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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七章 与反咬并行的离间

    鸣琴看向灭情,“不过,你说的那些,比你清楚更多的我自己,怎么一分都没有觉察到。难道这所谓佛缘也是你的救命稻草吗?”

    “世子清楚的,只是过去的你自己。从这个时刻开始,世子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陌生人。”

    “高僧的狡辩,就是高僧的一切。刚刚从那人群中走出来的一瞬,就让人有点费脑筋,到底,要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没想到,那个走出来,还只是一个开始,连续不断的狡辩与扭转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鸣琴原本只想好好整整这帮人,顺便查出那个尖细,但是,现在这几个老和尚相互之间的维护,已经让他嗅出来,在他们之间藏,有什么蹊跷的味道。

    这些人,那个隐在幕后给他们撑腰的到底会是谁?要一下子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想出确定的人,根本没有那个可能,因为在帝都之中与相国寺有联系的那些贵族们不在少数,大概帝都之中每户官宦之家里,都会有几位夫人或是老爷在这里供养了佛像,灯油与树木,还有许多他根本想不到的,甚至于相国寺中的一尘一土都有人在供养。

    鸣琴收起自己的神思看向这几个坚硬的像骨头包裹在肉外面生长一样的老和尚们,“恭喜你们几位老僧,自救成功,我会按照你们的意思,去拿那些小和尚来了偿我那些好奇的。”

    然后,他转身在那瓷瓮中,用木棍取出一些桃胶来,举在半空中仔细观察它们的质地,之后,一脸赞赏道,“只是一个尝试而已,又没说一定会怎么样,也许,他们只擅长于粘黏砖墙壁画,并不擅长于粘黏人皮也不一定。”

    在他的身背后,响起那些暗卫肋下的佩刀晃动的声音,他并没有回身,却能听出在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之中,是暗卫们拉回了强行想要靠近他的某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那位达摩座灭怨,想要抢步上前阻止自己。

    “高僧还有其他的要求吗?这些可是按你们演苦肉计的内容,给出我能想到的最佳办法。太有故事的你们,最好连苍蝇都不要落到你们头上,以免吓散了那些,你们最终会主动告诉我的故事。而一无所有的他们,可以用来做任何的尝试,因为他们并无选择,也因为他们一无价值,刚刚你们不是用苦肉计这样告诉我了吗?”鸣琴这出反咬一口,与离间那些老和尚与小和尚们的做法,使用的不赖。处处都是心机的进击。对于这尘世上类似的进击,高僧们早都已经习惯了清净的避让。虽然,那所谓避让,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是佛性淡然,无争无扰,但更多的时候,起码落在**凡胎的眼中,就太像是心虚与懦弱。就像现在这样,那些高僧分明已经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那些小和尚们猜测的目光。

    然后,马上有几个小和尚被暗卫们强行拉了出去,转眼之间就撕裂了他们身上的僧衣,暴露出脊背来。

    此时是暑热之际,但那些个子小的小和尚们却吓得个个瑟瑟发抖。偏偏身子被那些膀大腰圆的暗卫紧紧按住,也不能动,只能忍着那些额头上的冷汗滴滴流淌。另一边,已经有人手脚利索的准备着,要在他们的后背上刷那些桃胶。灭怨想上前的脚步又被暗卫门狠狠推下,他高诵佛号,“诸恶莫作……”

    鸣琴一笑挥了挥手,那已经在背上被刷好桃胶的几个小和尚,被暗卫推到了墙角,然后给狠狠用力的沾到上面。

    有几个小和尚挣扎着想要躲开,被那些暗卫一下子打晕,然后再将动也不动的小和尚身体如同傀儡偶人一样硬生生的粘到上面去。那桃胶粘力巨大,只用手托住一会儿,小和尚的身体就已经被粘到了上面。看起来,如果想要将他们扯下来,就必然会带下来整个后背的皮肉。

    鸣琴在一边晾了一会儿手指,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吩咐人将那些和尚从墙上拔下来。

    在场还未受波及的所有和尚们听了,都齐齐的低下头,再不忍心直视这残忍的场面。

    “他们的下场,”鸣琴扬起手来,指了指那些仍然不省人事,耷拉着头挂在墙上的小和尚,给院子里的所有人看,“现在,有一个助你们逃脱厄运的机会,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身边行为有异常的人。说出一个,放一条命。说出两个,还可以赏银子。我这个做世子的,在家里要得到母亲的赏赐,也需要表现良好,费心费力,有时候还要废寝忘食地读书,可是你们要得到这些赏赐,只需要简简单单的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

    “说出来吧,只要说出来一个,就会放过你们。”鸣琴背后的几个暗卫,迅速的随声附和,齐齐的喊声高得,几乎响彻整个相国寺。刚才寺中的沉闷气息,在此时一扫而光。

    忽然挤在寂静人群之中的一个中年和尚,脚步向前动了一下,紧接着扑倒在地,然后继续不甘心的向前爬,“我,我,我愿意去送那画。”

    鸣琴目光一紧,但是马上又扭转成一个大大的微笑,“脑子就是要这样用的。只要时时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好。马上给他赏赐。”

    一边的侍卫从怀中取出银票,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直接塞在那和尚的怀里。那和尚手一抖,有一张银票被山风吹出去,飘飘摇摇半晌落到了老方丈的脚下。

    那中年和尚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银票跑吹跑的方向,正打算扑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那是老方丈的脚,立刻吓住了他向前爬的动作,有些发愣地望着老方丈。

    鸣琴却赶在这中年和尚避开了方丈目光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难道看不到吗?是吹到那里去了。你这样走上前去,能捡回来银票,也能顺便给老方丈道个谢,感谢他有那些古怪爱好,才成全了今日你这么顺利一步登天,享受荣华富贵。”

    然后,鸣琴靠近那人的耳朵用低低的声音说道,“这是唯一能让我说话算数的办法。我想看到你完整的背叛,与他们完整的痛恨,少了哪样,都不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对我有一分那样的幻想,就是你输了,而且会输得很惨。即使拿去你这条贱命没有什么大用,也可以聊以慰藉那些路边的野狼,用以果腹吧。若是这样算来,反成了功德一件。”

第七百零八章 鉴刀

    鸣琴靠近中年和尚的耳朵,“我想看到你完整的背叛,与他们完整的痛恨,少了哪样,都不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对我有一分那样的幻想,就是你输了。即使拿去你这条贱命也没什么用,除了喂给路边的野狼,用以果腹,留成一件功德。”

    那些原本被这些暗卫们用力撞在墙上晕过去的和小和尚,又因为身背后皮肉骤然撕裂这的剧烈疼痛而苏醒起来。

    惨叫声也随之在相国寺中此起彼伏。

    鸣琴做出一副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的样子,“啊,原来干透了,桃胶竟然有如此的力量,怪不得能将那些壁画完好的从墙体上分离下来。今天我知道了这些,以后就再也不会为这件事情而惊奇了,不过我的好奇又变成了另一个……”

    他将目光投到那几位高僧身上,他脸上的笑意在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之中,阴森恐怖,又因那种阴森恐怖反而是带有童真的样子,还更加的让人脊背发凉,“你们这么奋力保护的这位灭怨和尚,到底隐藏什么样的秘密?他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吗?我们从来不知晓却一直存在的那种。会不会是当今皇上的某位哥哥或者某位弟弟?也就是我的某位舅舅,然后,这大显的天下原本是他的……”

    他目光锐利,扫视在灭怨脸上,“我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你们开口了吗?”

    灭怨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只那么站着,就已经深深入定。

    其他几位的反应也是一样不同,他说什么求饶之词,但是目光亦不退缩的看着他。那感觉就像他们随时随地会搬来救兵一样。

    鸣琴可不相信他,是他们此时的坦然态度,是因为还有什么博大精深的佛法之故。在老方丈,若真的是青灯古佛的静心之人就不可能与他那欲念万般,野心勃勃的母亲相处的那么好,这一点没有将他母亲度化的意思。

    但这方丈,到底是念的真假佛,功力如何,他已经不打算多想,他该想的事,他们会存在于心上的**。唯有他们最在意的事情,才能够叫他们臣服。

    太多的,他想不到,但没有一个肯定错不了,那就是名望,这些高僧个个吃斋念佛,求的都是功德圆满,那是一想到自己一生的德行一不小心被污染,变得臭名昭著,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这时的鸣琴真的后悔没有带点女人过来。不过,如果能将他们带出去,那么,他就总有机会给他们续上一段孽缘。或者,他也可以打发这些暗卫出去找些女人来。如果这些暗卫没有碰到大兄长的情况下,一切的可行度就会高上很多。

    他深知他的大兄长没有来这里,并不是不知道肯定有奸细藏在这里,而是知道,要想从这些人的嘴里审出那些奸细,再审出具体劫走无忧的地点,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从那些人打算做这件事开始就清楚,这个相国寺作为事发地肯定会成为所有人问罪的焦点。他们在这里下的功夫,反而会比在外面,甚至会比他们真正逃遁的方向有更多。

    而他可能就是这块硬骨头。不过他可不会抱怨这块骨头太硬,反而清楚越是艰难险阻的东西收获也会越大,就像现在这样,他似乎已经探明了另一个秘密,虽然还不知道它具体的形状,但是,从这些人不怕死的态度上来看,那必然不会是什么不打紧的小事。而且其实他的第一个打算已经失败,他以为只要用桃胶的办法吓唬吓唬他们,就会大功告成。

    *****

    鸣棋骑着马在山间并没有道路,只有深不见底乱草的坑坑洼洼或暗藏的荆棘深涧中穿行,将他身后的那些骑兵,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在这样的地方,时时刻刻都有马失前蹄的危险,可是他们的世子好像是疯了,已经完全不管不顾的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或骑行或跳跃。

    你在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他骑的正是一匹宝马良驹,能够敏锐地观察出那些在荒草覆盖下的深涧,然后,时不时的拔地而起或飞跃而过。

    但是,这也让他身后的那些骑兵很快掉下队来。有很多人因为太过慌张坠落马下,滚入那些深涧之中。

    就在这些暗卫们以为再也追不上他们的世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前面是世子驻马停立的身影。这么遥遥看去世子好像发现了什么。

    所有的暗卫都快马加鞭。

    将距离缩得足够近的时候,看到,在他们世子马前,几乎只有一个小孩一步远的距离上,正躺着一个受伤的老者和一个守在他身边哭哭啼啼的少年。

    鸣棋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定定的立在那里,他的随身侍卫们发现,他正在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位老者身边所带的一把刀。

    侍卫在他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也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这些侍卫们想不明白,难道在这个要紧万分的时候,世子还是改不掉,喜欢兵器的爱好?

