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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二章 谒见

    倾染染的身体摇了摇,将望向鸣棋的视线低垂下去,不直视着他的时候,她会平静很多,这样她的头脑才会附着正常的思想,“怎么办呢?我不相信世子杀得了我的父亲。就算世子在帝都之中拥有雄厚的人脉,可是这一次我父亲是皇上的客人。”

    说出这些话之后,倾染染的心简直就要颤抖起来,真正要说给鸣棋的话明明不是这些。可这些却是他要听到的话。

    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一把剑,时时搅动着他的安宁,连她对他的逆来顺受也像是浑身沾满了利刺。对这个人,她能企求的东西,已经从恩爱变成了不断降下的盛怒与惩罚。但即使是这样,也好过他的不闻不问。她被忽视得那么久,早就害怕了寂寞。她的爱,他不闻不问,但是她对他极度招摇的刺激,他都会热烈回应更狠仅刺激回来。然后这个念头延伸了她的另一个想法,“如果她亲手杀掉了无忧,他的目光就会一生追随着她。”

    “杀了你父亲吗?我从来都不会那么做。那种粗俗的办法,永远不会为我所选择,如果你做了什么错事,那么,我要做的,绝不是杀了你的父亲,而是毁了他。所以现在就按你父亲想要的那样回到我身边,直到他离开吧。”

    倾染染的目光抖了抖,“是,我会如世子所愿的回到世子身边,但却不是暂时回去,我要永生永世都留在世子身边。和世子的所想融为一体。”鸣棋的目光扫过倾染染的身影,一心想要快快结束这段谈话,不过,在没有准确的判断出她的意思之前。鸣棋那个冷漠的心上兴起纹厌恶暂时被用力的按捺着,“你该恨我的。比起你对我的爱,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感觉。最可怕的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连恨都提不起。”

    倾染染最憎恨的就是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她恨不得在鸣棋在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变成灰尘的石头,冰冷僵硬,不带有感情,可事实却恰好相反,她听见自己吐出口的句子字与字之间,就像是埋藏了无尽的情绪波澜,让她,根本无法掩饰她的恐惧,“我也想那样,能够残忍的抛弃世子,或者开始恨你。但是现在就要让我恨你,我还做不到。拥有这样的一颗心,我也很没有办法。”更加无所遁形的是这些话里透露的是活生生的真情实意。可相反,也许就是因为表达的太过真实,反而让鸣棋根本彻底怀疑。他似乎连相信她一个字都从未有过。

    鸣棋果然同每次一样的,忽略了那些颤抖,或许讨厌了吧,虽然她不能在那目光中看出,但是还是能猜测到。

    “如果你永远找不到办法的话,那就是自己在害自己。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但我一直都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改变的人。在这一点上就像你拥有一颗无法改变的心一样,那种固执都为我们所痛恨,又非我们能左右的感觉是一样的吧?”鸣棋寒着声音说。

    “是呢,我那对你的贪婪,让你的野心有了可乘之机。也是这**本身,在伤害我自己。本来身为沙漠的儿女,我的心就应该像无拘无束的沙子那样,能飞,也能流动。可是为什么在一见到你之后就被紧紧的束缚起来。如果不解决这个难题,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我的心是离不开的。它每时每刻都会被思念缠绕。”

    随着湖池里鸣棋扭曲的倒影在倾染染眼中消失,她不尽浑身脱力的慢慢跌坐在地面上,那些努力坚持的完整笑容在这一刻就像是被风吹散了破碎开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和鸣棋一样都想要让她的父王看到他们的和睦恩爱,只不过支撑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天悬地隔。如果能将这一切完全的分离开来,她真愿意,那恩爱会是全部事实。

    这样跌坐在地面时被袖中藏着的硬物硌得手臂生疼,她慢慢抽出那支全金打造的匕首,如果她真能将这柄匕首插进鸣棋的胸膛,那她就是出息了。

    是无忧身边的小婢子先注意到那一瞬匕首闪过的金光,那是一道刺眼的金光,因为比周围所有的光亮都要更加刺目,而且带着一种血腥气息,所以,小婢子在见到那道光亮的时候,差点就要尖叫起来,无忧伸手掩住她的嘴巴,然后,没有丝毫的迟疑地将她拉进了一边的隐蔽处。

    一边注视着倾染染的动静,无忧一边低头沉思着,在这帝都之中能将倾染的刺激到这种程度,甚至抛弃了一贯努力维持的骄傲的人,始终无法越过的就只有鸣棋一个人。再将目光瞥上那把纯金匕首,是开了刃的真家伙。不过,倾染染本人也一定无法亲手用在鸣棋身上。

    无忧努力的闭了闭眼,她痛恨这种跟自己的内心一样无法左右的爱惜,那真的跟自寻死路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她也知道,这种情况发生在倾染染身上,对于始终无法不惦念鸣棋的她来说,在某些时刻却成了庆幸,那就像是那把锋利匕首之外的刀鞘,妥善的将一切锋利收藏。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还怔怔坐在地面上的身影,无忧,示意身边的婢子脚步轻轻的转换另一个方向,绕了远路离开。高国国君入朝谒军恢弘阔气,整个入城卫队全部金甲罩身,战马跑动起来如同一股金流涌动,浩浩荡荡的流进帝都城门。

    特别前来迎接这支队伍的是大公主手下神机营的将军所带的另一队金甲骑士为首的正是鸣棋世子,在他身边跟着倾染染从高国带过的家臣,此时的倾染染因为谨守大显朝礼,并没有抛头露面,前来迎接他的父王。这一点正合鸣棋的意。

    但其实,此时的倾染染,正被比见她的父王更高兴的事所围绕着,因为她是第一次走进鸣棋的卧室。如今鸣棋留在这屋中的气息终于与她如影随形了。就在梦中出现过太多次场景,让她一时之间只觉虚实难分。脑海中出现的景象,是他们的初见。那时是她第一次来王府,走了无忧的门路,与鸣棋以比试蹴鞠的名义相见。

    那一幕现在就仿佛在她眼前翻滚,蹴鞠旗帜飞扬,她大胆的追逐着鸣棋的脚步,在场上奔跑,她蹴鞠的能力并不输鸣棋,最擅长的几个脚法,连鸣棋与善修合力都拦不住她。

第六百三十三章 互礼

    脑海中出现的景象,是她与鸣棋的初见。她走了无忧的门路,与他以比试蹴鞠的名义相见。

    那一幕仿佛在她眼前翻滚,她大胆的追逐着鸣棋的脚步,在场上奔跑,她蹴鞠的能力并不输鸣棋,最擅长的几个脚法,连鸣棋与善修合力都拦不住她。

    胜利之时,她并鸣棋肩立在大公主赐酒台阶下饮酒,她领了大碗美酒,他却……

    骏马疾驰带起的啸风拍打着在城门处相见的两列队伍身后数百面金边绣鹰的军旗。

    跟在鸣棋身边的高国家臣,眼尖的发现了自己的主子,唬得再也坐不住他那匹坐骑,直接腿软滑了下去。跪到地面上,连头都不敢抬起了。

    鸣棋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马上,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些异域之人。一开始他们紧紧簇拥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有些难以分辨哪个是那个高国国王。

    直到整个队伍停下,几个金甲红披风的护卫,随侍着一个大块头走在最前面,步履之间带了几分王者之风,只是,那仅有的几分也在行路之中扭动肥胖身躯时被消散殆尽。要是能在他脸上找到几分倾染染的模样,也许会更好分辨。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倾染染长得真的不像他的父王。鸣棋终究不能让他高国国王一直走到自己的马前,所以看他走得越发近了,鸣棋也翻身下马。

    本来是该他这为人子婿的,先给那个国王行礼,但恰好被那个声如洪钟的大块头抢了先。鸣棋微微抿了抿唇,他正乐得如此。

    “那么多人当中,我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女儿的男人。我女儿的男人就是不一样,长得人模人样的。鸡立鸭群,还有什么来着,我还学了几句文的……”鸣棋听到他的唇不对马嘴的称赞,倒没觉得那句“鸡立鸭群”有什么刺耳的,反倒更觉得那句“我女儿的男人”格外刺心。

    “父王在上……”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大块头一把抱住,直接撞入那团肥肉当中,“我们沙漠上生长的,从来不拘泥于那些繁琐礼仪。娶了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儿子。父子之间该当随意。”

    鸣棋如游鱼一般不动声色的滑出了他的怀抱,然后马上以笃定的回答,掩饰刚刚的动作突兀,“儿子谨遵父王旨意。那就不与父王虛礼见外了。”

    此时,身后的诸将也纷纷下马,王府随行而来的各路管事,将高国人马纷纷带开,分在各处安排住宿,以准备不日上朝觐见皇上。

    高王又将手在鸣棋肩头上拍了拍,然后目光向四下里来回转了转,“染儿那丫头怎么没有来?”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不住的拍手大笑,“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大显朝礼如此,对,与我们沙漠人是不同的,你们可不喜欢女人家在外面乱逛,这点与我们大大不同,大的不同。”

    说完,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与一对驮着沉重礼物的骑兵与鸣棋他们直奔王府。大公主在府门外降阶相迎。如此粗鲁的大块头,在见到大公主的一刹,安分守己的像个小媳妇,一躬到地,直到大公主伸手搀扶,才朗声大笑,“殿下如此衣袂飘飘而立,当真天仙下凡。”

    大公主一笑,“那我的亲家王兄可就是凛然天神了!”另一侧,那些驮着沉重礼物的骑兵,已经翻身下马,陆陆续续向府中抬那些硕大礼物。高王往右挥手,将他的几个儿子唤到大公主眼前,大公主也招手唤来鸣琴,旖贞,倾染染并着宛如。倾染染与他父王时隔良久之后,第一次见面本想直接扑到他怀中,却碍着身为世子妃,礼节繁复,也只是随着众人给他父王行了个礼。

    彼此见过面之后,高王与大公主又相互的称赞几句孩子们。

    这时高王的一双目光又开始寻找,大公主知道他是在找王爷。秋熹一直厌恶高王嗜杀残忍的性格,今日里又与日常一般直向军营里去了。

    高王见大公主望着他,知是有话要说,也从来都知道那个王爷的性子,是以当先找了台阶下,一番爽朗大笑之后朗声道,“我的王兄实乃大显脊梁骨头……公务繁忙才是正理。”说到这里,听到孩子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用大手一拍自己的脑袋,“我说的不对,用酒来偿,关键是多饮几缸赔罪就是……”旖贞忍不住还要笑,被大公主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只得马上把那笑意板了回去。又跟宛如那般优雅起来。

    如此正式见面的凡俗礼节就告一段落了。孩子们也退下别处,只留了鸣棋与倾染染跟在身边,高平突然说道,“早就耳闻大公主亲御的神机营,白狼辈出。”跟在一边的倾染染忙轻声解释给大公主,在他们高国白狼所指代的是英勇忠烈之士。

