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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 ALL IN

    第二百八十六章

    因为心情太过紧张的缘故,外国人的头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珠,他反复观看了几次自己的底牌后,终于咬牙说道,“call,熊,我不信你的牌每一把都能比我的大,我跟你比。”

    说完话外国人也拿出了一枚百万的花牌筹码丢在了桌面上,被他称为熊的老头微微一笑,“伊森,过于执拗可不是智慧的表现,你输了。”

    “不可能,”被称作伊森的 恼怒的揭开了自己的底牌,是一对j,刚好可以和桌上的**十q组成顺子,“straight,熊,你要怎么赢我。”

    老头摇了摇头,“太自负就是你的缺点,伊森,你今天的运气不好,不该一直跟的。”

    说完老头轻轻翻开了自己的底牌,赫然是一张j和一张k,如此一来,老头手里的牌面就成了九十jqk,刚好比伊森大上一点,伊森双拳用力的一砸桌子,“**!怎么可能!你作弊!”

    伊森此言一出桌上的人纷纷变色,在赌场指责一个人出老千,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轻则动武,重则丢了性命的也不是没有,老头缓缓站起身,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伊森,“你说我作弊?好,我就再同你赌一把,要是你输了,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伊森这会有些怂了,他刚才也是因为输的太郁闷才会脱口而出那句话,如今老头一认真,伊森也发现自己做错了事,他小声嗫诺着说道,“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老头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有重新坐了下来,他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指着常威说道,“常威,送伊森回去休息,他今天有些累了。”

    “是,熊爷。”常威毕恭毕敬的答应着,然后转身小声对我说道,“张老板,您先自己玩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他把脸一板,不客气的把手搭在了伊森的肩膀上,“伊森先生,我们走吧。”

    伊森不敢再说什么,默默的起身带着自己的随从跟常威一起离开了,熊爷这才重新在脸上浮起了笑容,对我说道,“这位朋友脸生的狠呐,新来的?”

    “嗯,”我敷衍的答应了一声,“你们还玩不玩,要玩就快开始。”

    熊爷脸上的笑容一滞,可以看出他对我的反应相当不满,不过这种不满熊爷并没有表现在明处,他收起了笑容,示意荷官洗牌重开,走了一个伊森,来了一个我,场上仍旧是六个人,六个人,有点少,看来我要发力更猛点才行了。

    荷官洗好了牌后,从熊爷开始逆时针发牌,两张底牌发给我后我并没有看,而是叠起来放在了桌边,等到荷官给六个人都发好了底牌后,在桌面上翻出了三张公牌,分别是aa10,这个牌面就相当的大了,而且还非常考验自己的手牌,先拿牌的熊爷随手丢出了一张十万的筹码,按照发牌顺序,其他人依次跟注,到我的时候,我把装筹码的匣子往中间一推,“all in!”

    这下子轮到其他人愣住了,我很理解他们的反应,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合理,在没看底牌的情况下首轮就梭哈,这人不是不会就是疯子,刚巧我两者都不是,所以就轮到他们郁闷了。

    坐在我下手的中年男子敲着桌子上的牌,另一只手在他旁边的女人胸口揉捏着,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注,这时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瞟了我一眼后跟他说道,“赵总,既然来了新朋友,不如就陪他玩一把吧,输了就当送见面礼了,不过两百万而已,算不得什么。”

    中年男子看似在为我说话,其实不然,他的语气里明显透着几分鄙夷,显然是对我这个只有两百万就敢玩all in的人相当不满,所以想要直接吃掉我好让我滚蛋,毕竟桌上除了我还有五个人,只要他们都跟注,那么五个人里随便谁的牌比我大我就bust了。

    这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在众人中颇有些地位,他开口之后,我下手的赵总立刻就点了点头扔出了两张百万的筹码,他这么一打样,众人也都纷纷跟上,反倒是重新轮到熊爷的时候,他将手里的两张牌盖上往中间一扔,弃权了。

    面对其他人惊疑的目光,熊爷很淡定的从身边的随从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道,“大家不要介意,我年纪大了,更喜欢技巧多一点的对局,一把比胜负这种玩法,容易使人陷入疯狂,我就不参与了。”

    赌牌就这么回事,人家不想下注,你也不能逼着他下,我估计其他几个人也没这个意思,之所以用眼神询问熊爷,不过是想知道熊爷的意思罢了,如果熊爷弃牌是为了保我,那么他们就有了跟熊爷对着干的嫌疑,这几个人肯定是不想被熊爷这么误会的,如今熊爷表了态,他们也就放了心,至于熊爷自己跟不跟注的,反倒是无所谓了。

    既然我已经all in了,那么剩下的牌也就没了慢慢发的必要,荷官连续翻出了两张公牌,分别是一张10和一张3,如此以来公牌的牌面就成了a,a,10,10,3。

    公牌一翻出来,我就听见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哈了一声,我寻声看去,他得意的翻开了手里的牌,分别是一张a,和一张4,这样子他的牌面就成了三条a和一对10,这种牌面叫做fullhouse,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葫芦,属于比较大的牌面了,怪不得他会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看到中年男子起了一手大牌后,我下手的赵总无奈的弃了自己手中的牌,中年男子身边的人也弃了牌,随后对中年男子恭维道,“齐总好手气,看来这把一定是你赢了,可惜了我的两百万呦。”

    齐总此时正是得意的时候,心情也难免大好,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老徐你也别郁闷,不就是两百万么,要不这样,等会的拍红,我出钱拍下来送给你,也免得你难过。”

    老徐一听这个,也开心了起来,连连跟齐总道谢,这时赵总旁边的人冷哼了一声开口道,“齐总开心的未免早了点吧。”说罢他翻开了自己手里牌,居然是一张a和一张q,齐总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将自己的底牌盖上,“郭老板运气不错,齐某这把认栽了。”

    说完齐总又把目光投向了我这边,“不过不管谁赢,我们这位新来的朋友都要出局了,真是可惜啊。”

    齐总脸上露出了几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连带着刚才的不悦都被冲淡了几分,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痛苦转嫁型选手,只要有人比自己更倒霉,自己就能乐的出来,也算是一种人才了。

    我懒洋洋的靠在板凳靠背上,语带讥讽的说道,“老话说得好啊,万事皆有可能,没到最后,最好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刚刚不才体会过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齐总脸色一变,语气不善的回道,“夸夸其谈,只会斗嘴的小辈,四张a都已经出来了,你还能有什么牌可以赢。”

    “我还有什么牌能赢,你睁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我厉声喝道,甩出了手里的底牌,众人看清楚牌面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惊呼,因为我的底牌,居然是一对10。

    一对10,再加上桌子上的另一对10,我的牌面就成了foura kind,也就是俗称的**牌,刚好比郭老板和齐总的fullhouse大上一级,换句话说,这把牌,我赢了。

    面对这逆转的胜利,众人的脸上都有些阴晴不定,荷官此时已经把扣除了佣金的筹码推到了我的面前,那可是将近一千万的筹码,就算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小数了,要知道刚才导致伊森失态而被轰走的那局下注,也才是几百万而已。

    我笑咪咪的把玩着筹码,冲着面色阴沉的几个人说道,“小弟先谢过几位老哥给封的见面礼了,不知道几位老哥接下来还玩不玩啊。”

    “玩,当然玩!”齐总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发牌!”

    作为赢家,牌自然从我这里开始发,等到荷官发完底牌和三张公牌后,我再次将身前的筹码一推,“all in!”

    “草,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齐总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我的脸色也随着他的骂声冰冷了下来,寒声道,“怎么,这里难不成有哪条规矩,说我不准这样玩了么?”

    看到我们俩陷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随时都可能翻脸以后,熊爷咳嗽了两声,说道,“两位都不要急,这里是赌场,自然想怎么玩都可以,小齐啊,你也收收脾气,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不要跟新朋友闹别扭啊。”

    齐总敢和我叫阵,却不敢驳熊爷的面子,他支吾着答应了一声,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牌,想来是不愿意跟我这个疯子再赌下去了,齐总一带头,另外三人也跟着选了弃牌,如此一来就只剩熊爷一个人了,我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熊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推出了面前的一叠筹码道,“既然他们都不肯跟,那老头子我就陪你玩这一把吧。”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因为我看到熊爷在推筹码的时候,左手小指有个不自然的动作,我估摸着应该是他在给荷官发暗号,熊爷肯定是不准备输给我的,但赌博这种事情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什么都有可能,想要把这种可能变没有,就只能出老千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熊家后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熊爷推出筹码后,荷官发出了第四张公牌,在他又伸手去发第五张的时候,我把右手放下桌面在腰间一抹,随后抬手射出了一枚飞针,荷官正准备用他那纯熟的手法隐蔽的抽出特定的牌时,右手食指没来由的一阵刺痛,有道是十指连心,刺痛之下,荷官本能的缩了缩手指,但立刻他就反应过来这个举动在此时有多么的不恰当,可惜的是已经晚了,在荷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张牌轻飘飘的落在了桌面上了。

    荷官登时大惊,继而脸色灰败,他心里明白的很,牌既然已经落到了桌面,那么任凭他有千般本事,也无有了施展的余地了,其实对于荷官来说,偶尔的一次失手算不得什么,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出错,不过这次失手可不一样,这是一把双方各自下了一千万,台面上足足有两千万的赌局,他这一下失手,损失必定会算在他的身上,一千万啊,对于一个荷官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牌掉在桌面上之后,脸色同样大变的还有熊爷,他虽然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荷官的表情上就能判断出,这把牌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中了,熊爷毕竟没有白活这么些年,他很快就压下了自己情绪的变化,按着桌子站起身来冲着其他几位一拱手道,“诸位,老头子我这里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没法让各位玩个尽兴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多多见谅,诸位尽管先回,我这里稍后会备上一份薄礼,给各位一一送去,聊表歉意。”

    齐总他们都是一愣,不知道熊爷搞的是哪门子鬼,但他们终究还是不敢驳熊爷的面子,所以都各自起身客气了两句后带着自己的女伴和随从离去了,走的时候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我几眼,四人的眼神各不相同,那里面有同情,有疑惑,有幸灾乐祸,有惋惜,这短短的一撇,倒是道尽了人心百态。

    等到齐总他们都走了以后,熊爷安排刚折返归来的常威关上了门,他叫过荷官,拉过荷官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示意荷官去旁边休息,熊爷重新落座,翘起了二郎腿,语气中带着几分阴狠的说道,“朋友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场子里动手脚,你知道老头子我是谁么?”

    “熊爷这话说的不对吧,”我惬意的抽着我的雪茄,“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家,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熊爷说我动手脚,那可是大大的冤枉了我,真要说我做了什么的话,那也只能是阻止想要做手脚的某人,熊爷你说对么?”

    “哼,”熊爷冷笑数声,“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狂妄,连自己捅出了多大的篓子都不知道,老头子没有闲心给你闲扯,常威,告诉本熊,这人就交由他处置,以后不准在武汉地界上再出现!”

    熊爷说完站起身就准备拂袖而去,我不待他挪步就哈哈狂笑起来,这笑声引得熊爷回过了头,也让准备上前的常威停下了脚步,熊爷面色不善的问我道,“你笑什么?”

    我吐出嘴里的雪茄,用力的一拍赌桌站起身来喝道,“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你说我捅出了多大的篓子自己都不知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们熊家捅出了多大的篓子,一代枭雄的后裔,竟然沦落成了吃喝嫖赌抽的下三滥,熊安黄英灵若知,九泉之下,也会骂你们一声不争气!”

    听我提及熊安黄的名字,熊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目赤红,怒吼道,“熊家的事,哪里轮的到你这个外人肆意评论,再说熊家何时沦落成了你口中不堪的下三滥,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老夫定要让你丧命于此!”

    伴随着熊爷的怒吼,屋子里的人都各自掏出了家伙朝我围了过来,看到对方想要动手,我身旁的雷同立刻来了精神,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几步迈到了我的身前,不客气的抓过一个走得快的马仔扔了出去,诸位请注意,不是打,是扔了出去,这一下子可把其他的马仔镇住了,他们架可能没少打,但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被眼前这个糙大汉随手抓起给扔了出去,而且看大汉的表情,似乎扔的是一只小猫小狗一般,轻松无比,不由的脚步都是纷纷一滞,他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毕竟像雷同这种猛男,轻易谁愿意招惹啊。

    雷同这一手不止镇住了一众喽啰们,连带着熊爷也冷静了下来,他竖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然后沉声问我道,“你手下这名大汉如此威猛,不是寻常之辈,你到底是何人,来我这里又是为了何事?”

    这还差不多,我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回到我预想的轨道之上了,我不慌不忙的走到熊爷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我来,是有事要跟你们熊家谈,熊家现在已经被楚天盟摆在了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熊爷且别动怒,我并非是来寻衅滋事,我所言真假,稍一论证便可知晓,至于我是谁,有没有资格说这话,你可以去问问熊庆中。”

    熊爷看着我,脸上仍旧是半信半疑,他伸出手,旁边的女侍给他递上了手机,他拨了个号走到旁边,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又把手机递给了女侍,冲着常威喊道,“常威,去把本熊叫过来。”

    常威领命而去,熊爷走到我跟前,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道,“原来是清轩观掌门水二道长大驾光临,老朽失敬了,此地并非说话之地,水二道长请随我来。”

    言罢熊爷就亲自给我们带路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会再对我轻易出手,我也就坦然的带着吕虫子跟雷同随他前去,一路上熊爷领着我们东拐西绕,走进了一条昏暗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条向上的楼梯,没想到三十三层上面居然还有洞天,看来熊家经营这个赌场没少费心思啊。

    上了楼梯来到三十四层后,可以明显感觉到没有三十三层大,不过三十四层并没有什么对外经营的项目,所以空间上只是用作待客办公的话还是十分宽敞的,熊爷领着我们在一间会客厅里坐定,然后和颜悦色的对我说道,“水二道长稍后,我已经让庆中通知了其他几位熊家的负责人,一同前来聆听道长的高见,道长不妨先喝茶休息一下,想好等会的说词。”

    熊爷这话听似客气,实则不然,他把熊家负责人召集起来,是为了表示对我所说之事的重视,后面那一句又有着些许的威胁了,什么叫想好等会的说词,这不是摆明了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么,这熊爷也真是老糊涂了,他们熊家现在不过是被楚天盟边缘化的一个分支,能威胁的住我这个现任九院掌门么,真是可笑,熊家由这些人掌管,怪不得会失势了。

    喝了两杯茶后,我听到会客厅大门一响,三个老头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熊庆中和熊本熊也在其中,三个老头跟熊爷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在沙发上坐定,他们带来的那些人则各自散开,年长者在后方寻个座位坐下,年轻的就直接站在了周围。

    所有人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后,熊爷清咳了两声,对我说道,“水二道长,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三位分别叫做熊英枫,熊英倪,熊英国,是熊家现任的家族主事之人,老头子我叫熊英超,同为主事之一,目前熊家所有的事务,都由我们几人负责决断,今日尽聚于此,就是为了听听水二道长对于熊家的高见。”

    我打量了那三个老头几眼,然后又主动去跟坐在熊英枫背后的熊庆中打了个招呼,这才开口说道,“几位老先生愿意来听本道的意见,已经是大大的抬举,等下本道必定尽心而言,不过在此之前,本道还有一事不明,在与诸位相见之前,本道同熊庆中老前辈有着一面之缘,以本道所观,熊庆中老前辈同几位老先生年岁相仿,不知为何姓名却不遵同规呢?”

    我问这话也确实是我的心中所惑,因为看年龄,熊庆中和熊爷他们都差不多,没道理不是一辈的人啊,可如果是一辈的话,为什么熊爷他们名字取英字而熊庆中取庆字呢?

