了上风,当然不需要红须老者的帮忙,也是稳操胜券。所以他能够在一旁轻松看二人交战,且对二姐妹的的到来完全不以为意。

    突然花弄影听得花飞雪“啊”一声轻呼,脸上一片惊惶。花弄影急回头,看后面的八骑,她以为是后面的人追上了。但一看,那八人虽追上来,还有一段路才到这里,不知姐姐为何发出惊呼。

    这时,那青年在白须老者的双掌之下,险象环生,虽然手中有宝剑,但那宝剑每次挥斩出去,没有刺砍到一半,就没有了力度和准头,根本近不了白须老者的身,准确地说,至少离白须老者有一尺以上距离,他的宝剑就被老者的掌力逼回。

    再看那老者的双掌,上下翻飞,时缓时急,缓的时候如大海中的滚滚波涛,在向后生一步步推进;急的时候如阵阵闪电,在一下下抽向他的全身。

    再看那年轻人,在老者的连绵不绝的掌力攻击之下,如狂风中的一片离树的落叶,被狂风吹得东一窜西一翻,时而空中飞舞,时而场面乱蹿。又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时而在浪头上飞起,时而在被巨浪抱摔进波涛,看不到一点生存的希望。

    利剑对肉掌,但利剑在肉掌的攻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那是这拿掌之人不是别人,他们正是贾全手下的漠北双蛇,阳虚和阴虚。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先行向叶黄山告辞回山的水木子。他们为何在这里遇上。

    自从贾全在华南武林大会上失败后,他对手下主要人员的控制和指挥并没有失去,他在暗中还在指使这些人行动。

    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他要求各人要保存势力,待得他缓过一口气,一定会东山再起。

    他暗中对手下最得力的几人要求,先各自回到自己的老巢,等他的指令。

    董七郎他们的分析没有错,这些人一般都会回到自己的老巢,待有机会,他们就会反扑。贾全命令漠北双蛇二人,先回到漠北,等他的通知。

    当知道董七郎是如此安排后,贾全也暗自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担心自己会被武林正义人士汇聚最强的力量来追捕。

    他的躲藏就能瞒天过海,至少能躲一时算一时,如是董七郎 这样的安排,那他就比较安全了。

    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怕董七郎在中途改变措施,命令各个地方的手下,要想一切办法来拖住董七郎的人马,必要的时候不能交想到逃跑,该露出真面目的时候还得露出面目。

    漠北双蛇本来逃到了山东境内,但得到贾全的指示,当然这个指示是在贾全高额酬金的前提下,他们二人才答应的。

    俗话讲,千里为官只为财,像他们这种人,作为杀手,要的就是高额的佣金。只要有巨额酬金,今天的主人明天就会成为他们诛杀的对象。

    漠北双蛇得到贾全的指令,要求他们将董七郎布置的人马,往华东一支务必引开,必要时候还要给他们一点点颜色看看。

    二人得令,又从山东折回。他们探听到往一支正朝此方向进发,于是在这条必经之路上阻击,一是要让这支人马找到目标,让他们追下去,二是要给这支人马一点颜色看看。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行到此地,正好看到一个背负宝剑的年轻人从对面过来。这年轻人正是先行回山的水木子。

    二人先躲到破庙里面,当水木子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累了,就往破庙里走,准备歇歇脚。当一走近破庙时,看到里面有两个容貌凶恶和老者,赶紧退了出来。

    哪想到,这二人也随后跟了出来。开始,漠北双蛇并不知道他就是一组的水木子。

    二人一追出破庙,白须老者阴虚叫住水木子问道:

    “请问小侠往哪里走?”

    水木子比较警惕,只淡淡说道:

    “我随便走走。”

    二人一听这个回答,就觉得有问题,不是年轻人心虚,就是他和武林大会有关。

    二人也不屑慢慢 和水木子周旋,二人一点头,准备用武力问出他的底细,而且在动手过招的过程中,对方只要出招,他们二人毕竟身经百战,也大体会猜出此人的来历。

    白须老者阴虚对水木子说道:

    “不和你哆嗦。请亮兵刃。我让你自己说出你是谁,来自哪里。”

    水木子见敌人是一定要和他过不去了,也没再费话,反手“嗖”一声从背上抽出宝剑,亮出了兵刃。

    他并没有急于出剑,一来是对老者还是有敬畏之心,二来,他也不能贸然出手。这时,红须老者并没上来对他形成夹击。

    那白须老者也没亮出兵刃,只在那里拍拍手掌,对他说道:

    “年轻人出招吧。我一出招,可能你就出不了招。你用你的窒,我就凭一双肉掌和你走几招。”

    白须老者的这几句话,确让水木子受不了,自从出道以来,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轻视。水木子长剑一挺,向白须老者蓖出第一招拜佛听经。

    这一招是无极门的起手招式。他使得极其纯熟,动作也是标准到位。

    那老者微微一笑,双掌一错,轻轻一挥右掌,将水木子的剑锋震歪,这时,水木子还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道向他压过来。

    他知道眼前这两位老者,决非庸手,自己也许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不管是生是死,也要和他们拼了。有了以死一拼的想法,水木子使出全力,将他的无极门的镇山剑法“断魂七剑”尽力施展开来。

    这断魂七剑剑法是无极门的镇山之宝。每一剑又分成七种招式,所以总共有七七四十九式。翻来覆去都是七,因此叫断魂七剑。

    原本水木子的七七四十九式都练得比较熟练,且里面的一些小变化也掌握了,但由于他的内力还不够,所以这断魂七剑不能达到最高的威力。

    如是他的师傅无极子或他的师叔无机子来使同样的剑法,那威力自是不同凡响,水木子的剑法岂敢与他们二位相提并论。

    当然实际上,水木子的剑上功夫并不差,和一般练剑的年轻人相比,已经高出一大截。可是他今天面对的是放眼当今武林也排得上号的两大高手,杀手。

    他这点微末之技,在阳虚和阴虚面前,等于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才过得三招,白须老者阴虚哈哈一笑说道:

    “你原来是无极老儿的弟子,那你这次定来参加劳什子的武林大会了。”

    水木子见对手叫出了师尊的名号,要不承认也没用,索性大声说道:

    “我可以打不赢你,但不许你小看我的师傅。你尽管出招,将我杀了好了。”

    说完,也不管对手如何厉害,只管出手猛攻。在他出剑猛攻的前几招,阴虚还多少有一点防御,待他的体力稍稍下降,剑招的威力也跟着下降,阴虚更是肆无忌惮,一招招运用他的毒掌,将水木子迫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花氏二姐妹也刚好赶到了这里。

    先前一段时间,水木子还偶尔会有一两招进攻,再过一会儿后,但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处处被动防守,连防守也不济事,在步步后退。

    因为双方互有攻防,对攻的节奏较快,花氏姐妹看不大清楚,她们二人的功夫更有限。

    看了一会儿,二人不存在对攻,只有一方攻,一方守,打斗已经不再激烈,二人都看清楚了。

    只听阴虚桀桀一笑,向水木子轻飘飘拍出一掌。水木子像被巨石砸中胸口那样,一声闷哼,脸色变成酱紫,突然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第三九二章 水木之死

    这时,在一旁的花飞雪认出来了,口吐鲜血的正是她一直寻找的丈夫水木子。

    看到丈夫这一声闷哼和口吐鲜血,她心痛加心急,不由自主一声惊呼。也不顾自身安危,从马背一跃,同时随手抽出宝剑,向阴虚扑了过去,同时口中叫道:

    “水木子,我来了。”

    站在一旁掠阵的阳虚见有人扑过来帮水木子,马上一掌向花飞雪打去。花飞雪人在空中,受到阳虚的猛烈一掌,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拍飞两丈多远,掉落在路沿下一片乱石荒草中。

    还幸好这时的阳虚是匆忙之中,没有使出毒掌,如他使出毒掌,花飞雪当场就得毙命。

    花弄影见姐姐被人打下路沿荒草中,顾不得有危险,当即从马背上一纵,向姐姐掉的地方扑去。

    她见姐姐被打晕在地,便只知道趴在姐姐身上哭个不住。

    这时,田、刘二庄的八人也追到了此处。他们一看是水木子被打伤,心里一阵快乐。

    因为这个年轻人,在他们的面前闵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障碍,看见他这八人就不舒服。

    因为水木子功夫比他们高,不和他们八人一起沆瀣一气,所以他们就看不惯,现在看这小子吃了亏,他们心中感到无比舒服,就像泡了一壶茶,边喝还有人捶背。

    漠北双蛇一见又来了八人,便在心里盘算,这八人都是一前一后到,肯定是一伙的。

    阳虚对阴虚说道:

    “快,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小子料理了,再来收拾这帮小子。”

    此时的水木子已经受了重伤,根本没有防守之力,更别说还手了。

    阴虚听得哥哥的吩咐,使出毒掌,一掌向水木子胸口拍去。只听水木子一声惨叫,便倒在尘埃。剑也飞到半空,半天才掉落下来。

    田、刘八人见这两个凶恶的怪异道人如此厉害,早已吓得魂飞天外,走在头里的刘左一声惊叫,掉头就跑,其余人见刘左逃走,哪还有心思看水木子如何死法,赶紧地也跟着一勒马就往回跑。

    阴虚和阳虚见八人要溜,双双人影一闪,已经抢上前来,跑在最后的刘源和田冬,已经被二人一手一个,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抓住。

    其余人哪顾得上二人的死活,头也不回,逃之夭夭。

    刘源和田冬被二人从马上提了下来。刚才还是快乐、幸灾乐祸的看客,现在成了强敌手下待人宰杀的羔羊。

    二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呼喊说话也忘记,见对方能一招就将自己提下马来,自知不是敌人的对手,乖乖就擒。

    阴虚和阳虚将二人掷在地上,对二人喝问道:

    “你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快说!”

    刘源第一个抢着说道:

    “本人刘源,来自护龙山庄,是浙江雁荡山刘护龙膝下老大,来参加武林大会,从华南过来。”

    大祸临头他还在认为自己了不得。

    “我叫田冬,来自名剑山庄,我父亲叫田名山。我也是老大。”

    田冬怕说尺了,刘源一说完,他也抢着回答。

    阳虚和阴虚一听二人都从华南来,且都参加了武林大会,都同时一声冷笑,然后阳虚说道:

    “管他什么护龙、地龙,还是名剑,短见。我们先收拾了二人再说。先给贾会长办一件实事,再向他要酬金。”

    二人也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山庄,因为这两个山庄在江湖中根本没有啥地位,他们在当地多少有一些知名度,也是几个儿子逞强霸道,欺凌弱小得来的。真要说本事,在武林中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有一点名气,但在漠北双蛇的眼中,那也屁也不算一个。

    “既然二位都出身于武术世家,想必知道我们漠北双雄的名号,我们让你们见识见识并尝尝什么叫‘血竭掌’和‘摧心掌’。”

    阳虚说道。

    “我们不仅要让你们尝尝,也给你们那些武林英雄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功夫。小子,你们就要死了,我让你们成为两个死得明明白白。知道是谁要你们的命。我叫阴虚,他叫阳虚。”

    阴虚说道。

    刘源和田冬二人一听这就是阴虚和阳虚,更是吓得睁大了惊恐的双眼。

    他们知道遇上了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是九死一生,而是等于被判了死刑。

    二人奋力坐起,然后同时一齐跪下,磕头如捣蒜,异口同声说道:

    “求二位前辈饶命。”

    二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

    “这就是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正人君子。原来是两个软骨头。”

    那阴虚又是阴恻恻一笑,对二人说道:

    “这样称呼不够妥当,你们再重新称呼一个。”

    二人跪在地上,互相望了一眼,那刘源自认为见过大场面,也对称呼有研究,他往地上磕了两个大响头,口上说道:

    “二位爷爷饶命。”

    一旁的田冬以为这样叫了就可以保命,也马上在旁边连磕三个响头,比刘源的声音还要洪亮,说道:

    “二位祖宗饶命,二位祖宗饶命。”

    二人听了更是一阵大笑,说道:

    “这两小子连姓都自愿改了,真他妈不是人,就是一条狗,一条平时对上人就摇尾乞怜、对下人就汪汪吠叫的恶狗,还有啥必要轻饶呢?”

    二人见阴虚和阳虚没有半点要饶他们的意思,又对望一眼,同时一声狂叫,跳起就往二蛇胸口四拳挥去。

    眼看近在咫尺,二蛇是无法躲避的了。

    但岂知二人的功夫和二蛇相比,如蚂蚁与大象,怎有可比性。

    二人拳头击到离二人胸口不到三寸,阴虚和阳虚才同时出手,他们也是双手同时出击,将二人的拳头死死抓住。

    只听得连绵不断四声“喀嚓”响,二人伸出去的拳头还在,可是手腕已被折断,四只拳头软绵绵吊在手臂前端。

    二人同时痛得哇哇大叫,两张脸变成酱紫色。

    双蛇微微一笑,阳虚说道:

    “我给你热敷一下。”

    阴虚会其意,说道:

    “那我给你冷敷一下。”

    二人正在痛苦中,也没听明白他们说的热敷和冷敷是啥意思。双蛇缓缓将右掌扬起,只见他们的手掌,一个掌心变成一团血红,一个学习变成一团漆黑。

    二人在空中扬了两下,往掌心吹了一口气,同时一下往二人胸口按去。

    只听二人一声惨叫,脸上的肌肉发生痉挛,瞬间,其中一人脸变得乌青,一人变得通红。

    二人没有大声惨叫,只是不停地一阵闷哼,浑身一阵抽搐。一人嘴角慢慢流出黑色的血液,一人嘴角变得如金纸般白。

    同时身体一歪,倒在了尘埃。

    这时,在十几步米外,花飞雪苏醒,但看见眼前这一幕,她们已经忘记了水木子刚才被阴虚打击的情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躲在山石后的草丛里,看着二人活生生被双蛇打死。

    这时,她们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她们刚才来的方向传来。

    阴虚对阳虚说道:

    “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祸已经惹上身了,要闹就将事情闹大点,要搞就将事情搞大点。我们一处处去找他们的晦气。”

    二人打一声呼哨,身影一闪,形如鬼魅,已经从破庙后消失了。

    二姐妹怕又是第二拨敌人到来,隐在山石后,不敢行动,也不敢作声。

    她们轻轻拨开乱划草,偷偷一看,来的马匹共有八匹,上有骑马者只有六人,正是刚才不顾兄弟而逃跑的六人,田家三兄弟和刘家三兄弟。

    他们逃跑时,那两匹马跟着其他马匹跑走了,出在又跟着六人回来。

    估计六人觉得不应该不管自家的亲兄弟,才又赶回来,欲和漠北双蛇一拼。

    六人来到近前,见没有了强敌,六人同时滚鞍下马,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还是不应该走,应该留下来和双魔拼上一拼,八对二,说不定还能打赢双魔。”