    鸣棋已经出声询问的老者,“这是你的刀?”鸣棋的脑海当中浮现出当日在检查那裂佛之时,佛像裂口处,那齐刷刷的切割,并不是一般的兵刃都削得出的,那时,他就曾经想过这一切的事情会否与之前那个消失的铁匠村有关。

    本来已经乏累异常,连听到了他们的马蹄声也一直闭着眼睛在休息的老者,忽然提起目光,看了看端坐于马上的鸣棋,“我这一生只与识兵器的人搭话,所以,即使这是一个不太可理喻的话题,我也打算回答你。这不仅是我的刀,还是我亲手锻造的。”

    鸣棋看了看他脚上的靴子,那些因为经常走山路而磨出的痕迹,清晰可见,“你是住在这附近的?”

    老者点了点头,“怎么你在找尚铁村?”

    鸣棋闻言皱了皱眉,“尚铁村?你说的,是那个从前为朝廷的锻造武器,后来却神秘消失的那个铁匠村吗?”

    “看来,你确实是在找他们?”然后那老者看了看鸣棋身后所携带的那些暗卫,“难道,朝廷又觉得不可留下他们,这就来讨伐他们了吗?”

    “有人过来这里了!来者不善!”轻轻的提醒声,自上风向的巨石之后传来,一看到,世子停在这里与那位老者搭话,暗卫的首领就已经吩咐手下,爬到这附近一块最高的岩石之上,严密地注意着四下的动静。以便应对各种各样的突然状况。

第七百零九章 问密

    “看来,你确实是在找他们?”老者看向鸣棋身后的暗卫,“难道,朝廷这就来讨伐他们了吗?”

    “有人过来这里了!很多!”轻轻的提醒声,自上风向的巨石之后传来,从世子与老者开始搭话,已有暗卫,爬到这附近一块最高的岩石之上,注意四下的动静。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在地形上占了很大的劣势,如果要受到突然的攻击,可能会有不必要的损失。

    鸣棋并没有一丝犹豫,已经马上抽出腰中的佩剑,准备迎敌,但在那之前他又看了眼的老者,“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又是在快速行进之中,如果是前来追我的敌人,恐怕不能赶到这么快。”

    那老者点了点头,“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我逃了大半年,这些人是前来追我的。而且为了保住我身边的这个孩子,我从前向上天发过的那个誓言,就只能在今日今时打破了,我会告诉你们上铁村的具体方位,不过,你一定要保住这孩子的性命。”

    鸣棋皱了皱眉,“我也有可能说话不算数。”

    老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们杀了这孩子,恐怕尚铁村就永远会消失在这片苍茫之中。你大可以想想为什么在这么多年当中官府一次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看起来你是有急事的样子,如果错过找到那个地方的时间,一切也许就追悔莫及了吧!”

    “杀掉那些来人,保护住这个孩子!”鸣棋很是郑重的下了命令,然后再低下头看了看那老者,“如果能带我找到那个地方,我会真的放了你们,不只是那个孩子,也还有你!”因为不光是那些兵刃,他还要向这老者询问密道的事情。

    很有力量的跑步声已经靠近,鸣棋也准备上马,而且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他可没有功夫跟这些人恋战。

    老者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你想也带上我的真正原因,是想让我来解释你的那些疑惑吧。你好像知道了尚铁村那个最要命的秘密。”

    鸣棋看了一眼连说话都费力的老者,“我带上你,可以让你做任何事。”

    老者诡异地笑了笑,“公子可告诉我身份么?”

    “现在你的性命在我手上。”鸣棋一脸冰霜道。

    “可如果公子想去尚铁庄,就只能别无选择地告诉我身份。除非公子在为自己特别容易得罪人的身份担忧。但,千万不要用那孩子作为威胁,我现在这个危在旦夕的样子禁不得吓。我若闭了嘴公子会失去很多的东西。”

    其实从来没有人,敢在鸣棋郑重异常的时候,跟他讲半分的条件,现在这个老者不知死活地提这些要求时,那些跟在鸣棋身后的暗卫们都觉得心上像是长出了一根刺,怕这个只剩下一口气在的老者,随时被世子吹灯拔蜡,但似乎,鸣棋对这位老者有着格外的耐心,“担心倒不至于,只是你这样的荒野村人,只怕不大听说过外面的事。”

    老者咳了一声,道,“可该听说的还是会听说。”

    “秋熹鸣棋。”

    “原来是大公主家的大世子。世子好像很重视追来的敌人,让老朽来猜猜原因,可是,因为那些人的上好马掌,发出的声音格外纯正,如同官家所用?让世子误以为他们是上好的敌人?”

    鸣棋凝了凝眼,确实被这人说中,如果单听这犹如万马奔腾的声音,这些人似乎会是不可一视的敌人。他原以为,这位老者也会说他料想的不错。但很明显这老者摇了摇头,“这些就是尚铁庄的人,他们本来就精于各种铁器的打造,所以,那些马掌绝对是上好的工艺,可骑在那些马上的人,却与那些精湛工艺恰恰相反,根本不堪一击,老朽之所以会相求于公子,也正是因为认定世子,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驱散。”

    鸣棋边上马,边向左右吩咐,“记得留个活口。”

    最前面的暗卫,已经发出了这些人冲了上来的信号。

    一开始,鸣棋还动手砍落马下两个。后来就发现这些人太弱了,最多也就是个庄稼汉,根本配不上他来动手。

    如狼似虎的暗卫们将这些来人全部制服到地上,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鸣棋面容冷酷地看着这些人,“带我们去尚铁庄。”

    刚有一个人说了个不字,鸣棋微微夹了夹目,早有暗卫一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那些人脸上的坚毅,就像是随着那一刀之间溅出的鲜血一样,喷薄出去,只剩下个空腔,忙匍匐在地上,磕头犹如鸡啄米。

    “我要听实话,也只会问你们一次。要不要活命,全在你们自己的选择。”

    骑手们一边向鸣棋磕头,一边偷看着躺地上的那位老者,和他带着的那个少年,心里都在嘀咕着,老者怎么与官府勾搭连环,难怪苦假了他半年,却每每只能捞到他一个影子,就让他硬生生的逃脱了。

    那老者对这些眼色置之不理,只看向鸣棋世子。然后微微闭目养神。

    “两天前,可有人往你们庄上带去一个姑娘?”鸣棋的话音刚落。

    “这么看来,我们都不会死了。这小子重视的人在我们手上。”一个在这些人里面,衣服还算得上是完整妥帖的人,从那个匍匐的跪姿上面,挺直了腰杆。胸有成竹地正目向鸣棋的马上打量。只因他注意到鸣棋那副寒若万年冰雪的脸,在提到那姑娘的时候,明显地柔和了一下。而那于万年冰雪中一点点柔软心意也太容易挂着痕迹。

    空气中刀风一闪,众人再看时,那人已经被鸣棋一剑划过颈间,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飘过风中,将那完完整整的一股风片,切割得零零碎碎,“我不像看起来那么有耐性。这是真的。”这人,就算真的是这些骑手们的头领能说得上几分话去,鸣棋也不会放任他在自己面前,耍他那个小聪明且耀武扬威,他跟那位一看就掌握着动人秘密的老者不一样,也委实太自不量力。

    这些人看出了鸣棋弑杀的本性,早吓得双腿发软,一个接一个地伏在地上求饶,“有,确实有,但是庄子上一点儿也没有慢待了那位姑娘,还给她上好的屋子,自己一个人住,本来是要近几日就送他回去的。官爷饶命。饶命啊。”

    剩下的这五个骑手,虽然在语速上算不得严丝合缝地统一,但是这么没有商量的情况下,说的内容的确是一样的,可见都是真的。

第七百一十章 老谋

    这些人见鸣棋弑杀,吓得双腿发软,一求饶道,“有,确实有,但是一点没慢待,还给她住上好的屋子,本来也是要近几日就送回去的。官爷饶命。饶命啊。”五个骑手,语速上算不统一,但这么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内容一致,可见都是真的。“我们庄主还与那位姑娘还做了朋友。官爷可这就前去与我们一齐确认。”

    鸣棋凝起目光,以无忧的伶牙俐齿,与敌人达成共识四海一家亲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他挥了挥手,向身后道,“把马给他们。让他们头前带路。”

    “世子,他们会不会说谎。”

    “给他们。”

    领头的暗卫又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世子,我们还有必要再带着他吗?”

    一直跟在那个老者身边的少年听了以为从开始就一直杀人不眨眼的鸣棋会直接杀了他们,惊恐的抱住了老者。

    鸣棋的目光向他们看去,“找一匹稳当一点儿的马来驮他。”然后,再看向身后那些来自铁尚庄的骑手们,“刚刚被我杀了的那个人的马不错,你们换上那匹吧!”?

    其中的一个男子不断回头看着鸣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忐忑的不敢说出口。鸣棋叫住他,“不用幻想,我会是个好人,但是该说的话也得说。”“其实,今日来这山上寻尚铁庄的,可不只世子一家。”那老者忽然开口道。

    鸣棋因为领悟到老者话中的警告而皱了皱眉。

    “那姑娘肯定没有事,我们可不可以将他送出来,而官爷不要进村。”那个一直忐忑不安的男子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已经被耍得团团转的我们还要继续再等下去!到现在为止,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在我面前讲条件,那就是被你们抓去的那个姑娘。她最好还活着,而且是好好的,要不然……”没有再说下去的鸣棋,用手中的马鞭将跪在他马下的那个人直指卷起来扔到一边的马上,“要不然,你们所有人会死的很惨!”剩下的,也当然再也没有人敢跟他讲条件。

    鸣棋只是纵马疾驰出几步。那给人扶着也同样骑在马上的老者,忽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高喊着,“世子慢来。那地方有机关。”鸣棋用尽全身力气才带住正要向前的战马,勒的他坐下的那匹卷毛青狮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乱抓。然后又后退了几步,在勉强站住。

    鸣棋回过头来,持续着那马上又变得奄奄一息的老者,他早就想到,他并不一般,原来还真的有杀手锏,若是刚刚他抛下了那少年,恐怕现在正被手下人慢慢披开的掩饰得非常好的深坑,伤也会受上一些……他继续移过目光看向了老者。一边已经有暗卫出声痛斥,“我们家世子好心救你,你却包藏祸心。你就不怕世子发怒,叫你随便丢在这荒山野岭之上,再杀了你那心爱的孙子吗?说在前面的路上,还有多少像这样并没有讲出来的陷阱?”

    老者连续咳嗽了几声,“这世上的事永远没有那么简单,日日相处在一起的人都尚且不能信任我,我又怎么能信任你们这些陌生人。况且,这不相信又不能只是简单的不相信而已。”

    暗卫皱起眉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努力的喘息一口,“就是大家听在耳中的意思。没有什么可糊涂的。”那暗卫,觉得他冒犯鸣棋,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来。要打向那老者,以示训诫。鸣棋已经出声,“他说的没错。比起虚伪妄言,我更喜欢直来直去。”“那就请世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要掉以轻心。现在关于我的狡猾,就是想请世子不要放在心上,世子也很难做到了吧!”