    大公主微带笑意的点了点头,道,“比之苦寒之地,他们所受的考验还要少得多,如此说来,亲家手下才多砥砺之士。”高文虽然听个半懂不懂,但是也总知道大公主意在夸奖,将肥硕的脑袋摇了摇,两条粗大的眉毛在脸上荡了荡。大公主伸手向里请道,“亲家长途跋涉劳顿,这座厅堂里坐吧。”谁知这位高王却摇了摇头,一脸的郑重肃然道,“还请大公主殿下跟我这粗鲁人带到神机营的忠勇墓林,容我这粗鲁之人祭奠一二。”如此的要求,可谓正好恭敬到了大公主最在意的点上。神机营一直是大公主的骄傲,而忠勇墓林天下闻名,代表的是大公主手下的神机营为大显抵御四方蛮夷所倾之人力繁多,实打实的功不可没。

    于是大公主很快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一同前往设在神机营一侧地下的忠勇墓林。

    通往忠勇墓林的路虽然是在神机营的附近。但却是完全的地上和地下之分,所以只要从王府就能打开通往忠勇墓林的地道。同时也在说明如果王府受到攻击,神机营能够在多么快速的反应,前来救援。这段地下通道被修得非常宽敞。可以由四名侍卫提灯在前面引导。所以大公主与高王是并肩而行的,两边也都配了侍卫拱卫,“刚刚登程赶往中原的那会儿,我以为只不过是一段路程,只要星夜兼程也没有什么难的。高王边阔步前行边自我感叹,“果然上了年纪,就徒有心累,从前最是听不得人家说如何如何的乏累,现在却如此买了筋骨囊。”

第六百三十四章 惊悚墓林

    大公主与高王并肩而行,两边配了侍卫拱卫,“刚刚登程那会儿,我以为只不过是一段路程,只要星夜兼程也没有什么难的。高王边阔步前行边自我感叹,“果然上了年纪,就徒有心力,从前最是听不得人家说累,现在自己却没了筋骨囊。”

    “王兄,这一路风土人情,定然有别样趣味吧。我成天给拘在这帝都之中,都快忘记那些草若是不给人浇水,要怎么生长,那些树木又怎样在狂风中招摇飘荡了。”大公主不无可惜地叹道。

    高王将肥硕的大手摆了摆,“我在那荒漠凉丘之中连点绿色也见不到,可,我可不稀罕见它们,那些绿色的多了,虫子也就多了,我们在沙漠上带得惯了的人,最近不得的就是中原这些千奇百怪的虫子。咬的人夜里在外宿营,根本难以睡眠。我小的时候也在中原长大,现在想想那时候真不知道怎么与这帮虫子为伍的。”

    墓道的深处已经透生出凉气来,大公主的笑声里却仿佛洋溢了热情,“其实王兄赶在这个时间来中原真是明智之选,这个时候的虫子还不太多,要是入了夏,才叫一个难缠。”

    “这么多虫子,还说是不多,看来,我要赶在盛夏之前早早回去才是。我那风沙之地虽然见不得绿色,但是大碗酒大块的骆驼肉,放在火上炙烤出油,便是中原的标志女子也敌不过我的口腹之欲。”毫无疑问,他这个想法,也并非完全虚言。高王边说,边不由自主的伸出的手指头掐算起来。但,说这是完全的心意,又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对中原势力有所贪图,就不会有大公主面前的倾染染和现在戎装而立的高王自己。大公主在一边抿唇一笑,她很是满意的察觉到,这些话,其实也是高王故意说给她听的:他无意贪图中原的权利之争,这是他先表明态度,当然也要听听大公主的意思。这个肥硕的肉块儿,看起来粗鲁不堪,其实内心却别致到这种细节的地步,倒让大公主有几分赞叹。

    自从无忧在她面前举荐了倾染染为世子妃人选,大公主便已经派了密探前往高国,花了重金买通高王的宠臣将那密探安插在高王身边。

    根据大公主安插在高王周围的密探得回的情报,就算是倾染染已经成功成为王府世子妃的现在,高王想要真正选择用来攀附的人,也不只是大公主一个,所有帝都之中皇上的红人,连同九皇子在内,他都有打算试探一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那些队形不可谓不密集的人选里面,唯独没有太子与皇后一系。

    毫无疑问在他与皇后和太子之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瓜葛。因为在这帝都之中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太子与皇后一样,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存在着,拥有着,能够绝对亲近皇上的得天独厚优势,

    但他的选择,似乎也不太出乎大公主的意料,至少,大公主与皇后是从表面上,就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两派。如果高王贸然在大公主面前亲近皇后,那他这个做法,就会变得非常冒险,因为大公主手上还握着她的女儿,也可以在毫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妥善的将他的掌上明珠处理掉。然后,与他分庭抗礼。那样他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毕竟已经拉到手大公主一派,高王会想办法努力维持下去。而另外在不损伤大公主的利益的情况下,再多加上其他盟友也不仅不会产生他不愿意看到的矛盾,相反也会更加巩固他在大公主眼里的地位。

    大公主提起裙角,扶着侍卫的手,向下迈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为高王给自己准备的这个办法而暗地叫好,如果他能完美的付诸行动,自己也会收获良多。

    在进入最底层的墓室的时候,高王特意的在门外,使劲儿地拍打拍打衣服上的尘土,看来连这样的细节他也了解到了,这处忠勇墓林,从来不许粘染红世间尘埃,以使这些忠勇英烈永生高洁无染。

    领头的侍卫向里面走的动作慢了许多。那是因为通路口处的道路变得狭窄。进入之人也必须含胸低头。

    当高王真正的进入主墓室之中,如大公主所预料的那样,他的喉咙间,想起了因为太过惊奇而发出的咕噜声。传说中装殓这些忠勇之士的巨大金棺根本就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带着让人迷惑力量的一节节枯树,那些尸体就那样以站立的姿势,和栩栩如生的面容站立在枯树的树洞之中。

    高王感到了自己的血液,在一阵阵变凉,然后,又陡然变得澎湃起来。跟随了他几十年的王者骄傲,在这些一直盯着他的面孔面前,忽然变得踉跄起来。他身后跟着的高国侍卫,有些不安的看着他,就那样显漏出了内心的惊恐。然后,墓室之中陡起的寒气,冻得他再次禁不住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他踉跄的足音就回荡在这如同巨大森林的陵墓里。那些被战争夺去生命的英灵忠魂,就那样睁着一双双并没有失去生命色彩的眼睛看着他。

    很显然在这里已经死去的灵魂力量庞大,而像他这样带着活生生气息的灵魂,只能蜷缩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墙上蓦然蹿动的一个黑影吓得高王,差点跌坐在地面之上,那个哆嗦还没有停止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已经多出了一双温柔的手,“王兄近来的时间不短了,我们这就出去吧,墓室里寒凉,很容易让王兄沾染风寒之气。”

    高王静静的点头,本想直接转身出去,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回身向着那些一直觉得是在转动仍然有生命力量的目光,低下头以右手托护真心行礼。大公主瞧瞧他面前的那尊墓树,总感觉那棵树枯树在近些时日有起死回生的征兆。然后又在心上摇摇头,也许并不是那棵树,而是自己这个早已经麻木了多年的心。

    然后,再次瞧向高王的大公主,已经好整以暇的用目光欣赏着高王在苦寒之地生活这么多年从骨子里带出刚强血腥,被刚刚墓室里的诡异轻而易举的突破。

    “这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心狠手辣。帝都的漩涡比这个更可怕的还多的是。”大公主在心上默默的对着到了现在还有些起伏难定的高王讽刺的想。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不该出现的善修

    大公主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高王从骨子里透出以刚强血腥,被刚刚墓室里的诡异轻而易举的突破。

    “这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心狠手辣。帝都的漩涡,比这个更可怕的还多的是。”大公主在心上默默的对着,到了现在还有些起伏难定的高王讽刺的想。

    并没有追随父亲进入墓室的那些高王的儿子们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父亲从那里面出来的压抑,但是站在外面的他们对于中原的种种繁华以及王府的无上华丽正在升高的贪婪之心,让他们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已经发出了奔腾的咆哮。他们想要留在这里,并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妹妹已经打了这样好的前站,他们可不会辜负她的心意。

    已经走出墓室,完全站在阳光之下的高王心上仍然响起一阵阵的颤栗,但那些王子们,对于高王的出现,表现得愈加兴奋难平,他们自动列成两队有序迎上他们的父王,被高王做了一个手势,又让他们谨守礼节的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些王子默默的想着,这是在中原这块土地上唯一不好的东西,就是规矩太多。简直跟他们的金银财宝和可爱女人一样多。

    高王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其实,无论是高王本身还是大公主,都知道像高国这种在数量上并不占优的苦寒之地的异族,本来就是大显皇上用来抵挡各路边疆蛮夷的炮灰与陪葬。

    每一次皇室的战争都会带上他们,并且让他们冲在最前线,去触发那些凶狠敌人布下的各路陷阱。他们做过太多的努力与尝试,但都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

    而如果像大公主这样的大显绝对实力的存在,对于高国来说,再不只是袖手旁观的无关人,那么整个高国再强大,万民繁衍将指日可待。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如同毕生夙愿的大事,对于大公主来说,却只是在皇帝面前一个随便有力量的说词而已。

    各自想着心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又在一瞬间共同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是一起想起,他们之间的戏还没有唱完。

    现在,高王抬起的目光中,每个新鲜而炙烈的企图都被大公主看透。先于他尴尬的掩饰,公主说,“亲家王兄来一趟不容易,世子妃年纪也还小,该当让你们父女多聚聚的。我想着让她这段时间随侍在王兄身边聊表孝心才是。”

    高王如何不思今她的女儿。她今年刚刚十四岁,本应是个什么不都不懂的小女孩,但却已经担负上了强大家国的重任。自己对她的心疼比大公主说词中的有过之无不及,但却不能真的那么做。

    “她身上的重任,作为世子妃该学的东西比我这个父王重要的多了。”

    “染儿很是聪明,这帝都之中多少世家旺族的闺中小姐都比她不如。”高王的声音郑重起来,“她现在成了秋熹家的人,就该做好这些的。”他微微顿了顿,“她要想真切的属于这里,就该做好这些,这也是她的宿命。”大公主若有沉思的随声道,“我们始终都逃不过,那叫宿命的东西。真是让人觉得心有不甘呢!”

    高王已经在大公主面前用右手托付真心,“小王感谢大公主,将祝福落在我们高国全族的身上。”

    *****

    王府的黑夜之中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微微透露出一点身形,随即又与暗夜吻合得如同并不存在。直到他的在快速奔跑时带起的身风微微擦过一名巡夜的侍卫,引起了那侍卫的警觉。

    那走在常常巡逻队伍最后的侍卫,抽出手中的长刀搜寻着刚刚掠过他脸颊的风……似乎找到了点什么,但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警报,如同闪电般的什么东西划过他的的颈间,那侍卫已经倒在了黑影的脚边。然后他动作麻利的将那个侍卫拖到了一边的草丛之中,希望这侍卫睡得长些。

    今夜的王府,因为要迎接高国的国王,比往日的张灯结彩更加的火树银花。但这黑路对那极致的奢靡一点也不关心,他忽略了正在行宴的丝竹悠扬,各种前去献舞,上菜的侍女们的奔跑,还有教领侍女对她们的嘱咐,只专注于那唯一一个能够吸引她目光的身影:从容而且优雅,有条不紊指挥着所有的侍女,各司其职的文无忧。

    靠近王府厅堂的通道两侧,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夜明珠,刚刚还能完全保护着黑眼儿的黑暗,完全被这些光亮驱赶得无影无踪。然后,那个黑影落在明亮中的面容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出,他是那个本应该被收押在天牢之中的善修世子。终于靠近厅堂最近的假山后面唯一能够找到的一点点黑暗。“太好了,”善修在心上对自己说,“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刚刚一直都在处于全速的奔跑之中,除了放倒那个侍卫的时候。”

    善修提起一口气来,动作迅速闪电的穿过一览无余的光亮处,转到一边空旷的走廊拐角的阴影处,再稍稍探出头看一眼从那边走过来的无忧,在心上计算着自己要何时探出头去。

    数到三,他滴溜溜如一颗弹丸转出廊柱,压低声音,对迎面走过来,刚好看到他,吓你就要惊叫出声的无忧说道,“不要出声,是我。”无忧意识到,自己就站在这突然出现的黑影,呼吸可闻之近,就算是如何捷足也不可能逃脱,可下一刹,认出那个人是善修时,整个情绪又由刚刚的骤然惊吓,变成大大的吃惊,但是仍然毫不放松警惕的用目光盯紧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善修。他从天牢里这么轻而易举地逃出来了么?

