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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二章 旖贞的警惕

    旖贞最后跟鸣棋确定的内容,短暂而有力,“把要陷害的那个人换成是善修,我会乐于尝试。”“不!”鸣棋很迅速的否定了她的提议,“没必要引入一个新的敌人。”旖贞别扭的摇头,“那我就要考虑一下是做哥哥的同盟还是敌人了。哥哥自己去跟太子说的话,他连听都不会听。”

    “但这是只适合太子的奸计,说给善修兄长的话,他也会连听都不会听的。”

    旖贞马上对鸣棋的说法嗤之以鼻,“兄长之所以会这么说的理由,是因为太子跟兄长的爱好是一样的吗?都喜欢偷听。也就是说,现在问题的主要难处变成了,怎么让他来偷听哥哥要给他听的话?兄长可以去问那个合周公子的。又何必来打扰无用的人。”

    鸣棋摇头,“天亮之后再去问他的话,恐怕已经不能得到,有用的帮助了。因为合周公子会听到让他伤心的疯言疯语。”

    旖贞奇怪的看向他。

    鸣棋并无掩饰的回答,“娘亲一会儿会在太阳再升起一点的时候,得到我昨夜留宿在无忧息室的回秉。你也知道,无忧她最近很得母亲的耳目关注。”

    旖贞嘟起唇来,“兄长以为,以合周公子的聪明才智会用得了多久时间迷惑其中,他会自己找到正确答案的。他会比任何人更加有力地打破一切疯言疯语。”

    “但那最起码会长过明天我需要他帮助的时间。所以这一次我们用不上他是确定的。”

    “那个办法并不好,我可以推荐给哥哥更好的办法。就是色诱。哥哥一个故事也不用讲,由我来勾引善修。”

    鸣棋好笑的摇摇头,一脸无奈,“那就是你最近在练习的东西,射箭吗?”

    旖贞嘟起嘴巴来,“从最开始连弓弦都拉不开,到现在可以射百步之外的东西,我的进步可真是不小呢。”

    鸣棋叹了一声气,“胆子不小,倒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拿活人练习。伤了的那两个婢子,你到底要怎么赔给母亲?”

    旖贞,“那就帮母亲先除掉善修,再除掉太子。除掉两个心腹大患作为伤了的母亲两个婢子的报答,看起来还是我孝敬母亲的更多些。”然后,她极其严肃的指出了鸣棋现在看向她的目光分明透着拿她寻开心的意味,她怒视她的哥哥,“哥哥到底还要不要我的帮助了,要是我恼了,可就先将这些事都告诉他们,让你钓的鱼一个也不靠近你的钩。你正经要好好求求我呢!说起来,哥哥让别人握住把柄的时候,还真是不多呢!今天怎么就送上门来授我以柄呢。”

    鸣棋低下头抿唇笑了,“啊,那个求人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哥哥不是很精通这个,不过有一点哥哥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你去色诱太子,也许他会老老实实的前来,但是,如果想用这个办法对付善修兄长,就一定会白费力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是不吃这一套的。”然后,他凑近旖贞的耳朵,“他太不解风情了。妹妹多看看别的男人吧!”

    无力反驳鸣棋的旖贞狠狠瞪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他始终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吗?难道在他眼中就只看得到仗义?我搭上自己,前去色诱他,还不如抓了他一个朋友威逼他好使吗?”说完,自己已经首先肯定,“啊,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了,抓住他最重视的人,是那个焕成么。不对,不应该抓他的,他那个人太不好对付了,他不是有个妹妹吗?之前,还被善修从皇太后那里救了回来。我现在就有一个能将善修与太子一网打尽的办法。他们彼此虽然都讨厌对方,但却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所以基本上算是背靠背,望向外面。我们可不能让他们一直那么做啊,要在他们中间烧起一把火来。让他们不得不两相背离,最好大动干戈,来个你死我活。然后,我们再从中渔利。说到坐收渔翁之利,那不一直都是兄长最擅长的事情吗?”

    鸣棋,“你的意思是要以太子之名抓焕离过来吗?仇人这种东西,当你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应对他们的时候,只要拥有一个强大的就够了。太多了,会让人吃不消的。哥哥对这些有涉深的经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旖贞想象着善修察觉他自己上当受骗时的恼怒表情,脸上露出欢快的笑意,“他一定会看到的,我能给他带来的困扰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然后她打开鸣棋扶在她肩上的手,看清楚他眼睛里拒绝的意味,“好吧,那我们就分开行动,看谁更快。”

    鸣棋拍拍袖子站起身来,没表什么态,就想这样走开。

    被旖贞扑过去拦住,“哥哥现在是什么意思?要抛弃我自己去单干么?如果没有我在场,哥哥是不能完好串起这两件事的。”说完,扭过脸去,不再看向鸣棋,鸣棋还想再说点什么,旖贞已经向外面喊出了送客。这小姑娘的脾气一向火暴。

    鸣棋知道旖贞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她要是打定了主意的事情,九头牛也是拉不回的,所以,干脆不劝她,自去了。看起来,现在更要加紧行动,旖贞那边并不会闲着,鸣棋在想,旖贞第一个想出的,能绊住自己的方法,会是什么?

    旖贞在他脑海中的身影从四面包抄过来,然后一起涌入他心中最重要的部位。鸣棋转过身望向另一个方向。皱了皱眉,“旖贞能想到的,我所谓的把柄,必定是无忧。”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侍卫,很有眼色的上前,低声请示着鸣棋,“属下这就去通报给女差,让她想办法避避郡主。”

    鸣棋却含笑摇了摇头,“你不用真的告诉女差什么事情,只要带着人,跟在郡主后面,记住,一定要比他们晚一步见到女差。旖贞的小嬉戏,我们要一直陪她玩下去,才能让她放松警惕,真的相信我的障眼法。还有,你们要尽可能的多与郡主纠缠,要做出假意势必要抢回女差的意思来。越逼真越好。必要时也可以稍微动手,不要真的伤到郡主就好。这件事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那个度,你要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侍卫点头,就要领人前去,又被鸣棋叫住,“你将这里的人都带去,然后,让他们再回去叫人,去的人越多越好。

第五百四十三章最凉的风凉话

    鸣棋含笑摇头,“旖贞的小戏法,我们要一直陪她玩下去,才能让她放松警惕。必要时也可以稍微动手,不要真的伤到郡主就好。那个度,你要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侍卫就要前去,又被鸣棋叫住,“这里的人都带去,去的人越多越好。

    郡主一向骄横,如果人少了,你们是压制不住他的气势的。还有这其实是个苦肉计来着,所以,你们注定要吃点苦头。另外,也要尽量不显眼的照顾女差。实在不行先将她抢了一会儿,然后再还给郡主。总之,要让郡主的心思一直都在女差身上。”

    那侍卫坚定道,“世子放心,属下,一定在保证女差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与郡主纠缠。”说完,再叉手行个礼,转身亦向着无忧养伤的院子去。行至一半时看到远远的郡主领着人走过,及时指挥着大家不出一声的藏进了附近的假山之后。

    鸣棋隐在暗处,看到了此时的全部情景,又站了一会儿,带着剩下的两名小厮重新折返回旖贞郡主院子,他仔细想着,既然,旖贞那么肯定,她能够让太子前来,那么,他倒真想借借旖贞的力了。

    虽然,他从不相信太子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真心,但在太子如今潦倒的情况下,旖贞就确定了,成为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一个人对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必定是格外的看重。所以他必然对旖贞的一切都很熟悉,甚至包括她常常佩戴的饰物。

    他确定用旖贞的信物去约太子,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当然,这一切能够成行,也多亏了旖贞自己主动的调虎离山。

    旖贞应该也已经算计出,自己的哥哥会想出她接下来的行事方向,所以去抢无忧的时候,也带空了院子里全部的奴婢。这使得鸣棋很轻松的就进入了旖贞的内室。

    立在屋中的他,仔细地琢磨了一遍到底要拿什么才好?最后目光顿在一只巧夺天工的首饰盒上。翻过来看时,盒底果然写着造办处几个字。那应该是太子从前送过来的嫁妆的一部分。

    鸣棋在其中取过一只金钗,心下不尽赞叹,造办处的工艺果然精湛,也让他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太子应该能够一眼认得出是皇室的东西,而他之前又已经亲手将这些宝贝送到了何处。

    最后,只要派过去的人再稍加解释,就能将这支金钗的来处蒙混过关。

    从旖贞的院子出来时鸣棋还在想着要不要再拟一个口信儿,后来笃定的想着,应该完全不需要,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最着急的会是太子。他现在如一叶扁舟在海上漂浮,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卷过来的巨浪掀翻,所以他一定很急切要找旖贞背后的力量相助。再想想,放在现实之中,旖贞有没有真的这样去找太子的可能?才这样怀疑一下,就笑自己真是多疑,旖贞的风格从来就是这个,善变顽皮,不过还是一个小孩子心性,能做出什么,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反而是自己怎么先就做贼心虚得怀疑起来了呢!

    *****

    无忧刚刚放下手中的药盏,抬头时,就看到火急火燎闯进来的旖贞郡主。旖贞平日里也很顽皮鲁莽,但是像今天这样,急出了满头大汗的时候并不多见。无忧隐隐约约觉得有事情发生,可那些也从来不是她能问的。索性老老实实的行礼,静候她道出来意。

    旖贞一屁股坐在绣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女差可真是啊,怎么随时随地都能确保以不变应万变呢?难怪哥哥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无忧低眉道,“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让郡主对奴婢误会至此。奴婢实则愚笨至极。”

    旖贞冷冷的哼了一声,“可是在我看来你的聪明挺适合你的命,而且还让人看出你很有吃苦的天赋呢?”

    “奴婢能说这是最凉的风凉话吗?”

    旖贞气的咬唇,“你已经说了。”

    无忧似乎有补充之意,“而且是全部。”

    旖贞一掌拍在桌子上,“虽然之前从未做过,但是我也打算棒打鸳鸯一回,对于我是否来找你,又是否对你构成生命威胁?哥哥他在这个重要时刻都没有首先思考,他就直接奔着他最重要的目标去了。你看,只在一点点的蝇头小利面前,他就这样的舍弃了你。每个年龄段落,都会找到一个新兴趣的,我的哥哥。是不是又要让一个女子肝肠寸断了呢?”

    无忧继续低眉顺眼柔柔回应着,“就像郡主说的那样,奴婢这条命,从一开始,就活的无比凄惨。因为,始终绕不开弯路。虽然奴婢是个连弯路都该珍惜的人。”

    旖贞哼了一声,挑了挑眸光,“你最好是珍惜的。”话音刚落,门上响起一个颤抖的婢子的声音,“郡主世子他们真的派人过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旖贞得意一笑,“有什么可怕的,哥哥现在正被我牵着鼻子走呢。”然后,她命令那个小婢子将房门打开,探出目光,在外面找了一圈,声音里带了些火气,“这算什么谈判?哥哥难道自己都不来的吗?还说是什么心爱的女人做出那么多忘我的姿态,到现在却不肯对她近身俯就了吗?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吗?”

