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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五十二章 破布图源

    鸣棋笑向玄铁,“确实是个吸引人的秘密,如此一来,我难免要偏向于这位风华正茂的少年了。只因如此这般高贵的秘密让人无法不倾情向往之。”庄主从惊讶中醒神,冲着玄铁大嚷,“他胡说的,庄中从来都没有那种东西,大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鸣棋点了点头,“啊,你怀疑得很好。同我的怀疑是一样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他还是你,都不太敢骗我吧?激怒我的下场,只能让你们的亲人更加吃痛。”说完,他在他们面前转了一个圈子,伸出手来在那庄主的肩头拍了一下,“庄主要不要也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烂在心里的秘密,不那么无聊的秘密,比狡兔三窟还要震撼的秘密。怎么样的都好,总之要解除自己当前的处境啊。我可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一个灵魂。你们可都是作为我的礼物而出现的人,我对你们的拯救,一个都不能少。我发誓,这是我的真心话。”

    庄主的声音已经发颤,“是我,是我第一个救下那女差的。对于世子来说,那么重要的人。”“庄主现在随意胡编乱造的意思,是已经对我刚刚的忠言,恩将仇报了么?我又是因为什么才劝你的。我只要我喜欢的答案。别的都会成为冒犯。”庄主使用迷离的眼神,意欲再表忠心时,被鸣棋利落地截过话头去,“庄主确定想好,没有可以告诉我的秘密了吗!那样的话,就会发生让人可惜的事情!”

    师叔庄主感知到了什么,跪爬到鸣棋脚下,“世子您相信我,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尚铁庄,我比这臭小子知道得多多了。”“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很多,却没有什么能倒出你那闷葫芦,为我所用的吗?”庄主一时语塞。鸣棋像是无意的,那么挥挥手,其实是打给暗卫的命令手势,那位可怜的庄主被人拖了下去,应该是结果了性命,但是他一声痛叫都没有喊出来。在场的人无不受惊。就连玄铁本身,也因为鸣棋的犀利决断而唇角不好受的抽动了几下。

    鸣棋再次站在高阶之上看向人群中的面庞,已经带上笑意,然后他将那笑意掠过人群,直接放落在玄铁身上,“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履行承诺,那么下面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这个人就是有办法这么快,把他造的孽,归结到别人身上。

    玄铁正准备迈步走上台阶,他身边的扇儿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回看她充满担心的目光,将脸上未杂陈的笑意变得明亮一些,“放心吧,我不是在骗他,我真的知道那个秘密。他如果也想知道,就会留下我的命来。”然后,他拍了拍那只拉住他的手,又抽回自己的手,重新转身走上台阶。再看了看两边忽然过来拦他的暗卫,重新调整目光,对上鸣棋,“一直看你们,很懂眼色的,怎么?现在,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你们世子心心念念的那个秘密吗?”

    鸣棋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让他带我进来。我们需要不被任何人打扰的谈话。玄壮士,可是我宝贵又宝贵的客人。”

    “可我也会继续坚持我要求的条件。”玄铁立在原地等他的承诺。

    鸣棋无所谓的点头,“那些条件,答应起来没有什么难的。而且,为了让你心情好,能够打造出更好的兵器,我也许会追加更多的,有益于他们的办法。对于能够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管是短暂还是长久的,起码我们还踩着那条线上的时候,我就会给予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因为我要用那些关怀换取你的专注。听说,兵器之上,如果凝聚了打造匠人,专心一致的精神,在战场上,也会有,如入无人之境的神奇专注力量。”

    玄铁拿出放在衣袖中的再普通不过的一小条破布,放在手上,恋恋不舍的打量一番,然后递过一边已经上前代替鸣棋来接的暗卫手上。

    此时鸣棋看向他的目光锐利之极。玄铁觉得如果鸣棋愿意,他甚至只用这双眼神,就弄得任何敌人遍体鳞伤。

    暗卫当先展开貌似是用破布做的地图,检查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鸣棋是跟任何一个自鸣得意高大傲慢的少年将军一样,他就会拒绝暗卫先行检查破布内里的怯懦做法。但正如鸣棋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不在乎名声,以及别人的看法而且对于任何该谨慎的东西,都会不遗余力。这应该也完全来源于他在沙漠征杀时的经验,敌人不仅狡猾,而且很狡猾,他为了能够战胜他们,就得时时刻刻比他们狡猾上一百倍,一万倍。

    此时,鸣棋的目光对上破布当中那些匪夷所思的扭曲图形,从心里确认,他们这是他见过的所有地形图当中最糟,也最神秘的一个。而且正反两个方向既没有相互抵消,也完全没有融合。

    唯一的好处是这样做也,确实凸显了绘制这地形图的人不太光明正大的用意,最好不要被任何一个不被他容许的人参破其中奥秘。那个人无声的表述了这些愿望。

    当然,这些只是鸣棋见到这图第一眼时心中的想法。而且只要深入其中观看,又觉得,里面,藏着不小的玄机是一定的。

    只不过,那种感觉很是奇妙,似乎只在倾刻的专注打量之间,就已经让他觉得心神皆坠。他很是谨慎的阻止了自己继续看下去。

    正巧身边跟了平时,特别善于在沙漠上绘制地图的一位天师,鸣棋不说话,直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那位天师看。

    天师恭敬接过。

    仔细参考上面的图画。

    鸣棋则完全腾出功夫来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玄铁,“怎么得到这幅地图的?能说吗?”

    玄铁冷笑,“有不说的可能吗?”

    “不说的话,有可能去见你的师叔,不过我说的不是你。总之是有那么几个人会去见。”

    “世子可真是,连威胁人都这么婉转,让人不得不动脑筋才能想明白。这图,是师父在狱中所绘制,所以极尽掩饰手法。我还没有参破其中深意。”

    鸣棋却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

    玄铁眸光一紧,“世子如此说是不相信我吗?”

    鸣棋马上露出,怎么可能有那种情况的表情,“我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你,还没有参破的说法,而我不相信的另有其事。”

第七百五十三章 幽幽府归

    玄铁平静的表述他还没有参破这张图深意的事实。

    鸣棋摇头,“那可不一定。”

    玄铁眸光一紧,“世子如此说是不相信我吗?”

    鸣棋露出,怎么可能有那种情况的表情,“我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你,还没有参破的说法,而我不相信的另有其事。”

    站在鸣棋身侧,一直将手中的图上下摆弄的天师,忽然停下来,躬着身子对鸣棋说,“确实,如刚刚世子所否定的那样,这张图上并没有大的奥妙,一切也都是画在表面。如果照图上所画,这尚铁庄的另外两条密道确实存在。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实地查找了。”然后也很快激情洋溢的请示着鸣棋,“属下这就前去。”

    鸣棋却没有给出具体的态度,反而是扬起目光四处看看,然后扭头望向已经走下台阶的玄铁,“你的心上人呢?”

    玄铁的反应一下子变得不正常。那是一种与他之前不卑不亢神情,存在着天壤之别的反应。估计不只是鸣棋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

    鸣棋一直在逼视着他的目光却忽然移过另一边,“你带上她跟天师一同去这两个秘密所在地的其中之一吧,然后暂时住在那里,我会将你需要的人和东西,一同送过去。”

    玄铁有些发愣的立在原地。半晌才终于问出心中疑问,“你真的敢相信我,并且这就让我主持那边的锻造?”