    听到我提出的问题后,熊英国笑了笑说道,“道长既然问了,那么我就来同道长讲一下吧,道长有所不知,我熊家先祖熊安黄创建楚天盟之时,过程颇为坎坷,鏖战南北,经历了大小十几次战役,这其中有一场战役中,先祖失利,遭逢大败,走投无路之下,被一熊姓分支名叫熊定军的青年所救,先祖感其恩惠,就认他做了义弟,熊定军一脉也就迁入了楚天盟熊家一脉。”

    “熊定军本义要将家族之人的姓名都以先祖这边的规矩重新更改,被先祖拒绝了,先祖说,熊家之所以能在楚地四处开枝散叶,成为第一大族,靠的就是熊家的多样性发展,要是总想着化而为一的话,时间一长,难免会降低竞争力,然后破败下去,所以就让熊定军一脉按照本族的规矩继续命名了下去,是以楚天盟熊家自创建之后,就一直有着一辈两字共存的情况,庆中老弟,就是熊定军一脉的此辈传人了。”

    我点点头,不禁又对熊安黄的长远思虑感到钦佩,熊安黄所虑甚是,因为历史证明,有许多的传承家族,就是因为一脉独大,没有竞争而自行腐化,最终走向末路了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灰色产业

    第二百八十八章

    熊英国解释完后,就轮到我进入正题了,我看了看与会者,约有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年纪在五十左右的老人,虽然中间混杂着几个年轻人,但所在位置都比较偏僻,明显地位无足轻重,这正和我之前的猜测差不多,熊家的管理者,以年长者颇多,而年长者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经验主义。

    确定了我的猜测以后,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诸位,我今次来到贵宝地,是有一件私事前来处理,本着入山先拜正主的规矩,我去造访了楚天盟的总部,这次拜访令我相当的惊讶,我十几年前在河南道上行走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楚天盟和熊家的威名,那时我还年少,无论是楚天盟还是熊家,对我来说都是不可触及的庞然大物,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会在我心里埋下了崇拜的种子。”

    “时光流逝,岁月荏苒,没想到十多年后,我能够以对等的身份来拜访楚天盟,能够跟我年轻时崇拜的对象进行交流,我内心还是比较激动的,但等我见到楚天盟的决策者之后,带给我的却是无尽的失望,我没有见到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熊家后人,只见到了五个垂垂老矣的老朽,我当时心中就升起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十几年里,楚天盟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熊庆中老师傅找到了我,当然,他找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替青木上师传个口信罢了,在我跟熊庆中老师傅闲聊的过程中,无意中听到了一句‘上德不显,五脉夺权’的说词,这使我心里的迷惑更深了一层,不过当时熊庆中老师傅不愿意详谈,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今天上午我按着熊庆中老师傅传递的信息,前去拜见了青木上师,我们之间具体的谈话内容,不方便告知大家,还请大家见谅,青木上师在我临走的时候,特别提及到了熊家的现况,青木上师对我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她不忍见一脉豪杰行将末路,所以委托我能伺机帮助熊家一把。”

    “我当时还挺奇怪的,心想以熊家的势力,就算现在远离了楚天盟的权力核心,也不至于达到青木上师口中的行将末路的局面啊,带着这种疑问,我和两位兄弟准备打车回住所了,在回去的路途中,我意外的听司机讲到了楚天盟赌场和黄色产业的事情,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在言语里略作诱导,就成功让司机把我们带到了此地。”

    “后面的事情熊爷应该就知道了,我在明场里搞出来动静后,熊本熊把我请进了暗场,随后又在暗场里跟熊爷玩了两手,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玩的相当不开心,我想问问你们,以熊家的辉煌历史,你们该搞这些下三滥的灰色行业么,搞赌场也就算了,还在明场的赌具上动手脚,又安排暗场的荷官出老千,熊家的颜面,当真一点都不要了么?”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在座的熊家之人,熊英超默然无语,连带着其他人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我刚才的话,击中了他们心中最脆弱的角落,想想也是,一个曾经被无数人崇拜尊敬的家族,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换成谁面临如此大的落差感,都会本能的选择逃避吧,其实要能一直逃避下去,未尝不是一种选择,可惜的是如今我硬生生的当面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今天以后,就算熊家想逃避,都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了。

    大概是觉得这么多人被我一个人说的抬不起头来太过丢人,熊爷主动接过了话头打破僵局说道,“水二掌门说的是,这事怪我了,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见惯了人性的阴暗,就动起了些不正的心思,水二掌门放心,今日以后,我就会进行整改,保证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

    我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熊爷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啊,熊爷你自己也说了,呆在这地方久了,就会动些不正的心思,这话是没错的,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哪个人身上,而是出在了行业本身的问题,熊爷,我冒昧的问一句,现在楚天盟里的产业,都有哪些是在由熊家负责。”

    听到我的问题后熊英超把目光投向了熊英枫,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者,他略作思付后开口回答道,“五脉夺了楚天盟的核心管理权以后,为了补偿熊家,将楚天盟旗下利润最高的赌博,特服,娱乐场所等都划给了熊家,这几个行业每年的利润将近楚天盟总收入的百分之三十,算得上是颇为丰厚了。”

    我闻言冷笑,“恐怕你还少说了一个毒品吧。”

    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词语一样,熊英枫瞳孔一缩,随之看向了熊英超,熊英超摆了摆手,“无妨,水二掌门这次来找我们,就是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有些事情不用避讳,水二掌门,楚天盟过往确实经手过毒品,不过近年来已经逐渐开始脱手了,你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熊爷,你们糊涂啊,不错,楚天盟一年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确实不少,也足够诱人,但你们不看看这钱是从哪来的,黄赌毒你们全占,这挣得可都是昧良心的钱啊!”

    我这话说的着实难听,立刻有一个人不服气的开口反驳我道,“水二道长未免言过其实了吧,这些行业古来有之,历经数千年都没有消失,那就证明有它存在的道理,赌博也好,女人也好,我们不去做,就没有人不去做了么,不可能的。”

    我看着说话这人,语带讥讽的回道,“好好好,说得真好,我们不去做,别人也会去做,你这个论调跟带我来的司机真是一模一样,我想问问你,就以你这种智商,是谁给你的自信坐在这里跟我讲话的!”

    那人立刻大怒,但只来及说出一个你字,就被熊英超呵斥着打断了,熊英超阴沉个脸,似乎已经猜出了几分我的意思,他语带怒意的骂道,“都给我闭嘴!水二掌门是来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不是来听你们抬杠的,谁再有意见,就自己滚,门在那边,没人拦着你们!”

    熊爷一发怒,其他人立刻都噤若寒蝉,怂了起来,熊爷这才消了火气,示意我继续说。

    我伸出五根手指头,一一掰着数道,“吃,喝,嫖,赌,抽,叫做五毒,过去的黑帮,就是靠这五个下作的行业挣钱维持生计的,但我想问问诸位,那是什么年代的事,而你们又是什么人,不错,这世界上再文明的城市里,都少不了从事这些行业的人,但这些人不该是你们,这就像是一块腐肉一样,啃食它的,可以是秃鹫,可以是鬣狗,但绝不会是老虎,不会是苍鹰!”

    “你们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哪年吧,国家全力在建设和谐社会,你们却仍然依托着灰色产业在生存,你们以为是楚天盟厚待你们么?我告诉你们,不是!楚天盟只是把他们洗白路上的障碍跟你们这个已经落魄的家族捆绑在一起,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全部丢掉而已,可笑你们还不自知,仍旧在这个大染缸里等死,等到你们在这个灰色产业里被浸透以后,你们就会成为社会上的毒瘤,成为老百姓千夫所指的对象,到那个时候,楚天盟抛弃你们的举动,会得到所有人的欢呼和支持,再次提高他们的声望,而你们呢,你们只能背负着骂名,在不见光明的深渊里腐烂!”

    咔嚓一声脆响,熊英超硬生生的掰下了太师椅扶手的一角,他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这气当然不可能是冲我,而是冲楚天盟的阴谋诡计,熊英超恨恨的开口骂道,“好一个五脉!好一个妥善安置!我就说了,熊家当权之时,尚且只有楚天盟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怎么如今落魄了,反倒能分百分之三十了,原来喂给我们这百分之三十,是用来毁掉熊家的毒药啊,五脉,五脉,,老夫同你们势不两立!”

    伴随着熊英超的怒骂,所有的熊家之人都沸腾了,能混到这一步的,没有几个傻子,我点开了其中的关键点后,他们立刻猜到了熊家接下来的结局会如何,我并不是危言耸听,按照现在国家的打击力度,熊家很有可能会被定性为黑恶势力,随后被一网打尽,熊家在黄赌毒的行业里浸淫太久了,那里面处处都刻满了熊家的痕迹,想要脱身都不可能。

    与熊家相对的,作为始作俑者的五脉,反倒会毫发无伤,他们计划的太好了,抛出去一大块肥肉的时候,把自己彻底的给洗白了,而且这块肥肉也不会永远的被抛弃,等到熊家覆灭之后,五脉大可以再培植些小型势力去经营灰色产业,正像之前跟我抬杠那位熊家人说的一样,灰色产业,永远都会有人去做,他们熊家犯下的大错,就是把主力放在了这些边缘行业中,才会导致现在陷得如此之深。

    愤怒过后重新冷静下来的熊英超喝止住了众人的纷乱,等到场面再次恢复安静后,熊英超看着我说道,“水二掌门想来不是单单为了高速我们此事而来吧,不知水二掌门,有什么脱离困局的方法教我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引君入翁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淡淡一笑,“还是熊爷看的明白,不错,我这次特地来寻你们,就是有件对你我皆有利的事情要商量。”

    “我有一计,可以保全熊家,但同样的,熊家也需要全力配合我这次的行动,”

    “哦?”熊英超眯起了眼睛,“愿闻其详。”

    “五脉之计,胜在利诱,在现有的利益面前,大部分人都会被迷惑心智,五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用楚天盟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跟熊家一起陪葬,不得不说是相当大的手笔,不过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暴露了五脉的顾虑之一,”我盯着熊英超说道,“那就是五脉不愿意担上迫害熊家的恶名,在五脉看来,熊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但熊家毕竟是楚天盟的开创者,他们作为继任的一方,夺权之后再出手对熊家赶尽杀绝的话,道义上是站不住跟脚的。”

    “所以五脉才设计出了这个引君入翁的计策,哼,五脉这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杀人,还不想手上沾染鲜血,他们要真想落得安稳,就该以雷霆之势扫了你们熊家,有道是慈不掌兵,五脉如此惜名,反倒给了熊家一线生机。”

    “道长说的不错,”熊英超赞许的看了看我,“熊家先主传下来的祖训里,就有除恶务尽斩草要除根的教导,我小的时候,没少听家里的人讲勾践卧薪尝胆灭吴的故事,只是道长有一事说的不对,五脉之所以没有对熊家赶尽杀绝,并非是五脉惜名的缘故,而是因为五脉曾跟熊家主事之人定下协议,五脉之所以能顺利上位,没有遭到昔日楚天盟旧臣的反抗,就是因为这纸协议。”

    五脉和熊家曾经签订过协议?这我倒还真不知道,我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徐徐开口道,“熊家果然还是有能人的,在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的情况下仍旧能够从五脉手里谋出利于熊家的协议,这等手段,也不负一地之主的身份了。”

    “但是,”我加重了语气,“签订协议的这位前辈,为的是在劣势中保全熊家剩下的实力,以图日后还能东山再起,却没想到你们将前人留下避难的危房,当做了偏安一隅的乐巢。”

    我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熊英倪忽然开口问道,“水二掌门的意思,莫不是说我们这些熊家后人,辜负了前辈们的心血,将他们辛苦谋得留下来用作夺取楚天盟的资源,拿来用作了自己花天酒地奢靡度日的钱财?”

    “不错,”我强硬的回答道,“至少熊家被五脉逼退的时候,还是存了日后卷土重来的心思的,只是他们没想到熊家后人会如此不济,将万不得已拿来续命的毒药,当做了甘之若饴的甜品!”

    熊英倪没有答话,只是对着其他三位点了点头,另外三人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熊英超面色阴暗的开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水二道长,我敬你是一派掌门,这才以礼相待,却没想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非但羞辱了熊家先祖,还极力挑拨熊家和五脉的关系,你口口声声说熊家行将末路,却不知熊家如今是何等的鼎盛,罢了罢了,楚天盟的家事,实不足与外人说道,道长你也休要多言,本熊,送客!”

    卧槽,我整个人都懵逼了,不是吧,刚才还谈的好好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这也太突然了吧,我瞠目结舌的站起身,有心继续争辩几句,熊本熊却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右手一竖,守在入口的常威已经带着护卫围在了我们身边,吕虫子和雷同立刻摆出了戒备的姿势,看到我们还想抵抗,熊本熊语气不善的开口道,“水二道长,别让兄弟们难做,听说你们在湖北还有事要做,在这里翻脸的话,恐怕楚天盟就要送你们出境了。”

    熊本熊这是**裸的威胁了,心里虽然不服,但这种威胁我们却不能忽视,我拍了拍雷同和吕虫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转身就朝着入口走了过去,看到我都走了,吕虫子和雷同自然不会再做停留,常威领着我们下了楼梯,穿过三十三层的走廊,来到了我们上来的电梯前,电梯门打开之后,常威跟我们一起进了电梯,这也很正常,因为上来的时候这不电梯是被带领我们的人刷卡启动的,如今要下去,既然也得有个人帮我们刷卡才行,但很快我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常威刷了卡以后,电梯就开始了向下运行,结果到现在过去快一分钟了,电梯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层楼绝不会有这么,难不成常威是想要把我们直接给送到一楼去不成?

    事实证明我是想错了,电梯门打开以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一楼的银座商场,而是一条灯光昏暗的地下走廊,常威走出电梯,招呼我们跟上,看我们面带迟疑谁都没动以后,常威笑着开玩笑道,“张老板这是信不过我还是害怕前面有埋伏啊?”

    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害怕前面有埋伏,龙虎山上我可是跟妖族都叫过板的,还能害怕几个普通人不成,想到此处我一马当先的迈步出了电梯,奶奶的,总不能让常威这个小马仔看低了我不是。

    穿过这条走廊后,常威打开了一扇铁门,铁门开启的同时我们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灯光明亮的大厅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常威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一边的一边的水吧台忙活着跟我们泡茶,我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个大厅里东西是相当的齐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安全屋了,在银座大楼的地下,怎么会有这样子的地方,常威把我们带到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太多的疑惑困扰着我,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常啊,这是哪,你领我们来这干什么?”

    常威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在我们几个面前各自放下了一个水杯,“张老板,不是我领你们来,我可没那么大胆子,这里是熊爷的私人地盘,没他老人家的准许,谁都不能上这来的,别说我了,就我们老板都不行。”

    我闻言一愣,“这么说,是熊爷让你带我们过来的了,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熊爷不是说要撵我们滚蛋么?”

    常威笑了笑,“张老板,再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尽管放下心来,能进这个地方的人,只能是熊爷的朋友,绝不会是熊爷的敌人,你们先喝杯茶,我想用不了多久,熊爷就该过来了。”

    常威说的不错,他一个小马仔,更深层次的东西,不是他有资格接触到的,我耐着性子喝着茶,等了差不多将近半个钟头后,铁门嘎吱一声响,继而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我寻声望去,来人正是熊爷和熊英枫,熊英倪,熊英国,熊本熊几个人,他们进来后,常威就自觉得走到了铁门外望风去了。

    熊爷在我对面落座后,先是对我拱手致歉,“事急从权,委屈水二掌门了,老头子先给你在这里道歉,实不相瞒,刚才我之所以摆出那番姿态,其实是为了给熊家的与会人员看的,熊家衰败多年,人心已散,里面不知有多少五脉的眼线,当着他们的面,我没法跟道长详谈,还请道长见谅了。”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熊爷做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大意才丢荆州城,反倒是我有些孟浪了,没有想到这一层,实在是惭愧了。”

    熊爷摆了摆手,“闲话就不多说了,水二掌门,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目前熊家的主事之人了,本熊是我亲侄儿,一直跟着我在这里打理生意,也是信得过的人,水二掌门有什么计策教我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好,”我应了一声,“熊爷既然爽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依我之见,熊家想要脱离目前的困境,所需做的,乃是示敌以弱,退避三舍和韬光养晦。”

    “示敌以弱,退避三舍,韬光养晦,”熊英超喃喃的复述了几遍,“还请道长详解。”

    “所谓示敌以弱,需要熊家放弃眼前的黄赌毒生意,目前在楚天盟里,熊家已经被边缘化,手里没有任何实权,只有经济上还能看一看,既然如此,索性把五脉给熊家的这块肥肉给吐出来,连经济上的优势都给放弃掉。”

    熊英枫闻言大惊,忙道,“诚如水二掌门所言,熊家现在手中所握,除了还颇有几分钱财外,再无一物,如今把这唯一的收入都给放弃了的话,日后岂不是只能坐吃山空,还拿什么去和五脉抗衡?”