    一个领头的侍卫走上前叉手施礼道,“世子有令,让属下在郡主手中接回女差。”

    旖贞抿唇冷笑,“你这么有眼力见儿的人,难道是看出我捆着你家女差了吗?是她不愿意去见我哥哥的,我虽比你们早到了一步,可是跟她说的也是这件事。她可真是个执拗的姑娘啊,就在刚刚,跟我这儿说,她可并不想以色侍人,到了头,吞下色衰爱弛的苦果。”

    说完,伸出手,向着那侍卫扇了扇手,意思是要轰他出去,可大大出乎她所料的是那侍卫不仅纹丝未动,还向前提了一步,“到手下将女差交到世子手中为止,属下不会离开这里半步。还请郡主担待。”

    旖贞狠狠将他推了一下,“你这是抗命不尊吗?地位尊卑如此分明的大显王朝你竟然胆敢跟堂堂郡主说这样的话,我真是好奇你的胆子晒干了有多大。是你生性痴傻,还是哥哥养的狗,品种有问题?你可真是异于寻常的奴才啊!”

    那侍卫将目光垂下,但仍没有退回半步的意思。

第五百四十四章 送艳福

    前一瞬还恼羞成怒,几近狂躁的旖贞,下一瞬,就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难怪哥哥要你们来。他是以为,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就会拿,你们没有办法吧。要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恐怕就没有资格做他的妹妹了。”然后,她伸出手来勾着那侍卫的轻甲衣,“你倒是进前来呀,我会告诉你一个我的新想法,让你占一个便宜怎么样?你会同意的吧?那可是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好处呢。而我就这样“哗”一下子都给了你。”

    她的唇越发凑近这侍卫的耳朵,“如果你不推开的话,那么,我就会将哥哥心上人的衣服全部扒掉。她可是个真正的美女,肌肤也尤其水滑。你是知道的,我的哥哥被她迷的连命都豁出去几番了。可见,她不会是个一般的女子。你说呢?”

    旖贞的那段威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得无忧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然后,旖贞也不再看那侍卫的一脸吃惊,扭回头用目光注视着无忧,口中的话却是说给那侍卫听的,“你作为来保护女差的人,却首当其冲害她狼狈不堪,裸身万人看,而没有进行有效的制止的话,我那世子哥哥不知会恼怒到何种程度?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我喜欢的血腥场面了,是不是可以托将军的福,就在今日大饱眼福呢!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呢!说我的哥哥,他在战场上杀多年,可算得上,真正是精于此道呢。”

    旖贞跋扈的名声也算得上远播帝都城墙内外。那侍卫当然早有耳闻。然后,他又马上想到世子给他的任务是拖延,还有最后的底线,也可以稍微对旖贞的手下们动手。

    退到无忧身边的旖贞极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好像是料到她下一步会想出办法逃跑。可无忧的动作却是目光微温的落在旖贞牵她的手上。

    今天一早醒来,鸣棋就从她身边消失了。她迷迷糊糊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后想到鸣棋说的会坏她名节的事,这样她就再也逃不开他的控制了。现在鸣棋虽然已经不知去向,昨晚的事也不曾出现在她的记忆之中,但在她心上,似乎仍能听到鸣棋那是无比肯定的话语,想起他那样坚定的目光,同他之前每一次的风格都不一样。他这次不像在吓唬她。那么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假如真的如他所说,又会是……她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口,她的中衣还穿得完完整整,但外衣却已经不翼而飞。而最可怕的是她根本看不出来这件中衣到底是自己穿上去的,还是别人所为。

    此刻,毋庸置疑,她需要一个帮手。可也注定,不会见到太多人的她,就只能选择旖贞。之前旖贞与那侍卫的对话,她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绕在她自己与鸣棋的漩涡里并没有听全,直到,听到旖贞说的那后半句,才猛然明白旖贞的用意。纵然在旖贞眼里,她只是一个美味多汁,能够吸引她哥哥注意的诱饵,但此刻,既然选择她作为唯一把柄,就必定要最大限度的,发挥她这仅有的剩余价值。

    所以,她在那一刻,几乎是毅然决然的,反握住旖贞。

    那小郡主在感知到,她手指上施加的力度时,很是惊奇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她们彼此注视了一会儿。旖贞郡主现在是在以无忧为筹码跟他的哥哥讲着条件。而无忧,她自己作为一个上好的猎物而存在。她们之间能进行的合作共赢又能是什么呢?无忧要拍掌欢呼,看着旖贞将她送给鸣棋吃干抹尽吗?然后为着剧烈的牺牲再彼此道一声合作愉快吗?

    很显然,无忧除了做一个老实的诱饵,现在还不能给旖贞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所以,旖贞送给她一个微微摇头的笑意,就算她老实听话,没让她多费一点力气,她这堂堂的郡主,也不会再多帮她什么忙,特别是不会成为与她哥哥作对的对立面。她现在虽然在跟他哥哥蹦得欢,但其用意是加入而非破坏。

    于是整个的局面进入了很尴尬的僵持状态。

    鸣棋的属下很明显仗着能够以多为胜和鸣棋的死命令,半步不肯退让。

    旖贞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动手去扒无忧的衣服的话,这些侍卫说不定会冲上来,然后,她的威胁也就跟着结束了。

    让一切平衡的那个点,他们好像就正好处于那个分水岭之上。而接下来需要一个正确的力道,让一切偏向其中的一个方向。

    随后无忧马上挥开自己心头先行生长的对一切可能的否定。

    旖贞在这场威胁中是并不占上风的。旖贞自己估计也知道,但是她没有办法,所以……无忧转了转另一只手中因为极度震惊,仍然没有放下的药盏,一个想法跃升脑海,狠狠的将那药盏掷出手中,那薄如磬的瓷盏稍稍吃硬,便碎如一滩雪片。因为是在格外安静的环境下产生的极大撞击声,也很好的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侍卫的目光,甚至让他们在陡然的惊诧之下已经拔出半柄配刀来做出防守突变的架势来。

    无忧抓紧时间对近在咫尺的旖贞说道,“如果奴婢不是跟郡主一心一意的配合,那么,他们一会儿很快就会将奴婢从郡主手中抢出。而郡主手中无有猎物的威胁,对他们而言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那些侍卫惊诧的时间只够无忧说这简短的一句。就算不是那么说的过去,也到底算得上是不是办法中的一个办法。

    都已经要上前一步的侍卫们,在那领头,“大家都不要慌,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喊声中,又规规矩矩的退回了原位。无忧凑近旖贞的嘴巴也在那个同时退到她从前的位置。唯有旖贞脸上的惊奇只褪下去一半。

    另一边的鸣棋正将手中的金钗交给一个孱弱纤细的婢子手中,那婢子并不敢抬头正眼看向尊贵的世子,只是对他的吩咐,唯唯诺诺。然后,身形闪传快速的出了王府。

    鸣棋打发了那婢子之后,又进行了一番布置,将太子进入之后会碰到何人都计算的一清二楚。

    小厮听到一处细节,有些担心的问,“可殿下到底要怎么确保那位太子殿下会在世子打开的前轩中听咱们的对话呢?”按照鸣棋的计划是要让越府而来太子第一站就先赶到他的书室,

第五百四十五章 闲客

    鸣棋打发了那婢子,又一番布置,将太子进入之后会碰到何人都计算的一清二楚。

    小厮听到一处细节,担心的问,“殿下怎么确保太子会在世子打开的前轩中听咱们的对话呢?”按照鸣棋的计划是要让越府而来太子第一站就先赶到他的书室。

    然后,立在前轩的阴影处,听鸣棋状似在毫不知情下指点给他的进入死牢的方法。只是这一切的表演还需要别具匠心,让每一处情节的加入都显得那么的自然真实,符合现实中一切正常安全的所有条件。

    鸣棋前后想了两遍,在那个时候,他该给太子看他最不想让太子看到的东西,也就是他真正的弱点。那样,基于这个太子本来不可能看到的东西,他就不会再产生任何的怀疑。而即便给他看了弱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他能够上钩的很完全,他会带着他那个弱点的秘密死于非命的。

    把这些全部布置完毕时,已经有从无忧的院子里赶过来的小侍卫,等在书案之前急三火四的回禀着,“郡主正在很生气的威胁着,如果侍卫不退下去,她就会当场脱光女差的衣服。”

    鸣棋听到这样的禀告,马上就站了起来,旖贞被母亲惯坏了,从小到大没少做过出格的事情,如果他一时疏忽大意,这个小小的漏算就会真的变成大大的隐患。

    在碰到无忧的事情上,他也发觉了他的急躁。知道这会成为他的软肋,但他现在根本无法退开。就像昨夜记忆中,那只一直要泼到扑到烛火上的飞蛾。

    在那个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她放在了很重要的地位。纵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却正是如此。

    可就在他站起来准备去应对这新情况的那一刹那,善修已经挑帘进入,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鸣棋反倒神态闲闲的自己坐在了一边,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一边的几案之上,“贤弟这副样子,难道是有急事要出去?我不会来的,很不是时候吧?”

    鸣棋略略皱了皱眉,又忽然带出一汪笑意,“今日天色明快,原该与丽人同饮一杯的。于是正在可以送上门来的怎么不是珠玉美人?”

    善修抬头看看外边的天色,“这么早就喝酒,似乎是身体不妥。贤弟还是将那与丽人相会的时间,分了我一半,与我一同喝个茶吧!”

    鸣棋向一边神色有些带出焦急的小厮点了点头,那小厮走了出去打发婢子前来奉茶。

    一会热茶端上来。

    善修摆出一副要长期在此盘踞的架势来,不仅不着急说他的来意,反而一点点儿的津津有味地品起茶来。

    鸣棋也举起杯来应付着,却心绪不宁,脑子里仍然转着小侍卫刚刚的回禀。旖贞脑子里那些调皮捣蛋的主意,只恐自己的侍卫还真的是顶不住。现在他有些后悔,刚刚他就应该直接吩咐那些侍卫们冲进去将无忧抢过来的。

    善修又喝了几口茶才向心满意足似的放落了手中的杯盏,“贤弟现在的处境似乎很是尴尬。我很担心贤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虽然贤弟算不上大显的正直之臣,但从能征惯战这个优点上来说,到底也还是砥柱之臣。就算不从我们的亲戚关系,而从这江山社稷上来讲我也在心疼贤弟那一身上好的武艺,还有云波谲诡的用兵手法。”

    鸣棋一笑,“兄长为什么用嘴心疼呢?我的那些难处,兄长就该及时出手,让他们甚至来不成我面前才是。不过,从某些方面来看,我的兄长似乎是把这个好意的用反了呢!但是不得不说,兄长每次拉我下水的手法,都相当的高明,让人想要拍案称奇。让人想要当堂记录,以为后世传颂。总之,一见到兄长,就会让人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想法。不过,好在利益当前的时候,兄长总会及时的露出真面目,然后也做出最好的选择。”

    善修一脸淡定的点头,“这样深入骨髓的了解,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我们怎么能做成敌人呢,这般了解,就该是当朋友,共御外辱的。”

    鸣棋挑了挑眉头,“所以兄长现在是很确定来妨碍我了吗?”

    “贤弟不也是跟我打了这么半晌的哑谜么!”说到这里,他放落手中的茶盏,“为什么只派出一个送信之人呢?她要是被人跟踪或者干脆是叛徒呢?这世上又哪有真正能信得过的人?”

    鸣棋听出了善修的话里有话也已经猜到那婢子遇到了谁,嘶了一声,“那么兄长从她口中得到自己该要的东西了吧!”

