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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天道有亲

    第四百二十一章

    “被此人这么一问,真武大帝像居然自头而裂,断成两半,见此景象,来人只略微摇头,说道,‘既知耻,又为何为之,可叹,可叹。’”

    “老道我看到这时,如何还能不知来人神通远胜我等,我将此人请入内殿,询问具体事由,此人倒也爽快,对自己的意图没有刻意隐瞒,他说,三界不日将起混乱,这次混乱乃是天地间的一次无量大劫,无人可置身事外,人界承平已久,若不早做准备,怕是连第一轮的征战都撑不过去,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提点武当山的。”

    “老道我问他具体该怎么应对此次大劫,来人说,凭人界之力,绝非天人和妖族的对手,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一位有资格统领人界的贤能来主持大局,此人既要能得凡人敬服,又要天人和妖族心生忌惮,我问他世间可有此人,他笑了笑说道,天界有九帝三皇,其位尊贵无比,地界有九妖三魔,亦是神威如狱,能让他们都忌惮的人,怕是举世难觅啊。”

    “老道我听他这么说,先是心急,而后冷静下来一想,就明白他是在欲擒故纵,此人若无半点线索,来武当山还有何意,我将其点破,他也不恼,径直说道,‘人界难觅,是因为我说的这人,原非人界,只是如今巧在人界而已。’”

    “见我们听得糊涂,来人又详细解释了一番,他所要举荐之人,是他的旧日主上,因为某些不便言说的缘故,他的主上自愿去历了轮回,和普通人的轮回不同,因其主上身份太过尊贵,六道不敢相容,是以轮回的主控者,由无边的宇宙洪荒至理作为了担任,此人说他万万年来,一直在追寻着其主的下落,等待着他旧日主上渡劫重生后再归其位,好依旧侍奉在其尊下,他寻到今日,算出三界大劫之时,就是其主轮回结束之际,而其主这一世,恰巧是投在了人界,所以才会说其主是人,却非人的话来。”

    “渡劫人是人又不只是人,是修真者又不只是修真者,”我喃喃着重复着延信道长留信中的内容,插嘴对愚清真人问道,“这么说,他其实并未点名渡劫人的身份,你们也从不知道此人口中所言是我了?”

    “没错,”愚清真人继续说道,“他只给了我们一些暗示,要求我们照他的安排去帮助这个未知的渡劫人,他尤为重视的警告我们,说这些行动都要以个人的名义去做,不能跟武当山扯上关系,因为武当山是真武大帝的别院,以武当山之名行事的话,躲不过大帝的耳目,如今他的主上还在渡劫之中,法力未复,暴露在天界眼中的话,难保不会被暗下毒手,此人说,虽然刚才他一番话说的真武大帝愧裂法像,但等重铸之后,仍会有真武大帝的一点玄灵驻察,所以要假道行事,避其耳目。”

    “老道我心领神会,自然是满口应承,来人见目的已达,布置好相应安排,就准备告辞离去,临走之际,老道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他一句,说真武大帝像好躲,但天道明察秋毫,不见舆薪,何以相避?谁知我不问还好,我这一问,此人反而仰天大笑,回我道,‘天道是吾主的亲人,庇之尤有不及,安有加害之理?’言罢,此人便径直离去了。”

    “老道我当时还在想,天道非人,怎会有亲,此人莫不是哄骗老道,老道我是万万没想到,能有一日会亲眼见到天道都庇护的奇人,刚才法阵之中,那天雷来势何等凶猛,却唯独不敢在你面前放肆,天雷之威,擦之即伤,你空手去抓,却无半点异常,岂不正应了那人口中你与天道有亲的说法?”

    我头上不由自主的都冒汗了,愚清真人口中的这位大哥是真的牛逼,连我跟天道有亲戚这种话都吹的出来,我是真服了,真要按照他说的,那一众修士里拼命参悟的天道,岂不成了我家二舅姥爷一样的存在,这样的话我还修炼个屁啊,干脆去约二舅姥爷去泡个澡,直接从里到外都看个精透,不就直接一步成圣了么。

    不过撇开这个不谈,我还是从愚清真人口中得到了不少信息的,“大爷,依你这么说,武当山早就知道了三界之战的事情了,那为何你一直藏在心里,不告诉道门的其他同仁,一起为此战做准备呢?”

    “为了你的安全,”愚清真人感慨道,“那人嘱托我们不要暴露你的痕迹,所担忧的,并不仅仅是真武大帝的耳目,毕竟三界分离多年,真武大帝再厉害,也不能穿越界壁前来施加制裁,据那人所说,人界仍留有天人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用一种奇异的方式连通了天界,信息的传递速度虽然很慢,但终归还能传达命令执行,那人预言其主未到逢时,一身法力不复,绝非天界势力的对手,所以在其主取回力量之前,我等都不可泄露与其相关的信息,免得有人图谋不轨,陷其主于险境。”

    这人考虑的倒是周全,我又思索了一会,方才开口说道,“大爷,这还有些地方讲不通啊,照理说,那人能去找武当山帮忙,也会去找别人啊,那怎么除了你们,我没有遇到其它的助力呢?”

    “没有么?”愚清真人眯着眼睛看着我,“你不觉得你那个羽教教主,来的蹊跷么?”

    我脑子里轰然炸响,唰的一下站起身问道,“大爷你的意思,这羽教,也是此人为我寻来的助力?”

    愚清真人看我情绪有些激动,连忙解释道,“老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并无实证,或许只是巧合也不一定。”

    我缓缓坐会板凳,冷静了一下脑子,愚清真人的猜想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对于羽教的出现,我一直觉得有些太过突兀,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势力,一现身就是人间巅峰,能直接同光军和夜枭抗衡,除此外,羽教同我还有更多的联系在里面,十三颜的力量与我互补,这件事令我非常的在意,那种感觉,仿佛就像给我量身打造的一样,这样分析下来,搞不好羽教真是那位神秘人发展起来的势力也不一定啊。

    “愚清真人,”我换了称呼,一扫之前的玩笑模样,认真的问道,“你今日同我讲出这些隐秘,想来在你心中,已经认为我达到了那人口中预期的实力了,眼下莫说光军,就算两家联手,想取我的性命,也绝非易事,既然如此,我也该到与此人相见对峙的时候了,敢问真人,我要如何,才能寻到此人?”

    愚清真人摇了摇头,“实不相瞒,那人走时,并未留下有关自己踪迹的只言片语,老道我觉得,你若真是他口中的昔日旧主,那么不必你去寻他,他自会来寻你,如今未至,定然是对他来说还不到时候,道友又何必心急呢。”

    我有些失望,如果能找到这个人,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有了解释,与光军和夜枭之间重开天门的博弈,我也能有一个明确的打算,不再迷惘,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起身同愚清真人告辞,愚清真人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等我和愚清真人互相施礼完毕,转身走出房门的时候,愚清真人忽然叫住了我,迟疑的说道,“老道我想起一事来,此人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却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若老夫记得没错,此人之名,叫做砚安。”

    “哦。”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就继续迈步离开了,没有联系方式,光知道个名字有啥用,且不说此人行走世间会隐姓埋名,就算他不刻意隐藏踪迹,我也无从寻找啊,全中国人口不下十四亿,多大本事我能认个遍啊。

    回道自己的房间,满脑子纷乱思绪的我疲惫的往床上躺去,结果脑袋还没挨上枕头我就又蹦了起来,尼玛啊,我差点都忽略过去了,是,单单一个名字的确无法寻人,但要是这个名字的熟人我认识的话,可就不一样了啊!

    倪宁,没错,就是倪宁,倪宁一定是认识砚安的,我随艾玉回清轩观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我的倪宁表现的十分亲昵,直到后来发现我不认识她后才换了一副模样,倪宁曾施法确定我的状况,我记得很清楚,施法结束后她骂了一句砚安你这个混蛋,没错,就是这一句,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还以为她口中的砚安是羽教里的某个成员,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愚清真人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从这个名字来判断,愚清真人的猜测应该没有错,羽教的确是砚安为我找来的助力,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找到砚安,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有了答案,羽教也好,大巫之力也好,这个叫砚安的人,一定知道里面的秘密是什么,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所有问题的答案持有者,居然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让我如何不激动啊。

    精神亢奋之后袭来的就是疲倦,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我稀里糊涂的爬下床,甩了甩脑袋,等意识清楚了一些后过去开了门,门外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站在门前,笑着对我说道,“水二道友,怎么看起来如此疲惫啊?”

    来者正是和尘真人,我慌忙把他让进屋,倒了杯水后好奇的问道,“和尘苑主,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啊?”

    和尘真人接过水杯放在桌上,“贫道此来,是想同道友商量一下天门之事。”

第四百二十二章 明月依然在

    第四百二十二章

    四月之盟,和尘真人如此称呼我跟妫南安和夜景光定下的同盟条约,据他所说,这也是眼下知情者们通用的名称,对于称呼的问题,我倒不怎么在意,我在意的是和尘真人怎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按理说重开天门的计划,并没有道门插足的余地啊。

    和尘真人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由此一问,他不慌不忙的饮下一口茶水,平静的回答道,“重开天门一事,道门确实无从插手,但贫道斗胆问一句,待到天门洞开,三界战事爆发之时,道门可还能置身事外否?”

    和尘真人一句话把我问的当场哑口无言,不错,重开天门的事对道门来说或许无所谓,但之后三界纷争再起的时候,道门必会作为人界抵抗军的第一势力投入前线,如此算来,道门对此事的确无法不闻不问,他们需要了解重开天门行动的第一手信息,才好做出对应的布置,以免在三界之战初期陷入被动的局面。

    我肯定了回答了和尘真人提出的问题,紧接着又反问和尘真人道,“和尘苑主,你今日寻我,想必心中已有定策,我想知道,苑主欲以何事教我?”

    和尘真人摆了摆手,“道友言重了,道友如今肩上担着整个人界,干系非小,贫道怎敢妄言施教,此次前来,乃是向道友交代一下道门的安排,以供道友同光军和夜枭之间交锋时做为参考。”

    道门居然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听到此处我登时来了兴致,连忙说道,“和尘苑主请细细讲来。”

    和尘真人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举指飞出碎星剑,在我屋内布下一个等阶极高的结界之后,才面色凝重的对我说道,“长啸天地,万壑惊风,道友可曾听过这两句暗语?”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会在和尘真人口中听到这八个字来,怪不得和尘真人要小心谨慎的用碎星剑布下结界呢,他接下来要跟我说的事,恐怕是机密度极高的信息,不注意安全性不行啊,想到此处我飞出钰戈刀,也布下了一个结界来辅助碎星剑,然后才沉声问道,“和尘苑主为何知道如此隐秘之事,莫非那里离开龙虎山的时候,和尘苑主也收到了字条么?”

    和尘真人摇了摇头,“暗语不是龙虎山传递给我,而是我传递给龙虎山的。”

    “长啸天地,万壑惊风,是取自长啸一声天地秋,万壑惊风泣山鬼,匡庐生,玉山子,意气相倾誓终始的诗句之中,意在明证道门捍卫人界的决心,龙虎山把这两句暗语传给道友,就是为了等贫道来跟道友交托根本的。”

    我眉头一皱,“这么说的话,张仁春倒戈光军,其中是另有隐情的了?”

    “哪里有什么隐情,”和尘真人轻叹一声,“不过是以身饲虎的苦肉计罢了。”

    和尘真人的话大出我的意外,马上我就反应了过来,惊讶的说道,“如此说来,张天师率龙虎山投入光军麾下,为的是假意投降,以作我方内应了?”

    和尘真人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登时就心头火起,语含怒意的指责道,“和尘苑主,你怎好做这样的决定,龙虎山投在光军门下,不亚于与虎谋皮,其中凶险倒还罢了,只是可怜那龙虎山数千年名号,一朝毁于一旦,尽受他人谩骂之耻,你于心何忍啊!”

    和尘真人面现苦笑,“水二道友所言,贫道何尝不知,安能指派龙虎山行此自毁传承的计策,实乃是张天师主动提出,贫道百般劝解不下,才不得已答应下来的啊!”

    “你说什么?”我惊呆了,张仁春疯了不成,怎么会想出来这种往自己脑门上扣屎盆子的计划来,往敌人阵营里安插卧底是个不错的计策,但也不至于以龙虎山的千年清誉亲自犯险啊。

    和尘真人接下来的讲述,为我揭开了龙虎山此举的全貌,在龙虎山大战之后,信息被汇总到了北泉苑,和尘真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藉由围攻青羊宫的战斗做掩护,悄悄的来到了龙虎山找张仁春商询此事。

    大家知道,北泉苑在布置了蜀山派为进攻主力后,又调派了参加玄真尊典的门派做为后援,那时清轩观已经随我撤离,故而没有接到命令,除了清轩观外,九院之中,龙虎山因为玄真之变损失过重,也没有参与此战,是以和尘真人到龙虎山与张仁春密谈一事,并无二人知晓。

    在对于夜枭战斗力的认知上,亲历了龙虎山大战的张仁春比和尘真人感触更直接,张仁春认为,白虎王能够力克伪道宗境中期的栖云道人,那么他的境界应该只高不低,虽不及和尘真人,怕是也相差无几,这种实力就已经让人咋舌了,更别提白虎王还只是夜枭中的将领之一,在其之上,更有一个实力无法预测的尊主存在,单靠道门,根本不是夜枭的一合之敌。

    至于后来赶来救援的光军,张仁春认为不太可信,与其说是为了救援道门,倒不如说是为了阻止夜枭实力增加,终究还是为了一己私心,天人也好,妖族也罢,都不可能真心为了人族考虑,所以说到底,人族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和尘真人赞同了张仁春的观点,以道门现有的实力,的确无法与光军和夜枭抗衡,但这不代表道门就该什么都不做,张仁春说,以弱克强,必须出奇计方能求得一线生机,而所谓奇计,万变不离其宗,唯有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八个字,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深入虎穴,探知敌情,以为内应,和尘真人拍手称快,告诉张仁春,自己也有此意,并为此计定下了一个名字,叫做明月依然在,还取了长啸天地,万壑惊风这两句暗语作为知情者之间的暗号。

    定下这潜伏之计后,下一步就是确定人选和具体投诚的细节了,在人选方便,两个人产生了分歧,和尘真人认为,应该择一小派行事,因为小派目标小,不容易引起对方高层的注意,张仁春不同意,他认为以光军的实力,小门小派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纵然成功潜入,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对方的核心,自然也就无法获取有用的情报,所以必须要有一个重量级的门派投诚,逼得对方无法忽视,才有希望混进光军高层,窃取够分量的情报出来。

    张仁春说的有道理,但执行起来并不容易,获取光军的信任有多大难度暂且不说,单单选谁去担此重任,就是一个大大的问题,在张仁春的计划中,够得上所谓重量级标准的门派,无一不是传承千年的名门古观,修道之士最重清名,宁可一死,都不肯辱及师门,如今让其举派投降,谈何容易啊。

    和尘真人发愁之际,张仁春忽然毛遂自荐,表示龙虎山愿担此任,和尘真人闻言大惊,正如咱们之前所说,龙虎山是何样的存在,那是道祖门庭,正一统领,道门魁首,要是连龙虎山都折腰降了光军,道门跟被人抽去了脊梁骨有什么区别?

    和尘真人无法接受,自是连连拒绝,张仁春却说,正因为龙虎山是道门魁首,所以才更该去做,龙虎山借着道祖余光,千百年来受了无尽香火,如今遭逢危机,龙虎山若不挺身而出,又以何德报之呢?

    和尘真人还要犹豫,张仁春又念起了道德经中的第八章,并以其劝说和尘真人道,“和尘苑主,圣人曾经说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如今龙虎山以自身污名,换取众生性命,正和吾道所向啊,还请苑主,全了龙虎山的大义吧!”

