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金枝夙孽TXT下载金枝夙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金枝夙孽全文阅读

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九十二章 蛊掌

    无忧不出声,此时的她,正集中全力听黑暗角落里的两人接下来有什么后续反应?

    “比我想象中容易太多了,我以为,能在大公主身边得心应手的女差,会是言克天下的厉害角色,没想到,不过是以貌取胜的柔弱女子,在反抗之前就吓晕了。”

    无忧已经确定自己根本不能清楚地听出那黑暗之中的声音,所以改变了关注的重点,转而看向眼前眼睛又大又亮的女子,“听你的意思,除掉我会得到很多好处吧!作为回礼,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女子没有马上回应她的问题,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让一个同意的笑容闪现在眼睫之间,“这样子的话,女差可要把握位这唯一的回礼了。”

    “你们是以何为生的人?”“打造兵器!”,女子笑了起来,“女差好像不可能在这个足够简单的问题上占到什么便宜。”

    “现在,我唯一想占到的便宜就是逃出生天,其他的一切都不应该在乎吧?不过只可惜,有人好像也在说出秘密的瞬间失去了什么,还不自知。”

    月光下的女子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它该有的意思。”女子冰凉的手指搭上了无忧的脖子,“快说,如果不说的话,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好像说了也会一样,知道你的厉害。我有点不想费那个事。”无忧一脸的无所谓。“女差的厉害在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呢!不过也许你乖乖说了,我会想一些别的办法给那位太子来个李代桃僵偷偷留下女差的性命也不一定!”女子开始循循善诱。

    无忧却像觉得她这话好笑一样的,呵呵乐了起来,“可,神的意思,这一次与姑娘的发生了偏离怎么办?”

    那女子紧紧盯着,不断抚摸自己被勒痛了手腕儿的无忧,“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想告诉姑娘的一句话,所谓幸福,不过就是知福,不要身在福中还不知福。另外,最重要的,还是姑娘很快会受伤。”无忧一双肯定的目光,在月夜之下熠熠生辉。

    那女子瞪圆了眼睛,“所谓妖言……”下一刹举着匕首的手,忽然被飞来的暗器戳中,随着鲜血迸出,她啊的一声,掉落了手里的匕首。

    她简直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未曾有丝毫动作的无忧,又看向刚刚匕首飞来的方向,只是一面静立在时光中的墙壁,再将目光转回仍然优哉游哉的无忧,“难道,已经那么小心的他们,把你的同伙也带来了吗?”

    无忧微含一笑的摇摇头,“是要我指天明誓,你才相信的吧?这里可没有我的同伙,也没有我认识的人,不过,倒是有天神的旨意。有一句老话,因为太过老套而一直不想说的,不过,用在这个时候也是最精准不过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自然全报。姑娘小小年纪做恶事的经验也太过丰富。怎么说呢,上天可能盯着你很久了吧。然后,像今天这样,一朝发力,我劝你,还是早早收手?要不然,你会招架不住的。”

    女子身后的男子,将四下里认真检查一遍,却始终一无所获,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两个人对视一下,又重新将目光聚集到无忧身上。他们似乎认为,那暗器的来源,一定只能是无忧身上。

    无忧微含笑意的回视着他们的目光,好像是在用眼神称赞他们,重点找的不错。

    其实,心上正在偷乐,隐在暗处的那个高个子男人,领悟能力还真是不错。而且也足够聪明,意识到了在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不能现身,不过,身在明处无忧,却机缘巧合地能够帮他们实现最迫切的报复与阻止。

    无忧抬起手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能感觉到她每动一下手指,对面的女子都紧张的要死。

    无忧神情淡定的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就像那上面真正凝聚着无上的力量。其实,她心中也有一点小而妥帖的骄傲,不过其真正的内容就有些不同了,并非是因为狐假虎威而来的力量,而是因为她看人的眼光,那个高个子的男人果然很聪明,配合她做出了这一切。同样也是一种承诺,他们之间要联手的意思。看来,自己在这里不会这么快就身首异处了。

    这真是如同妖风,眨眼而现的转机。只是有一点不太好,就是要马上向下走,都来不及欣赏整个转机的精细作工。

    但,也很习惯,因为自从进了王府之后,奸计就是生活。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和大多数她在王府中的生活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一次的特别之处还是,她要慢慢获取真相,然后,迅速再加工的过程,半点都马虎不得。

    “如果有些梦想,早已经被现实禁锢在了虚妄之中,也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我虽与姑娘是初见,但却能看得出,姑娘是结合了灵动地域气质尽显聪明气息,和那只伸出手想要揽住这世上独一无二力量的女子,所以,即使不需要姑娘马上答复,也几乎可以确定,只要对姑娘你有益的,都可以转变为姑娘的梦想,不是吗?”无忧的笑意,仿佛是她那伸出的手指之上,直接力量的延伸。冥冥中,那么清楚地让人看出其中息息相关的性质。

    那姑娘有些无可忍受的低声斥责着,“不要以为,你这些明褒实贬,外加几套鬼把戏,就能吓得了人。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会被人带到这里?而我接下来,想要你的命,你又如何逃脱我的手掌?”

    无忧点了点头,然后,露出欣然笑意,“在姑娘来看,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难题吗?如果不扮成软弱好欺的样子,又怎么能来到这里,怎么能见到骄傲的姑娘?或许,一会儿,还可以看一下外面神奇的风貌。我一直很期待这些的。从前,只是听人说,在帝都之外,有很多传奇的地方,他们总是会那样说,那些地方,是存在了很长时间的风水宝地,就在没多说什么,你看他们多会蛊惑人心!”

    女子仍然坚持,可是有一个细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她的忐忑,她将手中的匕首紧紧的挡在她与物流之间,貌似是用那东西充当着挡箭牌的作用,“哼,在大公主面前不是用美貌,而是用这些鬼把戏取胜的吗?”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万状

    女子仍然坚持,可是有一个细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她的忐忑,她将手中的匕首紧紧的挡在她与无忧之间,貌似是用那东西,充当着挡箭牌的作用,“哼,在大公主面前,不是用美貌,而是用这些鬼把戏取胜的吗?”

    “也许是吧?会杀人的鬼把戏!如果,我想要传授给你,你会不会在我面前拜我这曾经让你不屑的人做老师!而你的所谓的不屑,在那时,就会只是嫉妒而已。是肮脏还是丑陋,在需要面前,总不会成为很深的问题。因为人们的目的往往只有一个,满足欲壑。”

    女子感觉到,身后的男子在拉她的衣襟,知道自己要是再这么拖延着任无忧,继续胡说八道下去,迟早,身后唯一的助手也会被失去。

    她一边快速思考着,接下来,要采取的那个办法还有什么纰漏之处,一边已经伸出手掌,妄图以她脸上明显的思考,掩饰住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以极快的动作,扼住无忧的脖颈。

    女子动作确实太快,快到无忧,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过,也恰巧是因为这个来不及,让那女子忽然被一闪而过的力量打开她那使尽全身力气伸向无忧的手臂。

    她的偷袭确定失败,再对上无忧的无所谓表情,就显得是那么的惊恐万状,“你果真,是有备而来的,也带来了足够的护卫!看来他们都是高手。”

    无忧将目光投向黑暗中更远的地方,“那些都是我没有必要告诉你的东西。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知道的太多反而会更危险吗?”

    女子咬了咬牙,“那么,你想得到的是什么?”“关于你们的一切内容。”“女差那么聪明,难道没有早早的调查好吗?”

    “聪明与占卜是不同的。我只是猜到了太子的别有用心,可是接下来的部分对我来说全是未知。”“我们这里叫做尚铁庄,从前以朝廷打造兵器为生。”无忧点了点头,“嗯,大显向来最重兵器,你们的日子过得应该不错!”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除去朝廷的税赋,官员的抽成,一本万利就没有,入不覆出倒是真的。现在,庄子上已经在不做朝廷的生意了!”

    无忧向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看到各种破旧的铁犁,镰刀,“难道你们不做兵器之后,就改做这些农具了吗?”女子咬了咬唇,终还是点下头来,“当然就只做这些。与朝廷的每一次的往来似乎都在吃亏。”无忧有些奇怪,“那这次怎么又选择了同流合污?”“三叔说,这一次会有不同。”无忧观察这女子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是逢场作戏还是这年轻的女子,真的已经要对自己开诚布公。但这些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她更想听听那个高个子男子会对庄子的一切做如何的说法?

    “姑娘的那位三叔可是这庄子的庄主?”那姑娘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现在,庄主是我的二叔。”无忧微微一笑,笃定道,“看来,你的那位二叔最喜欢与信任的却不是你的亲侄女儿,反而是另姓旁人吧!”一切不过是从藏在阴影里的高个子说的那些话上面判断而来,当然也加了点儿推测,一起赌上一次。

    无忧的一语中的,让这女子狠狠的吃了一惊。她此时的目光仍在怀疑,无忧本来就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无忧,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些猜想,再一次肯定的答复给她,“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早就知道这一切,就不用这么冒险来到这里。我想,太子虽然跟你们达成了这些交易,但他其实也不并不了解你们。太子其人一向也是这样,你们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他并没有万分之一的精力来将你们了解也再正常不过。他只不过是要用你们除掉他的对手,最后再将你们杀人灭口即可。在他眼中的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必要了解呢!”

    “我们也不是那么好铲除的!如果真的跟他报复起来,也会有一定的威胁。”女子被无忧的话激起怨恨,语调狠狠的说。

    无忧看了一眼她目光中燃起的熊熊怒火,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根本近不了身的报复,又说它何用!你应该是从前庄主的女儿吧?老庄主难道过世了么?”

    这一次女子唯一的答案就是紧紧的锁住眉头,狠狠的咬住下唇,“他,他犯了错,不再当庄主了!但只有二叔说他是错的,这庄上的所有人都还是信他的。”

    “只是信他,却都没有为他挺身而出吗?尤其是你那个大师兄,所以你很恨他,就像刚刚你自己说的,你在假装喜欢他,其实是在报复他。”

    “女差要是再这么句句切中主旨下去,我又要重新怀疑女差的身份了!”无忧一笑,“一切不过是猜测,姑娘一进来没有隐藏的部分,我稍稍加了一点联想而已。不过好像联想的很是正确!但是你没有看出来吗?我是在向你炫耀我的聪慧。我的好处。”

    女子再看向无忧的目光,果然亮了起来,“你的确是很聪明。似乎与传说中的样子殊无二致。”

    看她如此表态,无忧,也终于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将那些一开始带在身上的重重破绽,费力的扭转成了像样的优势。现在的她,几乎可以不用再害怕存在于四周的威胁,那个一直会在暗中存在的人,会精准的帮她解决掉一切难题。除了自己知道的那个秘密,他应该也对大公主或者是鸣棋有一些期待吧!然后,她扬起目光,“带我去见你们的庄主吧!”