    “你们会这么想,五脉也会这么想,”我冷静的分析道,“一个强者处心积虑想要除掉的,只能是有实力对他构成威胁的敌人,而不会是街边的一个乞丐,你们必须把自己这个外患的威胁主动解除掉,五脉内部的纷乱才有机会暴露出来。”

    “这。。。”熊英枫还想解释什么,被熊英超给打断了,熊英超拍了拍熊英枫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你慌什么,水二掌门刚才说了三计,这才刚讲到第一计,我相信这示敌以弱之计,只是暂时的假象,水二掌门必然还有后手,应该就藏在后面两计之中吧。”

    “不错,”我附和着熊爷道,“几位莫要心急,有什么疑问,等我说完再提也不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三计

    第二百九十章

    “这接下来的一计,名为退避三舍,乃是春秋时代晋文公城濮之战所用的以退为进之计,今日熊家的情况,正合此计,”我用手在身前虚画了几下,“放弃掉灰色产业之后,熊家还必须当机立断的割舍掉武汉的产业,退缩回周边城市去。”

    我说到这里,熊英国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不满的插话道,“水二掌门所言实在是荒唐,武汉乃是湖北腹地,经济金融运输皆在此处,乃是楚天盟的立命之本,如今你让我熊家拱手让出容易,日后再想夺回来可就难了,五脉握实了武汉,就等于掐住了整个湖北的咽喉,哪还会给我们熊家卷土重来的机会。”

    我眉头一皱,变了脸色,不悦的对着熊英超说道,“熊爷,你们要是再这么一句一打断的话,我可就说不下去了啊。”

    熊英超手指弹着沙发的扶手,“英国你先住口,有什么问题,等水二掌门说完了再讲,水二掌门啊,我也多句嘴,麻烦麻烦你,英国刚才插嘴不对,但他问的也是我心中所想,以武汉的重要性,放到什么时候,都应该是兵家必争之地,你让我们主动放弃,这是何道理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熊爷,你们这是被传统的思想迷惑住了自己的双眼啊,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跳出来看一眼呢,你们说的都没错,武汉确实是湖北的重中之重,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以为只有你们知道么,你们占着武汉的一席之地不退,不正说明了你们还心存反意么,熊家在武汉盘踞的势力,就跟扎在五脉心头的一根刺一样令他们不安,不安的结果就是对你们的加倍戒备,阻断你们什么有作为的可能性,如此一来,熊家留在这里,除了恶心一下五脉,还有别的用处么?”

    “这。。”面对我的解释,熊英超还有些迟疑,我不等他同我争辩,用力的一拍茶几,喝道,“熊爷,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被我这当头一喝,熊英超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这么大的年纪,又执掌熊家这么多年,必然是个老谋深算之辈,之前只是利润熏心,被钱财蒙了眼睛,如今被我点醒,前后一联系,如何还能想不通其中利害,熊英超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拱手对我说道,“老头子谢过水二掌门的提醒了,水二掌门说的对,我们这是犯了执念了,先祖曾经说过,成大事者,必须要拿得起放的下,如今我们拿得起却放不下,实在是愧对先祖的教诲啊。”

    看到熊英超陷入了愧疚之中,我温言相劝道,“熊爷不必过于自责,亡羊补牢,尤为晚矣,熊家此刻退出武汉以证清白还来得及,道经有云,破而后立,否极泰来,咱们今天的撤退,正是为了未来的反攻做准备,拳头只有收回来,才能打的更有力,等到熊家主动解除了自己给五脉带来的威胁后,独掌武汉的五脉是否还能再和睦的如同铁板一块,可就难说喽。”

    熊英超冷笑了两声,“哼,那五个人,都是各自心怀鬼胎之辈,绝对不可能大公无私的和睦相处,他们只会在共同的目标前齐心协力,就像当年夺权之时,水二掌门的眼光毒辣啊,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不错,熊家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压制住五脉之间的不和一致对外,只有熊家撤走,将武汉完整的交给五脉,五脉才会暴露出彼此之间的不满来争夺利益,若是五脉因此心生裂隙的话,熊家日后就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了,水二掌门妙计,实乃我熊家的救世主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笑着摆了摆手,“以诸位的智谋,其实不难想到此计,之所以一直没人提出来,是因为各位太在乎熊家,关心则乱的缘故,我不过取了个巧,提出此策,还担不得熊爷口中救世主这几个字啊。”

    熊英超也嘿嘿笑了起来,“水二掌门不必客气,熊家若真能靠你的计策重新夺回楚天盟的控制权,那水二掌门对熊家就有着当之无愧的再造之恩,水二掌门放心,熊家没有忘恩负义之人,待到事成那天,定会拿出让水二掌门满意的报酬的。”

    我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熊爷还是不要太过于轻敌的好,不错,熊家撤走武汉之后,五脉压抑的矛盾会爆发,而且我可以确定这种爆发不会太小,但不管矛盾有多激烈,五脉都不会落到可以让人随便欺侮的地步,他们经营楚天盟多年,底蕴丰厚,再怎么内耗,也会留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所以熊家撤出武汉之后要做的,就是我说的第三计,韬光养晦之计了。”

    “韬光养晦,藏锋露拙,三国初期,吕布趁刘备和关羽外出征战之际,袭取徐州,后攻小沛,刘备不敌,败归曹操,曹操将其安顿在自己的身边,想要授予刘备一定的官职来让其为自己的效力,被刘备三番五次的拒绝了,拒绝了曹操提议的刘备无事可做,就索性在自己府邸的后院种起菜来,并且自己亲自担水施肥,久而久之,众人就都以为刘备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就连他那两个兄弟,都有了怠慢之心,对刘备相当的不满。”

    “可是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众所周知,曹操大意之下,在一次作战之中委任了刘备为统率,刘备离了曹操以后,那叫一个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最后硬是成了曹操称霸路上的一块大大的绊脚石,如今的熊家,就该学习刘备,淡化出所有的争斗事宜,摆一副小富即安,明哲保身的姿态给五脉看,而熊家私底下,则要全力发展,经济来源要洗白,周边势力要拉拢,营造厚积薄发的姿态,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发难,克竞全功,大业就成了。”

    “水二掌门真是我熊家的贵人啊,”熊英超感慨了一声,“你这三计,一席长谈,真真是让老头子醍醐灌顶啊,水二掌门放心,熊家自明日起,就会按照道长的计策开始行事,计策实施的过程将由我们四人直接监管,确保不会出现阴奉阳违的情况出现。”

    熊英超此时意气风发,那还有半点之前垂垂老矣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有机会重夺祖辈基业,这不比趴桌子上赌牌有意思多了,看着熊家几人兴奋的样子,我适时的开口提醒道,“熊爷,行事需要机密,可别犯了大意失荆州的错误啊。”

    熊英超笑了笑,“道长说的是我熊家那些不肖子孙吧,道长请放心,我不管他们,那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无足轻重,虽然是为了谋取私利,但也是因为熊家衰败在先,不过以后可就不同了,熊家既然有了复兴的希望,那么就不能在纵容他们胡作非为了,这事老头子我会亲自负责,谁敢坏了熊家的大事,我非剥了他的皮!”

    熊英超说完,大概觉得自己在我面前放狠话有些不合适,连忙语气一缓,好言对我说道,“差点忘了,道长跟我们是有交易在先的,如今道长三计已出,不知道接下来需要我们熊家做点什么?”

    这老头子总算没得意忘形的太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既然之前说好了是交易,那我也没必要客气,直接了对熊英超说道,“熊爷,我来湖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扶桑木,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五脉对我找扶桑木的事情并不上心,甚至还有意布置阻碍,给我搞了什么劳什子五脉试炼,我倒不是畏惧自己闯不过去,只是担心五脉会在后面继续搞鬼,他们如果执意阻拦的话,就算我找到了扶桑木,恐怕也没机会带出湖北去。”

    熊英超捋了捋颚下短髯,“水二掌门担心的原来是此事,这个五脉试炼,是五脉掌权楚天盟以后,由最初的楚天试炼变形而成的,目的是针对五脉中人的考验,考验内容极为**,并且没有固定的项目,据我所知,每一次五脉试炼的考核,都是根据试炼者临时确定的项目,五脉会给道长什么项目我不知道,但会增加难度这是肯定的,不过以道长的聪明才智,想来就算那五个老家伙耗尽脑汁,也是拦不住的,至于道长顾虑的后者么,那就更简单了,我听说你们这次寻找扶桑木的行动,钱荣会全程陪同?”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跟钱荣之间有些小插曲,他答应了帮助我们寻找扶桑木,五脉的长老会也没有反对,他们应该也存了让钱荣监视我们的心思,所以我才会担心找到扶桑木后钱荣会出手争夺,或者阻拦我们把扶桑木带出湖北地界去,钱荣的功夫不弱,再加上此地是楚天盟的主场,人和地利都在他手中,真要动起手来,我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啊。”

    熊英超听到此处摆了摆手,“水二掌门想多了,钱荣绝不会对你们形成阻碍,说到底,这找到扶桑木以后的事情,反而要着落在钱荣的身上,他要不帮忙的话,你们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我听的那叫一个纳闷,“熊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钱荣给我帮忙,他不捣乱我就烧高香了,钱荣可是楚天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啊,能担任这种职务的,肯定是五脉的亲信,否则的话,五脉敢把一个暗杀高手放在自己身边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扭曲的价值观

    第二百九十一章

    “哈哈哈,”熊英超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水二掌门还是对楚天盟知之不多啊,钱荣是楚天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不假,可谁又曾说过他是五脉的亲信呢。”

    “熊家先主创建楚天盟的时候,就担心日后的继任者权利缺乏监控和限制,所以同时组建了一支特别行动队,名义上这支队伍是为了应付威胁楚天盟的突发事件,实则不然,以楚天盟的威势,少有敢明目张胆来犯之人,所以这支队伍大部分的时候根本就是无事可做,应付突然袭击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其实是为了监控楚天盟当权者的作为。”

    “说到这里道长应该也听明白了,五脉可以以楚天盟的名义使用这支队伍,却无法驱使这支队伍做出超越底线的事情,钱荣不是傻子,不会任由楚天盟同你们清轩观交恶,虽然楚天盟有武当山做盟友,不需要再同其他的门派合作,但这不代表楚天盟就可以肆意妄为,主动去招惹其他门派,按照道门的规矩,楚天盟真要跟清轩观发生了什么龌龊的话,武当山也只能调停,而不能携同楚天盟对清轩观开战。”

    “只要楚天盟有这层顾虑在,事情就不会走到最糟糕的地步,五脉想法子给道长的计划增加点难度没问题,想要彻底破坏道长的行动,那就不太可能了,别人暂且不说,身上暗中负有监察之职的钱荣第一个就不能答应,所以老夫可以断定,如果五脉真要撕破脸皮来阻止道长你带走扶桑木的话,钱荣一定会倒戈站在你这边,帮助你们顺利离开湖北地界的。”

    怪不得熊爷会对钱荣这么有信心,原来楚天盟里还有这等内情,熊安黄这是在楚天盟里竖起了一把双刃剑啊,我估计五脉之所以能够顺利从熊家手里夺走楚天盟的控制权,应该跟特别行动队的袖手旁观脱不了关系,必定是熊家做出了什么离德之事,失了人心,特别行动队才会任由五脉夺权上位,否则的话,以楚天盟的规模,领导人的变更绝对不会太过轻松,少不得血流成河的一场场恶战,熊安黄留下的这支特别行动队,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维护楚天盟总体实力的保障。

    知道了这层内幕的我也就放下了心,我对着熊英超拱了拱手,“熊爷,既然话说完了,那我们就该告退了,我若是估计的没错,这两天钱荣应该就会来找我们开始五脉试炼了,你们刚好趁这个机会开始安排撤退之事,熊爷,谨记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熊爷还了我一礼,“水二掌门放心,熊家虽然积弱多年,但底子和规矩还在,出不了什么事情,反倒是道长接下来的行动要多加小心才是,扶桑木的传说在楚地流传已久,之前也不是没人前去探索过,但最后都是无果而终,熊家在这件事上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帮不了道长什么忙,只能预祝道长接下来的行动一帆风顺,马到功成了。”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熊爷吉言了。”

    说着话的功夫熊爷已经把我们送到了出口的地方,常威推开铁门,我带着雷同和吕虫子鱼贯而出,刚刚走了没几步,我忽然一拍脑门,转身又走了回去,熊爷看着我一脸疑惑,不知道我又要干什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搓着手说道,“就说要走,我又想起一事来,熊爷,我听说今个是有场拍红会的,我多句嘴,这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点损阴德啊,所以呐,我跟您老提个不情之请,这人我带走,行不行?”

    熊爷听完我的话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一个女人,道长尽管带走便是,道长请放心,以后这方面的生意,我会安排人尽数撤掉,至于今天这个拍红会,我也略有耳闻,关于这件事道长你可冤枉了我们,不是我们胁迫,而是那个女子主动找上的本熊,本熊,你过来,跟道长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站在后面的熊本熊答应了一声,紧走几步来到了我们跟前,恭敬的鞠了个躬后说道,“水二掌门,之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掌门恕罪。”

    我摆了摆手,“客套话就别说了,你还是跟我讲一下拍红会的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吧。”

    熊本熊答应了一声,先是叫过了常威让他去把人带下来,然后才跟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具体是怎么回事呢,咱们之前说了,熊家失势以后,接管了湖北的地下产业和灰色产业,尽管手上的生意不怎么干净,但熊家毕竟是熊安黄的熊家,逼良为娼的下作事情还是干不出来的,这个拍红会,名义上是个缺德的勾当,实际上却不然,参加拍红会的姑娘,都是出于自愿,没有任何人强迫她们。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嗤之以鼻,以为我在扯淡,其实说心里话,熊本熊刚开始讲的时候,我的心情跟诸位是一样的,但讲到后面以后,我就明白了他不是在忽悠我,而是确有其事了,诸位可能会骂,正常人家的姑娘哪个想不开会去当小姐啊,那我就只能说你们养尊处优的太久,不理解民间疾苦了。

    咱们国家这些年来经济发展的很快,但与之相应的,一应社会福利并没有跟上,就拿医疗来说,民间一直有着辛辛苦苦一辈子,一场大病完犊子的说法,以现在的工资线标准来说,吃喝还够,一旦有点意外发生,就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在没有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的情况下,一场大病十几万乃至于几十万的支出,根本不是普通家庭所能负荷的了的。

    今个参加拍红会的这个姑娘,就是类似的情况,她的家庭环境比较拮据,自己是个独生子女,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去世了,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她妈妈是农村人出身,没什么文化,只能在武汉周边的一所工厂里打工,一个月大概能拿三千左右的工资,两母女省吃俭用的生活到现在,好不容易女儿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了,母亲却病倒了,到医院一检查,好嘛,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了免疫力低下,再加上经常吃不干净的食物,母亲患上了肝癌,本来按照母亲的意思,就是不治了,把家里那个几十平的郊区房子一卖,还能有些钱供到女儿大学毕业,可是女儿不愿意,母女连着心呐,叫女儿怎么舍得。

    只是舍不得又能怎样,一个刚刚十**岁的姑娘,没能力也没渠道去挣钱啊,何况治疗肝癌的手术费不是什么小数字,走投无路之下,小姑娘拜托他们所住区域的一个楚天盟的小头目想办法,小姑娘住的区域,是武汉边郊的贫民区,这地方的小头目也比较有良心,没有祸祸本就已经生活不济的贫困户们,小姑娘找到他的时候,他也很为难,毕竟他只是楚天盟里最基层的一个小头目,手上没什么权利,也没什么钱,最后没有办法,小头目只好试探的跟小姑娘讲了拍红会的事情,没想到小姑娘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小头目没办法,只好托人带她去见了熊本熊。

    小姑娘见到熊本熊以后,熊本熊爽快的就把事情答应了下来,对于熊本熊来说,几十万的治疗费不算什么,但能搞起一场拍红会,对自己手中灰色产业的宣传效果却是非常显著的,当天熊本熊就跟小姑娘签了协议,同意担负起她母亲接下来的所有治疗费用,但同样的,小姑娘要在拍红会以后继续在这里服务一定的时间。

    听到这里我重重的哼了一声,眼中流露出了几丝厌恶之色,熊本熊看到我不高兴,噤若寒蚕的退到了熊爷的身后,我不满的开口说道,“好好一个孝心感天的姑娘,非要在你们手里祸祸成一个风尘女子才行么,熊本熊你倒是会算账,一个肝癌晚期的中年妇女,就算治疗也活不了多久,前后顶多花费个几十万,甚至更少,几十万就买下一个姑娘的一生,你当现在还是人命低贱的封建社会么!”