    善修略显可惜的摇摇头,“要是真的得到什么,我就不会来到这里拐弯抹角的这么费劲的想知道答案了。告不告诉我是你的选择,问不问也是我的决定。我只是期盼着你的回答会是我所期望的那样。还有一点要补充的,我只是耽误了她一小小下,从路程上算,她现在也应该赶到了太子府。”

    鸣棋挑起一眼问意,“兄长到底在期望什么?”

    善修回个赤诚答案,“放出于氏一家!”

    “可母亲会另找替罪羊的,那结果还不是一样!”

    “所以,我才会来这里烦我们的棋儿,我们也想出一个能够一劳永逸让我的姑母再不动这可恶念头的想法。来来回回的,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赶来做恶人,我自己也有点厌烦了。我琢磨着,我应该做一次最大的,之后,都可以立足在上面,点到为止的坐享其成。”

    鸣棋清了清嗓音,“但是拿着那么多俸银的兄长,怎么总想着将一生的事业变成只做一次的一劳永逸呢?另外,关于我的部分,我可不想管陌生人的闲事!”

    善修点了点头,“所以我在逼你。”

    “会见血吗?”

    “时间允许的话,怒气达到的话,贤弟自作自受的话。”

    鸣棋嘴角挂起笑意,再添上一丝不屑,“人家可都是先礼后兵的,兄长喝了我的茶,却说这样不客气的话。”他挑眉时看到在帘外急得转来转去的小厮,知道必定是旖贞那边传来了新消息,可,如果只是旖贞与无忧的事,让善修知道一切也无妨,但现在这里面事关十二皇子的机密,就万万不能像善修透露半分。善修虽然现在,也不满皇上的一些做法整日里一副游离,但骨子里还是忠诚至极的,母亲的某些叛逆,会首当其冲,为他不满鸣棋一直很明确这一点。

第五百四十六章 似谋

    鸣棋嘴角的笑意,再添一丝不屑,“人家可都是先礼后兵的,兄长喝了我的茶,却这样不客气。”他挑眉看着外面急得转来转去的小厮,知道必定是旖贞情况吃紧,可事关十二皇子的机密,不能透露半分。母亲的叛逆,会首当其冲为善修不满。

    为今之计,只能先编出一个说法来骗他走开,或许实在不行……他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现在的善修最怕见到的是何人这样的想法。哪怕从本质上来讲并不是恐惧,但是只要旖贞有能力,烦得他脑袋疼,作用也是相同的。

    并没有多余时间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能性。鸣棋马上针对自己的想法冲着善修露出困惑的表情,“如果不是旖贞从旁添乱,今天本来应该能多陪兄长坐上一刻的。”

    善修注视着鸣棋的眼睛,“旖贞已经很正式的告诉我说她跟太子要结成同盟了。我看得出她这一次是认真的事,一定要取得成果的。”

    这对于鸣棋来说是个新消息,但他本来就如同坐在火堆之上,再添一根柴,于他而言也无妨,他对此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也坦露无遗,“你知道,我可不希望他们终成眷属。太子可一直都是我想要一较高下的人啊。而且,我这个人很是专一,想与他争锋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善修似乎是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你也不觉得我们是,对么?”

    从打开的窗中溢进来的风吹动了鸣棋的头发,连他故弄玄虚做出的困惑也好像有了荡漾的飘动感。

    “但兄长明显比太子更有自知之明。本来也在奋力推开旖贞,只不过是有的时候用力过猛。她只是个小孩子,她现在只是被兄长这大大的美好,暂时阻挡了望向远处的目光。而大显如此辽阔,再往前,又会有无数的美好,她会看到的。可是你瞧太子总是这么没有见识的打扰贞儿的长大。”

    善修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刚刚派人给太子送去诱饵了吗?”

    “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贞儿被我关了起来,于是,被她侥幸脱逃的的第一后果就是她要用无忧来报复我这个哥哥的好意。而现在场面正处于很是火热的对峙中,她太像我们的母亲了,所以关于胜负,我这哥哥其实并没有确定的把握。”话题说到这里,已然变成全部真实的部分,所以,鸣棋的目光中没有思索,没有犹豫,甚至还有一分迫不及待地邀请着善修前去帮忙的意思也表现得透彻。

    善修点了点头,“这部分很是真诚像是说的真话,但是之前,又为什么躲躲闪闪,放着那么危急的情况不去处理,又拖延着在这里虚于委蛇什么?棋儿要隐藏的又是什么?”

    鸣棋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有条不紊地冲着善修发牢骚,“因为不知道这样带上兄长前去,到底是解决问题还是用来添乱的。贞儿对兄长可不是一般的怨气。也许,兄长作为一个帮手出现在她面前时,却只能得到适得而反的效果。那时候我可就真不知道是要感谢兄长好还是怨恨兄长好了。”

    善修颇显无奈的点点头,“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这点不好,觊觎的人会很多。到最后,因爱生恨的更多。因为棋儿要比我逊色一点,所以,肯定没有我体会的深刻。”说完,抬起目光来观察鸣棋反应。

    鸣棋脸上的笑意闪闪发光,但是没有一丝惯常出现在这张面孔之上的不屑在在这个时候前来造访,“也许,真的就有那样的时刻存在。”他很是刻意地谦虚着。

    善修忽然变得沉默的坐在那里,衡量着他心上的算计,再开口时已经在厉声的质问,鸣棋感觉到善修已经发现了什么纰漏,当然,这也很有可能原本已经是先入为主的判断。毕竟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彼此。

    此时善修的目光变得越发炯炯,“棋儿虽然不是一个善于嫉妒的人,但对于这种迎面的挑衅多半会忍受不住。而刚刚那个忍受住了的表情,又是棋儿为了换回什么而付出的代价呢?其实,我真正困惑的,是怎么样走入你的圈套,你是要我一道去看贞儿在玩什么把戏,还是不要去呢?不得不说,这个圈套做的太过仓促,让我一时有些把握,不准你的真正意思?要么就是你想以这种方式告诉我,我其实还不够聪明。”

    鸣棋一脸不满的摇摇头,“兄长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问出这些话,难道是在炫耀自己在我刚刚的表演中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吗?不过,幸好我早算准了,兄长再不济也是个口直心快的人,要是不懂会问出来的。”说完,站起身来,很潇洒的直接从大厅之中走了出去,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将手伸到空中向后面摆了摆,“我的意思是不要去。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兄长不会听我的。最后的主意还是兄长自己拿吧。只要记住,我一向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就行了。”说完,更快的走向前去。身后很快的跟上去,在一边焦急了多时的小厮。

    各种怀疑和判断,在善修的脑海中闪过。自己到底要怎么面对这似有似无的阴谋诡计。

    望了一会儿,鸣棋远去的背影。

    善修慢慢的站起身来,语调平静的说,“我的决定是,我会好好去添乱的。”说完,也从大厅中走了出来,步子不紧不慢的跟上鸣棋在前面疾步如飞的身影。

    前面跟在鸣棋身后急急行走的小厮,一直在打量着四周的动静,有一丝慌乱的回过头来时,瞧到善修已经跟上去的身影,用低低的声音跟鸣棋回禀的什么。但鸣棋始终没有正回过头来,再多瞧善修一眼。

    善修凝神想了想,那两个女孩子在玩什么可怕的把戏吗?能让鸣棋心急如焚的事情可从来都不多见。所以,狡黠如鸣棋才会这样不惜让自己见到他阴谋的全部,也要及时赶过去,救那一双。这一次,他并不是事先得到消息前来,而是本来就故事情节丰富的大公主府,天天都有好戏在上演,让人太难错过其中的精彩。那么从前错过的又有多少呢!

    *****

    旖贞对用威胁能让鸣棋的侍卫们后退的方法失去了信心,对峙的情况似乎是陷入了死结,她把目光落在了那领头侍卫佩戴的腰刀上。

第五百四十七章 极之刑

    这一次,善修并不是事先得到消息前来,而是本来就故事情节丰富的大公主府,天天都有好戏在上演,让人太难错过其中的精彩。

    *****

    旖贞感觉那侍卫不会再后退,对峙的情况似乎是陷入了死结,她把目光落在了那领头侍卫佩戴的腰刀上。

    现在的她退不开一步,她一旦松动气势让开,这些侍卫就会如潮水一般扑上来掌控一切。同样的这侍卫也不能后退,他本来想的也是步步为营。

    可如果他能夺下他腰间的那把刀,将他杀了,让他身后的那群侍卫群龙无首……

    她比她想到这些更快的动作。

    明明已经抓到了那把刀鞘,感觉到了上面硌手的镂空雕花,但下一瞬看在她眼中的情景却是,那把刀赫然握在侍卫手中。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判断出现在她脑子里,但现实很有力的驳斥了她的判断。

    好在有一点是有利的,她因为那个夺刀的动作,一下子退出了好几步,这样也就更接近自己身后的无忧。

    无忧想助她一臂之力的心意,她根本无暇判断那些想法的由来,就只能相信她了,她那样想着,并极其快速的看了无忧一眼。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那侍卫也很快的跟了上来,旖贞被压制在了屋里一半的角落里。早已经优势不再。

    无忧稳了稳自己紧张的情绪,这是她必须出手的时刻,鸣棋带给她的冤枉,她不能那么坐等下去。她刚刚是怎么灵光闪现来着,虽然旖贞能在自己的整个愿望当中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但她绝对可以助自己洗脱鸣棋一整夜留宿在自己屋中的说法,比如,说自己昨晚是一整夜跟她呆在一起的。但如果想让旖贞这么为自己说话,现在的她就必须助旖贞达成所愿。

    旖贞的目光别在这个时候望过来了。她们都琢磨着对方,目光中的真诚所现与她们心中真正的所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只不过无忧很快停止了,这样无用的确定,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腹部的伤口,做出疼痛的要命的样子,进而开始在床上滚动自己的身体。她感觉旖贞应该能够明白她现在打的主意,她是在吸引开的侍卫的注意力。而她需要旖贞也做同样的事情。

    但她不愧是大公主的女儿,果然很是聪明,看到无忧在扰乱侍卫的神思,马上又去夺他腰上的刀。她当然再一次的没有成功,不过无忧却在侍卫转开目光时,成功的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丢到了旖贞的裙角之下。

    旖贞的目的是要逼出一直没把眼前这一切当成事儿的鸣棋。而应该是去做其他什么事情的鸣棋现在根本不为旖贞的威胁所动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那领头的侍卫,果真算得上是手疾,就在旖贞举起那把刀的同时,他已经后退出去做好防御姿势。

    不过,有一点他始终是算错的。旖贞真正要做的可不是伤他。

    旖贞将刀架在了无忧的脖子上。她在威胁这些侍卫背后的人。

    无忧也很配合的马上做出痛苦的表情,而这一幕,也已经被分开人群,此时正走到那侍卫身后的鸣棋与善修,看了个正着。

    善修半真半假的带点恐惧的问向他就要赶上的鸣棋,“你觉得,贞儿能杀了你的心上人吗?”