    和尘真人再无话说,此计便就此定下,而后张正中丧礼之时,便有了张仁春当庭翻脸,转投光军的一应事件。

    我在旁边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除了震惊外心里还有些郁闷,好一个张仁春,你求你的大义,把老子拉进去干嘛,亏老子还尽心尽力的为你说话,甚至得罪了上清宫,逼走了文旸道长都在所不惜,想到这我连带着看和尘真人的目光都不善了起来,张仁春固然可恨,和尘真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作为知情者,居然提前也不跟我说一下,害我在龙虎山大殿上一个人耍宝,差点就成了个笑话。

    和尘真人见我目光在他身上游移,如何猜不到我心中所想,为免误会,连忙出声解释道,“道友,不是贫道刻意隐瞒,实在是仁春道友有过交代,他说,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行事务必要周全才行,所以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除却道友之外,上清宫的文吉和文祥道友也不知情,这一切,都是为了瞒过光军的耳目啊。”

    我点了点头,认可了和尘真人的说法,不过我马上又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问道,“和尘苑主,你说文吉真人和文祥真人不知情,那文旸道长呢?文旸道长为了一颗玄睛珠就追着龙虎山不放,死不松口,哪怕当场翻脸也在所不惜,现在想来,多半也是出自你们的授意吧?”

    和尘真人没有否认,“不错,除了我同仁春道友外,文旸道友是唯一的知情者了,同仁春道友定下计策后,我写了封书信安排人送给了正在征伐青羊宫的文旸道长,让他到时予以配合,文旸道长得知我们的计划,深感龙虎山大义,毫不推辞就应下了此事,非但如此,他为了让计划更加逼真,不惜设计出了将自己逼离上清宫的情节来激化两家的矛盾,为龙虎山的投名状再添一分厚度,也是心存大义之人啊。”

第四百二十三章 北泉会议的代价

    第四百二十三章

    张仁春跟文旸真人一起导演了这场好戏,只有我这个配角是被迫营业,怪不得张仁春会让门下弟子传张写着暗号的字条给我,感情是怕我回头找他麻烦啊。

    话说开了事也就好办了,我又询问了一下计划的具体知情者,得知除了我,和尘真人,张仁春和文旸道长外,蜀山派的祥晟道人也参与到了计划之中,和尘真人的安排我能理解,龙虎山以身犯险,道门这边也要留有后手接应才行,这个职责,除了北泉苑的利剑蜀山派,无人能够担当,搞明白了这一切,话题就又绕回到了.asxs.,那就是和尘真人最开始询问我的问题,在重开天门的行动中,道门该做些什么。

    我思付了一下,认真的回道,“和尘苑主,天门的开启,是由木榤种子的生长速度决定的,根据我对妫南安和夜景光的判断来看,他们必然会在这方面发生争执,木榤种子的生长速度受五件圣物的影响,如今五件圣物里,我执其一,他们各执其二,彼此掣肘之下,速度快不到哪里去,这样一来就给了我们机会,天门的开启程度,决定着能穿越天门来到人界的修士的修为程度,天门开启的越慢,我们的强敌就来的越晚,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越充裕,也就可以针对两方的情况,做出对应的部署了。”

    “若是他们两方达成协议,全力开启天门的话,又当如何?”

    “绝不可能。”我冷笑一声,“这一次的三界大劫,人族注定是陪衬,天人和妖族眼中的对手只有彼此,根本不会把我们看在眼里,要知道光军和夜枭,不过是天界和地界遗留在人界的小分队,就是这么区区一支小分队,我们对抗的都那么吃力,等到天界和地界的大军降临,我们还不得瞬时灰飞烟灭,这样的势力,哪里会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啊。”

    和尘真人微微有些震动,“若是如此,我等的作为,不净成了些无用之举?”

    “当然不是,”我盯着和尘真人,“和尘苑主,有些事,我一直心存不解,想要问问你,这件事情的真相,很可能决定着人族能否在三界之战中站稳根脚,不知和尘苑主能否坦诚相告。”

    和尘真人有些意外,“道友想知何事,尽管问来,贫道绝无半点隐瞒。”

    “好!”我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沉声问道,“敢问和尘苑主,设置镇灵大阵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和尘真人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来,表情先是讶然,继而有些踌躇,我知道他此刻正在进行剧烈的心理斗争,所以也不催他,镇灵大阵背后有异常,这件事情我有疑问不是一天两天了,北泉苑明面上的说法是镇压灵脉,隔绝妖族的修炼根基,但以我的了解,真相绝没有这么简单,龙虎山大战的时候,奎木狼曾嘲讽我们说,为了绝掉妖族根基,不惜连登仙之路也给掐断,好一个两败俱伤之策,当时我就很在意这句话,联系上皇天阁四处派人破坏镇灵大阵的举动,不难嗅出镇灵大阵其中的阴谋信息,这个计划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如果破解掉的话,或许会成为改变人族劣势的转折点也说不定。

    和尘真人犹豫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此事因贫道而起,自然也要由贫道而终,是是非非,贫道一人担下便是。”

    “水二道友可曾听过北泉会议之事?”

    “听陆家总管讲过,”我回忆着陆远说过的内容,“好像是说和尘苑主去京城与相关领导交谈之后,以官方名义召集各地龙头开的大会,镇灵大阵,即是在这次回忆中提出并予以执行的。”

    “道友说的没错,”和尘真人眼睑低垂,“那次会议建立了江湖的秩序,也带来了道门的复兴,但除了贫道之外,没有人知道是用什么为代价而换来的。”

    范一卓为了复兴道门奔走一生,却收效甚微,临终托付道门给和尘真人,才有了今日道门的兴盛,但正如和尘真人所说,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为代价,没人能够知晓。

    “贫道自范苑主手中接过复兴重任后,就不停的在思考,道门何以传承至今才没落的原因,如果说是因为战乱的话,那国家数千年历史中,从未少过战乱,为何单单到了现世,才落入如此困境呢,贫道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只有现在的道门,是跟政权完全没有联系的。”

    历史中,不乏以道门作为国教的王朝,有了当权者的支持,道门香火自然兴盛,和尘真人想出的法子,就是去获取有关部门的支持,以官方的名义传道,来恢复道门往日的盛景。

    “谈判是需要资本的,想要获得有关部门的支持,就要有充实的理由才行,贫道想到的理由,就是牺牲掉道门的未来,以换取现如今的存活。”

    我们之前讲过,在秦之前,修炼者多是练气之士,这些练气士威能不凡,远胜后来的道门修士,那为什么练气士会转成修士,修为也大幅度下降了呢?

    这事就要从头讲来,商周封神之战结束后,三界分离,这对于人界来说不是没有影响的,人族不是先天种族,而是后天造物,只因得天庇护,方能繁衍发展,人族之中,为皇者,有天道气运加身,是为人王,诸法不侵,这个天道气运强大到什么地步呢,大家应该听说过商纣王的故事,商朝首相商容请求纣王驾临女娲宫降香,进了宫殿,纣王拜贺完毕忽然看见被账幔遮挡的女娲圣像,被女娲的国色天姿吸引,神魂飘荡,陡起淫心,便在粉墙上题写一首艳诗。

    诗云,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女娲娘娘得知此事后登时大怒,立刻下凡人界,欲要惩罚纣王,结果等到了纣王宫外,却被一道红光气运挡住无法进去,最后只好无功而返,这道气运,便是纣王身上天道气运,以女娲娘娘的圣人修为,尚不能破,此气运之强大,可见一斑。

    封神之战后,人族大兴,为了平衡,天道就收回了赋予人族帝王的天道气运,将这份气运转到凡间,成为练气士的修炼之本,所谓练气,练得便是这天道气运了,待到秦灭之后,残留在人间的天道气运不足修炼使用,道门便应运而生,改为修炼五行灵力,五行灵力比之天道气运,明显差了一级,所以道门修士,自然也就不如练气士了。

    道门修士虽然及不得练气士那般强大,但胜在门槛极低,略作修炼,便可入门,入门易了,数量自然也就多了起来,道门鼎盛时期,修士不下十万,哪里是只有寥寥数百人的练气士可比。

    修士的数量多了,也就诞生出了不少天资卓越的大能来,这些大能在达到修炼瓶颈后,发现自己比之史料记载中的练气士们还有不足,就更别提上古时期的那些超凡仙人了,于是他们那便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和改造,最后终于寻到了另一条登天之路,也就是后来道门所说的羽化成仙了。

    羽化成仙,只是一个说法,真正的做法,是借助人界里存在的天生灵脉冲击天道,来获取跨越规则的力量,这种力量极为强大,等闲间便可翻云覆雨,无人能挡,与力量的强大相对应的,自然是冲击天道的难度,天道遭到冲击,会释放出天雷惩罚冒犯其威严之人,修为不足者,往往会在天雷下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而实际也是如此,有能力闯过雷劫的,百人中都难有一二,这其中固然有个人修为高低的差别,但所借灵脉的等级,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灵脉按照品级,可分为天地人三品,三品中又有上中下之分,总共有九种,这九种灵脉中,天品最易成功,人品最难活命,天品渡劫成功十个,人品还不一定能成一人,可见其间差别之大。

    对于修士们来说,单凭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无法对抗雷劫的,必要要借助灵脉的灵力支持,才有希望撑过天罚成仙,如此灵脉的选择就尤为重要,九种灵脉里,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天品灵脉,但天品灵脉数量极少,还会因使用次数而降级,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遇不到一个,待到寿命将尽之时,只好随意选取灵脉渡劫,结果可想而知,成功者是少之又少,几近于零。

    随着修士们滥用灵脉,灵脉没有温养的时间,于是数量越来越少,品阶也是越来越低,道门为了保护灵脉,于公元一四八四年,做出了封法两百年的决定,等到一六八四年,封法结束后,道门认为这段时间内灵脉仍未复原,于是决定再度封法三百年,合计封真五百年,直到一九八四年,才准许再度使用灵脉。

    听到和尘真人讲到这里,我隐约有些明白了,一九八四年道门解除灵脉的封印,一九八八年范一卓去世,和尘真人去京城面见了相关领导,然后召开了北泉会议,会议之后,各个省份的龙头势力在有关部门的帮助之下建立了镇灵大阵,结合起和尘真人关于修士渡劫登仙的描述,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问道,“和尘苑主的意思是,你以隔绝妖族修炼根基,和断掉道门修士成仙之路为代价,封镇灵脉,换取了有关部门对道门发展的支持么?”

第四百二十四章 开放灵脉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知道自己这一问是徒劳无功,和尘真人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了,任何一个政权,所看重的都是社会整体的安稳,无论是不受管辖的妖魔精怪,还是力量强大到没有制约的超凡存在,都是破坏社会安稳的不确定因素,和尘真人以此为筹码去谈判,跟有关部门自然是一拍即合,两厢情愿了。

    了解了这一点,那后续的一连串安排,也就都明白了,比如为什么镇灵大阵会交在地方势力手中,而不让道门管理,就是为了隔绝道门跟灵脉的接触,防止有修士借灵脉之助获得超出限制的力量,怪不得奎木狼会说我们自己掐断了登仙之路,原来指的就是这件事。

    “贫道谈判之时,还未想过变故会这么快就来到啊,”和尘真人的表情有些落寞,“一九八四年道门才解封灵脉,其时道门衰败,人才凋零,大部分修士的修为距离渡劫登仙都还远得很,贫道权衡之下,方才定下此计,原本想着封镇灵脉,不过是让修炼速度慢一些,并无大碍,修炼一途,本就讲的是循序渐进,一步一印,慢一些的话,刚好能有更多的时间磨练根基,有益无害,谁曾想不过短短几十年,人界便会迎来这场大劫,贫道的一时偏差,竟导致三界烽烟起时,道门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人界若真因此陷落,贫道当担首罪啊。”

    “和尘苑主言重了,”我劝慰道,“因地制宜,因时说事,苑主当时抉择,在我看来,并无错处,灵脉是柄双刃剑,它给修炼带来便捷之时,同样伴随着无数的隐患,青羊宫的惨剧,犹然在目,那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况且三十多年前的道门,还远不如现在,没有足够多的前辈引导弟子,泛滥的力量只会进一步的糜烂时局,拉着道门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是以苑主无需自责。”

    听了我的话,和尘真人稍稍有些心安,不过他仍旧认为自己虽无大错,但终归难辞其咎,带着这股愧疚,和尘真人对我说道,“水二道友,镇灵大阵的缘由,你已尽皆知晓,依你看来,是否有可用之处?”

    我没有直接回答和尘真人,而是反问他道,“和尘苑主,平定青羊宫之乱后,你可曾去视察过西川的镇灵大阵,那处灵脉,如今是何品级了?”

    和尘真人没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略作思考后,他如实答道,“贫道虽未亲自视察,但听月玄道友说,西川灵脉,如今是地品上阶,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么?”

    “地品上阶啊,”我在椅背上弹动着手指,“看来五百多年的蕴养还是有成效的,想必其他各地的灵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如此,和尘苑主,我认为是时候开放灵脉了,论起灵力的浓郁程度,人界是无法和天地两界相比的,天门洞开之后,天地两界的灵力大规模涌入,应该会使得人界灵力连上几个台阶,灵力的浓郁程度,跟修炼速度是直接挂钩的,反正以后也要在灵力充沛的环境中修炼,那何不现在就开放灵脉,让大家熟悉一下呢?”

    “这,”和尘真人有些迟疑,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就依道友之言,贫道接下来会再去趟京城,跟负责人阐明厉害,解除灵脉的封镇,不过,水二道友,现在距离四月之盟,已经没有多少时日,这么点的时间,就算开放灵脉,怕是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啊?”

    我笑了,“和尘苑主忘了我之前所说么,天门的开启,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在天门彻底开启之前,我和羽教会站在三界战争的最前线,挡住天人和妖族的第一波冲击,为道门争取时间,我相信,以道门的人才储备,只要放开灵脉限制,必然会有大量高阶修士诞生,成为人界的中坚力量的。”

    和尘苑主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面带忧色的问道,“单凭道友和羽教,能挡得住么?”

    “应该没问题,”我同和尘真人分析道,“这次大劫的主角是妖族,妖族为报封神之战的仇,必然会将天人当做第一目标,天人的注意力,也会放到妖族身上,对于注定要没落的人族,他们不会投以太多的关注,我们只要稳住脚跟,闷声发展就是,等到他们两家拼个两败俱伤后,咱们的后备力量也就成型了,到时彼消我涨,胜负谁手,怕是还在两可之间呢。”

    “好,”和尘真人闻言心中大定,“那天门之战,就托付在道友身上了,至于灵脉解封,道友请放心,贫道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促成此事。”

    我站起身,拱手对和尘真人说道,“和尘苑主,灵脉之事,关乎人界存亡,固然不容有失,但苑主也不要太过意气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路不通,另有捷径,人只要还在,一切就都有出现转机的时候。”

    和尘真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还礼,收回了碎星剑,“有道友在,实属人界之幸,水二道友,贫道这就告辞了。”

    我不再说话,目送和尘真人离去,心中感慨丛生,这个老者,背负了多少非议啊,封镇灵脉,是道门容于现世的唯一途径,但可惜的是,太多人无法理解,反倒会如同奎木狼般,认为和尘真人断送了道门的未来,皇天阁四处破坏镇灵大阵,结合他们的目的,不难得出结论,那就是皇天阁想要通过开放灵脉促生出一批高阶修士出来,免得人族在三界之战中没有还手之力,在皇天阁眼中,大概也认为和尘真人跟我一样,是人族罪人吧。

    和尘真人极力挽留我们多住一晚,是为了寻我来商议天门之事,如今既已说好,我们也就没有在停留下去的理由,次日众人再向和尘真人请辞时,和尘真人客套了几句后就一一应允,亲自带领北泉苑弟子送我们去了传送阵。

    传送阵按照来时的顺序依次打开,先是武当山,继而是上清宫,再然后就是清轩观,传送法阵激活后,我和墨卿同和尘真人施过礼后,正欲抬脚进入传送阵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且慢,听声音像是顾明,我驻足回头望去,果不其然,顾明正朝着我这边狂奔而来,在他身后,还有个闲庭信步般晃荡着的nono,顾明跑到我身边,手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我看着好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顾老弟,你身体不行啊,这才跑几步,就喘成这个样子,改明回了苏州后,可得找个名医好好调理调理一番啊。”

    顾明满脸苦笑,“伍哥你就别逗我了,我这不是因为跑的太急了么,你也是,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我正在偏院里陪小渔,远远的看见传送阵光芒亮起,才知道你们已经要走了,连忙叫过人看着小渔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你还别笑我,在北泉苑这海拔三千多米的山上,能跑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吧,我可只是个普通人,跟你们这些飞来飞去的神仙比不了啊。”

    我哈哈大笑,“我们可不是神仙,神仙都在天上呢,行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有你这份心,我这趟就不算白来了,我们走了啊,得了闲空,我去苏州看你和小渔去。”

    说完我就再度朝传送阵走去,结果脚刚抬起来,我的手就被人握住了,我疑惑的低头一看,抓住我手的正是nono,她也不抬头瞧我,理所当然的就要跟我一起进传送阵,这可把我闹糊涂了,我停下脚步,一把拽住了往前走的nono,瞪着眼问她道,“你干嘛?”

    nono歪着头斜眼看我,“跟你回清轩观啊,要不能干嘛?”