    善修并没有再多说话,他只是等着无忧,从刚刚的惊骇中慢慢恢复过来。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她慢慢变得平静,唯有对他的警觉一仍其旧。

    “只不过是从天牢中溜走的一个犯人,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那里本来也留不住我。”善修讽刺者无忧的沉思,“不过如果女差答应了我的要求,那么我会很快重新回到那里,不会让鸣棋之前将我送进去的努力那么快白费。”善修?认真的跟无忧保证,同时也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脸上对一切随心所欲的自信表情。

    “世子是前来见焕成的吗?”善修乖乖按照鸣棋的意思进天牢也是为了焕成,他当然不可能对焕成的伤势不闻不问。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第六百三十六章 借花献佛

    善修?认真的跟无忧保证着如果无忧答应了他接下来提的要求,他会在那之后乖乖回天牢,同时也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脸上对一切随心所欲的自信表情。

    “世子是前来见焕成的吗?”善修乖乖按照鸣棋的意思进天牢也是为了焕成,他当然不可能对焕成的伤势不闻不问。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善修点了点头,当他发现他仍然没有驱散无忧的沉思时,自己先笑了一下,“女差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是要赞叹我的干净利落,与你平时对我的预料一模一样的话,那么就不用费心了。因为从今而后我都会这么的,干净利落。”“奴婢会带世子前去的。”无忧说完转身自顾自的走向一边的黑暗里去,很快走出来长廊走进了与刚才氛围完全相反的黑暗与安寂。

    善修脚步虽轻,却已经紧紧跟上无忧,那一双在黑暗中的仍然炯炯发光的眼眸应该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遮掩的透露出期待与焦急的神情。毕竟当时焕成伤的太重了。忽然,走在前面的无忧小声提醒了一句,“前面一共有八个侍卫,他们守住了每一扇窗。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守门我也不知道。”善修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话。仍然脚步平直的跟着她,“女差只管向前,那样他们会以为我是你的侍卫。这些人一以贯之的想法一向很持久。他们从来只喜欢坚持传统。”

    无忧,忽然站住脚步,半侧着身,“可世子却从来喜欢颠覆一切。”然后她终于全部转过身来,再没有打算走下去的意思,“在我身后是在这王府之中众所周知的安置焕成的所在,不过也如修世子所料,他根本不在其中。棋世子对,他珍视的东西特别喜欢别室而置。”

    “那么女差呢?告诉我这些要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

    “送我进宫。其实也想对世子说如有可能,最好是将我直接送到皇帝身边。但我现在还没有握住可以那样要求世子的筹码。所以现在的要求是很浅显的,前一个。”

    善修低下头牵出出一个笑意,“在某些时刻就像现在,我真的很庆幸你会出现在鸣棋身边,以这种新奇的风格持续的牵动他全部身心在你身上。他分神的时候会是个可爱的弟弟。要不然,就会成为拥有全部力量的魔鬼。”当他再一次抬起自己的手掌时,已经很肯定的对无忧说,“怎么看着,都像是对我有利的事情。我不会拒绝。”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根明柱之下舒服的靠着一个身影,是天上飘过的一只孔明灯返回了他肋下,佩玉的光彩,才让人发现了他的存在。鸣棋对着善修望过来的目光一笑,“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去天牢中看兄长的原因,因为我知道,会有比那更简捷见到兄长的办法。”然后他的目光划过立在善修身边的无忧,“这么好的交易怎么能不带上我呢?如此的好事却要从偷听上得来,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打算邀请兄长前去厅堂参加母亲给高王准备的接风洗尘宴借花献佛。”

    善修冲着他一笑,“我若是出现在那里的话,姨母恐怕就没有办法,安静舒心的给高王接风洗尘了。”鸣棋一脸无所谓的摇摇头,“现在恐怕也不能。”善修一脸思索表情,“虽然在天牢这么多日子过的也不能说多辛苦,毕竟得了棋儿吩咐的牢头待我不薄,但姨母的美酒向来与众不同,说起来我还真有点馋酒的香味儿,但是就这么前去搞砸姨母的宴席好像多有不敬。”

    鸣棋扶额一笑,“我会选一个特别的位置,就算母亲能够看到我与兄长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干涉。”

    然后他不问自答的解释道,“我们只要坐在高国王子的身边,母亲会碍于今日非同寻常,对兄长睁一只眼闭只眼。高王并不认识兄长,也只会以为兄长只是王府中的亲信。想来,我们要说的那些话,也只有在那人多的场合才不至于动起手来,不是吗?要是总走向那些偏僻的地方,总会让人产生想要对兄长以多胜少的念头呢?”

    虽然时床到了六月,帝都的气候仍然是天干物燥,但王府里的大厅却是十足的冰爽宜人。四下里,陈置的巨大冰块慢慢将大厅中的火热吸附进而转换成让人舒服的温度。

    为高王接风洗尘宴席,正行行宴到如火如荼的**,坐在高王下垂手的倾染染偷偷叫来的家臣让他附在自己父王的耳边劝他少喝几杯。只不过这样的劝告,已经喝得通体舒服,飘飘欲仙的高王根本听不下去,一边点头,一边一杯接一杯的美酒入肚,一路长途跋涉来中原的日子就没有这么痛快过。

    倾染染见她父王仍然手中的酒杯不停,觉得是因为整个大厅之中的喧嚣,觥筹交错的繁杂将家臣的耳语给掩盖不清了,又吩咐他重新去说。

    可这一次才来劝酒的却是大公主,“王兄,既然也说赞这是世上的最美佳酿也不为过,可要多饮几杯才是。”

    “我想我要是离开中原的时候,我最舍不得的便是这里的美酒。”高王我感慨的朗声说道。

    大公主道,“才刚来呢,怎么就提起了要走,让人觉得有焦急之意。”

    高王再次饮尽杯中之酒,“哪里只是点滴的焦急之意,已经是急不可待。我那城池离了我这主心骨之人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了。而且更比我更焦急的还是那些留守之人,搞不好,还要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我在帝都之中不受待见。又害怕皇上因为太喜欢我,让我永远都留在这儿。”

    “皇上那样下旨才是圣明。”大公主抽出袖中的帕子,动作优雅地熨了熨唇角,天生的一段妩媚竟然与肃杀威然之气相偎而生,互相融今之际,却没有一方被磨损,或参差不齐的痕迹,“王兄也在边境受苦多年,留了儿子们在那里代替就是,自己多在京城之中享些福,恐怕天子也早有此意。况且王兄在边境多年,见识离奇,皇上身边也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陪王伴驾。”

    高王闻听大笑起来,“我的大公主殿下,我这个粗人若能得今上喜欢,那我城中的每一个人,恐怕都能得到皇上喜欢。”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大公主的收纳

    大公主道,“王兄在边境受苦多年,也该享些福了,况且王兄在边境见识离奇,皇上身边也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陪王伴驾。”

    高王闻听大笑起来,“我的大公主殿下,我这个粗人若能得今上喜欢,那我城中的每一个人,恐怕都能得到皇上喜欢。”

    *****

    厅上另一边善修不推不拒堂堂正正的落座坐鸣棋旁边,此时,厅上的座位几乎已经全部坐满,吵闹的声音中夹杂着边地的异样口音。但那曾经是他少年时期,征战漠北充斥生活里的大部分声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但低下再抬起的脸,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冲着鸣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果真是好酒,姨妈的任何东西都从不含糊,包括你这岳丈!绝对是那片沙漠上最好的胖子,也是最有权力的胖子。”j

    鸣棋一脸认同的点头,“岳丈么的确不错,某些时候看起来,还似乎并不执着于母亲的保护。估计,他会让只见过最虔诚的面孔的母亲觉得,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应该按照兄长的话说,是个最意思的胖子”

    “焕成,他还活着吗?”第二杯酒入口的时候善修的表情忽然端肃起来。有期待的光在上面流过。

    鸣棋一脸大受委屈的模样,“难道兄长以为,我让你来这里喝酒,不仅不是因为礼遇,反而是因为不想让你见到他的尸体?难道兄长忘记了他那神奇的恢复能力吗?就算武艺不是帝都中第一的,可是那个将军皮肉的愈合能力恐怕是天下第一的。兄长请记住,今天的酒就只是酒吧。”

    善修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然后抬起头看他,“看来除了脸上的虚情假意,其他的都是真的。”“兄长接下来会惊奇的是另一件事,我们虽然从前算不上是同盟,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会站在一个方向上,在这里齐心协力。”

    “这样的意思是在用焕成威胁我吗?”

    “那个嘛,”鸣棋古怪的眨了眨眼,“因为就算兄长自己再怎么不想承认,过了今晚,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兄长与母亲最终还是站在了一起。”善修盯住自己手中的酒杯,微微摇荡了一下那平静无澜的酒面,“姨母不是应该没有跟我斗的时间吗?而喝了这些酒之后,就会干脆忘了我的存在么。新的帮手都已经这么热切的送上门来了。我这旧人又何故想起呢。”

    “有让人过目不忘能力的人是会让人惦记到永远的。我那岳丈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带给皇上的心满意足,母亲已经很是巧妙的分来了一杯羹,然后最终受益的人将是兄长。”善修慢慢凝聚他的目光,“你的意思是姨母要为我翻案吗?然后让天下人都认为我和姨母已经重归于好,而且按照这个架势会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盟。不过这有什么用呢?那些好,终归是看在别人眼里的。就算再怎么传的沸沸扬扬也是,在皇室之中,哪儿那么容易就睡浓于水呀?”