    刘左第一个跑到刘源尸体前,他一探刘源的鼻端,哪还有鼻息,马上大哭道:

    “这天杀的双魔,已经将我弟弟打死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这时,田春也探知了弟弟已死的情况,田氏三兄弟和刘氏三兄弟皆呆呆地站在两具尸首旁,不知所措。

    过了一阵,田春对大家说道:

    “这双魔用的是毒掌将二位弟弟打死的,我们不能直接接触二人的身体,但不能就将他们丢在这荒郊野外,我认为还是要将二人运回去,交给我们的父亲,由他们来安置。”

    六人将他们兄弟的尸身用两件衣服包裹了,再抬是他们乘坐的马匹,紧紧绑缚住。六人对双蛇一通咒骂,然后纵马往前方去了。

    二姐妹听闻马蹄声已经去得远了,才轻轻从草丛中伸出头。此时已近黄昏,四周一片寂静。她们从草丛中爬出来,走到破庙前,看见了水木子的尸体。

    二人以为水木子还没死,赶紧跑上前去,胆子稍大的花飞雪伸手一试他的鼻端,看还有无气息,哪里还有半点气息。花飞雪顿时一阵眩晕,差一点昏倒在地。

    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才找到了丈夫,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冰冷地躺在破庙前。

    花弄影也没法对姐姐如何安慰,只在一旁陪掉眼泪。一阵无言的痛苦后,花飞雪站起来对妹妹说道:

    “妹妹,他已经死了,姐姐也没有什么指望了,我,我只有陪他而去。”

    妹妹花弄影一听,吓得哇哇大哭。妹妹的哭泣,可能对花飞雪也是一种刺激和提醒,她看着妹妹一个人无助的样子,又说道:

    “现在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先找个地方将他埋藏了。再找个地方买点纸钱,给他烧一点到阴间。他还年轻,我想,阴间还是阳间都要花钱。今世不能和他做夫妻,只有等来世。”

    二人听刚才田、刘几人说尸体有毒,她们心里也害怕,学着前面几人的样子,花了好大的劲,才将水木子的尸体搬上马匹。

    她们走了一段路,见前面有一条小路,小路尽头有一片竹林,在竹林下正好有一处地势低洼一些,且旁边多松软之土。

    二姐妹将水木子的尸身放到此处,用剑刨土,用手捧土,将水木子埋藏于此。

第三九三章 飞雪佛缘

    晚上她们到得附近的得胜镇,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第二天,由于花飞雪一直很悲伤,花弄影就一直陪在姐姐身旁。

    等到日头过中,她们才走出旅店,询问店家何处有纸钱卖。店家告诉二人在得胜第一酒楼前有一店铺,这里就有纸钱卖。

    她们二人来到这里,买上纸钱,去到竹林下,给水木子烧纸钱上坟。没想到就碰上了泰山五不一行。

    她们将这个过程向大伙一说,五人都觉得事情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复杂,还要有危险。

    化不少又提到那张纸条,大家一说,这时,钱不多在旁边突然说道:

    “你们不说,我倒忘记了,我也得到一张纸条。”

    大家一起将目光对准钱不多。

    金不换对他说道:

    “你将纸条拿出来我们看看,上面写些什么内容。”

    钱不多晃晃脑袋,浑不在意地说道:

    “当时是我喝酒的小酒馆里,一个服务员给我的,说是一个乞丐给他的,叫给我送来。我也没细看,只顾喝酒去了。大致瞟了一眼,上面一行字,什么‘取消,受到重惩’。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

    化不少问道:

    “那纸条呢?”

    钱不多耸耸肩:

    “纸条,我看了一眼,也没啥内容,我随后丢在门后垃圾桶了。要不要回去取回来?”

    金不换听他说的内容,应该和叶黄山得到的一样,他说到:

    “你想想,上面是否就是一行字,‘行动取消,人解散,否则将受到重惩。’?”

    钱不多一听,连连点头称是。

    这样就明了了,他们这个组得到的纸条内容都是一样的,敌人是要让他们停止行动,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不许他们继续追查贾全的下落。

    就刚才阴虚和阳虚在破庙处说的那几句话:“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祸已经惹上身了,要闹就将事情闹大点,要搞就将事情搞大点。我们一处处去找他们的晦气。”大家又展开了争论。

    化不少第一个说道:

    “依据二人的脾气,说要一不做二不休,那就肯定会做让我们正派武林人士讨厌的事情。我看他们说的找晦气,主要可能是两个方面。”

    没等化不少说是哪两个方面,一旁的谭不拢说道:

    “我看你也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不懂礼节,该金师兄先发话,你却要抢着说;第二个方面是你根本说不清楚,在这里胡说。”

    好在化不少被抢白一顿,并不生气。因为他们泰山五不,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化学不少最喜欢说,而谭不拢最怼他说话。时间已经很久了,大家已经习惯了,谁也不觉得这有问题。

    化不少并没理会谭不拢的说话,只朝他白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所谓要做就做大点,我看是两个意思,一是要找董七郎的麻烦,二是要找我们这个组或者某一个组的麻烦,而且是趁大家都在的时候来找麻烦,让大家认为他们很厉害。

    还有一点,他们说找晦气,我看也不过两个意思,一是和我们打一架,二是将们的乘坐工具破坏,不让我们去追击他们,不去追查贾全逃往了何方。大家看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说完,他往椅背上一靠,显得很有见地很骄傲的样子。钱不多手握酒瓶不说话,连看也没看化不少一眼。

    秦不移盯着墙壁,微闭双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谭不拢对他的话显然不赞成,也不敢兴趣。在一旁哼了一声。大家都没说话,这时,金不换说道:

    “我看四师弟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刚说到这里,化不少鼻子里哼一声,抬头看着谭不拢,眼皮一翻,意思是:你听,我们大师兄都说我的话有道理,你算什么鸟,敢说我的分析没道理。他一脸的骄傲写在脸上。

    “我认为,这两个魔头一定会有大动作,刚才化师弟说的我看都有可能。我看还有其他可能。他们也许会趁我们大部分人员没回到门派山庄,就趁机到这些地方搞破坏和攻击。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看针对第一种情况,我当想法通知董七郎,让他有所警惕和防范。这第二种情况,我们大部队走在一起,倒并不害怕。

    至于他们如果到各自的门派或山庄,这个问题却非常棘手,我们没有人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空谈,空担心。”

    大家听了金不换的分析,觉得也只有这些可能,但他最后说的这一条,真是很麻烦。秦不移问道:

    “师兄,依你的意见,要如何应对第三种情况?”

    金不换看看大家,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看,我们一面稳步前进,一面通知董七郎,但人员不分散不行,分散也不行,也请大家谈谈意见。我们请叶掌门也来参加商议,看他是否有更好的办法。”

    他当即叫化不少去叫叶黄山,不一时,叶黄山来到酒楼。他们将花飞雪和花弄影二人说的情况,和钱不多也得到一张相同内容纸条一事也向叶黄山介绍。

    叶黄山听到水木子死去和刘源、田冬被杀的消息,也是有些震惊。没想到敌人还有如此胆大,就在他们的眼皮地下杀了他们这一组的人,虽说这八人擅自行动,但规划时还是这一组的。

    这双蛇杀死三人,其实也是向他们几人挑衅,亿这个作为董盟主封为小组组长之人,也有些挂不住脸。现在更不好意思说不任组长了。问题是任这个组长,他也感到肩上的任务比想像的还重。

    “我先向董盟主汇报,然后再作决定。先在这里呆一两天,也不在乎早一天迟一天。”

    叶黄山对大伙说道。

    花氏二姐妹听他是大部队行动,也不知何时动身,心里各有各的想法。花飞雪向众人盈盈一拜,说道:

    “各位大侠,我们花氏姐妹,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就此别过,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为水木子和其他死在恶魔手上的人报仇。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众人虽极力挽留,但二人去意已决,遂随二人离去。

    先说花氏姐妹出得酒楼大门,走到通向竹林小路处,花飞雪对妹妹花弄影说道:

    “妹妹,我心已死,去意已决,以后你一人去找牛渔樵。他在泰山顶上。这消息肯定没错,是泰山五不说的,断断不会有错。我就不再陪你了。你一路小心。”

    花弄影听姐姐如此说话,知道姐姐一定不会和自己一路了,因为平时他就知道姐姐的性格,虽是女孩,但她的脾气是非常执拗,只要她心中想要的或她一定不要的,就是她的爹爹说也无济于事。想到此,花弄影脸上泪珠滚滚。

    花飞雪见妹妹哭得稀里哗啦,反过来柔声安慰到:

    “妹妹,我不会去死,只是我心已死,不想在这尘世过这种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相互斗来斗去的日子,我要青灯礼佛,净守空门。”

    花没想到姐姐原来是要出家,她收住眼泪,急急对姐姐说道:

    “姐姐,你真的不想为水哥哥报仇?这下就剩下我和爹爹是你最亲的人,难道你也不想想爹爹的年岁已高,妹妹还小,就这样弃我们不顾?”

    这时,她已经将水木子作为了她的姐夫,虽说人死了,但以姐姐的脾气和对水木子的一往情深,叫他的姐夫,姐姐定不会生气。

    花飞雪惨然一笑,对妹妹说道:

    “好妹妹,我对这些已经没有丝毫兴趣,爹爹自会有他的晚年生活,妹妹也会有她的归宿。你自去罢,我也要去了。以后你不必找我,如有佛缘,我俩自会相见。”

    说完,花飞雪一回头,毅然决然向前走去,任凭妹妹花弄影如何呼喊,她视若无睹、听若未闻,不一会儿,在大路尽头,只给妹妹花弄影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花弄影见姐姐去得远了,人和心都无法挽留,她也死了留下姐姐的心,好歹姐姐已经找到了丈夫的归宿,于自己有个交待,但自己却不知牛渔樵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心一横,决定独自一人去找牛渔樵。

    不说花弄影如何独自一人去找她的未婚夫婿牛渔樵,且说叶黄山和泰山五不一行是如何化解面临的危机。

    且说叶黄山向董七郎汇报眼下的情况,董七郎回复,还是不宜分散,先集体行动,以观待变。

    如中途有变,可直接分散,不必汇报。董七郎 在回话中,还特别提到,只要有叶掌门和泰山五不就一定不会出大问题。至于那八人已经自行先去的,就让八人先去。

    现在剩下的九人还是叶黄山的组长,一路向东前进。不过还是分成两帮,黄山派为一帮,泰山五不为一帮。

    但总体上是前后联系的,彼此之间也有照应,叶黄山带领他的人走在前,泰山五不走在后。

    由于人较多,行动相对缓慢。

    一行人出发不到半天,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正是分在西北一组的昆仑派掌门王不留行。

    他本在崆峒派掌门南宫希领导之下,不知为何没有参加西北一组,现在跑到这边来了。

    他找到叶黄山和泰山五不一行,主动对大家说道:

    “我顺道要到华东拜访朋友,如有需要帮助的,请随便吩咐。如有什么打算,也可告之,他可在前方打头阵。”

    嘴快的化不少说道:

    “多谢王掌门,我们此行就是要和漠北双蛇过不去,找到他们的行踪,将他们抓捕,交武林联盟处置。他正好逃往华东方向,我们便顺藤摸瓜追击。”

    其余人倒没有说什么,因为虽说在武林大会上有所相识,但大家并没有和他有过从交往,更谈不上有多深的友谊。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拜访谁。

    王不留行也觉无趣,没和大家作过多的交流,便自行离开了。

第三九四章 大肆杀戮

    他们一行九人行到半月,这天,走前面的叶黄山一行离江西三清山还有二百里地,收到董七郎传来的消息。

    他见此事异常重大,便不再继续赶路,停下来和泰山五不商量。

    五不一到,他既向大家作了传报:

    董七郎在传信中说,江西三清山惨遭敌人打击,无极子徒弟曾江海被敌人打死,掌门无极子也身受重伤。现在气息奄奄,朝不保夕。

    浙江雁荡山护龙山庄被打击,除刘氏三兄弟因尚未到,没被杀之外,庄主刘护龙还有他手下三十多人一起被杀死。

    福建武夷山名剑山庄也是如此,除田氏三兄弟未回到家外,庄内二十余口,包括庄主田名山在内,一起被敌人杀死。

    董七郎在传信中强调,这次敌人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行为都是极其凶恶的,可以先分开,防止敌人抢在他们前头,到他们的寺庙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叶黄山将这一情况向大家作了通报,大家忽然觉得敌人的凶恶和残忍远比他们的想象还厉害。

    连一向喜欢抢话说,一说就说个不停地化不少也没有说话,大家不是将目光对准叶黄山,就是移向金不换。在这里,这二人才是老大,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叶黄山也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金不换,金不换本待听听叶掌门如何说,自己看看有无其他主意,但现在不说话显然不行了。

    他环视一周大家,说道:

    “从敌人说和做情况来看,他们决不是说来恐吓我们的,说要做一点大的动静,还比我们心目中想的动静要大,接连杀死这么多人,敌人明显是要将我们的注意力带过去。

    现在于我们而言,即使知道敌人是如此想法,即便是个坑,我们也得往下跳。

    我们事不宜迟,敌人已经抢在了我们的前面,如果我们不分开,还是如此行进,就完全被敌人拖着鼻子走。人闪要变追击为防守。

    现在敌人应了他们的那句‘一不做二不休’,肯定要继续做下去。我们只能赶回去,将敌人的想法消灭。有可能,我们还得集中兵力将敌人消灭。

    但说实话,以我们的实力,如果分开的话,要将敌人消灭,是很难做到的。

    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赶回去,不能让留在原地的派内众人受到更严重的攻击。我相信,只要人多,集中兵力,敌人再强大,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分开,各人出发。叶掌门你看看,如何?”

    叶黄山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行。他又向大家补充了一个信息,江西三清山无极子和浙江雁荡山护龙山庄,从死者身上的伤势来看,应该是漠北双蛇二人所为。

    因为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中的毒掌,且和水木子、刘源、田冬三人的死状相同。

    但福建武夷山名剑山庄二十余人的死却大有蹊跷,他们不是中毒掌而死,是中剑而死,具体死因还有待进一步查验。

    大家听了也觉得此事真有些奇怪,化不少这时问道:

    “叶掌门,江西三清山离这里较近,他们人员的伤亡和这另外两处是同一天吗?”

