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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一章 远见

    第三百零一章

    我先是听的有些糊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雷同是在抱怨什么了,他是在抱怨天道的不公平,墨卿和清源礼的那场大战,调动的天地元力远远超过了雷同刚才凝结雷球的程度,但天道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种对人族和妖族截然不同的两个天罚标准,的确能让身为妖族的雷同好生郁闷一阵子了。

    夜枭和光军碍于天道对他们的苛刻标准,不敢随意在凡俗界使用太强大的力量,所以才会通过与人类合作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虽然身为人族,天道对我没有像他们那么多的限制,但我也不能依靠武力去逼迫楚天盟,且不说楚天盟有着武当山做盟友,就单单楚天盟自身的力量,也不会像吕虫子说的那般弱小,否则的话,这么大一个湖北省,他们如何管的过来啊。

    回到庭院,正碰上刚刚被雷同引发的天罚惊动的项仲,我大致跟项仲解释了一下情况,安抚了一下他,也难为项仲了,本来不过是听从楚天盟的吩咐招待一下前来参加试炼的人,结果现在落得个三清殿倒塌香炉破碎的结果,我估计单单是如何向力脉脉主报告这件事就够项仲难办的了,哪里还好意思在他脆弱的心灵上继续撒盐呢。

    回房后我并没有睡觉,大巫本源之力补完之后,除了让我的力量成几何倍数提升以外,对我的体质也有着极大的改变,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耐受力有着明显的提升,更加不容易感到疲惫和困乏,这导致我对于睡觉这种常规的休息行为的需求变的很低,近乎于可有可无,百无聊赖之下,我干脆打坐到了天亮。

    早起洗漱完之后,我没有去喊睡的呼噜震天的吕虫子和雷同,而是自己单独去找了项仲,项仲不知是一夜没睡还是早就醒了,我到他屋里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屋里等我了。

    见到我这么早就来了,项仲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跟我客套了两句后,就带我进到了屋子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项仲锁好门,沏了两杯茶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来笑着对我说道,“水二道长来的这么早,相必是心中有太多问题的缘故吧。”

    我也笑了,果然,项仲并非像他昨晚表现出来的那样一无所知,关于延信道长修建三清殿的内幕,他知道的远比之前透露给我们的更多才是,“不错,项主事,有几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比如说,本该负责监视我们所有举动的钱荣,居然没有在昨晚出现,我搞出的动静可不小,连没什么关系的项家人都到齐了,却独独少了钱荣,这不太正常吧。”

    项仲拿着三才碗的杯盖刮了刮茶沫,“水二道长问这件事啊,其实也没什么不正常,水二道长跟钱荣认识不久,不了解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钱荣这小子,向来神出鬼没,很多时候你看他做的事情似乎是莫名其妙,但最后事实总会证明他做的事情都有意义,他只是比我们看的更远,筹划的步数更多,至于昨晚钱荣为何不在,以我之见,大概他已经猜到了晚上可能出现的变故,所以提前去执行下一步的计划了吧。”

    “猜到了晚上可能出现的变故?”我咂摸着项仲话里的深意,眼神慢慢的变的锐利起来,“项主事,看来你们瞒着我的事情不少啊,钱荣昨晚吃饭之时貌似无意的提醒,现在看来,恐怕是故意为之的吧,而且昨晚我把延信道长亲自主持修建的三清殿给震塌的时候,项主事的反应未免有些过于平淡了些,我刚才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发现我来了之后的行动,似乎都在钱荣和你的预料之中,项主事,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们两个有着先知先觉的能力吧。”

    项仲放下手中的杯子,“水二道长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凡人两个,哪有什么先知先觉的能力,真要说有的话,那也得说是延信道长有着我等难以企及的远见才是。”

    延信道长?我心中疑惑更重,项仲也不再解释,从身上抽出了一封折叠起来的书信递了过来,我接过展开,先扫了一眼末尾的落笔,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看到了延信道长的名字,我大吃一惊,连忙抬头看向了项仲,项仲点了点头,“水二道长不必惊讶,这封书信乃是延信道长在三清殿建成时所留,托我转交给未来的渡劫人,我曾问过延信道长,如何分辨谁才是他口中的渡劫人,要是一直都遇不到又该如何,延信道长说,能举起三清殿前香炉的人,即是渡劫人,至于此人会不会来,就不必我多虑了,三清殿中有渡劫人想要的东西,渡劫人一定会来的。”

    我没有看信,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项仲,“如此说来,项主事说的什么为我们量身定做试炼内容的事情,都是骗我的喽。”

    “不能说是骗吧,”项仲表情有些尴尬,“延信道长虽然把举起香炉定为了检验渡劫人身份的方法,却也不是谁都能过来举一举的,得先满足几个条件才行,所以我说这是为水二道长特别定制的试炼内容,也算不得为过吧。”

    “几个条件?”我好奇的问道,“什么条件?”

    项仲既然已经确定了我就是渡劫人,又把延信道长的亲笔信也交给了我,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情上对我隐瞒什么,他告诉我,延信道长曾经言语含糊的说过渡劫人的一些情况,延信道长说,渡劫人是人又不只是人,是修真者又不只是修真者,此人身负超凡使命,所到之处必会引发大规模的变故,不难辨认。

    我满头黑线都快冒出来了,什么叫所到之处必会引发大规模的变故,这潜台词不就是说我是个扫把星么,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就会发现延信道长说的还是挺正确的,自打我这次出山以来,所到之处还真没有一个落得安生的,鱼王逐月墓前后跟皇天阁和日本人干了几仗不说,登天墓一行又被卷入了长乐宫的内斗,等到了龙虎山这个传承数千年的道门清修之地后,更是连妖族都被我引了出来,日他奶奶的,老子难道真是个灾星不成?

    想到这我没好气的冲着项仲开口道,“这么说你之所以觉得我会是渡劫人,就是因为钱荣跟你说了龙虎山大战和我劝说熊家撤离武汉的事情喽?”

    项仲讪笑着没有接话,只是摆出了一副你品,你细品的表情,我虽然感觉自己有种被他和钱荣算计了的郁闷,却又没什么能指责他们的理由,只好埋头看信,不再搭理项仲。

    延信道长在信上主要解释了修建三清殿帮助渡劫人的原因,信中说,这件事情与武当山无关,是延信道长受人所托的私人行为,因为委托人对延信道长有大恩的缘故,延信道长无法推诿,于是就借给项家修建庭院的机会,顺势修建了这座三清殿,至于香炉中的造化金碟,也是委托人用一件宝物从武当山换来供延信道长使用的,在信的末尾,延信道长以武当山的名义,对未来的渡劫人表示了敬意,并表示虽然不知道渡劫人身上背负的使命具体是什么,但武当山仍然愿意为渡劫人提供不遗余力的支持,以换取渡劫人的友谊。

    我合上信纸,这封信解答了一些问题的同时,又带出了更多的新问题,从信里的内容我们可以知道,延信道长只不过是一个执行人罢了,真正的布局者,应该是委托延信道长修建三清殿的人才是,这个人不知道到底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不惜动用人情和宝物同时请出延信道长和造化金碟,只为了想办法补完我的大巫本源力量,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实在是让人费解。

    而且除此之外更让我心生疑虑的,是延信道长修建三清殿收集道德香火的时间,要远远早于我获得大巫之血之前,这就有点发人深省了,幕后的布局者到底是算定了我会在以后获得大巫之血,才会提前就布局筹备,还是说我得到大巫之血只是碰巧,在布局者的计划之中,渡劫人并不是特定指谁,只是对于得到大巫之血之人的一种称呼罢了?

    我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其实我想这么多意义也不大,布局者既然费了这么大劲帮我补完了身体内的大巫本源之力,那么接下来势必要主动跟我接触才对,此人有这么大的能量,所图一定非小,绝不会是单单帮我提升了力量就会罢手的,我又何必自己在这瞎想呢。

    项仲还在耐着性子等我,看我回过神来,连忙凑上来笑道,“水二掌门,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咱们的事了?”

    我闻言一愣,继而就醒悟过来了,项仲曾经说过,他们项家之所以听从延信道长的要求一直虔诚供奉着三清殿的香火,是因为延信道长说日后渡劫人受了此地香火之后,会给项家也带来不少的好处,项仲现在跟我说这个,应该就是要好处来了,毕竟他们虔诚供奉了三清殿多年,结果里面积蓄的道德香火都被我一人给吸收了,得了这么大的便宜,总得还些好处给他们不是。

    问题是我现在身无长物,有什么东西能给项家呢,前段时间我和吕虫子倒是从平北斋和长乐宫那里得了不少佣金,可这点钱项家也不能放在眼里啊,人家现在身为楚天盟的五脉掌权者之一,哪里会瞧得上这些普通的黄白之物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赌一把千秋霸业

    第三百零二章

    我左思右想,除了账面上的几百万以外,实在也没有可以当做好处的东西了,没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面带难色吞吞吐吐的跟项仲表示了自己为了感谢愿意捐个几百万给项家,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拿我那点钱给项家,万一被项仲误会成我在打发要饭的,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因为心中有愧的缘故,我话说的也是相当隐晦,生怕激起项仲的反感,结果项仲也是听了个糊里糊涂,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我是个什么意思,他哭笑不得打断我的话道,“水二道长误会了,项某并非是向道长讨要报酬,而是要跟道长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不是索要报酬就好说,我穷的跟棍一样,就怕欠下人情还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项仲要跟我谈合作,我们有啥合作可谈的?

    项仲身为项家主事,平日里负责项家的大部分对外事务,少不得跟人谈判接触,长久下来,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好本事,他看出我对合作心存疑惑之后,没有留给我发问的机会,主动开口解释道,“水二道长,说起来这还是延信道长给我们项家的提点,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延信道长还是稍稍透露给了我们一些内情,这内情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方便给道长说了,我只能跟道长保证,在这项合作里,项家绝没有一丝恶意,也绝不会对道长造成任何的困扰,这里面绝无半点虚言,还请道长放心。”

    我皱了皱眉头,项仲要我放心,我怎么能放心,我得了项家这么大好处,项家非但不要补偿,反而要跟我继续合作,而且在合作里还保证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困扰,这条件不是对我不好,而是对我太好,简直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了,咱们老祖宗可是说过的,无功不受禄,我自问于项家屁功劳没有,贸然领他们这么大一份情的话,难保是福是祸啊。

    项仲看出了我的顾虑,只略一思量就猜到了我是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水二道长戒心未免太重,不过这也属于人之常情,罢了罢了,我不防把话说的再透一点,道长,延信道长预言你日后必然会成为割据一方的豪强势力,这势力之大,足以与天地抗衡,项家愿意无条件协助道长接下来的一切行动,作为回报,希望道长割据一方的时候,能给项家留几分衍息的地方。”

    我日后会成为割据一方的势力,还足以与天地抗衡?这说法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未免也太过离谱和夸张,吕虫子要是此刻在我身边,估计都能笑出声来,我现在是小有名气了不假,但离割据一方未免相差太远,至于跟天地抗衡,我连妖族和天人在人界的散落势力都干不过,还谈什么与天地抗衡,等到木榤复苏,三界之门重开的时候,天界和地界那些大能随便来一个到人界,就能把我捏扁揉圆,我拿什么去抗衡啊。

    虽然承了延信道长不少的恩惠,但我还是要说,延信道长的预言能力太差劲了,玄门里的确有一脉专精天星占卜之术,小则可以推算人之宿命,大则可以推算国运兴衰,大唐之时李淳风和袁天罡不就做***画出了中国的千年运势么,这一脉修炼到极致的时候,推算的精确度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还多,但延信道长显然不在此列之中,武当山本身就不善天星占卜之术,延信道长又是个研究阳宅风水的出身,现在忽然间预言我以后会怎么怎么样,这不扯淡么。

    我刚要开口反驳项仲,忽然间又想起有点不对劲来,这话是延信道长跟项仲说的不假,但却不一定是延信道长自己推算出来的,我从刚才就有件事一直没想明白,那就是幕后之人提前好多年就让延信道长开始着手修建三清殿的举动,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自己是一个天星占卜术的大师,又或者是他认识这么一个人,如果这个人真有能力算出我会前来接收造化金碟截取的道德香火之力的话,那么他说日后我会成为割据一方豪强势力的话,会不会也是有几分可能的了呢?

    这种猜想增添了几分预言的可信性,不过距离眼下的现实还是相去甚远,我没有再用笃定的话语反驳,而是语气稍缓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质疑,比起我的没把握,项仲却显得对预言可能不准确这件事有些不以为然,他反复跟我强调说,即使预言不准确,项家也愿意承担对应的后果,可万一预言成真的话,希望我不会忘记今日对项家许下的承诺。

    我试图做最后的劝说,“项主事,三清殿之事,不管是延信道长受何人委托所建,我都承项家这个人情,日后项家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定然也不会推辞,但你们这样孤注一掷的跟我站在一条战线的话,可就没有什么退路了啊,不瞒项主事,我现在可算不得什么香饽饽,与我为敌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也有许多朋友愿意帮我,但比我的敌人来,还是弱势了一些,项家现在身为楚天盟五脉之一,地位尊贵,钱权皆在手中,何苦来趟我这趟浑水,万一一朝事败,怕是项家与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项仲一收他那万年不变的公关笑容,转而带上了几分桀骜之气,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抬头望着房顶那盏泛黄的灯,一字一句的说道,“千秋霸业,盛世繁华,都是赌来的,天底下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昔日楚霸王赌输了天下,自刎在那乌江边上,也不曾说过一个悔字,难不成道长以为到了当下,项家就没了这份豪气不曾?”

    我轻叹一声,“项主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项家如今已经是位近其极,就算跟着我能够成事,也未必能有比今日更显赫的地位,这买卖着实不划算了一些啊,富家翁跟穷小子赌,赢了也是输啊。”

    “位近其极?项家现在,哪里算得上什么位近其极。”项仲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道长未免太看得起楚天盟,又太小瞧了自己,一省龙头算个什么,别说项家只是五脉之一,就算项家现在独掌楚天盟,说得难听些,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流氓头子,真要以此为傲的话,只能徒让别人生笑罢了。”

    “项家要的,是真正的战斗换来的权势,项家无心与同族相争去夺那些虚名浮利,项家想要的,是跟着道长战天斗地以后夺下的功劳,与天地相抗衡,单是想想,就足以使人血脉沸腾,项家没有怕死的人,项家人只怕死的没有意义,至于道长问项家为什么肯放下现有的权势来趟道长的浑水嘛,哼哼。”

    项仲冷哼了几声,继而压低声音道,“偏安一隅,哪及得上从龙之功,项家固守十堰,百年之后,只能泯然于众人,跟着道长,却能驰名于三界,就算输了,落得个道长口中那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项家也不会说个悔字,大不了从头再来,继续潜养千年,去博下一次机会便是,有何惧之?”

    我看着精神亢奋起来的项仲,眼中有着极为复杂的神色,这他娘的压根就是一群疯子啊,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从延信道长那里听说了什么,但一群凡人,整天梦想着跟天地两界干仗,要不是精神有疾病,能干出这种事来么。

    我放弃了继续劝说项仲,从他表现出来的狂热来看,项家根本就是一群****,这些人一旦认定了什么,那是铁定不达目的誓不休,想要凭借三言两语改变他们的信念,是绝对不可能的,眼下我只能暗自庆幸了,庆幸这帮神经病是我的伙伴而不是我的敌人,要不然的话,除了把他们都弄死以外,你根本找不到任何能使他们认输的方法啊。

    接纳了项家这个盟友后,下一步就要考虑具体的相关事宜了,我让项仲坐下冷静一会后,才开口道,“项主事,关于合作结盟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但只凭你一人所说,应该不能代表整个项家吧,我看还是挑个时间,你把项家的负责人都召集起来,我们一同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如何?”