    鸣棋也不否认的点了点头,“看来母亲是把你列在了名臣之列,她就只想要你的同途之名,并不想要你的同途之心。”善修将目光瞧向高高在上的大公主,仿佛能看到她的位置,慢慢的高高跃升起来,正以君临天下的姿态俯瞰着世间苍生。

    一道香气与此同时在他鼻尖袭过,然后,善修能够的感觉到一个温软的物体,那样横陈进他怀中。他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怀里,是一个穿着暴露的舞女伸展腰肢,在他怀中做了一个花叶打开的动作,稍作停顿之后,又动如脱兔的极快速的离开他的怀抱,转眼就旋进了舞群之中,让人认不清是地们中的哪一个了。厅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那些从异域而来的将军与王子们一阵起哄的叫好。

    善修猛的抬起头看向他的姨母,从来高高在上,睥睨世间万物的大公主也正目光定定的望着他,有笑意在他们对视的那一瞬,从大公主的唇边升起。看来他的这位姨母早就看出了他的存在,然后他猛的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姨母不是看出了他的存在,而是一直算计到他会来。感觉到自己又搅进了这精心算计的一切,他握住手中杯盏的手紧了紧,起码暂时是逃脱不开的。倒是有一件事他该要求他们做到的,他从姨母的身上移回目光来,望向身边,穿过厅上翩翩起舞的舞女们直直望向立在对面的无忧的鸣棋,“对于我今天的出席要给我的回礼,除了将我从天牢里弄出来,也在今晚将焕成送回我的王府吧!要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学一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来丰富我的世子生涯。”

    鸣棋用了好半天的功夫才从无忧的身上移回目光望着善修,叹了一口气,“连焕成都能有人对他心心相印。”善修对鸣棋表示连臣下的忠心都要以男女之情的划分前来嫉妒的惊讶,是真的惊讶。鸣棋对善修说,“那我的要求就是不要帮无忧进宫。虽然不能永远这样要求兄长,但起码我们还在一起的这个现在就这样做吧。”善修有丝得意的笑,“我就知道计谋好的人不可能缘分也那么好。”

    鸣棋又叹了今天的第二口气,“这个缘分,不是不那么好,而且简直是孽缘与恶缘的重叠,纠缠,共生,再用急速的力量推向永恒至下一世。只恐会几世纠缠不绝。”

    善修一个目光望向对面的无忧,有舞女的翩翩衣裙不断的遮住她的脸庞,在让开她的脸庞,“你竟然真的能为一个女子沉迷。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真的,不过是每个人的关口都不同而已。”

    鸣棋,“我却不知,兄长原来还有这等觉悟。本来我还以为,邀兄长入我母亲一伙儿,那应该是让兄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懊恼事。从结果来看,比起原则,兄长更珍惜的反而是那个焕成。”他说出这样的话,笑意栩栩如生的荡过他的眼睛,而善修能在那其中看到的却是无忧的鲜鲜衣裙。

    原来真正的喜爱便是这般,即使没有真的看在眼里,也早就藏在了眼里。所以,鸣棋明明是看向厅顶的目光,但那里面却分明没有看见那垂悬于厅顶的硕大的夜明珠浑身散发的炫亮,而只有无忧,眉目温柔蜷潜其中。

第六百三十八章 绝地

    笑意荡过鸣棋眼睛,而善修在其中看到的却是无忧的鲜鲜衣裙。

    真爱么?即使没有真的看在眼里,也早就藏在了眼里。所以,鸣棋明明是看向厅顶的目光,却分明没有看见那垂悬于厅顶的硕大夜明珠散发的炫亮,而只有无忧,眉目温柔蜷潜其中。

    无忧隔着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能在那她们错落开的间隙里看到,一直定定瞪着自己的鸣棋。偶尔,善修同他说几句话,他微微侧过目光去回答了什么,但是总是能分神将目光望过来。

    现在的无忧,已经没有时间去分析鸣棋的想法,她已经看到大公主将触角伸得越来越长,而她这个,大公主可有可无的小爪牙,也越来越变成一枝末节的存在。且随时有可能被剥离开来。

    她慢慢低下头,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杞人忧天,而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今夜,倾染染故意跟大公主撒娇将她要在身边。不得不说,倾染染的办法很是聪明,这样鸣棋一直望过来的目光,高高在上的那位高王和他的儿子们就可以会先入为主的认定那是看向倾染染。

    其实鸣棋本不会置他的大业不管,只不过今夜倾染染留给他的这个空子太好钻。然后,无忧再一次痛恨自己又在想鸣棋的事,她知道,她要是再这么在他身上留恋来去,她?宁愿豁出性命来做的那些事就可能再无机会。她打算最好能在今夜见一次宛如,应该会迟到的贵客。还有另一个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的主人。然后,她的心上再次想到,一个之前从未在她的打算中出现的人--九皇子。其实皇子相对她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人,但如果计划制定的绝对完美,那些危险就会转化成巨大的利益。

    然后,她身上所有的血肉甚至包括猛烈跳动的那颗心都在,为这个新的想法而暗暗叫好。不会有比这个更完美的办法。

    看到倾染染给高王准备的醒酒汤,又一次放凉了,仍然送不上去,她殷勤地俯下身,“奴婢,这就去厨上取新的来。”

    倾染染先是点了点头,又疑惑的看向无忧,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现在有她的父王和所有的兄弟们在这里,她再也不是一个人战斗,可以放纵一次傲慢的猜测无忧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况且她最担心的鸣棋又在自己的眼前,在其他人眼中他的目光一直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可她最清楚,那是望向无忧的。她早就该支走无忧的。

    但刚刚她在琢磨的事情却是,怎么觉得。鸣棋望向无忧的目光里含了雷霆万钧的力量,那样的尖锐而有力度。

    “我们好像真的拿鸣琴没有办法。他无所畏惧,而我们都心有执念。”宛如沉下去的目光中满是婉伤与不甘。

    无忧心中的哀痛似乎一瞬被触动,软弱的袭来时全身都瞬间无力,但要马上摒弃那种思想,“我们该再坚持一下的,再过一段时间,结局会有很大的不同。”

    “可即使我们偶尔将他绊倒,也终究不能改变他是大公子儿子的事实,只会让棋得二位世子不好做而已。事情进一步发展的话,我们与他交易的丑恶面貌反而会全部曝光。我在想,如果他反咬一口你,你我又能够做什么,将自己洗的清白?这种程度上的我们,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简直连点样子都没有!”宛如的目光已经变得茫然。

    “可是我们有恨。这会犀利到世界尽头的怨念会让我们走更长的路,做出更多不可能的事情。比如让这位得世子犯一个大公主都救不了他的错误如何!”宛如目光变得一瞬炫亮,“可那样的办法真的有吗?会不会又让人等上很长的时间?”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他已经对我下了最后通牒。”

    “关于他的缺点,我想了很久,今年又不去,算得上一个但更突出的应该是另一个,虽然他在全心全意的恨着他的大兄长,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又会完全按照他的标准行事。因为现在的他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那么他的每一个步骤就可以推测。只是大胆无畏的人,有太多的缺点了。”

    宛如偏过头想想,“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利用的人是这位高王吗?”无忧点了点头,“具体来说会是那龙指骨。”之前在平面上大公主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向高王问起一点点关于龙指骨的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完全不关心一样。

    宛如的目光中升起漩涡,“女差的意思是说看起来毫不关心的大公主,心上最在意的也正是这些。那么她的目的所在,要不是龙指骨吗?那东西到底存在什么特别的含义?”

    “除了对皇帝本人外,对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不过大公主一生的信仰就是一定要给皇上找各种各样的麻烦。所以那些龙指骨必定不能那么悠闲的送到皇上面前。这也就意味着,我们鸣得作茧自缚的圈套也由此而起。”

    “大公主做这些只是因为闲极无聊的静养了。看来我们这些只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奋斗不停的人一辈子都弄不懂极权者无事生非的心情。”“怨恨膨胀时就会是这般的可怕样子!”宛如声音凄苦,“那我们呢?又何尝不是?但大公主又会何时拿走龙指骨呢。而且如果那对于皇上来说意义非同寻常的龙指骨在高王手上丢失的话,大公主自己也会牵连其中。”

    宛如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今夜一定还有另外一位贵客出场。而且碍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有可能会更晚一些吧!”

    “那个人也知道女差的意思,并且肯定会答应女差的吧?”婉容压抑着呼吸的说,而且经常更快的跳了两下,希望他这个问题能够得到肯定的回答。但结果无忧只是那么淡淡的摇了摇头,“对我们的打算,这位皇子还一无所知。”

    然后猛然抬起头,努力看向无忧的宛如忽然发现此刻的无忧已经变得与刚刚还是不同,她那双漂亮眼眸中特有的肯定,已经出离了这阴暗的夜色,让她在她眼中的样子变得格外的炫目。

    那是无忧,带着力量在注视着她的眼睛,“世子妃这就去见那位九皇子吧!提前说明我们的意思。”

    “那我们到底要说什么呢?龙指骨也并没有拿到我们的手中。我们与他的交易简直没有一分的诱惑力。”

第六百三十九章 杨花女子

    无忧那双漂亮眼眸中特有的肯定,出离了阴暗夜色,让宛如在她眼中的样子变得炫目,“世子妃去见那位九皇子吧!提前说明我们的意思。”

    “我们到底要说什么呢?龙指骨也并没有拿到我们的手中。我们与他的交易没有一分的诱惑力。”

    “大公主也不会真的拿走龙指骨,她只是让它失窃一小下,然后再回归原位。而那位高王此次前来想要拉拢的也并非只是大公主一人,他的目标里还有这位九皇子。我们只不过是顺应时势,厚着脸皮的又要变成他们的引路人。根本没有可能失败。只不过是要考虑如何做得完美。最好,是在事情过后,也依然完美而不引起任何人的猜忌。”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事前去跟九皇子说要作为他与高王之间的秘密连线么,那个一直处事谨慎的人,不会轻易相信我们。”“世子妃,那就是我们要克服的东西。”无忧说这句话的时候,语声极致的温柔,但这并不是因为要安慰眼前,并不相信能达成这一切目的宛如,而是怕吵醒四下安静黑暗之中的未知。“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心愿最好在他们的贪婪之中插进队来。”

    听说只是靠无忧的猜测,就贸然去做这样的大事接近这些从来没有了解也也称不上是认识的人,想到如果失败会是什么下场的宛如身子摇了摇,不过无忧的搀扶逼迫着她继续站直。

    她现在的处境的确如无忧所说,没有办法的退路。看看,宛如已经被说动。无忧马上转战他的下一个目标。在这厅堂之上,除了鸣得棋之外,另一个一直没有将目光从她脸上挪过去的高国王子。

    如果无忧没有记错的话,那人应该排行在五。她蜷了蜷已经出了冷汗的手心,鸣棋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越发纠结,他的那颗高傲的世子之心已经容不得太久的背道而驰。也许就在下一刻,他就会伸长他的手,直接将她抓到他的身边去。一想到这些无忧,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燃烧起来。

    现在立在回廊尽头的无忧,仍然在赌,赌那位五王子看见她出来,很长的时不见回转,会出来寻找她。时间过去的有点久,还没有一个王子要出现的迹象。失落,在一点点啃噬掉,她的坚定。

    她仰起头看着汇如河水的一汪星流,这些星辰终于要无视自己的祈求吗?忽然有脚步声响起。现在就放弃一切,明显为时过早。她那颗期待的心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不断向四处张望的人正是她要等待的五王子。

    她慎重的握了握手心,只要从这个绝对隐蔽的角落里走出,走到他的视线里去。

    可。与此同时自己的,她的身后也出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出现的真不是时候,而且无论他是谁,现在无忧都不能冲上去,再拦住那位五王子。她只能任由那一颗心刚刚因为惊喜而要绽开花朵的心又因为未知的一切而瞬间枯败。她就只能带着那颗盼望已久的心南辕北辙的隐进黑暗之中。

    她背后的脚步声果然停止在她在不远的距离上。一开始的来意就是针对她的,确定无疑了。五王子果然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转向了另一边,现在已经渐渐变成要消失在目光之中的小黑点儿了。倾染染直直看着她眼前三步远上,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的无忧,“真是有趣,看来,女差都忘了需要帮我做什么去了吧?”阴冷的气息,随着夜风进到倾染染的身体,然后那种冷光又从她的眼眸中射出来变得更加阴冷。

    无忧极慢极慢的在她面前低下头行礼,“那些奴婢们做事不力,醒酒汤还在熬煮。”倾染染冷冷的哼了一声,“干嘛不说透呢?女差那转了九路十八弯的心,”然后她偏离开无忧正正好好挡住她的视线,看了看在无忧身后已经变淡了的那个人的身影,“女差还记得吧,我也许诺过你,我会送你入宫。现在我父王来了,也带来了皇上最喜欢的东西,那么父王随便提出的要求,估计无论那是什么,皇上都会一一许诺。我的意思是我会践行那个承诺。”然后,她又瞄了一眼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可我要送到皇上身边去的女子可不能是水性杨花的性子啊!”说完啧啧两声,之后又道,“要怎么说呢?女差的胆子也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大,刚刚的那个人是你的情郎吗?”