    鸣棋知道这个老者是在用巧妙的方法提醒他,他一直都没有相信他,而且也一直有办法大大的坑他一次。不过这些比之于大漠之中的那些诡杀,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看向老者,“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这么直接走去尚铁庄,恐怕是支撑不住的吧?那么,告诉我们密道的位置如何?那样,我们就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

    老者直接摇了摇头,“关于密道的秘密我已经留在了这孩子身上。也会在适当的时刻让他自己知晓,进而转告给世子。”

    回答过问题之后闭上眼睛的老者,已经能感觉到鸣棋怒火的上升。但是为了那个孩子的命,他必须冒这个险。这也将是他唯一能够保护那个孩子的办法。

    “你是在用自掘坟墓的方法置这孩子于死地而后生?”“世子果然法眼。”鸣棋微微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那也许是因为本来一直在山中都找不到的尚铁庄,忽然在转过几个岩石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转移开的注意力。

    鸣棋向身后打量了一眼,那几块巨石形状并没有什么特殊,这么看上去也只是特别无序摆放的岩石,即使到了此刻认清楚了他们的作用,也让人感觉不出在它们身上藏有什么刻意的氛围。

    而这些人竟然利用这东西躲避了官府的就搜查好多年。最重要的,是他们完全成功了。如果不是这次大胆不知死的贪婪,再过上几年,朝廷就会将他们彻底遗忘。

    那老者用尽力气睁开眼睛,“世子也在感叹这传说中的灯下黑吗?这些人从未离开原来的位置。但官家的搜查已经离这座山越来越远。所以,才让尚铁庄的人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只是很遗憾,他们自己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鸣棋并没有急着进庄,而是扭头看向那老者,“你也是这庄的人,可是他们又为何追杀你?人手的配置有这么强大,看来,对你的恨意充足。这是完全见血封喉的追击。”

    “因为太好讲出的理由,因为太不好讲出了理由,事实上,他们认为我勾结了大显重臣,会在他日,对他们不利。而我只是上了别人的当。”

    鸣棋已经基本上能够了解他遭受到了什么,但是马上又好奇的问道,“这么看起来,你也是个聪明人,好像是不太会上别人当的人,嗯,差点忘了说,你在这件事里唯一做对的,就是找到了胆大妄为的我。如果是别人,肯定会怀疑你在用苦肉计。是不是在那时,尚铁庄阖庄本来没有怀疑你这个人,而是在怀疑你上了的那个当的用意。”

第七百一十一章 双刹

    鸣棋基本上能了解他遭受了什么,好奇道,“你不该是轻易上别人当的人。还好,唯一做对的,就是找到了胆大妄为的我。如果是别人,肯定会怀疑你在用苦肉计。是不是在那时,阖庄也没有怀疑你这个人,而是在怀疑你上了的那个当根本就是假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世上也有如此的不堪。”

    “在这世上不识字,饿不死人,不识人,会饿死人。从前,我只觉得这句话说的可笑,现在看来,这个世上最可笑的事情另有他事。然后最重要的,我想说真的,很庆幸,在这最后的时刻遇到的是世子。”

    鸣棋似乎觉得他的话有点好笑,微微抿了抿唇,“现在才恭维我的话,可有点晚了。我们还是彼此利用比较好些,我不想欠一个死人的情。”

    “那我可要全力为世子做些什么呢?不是为了这短暂的惺惺相惜,而是为了那个孩子。如果我身体再好一些的话,我可能会为了世子杀光村子里的人。”

    鸣棋一脸遗憾的接话,“比起能算计人的脑瓜,哄人的舌头也不错。如果我们能从密道进村子的话,你想要为我的做的事,也许会瞬间达成。不过看起来你的心意就只是说说而已。虽然我也并没有强求,要在你这里得到什么。”

    *****

    玄铁对了对于天上的月色,想着要将现在这里的情况,打个透眼儿给那位女差才是。

    他双手拼命的拨开眼前的那些树枝,带着这些人熟练的穿行在树丛之中,就好像真的要找到逃走的那位太子使者一样。

    然后,在微微侧头的时候发现,一个要强的小少年,有些踉踉跄跄的努力要跟上他,“那个太子使者,也许在外面还有很多帮手。”

    那少年见他同他对话,有些惊喜的投过目光来,这是一第一次,仿佛是他长大的标志。

    玄铁脚下的速度不减,可那个少年在看他的时候却连绊上两个树桩,直接踉跄出去,差点摔倒。

    玄铁使劲压抑住自己,才没有伸出手去扶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用这种不轻视来表达看重。少年果然很感激他的看好。

    再次跟了上来。也使得玄铁能够继续他的想法,“我们这里还没有找到太子使者,也就意味着庄主的决定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干扰,你马上将这件事情回去禀报给庄主,然后,还要亲自到安置那位女差的窗外好好检查一下,最好是亲自见上一面,看她有没有逃脱的可能。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她虽然是个柔弱女子,却狡猾的很,你一定要亲自见到她本人,才能把消息带回来给我。”

    少年犹豫了一下,“那些守卫可能不会让我见一见她。”玄铁直接拍了拍他肩头,“那就跟他们提我的名字。”说了这么半天,终于说到了核心问题上,他就是想让这个少年回去给无忧报信儿,而关于那口信的内容,当然不能明明白白直言相告,只好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唯一庆幸的是,他认定那位聪明的女差,一定能够听懂他想要说什么。也能够做好应付庄主的准备。

    说完这些,他再次点了个头,示意少年马上行动。

    呼啸的风声中两个人一个继续向前,一个慢慢落下去。

    为了给那位太子使者赢得逃跑的时间,玄铁决定在继续向前面多南辕北辙。上一段距离。等到无忧听到玄铁带来的口信儿时,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在了地上。她看了一眼的少年,想着也该给玄铁带回去什么样的回话,但很快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那少年很执着的一见到她看过去,就狠狠的瞪着她。

    那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与扇儿是一样的。再然后少年已经移过目光仔细盯着她屋里的那块门板,上上下下的瞧。

    院中就在这时响起很嘈杂的声音。

    无忧,屏息细听。好像是在某一处又发现了什么尸体。怪不得被庄主安排在外面,貌似并不是看着她,其实就是在看着她的两个守卫不见了踪影,让这个少年毫不费力气的见到了她。

    无忧与那少年对视了一眼,被狠狠瞪了一下,那少年似乎本想转身马上跑出去看个究竟,但跑了几步又转回身,怒目瞧着无忧,“你可不要想着趁乱逃跑,这个时候外面乱的很,要是被人杀了,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无忧娴静的瞧着他,似乎看到他的脸在一瞬间红了红,不过,他马上就已经转过身,再也不让人瞧他了。

    又等一会儿,少年没有再转过头,就三步两步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无忧又重新对着窗外的夜色,深深的思索着,外面刚刚的那阵骚乱,到底是谁对谁下的手呢?玄铁这样借着少年的口回来带话,就是想告诉她,已经成功将太子使者放走了吧。现在是时候该想想,如何对付那位狡猾多端的庄主了。大方向上当然是要沿袭大公主一贯的骄纵,也就是老话说的主子有多大奴才就有多大,可是说到内里还是要给庄主真正的好处,起码听起来又像是好处的承诺。

    门上突然轻轻响起一个声音。无忧还以为是风。但随后,脚步轻轻闪进来的身影,着实吓了她一跳。那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女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居然趁乱来这里找她,确切来说是应该要杀掉她吧,这是什么人?无忧盯紧她有些颤抖的目光。

    “你是来杀我的!为了什么人吗?”

    那女子努力的镇定下来,“虽然与你无怨无仇,这样那夺你的性命是不对的。但我有我自己不得不为的理由。”

    “取别人性命的理由么?可以简单的说给我的是什么吗?”那女子用刀尖儿指向无忧的脖颈,“因为,你已经不能扭转现在的局势,这算是最好的理由吗?你就只能别无选择的被杀。”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扭转呢?明明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幕后指使说清楚。”无忧也只是垂下目光,瞧了瞧那闪闪的刀刃,然后,面无惧色的继续逼问。

    那女子像疯了一样的摇头,“因为你不是这庄中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就表示我可以下得了手。然后,再也不会想起今日做得的错事。”

    无忧想,这应该,是一个没有对任何人预期之中的小插曲吧。庄主不可能会在这个重要时刻了结她。

第七百一十二章 神旋

    那女子像疯了一样的摇头,“因为你不是这庄中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就表示我可以下得了手。然后,再也不会想起今日做得的错事。”

    无忧想,这应该,是一个没有在任何人预期之中的小插曲吧。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庄主不可能会在这个重要时刻了结她。

    而且应该马上就会来见她。只要她能跟这个女子稍微周旋上一时半刻。

    可最无奈的,是她了解这女子的身世真的太少了,到现在为止,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心乱,从外貌上肯定难以看出,不如直接问个究竟,无忧,坦然的对视着女子,“你是来杀我的,对吧!虽然活的年岁还不算久,但有的时候,我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况且,还是在不能吝啬的时候,但是要是就这样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拿去性命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心有不甘呢,说不定也会因此而变成厉鬼不得转世。”

    这女子有些意外的看着无忧,估计是无忧说这些话的时候太理直气壮的神态惊到了她。然后,她脸上的惊喜又慢慢缓和下来,“难怪庄主的还留你到现在,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可不管你再怎么口舌伶俐,我要杀掉你这件事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女子拿着匕首的时候,手一直在抖,一度让无忧,误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第一次碰刀的小姑娘。如果她奋力挣扎的话,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是没问题的。

    但明显已经做好决定的小姑娘忽然向前进上一步的时候。无忧才感觉她凌厉的步伐,现在不是拖延没有问题,而是要想杀了她才没问题。

    “为什么想杀我!”

    “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

    无忧瞪眼说瞎话,“你还杀不了我吧!”

    那女子高高举过头顶的刀顿了一下,“我一定要杀了你。”

    “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的话,就可以安全从这个屋子走出去。还是说,你没有听出来,现在这个屋子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无忧的瞎话,已经变得绘声绘色。

    那女子惊了一下,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撑起的窗子上面。

    无忧抓紧这个时间,转身朝房门处跑去。

    那女子已经很快回神,一下子就拉住跑出去两步的无忧。

    无忧在心上暗暗叫苦。

    因为女子这一次拉住她的力气很大,无忧纵然是使出了全力,也无法逃脱,她的束缚。

    “你不要总是想着逃脱,那样只能让我下定决心。”

    是冰凉的刀刃进入血肉的感觉。不过幸好还只是停留在皮肉上。“怎么可以不说清楚理由就动手杀……”

    “你不许再开口,不许……放心吧,你的尸体会有人好好安葬。”女子的情绪激动起来。但悲伤却比那些愤怒更快的充盈她的目光。她应该是在为什么事而苦恼不已。

    无忧琢磨着,要想着自己从这种危险的境况中解救出来,就一定要涉足到这女子的苦恼之中。

    无忧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却比她更快的放松,脸上出现的样子已经变成笑容,然后,借以稀释环境中的危险,“接下来要怎么办呢?真的将我杀死么。你之前说要杀我的理由是因为不认识,是因为陌生。也就是说,那个幕后主使,让你杀的人,并不是我。你是在为了保全某一个人而做这样错误的决定吗?”