    跟我回清轩观?我纳闷的伸手指向顾明,“你跟我走了,他怎么办,你不陪小渔了啊?”

    “他想干啥关我什么事,”nono翻了翻白眼,“我是因为欠了小渔一魄才留在他们身边的,如今小渔魄已补完,我干嘛还要留在这?”

    我一想也对,顾明跟我提过,nono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小渔缺了一魄,心中有愧,才会一直留在他们身边为补魄之事操心,如今小渔补魄完毕,nono与其再无瓜葛,的确没什么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可是你干嘛要跟着我啊,你又不欠我什么?”

    nono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我当然不欠你什么,我跟你回清轩观,是为了见青娴姐姐,除此之外,我还有仇没报,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说呢,能吸引nono的,恐怕也只有神器转世的青娴了,至于nono口中的有仇未报,不用想,必然指的是她跟青云之间那一仗,这丫头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啊,我心中忍不住为青云默哀了一会,小伙子你惹谁不好,惹这个阎王爷,这麻烦怕是要缠一辈子喽。

    穿过传送法阵回到清轩观,我刚刚恢复视觉和听力,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嘈杂之声,往日里清净祥和的清轩观仿佛跟换了一个造型似的,到处都披挂着彩色的绸缎随风飞扬,除此外还能远远看到观内四处人头攒动,在喧嚣声忙碌个不停,我忍不住转头跟墨卿对视了一眼,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这离我们出门不过两日的光景,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nono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她是个孩童性子,最喜热闹,欢呼一声后就朝着人群所在之处跑了过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跟上,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不用说,多半是羽教十三颜和焦娇他们上山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第五位真人

    第四百二十五章

    那日我走之后,焦娇和小劼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辆皮卡,大肆采购后往山上一车一车的拉物资,半天后,离得最近的金颜成员也到了,华光指挥着随他一同前来的颜副和次席们开始帮忙,有了羽教主管财政大权的金颜加入,装饰清轩观的行动立马升了级,更多的物资被运进山,人手方面有陆陆续续赶来的十三颜相助,最终就把清轩观改成了我们眼前所见的这副模样。

    我跟墨卿走到观内之后,看到众人还在忙碌着搭建一些小型的装饰模型,清轩观建筑上的彩绸虽已悬挂完毕,但还有大量的景物装饰没有完成,他们就是在忙活这些事情,抬眼看去,清轩观弟子和羽教弟子们混在一处,彼此搭手帮忙架设着模型,间或闲聊几句,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让人见了不由的为之心情愉悦啊。

    我和墨卿所过之处,弟子们纷纷行礼,我微笑着一一点头,走到了正殿的门口,门口处站着倪宁和闲守道人,倪宁大声指挥着众人干活,闲守道人则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这倒是难得的狠,闲守道人居然没有呆在他的小院清修,而是在这里看热闹,我连忙紧走两步上前,拱手笑道,“闲守师叔好兴致,怎么有心情来这处嘈杂之所在啊。”

    闲守师叔随手扶过我,“在屋里呆久了,有些闷,便出来走一走,清轩观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老夫也许久没见过这些鲜活景象了,好啊,好啊,出世果然不比入世,少了这么些个烟火气,修的道,未免太寂寞了点,云海师叔选的没错,你果然是清轩观的变数啊。”

    我垂手侍立在闲守道人身旁,“师叔谬赞了,我也是一时兴起,原还担心会遭师叔责骂呢,师叔不生气,那是再好不过了。”

    闲守道人转过身,“你倒是会说,真要怕老夫生气,你还弄这些作甚,你啊你啊,满脑子都写满了胆大妄为四个字,不过这样也好,年轻人嘛,锐意进取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平日里要注意拿捏尺度,且莫物尽其极,以为反噬。”

    闲守道人正说到兴起的时候,我猛然蓄力在手,狠狠一拳砸向了他的胸口,这一拳夹杂着精纯的真人境元力,直接把无所防备的闲守道人打的口吐鲜血,连退数步,如此一来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没空搭理他们,从胸口摸出一样东西,一个跨步上前,塞进了闲守道人口中。

    闲守道人怒目圆睁,似要发火,却又有几分疑惑蕴含其中,他没料到我会无来由的痛下杀手,又想不通我这么做的理由,待到口中之物入腹消融之后,才意识到我喂给他的是一枚药丸,闲守道人稳住身形,想要张嘴问我怎么回事,我没给他机会,手上发力将闲守道人摁在地上,大声喝道,“凝神静气,抱元守一,天道玄妙,遨游太虚!”

    闲守道人浑身一震,继而闭上眼睛盘坐在地,等感受到他身遭不停浓郁起来的元力后,我才退后几步擦了擦汗,这时众人也都反应过来,围到了一起,看他们的神色,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末了还是墨卿反应最快,伸手在闲守道人身遭布下结界后,对着围观的弟子说道,“掌门大德,福泽清轩,为助闲守师叔祖窥破瓶颈,掌门耗损修为强行击破了闲守师叔祖的修为桎梏,又送出五转回元丹稳固本源,如无差错,一炷香后,闲守师叔祖就当悟道称尊,晋升真人境了。”

    众人先是沉默,继而就想起了一阵海啸般的欢呼,自家门派得添得真人,本就是万喜之事,更何况这一次得道的还是声望最厚的闲守道人,解释清楚一切后,墨卿转身对我插手施礼道,“掌门好修为,竟然一眼就看出闲守师叔祖只差这临门一脚并施以援手,墨卿敬佩万分。”

    我托起墨卿,“行了,你就甭跟我客气了,要论眼力,怕是你在我之前就已看破,之所以不动声色,是无法确定我舍不舍得这颗五转回元丹吧。”

    墨卿被我说破心事,面上略有几分不自然,我哈哈一笑,“闲守师叔于我有授业传道之恩,一枚五转回元丹算的了什么,若是有需要,我大不了上武当山找愚清真人再讨些来,墨卿你是想多了啊。”

    墨卿点点头,“掌门教训的是,是墨卿犯痴了。”

    我跟墨卿闲聊的当,吕虫子和陈默,雷同他们也闻讯来到了此处,一眼就看见了盘坐在地修炼的闲守道人,吕虫子咦了一声,奇怪的问道,“这老头不在自己屋里打坐,跑到这个地方干嘛,咋,是觉得露天的地方更贴近大自然么?”

    这孙子果然开口就没好话,我毫不客气的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吕虫子此时头还在歪着看闲守道人呢,根本没注意到我,等到我快踢到他的时候,吕虫子忽然横移一步,避开了这一击,我一脚踹空,止不住一个趔趄,正好跌到吕虫子怀里,吕虫子惊疑的看着我,瞪着眼睛说道,“伍哥你咋这么热情,啥时候见面方式都改成拥抱了啊?”

    我推开吕虫子,退后几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紧了眉头,这太不自然了,我那一脚虽没有法力在里面,但出脚的方式却是真人境的领悟才做得到的,吕虫子看都没看就躲了过去,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这小子在我离开的两天里,又有了什么进步不成?

    吕虫子被我看的发毛,忍不住自己也瞅了自己一番,然后不确定的小声对陈默说道,“黑狗,我有啥不对的地方么,伍哥咋这么瞅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看上你妹!”我气得风度全无,狠狠的骂了他一句,“我是看你小子这两天又干什么坏事没有,你干嘛这么心虚,是不是真的有,赶紧给我老实交待!”

    吕虫子满脸无辜正要开口解释,忽然周围的众人喧哗起来,纷纷抬手指向了天,我跟吕虫子不约而同的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正应着清轩观广场的天空中,一朵朵的代表祥瑞的彩云正在聚集,我心中一喜,暗道成了,这种景象,正是有人晋升道宗境的征兆,就在众人都啧啧称奇的时候,我又把眼光转回到了吕虫子身上,吕虫子还不知道闲守道人在我的帮助下悟道之事,仍旧盯着空中看的起劲,我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抖开了吹柳剑,朝着他的后脑就刺了过去,眼看就要刺着的时候,吕虫子忽然没来由的一偏脑袋,躲了过去,紧接着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开始往回转头,我不动声色的把吹柳剑弹回袖中,吕虫子只看到了我伸出的手,疑惑的问道,“伍哥你干嘛,要薅我头发么?”

    吕虫子这么说,我只好顺势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薅你头发做什么,我是看你这几日头发似乎茂密了很多,所以有些好奇。”

    吕虫子一听我夸他头发好立马就兴奋了,慌不迭的向我炫耀道,“你还真别说,自打喝了那劳什子静灵汤之后,我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旺盛了几分,不是我跟你吹,这静灵汤补肾护肝的功效是真正好,改明你跟桃大姐说说,让他也给你弄上几碗,我看你最近眼圈发黑,是该补补了,免得以后寻回嫂子后你体力不济,再被嘲笑了咋办。。。。哎呦!”

    我一把拽住了吕虫子的头发狠狠往后拉去,这孙子嘴是真欠啊,逼着人揍他,不过他的话里也透出了几分信息,难不成他这种先知先觉的闪避能力,真是因为喝了静灵汤的缘故不成?

    没等我想明白这件事,天空中的祥瑞就已经落了下来,盘腿而坐的闲守道人缓缓浮上了半空,接着飘然起身落下,众人见状连忙上前祝贺,闲守道人一一还礼,然后分开众人走到我面前,拭干嘴角的血迹摇头说道,“水二啊水二,你若是想赠我五转回元丹,那直说便是,何苦要动手用强,难不成怕老夫还像以前那般固执着不肯收吗?”

    我躬身施礼,陪着笑说道,“恭贺师叔参悟真人境,师叔教训的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没有料到师叔心境竟已有了如此大的转换,还望师叔恕罪啊。”

    闲守道人摆了摆手,“你一片苦心,何罪之有,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给清轩观带来的变化,才使得老夫耳濡目染之下在修心方面有了进步,得已窥破上境啊。”

    闲守道人话音刚落,人群里忽然传出了噗嗤的笑声,这笑声中嘲讽之意满满,引得闲守道人皱起了眉头,冲着人群不悦的说道,“何人如此无礼,站出来答话!”

    “你这老头,好不知羞,”一个小小的身影分开人群走到近前,我定睛一看,果然如我所想,是nono这个姑奶奶,这人是劝不住的,我也只得由她去了。

    nono站定之后,不待闲守道人答话,就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看你面相,就知你是个顽固之人,你自己说,在原先境界内固步自封多少年了,久陷瓶颈之中,你以为没有任何负面作用么,你心境或许因为某种感悟而松动,修为却不会轻易被撼动,境界的桎梏早已成为你修炼路途上的束缚,是以任你百般提炼灵力,若无小伍子那一拳助你破开出口,也不过是包在牛皮里的珍珠,无人能识罢了,你不好好谢过小伍子的恩情,反来指责与他,端的是毫无道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四个部下

    第四百二十六章

    闲守道人先是一愣,继而连忙施法内视自身,他如今已经是真人修为,只略一探查,便知nono所言不虚,忍不住面带愧色的对我说道,“水二,老夫,错怪你了。”

    我看闲守道人颇为内疚,连忙上前搀住他道,“师叔哪里话,水二得师叔教诲,方才识得道法,如今略有小成,反馈师叔个小忙,又何足挂齿呢,师叔莫要放在心上,以后水二我需要师叔指导的地方,可是还多着呢。”

    闲守道人修炼多年,心境坚韧,并没有拘泥于此,他扶开我的手,爽朗的笑道,“好,老夫原以为此生得道无望,便灭了那无根幻想,没想到如今机缘之下,得以窥见大道,天既降此运于老夫,必是看老夫还有些用处,日后清轩观有事,水二你尽管吩咐,千万莫以老夫年迈而弃之啊。”

    闲守道人能自己想通,那是最好不过,我一边连连答应,一边叫过两名清轩观弟子,让他们送闲守道人回去,闲守道人毕竟是刚刚晋入道宗境,需要静修几日稳固一下境界才行,待到闲守道人走后,我一把扯住倪宁的衣袖,板着脸道,“倪副教,麻烦你随我走一趟。”

    见我拉着倪宁悄悄离场,吕虫子立马好奇心大起,蹑手蹑脚的就欲跟上我们,结果被nono一把扯住了耳朵,要说吕虫子也是活该,上次nono来清轩观的时候,他跟陈默带着nono把酒吧赌场逛了个遍,开了这个先河后,nono对一般的娱乐项目就没多大兴趣了,如今好不容易又逮到吕虫子,nono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nono的难伺候是出了名,接下来的日子,我看有吕虫子忙的了。

    把倪宁带到我的偏院后,我抬手飞出清轩剑和钰戈刀布下了一个结界,然后一抖道袍的下摆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的说道,“倪副教,你瞒了我不少事情啊,是不是该交代一些了?”

    倪宁有些楞,“我瞒你什么了,上回不就跟你说了,有些事情时间没到,没法告诉你,至于能告诉你的,我有哪件没说啊?”

    “当然有,最起码有一件事你没跟我说,”我扬起嘴角,慢条斯理的说道,“比如说,砚安的事。”

    听我提到砚安的名字,倪宁脸上明显带出了迟疑的神色,我见她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怎么,连有关砚安的事,我也曾说过不准提前泄露么?”

    倪宁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只是砚安他所做之事,都跟你脱不了关系,连带之下,就有些不方便说了。”

    “哦,”我沉吟了一下,“既如此,那么只讲下身份和目的的话,应该没有大碍吧?”

    倪宁这次没有推脱,她略作思考,便开口说道,“眼下天门开启在即,离伍大哥你指定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可以稍微讲一点,不过咱们可得说好啊,等你觉醒之后,不能拿此事来挑我的毛病,是你硬要我说的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倒是仔细的很,连后路都想好了,我只好答应道,“好好好,怎么滴,要是信不过,我给你立个字据如何?”

    “那倒不用了,”话既然说开了,倪宁也不在拘谨,她来到另一个石凳上坐下,双手托着下巴,嘟着嘴开始回忆,“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很多年以前,就算很多年以前吧,你很厉害,有四个部下,也很厉害,这四个部下,其中就有我和砚安,另外两个,分别叫洛虞和南弦,有一天啊,你忽然发神经,想要去历劫轮回,你干嘛这样看我,不是发神经的话,什么人会主动去要求历劫轮回啊!”

    “你历劫轮回之前,将我们四人安排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布下了法阵休眠,并设定了法阵会在你最后一劫时唤醒我们,为迎接你的重归做准备。”

    “原本以我们四个的实力,做准备什么的根本就是信手拈来之事,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醒来之后,修为居然会一落千丈,直接跌到了谷底,只比普通人略强而已,当时我们四个都吓坏了,不知道会什么会这样,最后还是脑子最好的洛虞分析说,可能是因为你这一轮回的实力太差劲的原因,才会导致我们的实力严重受限,变成了这副模样的。”

    “不会吧,”我有些不能相信,“我实力怎么样,碍你们什么事啊,你不会是瞎胡找了个借口,想要甩给我背锅吧?”