    我说完项仲就笑了,“道长说的在理,不瞒道长,昨晚项某就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项家在外地的负责人,已经连夜朝我们这里开始赶了,我估计下午就能到齐,不耽误晚上举行会议,其实会议也只是走个形势,具体的事情,项家内部早就达成了共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我点了点头,项仲毕竟是项家主事,这种事情不用我提醒,他就已经安排到位了,我起身准备告辞,既然会议是晚上才开,那我继续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项仲给我开了门,我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问项仲道,“项主事,听你之前话里的意思,钱荣应该也是知情者之一,他又不是项家的人,为什么也会掺和进来啊?”

    “你说他啊,”项仲头也没回的走出门去,“这小子身为特别行动队队长,不知怎么着就查出来了这件事,然后当即就表示也要参与,我们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杀人杀多了没意思,白瞎了自己苦苦练习多年的暗杀功夫,所以想要杀几个神仙妖怪的玩玩,那样比较有挑战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听风堂

    第三百零三章

    我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了,钱荣不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但一定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人,项家的想法我还能理解,他们知晓了三界之门重开后会发生的变故,有心在三界的战争中插上一脚博个功名,也算的上是继承了楚霸王的豪气跟理想,可钱荣的,他一不为名二不图利,就为了杀几个神仙妖怪过瘾,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辞别了项仲回到自己房里,吕虫子和雷同已经睡醒了,我跟他们两个讲了一下项家的打算,吕虫子听完之后大喜,“伍哥,好事啊,在敌人中间策反了我们的内应,以后真要是跟楚天盟翻了脸,咱们也有底气了啊,那啥,你有没有让老项先资助咱们个几百万当活动经费,让咱们去市里潇洒潇洒啊?”

    一听有钱去市里潇洒,雷同也来了兴致,连连附和,我挨个臭骂了他们一顿,这两个活宝也真是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跟他们说的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项家作为现在楚天盟的五位掌权者之一,没来由的倒戈到了我这一边,这消息一旦传出去,足以在平静的湖北掀起一阵滔天巨浪,更别提熊家现在还被我作为伏笔安排在了周边各地,两家联合发难的话,绝对有能力再一次影响楚天盟的势力格局,如此意义深重的合作,这俩货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吃喝玩乐,我也真是醉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钱荣意外的赶了回来,他旁若无人的自顾自坐下来,抱着一碗米饭就开始胡吃海塞起来,我想劝他慢点吃,但看到他眉梢眼角里透出的疲惫,终究没有开口,这小子打从昨天晚饭给过我提示之后就没再露面,到今天中午已经差不多有十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闲着,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累了。

    等钱荣好不容易吃饱停下来后,我倒了杯水给他递了过去,钱荣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饮尽,然后对着手里的水杯没来由的笑了几声,自嘲的说道,“辛辛苦苦一整晚,好歹还混到了一口水喝,不容易啊不容易。”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陪着笑说道,“钱老弟此言何意啊,当哥哥的给你倒杯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哪里来的不容易啊,你要愿意喝,我天天给你倒都成啊。”

    钱荣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斜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免了吧,你啷个的这杯水代价太高,多喝几次,怕不把我的小命都得给搭进去,还是少喝点的好。”

    我讪讪的笑了几下,默不作声的把水杯里的水又给填满,钱荣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有话要问他,索性主动开口解释了起来,“伍老板,咱们两个明人不说暗话,你想知道什么,我心里明白,昨个兄弟我提醒过你之后,就知道凭伍老板你的脑子,不难想出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兄弟没想到的是,你会搞出这么大动静出来,好好的一个三清殿,你啷个的说拆就拆啊,你也不想想,项家总部所在的地方,会没有楚天盟的眼线监视么?”

    我心中一惊,还别说,我真把这事给忽略掉了,本来嘛,我在武汉说动熊家撤离之后,就已经引起了五脉的戒心了,如今在项家又搞出这么一件事,传到五脉耳中的话,搞不好楚天盟派来搞我的人都已经在路上了也说不定啊。

    钱荣看我脸色突变,知道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摆了摆手道,“伍老板不必太过忧心,我昨晚出去,就是处理这件事情去了,三清殿倒塌的动静实在太大,混乱之中,我也没法找出来人群中谁是五脉布下的眼线,只好当机立断,连夜驱车返回了武汉总部,五脉的眼线遍布湖北,不可能所有的消息都直接传递给长老会,所以五脉设立了一个专门处理信息的部门,叫做听风堂。”

    “眼线传回来的信息,全部都会先行汇总在听风堂,再由听风堂一一进行分类筛选,然后才会按照消息的重要程度分别递交到长老会手中进行决议,要是放到白天的时候,以听风堂的效率,半个钟头之内,伍老板你拆毁项家三清殿的消息就会作为重大异常事件传到长老会的手里,还好你闹出事情的时候是晚上,又因为动静太大的缘故,惊动了所有人,使得五脉的眼线在众目睽睽之下,没能第一时间传出消息,我为了赶时间,在动静传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开始返程了。”

    “听风堂里晚上轮值的人数只有白天的三分之一,处理信息的速度慢了不少,再加上五脉要求各地的眼线事无巨细都要上报的谨慎,导致听风堂的工作量十分繁重,即使是晚上,依然有不少的信息需要处理,说起来项家潜伏的这个眼线也是有意思,你把三清殿都拆成废墟了,他居然只当做普通异常报给了听风堂的接线员。”

    “多亏了这个二百五,这条消息才会被听风堂放到了常规消息里去排队,这一排就是两个钟头,再加上梳理的时间和之前的延迟,等我一路超速赶到楚天盟总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去往顶楼送消息的听风堂工作人员,听风堂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文员出身,身手不行,我略施小计,就从一叠文件中取走了关于你的那一张。”

    听到钱荣成功把消息截取到以后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后我又问道,“你既然成功拿到了文件,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按照十堰跟武汉之间的路程来算,早上你就该赶回来了才对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武汉停留休息了啊?”

    “休息个鬼哦,”钱荣愤愤不平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啷个的当老子随随便便跑回去这件事正常啊,而且为了截取文件,我也没顾上隐藏行踪,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看了个正着,不好好处理一下的话,没等五脉找上你的事,就要先找我的了!”

    怪不得这小子看起来会这么疲惫,感情这十来个钟头里是又出力又动脑啊,真是难为他了,我连忙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钱荣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回道,“行了,咱们都是各有所取,客套话就免了吧,我要睡觉去了,对了,伍老板,晚上你跟项家开会的时候,别让他们搞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啊,我身为楚天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可是肩负着保护湖北安定的责任的,你啷个的莫要让兄弟难做。”

    “这,”我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实话,晚上跟项家的会议里,我是准备跟他们讨论怎么配合熊家对抗五脉的事情的,要是答应了钱荣,那我辛辛苦苦埋下的这条线,不就彻底没用了么?

    钱荣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难办,仍旧打着哈欠说道,“伍老板,我的责任是维护湖北的安定,至于楚天盟由谁当家,就不是我管得着的了哈。”

    这个臭小子,我差点笑出声来,他这是拐弯抹角的在告诉我,特别行动队效忠的对象是楚天盟,肩上的责任是维护湖北的安定,至于楚天盟由什么人掌权,就与他们无关了,是典型的政权分离的体现,单从这一点上,我就不得不佩服楚天盟创建者熊安黄的超凡智慧。

    固然,特别行动队的这个规矩保护了他们不会成为任何当权者的殉葬品,但同时也相当于斩去了当权者手上的最大一支助力,我虽然不了解楚天盟五脉夺权的具体内幕,但能想象得到如果特别行动队参与进去会造成多大的变数,熊安黄定下这条规矩的时候,就下定了即使熊家失势下台,也要保住湖北安定的决心。

    这是真正的大智慧,表面上看来,熊家从楚天盟当权者的位置上跌落了下来,损失不小,但换个角度来看,正是因为熊家的失势,才将五脉夺权中那句上德不显的影响给降到了最低,不管熊家犯了什么过错,都已经受到了处罚,哪怕这种处罚可能跟过错并不完全对等,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古人不是常说有错能改,善莫大焉么,有了这层伏笔在,熊家就不会彻底的失掉人心,日后一旦五脉露出什么把柄,熊家就可以展开反扑,毕竟我犯错的时候可以被你们整下台,那你们犯错的时候,我也可以依葫芦画瓢,踩着你们上位啊。

    钱荣所带领的特别行动队,人数虽然不多,但他们掌握着楚天盟最核心的资料和隐秘,特别行动队同时还是楚天盟传承的真正守护者,这又给了他们一个十分超然的地位身份,使得他们拥有了一定的自主行动权,对于特别行动队来说,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特别行动队作为楚天盟管控湖北所需的一颗无比重要的棋子,当这枚棋子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就会在当权者的眼中显得无比的刺眼,从五脉对钱荣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五脉在使用特别行动队的同时,还对特别行动队有着深深的戒备,我想如果他们有机会的话,是不介意抹除掉特别行动队的存在的,哪怕这会对湖北安定造成十分大的影响也无所谓。

    钱荣一定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借我之手转而想投向另外一边,而不是项仲说的他是想杀几个神仙妖怪玩玩,我看着钱荣离去的背影,那背影里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我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和风寻东

    第三百零四章

    晚上在项家高层的会议上,我跟项家达成了初步行动的共识,在我这边没有显著的进展时,项家需要继续蛰伏在楚天盟,从眼下来看,五脉虽然对我不怎么待见,却也没有明确的敌对行为,因此我们也不宜操之过急,熊家才刚刚撤出武汉,我给熊英超定下的三计也需要施行的时间,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前,维持现状反而是最好的局面了。

    作为力脉脉主兼项家家主的项少龙,因为需要在武汉值守的缘故,没有办法亲自来参加会议,为了安我的心,项仲特地在请示了项少龙之后给我看了项家历代家主都有签名的一纸家规,家规上有一条规矩正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这条家规指出,如果项家家主因为不可抗力无法亲自参加项家的相关决策时,即由项家其他主事协同做出决定,此决定拥有最终的执行力,即使是项家家主也只能照做,而不能驳回。

    有了项家这一纸家规,项少龙的与会与否也就不重要了,项仲和其他主事们一同与我签订了一份近乎是极度不平等的合约,尽管合约的受益方是我,但我仍旧觉得有点过分了,合约中项家的一切人力物力都可以随我的需要调动,而我所要付出的,仅仅是在我割据一方后给他们一个嫡系部队的称号,这种感觉简直跟吃霸王餐一模一样啊,吃饱喝足后一抹嘴,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等我发达以后加倍还你一样,纯粹的空头支票,项家这群疯子,实在是常理难以度之的存在啊。

    会议结束后,项仲给了我一枚沉甸甸的铜制钱币,这钱币正面写着力字,背面写着项字,乃是证明我通过了项家力之试炼的凭证,拿到了这个东西,我们也就该离开了,之前在武汉的等待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项家的力之试炼虽然没用几天就完成了,但那是因为项家的本意是试探我而不是为难我,剩下四家的试炼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考虑到即使通过试炼,也只不过是得到五脉允许我寻找扶桑木的资格,至于寻找扶桑木会耗费多少时间又是一个未知数哦,这么一算我们的时间可谓是十分紧张,容不得半分浪费了。

    离开了项家后,钱荣开车带着我们到了襄阳,襄阳是个年份久远的古城了,相比起十堰车都这个现代化气息浓重的外号,襄阳就雅致的多了,作为中国书画名都的襄阳,不仅孕育了写出楚辞和诗经的宋玉,王逸等人,还诞生了米芾,米友仁,张友正,丁道户,杜审言,梁鹄,邯郸淳等一系列著名的书画大家,如果说我刚才提到的这些人大家不怎么熟悉的话,那么襄阳还有一位大家一定耳熟能详的传说级人物,这人是谁呢,正是三国演义中被鲁迅称为其智多而近乎妖的卧龙先生,诸葛亮了。

    上承汉末,下启魏晋,在近百年群雄争战、风云际会的三国时期,刘备三顾茅庐去请诸葛亮,诸葛亮足不出户,在茅庐中精准分析时局,提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隆中对》,使襄阳成为三国鼎立格局形成的源头,等到三国末期的时候,又以羊祜镇守襄阳,杜预上表灭吴方略为标志,使襄阳成为晋灭吴、完成统一大业的策源地。

    东汉末年,北方战乱,刘表领荆州牧,秉着爱民养士,从容自保的理念,把襄阳治理得经济繁荣、社会安定,成为乱世中一片安宁的绿洲,数以千计的士人纷纷来到襄阳,诸葛亮、司马徽、庞德公、庞统、徐庶、崔州平等一批谋略精英,经学家宋忠、文学家王粲、书法家梁鹄、音乐家杜夔等一批杰出人物汇聚襄阳,东晋史学家习凿齿著《汉晋春秋》《襄阳耆旧记》等,对中国史学发展影响深远。

    东晋时期,高僧释道安在襄阳长达15年之久,研究佛学,讲经弘法,统一佛教姓释,确立僧律戒规,首创中国僧制,编撰中国第一部佛经目录,奠定了印传佛教中国化的基础,对中国文化儒释道格局的形成乃至整个汉传佛教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使襄阳一度成为全国的佛教传播中心。

    这么一座饱经历史风霜的城市,毫无疑问是伟大的,襄阳所积存下来的文化底蕴,注定了它只会被一个有足够的智慧来理解自己的家族所掌控,所以当钱荣跟我介绍负责接待我们的智脉中人左和风和左寻冬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意外,因为在我的心中,除了以智为代号的左家以外,我实在想不出五脉中还有谁,可以降服的住襄阳这座文化历史浓重的古城了。

    比起项仲的圆滑和老成,作为左家下一任接班人的左和风和左寻冬身上多了一股子年轻人才有的锐利和激情,听钱荣的介绍,这两兄妹是左思全的一对子女,从小生活在这文艺气息浓重的城市里,耳濡目染之下,两兄妹也各自在书画领域有了不小的成就,哥哥左和风,是湖北书画协会的副会长,一手米体写的炉火纯青。

    我看左和风不过三十岁上下,这种年纪能有这样的书法造诣可谓是相当的难得了,研习过书法的朋友都知道,米体虽然未如唐楷四大家那般众人皆知,但在精通书法之人的眼中,米体至上至高乃普遍共识,左和风能在而立之年就把米体练出一定的水平,算得上是举世难觅的奇才了。

    至于妹妹左寻冬,也是不可小觑的人才,听钱荣说,左寻冬擅长的水墨画,不光在湖北粉丝众多,就连全国各地的拥趸,人数都非常可观,和左和风敝帚自珍,只肯跟圈内大家交流不同,左寻冬的文化态度十分开放,她对所有拜访者都肯以对等的态度去交流,除此之外,左寻冬更是湖北好多大学的国画专业的特约讲师,就连国外的交流活动,都参加过好多次呢。

    听完钱荣的介绍后我也是感慨万千,这两个人的人生之路看似截然不同,其实却是都做了最适合自己的选择,左和风潜心专研,合了一个精字,想得书法精髓,需要的正是他这样的心无旁骛,而左寻冬海纳百川,则应了一个容字,想要赋予画中景物灵魂,不亲自去各地领略,又怎么能画出最贴近自然的山水呢。

    左和风和左寻冬两人知道我们只花了两天时间就通过了项家的力之试炼以后,表情上都颇为惊讶,左和风情绪控制的比较好,惊讶之色转瞬即逝,没有多说什么,左寻冬则不同,她毫不掩饰言语中的佩服之意对我们夸赞了一番,“前段时间听说了龙虎山大战之后,我就觉得水二道长不是一般人,一个人一把剑就挡住了天人和妖族的大军,那得是何等的威风啊!”