    熊本熊被我骂的满头冒汗,我犹自不解气,还想再说下去的时候,熊英超制止了我,“水二掌门此言差矣,熊家虽富,却也不能做那无缘无故的散财童子,熊本熊所做,并无不妥之处,水二掌门请仔细想想,于那女子而言,对本熊是感恩,还是怨恨,她走投无路之际,是本熊帮了她这一把,而且还保证她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不会被人趁机贱价,我问道长,若是没有本熊,以那女子的处境,是否还会有更好的选择出现?道长,这个社会跟过去不一样了,有的时候有人想卖,都未必找得到买家啊。”

    我被熊爷问的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熊本熊,小姑娘走投无路之下,的确会把自己给贱卖掉,到时候别说什么几十万十几万,可能几千块钱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了,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纵然是个雏儿,又能怎么样?

    相比之下,熊本熊开出的条件就简直可以用丰厚来形容了,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每个过来的人都能有相同的待遇的话,我丝毫不怀疑蜂拥而来的女人们会把熊本熊的门口给踩烂,熊爷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已经扭曲了,人人都奉行着金钱至上的主义,而把祖宗传承几千年的仁义礼智信给通通抛到了脑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教义的统一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我面色有些黯然,这个吃人的社会啊,过了良久,我才重新开口说道,“熊爷,咱们刚才的赌局,还做不做数?”

    熊爷一愣,继而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那好,最后没开牌那把不算,我记得桌面上应该还有近千万的筹码,熊本熊,你给我听好,这些筹码里,取一半还给你们熊家,剩下的一半,你找个银行存进去,就拿小姑娘的名字开户头,用来支付她母亲的医疗费用和她本人的学费,但是不要让她知道,你安排一个留守武汉信得过的人来操作这件事,至于拍红会和之后的事情,也休要再提,我丑话说到前面,这小姑娘日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拿你是问,到时候别说熊家,整个楚天盟都保不住你,你记下了?”

    熊本熊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他看到我的面色稍缓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人,道长还见不见?”

    “不见了,”我脸上露出了几丝落寞之色,“安排人送她回家吧,就说有个好心人愿意资助她,让她以后好好学习便是,熊爷,我们走了。”

    熊爷没有挽留我们,只是安排熊本熊开车把我们送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我昏昏欲睡,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和郁闷,其实我心里大概是明白的,我从熊家救下来的这个小姑娘,不过只是一个特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人依旧深陷在苦难之中不可自拔,我救得过来么?

    见我心情不好,吕虫子难得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喋喋不休的吐槽,我们回到酒店后就直接休息了,这世界上烦恼太多,我只不过是庸人自扰,既然这样,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过了两天后,一大早的,就有人按我们房铃,吕虫子睡眼惺忪骂骂咧咧的过去开了门,进来的人正是钱荣,钱荣身上的装束依旧和我们初见他时差不多,除了没有背他那六把刀,钱荣两手揣在袖子里,似笑非笑的看了我好一会,“你啷个挺会搞事情的嘛,我在家里养个伤都不停的有人来送报告,多年没动弹过的熊家忽然大规模的开始撤离武汉,你啷个不要说跟你没得关系啊。”

    我跳下床开始穿衣服,完全不搭理钱荣的问题,钱荣也不觉得尴尬,依旧笑嘻嘻的对我说道,“你啷个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跟我们特别行动队的任务没啥子冲突,我们也不会介入,不过我还是得劝伍老板你一句,楚天盟这种庞然大物,内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很,纠缠太深的话,小心无法全身而退哈。”

    我穿好了衣服,瞟了钱荣一眼道,“你小子嘴上一片好意,其实没安什么好心吧,熊家忽然大举撤离武汉,肯定会触动五脉的神经,出于戒备,五脉必然会暂时保持防御守望的姿态,如此一来,他们势必会让你加大对我的监视力度,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你小子根本就不是养伤,而是依着五脉的命令,故意晾着我们的吧。”

    钱荣嘿嘿了两声,“伍老板眼力劲挺足嘛,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五脉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不过现在不行了,熊家一动,五脉就不能再让你一个外人呆在楚天盟的要害之地了,这不是一大早的就把我指派过来带你们外出试炼了么。”

    吕虫子在旁边听我们说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忍不住骂了一声草,“老钱你他娘的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还以为真把你给打坏了呢,结果闹了半天你是拿这个当借口拖延时间啊,奶奶的,你们那什么五脉也太狂了吧,连我们伍哥都不放在眼里,那可是清轩观掌门,羽教教主啊。。。”

    吕虫子口无遮拦的还要说下去,我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骂道,“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动作够快,可还是晚了,钱荣眼中精光一闪,说道,“羽教教主?没想到伍老板还藏着这层身份,怪不得羽教会亲自给楚天盟来信让关照你的行动了。”

    钱荣这一开口我也吃了一惊,狐疑的问道,“你知道羽教?当日拜见五脉的时候,他们可是对羽教嗤之以鼻,完全不像是听说过的样子啊。”

    钱荣乐了,“你啷个晓得个啥,五脉才掌控楚天盟几天,多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论起对江湖隐秘的了解,他们连已经失势的熊家都比不过,就更别提这些只有特别行动队才能掌握的资料了。”

    “哦,”我脸上露出了奸笑,“这么说你知道羽教的来历喽,跟我讲讲呗。”

    钱荣被我问的有点糊涂了,他奇怪的问道,“你啷个怎么想到问我类,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不是羽教的教主么?”

    我尴尬的搓了搓手,“未来的教主,目前还没上任呢,羽教具体的来历和背景,我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我估摸着啊,他们这个选教主,大概就跟西藏那边找转世活佛一样,不知道怎么的就选到了我头上,可我本人对此是毫不知晓啊。”

    “原来如此,”钱荣恍然大悟,“那跟你说说也无妨,这也算不得什么太过机密的事情,而且特别行动队手里掌握的资料,也只是一些羽教的皮毛,从现在楚天盟打探出来的消息来看,羽教在湖北境内约有不下一百位上师在布道,他们的教徒遍布湖北省的各个角落,影响相当的大,但奇怪的是,这些布道的上师并没有使用羽教这个名字,他们在湖北境内使用的都是一些青木园,青鹿园,青水园之类的名字,这些名字跟上师的法号相对应,乍看之下,似乎有着相应的联系,但实际上,这些上师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

    “一百多位上师?!”我有些愕然,“怎么会这么多,一位上师就可以发展上千的信徒,如此说来,岂不是单单湖北一省,羽教就有十万以上的教徒了?”

    钱荣收起了笑容,面色略显凝重,“恐怕不止,据我收到的消息来看,单单是伍老板前日里见过的青木上师,应该就有上万的信徒,所以羽教在湖北省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我们根本不敢妄下结论。”

    “不会吧,”我疑惑道,“这么大股势力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展,你们楚天盟会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怎么不对其加以限制呢,这么发展下去,羽教要搞事情的话,你们楚天盟拿什么对抗他们这么多的信徒?”

    钱荣苦笑了几声,“你啷个倒是真没拿自己当羽教的人看哦,你说的事情我们何尝不知,可是没有办法啊,人家只是在正常的宣传自己的宗教信仰,又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怎么去管,我当然知道任由羽教发展下去不好,可冒然对羽教动手的话,必然会激起信徒们的抵触心理,到时候楚天盟会更加难做啊,嗨,不说这个了,说了也没啥用,净给自己心里添堵,那啥,我先下去等你们,我车就停在酒店大厅门口。”

    钱荣说完先行下去了,我去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还在想羽教的事情,一百多位上师,几十万的信徒,这么庞大的势力,彼此间还没有联系,怎么可能,就算所有的上师宣传的都是同一种教义,但对教义的理解也会因人而异啊,这事看看道教跟佛教各自发展出多少分支就能明白了,羽教这么搞的话,很容易在教义的传播上产生分歧,到时候别说互相辅助了,不同上师的信徒可能彼此间都会打起来。

    要想解决这个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这一百多位上师要经常聚在一处讨论一下对于教义的理解,统一出来一个共同的说法来传教才行,可是按照钱荣的说法,这些人互相都不联系的,这样的话我就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了。

    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我满脑子还都是这件事,走在我后面的吕虫子正在跟雷同讨论昨天晚上的自助餐啥东西好吃,啥东西做的失败,我看他这么无聊就跟他随口提了一个问题,“行了,别扯淡了,吕虫子我问你个事啊,你说你要是带着一百个人去打仗,但这一百个人之间互相都不认识,那这仗能打好么?”

    我这也算是一种比喻,大家都知道,古代打仗的时候,有些将军会特地和士兵同吃同住,为的是增加彼此间的联系,把军队形成一个整体,这样子指挥起来就能如臂指使,反过来的话,手底下的士兵和将领都不认识,那就像一盘散沙一样,指挥起来根本就没法打啊。

    不得不说吕虫子的脑回路还是比较清新脱俗的,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没脑子,吕虫子压根就没想那么多,他听到我的问题后马上就毫不在乎的回答道,“他们之间互相认不认识碍我什么事,我才是老大,他们要听我的命令又不是听其他人的命令,只要都认识我不就行了。”

    我脚下一滞,草,我怎么就没想明白呢,吕虫子说的对啊,这一百多位上师彼此间有没有联系根本不重要,因为会有一个更高阶的人来跟他们宣讲教义,上师并不是教义的第一宣讲者,他们上面还会有更高阶的布道者存在,传教的过程中有什么不统一的地方这个高阶布道者完全可以单方面的剔除掉,从而达到教义统一的目的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车城

    第二百九十三章

    如此一来钱荣的手里的情报就能解释的通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如果说湖北有比上师更高级别的布道者存在的话,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而只是安排了一个上师同我会面,要知道无论是夜枭里的白虎王,还是光军中的雨帅,都曾尊我一声伍教主,那必然是看在羽教的面子上,怎么如今到了这里,羽教本教高级负责人反倒不来见我,真要追责的话,此人何其不敬,又或者说,其实羽教只是拿我对外打个幌子,本身并没有把我当盘菜来看?

    想着想着就已经出了酒店的大门,门口钱荣正靠在一辆丰田酷路泽车边抽烟,看到我们后他把烟头一丢,跳进了驾驶室,我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去他娘的吧,这什么鬼羽教爱玩什么玩什么去吧,老子何必为他们费心思,反正我也没给羽教做过什么事,他们尊不尊重我,我也不亏什么,本来嘛,我对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就不怎么感冒,一个空降的清轩观掌门还说得过去,好歹是老雷亲口指认,至于这个羽教教主就算了,事出无因,受之有愧啊。

    钱荣开着车,很快我们就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了,我一瞧这敢情还不是个近地方,左右闲着无事,我索性跟钱荣随意攀谈开来,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挖点五脉试炼的内情出来不。

    钱荣倒是好说话的很,基本上知道的没有他不肯说的,我一开始还纳闷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人是怎么混到特别行动队队长的位置的,结果聊的多了以后我才发现,关于五脉试炼的事,这小子除了知道把我们带到哪跟谁接头外,其他的根本就是一概不知,试炼的具体内容和过关方式只有五脉自己的人知道,钱荣跟我们一样被排除在了外面。

    了解到这些以后我也是真的醉了,楚天盟的内部管理可真是奇妙,我从未见过哪个势力的掌权者和暗部是各走各的线的,就拿长乐宫来说,两个隐秘部队,绣衣直指和夕岚,都在芮云静红的掌握之中,而且芮云静红能够赢得内战,两个隐秘部队功不可没,正是因为隐秘部队的作用太大,所以他们一旦反叛,芮云静红就会立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像楚天盟这种情况,特别行动队听调不听宣,对于当权者来说其实是一种不小的潜在威胁,放到其他势力里面,恐怕当权者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拔掉这根眼中钉才是,否则一旦有人试图夺权,那么特别行动队就有可能成为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楚天盟这样子搞本应是一种很凶险的局面,处处透露着危机所在,偏生他们自己好似全无所觉,都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这就有点发人深思了,我隐隐的从其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平衡,看来熊安黄创建楚天盟的时候,为了能够长久发展,埋下了不少超出我们想象的伏笔啊。

    虽然没能了解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大概的情况我还是听明白了的,比如说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五脉试炼的第一站,十堰,负责接待我们的是力脉脉主项少龙的族人,项家主管对外事务的是主事项仲,项仲为人随和,年约五十,处事原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极少在项家以外的事情上过多掺和,是个十分有分寸的人,除此以外更多的事情,钱荣就不知道了,只能靠我们自己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项家归属力脉,他们的试炼,肯定跟力这个字脱不了关系,我把胳膊搭在车门上,琢磨着项家跟力这个字的关系,东想西想了一会儿后,我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既姓项,力气又大,这五脉之一的力脉,莫非是此人的后人不成?”

    说完以后不等钱荣回答,我又自嘲的说道,“应该不可能的,地方对不上,一个远在江苏,一个挨着陕西,是我想多了。”

    钱荣趁着开车的空当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想多不想多的,还真不好说,伍老板,你心里想的那人,莫不是号称古来神勇,千古无二的西楚霸王,项羽吧。”

    我纳闷的点了点头,有点疑惑,“不错,项氏名人里能称得上力气大的,就只有力能扛鼎的楚霸王项羽了,只是项羽祖籍下相,破秦后定都彭城,这两个地方都跟湖北没什么关系啊,说力脉项家是项羽的后人,那未免有些牵强了。”

    钱荣哈哈一笑,“伍老板确实想多了,不过想多的方向不一样,楚汉争霸的故事,伍老板应该没少听吧,我问你啊,你啷个说项羽破秦后定都彭城,那破秦前呢?”