    鸣棋摇了摇头,“小姑娘们玩的游戏是只可以看,不可以看穿的。”

    善修有趣儿的点头,“你瞧她们那新建立的同盟,因为刚刚的私相授受是有多么的坚韧牢固。依我看,她们那云天高谊要是不遇到同抢一个如意郎君这样绝难回环的的情况,是不会改变的。”说完,又发出一阵啧啧的感叹。

    旖贞看到了人群中立着的鸣棋马上嘟起唇来跟他示威。

    鸣棋则故意的做出讨好的笑脸来看向旖贞示意她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冲动,不过,他的目光一落到无忧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他看出了她很痛苦,却在那一瞬间,确定不出,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痛苦。

    然后心上的一个抽痛,就在那猜测之中变得生长发芽纠缠,瞬间觉得,无忧脸上的痛苦表情,一定就是真的。而其他所有的猜测都化为飞灰泡影。那颗心半刻也静不下来。

    但他的这个变化似乎很容易被善修看破,他在恍惚间想向前迈一步的动作完整的暴露了他所有的心意,但也在他就要迈出的千钧一发之际被善修抓紧袖子,“她们可真卖力演着呢!很难说,会不会一时激动,真的见点血。我看你还是以讨好为主。我能帮你的,就是认错,虽然也许在贞儿看来,还是像火上浇油。”

    虽然鸣棋对善修说的,他会去向旖贞认错从而助他一臂之力没有感到一丝的雀跃,但他已经察觉出虽然一切从外表来看像是一场小姑娘们的游戏,但也有可能因为极度的莽撞而导致真正的受伤。

    此时旖贞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善修身上,惊奇的目光翻转过后,已经变成了惊喜。旖贞知道善修一定不会是被哥哥请来的,他现在一定是个甩不掉的尾巴,她很高兴,她能威胁到自己哥哥的,除了无忧又多了善修,现在的哥哥一定会害怕自己将他想到的办法,以及十二皇子的事情告诉给一直与大公主府作对的善修兄长。

    所以,她开始笑而不语的看着一开始有些发愣的哥哥。

    鸣棋当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此时心中涌起更多的是恐惧,因为即使旖贞发现鸣棋自己不得已带来了他的弱点一样的善修,简直惊喜异常,但是,她比在无忧颈间的匕首还是没有退开半分。哪怕那已经变成了她下意识的动作。

    很努力的,鸣棋压抑下去,那道恐惧,还像从前一样对着旖贞笑,“妹妹的厉害,哥哥一个人就知道了,怎么可以让这里这么多人都知道我的妹妹是个厉害家伙呢?要知道,人的名声如一层薄纸,根本挡不住人们的口口相传的荼毒的。这些奴才出去会将事情传得很是糟糕。”

    旖贞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就让他们去说吧,我会用割了他们舌头的方法阻止。哥哥就用割掉他们头的方法阻止。即使也只是为了自己不被牵连。”

    鸣棋仍只是一脸微笑,那架势也还是像在哄着年幼无知的小妹妹,“所以,这次哥哥光用嘴说的,来哄妹妹是不行了,对吧!”

第五百四十八章 共识

    旖贞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就让他们去说吧,我会用割了他们舌头的方法阻止。哥哥就用割掉他们头的方法阻止。即使也只是为了自己不被牵连。”

    鸣棋一脸讨好的微笑,“所以,这次哥哥光用嘴说的,来哄妹妹是不行了,对吧!”

    “哥哥对待把柄的拥有者也果真温柔呢体贴呢?也是,哥哥,怎么会不明白呢?那样到底是给哥哥增加一个敌人,还是增加一个朋友的想法,是应该在安静而舒适的环境中思考出来的啊。”

    鸣棋有点犯难的对旖旎贞提问,“可宝贝已经到手的时候,我们又怎么能够让时间重新退回需要寻找它为乐的游戏过程里面呢?”

    旖贞明白哥哥说出这段古怪话语的言下之意是在指,之前想要骗善修前来,夜探王府落入陷阱,可现在的情况是善修人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是光明正大前来,旖贞的计划就算鸣棋同意了,又要怎么实行。

    旖贞旖贞对着哥哥的为难表情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管,然后,又摇了摇她比在无忧静下的匕首,表示她的刀也不管。

    鸣棋善修看了一眼这对兄妹,彼此打着哑谜的样子,“你们兄妹两个是在当众说着悄悄话吗,但是,这里的听客又这么少,你们避讳的人屈指可数,真要让人琢磨一下,到底是我,还是女差呢!”

    鸣棋只看着旖贞,无意回答善修的猜测。

    旖贞却朝向善修柔媚一笑,“不速之客哥哥好像还没有那么耀眼。”鸣棋盯紧旖贞因为忽然转动方向,手上的匕首产生的松动感准备随时见缝插针。但旖贞俨然也防着鸣棋的动作,朝他那边微微瞥了一眼,“做这些事,我可不是很熟练,所以,手上随时有可能发抖,哥哥可不要贸然动作,惊吓我才是。”

    她刚刚好说中了鸣棋一直以来的担心。是以,鸣棋挑了挑眉毛,生生的压下心上的冲动。没有再行推进动作。

    岂料,呆在一边本来一直处于状态游离的善修,却抓紧了这一瞬,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什么东西,朝着那侍卫集结的中心扔进去。

    中心开花……呃,在那些侍卫们四散奔逃之前,旖贞觉得自己好像刚刚也正想着这个词儿。也很准确。

    侍卫的中心有一团巨大的火球在激烈的燃烧。天空中顿时弥漫起硫磺的味道。那样的热度焦烤着人的面皮。成团的侍卫们就像炸开了的花。惨叫着散向四面八方。

    旖贞懵了一会儿,转身伸出手想要拉住无忧一起逃走,紧急关头,她还记得这是她的宝贵诱饵,而且今天诱惑来的猎物分明比她期待的还要多。只是比她拉无忧这个动作更快的,却是比她离得更远的鸣棋,一条迅速移动的风带划过眼前,鸣棋已经抱起了无忧。

    就在旖贞有些气恼的看着哥哥抢走了无忧,还准备追上去时,她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变化。也许是多年追逐的原因,无论是他的气息和他身上发散的味道,她都能这样轻易的辨识。

    她咬了咬唇,“虽然,他就这样带走了我的诱饵,可是不速之客哥哥疑惑的问题,我是不会作答的。我还在记恨你!”

    她?身后的声音带点惊异的响起,“你怎么知道是我?”旖贞一脸的不屑,“贪婪的味道太浓郁,自以为正义的味道也很浓郁。”然后,她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漫不经心的善修。

    善修含笑点头,算是赞叹她的说法,然后,不疾不徐地开口,“可是怎么办,现在被棋儿算计了的贞儿妹妹却不得不与我狼狈为奸了呢?。”他说到这里,将目光故意挑向那些已经重新集结的侍卫,“他们好像认为我们是一伙儿的。棋儿也想要将你重新抓起来,好好修理一顿。在面对强敌时,我们也可以为了各自的利益,暂时的化敌为友。”

    善修以提议方式说出的这段话中语气很是肯定。刚听那会儿上,旖贞会可没有一点儿的活动气儿,还狠狠的瞪了善修两眼,但是,眼看着,留在院子里的侍卫们马上合成了一种围墙,向着她包围过来。而他哥哥抱着无忧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这围墙之外。旖贞又有点举棋不定。

    善修瞅准时机故意柔声细语地嘀咕着给旖贞听,“好女不吃眼前亏。谁也不愿意从好人变成个血葫芦。他们看起来就很厉害,这些人可是你哥哥专门豢养的暗卫。要是真打起来,我估计也不能全身而退,我们两个得活一个啊!”说完做出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退到了那包围之外。

    旖贞看那些侍卫,拦也不拦善修气得直跺脚,她素来在这王府中说一不二,这些手王府里的侍卫说是畏惧她如蛇蝎也不为过,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自己心里,也知道,今天哥哥下的是死命令,这些侍卫从一开始就不会后退一步,现在更不会听她的恐吓。又看了一眼,在那包围之外淡定地摇着凉扇的善修,暗自想着坐以待毙,实在不是上策。既然善修也提出他们联手,并非是真正解决了从前的旧怨,她自然不该考虑那些没用的东西,先从这些侍卫手中逃出去才是正题。又低头缓缓心境,还大声向外喊着,“我暂且答应你就是。”

    那领头侍卫自然知道旖贞现在喊的话是给谁听的,也早在善修那边布了几个侍卫,随时防备着他出手。呃,可是善修的手段明显更加泼辣,而且也十分不顾身份地位的故技重演,又向那些侍卫群中投入了硫磺焰火。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颇有声势力量,团团集结的侍卫们再一次中心开花。

    旖贞看向了一团慌乱之中的眼睛立刻沾染上烟火的光泽,变得绚烂无比。

    她在朝着善修的方向上看,咦,人竟然不见了。还以为善修又耍她,她慌了神儿,正四下寻找的空当,手已经给人稳稳握住,而硫磺气息这么浓郁的环境里,她竟然能够清晰的闻出那熟悉的味道。

    感觉到那只手力量,托在她腰间,再一发力,已经将她带到半树的高度向前跃出。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去偷鸟蛋,善修总是能另辟蹊径带她找到最多也最大的鸟蛋。自己那时黏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跟哥哥的时间还多。嬷嬷们想要严厉的管教她,也是善修帮她出气,可他却不愿意娶她。

第五百四十九章 孰真孰假

    旖贞感觉到那只手力量,托在她腰间,再一发力,已经将她带到半树的高度向前跃出。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去偷鸟蛋,善修总是能另辟蹊径带她找到最多也最大的鸟蛋。嬷嬷们想要严厉的管教她,也是善修帮她出气,可他却不愿意娶她。

    他们应该是借着善修的力量飘在半空之中,旖贞今日里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锦裙,只在衣裙的下摆处绣了一朵大大的芙蓉,此时这样在空中飘荡,如同天外飞仙撒下的飘花一般,而善修的衣衫也在风中跌宕起伏,那柔软的布料随风纠缠美得惊人。他们本已再无情谊,可这些衣衫却做得上好的一出藕断丝连。

    稳稳落地之后的旖贞,有一段飘飘忽忽的感觉。然后,感觉到善修的手在她腰间稳稳地停了一会儿。当她感觉身体不摇了,那触觉也慢慢的消失。现在,他们已经突出了重围。旖贞向着四下里看看,认出,这里离自己哥哥所住的院子不远的地方。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善修,“这里离刚刚的地方可并不近,到了现在你还怕我是糊弄你吗?怕我一出来就口不应心,再也不告诉你,哥哥的秘密吗?”

    善修并不否认什么的回答,“我这个表哥也计诈得久了,贞儿的指责我不会辩解的,将贞儿带来这里就是为了准备着将不告诉我实情的贞儿再一次送还到棋儿手中。也就是说,我要听一个极其动人的秘密。至于,它是不是真的,我自会心领神会。”

    旖贞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大显上下,谁不知道,兄长你已经正义得食古不化。为了几个啊身份下贱的兄弟也敢敢与堂堂的大公主翻脸。但凡那些要录入史册之中的忠臣良将,要是少了你这忠义之臣可还有什么可信度吗?可是为了将我推得远远的,自己首先要连这些都要否认吗?虽然,我早就说过我已对兄长挪开了心意,你的一切,我都不再关心。但是,关于刚刚兄长那个一直让人很头疼的说法,我还是想说,从前,我那个对于兄长的倾慕,并不在于你有多好,而是我有多喜欢。对于并不能用真心换来的人,也就不能用真心推开。这样的道理,看来兄长早已谙熟于心,所以,才能将我推开的这么利落。只是,都已经推开了,还干什么妄自菲薄。你好,我恨你,你不好,我还是恨你。都没有什么分别的。”

    她顿了一下,“就像今日里,我要难为我哥哥的事,就是为了报复不速之客哥哥来着。”

    善修眨了眨眼,未有丁点儿将她打断的意思。看得出,旖贞关于这个秘密的开头部分很让善修满意。

    旖贞也自顾自续下,“我不过是让哥哥将他的计划中,将要诳进来的太子,改成是不速之客哥哥,就惹出这一番嘈杂的变化来,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喜欢不速之客哥哥的兄长,一直要努力的拒绝我的要求。看来,这位不速之客哥哥无论是在倾慕里还是在倾慕外,都是我的一场折磨。”旖贞说完这些话,将目光远落在隐隐的王府围墙之上。那里真有冷风拂过蓊郁花草,吹起一带绿烟缭乱。旖贞慢慢袖起一双柔荑,浓密的睫毛垂落出大片的阴影。

    善修想了想,“要是单纯的坑害太子,你哥哥并不会瞒我,也就是说,这其中还夹杂着某个重要人物。比如说,新近透露出失踪消息的十二皇子?这么看起来,棋儿是在阻止一切,也就是说是姨母,姨母突破底线真正觊觎江山的时刻来临了么?”