    鸣棋啪的一声,拍着自己的,椅子扶手站起,“我最讨厌怀疑别人了,你的心思,我也懒得猜想,只是要告诉你你若是敢背叛我试试,结局一定会比你想到的要惨烈上更多。不信可以找天师,卜上一卦。再不信,就提刀来试。”

    此时的鸣棋,攸然之间换上了另一番冷酷的表情,可笑意却在那冷酷的表情中更显精致。*****“我还是放了他!让他一个人去另一边打铁。”立在无忧窗下的鸣棋,用指尖一点点挑起蒙上窗棂上的尘土,然后再吹气,将它们吹散,“晚上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会回王府。你不愿意见我,那么明天,我就注意避让着你就是。”他说完这些话,又安静的在窗下立了一会儿,终于慢慢离开了。

    不搭理外面那个站在幽月下的身影,却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后悔当时没能找到一个得体的说法,说服自己走出屋子或是干脆叫他进来的无忧,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她知道,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至少应该沟通一下,回到王府时,要说给大公主殿下的说辞,如何做到完美无缺。越想越觉得应该说清的。

    所以干脆走出了屋子。暗卫被他埋伏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估计也是怕她看了又生怒气。

    走到鸣棋屋子外面出声叫他。

    即使那声音就只有蚊子嗡嗡那么大。

    但他却很快的出现在她面前,正好赶得上欣赏她后悔想要逃走,又见到他太快出来震惊不已的神情。

    这样望来望去,着实太过尴尬,无忧,只能快速的说自己要说的话,“明日见到殿下,我们要说什么?我如何与世子相遇,因为什么没有跟琴世子一起待在相国寺?反而与世子一道回去。不管理由的细节到底如何,大体上我们说的总该是一样的。”

    她低头等了半晌却等不到他的回答,抬头看时,发现他仍愣愣的瞧着她。目光恳切而真诚。

    看到这样的他,无忧几乎要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本来那些冲向他的怒气就有一半是在生自己的气,可偏偏还是将所有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给他。谁知?鸣棋动了动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们现在,这种样子,像不像是在月下幽会?”

    无忧本能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已经伸出手来,将她揽入怀中,“这是欲拒还迎的眼色,我懂的。”

    真是误会他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愧疚。只会得寸进尺。她狠狠打开他扶住自己的手,挣脱出他的怀抱,又退出去两步,“如果世子不计较,我到底会如何说的话,我会说,是世子赶到相国寺……”

    鸣棋忽然一本正经的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们要如何说,已经不重要,关键是看鸣琴如何说?”无忧看见他,目含疑惑!鸣棋已经猜出她要问什么,“琴儿对母亲说的很详细,之前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止于此,连他所做的一切,也会一并告诉母亲。”

    无忧之前也觉得鸣琴会对大公主说之前的情况。但现在,更让她无语的是鸣棋接下来告诉她的应对之策,“如果是女差这种,一直致力于让母亲高兴的身份,就只有更加详细的说出这里的情况,包括像这样的一些细节。”他说完,紧紧握住无忧的手,“你想想要是连我们现在在十指紧扣这些也告诉母亲的话,那么母亲对你的忠心,就再无怀疑。也会将那个一直都没有改,现在依然小动作,不断的鸣琴好好教训一番。”

    本来想生气的无忧,忽然发觉他说的是真的。事实的确是应该,互相比较谁是大公主殿下的忠大,且努力炫耀真心的时刻。

    “那样牵出世子偷偷养兵的事情也可以吗?”

    鸣棋摇了摇头,“这个当然不能说,这个也是母亲现在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唯一可以当做秘密透露的,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对于某一位母亲来说,确实算得上是波澜壮阔的事,却着实无关痛痒。当然,你也可以不说的。反正我不想在母亲面前表现什么,如果不是为了配合你而说!也是一定不会说的。这一切的选择全都在你。”

    无忧定住望向他的目光。

    其实,鸣棋一直用这种不动不移的目光望着她。

    此时她的回视,让他感觉到欣喜。那让他觉得,那是她会答应他,什么的可喜征兆。

    就像他说的,他们能够回禀给大公主并让她相信的理由,着实没有太多的选择,而如果自己选择说出鸣棋偷偷养兵的事。鸣棋却并不肯配合的话,事情也会变得更糟。

    她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而那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用这个说法能暂时避过,找不到理由这一件事,接下来的应对却是更麻烦的选择。她与鸣棋的关系从默默的尘埃之中被抬到了表面,连一直放在旁边,没工夫理睬的大公主都不得不看上一眼。

第七百五十四章 天秋

    无忧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那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用这个说法能暂时避过,找不到理由这一件事,接下来的应对却是更麻烦的选择。她与鸣棋的关系从默默的尘埃之中被抬到了表面,连一直放在旁边,没工夫理睬的大公主都不得不看上一眼。

    而在那个一眼之后,会发生什么。她根本不敢想得太过深入。

    “世子总是有办法如此,自己风风光光的全身而退,而在你左右全是灰烬。”

    他不在乎她的讽刺,虽然出离了他想要听到夸奖的心愿,但他还是面带笑容的回应,“所以,干嘛不跟我站得更紧密一些?如果足够紧密,就不会是在那些灰烬当中,而是风风光光。”

    可这样好脾气的他,又让无忧觉得有些愧疚了,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不主动的情况下,在改变着这个人的脾气。

    鸣棋仍然在盯着她看的时候,她也在自己的脑子里,想着有关于他此时的各种想法。估计他忍耐得很痛苦吧,而且已经到达了最大的程度,这几天,她一点笑脸都没有给他。

    她虽然这样想要,却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的想法。不过,鸣棋的天赋似乎不全在征杀之事上。而且,一看到她目色低落如同愧疚就会很明显的表现出他的得意。所以也让她即使是死撑,也要在他面前绝不示弱,每次觉得瞪他一眼才自然。

    可鸣棋总有办法让她对他专注,而不是讨厌,他说,“最近,我打探到了一个熟知当年蔡氏一案矫诏之事来龙去脉的人。”

    无忧马上张大了嘴巴。鸣棋捕捉到了她的惊喜之后,俨然已经开始以了不得的恩人身份自居。可最重要的,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找到那个人之后的那些话,他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然后呢?世子不会为了讨好皇上,杀人灭口吧!”无忧,简直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却没有说话。

    “我一定要找到他。”无忧还是强硬的,强调着这句话。然后,她用不相信的眼神盯紧鸣棋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她那样紧张着鸣棋提到的那个人,连手指都因为那个人的存在而紧绷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血肉都在防备着鸣棋会给出不好的答案。

    “之前我确实因为很多,再简单不过的理由杀人。但是,如此举足轻重的人,我可不会轻易结果了他。”无忧冷笑了一下,这个人还真是,这么冷冰冰,听起来傲慢无礼的话,竟然让他说成了一种安慰,至少对无忧来讲是暂时不会杀掉那个人的,最好的安慰。

    这种情况下,不知要如何对他,以怒意,还是以谦卑,总之,她应该已经如他所愿得的一步步的陷进他的束缚。

    鸣棋很有把握,他提到的这个人,会让无忧扭转她的态度。但其实,作用比他想的还要强烈。

    无忧已经开始在心中想,自己从之前到刚刚,对他的得罪,有没有到罪无可恕的程度。又到底要如何,不着痕迹的挽回。

    鸣棋看了一眼她低垂的眉眼,“如果你在想如何讨好我的话,我可以提供最有效的建议。”无忧当真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生怕连呼吸也会做错什么的无忧,一瞬让他感觉到生气,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忍受任何委屈的她!所以,在无忧恳切的目光之上,他怒视了那样的目光一眼。

    这样,显得他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刚刚还那样欢喜的想要讨好她,现在……这个女人将他变成了这样。发怒是无用之人的专属,那是无能为力之后,疲惫的表现。从前的他,很少被别人的情绪,别人的做法激怒,因为他会扭转一切。一切的忤逆与背叛,都不值一提。

    他抬起眼睛,看向无忧,“只有一线之隔的东西真的很多。果然是致远至近东西。”无忧没有出声,却知道鸣棋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像是他对她的喜欢也可以在一瞬之间,转换成厌恶。然后,鸣棋果然了挥手让她下去。

    忽起的秋风,似乎一下子,就将夏意吞没。无忧记得之前一天还听到蝉的鸣叫声,那时的暑热似乎没完没了,然而现在秋风拂面,已带凄凉。这世界上注定也是没有永远存在的东西。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无忧仔细打点着自己的东西。

    拿起鸣棋早一些时派人送来的御寒衣物。本来是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一下子多出了它们。所以也不得不收拾一下。“在这里不是买不到这种东西吗?况且就只是天凉好个秋,也犯不着送御寒衣物,这么大动干戈。”但她也好像真有一吸进凉风就犯咳嗽的毛病。鸣棋原来早都注意到了这些。

    就只是无忧很费解,这些新鲜的衣料到底从何而来。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他派人向王府送信的时候让人捎带过来的。将那衣料拿在手上看好长的时间,他也没有出现。然后,她意识到自己这样拿着这东西,并非真的要把心存感激,爱不释手的样子做给他看。她只是心上因为陡起的温暖而悸动难平……昨夜去见他,简直带着一身孤勇。然后婉转相求。他生气了。她觉得他心意难测,现在又让人送来的东西!