    因为焦急也因为无可奈何,无忧的心燃烧成了更大的一团火焰。然后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刚刚经过她的脑海就已经被她脱口而出,“郡主的五弟好像在找奴婢。”

    倾染染当然明白她的话里有话,立即回头,再看向那个已经完全消失的背影,忽然觉得,刚刚印在脑海中的影子的确像是自己的五弟,“怪不得女差能在王府这如同巨大火焰的漩涡之中如鱼得水的挣扎沉浮,就算每每有危机经过也能完好的保存自己。原来女差不仅是脑子聪明,作为女人的手段也很精湛。”

    她果然按照无忧打算的,相信了她的五弟与她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无忧,只是笑而不语。

    这让倾染染更加坚信她自己的发现是真的,“不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嚣张,也不要将你的手伸得那么长,鸣棋他杀不死你,但是他的母亲能,大公主殿下能将你的生命献给我的父王。你看,要杀到你的借口这么好找。就不要到时才想起后悔来!”

    无忧慢慢垂下,目光仿佛是低眉顺眼的任他摆布,但柔柔的声音,已经在说着,“那就请郡主先管好自己的五弟。”

    倾染染目光染上浓重的恨意,“你果然精的很,就算我真的要将你送入皇宫,也绝对不会将你送到皇上身边,成为我新的隐患。但就算是这最后的承诺也跟随着你的水性杨花永远离开了我们之间。你的所有目的我都会好好阻碍的。”说完,这些话的倾染染,转身直追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而去。脚步声听上去急切而焦急。她很显然被无忧吓到了。

    无忧伸出手算了算时间,五王子听到她姐姐的话,会很快来找自己。而他姐姐反应过来,她无意中作为了他们之间通风报信确认彼此好感的媒介的时间,应该远远超过他会找来的时间,那么时间上还是充裕的。

第六百四十章 私相

    染染离开的脚步很急切,显然被无忧吓到了。

    无忧算了算时间,五王子听到她姐姐的话,会很快来找自己。而他姐姐反应过来,她无意中作了他们之间通风报信确认彼此好感的媒介的时间,应该远远超过他会来找她的时间,如此,时间上还是充裕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等那位五王子的到来。然后,有点感叹,今天真是凑巧,幸亏倾染染将她要过身边来,这样大公主也不会时时处处需要她的服侍。反而让她能这么在外面自由行走。

    但是路的尽头,出现的那个人,却转眼让她无法那么自由。那是鸣棋的目光,如同茫茫的森林雪原,总是让人想要产生长驱直入去追随的**。无忧已经千百遍地在心底打定主意,要拒绝他,拒绝他这个人,甚至他的目光,但是每当到他的面前,她就会深切的体会到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而面对实际的鸣棋时,他的那颗心总会另有坚持。

    不过下一瞬她到底说服自己倔强了一些,穿过鸣棋那样吸引人的目光,也躲过了自己心上的呻吟,用平板的声音说,“世子怎么能置自己的尊贵客人于不顾。还是回去吧,出来的时间长了,殿下与世子的岳丈大人都会找的。”

    在她的话语之后,鸣棋的目光越发变得凄冷,“为什么没有嫉妒,一分的嫉妒都没有。所有的女子都不会像这样,为什么你那么不同?性格会如此的陡峭?”

    无忧低眉,维持着万年不变的温顺气质,“那可能是因为往来频繁的磨难消磨了那些嫉妒吧!奴婢只会以自己的身份去思考问题!”

    “你的身份吗?很好,那我也以我的身份来思考问题吧!这样才足够对等,不是吗?可你知道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将意味着什么吗?”

    “奴婢都不敢妄加揣测世子心意。”

    “那就意味着你会多一个敌人。你身背后的势力空空如也,根本不适合与他们为敌。为什么还要去硬撑?只是为了用你的身败惨死,跟你觉得愧疚的那些人给一个适当的交代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难你自己?”

    无忧的目光因为想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而变得一瞬炫亮,“虽然不喜欢,也是真的结局难测。但我想和他们在一起。”

    鸣棋却不屑道,“他们已经忘了那段仇恨,而你还在其中。逝去的已经逝去了。最终你会发现,你能走的路就只有来到我的身边。”

    他们的目光在夜色中飞舞的落瓣之间对视。

    无忧却忽然露出了笑容,“那是真的吗?如果是执意那样的话,世子可就一定要坚持不要爱上我以外的其他女人了!”

    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也由他握着。

    这种出现的为数不多的温顺,让他一瞬痴迷,但又因为看到了什么不开看到的东西而马上警醒。那是无忧手上王府的密令佩玉,等级已经上升到了红色,此时此刻,就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栖在无忧的手腕之间,他低下头沉思一刹那,终于忍不住发问,“母亲已经将这个给你了吗?看来,你在这王府之中。已经算是得到了绝对的信任啊!”

    无忧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佩戴的密令如火如焚的模样,“看到了吗?这个资格是因为世子的喜欢而获得的。现在想将它要回去了吗,放心,我不会很客气归还的!让世子久等了,我的真面目是这样的。都没有一分的真心,一切不过是利用。即便能承诺给世子什么,也会因为野心而失去其原有的意义。世子可以讨厌我的。但这里,仍然是世子您禁入的地方。”无忧话音落下,身后闪出了,一列侍卫拦住了,还要向前的鸣棋。

    鸣棋微微皱了皱眉,“你不会相信这些人能够拦住我吧?不过就是这么点水平的无能之辈。”

    “那世子呢?被拦住的,心情又怎么样?大公主殿下果然如同我希冀的那样的认为,一个女子能够得到他儿子的喜欢,定然有着非同于一般的手段。所以我才会说,这样的力量还是在世子身上获得的。但如今,它是纯粹的为我所用。”

    鸣棋冷笑出声,“这么一看,我们越来越相像了。”然后他转过身动作灵速的结果了那几个侍卫的性命。杀人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无忧,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时拔出肋下的配剑。就只有长剑重新入鞘的声音仍然划在半空中,连最远处的星辰也仿佛直接破碎了两颗。长剑的寒气,终于没入剑鞘。

    看到无忧震惊的眉眼,他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怎么了,不是说要用我给的力量来钳制住我的吗?可你好像还不太了解我真正的力量。仔细想想,在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的。”

    无忧慢慢擦掉溅在她脸颊的血滴,“如果会败在世子手中,那也是我的宿命。可如果因为胆怯就断送了一切的机会,我一世也不会原谅自己。”

    鸣棋忽然微微侧过头去,听着身后的一直向这个方向走来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音。其实,无忧在那光亮的隐没处,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存在的证明。只是看到鸣棋突然很认真的侧头倾听着什么。

    再次正视她的鸣棋,下一瞬已经抬起目光来发问,“你避开众人,独自来到这里所要等的那个人,是他吗?”

    无忧的心上一颤,几乎让她分不出那到底是喜是忧,或者是两种都在参杂,那位王子来的好快,自己选中他的眼光果然没有失误。可让人懊恼的是鸣棋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刻出现,而且好像已经完全弄懂她的打算,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其中,更让无忧担心的是,鸣棋之前所说的,他会故意破坏的事情。无忧知道,那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况且,这种打算根本就是由来已久。无忧目光透看忧伤看定地眼前,在莫名中让她又爱又恨的人,“我好像从来没有祈求过世子为我做什么事情。现在来看,世子高高在上的地位,果然是好东西,所以,我再怎么倔强,于世子来说也只能是手下败将,因为世子始终是我不得不抱住大腿的强者。明明告诫自己不可以靠近世子,却往往要抛弃一切的自尊求助的主人。从这上面就可以看得出奴婢是一个多么悲惨的人。”

第六百四十一章 弗苏雷

    无忧目光透看忧伤看定地眼前,在莫名中让她又恨的人,“我好像从来没有祈求过世子为我做什么事情。现在来看,世子高高在上的地位果然是好东西,所以,世子始终是我不得不抱住大腿的强者。从这上面就可以看出奴婢有多悲惨。”

    “在你给我的这些别扭里面,为什么无忧认为受伤的只有你自己?而且为什么一直不懂我的心意?我是这样的人啊,明知道是不可为的事,也要深深的错过一次才肯承认。在遇见你之前,我是一个从不会回头的人。不过,那些狗屁的原则也太快被打翻。原因是一个能够打翻一切的女人出现。你出现了,成了我的选择。爱情本来如此简单,可你却从来没有想让他真正的简单下去。我就是在思考,我的一见钟情是怎么在你那里那里变成永不重逢的?”

    无忧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心,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她在这一刹产生了深深的自怨自怜,让她那么努力的想要让全身上下的血肉,紧紧的抓住现在每一刻流逝的风丝,然后,那颗只知道复仇的心似乎在仓皇退却,不行,这样不行,那些仇恨仍然存在,伤口也依然新鲜,她的退却只能是罪过她终于狠狠的抬起头,“世子就放过我这一次可以吗?”

    鸣棋语气中的肃杀更甚,“我给你的优待已经太多了,我的那些敌人,他们连在我面前说出乞求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世子要杀掉那个人吗?他可是高贵的王子是大公主殿下的贵客!”

    鸣棋在黑暗的风嘶之中摇了摇头,“错,他在我面前,就只是一个让我讨厌的人,其他什么都不是。我早说过,对手在我的眼里,从来就是如此简单,他们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高强的武艺,也没有让我留恋的面孔,他们就只是对手,是我要置之于死地而后快的人。”

    无忧,突然苦涩一笑,“原来,这些是我成为世子对手的原因呢?这样一无是处的我,世子又何以动心。”

    鸣棋仰起头看看那些似乎是被他凌厉刀锋劈碎的星辰,“哦,你是不同的对手,我在你身上已经看不出更多的好,又或更多的坏,你已经成为我要吸入身体的一部分,变成我流动的血变成我会施加力量的肉。变成我完全的占有。”

    夜风之中一个轻轻的声音带着边地的沙砾的气息在轻轻的喊着,“女差!女差。”

    这声音,鸣棋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记忆将一个不是太清晰却绝对不模糊的名字拖出脑海,他看向无忧,声音依托着温柔夜色轻轻传入无忧的耳畔,“原来是弗苏雷,高王的第五个儿子,也是他的子嗣当中最温文尔雅的一个。你选中的是他!”