    “背你个大头鬼!”倪宁眉毛都竖起来了,“我们四个作为你的部下,曾跟你立下过契约,那就是不管我们如何修炼,修为都不能超过你的水平,契约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我们会对你不利,但以你当时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威胁的了你,你压根就不想跟我们签订契约,之所以后来会签下,其实还是我们四个苦苦求了你好久,你才答允下来的。”

    “可那时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你的实力会差劲到这个地步啊,连带着我们一起也遭了殃,但是没办法,事情还是要做,最后在砚安的提议下,我们开始从最基础的层面去准备,一边想方设法的布局积蓄力量,一边企盼着你能多提升点实力,也好让我们轻松一些。”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重内幕在里面啊,倪宁说的契约我能理解,限定部下的实力不超过主人,的确是保护主人行而有效的手段,但谁能想到后来会出现这些个变故,导致我的实力差劲到这个地步,以至于连带着自己昔日的部下也一起倒了大霉了,我忙给倪宁赔笑说了几句好话。

    倪宁怒气稍微息了些后又继续讲道,“我们兵分四路,各自忙活,彼此间互相保有联系,就这么筹备了几十年后,天人和妖族忽然出现在了我们视线里,他们的反常行动预示着你历劫完毕之日的临近,为了防止他们在此阶段对你不利,我们四个经过商议后,就展示了我手中羽教的实力,并放出了你是内定教主的消息,这样一来,有着对羽教的忌惮,天人跟妖族就不敢随便对你出手了。”

    “真是让你们费心了。”我由衷的感慨道,倪宁噘了噘嘴,“算你还有点良心,砚安上次来找我,要我带羽教来清轩观的时候,跟我说你已经恢复些记忆了,结果等我见到你之后,发现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才发现自己被砚安骗了,你在历劫之前曾特地嘱咐我们,不能在你没恢复记忆前现身相助,担心过度借助外力会影响历劫的本意,以你的脾气,我们如果违背命令的话,肯定会受到责罚,砚安这个混蛋,他害怕责罚,不敢自己出手,反倒来哄我,伍大哥,咱们可说好了,等你恢复记忆之后,不准找我算后账啊。”

    “那是自然,”我满口答应道,“多亏了砚安把你派过来,否则的话,光军和夜枭那边,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除了解清轩之围外,你派艾玉去湖北救我一事,我也还没有致谢,又哪里会去责罚于你呢。”

    “你说那件事啊,那件事有啥可谢的,”倪宁满不在乎的说道,“艾玉就算不去,他们也杀不死你,凭你体内大巫之血的再生能力,连伪神器朗努基斯之枪都拿你没辙,皇天阁那群普通凡人,还能指望用什么方法杀掉你啊。”

    我摇了摇头,“我谢你,不是因为艾玉救了我,而是因为他救了吕成功和雷同。”

    “雷同还好说,他千年妖怪之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可吕虫子不行,他虽然跟我一起被扬州借助坤元鼎的力量淬炼过**,比普通人身体素质更好,但生命力却还是普通人的水平,为了保护我,吕虫子彻底的透支了自己,以至于用出最后一招后直接就陷入了昏迷,以他当时的情况,随便来个人都能致他于死地,多亏了艾玉及时赶到,惨剧才没有发生,否则的话,我势必要灭掉皇天阁来给吕虫子报仇,皇天阁被灭的话,江湖一定会因此震动,继而互起征伐,到时不等天门洞开,人族自己就要内乱起来了。”

    倪宁这次没有反驳我,显然是认同了我的说法,她经营羽教多年,对现在的江湖形势非常了解,知道我口中所说,多半会成为现实,倪宁没有问我如果艾玉没救下吕虫子,为了一个普通人将整个人族都置之于险地值不值得,因为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什么人界和平,什么人族利益,对我来说通通都不重要,我所在乎的,只有身边之人的安危,或许大家感觉我很自私,我也不想否认这一点,人的感情,本身就是自私的啊。

    或许是因为话题敏感的缘故,院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我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有四个人,除了你和砚安外,还有洛虞和南弦,他们两个在忙活些什么啊?”

    “呦,记性还不错嘛,”倪宁调侃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就放在心里了啊,他们两个嘛,任务跟我差不多,也是在帮你积蓄实力,不过具体是在做什么,我就不能告诉你啦。”

    这丫头,又卖关子,我拿她也是没辙,只好换个角度问道,“那总要有来找我的时候吧,你都已经露面了,他们还准备藏多久,难不成真要到我这一世结束,恢复了记忆才行啊。”

    倪宁噗哧一声就乐了,“不会不会,你等的了我们还等不了呢,再说了,我们不来给你帮忙的话,这一次的三界大劫你怎么熬过去,至于记忆方面你也不要着急,你的记忆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逐渐恢复,用不了太多时间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 特别的助力

    第四百二十七章

    倪宁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继续深究下去,于是随口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前几日我去北泉苑,见到了武当山的愚清真人,愚清真人说砚安曾拜访武当山,延信道长后来在项家设立三清殿截取香火之力,就是受他所托,这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我得到大巫之血,是在半年多前,砚安是如何提前几年就能得知,并作出对应的举措呢?”

    倪宁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神秘的一笑,伸手朝上指了指,“天下大事,皆有定数,现在发生的,可能百年前就已经定好了,善于推演天命者,推定千年都非难事,砚安他预知个三五年后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他还有一个特别的助力,有那个助力在,推演和你有关的事情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还有这样的事?”我好奇心大起,“那我在你们面前,岂不是毫无半点秘密可言了,不知道这个特别的助力,指的是什么啊?”

    “你想多了,”倪宁从石凳上站起身,“无论是砚安还是别人,应该都只能够推算出与你有利的事情,这是无人可以改变的事情,至于特别的助力指的是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现在嘛,我就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啦。”

    我挥手撤去结界,话谈到这里,大部分事情也就都说明白了,看来我以前还真是个大佬级别的存在,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帮我,这倒是件好事,四月之盟已经临近,我手上的实力还不足与天人和妖族对抗,这个时候知道暗地里还有我的助力,心里也就能多出几分底气了。

    出了院子后,倪宁回大殿去继续指挥搭建装饰模型,我则朝着扬州居住的小院走去,扬州不喜喧嚣,不会来掺和这些杂事,我估摸着多半除了教导青娴之外,就没什么他能看得上眼的事了。

    推开扬州小院的院门,果然看到了青娴正在院中练剑,青娴见我进来,停下手上的动作就欲向我行礼,我连忙挥手示意继续,扬州仍旧像上次那样坐在石几旁饮茶,我过去跟他见了礼,笑道,“前辈,观里筹备着过年,很是热闹,你不抽空去看下么?”

    扬州微微一笑,“本君素来不喜热闹,再者这所谓的过年,是你们人族的节日,本君就不去了。”

    “那倒也是,”我坐到扬州对面,眼睛盯着青娴,“咦?这套剑法有些眼生,并非清轩观所传,莫非是前辈自创的?”

    青娴在院子中央正按照一种特定的套路练剑,她脚下步法奇特,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暗含规律,单从步法,就能判断出这是一套等阶不低的功法,配合着脚下的移动,青娴手中的长剑吞吐不停,这长剑也不是普通的长剑,是用元力所化,并且还不是单一的元力,在青娴出招时,元力还会根据进攻的角度位置变幻属性,如此以来更是平添了不少难度,不过跟其中蕴含的威力比起来,增加的难度也就不算什么了。

    随着对招式的熟悉,青娴舞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手中的元力长剑更是变幻个不停,硬生生的舞出了一份流光溢彩的绚丽出来,我又多看了一会后,忍不住心悸的问道,“前辈,这剑法,不是人界所有吧?”

    扬州微微颔首,“莫说人界,便是天界,习得此法者也是屈指可数,就连本君,也不敢妄言能胜过青娴几分,神器天赋,着实骇人,青娴以神元力驭使五行元力,招式转换间圆润自如,毫无半点元力转换时的滞涉之感,待到青娴修为大成之际,凭此剑法,可斩仙帝!”

    说实话,听到青娴能用这套剑法斩杀仙帝的时候,我的心中毫无波澜,不是我镇静,而是扬州这牛吹的有些太大了,大到令人麻木,如今的青娴,凭借夺丹大会时的历练,刚刚晋入道师境初期,这种修为放到天界,只是个刚出生婴儿的水平,随便来个天人都能把她踩死,更别说仙帝了,至于说修为大成,那就更没意义了,我要是能修炼到圣人境界,我随手就能杀仙帝,还要什么剑法啊。

    我心中腹诽,面上却没有表现,摆出了一副随意的样子说道,“没想到这么厉害,不过用天界的剑法杀天人,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嗯?”扬州收起笑容,眼中精光射到了我的身上,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着青娴鼓掌叫好,片刻后扬州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小友话有所指,怕是想问本君,天门开后,会何去何从吧。”

    扬州点破了我的心思,我也不好再装傻,转过头迎着他的目光,直言不讳道,“不错,我来,就是想问前辈一句,三界战起之时,前辈欲何地处之。”

    扬州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清澈,“小友这么问,是怕天门重开之时,本君会倒戈相向,助天界征伐人间吧?”

    我拱手施礼,眼神坚定,“在下斗胆冒犯,望前辈能坦诚相告。”

    扬州轻轻叹了口气,“你何止是斗胆,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本君若说要帮助天界的话,怕是你就要想方设法除去本君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连忙起身再施一礼,“前辈言重了,在下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在下只是想知道前辈的选择,以便在大战之际做出对应的布局,前辈误会了啊。”

    扬州摆了摆手,“本君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坐下吧,本君不会和天人联手,你大可放心,不过你今日对本君的无礼之举,可要受罚啊。”

    “罚罚罚,”得了扬州的承诺我心中大喜,“前辈想怎么罚都行,嘿嘿,前辈啊,我多句嘴,你既然身为天人,为何会不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边啊?”

    扬州鼻孔里传来一声轻哼,“本君同白帝之间,尚有余怨未清,怎肯再同他们为伍,天界之中,人情淡薄,处事散漫,若非如此,本君也不会掀起问天之战,从而自贬下界了。”

    有仇就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扬州跟天界有仇,那就不用担心他会倒戈相向,这就行了,至于他口中的问天之战,我虽好奇,却没问出口,扬州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他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勿需我问,他不愿意说的时候,我问了也是白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我随意与扬州攀谈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整日里无所事事,跟羽教弟子和清轩观弟子掺和着布置装饰跟玩耍吹牛,这次来的羽教弟子多是颜正颜副和次席,素质比较高,没有什么低俗的爱好,所谓的玩耍,其实就是些比武交流。

    大家都知道,羽教的成员,是由能人族的后裔组成的,他们虽然在修真方面上一窍不通,但对于超凡力量的运用上有着独到的见解,经过羽教帮忙改进过得清轩道法,无一不在力量和技巧上得到了提升,同样的,在彼此的比武交流中,羽教弟子也收获了不少经验,这种经验,主要集中在了不同属性的力量配合方面。

    道门精研五行,对于五行元力的相生相克研究的相当深入,而羽教弟子多是只关注提升自身的专属力量,完全忽略了配合作战的好处,于是在清轩观弟子的帮助下,羽教弟子们搞出了很多种新型的力量运用方式,比如说水系能力者和火系能力者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用火焰将水烧成水蒸气,一种掩护用的雾系法术就成了,又比如水系能力者和雷系能力者的配合,可以将专注对点打击的雷系法术通过水的导电性改变成群攻型的法术。

    类似的例子举不胜举,两家弟子整日里混在一处,研究的不亦乐乎,我加入以后,初时他们还因为我的身份略有拘束,后来等熟悉了以后,就完全放开了,连带着我体内的大巫本源之力也成了他们研究的对象,你还别说,真有那些个脑洞大开的人提出了不少匪夷所思的想法,有说用大巫青焰拟化幻兽的,有说用大巫青焰铸炼法器的,最离谱的还是十二颜颜正黎石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整日里研发法术把脑子给烧坏了,居然试图让我将大巫青焰进行高度压缩,当成手**使用,大巫青焰是什么等级的力量,那是无视道阶差别可以进行真实攻击的大巫本源之力,把这玩意压缩成手**,谈何容易,别到时候没来得及扔出去,反而在自己手里炸了,不就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啊。

    尽管我一再反对,黎石头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他表示法术的稳定性和安全性自己会负责解决,我只需要提供给他压缩过的大巫青焰就可以,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下来,好在黎石头研究消耗不大,一团大巫青焰就够他研究几天,倒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大的困扰。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的,就到了大年三十,清早上我刚出门,就看到了天空四处穿梭的流光,流光中是羽教弟子和清轩观弟子们的身影,我还纳闷这些人在天上要干嘛,怎么滴,演武厅已经无法满足这些疯子了么?

    我随口唤过一名弟子来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感情是众人觉得过年没雪不热闹,就想出了用法术催生一场大雪的念头,一般来说,他们想归想,具体能不能实行,还是要先请示我的,我纳闷就纳闷在这里,也没人跟我说啊,怎么着就敢擅做主张干起来了呢?

    这个问题等我到大殿后就明白了,倪宁和闲守道人并肩站在殿门前,正抬头看着天空乐呢,好嘛,有这两位大佬在,谁批准的自然一目了然,可气的是我还拿他们俩没辙,闲守道人辈分在那放着就不说了,倪宁她昨天刚从我嘴里讨要了一块免死金牌,彻底的肆无忌惮了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余生继续指教

    第四百二十八章

    有这么多掌握超凡力量的人士出手,造一场雪自然不在话下,我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时也有些痴了,过了许久后,我感觉有人将一件大氅披上了我的肩头,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倪宁的笑脸,她退开两步仔细的打量了我两眼,随后满意的说道,“不错,有几分昔日的样子了。”

    大氅是狐狸毛做的领子,十分暖和,但是对我这个真人境的修士来说,温度的寒暖早就没有影响了,我体内的元力会自动调节体表的温度,穿这么一件厚重的大氅,只会影响自己的行动,我本是想将大氅脱下来的,却因倪宁眼中的希冀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概此刻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昔日的主人吧,我不忍破坏她心中由回忆而产生的短暂美好,所以终究还是系上了这件大氅。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被大雪吸引,大家的情绪逐渐的兴奋了起来,虽说无论是羽教弟子和清轩观弟子,都是掌握特别力量的超凡之士,但是归根到底,他们都还只是些年岁不大的孩子,当有人掷出第一个雪球之后,场面就完全失控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敛去了自身的超凡力量,转而像是一群普通人那样打起了雪仗。

    四处纷飞的雪球像是没头苍蝇般四散飞舞着,有的砸上了四兽像,有的砸上了殿墙,有的甚至飞到了观匾上面,这要放到平时,都是大不敬的举动,可今天不一样,既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呵斥,大家只是在放肆的享受着难得的欢快气氛,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整个清轩观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透出了一份难得的鲜活气息。

    我站在人群外的一处凉亭中,微笑着看着嬉闹的众人,品味着他们的快乐,不知什么时候,闲守道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他须发上沾上了不少雪絮,让他脸上刚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闲守道人抬头看着天,似乎在跟我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云海师叔,师侄从未想过,有一天清轩观竟会出现如此景象,不知道师叔你要是还在的话,会有什么想法,大概会训斥弟子们失礼吧,师侄也这么想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说不出口,师侄看着他们,只觉得心中十分的快活,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跟您一起去山外捉妖的时候呐,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云海师叔,你若得见这一切,当会心安了吧。”

    我听着闲守道人的感慨,没有答话,闲守道人是在向云海真人寄托哀思,但又何尝不是在说与我知,时至今日,闲守道人终于认可了我的掌门之位,相信清轩观会在我的手中走上一条更加光明的大道,不过这些话却不好挂在嘴上,所以闲守道人才选择了这种方式,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点破呢。

    闲守道人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迈开步子朝观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老了,老了,不习惯热闹了,我还是出去散散步,待到晚上再回来吧。”

    闲守道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我抖开大氅上的雪花,也准备回自己院里去,结果刚走出凉亭,就看到有一枚雪球朝着我直直的飞了过来,我本能的要避开,转念一想何必破坏这种欢乐的气氛,就硬生生接了下来,好家伙,这一雪球正中我的脑门,直砸的我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眼睛里更是金星乱冒,我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后,立刻火冒三丈的寻找起罪魁祸首来,顺着雪球的方向,一个人正在哈哈大笑的冲我挥着手,“伍哥!你装的那么老气横秋的干嘛,过来一起玩啊!”

    我这个气哦,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随手从地上捞起一把雪,就朝着吕虫子奔了过去,“你他吗的,雪球里面居然敢塞石头,老子弄死你!”