    世子的喜怒哀乐,果真不是她这等卑微之人可以参破的。这意思,是不是恕她无罪?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全队起程,她抱着个小包裹,赶紧等在队伍的一侧,鸣棋像是被人众星捧月的出来,然而他身边已经不见了玄铁,看来,昨天他们顺利的找到了密道,然后,无忧才想起打量整个尚铁庄,人去庄空,原来,不只是玄铁他们,早在昨夜,他就将这里的人全都搬去了那边。

    鸣棋被人簇拥着在她身边经过,她等着他吩咐人让她坐他的车,好在让她使出浑身解数,取意逢迎道,也好早日打听出那个人的下落。谁知他语声冰凌一样吩咐着,“女差独自坐的车,放在队伍中间吧。”这个意思就是他在队头,而她居中,与那些温暖的衣服不一样,他还没有原谅她。无忧本想据理力争一下但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又硬是忍着不出声,任他摆布。暗卫头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提醒着鸣棋,“世子既然坐车,车上该有个随时服侍的人。”

第七百五十五章 移花

    这个意思就是他在队头,而她居中,与那些温暖的衣服不一样,他还没有原谅她。无忧本想据理力争一下但想到有求于他,只能忍着任他摆布。暗卫头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提醒着鸣棋,“世子既然坐车,车上该有个随时服侍的人。”

    无忧想着这可能是个转机。鸣棋的别扭总是需要旁人,天然给扭顺。谁知他硬邦邦答道,“我们难道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吗?”然后用手指了指帝都的方向,“在所有的效忠里,我还是喜欢快马加鞭,黄昏到帝都。”暗卫又如鬼魅般退去。他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久,目光却一点也没暖和起来。

    无忧觉得现在挺糟糕的,一会赶起路来,她更没有办法靠近鸣棋,而回到王府之中,他们又会因为,这一次要向大公主禀报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刻意疏远起彼此。那么她到底要在什么时候,得到关于他口中那个人的一丝消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世子你您听我解释!”他一脸绵绵无绝期的困惑,“为什么!”无忧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之后就是老老实实的,按照鸣棋的意思回转王府。

    昨夜不曾入眠,漫漫长路又无聊萧条,无忧终于顶不住一直向她袭来的缠绵睡意。依在车里迷迷糊糊,沉沉睡了。中途,因为一个颠簸醒来,还未来得及睁眼,就已经听到身边有两个人在说话,她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现在她还在赶回王府的马车上,而那近在身边的声音,也只隔着,马车的轿厢。那声音里有鸣棋在并不觉得奇怪,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睡着了,所以才在外面,放心的说话。可另一个,却偏偏是玄铁。

    无忧不再睁眼依旧像睡觉般的放匀呼吸,专心致志地听他们的对话,虽然已经大致到了尾声。玄铁道,“世子又有什么可忧虑的?这位无忧女差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只不过她对每个人都这样吗?要是都这样,就会受很大的委屈。”

    鸣棋说,“不是,她爱出尔反尔,犹犹豫豫,而且不懂好坏,完全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女子。”

    玄铁的声音充满了困惑,“世子说的好像跟我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的感觉。”“当然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她在你们面前,伪装的像只刺猬,带满了硬刺,装成熟,装大度,装懂事,装坚强,装聪明,装善良,装无所谓,只是为了,在你们将伤害她之前,她早早向你们发出警告。可这些在我面前全都会退下是真的虚弱无力,又蠢又笨,还常常让自己受伤,所以她才会常常让我生气,让我恨不得直接杀了她,不再为她操心了事。”

    这样的话,真实而自然的听在无忧耳中让她惊觉,她的心简直比现在,正在走山路的马车更颠簸,只一个瞬间就已经来来回回大显江山几十遍,就是那样疯狂而不可信的存在着。

    再然后,她心潮澎湃了好久才想起来,感叹鸣棋又玩了一次上好的,移花接木,他已经将玄铁带进帝都,却成功骗过所有人的眼睛,让他们,一尽将目光望向尚铁庄,还有那两个,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狡兔三窟之中的另两窟。

    之后,马车变得不再颠簸,无忧轻手轻脚挑开车帘,果然队伍已经行走在,暮色下降的,帝都之中。而车外早已经没有了鸣棋与玄铁的身影。

    等到了王府才知道,王爷与大公主都不在府内,王爷仍是老样子十天有八天要宿在军营之中,而大公主是进宫去见太后,仍然没有回转。

    虽然没有刻意的打量,但却已经发现玄铁再次不见踪影,鸣棋藏人的功夫真是一流。而且他这么急着赶回王府,估计也是想比鸣琴早到一步,多些准备的原因。总之,不见大公主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完美的。

    她又跑到鸣棋附近,想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服侍讨好他的地方,那样,也能趁机说的上话。虽然,他侍她还是用的真情,可行事要么无所顾忌,要么极为激烈的风格依然没有改变,她总想着自己仍能说服他,让他明白,自己只是想换一个方式归来。

    鸣棋连头都没有转回来,就知道她立在后面,大声冲她道,“怎么?还想弥补你的罪过吗?”

    她极小意的跑上前去,“希望世子给个机会。奴婢一定诚心诚意赎过。”鸣棋忽然笑的极是邪恶,“想要服侍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奴婢会以意志坚持!”

    鸣棋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看你这么迫切想要赎罪,就给你个机会,服侍我沐浴更衣吧!不过,看看你自己,风尘仆仆我这个世子的,就赏你个人情,与我一同沐……”

    无忧终于明白他邪笑的意思。臊得转眼就消失在他面前。

    鸣棋望着她的背影一脸不满,“怎么要跑的是你呀?这种事,应该害怕的是我吧?”

    *****

    皇后给手下的嬷嬷扶着手,如风拂柳一般从打远处走过来,一看到正经过产房外边的大公主,心上痛快起来,她看向貌似依然漫不经心的大公主,“殿下要瞧的热闹也太多了,怎么连蕖妃的生产也关心起来了!别是太后以为我同蕖妃走的近了些,就有了什么非分的想法吧!要知道自从,太后吩咐下来要本宫着紧蕖妃肚子里的麟儿,本宫可是一眼都不敢离了她的肚子。”

    大公主看了看皇后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母后手上的这些准备仍是上好的严谨,还并不曾走漏一点风声给皇后。皇后自以为蕖妃从来在自己母后面前不懂事,又仗着与皇后的表亲关系一直与皇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母亲必是想借此机会拿下蕖妃的孩子。

    皇后也果然是这样想的,她脸上对着大公主笑,心里就想着太后,那假意爱怜的笑意,还有那副,心疼皇子皇孙的模样,总是嘱咐着她这个做皇后的要小心,再小心,以防出了纰漏。好在谨慎小心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日,蕖妃即将临盆。

    现在屋子里全是她自己的人,也是被她下过死命令的,一定要蕖妃健健康康的诞下麟儿才能让他们继续活命。所以这一切终将万无一失。她就是喜欢现在的感觉,却多久没有见到了,大公主,明明心上忧急如焚,却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装作毫不在意。