    无忧的目光微微动了动,“原来他叫弗苏雷吗?”

    鸣棋那双如刀匠日夜锤炼的犀利双目在一瞬变得晦暗之后又乍然瞪起,“怎么?你真要全心全意勾引的男人,你竟然让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那颗复仇之心已经让变得如此胆大妄为。”

    无忧将一双眸子垂落下去,“我是否是真心对他,是不用这些外在条件来掩饰的。世子既然肯定会成为我的对手,那么我得自救也会别出心裁。世子是杀不了他的,因为在世子所想要得到的东西面前,大业仍然是第一位的。如果得不到这位高王的支持,世子也是仅仅站在世子的位置上而已,却并没有坐实那个宝座。这一点,世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无论是高王还是倾染染或是现在这位弗苏雷都是世子不得不的妥协。”

    鸣棋他目光中的冷意延展成一柄刀刃,再次划过炫亮细碎的星空,那盘旋在他面前的风片割得七零八落,而证明这些力量的证据,就是他那飞起又散落,然后左右摇摆的长发,“我到底会如何对他,若你现在忽然问我,我的确已经改变了主意,不会那么轻易杀了他,我想,我会跟在他所有的身后,窥探他。”

    他坚定的目光就那么倒映在无忧的双眸中,而随着他为弗苏雷王子呼唤无忧的声音逐渐靠近,鸣棋眼带笑意的脸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无忧能感觉到身体的瞬间失力。

    鸣棋这一招才是绝对恶毒的。有他在场,无忧就不敢说出他要见这个王子的真实用意是为了假他之手得到龙指骨,再假他之手送回去。

    她想她该退去,再另行想办法。可那位高国王子却偏偏就在这一刹那,从黑暗之中的走出来。

    直接来到她面前,呆呆的看着她。将无忧的身影就那样安置在他眸光最灿烂的部分。如同一朵馨香开放的丽花。

    无忧低着头,思索着,如何说才显得清水无辜,如果他的汉话不像倾染染讲的那么好的话,自己还可以故作懵懂,从他面前逃脱。然后,想到他刚刚叫的那两声女差,马上打消了这个侥幸的念头,他的汉语说的跟她姐姐一样,很标准。根本让她无漏洞可钻。

    那个王子一路走到他面前,银色的锦袍上是他们民族特有的暗色花纹,借着夜色返回淡淡的幽光,“我姐姐叫我不要来的,但是我避过了她。如果她对女差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女差也不必在意。她从小就是那样唯我独尊的性格。”

    无忧的目光瞧瞧他的身后,那是有鸣棋隐藏的黑暗,之前做好的打算,在这样的情境下根本无法发挥,于是只是恭恭敬敬的抬起头对着王子说道,“我与王子的姐姐似乎有着什么误会,所以刚刚用王子当了挡箭牌……”这么高深的话,也许他会听不懂,但没有办法……

    猛然感觉到自己的手隔着衣料给这位王子握住,然后他的目光那么轻易的穿过了她缱绻在瞳孔之外的恐惧和内心深处的纷乱,“我知道,但是会改变……”这安慰来的,还真是让人难搞懂他的意思。可这个王子哪里知道眼下的这个环境根本就不是花前月下的所在,在那些黑暗的廊影之下,还倒着很多的尸体。

    她到底该拿这种情况怎么办,是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给这位王子,让他承担责任,还是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轻松的绕过鸣棋的施绊。

    鸣棋的办法也果真恶毒。此时,躲在暗处的他根本不用忌度高过王子与她如之何,只要看他们如何帮他这个始作俑者收拾烂摊子就足够他得意的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对蝴蝶的诅咒

    无忧想,她到底该拿这种情况怎么办,是如实告诉给五王子一切,还是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轻松的绕过鸣棋的施绊。

    鸣棋的办法也果真恶毒。此时,躲在暗处的他,根本不用嫉妒高国王子与她如之何,只要看他们帮他收拾烂摊子就足够他得意的了。

    “这里很危险!”无忧的目光,飘过倒在暗处的尸体。感觉头一阵接一阵的痛了起来。

    “你是我的危险!”他扶住她的踉跄。

    如果排除他们现在是互相之间词不达意的话,这个人似乎在体贴她。无忧脸上露出这样的冥想时,狠狠的咬了咬嘴唇。

    鸣棋的用意已经再清楚不过,他要用这些侍卫的生命来陷害这位高国王子,虽然大公主最后也总会想到办法,完美的放过这位王子,但那根本不是鸣棋关心的事。他要的结果,就是简单犀利的让无忧再也无法靠近这个王子。

    因为沾染可疑事件而变得万众瞩目的王子定然会被他的父王草草的送回高国。那样,就算无忧的计算再过缜密,也就再不能称其为缜密了。然后一切落花流水,春去也……

    那么……她紧紧的握住手心:还是不要让他们发现好了。他们可以逃的。而到达最坏的程度,她脑海中忽然想到了那个最坏,全身的血肉,都因为那个最坏而一瞬颤抖,如果让鸣棋不得不帮她……就唯有……他的爱又这样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还是先拣最简单的办法来吧,逃跑试试。

    无忧再次抬起看向武高国王子的目光已经变得缱绻温柔,“王子可怕死人么?”无忧问出这句话时,夜风将她柔顺的发丝吹的拂在脸颊之上,但那感觉她已经麻木的体会不出一分。

    高国王子因为弄不懂她的意有所指,稀里糊涂的摇摇头,目光里透出浓浓的问意,但在接触到无忧的温柔眼神时,又转瞬变得温柔爱惜。他想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这名女子了,他一定要竭尽全力将她带回高国。

    看到这个国王子一直痴痴的样子,无忧在心下感叹了一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过却被倒霉的我选中。在得知一切的时候去讨厌我的利用吧!

    无忧的目光还是那样温柔,“这里到处都是死人的。有人在王子到来之前杀了那这里的侍卫。准备嫁祸给王子。”

    王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无忧美丽的眸光,他不相信这样诡异的说法是很正常的,要是活在从前,无忧也不会相信这些。可现在的她,早已经被迫着明白,她活着的尘世从来都不是什么阳春白雪的世间,甚至要比战场上有更多的残忍可怖。

    高大身躯的王子微微低了低头,“女差在说什么?”

    无忧的目光一瞬收起温柔变得无比要紧,“看来,在这帝都之中,有人不希望王子的父王与大公主殿下走的太近,所以,他们要用躺在这里的尸体来陷害王子,然后让王爷的大公主殿下的同盟关系陷入无限的危险当中。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说完这些之后,她想了想,还是低下头拉住了王子的手。向长廊的另一侧跑去。那里可以拐入王府的后园离正在行宴的厅堂也更近,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位王子送回到他父王身边。无忧一个人想心事的时候也常会走那条路,所以很是熟悉。在黑暗中的奔跑也全无障碍。

    那种轻轻再到紧紧相握的皮肤接触,让刚刚恰好闻到血腥气息的五王子心上一颤,仿佛在心田某处的自在莲花处处开放。连他能嗅得到的危险也开始变得无关紧要,而他整个人就像是坠入到了梦中,抑制不住的那样开心。

    女人,在他哥哥的周围有太多了,得到那些人也太过容易,太过无趣。他曾一度以为他是与那些哥哥们不同的人,他就根本不喜欢女人。却原来……在与无忧一起奔跑的时候,他微微侧过头瞧着与自己并肩奔进黑暗的无忧,衣袂飘飘之下发光得如同一颗最珍贵的珠宝,能这样与她一起,即便是要在危急之中逃命,也是让他感到心田甘冽的时刻。

    半晌之后,他们已经转过了几个廊弯,停在一根明柱之后,无忧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她的体力支撑不了这么长久的奔跑。但要寄希望于,在这种她与另一个男人握紧手的时刻,鸣棋还能够视而不见的撇下他们离开,就太过了相信自己的得天独厚了的命数了。

    现在,那家伙一定就跟在他们周围,可是这位王子一直感觉不到吗?无忧,一边喘气一边想,如果自己问他,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那就会带出自己知道幕后有人指使的实情,可以想象,等到这位王子情绪稳定下来,跟旁人说起时,就会顺理成章的觉出自己的别有用心。那么今后,自己对他的利用就不可能在达到自己想要的精美程度。鸣棋这次的办法不可谓不狠毒,明明被他这样陷害,可偏偏为他保守秘密却成了无忧不得不做的事情。

    也许连现在自己的逃之夭夭,在他眼中也十分可笑。

    她不过是他握在手中的一只小小蝼蚁,可又势必要千难万难的在他手心逃脱才能真正完成自己的心愿。他的手心于无忧来说,简直是沧海,对于蝴蝶的诅咒。鸣棋对她还算得上是执着,可那却不能让无忧觉得欣慰。只因,见识过她父亲母亲从前如诗如画的恩爱是如何被风吹散之后,她已经在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她可以依靠的人。那些千里有缘来相会的姻缘到了最后,只会让付出真心的人更痛苦罢了。无忧的目光在星夜之夏望进五王子的眼中,已经加进了无限的焦急,“我是真的跑不动了,要不然王子一个人赶快逃走吧。”现在想想,觉得这个才是上策,被杀的那些侍卫无论如何纠察,也不会查到她一个弱女子的头上。以她的单薄之力,无论如何是对付不了那些侍卫的,这一点大公主会比谁都清楚。

    哪里想到,这位王子的情痴会这样的坚定缠绵,他亦望着无忧的眼睛,说出那些让他那让高大身躯有些抓耳挠腮的话来,“那些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然后,直接告诉他们,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说完之后,似乎是有感而发的,他的手掌抬起慢慢慢慢的接近无忧的脸颊。

第六百四十三章 离恨天

    五王子亦望着无忧的眼睛,说出那些让他那让高大身躯有些抓耳挠腮的话来,“那些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然后,直接告诉他们,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说完之后,似乎是有感而发的,他的手掌抬起慢慢慢慢的接近无忧的脸颊。

    无忧怔怔的盯着那只一径向她伸来的手,不知要如何应对边地人的性格豪爽,和这彻头彻尾的内心表白。

    有刺客的喊声,在五王子的手就将要碰到无忧的脸上,却还没有真正的碰到时从四面八方响起,最要命的不是那些尸体被人发现了,而是就在他们的身后那隐蔽的草丛之中有一个声音如同雷鸣乍起,“刺客在这边。”果然鸣棋会在这里使坏。

    无忧急的,再顾不得他那只伸过来的手,而是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王子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赶快向着这个方向走的,能走多快就要走多快,不要管我,他们不会怀疑我的。只要王子先逃开就万事大吉了。记住,要一直向这个方向跑下去,然后再直接进大厅。”

    可是用来推他的手却被他握合进掌心之中,“那本就不是我做的,我们为什么要跑。反而落了他们的怀疑。”

    无忧,现在简直就快要哭出来了,“王子怎么还不明白,今夜发生的一切并非偶然。帝都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一件简单的事在各个势力范围里会有不同的想法与对待方式。所以,即便是偷吞的王府的一只蚊子,在这里也并不只是一只蚊子那么简单。在有些人眼中,这与吞掉了帝都的百万御林军或许是一件事。文臣的嘴总会有太多的说法。”她已经尽量将她要所表达的意思简单化。

    可五王子望向的目光,并没有一分被她吓到的样子。仍然眼巴巴以充满爱意的目光望着她的五皇子,显然完全没有一分理解她的苦心的意思,反而用比无忧郑重一百倍的目光反视着她,“如果在误会开始的关头给于良好的解释,那么,我们一定能说明事情的真相,将自己捞出那些麻烦的。这种事情我尝试过很多次,但每次都很有用,我的父王和兄长们都很快的相信了我。女差可否也相信一次?”