    我干咳了两声,脸上不好意思的泛起了一丝红晕,被一个小姑娘崇拜的感觉是不错,但我还没到厚着脸皮什么都敢承认的地步,一个人一把剑挡住了天人和妖族的大军?这都他娘的什么人传出来的,我一个人一把刀挡住了哈士奇倒是真的,问题是这也没什么值得吹嘘的啊。

    没想到左寻冬这个小妮子听完我的解释后根本不以为然,她仍旧满脸的笑意,“道长真是谦虚,好吧,关于龙虎山之战传言的真假我们暂且不谈,你们通过了力之试炼这件事总做不得假吧,项家离我们左家那么近,他们那群老顽固的性格,我可是一清二楚,这些年来,项家的力之试炼,不知道坑了多少人,他们脑子都懒得动,就根据你的个人数据让你搬东西,比如说你的资料显示你能搬两百斤,他们就找个四百斤的东西来作为试炼,你能搬三百斤,他们就找个六百斤的东西过来,这么蛮横的做法,基本上就没人能通过。”

    “因为力之试炼的不合理性,参与者没少跟力之一脉提抗议,结果项家怎么解释的你们知道么,他们居然说试炼就是为了突破自我的极限,突破不了通不过也是正常,我的天,这根本就是不讲理啊,谁的极限能成倍的突破啊,所以啊,道长你能通过项家的力之试炼,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你就不要谦虚了啊。”

    左寻冬的话把我们几个给逗乐了,想想我们刚知道力之试炼的内容是举香炉时候的震惊,就猜得到别人挑战力之试炼时是怎样的无奈,两相对照之下,还真就是左寻冬说的那样,看来这小丫头广泛与人交流之中提升的不只是绘画水平,还有语言艺术啊。

    有了左寻冬的这个小插曲,我们和左和风之间的关系也连带着轻松了许多,双方在午饭前闲聊的这段时间里,我慢慢的也了解了几分左思全安排他们兄妹接待我们的深意,左思全应该是存了历练年轻人的念头,他这两个孩子里,左和风不善言辞,但每每开口,都会直指话题关键所在,而左寻冬呢,她十分擅长交际,各种奇闻异事在她口中层出不穷,整体气氛在她的带动之下基本没有冷场的时候,不过你如果能静下心以旁观者的姿态分析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左寻冬话虽然多,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反倒是其他人在她的带动之下无心中说出了自己的不少秘密,左寻冬的心思之深,迷惑性之重,由此可见一斑。(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爬山

    第三百零五章

    中午吃饭的时候,形势愈演愈烈,我们三个人里,雷同不善言辞,也不喜欢跟人类闲聊,只是闷头吃饭,我因为刻意提防的缘故,也基本上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说,可吕虫子不行啊,这家伙没来就没脑子,两杯酒下肚,再被左寻冬一捧,那家伙,把自己交代的是清清楚楚啊,直接从十八岁脱离处男讲到了五岁尿床,我中间咳嗽了好几声提醒他都没用,最后实在是没辙了,我只好飞针点晕了这小子。

    众人看正在谈笑风生的吕虫子忽然一头栽倒在了饭桌上,俱是吃了一惊,我过去招呼雷同扶起吕虫子,笑着跟大家解释道,“诸位,不好意思了,我这个兄弟啊,酒量不行,还好喝,老是突如其然的醉倒在饭局上,让各位见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左寻冬抿着嘴一乐,“吕大哥这么豪爽的人,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刚好我也吃饱了,水二道长,我领你们去歇息的房间去吧。”

    和项家在荒郊野岭里面修建庭院不同,世居襄阳的左家,拥有着一座相当大的宅邸,听左寻冬的介绍,这是一所十三进的四合院,面积约有个六七千平米,大小上虽然比不了项家占地几万平的大型园林,但意义上却远非项家那所建成没多少年的庭院能比。

    左家这座宅邸,从砖墙的颜色来看,年代十分久远,就连脚下铺路的青石,都布满了雨水冲刷留下的痕迹,我大致一分析,就能猜出几分这宅邸的来历,近代几朝里,都以北京和南京为重,只有靖康之变后赵构建立的南宋,才在襄阳花了大精力布局,这座宅邸,想必就是南宋某位驻守襄阳的王公贵族所建,历经了近千年的岁月,整座宅邸无一处不透露着浓厚的历史气息,而且在左家的有心经营之下,宅邸内大部分建筑都没有改变原本的样貌,只是重新架设了水电通道以便生活所需,这样一来更加彰显了左家的书卷气息。

    左家给我们安排休息的地方在府邸的中后部,因为吕虫子醉倒的关系,我们没来得及询问左家的智之试炼是什么,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也没着急,反正左家的智之试炼肯定已经布置完毕,早一日晚一日知晓没什么区别,能不能尽快通过智之试炼才是重点。

    左寻冬离开之后,我唤醒了吕虫子,他本就没喝多少酒,这么折腾一顿后更是没了什么醉意,醒来之后略一发愣就知道自己是被我弄晕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抱怨,我没搭理他,果断的上手就是一顿暴揍,这混小子,还好意思抱怨我,要不是自己给人家套话套的祖宗八辈儿都快交代出来了,我至于出此下策么。

    吕虫子有点蠢不假,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回过神来之后自己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有余悸的对我说道,“伍哥,这小丫头片子不简单啊,我好歹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居然被她忽悠的跟竹筒倒豆子一样,要知道我跟老爹都没交代过这么清楚啊。”

    我听他说的老气横秋,也是觉得好笑,“别扯淡,人家比你小不了多少,顶多也就差个四五岁,我看啊,就是因为你小子读书少,没文化,才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怎么样,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吧。”

    吕虫子哭丧个脸,“伍哥你就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那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我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后徐徐说道,“现在还不用着慌,以我的观察,左寻冬套话的行为,并不是在针对我们打探什么信息,纯粹应该是她本人的一种习惯,左家对我们的态度应该是偏向于中立的,这点从左和风身上可以看出来,虽然一直都是左寻冬在主导着话题,但做出最终表态的却都是左和风,钱荣在介绍左和风的时候,特意点出了他是一个敝守自珍,社交圈子非常狭小的人,以钱荣跟我们现在的关系,这句话未尝不是在提醒我们,像这种缺乏变通的人,善恶的表现应该是比较极端的,他现在没有透出对我们的反感,就说明不会在试炼这件事上可以为难我们了。”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根据的,晚饭的时候,仍旧是左家两兄妹来作陪,席上可以看出左和风对我们是兴致缺缺,完全没有什么聊的上的话题,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缺席饭局,就很能说明某些问题了,吕虫子那边,因为下午被我教训了的缘故,明显上了心,面对左寻冬的套话开始胡搅蛮缠了起来,可惜饶是如此,仍然被左寻冬旁敲侧击的打探出不少**,吃完饭回到房间后,吕虫子连连称服,表示知识的力量太过强大,接下来的日子里,看见左寻冬就要开始装哑巴了。

    两顿饭吃完,左和风的耐心也耗尽了,接下来的智之试炼,他全盘交给了左寻冬负责,自己连面也不露了,其实这样也好,充分证明了左家对我们没什么企图,我可不奢望五脉全都跟项家一样是一群疯子,再有对我们异常感兴趣的家族的话,估计多半就是想对我们下手的了。

    左寻冬在左家似乎是个极为特例的存在,她身为左思全的继承人,却不像哥哥左和风一样需要坐守襄阳处理事务,反而表现的相当自由,左和风指派她负责我们的智之试炼后,她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仿佛一个闲人终于有事做了一样轻松,后来在去智之试炼场地的时候我悄悄跟钱荣聊起了这件事,没想到只换回了钱荣一顿嘲笑。

    “你啷个知道个啥,左家这个妮子鬼的很,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妙算无双,跟左家有过节的人都没少吃她的亏,十足十的一个笑面虎,伍老板你可别轻易招惹她,我提醒你哈,左家所有的智之试炼,都是这小妮子一手布置的,试炼难不难其实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我瞧她眼下对你们印象还不错,伍老板不要节外生枝啊。”

    乖乖,人不可貌相啊,我忍不住又重新打量了左寻冬一番,项仲曾经跟我讲过,五脉试炼是五脉子弟晋升的必经途径,决定着五脉子弟的未来和前程,十分重要,左家把智之试炼的控制权交托在左寻冬手中,就意味左家的子弟晋升都要先通过左寻冬的认可才行,这权利简直相当于人力资源部的老大,以左寻冬的年龄拥有这么大的权利而没引起左家子弟们的异议,这小妮子得有多么高深的手段才行啊。

    在左寻冬的指引下,车停在了襄阳城外几十公里处的一座山下,下车后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座山,这座山的高度中等,位于群山怀抱之中,在附近山脉里算不得突出,不过我知道以左寻冬的脑子绝不会随手选一座山来给我们当考题的,这座山必然有着和其它山脉截然不同的特点才是,我对着身旁走来的左寻冬提出了这个疑问,左寻冬没有回答,只是神秘一笑,“水二道长不要心急,等咱们爬上山后,答案自见分晓。”

    左寻冬都这么说了,那就爬呗,左家同行的人被留在了山下接应,只有左寻冬领着钱荣跟我们开始爬山,本来我还担心左寻冬的体力能不能跟得上,结果一爬起来才发现左寻冬的身体灵活的很,跟我们的速度相比也没逊色多少,这可真是奇了,我们四个是什么水平的选手,两个十杰,一个妖怪,一个刚补完大巫本源之力的怪胎,对我们来说,再险峻的山脉,在动用身法以后都是如履平地。

    像那些景区里面游人要攀登半天的山脉,我们爬上去不过是盏茶的功夫,眼前这种野山稍微难上一些,也十分有限,我们的速度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左寻冬这么个小姑娘,居然能在我们没有刻意放水的情况下跟我们的速度并驾齐驱,如何能让人不惊讶。

    登到山顶之后,左寻冬表现的比较兴奋,她大声的对着山谷喊了几声之后,才回过头笑嘻嘻的跟我们说道,“是不是都挺意外的啊,哈哈哈,本小姐可是湖北登山协会的副主席之一,曾经参加过国家队挑战珠峰的行动的,这座小山完全算不上什么,不过你们都挺厉害啊,我提前在中途设立了一个休息点,没想到居然完全没用上,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我们几个干笑了几声,都没接她的话茬,这事能说么,还不够丢人么,一群身怀绝技的大老爷们,爬山没爬过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再接受对方的称赞,为了摆脱这种难堪的局面,我主动张嘴岔开话题道,“左姑娘,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山顶了,智之试炼的内容,是不是可以公布了啊?”

    左寻冬收起了笑容,眼神里闪过几分狡黠,“水二道长,你往那里看,就是那座跟我们脚下差不多高的山峰,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跟我们离得特别近啊?”

    我顺着左寻冬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离我们两三百米的地方,的确有一座山峰,这让我有些意外,左寻冬说的没错,这座山峰离我们太近了,完全不合情理,正常的情况下,两座山峰之间的距离绝对不会小于一千米,山如果稍微高上一些的话,几千米都是正常,像这种距离两三百米的山峰,从理论上来说是压根不可能存在。(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双峰

    第三百零六章

    我沉默的看着对面的山峰,左寻冬似乎有心考考我一般,也不主动开口解释,这时旁边东张西望的吕虫子和雷同也发现了山峰的异样,惊呼一声后凑到我身边啧啧称奇,嘴里还嘟囔着奇迹啊奇迹,山峰居然能长成乳峰的样子,吕虫子的粗鄙我是了解的,但没想到当着左寻冬一个姑娘家的面他居然一点收敛都没有,我踹了他一脚后刚想骂他,却忽然从吕虫子刚才乳峰的比喻里联想到了一种可能,我指着对面的山峰,不确定的问左寻冬道,“莫非这座山,是一座双峰山?”

    左寻冬赞许的点了点头,“水二道长卓见,没错,这里就是一座双峰山,以前我在襄阳画院里有个学生,他拿了一副画来向我讨教,我看过之后,觉得他的画工不错,但是对距离感的把握有失妥当,画中的巍峨山峰,从观察者的角度来看距离太近了,结果我把意见对他一提,他根本不同意,非说距离上没毛病,是他亲眼所见的,我心下好奇,就决定去他采风作画的地方亲自看一看,一看之下,才发现了这座一山双峰的奇景。”

    “大自然真是神奇,我曾让人用飞行器航拍过这座山的全貌,从照片上来看,这座山是一座构造山,山体的坡度一般,因此山顶也应该是一大片平缓的地面才是,可现实却截然相反,仿佛是被谁用大斧从中间硬生生劈开了一般,让一座本来平平无奇的石山,拥有了这样的奇景,当真撑得起鬼斧神工一词了。”

    左寻冬在那里自顾自的感慨着,大家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纷纷赞叹着大自然的奇妙,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雷同就是个意外,他抱着膀子在旁边只是一言不发的冷笑,我看着奇怪,偷偷凑过去问他,“老同,你虽然是个妖怪,但也应该有一定的审美观吧,这座双峰山的景象不奇特么,你怎么这副表情?”

    雷同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的回我道,“奇特个屁,她一个凡人女子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么,这地方他娘的哪是什么大自然的杰作,明显是以前有高手在此争斗时,不小心把山给劈开了,要不然的话,什么山会长成这个熊样。”

    雷同的话把我的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不会吧,什么级别的选手能有这么大本事,这可不是一堵墙一栋房子,而是一座山啊。”

    雷同嗤笑了一声,“一座山算什么,你要能请来三清圣人,一掌连脚下的地球都能劈开,前几天你不是一嗓子吼塌了项家的三清殿么,要不然你也试试全力出手能不能把山劈开?”

    不得不说,我有些心动了,大巫本源之力补完之后,我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我自己心里也没谱,现在的我要借助清轩剑和钰戈刀使出十字双刃的话,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把山给轰出来个大坑,至于能不能把山给劈开,那就得试过才知道了。

    山顶上就我们五个人在,左寻冬很快就发现了我跟雷同的异样,好奇的问我们在聊什么,我们俩的谈话内容自然是不能让左寻冬知道的,打着哈哈搪塞过去以后,我问左寻冬道,“左姑娘,此山的奇秀风景,我已经领略到了,但不知同接下来的智之试炼,有什么联系啊?”

    左寻冬一听我提到智之试炼,也就无心在探究我跟雷同到底说了些什么了,她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山峰,说道,“这次的智之试炼,就着落在这座双峰山上,水二道长,我给你们出的题目,就是想办法到达对面的山峰上去。”

    “到达对面的山峰?”我瞪着眼睛盯着左寻冬,“咱们这次是智之试炼,不是飞行试炼吧,你这不开玩笑么。”

    诸位,这两三百米的距离,放在平地上,那是抬脚就能走完的路程,即使换成悬崖峭壁,对我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可要凭空跨越的话,那就有点过分了,不管是吕虫子的鹿足,浮空步,还是我凭借大巫神力强行跳跃,都只能坚持几十米的距离而已,面对这足足两三百米的天堑鸿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啊。

    这还是我们身负异能的结果,换成普通人的话,除了望山兴叹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办法,以左寻冬的眼界来看,她应该是没见过真人境的高人的,自然也不会想到修炼到了某种境界以后人是会飞的,假如墨卿在这的话,随便掐个法诀就能直接飞到对面山峰上去,左寻冬的智之试炼,也就跟个笑话一样了。

    不过问题也就在这里,左寻冬既然没有见过会飞的人,那么她想出这么个题目,岂不是跟故意为难我们一样了,难道我之前的猜测是错的,左家对我们并没有好感,想直接在他们这一关里让我们出局?