    旖贞并没有再行斟酌什么,微微朝着善修颌首,“这王府,本来就是手段通天,私藏起个八个皇子也不在话下。昨日里,哥哥来找我,要我向太子透露十二皇子的行踪,用以引诱太子前来。可我就偏偏用他的请求跟他讲条件,要将那要投入陷阱之中的人选由太子换成哥哥你。这就是今天这一出的全部内情,要不要相信,全在哥哥。对了,还有另外一条重点,就是哥哥现在全部的所作所为,母亲都还蒙在鼓里。既然,哥哥这么不肯将太子换成是不速之客的哥哥来坑害,那么,我就要想办法让一切停下来。当它在开启时,就会以堂堂的善修世子为目标。”

    善修看了看旖贞,语声温和,“你哥哥不过是想救出十二皇子,解除掉王府麻烦。这次,我可要站在他那一边。贞儿就算姨母她再想要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旖贞点了点头,“那么,我也站在太子那边,将现在的一切,都告诉给母亲,哥哥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了吧!”

    说完,回身打算径自去了,却在抬头之际看到由鸣棋亲自扶着的软轿一直向着他们这边过来。

    同样发现这一切的善修也对着那顶悠悠前来的软轿报以探究的目光。

    看鸣棋那么要紧轿中人,任是谁都猜得到轿内坐的,必然是刀伤尚未痊愈的文无忧。

    但旖贞忽然觉得那轿中的感觉有些不大对头。几个抬轿的轿夫都有些吃力模样。而无忧,又那样纤细娇小。她直步走过去,轿子未停,也一直向着她走过来。

    两两碰面,她不让开道路。

    鸣棋的脸上,果然出现焦急之色,她更加怀疑,那轿中人……

    鸣棋却已经对着旖贞身后的善修大喊,“太子估计已经到了,兄长快过去将他拦下来。”

    旖贞一时糊涂起来,这样的紧急时刻,如果轿中坐的果然是十二皇子,那么自己的哥哥应该先让善修帮忙与自己周旋才是?怎么反而会是支开善修。

    鸣棋的声音继续,伴着那声音,金光一闪,已有一道令牌,越过旖贞头顶,被直接扔到善修手中,“无忧身上的伤口刚刚裂开了,我走不开。这是我今早偷到的,可以任意调转死牢里囚徒的令牌,母亲现在还没有发现,兄长,在太子插手之前,赶快带十二皇子离开。”

    这厢,旖贞才要回头去看善修的反应。那厢,善修已经冲出去十几步远直向王府的私牢而去。而这边稍一耽误,鸣棋也已经指挥着人绕开了旖贞继续前行。

    本来,要去追着拦住善修的旖贞忽然顿住了脚步,“太子他根本就没有来过王府,哥哥也没有告诉他能够去私牢的路径吧?时间上有很大的出入。”

第五百五十章 姣变

    这边稍一耽误,鸣棋已指挥着人绕开旖贞继续前行。

    本来,要去追善修的旖贞忽然顿住脚步,“太子根本没有来过王府,哥哥也还没有告诉他去私牢的路径吧?时间上有很大的出入。”

    鸣棋甚是和蔼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装出一脸佩服的表情。明喻着旖贞是个聪明姑娘,“虽然,这一步看起来是个纰漏,但是太子琢磨的时间太久拖延了一切,我不得不将这一步放在了后面一些。”

    旖贞低下头去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那个要跟哥哥抢十二皇子的人到底是谁?让哥哥这样想尽了办法,不仅将善修兄长拖下水来保护十二皇子,也还叫来了堂堂的太子,是想利用他的贪婪来阻止那个强硬的人吧。说来兄长的方法还真是高明,在混乱之中最容易敌我不分了。”

    鸣棋一笑,“我的好妹妹,要我怎样的回答呢?要是回答的具体详尽,可就不能放知晓一切,还善于思考的妹妹走了。”

    旖贞掂量了一下她兄长话里的意思,意识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但转眼脸上的惊悸已经全部消失,“即便是现在我对兄长的办法还一知半解的,兄长也不肯放我走了吧。还有兄长大张旗鼓抬着的那个,一定并非女差,难道你已经将十二皇子先行转移了出来吗?”

    鸣棋用眼色示意她可以走近一些,然后再向轿子里面瞧个究竟。

    旖贞本来也真有那样的打算,可听话地向前走出去两步之后,又顿了下来,“兄长的事情向来磨人,我可不想跟着你们掺和来去。既然现在兄长与母亲是一伙的,我也就没必要去告状。就这样,也就没有必要再难为我。”

    旖贞正觉得自己这个请求颠扑不破,她兄长一定会答应时,她前面三步开外处,那绣满了团团福字的金丝轿帘由打里面被人挑起,但见从里面伸出一只骨骼均匀的白净手臂来。

    她很是急切的,要看出究竟……

    只是那轿帘挑起的高度还有点低,现在旖贞还看不到轿中人真正的长相。

    那只手的主人见她无有跟进的反应,在虚空之中做出好看的召唤手势。像是在召唤她进前来。

    鸣棋从旁微笑说道,“比起你那那婉约装束,这只手的小巧部分可就差了许多。”这分明是说给那轿中人听的。

    里面有个声音咳了咳,应该是想说什么话,但又在那咳声的最后止住了。那声音,旖贞细细回想着它的奇怪之处。

    分明是就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还很熟悉。

    可十二皇子还是个小孩子,声音应该比这个稚嫩很多。“云著?”

    旖贞正讶异自己这个几乎不能说服自己的说法。轿帘已经被鸣棋给压严,连边边角角的缝隙,也没有放过,一边整理那轿帘,还一边说着,“怎么又耐不住寂寞了。我可是答应过你的,事成之后送你一把好刀。贞儿她会坐下一顶轿子。对了,还有你的声音,连咳嗽也不要出声。”

    旖贞刚刚察觉哥哥这一切阴谋那会儿,还觉得自己这不管不顾的想象倒真是想出了点儿什么。但是时过境迁的,现在涌上心头的却是络绎不绝的悔恨。就算自己当初想到了这一重,大可以不说出来。可恨的是,她脑袋想到了那个开头只顾着兴奋,却忘了接下来她猜到一切的下场会是什么。现在的她,手上,可再没有文无忧那样的上好诱饵用来威胁她的哥哥。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暗卫按照鸣棋的吩咐,将她引上一顶崭新的轿子,看到里面摆放的一应零食,旖贞更加觉得自己这回愁大了,但,不过是望过去一眼,就已经发现那些全是她喜欢吃的。这陷阱里的正客,明显早早安上了她的名字。

    她又一次被稳准狠地算计了。

    她也要算计回去。但是,她咽了咽口中的口水,开始深思的第一件事,“那芙蓉糕到底是不是新做的呢?看着软软甜甜。”

    她素来是个不耐烦的人,挖陷阱这些事本来就繁琐异常,镇日里还要在头脑里先将自己装入其中,预算出其中的纰漏。要不是因为善修气得她太甚,哥哥就算是许她金珠宝,她也不会在其中掺合上一下。

    她正品着嘴里的芙蓉糕气味清甜,入口即化的感觉似乎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一边津津有味的打算在捏了一块,一边在琢磨着,这种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是因为坐在这古怪的轿子中吃这个的原因吗?还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鸣棋的声音在轿帘之外响起,“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清芙轩家的。听说,最近他家换了师傅,又在其中加了几道小巧不添乱的风味儿。我尝了尝还是不错,就给你买了一些。”

    旖贞本想着不要理他,一味的只吃芙蓉糕,把他话当做耳旁风就好,可听他说清芙蓉轩换了糕点师傅的事儿,又有些坐不住,“我品着是在其中加了些花蜜。”鸣棋仍然没有走开,还在外面笑着回应,“听说这次不光是各种芙蓉花蜜,还添加了芙蓉的萼片部分。”

    坐在里边的旖贞,听到哥哥能将这新口味的芙蓉糕的配料说的这么清楚明白,大大的惊奇起来,一伸手就要挑起轿帘,可是那个力道却在他哥哥施出一个压住轿帘的力道之后消失殆尽,鸣棋声音里含了点笑意提点她,“吃了哥哥的嘴短,就好好当哥哥的人质吧。”

    “人质!”呃,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这特殊身份,“好吧,好吧,看在哥哥这一点好处上,就先不跟哥哥计较我的处境了。人质么,我也会当的尽善尽美。”

    鸣棋再笑两声,开口,“还有一桩,更好的好处,妹妹从前胡闹时,不是要将清芙轩的糕点师傅买进王府,还遭到了人家的拒绝,气得差点要砸了清芙轩。”

    旖贞听他旧事重提,不满道,“那可是我故意给他们留了活路,要不然,这世上我想要的东西,有哪个能逃得了我的手心。”

    鸣棋轻咳了两声,故意逗她,觉得火候已到时,才正经道,“哥哥刚才要告诉给贞儿那个好处就是,那位糕点师傅现下就已经送到了贞儿的院子里。”

    旖贞吃惊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鸣棋见隔着帘子也能感觉到旖贞的吃惊,不慌不忙的挥了挥手让轿夫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那顶轿子。

第五百五十一章 弥彰大戏

    鸣棋轻咳两声故意逗她,觉得火候已到才正经道,“哥哥刚才要告诉给贞儿那个好处就是,那位糕点师傅现下就已送到了贞儿的院子里。”

    旖贞吃惊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鸣棋这才不慌不忙的挥了挥手让轿夫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那顶轿子。

    感觉到哥哥已经走开了,旖贞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要讲个条件,对了,不是一直想着要哥哥讲个条件……光顾着想那个点心师傅了,都忘了自己要回应给哥哥的算计了。可是哥哥到底要做什么呢?如果按照自己之前的那个猜测,哥哥与母亲是一伙儿的,他们就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藏着十二皇子就好,又干什么要把善修,云著与太子他们这些人全都牵扯进来,做个欲盖弥彰的大游戏呢?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个猜测完全的不沾边。不仅不沾边,反而还将自己带进了更乱的迷惑之中。她揉了揉额头,放弃再想下去。又尝了尝哥哥推荐的其它零食,果然有几种风味极佳,引得她食指大动。但是怎么有一种感觉,这轿子一直是在向左转呢,时间又这么长,却仍然没有走出王府的感觉。