第七百五十六章 换龙移凤

    皇后想着,现在屋子里全是她的人,也是被她下过死命令,一定要蕖妃诞下麟儿才能让她们活命。所以,一切终将万无一失。她就是喜欢现在的感觉,是有多久没有见大公主像这样明明忧急如焚,却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装不在意的别扭样子了。

    果然只是立了一会儿,大公主就有些漫不经心的,与她告辞,仍然回到了皇太后那里?。皇后娘娘乐得她们娘俩到一块儿失意,也不挽留,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离去。可她哪里知道,屋子里的热闹早已经与她想的背离了十万八千里。那被她命人细致挑选了千万遍的产婆,打从给蕖妃接生的开始就察觉不对。蕖妃肚子的感觉不对,更像是个有问题的胎。

    此时的大公主已经坐上了母亲最喜的花梨椅子,有些不明白的望向母后,“母后一直都不喜欢那蕖妃执拗的性子况且她又一直与皇后狼狈为奸,这一次,既然是麟儿早有异样,母后要为何像这样想出办法帮她遮掩。”

    太后坐在贵妃榻之上,微噙了口香茶,“她那明媚样子在皇上眼里很吃得开,偏偏又不懂事的很,甚难收服,既然不能直接让她害怕,就该多给她些,暗夜魅影,早晚缭乱了心神。”说完给身边的嬷嬷对了个眼色,那嬷嬷就接着太后,给大公主讲起之前大公主第一次前来时,并没有讲到的那些细节。原来太后早买通了跟蕖妃的太医,一点点下药将她腹中胎儿做成无息胎,然后又让今日进去的产婆准备好一个新婴,其实也是皇上的儿子,只不过母亲身份卑微,连生产都无人看顾,只比蕖妃早生了一个时辰。

    大公主疑惑道,“母亲的意思是要用这个健康的婴儿换掉之前的废胎么?可此时屋中人手不下二十几号人,母后难不成也,都一一收买下来了,可人多嘴杂万要小心日后透露出风声去。”

    那嬷嬷在此处笑得欢快,见大公主已有些等不及,赶紧奉上精华要点。只因,一开始皇后娘娘下的就是死命令,说务必要保证蕖妃顺利生产,否则一个也不饶她们。这些人一向知道皇后的狠辣却又是像皇上与皇太后,落的保证的,所以万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可蕖妃腹中麟儿已经殒又早已成了事实,任她是如何的杏林妙手也难以保胎成功。太后买通的人就会在这个时候抱入另一位健康皇子给大家说明利害关系,如果认这皇子为蕖妃所亲自,不仅蕖妃还能重得皇上宠爱,屋子里快要给皇子陪葬的大家也会活得很好。换句话说,屋中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也已经是大势所趋,不得不行的事。

    蕖妃见此情状,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不答应众人的要求,那么她们为了求生,也许还会留下这个孩子,反而说是大人性命不保。

    大公主听了赞道,“如此办法,真是绝妙非常,不过,蕖妃怎么会心甘情愿,抚养一个,并非亲生的孩子。她会不会在安全之时将这件事情,全部抖露给皇上知道?”

    皇太后轻轻一笑,“蕖妃会在之后知道她已经再无机会重得麟儿,所以,即使她明知道,会因为她手中所抱的那位皇子,而受到我永远的钳制,也会乐于这样做下去。”

    产房之中,蕖妃听到产婆颤抖着说出那个皇子没有了气息时,直接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却发现身边有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婴孩乐呵呵地在那里挥舞着手臂,动个不停。

    她扭过回头去看屋子里的其他人。那些人扑通一声齐齐跪了下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急促的喘息起来。

    中间邮箱里有一段慌乱之中竟然没有问着娃娃的来历,可是马上她又想到,不该问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知道的人又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那些人即使看了她已经越发难熬的样子,仍然跪着地上执意求她同意。要不然不肯起来,也不肯救她。

    她的固执就这样被击得粉碎。再次晕过去之前点了点头。

    等她再次醒来时,皇上正在她床边望着她,见她醒了发现他之后要起来,马上用手止了她要问安的动作。

    然后,她听到了有婴孩嗷嗷待哺之声。原来,皇上一见她醒来,马上打手势让人将皇子抱了过来。

    她的目光越过皇上的手,看向那被抱过来的婴儿。只觉得那娇嫩哭声简直出乎意料的刺耳扎心。她简直痛恨那个孩子的存在。却又无法不依靠他的存在博取地位,因为她看到皇上看到那孩子的笑眼,温柔弥漫。

    此时,肯定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拥有一位健康活泼的皇子,却并不感觉这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的那种心情。

    好在,她现在的情绪低迷,还有,虚弱这个原因可以掩饰。

    皇上,让她看那个婴孩,笑说跟他自己长得极像,她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婴孩到底从何而来?一切是按照皇太后的意思所做,那么这一定,是某位个地位低下的宫女所生的皇上的孩子。太后用这个办法完好的控制住她,所以,即使是她现在拿出十全的心意应对皇上的欢喜与安慰的时候,也在心上,一点一滴细细致致的猜想着,这个孩子的母亲,她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想办法让她永远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能够威胁他的人,只有皇太后一个人就已经够了。或许,她也可以勇敢一点,将这些事情的全部情况告诉给皇后上,索性来个大起底,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抚养这个皇子。反正无论结局怎样,皇上都是得到了一个皇子,而自己,则能够顺理成章的摆脱太后对自己的钳制。

    “听她们禀报,一开始有难产之兆,爱妃难为你了!但朕早就知道,你会为我生下最聪明可爱的皇子,因为你从不舍得让朕失望。”皇上边说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股浓浓的暖流从那相握的手心之中透进她的身体。

    她在对上皇上满心欢喜眼神的一瞬,被击散想说出全部情况的仅有的一点点勇气。如果说出来,皇上就会很失望,自己再没有一分的功劳,而且只因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揭露了太后的行径让他们母子不和,甚至让皇上难于做人,皇上又凭什么会将这个孩子给她,只恐怕想要惩罚她还来不及?

第七百五十七章 绕蛛

    蕖妃在对上皇上欢喜眼神一瞬,击散说出实情的点点勇气。如果说出来,皇上就会很失望,自己再没有一分的功劳,而且因她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母子不和,甚至让皇上难于做人,皇上又凭什么会将这个孩子给她,只恐怕想要惩罚她还来不及?

    退一万步想,自己都不该做那样的傻事。

    因为和太后的这场心斗,其实,才刚刚开始。而她,总算还是握着一个优点的,太后年事已高,这样,她的等待,也许算不上是漫漫无期,只要是小心翼翼的熬着总会有出头之日。

    皇上多少有些察觉她的心不在焉,还以为是乏累所致,便稍坐片刻,认真嘱咐她的侍女几句之后摆驾回宫了。

    蕖妃勉力从床上坐起,侍女们慌张要扶,她冷笑着,“我还没那么快死,倒是你们。谁跟了太后?还在我这里装模作样表什么忠心。”其实,她此时身体虚弱,虽然是用尽全力说出的这几句犀利之词,但效果,却变成了温温柔柔。

    最后,她自己也听出了话音里严重的虚弱,用手拄在床上,“可笑,我被你们耍弄至如此地步,你们以为,太后会治死我吗?可笑,你们想的太过简单,她会让我变成她的工具,对付皇后的一枚暗部棋子。所以,现在我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们最好自己站出来,不要等我去太后面前,问到底是哪个出卖我,而她作为奖赏一一告诉给我的时候,再将你们揪出来,你们会死的很惨。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她边说边用目光扫视着地面上跪着的每一个侍女,一双只有一半力气的眼神中,乌云滚滚。

    所有的侍女都颤抖着跪在地上,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蕖妃拉起锦被想要下床,却险些摔倒,“你们……”她使劲儿喘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停在她从前最得意的侍女身上?,可现在这虚弱的目光并不是相信,而是在用力的检视着,她可能出卖她的原因。

    蕖妃看定她,“到底是为什么,是个钱还是命,太后的威胁总离不开这两样。那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说,你们都给我通通说出来。要不然,我虽是被太后攥在手心里的,可是,折下她一两个爪牙的事,即使做了,她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在我与她之间的巨大约定之中,你们始终只是个装饰作用,两边都得罪不起的你们,两边也都该讨好,这样的道理,你们出来这么久了,也应该明白。”

    那侍女抬起的眼,含了两汪清泪,“奴婢可以向天明誓,在事情发生之前奴婢不知这艰险用心的一分一毫。可昨日娘娘到了那般地步已经无路可走,唯有先从了太后的心意,再图它计。”然后那侍女抬起的目光之中偷偷的向她暗示着什么?