    女子警惕起来,“女差太过聪明,会是别人的噩梦。”“难道,你听到的那个关于我的传说,没有说过,我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即使要做个坏人,也会是个讲信义的坏人么?”女子惊愣抬头,“真会如此么?”“糊弄人很轻松,但我会计较成果。这一次是用生死跟姑娘做的买卖,我当然会仔细认真。”

    那女子犹豫了再三,还是伸出手来搭了个“请”字。无忧微微颌首,跟在她身后。脚步有些绵软,但心情不错。

    来了两天,终于有机会走出那个破草棚,除了那个地方四周渐现烛光。繁华之后的落魄,会更加萧条。这个尚铁庄即是如此。太子这一次选择帮手的方法,还真是别出心裁。

第六百九十四章 庄对

    那女子犹豫了再三,还是伸出手来搭了个“请”字。无忧微微颌首,跟在她身后。脚步有些绵软,但心情不错。

    终于有机会走出那个破草棚,四周渐现烛光。繁华之后的落魄更加萧条。

    尚铁庄即是如此。太子这一次选择帮手真是别出心裁。算得上是大大超乎人们的想象。

    所以不管是鸣棋还是合周都被难住了吗?

    其实,无忧最想问的,是他们留在佛殿中的密道,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可一直没有问出个原因,是因为结果也是明摆着的了,根本没有人发现。鸣琴即使不会当面告诉大家那晚发生的事情,也会旁敲侧击的指出一切。

    然而依旧没有人能找到这里。看来佛像之下的密道,又被他们重新隐藏得严密了。

    这么看来,那真正的答案,就要她在与这些人过招当但虚虚实实中,自己慢慢找到了。终于,跟着女子走进了明亮之中。

    抬头时,迎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不去看他们的脸,只注意着他们的身形,就已经在记忆中涌起熟悉的味道。

    无忧敢肯定,这就是刚才隐在黑暗之中的那一双男女,理由也当然是因为那男子的眼睛,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可以看到他的全貌,不管内心如何,起码长相看上去还是个老实人,一双大大的眼睛,肤色黝黑。

    然后,也随之慢慢搞清楚了这几个人的关系。高个子男子是大师兄,第一次跟他来见她,而且怒火十足的那个小姑娘叫扇儿,是第二次跟他一起来的那个温柔的小姑娘的妹妹,姐姐的名字叫蒲儿。至于那个跟无忧,定了类似于君子协定的女子叫尤儿,这几个小姑娘全都是那位大师兄的师妹,不同的是,那对小姐妹是庄主捡来的孤儿,而最后的这个叫尤儿的女子是前庄主唯一的女儿。

    他们的师父也就是那位前庄主,因为与当今朝廷的事而被庄上的人关了起来。再多的细节目前无忧还不得而知。

    不过,她马上就见到那位现任的庄主,正是那位前庄主的二弟,其实从尤儿的年纪来看,他的父辈应该年岁不大,但这位二叔庄主却已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白发苍苍老者了。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天生生了一副笑相,看着人的时候总像是带着明显的笑意。

    他在祠堂上坐得稳了,才看了一眼立在堂中的无忧,“女差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死去的。不过,由此就能看得出,女差真的是一个有办法的女子,不仅没有稀里糊涂的掉了脑袋,还这样走到了我面前。据说,也要给我听听,不仅不要杀你,而且还要联合你对付太子的办法。”

    这句话虽然算不上刻薄言语,但也到底不是什么佛旨纶音,此时,若不去理解他话里面的意思,单看他的微微笑意,有多少人会错认为他们的相见是他乡遇故知。

    无忧微笑向上回话,“庄主大可不必要相信我的话,只要稳稳得到那些收获就可以了。”

    庄主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所说的收获,是那些你承诺给我们的东西吗?也就是说,鸣棋世子与大公主对我们永远的庇护。除了这样空口白牙的说说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来证明?比如,曾经有过这样的前例。”

    无忧则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其实,庄主所说的这个前例,无忧,并不能找出一桩。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就是我现在正对着他游说的庄主会破天荒得到这个好处。”

    “那可怎么办?我可不能只听到几句承诺,就以为自己的脑袋上,会因为这几句浅白的承诺,而撑开了一把大大的保护伞。保我们永世长安。”

    “庄主说的很对。重要的,不是没有猜忌,而是如何利用那些猜忌。比如,可以看一下,我们双方留在这里的诚意?”

    庄主的眸光闪了闪,“你所说的诚意是……”

    “比起世子留在这里的真实人质,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诚意,太子的承诺,才更是空口无凭吧。又或者太子的诚意,就单单只是他高贵的地位,然后再无其他。”无忧的目光撇过立在两旁的那些师兄弟们,看到那位大师兄一直紧紧拉住的扇儿的手,自己现在的嚣张,让她小女孩恨不得冲上来咬死自己。这样也好,至少让她知道她的嚣张很够分量。

    庄主老迈的声音响起,“女差也不要以为,能够在我这里死里逃生,就还能接着在我这里一马平川。女差现在的境遇,虽然与最危险时比,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如履薄冰的细节仍然是相同的。我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无忧轻笑,“可以轻易相信的,怎么会有要事?”庄主凝紧目光对视着无忧!

    无忧坦然的回视着他。她是故意不尊敬他的,也是在炫耀大公主的绝对权势。那是在帝都之中,无人不惧怕的高贵力量,永远不懂得退缩,也永远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只靠骄蛮操纵任何人。而且一如既往的成功。

    被那位庄主吩咐人请出门去的时候,无忧才感觉出自己成功的吸入了一口有实感的空气。接着,跟那人去到她的新住处。

    虽然解决了温饱,也新换了温暖舒适的屋子好睡了一夜,但当窗外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时,无忧,还是禁不住从这些温暖中收起想要舒适放松的心。她的手从那干净温暖的面料上移开。目光望向一边半开的窗,再到上面并没有合严的缝隙。

    下意识的走到了窗边,轻轻推开,向外看,是庄子上,那群师兄弟们在习练武艺。这应该是他们常年的习惯,连几个女孩子也是全心全意。在清晨的曦光之中舞刀弄剑。

    忽然,对上那双恼怒的目光。这小姑娘昨晚就全心全意的瞪了她许久,关于她对她的讨厌,无忧还没有来得及问,况且,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正在比试的那些师兄弟们,注意到了他们师妹的古怪眼神。

    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晨曦中的无忧,容色臻丽。

    大家顿住手里的木剑,一齐呆呆的望着无忧。昨日里无忧蓬头垢面,今日只是稍稍梳洗过后,竟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无忧冲着他们微微颌首之后慢慢合上了窗子。

    片刻之后已经走出了门口。

    那位高个子的大师兄,也同在他的师弟师妹之间,无忧有很多话要问他。

第六百九十五章 古怪的大师兄

    大家顿住手里的木剑,一齐呆呆望着无忧。昨日蓬头垢面的她,稍稍梳洗过后,竟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无忧冲着他们微微颌首之后慢慢合上了窗子。

    片刻后已经走出了门口。

    那位高个子大师兄,也同在他师弟师妹之间,无忧有很多话要问他。

    也深知,此时并不是绝佳时刻,他们连彼此多看一眼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仔细打量左右的目光轻轻将他绕开。

    转而,一派认真的去看那个恼怒的小姑娘。

    不是无忧又没事找事儿,而是如果想多多接近这个高个子男子,就务必要先制服了这个易怒的小姑娘。

    但这对于两手空空,又无所依仗的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易事。她深知她并没有完全收服那位庄主。亦有可能到最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拖延尽量拖延的时间,等着鸣棋想出办法来救她。

    那小姑娘本来就恼了无忧半天,这会儿看见无忧,不仅没有惧,反而姿态闲逸的走近了她,气得将一副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师叔是不会相信你的妖言的。我亲眼见过大显的疯犬怎么祸害老百姓。你们根本就不是人,都是些妖魔鬼怪。”

    无忧仔细的打量着她,说这话时的眼睛,似乎从看见她的那一刹起就已经蕴满了泪水。小姑娘是个孤儿。

    无忧猜想着她的父母是不是死在了大显开疆拓土的大小战役之中,或者是那些从来视人命如草芥的凶兵之手。

    从某个角度上讲,她们是一样的。往事如雷霆万钧般轰过脑海,有些人的命运从不由他们自己做主,到了最后,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只是在迷途中慌张的奔跑,然后遇到无尽的磕绊。

    若她是她,她也一定从不会忘记这仇恨。这样的话,不知如何讲出口。也根本没有办法讲出口。目光向下移的时候,发现了那小姑娘飘在地上的一方手帕。

    她慢慢弯下腰去,轻轻拾起那方帕子,“恨一个人也需要等待的。要等待自己手中生长出来的力量。也要等待事情的真相,慢慢在迷雾中显现。或者等待真正的始作俑者浮出水面。”

    “你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吗?怎么还敢这样堂堂正正的走到我面前?怎么还敢脸不红心不跳的露出你的獠牙?”无忧的面容淡定如止水,“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你又何尝懂得我的心意?”

    “总之,还没有看透的人和事,就不要确定自己的心意。”无忧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

    被那扇儿狠狠打落,“我不会要被肮脏的手碰过的东西。”

    “错恨了仇人的后果,不是浪费了心意,而是成全那些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所谓的报仇,也不是铲除那些只是充当工具的人。其实,知道真相的神也在等待着时机,了结了最后的因果。”

    小姑娘说不过她,更受不了她从头到尾的淡定,举起手来又要打。

    无忧没有动。因为知道,有人会比她反应更快。

    果然,扇儿那只手只走到了无忧的头顶,便再也没有落下来,已经被小姑娘的大师兄牢牢抓稳,“如果要细究的话,这个姑娘也是一个无辜的人。那些恶事并不是她做的。”

    扇儿发疯的在她大师兄手中挣扎,“就算不是她杀的,也是她的父母,是她的祖父母做的好事,她与那群人都流着同样的血,我要将他们全部都杀了,而她只是第一个,一切是要这样算的。”

    她的大师兄明显不为她的气急败坏所动。

    最后扇儿见挣脱不开她大师兄的钳制。干脆直接挥拳打向他的大师兄。所有人,包括扇儿自己都以为她大师兄能够完整地避开。?

    可下一瞬,手掌之间已经传来结实的碰触。她手掌上的力量已经完全释放到碰触的物体之上。?

    她可是尽了全力的!?无忧抬起的目光,正看到那高个子男子脸上迅速肿胀起来的大包。?扇儿,惊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师兄在做什么,干嘛不避开?”

    ?“如果拉开你有错的话,我要挨这一下的。”?“大师兄……!”?“一切都要听从庄主的安排!”?

    扇儿又想说什么,然后再次因为那个包而心虚,低头。再抬起的目光恶狠狠的盯住无忧,跺了跺脚挥袖而去。?无忧看了看手心里还拿着的那方帕子。?慢慢走近高个子男子。?“帮我还给她吧!”?

    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方向里,他语声轻轻,“我们的合作具体的内容是谁好奇的受不了,谁先问么?”?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能够掩人耳目的,好好商量这件事!能给出答案的,恐怕也只有阁下。”无忧在将手绢递到他手上,退步出去的一瞬间回话。?高个子男子轻了轻手指,那方帕子随风飘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掩人耳目办法还真是好,无忧,上前几步假装与他同步追逐帕子。?“既然这样的话,我会晚些时候来找女差的!”在他们几乎并肩时。高个子男子随风传过话来。?