    轿子到底要去哪里,旖贞想得很糊涂。还有点发困。

    渐渐有些迷糊,猛的磕了一下头,终于清醒:刚刚关于母亲与哥哥为什么会没事儿找事儿的将十二皇子的事情公诸于众,引得大家前来争抢,应该是他们早已经考虑到,即使他们自己不泄露天机,可堂堂的皇子失踪这样的大事,皇上会当其中会怀疑到大公主府。所以,母亲与哥哥就先发制人了,首先造成混乱。这么想之后,觉得似乎有一点对头。

    *****

    那急慌慌带人进来直向大厅里去的小厮抬头之际,看到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几步开外,正皱着眉头看他,吓得扑跪在地上,“小的冒失,惊扰了殿下。这是旖贞郡主使来传话的奴婢,小的要去向新管事问殿下的意思。”

    太子的目光已经越过这小厮阴森森的看向他身后的来人。

    那婢子不愧是鸣棋精心选中的人选,此时,便是迎着太子这样犀利而阴鸷的目光,也依然从容上前跪倒,“奴婢,给殿下请安,并奉郡主之命,给殿下带来口信。”

    太子狠狠夹起唯一的目光。只因口信之说,生生的口说无凭,也明摆着暗藏玄机。

    他向前行出一步,挥了挥手。原本,跪在太子眼前的小厮赶紧爬到一边。

    那婢子仍然不卑不亢,更向太子膝行了几步,“郡主有要事与殿下相商,烦请殿下,挑着闲时,移步大公主府。”这里正是鸣棋的精妙用心之处,如果过于精确的指出时间地点,太子一定会怀疑其中有诈,而此时一切都这样随意,就似乎很合衬于一个女孩的心意。

    太子抿了一下唇角,但是,很难让人看出,那到底是不是一个笑意,“郡主的意思是随时吗?”

    那婢子笃定应是。

    太子再次扬扬手,意思是叫她起来。一边的小厮也连忙跟身爬起,被太子移过去的目光看了一眼,又赶忙趴在地上发着抖不敢再动弹。那样的目光,肃杀深厉连亮晴的天空也在那一瞬间让人觉得被映衬得阴暗,可转过来对向那婢子的脸却已经温和带笑,“郡主从来都是都喜欢碧福轩的芙蓉糕,我这就叫人给郡主带过去几块。”

    那婢子听出了太子的试探之意,低眉顺眼回答道,“奴婢斗胆纠正于太子殿下,我家郡主,最喜的一向是清芙轩的原味芙蓉糕。”说完,已经顺势跪在地上,“奴婢如此放肆,还请殿下降罪。”

    她低头的一瞬,头上挽住的发髻之间有一道炫亮划过太子望过来的目光。

    太子注目一查,确认那是皇族饰物,本来还以为是自己送给旖贞的重头礼物,却不想,被她随手赐给了自己身边的婢子。

    但,这般风格是不错的。

    正是旖贞从不与他人相同的随心所欲。太子玩味一番,点了点头,说了句有赏,便转身自去了。

    一边,趴在地上的小厮听着那脚步声去远了,才心惊胆战的从地上爬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想起一边的婢子还在看着他,又马上装的若无其事,提了衣襟将那婢子向另一个方向上请,压低了声音的解释着,“东宫来了新的管事,一时多有照应不到,还请姑娘见谅。姑娘,这就跟我去见管事请打赏的银子。”

    婢子无声的行了个礼,脚步轻轻的跟在他身后。

    现下东宫新的管事,正坐在账房里,热火朝天的对着账本。

    其实,也怨不得他来了这许多日还是手忙脚乱,这偌大的东宫,服侍在太子身边事无巨细,且真正打理全部来往账目的,就只有从前的管事一人,其他人似乎都很懂规矩的被远远隔在外面。

    东宫眼下虽然是在遭禁时段,一切皆由皇庭直接供给,不许外办采买,只是有来无往的账目,但是想来,要不了多少时日,太子伤情痊愈,重新行走于前朝,东宫上下少不得又要忙起来,关于这些,新管事都要考虑到,并想好好的做出准备。

    而关于,他想再找几个副手的提议,还没有送到皇后那里,就已经被太子殿下全盘否定,尚在禁足之中的太子殿下,想要低调行事,这没有什么错,可东宫之大,事情之烦乱,这远非小门小户可比。最后,关于这一点,他想他还要多劝劝太子殿下。

    此时的管事,停下手中拨打着算珠的手指,忽然在室中一线熏香中想到,从前那个陷入叛乱之名的前任管事,多少,还有些唏嘘。

    听到外面有小厮请示的声音,咳了一声,让他进来,那婢子等在外面,小厮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新管事,新管事闻听,马上出了一头的汗,回头叫人取了银子交与这小厮再给那婢子便利了,自己匆匆忙忙赶出去,向着太子的寝室去。

    前些时,他留在太子书房之中,太子总是以各种借口将他赶出去。他虽是当今圣上亲点给太子的东宫管事,但也少不得要求讨未来皇上的欢喜。于是,乖乖地从了太子的意,改了习惯,大白天的前去理帐。好在这样也相安无事许多时。

    但此时,听着小厮学舌那口信里的内容说,联想到太子又会像前几次一样随时都有可能逾越宫禁。

第五百五十二章 新管事是条鱼

    这新管事心知自己虽是当今圣上亲点而来,但少不得要讨未来皇上的欢喜。于是,乖乖地从了太子的意,改了习惯,大白天的前去理帐。好在,这样也相安无事许多时。但此时,听着小厮学舌,再联想到太子又会像前几次逾越宫禁的事。太阳穴上突突跳起。

    最让他无真正无法忽略的,这次还是与他临来东宫时,皇后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小心的大公主府上的相关。他额上的冷汗冒出的更多了。心上掂量量一番,一会儿到了太子面前是要如何的劝法。

    才刚迈进书房一步,就听到太子声音平平淡淡的说,“来的正好,这就同我一同前去大公主府。”

    简简单单的一个意思,却惊的这管是差点跌上一跤。太子意思已定,他虽然与这位太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关于这位太子的固执可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慌忙撩衣襟跪倒在太子的书案之前,使出浑身解数,陈清利弊,“使不得,使不得啊,前后几次,太子已经多次逾越皇命。万一那位郡主让太子以戴罪之身前去别有用心……”

    太子夹紧目光认认真真的打量他。

    新管事一刹顿觉,自己腹腔中那颗跳跃不停的心,已经被太子用目力攫在手中。微微一用力,就让他呼吸不得,后面的话再也继续不下去。

    “关于新管事,我一直在想,要如何得到你的认同。是威逼好,还是利诱好。

    我的理由说起来委实有些长,不如化繁为简:不能达成共识的人待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可悲。父皇让你来到我的身边,是因为你是他眼中忠臣,我让你知道我内心的一切谋划,因为你会变成我眼中的忠臣。虽然我还不清楚新管事纵贯这一生,不会变的贪欲是什么,但你的性命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父皇对你的赏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用来光宗耀祖的官位才是。可耻的是,你现在的位份却只是东宫的一个小小管事。如果不听我的话,连性命也会危在旦夕。”

    太子一番**裸的威胁,让新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他受得皇命那会儿,有很多人赶过来告诫他,东宫前管事的死于非命不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时他还将信将疑。而后,进入东宫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络绎不绝的出现在他眼前,被禁足于殿室之内,有重兵把守的东宫,对于身上本有重伤,也才刚好了七成的太子是完全形同虚设的皇命和虚弱无比的围困。

    太子的越轨行为到底会在第几次被皇上发现?这个可怕的想法担忧的得他,恨不得将这些事一股脑的告诉给皇上。

    而最后,他按捺下那样心思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认为,现如今他已经是太子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必然的牵带,如今太子不遵圣旨,犯了错,他本有劝诫失利的罪责,不然即使是真的将此事回奏给皇上,恐怕招来的太子之祸也会殃及到他这条池鱼。

    而且不难看出,太子如此明目张胆在他眼前行事随心所欲,也是因着考虑到了他会惧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一条。

    人人皆知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太子与他之间早就应该摊牌,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暗暗掐了一下又一下自己的手心,只觉得今日太子的目光格外的犀利如刃,再配上刚才太子字字威严给他的那段敲打,他终于有点清楚自己的处境了。从头照到尾,这里都不包含着他的抉择。从他来到太子身边的那日起,他就再也不能全身退离这里,或者是达成他以为的会改变太子的想法的愿景。

    “棋局从之前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那些被他们置于死地的棋子,我已经找到了让他们复活的方法。”太子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掌心,更多的一层细密的掌纹覆盖上之前的纹络。此时,他正站在大公主府的门外,这么看起来,这个地方还拥有着安静的富贵。

    被太子理顺了思路的管事,低低的声音对太子说,“这里,从外面看起来还像是一切正常的。有点安静,有点威严。”

    太子冷冷的哼出声来,“还有几乎就要被自己的贪欲烧毁的踊跃之心,靠着贪欲的味道,就是天再黑,我也能摸到这里。”

    太子的声音如一道利刃在新管事的心上划过,在来大公主府的这段路上,他脑海中有好几次划过矛盾的念头。然后,他的思绪就会在某一个点上变得混乱,太子狠绝的目光在其中穿梭一点点打破他的犹豫。他在尽全力用最短的时间衡量他处的这个漩涡中的利弊。

    他本来是皇上的人,得到皇上的信任来到了太子身边,但是应该是同上一任管事一样,他并没有幸免于难,太子威逼他与他同谋,他根本无处可退,只能选择同流合污。据他的观察,太子并没有在上一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而那个用孝心弥盖的谎言,已经在他面前全部揭开。太子身上的这些重伤,包括他失去的眼睛和手臂都应该是他自己所为,也许,对他来讲,这些的失去,才会带来更好的开端。所以,他得出结论他不能不答应,至少,在太子这样问他的时候,他必须加入他。

    “殿下,我们是要报门而入还是……”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这是他才意识到,虽然脑海里混乱至此,但是,那些正常的程序他还是按部就班的在做。不过这样也太危险了,他也许会很难应付那些突发的变化。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马上全神贯注地应对现实。

    时近初夏,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但雨水却很少造访,因而,整个帝都从天气上就有些热火吊朝天的气氛。但报名而入的二人,却明显在大公主府上,感觉到了清凉的气息。他们路过的扶苏花木,叶子上正吐出晶莹的水珠。他想这里应该有地下活泉的设计。不像东宫的那些花草每天都被吹满灰尘,然后由侍女们费力的擦去,再沾染。来来回回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帝都里的各个府院设计,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体的格局还是一般!所以在引路的管事还未到达之前,他已经清楚了走向哪个方向。这根本不是必须的,因为太子对这里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不过,这新管事想炫耀一下他的小聪明。

第五百五十三章 唾弃

    帝都里的各个府院设计,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体的格局还是一般!所以在引路的管事还未到达之前,他已经清楚了走向哪个方向。这根本不是必须的,因为太子对这里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不过,这新管事想炫耀一下他的小聪明。即使是在他陌生的地方,也能凭借着他的聪明完好给太子带着路。