    蕖妃知道这侍女是想要单独与她说话。但在她心里,她已经分明知道这些眼前人,未必就是真心人。至于她们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值得听的,也已经如同一场押宝。只是她今后自己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如同押宝,只怕比这个,还要凶险上百倍。

    所以她该听听,这婢女到底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借口,或者说是真心话。她挥了挥手,让其余的人全部退下,再看一下,仍然跪在地中的那个婢子,“你最好,真的有办法能够快速的打动我,否则,那些个出卖我的人,就算是会错杀无数,我也会将她找出来。”

    “奴婢以为娘娘现在,无需找到那个隐匿之中的出卖者,只需要把现在,知道所有底细的那些产婆与一应进产房服侍的婢女们一一除掉,就可以逼的那个藏匿之人现身。”

    蕖妃没有说她主意出的好,还是出的不好,只是扭过身,在床头的珍框上取过一只首饰盒来。侍女跟着她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是知道的,这只首饰盒娘娘从来不会当着任何人打开,所以,连忙起身想要避开。

    但那个起身的动作却被蕖妃冷笑一声止住,“我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变得人尽皆知了,这些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况且你要是那已经存非分之想的人,这些东西即使是不通过我如果太后想知道也早晚会打得开的吧!”

    说完,举起那只被打开的箱子,让里面的东西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然后因为手上脱力,失手将箱子掉落在地毯之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侍女静静跪在原地,一支金簪,先是落在地上,然后又高弹起来,直接划伤她面庞,激烈的疼痛,带得她嘴角一咧,却完全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只敢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沾上新鲜血迹的簪子尖儿,从那上面,确认着自己的伤情。

    侍女抬头看向蕖妃冷漠的脸,“娘娘不信奴婢,奴婢以死证明就是。”说完瞧了瞧左右似乎是在找个合理的死法。

    蕖妃拽严自己身上的锦被,“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怀疑你的尸体,就活着证明一切吧!你说的杀了那些人又是怎么个做法?”她心里合计着,让这个侍女去杀几个人,于自己到底有怎样的意义?似乎也不大能证明,她就是自己人。

    “等待!”侍女幽幽道。蕖妃双瞳一瞬立起,“你要是这样无所顾忌的胆大包天,我可就不能不怀疑你了。”让她就这么逆来顺受的待在一边,恐怕这是太后的心意。

    侍女跪爬近她,“娘娘的要务在皇子身上,无意宫中争斗才是。”

    “可太后做出如此事情,就是要让我卷入这漩涡,她才不会,任我在一边独自平静。倘若我从一开始就挣脱不出她的束缚,她就会用她手中的蛛丝网线将我紧紧缠绕着她手掌之中,直到某一日为她的某一个心愿牺牲而去,才能结束。她会跟我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如果我拒绝,她就会,绕紧那些蛛丝。你若真是站在我这一边,难道就看不出,如果我有半点的不听话,那些会随之而来的危险吗?”

    侍女眼含忧伤的点了点头,“太后的确会如此,但是再此之前,娘娘最能指望的,就是她因为想要独自控制娘娘,而杀掉那些知悉昨夜一切的那些眼与口。”

    “或许,她也在等着我动手,那个念佛之人,可不愿意作出杀生害命之事,如果实在有必要,她也会假以他人之手。

第七百五十八章 被抄袭的包子铺

    侍女点头,“太后的确会如此,但在此之前,娘娘最能指望的,也是她因想独自控制娘娘,而必然抹杀的一切的用心。”

    “或许,她也在等着我动手,如果有能兵不血刃的机会,一定会等。”蕖妃肯定道。

    侍女将声音压得更低,“可这一切也并不妨碍。必要时,太后会毫不犹豫的假以他人之手灭口所有人。”

    “她还真是修佛不修心,念了半辈子假佛。”蕖妃语调中充满忿恨。

    “可现在的太后对娘娘来说,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了自己人。”

    侍女的这句话让蕖妃想起了侍女抱过来的孩子,想起她自己连面都没有见到的她自己的那个孩子,她们只是说他死了,然后就完了?她一定要没法报仇。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的太后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如何,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她会同娘娘一起保守个秘密,直至终了。这一定是可以利用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娘娘定然能够妥善利用。”“这会是一段安全的时间么?”

    “无论是太后还是娘娘互相忌惮,简直不能共存的都是过去的对方。”侍女笃定道,“现在的太后,对娘娘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帮手。”

    “帮手!”蕖妃简直要笑出热泪来了。“没有再好的了。太后又不会像皇后一样争皇上的宠爱!”侍女回答。

    鸣棋刚坐下来,管事就来回帝都这几天的新鲜事儿。鸣棋从来有这个习惯,不喜欢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喜欢听听外面的那些,发生在民间的小事。管事也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帝都之中的,各类新鲜事儿从他总嘴中到来总是去趣味新颖,而且他能够找到,之前蔡氏一案的相关人,也是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新鲜事中总结出来的。所以每天即使再累都会听完这些,再入睡,这次耽误了几天,故事似乎多点,有点说不完,但是,管事是个很善于总结的人,他最近将故事缩短,提炼出重点以达到并不至于让鸣棋厌烦的程度。

    本来已经接近尾声。管事定是觉得世子这几天累了,所以最后的故事是有趣一些的,说的是帝都开了一家很有回头客的包子铺,最近被暴露出是抄袭了另外一家包子铺的馅料配置,然后在帝都之中闹得满城风雨。鸣棋仰靠在椅子背上,声音悠闲,“所以因为这个满城风雨,这两家包子铺,也能挣得盆满钵满了吧!”

    管事一脸惊奇道,“小的也是个好事之人,还果真去打听了他们最近的买卖好坏,得出的结果,果然是如世子所说,销量大增,而且听说每一家都要在开出分店。”

    鸣棋哼的一声,“这包子铺的主人倒是一副好脑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对手。”

    管事似乎有些不懂,“世子的意思是……”“两家本就是一家,只有这样打打闹闹才能吸引众人的目光,也才能在所有包子中独树一帜。不过这倒提醒了我毕竟会被人遗忘,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最近我母亲的神机营是不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让太多人忘记它的存在,也就忘记了他的功劳,更忘记了,他的控制力。不过在高包子铺之前的那一条,你说最近帝都之中,富家的公子哥接连失踪了几个吗?”

    管事点头道,“正是,连王爷都开始对这件事情上心。已经连续有两天没有回过王府了。不过那些带走富家公子哥的人似乎,还是谨慎小心,听说并没有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而且分析过这几户丢了少爷的人家,似乎也找不到一点的共通之处。在这两天的功夫,就已经做成了一桩实实在在的悬案。”

    鸣棋用手扣在桌子之上,“这也许是某人向某人的示威也不一定。不过不太关我们的事。要是不关心这个父王,也会关心大显的别的,就让他忙去吧!”管事答应着,他要转身出去,就看到跟他的小厮在外面探头探脑,他心里想着这没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形容猥琐的出现,于是赶紧在世子是前面告退,想要出去,问个究竟。

    不妨那小厮的样子已经给鸣棋看了去,他刚做出要告退之姿,就听到鸣棋在问,“他一般不会这样鲁莽才来找你,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进来说吧!”