    无忧慢慢拈合二指在乎起的风中,夹住那方帕子,“一定。”然后,将夹在手中,仍在随风飘动的帕子,再次转到高个子男子手中。若有若无的,那么微微颌了颌首,转过身,重新回到屋子里去了。?

    现在,她的全部猜想都得到了印证。这个高个子男子,也果然是一个说得上话的聪明人。只有一点无忧,似乎还有些想不通。从昨日她见到的庄主对这高个子男子的态度来看。高个子男子,似乎还是他最得意的师侄,但,他的做法,却似乎一直与他的师叔在背道相驰。无论是昨日里,擅自要将她带走,还是到后来,像这样或明或暗虚虚假假的,与自己做着交易。?

    如果听了昨日那个叫尤儿的女子的话,他该更加全心全意的,投奔向他师叔的怀抱才是。因为背叛那么可耻,以爱之名的背叛就更加不可饶恕。?而现实里,这个人的想法,似乎还并不是那么确切的讨厌。?

    但想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多余。?也许并不是他不讨厌背叛与利用,而是他的道行更高深。想要先忍受住一切,然后,把握住更多的主动。蓄势待发。总之,他才是真正懂得等待时机的人。?

    要是这么来看的话,这个人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等待时机的悠闲与淡定,他做得这样好。?

第六百九十六章 玄铁

    无忧想,也许并不是高个子不讨厌背叛与利用,而是他的道行更深。想要忍受住一切,然后,把握住更多主动。总之,他才是真正懂得等待时机的人。?

    要是这么来看的话,这个人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等待时机的悠闲与淡定,他做得这样好。?

    让无忧都不得不考虑一下,要不要直接告诉他,自己想要让他飞鸽传书回王府的真正目的。?

    毕竟,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清楚自己太多的底牌,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尚铁庄外迷迷无尽的深处,传来第一声狼嚎之后,一声接一声的狼嚎,就从未停止过。那叫声,在黑夜与现实的接缝处,兜兜转转的游荡来游荡去,如同,在天地之间织出的玄色巨网,不断的旋转出力量,要将万物吞噬一般的恐怖。虽然,夜色下降时,压去了暑热,倚在床头的无忧,还是不禁从她长长的思绪里抬首,望向那嚎叫来源的方向。其实,她心上真正想的却是,那个人应该来了。

    果然,下一瞬,纸窗映上一个硕大的人影。无忧看了看消失在窗子之上却已经闯进屋子中的不速之客,很是淡定的转身关上窗子。问道,“庄子里的人,好像都叫你大师兄,我该如何称呼你?”

    “玄铁!”

    无忧就着这个名字,再将他打量了一遍,觉得他倒挺适合这个名字。

    当玄铁的声音再次传来时,无忧终止了自己的联想,也就听清了他话里的意思,“我当时并没有作出过承诺,但是,为什么女差那么相信,我会帮你。最重要的还是首先付诸实践。”

    “这也许和玄壮士无关,只是我向来是个在冒险的人。”无忧微微扶了一下,长度有些不适应的裙角,那是一件粗布衣服,应该是出自庄上的某一位年轻姑娘。但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那么,女差也知道,我为什么会信任你吗?”“壮士,正想告诉我这个,不是吗?”玄铁轻笑了一声,稍事思索,“我想要洗刷师父的清白。”

    “壮士的心意,隐藏的,还真是结实啊,那位尤儿姑娘,会恨你的原因,也就在于此,她以为你已经与新庄主----你们的那位二师叔合流在了一起。殊不知你的心意却是这般。”玄铁亦扭过头,去看有狼嚎声不断传来的窗外,“如果不这样,就不能走到二师叔的身边。”

    无忧看向他,“所以,那时,你其实是跑过来要放走我的?”“那时,也只是有那个不成形想法,至少并没有做成。”无忧弯了弯唇角,“又何必那么实话实说呢?壮士可凭那个心意让我领情的!”

    玄铁道,“可,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差,并不会真的领情吧?而且,听说你们这种玩弄极致权术的人,往往会讨厌那些,对自己真正有大恩的人。也就是说,一点点的小恩小惠是正好的,如果过多了,就会变成让你们讨厌的负担。也许会想尽全力抖落,也不一定。”

    “相比于要驳斥你这种说法,我更想知道,你那个听说,真正的主人是谁?这么看透世间事的话,会过上很好的日子的?”

    玄铁的目光忽然闪了闪,“女差的经历让这种说法变得很没有说服力。”

    无忧垂首看向自己的掌心,“我打破了很多的规则,是真的。这次如果也是的话,那一定是误伤。多看清楚一些,事实总是好的。”

    “女差真正想问的,是那佛像中的密道吧?”

    无忧点了点头,“这样的问题也只有问壮士了?我在那些人眼中要装作强大,没有弱点,不会害怕。而此时此刻站在这样的黑夜当中,真是觉得心虚之极。刁蛮任性可一直都不是我的风格。”

    玄铁本来一直凝定的脸色忽然变了变,然后在背对着窗子的位置上,忽然冲着无忧做出嘘声的动作,那动作浅浅淡淡,化水无痕一般。然后是翕合嘴唇,做出了一连串的口型。

    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不应该存在默契这种东西。但也许是他太擅长此事,无忧将他的意思领会得清清楚楚。他那口型正在说,现在外面有人,而且来者不善,要无忧配合他演一出戏。然后接下来,他很正式的出声,说是要告辞。

    无忧配合着点头,想了想,觉得该在这里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他此时的禁忌是什么,于是只说些无关紧要的,“反正,壮士只要相信,我不会对尚铁庄不利就对了。”

    玄铁没有再多说什么,利索的打开门转身出去,几乎是在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无忧朝着那黑暗之中看了看,他所说的那个,做给别人的局到底会是什么呢?不过,会很快知道吧!

    这个想法果然不错,等她转回屋中时,已经有新的不速之客坐在屋中唯一的桌子上,笑眯眯的打量着她,“果然是个有办法的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已经和我大师兄说的上话。如此厉害的人,我这辈子只见到你一个。”

    无忧的目光移向她手中拿着的一柄明晃晃的利剑,看得出,应该是在来这里之前还被仔细打磨过,得到别人如此重视,理应道谢,可是此时,却万分说不出那个谢字,“莫非是天上飞降的仙女?”

    “女差就是女差呀,果真是与众不同。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用言语将我打趣。不过,我手中的这柄剑,可从来都听不懂这些。它就只知道在干渴的时候要用鲜血来解渴,这唯一的道理。但是这道理很有用,如果女差也只是一个浅白的,万事不懂的小小奴婢就不会来这里冒这些风险,当然也不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扇儿姑娘杀过很多人吗?”无忧努力的找着话题,那个早看透了一切,却迟迟不出现的人,难道是在暗中看什么笑话吗?第一次让他出手的时候,她连一个请字可都没说过。无忧想了想,作为这个不礼貌的报复,那个人能出现的时间,肯定是扇儿将剑尖,结结实实比在自己脖子之上的时候。扇儿的剑尖冲着无忧近了近,又停下来。无忧观察她眼神,已经能猜得出,她一定是不满意自己的淡然神色。相反,自己现在要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一定会满意得多。

    “在这里,你还盼望着谁能来救你,或者,你认为我根本不敢杀你,对吗?”

第六百九十七章 舞扇尤魂

    扇儿的剑尖冲着无忧近了近,又停下来。无忧观察她眼神,已经能猜得出,她一定是不满意自己的淡然神色。相反自己现在要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一定会满意得多。扇儿看向无忧,眼睛里面闪现出得意,“在这里,你还盼望着谁能来救你,或者,你认为我根本不敢杀你,对吗?你可知道,为了你,我还特意拿了别人的剑,这样,即使是明日最善于观察一切的大师兄来检查你的尸体,也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我会向庄主告状!”无忧说出这句话之后,想,怪不得刚刚那个玄铁连那么微细的脚步声都听出了,却没有认出是他的师妹。原因是这位聪明的师妹换了一把剑,加重了脚步声。

    “用你的尸体么?”扇儿微带笑意的反问。

    无忧已经一本正经,“庄主应该不喜欢扇儿姑娘的淘气很长时间了吧?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再多惹祸了,尤其是为了对付我这个区区奴婢!缺少庇护的姑娘,该当好好讨好那位庄主二师叔才是!”

    “闭上你的嘴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这样总行了吧,还留着你的命在,只是在你身上拿走些东西而已。”

    无忧一脸的漫不经心,“如果我这条命真的攥在你手里,那么一切就随你处置。”

    “还真是不能让人轻易忘记的大方啊!”扇儿说完,将冰凉的刀刃在无忧的脸颊处拍了拍,“虽然听那些师兄弟里私下里说你是美人,但我到现在为止,还是一样找不到你的美丽所在。就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可这上面如果出现了沟沟壑壑的伤口,那些夸赞,他们都再也说不出口了吧?”

    “这确实是你能做到的事情,没错。但我会得救。这就是身份的力量。”无忧脸上的肯定明晃晃的,在烛光中升起。

    “所以我才会背着他们来杀你!”扇儿继续咬牙。

    可无忧却笑笑,一脸的不以为然,“现在是黑天,确实没错。你避开了他们,他们也避开了你!”

    扇儿忍不住瞪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到这里吃了很多苦,无忧,忽然想把这些倒霉的怨气撒到这个小姑娘身上,“当然有很多意思。不过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

    “是因为睡了一夜好觉的关系吗?感觉比昨天更要嚣张!我劝你还是趁早觉醒吧!”扇儿被无忧气的,手中的剑都在抖。

    无忧似乎真的能从她的恼火中找到一丝趣味,索性继续,“关于是要杀我还是留下我,这种事情,姑娘说的一点都不算,最好是去问你那位师叔庄主的意思,不过,他好像不会轻易告诉你他的想法。而且,他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限度,也许在这个庄中,他最想杀掉的并不是我,反而是你这个一直淘气,挡他道路的小丫头。”

    扇儿气的怒哼,“你也不过是刚刚来到这里,能知道什么真正的真相,还敢在我面前危言耸听。”

    无忧一脸欣喜道,“我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就再接下来用双眼就好好确认吧!”

    “我猜不透你那些鬼把戏,不过有一点是一定可以确认了就是你今天一定会死在我手上。”忍无可忍的扇儿将剑横在无忧颈间,“怎么样,这下很有说服力的吧?因为不能向一个死人说明一切,所以有一句话还是要提前说的,你可以确认你是死在我手上的了。”

    无忧的眼睛,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心上有些荒凉地在想,那高个子男子果然是个划算才会交易的人,看来,昨天他对自己的记恨还真是有山高水长的意思。

    现在还不出手,难道是要让她受点小伤长点记性吗?