    叶黄山说道:

    “不是,听传信中说,江西三清山出事时间较早,可能在七八天前,但浙江雁荡山和福建武夷山出事时间相差不大,就是一天左右的时间。

    浙江雁荡山出事时间可能在五天前,福建武夷山出事时间大约在四天前。”

    金不换想了想,说道:

    “你说江西三清山和其他任何一处是同一伙人所为,我认为从时间上看,基本吻合,但你要说浙江和福建两处都是同一伙人所为,我看不大可能,即使敌人功夫再高,轻功再了不得。

    他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能在浙江杀了人,又跑到福建去杀人。还有从死者的伤势看,也不是一伙人做干。”

    大家听他的分析,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这时,叶黄山又说道:

    “还有一个情况,在福建那边,死者身上有一张字条,说‘不解散,就处死’,字条上还画了两条小蛇。这好像在说明也是漠北双蛇所为。”

    秦不移听到这里,他慢慢说道:

    “我看是双蛇一伙所为又可能,那是他们分成了两帮,一人奔赴一处作案。当然也有第二种可能,在福建处不是双蛇所为,是另有其人,这人作案后,故意嫁祸于人,让漠北双蛇来背锅。”

    大家一听也是个道理。

    最后金不换说道:

    “我看江西三清山和浙江雁荡山就是漠北双蛇所为,死者身上的伤能够说明一切。

    还有,据我所知,无极子的功夫,如果只有双蛇中的一人,未必能够杀得了他,就是双蛇也有些吃力,事实也是如此,他也只是受了重伤,并未死去。

    而福建武夷山,我看就是另一伙人所为,没在现场,也只有等日后才知道具体情况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回去。大家就说到这里,我们这就动身。”

    两队人马现在处在长沙之地,还未到武汉。泰山派的五不比黄山派的叶黄山还要着急,因为他们要行的路程远比叶黄山他们。

    一方只到安徽黄山,只几百里;一方要到山东泰山,尚有将近千里。

    二人说定,当日便各自动身。

    先说泰山派五人在金不换的带领下,风餐露宿、昼夜兼程,五日后抵达山东济宁,过不了两日,就可以到达山东泰安。

    这天午后,因为天气突然变化,一个早上全然下着大雨,这种天气是金不换几十年来头一回遇见,他也不好催大家继续赶路,这段时间大家也是非常辛苦。

    正当他们要动身的时候,有人给金不换送来一道信。他拆开来一看,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董七郎给他送来的信。信上告诉他,黄山派也遭到了敌人的重创。

    黄山派在叶黄山赶赴华南武林大会后,是由叶黄山的师弟叶生地主持派内一切事物。主要人员并没剩下几人。

    这次,叶生地,还有他的弟子方安以及黄山派的属下有七人被双蛇打死。在叶生地的尸身上也看到了同一种纸条,上面的内容和他们之前收到的纸条大致相同。

    都是狂叫不准去抓捕,谁去谁灭亡,要受到重惩。纸条后有一个署名,是两条小蛇。

    这个信息是叶黄山发给董七郎的。现在黄山派还剩下主要四人,一是掌门叶黄山,还有他的两个子女和高徒玉临风。

    一派掌门被人打死,而且是明目张胆。叶黄山没想到敌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叫嚣,而且敢对他们黄山派动手。

    他是又惊又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金不换得知这个重大信息,心中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敢对黄山派动手,那么这漠北双蛇也敢对泰山派动手。

    虽说泰山派有泰山五老镇着,以泰山五老的功夫倒不怕,但穷凶恶极的敌人是不管不顾的,

    他将此事对四个师弟作了简单叙述,然后动员大家火速前进,防止敌人对泰山派也去攻击。

    五人快马加鞭,第二天傍晚到得泰山。

    刚到山门,腿快眼尖的谭不拢突然对大伙说道:

    “各位,你们看,我们的山门好像被人破坏过,还没完全修复。我看有问题。”

    五人站在山门外一看,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泰山派的山门有一半已经破成了两半,现在只用透明胶加铁钉暂时固定住。

    五人走近山门,对山门的受损情况再看看,钱不多说道:

    “这门的破损痕迹,可以看出不是刀剑所为,更不是不小心所致,显然是有人蓄意。”

    化不少抢过话头,说道:

    “这还用说,如果是刀剑所为,那它的痕迹应该是整齐划一的口子,但这门的破损痕迹是从中间分裂,且是被人用内力震开裂的。只是光凭这口子,看不出是谁人所为。反正,我看一定不是我们自己人,一定是敌人所为。”

    金不换没有说话,对着门里喊道:

    “老赵,在吗,请开门。我们回来了。”

    过了半晌,才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门缝里一个老者用眼睛向外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山门打开。

    开门的正是老赵。

    化不少说道:

    “老赵,平时你一听我们哥儿五个的声音,老早就过来开门了,今天是咋了,半天没有动静?”

    老赵边擦浑黄的老眼,一脸黯然说道:

    “五不师傅,你们来迟了。我们泰山派遭遇了敌人的攻击,五,五斗,五斗……五斗老人都……都死了。”

    “什么?我们的师傅都死了?是谁干的,你快告诉我。我去找他拼命。”

    钱不多一听泰山五斗死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老赵吼道。

    “你对老赵发火有什么用?我们得先进去看看掌门和其他人有没有受到损失。别在这里嚷嚷了。”

    还是金不换沉得住气,他虽说也听到同样的消息,但不像钱不多那样心急,在一旁淡淡说道。

    有金不换打招呼,其他人当然不敢胡说八道。

    四人快步走向掌门居室,只有化不少留了下来,他想先问问博物老赵是谁干的。

    化不少皱着眉头对老赵问道:

    “老赵,你详细给我说说,是谁将山门打破的?”

    老赵揩拭了一下流进脸上深壑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前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在这里值守。正在这门卫室里打盹,突然听到山门外有人大叫一声‘泰山派的掌门滚出来,我漠北双雄见识你们泰山派的高招’。

    我也不知道谁是漠北双雄,正准备走到门缝里看看,看清楚是谁,再开门。我刚向外走了两步,只听‘嘭’一声爆响,我们的山门被人用内力撞开了。

第三九五章 泰山有难

    两个老者同时站在我面前。一个红须红发,一个白须白发。

    后来我才知道那红须红发的老者叫阳虚,那白须白发的老者叫阴虚。

    我见二人来势汹汹,肯定不是我泰山派的朋友,我便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如此无礼,将我们的山门打破?’

    那红须老者没回答我的话,却对我吼道‘你快叫掌门出来,我们沸北双雄给他点颜色看看,给你们泰山派一点教训。’

    我一听他的话,知道来者不善,我对二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报告’

    那二人对望两眼,那红须老者扬手想对我攻击,那白发老者摆摆手,然后恶狠狠对我说道‘我们不屑杀你老头子,限你半盏茶时候将掌门给我们叫出来,否则我们进去,碰见一个杀一个,遇到两个杀死一双,听见没有?’

    我只得跑到上边去叫牛掌门。

    等我后来将泰山五老叫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其余的事情你还是去问牛掌门吧。”

    化不少见再问老赵,也没有多大价值,便展开轻功,人影几晃,向四不追去。

    他追上四不的时候,金不换他们已经到了掌门居室。年轻渔樵已经给各位泡了一杯香茗,连他的一杯也泡好了,牛渔樵将茶水递到化不少的面前。

    钱不多闭着双眼,一脸漆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口将杯是的茶水喝干,将手中的茶杯握在手里,过了不一会儿,那茶杯就成了一片粉末,从他的手心里纷纷掉落。

    金不换双手一揖,对牛渔樵说道:

    “掌门,究竟我们的人死了几个?都有哪些?”

    牛渔樵脸上还挂着泪痕,他一脸悲伤地说道:

    “我们寺庙内就死了五人,师祖他们五人。还有,还有一个是我们,不,是我的朋友,也在这次敌人的攻击中死了。”

    金不换听到死了五人,还有一人是朋友,他对牛渔樵说道:

    “敌人是漠北双蛇无疑,我们得先看看师傅他们的坟茔在哪。走,我们一起看看去。”

    他起身,屋中的五人也跟着动身。虽说牛渔樵是掌门,但他毕竟是这五人的弟子,人也年轻,在这个寺庙,真正的老大还是金不换。

    只是他不看重这些身名之类的东西。

    六人出得门来,在牛渔樵的带领下,大家来到后山一片松林处。

    这里埋了六座坟墓。每座坟墓前斱插的一块牌子,由于还来不及立碑,牛渔樵叫人先在每个坟墓前先插牌子以示分辨。

    五座坟墓并列,另一座坟墓离这五所坟墓要稍远,在这五所坟墓后边二十多米处。

    面前这五所坟墓,从左到右分别写着“泰山五老金斗之墓”、“泰山五老木斗之墓”、“泰山五老水斗之墓”、“泰山五老火斗之墓”、“泰山五老土斗之墓”。

    五不一人跪一幕前,恸哭不已。牛渔樵也在一旁跪着,掉泪不止。

    五人都哭累了,金不换第一个站起来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先回去,听听掌门说说,我们的师傅是如何死的,了解情况后,我们商量看看如何替师傅报仇。”

    六人回到掌门居室,有寺庙僧人来向掌门汇报,说晚饭已经做好,要摆放在何处吃。

    牛渔樵对来人说道,还是在膳食堂吃方便些。

    那人回去,六人回到膳食堂。大家边进餐,牛渔樵将他知道的情况向五位师傅作了汇报。

    他在下午得到门卫老赵的通知,说门口来了两个相貌奇特的外人,叫嚣着要来泰山派杀人。

    牛渔樵赶紧来到山门处,这时,阴虚和阳虚还在山门处。在中途这二人本来想冲进去,但想到这泰山派也并非好闯之地,还是在山门处看他们的掌门敢不敢来见面。

    这时见来的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二人都不仅摇头,这泰山派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孩来当掌门。

    二人齐声问道:

    “你叫啥名字?你是泰山派的掌门?”

    牛渔樵说道:

    “二位施主,你们到我泰山派为了何事?我正是泰山派掌门,我姓牛。你们为何要打坏我山门?”

    二人一听他真是泰山派掌门,互相看看,认为泰山派也砂不把掌门之位看重了。阳虚说道:

    “牛掌门,我告诉你,我们就是漠北双雄。我们此次来不但要打破你山门,还要来你泰山派杀人放火,就是要给你们泰山派点颜色看看。”

    阴虚说道:

    “小子,别费话了,亮出你的兵器,我们今天不想浪费时间,不会给你讲江湖上的规矩,你说以老欺小,还是以多胜少都行。快出兵器,我二老不客气了。”

    阴虚的意思是在泰山派还是小心为好,不能在此耽搁矿长时间,时间一长对自己不利。

    二人双掌一错,便欲向牛渔樵进攻。

    牛渔樵见这一战不可避免,只得亮出兵器,在出门的时候,他就带来了一把长剑。

    现在的牛渔樵和参加比武招亲时的他,已经判若两人,那时他各项功夫都还是中等以上水平,回到泰山后,泰山五老这几个月,每天由一人给他输送真气,运送内力。

    再由另一人给他讲解泰山派的武学精义。现在的牛渔樵,得到了泰山五老的纯正内力,等于提升了三十年的功力。虽然他的剑法还不精熟,但有内力的保护和支撑,他的剑招威力已经完全可跻身武林超一流剑手之列。

    光说内力,这二人加起来也没有牛渔樵的高深。只是在运用上,牛渔樵还有些呆滞,不够随机应变和灵活变通。

    他将宝剑一抽,二人一听那宝剑发出的声音,便知眼前这青年决非平常练武青年。二人心里明白,还得使上全力,认真对付才行。

    二人有意想考考牛渔樵的功力。一开始并没有使上他们的毒掌。但二人还是用上了全力。

    二人一左一右,左边的阳虚一招罗汉传经,单掌点向牛渔樵的右肋;右边的阴虚一招罗汉斜卧,右掌向牛渔樵的右腿。这二人自从下山以来,见过的阵仗不知是牛渔樵的多少倍,论实战经验,牛渔樵要输于二人太多。

    牛渔见二人的配合是如此巧妙,功力也是如此高深,赶紧将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这股剑气当然比常人的剑气要严密很多,二人一时也攻不进去。

    阴虚阳虚见对手也是好手,口中连连大喝,手上的配合更加丝丝入扣。一人使出排云双掌,攻他的前胸,一人使出 排云推月,攻他的后背。

    牛渔樵见敌人的攻势异常凶猛,自不敢进攻,先取守势。将对手这一拨守住了,再想想下一招如何进攻。

    他来一招灵蛇出洞,宝剑倏点左首阴虚,剑势未老,待得阴虚收掌,他将剑尖一抖,长剑化作一道白光,使出一招羚羊挂角,去攻击右首的阳虚。

    这一剑令阳虚也大为赞叹。他也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能够在危急之中,能连出两招,从他们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二人可以不守进攻,但有失他们的身份。

    这身份他们二人倒并不十分在意,但如若只进攻,虽然对手要受重伤,但二人伸出去的手势必要被齐腕削断。这决不是二人想要的结果。

    双方过得三十余招,虽然牛渔樵有些穷于应付,处处受制,落于下风,但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全败。

    眨眼间,又是十多招过去,二人还不能取胜,这时,阳虚说道:

    “不宜拖,用绝技。”

    他说的用绝技,就是要用他们的毒掌,一个血竭掌;一个摧心掌。

    两人一用上毒掌,牛渔樵立马感到面前两道不同颜色的掌风向他袭来。这掌风中还夹带着阵阵腥臭之气。

    牛渔樵的防毒本领还不够高强。以他现在的功力,对一般毒素有七八成的防御功能,但对于这两大高手的毒掌,他就没法完全抵挡了。

    刚开始闻到一阵腥臭之气,他知道敌人用上的毒掌,赶紧作一个浅呼吸,不敢作深呼吸。因为一作深呼吸,吸进去的毒素就非常多,那他更坚持不了多久。

    但就是吸入这一口腥臭之气,他也感到胸闷气短,浑身不舒服,使不上劲。特别是心里一阵阵欲作呕。

    其实只要他懂可以马上催动内力,让内力将体内的这点毒素迫出体外,那他还是可以支持好长一段时间的。可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这样运用。

    这样一来,他的宝剑就没有了威力,阴虚和阳虚见一使上毒掌,牛渔樵就无法招架,心中一喜,今天可以让泰山派出个大洋相了。

    二人同时发功,阴虚使出一招菩萨低眉, 阳虚使出一招六丁开山。牛渔樵突然感觉到面前有如有一阵巨浪,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推来。

    他不由得腾腾腾腾向后连退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二人见牛渔樵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便想将他毙于掌下。二人一阵狂笑,同时向牛渔樵胸前推出一掌。

    牛渔樵只得胡乱使出一招七星聚会,但剑上没有内力,没有力度,更没有准头,哪里能够抵挡。

    他抵受不住,被打退五六米,一个踉跄,左膝跪地,他勉强用右手中宝剑支地,支撑着身体。

    二人一声冷笑,向牛渔樵再出一掌。眼见牛渔樵就要毙于二人掌下,突然,从门卫室旁一棵白杨树上,一个黑影飘然而下,正落在双方打斗中间。

第三九六章 花销玉殒

    这黑影是谁?