    管事赶紧应是,然后出去,换了那小厮进来,那小厮刚踏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那是不好了,那些派出去,看那个人的侍卫全被人迷倒了,而那个人也丢了。”

    鸣棋不知道他一直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看向管事,管事早已明白他说的是谁,也是大吃一惊就赶紧向鸣棋回禀,“这是那个世子在外面时老奴让人给世子送去说,找到那个与蔡氏有关联的人。正是当年蔡家军一位老部将的小儿子。”

    鸣棋弯了弯唇,“看来我刚刚真的是说错了,说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再抬头看看外面,如弯钩的月色,估计要不了多久,无忧还要过来跟自己商量这件事。之前,他是拿这件事,故意逗她,不告诉她,现在恐怕,就是要骗她了。

    管事见鸣棋说了几句话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只得推测着问道,“老奴这就加派人手去追踪那些人的下落。”

    鸣棋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那样的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挑起目光来,“我现在就到那里去看看,如果是某人有意为之,他总该会留下什么美味诱饵走进陷阱的,虽然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他们想引诱进陷阱的那个人是我。”

    管事赶紧给立在鸣棋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派人去给世子取衣服,这两天秋风骤起,夜晚寒凉的很这个原因不必明说。

    所以,鸣棋刚在起身时,婢子已经抱着一件披风立在了门外。

    鸣棋任她将披风披在他肩头,他一直在默默思考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因为无疑如果这些是冲着他来的,那么他要去向的地方就是陷阱。

    然后,他想到了太子。肯定会不甘心的。而且不甘心的时间,也与现在要找他报复的时间对的上。但终究是太对的上。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趣。

    或许,那家伙就更狡诈一些,先将他自己用这些无聊的琐事弄得精疲力尽,然后再给自己放个大招。

第七百五十九章 采草贼

    然后,鸣棋想到了太子。太子肯定会不甘心的。而且不甘心的时间,也与现在要找他报复的时间对的上。但终究是太对的上。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趣。

    或许,那家伙就更狡诈一些,先将他自己用这些无聊的琐事弄得精疲力尽,然后再给自己放个大招。

    走出府的路上,遇到无忧,迎面走过来。

    还有不知从哪里得到信息,现在已经赶过来见他的云著,他脚下步子不停,现在不是见他们的时候,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无忧看到鸣棋带人走出来,以为是去见大公主,赶紧向这个方向跟上来。她对鸣棋那张嘴可不放心!况且他们现在要告诉给大公主的话,又本来是,难以说清的牵连羁绊。

    但比这些更先发现的,是鸣棋的脚步,似乎忽然变成了出府的方向。而且另一边走过来的合周也没见,他有搭理的意思。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她的脚步追不上他。就已经跑得气喘吁吁。

    转眼间,鸣棋带着那些人就消失在了王府门口,只有同样也没有追上鸣棋的云著停在她身边,“不过,世子到底是在做什么?是被我们两个吓跑的吗?”无忧见他除了一脸调侃意味之外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焦急提醒道,“所以公子应当尽快出去,看个究竟。”

    云著仍然一脸的打趣,“没事窥测他人**,这也是君子所为吗?”“君子也得活呀!万一不小心做了他人的贩卖之物,岂不是更冤。”云著一笑,再没说什么,快步跟上去。转眼间也消失在无忧面前。

    这样远远的望着府门方向,各种猜测由心头涌起,能让鸣棋焦急的事情不多,会不会是军营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就是那个,有关于蔡氏的人。可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真是自视过高。那种事,鸣棋只要稍稍吩咐手下就能办得好,哪里又用得着,如此舟车劳顿之后回归,又披星戴月前去亲理。

    转过头来向回走的时候,忽然看到管从鸣棋的院子方向走出来,还吩咐着人收拾了什么出来!那些,无忧是眼熟的,几乎全是鸣棋在尚铁庄停留时弄破弄脏的衣服。

    也就是说,管事是见过他的。而且应该清楚他的去向。或者根本就是因为他说了什么?鸣棋才星夜出府。

    她走上去行礼。管事以为她又要问大公主何时回来的事情,也仰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边还礼边道,“殿下今夜的怕是不会从官中回转了,女差也回去休息吧!”

    无忧转了转心思,想到了一个机灵的办法,来探管事的话,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似无意之间的诉说一般,“在尚铁庄中的时候,世子身上受了点小伤,无忧怕世子又像之前一样不把那伤当回事,所以只能笨拙前来提醒世子上药。想起来的时间有些晚了,也不知道世子睡了没有!”说完之后,再行了一个礼,做出准备继续向鸣棋院子去的样子。

    才走出两步,果然被管事拦下,“新近帝都出了一桩怪案,世子怕再有人遭殃,所以才赶去查看,是刚刚出的府门。”他本想好意告诉给无忧,那上药的事情等世子回来他会代为转告,但又想了想,连无忧自己也说那只是极小的伤,看来,让世子上药并不是她的真意,而是两情相悦的相见,这里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于是紧紧闭住嘴巴,庆幸自己脑子转的够快。要不然可就要让人尴尬了。

    无忧没有继续再问的奇案的内容,因为她只要问出奇案这两个字,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打探到,那到底是什么?正等在门外,焦急探看无忧回来与否的蝶儿,一看到无忧的身影出现,赶紧迎了上来。

    无忧见她穿得单薄,戳了戳她的额头,“平日里总是嘱咐我穿也穿的,自己却穿的这么少。”

    蝶儿嘟囔着,“谁让小姐?不好好休息,一回来就向外跑。可是跑得满头大汗回来呢!也不知道看顾自己的身体,偏偏又不带上蝶儿。让蝶儿等在屋子里,简直坐立不安。”

    无忧转过头来,忽然问道,“帝都最近发生了什么奇案吗?”

    能感觉到蝶儿扶住她胳膊的手紧了紧,“本想着,今日只要小姐好睡,明日才将这些事,一一告诉给小姐的。”说完这句话,她们已经踏入屋中,蝶儿有些瑟缩的,回身将门关严,“小姐离府的这两日,帝都之中接连有几户权贵人家的儿子被人掳出府去。”

    无忧重复了一句,“有人掳走公子吗?”蝶儿也知道自家小姐在奇怪什么,“就是说啊,从前那些采花大盗可都是要找上温柔小姐的,这回不知怎么地,清一水掳的都是公子。难道那采花大盗,是个女子吗?”

    无忧在那充满疑惑的声音中,望出窗外……

    *****

    跟随着鸣棋前去的侍卫,在到达那户有公子失踪的大宅院门前时,看了看了两扇狮子衔环的大门用目光询问着鸣棋的意思。

    鸣棋摇了摇头,看向另一边的高墙。

    半晌之后,他们已经立在一间因为没有上灯而一片黑暗的屋中。能够轻松找到,这户人家儿子失踪的屋子,是因为主办此案的官衙已经在这间屋子的门上贴好了封条。

    侍卫们不明白,鸣棋本来说是要去看那个与蔡氏旧案有关联的人的失踪所在,不知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要先来到这些被掳走儿子的大户人家查看。

    鸣棋打手势,做了个示意。侍卫火然起一根比一般蜡烛要细小许多,火焰也极是微弱的小型火把。富贵人家的窗纸极厚,此时门窗四下闭合,从外面轻易不能觉察出有人在里面用火把。

    当那细弱的光亮丝丝缕缕的透进黑暗时,慢慢照亮了仍然弥漫在屋中的古怪尘埃,然后,富丽堂皇的墙壁装饰与摆设。一一出现在大家的目光之中。如果不仔细观看,四下的墙面上的挂画与壁瓶全都安然摆放,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些江洋大盗明显对这屋中价值连城的财富并不动心。