    不过,本来已经要划过她颈间的那柄长剑,却忽然转了一个方向,寒光一闪,已经向相反的地方飞去,与此同时的,是扇儿的戾声怒问,“到底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看了这么半天的戏,你该拿命来抵我的好意了?”然后,是一连串两样兵器狠狠的撞击声。

    那只丢出去的一剑被格挡回来。扇儿翻身跳起才接住了飞在半空的长剑。

    “那是尤儿师姐!”安静静落在地面上的扇儿动了动唇,“师姐怎么会藏在这里?这是二师叔的意思吗?”“师妹的耳力进步了不少!本来还想借师妹的冲动,看看这位女差到底有如何的本领?”扇儿道,“如果师姐不是来搅局的,那么现在看也是一样的。”

    尤儿没有接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打量着无忧的反应,良久才有些失望的低下头,“被淡定伤到也会折磨人。女差到底何时才会露出真面目?总是这样,让人猜来猜去,真是让人恼火。”

    无忧与她颌首,“就像尤儿姑娘一样,要说那些真话也得等到尤儿杀了自己的仇人再说?”

    “我的仇人?真想赞许女差是个聪明人,可惜太过聪明了,知道的太多了!那你就会成为很明显的祸害。不过要是这么一看,女差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之前明明的那么好的,如果不是一直那么炫耀自己知道的多,我会容忍女差一直骗下去也不一定。可太过着急的离开,还是将我和扇儿推到了一起。怎么办呢?现在我们达成了共识,就杀你灭口吧。女差难道不后悔吗?”

    “尤儿姑娘就为了这么无谓的好奇跑到这里么?”

    尤儿的目光紧了紧,“现在是我在问你。”

    屋子外面忽然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扇儿与尤儿对视了一眼之后,从窗子跳了出去探看。

    尤儿想要阻拦的手伸在半空之中又缩了回来,转回头看向无忧,“这是你的帮手来了吗?”

    “也许这世上真的会有因果循环的牵引力量,但那些对你来说都太迟了!”无忧话音落下的时候,有一个黑影落在了尤儿身后,轻飘飘如同一片落叶,然后,伸出手,一个手刀砍晕了她!

    “我是不是来的晚了?”玄铁将尤儿扶在怀中问道。

    无忧微微眯起目光,再抬眸看向他,“扇儿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吗?”玄铁点了点头。

    “可你这样又要如何保证他们明晚不会来此,后晚不会来此?”

    玄铁反问道,“女差呢!又会有如何高妙的办法?”

    无忧直接向着他走近两步,“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六百九十八章 向背

    无忧移目向玄铁,“扇儿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吗?”玄铁点了点头。

    无忧继续问,“这样就可保证她们明晚不会来此,后晚不会来?”

    玄铁反问道,“女差呢!又会有如何高妙的办法?”无忧直接走近他两步,“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我能完好的救出女差,那位鸣棋世子也一定会帮我扳倒二师叔的对吗?”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怀中的尤儿,“我知道,女差要用的办法必定非同一般。我已经做好了吃惊的准备,女差只管说出来就是。”

    “我们手上并没有真正的兵器,让两位姑娘害怕。”无忧回答,“所以就只能利用她们自身的弱点,当然也会是这世上所有女子的弱点,名节。”

    玄铁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无忧从他怀中的女子身上移开目光,“这么做,当然会很卑鄙,但起码可以暂时吓住她们,却是一定的。不过,到底值不值得这样做,壮士可以仔细思考。只要记得,在她醒过来之前,得出结论就可以了。其实,这样最起码不会真正的伤害她们!也是最简洁的。”

    玄铁的身影迅速笼罩住无忧身体。有激愤的力量,从那个身体中散溢。就在无忧以为,他到底还是一个冲动的莽夫时,他却忽然垂下目光去,“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过是虚弱时的自欺欺人,我按照女差的办法做就是了。我要帮助师父摆脱二师叔说的是师父宿命的东西。”

    无忧,却摇了摇头,“我那个办法极是简单,根本不需要你从旁做什么难为情的事?除了这样……”

    他们之间已经离得足够近,所以无忧没有再向前走动一步,而是伸出手,将尤儿的衣领大大扯开,然后将衣服上的腰带子抽出,再摘下来发一只木环簪,“就是这样。在她这个年纪上,会很害怕这些事情,也会不敢告诉其他人。甚至会有些日子不敢出屋。现在,只希望,壮士会在那个有些日子里帮我逃出这里。到了那时候,壮士是要告诉她全部的实情,还是继续隐瞒下去,都可随心所欲。”

    无忧转过身又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腰带,和那束发的木簪环一并交到玄铁手中,“这会儿上,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一并的埋藏起来,另外将她送回去,记住不要被别人看见。对了,还有外面那个扇儿姑娘,壮士就也照这个样子复制一遍就是。”

    “这,这,这是否妥当?”玄铁的眸光抖了抖。他到现在已经明白了无忧的全部意思。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难为情之处。

    无忧看定他,“壮士可不要忘了,这并不是我们的休闲消遣,这是被逼无奈。如果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我当然也可以试试。”

    玄铁咬了咬唇,抱着尤儿走出门去,深吸了,一口气,跃进黑暗之中。终于解除了两个掣肘的小姑娘。

    刚要阖门的无忧,感觉到有一只手扒住门板,无忧顺应那力量将门开得大一些。竟然是刚刚跳出去的玄铁。

    他没有说什么事,而是马上挤入屋中,回身将门阖严,“太子派人前来了,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应付,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女差就在庄中,我想二师叔也撑不了多久,最后,也还是会回到太子一边谁他们将女差带走。”

    无忧听懂了,他全部的意思,却反应平静的看着他,“但是真正的选择权不是在壮士手中么?”

    玄有些奇怪的看着无忧,“女差难道是想让我公然反抗我二师叔?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二师叔在这庄中苦心经营了多年,早已经偷梁换柱,连师傅的亲信都已经被他暗中拉拢。”

    无忧点了点头,“至少也要让壮士亮明态度告诉庄主你所想的一切,这是我原本想的,不过现在,我们或许可以选择逃跑。”

    “那与亮明自己的意愿无异。”玄铁皱了皱眉。

    无忧,道,“可能也是早晚要做的事。壮士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如果单凭你的力量或许早晚有一日可以斗败你的二师叔,但时间太长了,恐怕你的师傅已经等不起。”

    玄铁握剑的手一直在狠狠的加重力量。

    无忧严肃的表情在这时却忽然松懈下来,“看来,壮士还不想这么快脱离这个庄子。那么,我们就用一些小捣蛋的方法吧,一样会好用。”玄铁很受冲击的抬起头,“小捣蛋的方法?”

    无忧点了点头,“那位太子使者,一定会带人前来,而且他要跟庄主说的,是秘密的事,那么,那些人就一定会等在外边吧?壮士可以杀了那些人,然后挑起事端,让你的那位二师叔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做出反叛太子的决定。太子一直是一个多疑的人,你的那位二师叔很快就会在太子那里失去信任。这庄上的人在怨恨你的师傅与朝廷的关系不好吗?那么,这位二师叔与太子的关系就会更不好。那时候人心向背自然分明。”

    玄铁目光一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当然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而是不得不为的办法。”无忧点头。

    灯火通明的大堂中,庄主降阶而迎太子使者。面对庄主的讨好,那位使者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就问,“听说抓到人了。”

    庄主赶紧点头,正想说什么。太子使者已经不耐烦的问,“是活的还是死的?”

    庄主干咳了一声,“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见一下太子殿下。有许多话是要讲在当面的。”

    那使者狠狠的撇了撇嘴,“庄主有这样的想法,可就是痴心妄想了。太子允诺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我就只问一句,这人我能不能现在带走。”

    忽然,有人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在使者耳边禀告了几句什么。那侍者直接拍案而起,“我还在想,庄主到底在拖延什么?不肯直接交人!原来,是用外面的事情在给我答案。难道,你是受了那丫头蛊惑,给自己找了新主子不成。殿下就是一直害怕你这样,才要让我速速前来带她走。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庄主满脸糊涂的看了眼那个送信的人,一眼就见到他袖口与胸前两处的新鲜血迹,连声音都在颤抖的问,“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转眼有庄丁跑进来,“外面太子使者的随从遭人暗算,恐怕是救不活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被激怒的太子使者

    庄主满脸糊涂的看了眼那个送信的人,一眼就见到他袖口与胸前两处的新鲜血迹,连声音都在颤抖的问,“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转眼有庄丁跑进来,“外面太子使者的随从遭人暗算,恐怕是救不活了。”

    庄主惊的直接跌坐在椅子上。下一刹,又赶紧起身,“使者大人,这是一个误会,小人就是长了八个脑袋,也不敢与太子为敌啊!”后面,他正想说,为表示忠心,要将无忧献上。就看到一个贴心的手下在不断向他使着眼色。他领悟到什么,转而结束了刚刚的义正言辞,而里激怒地看向其他庄丁,“还不带,我赶紧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必定要给使者一个说法!”

    他慢慢转身的时候,那个向他使眼色的人已经赶到他身旁,低声与他耳语,“事已至此,恐怕太子再难原谅庄主,现在,最要紧的是为自己留下后路。”庄主抖了抖眉头,“后路?”

    那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女差的后台是大公主!从现在的形势来看,与那位还在皇上惩戒之中的太子地位不差分毫,也许还要更高一些。”

    庄总微微斜眼看了一眼使者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深知当务之急不是追查凶手,而是拉回自己已经迈在悬崖上的那只脚。稍事揣度之后,点了点头,再看了眼外面滂沱而走的雨势,“下雨天留客天,使者今夜该当在庄上避雨的。”一道厉闪划破夜空,照亮了,已站在屋檐之下的太子使者的脸,怒气在上面升腾缠绕,“你终究还是疯了,这是要强行留人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庄主仍然陪着笑脸,“并不是小人,要强行留住使者,而是上天的意思,如此大雨滂沱之际,强行山路会有危险。”

    “当你真的破釜沉舟,我才会危险吧!不过,我要奉劝庄主好好想想,有些人,作风太过凌厉,是你根本靠近不得的。此时,给你上好的诱饵,也不过是看中了你手中的东西。”那使者一脸轻蔑的提醒,“你只不过会成为大公主殿下暂时认为好走的棋子罢了。用结了一样会抛弃。”

    这些威胁。如一条毒蛇直直钻进庄主的心中,仿佛硬生生能将温暖夏日里的他,抽身投入万古寒冰之中,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这是能感到旁边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回头看看是玄铁。

    庄主很信任玄铁,并没有亲自去看那些尸体,而是吩咐他一定要仔细勘察现场的蛛丝马迹。然后,他揉了揉额头,再用手使劲的敲敲脑袋,眼前的怪事纠缠错结,想得他头都大了,但也深知在一切的混乱中,自然有那个敌对之人的清晰脉络,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必然是出自一个老谋深算恶人之手。难道是那位大公主殿下早算到一切了吗?这个也要好好想想了。

    他忽然冲着左右问了一句,“大师兄那里可还好!”那意思是指的前庄主关押地点可有异状?