    女子给出的信息并不完整,无忧一半是赌,一半是猜的试探着这女子。

    她脸上的表情果然起了变化,“这庄上有太多人想要杀死你!这并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因为你是异族。显朝的走狗。尚铁庄人人都尝过流离失所的痛苦,这些人都应该恨你。可你,你怎么能猜到那人的意思?”

    “我能猜到,是因为你拿起刀比在我的脖子上,就要刺穿的时候,你的眼神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连你自己都知道,即使杀了我,即使血染这把匕首,也依然没有达成那个幕后主使的要求。如果你放了我呢,就算是作为要自救,也许我会帮你想一个更高明的办法,或者干脆从那个人手中将你解脱。你不也说在这庄上,人人都在夸我狡猾多端。要不要试一试我的诡计。轻松得到一切的办法。”

    “我是不会相信可恶的大显走狗的。”

    无忧轻轻一笑,“大显人可恨是为什么!”“我刚刚明明说的很清楚,滥杀无辜害人不浅。”

    无忧冷笑,“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拨城夺地向来如此。但是他们杀的那些人,他们最起码还知道他们是谁?也看到他们抵抗的刀枪,但我想试问一下姑娘为何不将自己与你的族人也归在那一类当中,因为现在你也正举着屠刀对着一个今生初见的人。到底谁是禽兽,如此来看,似乎很不好区分,要我说来,你们尚铁庄的人好像更禽一点。”女子抖唇摇头,可是却说不拿不出合理的说法来反驳无忧。无忧在心上,紧张的叫着,“快来个人来个人救救我。人生,我已经不贪恋,但是起码让我活过这段时间,完成我的心愿。”

    女子迷茫的眼睛好像一瞬间炫亮,“好像真的是这样,我好像真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种败类,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做这种坏事,就像是找到了答案,也找到了推卸的办法。”

    “你到底是在做好事还是坏事,我不想管,只是在想你可不要坏事都做了,却没有让人家满意。”“但没有别的办法了,总要先试试。”那女子闭上眼睛,在刀柄之间倾注她身上全部的力量狠狠的刺下来。

    那刀尖闪出雪白光色。

    无忧想,自己最终还是这样落寞的死去。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成这一刻的幻影。却忽然在那似梦似醒的神游之间听到一声惨叫,睁开眼时,女子手中的匕首已被一只脚踢飞。然后,那女子并没有回身去看靴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反而一下子跳出窗去,没命地逃走。少年追到窗口去看。

    无忧已经出声,“这女子不会再回来了。”少年并不认可的看了她一眼,都很快又将他的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这个疑问上面,“难道她成下太子的人?”

    无忧抬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定不是太子的人,因为给太子通风报信的太子使者,在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赶回东宫。”

第七百一十三章 影杀

    无忧出声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少年并不认可的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疑问道,“难道她成了太子的人?”

    无忧抬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定不是太子的人,因为给太子通风报信的太子使者,在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赶回东宫。”

    太子还不确定与庄主成为敌人,当然不会但另派人来。看来这尚铁庄小小的闭塞之地,还隐藏着风云变幻的漩涡。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少年背着手,低着头在无忧面前来回走了两圈,“你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即使刚刚她确实想要杀你,那也是因为在这尚铁庄之中没有人不恨大显的异族统治的。”

    “你在保护她,看来,从刚刚她那声惨叫当中,你已经听出了她是谁!那么那个秘密就算她不知道精髓,也应该大概清楚那个开端。你应该赶快抓住她才是。”无忧细细的给眼前这个少年分析着,一时都要忘了这少年可还认为她是个仇人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就是一直不敢与无忧真正对视。

    无忧看他没有动作,所以,还想继续说服他,但是,走动到桌前的少年,忽然用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都随时跳起来老高,“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能容忍你的唠叨,就到此为止。不管他们要做什么,这都与你无关。”说完,就那样侧过身来,直接拉住无忧的袖子,看也不看她拉着她向外走。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无忧问道,心上还在算计着庄主,可能很快就会赶过来。

    “既然这里有人觊觎你的性命,那我就带你离开!”无忧使劲的甩那被少年拉住的袖子,“现在心急如焚的庄主,很快就会赶过来见我,我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不能留在这里保护你。所以只能把你带到玄铁大哥那里去。”

    那少年固执的拉起无忧就走,无忧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奔出了屋外,忽然想到可以试试一个隐约的感觉,这个少年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于是紧紧的追上他,忽然那样直直拦在他面前。

    这么突然的一个动作,无忧,使出全部力气跑到他面前,然后迅速的转身,衣袖都飘到了他脸上,回旋着那种清淡而好闻的香气。少年果然就这样一下子被她灭了气势。愣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她的目光又开始变得躲躲闪闪,双颊都红透了。

    无忧没有再琢磨他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女子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她本来应该找麻烦的人也不是我。这次一被你窥破,她就再也不敢来了,他们的坏心思也就与我再无瓜葛。反倒是你现在危险的很,因为你听到她的声音。这样就等于她暴露了,他们一定会杀掉你的。”其实那些人到底会杀掉少年还是收买少年无忧并不确定,不过在这种时刻总要将事情说的迷雾重重一些才好。然后,就能根据那少年的态度,判断出他与那些人到底是熟悉一点还是极度熟悉。

    “他们家的人才不会做那种坏事。”少年有些冒着怒气的对无忧说。如此,那人不仅是与少年相识,你还算得上是相熟的人。

    无忧一脸讽刺的摇摇头,“从她一出现在这里,手里拿着那柄匕首,她就再也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这样,我换一种说法对你说,比如,我现在要是问你,你们是不是好人?你要怎样回答。”

    少年,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可你们为什么还要杀官府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是血肉之躯吗?”“我们是为了自保。”

    无忧向他走近一步,绷紧视线,“那她也要自保,她最心爱的那些人也要自保。”一想到那些必然会在这个识破之后发生的事情,无忧,忽然有些怀疑这少年能不能走出这庄子,将消息好好带给玄铁。

    少年还在犹豫。可他身后出现的一排黑影已经结结实实将无忧吓了一跳。看到无忧惊恐的眼神,少年回头,然后也看到了那些人。

    少年看了一眼那些人手里握着的明晃晃刀刃,“莫老大,你到底要做什么?”莫老大以少年从未有见过的凶狠神情,怒目瞪着他,“老老实实待在一边,多好,偏要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还要让我在这要紧的时刻跑来给你一刀。”“那是你们的事,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只要与尚铁庄无关,也就与我无关。我可以保证,到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说出今天见过她和看到她所做的事情。”

    无忧在他身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扶额,少年的那些承诺,恐怕,这世上只有无可救药的傻子才会相信。果然这些人连否定都不曾有,就已经直接向他砍来。

    亏得这少年身体灵活,一下子就蹿了起来,避过了那一刀,顺带还将无忧拉过另一边紧紧维护在他的身后。

    这个叫莫老大的人,这一刀只是一个开头,他身后的几个黑影也如同见到了耗子的猫一样迅速跳跃而起,刀光闪闪,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从眼前的形势可以判断出,少年是可以坚持上一会儿,但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天光未现的暑湿拂晓里,无忧脑海中一瞬划过,逃不开这里的最后悲惨结果,被乱刀砍死。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在刚刚受了那个小姑娘的刀。

    可挡在他身前的少年却忽然在那凌乱的刀影之中,没回头的跟她喊话,“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这是前半句,后面说的是什么,被重重刀刃相击的声音完全覆盖,只是那么空空的划过她的耳涯,却没有听出真正的内容。但大体上左不过也是安慰。还真是一个傻孩子,这些人分明是认真的。信了他的安慰才是真傻呢!

    无忧想到这里的下一瞬就能闻到血腥的气味儿,看时,少年的左臂已经被人划开一个血口子,正有鲜红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

    然后,几乎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已经被这些人制服,死死地按在地上。那个叫孟老大的人转身去问另一个黑影儿的意思。无忧紧紧的盯着那人的嘴型,想在其中看到,他会留下他们,还是将他们一起都杀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滔滔野心

    无忧闻到血腥的气味时,少年的左臂被划开个血口子,鲜红的血液迅速喷涌。

    无忧简直搞不清楚在这个状况下该期待点什么。

    眨眼之间少年被制服,死死地按在地上。孟老大又转身去问那个黑影儿的意思。无忧紧紧的盯着那人的嘴型,想在其中看到,他会留下他们,还是将他们一起都杀了。

    因为不知道事情的起源,所以她一点也猜不到,这事情的走向。只是听到那个叫孟老大的人用震耳欲聋的声音跟他们喊着,“你们这就好走吧,本来没你什么事,但一切是天意,怨不得我们。”

    无忧虽然没有亲耳听过,但也知道这是刽子手的套话,也是他们心灵上的推脱,人人都想做个无辜者,就算他们举起屠刀杀了人,也首先自己原谅了自己。

    那少年还在不认命的挣扎,不过刚刚起身又被重新按回到地面上,露出半截的脖子。

    眼前的一切形式都像是最后的危急关头,无忧就算再怎么能够淡然应对惊变,也总有那么一丝不甘心,所幸最后挣扎一次,抬头看着那个莫老大,充满警告意味的说,“如果,你们杀了我,可就是断了你们庄上唯一的退路。那样一来,无论是太子,还是世子,都会成为你们的敌人!”

    那莫老大修神恶煞的表情,转为一个抑制不住的笑意,然后,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可他们永远找不到这里。而我们也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出去。我们的来路与退路,从来都是这样的变幻莫测。这些年来他们都没有找到我们。现在更不能。”

    “可太子找到了。”

    “那是他通过别的手段。”

    “太子使者还是来访了。”“每次都是捂着眼睛进来的。”

    黑影之中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莫老大不要再理这个女孩子了,你对她说的够多了。”

    莫老大听了那人告诫,果然不再出声。无忧有些可惜,自己的试探不得不到此终止。

    若隐若无存在的黑色影子继续说道,“立马杀了他们不,我们可没有工夫为这些小事彷徨。”

    然后,无忧在人群中找了找,仍然不见那个之前逃走的姑娘的踪影。他们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可是,她怎么没有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的人很多,来灭口的也只是一小部分。那么他们也应该还有另外要紧的事情在忙。反正自己落在他们手中,早晚会千疮百孔,那么这个千疮百孔就由自己下第一刀好了。

    所以本来一直想着要这些人面前隐藏自己聪慧的无忧,抬起头非常大胆的反驳着那高举过头顶的刀头,“你们真的要杀了我吗?可是,你们还没有问他们的意思?他们可能会另有想法。”

    莫老大停了停手中的屠刀,疑惑的问道,“他们,你是说大哥他们……他们当然……”

    他身背后的那个黑影,冷冷的喝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个将死之人,可不该对那么多的事情好奇。你现在该研究的事,它架在你头上的刀是快还是钝!”无忧在心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终究还是被自己猜对了,这是一伙隐藏在庄中的大大的力量,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这个黑衣人,明显要比这个莫老大难对付的多,不假辞色是必须的,但也要多添点诱惑。