    鸣棋用手指擦过那些器皿的底部,它们应该从一开始就摆放这里,丝毫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但如果往细里追加目光。就会看出,那些出自大家之手的山水墨画,在星星落落的,烛光之中。显得有些雾气缭绕。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有什么东西,被喷洒进这间屋子。

第七百六十章 各种完好

    鸣棋用手指擦过那些器皿的底部,它们应该从一开始就摆放这里,丝毫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但如果往细里追加目光。就会看出,那些出自大家之手的山水墨画,在星星落落的,烛光之中。显得雾气缭绕。也就是说,被喷洒了什么东西。

    鸣棋在这屋中逡巡往复边思索着,那喷进屋中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看到鸣棋沉默的站在屋中的山水画之前,所有跟随而来的人都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打扰。

    鸣棋的思绪慢慢转动,在这屋子中,可以显示出那位贵公子在被掳走时所遭所遇的东西会是什么?做案之人,肯定会抹杀自己的一切行止之间留下的痕迹,但想要绝对天衣无缝,却是不可能的。

    目前,自己能想到的被喷在这幅画上的东西,其实更像是无关紧要的部分。因为他实在不能想出有人在这上面,喷了些醋,让这画面变得模糊,除了能起到惊吓那位公子的作用,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在这幅山水画后面,由他们事先挖好的地道,可是他挪开那幅画,用力敲了敲其后面的墙壁,传回来的声音并不空洞,这里是实心没错。

    而屋中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

    也就是说,这位公子失踪的很是安闲,最起码,是在平静或者完全安适的状态下。那么,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不速之客一定是那种让他觉得舒适,或者,至少能够推测为是他觉得认识并且相熟的人,或者虽然是陌生的人却能够让他一见钟情,然后情不自禁的沉溺。

    而且只要观察屋中的门窗,更能证实这个说法,因为来者并不是破窗而入。屋中四面墙壁上的门窗,俨然没有一丁点儿强烈摩擦的痕迹。甚至上面新油的红漆,依旧保持的完好如初。

    当然,这其中也可能会出现巧合的事,比如,这位公子失踪的那一夜,就确实没有关好房门,更有可能那些江洋大盗,在那位贵公子关门的时候,已经采用办法,让门并没有合严。然后,他们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溜进来,再带走那个自愿,或已经过去的公子。

    鸣棋抬起头,看了看西壁之上挂着的那幅这家贵公子的自画像,除去自恋的浮夸,常人很难避免的那种情绪,这位贵公子的容貌算不上出众或者可以称上,有一点丑陋。

    突然,身后有一个并不属于这个屋子里任何一人的脚步声响起,“我可是故意来的这么大声的,要不然,吓得世子从极度紊乱的思绪中回神也不好。”鸣棋听着他声音,回到一半的头,又转了回去,“跟她说话了吗?刚刚我看到她来追我,没有跟她搭话,而是赶紧来办我自己的事,她生气了吗?你有没有劝她?今夜不要再等了,先回去。”

    “什么嘛?这么轻易就从让人感兴趣的事上转到了你心上人上面了!她当然没事,而且她正委托我帮她,内容主要是来你这里探探虚实!她好像特别不放心你出来这件事情。不过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掩饰的。”云著小心的避过摆放的有些突出的花架。又伸出手指的尖儿小心翼翼的戳戳,书案上摆放的一个类似鹰蛋一样的东西。指尖传回硬硬的触感。他似乎对那硬度不太满意,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

    “她可没有那么轻易信别人!”鸣棋继续查看着面前,各色物品的摆放。

    “哦,我的感觉也是如此,所以,她还会想别的办法,也有可能去找世子并不想让她去找的人。那个人,胸中珍藏的才能,好像能吸引来这世上一切注意的目光。也许,现在我们别来无恙的世子大人,都正在想着,或许能将眼前的这些烦心事儿一股脑的推给他。所以说做人就应该这样,该拥有让人无法忘记的本领。”

    听云著这样变相提到的合周。鸣棋?将提在他手中那根明显只蘸过了一点点墨似乎一个字都不曾写过的毛笔转了转,“好像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真的太费人脑筋!我在这上面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天分,事实上,眼前这些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一眼就看破可取的价值。即使我真的去找合周解决此事,也可以解释成,是他门人的份内事吧!”找不出任何头绪的鸣棋,自信心也明显在动摇。看来此时的他也正想去找会周。那样说不定还能碰上无忧。

    云著却伸出手拦了他一下,“这些小喽啰一样大小的事情,世子如果嫌烦去找他呢,可就在女差那里又输了一局了!”

    鸣棋被他句子中的那个又字刺激的眉毛跳了几下,“你又什么时候将我的失败都计算的那么清楚了!对了,你赶紧办正事吧,你现在就去赶往出了事儿的另一家,看看那个公子的长相吧。”

    云著听到他的话,也抬头看了看西壁上的那幅自画像,“世子现在是怀疑这些江洋大盗,并不是因为贪婪这几个公子的美貌而掳走他们的么?”

    “这世上的公子哥,也有可能以才为美!”然后,鸣棋将手中的几页宣纸扔给他,“上面的文章写的不错。”

    云著伸手接住,快速浏览了一下,“确实比你我写的要强,所以,我们才安然无事没被什么人掳走吗?这简直太不公平了。但是怎么办?一走进这屋中,我就觉得胆怯了,像我这样的翩翩如玉的公子,恐怕他们一见就会钟情不已,我看,我还是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了。要不然过几日,世子苦心追寻的可就是我的下落了!”

    “之前,不还让人带口信儿跟我说,你现在不仅是太子的眼中钉,连九皇子也得罪完全了吗?如果再失去我这个盟友,可就不仅被这些江阳大盗盯上了,或许,会被每一个有胃口的嘴盯上也不一定。”一提到九皇子,云著的表情顿时转变成一脸阴霾,他悻悻地说,“这次完全是被太子坑了,不仅进入他的圈套杀了九皇子的人,而且还答应,要拿走旖贞能当做信物的一样东西再回去交给他。”

    鸣棋冷冷的哼了一声,“最重要的,怎么没说呢?不还很完美的,把我出卖了吗?”

    云著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来,今天要为世子赴汤蹈火的约定是早早约下了的。不过贞儿的信物,你也好歹挑一件给我,也好让我挡了太子的口舌。”

第七百六十一章 皇占

    鸣棋哼了一声,“最重要的,怎么没说呢?不是很完美的,把我出卖了吗?”

    云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额头,“看来,今天要为世子赴汤蹈火的约定是早早约下了的。不过贞儿的信物,你也好歹挑一件给我,也好让我挡了太子的口舌。而且算起来我之所以被他算计,也是因为之前,世子把他算计的太惨。就是,谁让世子害人不留余地。而且最后,我只是口头答应,既然我现在也已经安然无恙的出来,答应他的那些东西,只要背信弃义就好。并不会对世干实际造成什么伤害。话说,世子也根本不会好好的再把那些重要的人和东西,留在那个叫什么尚铁庄的地方吧!”

    鸣棋又转过目光去看别的东西,声音端平道,“不行,那件事,你要说到做到。贞儿的东西,我也自然会拿出来给你。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另一位公子家。动作快点!最好在我决定换盟友之前赶回来。”

    云著嘟囔着,从屋子的最里面向外走,“地道甘醇的生死之交都是春潮带雨晚来急,根本不能指望它能汇成江河与日俱增,落到地面上,也就流散了,淌走了。仅有的几滴,不知渗入了何处。”路过鸣棋,又悲望一眼,“不过,我好像捡到了那幸运一次,就是世子与我会是那最后的几滴。我们是能够生死与共,走到最后的。”

    鸣棋点了点头,“嗯,刚看完才子的文章就学得这么快,还真是让人感动。”然后,将一直没有看向他的目光,转向他,“就像你以为的那样,我会像苛责我自己一样,好好苛责你的。”

    说完,快要将云著盯漏了的目光,才移向别处。

    云著为了防止他还没有做成什么大事,就变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赶紧走出了屋子。走出去一半的时候才想起,刚刚都忘记问了,那位位公子家的地址。

    于是硬着头皮又重新走进屋子,那时鸣棋又在研究桌子上的那颗鹰蛋,这次同样也是只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就已经知道他是谁,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么擅长磨蹭吗?我对磨蹭的我自己会施以鞭刑。”云著一笑,“如今夜深人静,世子可以迷失一下自己。主要是,我不知道,那位公子家的住址。现在又是大半夜的,完全不能靠自己摸索或者什么人打听。世子不会计较我做事没有条理吧?”