    无忧想,这果然就是传说中的无知者无畏,他口中所说那些可以解释的误会,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真的误会,不像这一次,都是鸣棋故意的栽赃陷害。他不了解战场之外的那些战场。又怎么能叫醒装睡之人呢?现在,说服这个五皇子简直要比赶走那些不断向他们缩短距离的侍卫还要难上加难。她终于放弃了。

    无忧,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追逐他们的脚步已经渐渐变的统一,而且存在于四面八方完全没有留下空余的缝隙,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完全确认他们是跑向这个方向的。而且已经整合了全部的兵力。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一起被发现,那样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难以说清。那个让她恐惧的想法又一次浮出脑海。

    如果她以性命相胁,鸣棋会帮她赶走这些人的。然后,她的目光扭向一边的莲花池。“王子可识水性?”那个王子以为无忧已经被他的话说通,冲着无忧一笑,“完全不会,我从没有下过水。我们那里的水也都很……”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无忧拉住衣袖带向池中。

    进入池水之中无忧,才发现想要完全的沉入池底真的很难,这王子在水下也仍然是她的最大障碍,他是真的不会水,所以很怕水,一直挣扎着要将他自己与无忧都拖上水面。而她的力气太小,几乎就要扭不过王子的意愿。就要被他带出水面。

    直到她在水中猛的扑过去,抱住他的脸颊,吻在他的双唇之上,他才攸然停止了挣扎,此时,他们在水中已经由于刚刚的猛烈对峙转到了廊亭的木板之下,池水清澈荷叶严密,但是,从那些荷叶的缝隙之中,无忧,还是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快靴靴底,出现在刚刚他们站立的木廊之上。

    然后,被她紧紧吻住唇的那个身体,牢牢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际,他们终于如她所愿的,就像一个共同体慢慢的沉下水底。刚刚卷起巨大旋涡的莲花池一点一点收缩的涟漪变得再度平静。

    这样能够持续的时间很有限。她在等,拼尽性命的在等鸣棋最后忍耐的界限。

    那一瞬,她头脑空空,对她吻住的那双唇毫无对应的感觉,只是觉得她的心好累好累,而又一次不得不依赖一个男人对她的爱意是这样的胡闹。也许,这就是在命格里他的最后一笔,被她伤透了心的鸣棋,不仅不会回心转意,出手帮忙,还会在这最后的一刻转身离开,赠她魂归离恨天的最终结局。

    鸣棋真想一把捏死那个不管不顾的女子。但是,比那种恨更快的,是他出现在了追赶来的侍卫们面前,“刺客逃走的方向是另一个。”他伸出手指了指黑暗向另一侧延伸的方向。领头的侍卫有些踌躇的望向在月光之下不容置疑的棋世子,可绕在嘴边的话,却并没有敢真的问出,只是叉手行礼之后,返身带着人向那个似乎是长无尽头的黑暗之中闯去。

    半刻之后无忧喷出口中的水,有些懵懂的瞧着一下子出现在她目光上方的鸣棋,“世子,终于终于来救我了。”

    鸣棋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仰望着今夜的月色,“你以为你真的能说服那小子,给你献上他老子视若生命的的龙指骨吗?”话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重新移到了她的眼前,而且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面前。

    无忧的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紧接着又开始呛出了几口水。鸣棋终于直起身,那么冷冷的瞧着她,“他也只不过是个对你的容貌垂涎的男子而已。利用我又与利用他有何区别?”

    无忧再次感觉到,他这样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剑直穿过她的胸膛,却像是知道永远不会拔出一样的留痛其中。

    然后她的意识一点点回归脑海,她忽然想到,那位高国王子怎么不见踪影?她费力的想要坐起身,想要向四外看,自己找到答案。鸣棋的声音已经在冷冷的回答她的疑问,“他会被他的家人发现醉倒在大厅之外的。别人的生死自有人去操心。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的生死吧。”

第六百四十四章 引高王表态

    意识回归脑海无忧忽然想到,那位高国王子怎么不见踪影?她费力的想要坐起身,想要向四外看,自己找到答案。鸣棋冷冷的回答她的疑问,“他会被发现醉倒在大厅之外的。别人的生死自有人去操心。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的生死吧。”

    无忧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想要努力咽下那仍然欲咳的冲动,

    她想说的话鸣棋已经无意再听,只是用目光冷冷的盯着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的无忧,“你之前说的没错,我不会拿这位高贵王子怎么样。可惜你也不能。”然后他再没有正眼瞧上无忧一眼,转身径自去了。

    行宴大厅之中坐在主座上,慢慢品着,手中甘甜美酒的大公主,听厂弥姑姑附在她耳边悄声禀告的那些话,很明显的变了变脸色。不过,还没有等大公主说出什么。鸣棋已经大踏步的走上厅堂来请罪,“都是儿子守卫不当,刚刚在府中出现了有人击杀侍卫的事情。却让刺客给跑了”

    高王喝的有点儿多,脑子并不清快,听了半天才明白鸣棋意思。而且清醒过来的他差点就要说出一句失礼的质疑,全天下都在引以为奇,据形容里守卫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不二的大公主府邸,竟然会如此轻易失守,不仅失守,而且还会失手的,这么悄无声息。也难免他会感慨颇多。

    只是坐在他父王下面的倾染染第一个发现了她父皇将要发表的感慨的那个意图,连忙用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他的父王若真是借了酒劲儿,将心底对大公主府守卫的质疑说出来,在场的人可就全都会下不来台了。鸣棋的喜欢一时半会儿她得不来,难免要多在她那位公主婆母身上费些心思。虽然也没有多大的进展,但倘若连这份心劲儿也没有呢?那可就真是心如死灰了。

    高王打量着那人小鬼大的女儿的意思,也明白,现在不是口直心快的时候,来的时候,他的那位汉族军师也一直在告诫他帝都人的心眼儿特别多,眯了眯双眼,硬是将到口的话,扭转了个意思,“我倒是建议殿下彻查此事,是反与这些刺客相关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关系,都应该将他们处以极刑。”如此终于说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

    大公主还没有说什么,接话的是鸣棋,“刺客留下了东宫的标志。身份已经毋庸置疑。”高王是早知道太子一系与大公主殿下的不睦的,可他初来乍到,还不想现在就表明他对二者之间的最终选择,于是干脆借着酒劲儿装傻,使劲儿瞪起了眼珠子,“这,这这,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可是大公主殿下的亲皇侄儿。我手下的谋士是个汉人,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过王府的酒就是香甜,回味悠长,我敢断定比我们沙漠上的那些葡萄干量还要好上几倍。”他就这样将话题悠悠的带远。

    公主却仍然一脸郑重让他将话题重新扯近,“看来,太子对于高王王兄直接来到我这里,有很大的意见。”高王眉毛胡子一起抖了抖,“是皇上对小王的圣召,小王才不远千里前来面圣,太子殿下即便再是尊贵,也根本对小王是否前来无可置喙。”这位高王的火爆性子,果然经不住撺掇。大公主又觉出了他身上的一点有趣儿。但高王这么一下子痛快的说出来之后,又觉得不对,他该推脱掉关于太子的讨论才对。

    大公主也并不掩饰感觉跟他谈这个问题很有趣的样子,一脸神秘的同他道,“高王兄还不知道吗,我那皇侄儿还并不是一个能稳住心的孩子。连在午门前统兵走马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此时的大公主目光微微扫过鸣棋,忽然觉得他将事情引到太子身上的这个想法做得及时又妥当。

    其实从一开始,鸣棋关于刺客的说辞。在大公主这里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弥姑姑传回来的话里面一切的意思都很通透,王府根本没有来什么刺客,做这些事的人是自己人。可,能有那样本事的,放眼整个王府,根本不可能猜不出他会是谁。

    大公主一开始还有点儿纳闷儿,棋儿到底是在做什么,现在看他将太子抬到了眼前,正放到问题的核心上面焦烤,心里无比的满意,这简直是一个引诱高王表态的天衣无缝的办法。无忧回去换好一身干爽衣服之后,从大厅一列宴桌的后面,悄声的重新走回倾染染的身后。

    *****

    果然如同无忧说的那样,在夜半时分姗姗来迟的九皇子,终于是披星戴月的出现在了宛如的面前。

    而此时,被宛如支开的管家刚刚好提前走开一步,让宛如得以上前与这位九皇子行礼以示迎接之意。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行为这样突兀,会引起九皇子格外提防的宛如,意料之外的发现这位九皇子似乎并不感觉她的出现是个违今状况,笑吟吟地回礼跟着她做出的请姿,也搭了一个请字。

    宛如低着头,还在想,如何打发了九皇子身后跟着的这些人,好说自己的正事儿。九皇子已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嘱咐着身后的随从再回到王府之外的车马中取一些礼物来。本来要去的是一个人,九皇子,摇了摇头,“那东西有些重量,你们就都过去吧,已经到了王府,在我姑母的府第上,哪还会有什么危险,让你们来应付。”

    这些人闻言稍稍犹豫,然后全部恭敬退下。“世子妃这样抛头露面前来要与我说的是什么?”待那些人去远,现在只剩他们二人相对而望的时候,九皇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宛如温然一笑,“是因为有个聪明人说,如果我建议九皇子与那位高王结成一个联盟,九皇子会乐意亲身参与其中。”

    九皇子目光炯炯的望着宛如,然后将他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已经弯出弧度的唇边,压低了声音,“如何与高王走得更近些,那确实是我现在的想法。可见你说的那位聪明人倒真的是一个聪明人。那么,为我着想,还几乎猜中了我整个心思的世子妃,在我这里的想得到的是什么?关于我这个疑问,无论是现在的世子妃还有世子妃身后的那个人,也都清楚的知道答案吗?”

第六百四十五章 宛如与九皇子的相见

    九皇子目光炯炯的望着给出奇怪说法的宛如,弯弯唇角,压低了声音,那么,为我着想,还几乎猜中了我整个心思的世子妃,在我这里的想得到的是什么?关于我这个疑问,无论是现在的世子妃还有世子妃身后的那个人,也都清楚的知道答案吗?”

    “因为龙指骨会失窃。而且九皇子殿下能成为找到它的人。这就是我所说的九皇子殿下必然会与高王结盟的原因。”现在的宛如已经从最开始的心虚,没有底气变得心安理得的瞪着瞪着眼睛说瞎话。九皇子探究的目光望过来。她无比肯定的目光,望回去。在气势上总算是稳定住了阵脚。

    九皇子的面容,这下才显现出对这个话题有一点点感兴趣的样子,虽然他脸上的吃惊只是一个乍现波澜,但内心里却已经狂卷出滔天骇浪,可他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到那些在心上反复转合,如同翻天覆地的情绪波动,语声依然平静如前,“这个说法,何以见得?难道是因为世子七儿现在这样说了,这样的理由吗?”