    最要命的是她却真不知道,这人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比如,他是不是个为财而死的人。不过,她此时的愿望也不是与这人做什么天长地久的朋友,只不过是要捱下眼前这一刻,尽量的拖延时间,索性映着头皮同他胡诌就是,“你们所认为的那位贵人,难道真的会与他的兄弟们不同吗?怀着一样的目的在做一样的事,依靠的却是不同的心思吗?你们也许只是按照你们希望的那样揣测了他,而且是错误的揣测了他。而他也乐得你们误会,反正一切结束之后,你们就会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你们为何不想想,那个时候再不需要你们的他,会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

    黑色影子,半天没有吱声。院中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虽然这黑色影子站在极暗处,本身又是一身黑,让人完全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但是这种氛围却让人很容易猜测到他在思考,也在焦灼,而且还会有特别的惊奇,因为无忧好像说中了他的心事。至少在此之前,他应该对此也产生了怀疑。那种力量不相匹配的合作,总有一方会被另一方践踏。而他现在,也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其实,无忧目前猜出的这些,并没有太出乎情理的诡异,因为佛殿中的那尊裂佛之下面的密道必定是有些人针对着皇位而来,只要想到浩大的工程和坚持如一的恒心,就能猜想得到其幕后人所要达到的目的必定非同一般,而拥有如此目的的也必然是皇室一族。

    那么,随之而来,有可能拥有如此野心的人选,大概就可以定在皇上的这二十几个儿子当中。如此滔天的野心到底该归属于几十个孩子中哪一个,无忧可说不准,不过,总知道差不多是他们弟兄之间的勾当。

    就在连这个黑色影子也变得沉默的时候,又有脚步声传过来,此时庄中虽乱,却还有真正的主事之人,这些人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还以为是这里的嘈杂,引来了,庄中人的注意。但马上被黑色影子伸出的手,稳住情绪。

    脚步声从阴暗的地方走进明亮,竟然是刚刚的那个女子,只是这一次多了两个人扭住她。看来是将她押送到了这里的意思。

    无忧猜测着,这难道是她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吗?还是因为她竟然想要杀掉自己来代替那个任务的惩罚。不过,好像一会儿就会得到答案了。

    孟老大又是第一个质问的人,“臭丫头,你怎么敢忤逆大哥的意思,不去杀玄铁?竟然跑来了这里想要胡乱杀一个人来代替,难道我们只要看到你剑上的血,就会相信你真的杀了他吗?这样傻气也就算了,还失了手,让人这样的麻烦要为你收拾这副烂摊子。”然后,他扭过头瞧向那黑色影子,“但是,二哥,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罚她!”

    “他,他,他没有犯错。我下不了手。”女子委顿在地的身影向暗处的那个影子一直爬过去。

第七百一十五章 毒罚

    “难道我们只看剑上的血,就信你杀了他?这样傻就算了,还失了手,要人为你收拾这副烂摊子。”莫老大扭头瞧向那影子,“但是,二哥,我们到底要怎么罚她!”

    “他,他没有犯错。我下不了手。”女子委顿在地的身影向那影子爬过去。

    爬到一半时,身子一震。无忧还在想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女子因为爬动而裸露出来的双臂上已经出现了新鲜的伤口,那是虚空之中出掌的力道正打算女子的双臂上。那肤色洁白的双臂一瞬间血肉模糊,让人看不出到底伤的有多重。

    莫老大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一样,仍然气呼呼的反驳她,“可他也没有做对什么,接下来,就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危害。之前那么久,我们都不能行动,就是因为他的存在,他一直是庄主的走狗,连自己的师傅被屈蒙冤也视若无睹。如此的懦弱之人,就是他想投到我们一边,我们也不会要他。我劝你对他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应该想个别的办法,起码不该胡乱杀人。”女子说到这里,终于抑制不住泪水纷落而下。脸上的泪水混合混合了手臂上的血水汩汩留下。

    不过无忧,觉得她那太过明显的私心,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将她和玄铁比较一下,谁比较更无辜的话,她明显人畜无害。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她喜欢玄铁。怪不得刚刚那少年要放走她。他看的正是玄铁的面子。

    而无忧,更加能够看出来的,是这里人虽多,做主的,却只能是那黑暗中的影子,此时,这些人果然也全部看向那影子。是在等他们示下。

    “既然你已经犯下了,会危害我们所有人性命的错事,就不能再留你!”黑暗中的影子,说出这句话之后,无忧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是因为不舍吗?虽然包括莫老大在内的这些人,好像也很痛恨女子的糊涂,但那种作为同伙的情谊,也该是在他们之间存在着的。无忧现在脑海里能冒出总结这句话的词就是兔死狐悲。所以这些人也应该不想要了她的命。

    那个莫老大又干咳了几声,慢慢的向黑暗中的影子凑过去,“这种错误虽然有点儿大,但也应该以惩戒下不为例为主。二哥,刚刚我已经那么努力的吓唬她了,估计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说的是下次吗?那些,要吸我们血的家伙,可从来没给过我们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即便他是我的亲妹妹,也不该拿大家的性命如同儿戏。”凉如薄刃的声音轻飘飘在从夜色之中很快于那种黑暗弥合的再无痕迹。

    可仍然重复在耳朵之中的“亲妹妹”几个字将无忧惊的,一不小心将一双眼睛瞪成一对盘子大小。怪不得大家都反应这么大,原来那黑色的影子是在大义灭亲。这种场景很轻易的就将她带回了那些不敢想起的回忆,到底是谁的**更重要些?世上真的有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吗?

    也许,这一切唯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被抛弃者的不幸。

    本来只想一心一意看个热闹的无忧,就在那一刻,似乎是感同身受了女子的痛苦,她没有恨过她,即使她出现屋中,用匕首割伤她脖颈的那些危险时刻里,她也不曾恨过她,现在她分外同情她。

    “你们既然这么想让他活着,那么,我能够让她继续存在于这世上的唯一理由,就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活下去。”此时,这声音虽然只是来自黑暗中的一个浅淡身影,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口沉重。

    转瞬,风中再次传来新鲜的血腥气息,无忧,根本没有看到黑暗中的影子怎么出手用利剑割伤了女子的脸,直到她一直无处安放的目光,看到了女子脸上犹如蚯蚓般盘结密布的恐怖伤口,但看清楚那些伤口,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那些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将她整张脸,弄的更加面目全非,完全分不清楚密布的伤口确切是在哪里。

    “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甚至认不出你!”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冰冷冷的告诉她,“这就是你要得到的东西。你的自毁。”

    女子伸出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摸上自己的脸庞后,看到自己的手指马上就被鲜血覆盖,再从手指上一滴接着一滴地滴下去,她抬起那双充满了悲伤不可置信的目光,“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我难道不是你的亲妹妹吗?我这么做又到底有什么错?只是不能完成你的心愿吗?你就那么想要得到权力吗?”然后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像要扑向那黑暗中的身影,但是只在半途就力竭摔倒,晕了过去。

    一直立在原地发蒙的那个莫老大,似乎得到了黑暗中身影的什么指示,在惊慌失措中不断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迷迷糊糊的醒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杀手中一直提着的少年。

    那少年不屈服的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的身影,“怪不得,你要一直站在黑暗之中,原来是你,但是你怎么能怎么能够这么的心狠手辣?她到底何错之有?你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亲妹妹下如此的毒手?”

    “你还是先要紧你的性命为宜,不过,我可一直没有想要对你隐瞒我的身份。也有很多次,我以为你就要窥破,哪里知道,你始终是一个懵懂单纯的少年,让人觉得连动刀都没有意思。天下那么多大事,我不想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浪费时间直接灭了他们。”那黑影说完似乎已经转身。

    少年粗粗的喘了两口气,仍然不能挣脱莫老大的束缚。

    无忧已经不将他指望,只是合计着,迟迟没有出现的庄主,应该是被这帮人诱骗到了别处吧?真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尚铁庄竟然暗流汹涌至如此程度。看来,几方势力都已经早早的注意到了它的特别之处。而它也用庄中这几股势力给出了分别的回应。

    忽起的一声惊呼,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莫老大呼哧呼哧挥刀的喘气声里。无忧扭转过去的目光,正看到那少年用自己的头顶狠狠的撞到在了莫老大的下巴上,莫老大被撞的直接向后退出去两步。而且应该是咬到了他自己的舌头,捂着嘴巴痛苦的嚎叫着。

    少年趁机恢复了直立的姿势,两手并用夺过他手中的砍刀。

第七百一十六章 所谓拯救

    一声惊呼,突兀的出现在莫老大挥刀的喘气声里。无忧看到那少年用自己的头狠狠的撞到莫老大的下巴上,莫老大被撞的直接退出去两步。还咬到了他自己的舌头,捂着嘴巴痛苦嚎叫着。

    少年趁机恢复了直立的姿势,两手并用夺过他手中的砍刀。

    这几个动作,他基本上都是一气呵成的,以免莫老大身后的人太快反应过来。然后,他一把拉过无忧的袖子,在她耳边说道,“随便弄点什么扔给他们,吓吓他们。”

    无忧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拔下了头上的金簪,朝着后面狠狠的扔出去,金光一闪,那些人全体匍匐在地上,以为那是他们曾经见过的黑火药。

    “听声音,他们匍匐的姿势不会太好看。”无忧听着后面扑通扑通落地的声音,边跑边对着少年说。

    少年先是很奇怪的投过来一个目光,然后忽然露出了笑意,“我们配合的很好。”无忧,笑应了一声,然后又马上否定,“但是可惜了我那只金簪。”少年忽然蹲下身来,向无忧做了一个示意,要她趴到他背上去,他背她。无忧摇了摇头。

    少年低着头有些结巴的解释着,“他,他们必定恼恨我们坏了他们的事,又怕他们的意图外泄,肯定会追过来,所以我们得赶快逃走。”

    无忧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不能直直的一味逃命。”少年惊异道,“难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正面出击吗?”