    两边的庄丁立马上前跟他确认,“老庄主,那里一切如旧。”他也觉得不该是那个老家伙搞的鬼。放心的点了点头,于是又转过头来重新看向玄铁,“师叔老了,最近觉得乏累之极,就将太子使者交给你款待吧!万不可有一点点的闪失。”

    一旁的太子使者几乎怒不可遏,“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还想要一再的错下去吗?”庄主开始跟他打马虎眼,“老了,老了,是真的老了,头疼的厉害,要先去休息了,使者也等着雨停了再去吧,等到雨停了,我自然会让他们,将那女子交给使者。不耽使者要事分毫。这一切是我们重新讲好的。偌大的帝都之中,我们也只信太子殿下的,这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使者却早看出了他一脚踏两只船的狡猾,眯起眼睛,“庄主可不要忘了,前庄主的儿子还在我们手中。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不过,如果这些人也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他们又会如何看待你这位人面兽心的庄主?你真正的心意可从没有打算要救他出来。”

    那庄主正以老迈身姿,颤颤巍巍向前走去,听到太子使者不惜揭穿他老底儿,顿下脚步,眉目已经立起,看向玄铁,“还不赶快服侍使者去下面休息。这里风凉,吹乱了使者的心思,才说出这些,有的没的。”

    一切算得上是正中玄铁下怀,他利落上前扭着那太子使者转出另一个方向。那位太子使者,真是主子有多大,奴才就有多大的家伙,一路蛮横个不停,嘴巴一直没闲着,大声嚷嚷着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对庄主还有玄铁处以极刑。

    玄铁心中倒是欢喜,要的就是这人的愤怒,接下来他那个二师叔才有可能杀人灭口转而投向大公主,不过他会努力保全这人的性命,只因这些珍贵的矛盾还要借他那根舌头回去复述给太子殿下听。

    于是扭住他胳膊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量,“放心,经过了你的提醒,二师叔会用你这堂堂的太子眼前的红人去换尤强的。”尤强是尤儿的哥哥,也正是前庄主的唯一儿子。太子与现任庄主所进行的勾当,就是从尤强身上开始的。现在的玄铁有点佩服无忧的办法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是周全,最要紧的是真的很好用。

    眼前这个刁蛮的使者,他如果再闹一下,玄铁就决定要将他打晕了。

    但那太子使者,一看庄主换了一个莽撞少年来对付他,立刻变得识时务起来。一直努力瞪起的眼睛变得讨好随和,“壮士仪表堂堂,该过的日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壮士与我携手,将现在的局面重新扭转回来,只要那个无忧女差送到太子眼前,就可立了大功一件。”

    玄铁原本不想出声,但是看他一副认真模样,便索性回话,“那怎么行呢?我二师叔做的这些事,该当是犯了株连九族的重罪了吧。”

    太子使者以为有活动气儿,立刻发力游说,“你这位二叔叔确实是罪无可赦,但立下大功的你太子殿下一定会另当别论了,不仅不会与惩罚,恐怕还会加官进爵,享受无尽荣华富贵。人生起落,荣华,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壮大可要三思。”

第七百章 异动狼心

    太子使者以为有活动气儿,立刻发力游说,“你这位二叔叔确实是罪无可赦,但立下大功的你太子殿下一定会另当别论了,不仅不会与惩罚,恐怕还会加官进爵,享受无尽荣华富贵。人生起落,荣华,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壮大可要三思。”

    玄铁一把揪起太子使者,将他扔进来柴房之中,“挑三拣四是要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才做的。可我们的使者,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又没有喝酒,想事情可要头脑清楚啊!”

    太子使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他提醒,“你难道看不出现在的危机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玄铁一脸的漫不经心,“识时务的事,下次再做,你先说,外面还有你们的人吗?”

    太子使者气的别过头去,“你们会为今天的鲁莽而后悔的。”“那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以确保看到我后悔。不过,好像我会看到你身首异处比较快。”

    那太子使者脸色白了白,又渐渐缓和下来,耐着性子坐到了墙角,“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这样的机会,可是很稀有,我这辈子也只把它送给你一个人。如果你后悔了,就回来找我!”

    玄铁看了看跟在自己左右的庄主心腹,做思索状,慢慢阖上柴门。

    这些人,会回去告诉庄主太子使者不可留!或者他们也会被太子使者所蛊惑,背叛这里。无论哪一样,都会对他有利。

    “我去看看二师叔,你们可要守好这里,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很是狡猾,手段也很毒辣。”那两个庄兵认真的点头。

    玄铁好像不放心一般,又特别嘱咐了一遍,“千万别和他搭话,这个人能说会道,一不小心就要给你们江山坐,那样的话,你们可别信,都是说来骗你们的。”说完,拍了拍庄丁的肩膀,径自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微微侧头回望了一下,现在连他也有点好奇,无忧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些人会因为这个人的花言巧语而背叛,将他放出去。

    当这种千指花的花香再次迎风传来,金何来止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想着,如果那位国舅夫人再不出现的话……他又揉了一下鼻子,但下一个喷嚏也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喷薄而出,他脖子上常套着的那个银项圈,狠狠的晃动了一下。

    有些泄气地想,那位国舅夫人应该是后悔了吧,即使国舅曾经狠狠负过她,但是联系他们之间的纽带,那位云著公子,只要好好的在一天就会成功的修复他们之间的联系。虽然两者之间的关系依旧脆弱,可是那位国舅夫人也会因此而舍不得将它夹断,毕竟如果有一位,地位尊崇的父亲,就可以好好荫蔽她的儿子。

    但是转过身的时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那位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依然少女风姿的国舅夫人正在站在他身后,而他完全没有听出她的脚步声。半月还没有升到头顶,但是四下里却光亮十足。

    “金公子难道要离开?”新国舅夫人边问边向他微微颌首。

    金何来忙向她行礼,“我还以为,夫人会错过今日之约。”

    “这世上,所有的那些错过,都是因为在不重视的条件下才发生的,我等这一日已经多年,当然不会轻易错过。我的每一寸血肉都绝不容我错过。”

    金何来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虽然下面的问题是小人,不该问的,但是既然事情危险,我们又都是以命相搏,所以就斗胆想知道的明了。夫人实无将国舅逼到绝处的必要。况且在夫人与国舅之间还有云著公子。”

    新国舅夫人仰头对上月色明亮,“我也无放过他的必要。”

    “那样,云著公子也许会感觉出母亲的凶狠。夫人也许,并不想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吧?”

    “那就比起他的母亲,变得更凶狠就好了。这个程序就是这个样子。在他幼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用亲身的所作所为告诉过他了。所以,他会比谁都清楚。公子前来制造约定,一定不会单单只是为了这个好奇吧。大公主的办法,已经想出来了吗?”

    金何来轻轻点了点头,“可这样来看,之前确定的顺序好像被颠倒了。如果国舅先倒下去了,那么他的那位大夫人也就在无需新夫人出手了。恐怕会追随那位国舅而去呢?”

    国舅夫人笑了笑,“你是说,她到了这把年纪,还会为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而彻底崩溃吗?那样,也太小瞧她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定然会自己解决,还是先说说,大公主之于国舅的办法吧。”

    “新夫人,可以去怂恿国舅,进宫告大公主卖官的状。”

    国舅夫人愣了愣,“这是大公主的苦肉计吗?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况且,纵然太子做下错事,可是皇后在皇上那里用量很得宠爱。只要有皇后一日不倒,那么在她羽翼之下保护的国舅,也就很难真正将他掀翻。”

    “新夫人请放心,在此之前大公主殿下还会另有准备,也就是她会真的去到皇上面前要官,一次要下来几十个官。”

    “我倒不懂这些官场的事情,如此野心暴露太多,难道不会惹祸上身吗?皇上本就在忌惮大公主殿下。”

    “这对兄妹之间与众不同,如果大公主敞开量,名正言顺的朝皇上要,皇上反倒会安心。也会痛快给她,然后自然明白大公主根本不屑在这些小小官位上投机倒把。如果她喜欢,他会向皇上张口。”

    新夫人一笑,“果真是妙计。如此一来国舅状告大公主卖官一事,就会明晃晃地成为诬告。国舅告大公主的刁状,否认由皇上来做。但是关于国舅的怀疑,也会自动在皇上心中生成。从此之后再不信这些事情与大公主有关。然后我们再卖几个能够撼动国基的官嫁祸给国舅,到了那时,国舅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会成为我们正经的挡箭牌。”

    “国舅为人虽然跋扈无畏,可也分对谁,如果要告的人是大公主,恐怕他也会思量三分。”

    金何来淡淡一笑,“这也是大公主殿下呼唤夫人从之前的混沌状态醒来的作用不是吗?已经完全相信了新夫人的国舅,新夫人总有办法趁虚而入的,不是吗?”

    虽然金何来语声轻轻,但新国舅夫人还像是从矛盾之谜中刹然清醒过来一般。

第七百零一章 逐黑之月

    金何来淡淡一笑,“这也是大公主殿下呼唤夫人从之前的混沌状态醒来的作用不是吗?已经完全相信了新夫人的国舅,新夫人总有办法趁虚而入的,不是吗?”

    虽然金何来语声轻轻,但新国舅夫人还像是从矛盾之谜中刹然清醒过来一般。

    “趁虚而入?我不会那么麻烦的,我只会更干脆的让他好好自己吓自己。”金何来向新国舅夫人的身后看,看到有小丫头静悄悄的躺在后面,脸上的神色微微带着些焦急,他移回目光重新看向新夫人,“看来,夫人又有要事去忙了。小的就不再打扰了。”

    新国舅夫人也微微侧头来看了一眼她的丫头,再次若有若无地向金何来颌首,然后转身去了。金何来恭恭敬敬在她身背后行礼。

    直到背影消失不见了,还立在原地打量良久。这位新国舅夫人超于世人的那种平静,是经历过太多的坎坷之后,刻骨铭心的修炼。所以,这一次的国舅,应该是再难逃惩戒。

    *****

    玄铁离开时的那番话,狠狠的提醒了太子使者,“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庄丁,只要予以富贵诱惑,应该就能说动。”

    他伸手摘下腰间配着的金带,顺着那个粗大的门缝扔了出去,只是看着外边,却没有说什么话。

    外面那几个庄丁正摸着有些酸累的脖子,从一个长凳上换到另一个长凳上,打算换一个好姿势继续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这处柴房,忽然看到太子使者从那个最大门缝中扔出来的金带,偏偏今夜月色太好,将大金带映得熠熠生辉。

    其中一个走上去想要捡起来,另一个阻止他,“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这家伙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把戏,也许这上面涂了毒药也不一定。总之,这小子没憋着什么好屁,咱们大家可要注意呀!要是放走了他,让他到那位太子殿下面前和人先告状,整个庄子都会不得安宁。”

    那只就要拾起金带的手,又向前进了几分,然后终于停了下来,在空中挠了挠,有些不舍的收了起来。

    那太子使者看着他们如此,心中有数,不急不慌的又打怀中取出一枚金元宝在手里掂了掂,也顺着门缝扔了出来。外面的庄丁恼怒起来,“你这臭小子,是宝贝多了扔不过来了吧!再不老实呆着,小心大爷们敲晕你。”

    太子使者咴咴一笑,“是够多的,简直数不过来,跟太子的人都是这样,谁不是怀揣着倚天的富贵呢?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当然要找个对的起自己的主子好好跟随,”

    刚走到庄主屋外的玄铁,看到他二师叔的亲信径直向他跑过来,就知道他二叔是做了什么决定!本来也是正要找他的。

    庄主高大的身躯在地面上拖成长长的身影,现在,就是连着落在地上的影子上面也沾满了惊慌。

    他仰起头看向窗外的月色,那皎洁明亮的月光在他看来,就如同怪石横生的啊古木狼林在黑暗之中从天际投下的阴恻恻的獠牙,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动了一下支窗的横栏,砰的一声打和了那扇窗,阻隔了外面月光的透入,“玄铁,我们,我们还是不能轻易背弃太子。”

    玄铁没有出声,可是心上已经在想,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因为早已经没有再回头投奔太子的那种可能了。

    “可那些侍卫的身亡,也许那位太子不会轻易忘记。还会将它算在二师叔的头上。”抬头时正对上他二师叔看过来的目光,那双眸中的视线空茫茫的,在逆光之下,如同失去了生息的两个窟窿。说不出的可怖。

    庄主点了点头,然后猛然提起目光,“那么,杀掉这个太子使者如何,这个故事的细节就由我们来讲给太子听。当然也会全部对我们有利。”玄铁有些吃惊的回视着他二师叔,“这样,我们就会再无退路。”

    “傻孩子,唯有这样,我们才会保留两条退路,如果被太子揭穿,我们还可以投靠大公主殿下。也就是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拔出双腿回到最初的泥潭之上。”然后,他很有力量的拍了拍玄铁的肩膀,“我要你干净利落的斩杀了太子使者,还有他剩余的那些随从。然后,将他们的尸体重新抛回到来的路上。做出他们是被其他的人袭击而亡的假象。帝都之外异族流窜,任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你赶快去着手办吧!”