    天色微黑的时候,焦娇夫妻两个上了山,他们那天送完物资后就又回去了据点,说是不能玩忽职守,结果直到现在才偷了个空过来,总算没错过年夜饭,以焦娇的习性,来就不可能是空手,果然,她刚刚上山打完招呼,就马不停蹄的拉着吕虫子和陈默下山搬酒去了,这一搬足足搬了半个小时,五十箱白酒一百箱啤酒,直把我看出了满头的黑线来,好嘛,这是要把人都给撂趴下的节奏啊。

    年夜饭的位置安排在了大殿前的广场上,这也没办法,羽教弟子加上清轩观弟子,足足有好几百号人,饭堂是肯定坐不下的,不过人多也有好处,下午还因为打雪仗而一片狼藉的广场,须臾间就被这些活力十足的年轻人们给打扫了个干干净净,桌椅板凳一字排开,为了助兴,没有停下纷飞的大雪,而是由水文师兄施法在广场上空布下了一道风障,风障自然是透明的,如此以来既不用担心雪花弄脏饭食,又不影响抬头观看絮雪纷飞的美景,端的是一举两得。

    这顿年夜饭是我强制要求所有人都要参加的,等到天黑后,即使是最不喜欢喧闹的扬州,也在青娴的拉扯之下入了场,比扬州来的更晚的,是跟着水华师兄学道的小三,屈指一算,距离上次见面,竟然已经隔了几个月了,跟以前比起来,小三的气质改变了不少,修为也登堂入室,晋入了道士境的初期,不过与之相对的,我们之前的隔阂感重了不少,小三跟着水华师兄来给我见礼的时候,我伸手去扶他的同时,顺口就喊了声仨儿,底下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小三就拱手打断了我,“掌门叫错了,弟子道号墨冲,不是仨儿。”

    我喉头一哽,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小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清明,我心中忍不住一阵失落,小三能这么果断的放下以前的恩怨情仇,足证他的心境修为有多好,想必正是因为道心的修炼,小三才能这么快就踏过第一道门槛,进入道士境。

    按理说,小三修道如此有天赋,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只因他和我之间的隔阂而感到难过,我收回了伸出的手,认真的还了一礼后,小三就跟着水华师兄一起去寻位子坐下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明白,以后存在的,就只有修士墨冲,再无插香叩首过的兄弟小三了。

    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十三颜的颜正颜副们在吕虫子和陈默的带领下起哄让我说两句,说两句就说两句呗,我身为羽教的教主和清轩观的掌门,这种场合不表个态也不合适,我来到广场中间,脚下元力涌动,轻轻浮起了半米多高,以便让众人都能看得到我,然后清了清嗓子,结果刚说了一句大家好就卡了壳,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我不是怯场,作为noface的开创者,不要脸我是出了名了,别说今天在场之人里我最大,就算我最小,都敢厚着脸皮扯上半个小时,之所以卡壳,是因为我本来想着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官方话应付一下就算了,但是临到开口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股感触,想说上几句心里话,感情上一冲突,就难免卡壳了。

    众人的笑声渐渐平息,我见场面已经安定下来,便挥开大氅,朗声说道,“既然笑过了,那就好好听我说几句心里话吧。”

    “我等相识不久,却已经一起经历过了生死之劫,在凡间界,一起经历过劫难的就算兄弟,所以今日我们不分职位尊卑,尽为兄弟,我以一位兄长,一位幼弟的身份,对曾陪我经历了玄真之变,清轩之围,舍命护我周全的兄弟们,由衷的说上一句,谢谢了!”

    众人山呼般叫起好来,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倪宁也适时的塞了一杯给我,上次誓师时给我递酒的也是她,看来我历劫轮回之前,倪宁在我身边没少干这事啊。

    跟众人一起干过杯中酒后,我继续说道,“在所有的兄弟中,我还要特别感谢几个人,吕成功,陈默,雷同,墨卿,你们过来。”

    “墨卿,曾在鱼王逐月墓外力敌日本神道教,击溃阴阳师清源礼,挡去了我和平北斋分队的覆灭之灾。”

    “陈默,玄真之变中,为了向我示警,不惜以身相替,被栖云道人炼做火灵,前不久才恢复人身,其中受过多少苦,难以细数,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雷同,流浪四年,终于不负前掌门嘱托,将清轩圣物山河图送还了清轩观,在皇天阁伏击战中,不顾自己身负重伤,死战不退,才让我有机会坚持到了援军前来。”

    “至于最后一位,吕成功,吕虫子,我的过命兄弟,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他救过多少次了,甚至于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大家说话,都感觉是在用他的命活着。”

    我落下地面,后退两步,冲着他们四人深深揖了一礼。

    “前半生,多亏诸位相助,张伍才得以活命,在此对四位,表示深深的感谢,接下来的余生,还请诸位继续指教,护我周全!”

    言罢,我再度飞起,于半空对着四周旋转施礼,“其他的诸位,也请相随,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所有人都动情的起身举起了酒杯,吕虫子和陈默更是红了眼眶,我落下来揽住两人的肩头,笑着说道,“怎么,你们俩不愿意啊?”

    “嘁,”吕虫子把头扭到一边,不屑的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欠我那么多条命,我不得监督着你还啊,还完之前,别指望赶我走!”

    “好好好,”我放下手,接过倪宁递来的酒杯,分到几人的手里,自己也拈起一杯,高举过头,对着众人轻声道,“那咱们,干杯?”

    “干杯!”

第四百二十九章 永夜

    第四百二十九章

    这场晚宴持续了很久,在酒精的助力下,将欢快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又一个的**,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喝醉了的众人嬉闹,闹吧,尽情的闹吧,这可能是大家能聚在一起能过的最快乐的年了,待到天门再开,三界战起之时,不知在此把酒言欢的诸位,还有几人能聚首,再谈起今日的盛事了。

    守夜到子时的时候,有喝醉的人将火元力当作烟花轰向了空中,直至力竭,在第一个疯子的带领下,有很多人都参与了进来,长达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清轩观的上空都被照成了一片白昼,发泄过后就是疲惫,连房间也没有回,一群人就在广场上席地睡了下来,墨卿为他们布下了一个抵御风寒的结界后,过来请我回房休息,我和他一起走在厚厚积雪的小径上,忽然开口问道,“墨卿,你觉得,我做的对么?”

    没等墨卿回答,我又自顾自的说道,“木系圣物如今在我手中,我若将它毁去,重开天门就成了一句空话,人界也就能免去一场浩劫,只为了我自己的私心,就将几十亿人都带进战火之中,是不是,太过分了?”

    “重开天门,是掌门无可逃避的使命,”墨卿的语气很淡然,“它不会因为掌门自私或是无私而改变,三界大劫是圣人布下的棋局,我们都只是其中的质子罢了,是没有能力改变未来的走势的。”

    我神色有些黯淡,“如果未来只能按照设定好的剧本而走的话,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掌门更应该去打开天门,迎接三界之战,”墨卿的语气波动起来,“圣人不是定下了大劫的兴衰成败么,何不就从改变这里开始!”

    我停下脚步,惊诧的看向墨卿,墨卿的眼中闪动着光芒,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们要的秩序,是他们定的秩序,人生而自由,为何要引颈套上他们备好的枷锁,掌门,即使是棋局中的质子,也有希望挣脱束缚的,到时你破开棋局,砸掉棋盘,再去问问那些个执子的圣人,他们倚仗修为操控三界的举动,和持刀威逼他人就范的恶徒有何区别!”

    墨卿的表现有些过激,让我感到不解,“你怎会有这种想法,你不是曾窥视过天道的全貌么,怎么还会如此抵触?”

    “正是因为弟子看到了天道的全貌,才更加想要改变这一切,”墨卿的语气不再平静,“在弟子看到的天道里,尽是些方方正正设定好的线条,那是人类的未来,也是三界的未来,毫无变数的未来,这样的未来,会把所有人都变作麻木的行尸走肉,当奋斗和努力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时候,这个世界,跟死掉了有什么区别,所以掌门,你要去担起这份重任,去斩断束缚着棋子的线条,去摧毁限制着世界的棋盘,把未来从那些人的手中夺回来,还给这个世界啊。”

    “我。。”我有些迟疑,“我能做到么?这么做的话,会死很多人吧?”

    “掌门!”墨卿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战火孕育和平,死亡孕育新生,这有何惧,反倒是失去希望和未来的人生,才像见不到阳光的永夜一样,令人恐惧啊。”

    我整个人一阵颤栗,像有电流在体内穿过一样,墨卿的话震撼了我,也帮我揭露了一个真像,陈默曾经讲过他的一段经历,在那段经历中,陈默和逐鹿会的索冬森抓获了一名夜枭的低级成员,这名成员在被俘自尽前曾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等到长夜来临,你们人类就会迎来终结之日,成为我族的奴仆,这句话困惑了我很久,在见到夜景光的时候我也曾提及,夜景光的解释是妖族将会成为这次大劫中的胜者崛起,所以下面的人才会这么说。

    我听过之后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直到今日听到墨卿提及永夜一词,才又重新记起,夜景光还是没有跟我说实话啊,他轻轻松松就把我给搪塞了过去,还忽悠我跟他一起建立了对抗天人的同盟,我真是可笑,妫南安心怀鬼胎,他夜景光又好到哪里去了,在他们两人眼里,恐怕都在算计着人界这块肥肉,等着分而食之吧。

    墨卿是对的,所谓的长夜,应该是种隐喻,隐喻的内容,正如墨卿所言,是彻底丧失了希望和未来的人类,沦落成了行尸走肉的话,成为妖族的仆从,还有什么意外的呢。

    我反握住墨卿的手,眼神坚定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纵观整个历史,人类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奋斗中涅槃重生,才有了今日的繁盛,妖族和天人想要奴役人族,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只要人族一息尚存,那就要跟他们战斗到底,宁死灭族,也不会为他族所畜养!”

    见我重新坚定下来了自己的信心,墨卿脸上展颜露出了笑容,我们复又迈步前行,在皎洁的月光下,我默不作声的在心中说了一句,等着我吧,丫头,现在救你,不再是我的私心了,而是民族的大义呢。

    除夕夜后,停留在山上的人们就开始向我告辞离去了,最先走的是焦娇两夫妻,他们一大早上的就找到了我的院里,焦娇说,每年过年,附近的道观香火都会很旺,为了防止普通人误闯进山,他们必须用心值守才行,焦娇他们走后,十三颜的羽教弟子也根据距离的远近陆续走掉了,倪宁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她悄悄的告诉我,说砚安跟她联系过,会在四月之盟快到的时候,领着洛虞和南弦来寻我,为我在重开天门的行动中助力,至于具体的时间和有多少人手,倪宁只说是个秘密,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以后,山上除了清轩观弟子就再没有其他外人了,我算算时间,也是时候出山去干点正事了,要知道月盘还没寻回来呢。

    不过在具体带谁去的选择中,我遇到了不小的难题,除却已经晋升真人的闲守道人和一众实力略差的弟子外,几乎所有人都要陪我一起出山,在过年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从羽教弟子嘴里听说了不少事情,也知道了他们的掌门差点被皇天阁截杀在湖北,后果就是连水涛师兄他们都不敢再放心的让我出山了,我好言劝了半天都不行,最后只好苦笑着说道,“师兄啊,师弟我如今已经是真人境了,能打败我的人,你们也不是对手啊,再说了,你们都走了的话,清轩观的日常事务,要让谁去打点啊。”

    水涛师兄们还是不同意,最后直到我答应他们带上青云上路后,才勉强善罢甘休,这么一来出行阵容就达到了变态的地步,吕虫子跟陈默就不用说了,那是必须跟着我的,雷同上次去湖北吃上了瘾,坚持要到河南再吃一遍,这就不少人了,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扬州听说我要出山后,居然把青娴给送了过来,美其名曰说闭门造车效率太低,需要去俗世历练一番,我差点就骂出了声,历练个鬼哦,作为神器转生,还有仙君指导的青娴,每日里的进步都跟坐火箭差不多似的突飞猛进,哪里效率低了啊。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个甩不掉的阎王爷要一起去,对此nono表现的理直气壮,认为她能跟着我是我的荣幸,我非但不能有意见,还得好好的感谢她一番才行,对此我只想说我谢你妹,不是我吹牛逼,我要能打过她,出了山我就得把她卖给人贩子不行。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阵容之豪华令人炫目,两个道宗境中期,一个道宗境初期,一个神器转生,一个灵开解放的吕虫子,一个能抵挡仙帝一击的傀儡替身为**的陈默,再加上个千年老妖怪雷同,别说皇天阁了,就算夜枭和光军,都要仔细考虑一下动手的后果才行,我拉着这么一个队伍去找逐鹿会讨要月盘,会不会太过欺负人了啊,说句不好听的,这跟开着航母打台湾有什么区别。

    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挤进了我从焦娇手里借的那辆车里,点火后,越野车不堪重负的轰鸣着朝着山外开始移动,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在后排被雷同挤得脸都贴到了玻璃上,按理说雷同这么大个子就该坐到前排去,谁料nono发起小孩脾气,非要跟青娴坐到前面不可,陈默又得负责开车,这么一来,我,吕虫子,雷同和青云就都被安排到了后排,理论上来说,三个人的位子坐四个人,也算不的太挤,但无奈的是雷同体积太魁梧了,他一个人就占掉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我跟吕虫子一人一边,被他挤的腿都只能呈一条线放,青云也看出了这空间争夺的残忍,干脆凭借着自身体积轻巧的优势,直接跑到了后备厢,好歹落得了个清净。

    出得山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焦娇借车,焦娇看到我们在车里的组合差点没笑死,不是亲眼看见,谁会相信这么多牛掰大佬会如此的狼狈,单就破坏力而讲,我们这辆车完全不亚于一枚移动的核弹,不分开的话,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挑事,能把他直接打回娘胎里去。

    我们分乘了两辆车,沿着京广线直穿湖北进入了河南,本来我还担心会不会在湖北受到楚天盟的阻拦,要知道我们在取扶桑木的时候,不小心放出了被积压千年的魔气,虽然大部分魔气被我们消灭了,但还是有小部分散溢了出去,这些魔气必然会给湖北带来一场灾难,楚天盟若是知道我们是始作俑者的话,想来无论如何是不会轻饶了我们的。

第四百三十章

    第四百三十章

    令人奇怪的是,我们直到离开湖北地界,都没有遇到任何一股楚天盟的势力,我当然不会以为是楚天盟的监察力量不够,以至于连我们这个移动的**都发现不了,他们保持缄默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是有人从暗处压下了楚天盟的行动,一是楚天盟自顾不暇,没有功夫搭理我们。

    这两者都是有可能的,年前的时候,和尘真人同意了我的提议,决定去跟相关领导沟通,解封镇灵大阵,作为镇灵大阵的看守者,楚天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这里面的交接牵扯非小,楚天盟不敢轻视,一定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在上面,其次,愚清真人向我表明了武当山对我的支持,以武当山在湖北省举足轻重的地位,压下楚天盟放我路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不管是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顺顺当当的进入了河南境,在河南一个叫做驻马店的城市落了脚。

    说起驻马店,可能很多朋友没听过,要是说驻马店下面的汝南县,恐怕知道的人会更多一点,汝南地处淮北平原,有近两千年的历史,西汉汉高祖二年始建汝南郡,郡治在上蔡,这里属平舆、宜春和安城三县所辖,当时已是贯通中原地区南北的水陆码头,作为汝南县的上级行政单位,驻马店有着天中的别称,所谓天中,就是天下之中,因这一层关系,驻马店有了特别的意义,我们选择在此落足,一是跟早些时候被我派过来做生意的老二碰头,二嘛,是要拜访一个人。

    要拜访人,自然不能空手,我领着众人在商场买了些礼物后,就找了个饭店吃饭,这一吃饭不要紧,还吃出一个小插曲来。

    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一间比较大众的饭店,没有包厢,所有人都在大厅的散座里坐着,我们人比较多,就挑选了个比较大的桌子,点完了菜,我们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旁边桌上忽然站起了个人,摇摇晃晃的就凑到了我们桌前。

    隔壁这一桌我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大晌午头的,五六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就带着两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喝酒,可想而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肆无忌惮的大声谈笑,划拳劝酒,在这里吃饭的人无不避而远之,说实话,我其实也是不想坐到他们身边的,但没有办法,饭店里大桌子不多,就这边有几个,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就只好在他们旁边落了座。

    落座之后,我就发现他们桌上有一个男人在不停的往我们这边瞧,他的目光跟他的人一样肆无忌惮,轻而易举就暴露了自己的目标,能吸引男人目光的,自然是女人,这个人自然也不例外,他反复观瞧的,正是我们的大美女青娴。

    青娴的长相是没的说的,除此外,她还是神器转生,更是没来由的多了一股超凡的气质,正常男人会被青娴吸引目光很正常,但老话说得好啊,可远观不可亵玩,你要只是看看,我们没什么话说,但要是有别的想法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啊。

    走过来的这人体态肥硕,满面潮红,一看就是终日浸淫酒色导致的气血两虚,他迷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青娴,下流的话语也随之而出,“小妹妹长的真好看,来,陪哥哥我喝两杯。”

    这个胖子说完就伸手朝青娴抓了过去,我拿起桌上的竹筷,一把顶住他的臂肘,冷冷的说道,“滚!”