    左寻冬从我的语气里听出了我的不满,她没有生气,耐心的跟我解释道,“水二道长请放心,我绝对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请原谅我没法解释的太多,那会影响到试炼的公正性,如果水二道长能够通过智之试炼的话,就会明白此次试炼的深意是什么,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是绝对相信道长能通过试炼的。”

    左寻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继续闹别扭,本着一人技短两人计长的原则,我把吕虫子和雷同叫了过来一同商议,吕虫子大致推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提议道,“伍哥,你看这么着行不行,咱们搞一根长绳,用弩炮打到对面,然后借助长绳攀爬过去,两三百米的距离,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以前在地宫的时候,我们曾尝试过这样通过大殿前的机关广场,虽然距离没有这么远,但也差不了许多,原理都是一样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座双峰山的山势了,这两座山峰离的实在是太近,我担心爬到一般的时候,会遇到吸力极强的山风影响,出现什么危险。”

    吕虫子说的这个方法,是土夫子们在大型帝王陵墓里常用的一种跨越危险区域的方法,无论是山陵里的机关墙,养尸地的毒池和龙脉地宫里的大型机关广场,都需要这种凌空虚渡的方法来躲避,相应的装备不难搞,东西齐备的话我们自己动手做都可以,但问题也如同吕虫子提出来的一样,两座山峰离的这么近,中间一定会有着穿墙风一般的强气流存在,人一旦被困进去的话,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啊。

    正当我们发愁要不要冒这个险的时候,左寻冬贴心的帮我们做出了选择,她清晰的告诉我们,智之试炼的目的是考验我们的脑子,所以是不允许借助外用设备的,否则的话,我们直接租上一架直升机,那不就啥问题也不存在了么。

    左寻冬的脑子就是比我们灵活啊,我们三个一门心思的研究着怎么绑根绳子爬过去,压根就没想到还有直升机这种方便便捷的东西,虽然两者都属于外用设备无法使用,但撇开这层限制的话我们已经输了一筹了,这也怪不得谁,以前偷偷摸摸惯了,猛的可以光明正大的行事以后有些不适应也是难免的,我跟吕虫子就不用提了,雷同虽然没干过下地的勾当,但他妖怪的身份也注定了平日里要躲躲藏藏,好不到哪里去。

    不能借助外力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了,我想了想以后问左寻冬,自己身上本就带着的东西能不能用,左寻冬看了看我腰间的长刀,表示这个无所谓,很明显的她不相信我多了一把刀后就能改变什么事实,她想的没错,我也确实没打算使用钰戈刀,毕竟御剑飞行是真人境才能使用的手段,我要使用的,其实是隐藏在体内的天胄定乾战衣。

    下定决心后我表示想要自己先行尝试,如果失败的话就在山下等他们,左寻冬一开始还有点糊涂,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等她明白我是准备跳过去之后,整个人都差点石化在原地,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不允许我想不开,这也怪不得她,换了谁见我这么做,都会以为我是想自杀。

    我费了好大功夫跟左寻冬解释自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结果左寻冬根本不信,加上吕虫子和雷同作保都不行,到了最后还是钱荣替我解了围。

    “寻东啊,你啷个怎么就不相信水二道长呢,道长是什么人物你昨天不是说了么,那可是一人一剑挡住了妖族和天人部队的英雄啊,这样的人物,在这里跳崖自杀,你啷个说出去也没人能相信啊。”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不管外界对于龙虎山大战的传言有多少篡改,我在大战中力挽了狂澜是不争的事实,左寻冬这才将信将疑的放开了我的手,忧心忡忡的叮嘱我千万要小心,我看她担心的模样不似作伪,连忙好言宽慰了她几句,从左寻冬的态度上我可以确定左家对我们是没有敌意的了,至于为什么定下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试炼内容,或许左寻冬另有深意吧。

    左寻冬同意以后,我就开始做准备了,紫色的混元力在瞬息之间布满了我的全身,然后大巫本源之力释出,在混元力外面燃起了一层青焰,在我的全力催谷之下,外泄的气息逼得其他几人连连后退,这时候就显出了他们实力的高低了,吕虫子退了四步,钱荣退了四步半,实力最强的雷同只退了一步就站稳了跟脚,左寻冬没习过武,不过有雷同挡在她前面,她反而成了最轻松的一个。(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开发

    第三百零七章

    气势攀登到顶峰之后,我双足发力,在左寻冬的惊呼声中用力的跳上了天空,整个人腾空而起几十米后,达到了制高点,我咆哮一声,天胄定乾战衣在我的体外显现了出来,四条披带立刻展开变作了巨大的翅膀形状,我调整了一下方向,朝着对面的山峰俯冲了过去。

    转瞬之间,我就已经飞过了一半的距离,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可以飞到对面的山峰上去的,可惜天不随人愿,等到我飞行的高度进一步下降后,麻烦来了,正如我们之前担心的那样,两座山峰之间存在着一股看不见的超强气流,我现在的飞行类似于滑翔,完全没有其它的动力输出,结果在接触到强气流的时候,瞬间就被卷了进去,我完美的飞行姿态一下子就被打乱了,整个人在强气流中不停的翻滚起来,并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开始了坠落。

    说实话,直到此刻,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慌乱的感觉,凭我现在的实力,想要摔死我那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有的,只是计划失败的郁闷,接下来我们的麻烦又多了一件,想不出办法解决掉这股强气流的话,根本就无法顺利的到达对面山峰啊。

    下坠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刚刚跌过半山腰,强气流的影响就开始急剧的减弱,几秒钟之后我就脱离了这团强气流,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重新展开四条披带,稳住了身形之后开始朝停车的地方飞了过去。

    左家留守车辆的人看到我从天而降的时候,一个个嘴巴都惊讶的合不起来,在他们有生之年,可能第一回见到不吊威亚就敢从山顶空降地面的人吧,其实吊了威亚也没啥用,威亚顶多能吊个十几米,这山可是有近千米呐。

    我收起天胄定乾战衣,在山下等了好一会,左寻冬和钱荣他们才下来,左寻冬第一眼看到我以后,就跑到我身边上上下下的动手摸了起来,把我摸得那叫一个尴尬,等到左寻冬确定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以后,眼睛里都要冒出来小星星了,“水二道长,我初听龙虎山大战的时候,还以为那是闲人过度编排来哗众取宠的呢,没想到今天能亲眼得见水二道长的超凡功力,我现在相信龙虎山大战的传闻是真的了,水二道长,你也太厉害了吧。”

    返程之路就在左寻冬不住的赞叹和恭维声中度过了,一路上左寻冬不停的缠着我问一些超越凡俗常理的事情,当我亲口告诉她其中近一半都是真实存在的以后,左寻冬的惊呼就没有停下来过,说实话,我是受到了项家先入为主的影响,还以为这些隐秘之事就算我不告诉她,她也能通过其他渠道知晓,要知道项家可是连三界之战都给打听了出来的,相比之下,这些隐秘又算得了什么呢。

    事实证明我又一次想错了,项家在五脉之中完全是个特例,项家的势力范围是在十堰,十堰市下面有个丹江口市,丹江口市是哪?那是武当山的所在地!因为这层邻居关系的缘故,项家跟武当山平日里交情就不错,再加上项乾和延信道长的私人友谊,背后那位神秘人的推波助澜,项家能得到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讯息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左家却不同,左家没有什么乱世称雄的野心,也没有跟道门有过什么私下里的接触,很多事情无从知晓也是理所当然,道门,夜枭,光军这三股超凡势力中,夜枭和光军受天道制约,从来不敢大张旗鼓的行事,据我的观察,也就是各地龙头势力的高层们,可能跟光军有着一些联系罢了,至于道门嘛,道门的处境虽然比另外两者强上许多,但除了张正中跟地方**走的比较近以外,其他的门派还是刻意保持了同普通人的距离,这点从设立隐宗上就能看的出来,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像左家这样的地方中层势力,接触不到高级隐秘也就很正常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跟左寻冬聊天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所以话说的也就比较随意,左寻冬又是一个套话高手,到了最后,她到底从我这里得到了多少她想了解的讯息,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自然也就无从想到,这一次看似普普通通的谈话,会对左寻冬的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了。

    第二天的时候,左寻冬忽然一反常态的让我们自己前去,这挺让人奇怪的,小丫头一直对我们都有着非常大的兴趣,怎么说厌烦就厌烦了呢?

    不去就不去吧,也可能是左家另外给她安排了任务也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能闯过智之试炼自己也拿不准,于情于理人家都没必要陪着我们浪费时间不是,不过左寻冬要是不去的话,谁来证明我们通过了智之试炼呢?

    左寻冬对我们这个疑问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她一边抱着手机忙碌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哦,你们担心通过以后没人证明啊,那没事的,只要你们能通过一次,就能通过无数次,回来跟我把方法一说,我就知道你们是不是通过了,对了,你们三个要是接力把人给弄过去了,我可不承认哦,必须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才可以。”

    我不禁有些哑然,这小妮子昨天涨完见识后心眼也涨了啊,还担心我们玩空中接力呢,这一点她是多心了,没有天胄定乾战衣的吕虫子和雷同,要是半路失手的话,那就真的要提前见阎王了,哪里敢冒险啊。

    我们几个再次爬上山顶后,钱荣找了个树就上去睡觉了,他的举动给了雷同灵感,于是雷同也找了一块平整的大岩石开始躺尸,把我那个气哦,跑去臭骂了他一通,挨骂的雷同却一脸的理所当然,他表示自己脑子不好使,力气倒是有几分,与其浪费时间动脑子,还不如休息好了去实践我们的想法,我气急败坏骂了一句摔死你个龟孙,结果人家还认真的跟我解释了一下自己是个妖怪,这点高度是摔不死的,我顶你个肺啊!

    玩笑归玩笑,事还得有人干,我找了个跟对面山峰遥遥相望的地方盘腿坐下,看着前方开始思考破解左寻冬布下的智之试炼的方法,吕虫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安静的坐下来动脑子比杀了他还难,所以我也就任由他在山上四处折腾了,这小子没少创造奇迹,说不定还真能捣鼓出法子也说不定呢。

    吕虫子那靠不住的灵光突现只能作为一种备用手段存在,解决问题的主力军,还是要落在我的身上,从昨天的经验来看,凭借天胄定乾战衣的帮助,如果中间没有那股强气流捣乱的话,我还是有很大希望飞到对面的,所以通过智之试炼的重点,还是在怎么样才能摆脱强气流的影响这个问题上。

    这个问题并不好解决,在跟强气流发生接触的时候,我是浮空状态,无处借力,可没有外力帮助的话,又无从摆脱强气流的吸力,这个两难的处境,单凭现在的我的话,肯定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开发天胄定乾战衣的下一个形态。

    在登天墓中跟宁始将军吴龙对阵的时候,他将自己身上的黑气拟化成了天胄定乾战衣的模样,后来因为赝品不敌正品的缘故,吴龙被迫改变了天胄定乾战衣的形态,并借此战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嘲讽我的话,说我徒有宝物而不得其法。

    吴龙身上的天胄定乾战衣是我身上的复制品,他能做到的事,没道理我做不到,天胄定乾战衣作为一件传承千年的至宝,绝对不会只有眼下这点能力,如果说以前的我是因为实力不够,才无法操纵天胄定乾战衣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登天墓里的吴龙,应该足以开发出天胄定乾战衣的下一个形态了才对。

    我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的状态,天胄定乾战衣随之在我的体外浮现,与我的感知慢慢的建立起联系,两者互相协调着自身的频率,等到好不容易建立成功之后,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天胄定乾战衣传来的欢快之情,我情不自禁的在脸上浮现出了几丝笑容,这段时间以来,着实是冷落了它不少,偶尔几次召唤出它,也是在激烈的战斗之中,来不及进行任何交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闲暇的时间,也该好好的跟天胄定乾战衣培养一下感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吕虫子把我叫醒的时候,我才发现天色居然已近黄昏了,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从地上站起身,天胄定乾战衣的四条披带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我笑着拍了拍它,不管接下来的智之试炼它能否提供助力,单是我们这种心意相通的状态,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收获了。

    下山的路途当中钱荣大呼失策,表示自己没有跟左寻冬一起留在襄阳城里是一个愚蠢无比的决定,跟我们一起呆在山上实在是太无聊了,让人无法忍受,我知道他只是给自己找一个接下来自由活动的借口,开玩笑,这家伙可是一个杀手啊,除了隐藏气息以外,他最擅长的,应该就是等待猎物出现的耐性了,怎么可能会因为陪我们呆了一天就无聊的难以忍受,考虑到钱荣眼下是我们的盟友,晚饭的时候,我就跟左寻冬表达了钱荣没必要一直跟着的想法,左寻东更是无所谓,钱荣也就乐得轻松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第二形态,防御球?

    第三百零八章

    如此继续温养了天胄定乾战衣两天后,我觉得是时候进行天胄定乾战衣第二形态的开发了,吕虫子和雷同知道我要突破天胄定乾战衣的第二形态后,都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一个难得的没有躺在快被他磨出坑的石板上睡觉,一个放下了手中忙活了好几天的东西,兴致勃勃的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我接下来的表演,那感觉,比看耍猴的强不了多少。

    没有理会这两个看热闹的无聊人士,我调整了一下气息后,召唤出了天胄定乾战衣,经过这几天的感情培养,天胄定乾战衣跟我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亲昵,连带着自主灵识都活跃了不少,这是一个好现象,按照常理来说,道器的级别是由道灵决定的,而道灵的灵识觉醒成独立纯在后,道器就会提升成灵器级别的纯在,以天胄定乾战衣的潜力,是完全有希望突破灵器的界限的。

    天胄定乾战衣的四条披带在我身后随意的摆动着,有两条好奇的朝着吕虫子和雷同探了过去,引得吕虫子和雷同仓皇躲避了半天,我笑着唤回了那两条披带,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咱们今个不是来玩的,是要突破现有的力量屏障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四条披带高高扬起,朝着我争先恐后的摆动点头,我点头表示回应,“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庞大的混元力喷涌而出,我身上的紫焰一下子爆燃起了两米多高,稳定下来元力输出之后,我开始试探着向天胄定乾战衣输送元力,因为是第一次尝试的缘故,我没敢太过冒险,只是将元力保持着一个极小的频率传送着,生怕会引起天胄定乾战衣的排斥或者过量输入造成反噬。

    结果混元力进入天胄定乾战衣之后,天胄定乾战衣的反应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仿佛沙漠中干旱了许久的旅人遇到了水一样,天胄定乾战衣以一种异常饥渴的表现汲取着我输送给它的混元力,这一幕似成相识,跟我初次使用山河图时的情景近乎一模一样,惊讶之余,我一边加大了元力输出,一边开始反思自己。

    我之前使用天胄定乾战衣的方式,归根结底,只是在笨拙的在模仿千年古魂和宁始将军吴龙罢了,对于天胄定乾战衣,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了解,它的来历,它的用法,它的利弊,我都知之甚少,可笑这么一件传承千年的圣物,在我手中竟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智之试炼的话,还不知道天胄定乾战衣要在我体内蒙尘多少年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胄定乾战衣已经吸收了我将近三成的混元力了,但是仍然没有半点停止的迹象,这倒是令我有些惊奇,要知道之前的山河图之所以那么饥渴,是因为在雷同手中遭遇了非人待遇的缘故,足足四年都没有机会从外界吸取一丝元力,饶是如此,山河图也不过汲取了我体内七层元力而已,此时的我已非那时能比,经历过龙虎山大战之后,我体内的混元力精纯了不少,功力少说也得翻了一倍,天胄定乾战衣吸收的三层功力,不亚于我之前的五六层功力,按理说以道器的级别来说,吸收了这么多就该差不多了,难不成天胄定乾战衣已经超越了道器的级别了。

    我甩了甩头,抛弃掉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人界现在总共只有两件灵器,分别是月玄真人手中的月惊轮以及和尘真人手中的碎星剑,以北泉苑统领道门的威势,更兼北泉会议的统筹者身份,与各地龙头势力都有着莫大的交情,尚且只得了两件灵器而已,我有何德何能,敢奢望染指灵器呢。

    如果天胄定乾战衣不属于灵器之列的话,那么它这种疯狂的汲取元力的行为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那就是元力的级别达不到天胄定乾战衣所需,这个设想同样的大胆和离谱,大家知道,我因为身负上古大巫精血的缘故,体内的元力变成了了和常人所不同的混元力,在扬州的描述中,混元力和仙元力对等,都是超越普通五行元力的存在,仅次于青娴身上的神元力,如果这种级别的元力还无法满足天胄定乾战衣的话,那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去获得更高级别的元力了。

    又吸取了我一层混元力之后,天胄定乾战衣忽然突兀的停止了下来,但停下来不代表吸够了,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天胄定乾战衣给我传递的不满足感,奇怪了,没吸够的话可以继续吸啊,我体内混元力还多的是,停下来干嘛呢?