    庄主已经转过身,但是发现玄铁还立在自己身后,不仅没有一点儿要抓紧去办的样子,反而是有些惊异的看着他。

    玄铁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让周围的狼群吃了他们会不会是更加天衣无缝的做法?”

    庄主马上面现惊喜,“要是能那样的话,太子的手下,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能从杀人手法上判断出别的什么了。玄铁你果然进步很快!已经成为师叔真正得力的助手。这件事唯有你去办,师叔才能真正放心。”

    玄铁如同得到莫大鼓励一般,转身刚要退出去。就有人跑来报信,说是看守着太子使者的两个庄丁发起疯来,正在砍自己人。看样子是想救那位太子使者出去。

    庄主听完,脸上立刻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你们现在赶来告诉我有什么用,怎么会如此分不清主次?还不赶紧派人前去拿住他们!”

    玄铁与他师叔对过眼色,也急急赶了过去。玄铁清楚,这个时候是一定要让太子使者逃走的。之前以为将他结果了,也就能起到让他二叔对太子死心转而投奔大公主的作用,不过现在看来,他的二师叔太想利用这些人的尸体大做文章,那么,就一定要让他活着回去,继续在他二师叔与太子之间搬弄出大大的是非来。

    他脚下加快了步伐,一定要赶在那两个庄丁与太子使者被杀之前放他们出去。

    现下的尚铁庄,已经全部混乱起来,简直鸡飞狗跳,条理不通,所以,玄铁赶过去的时间被耽误了不少。到的时候才听说,他们用的什么奇怪的鬼点子成功的逃了出去。

    玄铁在心上长长的出一口气。转而想到,自己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当先追出去。遂不再顾及什么怀疑,直接穿庄而出。

    一开始一直慌乱着的庄丁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也都跟过去帮忙,不过,玄铁很快甩掉了他们。

第七百零二章 逆势

    玄铁在心上长长的出一口气。转而想到,自己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当先追出去。遂不再顾及什么怀疑,直接穿庄而出。

    一开始一直慌乱着的庄丁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也都跟过去帮忙,不过,玄铁很快甩掉了他们。

    回头看看,再没有人也跟着自己。玄铁继续加快速度。

    静寂的树林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树枝的折断声。声音虽然细小,却在玄铁耳中被分割成几部分,每一个细节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树枝并不是因自然干枯导致的折断,从折断的力度上来听,应该是人为不小心碰断的,后面还伸出手接住了下落的树枝,切刮落了几片树叶。

    看来,自己追上了他们。他们就是隐藏在附近的一小片茂林之中。后面的庄丁会很快追上来,现在让他们逃得无影无踪太不现实。那么就只有带偏他身后的来人。

    他不仅没有朝着那树枝折断的声音走去探看究竟,反而是看向另一个方向,静静等了一会儿,他身后跟着的人全都赶了上来,看他在看向那个树枝折断的相反方向,也都不明所以的跟着他看,然后自然而然的以为在他身后的那些部分早已经为他检查过。但没有多投过去一眼。

    最后,他们一鼓作气朝那个南辕北辙的方向跑下去。玄铁边带着他们奔跑,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等他们再折返回去的时候,那三个人肯定已经逃脱了。

    而如此形势下的庄主,就只能选择去求那位女差帮他说好话了。

    *****

    “老爷还没有下场朝吗?”云著娘亲走进国舅书房,还没等那帮下人们行完礼,就已经开口问道。

    小婢子忙迎上前来,恭谨行礼,“老爷走的时候就说今日朝堂上事多。还关照小的们,要将厨房里熬的燕窝给新夫人端过去。”

    “老爷早上也没有吃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他,然后再重新好好吃饭吧!”婢子躬身行礼后,按照云著娘亲的吩咐去准备,国舅夫人将目光移到书案之上的那些公文上面。

    那些册页之上,全都是金何来之前出主意,让国舅从那些己买得官位的人手上重新收回来的官职。听说,为了补偿这些人的怨气,给出的价格三倍不止。动了贪念的国舅,还是硬生生按照金何来的意思,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全部收买回来。所以,也意味着这些今后也都不得不高价再卖出去。

    大公主正是抓住了国舅的这个弱点,才笃信,接下来哄骗国舅跟皇上告自己的那个告状会不了了之。之后,国舅一定会耐不住性子将这些官职重新出手。然后大公主就瞅准时机帮他犯下的重罪,将那些能够憾摇国基的官职也会鱼龙混杂于其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以他的名义卖出。

    她想了这么多,手中的那个官职花名册还没有翻完。心中不禁暗忖,这世上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国舅能够早一点收手,或是从这些人的势力漩涡中及时的抽身而出,下场会好上许多。

    自己这一生对他的怨恨虽然也可以看在云著的面子上当真不再计较,可是国舅与大公主殿下的纷争,又怎么能真正的争得好处,即便是占到好处,让他的那位皇后妹妹地位永固,恐怕狡兔死,那狗烹,他也会被当成是替罪的羔羊,早晚难逃一死。

    所以即使是为了云著,她也要攀住大公主的势力,让他的那位皇后姑姑,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伤害到他的儿子。

    每一种势力都参杂其中,绝难分离,应该是不会被这巨大的漩涡断送的唯一办法。

    等到国舅从宫中回来,笑嘻嘻的同她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云著娘亲那时候正用带了新鲜笑意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刚刚不是说,老爷说的话,皇上一句都没有听,怎么反说这是一件好事呢?”

    “咱们皇上陛下,心大这是件好事,有许多事情就不必去计较。”国舅享受着盘中美味时,连笑意都变得慵懒。

    云著娘亲很清楚他得了便宜就卖乖的性格,也不去纠正他在这些细节里面错看的东西。只是想着,大公主在那些卖官鬻爵证据之中故意卖出的破绽。只要她一提起这件事,国舅一定会无比感兴趣了,然后沉浸到浓浓的喜悦之中,再不会发现别的疏漏之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万全之策,只有迷醉之人自醉其中。

    开胃菜之后是主菜,国舅夫人今日穿了一身玫色繁绣的锦袍,与她平时爱素气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样反而很称国舅的意。

    在云著娘亲都快要忘光了的他们二人的甜蜜岁月里,只有那时的她那么喜欢的这些艳色衣服,常常出现在她的回忆里。那时,她那么专心的爱着这个男人,而现在想要想起他的喜好已经变得这么难。

    光是肯定了这一点,她就可以推测出,她早已将他抛到了脑后。关于他爱好的细节,像是从天而降的雨滴,每一滴都是陌生而冰凉的。

    “老爷现在收回了这些官职,就已经形同两袖清风的正经人,但妾身听闻,大公主那边却因为国舅制造出来的高价疯狂向外出售官职。”

    国舅很是感慨的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她如此,我才放开了胆量做上这桩一本万利的买卖。皇上一向忌惮于她,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就乐得做个跟班学了她两手。”

    云著娘亲却马上摇摇头,“现在,这位公主殿下疯狂得很,对老爷来说才是真正的机会。”

    国舅不懂得她说的机会为何,满脸惊奇的望着她,“她手上的官位,我已经收买了不少,要是夫人说的是这些机会的话,那么本已经就把握在我手中了呀!”

    国舅夫人再摇了摇头,“此时两袖清风的老爷,为何不去皇上面前告上他一状!让她彻底倒台,再不能来危害老爷。”

    国舅正喝在口里的汤汁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他眼前平静的汤面个个泛起漪涟,“要是真正说起来,我也是其中的参与者的国之败类,真要是跑到皇上面前去告她,岂不成了恶人先告状。不仅告不倒她,反而将自己陷了进去,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先发制人能有所得,那就要去先告状,不要恶人一直都当稳了,反而什么都没有得到。”边说边伸出手用手里的帕子给国舅擦了擦粘在下巴上的残汁儿。

第七百零三章 神助攻

    国舅口里的汤汁全喷了出来,“要是真正说起来,我也是最中一员。不仅告不倒她,反而将自陷其中。”

    “如果先发制人能有所得,当一次恶人又如何,不要恶人一直都当稳了,反而什么都没有得到。”边说,边用手里的帕子给国舅擦了擦粘在下巴上的残汁儿。

    云著娘亲的言下之意国舅很是清楚,虽然大公主也跋扈嚣张,风生水起的挖着大显的墙角,但名声可要比他好的多。

    关于名声的事,从前也曾让他耿耿于怀,但没过多久也就释然了,因为各种事情的节点上,登峰造极的厄运,让他很没脾气的认命。

    今天云著娘亲的这一番话,简直是他黑暗人生里的一线光亮。

    国舅一把抓住云著娘亲的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通过这么多年观察来看,皇上还并没有真正摆脱大公主对他的束缚,所以,万事少不得要让上她一两分。这都已经成了习惯,恐怕也难改。”

    云著娘亲摇头,“正因为那积怨太深,老爷才能有机可趁。皇上这张纸,若是包不住大公主那火,早晚也就燃尽了。大公主的存在,对皇上来说,也就只能是骨鲠在喉,皇上一定是在很早以前,就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助他达成心愿,不过,可惜老爷之前的表现,太过犹犹豫豫,并不能成为皇上所期望的那种帮手。”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借此机会,向皇上表明我会誓死效忠的心意?”