    钱荣这一句倒是把我问住了,项羽破秦前在哪里,这不是废话么,破秦前肯定是在破秦的路上啊,我正要开口回答,忽然又想到钱荣不会无缘无故的问我这种白痴的问题,于是我又在脑海里缕了缕项羽伐秦的路线,正如钱荣所说,楚汉争霸作为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事件,我了解的还是比较详细的,项羽自老家宿迁起兵,一路经徐州,商丘,郑州,洛阳,三门峡西进,最后从渭南入关,这是一条标准的西征路线,离湖北最近的地方,都有着不下三百公里的距离,以当时的交通条件来看,无论如何,楚霸王都没有开枝散叶到湖北的可能性啊。

    我斟酌了一下字句,跟钱荣谈了我的看法,钱荣一听就乐了,晃着脑袋道,“早就听说伍老板你心细如发,工于计算,今日总算亲眼看到你谨慎的一面,你分析的都正确,但是都是废话,我这么跟你说吧,项羽要破秦,那就必然要入咸阳,众所周知,破秦以后项羽思家,要回江苏,他也的确回了,但咸阳乃秦朝旧都,项羽就算打道回府,也不可能不安排人留守啊,他族中亲眷的一支,就被留在了咸阳驻守。”

    “后来汉王刘邦栈道出川,一路东攻伐楚,这支留守咸阳的项氏亲眷,就陷入了四处流亡的困境之中,本来嘛,退回老家是最好的选择,但当时汉军兵锋太盛,使得这支项氏亲眷东归无望,往北吧,北边又有韩信大军攻城掠地,百般无奈之下,这支项氏亲眷只好一路南下,逃亡到了同为楚地的湖北境内,一直繁衍至今。”

    钱荣讲的故事倒是颇为新奇,没想到五脉之一的项家还有这样的来历,我开玩笑的对着钱荣说道,“力脉项家既然是项羽的后人,那试炼内容不会是让我们学西楚霸王扛鼎吧,据说项羽举的那个鼎足有千斤之重,真要让人去举的话,那可就有点不厚道了啊。”

    我说完立刻引得车上一片哄笑之声,想想也是,试炼试炼,再怎么着也不能跳出人力所能及的范围才是,否则的话那就不叫试炼,改叫刻意为难算了。

    十堰离湖北有着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本着赶路的心情,我们就没有在服务区吃午饭,再加上早饭也没吃,此刻一车人都是饥肠辘辘,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十堰别称车城,是中国卡车之都,同时也是中国古人类的发源地之一,工业和文化底蕴都非常丰厚,除此之外,十堰地处中国中央山地,秦巴山区汉水谷地,湖北西北部汉江中上游,北抵秦岭,南依巴山,汉江和武当山横贯全境,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十堰拥有“川陕咽喉、四省通衢”之称,当年项家流亡于此后没有被接下来的战火波及到,就与十堰这天险之城有着不小的关系。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一座隐在山林中的庭院,占地面积不小,我估摸着得有个几万平方,这种大小的庭院要是在城市里,那绝对是标志性最出众的地标性建筑物了,不过与之相对的,想要清净也就不可能了,如今项家把这庭院修在山林里,倒是了却了那些庸俗之扰。

    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五十左右身着布衣的中年人,他带着一副眼镜,颚下蓄有短须,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跟钱荣之前的形容没什么两样,正是项家的主事项仲,彼此间客客气气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后,项仲乐呵呵的请我们前去用餐,“几位还没吃饭的吧,我一猜就是,所以特地让后厨的师傅们晚点下班,好给你们安排午宴,几位也都看见了,我这里地处深山老林,采购方面多有不便,等会要是饭菜不合胃口的话,几位可要多多包涵啊。”

    钱荣哈了一声,笑嘻嘻的说道,“项大伯就别客气啦,谁不知道你们院子里有着一位做菜手艺炉火纯青的四川师傅啊,我听说四川厨师的规矩十分严格,有着艺不出川的说法,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掌握了川菜手艺的师傅肯出川,也就是你们项家面子大,才能请的动这么一位高人来,我们这次可是有口福了哦。”

    经钱荣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有点期待了,钱荣说的规矩,我也曾有耳闻,四川有两大特色,一是川菜,而是川剧,川剧里最有名的,当属变脸,但奇怪的是,这两件在四川本地都可以称为常见的东西,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四川去,除却地理位置等因素以外,更重要的,就是钱荣口中的那句艺不出川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星降世

    第二百九十四章

    说到四川,就难免的会想到青羊宫,紧接着就会想到栖云道人和陈默,如此以来难免会勾起几分伤心事,心情黯淡之下,对于这位技艺超群的四川师傅的期待也就消退了不少。

    项仲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偏房落座后,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八个凉碟,这应该是项仲推断我们到达的时间而提前准备的,项仲招呼我们动筷,与此同时陆陆续续的热菜也开始上了,我们也不客气,主要是饿得很了,大家纷纷落箸开吃,这一吃可了不得,那叫一个好吃啊,跟这顿饭相比,我们之前吃的川菜都成了假货了,香味,辣味,口味,样样都错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大家一阵奋勇饕餮后,各个都吃的是满嘴油光肚子溜圆,我端起茶杯净了一下口后,才发现我们光顾着吃,竟然全程没人跟项仲聊上一句话,项仲明显是已经用过饭的,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后就放下了筷子看我们吃,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啊,我没来由的在心里生出了几分羞愧,你说说自己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小孩子一样,因为贪嘴而慢了礼数呢,实在是太不该了,赶快再吃片夫妻肺片压压惊吧。

    玩笑归玩笑,吃完饭后项仲又领我们去了院子里的一个亭子里落座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我们听钱荣跟项仲叙旧,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后,吕虫子忍不住插话道,“那啥,我说,咱们聊聊五脉试炼的事呗。”

    我赞许的看了吕虫子一眼,这小子终于也能有眼色一回,就等你这句话呢,雷同在旁边也是无聊的如坐针毡,听到吕虫子开口连忙出声附和,项仲笑着压了压手掌,说道,“几位莫要着急,刚吃完饭,总要留个消化的时间不是,说起这五脉试炼,我们项家属于力脉,试炼也相对的简单些,依着决议会的命令,我们根据几位的实力设置了相对应的试炼内容,巧得很,试炼的场所就在这座庭院附近,所以随时都可以前往,几位并不用太过心急。”

    项仲讲完我先是一愣,继而疑惑道,“根据我们的实力设置相对应的试炼?这么说来,五脉试炼的内容并不是固定了喽?”

    “正是,”项仲微笑道,“每个人的实力和特长都各不相同,有的人轻身功夫好,手上的力气不怎么出众,我们就不能设置太过于离谱的门槛给他们,但相反的,有些人专门练硬功出身,别人遥不可及的重量在他们手中变得轻而易举,肯定也不适用,为了体现五脉的公平,所以我们选择为每一个试炼者定制相对应的试炼,以免惹出试炼者失败后的非议。”

    我点了点头,项仲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别的不说,就拿奥运会来举例子,举重项目里不还要分个公斤级么,奥运会还好说,大家都是练相同项目的,单纯的划分公斤级就可以了,江湖人可就麻烦多了,中国的武术传承至今,尽管遗失了不少,剩下来的仍然能称得上浩若繁星,各门各派都各有所长,一而划之的话的确有些公允,所以项家这么做的确无可厚非,但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点,而是项仲最后那句避免惹出失败者非议的话。

    定制试炼,避免惹出失败者非议,这两者分开来看,没什么毛病,可合到一起的话,能够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去了,定制试炼,看似公平,可这种公平,需要建立在项家本身的公平之上,如果项家存了私心,那定制试炼,完全可以定一个我们无法达到的目标,这样子的话,所谓公平,就成了一句笑话,项家这种自上而下式的公平,说白了,就是过去高位者欺压下位者的手段罢了。

    我们再来说说那句避免惹出失败者非议,项仲这个人,乍一看像个热心好客没什么心眼的东道主,其实不然,打我们见面开始到现在,项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看似无用却滴水不漏,他先是告诉我们试炼是特意根据我们的实力定制的,绝了我们以难度太高要求降低标准的可能,紧接着他又特地阐明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失败者的非议,堵住了我们失败后同他争论的口舌,如此一来我们真要通不过试炼,也只能是硬吃这个哑巴亏,而怨不着他们项家一星半点,因为人家处处都为我们考虑过,仁至义尽了嘛。

    我心中冷笑,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吕虫子和雷同就没有我想的那么多了,他们两个一听试炼场地就在这所庭院附近,立刻就闹着要前去一探究竟,项仲拗不过他们俩,只好起身带我们前去,正如项仲所说,试炼场地就在庭院后面不远的一座小型三清殿的所在之处。

    我一看见三清殿的门匾,立马就乐了起来,对着项仲打趣道,“项主事,你这弄的挺有意思,不过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啊,此地既非道观,又非福宫,你们随便建所三清殿来供奉,就不怕起到什么反效果么?”

    项仲对着我抱了抱拳,依旧是呵呵笑着说道,“我一时大意,竟忘了贵客乃是九院之一的清轩观掌门,让水二掌门见笑了,这座三清殿跟清轩观里的比起来,自然是相形见绌的,不过却不像水二掌门说的那样不合规矩,这座三清殿的选址和建造,都是我家脉主托武当山延信道长亲自前来指导的。”

    “延信道长?”我微微有些动容,“你说的延信道长,莫非是延眞掌门那位号称‘天星降世’的师兄不成?”

    项仲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几分得意之色,“正是此人。”

    如果说刚才我是动容,那现在我就是震惊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位号称天星降世的延信道长名气太大,大到什么地步吧,你去街头上随便拉过来一个人来问他认不认识九院掌门,他肯定是摇头不知,但你要问他听没听说过延信道长,那回应你的必然是一脸向往和无尽的崇拜,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延信道长擅长的方面,是玄门天星学里最接地气的阳宅风水了。

    众所周知,道门术法所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十分斑杂,这么多的术法里面,有些被修士们归为大乘,有些就难免落了小道,什么是大乘呢,那自然是道心和道境的修炼,以参悟天道为目的,什么是小道呢,这个说起来可就多了,比如说推算婚丧嫁娶的吉日啦,勘察福荫后代的墓地啦,设香案驱逐小鬼超度先人啦等等数不胜数,这里面就包含着延信道长最擅长的阳宅风水之术。

    阳宅风水,说白了,就是给活人居住的房子选定合适的位置,跟阴宅风水相对,放在古代,这门功课并不受宠,因为皇帝老子们操心的都是自己的寝陵位置,受宠的是精通阴宅风水的大师,阳宅风水有多大用处,皇宫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总不能换个皇帝就重新建个吧。

    有的人可能会说,皇帝不需要,王公大臣们也不需要么?说实话,还真就不需要,你们想一想,对于王公大臣们来说,房子建哪合适?那必然是皇宫附近啊,你见过哪个当朝首辅能住到离皇宫百里以外的,说句难听的,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房子住址风水的权利,再说了,挨着皇宫,风水都被皇宫占去了,还有什么可争的,至于说平头老百姓,那就更不可能了,首先呢,老百姓没文化,不懂房子有什么讲究,然后就是因为穷了,老百姓们连个砖房都盖不起,还谈个毛线的风水啊。

    等到到了近代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土葬被禁,改为火葬,骨灰供奉公墓以后,阴宅风水大师就不怎么吃香了,转而兴起的,就是这阳宅风水了,诸位试想,虽然现在,国家领导人仍旧是不能自主选择住址,都集中在中南海里,但百姓们的限制被放宽了啊,现在的百姓可跟旧社会不一样,有文化,还有闲钱,慢慢的就开始讲究起阳宅风水来了,这一讲究吧,难处就又冒出来了,难在哪呢,难在找不到真正的大师啊。

    江湖上扯着旗号给人看风水的半仙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江湖骗子,难以取得老百姓的信任,就在这个时候,武当山上一位曾经被师傅骂做不求上进的弟子出名了,这位弟子正是咱们刚才说的延信道长,延信道长作为延眞道长的师兄,入门时间比延眞道长还长,可直到延眞道长以道师境巅峰的修为接任武当山掌门以后,延信道长才堪堪晋入了道师境初期,这种修为速度简直慢的令人发指,对修道之人来说,延信道长的资质简直可以用愚钝来形容了。

    如果单单是天赋不够也就算了,延信道长的师父之所以气到骂他,就是因为延信道长的天赋很好,悟性也够,但他本人就是对修炼道法提不起兴趣,而是醉心于钻研阳宅风水这种小道之中,让延信道长的师父如何不气啊。

    骂过很多次之后,看到延信道长毫无改变,他师父也就放弃了,任由延信道长下山施展所学去了,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不过半年的时间,延信道长的大名就传遍了整个湖北,就连周边的省市,也有不少人听过延信道长的大名,没办法啊,一来延信道长的确是阳宅风水里的大师,二来他武当正规弟子的名号又给自己增添了不少信誉度,这一来二去的,想不火都难哦。(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霸王扛鼎

    第二百九十五章

    成名以后,延信道长又回到了武当山潜修,他个人倒是看淡名利,毫不留恋,只是老百姓们好不容易见到一位真有本事的道长,又怎肯放任他归隐,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上武当山登门拜访,这一拜访不要紧,可把武当山显宗给愁坏了,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修道门派都是分作显宗和隐宗的,以延信道长的身份,自然是隐宗弟子无疑,可老百姓们不懂这里的门门道道,都一股脑的涌上了武当山显宗所在的道观所在了。

    武当山作为自汉即兴的道教圣地,历来香火都是比较旺盛的,平日里就已经是车流如织,香客不断了,如今再添上延信道长这一档子事,那访客简直就是成倍的开始增加了,尽管武当山显宗一直跟他们解释延信道长不在此处,但人们根本不信,都认为是武当山在故意推脱,抵触情绪之下,大有常住不走的意思,一时间武当山的粮食采购频率都高了不少,没办法,谁让多了那么多人吃喝啊。

    这么着将就个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以后,武当山显宗负责人就扛不住了,他连连传信给掌门延眞道长诉苦,要求隐宗帮忙搞定此事,延眞道长被他逼的没法,只好让延信道长出山去了显宗。

    延信道长到了显宗以后,很快就把汇聚的人群给劝返了,原因无它,那就是延信道长同意下山施展所学,不过考虑到时间问题和人数问题,延信道长定下了几条要求和规矩。

    咱们之前说过,延信道长的天赋和心智都是非常卓越的,他深知任何一门学问都不是天天闭门造车能够进步的,必须与实践相结合才行,但同样的,没有意义的重复劳动也只是单纯的浪费时间罢了,所以他根据自己研究的进度,只选择适合自己验证理论并且能够有所收获的项目来接,这样一来,大部分普通百姓就无缘得延信道长亲自出手了,只好下山回家了

    人群散去后,延信道长的规矩也就随着这些人传扬了出去,平心而论,延信道长的要求虽然不低,但还远没有达到苛刻的地步,是以后来登山拜访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不过跟之前相比,算是少的不少了,而且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往往三五个人里面就有一位能有幸请得延信道长下山,这就给了其他人希望,同时也保持了延信道长的人气经久不衰,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项家能请动这么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来给他们选址设计,还真是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怪不得项家会放弃在市里定居,而跑到了这片山林里盖房子,我又打量了三清殿几眼,然后对着项仲说道,“延信道长的手笔,那是没得说的,不过这并不能解释在这里修建三清殿的原因,三清殿,顾名思义,是供奉三清的所在,三清在道门中的地位首屈一指,所以三清殿同时也是各个道观必须修建供奉的对象,并且基本上都是作为主殿存在的,假如有些道观规模不够,只能供奉一座道殿的时候,那座殿,就必定是三清殿无疑。”

    “我说这么多,你也听明白了三清殿在道门里是何等重要的所在,你们在庭院后山孤零零的修这么一座三清殿,从某种情况下来说,你们这种举动甚至有些不敬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我才会问你这么做怕不怕引起反效果。”

    听到我的责问以后,项仲难得的一脸无奈的苦笑了两声,我看他这副模样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就耐着性子想听听他怎么解释,项仲搓了搓手掌,叹气道,“我说句实话,这事啊,水二掌门并不是第一个提出的人了,早在几年头里,太乙观的满吉道长前来做客的时候,也曾提到过此事,满吉道长说我们项家在这里私设三清殿,难显敬意,日子久了,若是荒于祭拜,说不好还会惹上几分不测,倒不如请人做场法事,迁入道观的好。”

    “哦,”我有些意外,“既然满吉道长早在几年前就提过解决之法,为何你们没有照做,依旧留到了现在呢?”