    看我面露困惑之色没有任何举动,天胄定乾战衣也有些着急,它用四条披带拼命的在我面前舞动着,试图提醒我某些讯息,可是它的提醒实在太过抽象,比起毕加索的画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哪里看得懂,天胄定乾战衣对牛弹琴了半天,几乎都要放弃了,结果在最后一刻仿佛激发了它的灵感,四条披带在空中一旋,赫然组成了一副烈阳纹的图案。

    这下子我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天胄定乾战衣是想要我的大巫本源之力,这家伙倒是挺鸡贼,其实想想也是,它从折仙行动结束后就一直寄宿在我体内,我有什么变化还能瞒得过它啊。

    大巫本源之力得到补完之后,我调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没费多大劲就召唤了出来,天胄定乾战衣用披带劈开空气,发出了一声尖啸,借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然后继续开始了吸收,这一次倒没有吸收多少,停下来以后,天胄定乾战衣就在我身上开始扭曲着产生变化,首先发生改变的就是颜色,受到混元力和大巫本源之力的影响,本来是一片纯白的天胄定乾战衣现在变成了青紫相间,颜值上提升了不少,贵气逼人。

    不过对我一个大男人来说,衣服漂不漂亮那都是其次,实不实用才是关键,比起颜色的改变,我更在意的是功能性上的突破,从天胄定乾战衣上传回的反应来看,它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天胄定乾战衣,第二形态,开!”

    四条披带伴随着我这声喊,以大写的x状朝四周飞速展开,而在我身上的天胄定乾战衣本体,也延伸出了无数条小绸带绕着我旋转,四条披带延展到极致之后,开始回卷向了我的身体,它们互相交错编织着,渐渐的开始遮蔽了我的视线,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吐丝的春蚕,我们有个成语专门用来描述这个情形,叫做。。。作茧自缚?

    当最后一丝光明也被披带封住之后,我整个人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凭借大巫之血赋予我的夜视能力,黑暗对我根本没什么影响,我能清楚的看到在四条披带组成的密不透风的大圆球里,无数条小绸带充斥着整个空间在缓慢的旋转着,这诡异的景象无论从哪个方面去考虑,都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攻击力,难不成我的天胄定乾战衣第二形态,就是这种乌龟壳一样的防御?

    这个乌龟壳的防御力有多强咱们还需要试验才能知晓,不过它无法阻挡声音是肯定的了,蹲在外面的吕虫子和雷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两个人笑的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吕虫子一边拿手把地面锤的咣咣响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嘲笑道,“哈哈,哈哈,伍哥你这也太逗了吧,哈哈,你研究了三天,就研究出来一王八壳啊,以后跟人打架的时候,你一用这招,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啊,哈哈,笑死我了,伍哥你说会是对方先撤走还是我们先饿死在里面啊?”

    我的脸不自觉的有些发烧,真要像吕虫子说的那样的话,那我这天胄定乾战衣第二形态,就彻底成为笑话一样的存在了,这招一使出来,等于自己先给自己带上了一套无形的枷锁,而且天底下也不存在什么绝对的防御,我要是只能呆在这个防御球里挨打的话,那被别人攻破只能是早晚的事,就算别人攻不破,我也不能一直躲在防御球里不吃不喝啊,到那个时候,吕虫子的笑话,搞不好就成为现实了。

    我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忐忑的超前迈出了一步,结果还是让人欣慰的,防御球跟随着我的步伐也一同移动了一步,我松了一口气,能动就行,只要能动,我就不用像个木桩一样的挨打,到时只要能想个办法观察一下周围环境的话,面对打不过的对手撑着防御球逃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仿佛感知到我心中所想似的,在我眼睛前方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丝空隙,看得出来这是披带有意打开的,我正好可以通过这个空隙观察外面的情况,这就有意思了,我心中一动,开始在感知里操控着天胄定乾战衣在我需要的位置打开空隙,果然,仿佛如臂指使一般,几乎在我心念想到的同时,防御球就已经在相应的位置打开了开口,这个发现让我兴奋不已,要知道打开的开口可不是只是能用来看的,我同样可以从开口里进行攻击,这样子的话,防御球就不再是一个只能被动挨打的盾牌,而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堡垒了。

    在外面的吕虫子和雷同先是看到防御球移动,紧接着又看到防御球上随机打开的开口,略一思考一下,就猜到了我的真实用意,吕虫子立刻就兴奋了,“伍哥,牛逼啊,你这整个一人形坦克啊,就是不知道你这模样古怪的王八壳,防御力到底有多强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物法双防

    第三百零九章

    “你才背着王八壳呢,”我笑骂了一句,“想知道防御力怎么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透过防御球打开的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吕虫子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眼之中闪出了惊喜的光芒,我头上立马就冒出了冷汗,这孙子天天被我欺负,心里面想报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我主动招呼他朝我攻击,不是正满足了他多年的心愿么。

    吕虫子精神亢奋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没过多久,他又再次出现,和刚才相比,手中多了一对造型古怪的石锤,我还纳闷那是什么东西呢,就看到吕虫子把石锤给放到了地上做起了热身运动,我借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石锤,说是石锤,其实并不准确,两个石头块呈半个鸭蛋壳的形状,内里一部分是空的,在中心的位置,还细心的打磨出了一个把手,刚好可以容人伸手进去持握,这样子一看的话,与其说是石锤,倒不如说是石头拳套来的更准确一些了。

    等等,石头拳套,卧槽,我说这几天吕虫子在山上瞎捣鼓什么呢,感情是在研究虎牙的替代品啊,这山上的石头我看过,有部分岩石是硬度非常高的石英岩,那可是硬度平均在莫氏硬度七以上的石头啊,也不知道吕虫子拿什么工具去处理的。

    眼下的局面已经很清晰了,面对吕虫子花了三天功夫捣腾出来这么一对石头拳套,我将要成为他的第一件试验品,说实话,我有点虚了,虽说这对石头拳套铁定比不上陶鸦久的神作虎牙,可吕虫子也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啊,这小子是十杰第二,排名在天龙黄天弘之后,但那排名是啥时候的事了,从之前吕虫子跟钱荣的那场打斗就不难看出,十杰的排名多有不实之处,首先陈默绝不会是钱荣的对手,其次钱荣的战斗力也远远了超过了淬体之前的吕虫子,能产生这种误会,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钱荣以前在刻意藏拙,二是钱荣的力量是最近不久才获得的。

    我觉得钱荣藏拙的可能性不大,他能放出话来挑战吕虫子,就证明还是比较在乎十杰的虚名的,至于他的底气,我估计是来自于他那手出神入化的内力化武的功夫了,但不管藏拙也好,力量精进也罢,大家努力修行的时候,吕虫子也没闲着啊,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吕虫子的进步也不是一点两点,待到明年十杰重新排名的时候,谁是第一,可就难说了。

    吕虫子的实力暴涨,对我来说肯定是件好事,作为我最信任的兄弟,他的强大就相当于我的强大,但现在这个说法出现了小小的变化,因为那双本该打向我敌人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到我的身上了啊!

    我看着吕虫子带好了石头拳套,挥舞着摩拳擦掌以后,终于放弃了找他试验防御力的念头,这小子太危险了,还是等下山以后找个手上有谱的人来试也不迟。。。

    “秘技,地龙,震龙,龙坠地!”

    吕虫子,卧槽你妹啊!

    不怪乎我忽然间大惊失色,这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心生悔意,连喊停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就动起了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秘技中最强的地龙技,这孙子是准备把老子活活打死么?!

    看着吕虫子双拳携带者刺耳的破风声袭来,我只好匆忙操控这天胄定乾战衣合上了打开的缝隙,奶奶的,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祈祷防御球能挡住吕虫子的疯狗秘技才是正事啊。

    古武秘技的巨大冲击力狠狠的打在了防御球上,预想中的轰响没有出现,但从防御球凹陷得地方可以判断出吕虫子这一击打了个结结实实,四条披带组成的防御层没能彻底阻挡住吕虫子的攻击,在凹槽的底部,一股强劲的力道突破了披带的限制进入了防御球内,不过突破了披带的防御不代表就突破了整个防御球,在我前方,那些从天胄定乾战衣衍生出来不停旋转的小绸带构成了第二道防线,气劲在十数条小绸带的反复纠缠下,很快就消然于弥行,凹槽也恢复到了原本的形态,等我确定吕虫子的这次进攻已经结束了之后,我操控着天胄定乾战衣在眼前打开了一道裂隙。

    透过裂隙映入我眼帘的,是吕虫子布满愕然的脸,他不可思议的举起双手低头看去,两个石英岩制成的拳套上布满了裂痕,吕虫子将两个拳头用力的互击在一起,拳套立刻在冲击力之下沿着裂痕开始碎裂,看到这份上我猜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吕虫子这一击并没有作假,古武秘技的庞大攻击力在被防御球化解大半部分之后,剩下的被反噬给了吕虫子,吕虫子手上的石英岩拳套虽然坚硬,但终归是件凡物,难以抵御古武秘技反噬回来的攻击力,只能落得个碎碎平安的结局了。

    吕虫子拍打干净身上的石沫,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上了防御球,“伍哥,这王八壳也太厉害了吧,不光能抵挡攻击,还自带反伤啊,这要是碰见攻击力高防御力低的角色,你站着不动,他自己就得把自己先给揍死了啊,太牛逼了!”

    说我这会还能心如止水那一定是骗人的,在吕虫子的奉承声中,我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不过心底里残存的理智不停的在脑子里呐喊着冷静冷静,我努力的把情绪控制下来之后,喊过来了旁边看热闹的雷同,雷同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奇怪的问道,“喊老子干嘛?也让老子试试么?”

    我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你的物理攻击还能比吕虫子的武技更强,我喊你,是想试试这玩意对非物理攻击的防御力有多少,物理攻击里面吕虫子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他打不破的话也就没几个人能打破了,但是吕虫子不会什么法术,我想看看这个防御球是不是连法术攻击也能挡得住。”

    雷同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紧接着他又开始挠起头来,“那个啥,不行啊 老张,俺在凡俗界里不能动用太强的力量你是知道的,在不引发天罚的范畴内俺能使用的力量,你凭自身修为都能挡得住,试不试的,也没啥意义啊?”

    我皱了皱眉头,雷同说的也是实情,他曾在项家给我们两个展示过,一旦他动用超过道士境巅峰的力量,就会立刻引发天罚的雷电,而道士境巅峰以下的力量,我根本就不用施法去挡,单凭体内的元力释放都能抵消掉攻击,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狠了狠心下了决定。

    “老同你就跟上次一样,引发天罚后把雷球丢向我,我抗一下试试。”

    雷同愣了愣,紧接着就狂笑了起来,“哈哈哈,老子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疯子,有血性,老子欣赏你,你准备好,老子要开始了!”

    作为一个妖怪,婆婆妈妈不是雷同的性格,他压根没去考虑我要是挡不住天罚会怎么样,或许在他眼中,既然敢挑战,就应该有接受一切后果的觉悟,真要不小心死在了天罚之下,那也只能算是命数不济,没什么可后悔的吧。

    雷同说干就干,随着手中的雷球力量越来越强,天空之上也开始乌云密布阴沉了下来,等到雷球上的雷霆之力跨越了道士境和道师境之间的界限之后,老雷爽快的将雷球朝我一抛就转身躲开了,我操控着天胄定乾战衣封闭了裂隙之后,仍然觉得有些不妥,万一防御球挡不住的话,我总不能傻乎乎的站在这里被天雷劈啊,还是把大巫本源之力召唤出来比较保险。

    天雷降下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几乎在我将大巫本源之力召唤出来的同时,就已经循着雷球劈在了天胄定乾战衣上面,跟刚才吕虫子的攻击不同,这一次面对天雷,我明显感觉到了天胄定乾战衣的吃力,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我还是有些托大了,截至目前为止,对于天雷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我其实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以上次雷同引发的天雷劈出来的那个大坑作为对比的。

    那个大坑虽然不小,但举凡道师境中期以上的修士,都可以施法轰出个差不多大坑出来,所以我就默认了天雷的攻击力等于道师境中期,但现在亲身承受天雷的攻击之时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不错,道师境中期的修士能够通过施法来轰出差不多的大坑,可要是舍弃掉施法这个步骤,单纯用元力去轰呢?

    天罚显然不会是什么精通术法的大师,它只是单纯的在调用精纯的雷霆之力进行轰击罢了,这种没有经过施法处理的雷霆之力或许破坏力的范围达不到最大,但它的目标本就只是一个人啊,雷霆之力被约束之后反而贯穿力更强,这股庞大的雷霆之力全部轰在防御球的一个点上,原理就跟我擅长的道法点蜂针差不多,自然使得天胄定乾战衣有些吃不消了。

    防御球此时正上方像是一个被利锥扎着的皮球一样,凹陷下来的地方呈现出了一个极为尖锐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刺破,我叹了口气,唉,这下子我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为了避免天胄定乾战衣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坏,我只好主动撤下了防御球,准备凭着自己本身的力量开始迎接天雷的攻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弹弹乐

    第三百一十章

    撤开天胄定乾战衣的防御之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我万万没想到天雷的攻击会如此迅速,天胄定乾战衣还没来得及收回我体内,天雷就已经刺到了我的眉心处,我大惊之余连做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僵在原地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只剩下耳边还响着天雷外缠绕的电弧啪啪作响的声音。

    传说人临死前的时间会变得非常慢,上次在鱼王逐月墓里被木傀儡照头开了一枪后,我甚至有时间把往事都回忆了一遍,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翻版,电弧闪烁的啪啪声都响了半天了,我预料中的攻击还没有落在身上,好奇心驱使我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可不得了,我眼前几厘米的地方,蓝白色的雷光汇聚成了一个光团,耀眼的雷光差点没把我的眼睛刺瞎,我勒个去了,这天雷是耍我不成,太恶趣味了吧。

    天雷是没有感情的存在,当然不会耍我,它在我面前又不安的闪烁了一下后,忽然掉头朝天空中飞了回去,片刻之间,就隐没了阴云之中,这一幕不光我无法理解,连雷同都惊得嘴巴都快掉下来了,他颤抖着伸手指向天空,连喊了几声卧槽,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在雷同眼中,这大概又是天道过度偏心人类的象征吧。

    逃过一难的我也有些虚脱,虽然不知道天雷在最后关头为什么没有劈下来而是折返了回去,但对我来说终归是件好事,而且还顺手测出了天胄定乾战衣第二形态的防御值,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天雷的攻击力大概介于道师境巅峰和道宗境初期之间,也就是伪真人境的攻击,天胄定乾战衣的抵御显得有些吃力,不过没有第一时间被攻破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真正与人对决的时候,我也不会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被别人轰不是。

    天胄定乾战衣的第二形态,很明显的是因人而异,在宁始将军吴龙身上的时候,显现出来的是一种偏重攻击力的形态,而在我身上,则变成了法术防御和物理防御都卓越的防御球形态,造成这种分歧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性格不同吧,比起宁始将军吴龙的咄咄逼人,我还是偏向于息事宁人的。

    天胄定乾战衣的第二形态虽然顺利开发出来了,经过测试效果也很不错,但对我们眼下的困境却没有什么帮助,一个防御球,能给我提供给什么帮助让我到达对面的山峰呢?

    我身边两个人各自陷入了不同的自我世界中,因为差别待遇带来的极度落差感使得雷同陷入了对老天的不停谩骂中不可自拔,而吕虫子则在反应过来之后抱着自己辛苦了三天才做成的拳套碎片欲哭无泪,见我招呼他一同过来想办法之后,不情不愿的抱着满怀的碎片走到我身边,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倒霉倒霉。

    我看他沮丧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忍不住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想啥呢,这东西就算是不碎你还能带着它干啥,是,石英岩是挺硬的,可再硬还能硬的过虎牙,大不了伍哥下回见到陶鸦久的时候,求他再给你做件更好的便是。”

    吕虫子听到陶鸦久的名字后,眼中立刻闪过了一道光芒,但随即就黯淡了下来,鄙夷的说道,“吹牛吧你,陶师啥级别的存在,你求他他就得答应啊。”

    我哈哈一笑,“我空口白牙的求他肯定不行,不过你不是说过么,陶鸦久平生最钟爱的事情就是鉴赏自己没见过的兵器,以陶鸦久的名声,我估计这世界上的武器已经少有他没见过的了,但是道器的话,你觉得陶鸦久能见过几件?”