    胖子一愣,继而面色更红了,他哈着臭气熏人的酒气,恶声对我说道,“你他吗哪里来的瘪三,敢跟老子这么说话,是不是不要命了!”

    “哎呦喂,我说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吕虫子拖着长腔站起来,伸手指着我说道,“你问我大哥是什么人,那你可得听好了,这位是平北斋的客卿,顾家继承人顾明的义兄,陆家大总管陆远的义弟,长乐宫宫主卫队的御翎都尉,北泉苑九院之一清轩观的掌门,悟道盟的盟主,羽教的教尊,五脉试炼的胜者,龙虎山大战的英雄,四月之盟的发起人,怎么样,怕不怕?”

    胖子愣了愣,继而忽然狂笑了起来,那笑声异常激烈,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我们莫名奇妙的看着他,等到胖子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后,他伸手朝自己桌上招了招,喊道,“翠儿!过来,碰见你的同行了,来,跟他们说说,你是谁。”

    被叫做翠儿的女子起身走了过来,这女人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脑门的头发染得花花绿绿,身上穿着一件到处布满了窟窿的牛仔衫,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还画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眼影,让人看不透她的本来面目。

    翠儿走到我们桌前后,把一只手插在腰间,清了清喉咙,然后煞有介事的说道,“我是塔格利安家族,风暴降生丹妮莉丝,不焚者,弥林女王,七国统治者,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疆域保护者,多斯拉克大草原上的卡丽熙,打碎镣铐之人,龙之母,我向你们发誓,凡是伤害你们的人,必将哀嚎而死!”

    翠儿说的抑扬顿挫,很有几分味道,但可惜的是,我特么一句也没听懂,在翠儿说完之后,胖子又狂笑起来,他在笑声中从腰后拔出一把弹簧刀指向我,凶狠的咆哮道,“听见了么?人家的名号比你还多!他吗的,又不是在演戏,你想用这些糊弄谁,老子警告你,再敢管老子的事,小心老子弄死你!”

    我他吗都要裂开了,这个死胖子做了多少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啊,陈默和雷同哼了一声,一起站了起来,随着他们一同站起来的还有胖子桌上的人,正在双方剑拔弩张马上要动手的时候,忽然有个醇厚的声音说道,“几位,其他客人还在用餐,可不可以请你们安静一点。”

    这下轮到我们两边一起懵逼了,说话的人是傻了么,看不到这边什么情况,还敢来劝架?胖子转过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弹簧刀,对着说话的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管爷爷我的事。。。哎呦!”

    随着一声惨呼,胖子被人抓住手腕,拗掉了手里的弹簧刀,那人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接住刀,顶着胖子的裤裆,微笑着说道,“先生,还是注意些礼貌的好。”

    胖子额头的汗都下来了,他嗫诺着答应着,一步一步的退了回去,跟自己桌上的几个人匆匆结过账,走到门口的时候,猛的大喊道,“你们他妈的有种不要跑,老子这就去叫人过来!”

    胖子说完就仓惶的离去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有空打量起仗义出手的人来,出手之人年岁不大,比之吕虫子,还要小上几岁,不过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多,面容也很清秀,我冲他抱了抱拳,“多谢兄弟出手,帮我送走了这几个瘟神。”

    年轻人摆了摆手笑道,“帮忙谈不上,真要说帮,我帮的也是刚才那位不知死活的仁兄,又怎好在哥哥这里讨功呢。”

    年轻人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他倒是有一副好眼力劲,能看出来胖子不是我们的对手,我请他坐下来,攀谈了一番,得知对方叫褚俊一,是个在驻马店经商的生意人。

    “俊一兄弟,你我虽是初见,却意气相投,有些话,我看还是不要太过遮掩了吧,以你的身手,说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很难让人信服啊。”

    褚俊一没有反驳,只是起身告辞道,“伍哥,我是何人,不便跟你细说,那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如果有机会再碰面,小弟定当和盘托出,交代个明明白白,在此之前,你我就萍水相交,君子之逢吧。”

    褚俊一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纠缠不休了,只好目送他出门远去,耽误了这么会功夫,菜也上的七七八八了,刚好可以开吃,我们吃了没一会,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回头一看,刚才跑掉的那个胖子还真没有失信,带着一群人去而复返,来找我们算账了。

    我招呼众人起身,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打起来对饭店的负面影响太大,还是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问题的好,还没吃过瘾的雷同不情不愿的站起身,狠狠的瞪了门口的胖子一眼,“格老子的,饭都不让好好吃,老子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胖子明显也知道在这里闹事的话,肯定会有人报警,他乐得我们主动提出换地方,好痛痛快快的收拾我们一顿,结过账后,胖子带路,引着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处废弃工地中,他这次叫过来了不少人,约有二十多个,我们进入工地后,一半人就顺势堵住了出口,胖子吐出嘴里的香烟,狞笑着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让你们别走,你们还真不走,有种,既然如此,老子就不客气了,说吧,有什么遗言,趁早交代。”

    唉,这个死胖子,把我想说的话都给说了,实在是有些过分,我轻叹口气,转身看着众人,“怎么样,谁上?”

    “我来!”雷同一碰拳头,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步毛遂自荐,这也难怪,论起对吃的爱好,那是无人能出雷同之右的,别的事也就算了,这胖子好死不死的破坏雷同吃饭的心情,实属自讨苦头啊。

    雷同刚走一步,肩膀就被人拉住了,他疑惑的回过头,陈默在他背后笑着说道,“同大哥,还是我来吧,换过身体之后,还没动过手,我想借机熟悉一下自己的新身体。”

第四百三十一章 人体极限

    第四百三十一章

    陈默的要求合情合理,雷同就没再固执己见,大度的把机会让给了陈默,陈默走到胖子面前,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笑着说道,“朋友,你把门口那些人也一起叫过来吧,不然光靠你们,会有些吃力啊。”

    胖子惊呆了,他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吧,为了缓解这股没来由的屈辱感,他大吼一声挥出了手中的铁棍,紧接着在下一秒,胖子见证了奇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胖子呆呆的定在原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难不成对方不是人,是鬼么?

    陈默当然不是鬼,他是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人了,之所以会让胖子感觉到会突然消失,那是因为陈默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的缘故。

    扬州用来给陈默重铸**的替身傀儡防御力出众,这种防御力并不仅仅表现在对外的方面,同样在对内的方面也有着很好的表现,众所周知,人体的很多极限,不是由外部环境决定的,而是受自身的内脏承受力影响,就拿潜水来说,目前的自由深潜深度记录是一百零五米,在这个深度继续往下的话,人的内脏就会承受不住水的压力而衰竭,那么反过来说,如果内脏可以强大到抵御深海压力的程度的话,所谓的极限,岂不是就不存在了么?

    大家都知道,当速度达到某种极限后,空气就会成为无法突破的壁障,这个极限大概是在音速的十分之九,即马赫数m0.9,空中时速约950公里时,局部气流的速度可能就达到音速,产生局部激波,从而使气动阻力剧增,这个无形的阻碍,被大众称之为音障。

    以目前的科技来说,已经能够研发出可以突破音障的战斗机了,不过大家要明白,人不是机器,他既没有战斗机那么强大的动力,也没有战斗机那样完全符合空气流体力学的外形结构,所以人的速度极限要远远低于音速,它受到来自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是足够的动力和爆发力,二是身体所能承受的重力加速度极限,现有的研究数据表明,一个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重力加速度极限是31.25g,这个数值不小,但大家要注意一点,那就是研究数据的极限只是指人体的承受极限,而不代表在承受这么大的重力加速度时,人还能保持清醒,事实上,在重力加速度达到6g的时候,人的大脑就会陷入昏迷,经过专业的训练后,勉强可以达到15g,这个数值按理说已经不小了,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

    在突破了道宗境之后,修士的元力来源就从自身扩大到了天地之间的万物之上,简单来说,就等于获得了无穷尽的燃油保证,在保证了燃油供给后,剩下的就是动力问题,这方面也很好解决,每个传承下来的门派,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法门,来提升自己的速度,速度提升后,还要有对应的法术来保护**抵消重力加速度的负面影响才可以,以道君境的修为来说,飞遁起来可以达到瞬息千里的地步,这种速度下的重力加速度大的恐怖,轻松就要破百乃至破千,如果没有法术保护的话,在发动的一瞬间,施术者可能就被空气壁给压成了粉末,大家可以脑补一下战斗机时速1000公里撞山的场景,那冲击力比之核弹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就是为什么从理论上来讲道尊境就可以达到瞬息千里的速度,而实际上却要修炼至道君境才能真正做到了,原因就是道尊境的法术无法抵挡对应速度下对身体的压力,现在我们把这个因素给缩小化到武者的层面来解释,对于武者来说,同样可以通过锻炼来加强身体的爆发力,继而将其转化为速度,吕虫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的秘技,天蝠,千音击,就直接突破了6g的加速度,达到了10g以上,但这也就是吕虫子的极限了,他再进一步提升速度的话,最先受到伤害的反而会是自己的身体了。

    在陈默动起来之后,凭借着大巫之血加持的眼力和我真人境的修为,我在捕捉到陈默的动作后迅速心算了一番,意外的发现陈默的速度突破了20g,这是个非常恐怖的数据,他在承受20g加速度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和对身体的完美掌控,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留有余力,可以更进一步的提升速度,毫无疑问,这是得益于替身傀儡的超强防御力所赐了。

    除了速度之外,我发现在陈默的动作中,还会时不时的带出一丝火线,这丝火元力组成的火线明显来自于陈默的火灵之体,看来扬州为他重铸肉身之后,他被练成火灵时拥有的能力也得以保存了下来,这样算的话,陈默的战斗力就非常惊人了,撇开秘传法术的影响的话,陈默跟真人境之下的修士比拼体术,应该可以称得上无敌了。

    这么无敌的体术拿来对付一群小混混,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出现,不过短短几秒钟,场内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了胖子一人,他背后的打手在陈默的高速打击下直接就陷入了昏迷,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门口的混混们也一样,比起看到陈默动手的人外,这些人更是连被谁打的都不清楚就扑街了一地,随着哐当一声响,胖子手中的铁管落了地,他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对到了地上,对着我们磕头如捣蒜,“大大大大大哥,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哥们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的一脚踹过去,打断了胖子嘴里的老俗套,冷着脸说道,“我们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会跟你动手,绝不仅仅是因为一时的言语之争,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跟我回答,这件事我就跟你算了,要是有一句谎话,你就别怪我手黑,送你提前见阎王了。”

    “您问,您问,”胖子一听有戏,连忙巴结的说道,“小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句谎话都不会说的。”

    “好,”我蹲到他面前,手指点着地问道,“这里是天中之地,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刚才在饭馆,我听到你跟别人说什么天中旧党不值一提,杜老大早晚铲了他们,我问问你,你口中的杜老大,是什么人,你领口别着鹿纹章,难不成你是逐鹿会的人?”

    胖子脸上惊恐之色更重,“你怎么会认识鹿纹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紧盯着胖子,“重要的是你的回答,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住。”

    胖子脸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着,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能说,不能说,杜老大会杀人的,会杀人的!”

    说到最后,胖子完全是在歇斯底里的吼叫了,我皱起眉头,一掌击晕了他,胖子的精神已经崩溃,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信息都没从他身上得到,他一个小小的街边混混,能带的上逐鹿会的信物鹿纹章,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鹿纹章在逐鹿会里,是掌柜级别以上才有资格佩戴的,眼前这个精神和体力都差到了极致的胖子,绝不可能担得起掌柜的重任,他能佩戴鹿纹章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逐鹿会中某位高层的亲信,至于是哪位高层,我猜八成就是杜卫国,胖子不一直嚷着杜老大杜老大么,逐鹿会里姓杜的,我还真不认识第二个。

    胖子会崩溃,并不是因为有多忠心,他的崩溃来自于恐惧,这种恐惧是被杜卫国洗脑后带来的,杜卫国会选这么一个小人物当亲信,那么让胖子做的,必然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结合到胖子无意中说到的天中旧党,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杜卫国的授命之下,进行着搜捕逐鹿会原会长所属部下的行动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胖子这个存在的意义,毕竟对昔日同僚下手这样的事,是不好公之于众的。

    搞定了这边的事情,我们原路返回了饭店继续吃饭,饭店老板见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明显吃了一惊,看样子他饭店开的时间不短,多半也知道胖子是个什么来头,否则也不可能任由他在自己饭店撒野而不闻不问,估计在他眼里,能被胖子带走还这么快回来我们应该是第一批了。

    在上菜的过程中,我看到老板一直在我们附近徘徊,似乎有着想跟我说话的意思,我索性主动把他叫了过来,让过一个板凳给老板,笑着对他说道,“有什么话,请坐下来说。”

    老板犹豫了一会,方才下定决心坐了下来,他压低声音,借着嘈杂的环境掩护对我说道,“几位,你们闯下大祸了,吃完了饭,就赶紧逃吧。”

    “哦?”我拿起一个杯子,给老板添上了一杯酒,“大哥何出此言啊?”

    老板握住酒杯,偷眼环顾了一下周围,“你们刚才惹上的,可是本省最大的龙头势力逐鹿会的成员,这些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你们得罪了他,哪里会肯善罢甘休啊。”

    听到老板的话我兴趣大起,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他道,“你知道逐鹿会?一般的老百姓,应该不知道这个名字吧?”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老板一口饮尽杯中的啤酒,呼出一口浊气后,咬牙说道,“我就跟你们直说了吧,早些时候,我这里是逐鹿会在驻马店的一个小驻点,专门负责接待常驻驻马店的一支队伍,后来逐鹿会内乱,这支队伍被定性成了反派,就再也没有来过,转而被刚才那群人接手了驻马店的事务,这些人平日里虽不怎么样,但看在我为逐鹿会做过事的情面上,倒没有怎么为难过我,他们也就偶尔在这里大声喧哗一下,大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天中镇卫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我再问下去,老板就不肯细说了,只是交代我们尽量快点离开,老板的话进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想,胖子嘴里的天中旧党,应该就是老板所说的以前那支常驻小队了,至于逐鹿会内乱的事情,我没问他,他也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涉及高层,会被定性为机密,不是一个三线城市的饭店老板打听得到的。

    被胖子的事情横插一脚,我们吃完饭就已经是将近三点了,收拾好东西后大家驱车按照我的指示来到了一间破旧的三层小楼外边,我跳下车,抬头看了看这栋破旧的小楼,小楼年份实在是太久了,尽管主人勤加修葺,仍然挡不住其中的衰败之感,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啊,我无声的感慨着,伸手叩响了那扇同样破旧的铁门。

    在我叩响铁门几秒种后,有人的脚步声在门内响起,一边走一边喊着谁啊,然后打开了铁门,铁门吱吱呀呀的被拉开到一旁,等我和开门的人照面之后,彼此都是面现惊讶之色,不约而同的一齐说道,“是你!”

    说来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前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在饭店里认识的褚俊一,褚俊一把手搭在后腰,面色紧张的问道,“你们怎么找来这里的,想要干什么?”

    毫无疑问,这小子是把我当成敌人了,我举起双手晃了晃,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和恶意,尽量平和的对他说道,“不要误会,我来不是找你的,这里曾经是王记老板的住所,既然你在这里,那我想问一下,王老板,搬到哪里去了。”

    “谁啊,还指名点姓的找到老子头上来了,”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胖胖的男人从小楼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根铁棍,凶神恶煞的来到铁门前,瞪着眼冲我吼道,“老子就是王记,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一脸敌意的王记,有些哭笑不得,“王哥,是我啊,张伍!”