    这黑影不是别人,她正是前面独自出发来找牛渔樵的花弄影。

    她其实来的时间比漠北双蛇还要早些,但由于她的功夫比较差,没有机会进得泰山派山门,好不容易才寻了个机会飞身上了门卫上方的这棵白杨树。

    她正躲在白杨树梢间,看如何进去找牛渔樵。她的意思是找到牛渔樵,给他说清自己此番来意。看牛渔樵如何处理。

    如果他还对自己有情份,那么不管他对自己怎样,自己这辈子就算嫁给他了。

    就在她准备下树,找个地方再躲藏起来,另外又问询牛渔樵情况时,哪知双蛇就到了此间。当双蛇将泰山派山门打坏之时,她差一些就被震了下来。

    由于三人打斗异常激烈,才没有发现她躲藏在树上。当牛渔樵来到此处。她一看,这不是当时因事情突发逃跑的牛渔樵吗?

    顿时心中狂跳不止。她看到了心上人,又看到了心上人将要和强大的敌人决战,所以心里是既兴奋又担心。

    当她在树上看到牛渔樵被双蛇连续几掌打得步步后退之时,她一颗心都跳出嗓子眼了。

    后来看到牛渔樵站立不稳,用剑拄地,而对方二人同时向她的心上人施掌,她再也按捺不住,从树上跳了下来。宝剑一挺,挡在牛渔樵的前面,面对双蛇。

    可此时双蛇已经发动了进攻,催动了掌力。

    这二人志在必得,要一招将牛渔樵击毙,所以使出了全力,还是血竭掌和摧心掌同时使出。

    这一个武功平平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两大高手的联合夹击。别说是她,就是个一流武林高手,也受不了这二人的雷霆一击。

    花弄影剑还没有挺直,胸口已中了二人的毒掌。

    这两掌看上去轻飘飘的,好像没有多大的力量,但其时她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摧心掌震碎,并且这五脏六腑都中了掌上的剧毒。

    花弄影人还站在原地,但她整个人已经如一片枯叶,只剩下一点冷气。

    这时,即便是扁鹊再世、华佗再生,也难将她救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双蛇和牛渔樵都吃了一惊。过得片刻,花弄影软绵绵倒了下去,牛渔樵还怔在原地,他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是来干嘛的。

    双蛇又是一声大喝,再一次催动双掌,向六米之外的牛渔樵推去。

    就在这时,蓦地,空中好像有片乌云盖住了天空,他们上空突然一片黑暗,只听“嗖嗖”几声响,有五人同时落在了二者之间。

    五人同时手心向下一按,那双蛇的掌风就四散不见。双蛇见自己的掌力击打到这五人身上,如滴水如大海,不见半点声息。

    这时,他们才看清,在他们的前面站立了五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这五位老人最小的看上去,也不只七十岁。

    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泰山派的五老。金斗、木斗、水斗、火斗、土斗。

    这五人年纪最小的二人火斗和土斗今年七十九岁,年纪最大的金斗、木斗、水斗,今年八十八岁。

    他们在听了老赵的报告后,开始不以为意。他们认为没有人敢来泰山派挑衅,后来听说是一红一黑两个老者后,他们知道牛渔樵没法应对,才决定出来。

    他们出来正看到二人发动毒掌攻向牛渔樵。于是施展轻功,从天而降,挡在了二者之间。只用一招就将对方的毒掌化解掉。

    五斗联手放眼当今武林,还没有一人能够抵挡。但五人都不再杀生,也不想要扬名什么的,所以只是想将二人吓退就行。

    哪知二人横下一条心,一定要给泰山派点颜色看看。双蛇又是一声大喝,第三次使出全力向五老击出四掌。五老站在原地,还是掌心向下,如果五人同时发力,掌心对着二人,双蛇必定命丧当场。

    但五老有仁慈宽容之心,见二人的功力有如此之强,没经过几十年的修炼,肯定是达不到的。他们不忍痛下杀手,将二人的武功废掉,只希望二人好自为之,能够知难而退。

    所以五老的掌心还是向下,等于是让大地承受了他们八成的功力,只有二成功力打击在二人身上,并且还是通过反射或反弹的形式传过来的。

    即便如此,二人还是感受到这五股力量合成的这股巨大力量如滔滔之江水,连绵不绝,太过强大,二人不由得连连后退四步,才稳住身形。

    双蛇见五人的功力是如此之强,心下骇异,此时方知,若是对方痛下杀手,自己早已命丧于此。他们互相打个呼哨,身形一晃,从山门处逃走了。

    五老也没有去追击,以泰山五老的身份,也不屑去追击。

    在他们五老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晚生后辈,又何值自己去追击呢?

    五人看了一眼现场,问道:

    “掌门,这姑娘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虽然他们是牛渔樵的长辈,等于也是他的授业恩师,但今天牛渔樵是泰山派掌门,他们也得尊重,所以称呼牛渔樵还是以掌门来称谓。

    “我也不认识。不知她来自哪里,为何到了这里?”

    倒不是牛渔樵不认花弄影,是上次他和花姑娘连面也没有见上,就因为叶迎松的出现,为了救叶迎松,大家就分开了。

    如果说名字,那牛渔樵反而知道。现在他只有如实向五位师祖说不认识。

    金斗说道:

    “姑娘中了敌人的毒掌,我们得先看看她的伤势,能救人就先救人。你们看看,姑娘中的什么毒掌,我再看看有无办法。”

    其余四斗听了师兄的话,二话不说,土斗将手一搭上姑娘的右手,马上说道:

    “师兄,这姑娘中的是血竭掌,她体内的血液已经阻滞不流,在胸腔聚集了三分之二,在腹腔聚集了三分之一,其余四肢等部位,我看不足有十分之一的血液存在。姑娘是活不成了。”

    另一人火斗这时也搭上了花弄影另一只手,他跟着说道:

    “我看这二人无疑是金蛇和银蛇。这姑娘还中了摧心掌。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震碎,统统移位,我看也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那都得先给她输送真气,问问她是谁。人家是为了救掌门才死的,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忘恩负义。”

    “是,师兄。”

    其余四人同时回答。

    水、木、土三斗,二人握住花弄影双手,一人用掌抵住她的后背,同时输气过宫。

    过得一盏时候,花弄影悠悠醒转,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右手动了动,想擦拭嘴角的血迹。

    但三人都没有松手,他们知道,只要一松手,花弄影马上断气。

    花弄影看了看身边的几人,又看看站在向前的牛渔樵,启动乌青的双唇,声若蚊鸣说道:

    “牛郎,我是花弄影。我,我是来找你的。找,找到你。我……我好高……兴。能替你……死,我无悔。你,你……好……好好……过。”

    牛渔樵听到她就是花弄影,才想起比武招亲一事。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姑娘竟是他的未婚妻,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这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妻,第一次见面不是生良,而是死别。

    刚刚要不是花弄影在他前面挡了双蛇的两掌,哪还有他牛渔樵的小命在。他单膝跪在花弄影面前,眼中噙泪,问道:

    “你是花弄影?我,我对不住你。”

    花弄影已不能说话,只是缓缓无力地点点头,眼角滚出两颗泪珠,然后头一歪,没了气。

    花弄影已不能说话,只是缓缓无力地点点头,眼角滚出两颗泪珠,然后头一歪,没了气。

    泰山五不听了牛渔樵的话,不禁一阵唏嘘。这花弄影对牛渔樵也真是多情,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敌人的毒掌,只救让心上人不受伤。

    牛渔樵说到此,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大家购买牛渔樵的悲伤样,也不好催他说话。

    他哭一阵后,才继续说道:

    “师祖见敌人已经逃花弄影也死亡,五人回过头,互相看了看,然后金斗师祖说道:‘我们有个约定,大家忘了没有?’

    其余四老听了大师祖的话,都摇摇头。好像没听懂大师祖的话。

    大师祖一声长叹又说道:‘你们今年多少岁?我们又多少岁?’

    五师祖说道:‘这还用说吗?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今年八十八岁,四师兄和我今年七十九岁,你们三师兄整整大我和四师兄九岁,谁不记得呢?’

    大师祖没说话,只是眼眉下垂,看着自己的面前三尺远的地方。

    这时其余三人猛然醒悟过来。四师祖说道:‘哦,是,我想起来了,但愿……’

    他话未说完其余二人一起跟着他的节奏和道:‘同年同月死,过八不过九。’

    五人一起哈哈大笑。原来这五人在进入泰山派之前,就有一个约定,年纪大的三人同庚,小的二人也同岁。他们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以年纪大的为标准,只要活了八十岁,便不超过一个数字九。当然不是九十岁,是八十九岁。

    也就是说,在八十九岁之前,他们如还在世,则一起归天。这个约定虽然有些残酷,但一是没想到他们都得以延年长寿,并且都真的齐整地活了几十岁。五人一个脾气,现在当然到了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来,我们将毕生功力都传给掌门,我们走约定的路吧。”

    金斗对四个师弟说道。

第三九七章 五老升天

    五人让牛渔樵站过来。金斗右掌在牛渔樵的脚底轻轻一拂,牛渔樵一个站立不住,横躺在了地上。

    就算牛渔樵没有注意,但凭他现在的功力,一般高手要让他随便就倒在地上,放眼整个武林,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不多。

    牛渔樵一躺地上,其余四老就站到了他的四肢旁边,牛渔樵也没见四人的身形如何动。金斗双手轻抚牛渔樵头顶,其余四人,二人一人一手握住牛渔樵的上肢,二人握住牛渔樵的下肢。

    至此五老分别握住了牛渔樵的四肢和头顶。

    金斗问道:

    “都可好了?”

    四人同答:

    “好了。”

    “那运功吧。”

    金斗说道。

    五人盘腿坐在地上,一起向牛渔樵运功。牛渔樵在开始时人还牌清醒状态,只过几分钟,他便进入半昏迷,又好像喝酒醉的状态。

    五老头上不一会儿就热气腾腾,每个人的顶空好像有一团白雾笼罩,一盏茶时分过去,五人头上的热气渐止,接着看到五老脸上都出现一层细汗。

    又过了一刻钟,金斗将手缓缓收回,对四人说道: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先让掌门站起吧。”

    五人同时将右掌向牛渔樵的身下一指,然后金斗手掌上一抬,牛渔樵像做了一个梦似的,稳稳在地上站立。

    他在站起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身上长了翅膀,整个人轻飘飘的,腹中有五股莫可名状的真气在游走、在激荡。只过了几秒钟,这五股真气就合五为一,变成了一股,潜藏在丹田之下。

    原来是五老将毕生的功力全部传与了牛渔樵。他自幼研习的是泰山派内力,故这五股真气合成一股就非常容易,只要几秒就变成一股,并永远潜藏在丹田处,只要欲用,则可随心而发。

    “余下的二十年功力,我们已经悉数给了掌门。功夫练到最后,要想有所进步,还要在‘无所欲、无所求’上下功夫。师祖们也因为平时偶有贪玩这一点**存在,故功夫始终达不到想根本的境界,希望你能克服。我们这就要去了,掌门要以泰山派的前途为己任,将泰山派发扬光大。我们走吧。”

    最后金斗对五人说了这几句话,牛渔樵跪在师祖面前,正认真听师祖的教诲。师祖突然闭口不言。但牛渔樵并未发觉异常。

    等了一会儿,牛渔樵见师祖们不说话,也未有行动,赶紧睁眼一看,五位师祖面带微笑,脸部安详,还端坐在他的四周。

    “师祖,师祖。”

    牛渔樵连叫两声,未见师祖们有动静,笑容和表情依然如故,他感觉情况不妙,立即伸手在金斗师祖鼻端一探,师祖哪还有气息。

    他吓得大叫:

    “老赵,老赵,快叫人,师祖们已经仙逝。快,快。”

    在一旁的老赵哪见过五人安安静静同时仙去的情况,听了牛渔樵的话,马上跑到后边,叫来十几个泰山派弟子,将五老的尸体招进接待大厅。

    牛渔樵未经历过这等事情,一时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料理,只知道跪坐在师祖尸体前痛哭不已。

    后来还是老赵给牛渔樵说,不能就这样让师祖们停放在空荡荡的大厅,人死不能复生,再哭也没有用。

    他作为一派之主,必须得拿出主意,将师祖们尸身归山。

    牛渔樵才醒悟过来,现在泰山五不还没到,派里他不来主持,谁来主持此等事宜。

    第二天,他亲自到后山选好地,将六人一起安葬。

    泰山五不听了徒弟的讲述,再次又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啼哭。但他现在是泰山派的掌门人。众人得按掌门人的要求行事。

    “大师傅,现在怎么办?你们来了,我心里边就踏实了。”

    牛渔樵说道。

    “现在你是掌门,我们都得听你的。你说怎样办就怎样办。”

    金不换跪在师傅坟前,对他甚是恭谨地说道。

    牛渔樵一听这话,吓得跪伏在五不面前,哭泣道:

    “徒弟如何敢对师傅们作安排。还是请师傅们统筹派内大事吧。”

    “大师兄你话,就等于是你的师祖们在说话。你知道吗?牛掌门,没有了师傅们后,现在金师兄说话,就代表我们五不的意见。他说什么我们都得听。

    他说你是掌门,你就是掌门,他说你安排了算,你安排了就算。我们泰山五不都得遵守。现在你是我们的徒弟,但你更是我们的掌门,所以你说怎样办就怎样办?是这个意思吧,大师兄?”

    化不少在一旁补充道。

    “四师弟说得对,我想我们泰山五不没有一个人会反对。从现在起,你不仅是我们的徒弟,更是我们泰山派的掌门。你要担负起一个掌门的责任。

    今后,泰山派一应事务,都必须听牛渔樵的。如有任何人不服,就是跟泰山派作对。就是跟我泰山五不作对,大家都听到了吗?”

    金不换对五不和周围其他人说道。

    众人齐声高答是。

    牛渔樵在一旁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他止住了哭声,对师傅们说道:

    “各位师傅,徒弟牛渔樵在这里谢过你们了,以后泰山派的大小事务还望你们给我最大的支持。我一定不负众望,为泰山派贡献一切。”

    牛渔樵说罢,又是扑伏在地,对师傅们磕了三个响头。

    泰山五不赶紧将他牵起。

    停了片刻,牛渔樵说道:

    “那我说说我的想法,虽说师祖们的仙逝不是双蛇亲自出手造成,但此事和他们是有一定关系的。

    我想不管是为了报泰山派的大仇,还是为了今后整个武林不再因双蛇的存在,而致无数无辜人受害,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追击双蛇。师傅们,你们看看我们哪些人去做此事较好?”

    “还是由大师兄来谈谈看法。我们听了大师兄的话,再听听掌门的话,最后你们二人的话,就是我们泰山派的态度和做法。”

    化不少说道。

    “要听大师兄的,但最后拍板还是牛掌门。我不是不听大师兄的,我的意思,我们作为牛掌门的师傅,我们更要对掌门尊重。

    重大问题一定要得牛掌门的同意,既然是掌门,我们这些做师傅的更要遵守规则。大师兄,因为我们的掌门还年轻,现在你还是先说说,给掌门提提建议。”

    秦不移在一旁提高声音说道。众人都点头称是。

    “我也没有啥说的。大仇一定要报。但敌人是如此强大,我们不可能将所有人马都派去追击。还是选出二至三人去做此事为好。掌门和各位师弟,你们看看还有啥意见?”