    这个方向是去向旖贞郡主的院子,但实际上到底要在哪里停住?太子给出的说法是,那个邀请他的人自然会主动出现。他们其实根本无需关心这一点。

    他们继续走过一尘不染的雕花砖面,扭头看向一条不花小径时,一个硕大的物体从天空上降落下来。

    管事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巧合,而且应该是一个轻薄物体,直到看清那是一个猪或者其他类似动物的厚重头骨时,才猛然骇了一跳。那东西一直滚到他们面前来,新管事还在死死地打量那个头骨时,花园的某处已经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旖贞?“

    太子确认了一般,开始循着那个声音向那片花荫走去。

    其实,也并不是多远的距离,在那浓郁的花荫深处,旖贞的身影出现在挂在两棵树的摇床之上,此时的脸颊正面向太子的方向,静静的闭着眼睛是在小憩的样子,但是太子猜得到,她会在接下来的某一个瞬间一下子睁开那双大眼睛告诉他不得再向前一步。或者是嘲笑,刚刚他被那个头骨吓了一跳,也或者是恼怒,他刚刚没有被那个头骨吓上一跳。

    他悠悠踱到哪那摇床之前。

    旖贞并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他也只是安静的立着。

    新管事察觉四周好像没有潜伏着的危险,而眼前的氛围又变得如此一言难尽,便懂事的退了出去一些距离。

    环绕的微风吹过来一丝丝的香甜气味。

    一般人也许会觉得这是那些花朵所发出的诱人芳香。

    但太子知道那是旖贞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只要稍稍一聚精会神,就立刻能将这种香味与这世上所有的相信区别开来。从前,他还对会有这种莫名其妙事情发生给出很平淡的解释,只因为那是有别于龙涎香的味道,所以才显得格外突兀,容易辨识。可这里全部的花朵都有各自的芬芳,他还是这样清清楚楚的分辨出了那种味道,并为之心旷神怡。

    他意识到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旖贞的脸时,旖贞就在那一瞬间打开双眼,她的眼睛生的真美,即使是在暗夜之中不加入任何的光亮色彩,也能在那其中看到天地日月山和树林,更有轻轻的风穿行于那片瑰丽的色彩之间。

    旖贞还像从前一样,并不向他行礼,而是翻了个身,让她自己躺着更舒服,“为什么真的来了,难道不怕我骗你吗?你上过当也不少了,难道是因为太子身份高贵而狂妄的不长记性吗?那可就真的是可笑之极了,毕竟都已经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此时此刻,她的嘲笑声音与她分外美丽的脸颊,显得很是隔阂。

    可太子却极其温柔的笑了起来,就像他刚刚听到的,并不是讽刺而是温暖的话语,“今天的风有些大,你该多穿点衣服的。”

    旖贞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将话题牵引到了无关紧要的方向,而是仔细在他的眼神里搜寻一番,似乎想要在其中找到什么纰漏,但是没有。太子看上去还是真诚,甚至是和他所受的重伤一样程度的深刻真诚,这真诚一时之间看得太多,让她有点累了,于是移开了目光,“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十二皇子的去向吧?兄长,说那个猜测不消太多时间。很快就会在帝都之中蔓延开来。所以他并不会介意我向你做出这样的透露。”

    太子只是从容的点了点头,他就忽然不想再说起这些事,因为每到这个话题都会让他觉得他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之间的距离攸然间变得遥远。而那是他此生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旖贞可不想再磨蹭下去,“让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讲起,啊!首先,我可以跟你确定,十二皇子就在这王府之中。而且想救出活着的十二皇子的人分成了几股势力。其中,太子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确切的时间,所以好像是来得最晚的。我说的这些你会相信吗?或者,在你眼里我们还是盟友吗?”

    “我们从来都是!”太子的目光中忽然充斥着大量的肯定让人感觉那样的肯定正传递到天地之间,再流经他们一直交互的视线慢慢延伸到她们眸光的更深处。

    旖贞却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太子现在的感觉,真的想让人肯定一种说法,即使只是在人们口中描述的珍馐美味,也会让人垂涎三尺。刚刚的话也有可能全是兄长让我说的。总之,如果殿下对此有诸多疑问,也可以选择不要相信。”

    然后,旖贞翻了个身,似乎是打算重新睡去。翻到一半停了下来,“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今天之前,我也是不知道王府的私牢到底是位于何处的。在我小的时候,它甚至就像是个传说。而现在,就和我梦中出现的样子差不多,它被这样画在纸上,及时清晰的送到我手中。还好,它设计的很美,并不是遭人唾弃的样子。也是即使有很多人用生命唾弃过它,到最后,那唾弃,也跟着他们的生命归于无了。“

    太子看了看旖贞,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刚好借助的画轴,不疾不徐的将其展开,上面并没有意料中出现的所谓牢室构图,而是一个“圆”字。

    旖贞见他盯着那画轴半晌没有出声,不耐烦的催促道,“即使我告诉你的全部是圈套,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陷阱本身。”说完,将眼睛向手里执着的画轴,正预备着细细研究的太子,看了一眼,再调转姿势努力看了一眼那画轴的背后,忽然从那摇床上蹦了下来,“殿下见笑了,此时时间紧迫,兄长怎么会给你一幅这样奇怪的构图?是我仓促之中错拿了字画。”

    说完,在她宽大的羽袖当中,一阵鼓捣又抽出了另一幅,自己先展开看了看,“没错没错,这次一定拿对了。”

    太子温文接过,目光落在新画儿之上,却开口提醒着旖贞,“刚刚那幅江原的字画是赝品。”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不娶之恩

    旖贞从摇床上蹦了下来,“殿下见笑,是我错拿了字画。”

    说完,在宽大的羽袖当中,一阵鼓捣抽出了另一幅,自己先展开看了看,“这次对了。”

    太子温文接过,目光落在新画儿之上,却开口提醒着旖贞,“刚刚那幅江原的字画是赝品。”

    旖贞正小心翼翼收起之前那幅字画的手抖了抖,喃喃道,“兄长对这幅字画藏了又藏,结果也是蒙我的吗?”

    太子就在旖贞惊奇万分的目光之下看了一遍那地牢的构图,啧啧赞叹道“诚如贞儿所讲,这构图是真的,地下的走水如此繁复又有条理,当做赝品来绘,就太浪费这双妙手了。”话音刚落,他却已经将手中的那幅被他称赞得几乎是巧夺天工的作品,暴殄天物般的撕裂成了两半。

    旖贞瞬间黑了整张脸,“那个,那个,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我刚刚还想说如果你看过也记得之后,就把那个留给我。”

    太子的声音平静和缓,“但这是极其精细的大内天牢的构图。而且还是三十年前的构图,若用此图摸进大内,如同自投罗网,因为上面的通道已经全部被改变为死路。”

    旖贞干咳了一声,再看看太子一脸的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再向袖子里摸去。

    太子那边已经伸出手来,“所以真正的构图是下一幅。”

    旖贞摸出袖中的另一幅画轴,自己先展开来仔细看了看,“真的是这个吗?”但下一瞬脸上的疑惑全抛,已经笑起来,“既是太子的事,又与我何干?但是平心而论,这王府私牢果真比大内的天牢建的精美太多。光是这图画就已经美轮美奂。”

    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旖贞想,她和他算得上什么盟友。连奸夫**都算不上,不过是要各取所需利用而已。

    而用太子的牺牲,换回自己的自由,旖贞认为很值得。况且还能从哥哥手里强取豪夺出来这么多东西。只要她攒够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就没有什么利用不了的人。不过,最主要让她真正倒戈的原因就是,一定对现在的所有事情都虎视眈眈,却没有缘由前来插手的合周公子。因为无忧的原因,哥哥得罪了他。他们之间的联盟早已土崩瓦解。而那些蹦出来的土块的力量,她得好好利用。

    旖贞满意的勾起唇角,露出颠倒众生的微笑,那么,就正是她说服合周公子站到他一边的有利时机。

    此时的退一步,等于之后的向前走上一万步。很划得来。

    所有人都赶往天牢。她则去向一个相反的方向。

    本来她就没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从前她一直找找不到那别的树。

    其实算不上远的距离,因为绕了点远,才显出距离感来。合周息室的飘窗高高支起,摆在那窗台之上的一盆绿依,鲜亮的叶瓣随风微微轻荡。一如她此时急切而来的心情,同样的波动难平。

    她本想绕到那门前去。现在即使她上去就大声敲门,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却无意中看到一片花丛之后的背影。

    旖贞见过合周几次,已经能够辨清他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只是这样简单的看过去,就能看出他复杂而忧伤的现状来。

    本来是请他出山,但看看即使是一个背影,就显出落寞来,已经忍不住嘲弄他,“已经与人家生米煮成熟饭了,在这里再怎么黯然神伤也无济于事。”

    合周回过头来,见是她,轻轻点头行了个礼。不过的,他根本没有理睬旖贞的嘲弄,旖贞早已准备好,接下来要与他针锋相对的话,见他没有回应的意思,心里顿时觉得茫然,还想继续嘲弄他两句,结果搞的自己很是莫名其妙他的反应。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去,“我刚刚在嘲笑你,你为什么不回答?”

    合周听到她这话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连郡主自己也不同意自己刚刚说的话吗?”

    旖贞愣了一下,“没有没有,我刚刚是真诚实意的,嘲笑你的。啊,对了,也感叹了你的可怜。”

    “那郡主为什么对我的认同表示反对?”他看着旖贞表情肯定。

    旖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个嘛,是因为我刚刚又将公子当成了凡人,忘了公子的神通广大。难道只在这里看这些花,公子就已经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吗?”旖贞对于合周的一脸高深莫测表示很怀疑。合周的样子,就像知道现在所发生事情的全部情节,而且还能推测到更多。

    合周跟随你的拂落一片飘落到肩头的花叶,“棋世子的一番准备很难真正的避人眼目。但这也说明了世子意在速战速决。”

    旖贞同意的点点头,但又马上指出,“就算他避不开全世上的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开你的眼睛的。不要忘了你们现在的身份,可是彼此互为情敌,那种关系最容易相互拆台。”本来她来的时候,还在想要如何将这个长长的故事缩写的精短告诉给这位公子,却不想,他也许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然后,旖贞眼睛瞪得更大,“别的,我就不问了,但是有些事,我真的是很好奇,就是他们整个晚上在屋子里的时候,关于那些真正的事实,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也是靠你的精妙绝伦的推测吗?”

    她期待着合周马上给出力挽狂澜的通天妙计。现在,也就唯有他能够快速又准确的解开哥哥前后几次矛盾的做法,到底所为何故。

    可合周只是将他的目光越过花丛轻飘飘的望出去,半天没有吱声。

    旖贞挠着手心等了半晌,又忍耐不住提问,“是因为真的伤心了才不愿再提起那件事的吗?其实也没有什么,人的记忆会像腐烂掉的叶子落在土里,终有一天会零落不见。我本来是想来向公子确认这些事情的,但如果公子自己明白就最好了。那样,公子就能真正的放开手,做一次真正的自己了。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公子没有去抢,那就一定是在琢磨别的好东西。虽然我是半道入伙的,但是我实力强大,会带给公子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以这为条件,公子也帮助我一次吧!”

    “郡主到了现在,还想要善修世子为他的不娶,付出惨烈的代价吗?”合周问道。

    旖贞讶然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合周,被人看破的感觉并不好受。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一语屋

    旖贞问,“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公子没有去抢,那就一定是在琢磨别的好东西。我会带给公子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公子也帮助我一次吧!”