    无忧一笑,“当然不是,我们去那边躲着,让开他们就好了。”“可,可我们这就要跟向他们认输吗?我们虽然是在逃走,可也只是为了避过他们锋芒,机会得当时,也要让他们后悔,对我们做下的错事。”少年理直气壮,无忧却觉得没有太听懂他的前后矛盾,总之都是逃了,怎么还要坚持没有认输呢?不过他既然这么要面子,就会更加好摆布。

    人们太显而易见的弱点都会成为控制他们的结点,无忧看向少年,“这怎么是认输呢?也只不过是避开他们的死缠烂打而已。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无忧所说的这个反扑纯属是说说而已。现在她心里除了那个密道,没有对追击这件事情做一分的打算。

    少年却以为她是认真的,有些慌乱的摆摆手,“我是来保你安全的,这样带你出来,已经是有些做过头了。玄大哥对我的做法还没有表过态,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因为你终究是显人。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暂时藏在这里一下。”少年的说法至此正中无忧下怀。如果能在这庄中找到秘道的入口,她就会想也不想的,违背与那个玄铁的约定,直接回去。总之,不讲什么信义的时候,人生就会变得很轻松。

    在幽幽夜色里,他们终于等到了那些人的追击,而且是一股脑的冲向她与少年消失的方向,无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少年却在定定的,看着什么。

    无忧顺着他目光也看过去,那个受了伤的女子给人扶着虚弱无力的走过。少年转回头跟无忧说了一句,“你好好呆这里,我一会就回来。”然后就已经动作麻利地拨开眼前的杂草。

    无忧明白他的意图,他要救下那个姑娘,可现在,根本不是时候,无忧更想跟住他们,然后,查看密道的真正所在,此时,他们已经差不多完全暴露在尚铁庄中,能去的地方一定是那条密道。

    “你一出现,他们立马就会嗅到你的血腥味道!”无忧警告他道,“况且,她现在,是呆在他的亲人身边,必要的处罚过后,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根本用不着别人操心。”

    少年愤愤不平,道,“跟什么所谓亲情相比,他们一定会把她当成累赘。”无忧据理反驳,“不能混淆,刚刚那个是对她的处罚,之后会有不同。”少年的声音却是斩钉截铁,“你说的一切都是假设,只有那恐怖的伤口才是千真万确的事。”

    无忧在心上抱怨,小孩子就是这点麻烦,情绪激动的时候所谓摆布就会失效。太跟对错认死理。

    所以,接下来的暴露,成了不可避免。

    黑暗中,可以听到莫老大的声音在说,“臭小子,果然又出现了。这次可不会让你跑了。”事实与无忧,心上的猜想吻合,这些人果然是在拿那个女子当作诱饵引诱他们出来。话说回来,这种引诱又很让人不齿。

    少年毫不畏惧的站在他面前,再看看在他身后被人扶着,才能站立的女子,现在她的脸全部被血迹覆盖,甚至一双眼睛也充满了血水,都不能让人看出她是在睁只眼还是闭着眼。他被那景象刺痛,不忍多看,移开目光望向莫老大,牙齿都咬得咯咯响,“那个人心狠手辣,对他自己的亲妹妹尚且如此,你们对他的追随会让你后悔的。”

    莫老大那张黑胖的脸上闪过无话可说的颓败,这种不好受的感觉他当然很清楚,可就算他知道二哥,这事做得过了头,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光是想到要反对这件事的观点,就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背叛。这么多年来,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大哥二哥的吩咐之下,他们是万事都在一起商量的结拜兄弟。但是,今天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对头,而一直在捣乱的就是眼前这两个人。

    他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朝着少年哼了一声,“你对这件事情很不满吗?假如你能杀了我,就能彻底的表达你的不满了。但很可惜,你没有那样的能耐。不仅没有那种能耐,反而会把你的命留在我手上。”

    ****

    就在鸣棋他们准备跟这些人进入尚铁村的时候,队伍的最后方,起了激烈打斗之声。

    鸣棋向着虚空之中看了一眼,“太子的人,这就找过来了吗?本来还在想,从尚铁庄出来的时候再解决他们。但不得不说,太子这一次猜的很对,他早猜到我会找来这里,然后,以逸待劳的在这里住下了陷阱。只不过,他的这个陷阱却正是我期待的东西。”他将目光瞟向一边,围在他身边,紧紧保护他的暗卫,再看向那个老者,“我们如果要去见那位庄主,总该带些见面礼才好,或者就带一些让他再不能服侍二主的见面礼。”

第七百一十七章 尖脸儿男子

    “看来,这是太子自以为是的陷阱。看上去真是太子一贯的个性,凡事都要抢个头名。”鸣棋将目光瞟向一边,围在他身边,紧紧保护他的暗卫,再看向那个老者,“我们如果要去见那位庄主,总该带些见面礼才好,或者就带一些让他再不能服侍二主的见面礼。”

    说完,身影已经如同一个幻影,瞬间移动到那些蒙面而来的黑衣杀手面前。手起刀落,有鲜血喷出,黑衣人倒地。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却也没有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如此,上一个身影还没有在人眼前完全消失,下一个身影就已经斩杀了新的一个黑衣人的鬼魅速度,让原本已经呼吸困难的老者也瞬间忘记了喘息的困难,急速的呼吸了好几大口。

    那些黑衣人也并不退缩,而且在他们身后的每块岩石后面,都出现数量越聚越多的黑衣人。看来,他们已经早料到鸣棋的厉害,本来也打算以多为胜。

    尚铁庄的几名骑手看看四下里不断蔓延过来的黑衣人,并没有立即出手,他们显然是在犹豫。在两方确定敌对的势力当中,他们应当明哲保身,或者直接趁乱而逃。

    可真正的事实却让他们马上杜绝了,那个犹豫。

    只因这些黑衣人并没有留下他们活口的意思。已经有几个人向他们合围过来,二话不说抡刀直向他们劈砍。

    不过,这些尚铁庄骑手很快就落在了下风。连黑人的刀路都已经看不明确,只是一味的胡乱招架。

    其中一个尖脸男子却在丝毫没有遇到任何障碍慢慢的退到了老者的身边,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那些黑衣人都像是对他视而不见一样,让他有机会这样轻松而自如的走近那老者。而本来围在老者外围的暗卫也很快被黑衣人阻挡开来。

    但老者与他的对话似乎能给出一切疑问的答案,老者盯着那个不断向他走近的身影,半晌,然后好像是在某个确定的动作伤找到了熟悉的点,“你的身形果然还是这么快,看来我离开了这么多年,你都一直勤加练习。”

    那尖脸男子冷冷的笑了一声,“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眼神却还是这样的毒辣,一般人看去只以为我是很慢的动作,只有你看得出这是与风同行的速度。可是你这么快就老了,还没有让人来得及给给上一刀,就自己先奄奄一息了。这是让我和我的刀一起,觉得郁闷之极的事。这些年它饮了太多人的血,可是都不对它的口味。它一直在怀念那一年唯一刺中你的那一刀。只可惜伤口太小了,出血量也太小,不能够留成回味。”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太过用力而大咳了一阵,服侍在他身边的的小孩子,已经感觉出了他们对话都不友善,用身子严严实实的掩住老者,然后,瞪起小小的圆圆的眼睛,怒视着尖脸男子。

    不过,他身后的老者很快用手给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意思是让他马上去到鸣棋身边。小孩子摇了摇头,老者使劲儿喘歇了好几口气,才将小孩子拉到了自己身后,继续看向尖脸儿的男子,“那时的那些来不及,可能都是留待于今日,让你我好好相见吧!由此可见,上天一直待你不薄,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挑在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你还是完成了你的心愿。”

    尖脸儿男子看向另一边,还被如人潮如人海一般的黑衣人团团簇拥的鸣棋和那些暗卫们再次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你的血能让人记恨那么多年吗?我们一直在找你,不是要找到你这个人,而是要重新拿到你带走的钥匙。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就不要再妄想掩饰了,能够打开地道通向皇宫的钥匙,当年并不是被什么雷雨天陡然接触的大雷劈化而是被你带走了吧?我们原本还以为你拿到了那样宝贵的东西,一定会用它得到些什么,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残老余生。真是荒废的那把钥匙的巨大作用。你总是这样,非要把别人的天赋磨灭。对这把钥匙是如此,对我也是如此。”然后,他对身后慢慢跟过来的黑衣人说道,“带走那个孩子。东西一定不在他身上,肯定是在孩子的身上。”

    老者一脸惶恐的看着他,“原来,原来这些人是你带来的?你用的,这是上好的苦肉计。”他看了一眼那边纷纷被斩落马下的尚铁庄的其余人,眼中的悲楚与愤怒缓缓化成平静,“可怜,你把这些人也骗得好苦。如果你对他们好好说,他们也会跟你站在一边的,又何苦要夺了他们的性命。”

    “那我受的苦呢又有何人知道?你也是隐姓埋名过的,对于其中的艰辛应该熟悉万分吧,从来没有体谅过我的人,我又为什么要去体谅他们?这世上的荣华双死都是要各顾各的。不过,现在有这样分出结果还真是上天有眼。”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你所受的苦并不是他们造成的,只不过是你自己的贪婪。难道活到了这个年纪,你还没有看出,贪婪这东西真的很沉,一旦背负会成为一生的枷锁,让人喘不过气来。虽然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要找的那东西,我早已将它毁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才是那祸患之源。”

    尖脸男人上下眼皮微微合了合,有凶狠的光,从中释放,“你撒谎,你不会的。你带走它也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你以为自己很清高吗?还不是同我们一样,只不过,你比我们更会刁难人,也要求得更多,而且更喜欢独吞,你的出走就已经说明一切。至于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使用它?并不能说明你的清高,一切应该只是你的失误而已。”

    另一边,上上下下搜过孩子身的黑衣人已经向这边的尖脸男子大声的喊话过来,“这孩子身上什么都没有。东西应该是藏在别的地方了,或者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尖脸儿男子狠狠的拧目过去,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的碎片,飘在风中,转眼凌乱。可以证实黑衣人检查的还是仔细的,但结果却是这样的,他将目光再次移向奄奄一息的老者,“是痛痛快快的死,还是其他的什么,这一次我想尊老爱幼。你提要求,我来给予。”

第七百一十八章 闹婚

    尖脸儿男子狠狠看过去,那孩子的衣服已经撕成条条碎片,飘在风中,转眼凌乱。可以证实黑衣人检查的还是仔细的,但结果却是这样的,他将目光再次移向奄奄一息的老者,“是痛快的死,还是其他的什么。你提要求,我来给予。”

    老者却忽然弯了弯唇角,一脸陷入过去回忆的神态,“十几年都过去了,你却还是老模样,做什么事都轻飘飘的,连威胁也是,可从一开始练的却是重功,也许从那时,我就应该看出你会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所以说,怎么没看破呢,我还等着被你拆穿,然后,在那时,我马上就看到你气恼的模样,可是你却偏偏事事都要跟我作对。这个等待,让人一直熬过了十几年。让我们一直守着那个密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之所以会从那里离开,是因为即使不在那里,用双眼看到你们在做什么勾当,我也能够从你们的贪婪之的过往属性之中推测出你们的每一步所行。“鸣棋突入重围用刀放倒黑衣人的速度虽然快捷灵速,但这样的速度也似乎早在太子的预料之中,所以匹配的黑衣人数量也是涛涛汹涌。

    而全部的暗卫都执著于保护鸣棋,终于渐渐与那老者和那孩子隔开。鸣棋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用低沉的声音下令要他们马上去救老者,一定要确保他命在。暗卫们虽然不肯轻易将世子滞留于危险之中,但是他们从来也都誓死忠于世子的命令。得到命令之后迅速向老者靠拢。

    *****

    两个小婢子见实在劝说不了自家郡主不去闯祸,干脆想到,要提一个不会太有害的办法,“故事里不是说如果大户人家的小姐大婚的时候,会独自在婚房上呆上好一段时间,我们就趁那个时候喊外面有贼,诳了新娘子一起跑吧。”

    旖贞听了一点都不满意,“那是什么窝囊办法?难道我真的是要去劫财么。我是去抢新娘子的,而且一定要光-明-正-大。”

    小婢子觉得自己鼻子上的汗都在往下滴,“郡主这城中,人人都识得您。”

    “就是要将事情闹大,那就足够大。母亲才会让人将我送进天牢吧。不是说这对儿鸳鸯是皇后亲点的么?只有激怒皇后,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吧!”