    王记表情一愣,先是迷惑,继而恍然大悟,他丢掉手里的铁棍,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臭小子,你走了有多少年了,十七,十八?他吗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拍了拍王记的背,“王哥,你今年得有六十了吧,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动不动就要跟人干仗,咱们那饭店呢,还开着么?”

    “开什么开啊,你小子跑了之后,我就给关了,要不然东哥能放过我么,我也是在外面躲了几年,直到逐鹿会的人把东哥的势力给连根清掉后,才敢回来的,说到逐鹿会,我听说后来你把逐鹿会也给得罪了?你小子真是个惹事精啊,惹东哥也就罢了,怎么连逐鹿会也敢惹,我后来以为你死了,喝酒的时候还跟你嫂子念叨过你,说你娃命苦,一辈子不顺,活的实在是憋屈,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没让你一直受苦下去嘛,这衣服,这气派,看来你小子总算是出人头地了啊。”

    “是的,小弟我终于熬出头了,”我笑着附和王记道,“人总不能倒一辈子霉吧,对了王哥,怎么没见嫂子啊,是去上班了么?”

    听我问到嫂子,王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死了,死了四五年了,唉,她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不长命呢,反倒是我这个祸害,还一直活得好好的,老天不公平啊。”

    王记说了几句,似乎感觉到不合适,连忙又笑起来招呼道,“不说这个,咱们别在这里愣着了啊,有话进屋说,这些人都是你朋友吧,一起来一起来。”

    王记刻意转开话题,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晚年丧妻,那种痛苦难以与外人道,我又怎好继续去戳他的痛处呢。

    进得屋后,王记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一阵忙活,我没有阻止他,只是帮着他一起做,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就连茶瓶的位置都丝毫不差,我娴熟的帮着王记给一众人都沏好茶后,发现王记正盯着我在出神的发呆,我放下茶瓶,奇怪的问道,“怎么了,王哥,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没有,”王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你和丫头一齐来我这里的时候,唉,这么算下来,原来丫头也走了快有二十年了啊。”

    听到王记提起丫头,我整个人的动作一滞,停在了原地,吕虫子猛的站起来,指着王记惊讶的说道,“啊啊,你就是那个,那个伍哥提过的,给他帮过很多忙的饭店老板啊!”

    吕虫子没有猜错,王记就是当年的饭店老板,除却这层表面工作外,王记同时还是驻马店地下行当的联络人,我后来为了筹集丫头的医药费投靠了东哥,就是王记在里面牵的头,丫头死后,东哥失去了控制我的把柄,派人来灭我的口,也是王哥帮着我逃出的驻马店,再后来我就流浪到了开封,在那里结识了吕虫子和老爹,开始了另一种生活了。

    王记的话勾起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不过我很快就从失态中恢复了过来,拉着他一同坐下说道,“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王哥,我倒是有不少问题想问问你,这位褚俊一,是什么来头啊,你又怎么和他搅到一起的呢?”

    王记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而是转眼先去看了看褚俊一,看他的样子,褚俊一的级别应该比他高,没得到指示的话,即使是我,王记也不敢乱开口,我随着王记一同看向褚俊一,褚俊一面色阴晴不定,眼睛紧盯着我说道,“你叫张伍,龙虎山大战时有人力挽狂澜,也叫张伍,是不是你?”

    我点了点头,褚俊一这才松了口气,“你是道门尊者,想来不会帮着逐鹿会那帮逆贼行不义之事,既如此,就告诉你也无妨。”

    我在开封的时候,曾跟吕虫子和吕老爹讲过自己的事,吕老爹的意思是王记此人既然与我有恩,那就应该有所回报,所以他就利用自己的关系,招呼驻马店这边的人照顾王记,王记因此便跟逐鹿会搭上了线,驻马店因为是天中之地,占着一份绵延万年的立国气运,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有专门的队伍看守的,这支队伍的名字叫天中镇卫,逐鹿会认为,只要天中不失,气运仍在,逐鹿会就能一直昌盛繁荣下去,王记虽然受天中镇卫的庇护,但他本人的能力有限,不够加入天中镇卫的标准,所以平常只是以隐秘的代理人身份进行一些普通层面上的活动,不过也正是得益于此,在逐鹿会内乱之后,天中镇卫才没有被一举全歼,被王记保护下来了一部分,而褚俊一,就是天中镇卫里的一员。

    “我隶属于天中镇卫暗部中的一员,”褚俊一继续讲道,“因为天中气运的重要性,所以天中镇卫的成员都是会长张世宏的亲信,会长怕不保险,除了明面上的天中镇卫外,还设立了一支十八人的暗部,逐鹿会内乱之时,当权者大肆清扫会长的嫡系人马,天中镇卫猝不及防下,几乎全员尽墨,最后侥幸逃生的,就是暗部十八人和天中镇卫中的七个了。”

    “唔,”我沉吟了一会,“那个死胖子说杜老大要清剿天中旧部,指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吧,这么说的话,你当时出现在那里并非偶然,而是故意跟在胖子身边打探消息的了?”

    “正是如此,”褚俊一确认了我的猜想,“天中镇卫的暗部名单只有会长自己知道,逐鹿会内乱是在会长被困之后发生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天中镇卫的暗部里都有谁,因此我才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那些人身边而不被察觉,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的实力也实在是太过差劲了,连这种人都能进逐鹿会,这要放在会长在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情的原委我大概明白了,”我坐直身子,看了陈默一眼,“你既然是张会长的亲信,那么应该听说过十三年的事情吧,我听说过一些过程,但细节不够完整,这件事牵扯到张会长的失踪,也是逐鹿会内乱的起源,你应该也调查过吧?”

    褚俊一沉默许久,方才轻叹道,“没想到你们了解到了这个地步,不错,我们针对此事进行过调查,事实上,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明显之际的陷阱,那处殷商时期的墓葬,是方大成的人先发现的,然后才上报给了会长,我认为,在会长组织行动之前,方大成就已经弄明白了墓葬的封闭机关结构,知道封口的锁不是寻常人所能打开的,才会莫名其妙的组织人手驱逐起河南道上的锁匠来,他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在会长进入墓葬后,发动封口用的奇木青铜错,将墓葬永久性的进行了封闭,把会长他们,活活关死在墓中。”

    褚俊一口中的锁匠,可不是配钥匙开房门的那种,而是专职破解墓葬机关锁的特殊技能者,奇木青铜错,是在夏朝发明,于商朝进一步完善的一种机关锁的制造方法,这个锁的主体由青铜制成,然后掺杂进数种木料为辅助,因为木料的松软度受密度的影响各不相同,所以在受到挤压后,会被压缩到不同比例的高度,这些不同的高度,就像我们今天使用钥匙的锯齿一样,也就是说,在没有弹簧的年代,古人就已经利用木材的密度塌陷,构建出了今天的弹子锁的基础结构。

    这种锁精密到了极致,也难开到了极致,不是特别精于此道的专家,根本就束手无策,方大成应该是考虑到了张世宏被困后他底下的人马会找人开锁救援,所以才提前发动,或陷害,或武力的将所有锁匠以及相关人士驱逐出了河南道。

第四百三十三章 月盘的下落

    第四百三十三章

    把褚俊一的话和陈默从王三拿那里听到的前后论证后,大致还原出了当年张世宏遇困的真像,也捎带出了我被陷害的原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我要不是懂得奇木青铜错的解法,也不会被刻意针对退出河南道了。

    “俊一兄弟,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逐鹿会为何还要追查你们的下落,这完全没有意义嘛。”

    面对我的提问,褚俊一面上现出了愤恨之色,“如何没有意义,方大成这些人,篡夺了逐鹿会的权利仍嫌不够,还把主意打到了天中镇卫用来压制立天中气运的宝物上面,可笑的是,他们打错了算盘,别说他们抓不到我们,就算抓到了,又有谁会肯告诉他!”

    “兄弟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哦,”吕虫子懒懒的插嘴道,“你们那么多人,能保证各个都会对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仍然忠心不二么,我看未必吧,万一哪个过够了这种日子,说不定会主动投诚拿这秘密换取富贵啊。”

    “没有万一,”褚俊一语气很坚决,“因为十八暗卫也不知道宝物在哪里,天中气运太过重要了,会长不敢假人之手,所以一切都是亲力亲为,并无第二人知晓内情。”

    张世宏做事倒是真仔细,深谙保密之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让别人知晓,一个人知道就会传给两个,两个人知道就会传给四个,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源头斩断,只有自己一人知晓。

    “既然这样,你们又何苦为难自己呢,”我劝说道,“还不如主动跟逐鹿会谈判,告知他们实情,张世宏已经死了,宝物下落再也无人知晓,逐鹿会自然也就没有了追捕你们的理由,以后也好过上几天轻松日子不是。”

    褚俊一冷哼了一声,并不赞同我的说法,“你以为我们说了,方大成就会信?他借着大人物的帮助,夺取了逐鹿会的权利,却一直没能完成大人物的交代,对于方大成来说,他脑袋上的压力,比我们还大,天中镇卫的暗部是方大成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这条希望也破灭了的话,那方大成怕是不需我们动手,自己都要拿命去跟大人物谢罪了。”

    “你说大人物?”我有些惊讶,“你知道大人物的存在?”

    “以前不知道,也是后来在调查的过程中,方大成身边的人透出来的消息,”褚俊一不明白我在惊讶什么,“听说大人物很厉害,跟很多势力都有来往,以伍大哥身份,不应该没听过吧。”

    我面色阴沉,“大人物的身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帮方大成上位,如果照你所说,方大成使用镇压天中气运的宝物来作为帮助兑换的话,那么这件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褚俊一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我这么隐秘的事情,这时王记在旁边劝道,“俊一啊,我这位兄弟,是绝对信得过的,依我看,你不如把内情告诉他,或许小伍能帮你完成困扰多年的夙愿啊。”

    褚俊一心动了,他咬了咬牙,“既然王大哥担保,俊一就赌一把,赌你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方大成拿来跟大人物做交易的,用来镇压天中气运的宝物,名字叫做月盘。”

    听到月盘的名字,我只觉得头皮一麻,忍不住站起身来,一股子鲜血直涌头顶,冲的我两眼通红,好一个妫南安,奥斯卡影帝跟他比起来都差了几个里昂那多在里面,四月之盟的时候,他一副不知木榤种子下落的为难表情,我还真以为他不知道月盘的存在呢,没想到早在十几年前,妫南安就已经为搜集星月晷布了局,可惜的是事件的后续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方大成迟迟找不出月盘的下落,所以妫南安才不得已将搜集星月晷的重任交到了我的手上,好计策啊好计策,我们算三步,妫南安足足比我们多算了十步,若非造化弄人,重开天门的计划里,怕是早就没了人族的影子在里面。

    好不容易情绪回复后,我才又重新坐回了位置,没有理会褚俊一的惊诧,我面色凝重的问道,“俊一兄弟,此事牵扯到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稍后会一一跟你说明,在此之前,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不知道月盘的下落么?”

    褚俊一也是个人物,他下定了决心找我帮忙,也就不再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的回道,“月盘的下落,我等确实不知,不过我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月盘的所在位置。”

    褚俊一的话都把我给听糊涂了,啥叫不知道月盘的下落,却能找到月盘所在的位置,这不是自相矛盾么,褚俊一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逻辑性错误,连忙解释道,“月盘的所在位置,只有会长一人知晓,不过会长曾同我说过,月盘的位置,他记录在一件随身的物品之中,这是会长为了预防自己遭遇不测,使得月盘失踪的备用手段,所以说,我们只要想办法进入会长被困的墓穴,找到这件记录月盘位置的物品就行了。”

    这下子我总算听明白了,看来还是要走一趟这个困住张世宏,还逼走了我的殷商古墓啊,我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有目标就是好事,俊一兄弟,把你们天中镇卫的人召集一下,你们既然是张世宏的嫡系,那没道理不参加这次行动,作为以前的旧主,好歹也要跟遗体告个别啊,你说对不对。”

    褚俊一脑子有些跟不上我的节奏,“伍大哥的意思是答应了?召集人不是问题,可这么大的行动,我们怎么瞒得过逐鹿会的耳目啊?”

    “谁说要瞒了,”我冷笑一声,“我们下一站,就直接去郑州,拜访一下方大成,我要他亲手批给我准许进入古墓的命令,我现在可是那位大人物的朋友,方大成办事不利,自然要由我来接手,他要是有意见,第一个不饶他的,就得是那位大人物,我觉得大人物能把他捧上去,也应该有法子把他拽下来吧,你说方大成那个老东西,敢不敢冒这个险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大略的同褚俊一讲了下天门计划的来龙去脉,尽管我已经尽量把事情简化了,但对于褚俊一这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换了谁忽然听到些天人妖怪道门这些跟生活格格不入的事情都会有一种不真实感,褚俊一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尽管没有彻底理解,他仍然依靠本能做出了判断,对我说道,“伍大哥的世界,和我相去甚远,但请伍大哥放心,天中镇卫虽是凡人,却没有孬种,我会马上召集他们,前去古墓所在之地等待,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至于逐鹿会方面,就拜托给伍大哥了。”

    我接过褚俊一递过来的名片,收进了口袋,顺势起身对王记告辞道,“老板,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等到兄弟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再来陪你把酒言欢!”

    众人随我一起起身欲走,脚还没抬起来,王记忽然喊了声且慢,然后抓过一张纸写下了几行字,递到我手里说道,“小伍,这是丫头墓地的位置,你走之前要是有空,就去看一眼吧,这些年虽说老哥我一直替你打点着,但总归还是差了些意思,毕竟丫头想见的人,是你呀。”

    我接住纸条,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了一样,过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老板,我会的,你留步吧。”

    走出王记的破旧楼院,我的腿猛的一软,整个人就朝下倒去,吕虫子适时的上前扶住了我,低声说道,“伍哥,跟马老二约的是晚上见面,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看一眼吧?”

    我低着头不置可否,吕虫子给陈默递了个眼色,陈默适时的招呼其他人上了车,只余下我跟吕虫子还在原地,吕虫子把我扶到另一辆车上,顺势从我手里摸过纸条打着了火,按照导航的指示向前开去,我靠在椅背上用手捂住了眼,脑子里开始不停的回忆起一段段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画面来,这些画面里有甜蜜,有难过,有欢喜,有痛苦,最后融化在一起,只化作了一段绵长而没有尽头的遗憾,禁锢成锁链。

    当年为了躲避东哥的追杀,我仓皇逃走,丫头的后事是由王记一手操办的,这么多年来,因为机缘之故,我一直都没有回到过驻马店,自然也就不可能祭拜丫头,说实话,我自被逐出河南道那刻起,就断了重开天门复活丫头的念想,人没了希望,还搞祭奠这种形式主义做什么,所以我一度以为自己把此事放下了,没想到的是,王记只用了那么一句话,就把我十几年来的淡漠给摔了个粉碎,原来我,什么都没有放下啊。

    丫头的墓在驻马店南郊的一处矮山上,除了丫头的墓外,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附近农户的墓,应该都是些没钱的人家,买不起公墓,才会埋在这荒山之上吧,我不怪王记,他当时也因为我而被波及,那种情况下,还能给丫头立坟建墓,足以称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我驻足在丫头的墓前,吕虫子识趣的走到一旁去抽烟,我久久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石碑,王记没有说谎,石碑很干净,必定是有人前来清扫的缘故,但是这冰冷的石碑给我带不来任何熟悉的感觉,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个陌生的墓和一个陌生的石碑,尽管里面埋着我曾深爱的人,却依然让我感觉陌生无比。

第四百三十四章 空穴

    第四百三十四章

    长久的沉默之后,我从体内飞出了钰戈刀,熊熊紫焰瞬息间就包裹住了长刀,我高高将钰戈刀举起,疯狂宣泄的一元力惊动了旁边点烟的吕虫子,他大张着嘴巴,烟从口中跌落,只有手里打火机的火焰还在风中摇摆不定,我一言不发,握着加持了大炎剑的钰戈刀,狠狠的对着丫头的墓劈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坟墓连带石碑都化做了一地碎末,吕虫子这才缓过劲来,骂了一声卧槽几步抢到墓边,抓起一把尘土扭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歇斯底里的喊道,“伍哥你干啥啊!”