    “郡主到了现在还想要善修世子付出代价吗?”

    旖贞讶然的看着合周,被人看破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微微舔了舔唇,刚要说个什么,合周已经再次开口,“也许有一日,郡主会感谢善修世子的不娶之恩。”

    旖贞气的直接哼了出来,“你的意思说,终有一天,善修会与我母亲反目成仇,而且是那种真正的你死我活。这也相当于在说,这一切本就是宿命。根本没有人能够抵御,而一切的反抗也只是徒劳。越多的努力,越是证明我自我自以为是?”

    合周看旖贞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说。

    旖贞一脸哀怨的否定他的话,“如果,时间的前半段不被他这样狠狠的搅乱,也许未来的结果会是另一番。”

    合周摇头叹息一声,“所以,这个前半段还是毫不犹豫地发生了。”

    旖贞“啊”着,变得无话可说了。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只好低下头去,使劲儿揉着手里的花叶。然后突然,抬头问,“让无忧呢,在你眼中,她该谢谁都不娶之恩?”

    被他问话的人似乎正准备着走开,听到她的话,顿下脚步,“答案会在时间的后半段。”看着合周一步步向花丛之外走去,旖贞心上一阵接一阵的泄气,“她今天似乎又打错了主意,这个男人喜欢无忧是真的,所以,也让她有机会发现在真爱面前,她能提供的权势吸引诱惑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看来这个缝隙不是插进那根针的最好尺寸。”

    “可你既然也相信她与我哥哥是宿命般的缘分,又为什么不肯放弃她,为了她来到母亲身边。你可知,在这王府之中,人人都看得出,你对她的不同。而且这世上本来就充满变数,这一次,哥哥做得可是个大陷阱,如果失败了,母亲会对她怎样。公子应该一清二楚吧。哥哥不会付出任何的代价,因为一切的责任都会推给无忧。就算哥哥对无忧是如同公子所说的挚爱深深。但陷入危机之中的秋熹家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责任甩开,无忧会成为上好的替罪羊。在公子的心中也能很好的放下你的贪恋吗?”在旖贞也快要放弃合周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刚刚合周在提到无忧时的目光。

    志勇困于所溺。太多的人会跳不出。虽然刚刚他没有提及,但是她这个郡主也会成为其中的变数。她看到他定住脚步想,说了这么多,这这个段落最好。如同见缝插上去的针,精准无比的塞满整个缝隙。因为没有留有余地而完美优雅。存在着绝对的说服力。

    他们两两相望之间,尘世静如虚幻。

    过了一会儿,合周果然脚步不停的重新走回了旖贞面前。旖贞想,他真的是太好说动了,又或者,他本来就在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她的说法只是恰逢其时。

    但管他呢,一切这样正好。

    旖贞笑道,“哥哥的对手,也同样是个执着的人。大家果然都喜欢和自己相像的人交朋友。是为了看着更顺眼吗?”然后,就开始仔仔细细的告诉他,善修已经来到,还有哥哥已经给了太子私牢构图的事。她没有再提陷害善修的事。反正,关于这部分,合周从里到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还是她会告诉他一切的前提来着。

    合周微微偏着头,仔细的听着,一双眼睛变深再变幽,漾出不可测其深广的光来,可郡主刚刚说,从世子子那里取出的画轴中有一幅是大内天牢的构图么?”

    旖贞不知道他怎么又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问起了那个不相关的事情。但,还是很肯定的回答,“是太子一眼看出来的,而且他还对那张旧图嗤之以鼻。”挑起目光时,看到合周又陷入了深思,很有些不理解的问,“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吗?”

    合周再次跟她确认,“太子一看那个图就让他撕成两半了吗?”

    旖贞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露出笑意的合周,点了点头,自己再琢磨了一下,问道,“依公子之见,真正的十二皇子会被哥哥藏在什么地方?”然后,她静静地等着合周公子一语定乾坤。

    时间溜过去不少,合周依然只是淡定的望着远处,“看来世子的真正意图并非是私牢中的十二皇子。”

    呃,合周公子的意思。细思则恐,她更向合周凑近一步又向四周打量一番,出现在合周脸上的释然,是旖贞深深期待的东西,而此时出现在合周脸上的释然简直,还带了点惊喜。

    旖贞看不懂这样的合周。好在,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可合周并没有要跟她真正解释什么的意思。这又让她觉得别扭。

    所以,当合周提出要让她跟他一起出王府找一个重要人的时候。“这是我应该去的还是你骗我去的?”旖贞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警惕起来。

    “虽然计划的最后目的并不是为了郡主,但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会创造一个很好的机会,让郡主与那位世子有机会再一次携手。”

    旖贞怒视着他,“公子是在说笑吗?我现在,可不是要将他在手心里攥得更紧,而是要推开他,完全的,最好是落井下石。如果我们真的取胜了,皇上会将他当做叛徒的那种我也想要尝试。”

    合周的目光没有什么改变地回看着她,“也许,你并不知道,那位世子于你的意义,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重要。就算是命定的无缘,可你费了那么多的劲儿要和他作对,让他喜欢你,甚至冒险在这漩涡中迂回,总要看清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对你有什么样的意义才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郡主做的。也定当竭尽全力。”

    旖贞冷笑一声表示失望,“即使真的是这样,公子也该说假话的,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计诈者给人看出自己无力的时刻。反正,这是无人所知的情况下随便给出的口头承诺,甚至是在说出的同时就已经化为子虚乌有,公子为什么不让它看起来更华丽一点呢!”说完,旖贞对他狠狠侧目。

    合周笑了笑,“说不定,就连卑职现在说的话,也压根就全都是子虚乌有呢!”

第五百五十六章 很多的钩子

    旖贞冷笑一声表示失望,“即使真的是这样,公子也该说假话的,反正,这是无人所知的情况下随便给出的口头承诺,为何不让它更华丽一点呢!”说完对他狠狠侧目。

    合周笑了笑,“郡主所见非虚,说不定,就连卑职现在说的,全都是子虚乌有!”

    旖贞静静地注视着他,“除了这个缺德的可能,公子就再不能给出点儿能让人兴奋的可能了吗?从第一次见到公子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公子是个永远在空手套白狼的聪明人了。就连公子进入这大公主府,也是两手空空而来不是吗?就算是忽视与省略也是要有始有终的。”

    *****

    明明还是五月的天气,已经起了让人抓狂的干热风。

    云著坐在轿子里面,刚刚换过的是第六十个坐姿。他已经尽量不去想这风吹得人透不过气的事儿,可那热风还是闷得他大汗淋漓。这种时候,要是想去哪里就应该畅快的纵马而行。而眼下他坐的这个轿子,简直走的扭扭捏捏。

    他按照事先约定的,捅了捅轿子帘儿,跟外面打了个暗号,表示他有话要说。外面的人反应有点慢,他性子急,差点直接挑开了老在他面前荡来荡去,像是阻挡他喘气的冤家轿帘。

    “你可不能老这样,时不时的暴露一下身份。”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云著正准备挑起那布帘儿的手又缩了回去。可他心里,真想一下子将那东西撕裂,手指又有些不甘心的重新触了上去。

    琢磨着,再这样下去,他可真是要给他们闷死了。索性……外面,那只手,手疾的按住了他就要挑起的帘子。

    不过这样也很好,算是吸引到了鸣棋的注意力。他就可以跟他讲条件了。但在这之前,还是问问现在的情况吧,糊里糊涂就答应来帮他的坏处就在这里。整个事情他还没有搞明白!不对,他甚至觉得,连鸣棋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位二皇子带出这形势,已经变得无尽复杂的大公主府。

    最可气的这些人本来还没有来这里,鸣棋反倒将他们全都叫来,这是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么?

    最开始鸣棋说的好,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安安静静坐在轿子里,但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年的时间长度,特别是极度闷热的正午时分。

    “那帮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上钩?或者,你确定他们真的能够上钩吗?”云著一边说,一边吐出两口热气。

    “放心吧,因为钩子很多,不上钩比上钩难,所以他们会捡最轻松的做。”连鸣棋的声音里透出透着百无聊赖的睡意。

    云著真想跳出来跟他大声的理论,他的办法就是大大的馊主意。人人都以为他要放出十二皇子是为了他母亲着想,那可真是大大的冤枉了他。一切不过是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是为了无忧。鸣棋竟然认定蔡单志一定是被皇上藏在了十二皇子那里。所以鸣棋不过是在找机会讨好十二皇子,从而获得蔡单志的藏身之地。他还惦记着矫诏。

    一想到,鸣棋在看到那么重要的人物时,灵机一动,想到的事情竟然是这些。云著又是一阵嗤之以鼻。

    “可万一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钩子呢。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将整件事情想的那么复杂。现在活的时间越长,越是发现那么多繁复而精准让人觉得逃脱的圈套,破解起来的办法,通常简而又简。”云著很认真的感叹着。

    “就算他们能那样穿透这些迷雾,不理睬我的所作所为。”鸣棋伸出手,迅如闪电般抚平的花开轿帘上被风吹起的纹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们也就能更简单的将人救出来。放心吧,比起你的长大,我的计划会更周密。”

    “那么关于蔡单志的猜测是错的呢。”云著认真的组织着他这个想法的观点,“也许同你一样,这也本是有心之人早早给你布下的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你引向皇宫,可能真的置你于死地。从之前的很多事情来看,这本来就像之前那些计策的延续。因为口味变得更重了。似乎让人冥冥中就能嗅到这种改变。”

    应该是在鸣棋的示意下,轿子拐个弯儿,云著还不太适应坐这种东西,而且这些轿夫抬的也太癫狂了吧,难道他们平时就是这么抬那些千金小姐的吗?云著气得得咬了咬牙,然后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鸣棋回答他什么,以为他走了,着急的用手指敲帘子。

    鸣棋的声音却不紧不慢的响起,“就算这是他们放出的一支箭,我们不但要捉住这只箭,还要顺着它来的痕迹,找到那张弓。正直的人做事情就是要有始有终的。”

    云著不满意的冷哼,“你可哪算得上什么正直的人?”

    鸣棋在云著看不见的视角里,半扬起头看了看天上漂漂泊泊的行云,“我在心里正直呢。况且鉴别一个人到底是好是坏,是要到最后的呀!但是你对我道出这些怨气,是在多早之前就对我心怀不满了?”云著弄了弄鼻子,粗粗的喘着气倚在轿内的横梁上,那上面很是凉爽,在他刚靠上去的时候,觉得很是清新惬意,“从被你左一次又一次拉下水开始。”但是只一会儿的功夫,那横梁就又被捂的火热了,他悻悻的将身子与那个隔开了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一直走在外面的鸣棋反而觉得他的声音透着一些凉爽。“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情有独钟。我这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如果不拉上你,你就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妨碍我。”饶是这种鸣棋有求于他的时候,嘴上也还是不肯让着他半分。

    “那个,世子,还是收着一些心里话吧,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真要跳出来妨碍你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可要记得,事成之后,送一把宝刀到我的府上。”云著想,鸣棋昨天半夜爬过他家墙头,跟他商量今天的事情时,他完全被鸣棋说的那把宝刀吸引去了注意力,所以关于那些细节的部分,听的不是很清。

    可他真该好好听听。最重要的是,他那个时候应该好好看看鸣棋的小动作。鸣棋每每在下定决心时会掐一下自己的额头。而且这个动作永远会出现在做极大的决定之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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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