    “哪里是我们不愿意呢,”项仲摊开了双手,“我们也有难言之隐啊,实不相瞒,项家之所以能请动延信道长下山来我们主持这座别院的修建,是因为项家里有一位名叫项乾一直潜心向道的前辈曾与延信道长有过一些私交,延信道长第一次下山的时候,由于无人相识的缘故,与别人的沟通并不顺利,这时候我家前辈项乾意外结识了延信道长,两人略作交谈后,项乾对延信道长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愿为延信道长做介绍人来开展业务,延信道长记着我家前辈的这份情意,才答应了项家帮忙主持别院修建的请求。”

    “别院的修建最开始一切正常,等到整体设计出来以后,前辈项乾忽然要求延信道长为他额外修一个供奉香火的场所,本来以为延信道长会婉言拒绝,毕竟延信道长作为道门高人,相关的规矩还是十分了解的,但没想到的是,早在项乾提出这个要求前,延信道长就已经设计了这个三清殿。”

    “延信道长还特别嘱咐项家说,这个三清殿是为了日后一位来到此地的渡劫人而修,必须时常有人供奉,保证香火不灭,三清殿虽然不是为了项家而建,但等到渡劫人受了此地香火的时候,项家也会得到不少的好处,延信道长这么说了,项家也不好拒绝,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项家也就一直对这座三清殿供奉了下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座三清殿还有这种来历,只是不知道延信道长口中的渡劫人是谁,不过这些跟我都没关系,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在三清殿殿前架着一个硕大的纯铜香炉外,这里就没有其它东西了,我好奇的问项仲道,“你说试炼场所就在之处,怎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啊,难道是在三清殿里面不成?”

    项仲连忙摆手,“道长可不能乱说,大不敬的,我们怎么可能把试炼场所放到三清殿里面去呢,喏,给你们制定的试炼内容,就是这东西了。”

    项仲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正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大香炉,我走过去拍了拍炉壁,厚厚的金属质感震得我手疼,我又抬头看了看炉边,难以置信的回头对着项仲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试炼内容,就是这个香炉?”

    “是的是的,”项仲又恢复了他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只要几位中有人能把这香炉举起来,咱们这试炼就算过了。”

    草,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是没考虑过项家会为难我们,但没想到会这么过分,这香炉是个长方形的四足鼎,纯铜所制,比我还高,从刚才的手感来说,厚度绝不会薄,往少了说,也得一千多斤,这还是保守估计,这么重一个香炉,靠一个人把它举起来,你妹的当我是人形起重机吗!

    吕虫子和雷同看我脸色古怪,也都跑过来打探香炉,吕虫子一边摸还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伍哥你啥表情啊,这就把你吓到了,不就一个香炉么,不是兄弟给你吹,比这还大的我都见过,我跟你说啊,这香炉子看着大,其实都是空的,重不到哪里去。。。。。卧槽,怎么这么沉,大爷的,你们铸的实心的啊!”

    香炉当然不可能是实心的,只是因为铸造的太厚罢了,项仲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朋友说笑了,这天底下哪有实心的香炉,说起这炉子啊,可花了不少心思呢,甚至连延信道长都出了一份力,用做鼎心的一块金核,乃是延信道长带回武当山用传承千年的丹炉烧成的,相当之珍贵啊,当然啦,相对应的这个炉子的重量也是比较可观的,不过诸位不用心急,我给你们安排了离这里最近的一间厢房居住,白天闲的时候,几位尽可以过来尝试,五脉试炼没有时间限制,只要能举起来,就算过关了。”

    我没有搭理一脸狐狸笑的项仲,摸着厚重无比的铜香炉,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时间,时间有什么用,今天举一百斤,明天就能翻倍还是怎么着,他们是没有时间限制,我们有啊,后边还那么多事排着呢,都耗在这劳什子五脉试炼上怎么行?

    我给吕虫子递了个眼色,吕虫子也不客气,把上衣一脱,扎了个马步运了运气后喝道,“龙力!”

    随着喊声,吕虫子身上的肌肉立刻绷紧贲起,一块块鼓囊囊的仿佛面包一样,吕虫子吐出一口浊气,从地上抓了把土擦了擦手,然后拱到香炉底腹下面把双手一撑,吼了一声“起!”

    我眼巴巴的瞅着吕虫子,指望他能创造奇迹把香炉举起来,这样子的话我们立刻就可以算做过关赶往下一个试炼的所在地,也省的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惜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吕虫子憋红了脸,脑门跟双臂上的青筋都一条条的爆了出来,那可恶的香炉却纹丝不动,坚持了几秒后,吕虫子双手一松泄了气,无奈的冲我摇了摇头,我心里更加郁闷了,奶奶的这算个什么事啊,但凡香炉能动上那么一点,我们还算有个努力的希望,结果这该死的香炉现在一动不动,是要把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全部抹杀掉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不会

    第二百九十六章

    项仲看到吕虫子挑战失败之后,脸上笑意更浓,“几位长途跋涉,难免状态受损,依我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好好养精蓄锐,争取一次拿下才是正道嘛。”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项家定下这样的试炼内容,明显是为难我们,心中不满之下,我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讥讽,“以前听西楚霸王的故事,最为崇拜的莫过于霸王神力,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实在是让后人神往,你们身为霸王后人,想必也以此为荣吧。”

    “那是自然,”项仲脸上浮现出了得意之色,“论文治武功,千古帝王多有,论英雄气概,却独得霸王一个,项家之人对霸王的尊崇,是外人绝对不能体会的到的。”

    “哦,”我嘴角微微上扬,“说实话,我也是很尊崇霸王的,小时候看过一个成语故事,叫做力能扛鼎,讲的就是楚霸王项羽年少时的故事,秦末之时,各地农民起义不断,项梁派项羽联络恒楚一起反秦,恒楚瞧不起项羽,所以故意为难他,指着院中的一个大鼎,问项羽能不能搬动,根据后世记载,那鼎约有七百多斤,四人合抬都丝毫未动,项羽来到鼎前,将大鼎举起放下接连三次,恒楚惊呆了,于是满口答应,跟随项羽起义了。”

    项仲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典故没错,那时正是霸王意气风发的时候,留下了不少美谈,这举鼎之事,就是其中的一件。”

    我眼神猛的变的锐利,加重语气说道,“你既然听过这个故事,为何还要明知故犯,身为霸王项羽的后人,你等不学霸王的英雄气概,却效仿恒楚为难于我,我且问你,霸王举鼎七百斤,这香炉有多重?怕是两个七百斤都不止吧,我若真能举起,岂不是说我比霸王还要胜上一筹,你能随便拿自己的先祖开玩笑,还有什么尊崇可言!”

    “这。。”项仲在我的逼问下一时语塞,良久无语,过了一会后方才缓慢的说道,“霸王举鼎,所凭借的,不过是一股蛮力,伍老板身为清轩观的掌门,一身道法修为玄奥无比,怎可与霸王同日而语,是以我们定下这个试炼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伍老板,我们绝非是刻意为难,这千斤香炉,也没有超出你们的潜力极限,所以伍老板还是不要再同我争论试炼内容是否合理,努力想办法完成试炼才是正事。”

    我这个气啊,项仲这番话近乎胡搅蛮缠,什么霸王巨鼎靠的是一股蛮力,我道法修为玄奥,所以不能相提并论,这不是扯淡么,举重不就是蛮力的事情,跟道法有个毛线关系啊。

    说归说,闹归闹,人家划下道来了,我们只能接不是,项仲和钱荣走了之后,我们没有按照他说的回去休息,而是留在了香炉旁反复进行尝试,吕虫子败下阵以后,希望就放在了雷同身上,雷同身为妖族,蛮力这一块,本就比人类占着优势,他学着吕虫子的样子拱到香炉下面,雷同的个子大,他略一抬身,肩膀就顶住了香炉底腹。

    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力姿势,肩膀和双手同时用力,远比只用双手使出的力气大,雷同试了试体位以后,整个人猛的一定格,然后伴随着怒吼声开始发力,但没奈何这个香炉实在是太重了,即使是雷同出手仍然是一动不动,诸位看到这里可能有些生疑,觉得雷同这个级别的妖怪不应该连个香炉就搬不动,平常看电视的时候,不经常能看到一个拳击手一拳打出几百公斤的力量么,雷同身为妖怪,总不能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吧。

    说到这我就得跟大家解释一下了,不错,确实拳击手一拳可以打出几百公斤的力量,更强者比如巅峰期的泰森,甚至可以打出八百公斤的力量,但大家要明白,出拳的爆发力跟举重的持久力是两码事,拳头的爆发力是将动能转化为势能,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举重就不行了,泰森那八百公斤的拳头如果拿来对付这香炉的话,只可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手臂粉碎性骨折,毕竟八百公斤的力量反噬,不是人体可以承受的住的,必须要释放出去才行,而我们眼前的这个香炉,明显不会是受到伤害的一方。

    至于举重的话,有相关资料调查显示,一个普通人的举重能力,一般是在六十到八十公斤之间,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专业人士,则能够达到一百五到两百之间,目前举重的世界纪录是两百六十四公斤,这就已经是正常人的极限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特别厉害的变态的情况,我记得大概是在一六年的时候吧,英国有个神经病,叫做霍尔,强行挑战抓举五百公斤,成功倒是成功了,人也当场爆了血管,好在没有生命危险,给抢救了回来,不过这也说明了人类的挑战极限是多少了。

    五百公斤,还是抓举,抓举只是提起来,而我们的试炼内容要求把香炉举起来,难度大了不说,重量也远远超过,这种情况下举不动也实属正常,不过雷同显然不这么想,他对于自己跟吕虫子一样举不动这个鼎的事情非常在意,你想想啊,一个妖怪,可以没有人类聪明,可以没有人类狡猾,但要是没有人类力气大,这就没法接受了。

    雷同刚才听我和项仲聊了不少,也听明白了项家祖先里有个叫项羽的力能扛鼎,这就勾起了他的争胜心了,再加上五脉试炼中的五脉分别是心,智,勇,技,力,雷同自问自己出了在力,勇方面有可能闯的过试炼外,其它三样根本就没有希望,雷同可不想跟我出来一趟,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对于项家设下的力之试炼,雷同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发现使用普通的力量无法撼动香炉后,雷同发了狠,他不停的低吼着,身上开始有阵阵雷光闪烁,这雷光我曾见雷同使用过,是他身为妖怪的本源力量,如今能逼出雷光,证明雷同已经用了全力,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香炉,动了,动了,在雷同的全力以赴下,香炉终于离开的地面,不过可惜的是接下来雷同后力不济,香炉又落了下来。

    雷同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满的抱怨道,“他奶奶的,老子可是用了全力了,这鬼东西这么沉,谁能举得动啊,不行,老子得找他们理论去,他娘的。”

    雷同说干就干,翻身爬起就准备回庭院找项仲,我一把拉住了他,呵斥道,“别瞎闹,这是你耍脾气的时候么,现在跟五脉闹翻,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没有五脉提供扶桑木线索的话,单凭我们大海捞针似的去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雷同也不是全然不通情理的人,他郁闷的又坐到地上,不爽的抱怨道,“那怎么办,咱们举不动这鬼东西,不一样啥也干不成,老子刚才可是亲自感受过了,这么重的香炉,就算是大象成精,那也搬不动啊。”

    “扯淡,”我骂道,“真要有成精的大象过来,这炉子它能当球扔着玩,别整那些没用的,你刚才不是扛起来了一点么,项家给咱们出的试炼题目是举起香炉,又没说要一直举着,只要能举起来一下就行,我看你今天状态不是怎么巅峰,搞不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还真能举起来也说不定呢。”

    “狗屁,”雷同没好气的回道,“老子啥情况老子自己不清楚啊,这根本就不是状态好不好的事,要是差一点还能再拼一下,差这么多,你就是把老子逼上天去,老子也举不动啊。”

    吕虫子看我俩还要吵,连忙过来当和事佬,他劝了一会后,眼珠子一转,冲我说道,“伍哥,项仲刚才不是说你道法玄奥,不可与项羽同日而语么,你说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允许你使用道术啊?”

    我一愣,还被说,当时净顾着跟项仲吵架了,倒没去深思他话语里的意思,吕虫子说的没错,项仲的确拿这句话顶过我,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使用道术的话还真就不犯规,雷同刚才已经把香炉扛起来一点了,如果再加持道法的话,或许真能把香炉举起来也说不定啊。

    想到此处我连忙拉起坐在地上的雷同,兴奋的对他说道,“老同,听见吕虫子的话没有,咱们刚才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们又不是普通人,是可以使用法术的啊,你赶紧给自己弄个增加力气的法术再试一下,快快快。”

    我催了半天,雷同却毫无动作,这我可就不高兴了,我把脸一沉,说道,“老同你什么意思,跟你吵两句你还来劲了是不?”

    “放屁,”雷同打掉我拉住他的手,“格老子的你那么凶,老子敢跟你上劲么。”

    说的也是啊,雷同平时还是挺怵我这个不讲理的掌门的,我好奇的问他道,“那你怎么不动?”

    “我不会啊。”雷同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下子可把我搞蒙了,我愣愣的看着他问道,“你不会?”

    “不会。”

    “你不会啥?”

    “不会增加力气的法术。”

    “你为啥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为啥。”

    我草你大爷啊,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雷同看着我的样子大概是于心不忍,好心解释道,“老子是妖族啊,妖族的法术都是进攻性的,从没听说过妖族有辅助法术的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倔强

    第二百九十七章

    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我心里明白,雷同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是心急则乱,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了,就在这三个人看着香炉一筹莫展的时候,雷同忽然从地上蹦起来嚷道,“格老子的,你不是清轩观掌门么,老子不会,你总得会吧!”

    我老脸一红,草,这孙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因为元力无法外放的缘故,大多数道法都无法施放,辅助法术需要由自己加持给他人,法力无法外放的话怎么去加持?

    我这个缺陷在清轩观里近乎是公开的秘密,雷同因为入观时间太短,又没见过我与他人动手的场面,所以才不知道我这个短板,面对雷同的咄咄逼人,我只好无奈的跟他解释了一下,雷同一听我还不如他,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蹲了下去,就这样三人在原地耗了一下午后,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任何办法,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庭院里去休息。

    第二天我们又进行了一天的尝试,但结果可想而知,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试再多次也不会出现什么进展,而且随着尝试的次数增加,大家的心境也都不稳了起来,焦躁之下,搞出来了不少意外情况,比如有一次雷同举鼎的时候,一时收不住,释放了太多雷霆之力出来,这些雷霆之力被香炉吸进了炉身里,等到雷同退下吕虫子上去的时候,两手刚挨着炉身,就被香炉里的雷霆之力给电了个通透,那个狼狈劲啊,都别提了。

    一天的尝试结束后,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吕虫子终于爆发了,这也怪不得他,项家搞出的这个试炼实在是太过离谱,吕虫子和雷同已经分别是人族和妖族里的佼佼者了,连他们都忙活一整天后无功而返,还能指望谁能出来力挽狂澜呢。

    吕虫子发了一通脾气,跟我们一块吃饭的钱荣却始终无动于衷,他慢斯条理的吃着菜,等到吕虫子安静下来之后,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吕老哥说的可不怎么对,我愿意站在两不相帮的角度上替项家保证,他们绝不会定下无法完成的试炼内容让你们去出丑,项家如果敢这么做的话,首先饶不过他的,就是楚天盟,而且我身为特别行动队的队长,陪你们前来也是对项家的一种监视,好确保他们不会定下太过离谱的试炼内容,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你说项家绝对不会定下我们无法完成的试炼内容,”我就着钱荣的话分析道,“那么项家确定试炼难度的依据又是什么,算上昨天下午,我们已经尝试了一天半了,能挖的潜力,也都挖了出来,但依然距离试炼目标十分遥远,这两者之间,未免有些矛盾,难道说,项家是按照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总和来定下的试炼内容不成,要是这样子的话,是不是我们三个合力把香炉举起来也算过关啊?”