    我收回钰戈刀,伸手把吕虫子从地上拉起来,打掉他手里的尘土,淡淡的说道,“没干什么,只是毁掉一座没有意义的空穴罢了。”

    “空穴?”吕虫子愣住了,“这里不是嫂子的墓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吕虫子的疑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们重开天门,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为了复活嫂子啊!”吕虫子脱口而出,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轻轻一笑,“人既然活了,还要墓做什么?”

    吕虫子更蒙了,“以后活是以后的事啊,那以前的人呢,遗体不还在里面呢么?”

    我摇了摇头,“你错了,活就是活,不分什么以前以后,墓穴里的,只是过往的记忆罢了,为一段记忆立坟,不值得,也不需要,不斩断俗世的留恋,怎么去迎接神话的开启,走吧,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跟一团黄土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路还很远,不该在这里驻足。”

    吕虫子有些似懂非懂,但他没有再继续发问,在他心里,我总是对的,我们两个下了山,跟陈默打过电话后,才知道老二已经到了驻马店,正在一家规模挺大的酒店中等我们。

    老二这半年来看来混的很不错,算得上是风生水起,这么大一家酒店,他足足包下了一层,排场是够了,但我觉得有些太过张扬,连同老二和他带来的手下,我们加起来也不够二十人,包下一层楼,实在是有些太过浪费了。

    进到这层楼里最大的包间,我看到老二叼着根雪茄正在和陈默他们闲聊,见到我之后,老二把雪茄随手丢到烟灰缸,热情的上来抱住我说道,“伍哥!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啊。”

    我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你小子可以啊,不过才半年的时间,就把生意做到了这种程度,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啊。”

    老二哈哈大笑,对我的夸奖很是受用,“伍哥,这真不是跟你吹,拿着你的介绍信跟长乐宫的人碰头后,他们把河南道上的生意直接划给了我一半,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还好兄弟我胆气够壮,硬是给扛了下来,这半年里,兄弟我把底下的生意规模扩大了一倍,伍哥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长乐宫在河南道上的生意收入,会以百亿为单位增加啊!伍哥,再给我几年时间,我能把整个河南道上的生意吃掉大半,到那个时候,怕是连逐鹿会的生意都没我做的大啊,哈哈哈!”

    老二狂傲的语气让我感到了一丝不妥,挣钱是好事,扩大生意也是好事,但膨胀就不是了,看得出老二这半年来生意做的是顺风顺水,但他居然说要把逐鹿会都给压倒,未免有些过分了,别说老二只是个长乐宫的代理人,就算是芮云静红亲自来,也不敢说出在河南压过逐鹿会的话啊,逐鹿会可是河南的本土龙头,那么轻易就被压倒的话,也就不可能在强敌环伺之下坚挺这么多年了。

    “兄弟,锐意进取是好的,但适时的稳固一下后方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斟酌着语句小心劝道,“你能有这么大的成绩,伍哥替你高兴,不过你也要小心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逐鹿会这几年虽然有些颓势,但终究还是河南道上的主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不小心惹到他们的话,恐怕是难以善了,到时长乐宫鞭长莫及,没人能保的了你啊。”

    “伍哥你想得太多啦,”老二满脸的不在乎,“逐鹿会算什么,一群乌合之众,不是我吹牛,伍哥你去打听打听,这半年来河南道上出让的楼王地盘,哪一个不是我拿下的,逐鹿会每次都参与了,可一次都没赢,兄弟我以前也就是没底牌,否则的话,指不定谁在河南当老大呢,哈哈,不说这个了,伍哥,我可得好好请你吃顿饭,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来啊,通知他们老板,人到齐了,上菜!”

    看着老二的样子,我没有继续劝下去,他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说实话,按我的性格,本来是该当场跟他翻脸的,我过去没少叮嘱老二,让他得意之时别忘形,以前在林州搞建筑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毛病,现在傍着长乐宫的大腿,生意一下子大了千倍万倍,难免又把**病犯了出来,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老话不是说骄兵必败么。

    我忍住没说他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出于对老三的歉疚,除夕夜见到老三时的那种距离感,让我感到十分难受,出于这种心态,我有意的在老二面前选择了让步,以前他们两个跟着我,也没享过什么福,老三现在悟了道心,脱离了俗世之乐,那么就让老二开心一段日子吧,等到以后逐鹿会出手打击他的生意后,也许挫败会让他清醒过来的,在这之前,我就不要扫他的兴致了。

    老二对这久别重逢后的晚宴很是重视,从上的菜来看,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名贵食材,酒就更不用说了,一水的珍品茅台,我心中粗略一算,这一顿饭就要耗资几十万,老二真是有钱了啊,虽然有些铺张浪费,但我还是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的。

    这顿饭耗费颇巨,很是合雷同的胃口,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未必都有**了,我们几个人里,nono只喜欢零食,青云对吃没兴趣,陈默用替身傀儡重铸了**后,也没了进食的需要,他们三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后,陈默就带头向我告辞退场,有青云跟着nono,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也没有特意留他们,只是嘱咐陈默多加看顾,有事立刻打电话给我。

    陈默他们走后,老二拉着我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这酒一到位啊,话也就跟着多了起来,基本上全程,我都在听老二说话,老二一会回忆以前的不如意,一会感慨现在顺利,一会吹嘘自己的商业头脑,我则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时间一晃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终于忍不住的吕虫子借着老二上厕所的空,小声对我说道,“伍哥,你们净扯些没用的干嘛,怎么不说说让他帮忙的事啊?”

    我摇了摇头,竖起手掌打断了吕虫子的话,“这件事不要提了,老二现在过的很好,那就够了,重开天门是我的责任,不是他的,说到底,老二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把他卷进来的理由,我当了他十年大哥,这场富贵,就算我送的别礼吧。”

    吕虫子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言,跑到一旁跟雷同喝酒去了,等老二回来,大家又喝了一会后,我就向老二提议结束,老二留了我几次,见留不下我,就要安排人送我回住处,被我拒绝了,住处是老二安排的,就在这家酒店后面的住宿楼里,一楼之隔,哪里还用得着人送啊。

    待到下楼分手之际,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要跟老二说上几句,我把老二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兄弟啊,挣钱是好事,但你要记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切不能利欲熏心,做下什么抱憾终身的事情啊。”

    老二赤红着眼睛,甩开我的手,嗤之以鼻的说道,“伍哥,你不懂,商场如战场,能爬上去的,哪个不是吃人的巨兽,在他们面前示敌以弱,无异于自取灭亡,伍哥你放心吧,兄弟我不是任由他们宰割的羔羊,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跟兄弟们回洛阳了,下回有机会,咱们再见。”

    老二说完,在马仔们的前呼后拥下上车走掉了,我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汽车尾灯,心底泛起了重重的忧虑,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要使其疯狂,现在的老二,已经有些深陷商海不能自拔了,我有些动摇,不知道当初引他走上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

    老二的事虽然让我感觉如芒刺背,但与之相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按照跟褚俊一商量好的计划,我们第二天就径直赶到了逐鹿会的总部所在地郑州,郑州,古称商都,是河南省省会,特大城市,中原城市群核心城市,全国重要的铁路,航空,电力,邮政电信主枢纽城市,这些因素整合在一起,使其成为了全国除直辖市外数一数二的商业中心,与武汉比肩相提并论,不容小觑。

    陈默曾经跟逐鹿会有过多次合作,他驾轻熟路的把我们带到了逐鹿会的总部,这是一处面积很大的城中村,以逐鹿会的经济实力,选择城中村作为总部所在,确实略显寒酸,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讲,是属于郑州腹地所在,不过因为这么点没有实质作用的好处就选择蜗居在城中村,实在令人无法理解,无怪乎王龙曾讥讽逐鹿会的人是一群土气的河南贩子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方大成

    第四百三十五章

    逐鹿会总部门口的守卫挡住了我们继续前进的步伐,他们满脸警惕的询问我们的身份,我张嘴就要说话,转念一想还是停了下来,我咳嗽两声,瞟了吕虫子一眼,吕虫子会意,立马趾高气昂的走上前,朗声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平北斋的客卿,顾家继承人顾明的义兄,陆家大总管陆远的义弟,长乐宫宫主卫队的御翎都尉,北泉苑九院之一清轩观的掌门,悟道盟的盟主,羽教的教主,五脉试炼的胜者,龙虎山大战的英雄,四月之盟的发起人,水二真人前来拜访逐鹿会会长,还不快去通报。”

    逐鹿会总部的守卫不是驻马店那个孤陋寡闻的胖子所能比,随着吕虫子把名号一个接一个的报出来,守卫们的眼睛和嘴巴瞪得越来越大,几乎都要超出人体的极限了,吕虫子看他们只顾发呆的样子颇为不满,再次催促后,领头的一个人才如梦初醒般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门去,这一次明显跟胖子那回不同,顶着这么多吓死人的名号,任谁也不敢怠慢,没过多久,领头人就急匆匆的跑回来,客客气气的把我们请进了门。

    逐鹿会总部的设计,跟柳爷那里有点相似,不同之处在于,逐鹿会总部里陈设的全都是古董器具,多的吓死人,我对古董虽不是门门都通,但好歹都有所涉猎,以我的眼力,愣是连一件赝品都没看出来,这一下可让我吃惊非小,乖乖哩,仔细核算的话,这套破旧的小楼,论起真实价值来,完全不亚于黄金铸就啊。

    来到会客厅,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见到我们后,主动上前亲昵的问候道,“小伍兄弟,十几年不见,过的很好嘛,今天怎么舍得大驾光临我这里啊。”

    这声小伍兄弟把我叫的一愣,我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招待我的原来还是个旧相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摆了我一道的杜卫国,十几年过去,除了头发白了些外,杜卫国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他看我半天没动,拉开一把椅子笑着继续说道,“来来来,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先坐下再说,小伍兄弟,听说你来了,方会长特地安排了我才接待,就是怕陌生人让你感到生疏,坏了咱们同乡的感情啊。”

    我看着杜卫国那张略带阿谀的脸,也笑了,“方大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派你来接待我,你是个什么身份,配么?”

    杜卫国的笑容在脸上凝结了,不过很快的,他的笑容又活泛了起来,“小伍兄弟哪里话,哥哥我虽然身份不高,但跟小伍兄弟总算是故交吧,方会长派我来接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陪你叙叙旧,免得冷落了你,至于会长,他有些事务需要处理,稍后就亲自过来接见你啦。”

    果然是够忍辱负重啊,若非如此,杜卫国怕是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我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大刺刺的坐下,摆了摆手道,“你也坐,不是要叙旧么,刚好,我们可以聊一聊当年那座疑冢的事情。”

    听我旧事重提,杜卫国的表情不自然起来,打着哈哈说道,“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什么,小伍兄弟啊,哥哥得先给你道个歉,当年那件事,是我们误会你了,哥哥我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甭提心里有多难受了,我早就想给你陪个不是,顺便也补偿一下你的损失,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么,今天你既然来了,正好把哥哥我心里的遗憾给弥补上,你说吧,想要什么做补偿,但凡是力所能及,哥哥我绝不推脱。”

    说话的功夫,有人奉上茶来,我搭眼一瞧,泡茶用的三才碗,也是难得的清品官窑,我拿起碗盖拨动着茶叶,慢慢的说道,“杜老板,跟一位真人称兄道弟,不合适,那会让你惹上无法处理的麻烦,这次我来,不是为了跟你算旧账的,你把方大成叫出来吧,我跟他之间要谈的事情,你做不了主。”

    我语气中的不屑,不是装出来的,当年需要我抬手才能触及的杜卫国,如今身份已经与我相去甚远,别说他,就算是方大成,也没有资格敢与我平起平坐,初时我或许还存了羞辱杜卫国以报当年之仇的心思,这会已经荡然无存了,杜卫国的忍气吞声和曲意奉承说明了一切,他畏惧我,这让我失去了复仇的快感,两个小孩子打泥巴仗,登不得台面但是势均力敌,胜者得意输者沮丧,可现在算什么,我手握神器敌人却是一个丝毫不准备反抗的凡人,我就胜了他,又能赢得什么,不过是一片空虚罢了。

    杜卫国又努力的找话题跟我聊了一会,等确定我是着实对他再无半点兴趣后,只好讪讪的找个理由离了场,他走后没多久,就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老头来到了会客厅,想来那老头应该就是方大成了,说也惭愧,尽管方大成是逼我退出河南道的最终裁定者,但事实上,我一次都没见过他,恐怕方大成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再见到我,而且还是在这种地位高低互换的情况下吧。

    方大成比杜卫国年长,差不多快七十了,老相比较明显,他在桌子的一端坐下,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我,眼睛里闪着一丝贼光,没错,是贼光,他这种以下犯上,谋得主位的人,不是贼,又是什么。

    方大成不说话,是想要谋求主动权,等我忍不住先开口的时候,他就能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了,可惜他主意打的虽好,却难有实现的可能,我的应对方法很简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说话,简而言之,就是对着耗,这个对着耗也是有讲究的,方大成这么做,是笃定我耗不过他,他想的也没错,今天来的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那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这是人家的老窝,我总不能一直赖着不走吧,不过如今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个活阎王,想让这位陪着耗下去,方大成怕是还没那么大面子啊。

    我和方大成之间不约而同的沉默,使得时间变得特别难熬,这种枯燥感让活阎王比我预想中还要快的爆发了,坐在长桌末尾的nono难掩胸中的憋闷,恼怒的一巴掌拍碎了长桌一角,随后跳到板凳上指着方大成骂道,“老头,来你这做个客,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至于你更是连话也没一句,你是在看不起谁啊!”

    方大成皱住了眉头,他身边一名亲随立刻指着nono喝道,“放肆,哪里来的野孩子,敢对逐鹿会会长出言不逊,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么!”

    听到亲随骂nono,我忍不住心中一喜,暗道成了,其他人的脸上表情也是各异,特别是吕虫子,那副幸灾乐祸的德行,简直欠揍到了极点。

    nono的身形在原地一晃,就凭空出现在了亲随面前,亲随吓了一跳,不明白一个小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的,nono伸手抓住亲随衣领,冷笑着说道,“本小姐修炼的时候,怕是你老祖宗都还没有姓名呢,要说教,还是我来教教你吧。”

    说完,nono抬手一抛,亲随身上裹着无匹的元力直直冲破了屋顶,随着长长的惨嚎声逐渐远去,方大成的表情也愈发难看,他清咳两声,终于主动打破了僵局,“水二真人,你长途跋涉莅临此地,不是只为了给老夫示威的吧?”

    我哈哈两声,传音给青云让他扯回了nono,然后对方大成说道,“方会长,本座此次前来,是为了跟方会长借一样东西的。”

    “哦?”方大成挑了挑眉毛,“逐鹿会手里有什么东西,还能入得了真人的法眼?不妨说与老夫听听。”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轻松的说道,“本座想借月盘一用而已。”

    乍闻月盘之名,方大成明显有些激动,不过他情绪控制的很好,没有透露出一丝的不自然,叹了口气说道,“不瞒水二真人,老夫也寻找月盘很久了,逐鹿会上任会长张世宏专断独行,私自取走月盘以作己用,导致月盘失落,已经有十几年了,水二真人现在要借,老夫也拿不出来啊。”

    “还有这种事,”我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么说,并非是方会长舍不得割爱,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正是,”方大成点了点头,“区区月盘,若是在老夫手中,何用真人言借,便是送与真人,又有何不可。”

    “好!”我大喝一声,“有方会长这句话,本座就放心了,方会长,本座愿意替你去寻回月盘,到那时候,本座也不贪你的月盘,只要方会长答应慷慨相借便可,如何?”

    方大成有些迟疑,他被我搞得有点糊涂,不知道我哪里来的信心可以找到月盘,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月盘自己既然找不到,那还不如答应我来做个顺水人情呢,反正他就是不答应,我找到之后也要拿去用,又有什么差别呢。

    “老夫没有意见,不过,”方大成抬眼瞅了瞅我,“逐鹿会最近杂务繁多,人手有些不堪使用,怕是给真人提供什么不了帮助啊。”

    老东西,就是不想帮忙呗,看你们一堆人窝在这里打屁,哪有半点繁忙的意思啊,我在心里暗骂着,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扶着桌子站起身说道,“有方会长这句话就行,人手方面,本座会自行解决,方会长,麻烦给本座签个通行令牌吧,免得到时贵会之人认不得本座,发生了冲突,可就不好了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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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