    “大公主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皇上的死敌,向她宣战,既是对皇上的效忠。”

    国舅用那种灵魂被平地拔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云著娘亲,这些全部是他心中所想,却也万万不敢真的去做的事。

    云著娘亲接下来的眼神和语气,都有所缓和,“我一个女子懂得什么,不过是想着要给夫君提个醒。”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个性发酵的顺序,有些胆大包天的事,只要帮他开个头,让他看到那些危险之中包藏的最大利益,他就会不管不顾的一头钻进去。

    不过重要的,是怂恿他的那个火候,不能太急火攻心,反而是要小火慢煨,或者像这样猛然间釜底抽薪。再不提起。

    在王府四处游荡的旖贞,终于追上了弥姑姑单独一个人时的身影,还不等弥姑姑向她行礼,开口就问,“母亲打算什么时候救出善修哥哥。”

    “修世子虽身在天牢,却并没有受苦。”弥姑姑低眉答着。其实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旖贞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弥姑姑。

    旖贞撇了撇嘴,“可不是吗,我这没坐牢的人不也被关着,哪也不去吗?但是,”她忽然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抱住弥姑姑胳膊,“其实,我也该去那里看看。姑姑说,犯个什么样的错误,能去那里呢?”

    弥姑姑知道,此时不能够打压她的念头,让她反升了逆意,只是语气平常的答着,“修世子应该不会在那里待上太长的时间了。”

    旖贞满脸警惕的看着她,“母亲不是要下什么黑手吧?”

    “殿下从来没有那样的意思!”

    旖贞很是不满的反驳道,“母亲之前也说没有惩罚我的意思,不过是吃了顿晚饭,就将我禁足了。除此之外,母亲说话不算数的事情还多着呢!算了,不说这个,我大兄长原本说他去去就回的,从昨天到今天,没有回来!难道他一见到女差就难解难分,然后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人相约一起私奔天涯?”

    弥姑姑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的,“女差确实在相国寺出了点事情!世子已经让人带回话来,说是要在那里处理上几天。”

    “不仅不是今天和明天,还要用上个几天?”旖贞一脸质疑,“姑姑觉得这可能是简单的事情吗?”然后,她想到什么,向四下里看了看,“难怪觉得今天呼吸都会舒服很多,大兄长他是不是连暗卫也一起带走了。可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看来不会是什么小事啊!”本打算缠住弥姑姑问个究竟的。但一看到弥姑姑身后的婢子来寻,立马改变了主意。她可不能让大家觉得她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反正又不会真的在弥姑姑这里真的得到答案。

    她想,这些真正的内幕,就算她母亲捂得再严,府中也会走漏一二风声,一会儿,只要派个精灵的小婢子出去,问上一圈,肯定能比从弥姑姑口中得到的实惠得多。

    她打定主意之后,续了先前的悠游状态又飘去了府中的别处。绕了一圈之后看看没人跟着她,才急三火四的赶回自己的院子,挑了个一向聪明伶俐的丫头出去扫听消息。放出去一个,又觉得不解渴,又打发出去一个。然后慢慢喝着茶坐等了。

    消息一回来说,无忧女差在山路上遇了狼,受了很重的伤,貌似整个人都不成了。可世子却不肯放弃,一直在等她醒来。

    旖贞大惊的捂住嘴巴,想了想又马上提出异议,“那琴儿呢,他们是同行而去的,难道琴儿也出了事?还有他们一起去的人,他们肯定是要同去同回的,那些人也都出事了吗?”

    消息一无言可对。

    旖贞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觉得这个消息太不可信。只是没想到,眼巴巴等来的消息二更加荒唐,说的是无忧在相国寺的佛堂之中被狼咬了。而且是一下咬断背骨,伤情严重……

    旖贞想了半晌,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亏得我还跟你们这群道听途说的家伙认真,按照你们的意思,佛门净地不仅有了狼,还是一只大大的色狼,有那么多男人不咬,偏偏咬她一个。这些说法听起来没有一个是真的。看来我只能自己走上一趟了去探究真伪了。”

    两个跃跃欲试,正想着再补充些什么的婢子听了,吓得齐齐趴在她脚下,“这,这可万万使不得,郡主乃金枝玉叶之身,万向不得那危险之地去。”

    “看你们吓的,你们真正想说的,是我母亲不会同意吧!你们又要犯了死罪。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母亲发觉一切的时候,我早已经逃之夭夭。啊,如果母亲抓不到我的话,就只能拿你们试问。”

    两个婢子听了抖的更厉害。

    旖贞一脸的不屑,“所以你们两个也同我一起揭竿而起算了。我做了山大王,绝亏不了你们两个小妖。”

第七百零四章 两厢划

    “看你们吓的,又要说你们犯了死罪。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母亲发觉一切的时候,我早已经逃之夭夭。”两个婢子听了抖的更厉害。旖贞一脸的不屑,“所以你们两个也同我一起揭竿而起算了。我做了山大王,绝亏不了你们两个小妖。”

    “不过,你们说,我到底首先去做哪些事情好呢,先是去犯个错误,进天牢,还是去大兄长那儿添个乱。”

    两个婢子跟吃了辣椒一样,脸上全是激烈表情,可是嘴里不断吐出一个字,只顾着呼哧呼哧的喘气。

    旖贞瞪了那个架势的她们分别一眼,然后又攸然转了笑意,“你们看,我最近可不可怜?”

    两个婢子全都低头,其中一个点头,“郡主真的太可怜了!殿下那里还气着郡主呢!少不得,又要挨罚……”

    另一个婢子惊得直拉她衣角。说话的婢子也醒悟到了什么,不敢再出声了。“所以我自己直接扭转就好了!你们一直护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遇到困难时,你们对我的心意也不会有什么例外吧?”边说边从哪袖中取出个什么东西,“来把这个东西穿上!”

    两个婢子看到主手中,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大红吉服,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个不是,不是成婚时新娘子穿的么?为为什么要穿这个!这种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反正,你们很快就要去帮我做这些,告诉你们也无妨,修世子带着那个天牢我也要去瞅瞅!但是,却别的有用的办法,如果直接跟母亲说,她还是会坚持将我关在屋子里,而且,怎么跟她说都不会有用。所以,只能想个更加绝妙的办法,将我自己置之死地一次。”旖贞脸上,已经闪现自信的光芒,仿佛成事就在眼前,“御史大夫的儿子要娶妻,我去帮他们错过吉时,坐入那轿中怎么样?要不然就顺路将那新娘子劫走。总之,管他是什么捣乱的办法,只要在他们那儿闹成一锅粥,就会一切大功告成。”

    “听说,那,那证婚人是皇后娘娘。”婢子说了这一句,咬了两下舌头。想想都知道,郡主刚刚说的这些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不管成功与否,损失都会很巨大。

    旖贞目光坚定的回答,“当然,这是皇后娘娘在那里做主,母亲才很难将我要出来。这是自断退路的核心所在。”

    再用手一指两个小婢子,“其实,主意我已经打了好长时间,但之前,想捉弄的是另一个人,所以,这些东西也都是早备好的。”

    *****

    猎猎山风吹动鸣棋肩头的长发,他凝紧目光,想着鸣琴对自己说无忧就那么在裂开的佛像中凭空消失,然后又有些失望的抖抖肩,反正基于之前我做的措施,大兄长不会相信我了吧?

    这些话说的,确实像虚妄的谎言,让人不禁想要握紧拳头,但是在心灵的深处,他却隐约能听到像是无忧在对他说的话,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要快点找到我,这才是重点。这种感觉,如同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让他硬生生的想要相信鸣琴说的是真的。

    可是在密道结束的最后地方,找来找去也依然得不到结果。那条密道似乎只在中途之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将几面的土壁挖开,完全没有找到接下来密道的踪迹。

    难道他们真的是从上面的那个孔洞爬出去,然后消失在四面八方的苍茫夜色之中再也寻不到了吗?

    他以为,他会按捺不住,再去找鸣琴算账。与他想象的相反,他依然并没有怀疑鸣琴的说法。

    到了最后,反而是鸣琴有些受不了,“现在,种种迹象,都似乎在表明我说的是假的,大兄长怎么还是一点也不怀疑。连我自己都想怀疑我自己了。简直心虚难耐,想要擦上两把冷汗了。”

    “我现在一定要找到无忧,已经没有时间去怀疑。”鸣棋身风掠过鸣琴体侧,带的他周身衣袍冉冉,鸣琴再次说话的声音只在一个瞬间就被他抛在脑后那么远,“原来大兄长相信的是她,不是我。”

    看看那如风的背影,越去越远,鸣琴竟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慨,“本来想当个坏人,结果竟然这样被无视了。然而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他简直,无有恼火的必须。虽然,不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思,但是,有人还是这么凭空的给他的大兄长捣了乱,”他边转动着自己的手指边想着,“如果再也寻不到那个女子……”天际划过长长一道银线,就在天边处,有大片的风雨,正积极的赶过来。

    再看看他大兄长去的方向,似乎并不想在庙中的佛像上纠结,鸣琴却想着,并不为任何人,只是为了他自己也一定要和那帮老和尚好好的算账。

    而那个始作俑者,也许并没有如大家所想象的那样,在做了坏事之后离开,反而,有可能,混迹在和尚之中装出一副受害的模样。

    哈哈,一直让他深感郁闷的事情,终于变得有趣儿起来,比如,说好好收拾那些臭和尚。之前,被那些个蒙面人戏耍的够呛,心中的火,正觉得无处发泄,而这合唱之中又必然藏着尖细。正好让他们好好整治一番。看看,到时候,他们外焦里嫩了,还有没有本事嘴硬。

    他刚迈进相国寺中,就有和尚哭哭啼啼跑上来求他饶了无辜的他们。鸣琴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思却极度细腻,但是,看看这些和尚求他的样子,就能够想得出,他们以为他年岁小好哄呢!鸣琴又露出他那招牌一样的纯真微笑,“放,是当然要放的,不仅要放,看你们因为这件事受了惊,而这事情也算是因我而起,我得好好补偿你们才是……只是,进门之前,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补偿,来来,大家先在院中站个队!”他是带着笑意说的这些话,但是,举起的手刚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几个鸣棋的暗卫,就已经整体风格雷厉风行的按照他的意思,将站在院子当中的所有和尚,归列成一个方队站好。有的和尚动作慢了一些,几乎是被暴风推过,暗卫们要他站的位置。

    只是这么一点点的残暴,年岁小和胆子小的和尚就已经禁不得吓,哭哭啼啼起来,鸣琴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回头就瞧见位于自己身后的方丈禅室。

第七百零五章 画女

    站在鸣琴身后的几个鸣棋的暗卫,按他的意思,将所有和尚归列成一个方队。有的和尚动作慢了一些,几乎是被暴风推过暗卫们要他站的位置。有些小和尚吓得哭哭啼啼起来,鸣琴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回头就瞧见位于自己身后的方丈禅室。

    心血来潮的鸣琴,走进方丈的禅室之中,在书案上东翻翻西找找,忽然触到一幅书画,随意打开画轴,看看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栩栩如生的成仙图。衣带略略飘起的样子,都很有吴带当风的气质。

    鸣琴指着那幅画像上的女子大笑起来,“这画上的,难道是方丈心中的观音,还是在山路之间遇到的女子。方丈如此心怀叵测,大大对不起口中念的阿弥陀佛。为了保全方名节就该这样……”他说完这句话,提起笔来,沾上一边未干的水墨在那画轴之上刷刷点点间,竟然将那位女子身上披着的僧衣,改动成了半披半挂,露出来大片肌肤。

    那小和尚吓得直接坐在地上,紧紧的捂起自己的双眼,不敢再去看那画像上的女子。口里一直低声念念有词。

    鸣琴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他那副忐忑的样子,笑道,“像你这副样子看,只看见一个女子的肌肤,你来看看这是真的吗?只不过是水墨之间的笔法,就吓成这样。你一见到这个就这么害怕,还像这样要死要活的颤抖,就可以证明你只有一颗干净纯粹的心,定然不含半分欲念奢望吗?你不要害怕,我没有半分要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意思,我只是在探究你们一直想要在香火之中遵循的那些道理到底是什么?极限又在哪里?”然后抖了抖手中的画像,“但在这些之前,首先,告诉我这上面的女子到底是谁?是你们这里都知道的人?还是你们这里谁都不知道的人?”