    吕虫子脑子转多快啊,他立马就想明白了我的意思,“伍哥,你是说,以观摩钰戈刀为报酬,求陶师打造兵器?”

    我点了点头,“不错,钰戈刀要是不够,咱还有清轩剑,再不行的话,就去找盛希同借秋泉剑,对了,还有凌云的旋灯刀,怎么样,你觉得这些个东西摆在陶鸦久的面前的时候,他还会对咱兄弟们说个不字么?”

    陶鸦久喜鉴兵器是出了名的,一柄唐横刀,汉八方剑都能引得他屈尊下访,我们这些个上古道器一拿出来,别说让他打一把武器,就算打十把,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吕虫子想通这一点之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从怀中抓过一把石英岩拳套的碎片,狠狠的朝着对面的山峰扔了过去,“走你的吧,爷不久就要有陶师的第二件宝贝了,不留你们喽!”

    吕虫子这家伙实力提升之后,力气也是大的离谱,石英岩的碎片经他手扔出去后,跟破膛而出的子弹也没什么区别,几秒种后,就到达了两座山峰之间的气流位置,然后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和我之前被卷进气流中的狼狈不同,碎片在碰到气流外围的时候,就被气流外围的旋转力给狠狠的弹到了一旁,我神情一愣,紧接着就听到吕虫子也咦了一声,我们俩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然后想到了一种可能。

    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了,第一次尝试失败后,我思考的重点就放在了如何摆脱旋风气流的吸力上,却忘记了旋风气流的另一个特性,那就是对外来力的排斥性,我之前使用的方式,是跳到一定高度后利用滑翔力飞过去,这个已经确定了不可行,与其在这个方式上钻牛角尖,我大可以试试另一种完全相反的办法,那就是全力冲撞旋风气流,利用它的排斥力,来把我弹到对面山上去啊。

    想到就做是我的性格,刚刚领悟出来的天胄定乾战衣第二形态也有了用武之地,我跟吕虫子和雷同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他们俩也觉得有点意思,我召唤出来防御球和大巫本源之力,调整了一下方向后,朝着旋风气流用力的跳了过去,在接触的瞬间,如我预想的一样,旋风气流的旋力仿佛一个球拍一样,把我用力的给拍了出去,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方向上有点错的离谱,我弹出的位置,距离对面山峰足足错了差不多四十五度。

    有偏差不要紧,这毕竟是第一次尝试,接下来我们可以慢慢调整嘛,我解除防御球形态,转换成披带双翼,滑向了山脚,然后没用多长时候,就又爬上了山顶,这一次我和吕虫子先是利用抛出的石头碎片大致推算了一下可能的方向后,才蓄力起跳冲向了旋转气流,可惜仍然没有成功,不过让人欣喜的是距离对面山峰又近了一点,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反复尝试直到成功为止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连午饭都没有吃,不停的在起跳失败爬山中度过,我降落爬山的时候,吕虫子和雷同就在山上丢石头寻找合适的方位,但令人沮丧的是,我尽管不停的在接近着目标,却仍然相差甚远,当我再一次沐浴着夕阳的余光爬上山顶后,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方法,仍然是错的。

    这就好像是解答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一样,你用错算法的话,永远都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你能得到的,只能是正确答案的近似值,但再怎么近似,它都不会正确,零点一的差别和零点零一的差别同样毫无意义,我叫停了还在扔石头的吕虫子和雷同,经过这么久的实验,我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了,旋风气流的位置,并不在两座山峰的正中间,而是在对面偏西北的位置。

    这个位置卡的非常不好,根据气流的旋转方向,注定了我永远无法到达对面,我的落脚点,总会在对面山峰西北边三十度左右的位置附近,这种偏离除非扭曲物理规则,否则绝无改变的可能。

    我的发现再次浇灭了大家的热情,无精打采的下山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无语的状态,这是丢失了目标感所导致的,我们几个人都是经历过不少磨难的,只要目标明确,再苦再难再多的尝试都无所谓,最怕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空有一身力气,却无从使出,想拼命,都不知道跟谁去拼,之前我们还说项家的力之试炼过分,现在回头看看,比起左寻冬来项家实在是太温柔了,最起码人家把香炉摆在你面前,甭管搬得动搬不动总是个明确的奋斗目标不是。

    一夜休息后,我们再次来到了山下,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在山下往上三分之一的高度,就有了浓郁的无法看穿的迷雾,吕虫子一见雾气封山就打起了退堂鼓,不停的劝我说这种啥也看不见的天气上去了也没啥用,我苦口婆心劝了他半天,告诉他说山雾只会在半山腰的位置聚集,山峰的位置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打击太大的缘故,一向不怎么顶撞我的吕虫子这回说啥也不肯上去,我一气之下就没有再理他,自顾自的带着雷同上山了。

    往上爬了一会后,刚刚进入雾气的范围内,我就听到了山下吕虫子的喊声,“伍哥,等等我,我也上去!”

    我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微笑,臭小子,我就知道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这不还是跟上来了么,不过我跟雷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下面喊了几声让他赶紧跟上,这座山就这么高,我们又已经爬了无数遍,等不等他意义不大,还不如早点爬上去继续想办法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曲则全

    第三百一十一章

    爬上山顶以后,我发现情况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山顶的雾气比山腰处是小了不少,但仍然极大的限制了视线范围,好在雾气随着太阳的升起,已经渐渐有了消散的趋势。

    我和雷同各自寻了一处地方坐下,等待云开雾散的时间里顺便等等被我们落在了后面的吕虫子,结果等了好大会功夫后,仍然没见到吕虫子上来,我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吕虫子爬了半截又后悔下山去了,不应该啊,这小子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不是个反反复复的人呐。

    又过了一阵子后,雾气消散了大半,对面的山峰已经隐约可见了,但是吕虫子仍然没有踪影,我终于沉不住气,忍不住冲着山下大喊道,“吕虫子你个王八蛋,你上来没有!?”

    山谷间回荡着上来没有,上来没有的喊声,几秒钟后,远远的有个声音传了过来,“我到了啊,你们在哪啊?”

    听到声音后我和雷同俱是一惊,这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远远超出了山顶的面积,完全违背了常理,我面带疑惑的看了看雷同,雷同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举动虽然古怪,但我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点头是说他也听到了,摇头是告诉我绝对不会是在我们身边发出的声音。

    从正式上山以来,我们已经整整的在山上呆了三天,今天都是第四天了,这几天雷同闲着无事,已经不知道绕着山顶转了多少圈了,不夸张的说,这山顶上那块石头哪棵草长在哪他都不会记错,雷同要说声音不在山顶的话,那就铁定是不在了。

    不过这就奇了怪了,吕虫子是跟着我们爬上来的,没到底爬着爬着会迷路啊,虽然今天雾大,但再大你也得蹬着山走,又不是开飞机,看不看得见,也没多大影响不是,那么问题就来了,吕虫子到底爬到哪里去了啊?

    好在丢的是个活人而不是个东西,找不到他开口问就是,我把手合拢成喇叭状,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我们在山顶,吕虫子你在哪啊?”

    “我也在山顶,伍哥,我看不到你们,你打个信号出来啊!”

    打个信号?怎么打,我皱起了眉头,我们又不是出行动,信号弹***什么的都没有带,本来我想让雷同引个天罚当信号,想想还是算了,天雷的威力太大,这又是山顶,万一劈塌了,我们俩跑都没地跑去,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只能我自己出马了。

    对着吕虫子喊了几声提醒他注意好之后,我用力起跳蹦到了半空,然后一声暴喝,将体内的混元力一股脑的给释放了出来,熊熊燃烧的紫焰把我包裹成了一个火球,在空中十分的显眼,吕虫子要连这都看不见,那就跟瞎子没什么区别了。

    在空中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后,我收回元力落到了地面,不等我发问,吕虫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见了,看见了!卧槽,伍哥,你们怎么跑到对面去了?”

    对面?什么意思?吕虫子的话把我问的有些发蒙,反倒是旁边的雷同迟疑了一会开口道,“老张,我听着好像是,从对面山顶上传过来的啊?”

    哦,这样啊,那就说的通了,从对面山顶上来看我们,那可不是也在对面嘛,哈哈哈,个屁啊!

    我们忙活了几天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想办法到达对面的山顶么,吕虫子如果现在已经到了对面山顶的话,那我们这几天到底是在干嘛啊!

    此时太阳已经快升到了头顶,一阵山风吹过,将稀薄的雾气涤荡一空,我睁大眼睛朝对面看去,果然看到了在对面蹦蹦跳跳的吕虫子,那小子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大呼小叫的冲我们挥手呢。

    我表情难看的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喊道,“吕虫子,你给我老实说,你是怎么上去的?”

    吕虫子的动作一滞,似乎被我的问题问住了,他挠了挠头,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就跟平常一样啊,我就爬着爬着就上来了啊,也没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在半山腰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断坍塌的山坡,就往旁边绕了绕路,这应该也没什么吧,反正也是在一座山上,再绕还能绕到哪里去啊。。。”

    吕虫子犹自在对面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智之试炼的真面目,怪不得左寻冬说她来不来都无所谓,只要我们通过了一次,那么就能通过无数次,跟她一讲,她就会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通过了,这小丫头,用最简单的方式,忽悠着我们走了最复杂的一段路啊。

    雷同看着我呆呆傻傻的样子,满脸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不敢打扰我,索性对着对面山顶的吕虫子喊道,“吕老弟,你跑错地方了,还不赶紧过来!”

    “怎么过去啊?”

    “怎么过来还用老子教你啊,你先下山,然后再沿着这边爬上来不就。。。。卧槽!”

    一声更响亮的咒骂从雷同嘴里脱口而出,他瞪大了自己那双牛眼看向了我,“姓左的丫头给咱们出的就是这么个题?爬下去然后再爬上去,就这么简单?”

    你看,我怎么说的,连雷同这种脑子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是,我苦笑着点了点头,雷同一拳用力的锤到了地上,震得我脚下的山石都晃了两晃,“娘希匹!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子居然都没想明白,真是蠢!”

    我明白雷同是出于懊恼,并非是指桑骂槐,但我仍然感到脸上不自然的发起了小烧,我拍了拍雷同的肩膀,招呼他和对面的吕虫子下山,左寻冬啊左寻冬,这小丫头对我们的确没有恶意,但却用她的小聪明悄无声息的摆了我们一道。

    此时谜底已然揭晓,再去回想左寻冬曾给我们说过的话,不难发现,小丫头其实已经隐晦的提醒过我们几次了,这事要怪啊,也只能怪我们的思维太过僵化,遇到事情本能的按照惯性思维去考虑问题了,就拿这次的智之试炼来说,我们都想着要如何沿着两座山峰间最短的距离到达对面,却疏忽了欲速则不达的这个道理。

    道德经第二十章里写着,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在清轩观修炼的时候,这一章我也没少背诵,没想到真遇到问题以后,居然毫无进步,把其中的毛病挨个给犯了一遍,自见,自是,自伐,亏我还以道门高人自居,结果还没个小丫头看问题看得透,诚然,左寻冬不可能对道学有什么专研,但不管什么道理,到了某种境界后都会达到共通,在这一点上,我输了左寻冬一筹啊。

    回到襄阳城,我们在左家子弟的带领下到了左寻冬的书房,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到左寻冬的书房,左寻冬坐在书桌前上,正抱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见到我们进来后表情颇为惊讶,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容,站起身放下书说道,“这个时间来登门拜访,看来智之试炼的答案,你们已经找到了啊。”

    我走到近前,顺手掀起书面看了一眼,原来是本道藏,我轻轻一笑,怪不得那天见识过我跳崖以后就不跟我们一块去了,感情在屋里恶补道门知识呐。

    我没有说话,身后的吕虫子可忍不住了,他找了个板凳一坐,就开始抱怨起来了,“丫头你心眼坏的狠呐,搞一个小学生的题目来考我们,害得我们浪费了这么多天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啊,你这得赔偿我们损失啊,我给你算算,心理损失,误工损失,感情损失。。。”

    好不容易等吕虫子唠叨完以后,左寻冬浅浅一笑,对着我问道,“水二道长,也是这么想的么?”

    我摇了摇头,“左姑娘的聪慧,实属罕见,我所认识的人里,无人可与你相提并论,左姑娘,智之试炼虽破,我却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通过此次智之试炼,左姑娘想要跟我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左寻冬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双峰山的形状,“双峰山,顾名思义,一座山上两个山峰,水二道长你看,把双峰山的图案放倒以后,像不像是一个岔路口啊?”

    我心中一动,隐有所悟,左寻冬放下手指,继续说道,“智之试炼中,我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把你们带进了题目中,第二件是把答案放在了你们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正是因为答案太近了,所以你们才会一直找不到,水二道长,人生之路,岂非也是如此。”

    离正确答案越近,反而越会犯错?我反复咀嚼着左寻冬话里的深意,双峰山,岔路口,这象征着的,是抉择?

    我弹开吹柳,大炎剑附魔其上,延展出一段长长的焰刃,我将焰刃指向左寻冬,冷冷的说道,“这不是你会跟我说的话,是谁让你跟我这么说的?”

    我的骤起发难让吕虫子吃了一惊,他慌乱上前一步扯开左寻冬,挡在了焰刃前,“伍哥你干嘛,有话好好说,这小丫头脑袋瓜子是比咱聪明,咱们加一块也比不上,可比不上就比不上呗,也犯不着动手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重编道藏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吕虫子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能因为别人比我聪明就动手杀人么,这什么思维逻辑,被他这么一闹,严肃的气氛也一扫而空了,我散去法力,收回吹柳,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在这没事献殷勤了,想英雄救美想疯了吧,滚回去坐下!”

    面对我的淫威,早已习惯成自然的吕虫子怏怏的走回板凳坐下,我也招呼左寻冬坐下后,敲着她面前的桌子问道,“左姑娘,你要真不想说,我也无所谓,你把智之试炼的信物交给我,我即刻就可以告辞,并且保证从此以后,我张伍跟你们左家绝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怎么样?”

    左寻冬抿嘴一笑,“水二道长何故如此心急,寻东又没有拒绝回答,你们二位演了这么一场双簧,不就是为了让寻东主动开口,又怎么会没有得到答案就走呢。”

    我脸上泛起了几丝尴尬,忍不住迁怒的瞪了吕虫子一眼,吕虫子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唉,其实也怨不得他,这行当我们俩演过不知多少次了,没想到会在左寻冬这个小丫头身上翻车,左寻冬的聪慧,实乃罕见啊。

    揭开了伪装之后,聊起来反而更加方便,左寻冬收起桌上的道藏放到一旁,拍了拍书道,“在谈正事之前,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道长,近几天我仔细研读了一下此书,大开眼界的同时,也生出了不少的疑惑,这书中有许多记载,与现今道门都对不上,而且书中多有自相矛盾之处,某些章节内更是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作为道门唯一一部正式收录的书籍,瑕疵如此之多,令人不解啊。”

    我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左寻冬想问我什么,这丫头的聪慧是没话可说,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聪明就能够理解的,比如说,人情世故。

    “大规模编藏道书,起源于北周,是由王延主持编著,名为北齐道藏,而后唐朝时又有开元道藏,宝文统录,宋朝再次修改,有了大宋天宫宝藏,政和万寿道藏,元朝改为玄都宝藏,最后到了明朝,明成祖令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编纂正统道藏,方才奠定了道藏最权威的基础。”

    “待到万历三十五年的时候,因编纂正统道藏时,搜访不周,缺漏甚多,第五十代天师张国祥奉旨校刊‘续道藏’,全名万历续道藏,这正,续两本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道藏,可惜的是,光绪二十六年的时候,八国联军进京,原本惨遭焚毁,唯一值得称幸的是,明清期间,此书颁赐给了不少的道宫道观,一九二三年的时候,商务印书馆以涵芬楼的名义,将北京白云观所藏的正,续影印重新编纂成书,令人遗憾的是,白云观所藏道藏虽曾于道光二十五年由王廷弼助资修补,但仍有残缺,你所看的这一本。”

    我指了指左寻冬的那本道藏,“就是所谓的涵芬楼影印版了,至于你提到的问题嘛,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以左姑娘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猜到真相了。”

    左寻冬盯着桌面唔了一声,“是了,怪不得此书疏漏如此之多,撇开内容的残缺不说,此书历经这么多朝代编纂而成,考虑到各朝当权者的法令不同,在编纂者的有意避讳之下,出现前后矛盾的内容也是正常,再加上编纂者并非一门修士,在某些方面的认知上难免会产生分歧,于是就出现了书中这么多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水二道长,我说的对么?”