    金不换见大家比较齐心,说了自己的意见。

    众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同意,也没啥意见。

    最后大家又把目光全转到牛渔樵身上。牛渔樵想想,说道:

    “那我就胆敢安排了。请大师傅和四师傅去追击双蛇,其余人都留下来管理派内事务。你们看如何?”

    金不换第一个说道:

    “我接受。”

    其余人也说道:

    “我们同意。谨遵掌门安排。”

    钱不多和谭不拢在后来对这个安排提出了点小看法,他们怕二人的势力没法战胜双蛇。

    但大家分析,一来泰山派大本营才是最重要的,二来双蛇应该不会在漠北呆很久,更多是贾全的一种缓兵之计。他们去追击其实更是一种敲山震虎,可以将双蛇惊出来。

    金、化二人准备一天,正要准备出发,他们接到了董七郎发来的消息,到漠北去追击的还有四人,他们是护龙山庄 的刘左和刘右,还有名剑山庄的田春和田秋。

    希望他们六人能够精诚团结,将双蛇追捕到位,六人内部不能出现分裂。

    金不换素来知道这四人的脾气,如果和他们长期在一起,难免会产生矛盾。最后二人决定还是各自行动好些,只是在暗中二人会留意那四人的动向,如有必要,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那四人动身早几天,金、化二人动身时,他们也到了山东地界。所以六人的行程基本相同。

    这一路行来,二人也不时地打听双蛇的信息,可让他们意外的是,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好多旅店人员都知道双蛇的存在。

    这双蛇好像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在很多旅店留下了信息,有时他们只慢了双蛇六七天,更短暂的二者相隔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但一直都可以打听到双蛇的信息。

    在半月后,六人终于到达漠河,漠河紧邻西伯利亚地区,是全国气温最低的县,天气严寒而且常年温度较低。冬季气温一般在负的四十度以下,是全中国气温最低的县份。

    六人在要进山时,碰在了一起。

    刘左一看来了泰山派的两个老头,都有些瞧不起。他们四人,以田秋为首的刘右、田秋二人,认为对大兴安岭、长白山了了解,这两个老头肯定没有提前做功课,对这些特殊地形不发解。

    六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二人就在泰山二不面前大肆吹嘘,他们这次来追击,准备是如何的充分,对这边的地形地貌、风俗人情、动物植物是多么的了解。还很骄傲地把自己当成的东北通,向二不做起介绍。

    如这边有野兽,马鹿、驯鹿、驼鹿、梅花鹿、棕熊、紫貂、飞龙、野鸡、棒鸡、天鹅、獐、麋鹿、野猪、乌鸡、雪兔、狍子等各种珍禽异兽四百余种。

    还有深坑。要防马鹿、棕熊、野猪等野兽的侵袭,有时候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很深的雪坑,从深雪坑里爬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

    食材很丰富,盛产鲟鳇鱼、哲罗、细鳞、大马哈、江雪鱼等珍贵的冷水鱼类。

    大兴安岭的代表鸟类,首推松鸡科,主要有三种:黑嘴松鸡(棒鸡)、黑琴鸡(乌鸡)、花尾榛鸡(飞龙)。它们不畏严寒,常年留居大兴安岭。多在地面栖息,也常上树活动。

    这些鸟儿春夏季吃树芽、树叶、昆虫等,秋冬季吃鲜红色的越桔果实、落叶松嫩枝、桦树和榛子的花序、芽等。晚上钻进雪窝过夜。

    他们还对二不说道,已经打听到大兴安岭主峰索岳尔济,在主峰索岳尔济下三百米有两间石屋,这二蛇在不外出的时候,就长期居住在这两间石屋里。

    金不换听二人的吹嘘,没过多的指责或嘲笑,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第三九八章 狂妄自大

    待大家将饭吃完,他才对四人说道:

    “四位少侠,我看你们对这边非常了解,我们对这边的地形啥的真不太熟悉。要不要这样,我们合成一组,相互也有个照应,你们就当我们的向导如何?”

    其实金不换想说,你们主要带路,我们主要负责追捕,你们出智,我们出力,如何?

    但这样的话,对大家的感情是种打击,所以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一句。

    刘左第一个不干,他站起来说道:

    “我看没必要。你们有你们的思路,我们有我们的办法。还是各干各的为好。不一道,敌人反而摸 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要想一口将我们吃掉,也不可能。我们进山也没必要同行。”

    他们同来的其余三人同声附和。

    金不换见他们是如此自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在临分别的时候,他又提醒说道:

    “四位少侠,我们这两个组不要请一个向导?这样少走弯路。”

    刘右手连摆几下说道:

    “我们没必要,你们认为需要,你们去找一个好了。如果认为一个不够,就找两个、三个也行。告辞了,金大侠,在双蛇的老巢见。”

    说话间四人走了出去。金不换又是叹息,又是担心,摇摇头,也和化不少走了。

    金不换和化不少对这边的地形不熟,花了不少钱才找到一个向导。他们找到这位姓邵,是一位当地的老猎户。

    在最初找向导的时候,进山路口的几个相邻村子,他们去转悠了两圈,没有一个人敢接这趟差事。

    后来他们索性不在这进山村子里找向导了,二人对那些村民说不去了,不再要向导了,二人走了三十多里路,到了一个叫黑肝村的小村子,这个村子和进山的方向背道而驰,他们才在那里找到一个。

    二人分析,这进山路口的村庄,双蛇比他们熟悉,因为这边是他们的老巢,他们肯定给这些村民打过了招呼,谁敢向二人当向导呢?

    不管你是顾及双蛇是本地人,还是怕他们来报复,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两个外地人。

    在邵姓向导的带领下,二人顶风冒雪,一路向从北极村前进。

    再说田刘四人,他们自认为提前作了功课,不再找当地的向导,四人从北极村出发,开始的时候确不用问,都走对了方向。

    待走得六七十里后,自认为是山林通、活地图的刘左面对茫茫的白雪,几丈深的深山老林,也不知所措。只得老老实实的一路问一路走,好在他们的方向还没有走错,因为有人居住的地方,不管这雪有多厚,山林有多深,但总体上道路还是鲜明的。

    在前行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了树木、杂草,偶尔有枯枝败叶,也是少数。

    但路的轮廓是很明显的,起初路道很宽畅,就算到得后来,这些道路也还有人工修整过的痕迹。所以四人并没有迷路。

    不过这都是有人烟有地方,到了观音山,观音山俗名叫做胭脂沟,再往里面就没有人烟了。

    没有人烟,就没有道路,四人能看到的全是皑皑白雪和参天的大树。这时四人陷入了白雪和丛林中。

    在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冷风吹大雪紧,遮天蔽日的密林里,四人的吃喝拉撒都 不是问题,但他们最大的问题是无法感知方向。

    现在要去找向导,得赶回一百里,也未必能找到。四人这时才知道人在茫茫的天地间,太渺小,什么也不是。

    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埋怨谁。田春说道:

    “现在是进退两难,回去至少要走一百多里,未必就能找到向导,继续前进,连方向也没有,难道我们四人就这样葬身于茫茫林海中?哎,早知现在,哎。”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正在这时,他们四人听到了一阵山歌,这歌声是从东北方向传来。四不禁心里一振,仿佛落水之人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里的歌声从何而来呢?

    刘右第一个朝歌声处望去,只见左前方二百米处,那白雪皑皑的缥缈山峰顶,一个少女正在峰顶,用手中的一件物事敲击还是挖掘什么。

    他对三人说道:

    “有救了。你们看,那不是有人吗?我想这里有人,这人要么是本地的原住民,要么是来采药的医生。不管是哪种人,她能来必然是对这里的地形地势比较熟悉。我们去找她作向导,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三人一听十分在理,对他说道:

    “刘二哥说得对。我们多出点酬金,想来她不会拒绝。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她来此雪域之颠,还不是为了赚钱。我们在这里高声喊她下来便是。给她讲清楚,多给她酬金。”

    不知在何时起,这四人已经称兄道弟起来,他们几人臭味相投,之间已经以哥弟相称。

    刘左发令,喊出一二三,加三人就同时对山顶上的姑娘喊道:

    “哎——姑娘,你吸到我们的喊声了吗?我们在这里迷了路,希望姑娘能作我们的向导,酬金我们会多付与你——”

    四人将双手做成喇叭状,一齐对着姑娘大呼。

    开始喊叫两声的时候,那姑娘不知是未闻其声,还是见是四个男子,不敢搭腔,在东北角山顶上连头也没抬,只管做她的事。

    待四人喊到第三句结束后,那姑娘方招起头来,看了下面四人两眼。

    这时,目力较好的田春看到她手里拿的是一把小锄头,便对三人说道,这姑娘可能是采药的,她手里拿的应该是把药锄。

    四人见姑娘已经在抬冰龙看他们,于是又喊道:

    “姑娘,我看你是采药的吧。我们迷路了。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给我们当向导,给我们带带路,行吗?”

    这田家和刘家八兄弟,最好色就数刘源和田冬。这二人已经恶有恶报,被双蛇打死了。剩余这六人倒不十分好色。来的都是护龙山庄和名剑山庄稍懂事的人。

    那山顶的姑娘好像听清了这四人的求救,她站在那里,手上没有动作了,在东张西望地看,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时,刘左在下面再次高声说道:

    “姑娘,我们来这里寻人,迷路了。靖你帮帮我们。”

    那姑娘这回完全听懂了他的话,在那峰顶上用清脆的话向他们喊道:

    “我听到了,但我离你们很远,你们过来吧。过来说清楚到哪里,我带你们过去。”

    四人一听有戏,这姑娘同意了,只是说离他们较远。

    四人商量,自己可以过去,毕竟每个人都有一身武功。但如若过去,会耗费很多体力。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山间,有句俗话讲,说话能听见,走路要半天。虽然他们看姑娘只有二百多米远,但真要到姑娘所在的位置,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行。

    如果施展轻功,会快一些,不过另一个问题有来了,这会消耗他们不少的内力,如果对方是敌人,那他们过去等于是自己往老虎嘴里送。

    此时,他们四人抬头看山顶上的姑娘,见她好像在收拾工具,要走了。如果这姑娘走了,那他们在这不辩西东的林海里,不知何时能走出去。

    这时,一向能说会道的田春站了出来,他对着姑娘的方向高声说道:

    “姑娘,能不能行行好?我们是外地人,来这里寻人迷路了,要到你那儿,我们也不知道方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我们也没有体力走过来。你能委屈一下,到我们这边来吗?我看,我们要走的方向也不是姑娘那边方向。

    反正你对这里很熟悉,怎么走都方便。求求你了。我们会给你几倍酬金的。你就行行好。”

    那姑娘这回也听清了田春的话。她在那山顶上说道:

    “好吧。你们可不能骗人,我一个女孩子,你们是几个大男子。”

    四人马上大声说道:

    “不会,姑娘,你等于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不会对姑娘做坏事的。”

    那边姑娘说道:

    “好吧,你们不要动,我这就过来。你们那里叫蛇皮沟,你们不要动,在原地呆着,我过来。”

    四人见那姑娘先爬到山顶,在一棵松树后取出一个背篓,往背篓里丢了两把草药还是什么的,就蹦蹦跳中地沿积雪和岩石向他们这里下来。

    四人见她那灵巧的双脚,在布满积雪的岩石上纵跳如飞,如一只山麂,更如一只藏羚羊。

    他们欣喜有加,知道有救了。

    过不多时,姑娘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一看就知道是本地人。她的打扮,有着本地人较特殊的装束。

    鄂温克族属于通古斯人种,其服饰的原料主要为兽皮,满洲、锡伯族等通古斯人也即是如此。衣袖肥大,束长腰带。短皮上衣、羔皮袄。

    鄂温克族无论男女,衣边、衣领等处都用布或羔皮制作的装饰品镶边,穿用时束上腰带。喜爱蓝、黑色的衣服。皮套裤外面绣着各种花纹,天冷时穿在皮裤的外面。男子夏戴布制单帽,冬戴圆锥形皮帽,顶端缀有红缨穗。

    鄂温克族妇女普遍戴耳环、手镯、戒指,或镶饰珊瑚、玛瑙。

    眼前这位姑娘上身穿一件红***花羔皮袄,一看就是用上等的羊皮制成,用高级布料吊面。戴一顶红色皮帽子和她的红色上衣非常相配。

    扎一条黄色毛腰带,下身穿一条蓝色羊皮裤,膝盖上缝织两个圆形花纹,结实美观。

    脚上一双牛皮皮靴,一副线手套紧紧地裹着她的十个手指。

    一张长期受太阳照射的微微泛红的紧致的脸,两颗水晶般的眼珠,镶嵌在水汪汪的睫毛之下,看上去既精神又富有野性。

    一个用枝条编成的背篓,里面有两把不知名的草药和一把药锄。

    唯一让四人感到有些不谐调的是这位美丽姑娘手中还拿了一把短剑。且手中的短剑已经出鞘,那青光闪闪的刀锋,一看这是一把极锋利的宝剑。

第三九九章 乌苏梅乐

    那姑娘首先大大方方地问道:

    “就是你们叫我吗?我叫乌苏梅乐。你们是到这里干什么的?”

    那姑娘手中的短剑一直对着四人,显然是怕四人对她有不利的动作。

    四人开始对这个陌生的姑娘迷住了,当她主动说话后,田春才反应过来,对她说道:

    “是,是我们请你过来的,乌,乌梅乐。我们到这边找人,迷路了。请你帮帮我们。”

    那姑娘哈哈一笑,说道:

    “我叫乌苏梅乐。不是乌梅乐。你们要到哪里去?”

    四互相对望一眼,他们不知要不要向这位姑娘说出他们的真实目的。最后又都将目光停在刘左的身上。因为刘左在这四人中,是最老练的一个,他们四人遇到微微大一点的事,都要刘左来拿主意。

    刘左看姑娘滴溜溜的大眼睛,感觉这姑娘不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困难,于是正经地告诉她:

    “我们是要到大兴安岭主峰索岳尔济,在山峰下三百米有两间石屋,我们就要找那石屋的主人。姑娘能找到吗?”