    钱荣一听我话就乐了,“你啷个倒是挺会想,还三个人一块抬,要是准你这么干的话,那就是给你辆火车你也抬得动啊,只要人多嘛,哈哈,不开玩笑了,试炼是绝不可能让你们合伙去抬的,就别浪费时间去想这些歪门邪道了吧。”

    “至于说你们能挖的潜力都挖出来了的说法,我看未必吧,我今个也去看过你们,吕老哥和雷老哥确实使足了力气,但这绝对不是你们的极限,你们几个好好想想,看还遗漏了些什么吧。”

    钱荣说完话,抽张纸巾一抹嘴巴,就这么飘飘然离去了,我则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着饭,想着钱荣到底是想要提醒我些什么,他说我们还没有到极限,这话是从何而来呢,他又是依据什么做出的判断呢,以钱荣对我们的了解,应该还没到那么深的地步吧,连吕虫子和雷同本人都使不出来的力气,他能看得到?

    吃过晚饭后已经是月上中天,吕虫子和雷同累了一天,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着了,他们两个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打的震天响,我实在是睡不着,就准备出去走走,因为脑子里事情太多的缘故,我只是无意识的在庭院里漫无目的瞎逛,结果这一逛不要紧,鬼使神差的我又走到了三清殿这里,等我回过来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香炉的旁边了。

    我看着香炉,忍不住苦笑了几声,看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来的不假,我心里一直思量着试炼的事情,脚底下就情不自禁的来到了试炼的场地,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有立刻转身就走,而是伸手抚上了香炉的炉身,深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了,我的手心能感受到香炉的铜制炉身里沁着深深的寒意,绕着香炉抚摸了一周后,我忽然突发奇想想要自己也举一下看看。

    其实平心而论,真要比力气的话,我也是不容小觑的,之前的时候倒还罢了,在龙虎山大战的时候,我不是解开了大巫封印的第二重和第三重么,其中第二重的大巫封印赋予我的,就是大巫神力,我正是在大巫神力的加持下,才能只凭借弹跳力就跟飞在半空中的栖云道长打了个你来我往。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个大巫神力,终究不是完整的大巫神力,顶多算是个复制品,要知道我本身是个人类,之所以能获得大巫的异能,无非是因为体内那滴大巫精血的作用罢了,而且就这一滴大巫精血我都承受不住,依靠扬州为我设下封印才能不被反噬,否则的话,若是真正的大巫在此,恐怕眼前这个香炉,一根手指都能顶起来吧。

    此刻夜深人静,三清殿外空无一人,我也不必担忧被人围观嘲笑,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觉得钱荣说我们未尽全力的时候,有种针对我的感觉,白日里尝试的时候,我没有出手不假,但那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的缘故好吧,我的大巫神力的确比普通的练家子强上不少,可吕虫子和雷同是普通的练家子么,一个是被扬州亲自主持用乾元鼎的力量淬过体的古武传承者,一个是身负雷霆之力不知修炼了多少年的妖怪,我去跟他们俩比力气,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自取其辱也好,自不量力也罢,这个想要尝试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遏制不住的蔓延开来,我钻到香炉底腹下面,双手撑住香炉底腹,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用力的朝上举去。

    双臂一用力,就能明显的感觉到香炉自重带来的巨大反作用力向下压来,我咬紧牙关,压迫着全身的肌肉,把力气一丝一丝的往外挤,虽然我知道自己是铁定举不起来的,但既然试了,总要拼尽全力才行。

    香炉本身是件死物,不会主动降下来压我,但在我的全力以赴之下,它庞大的炉身带给我的反作用力却一点不小,慢慢的我的力气开始有了枯竭的迹象,而此时的香炉还在黑暗之中像只熟睡的巨兽一样没有半点的异动,草,要不要这么变态的,不知道这样我会很没面子么。

    手臂上的肌肉开始出现了微不可察的颤抖,这是肌肉不堪重负即将崩溃的前兆,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应该放弃了才是,可我并没有这么做,眼下这种无力的挫败感勾起了我多年前的回忆,那是我一生的伤痛,我的倔强被这种挫败感激发了起来,结果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又再加了一把力上去。

    可惜的是,香炉只是一件死物,它不会因为我不屈的意志就高看我一眼然后放我一马,它依然像巍峨的山岳一样纹丝不动,我双臂肌肉的抖动变得更加明显,眼看就要因为自己的强行用力造成反噬的伤害,草,我的狠劲彻底被逼出来了,关键时刻我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忽然突发奇想的将体内的元力激发了出来,耀眼的紫色光华在顷刻间包裹住了我的全身,紧接着,混元力仿佛有意识一样,开始往我的双手汇集来对抗香炉造成的压力。

    有了混元力的加持,我双臂上行将崩溃的肌肉稳定了下来,但这仍然不足以对抗香炉带来的压力,我不得不进一步加大了元力的输出,浓郁的混元力在我的双手上汇聚成了宛若实质的存在,在两团翻滚的紫色元力中,一丝丝绿色的光芒开始闪现,那是我解开第三重封印时赋予我的大巫生命之火的本源力量,这力量曾经助我击破过栖云道人的灭世红莲,十分强大,不过眼下又不是道术比拼,这个纯粹较量力气的场合里,它冒出来干什么?

    我心中虽有疑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听,依旧维持着大功率的元力输出,慢慢的,紫色混元力里的绿色光华越来越多,这些绿光没有像混元力一样汇聚在我的手上帮我对抗香炉的压力,而是若有若无的朝着一个方向开始散溢,我心中大奇,忍不住从绷紧的神经里分出一丝朝着绿光散溢的方向看去,在朦胧的月色下,那绿光散溢的方向里赫然矗立着一栋**的建筑物,正是延信道长亲自主持修建的三清殿。

    我愣住了,双手也无意识的从香炉底腹放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我体内的大巫生命之火怎么会朝着三清殿的方向散溢,难道里面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不成,我犹豫再三,终究难抵心中那渴望未知的**,一步一步的开始朝着三清殿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交融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的脚步停在三清殿的大门外面,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门上的匾额,朱漆刷过的牌匾上三清殿三个金漆大字在月光下幽幽的发着光,这是道教供奉最高尊神三清祖师的殿堂,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无论是在清轩观,还是在龙虎山,我都曾见过比眼前这座更加雄伟的三清殿,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都没有眼前这座带给我的感觉异样。

    我把手搭在门环上,微微用力,大门就随之往里打开了了一点,没有上锁,作为一间供奉香火的大殿,也没有上锁的必要,我抬起另一只手放在门上,同时推开了两扇大门,大门里酥油做成的长明灯晃动着摇曳的光芒,这些长明灯都是经过特制的,每次点燃,都能够燃烧月余不灭,在长明灯微弱灯光的映照下,三清雕像在阴影中忽隐忽现,透出了几丝神秘。

    我向前走了几步打量了一下供桌,供桌上的香炉里冷冷清清,从昨天到现在,无论是三清殿里的小香炉还是门口的大香炉,都没见有人来上过香,不过从香炉里的底灰颜色可以看出距离上次燃香的时间间隔并不长,我猜测项家的供奉大概是每周一回,这也无可厚非,对于非修道之人的项家来说,每周一次的供奉已经算得上是虔诚了。

    说来也怪,自打进了三清殿之后,我在门外的那种异样感觉就消失了,我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我的错觉,按理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应该关门退出三清殿了,毕竟一个普通人大半夜的私闯别人家的供奉大殿挺不合适的,不过问题是我跟普通人不一样,身为清轩观的掌门,我现在已经是道门编录在册的修真者之一了,见到三清像不参拜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施礼,三清若真是有灵,恐怕也不会乐意我这么做的吧。

    理论上来讲,一个长期被人供奉的场所里,都会留有备用的檀香才是,要不然总不能每次来都现买吧,那也说不过去啊,我在供桌上找了找,果然在供桌的右上角里,找到了一盒整整齐齐的供香,我取出供香数了九根,分成三束点燃,施了三礼后默念着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神号,将供香插入了香炉之中。

    说也奇怪,几乎是在我把供香插入香炉的同时,殿内燃烧着的长明灯都忽然一起涨了几分火焰,火焰的上涨增加了殿内的亮度,一直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的三清雕像也露出了真容,我眯着眼睛一一看去,这三尊雕像都是镀金真身,耗资不菲,估计也就是项家这种级别的势力,才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建造,要知道在一些规模不小的民间道观里,用的还都是些彩泥雕像呢。

    三座雕像的面容相似,都是淡然中透着几分和善,让人一看之下就生出几分亲近之感,这就是道教跟佛教的区别了,我曾去过不少的寺院,里面的雕像多是些怒目金刚,基本上除了佛祖和几位菩萨,你都找不出什么看着不吓人的来,就连那大名鼎鼎的十八罗汉像,都透着几分扭曲和不似人,远没有道家雕像来的中正平和。

    项家请来铸造雕像师傅不知道是哪里人,用的手法非常有意思,三尊雕像都留着长长的寿眉和胡须,更添了几分老者的睿智跟祥和,除此之外,还有眼睛的位置雕的特别好,低垂的眼睑下两颗眼珠既像在平视前方,又像在俯视众生,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几乎都会误以为三尊雕像在一齐对着我微笑一样,这雕刻手艺,真可谓是神乎其技了。

    我凝神看了一会雕像,只觉得越看越逼真,三座雕像对着我笑了这么久,我下意识的也微笑了起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嘛,结果这一笑可笑出来事了,几乎在我刚笑出来的时候,三座雕像的面前就同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团,这金光越来越盛,须臾之间就把整个三清殿照成了一片白昼,三座雕像的金身折射着金光,晃得人眼睛发晕。

    与此同时,我体内的大巫之力也开始了躁动,在三清殿外的那股子冲动也随之复苏,那是一种深深的渴望,仿佛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我感到胸前一阵灼热,烫的人发慌,我赶紧手忙脚乱的脱下上衣,然后就看到**的胸膛上扩散的烈阳纹一明一暗在不停闪烁。

    我露出身上的烈阳纹以后,雕像前的金色光团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三个金色光团飞到一处开始旋转,旋转中越靠越近,然后融合成了一个更大的金色光团,金色光团散发着安逸祥和的气息,在它的沐浴之下我有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不知不觉间竟然连体内的混元力都被调动了起来。

    紫色的光华在我的全身闪耀着,仿佛在呼应着金色光团的召唤,慢慢的,一股从生命本源产生的力量开始融入混元力之中,那是我体内继承的大巫的生命之火的力量,这股力量将紫色的混元力一点一点浸染成了绿色,等到我全身都被绿色的大巫之力笼罩以后,绿光开始燃烧了起来,我能感觉到生命本源之力的生机勃勃,但同时也能感觉到,这股力量,似乎有着什么不完整的地方,奇怪,难不成大巫之力是有缺陷的么?

    伴随着我的疑问,一丝绿焰从我身上溢出,缓缓的朝着金色光团蔓延了过去,仿佛我想要的答案就在金色光团中一样,绿焰飞出去以后,金色光团立刻做出了回应,它也伸出了一丝金光朝我飞了过来,绿焰和金光在即将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各自扭曲了一下,然后成螺旋状内旋着互相追逐了起来,等到两者都转到圆心的时候,绿焰和金光碰撞到了一处,然后开始了。。交融?

    绿焰因为颜色深幽的缘故,一直以来里面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阴气,与其说是生命之火,我反而感觉更像幽冥之火多一些,现在绿焰和金光一交融,金光立刻把绿焰中的阴气驱逐的了不少,和金光交融过的绿焰也一扫深幽之色,变成了明亮的青色,这青色只略一看,就让人生出了无数欢愉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万物生长的春色一般,我心中隐隐有些明悟,莫非这种青色,才是真正的生命颜色?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本来在慢慢交融着的绿焰和金光忽然加快了融合的速度,金色光团猛的增加了输出的功率,连接绿焰的金光变的粗壮了好几倍,立刻压过了绿焰的势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强行冲向了我的身体,我心中大惊,有心躲避,但绿焰跟金光紧紧纠缠在一起,任我左右腾挪,金光还是沿着绿焰冲进了我的体内,我身体一僵,眼一闭,暗道一声完了。

    等了一会后,我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反而有一种某种空洞被填满了的满足感,我睁开自己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随着金光入体后飞到我面前的金色光团,因为往我体内输送了不少金光的缘故,金色光团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小了不少,随着金光持续的输送,金色光团仍在继续变得越来越少,我又伸出双手看了看,在承受了这么多金光以后,我双手的绿焰已经全部变成了之前所见的青焰,除了双手之外,身体上其它地方的绿焰也在金光的涤荡之下发生着变化,我怔怔的看着金色光团,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

    金光注入我体内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金色光团的最后一丝力量也没入了我的身体中,至此,我全身的绿焰都变成了颜色更淡,生机更旺的青色火焰,我能感觉到之前竭尽全力才能调动一丝的大巫之力如今正充斥着我的四肢百骸,这蓬勃的力量积蓄在我的体内,直让我不吐不快,忍耐不住之下,我一仰头,一声长啸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说实话我这事办的欠考虑了,你说这大半夜的,别说人,就是有条狗吼这么一嗓子,也得吓着不少人,我这声长啸一出,立刻把庭院里的人给惊动了,本来只是点着几盏夜灯的庭院登时灯光打亮,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刺耳的警铃声,能居住在这座别院里的,无不是项家高层,听到这从未响起过的警铃声,如何能让他们不震惊,等到辨别出声音的来源后,一众人等无须组织,立刻成群结队的朝着三清殿赶了过来。

    庭院里发生的一切,身在三清殿里的我并不知晓,我吼出那声长啸之后,体内的鼓胀感只是稍减,仍然让我感到十分不适,于是我在无意识中加大了力量输出,连带着青焰的力量也被我调动了起来,这青焰是由绿焰转化而成的,绿焰的威力大家都有目共睹,那是可以硬抗灭世红莲,刺穿栖云道人炎魔法身的力量啊,如今被我拿来在这小小的三清殿中触发,后果可想而知啊。

    三清殿是延信道长亲自主持修建的,牢固性和美观性自不必提,但说到底,它也只不过是一栋普通的建筑物,并非什么城堡和营垒,没有什么防御性存在,在我夹杂了大巫之力的长啸声中,先是顶梁上的浮尘被震落,继而整间三清殿开始抖动,一道又一道的裂纹在墙壁上迅速开始蔓延,我自混然不觉,等到项家众人慌慌忙忙的从庭院赶到三清观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三清殿轰然倒塌的最后景象。(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造化金碟

    第二百九十九章

    砖瓦横飞,尘土四扬,一群人惊疑的看着化作一片废墟的三清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站在众人前方的项仲眉头紧锁,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翻滚不停的尘雾,待他看到我从其中亦步亦趋的走出来时,脸上浮现出了忍不住的讶然之色,惊呼道,“水二掌门,你怎么会在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摆了摆手,制止了他问下去,同时也制止了想要过来的雷同和吕虫子,我缓步来到香炉前面,摸了摸香炉的炉身,平静的说道,“你们来了也好,刚好一起做个见证,项主事,你且看好了。”

    随着我话音落下,身上猛的燃起了青焰,众人目睹着我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约而同的保持了安静,只有吕虫子发出了一声困惑的‘咦’声,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当日在龙虎山顶对战栖云道人的时候,吕虫子也在现场,他是亲眼见过我觉醒大巫之力唤出绿焰的,今天离当日龙虎山大战才过没几天,我身上的绿焰又转变成了青焰,如何让他不生疑呢。

    不过眼下可不是解释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冲吕虫子笑了笑,示意他安心,然后将右手放在了香炉腹下,我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青焰又明亮了几分,我右手用力,大喝一声,香炉应声而起,直把周围一群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重量在两千斤左右的纯铜香炉啊,多少个壮汉抬都抬不动的东西,如今竟然被我轻松举了起来,而且只用了一只手!