    宛如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次伸手做出请姿,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远远看去,定然能如宛如所愿的,只看到她的十足客气指引王府路径,再无其他多余。

    “如果是大公主殿下想让它失窃呢?我们的想法,只不过是偶尔与贵人重合的一段幸运。那一截龙指骨,一直拥有的话会成祸害,如果能够暂时小小拥有,就能够带来很大的利益。皇子殿下可以藉他之名从天子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虽然那样的办法也需要婉转一些才能想出,但聪明如九皇子,也是必然能想得出的。比如我们能带给九皇子的这一条帮助,九皇子因为能够寻找丢失的龙指骨取得高王的信任,从而得到整个沙漠雄鹰的支持。从前,太子得以以不二的身份被皇上立为储位的继承人,除了因为皇后与皇上的恩爱,皇后背后的盘根错节势力支持,也是显而易见的支撑。

    九皇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摇了摇头,“但是,世子妃的这个回答似乎只是回答了我能得到什么,却忽略了你们要在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也许,你们想要的是比我能得到的更邪乎,我完全接受不了的东西呢?我这个人在外面传的名声虽然是忠厚老实那系列的,但其实,可并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

    宛如轻轻的摇了摇头,“贵人心中有宏愿,我等草民心中的愿望,却只是常日饮食里的一顿果腹之餐而已。”

    等他们再转过几重回廊之后,九皇子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世子妃的意思是需要我干干静静的除掉琴世子么?可我怎么有点想不出那个虚弱也根本不能袭成爵位的小孩子,即使继续存在下去,会对世子妃造成什么危险呢?不得不说,如果仔细的想一想,世子妃的这种理由简直形同儿戏。”现下的宛如,已经开始惊叹,九皇子无论是脸色还是语气来看,都已经呈现被无忧说中的迹像。虽然他也是有加,但还是能从那些表情的细枝末节里体会到他的一颗心早已经蠢蠢欲动。

    其实,这些尊贵之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一样,有各自贪婪的东西。然后,她十分厌恶地想起鸣琴拿给她的那件蝉翼纱衣和用那样的口气命令她去做的事情,有仇恨的光从她目中升起,直接将她目中所见的事物渲染的生机全部退去,包括王府宏大建筑物在内的一切灰败萎顿,“九皇子若真的想知道我会如此痛恨他的理由,就是因为一件蝉翼纱衣。”

    九皇子皱了皱眉。表示只是说的这样笼统,他根本就不可能搞清楚其中的联系。宛如见前面大厅的轮廓已经隐约出现,而从另一个花径之中,之前要为九皇子引路的管事已经急急的追了上来,这才再次敛身给九皇子行礼,“具体的细节在那之后就都变成普通的情仇爱恨了,那是九皇子不会花时间去听的事,只一点,我与那个聪明之人唯一能向九公子承诺的就是,我们会先奉上龙指骨行踪的。”九皇子看了眼那一路奔来的管事,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忍不住问道,“看世子妃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杀人惯犯,像这样第一次除掉一个人,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宛如退离而去的脚步顿了顿,“王子是说不方便吗?那些所谓的不方便早已经在仇恨之中融化了。”

    管家,终于气喘吁吁地奔到了九皇子面前,看了看,转眼间就隐进一边花丛的身影,自己嘟囔着,“那个背影像极了我家得世子妃。”

    九皇子一脸干净纯冽表情的确定,“管家真是好眼力,路上得遇得世子妃,恰巧问了个路。不过,我皇姑母的府邸,真的是每个季节来,都有每个季节的不同。总是能让人这么心旷神怡。所以,在路上贪看了几眼景色。”

    管家赶紧随声附和道,“今夜,月色正宜在庭院之中行走与行宴饮乐。”

    九皇子再不多说大步向宴厅走去。看到出现在宴厅门口众星捧月一般的金袍玉带的少年,高王手中的酒杯缓了缓。

    大公主见高王在看九皇子,便马上给他引荐。九皇子与高王几番礼让之后,挨着重新入席。高王看了一眼九皇子俊逸面容倒映在硕大的夜明珠光泽之下,还真有些猜不出,大公主让会让这位皇子前来的意图。从前虽然知道他们并不是死敌,却不曾知他们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自家军师说,在帝都之中风云变幻,暗流涌动,往往是一刻都不曾停息,看来,说的是极其形象的。想到这里,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大公主殿下邀了九皇子殿下前来,就是打算证明我们这一生亲家谈话都是清白之人。可在九皇子眼里,我与大公主殿下的谈话说不定会被误认为是忤逆之词,可怎么办?”

    九皇子对高王的试探付之一笑,然后挑起眉角来反问道,“高王这个怀疑真是太不大胆了,怎么没有将我一起怀疑进去呢?我这不已经都是三步并作两步,深夜赶着前来参与忤逆了吗?”高王击掌大笑道,“难得我们都这么喜欢我呢。今日的宴饮不醉不归吧!”

第六百四十六章 无忧的坦率

    九皇子对高王的试探先是付之一笑,挑起眉角来反问道,“高王这个怀疑真是太不大胆了,怎么没有将我一起怀疑进去呢?我这不已经都是三步并作两步,深夜赶着前来参与忤逆了吗?”高王击掌大笑道,“难得都只喜欢忤逆的人。今夜不醉不归吧!”

    看到九皇子终于出现在行宴大厅之,无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现在唯一要祈祷的就是宛如纵使两手空空,也已经成功的说服了他来加入她们。趁现在倾染染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父王,小心翼翼的倾听着他父亲的一句话,生怕有不足之处惹恼了她的公主婆母。起码现在这个时刻,无忧确定她应该能好好的喘口气了。

    她本来还想着,一定不要看向鸣棋,一定不要看向他的眼睛,但怎生奈何,他就坐在倾染染的面前,她只要微微抬了抬头就可以看到。然后彼此的对视,就那么不经意的来临。

    他用冷漠的目光划过她的面颊,没有做一丝的停留。速度快的,她甚至没有来得及逃开目光。虽然,这是她一直想要的冷漠,但真的见到这样的眼神时,就如同被一根钢针刺痛了心灵的深处。所谓的口是心非,不过如此。现在的厅堂之上,虽然有九皇子这样足够尊贵的客人出现,但话题的中心依然没能绕到龙指骨上面。

    由此就能看出,大家对于这东西到底是有多么的心照不宣。也必定不是不愿提及,而是不敢提及。最后,高王是真的喝多了。一开始为了掩饰并不表达真正的想法,他就已经喝了不少,而之后赶来的九皇子又向他劝了不少的酒。

    前后这么两个了乐得一醉,让高王终于经不住酒力醉倒,一直提心吊胆的倾染的染,反而才是真的放下了心。这下,她那基本上不懂得怎么迂回前进的父王就再不能信口开河,或者头脑一热做出什么粗野举动呢?

    她一边目送着父王的侍卫们,将他扶进大公主给她父王特意安排的卧室里面,一边仔细的思索着,到了明天,能不能找到机会与父亲私下里谈谈。但即使是想偷偷见上他父王一面,她也先去大公主那里探一下口风。

    只因,她知道在这王府之中,在大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哪里会有什么秘密?即使她不亲口告诉她,大公主也会从别人的口中添油加醋的听到那些事情。那样反而更糟。见倾染染微微转身是要离开的样子,一无声直跟在她身后无忧敛身行礼,做出告退之姿。

    “等等!”倾染染的目光还没有完全从她父亲的那间卧室上转移过来,就已经这样说。四下回廊里小灯笼把她的面映得红彤彤的。无忧继续躬身立在她身后,低眉轻声询问着,“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怎么会没有?有太多的事想问女差。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并不会给出真心真意的答案。”她的目光在黑夜中闪烁,从她正面的方向移向无忧这个方向的时候,脸上的苦恼已经转化成了笑意,“如果我这么直截了当的去找你,让你不要打我弟弟的主意,你不会同意吧,那样的话,我就以你的愿望为名,再次向你承诺我会让父王荐你进宫,而且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只是想借送你进宫之名,让你去那里遭罪。我的这些空口承诺你还肯信吗?”

    “诚如郡主所料,在这世上,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我自己。”然后,无忧继续着她的告退。已经躬身退出去几步就要扭身径自离开。

    倾染染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我说够了,已经够了。我现在只想将你送得远远的,并不会在意你去做什么,哪怕你到了那里,能够当上王母娘娘的,也与我无关。刚刚,你也看到了长女的骄傲,就是要顾全大局。”

    “郡主大人当然不了解骄傲激昂与仇恨焚烧的差别,因为在郡主心中还以为骄傲会是人生的全部。可,以奴婢的身份来说,早就没有那样天真自在的选择。从仇恨铸成的那一日起,这过往的时间都在如同飞灰散去,我一刻也不能等,永远在选择最快捷的办法和最简单的办法。我要的只是这些。”无忧低下身行礼时腰间的玉佩撞出好听的声音,眼下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音。

    “如果我没有猜错,而你也愿意回答的话,你要勾引我弟弟的原因是为了龙指骨谷吧?”无忧,终于定下脚步,慢慢的转回身,“奴婢刚刚一直在等,在等郡主说到最现实的地方,说到最重要的地方。就算奴婢心如磐石,也总会有能打动的那些东西。可是忧心忡忡,在意太多男人的郡主,想到这个既实际又贴切的点上,真的是太慢了,奴婢还以为这一次没有机会和郡主合作了呢。”

    倾染染被无忧现下的坦率,气的冷哼出来,“太多男人吗?也是,像你这种已经被仇恨吞噬的女人,除了仇恨本身还有什么能让你真心诚意的对待。鸣棋还那么傻的,只在乎着你。那是因为他完全不了解女人,女人的心太小了,如果看中了一件事,就会忽略另一件事,或者完全没有可能再装下别的事。而无忧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地方,能够充满的,只不过是仇恨而已。”

    无忧的目光似乎是一直在欣赏着夜风的流动,足足用了半晌的时光才抬起,又耽搁了些时候,终于将视线定在某个事物上,再移向倾染染的目光,并没有因为她这句狠毒的评语而激发丝毫多余的感情,仍是从前那种淡淡的若即若离的存在,仿佛除了她心上在考虑的问题,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可有可无的浮云而已,“郡主主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可诸如此类的猜透,对奴隶来说太危险了。奴婢现在但感,不寒而栗。”

    倾染染直接将她的双眸抿成一道犀利的闪电,“女差之前的那个不寒而栗,我是一分都没有看出来。更深的体会应该是这个,现在的女差就像是一个吃错了药,或者是幻想自己是个大人物的怪物。我们之间如何任性撕咬,如何犀利狠绝,不计代价也都只是我们的私事,就算是全都做错了,全都毁灭了,也不过是一死一伤。可父皇现在手中握着的那个龙指骨,这不是我们能打得了主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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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064/ 第一时间欣赏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作者:籽日所写的《金枝夙孽》为转载作品,金枝夙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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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