    那姑娘张大了嘴巴,一脸不相信和疑惑:

    “你,你们要到那里做什么?我,我可没有去过。”

    那鄂温克族少女一听说要到大兴安岭主峰索岳尔济,就有些张惶,说话也不利索,赶紧说她没去过。并步步向后退,好像怕他们四人逼她带路。

    四人一听,感觉这姑娘好像要退缩,都有些害怕。如果姑娘不给他们带路,到双蛇的老巢索岳尔济峰下,那肯定去不成了,就连回去也有困难。

    老大刘左赶紧用央求的声音对姑娘乌苏梅乐说道:

    “乌苏姑娘,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去索岳尔济的路,是怕我们不给钱,还是怕我们是几个大男人,还是你害怕其他问题。”

    田秋在一旁说道:

    “乌苏姑娘,我们现在就给你钱。只要你把我们带到那个地方,再带出来,我们会有一大笔资金,也给你。”

    边说,田秋就伸右手入兜,将随身带的钞票抓了一把出来,递到了乌苏姑娘的面前。

    那乌苏姑娘见田秋给她一大把钱,人好像吓得更厉害,不仅不敢伸手接他的钱,反而吓得连连往后退,面前这钱就你一条毒蛇,在向她吐着信子。

    四人见姑娘不接钱,也不知说啥好,总不能动粗,将姑娘强行留下来。

    还是刘基的经验丰富,他想了一会儿,对药姑说道:

    “这样,乌苏姑娘,你可暂时不接我兄弟手里的钱,但无论如何请你给我们带带路。等这事过后,我们一定会有重谢。行吗?”

    刘左说完,将手摆几下,示意田秋将钱收好。田冬按他的要求,将钱收好,那姑娘这才没表现出特害怕的样子,站立姿势也正常多了。

    姑娘没说话,还是用一双惊恐的大眼望眼前四人,只不过比刚才田秋递钱时候好多了。

    刘左见状,继续说道:

    “乌苏姑娘,这样吧,你不一定将我们带到那山峰之下小屋,只要将我们带到能够看见或能够找到那小屋的道路就行。我们可以自行去到小屋。”

    那姑娘听说可以不送到小屋,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四人一见姑娘同意,都轻松地笑了起来。

    乌苏梅尔姑娘当即说道:

    “那我们走,在这林海里,能够利用一切光照,我们就得利用一切光照。在黑夜我们不得行路。既容易迷路,又容易遇到野兽的攻击。

    因为到了晚上,绝大多数野兽都安歇了,如果我们行动,将他们打扰了,它们会像我们人类睡觉被人打扰一样,心里很不舒服。

    人不舒服,最多发发小脾气,电话里骂你几句,但动物被打扰了,它们会发狂,动物发狂是要咬人、吃人的。”

    大家听了乌苏梅尔姑娘的话,都皱了皱眉头,知道她绝不是故意恐吓大家。

    五人一路往东北方向,在林海中穿行,走一阵丛林,又过一段荒草地;过了一段荒草地,又爬一弯险坡。

    虽说是几个大男人,还有一身的武功,但在这茫茫林海里穿梭,这几个大男人都比不上乌苏梅尔。

    她虽然身上还背了一个背篓,时不时看到有可用的中草药,她还要上坡爬树去采摘,大家还是落后于她。

    几个人一路上可不敢得罪于她,怕她一发火,悄悄走人,那他们几人就成了深山流浪汉,比流浪汉还凄惨、危险。

    流浪汉都是在大城市或乡间流浪,他们无非就是每天要考虑讨一点吃的,但还不至于担心会遇到豺狼虎豹,悬崖雪窟,有生命有危险。

    现在的他们只要没有了带路的这位姑娘,那他们等于是四个瞎子,如无头的苍蝇在无形的林网中乱窜乱撞。有时是深深的雪坑在等着,有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在等着他们,只要一个不小心滑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有鉴于此,四人对乌苏梅尔姑娘还是客客气气的。只有在第二天,刘右吃中午餐的时候,从怀中拿出一点干粮,故意对姑娘说道:

    “乌向导,我看你走累了,也真辛苦的,我这里有一些干粮,他们三人我也不会给,我就给你,我们一人一半。你放心,吃这点干粮不会怀孕的。”

    另外三人听了微微发笑,那乌姑娘听了,脸上一红,没有说话,将手中的药锄狠狠地在石头上敲了一下,不解气,又一锄深深地挖进雪地中。看得出有些生气。

    刘左一看姑娘有些生气,在一旁解释道:

    “姑娘,你莫生气,我这兄弟有时就是话多,说来让姑娘不爱听。还不给姑娘道歉?”

    最后刘左对他的兄弟吼道。

    “乌姑娘,都是我不好,我这人感到闷闷不乐的时候,就爱胡说八道,请姑娘不要见怪。以后我不会乱说话了。”

    那乌姑娘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刘右,又看了一眼刘左,没说话,将脸转到了一边。

    在密林中行走和外面行走是两回事。总是走不利索,你想走快些,但有藤条等踢踢绊绊的东西会缠绕你的双脚。不是一个踉跄,就是将衣服挂了一个口。

    走了三天,姑娘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稍平坦的岭上。

    乌苏梅尔向四人介绍道,这道岭叫飞猪岭,经常会有野猪出没。

    她还指着下方不远处一条浅涧说道:

    “你们随我的手指方向看,看到了吗?那里有条小溪流,距离这里不过二百多米,那条小溪是从我们的脚下流过去的。

    下了脚下这个陡崖,到我们看见的溪流这一段就叫睡熊涧。那里原来经常会看到一两只棕熊在那里睡觉晒太阳。

    我们这里叫飞猪岭,就是经常有野猪从这里飞下去,飞到那陡崖下,所以叫飞猪岭。”

    众人看了脚下这片地势,再看看二百米外的睡熊涧,这里的地形确实很奇妙,一处是陡崖,二百米外就是小溪。这里是白雪皑皑,那下边却是流水淙淙。

    嘴快的田秋问道:

    “乌向导,这里为什么叫飞猪岭,那野猪完全可以不用飞呀,就从我们走来的路跑过去不就行了吗?干嘛要飞呢?”

    乌姑娘看了一眼田秋说道:

    “你看看从那边山岭到我们脚下,这里的地形相对比较平缓,一旦有大型的动物将一些体形较小的野猪啊什么的追过来。

    这些体形较小的动物可聪明了,如果继续顺我们走来的山岭逃跑,它们肯定逃不脱大野兽的魔爪,到这里,地势突然往右一转平坦一些,它们像人一样,就会想到来个急性掉头,甩脱追捕。

    但由于速度太快,这个平坦之地太小,他们的速度太快,一掉头,无法收住脚,就冲到了陡崖之下。”

    “哦,我明白了,姑娘。那下面经常有棕熊晒太阳的原因,我知道了。就因为经常有野猪冲下去,那些棕熊知道这一个现象,就在下边守株待兔。等着这些自作聪明的野猪冲下去。”

    其余三人听了田秋的分析,都轻松地笑了。这几天来,这是大家第一次这样开心地笑。顿时,整个山岭充满了四人快活的笑声。

    等大家笑完了,乌向导对大家说道:

    “到这里,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四人一听,吃了一惊,刘左问道:

    “姑娘何出此言?不是说要将我们送到目的地吗?这两日来,我们也没有冒犯姑娘。”

    其余人也在一旁嘀嘀咕咕说道。

    乌苏梅尔轻轻说道:

    “我来之前,你们就对我说过,不一定送到那大兴安岭主峰索岳尔济,只要能让大家找到那里就行吗?怎么现在要反悔?”

    四听了姑娘的话,都想起来,在央求姑娘当向导的时候,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人家提出来,不送了,也是正常要求,并不过分。

    不过大家还是希望乌向导能带他们到达索岳尔济。

    刘左对乌苏梅尔说道:

    “姑娘,一客不劳二主,既然请你当我们的向导,到这里也没有他人可找,你就好人做到底,带我们到那里吧,我说过,酬金不会少的。”

    乌苏梅尔眼睛看着远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真的不能送你们去了,不要问我为什么。问我,我也不会回答。反正我只带你们到这里。”

    田春听姑娘说话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沉不住气,有些生气地对乌姑娘说道:

    “没送我们到目的地,你这有些不负责任。我看,酬金呢也要扣除一部分下来。”

    刘右也跟着说道:

    “就是,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凭啥我们就给你全部的酬金。要扣,必须扣。”

    那姑娘见四人中有两人都说要扣酬金,从背篓里拿出她的短剑,抽出来,啪一声将身边的一根拇指粗的藤条斩断,说道:

    “你们不愿意付酬金,就算了,我一个姑娘也不会与你们争执,我打也打不过你们。那我现在走了。”

第四00章 岭上飞猪

    四人一听,都着急了,这姑娘走了,他们怎么办,姑娘还没有指点该向哪个方向走。她一走,大家不是成为瞎子了吗?

    刘左赶紧站起来对乌姑娘客客气气地说道:

    “姑娘别生气,别听他们的。在这里,我说了算。酬金会给你的,如能带我们到目的地,我们更感激姑娘。”

    “我刚才说了,我不会带你们去了,酬金你们看着办,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我也不想要了。”

    姑娘边说边站起了身,她要离开了。

    “好,好,好,姑娘,我这里就给你酬金,但你总得告诉我们,接下来该往什么方向走啊。”

    刘右在一旁有些愤怒地说道。

    乌苏姑娘指着前面的飞猪岭,对四人说道:

    “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该往什么方向走。你们看着,我脚下这条叫飞猪岭,沿我脚下的飞猪岭一直往前走,约十公里后,你们会看到一棵高大的松树。

    那棵松树叫‘老人松’,顾名思义,是那棵松树像个老人,它的外形是蜷曲的,像一个老头驼着背上坡的样子。

    这棵松树形状很奇怪,你们到了那里一定会一眼认出它。它树干不高,因为是斜向上生长的。

    但它的树干部分,离地五尺处的粗细可能要三个大男子才能合抱过来。

    树皮分裂,看上去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反正你们到了那里一定会看到这棵很有特点的树。

    看到这棵树后,你们脚下会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沿这条山岭朝前走,一条路是向右方走。不能继续沿这条山岭走要向右前方走。

    向右前方走开始时是一条路,走约五百米后,会出现两条路道。一条蜿蜒伸向右前方的山岭,一条是沿山岭的中腰。这时,应该沿山岭中腰的道路走。

    一直走约十五公里,就会看见一棵杉木。准确地说不叫一棵树,是一段树桩。

    这根树桩叫千年杉木桩,据祖辈人流传下来说,这根杉木树桩已逾千年,在远古时候被雷劈断的。

    那棵千年杉木桩现在依然活着。这根杉木桩高度约十五米,底部粗有五六个大男子才能合围。

    听说当年天雷将它劈断后,经常有老虎在断裂躺地上的树桩上睡觉,在最近前五十年,这棵巨大的倒地树桩才腐化完。

    看见这段树桩,等于就到了你们的目的地——索岳尔济,因为树桩下面二百米,就有几间茅草屋。就是你们说的地方了。

    不过,我也没到过那几间茅草屋,听说凡是到过那几间茅草屋的人,没有一个得到好死的。

    能活着离开那几间茅草屋就是个奇迹,活着离开的,听说最终都得了一种怪病,最后全身发黑溃烂而死。我最远就只到过那棵千年杉木。该说的我都向你们说了,现在我要走了。”

    乌向导说完,拔步就要动身。

    刘左赶紧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向姑娘递过去,并说道:

    “姑娘既然不送我们了,并将我们要走的路道方向都给我们讲得清清楚楚,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四人感谢姑娘的指引。

    这是我付给姑娘的酬金,希望姑娘点点,看是否是这个数?”

    那乌向导也不客气,将刘左手中的钱接过手,认真地数了一遍。然后反手一丢,将钱丢进她背后的背篓,对四人说道:

    “那多谢了,我走了,你们保重。”

    四人也不知说啥,就呆呆地看姑娘离开。

    那乌向导刚走了两三步,突然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过得四五秒钟,她“噌”一下站了起来,回头对四人说道:

    “有野兽过来了。我听声音,应该是个不大的野猪。你们赶快躲开,我来安装一个绳套,专逮野猪的捕猎套。”

    四人一听有野猪来了,心里都有些害怕。赶紧躲到了片密林里,连大气也不敢出。等他们在五十米外躲藏好,回头看乌向导时,乌向导不知已经躲到哪里去了。

    在乌向导刚才站立的地方,没见她的人,也没见她安装了什么绳套。

    四人均想,莫非这女向导是故意说有野猪出现,来吓唬和骗我们,然后她好抽身逃走,离开我们,怕我们抢回给她的酬金,或者是她不给我们带路了,贩我们有对她不不利的行为。

    正在大家胡乱猜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飞猪岭上有几声“嗬嗬,吭吭”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非常恐怖,像鬼哭、像狼嚎,又像是动物在**。

    再过了一小会儿,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在向他们所处的位置传来。

    几秒钟后,能够听见有动物四蹄奔跑的声音。开始听起来感觉是四蹄着地,再过几秒钟,听到了是一阵杂乱的野兽奔跑的声音。

    这个声音中还伴随几声长啸,四人对动物不熟悉,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但听起来是那样的毛骨悚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大家这时才知道,乌向导并不是故意吓唬他们,是真有动物跑过来。她刚才伏在地上,是一个古老的辨声动作,叫伏地听声。

    因为人兽着地发出的声音,通过大地这种媒介,会传得很远。

    近了,近了,野兽嚎叫和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过了十多秒钟,只听到“嗷嗷”几声叫,一只七八十斤的小野猪瘸一条腿,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再近一些,能够看清那只野猪的嘴巴好像被咬伤了,嘴角被咬去一块,还滴着血。不过,那野猪虽瘸腿,又受伤,但速度可不慢。

    “轰隆”一声,野猪摔在了左边的一刺丛里。就在刚才乌向导站立的地方。

    四人以为那野猪要爬起来奔逃,但见那野猪在原地打滚,想奔突,可跑了几步,被网还是什么东西网住或套住了。

    野猪见没法挣脱套住它的枷锁,越发疯狂,东一头西一趟,嘴里嚎叫,四肢乱蹬乱动,长嘴巴乱啃乱咬。

    不一会儿就将它所在的那一个小区域上的荒草、树木,啃坏、踏平、踩烂。连地上的泥土也被拱翻,山石也被它拱松了几块,扑簌簌地往下掉。

    野猪在最狂怒的时候,将身旁的小树也啃去了半边,那小树不停摇晃,只差倒下来。

    在四五十米外的四人看得胆战心惊,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出气声音,会引来野猪的报复。这发狂的野猪冲过来,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刘左手心里全是汗,他瞧瞧身边的刘右和田春,轻轻用手碰了碰二人的手肘。

    二人的精力全部放在了那头发狂的野猪上,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过得半个小时,那只发狂的野猪没动了,在那小树旁好像睡着了。

    四人还是不敢动,怕是野猪假寐,引他们过去,好对他们发动攻击。四人还是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又过得半晌,在野猪的东南角,听到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四人心里又是一阵大骇,难道又有猛兽追了过来。四人正惊惶,密林深处出来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说要走的乌苏梅尔姑娘。

    只见她没背背篓,右手了她的短剑,走出密林,大踏步地向野猪走去。四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如果这野猪向她攻击怎么办?