    我鼓了鼓掌,“左姑娘所言甚是,修道之人其实与凡俗之人无异,有励精图治之辈,也有滥竽充数之人,道藏编纂修改周期如此之长,难保主持者中不会出现几个阿谀奉承之人,为了迎合当权者而违心修改内容,我相信这部分内容不会太多,但问题不在于他们改了多少,而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改了哪些部分,这就导致我们要对整本书存疑,既然整本书都有了不确定性,那么权威一说,又从何而来?”

    左寻冬眼睛一亮,“对了,对了,一万个数字里错了一个,就要重新把一万个数字都检验一番,如此以来修正所用的工作量,甚至会超越计算本身,既然这样的话,何必继续再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对道藏进行修补,我们大可以重新编纂一部啊!”

    左寻冬一席话把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重新编纂道藏,这根本就是开玩笑么,以前的道藏是怎么编纂的,那是皇帝下令,主持者调集全国资源编成的啊,我们重新编纂一部,有那么多资源可以使用么。

    对于我提出的问题左寻冬却不以为然,她掏出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随口回道,“道长你咋这么迷糊呢,古代有百度么,古代有电话么,古代有飞机么,他们就算集合全国的资源,效率又能高到哪里去,一群人闭门造车,咨询个问题光等人来就要几个月,调用个资料都要人翻上多少天,拿什么跟现在科技比,道长你就别管了,这件事我自己可以筹办,你就帮我写封介绍信,别让我登门拜访的时候被道门拒之门外就可以了。”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啊了几声,写封介绍信肯定没问题,龙虎山大战的时候,为了道门能从白虎王手里脱困,我临时组建了一个悟道盟,所有门派都在现场表态加入了,虽然此举纯属儿戏,但却让各门各派都因此欠下了我一个人情,左寻冬拿着我的介绍信,别说找个普通修士查询资料了,她就是要见各派掌门,恐怕都不会有说个不字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无意中驱使左寻冬这么一个原本对道门知之甚少的人去重新编纂道藏,对道门来说,这究竟是祸是福啊。

    聪明人大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自己下定决心的事情,很难会因为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左寻冬很明显亦在此列,这种事啊,劝是劝不来的,等到左寻冬以后亲身体会了其中的困难后,想必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道藏的话题聊完之后,左寻冬开始回答我的疑问,“不瞒水二道长,刚才那几句话,我确实是受人所托,转达给道长的,拜托我的人,是襄阳城内青果园的青果上师,青果上师绘得一手好丹青,我时常前去与她切磋画艺,时间一长,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听闻你们要来的消息后,青果上师就拜托了我这么一件事,一句话而已,我就答应下来了。”

    青果上师,那岂非又是羽教之人,她要有什么话想告诉我,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托左寻冬转达呢?

    我沉思着,过了一会后才缓缓说道,“青果上师不单单只是让你给我转达这句话吧,整个智之试炼,应该都是你们精心设计的,毕竟别人讲的道理终归只是道理,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真谛,双峰山,岔路口,隐喻的好,距离答案愈近就愈会迷失自我,这听起来不像是讲道理,倒有几分警告的意味了。”

    左寻冬双手在桌子上撑起脑袋,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奇怪青果上师会对你这个素未蒙面的人如此上心呢,结果上师说,你是一切的起始,又是一切的终结,你若行差就错,天下都会为此历经磨难,所以为你披荆斩棘,点亮前方道路的灯火,是人间的职责,言中之意,对道长你是万分的推崇啊。”

    “啧啧啧,”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吕虫子酸溜溜的声音先传了出来,“这什么青果上师不是吹牛逼么,还为你披荆斩棘,点亮前方道路的灯火,是人间的职责,伍哥,我咋没发现,你现在跟释迦摩尼是一个级别的啊。”

    吕虫子的话,向来听听即可,我这会没心情搭理他,而是在琢磨青果上师这几句话的意思,我们在武汉的时候,青木上师曾经对我说过,因为时机未到,我还没有归位的缘故,所以羽教上下只能从侧面给予我帮助,我相信青果上师通过左寻冬介入智之试炼的举动一定有其深意,但这些心怀信仰之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说话从来不说透,总是给一些模棱两可的提示,让人为难。

    打电话叫回了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的钱荣后,左和风晚上亲自参与了宴席为我们送别,在此之前,通过智之试炼的信物左寻冬已经交给了我们,跟项家类似,也是一个正反面分别写着左,智两个字的令牌,唯一不同的是,项家的令牌是铜制的,而左家是石制。

    席间有左寻冬在,自然少不了一片欢声笑语,我们和左家之间完全中立的关系,使得大家都没了什么忌讳,这顿饭吃的还算是比较愉快。

    吃饭的时候我悄悄打量了打量了钱荣几眼,这小子几天没见,整个人非但没有养精蓄锐的感觉,反而疲惫之色又重了几分,我心中疑云密布,上次钱荣消失,是为了回楚天盟总部截断项家眼线传出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左和风稍稍致了几句词,我们就散了席,回房间的路上钱荣仍旧是耷拉个脑袋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我本来还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呢,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好意思开口,结果等我们进了房准备关门的时候,钱荣身形一转闪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目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不动声色的让过钱荣后关上了门,然后朝吕虫子递了一个眼色,吕虫子心领神会,敏捷的窜到窗户旁关窗顺便拉上了窗帘,我拍了拍雷同的肩膀,指了指上面,雷同双掌一合,再次分开的时候,一道雷光结界就已经笼罩了整个房间。

    忙活完这些后,我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另一边的钱荣问道,“钱老弟,看你的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钱荣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疲惫之色稍微缓解了几分,他点燃一根烟,深吸了几口后,才开始说话,他这一开口,内容是什么暂且不说,沙哑的声音先吓了我一跳,我听得出来,这是连续熬夜抽烟造成的,我也是纳了闷了,钱荣这几天到底去哪做了什么,怎么会熬成这个熊样。

    钱荣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嘟灌了大半瓶,然后又清了几下嗓子,确定声音缓和了不少之后,才继续开口讲了起来,“伍老板,楚天盟新收到的信息,皇天阁在没有照会的情况下,大规模的派人沿着信阳和随州之间的横向路线潜入了湖北地界,根据我们的人辨认,除了册上有名的皇天阁成员外,还有不少陌生人掺杂在里面,我这几天,就是出去安排人对他们进行全面监控去了。”

    一听到皇天阁的名字,我的心就提了起来,这群王八蛋跟我算是结了仇了,虽说我们之间最开始没有什么直接的矛盾,但在经历了平北斋禁地时袁洋抢夺地心盘灵魄失败,杭州陆家时刘一和刘钊挑拨陆家内部矛盾被破坏,鱼王逐月墓外皇天阁连同日本人抢夺息壤不成功,惜春小筑毁了刘钊及和亲王的布局,解了陆家和天香楼的矛盾之后,我就捎带着被皇天阁视作眼中钉了,没办法,谁让皇天阁一连串的行动中,都有我的身影在里面,并且全都没成功呢。

    皇天阁连同不知名势力潜入湖北,这里面的信息量还是相当大的,我试探着向钱荣问道,“钱老弟,你说里面有一部分不认识的陌生人,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问问你,有没有听过夜枭的名字?”

    听我这么一问钱荣笑了,“夜枭啊,以前是真没听过,不过龙虎山大战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个名字可谓是天下皆知了,不瞒伍老板,你们来之前的日子里,我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排查湖北省隐藏着的夜枭势力。”

    “排查夜枭势力?”我有些不能相信,“凭夜枭的手段,你能排查的出来,有那么容易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潜伏几十年都没被人发现了。”

    “单凭我们,排查的难度自然会很大,”钱荣脸上带上了几丝神秘之色,“在龙虎山大战夜枭露面之前,我们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在龙虎山上夜枭自亮身份之后,背地里跟楚天盟一直有交易的大人物给了我们一件可以轻松识别出妖族成员的法器,凭借法器威能,只用三天的时间,我们就将武汉城里的夜枭势力连根拔起了,武汉安全之后,剩下的就是逐步排查其它的各个城市,这就更简单了,有了武汉城的前车之鉴,不少城市里潜伏的夜枭都开始了主动撤离,省了我们不少的功夫。”

    “等等,”我伸手制止了钱荣继续说下去,插嘴道,“夜枭主动撤离,皇天阁连同不明势力入侵,钱荣,你觉得这两件事情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钱荣正在弹烟灰的手指一滞,脸色阴沉了下来,“伍老板,你啷个的意思,是说夜枭跟皇天阁打成了协议,故意用撤退来打***,好掩护皇天阁接下来的行动么?”

    我摇了摇头,“不,这个可能性很小,以我对夜枭的了解,他们是不屑于同皇天阁这种地方势力联手的,而且妖族作为道门的死对头,一旦有哪方势力胆敢主动跟夜枭联手的话,恐怕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的就是北泉苑,皇天阁就算再怎么猖狂混蛋,我想也是不敢犯这个大忌讳的。”

    钱荣掐灭烟头,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伍老板的意思是,皇天阁想要趁虚而入,浑水摸鱼?”

    “极有可能,”我将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皱眉道,“夜枭不屑于跟别人联手,那是因为它太过自负,事实证明它也的确有这个资本,我怀疑,皇天阁跟他背后的神秘势力,早就知道了夜枭的存在,并且一直避免着跟夜枭发生碰撞,所以才会在楚天盟刚刚开始大规模清理夜枭之后,就立刻发动计划进行了潜入。”

    钱荣又抽出了一根烟,却迟迟没有点燃,“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皇天阁的目的,不就跟夜枭差不多了?夜枭肯这么痛快的撤离,未必是怕了我们,会不会是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多留无益?可这也不对啊,夜枭如果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的话,那皇天阁还进来干什么,难道他们想要的东西,不止一份?”

    钱荣的脑子确实灵活,他想到的这些,都是跟夜枭和皇天阁的反常行动环环相扣的事情,但他手上的资料毕竟还是太少,只能想到这些,而我,则有了更深一层的想法。

    “你口中的大人物,其实是夜枭的死对头光军,按照夜枭和光军的协议,他们的关系处在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之中,如今光军给你们可以探查妖气的法器,就等于正面和夜枭翻了脸,这有点不太正常,当然,光军和夜枭本就不和,翻脸只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就选择翻脸的话,未免有些太早。”

    “至于你说夜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看不然,夜枭真要达成目的拿到东西的话,以他们的专业素质,他们的撤离会更加迅速干净,绝不会给你们拿着法器开始排查的机会,我有种感觉,那就是夜枭并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可有可无,才会在你们的排查之下顺势撤离,而皇天阁,他们就像一群闻到味道的豺狼,立刻就追赶了过来,夜枭的眼界太高,他们不需要了的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依然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的。”

    “这倒是奇了怪了,”钱荣躺倒在沙发上,“我担任楚天盟特别行动队队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论起内幕隐秘来,五脉脉主都未必有我知道得多,怎么我就从来都不知道湖北地界上还有一件能勾动这么多人心弦的宝贝呢,奇了怪了,奇。。。不对!”

    钱荣猛的直起身,目光里透出几分锐利直直的盯着我,“差点忘了,除了夜枭和皇天阁之外,还有一个突然出现在湖北地面上的人,伍老板,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没错,认真算起来的话,我也算是一个外来者,只不过我和另外两家不同,他们是地下行动,而我是光明正大的拜访者,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钱荣在考虑问题时才把我给疏忽了过去,等到这会反应过来以后,别说他,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钱荣看我陷入了沉思后久久不语,知道我跟两家应该没什么瓜葛,否则的话,我应该第一时间出声解释才对,他知道接下来解开问题的关键在我身上,重新抽出了一根烟点着,慢慢的等待了起来。

    我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着,努力把这些消息的碎片给组合起来,夜枭,皇天阁,不知名的神秘势力,我,楚天盟,五脉,扶桑木,这些主要元素之间,一定有什么重叠的共通点才对,我隐隐有种感觉,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如果不是有钱荣站在我们这一边提供了这些消息的话,我们很可能会成为皇天阁阴谋下悄无声息的一件牺牲品,不过眼下既然有了这么多信息,推断出皇天阁的真实目的,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抬起头,眼神一片清明,缓缓说道,“我大概可以想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到我这么说,钱荣摁灭了手里的香烟开始认真聆听,吕虫子和雷同也默不作声的凑到了我身边。

    “我刚才仔细分析了一下,在心里拟定了一个时间轴,你们听听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钱荣你刚才说,在龙虎山大战的消息传出来后,你们开始了排查夜枭的行动,你们的行动刚刚结束,我们三个就从清轩观来到武汉,照会楚天盟之后,开始了五脉试炼,然后我们的试炼刚完成了两项,你就接到了皇天阁潜伏入侵的消息,对吧。”

    钱荣点了点头,表示顺序没问题,我把头转向了吕虫子说道,“虫子,你应该还记得在玄真之变的时候,奎木狼说的话吧,他说降神计划中的一步要靠我来完成,后来通过雨纷纷,证实了解开木榤种子封印的五把封印之匙里,有一把是由四神木熔铸而成的木行圣物,而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寻找四神木。”

    “这样看来的话,夜枭潜伏在湖北的目的,很可能也是为了寻找四神木,玄真之变大家都亮出了底牌之后,我们和夜枭以及光军的目的也被统一了,大家既然都是为了打开三界之门,那么扶桑木落在谁手里也就无所谓了,所以夜枭才会在楚天盟开始排查之后顺势撤离,而皇天阁在这个时候入侵湖北,那么目标只有显而易见的一个,就是破坏我们的行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拖延

    第三百一十四章

    “在鱼王逐月墓的时候,皇天阁为了抢夺息壤,联合日本人对我们发动了不小的攻势,若不是陆远和墨卿救援及时,我们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在那里,饶是如此,平北斋也折了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手,不过皇天阁自身的损失也不小,可谓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息壤是传说中的圣物,异常珍惜不假,可是放到现今社会,得到它又能做什么,为了一件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东西,死伤那么多人,还结下了无法化解的死仇,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我觉得,平北斋大费周折拿到的息壤,极有可能是五件圣物中,归属于土行圣物的一部分,皇天阁的行动,目的是在阻止我们重新打开三界之门。”

    我这个猜想的确十分大胆,熟知内情的吕虫子和雷同也被我的猜想给震住了,我看钱荣一脸的糊涂样,只好重头给他讲了一遍三界之门的事情,等到钱荣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脸上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面带凝重的说道,“如此说来,皇天阁的目标并不是楚天盟,而是伍老板你了?”