    小和尚颤抖着声音,“是一个慈心的女施主,做了无数善事之后,才用那些功德,求得方丈为她画了这副升仙图。”鸣琴表示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将那幅被他改动过的画,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然后即出乎大家意料的直接从窗中抛出,甩在了院子里,“你们哪个愿意走上一趟,将这幅画送到那位女施主的手里?”

    院中一片寂静,大家都瞅着为首的方丈不肯出声。

    鸣琴也向着方丈的方向看了看,“嗯,我都忘了。在事情发生的那天,这个院子里的人耳朵都背的很,那么大的佛裂之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院子里的和尚不光是耳背,连眼睛也都是瞎的,还看不出这里的形势很紧张,如果能去外面送这幅画,也许跟死里逃生差不多,而这样逃出生天的机会不会太多。是反耳聪目明的人都会抓紧。”

    和尚们依旧鸦雀无声。鸣琴将手中的双掌击的啪啪直响,“看来,大家都不太相信我这个小孩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可我却偏偏从很小的时候,就讨厌这种不相信。也常常在想方设计的,让那些不相信我的人这种泥潭或者深渊。现在,恐怕我就是将那些从前捉弄别人的细节部分说出来,你们也只会以为那是我的胡诌。那么,就在现在我会两手给你们看。”

    然后,他扭过头来左右看看,又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再次转回到方丈的禅室之中,有服侍他的随从,走过来想要代劳,被他伸出手止住,“刚刚是我自己瞧见的,方丈的屋中似乎有桃胶,那种东西是用来粘起墙上的彩绘的,我从听说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好奇,这东西如果涂抹开人们肉身的后背上,到了胶力发挥的时刻,能否直接将人的皮,像那些壁画一样硬生生给扯下来呢!听说,前朝的那些大臣常常做出很多的错事,让他们的皇帝不得不想出,将他们扒落人皮以示惩戒的办法。要是在那个时候,这种事情一定是有很多人熟悉的,也知道会怎么做,不过眼下……”

    他不再出声,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被排列的很是整齐的和尚们。这些人都齐齐的低头垂目,而是他们整个落在地上的影子,合汇出大幅度的波动。那么远远看去,竟然如同风吹麦浪,“我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不喜欢轻易下定论,所以,关于这桃胶,到底能不能将人的皮肤拨下来粘在墙上?或者,这种感觉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都不能轻易得出定论。所以,我会将这不能得出定论的东西当作一个赏赐,赏赐给那天不出来帮忙,也不能轻易确定心意是好还是坏的你们。只有如此,我们才能算得上两清,但也只单单只是我自己。因为丢失了女差的消息,而被你们伤害的很严重的我的大兄长,他的那份怒气,我可不敢代罚或是代赏。”

    鸣琴又将那盛在瓮中密封严实的桃胶封皮掀开一点点的缝隙,仔细打量了一遍,“方丈眼光真是不错,这些还真的是好东西。”然后,再将目光向那些和尚当中打量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这个,到底是要找皮薄之人还是皮厚之人来试用好呢?这世上简直没有一件容易事。”

    那位一直任鸣琴胡来的方丈终于出声,“世子是为大公主殿下祈福而来,万不可再营罪孽。”说完,双掌合十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鸣琴弹了弹自己的掌心,一脸大喜过望的表情,“方丈终于落入凡尘之中,看见世间事了吗?我还以为方丈要一直入定下去呢?不过,正如书上所写的,一切正有其源自一样,是方丈的相国寺先变成黑店,吃了我们府中的女差,我们才会不择手段的寻找。正所谓先有前因才有后果。”

    “其中必然存在误会。”那方丈不疾不徐道,“可世子为今之际,更应该先去找那个女差才是,正应该发动寺中所有僧人……”鸣琴有些不耐烦的将他的话打断,“关于这件事的内幕,方丈又何需让人开动脑筋,触类旁通,那个贼人,就隐藏在方丈的羽翼之下,才会如此的嚣张。况且,能在那佛殿之中挖出密道,也不是一日一时的事情,难道寺中就并没有一个僧人曾经听到过吗?入夜时的执守僧都如此嗜睡之极吗?除非这一切本就有人包庇。”

第七百零六章 代罪者

    鸣琴打断方丈道,“此事的内幕,方丈又何需让人触类旁通胡想,乱想,那贼人,就隐藏在方丈的羽翼之下,才会如此的嚣张。况且,能在那佛殿之中挖出密道,也不是一日一时的事情,寺中就并没有一人听到过吗?除非,这一切本就有人包庇。”

    “这些原因当然也要找出来,”方丈道,“但世子也不该采取太过激烈的方法。至少,不该扰乱佛门净地的清净。”

    鸣琴不再同他,你问我答的进行下去,反而是将目光向这方丈的身后看了一眼,“站在你身后的是什么人,算了,也不用管他是什么人了,只要是有缘人就可以了,光是这么瞧着,觉得他是万分适合这桃胶的人选。这个可能就是传说之中的眼缘。”

    方丈苍老的声音颤了颤,“此乃本寺的达摩座,年岁已高,万万禁不住折腾。”

    鸣琴将两手一摊,“可我觉得,这堂堂的相国寺,也万万经不住误会了。”

    方丈紧跟着摇了摇头,“既然世子,打定心意,一定要在这相国寺中行凶,那么老衲,才该当是最合适的人选。以老衲一身为害,老衲无怨。”

    “方丈的抵抗,还真是有韵味。这是在将我的军吗,以你那自以为是佛本身的卑微性命?还是你真的以为,相国寺既然是皇家寺院,便自会有尊贵之人不容得我胡来,反正那些人都将你当成了可渡人悲苦的佛祖。可这一次,似乎是反过来了,我有真凭实据,而你有的,只是地面上的那幅画像和你心中的龌龊。”

    鸣琴向方丈的身边走去,直到与他并肩,附在他耳边再次开口道,“方丈又急什么呢?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就算年纪再小,也是懂得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先对方丈下手,那是因为,像你这种这么重要的人物,我会留作他用的。完整而有耐心的解答,方正满意了吗?”

    然后,他转过身姿凑到方丈的眼前,细细的观看着他眼睛中的情绪变化,但,着实找不到半点变化,“莫非,你真的不会动怒,还是你自己也心知肚明,这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可抓。你自己本来就是罪魁祸首。已经光明正大的认罪。”

    那方丈眼含哀戚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鸣琴微微偏回头去,向那些暗卫,仍然指着方丈的身后,“就是那个有眼缘的和尚,怎么能因为方丈的一句话,我就与他破结了这一生的缘分呢?要是继续让这些人以为我是个好哄的小孩子,我可就要不高兴。”

    被他点指的那和尚,极是无畏的走出来,看也不看方丈的说道,“方丈又是何苦?佛说放下,我早已放下这尘世中的一切,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我,我又是这世上的一切,如果能以这属于一切的肉身,平时一段风波,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老方丈须眉皆随山风飘飘而动,嘴唇颤抖了半晌,却只说出了,“师弟!”二字。

    这时他们身后又一位老僧挤出人群,“灭怨做下的错事还未了结,不应当以这一次的遭遇,为他洗脱清白之身。他该留下性命来,抵偿他之前犯下的错事。”

    那个叫灭愿的和尚似乎也承认他做过错事,听了这老僧的话,带着无地自容的气息垂头。

    鸣琴见他们在几句话之间牵起了从前的宿命纠葛,一脸很是感兴趣的样子,道,“没有想到,在这佛门净地,大家还都是这么有故事的人。不过,你们演了一出这么轻松的苦肉计,我可不会这么轻松的相信。个人的错事就个人来担,你们佛门内部的对与错,与我无干,我要做的也刻不容缓。反正同样是遭罪,让他一起忏悔就是。”

    没想到,后来挤出的那位老僧说话的时候还声音颤抖,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鸣琴眼前的动作,却是当真敏捷异常,“灭愿,身上有错,关系重大,一定要拿个分辨出来,而现在他要遭的罪,就由我灭情来代替。”

    “瞧瞧,瞧瞧,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我都已经看出了你们那个是苦肉计。还想再继续拖延下去吗?不过,你们这些人这么或明或暗地维护他,让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和来历呢。要不然就是在他肚子中藏有什么样的秘密,让你们要紧至如此!所有人都争相保护的人,他能拥有的秘密难道不是关国家吗?”

    “我们这些出家人只管念佛,并无心所谓政事。”

    鸣琴仰天大笑起来,“可是怎么办呢?我信我的眼睛更胜于你的狡辩。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打着佛门的名号,尽干一些无耻荒唐事的家伙,但这是我从前对你们的看法。现在看来,也许你们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些带着齐南香味道的心思,或许已经深入到了重重的利益漩涡之中。如此看来,这也是掩饰贪欲最高明的办法。有谁能想到?那些世间最肮脏的权钱交易,反而隐藏在这世上被世人认为最干净的所在。一切冲突是如此激烈又和谐之如此。”灭情老和尚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世子不会懂得佛门弟子所作所为的理由的。或许永远也不会懂,又或许懂得那一刻,已经再没有机会想的更多。”

    “高僧,这是在和我谈生死大论?可是怎么让人觉得这么没有信服力呢?要自己做得好,才来劝诫别人啊,不可能自己一塌糊涂,还妄想着用这个迷幻虚无并不存在的东西,来说服别人。你们当和尚的都这么会做千秋大梦吗?那就真不知道你碰见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样看透你们也这样看不透你们。”

    灭情再次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世子命格带佛,与佛门确实是个有缘人。”

    鸣琴将一只脚踩在那副扔在地上的画像上,来回碾了碾,一脸嫌弃道,“怪不得,你会自己跳出来,你这游说人的手段,比他们可高配多了。连明知道会让我嗤之以鼻的事,都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不过,你说的,我的那些所谓佛缘显现,比你清楚更多的我自己,怎么一分都没有觉察到。难道这与佛的缘分,也成了你的救命稻草吗?”

    “世子的确会清楚自己日常所行,但那些也都只是过去的你自己。从这个时刻开始,世子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陌生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064/ 第一时间欣赏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作者:籽日所写的《金枝夙孽》为转载作品,金枝夙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金枝夙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金枝夙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金枝夙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