    可那野猪好像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沉,没有半点反应。乌苏姑娘走到野猪旁边,绕到野猪身后,突然右手一扬,手中短剑飞了出去。

    由于四人距离她远,没看见她短剑刺中了野猪的什么部位,但见那野猪一下发狂,猛地掉头,向姑娘冲了过来。

    也没见姑娘翻身开跑,而是只很后退了两步,将地上两块双拳大的石块拾起,用力扔进了那野猪口中。

    野猪好像在和她演戏一样,配合非常巧妙,一口将石块咬住,居然没吐出来。

    野猪冲到离姑娘两米远的地方,再也冲不过来,嘴巴里衔了两块大石块,连嚎叫声也不清晰,就是一阵闷哼。

    姑娘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朝野猪的脑袋一撒,一团白色粉末飞到了野猪脑袋上,这时,听到野猪的嚎叫声异常沉闷和凶恶。

    姑娘开始撒腿就跑。野猪听到了人逃跑的声音,欲挣断绳子追过去。但冲击两三次后,始终没挣断缚在它身上的绳索,野猪好像疯了,如一头发疯的猛兽,四处奔驰着,撕咬着周围的一切。

    那野猪周围的一切这时更加遭殃了,野猪鼗小树啃得木屑纷飞,将石头拱得纷纷下落,在它周围十米,杂草树木没有一棵不受其害。

    乌苏姑娘跑去躲了几分钟又轻轻走了回来,她躲到离野猪不远的一块巨石之后,突然双手连拍几下。

    那野猪听到了挑衅的声音,辩明方位,用尽全力冲击过来。姑娘不躲不避,那野猪喘粗气猛撞过来,只听“喀嚓”一声响,那巨大的石头也被震动了一下,

    野猪忽地倒地不动了。

    四人不知啥情况,也不敢走近。

    这时乌苏姑娘向他们躲藏的地方招手,并喊道:

    “刘老板,你们可以出来了。”

    四人闻声走出躲避之处。来到野猪倒地之处。只见野猪倒在地上,还在挣扎,它的头顶已被顶开了一个大口子,猪血在从脑顶上汩汩地向外流。

    这时,他们才看清楚,原来姑娘向野猪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可能是石灰之类的东西,那野猪的眼睛受伤,看不见,刚才在这里生了气,故不分东南西北的乱奔乱撞。

    姑娘正利用野猪的野性和疯狂,故意在巨石后拍手,引野猪朝巨石冲撞,野猪果然中计,将自己的脑袋撞破,受了重伤,现在倒地不起。

第四0 一章 不让须眉

    再一看,那野猪的屁股,在肛门处插有一把短剑,那里也有一股鲜血在汩汩往外流。这是乌苏姑娘扬手将短剑插入了野猪肛门。

    野猪如此疯狂凶残,和刚刚姑娘的两个绝招分不开。但领令大家更惊奇的是,野猪身上只有五六道绳子,那绳子细如小指,这七八十斤的野猪居然没能将之挣断而逃离。

    这是一根什么材质的绳子能缚住一头凶残的野兽,他们也是十分叹服。

    “刘老板,你们快将野猪杀死,这几天就不愁没有食物了。”

    乌苏姑娘对四人说道。

    看那野猪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气,还在那里作些许无谓的挣扎,四人一起走上去,几把长剑同时刺出,几剑下去,那野猪终于一命呜呼。

    “今天不早了,各位老板,我要走了。我有个忠告,你们最好不要到那石屋去,那里太危险。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我也怕到那里去。”

    乌苏姑娘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

    “即使各位老板要去,我再给大家一个建议,你们最好明天一早去,如发现什么不对,越早越好,越快越好,早一点离开那石屋。今天时候不早了,明天去,白天总比晚上好。我真得走了。”

    四人怔怔地望着姑娘走远了,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都 在想,这姑娘为什么一再地忠告和建议呢?难道这石屋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关秘密,还是那两条毒蛇武功太厉害,他们去等于送死。

    待姑娘走远,连背影也看不见了,大家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拿不定主意,最后大家还是将目光落在刘左的身上,他年纪大些,经验也丰富些。

    刘左看大家都等他发话,也就不客气对三人说道:

    “我看姑娘没有什么恶意,我们还是多听她的为好。我们现在不担心吃的了。至于住的问题,那更不用担心,哪里都可以休息一晚。现在我们到下面山涧里,将野猪肉用水洗尽,火烧烤肉吃。等明天再到索岳尔济那几间茅草屋。”

    三人没有更好的主意,当然都得听他的。

    四人合力将野猪抬到下面山涧边,将野猪分成四大块,刘左对三人说道:

    “我和田春去拾些柴禾,你们两个将野猪肉清洗干净,待我们的柴禾捡到,就烤猪肉吃。这里有一些方便的,你们可先烤着。”

    四人分工成两组,一组捡柴禾,一组清洗野猪肉。刘左和田春去了山坡,刘右和田秋将野猪肉洗尽,开始烧烤。

    正当二人将野猪肉烤干,滋滋冒出油来,闻到一股肉香时,刘右一回头,大叫一声“妈呀!”

    是什么让他如此紧张,恐怖?

    刘右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恐怖到极点,近乎绝望。

    他一声大叫后,起身就跑,田秋吓得一哆嗦,也回头望了一眼。

    原来在他们身后不到五米处,一头大棕熊正朝他们缓步走来。

    他们知道这大兴安岭的棕熊可是食肉动物,只要能入口的它们都吃,人肉它们也平拒绝。

    不知什么时候,这只棕熊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野猪肉香味,它循着这股异香从林中走了出来,还在活动筋骨。由于它脚下有一个海绵似的的垫子,又是踩在山涧边的细草细沙上,所以二人没有发觉有危险已到头上。

    田秋一见棕熊嘴里发出“啊”一声大叫,同样的动作,起身就逃。

    他们二人逃跑时都没忘记一个动作,将支在树枝上的两条野猪腿带走。但他们却忘记带了放在一边的宝剑。

    那大棕熊见二人竟将自己的美味带走,顿时怒不可遏,撒腿就追。

    二人慌不择路,见前面是条小涧,料想棕熊可能不会趟河,便不顾得身上弄湿,手上拿着野猪腿,飞速跑入小涧,只有两三丈宽的小涧,对于二人倒不是难事。

    可他们不知这看似笨呆呆的棕熊不怕水,速度比想像的还快,身后一道黑影一下罩住他们。

    说二人不够快,那显然是将二人速度看扁了。但棕熊的速度却太惊人,相较之下,只能说二人速度就慢了。

    在刘右刚趟过小涧几步,田秋也爬上了小涧边。几乎同时,棕熊也追到了小涧边。

    田秋一只脚将踏上涧边,棕熊一只前爪就拍在了他的后背。他扑一声倒在涧边,手中的野猪腿摔出去老远。

    田秋人在涧边受伤,连伤带吓昏了过去,一动不动。

    刘右还在亡命奔逃。黑棕熊见还有人敢动它的奶酪,又嘴里发出沉闷的吼声,追了上去。

    大部分动作都有一个特点,只要它的攻击对象不动,不管是真断气不动,还是假死不动,它们都不会再主动攻击。

    田秋先受到黑棕熊攻击,因他没动,所以逃过了一劫。但刘右可不懂这个原理,还在不要命地逃跑。受攻击对象越是反抗,动物们就越是来劲。

    刘右在前面跑,棕熊在后面追,跑这种山路,人类哪是动物的对手。

    跑不到几十米,刘右的速度就降了下来,但棕熊还是保持高速。棕熊一步步接近刘右。

    最后五米,三米,两米,一米。刘右的速度越来越慢,就衬托棕熊的速度越来越快。

    棕熊看攻击对象已在它的攻击范围内,一个虎扑,将刘右踩在地上。

    刘右一动也不动。他被棕熊正踩在了背心,几百斤重的棕熊加上它的前扑冲击力,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力量落在刘右的背上。

    刘右的后背当场被棕熊踩来紧贴前胸,又正好被踩中心脏部位,竟将他的肠肚都踩了出来,没有去处,竟从背后冒出。

    可怜年纪轻轻的刘右,就惨死在棕熊的铁掌之下。

    先受到攻击的田秋,因为他正在上涧边,那棕熊也只是用脚掌拍了一下,虽然将他的后背拍了一个熊掌大印,将他的内脏部分器官拍破裂,但还不至于死亡。总算在熊掌下捡了一条命。

    这只棕熊也是逗人,只将刘右摔出一边的野猪腿衔在嘴里,就大摇大摆往林中走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刘左和田春捡拾柴禾回来,不见二人,只见二人没带走的长剑和另两条野猪腿,便直觉大事不好。

    田春第一个发现了伏在小涧边的田秋,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涧这边焦急喊道:

    “田秋,田秋,你在干嘛,你在干嘛?”

    由于田秋是被棕熊拍了一下,并没有流血,所以也看不出他受了伤。

    这时,刘左还在烧烤地周围边喊刘右的名字,边找寻他在何处。田春已经趟水过涧,去看田秋啥情况。

    刘左还在这边的山石丛林水边找寻刘右。

    涧那边的田春见田秋伏在涧边,赶紧将兄弟拖到干处。

    伸手一试他的鼻端,尚有气息,看前方,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再将他翻了个身,背上赫然印着一个大的熊掌印。

    将田秋后背的衣服扒开,田秋后背比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像被烙铁烙过似的,红紫一片。

    其余地方没见异状。田春初步判断,田秋是受到动物的攻击,因为没见有人的攻击痕迹,而兄弟背上的痕迹显然是一只体型较大的动物留下的。

    他再往田秋旁边看,欲寻找这只动物是将他的弟弟追过来的,还是拖过来的。在弟弟的左方,有动物走过的踪迹,隐隐约约还有人的脚印。

    他再往涧里看,并没见有有被拖咬留下的痕迹,他断定,弟弟应该是被动物追过来咬伤的。

    田春看刘左往森林那边走去,肯定在寻找刘右。这时,他醒悟过来,这弟弟旁边人的脚印应该就是刘右留下的,可能是二人往同一个方向逃跑,弟弟在这里被动物追上,刘右继续逃跑。

    他马上对即将走入深林的刘左喊道:

    “刘兄,我弟弟在这里受伤了,这里还有人的脚印,我看应该是刘右的,你快过来看看。”

    喊叫第一遍,刘左没有听见,田春又喊叫第二遍。这回刘左听见了,但没听清,回头也是大声喊问道:

    “田兄,你说什么?有什么脚印?”

    因为刘左离他较远,只听到最后什么脚印几个字。

    “是,是人的脚印。我看是刘右的脚印。你过来看看。”

    这次,田春强调是人的脚印,并说明是刘右的脚印,刘左一听,没再往深林里走,折身回来。

    田春虽然内力不深,但见自己的弟弟昏迷不醒,也只得将自己有限的内力往弟弟身上输送。

    弄得他大汗淋漓,好在田秋的伤重,但不致命,只将他的肋骨拍断了四五匹,并未伤到他的内脏,过了几分钟,就苏醒了。

    不过,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也不能使上力,要参与战斗显然是不可能了。

    这时,刘左也来到了他的旁边,见田秋苏醒,刘左的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心。

    田春的弟弟找到了,且苏醒了,而自己的弟弟是死是活却没有信息。

    “苏醒了就好,你照顾好田秋,我去找找刘右。”

    刘左这时也看到了旁边延伸向左前方的两溜脚印,一溜是动物的,一条脚印很明显是人的。

    弟弟刘右有百分之**十是沿这条脚印逃跑了。

    过了几分钟,刘左也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第四0二章 白雪小屋

    弟弟刘右伏在一处上覆盖有杂草的乱石中,这里比周围地势稍低,他的肠子从后背挤冒了出来。

    刘左赶紧将弟弟翻转了身,一探他的鼻息,哪还有气息。刘左心里万分痛苦,呆呆站着,一时茫然,不知道该怎样办。

    过得片刻,他才从痛苦中缓过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先看看到底是人还是野兽将弟弟害死的。

    经过他的仔细检查,发现再没有其它人的踪迹,就只有一路野兽的脚印消失在了密林中。但在野兽走过的路线上,没见有血迹。

    不是人干的,是野兽干的。可以得出这个结论。眼下说或做其他都没有用,还是先替弟弟收尸。

    痛苦万分的刘左边长长的叹息,边将弟弟的肠子送回肚腹。最后解下自己的腰带,将弟弟的尸身捆好,然后对羊质虎皮那边的田春喊道:

    “田兄,我的弟弟找到了。”

    田春正在简单询问田秋,到底是咋回事,他们是如何受伤的。这时,听到了刘左的消息,也感到高兴,他可不知道刘右已经毙命,在那里回道:

    “找到了就好,没事吧?”

    “刘右,他已经死了,是野兽弄的。”

    刘左在那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田春没大听清,但听到了“死”字,他不敢直接询问,于是站了起来,对田秋说道:

    “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你先调匀气息。”

    田春来到刘右死亡现场,也不禁吓了一跳。在刘右的尸身旁边,一大滩血和刘左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那还用问吗?