    我想了想后点了点头,如果说我的猜想没错的话,那皇天阁的目标应该就是我没错了,这对于楚天盟来说,不刚好少了一个麻烦,钱荣还有什么可愁的?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钱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事情哪有伍老板你想的那么轻松,你身为清轩观掌门,龙虎山大战的英雄,要是折在了楚天盟的地界上,我们怎么解释的清楚,再者说,就算事后真相大白,查出来是皇天阁干的,那我们楚天盟同样保不住脸面啊,能让皇天阁在自己地盘刺杀清轩观掌门成功而无力阻止,我看以后楚天盟就是沦为个三流帮派都没人看得起了。”

    感情钱荣担心的是这个啊,不过对于钱荣的担心,吕虫子倒是有些不以为然,“老钱你没脑子啊,你既然不愿意皇天阁在你们地界上闹事,那就直接安排人把他们给咔嚓了不得了,怎么滴,你不会说楚天盟连人家偷渡过来的小分队都干不过吧?”

    钱荣烦躁的挥了挥手,“你啷个知道啥,这事情麻烦的很,我现在可以调动足够的人手把他们监视起来,那是因为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一旦能够确定皇天阁此番行动与楚天盟无关,只是针对你们的话,决议团肯定会立刻把人撤掉,对于五脉来说,是很乐意看着你们两家斗个鱼死网破的。”

    这倒是,我来到湖北这才多长时间,已经把楚天盟内部的水给搅混了,瘦死骆驼比马大的熊家不提,就连五脉之一的项家,不都被我撬了过来,虽然项家的事五脉并不知晓,但单单一个熊家,就足以使他们将我视为眼中钉了。

    我沉吟了一会,提议道,“既然如此,那钱老弟,你能不能故意拖着皇天阁的人呢,如你刚才所言,五脉需要确定了皇天阁的目的后才会撤去人手,那么他们如果一直查不出来呢,我可不认为皇天阁会主动告诉他们自己的目的,只要皇天阁不开口,凭五脉长老的多疑,我看绝不会轻易对他们放松警惕的。”

    “拖是拖不了多久的,”钱荣面色恢复了平静,“被动的等待也不是我的作风,伍老板你且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主动施压,逼迫他们做出反抗,皇天阁目标是你的话,那他们就一定不敢将事情闹大,前段时间皇天阁自己的麻烦也不少,除了陆家和平北斋一直在和他们做对外,连天香楼都公开宣布断绝和皇天阁的一切合作了,这种情况下,皇天阁绝不会再担上和楚天盟正面开战的风险,不过我估计皇天阁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等到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肯定会主动照会五脉,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把人撤掉了。”

    “好一个打草惊蛇的计策,”我赞赏的看着钱荣,“反被动为主动,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钱老弟,依你看来,此计能拖住皇天阁多长时间?”

    钱荣屈指算了一下,“不考虑特别的变数的话,应该能拖上个十五天左右,这时间够用么?”

    十五天,我皱起了眉头,要说够用那是骗人的,眼下五脉试炼我们只通过了两个,还有三个没有开始,再加上后面寻找扶桑木的时间的话,我估计得两个十五天差不多,可这剩下的十五天,要从哪里去弄呢?

    钱荣看我面有难色,知道时间还是不够,他思索了一会后,迟疑道,“除此之外,我倒是还有个办法,可以再争取个十天左右,不知道加上这十天,够不够用?”

    我眼睛一亮,如果能再多个十天的话,那就太好了,少上十五天,事情是肯定办不成,但如果只是少上五天的话,时间上挤一挤,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钱老弟有什么办法,可以再争取出这十天的时间啊?”

    钱荣苦笑了一声,这才回答我道,“说来惭愧,我的这个办法,要以损害楚天盟的利益为代价,若非迫不得已,钱某实在不想施行此计。”

    怪不得钱荣为难,身为楚天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钱荣的职责就是保护楚天盟的利益,如今因为我的缘故反而让他主动去损害楚天盟的利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看着钱荣的苦闷神色,着实不愿意强人所难,于是劝慰他道,“钱老弟若是为难,我们不妨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为了我们让钱老弟做那些违心之事,也非张伍所愿啊。”

    钱荣也不答话,只是闷闷不乐,这可急坏了旁边的吕虫子,他一巴掌拍在钱荣背上,急道,“草,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法子,就赶紧拿出来讲,说不定伍哥能给你想个不用难为自己的办法呢,你就这么憋在心里,别人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再聪明的人也帮不了你啊!”

    吕虫子说的有些道理,钱荣白了他一眼,这才郁闷的说道,“我的想法,就是在逼的皇天阁反抗以后,另外安排一批人在暗地里辅助他们的行动,增加皇天阁的破坏力,这样子的话,只要皇天阁造成的破坏超出了楚天盟的容忍范围,那么就算皇天阁有心求和,楚天盟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老钱你行啊,这计划都能想得出来,”吕虫子兴奋的击掌道,“这样子的话,何止能拖上十天的时间,彻底把皇天阁撵出去都没问题啊,这么好的方法,你还有什么可愁的?至于损失什么的,回头我跟伍哥想办法多弄点钱补偿你不就得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钱荣愁容不改,“你要明白,在计划里展开角力的,是两个盘踞一方的龙头势力,如果只是造成个几十上百万的损失的话,根本不足以触动任何一方的神经,想要激怒楚天盟的话,要么死人,要么造成难以估计的经济损失才行,而且即便如此,只要皇天阁主动退步,做出足够的赔偿,楚天盟也不能无休止的咄咄逼人,这是各地龙头势力博弈的规矩,不是我能改变的。”

    吕虫子哑然了,钱荣说的已经很透彻了,对楚天盟来说都难以估计的经济损失,我们是肯定赔不起的,至于死人,那更不行,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而牺牲掉无辜人的性命,这么冷血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什么两全之策来,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固。

    就在我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半天没说话的雷同忽然开口了,“你们人类就是心眼子多,老子听的头都大了,钱小子,老子问你,是不是只要逼得楚天盟下不了台,这事就算办成了?”

    钱荣看着雷同,有些奇怪的点了点头,不光是他,我和吕虫子看雷同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异样,吕虫子还特别贴心的劝雷同道,“同哥,你就别添乱了,吃人是犯法的,你要出面的话,到时候激怒的就不只是楚天盟了,咱们兄弟都得一块嗝屁。”

    “放屁!”雷同气的鼻子都歪了,“你啥时候见过老子吃人,老子要是吃人的话,以前还用得着讨饭?”

    “那倒是,”吕虫子挠了挠头,“你要吃人的话,那在你眼里大街上跑着的就都是牛排了,还讨什么饭,可你要不吃人的话,拿什么激怒楚天盟?”

    “要不老子说你懂个屁,”雷同一脸的不屑,“老子看电视的时候,经常见里面的黑社会说什么混江湖的祸不及妻儿,依老子看,干脆把五脉那几个老头的亲戚绑了塞到皇天阁那去,这样皇天阁不就等于坏了规矩,五脉肯定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啊。”

    我跟钱荣嘴巴都惊得合不拢了,这妖怪的想法也太狠毒了吧,绑架五脉脉主的血亲,这何止是逼得楚天盟下不了台,严重点那是不死不休啊,这事只要办的隐秘些,保证皇天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谁让他们偷偷摸摸的来路不正呢,这就好比一个小贼平常只偷些电瓶手机之类的,你就是抓到了他也判不了刑,可要是警察在小贼屋里发现了一个别人家的小孩呢,我说不是他偷的你们信么,那可是个前科累累的贼啊!

    皇天阁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特别是最近和日本人勾搭之后,更是臭到了极点,如果在这个时候被发现绑架了五脉脉主的血亲的话,那场面,我都不敢想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三方博弈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们几个虽然都觉得雷同的主意太过阴损,但仔细思量之下,居然没有更好的法子可以替代,最后还是钱荣拍了板,下定决心道,“眼下的局面,也只能行此下策了,伍老板,这之后的时间里,我可能就没什么时间陪你们了,五脉试炼的事,你们要尽快完成啊。”

    我点了点头,其实就算没有皇天阁横插这一脚,我们的时间也不怎么富裕,张正中的丧礼还在龙虎山上等着我们呢,怎么能在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我招呼雷同撤去结界,站起身道,“事不宜迟,钱老弟,还得辛苦你,咱们得即刻启程前往下一站,怕是没有时间给你休息了,对不住啊。”

    钱荣摆了摆手,“不妨事的,我还撑得住,等到地方再休息也不迟,那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我现在就去备车。”

    钱荣走了之后,吕虫子凑到我身边,低声道,“伍哥,你什么看法?”

    我冷哼了一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皇天阁连续几次行动失败,怕是积累了不少的怨气,照我看,他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定然是势在必得,恐怕暗地里有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强势手段,不过我们也不是好相与的,皇天阁要是还当我们是以前的吴下阿蒙,那这次非得让他们吃个大亏不可。”

    吕虫子难得的没有紧跟着我的话附和吹捧,这也让我颇为意外,我奇怪的看着难得陷入沉思的吕虫子,问道,“我说的不对么?你不是怕了吧,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吕虫子啐了一口,“伍哥你瞎说什么呢,我能怕那帮孙子,你再这么侮辱我我跟你急啊!”

    我哈哈一笑,“逗你玩呢,说吧,想到了什么事?”

    吕虫子脸上浮现起了一丝忧色,“咱们把希望都放在钱荣身上,合适么,他这段时间是对咱们挺不错,也没少帮忙,但那跟接下来的行动相比,完全就是两码事了,说到底,他钱荣毕竟还是楚天盟的人,前段时间帮咱们,是顺手而为,对自己也没什么害处,可现在要他去绑架五脉脉主的血亲,事情就严重的多了,我是想不通,钱荣有什么理由要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这件事要是暴露的话,别说他这个特别行动队队长干不下去,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到时候他指望谁来保护他躲避楚天盟的追杀,伍哥你么?”

    我惊讶的看着吕虫子,好小子,成长了啊,都学会动脑子了,以前他可是从不管这些事的,向来都是有架就打,有钱就花,唯一阅读的书籍只有小说和漫画,就这么一个浑人,现在居然操心起我们以后的行动安危起来了,实在是难以想象。

    我感慨着吕虫子的改变,同时也意识到这段时间吕虫子被我逼成什么样了,是啊,打从林州重新跟我碰面以后,光是生死局,吕虫子就跟我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平北斋禁地里的小渔,鱼王逐月墓里谪仙人李太白,登仙墓中的宁始将军吴龙,不夸张的说,若非我们命大,光这几位就可以把我们往地府里送上几个来回了,再加上后来跟青羊宫结怨,又经历了玄真之变,这种总是命悬一线的生活终于彻底的绷紧了吕虫子的神经,逼得他遇事要三思而后行,造就了现在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升起了几分歉疚之意,拍了拍吕虫子的肩膀道,“兄弟,这些事本来我不想跟你细说的,知道你不喜欢动脑子,现在既然你问了,伍哥就给你分析一下眼前的状况。”

    我招呼吕虫子到茶几前坐下,又安排了雷同到门口把风,这才在茶几上摆弄着茶杯说道,“咱们拿茶杯来举例子,假如这个茶几代表湖北省的话,里面盘踞着的分别有势力最大的楚天盟掌控者五脉,下了台的楚天盟创立者熊家,态度飘忽不定的楚天盟特别行动队,悄然入侵的皇天阁,皇天阁背后的隐藏势力,再加上我们六家,这六家之中,熊家和钱荣暂时与我们交好,五脉中的项家也同我达成了协议,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划分成三个势力,皇天阁,五脉,以及我们。”

    “我基本可以确定,皇天阁此次行动的目标是我们,不过我们知道不代表别人也知道,比如说五脉,五脉本身就对我们不待见,眼下又多出来了一个皇天阁,再加上他们一直有所防备的熊家,五脉可以说是在同时面对三个敌人,而皇天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目标虽然是我们,但私自入侵湖北地界,就已经得罪了楚天盟,再加上暗地里给他们使绊子的钱荣,他们等于说是也要同时面对三方势力的抵抗,如此以来最轻松的反而是我们,只需要小心皇天阁后续的行动就可以了。”

    “正如你刚才所说,能达成这个局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钱荣在里面起到的调和作用,如果钱荣反水,那后果不堪想象,五脉一旦得知整件事情的真像,那么他们就会立刻集中人手提前发动对熊家的攻势,少了五脉的阻拦,皇天阁也可以直扑我们,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后无援军,前有强敌,无疑会是结局最惨的一方,成为楚天盟内斗的炮灰吧。”

    吕虫子没想到我们的处境会比他预估的还要凶险,被我的话惊出了一头冷汗,“伍哥你既然都看明白了,干嘛还要铤而走险啊?”

    “哎,咱们这可不是铤而走险,”我嘴角上扬,带出一丝笑意,“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想要最坏的情况出现,得先钱荣反水才行,钱荣会反水么?我不是在赌他的人品,利益面前,人品是永远靠不住的,我赌的,是他的利益。”

    “咱们先来看看情况发展到最坏的时候,会是个什么结局,假设皇天阁能够顺利的把我们灭掉,那么行动成功之后,作为感谢,他们一定会跟五脉结成友好势力,而面对五脉进攻准备不足的熊家,也会因为仓促迎战落败,如此一来,五脉既扫除了心腹大患,又得到了外来的强助,可谓是最大的赢家,那么问题就来了,你觉得内统楚天盟,外结皇天阁的五脉,还会容忍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一个听调不听宣的特别行动队存在么?”

    吕虫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砰的一锤桌子道,“没错,谁也不能接受在自己心口上放一把尖刀,刀把还握在别人手中,等到尘埃落定之后,五脉一定会将特别行动队处之而后快,所以钱荣才不是为了帮我们,他是为了帮自己,怪不得伍哥你不怕他反水啊!”

    “没错,”我手指有节奏的扣击着茶几,“熊安黄大智超凡,设立特别行动队的时候,就想到了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举凡大型势力,都会陷入一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怪圈中去,长乐宫周公品夺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熊安黄通过一个位置超然的特别行动队,把楚天盟这种内部争斗造成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在知道熊安黄的手段之前,我很难想到一个规模如此大的势力,可以在无声无息中完成掌控者的交替。”

    “长乐宫的惨痛经验还历历在目,在周公品发起的内战中,死掉的掌柜和伙计不计其数,就连手握重权的七伯候,都死了一个罢免了三,长乐宫也因此实力大损,反观楚天盟,五脉取代熊家上位,就仿佛是打牌换了庄家一样,无风无雨就完成了交接,这其中靠的是什么,不就是特别行动队的默许和支持么,可以说,只要特别行动队的编制和本心不乱,楚天盟不管日后换多少掌权人,都不会对自身的实力造成损害。”

    “可惜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熊家作为熊安黄的后人,尚且还能恪守祖训,五脉就不行了,他们一朝大权得握,满脑子都是如何彻底掌控楚天盟,这种违背了熊安黄定下规矩的行为引起了特别行动队的反感,才会使得钱荣倒戈到了另外一边,五脉的小肚鸡肠注定他们在掌权者的位置上是做不久的,不管是熊家复辟,还是其他什么人脱颖而出,那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只要确定眼下钱荣除了掣肘五脉外无路可走,就足够了。”

    吕虫子不喜欢用脑子,并不代表他傻,我把事情讲的这么明白,哪还有听不懂的道理,这小子眼睛骨碌碌的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后,阴笑着说道,“伍哥,有句老话说得好,雪中送炭,不如火上浇油,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五脉忙上个焦头烂额。”

    我也是服了他了,什么话都张口就来,哪有啥子雪中送炭不如火上浇油的老话啊,不过眼下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小子想到了什么办法给五脉添麻烦,以我对吕虫子的了解,他能想到的方法,好不好用还在其次,但阴损的程度一定是登峰造极的。

    面对我的追问,吕虫子没敢卖关子,坏笑着说道,“伍哥你不是清轩观掌门嘛,要我说,你可以发个消息给北泉苑,就说你发现湖北的镇灵大阵出现了异常,请他们派人来协助调查,既然现在湖北地界里已经有错综复杂的六股势力了,那不妨再添上一股,反正对咱们来说,水是越混越好,我就不信皇天阁和楚天盟敢当着北泉苑的面打起来,这么一来又能给咱们拖上几天不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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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