    项仲的脸色瞬息间变了几变,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朝我走来,出乎他意料的,我用空闲的左手阻止了他继续前进,项仲止住了脚步,满脸疑惑之色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还要干什么,项家布下的力之试炼,内容就是凭一己之力举起香炉,我如今既然已经把香炉给举起来,就等于自动通过了试炼,项仲想不明白的是,我既然已经通过了试炼,那为什么还举着香炉不放,甚至于还不允许他靠近,难不成我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

    项仲这次算是猜对了,我的确是还有其它的打算,我抬头看了看被我高高举起的香炉,开始调动体内的元力,点蜂针的法力在我的左手剑指上不停聚集,一层又一层的青焰闪现后内敛在指尖之上,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叠加了二十层,我停止了法力输出,二十层,对于一件只是重量大一点的死物,完全够用了。

    香炉被我高高的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被我的感知所捕捉,项家供奉了这个香炉这么多年,恐怕对于它的真面目仍旧是一无所知,项仲满脸骄傲的跟我们吹嘘香炉的不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里面的不对劲,项仲说铸造香炉的时候延信道长也没少出力,用作鼎心的金核,是延信道长在武当山上用传承千年的丹炉煅烧而成,项仲不是修道之人,没留意这几句话里隐藏了什么信息,背后又有怎样的隐情,只是延信道长瞒的了他,却瞒不了我,又或者说,延信道长从来都没打算过瞒我。

    项仲只知道香炉的珍贵,却没有仔细想过一个香炉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武当山的千年丹炉名声响彻玄门,丹鼎一脉的道传门派无不对其垂涎三尺,能够借用一次都是天大的福分,不知道要拿多少相应的宝物才能换来武当山的同意,这么珍贵的丹炉,延信道长拿来给这个香炉烧鼎心,这不是开玩笑么。

    撇开延信道长用千年丹炉烧鼎心这件事合不合适不谈,单说这个香炉,这不过就是一个给山岭中孤单单三清殿供奉香火的铜炉,哪里需要什么鼎心存在,众所周知,拥有鼎心的鼎炉,无一不被列在法器之中,别说项家只是五脉之一,就算是创建楚天盟大权在手的熊安黄,也不可能用一件法器去当做日常供奉香火的炉子啊。

    这种种的异常在项仲初次给我们介绍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延信道长做的是何打算,项仲口中又提到了一个日后身份不明的渡劫人,我要冒冒然开口的话,万一打破了延信道长的某种部署,岂不平白结了延信道长这个仇家,是以我没有对项仲提及分毫,但现在不同了,我在三清殿中得了延信道长刻意截取的那团供奉香火之后,已经大致明白了延信道长的计划是什么了。

    我右手微微收回一些,然后再度发力,将香炉抛起了少许,紧接着我大喝一声“破!”,将左手蓄势许久的点蜂针狠狠的点在了香炉腹心的位置所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后,整个香炉如同一颗**般轰隆一下暴裂开来,这爆炸不是我有意催发,也没有沾染点蜂针的法力,所以威力并不大,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把周围围观的众人给搞了一个灰头土脸。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手忙脚乱之下,众人一个个显得有些狼狈不堪,有衣服被划破的,有匆忙躲避在地上沾染了尘土的,有被小碎片打肿了脸的,好在狼狈归狼狈,没有造成什么伤亡,毕竟有资格住在这所庭院里的,都是些项家的高层,武艺再不济,也不至于丧命在这普通的香炉炸裂之中。

    等到香炉的最后一片碎片落下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在我左手剑指上方滴溜溜乱转的一个金碟,这个金碟应该就是项仲口中延信道长用千年丹炉炼成的鼎心了,我看着这个金碟心中也是生出了无数感慨,延信道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不惜把武当山的造化金碟封进香炉里,来为我截取那一丝三清的道德香火,这丝道德香火对于三清圣人来说不算什么,连太平洋里的一滴水都不如,但对我来说,却是成全了我的一身修为,真真正正的意义非凡啊。

    金碟在空中滴溜溜乱转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想了想,收回左手,把右手放在左手上面,不多时就揉出了一个青焰圆团,我将青焰圆团举到金碟下面,金碟欢鸣一声,载着青焰圆团化作流光飞逝而去,只留下一道久久不逝的金色痕迹,这时项仲已经凑到了我的跟前,小心的发问道,“水二掌门,这鼎心,是飞到何处去了啊?”

    我看着金碟飞走的方向没有回头,“打哪里来,自然就回哪里去,项主事,让大家都散了吧,明日我会亲自前去拜访,给项主事一个交代。”

    项仲答应了一声,没敢再问,转身去招呼一众人等回去了,片刻之后,这里就又恢复了平静,可惜的是,之前的景象却是恢复不了了,跟我刚才来的时候相比,此地多了一堆三清殿的废墟和四处散落的香炉碎片,平添了几缕破败之感。

    见到众人已经散去,吕虫子鬼头鬼脑的摸到我的身边说道,“伍哥,牛啊,半夜不睡觉跑来拆人家房子,我虽然早就知道你是个变态,但真没想到你能变态到这个地步啊,你说这下可咋整,项家会不会把咱们三个都宰了祭天啊。”

    我斜撇了他一眼,“别他吗跟老子瞎扯淡,你想问什么就直说,我还有啥事能瞒着你不成。”

    吕虫子嘿嘿一笑,毫无小心思被我看穿的尴尬,“伍哥你这么说我可就问了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瞧着大巫之力的颜色又变了,还有刚才那个金碟是什么来头,难不成延信道长说的那个渡劫人,就是你?”

    吕虫子就是吕虫子啊,我不由的心生感慨,这个臭小子,一句话就点出了整个问题的重点之所在,我伸伸手招呼雷同一块回去,也好在路上跟他们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们之前提到过一件事情,那就是盘古开天之后,灵魂化作三清,肉身化作巫族的事,巫族因为没有灵魂的缘故,无法修炼,从某种角度上来理解,巫族其实是一个不完整的生物族群,他们的肉身虽然继承了盘古大神的神力,生命力强横无比,也能通过燃烧生命力使用一些威力强大的战技,但这并不能掩饰巫族本身的缺憾,生命力和道力不同,道力消耗了,可以通过修炼补充,可生命力消耗了,就是消耗了,完全没有补充的办法,如此一来,纵然巫族的生命力再强,也如无根之水一般,终有耗尽的时刻。

    我强行解开大巫之血的第三重封印,获得了燃烧生命力的大巫力量后,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限制,这种无形的限制制约着我使用大巫之力的次数,同时也是对我的一种自我保护,防止我过度使用这种超越了自身负荷的大巫之力而导致自己提前挂掉,本来嘛,我也没准备随意使用这种力量,毕竟像栖云道人那种级别的对手也不是经常遇得到的,但令我意外的是,比起我这种省着点用的小民心态,延信道长想到了另外一种更为妥善的方法来解决,而且这种方法直接涉及到了根源,并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延信道长要解决的问题核心,正是巫族的最大短板,灵魂。

    巫族没有灵魂,所以无法修炼,只能通过燃烧生命力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那么我们倒过来想一下,如果巫族能有灵魂的话,会是怎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大巫本源之力

    第三百章

    给巫族找灵魂这种事,古往今来,估计延信道长是唯一一人了,不是说别人没想过,而是这件事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上古巫族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盘古大神肉身所化,单凭强悍的肉身能力,就可以跟称霸天庭的上古妖族拼一个两败俱伤,夸父一口能干黄河,后羿一箭可落金乌,共工更是一头撞倒了不周山,这么强悍的肉身,能与之相配的灵魂之力,就只有盘古大神灵魂所化的三清圣人才有了。

    自从鸿钧老祖以身合道之后,三清就成了圣人中最强的存在,想从他们手中夺取灵魂之力反哺巫族,简直就是比痴人说梦还要离谱,先不说整个巫族觉醒需要消耗多少的灵魂之力,就算只觉醒一个,又有谁能从三清手里去夺取那一缕灵魂之力呢?

    当初三界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延信道长自然也不能,但延信道长取了个巧,他无法从三清身上夺取灵魂之力,却可以在人界想办法截取原本该供奉给三清的香火之力,宇宙有三千大千世界,每个大千世界中有一千个中千世界,每个中千世界其中又包含着以恒河之沙都难以计算的小千世界,三清圣人作为天道的守护者,需要在每一个世界中都留下自己的化身来监督天道规则的顺利运行,这对于三清圣人来说,消耗的法力是无法计算的庞大支出,单凭三清圣人的自身修炼的话,补充起来难免会有些捉襟见肘,所以除了常规的修炼之外,三清圣人还有另一种补充法力的方式,那就是来自各个世界信徒供奉的香火之力了。

    延信道长把武当世传的造化金碟封在了香炉之中,如此一来,通过造化金碟的异能,就可以把信徒们供奉的香火之力困而不发,封存在三清的金身雕像之中,这些年来,项家在项乾的影响下,对三清殿的供奉十分虔诚,从无懈怠,香火之力也就在三清殿中不停积存蕴养,直到今日。

    延信道长通过造化金碟截下来的这些香火之力,其实也算不上很多,而且这些香火之力没有经过三清圣人的吸收转化,效用上也是差了不少个级别,这点香火之力,真要用在修炼上的话,近乎鸡肋一般,起不了多大作用,顶多让你少打坐个几年罢了,大家要知道,对于修真的修士来说,修炼最重要的是道法和境界,打坐除了提炼法力外毫无用处,如果你本身境界不够,只是个道士境修士的话,那让你打坐一千年,把法力提纯到道师境的程度,也没个锤子用啊,等遇到真正道师境的修士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轻松把你打成猪头。

    撇开别人不谈,就算是我,如果是以修真者的身份吸收这些香火之力的话,也起不到太多的作用,不错,这些香火之力可以将我的道力进一步提纯,可那又怎样,我不还是个道师境巅峰的修士,随便过来个真人,不一样轻松吊打我?

    万幸的是,我不仅仅是个修士,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身怀大巫之血的人类。

    这些香火之力,不知在三清的金身雕像中蕴养了多久,虽然距离真正的三清魂力还相差甚远,但或多或少的总算也沾染了一些三清气息,而我呢,我也不是真正的巫族之人,只是侥幸拥有了一滴大巫之血的普通人罢了,这点沾染着三清气息的香火之力被我吸收之后,恰恰好同我体内那滴大巫之血完成了互补,本来全凭我生命之火才能催动的大巫本源之力,在道德香火进来填补了之后,终于如同混元力一般成为了我可以随意调动的修炼力量,而大巫本源之力本身,也因这团道德香火的补充而变得完整,一扫之前的狂暴桀骜,变的温顺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也就真相大白了,大巫本源之力是什么级别的纯在,未能补全之时就可助我力克有灵丹相助的栖云道人,破坏力超越了同级别道力何止一倍,要不是项仲要求的试炼内容是举起香炉,我一早就可以使用绿焰将香炉打个粉碎,可惜的是,绿焰破坏力虽然强,但说起举重,还是要靠第二重封印解开的大巫神力才行,因为我只有一滴大巫之血的缘故,所以我体内的大巫神力,比之真正的大巫,不知道相差了何止几千几万重,才会连一个区区两千斤的香炉都举不动,要知道在神话时代的时候,真正的巫族可是随手都能举起一座山来的啊。

    这团道德香火补完了我的大巫本源之力之后,连带着前两重封印的大巫力量也有了不同级别的提升,那第二重的大巫神力来说,从我举不动香炉到我一只手就可以轻松举起来判断,这其中的力量提升高了约有四五倍,这种提升可谓是相当的变态了,尤其是第三重大巫本源之力可以随意调动之后,我现在的战斗力简直就是飙升,如果再回到当日龙虎山大战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可以把栖云道人摁在擂台上摩擦一百遍啊。

    听完我的解释后吕虫子和雷同脸上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半天无语后吕虫子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伍哥,那照你这么说,现在就是来个真人级别的高手,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啦?”

    “也不能这么讲吧,”我谦虚的说道,“应该算得上五五开吧,可能你伍哥我的赢面稍稍大上那么一点。”

    听我这么说,吕虫子一拍巴掌,兴奋了起来,“得了,伍哥,你现在都这水平了,咱还听楚天盟的搞五脉试炼干嘛,直接找那几个老头摊牌得了,反正他们也没人是你的对手,不愁他们不答应。”

    “扯淡,”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理论,到人家地面上,就得守人家的规矩,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要是我这种级别就可以把楚天盟揉扁捏圆的放在手心里玩的话,那各地的龙头势力还凭什么在江湖上立足,真能靠力量就解决问题的话,夜枭和光军随便派几个人不就万事大吉了么,要说水平,人家比咱高得可不是一点两点吧。”

    吕虫子挠了挠头,“你要这么说还真是,这就奇怪了,这各地的龙头势力明明都是一群凡人在主持,怎么会让妖族和天人们如此忌讳呢,他们直接动手不就行了么?”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直没说话的雷同忽然开了口,“俺们妖族在凡俗里行走有些非常多的限制,道门的规矩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无处不在的天道。”

    说到此处雷同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之上,雷光开始闪烁,雷同调动着体内的雷霆之力开始向手指集中,汇聚成了一个雷球的模样,随着雷球里的雷霆之力越来越浓郁,雷球的威力也在急剧的提升,很快的,就达到了道士境巅峰的级别,马上突破到道师境初期了,我跟吕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雷同,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我们俩刚要开口发问,就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闷响,我跟吕虫子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一道冒着白光的闪电从天而降,狠狠的朝着雷同手指上的雷球劈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雷同果断的抛掉了指尖的雷球,伸手抱住我们两个团身一滚躲到了一旁。

    闪电跟雷球交汇的瞬间,爆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者的力量开始互相抵消,结果到了最后,还是闪电更胜一筹,在地上轰出了一个大坑,我们三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不远处的庭院里因为这声巨响又开始了骚动,我吐掉嘴里的土渣,郁闷的问道,“老同你这是搞什么鬼,咳咳,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雷同无辜的摊了摊手,“老子这不是展示给你们看一下么,天道在凡俗世界里有自己的限制存在,只要超出这个界限,就会引来天罚,所以不管是妖族还是天人,都不能在凡俗使用太强的力量,自然也就无法单纯凭借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怪不得夜枭和光军不敢在凡俗里光明正大的行动,原来是在躲避天道的惩罚,我就说嘛,以夜枭在龙虎山上展示出来的实力来看,怎么会派那么多不入流的角色在凡俗里活动,不论是让陆保民逃掉的妖怪,还是被陈默他们制服的妖怪,修为境界都是低的有点说不过去,甚至于位列星使之一的虚日鼠,都只是比一个普通修士略微强上了一点,感情是因为惧怕天道天罚的缘故啊。

    “大个你说的不对吧,”拍打着头发上尘土的吕虫子插嘴道,“之前我们在西湖边的时候,墨卿跟清源礼闹出来的动静可比这大多了,也没见老天爷有什么反应啊。”

    雷同有些发愣,不知道吕虫子在说什么,我连忙跟他讲述了一下鱼王逐月墓外的争斗,吕虫子说的没错,那场争斗打到最后,逼得身为准真人的墨卿都要借着丹慴他们布下四象五行五方大阵才能取胜,那时候闹出的动静可比雷同的雷球大多了,怎么没见天道有什么动作呢?

    不料雷同听完后表情变得更加郁闷,不满的嘟囔道,“早就说天道不公,还都不信,你们人类互相打成那个熊样,天道都不管,老子还没用上几分妖力,就引得天道降下天雷轰顶,格老子的,不公平,不公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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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