    小婢子仍然小心翼翼的劝着,“那样虽然热闹,但也不能太过不可收拾,皇后本来就在找茬呢!”然后被旖贞深恶痛绝的瞪了一眼,再不敢吱声。

    结果等她们真的出来,也赶上了那送亲的队伍,旖贞才发觉自己的设想根本毫无用处,这场盛大的婚事,好像吸引了帝都所有子民的注意。大家都一股脑涌上去想要瞧个究竟,她们又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赶到时已经确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真是感谢老天爷眷顾,两个小婢子在心下暗想。不过,被气得直跺脚的旖贞马上就有了新主意。既然这里行不通,那我们就去她夫家府上等着。新娘总要被送入洞房。

    旖贞说完她要去新娘夫家的意思之后,一路小跑的向那座张灯结彩的府第赶去。近期帝都的热闹里,她能知道的就属这个有重量,要是错过了今日,可就再也等不来由皇后亲自指婚的良缘了。

    旖贞小时候就擅于爬墙,管他什么样的深宅大院都先爬来试试,忆起小时候做这些事的,畅快淋漓,现在这身碍手碍脚的袍子就让人尴尬的很。她伸出手来使劲的扯掉长长的裙角,又撕落了一些暗色的袖子,终于快速的爬了上去。两个婢子急的想高喊阻止又不敢,只能低着声音抵在墙外面喊,“主子慢些,小心里面养的恶犬。”

    旖贞对他们的提醒嗤之以鼻,豪门贵族的庭院当然有这些,不过那所谓的恶犬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摆设,她只要动动眼就能吓跑它们。小时候与哥哥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最常对付的就是这些家伙,甚至它们的习性,还有那些养大它们的教头,驯养它们的办法。她都是熟知的。

    果然,一听到一片寂静里突兀落地的脚步声,一群凶巴巴的恶犬一起向他们这边冲过来。

    那两个费了半天力气才刚刚爬到墙头的婢子,看到墙角下她们主子被围的景象,吓得险些从墙上掉下去,努力想要赶在那些狗扑上来之前冲上去,身子却拧巴的,仍然爬不过墙头,旖贞动了动唇朝那些恶狗发出一个声音,然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声音一般那些恶犬,都排排坐在了旖贞面前摇尾巴。

    旖贞得意一笑,脚步轻轻,离开了它们面前。

    充做喜房的屋子,位置很好找,灯光数他最亮,颜色也属他最红。

    而且今日在这府中随意穿行,反而不会遇到任何的阻挠,旖贞几次遇到来往的宾客婢子,根本没有一个人对她的出现起半点疑心。

    旖贞也在转出几重回廊之后确定下来,就是那间布置得无比繁华,宛如大显的昌平盛世都浓缩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当中的所在。

    旖贞轻轻拾阶而上,而且外面并没有值守的人,才想起那些那送亲的队伍一定还在城中绕来绕去,而自己竟然先赶到了这里,看来屋中一定是空的。匍匐在门缝上瞧瞧的时候,也确信了这一点,里面一直寂静无声,而且屏风之外的圆桌上摆放着各色美味糕点,想想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件事情,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她完全放下了戒备,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说道,“这府上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不错,我们坏事还没有做,就蒙他们招待。”边说边推门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四下里格外寂静的原因,这推门的声音明明是她轻轻做出的,却觉得是好大的声音,而且镂雕花门本身与框木之间的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也让人感觉特别的一言难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屋子里四下都藏着无尽蹊跷的感觉。

    但想了一下她马上又释然,当然会这样,因为今天她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主子,而是一个正在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只不过会比那些梁上君子们更可恶一些,也更大胆一些。

    本来放在屋中圆桌上的那个烛台一直透出的明亮光泽,大概是因为她乍然推门而进的原因猛然一刹那大力摇了摇烛头。

第七百一十九章 消失的新娘

    但想过之后,她马上又释然,今天她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主子,而是一个正在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必要的心虚还是不能避免的。

    本来放在屋中圆桌上的那个烛台一直透出的明亮光泽,大概是因为她乍然推门而进的原因猛然一刹那大力摇了摇烛头。

    只那一下子,旖贞就觉得后背攸然冒出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没有道理呀,做这么小的坏事她一直都不害怕,而且是胸有成竹,但事实的感觉却大大不同。什么都还没有做,已经觉得心上有些发乱。

    然后,她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那屏风之后,而一只手掀起了悬在床上的纱帘。

    那五色繁华的喜床之上,似乎是趴着一个人。本以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旖贞,吓了好大一跳,按照时间来算机,那位新娘子根本还没有进门,府上的炮声也没起,而这时出现在这里身着喜服的姑娘到底是谁?

    难道外面正从新娘子家里抬出来的女子并不是真正的新娘子,旖贞有些不可思议的,想着。然后轻轻地唤了一声,“喂!喂!”那个身影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熟。旖贞紧接着,再提高一些音量,但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起。

    “快快起来,这里是在打劫。”旖贞简直是在郑重的宣布自己的地位。心上还有些气恼的想,这家伙动也不动的,不会是将自己当成了她们家的婢子,在闹什么脾气吧,而且现在这种感觉,难道皇后在逼婚?还以为自己要拆散什么神仙眷侣,接下来,是变成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吗?

    就在这时,花炮声响起。

    很快会有真正的新娘前来,忍耐不下去的旖贞,用手将那身着喜服女子的身体扳过来,看到大大瞪着的空洞而没有生气的眼,瞪着繁花锦绣的帐顶。

    “这姑娘死掉了。”旖贞立在床边有些木然的,想着。然后又想到,怪不得从一开始,屋子里就有诡异的气氛,果然里面发生了这样事情。那么,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新娘?而被抬来的那个又是谁?被抬来的花轿里面一定是有人的,那些轿夫能够感觉到沉度,不对不对,自己有些乱,事情不是这样想的,轿中一定有人,是因为接出新娘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新娘上轿,然后才能抬过来。也就是说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旖贞喃喃道。立在她身后的两个小婢子谨慎的守着房门,过了一会儿发自己家的主子呆呆的站在喜床前一动不动,正在奇怪,也向这边张望时,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是很多很杂乱的脚步声。猜想着一定是一双新人要被送入洞房了。朝着旖贞轻轻地发出信号,“主子,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我们要不要藏一藏。”

    然后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旖贞有任何回答的意思,急的跑过来,刚要说什么,看到躺在床上已经被旖贞转过身体死瞪着一双眼的女尸,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缓了半天的神才想到该拉开她家郡主才是,却听到旖贞皱着眉一点点的分析着,“事情果真有很大的蹊跷,这女子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血迹。”

    小婢子咬自己好几下舌头,才能清楚的说出来,“可是,可是现在不能理这些,外面有人来了,我们还是赶快逃出去吧,要不然这件事情就说不清了。”

    这下旖贞也有点慌啊,毕竟之前她只是想抢个亲,可从来没想过会成为什么恶毒的杀人凶手。而且这怎么像是个陷阱。

    旖贞刚刚开始抬头要打量从哪里逃走才是最合理的,就已经有人推门走进屋中,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夜风汹涌而入,屋中大红的喜烛直接被吹灭了一支。旖贞紧紧握拳。这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不管现在是什么人进来,这些误会总能轻而易举的说清。旖贞这么告诉自己是因为,她们拖延了太多的时间,现在想能够想全身而退,根本已经来不及。只能慢慢跟这些来人解释。虽然会很麻烦,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反正她是真的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必要杀这个女子,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的名字。

    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进来的公子,虽然有些半醉,看到立在床边的旖贞,目光明显糊涂了一下,“我都还没有进来,怎么就挑盖头。”他那样唠叨着,向旖贞走过去,走到一半又转过身,将手中的酒壶交给身后的丫鬟婆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人接,酒壶哐当的一声掉在地上,立时碎成一滩瓷屑。

    惊得他仔细的用目光去瞧她们,只见之前那一张张的笑脸,都变成了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样的诡异难看,他又重新扭过头来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一下,只不过是挑了盖头的新娘,嗯,还有一个新的问题,就是她连吉服也没有穿,刚刚拜堂时不是穿过的么,除的确实有点快。只不过是跟自己走了个脚前脚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她们一个个吓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真是小题大做。

    即使他是在半醉之间也看得清那张脸,明媚如皎月,他仍要向她走过去。就发现已经被身后的丫鬟婆子掣住手肘半步也向前不了,真是的,怎么回事?这些人说话的声音怎么都变成了颤颤巍巍,而且听在他耳中,完全一片糊涂,还说什么,“杀人了。”这里怎么会有人杀人?这可是他大喜的日子,所有人可都是喜气洋洋。这些人的面孔变成这样,应该是他又做了什么噩梦?这几天被爹爹逼着读书,他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夜夜都睡不安稳。所以才会总是这样胡思乱想。

    然后一直迷迷糊糊的他,忽然在什么人的惊叫中恍然惊醒,微醺的醉意一下子消散,他变得清明的双眼,赫然看到躺在床上的死尸,那双眼睛,那双空洞的眼睛好似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然后他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灵魂漫游出身体,一直在向那双眼睛靠近,他不敢再看那双眼睛。死死地,将他捂住,之后干脆发狠力地摆脱他已经根本弄不清楚是从哪里来的束缚之力,找到一个墙角躲了起来。旖贞看了眼,那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新郎此时蜷缩着在屋角的花几之下,半躲着看出来的目光。他的脸色已经从刚才的丰润如玉变成瑟瑟秋叶,连他身边左右的婢子过去拉他也不肯起来。

第七百二十章 罪替

    那新郎官儿干脆发起狠力来,疯了一般,摆脱他自己根本弄不清楚是从哪里来的束缚之力,之后一顿抱头鼠窜,找到一个墙角躲了起来。旖贞看了眼,那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新郎此时蜷缩着在屋角的花几之下,躲躲藏藏的目光。他的脸色从丰润变成瑟瑟,左右的婢子也拉他不起,只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叨念着,“怎么,怎么死了。”那副苍白脸色,看上去马上就快要晕倒的模样。

    迎娶来的新娘并没有被送进来,屋子里这个尸体很显然是最终取而代之了外面那个。这一切都是某人布下的陷阱,已经确定无疑。

    旖贞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不开口,事情总要当面讲清,“你现在可不能继续再糊涂下去。”她不再理身边的凌乱,走上前去蹲下身,正视他的目光,“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吗?我这就跟你说,可是如果你晕过去了,那还怎么听?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那些等在一边的婢子们反应过来的可不是她这话的正确性。反而是惊呼着别乱窜,边指着她狂喊,“杀人,凶手就在这里。你不要动我们公子!”