    二人将刘右的尸体就埋在那个地方,然后回到田秋身边,也对他说了刘右的情况。刘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倒出一点粉末,给了田秋抹上。

    过了片刻,田秋精神好多了,说话的力气也有了。他对二人说道:

    “我感觉清凉些了,只是还不能使力。”

    三人的心头稍稍好过一些。

    田春搀扶着田秋,三人过得小涧,再到他们曾经烧烤的地方,将还剩下的野猪肉两腿烤熟,一人多少吃了一点。

    刘左建议,今晚不不走了,因为听那个乌向导说,那边的索岳尔济山峰下的几间小屋,是个危险之地。今晚别说到不了那里,就算到了那里,一旦受到攻击,他们也没法抵挡。

    二人一听是个道理,现在天也快黑了,只得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

    好在离他们不远的后方,就有一处山岩,在山岩中腰有几个岩洞。三人要藏身是没有问题的。

    刘左先将没吃完的野猪肉拿到藏身的岩洞,同时侦察好岩洞的安全情况。然后二人才将不能用力的田秋搀扶着,并把他送到岩洞。

    三人在岩洞里虽有些提心吊胆,但还是较安静地休息了一晚。一晚上,较小心的刘左起来了两三次,除了听到山风呜咽,松涛阵阵,偶尔有几声野兽的长嚎,倒没有其他异响。

    第二天,三人将野猪肉用剑割下几片,一人吃了几片,嚼了一些冷雪,便继续出发。

    他们三人沿脚下的飞猪岭,一直往前走,约十公里后,真看到一棵高大的松树。

    那棵松树像个老人,它的外形是蜷曲的,像一个老头驼着背上坡的样子。树皮分裂,看上去真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此时在他们脚下出现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沿这条山岭朝前走,一条路是向右方走。

    田秋记得那向导说过,不能继续沿这条山岭走要向右前方走。

    他们向右前方走约五百米后,又出现两条路道。一条蜿蜒伸向右前方的山岭,一条是沿山岭的中腰。

    这时,刘左提醒应该沿山岭中腰的道路走。

    三人再走约十五公里,见到一段树桩。

    刘左说:

    “这根树桩应该叫千年杉木桩,你们看它断裂的痕迹,是被雷劈断的。”

    田春说道:

    “听那向导说,看见这段树桩,等于就到了目的地——索岳尔济,下面二百米,有几间茅草屋。那应该是漠北双蛇的居处,我们要格外小心。现在我们还有一个伤员,如二对二,我们的胜算并不大。刘兄,你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还算田春有自知之明,这漠北双蛇岂是他们这点功夫就能对付的。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小心些总没有错。我们下去时,如没有看到敌人,也先不要进屋,防止敌人在屋子里设了机关。先在外面侦察清楚了,我们作好了准备,才进屋。

    另外,我看,我们二人先下去。田秋兄弟暂时不下去,先躲在上边,一定不能出声。如果情况不妙,你在上面可不要说话和做动作。

    无论我们遇到什么凶险事,你在上面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可能我们三人都不能全身而退。如没有遇到敌人,可我们战胜了敌人,你才现身。”

    田春和田秋听了刘左的安排,觉得他倒是没有半点让田秋冒险的意思,心里也是一阵感激。

    交待毕,三人慢慢向索岳尔济峰下走。

    好在这里的道路是在密林深处,他们是在高大的林荫下行走,大雪主要堆积在树顶上,地面虽然有雪,但也是不太厚的一层,他们踩在林地里,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三人都怕被敌人听到,走得更加小心,也非常慢。

    此时天上飘着雪花,不断地听到有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在这山腰,好像风也特别大,虽然吹不到人身上,但那呼呼的风声听上去还是蛮吓人的。人没受到风吹,也感到一阵阵寒冷。

    不过,正是有这呼呼的风吹,恰好把三人行走的声音掩盖了。

    走了将近一小时,三人走出密林,来到一处突出的山石上。刘左第一个看见,在离他们二百米处,有三四间草屋。

    这四间草屋,有三间依山壁而建,小屋顶有小半部分被积雪覆盖,大部分屋顶能够看清上面的杂草,那些杂草还是新的,好像刚被人翻盖过。

    离山壁位置稍远的,雪花飘落的方向是顺这山壁的,积雪较厚。

    另一间小屋离三间有五六丈,孤零零地立在雪地上,整个屋顶全是厚厚的积雪,就像上天给这小屋盖了一床白色被子,又像一个蒸好的白白亮亮的馒头。

    这四间房,被分成了两处,形成了两所小屋。

    在这两处草屋之间,堆了两个雪人。

    田春对二人说道:

    “这里看上去没有活动的迹象,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堆雪人呢?”

    他的小声提醒,让细心的刘左突然想到,难道那两个不是雪人,是真人?

    他再仔细一瞧,这两个雪人,头顶全是雪,身上全是雪,但还能隐约看出雪人身上穿了衣衫。两个雪人都是青色衣衫。

    他双手往下一按,示意二人一起蹲下来,压低声音对二人说道:

    “那不是雪人,是真人。你们没有看见左边那人的胡须是红的吗?”

    田春指着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二人说道:

    “你说什么?嘴巴上的胡须是红的?”

    刘左肯定地点点头。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又轻轻地站起来,看了那两个雪人两眼,然后脸色沉重地蹲了下来。

    田秋在一旁说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漠北双蛇,他们在雪地里练功?”

    刘左说道:

    “我想是。”

    他们三人都未见过漠北双蛇,只听人家讲过,但现在草屋前的二人,不是漠北双蛇还有谁。

    一般的村民不会跑这么远,这么寒冷,这么有危险的地方来建造房子。并且他们来之前就做了功课,这漠北双蛇就住在这里。

    只是来过这里的人本身很少,活着出去的更少。对于漠北双蛇的住处,大家也是口头传言,这回他们倒真真切切地见到了。

    另一人他们没有发现长相有什么特殊之处,是因为阴虚是白须白发,和白雪的颜色正好相同,所以他们在二百米外,也无从分辨。

    “现在你就呆在这里,我们下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们都来了,不管什么结果也要下去一趟。你说呢,田兄?”

    刘左对二人说道。田春听出了刘左话音中带有一丝恐惧,他也不禁打了个寒战。但他们是来找并北双蛇报仇的,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何况和二人还有不共戴天之仇,身为武林人士,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拼。

    不为别的,就只为这二人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也要和他们拼了,哪怕是死。

    田春心下一横,咬牙对二人说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就是死,也要和他们拼了。田秋,你不能动,不管我们下去有什么情况,你也不能出声,明白吗?”

    田秋没说话。现在他身受重伤,虽没有性命之虞,但是不能使上一点力的,杀父之人近在眼前,可等于是个废人一般,他又何面目和脸皮说什么呢?不拖二人的后腿,不让他们分心就不错了,可眼下不让他们分心怕也不能。

    在强敌面前,出现分心后果是难以设想的。想到此,田秋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刘左和田春看田秋闭上眼睛,且脸色有些茫然,也不便说什么,二人互相看一眼,给对方增点胆子。正准备下去,这时听到了一个极细的声音传来:

    “刚才听你们要报杀父之仇,还在等什么呢?我们在这里等着。来吧。”

    这个极细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入二人的耳鼓。他们知道,这是对方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送过来的。内功没有达到一定造诣的人,是无法做到的。

    这说话之人自然不是别人,一定是草屋前的两个雪人。

第四0三章 小王八蛋

    二人也不再多想,双双抽出宝剑,大吼一声冲了下去。

    冲到石屋前,那两个雪人还是如石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但现在能看得清清楚楚,此二雪人不是堆的雪人,是真正的人。

    红须老者在左,离他们较近,白须老者在右,离他们稍远。刘左对田春说到:

    “不管他是谁,先杀了再说。”

    田春朝刘左一点头,二人挺剑向红须老者猛扑过去。

    “慢,来者是谁?我掌下可不死无名之辈。”

    这时,那红须老者张口说道,但身体还是一动不动。

    “我们是谁。你们二人将我护龙山庄杀得一干二净,害死几十条人命,还想抵赖?”

    刘左说道。

    “对,也将我名剑山庄杀死几十人,我的父亲田名山就死在你们手里,总没有错吧?”

    在刘左身旁的田春双手握剑也对那红须老者说道。

    哈哈哈哈,那红须老者连续笑了几声,然后说道:

    “不错,你们二人的父亲都是我们双雄所杀。刘老贼和田老贼本来该死,谁叫他做了那么多恶。我们不杀,也会有人杀他们。

    不凭什么,就凭他二人养了七八个不学无术,还爱欺侮他人的小王八蛋儿子,也应该被杀。”

    “子不教父之过,养这样的小王八蛋儿子,作父亲的当然是老王八蛋,你们说该不该杀?”

    二人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双双持剑扑了上去。

    “慢!我还未说完。”

    二人一听这声阴恻恻震耳鼓的短喝,有些害怕地止住了脚步。

    “你们要和我们动手,还得看配不配。其实不是我们想杀死他们。老贼还是小贼,我们都犯不着去动手,田名山,刘护龙,在武林中有几斤几两,他们倒认为自己分量重,但真正的武林人物,这二人排得上吗?

    我们在杀之前还是问了一下,有的说可以可以排二流,我看三流也排不上,末流,不错,只能算末流,甚至不入流 。

    只是我们受人之托,要做几桩大一点的买卖,才点到了你们老头身上,算你们运气好,没有碰上我们,谁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

    你们是田名山和刘护龙的儿子,来找我们报仇,找对了人,这样吧,我们也不以老欺小。如你们能和我老夫交手三十招,我再让你们见识见识血竭掌和摧心掌。

    如三十招都接不了,那你们就不用看老夫的两大功夫了。两人齐上吧,不需阴虚动手,我一人足够。我看二人的资质,又没有好的师傅,就顶多在两个老贼二里学到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吧。”

    说到后来,那红须老者好像无精打采的样子。右边的白须老者依然一动未动。

    “老匹夫,我问你,刚才你说你们受人指使,才去杀人。你们究竟是受谁的指使。快说出来,否则,我二人让你们碎尸万段。”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红须老者说道:

    “到了这里,我就是让你们走,没有向导,你们也走不了了。是谁让我们做的,告诉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也无妨。当然是谁有钱,我们就替谁做。

    如果你们现在有足够的钱,我们也可以替二位去做。让我们做的人,都是开得起高价的老板,我看二位,没是老板的料,也没有长老板的相。替你们做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让我们做的,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贾全贾会长。现在听清了吧,你们可以攻过来了。”

    二人一递眼色,又往前冲冲。

    “慢!”

    那红须老者这时,伸出了一只如老松树皮的枯手,“哎,你们怎么追到这里来的,是不是一个叫乌苏的小妞带你们来的?”

    二人一听,有些惊异,这红须老者怎么知道他们是乌苏梅尔姑娘带他们来的。难道这乌苏梅尔姑娘和双蛇是一伙的。

    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为何乌向导又对他们提出忠告。并不把他们送到这里。

    见二人未说话,那红须老者又说道:

    “没有她的带路,我想你们怎么也找不到这里。这小妞是送你们到这里,自己逃回去了?我将你们料理后,再去问问她和她的老家伙。来来来,我老人家也不想和你们多费话了。”

    二人一点头,挥剑冲了上去,朝红须老者的头上便砍。

    二人的剑砍向红须老者的头顶。那红须老者还是躲开未动,只将右掌画了个小圆圈,二人的宝剑就偏离了方向,一人砍向红须老者的左前方,一人砍向了红须老者的右后方。

    这红须 和白须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阴虚和阳虚。他们受了贾全的指令,能够引多少敌人到东北,就引多少到东北。为了制造影响,还要求他二人要将在东方路上的那些名门正派能够收拾的多收拾,最好多杀几人。

    对这个要求,二人只问价钱,杀一人多少钱,其余他们都不关心。

    这阴虚和阳虚不仅会毒掌,单说拳脚剑功夫也是很厉害的,辅之以他们高深的内力,那在拳脚剑上的功夫就如虎添翼。

    二人的功夫较之以前虽有所增强,但和这两个魔头相比,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二人重新一左一右攻去。一人砍他前胸,一人削他后背。当二人剑离阳虚身体不到五寸,只见他双手同时运动,左手向前轻推,右手向后轻拂,二人的宝剑再次滑向他的身体前后。

    二人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事实,怀疑这人是人还是鬼。

    第二招递去,还是未沾红须老者的身体,田春说道: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话音里满是疑问和害怕。那声音是虚的是颤的。

    “我是人是鬼?你见过有说人话的鬼?再来,再来,我先试试你们二人功夫低到何种层次。”

    红须老者哈哈说道。

    二人被阳虚的话彻底激怒,吼叫着挥舞宝剑向他扑去。二人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式,阳虚开始还能够好整以暇,待二人亡命向他的部位猛攻的时候,阳虚双手挥舞的动作幅度和频率也越来越快了。

    当二人和他拼命时,便不再顾及自身受伤与否,这样一来,阳虚顿感二人的剑还是多少有些威力。

    不知不觉三十已过,二人除了刘左的左手臂被阳虚的双掌震后酸麻外,都没有受伤。

    “老二,我看你玩够了,还是二十岁?你的耐性真好。我可没耐性,快将二人收拾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这时,那一动不动的白须老者说话,语气非常冰冷,听起来阴森森的。

    “是,老大。”

    阳虚比阴虚小一岁。所以他比阴虚顽皮,说话没有阴虚干脆。听了哥哥阴虚的话,马上从盘坐的石磨上一纵而下,左手直指刘春,右手分点田春。

    现在阳虚好像 成了一个分身人,一心可以二用,左手使出对付刘左的招式,右手使出对付田春的招式,以一敌二,还轻松应对,潇洒至极,真如一个在深山居住的老神仙,不过在他的红须红发飘拂,一脸狰狞时,看上去就不是神仙,更像一个魔鬼了。

    斗得五六招,阳虚双掌向左右同时一分,二人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大力从胸前推了过来,都想稳住身形,可挺立不住,二人同时腾腾腾腾向后连退四步。

    “好了,可以给你们见识老夫的血竭掌了,不过,老夫提前告之,我这掌不好闻也不太好受,两个小王八蛋可要小心了。”

    阳虚像一只大猫戏耍两只老鼠,将二人震退后说道。

    “怕了你,我们就不会找上门来,老匹夫,有招尽管使出来吧。田兄,我们和他拼了。”

    刘左咬牙发狠对田春说道。

    “和他拼了。”

    田春也咬牙说道。

    二人双手握剑,又向阳虚扑了上去。这一次,他们都在心里打定一个主意,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二人拼命的打法,起到了一点效果,不过,成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这种拼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近身搏斗,靠的还是实力,光拼命那是在双方势力相关无几的时候,才起作用,俗话讲,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他们不是一个层次,再拼命也是后继乏力。

    二人以攻代守,攻得三五招后,被一股作呕的腥臭气闷得缓不过来,那是阳虚开始发毒掌了。实际上阳虚才发了两掌,二人就感到胸闷气短。

    “两个小王八蛋,现在告诉你们吧。你们来的是六人,还有泰山派的金不换和那个一天到晚话多的化不少。我们没想到你们是分成两帮进山。

    那金不换和化不少没找到向导,现在不知还在什么地方。偌大的大兴安岭,想找到这里来,没有向导,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你们知道为什么他们找不到向导,而你们能找到向导吗?这是我们的根据地。这当地的老百姓,能找到这里没有几户。

    能找到这周围三十里的,也屈指可数。我们都给他们打了招呼,谁带了陌生人进来。到得我这石屋三十里之内,我漠北双蛇就业要他全家人的命。

    所以你们在进山的附近都找不到向导。可你们四位愣头青,大傻子,居然自作聪明,以为你们在家里作了功课,就能找到这里。

    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进山的路,在你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向导?你们动过脑子想过吗?

    那是我们的安排。那姓乌苏的姑娘,是我们叫她带你们进来的。不能将泰山派的两不消灭,能将你们四个大傻子消灭,也算功劳一件。在贾会长那里我们也有报酬的。

    那姑娘是我们给你们安排的向导,当然得听我们的话。不听我们的话,她的全家都得死。我们给四个傻子设计了两个要命的地方。

    在那飞猪岭,完全达到了我们的目的。那是有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凭四人的经验和这点雕虫小技,一定会被野兽弄死两个。

    没想到弄死一个,弄伤一个。我们也挺满意的。到了这们这石屋,只剩下两个傻子,你们想活着出去,比登天还难。我们就不杀你们同来的那个受重伤的傻子了,等他养好伤给你们收尸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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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911/ 第一时间欣赏重写科技格局最新章节! 作者:江湖说梦人所写的《重写科技格局》为转载作品,重写科技格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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