    旖贞气的牙根直痒痒,“你们可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就算我再怎么来捣乱,也不会杀人脏了自己的手。我劝你们有这功夫瞎猜,还是赶紧封锁府院,查找凶手。而且你们也很有必要瞧瞧喜床上那个新娘的真假。你们抬来的那位,还没有进府的时候,她人就已经在这里被杀了。”

    其他婢子看到旖贞不仅不想着她凶事败露应该赶紧逃遁或是求饶,反而瞪着眼睛辩驳她们的说法,顿时有些不敢吭声,只有一个胆大的,指出旖贞话里面的纰漏,“我们才不会那么简单被你们骗,刚刚,新娘子就是走在我们面前的,只不过先进入屋中一步。这可是我们大家都看到的。而你说的那些话,就只有你自己看到无一凭证。”

    旖贞凝目,“什么,怎么可能,这屋子里进来的人,怎么会是什么新娘子?,那公子是第一个。”她边说,边指了指还在墙角发抖的新郎,“我看见的第一个人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看来,问题就出现在了新娘进门的一瞬间。”

    旖贞还想继续分析下去,身边的婢子拉拉她的衣袖,她才注意到,这些婢子派回去通风报信的人,已经带来救兵赶到,这些家伙,居然真要把她当成杀人犯抓起来。

    旖贞怒声向那些要将她合围的侍卫们喊道,“我可是秋熹王府的郡主,看你们谁敢在我面前造次,就是你们家的老爷见到我,也要过来给我请安呢!”

    “她是大公主家的郡主,我见过她,这个错不了。”人群中有一个小婢子指着旖贞,跟这些人说道,不过,虽然她指住旖贞的手一直在发抖,语气却咬得异常坚定“可也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新娘,这事儿可是我们大家都亲眼看到的。大家也都知道,这婚是皇后娘娘指的,如今变成这般模样,若是跑了凶手,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任何一个都要掉脑袋。虽然这小姑娘身份高贵,我们也不得不抓她。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已经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个婢子应该是幕后黑手那边儿的人,因为她在不断地煽动大家的情绪。但与此同时,旖贞已经有些泄气的在想,那幕后布下陷阱的人,恐怕早已经想到一旦将这颗棋子抛出来,这个小婢子就会变成一步死棋,所以,这小婢子除了现在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说这些冤枉她的话之外,再不会比这屋中任何一个婢子知道的更多。而自己马上就指出她有诈的话,也会使她陷入囹圄之中,而在那之后无论是任何人逼迫,就算她自己明白是被别人利用,愿意坦诚一切,也都没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告诉大家了。终究,她也只是一枚作用小小的棋子。

    “好吧,不用你们过来抓,我自己跟你们去就是。”旖贞看他们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当然不会放任她全身而退,而且也许跟他们前去才是最安全的吧。如果,在这里有人以她的反抗为借口将她先斩后奏,可就得不偿失了。无论怎么想,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应该勾结了设置陷阱的人,在这里磨蹭的时间越长,反而会越不安全。

    旖贞说完,看也不看,一直走到最前面,肃着一张脸准备跟她动粗的领头侍卫身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当先自己走出屋子。

    而一边,那位新郎也被人扶了出去。两个小婢子,忧心忡忡的跟着疾跑,才能跟上她们主子的步伐,却被那些侍卫硬硬的拉到后面,听她们俩又要苦苦哀求那些侍卫,旖贞警告着她们俩,“你们俩是再出声,不用他们,我自己先对你们俩不客气。”

    后面委屈的声音立即消寂。

    不过,旖贞的目光却投向那些侍卫从屋子里面搬动出来的尸体,本来就已经藏在屋子中的凶手,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床上的女子或是现在被陷害的自己,若是自己的话,自己刚一进屋子,就应该被他杀掉。由此来看,他们的目标仍然是自己身为大公主的母亲。

    女尸体的手臂僵挺挺动从床上垂下来,旖贞仍然没有从那只手上找寻到伤口,可这种陷害,那种又笨又蠢的伤口应该是首选才是。没有被选择的原因,难道是,还有什么让人想不透的弯弯绕藏在其中。

    只不过有一点,无论如何是旖贞想不通的,她今天会来这里的想法,是忽然冒出来的,而且又临时改变了行动的计划。要说这个陷阱,等待的就是自己,似乎有些牵强,难道还有什么人是在幕后指使的预料之中有可能出现,却并没有真的出现!这样想下去,就觉得幕后的那个人想真正陷害的,可能是这身为新郎的公子。

    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等在这里。第一个进到屋中的,只能是那位新郎。虽然,现在自己结结实实的当成了他的替罪羊,但是如果将事情中的利害关系清清楚楚的分析给他,那么要追查到真相也会变成他的迫切需要。谁都不想有一个成天惦记着自己的聪明人。眼前的情况,无论怎么想,好像都还没有让她就这么走入绝境。

第七百二十一章 后审

    旖贞想,虽然,她当成了这公子的替罪羊,但是如果将事情中的利害关系清清楚楚的分析给他,那么要追查到真相也会变成他的迫切需要。谁都不想有一个成天惦记着自己的聪明人。眼前的情况,无论怎么想,好像都还没有让她就这么走入绝境。

    出了这样的人命血案之后,这座喜灯高结的府第,立刻比之前更加热闹了一倍。据说在喜堂之上吃酒的皇后惊闻血案之后,现在凤驾仍然停留在这府邸之中,而且派人将她带去喜堂之上问话。

    旖贞之前是想送给皇后一个把柄,以助她自己能够成功的去见修兄长,可却变成了这样的。这一次的授人以柄,真是有些过了。

    她本以为这一次的麻烦闯大了,这些皇后带来的人,早就心知肚明她们主子与她母亲的矛盾,势必会借此机会给她脸色看,结果,反觉得她们仍然是笑嘻嘻的恭敬着她。但是这样一来,倒让旖贞有些担心她们再打更大的主意。皇后身边得脸儿的侍女还亲自接了出来,就像平时有皇上在跟前一样,一丝不苟的给她行礼,然后语气恭顺的说,“皇后娘娘正在等郡主。请郡主跟我来。”

    旖贞还琢磨着这是她并没有来过的府第。但这位御史大人既能得母亲赏识,又能得到皇后给这位大人独子指婚并亲临,在朝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府邸之中的修建营造也必然是穷奢极欲,可与想象中出入太大的是,喜厅之上的陈设也说不上有多华丽,在这帝都之中根本排不上华丽的地位,怎么看起来,只有皇后现在坐着的那把镶金凤纹椅子才是这屋子里面最当得起分量的摆设。

    之前旖贞还在判断,一定是这位御史大人巧取豪夺的机灵,却不幸为某个更聪明的人知晓,这是个局,来坑他。可现在来看府中陈设如此朴素,貌似又要换另一个方向来牵起此事。

    “皇后娘娘,”从喜厅中走出的另一位侍女,生的得秀气机灵的长侍女,领着她走进去。等她们真的走进去,旖贞才知道为什么皇后会让两位侍女陪同她进去,因为喜厅里面两侧,早站立拥有愤怒脸色的宾客,随便看一眼都能猜得出,那应该是新郎或新娘的家里人。而且他有些震惊的发现这些人都在肋下配了刀。

    也就是说,眼前全部都是陌生人,但是他们的来意与忿恨早已清清楚楚的暴露在看向她的每一分钟凶狠眼神之中。

    旖贞从不曾对视过,敢如此凶恶看向她的眼睛,她从小到大看到的目光,都是卑微与恭敬,现在看看这些人的目光,不由得一霎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书上所写的饿狼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样子。那其中蕴藏的凶狠与野蛮,一定就是他们目光中透露的这些。想想要不是有今日,她从前活的也太过肤浅了。他们通通把她当成了杀人凶手来恨怨。

    然后,她身背后已经有哭声响起。旖贞此时正在走向皇后,并不能返回头观看,但是能从那哭声之中所哭诉着的内容上推测出一二因由,“我那可怜的儿子,”至此基本上可以确定,她一定是那位新郎官的母亲,也就是这座府邸的夫人。

    旖贞原本还盼望着要先见见这位新郎官的父亲,然后好好跟他澄清一切的利害关系还有其中的误会。可惜现在一切事情的进程都是由皇后来主导,她早该想到皇后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皇后今日的穿搭本也喜气十足,一身锦袍的边边角角上都坠足了珊瑚珠饰且胸前正中处镶嵌一枚硕大的红宝,这样望过去,四周的喜气结成一体。只不过现在的气氛之下,这种颜色又变得极其色刺目。

    皇后见她恭恭敬敬的行礼,让两边的侍女搀她起来,而皇后脸上平日里惯常结出的那种笑意,今日里却不大好发挥出来,只能变成一个更胜平日的温柔望眼,只是大概在她周围,没有人敢告诉她那样的温柔目光之中,尽全力,也掩饰不住偶尔穿梭的犀利,却能让人感觉出它比世间任何的刀刃都要锋利的边缘。

    “贞儿,我的儿妇,你怎么会在这里?”皇后一脸震惊的问。其实,这个震惊倒是真的,虽然这位御史大人此一次蒙的是皇后给他独子指婚,但内里一直是大公主手下的人,也凭着自身才学,为大公主做了很多的事情,免去了许多的麻烦,很多大公主赏识。

    而今日听说皇后要出现在这里,大公主也只是派人送了贺礼过来,并没有亲身过府。“听说,贞儿在这里的消息,把我们大家都闹愣了,而那喜房之中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快给大家讲讲到底是怎么个经过?有本宫在这里,你不必为其它,只要一五一十的全都讲出来就可以。”

    旖贞将目光移向一旁御史大人的眼睛,然后再移回皇后身上,“御史大人的公子就是那位新郎,我们可以把他叫过来吗?他当时也在现场,等他清醒一些,说说他看到的东西,对娘娘与大人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会很有帮助!毕竟这件事不能听我的一面之词。”旖贞想,自己根本不用怕这些人的对峙。纯正的陷害也会有纯正的漏洞,只不过是要等所有人到一起,当面对质,检点出来那些漏洞而已。

    皇后马上向两边的随从们皱起眉来,恼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御史家的公子难道还没有医治好么!况且公子身边的人都是怎么服侍的,当时的场面那么恐怖,怎么不带公子先离开。”

    “公子他吓得不轻!后来又一度昏厥,”从喜房那边赶过来的侍卫一脸惶恐的禀告给皇后,“福中的医师已经在看,我们又另叫人去请太医。”

    皇后马上一点要紧的样子,嘱咐道,“这样的大事一定要抓紧做好,公子虽然在今日成亲,可也只是个孩子,况且又是御史大人的独子,这若是在出了什么事啊,我这份好心可就办了坏事。”

    在一旁稍稍沾着椅子边坐着的御史,赶紧起身离座,走到地中,向皇后施礼,“娘娘如此惦记微臣,微臣感激尚且不尽,哪里敢有半点抱怨之心。如今只求娘娘做主早日找到真凶,要不然微臣真是没有脸面,再见将军大人。”说完垂下眼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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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