    “完全在计较,可是有的人根本感觉不出来。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是吴尚书家新造的别院。”

    “是吴尚书家的别院的话,那么一定就是他的小儿子。关于他的相貌,也不用去他的家里找了,那位公子,从小就生得其貌不扬。而且不是一般的不扬简直可以说成是丑陋无比。不过,却有一种特殊的才能,在没有见过他之前就已经听说,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善于占卜。真正见过他也是因为他的占卜之功已经为天子所闻,所以前两天皇上亲自召他父亲,带他入宫,为皇上占卦的。我也正是在那时第一次见过他。之于他的记忆也还新鲜着,绝对不会有错。”云著的这句话引得鸣棋目光一阵闪烁,如此,应该就不再是巧合了,他要保护的那位,与蔡氏有关的公子也并非人中龙风,但据那些看管他的人回报,好像极是擅长读书,而且有过目不忘之功。

    鸣棋抬起头来,简简单单的,对云著提了一下他真正要追查这件事情的目的,因为他丢了一个,与蔡氏相关的知情人。偏偏也是个上等的读书人。“就知道你没有这么爱好,平白无故的热血拔刀相助!本来还想着你这样慌慌忙忙的来,是为了在,无忧面前,抖精神。原来是为了这么个目的。”云著一脸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也就是总结出这些公子的一个共同点,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这样的话,你可要看好了府中的合周公子。他推测世事发展的方法,是占卜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见鸣棋皱眉在思考着什么!云著也跟着静了下来。

    不过,再次抬起目光的鸣棋,关注点已经彻底转移到了,高尚书的那个公子身上,“现在皇上也开始相信,命理天道了么?”云著点了点头,“因为我看不只是相信,而且还有如火的热情,不只是这位公子,听说还在全天下遍访占卜名士。派了几个侍卫出去,如果不是皇上了解到,我与你有些交情,估计,被派出去的人就是我。总算说到这上面了,说起来,也不光是我对你有亏欠,你对我的亏欠在这里。”

    鸣棋道,“但,看来皇上的意思也并非完全要瞒着我。还是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

    “你是这么想的呀?这种情况下,不是要夸我机灵透顶吗?我还打听出好些事情呢!”云著简直一脸震惊地看着鸣棋对这件事漠然。

    鸣棋看向他,“你在宫中这么闲吗?”

    云著张大的嘴巴,“难道你不想问我都听到了些什么吗?”

    鸣棋,“别人故意让我知道的东西,我不想知道。”停顿了片刻,又说,“你说出来的那些东西,最好自己组织好顺序,不要前后颠倒。”

    “好啦,好啦,你猜的不错,我什么都没听到,能进去的人,只有大总管。我们一直在外面远远的守着。不过皇上好像很高兴,那位公子说的话。我听到里面时不时有笑声传来。后来,那个公子走的时候,也是拿了赏赐出去的。只不过那时我推测着他父亲马上就要加官进爵,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都猜不出来,那公子的卦象到底是吉是凶!皇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然后,目光再去看他的听客时,竟然发现鸣棋又专心致志的忙他自己的事情了,云著露出一副,被天打雷劈的表情,“现在可不是冷傲的时候,九皇子为了打听这件事情,可给了另一位侍卫不少的银子呢。”

    鸣棋已经拿起放在旁边的另一本书,“在他那个立场上,当然要好好打听皇上到底在占卜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也是得出的结果是否对他有利。”云著好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不用猜也知道,皇上一定会问他的继承人的事情?怎么回事儿啊?剧情可不应该这么简单的?

第七百六十二章 木符

    鸣棋已经拿起放在旁边的另一本书,“在他那个立场上,当然要好好打听出那场占的结果是否对他有利。”云著好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不用猜也知道,皇上一定会问他的继承人的事情?怎么回事儿啊?剧情可不应该这么简单的?最起码应该问天地苍生,岁月轮转,四时兴替,天命所向,这些的。”

    鸣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扔回书案,又换了另一本,“你发现了的这些,就是皇上在扮演痴迷卦象的时候不小心露出的马脚。”

    云著愣了愣,“你是说皇上是在装相吗?这么机密的事,他到底是演给谁看的?”“九皇子不是花银子,想知道了吗?我现在,也不是通过你的途径,听到了吗?另外也会有好些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知道了吧?”

    “世子的意思是皇上他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鸣棋笑了一下,“因为这是整个皇室的传统。我通过自己的身上就可以分析得到。不用太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的。”

    云著听完了就极麻利的要将那枚鹰蛋揣入囊中。

    鸣棋看了他一眼,问,“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云著一脸兴奋道,“你刚刚整个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这出大大的网都是皇上罩下的吗?那么,皇上肯定也不差这点钱,这枚鹰蛋我先拿走再说。据我所知,那位大总管,交待盘点库房的手下是个白丁,清点库存时,数目往往对不上的。你要是喜欢什么也可以拿回去。我敢打保票,什么事都不会出。”

    鸣棋收了目光中的戻色,忽然变得一脸正经,“皇上心上本来就确实存在的怀疑,会一直久久挥散不去,他在寻找着一个时机。”

    云著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不会是在等我偷这个鹰蛋的时机吧。我动这个邪恶的念头,可没有多长时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高尚书家的儿子,一定说了不好的话。而偏偏那些话,却在某一方面,呼应了皇上遇到的某种情况。”

    鸣棋看了一眼云著,因为放入那个鹰蛋而高高鼓起的前胸,“我是说,有那种可能。”

    “对手是皇上的话,诱饵也会很丰盛。我倒希望,你说的是对的,那样,我们可以从中渔利,然后只要在中途收手,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问题是这个吗?”

    “啊,对啊,问题是,如果幕后黑手不是皇上,或者,我们根本就是理解错了问题本身,主使者变成了喜欢小资本运作的其他人,那么,能捞到的利益就太少了。连想去上的动力也没有了。”

    鸣棋狠狠的瞪着他,“你要是再提利益两个字,我就让你两手空空去见太子。不是说,杀了九皇子的人的事,还没有完结吗?”云著马上举手求饶,“给我赎罪的机会就是。”“这背后肆无忌惮的主人,就让我们揭开它的面纱试试。”鸣棋的声音里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情绪在其中流淌。就如同在说着晚餐要吃什么一样的平静无澜。

    云著摸着下巴,手舞足蹈的分析着,“也许,他的想法也正是如此,如果世子努力去尝试揭开他的所谓面纱,也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阻碍他做别的事情。这会不会是一出上好的调虎离山之计呢?只不过,不同以往的,这次不是要调开老虎,而是要扰乱老虎的思绪,给老虎一点儿,他想让老虎做的事情。”

    鸣棋微微挑了挑眉,“如果皇上想做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将太子放出来干扰我。最近我们的新仇旧恨有点儿多。”

    云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疑问道,“其实,太子在禁足期间不断的出来活动,也不断的阻碍了许多事情的发展,这些事情皇上肯定也是知道的吧,也就是说,即使太子是在东宫,老老实实的呆着,可是他该阻止的东西,一项都没有落下。我觉得,皇上是觉得这位只能现一半身的太子,他的捣乱能力不佳,并没有真的妨碍到你。皇上想要的那种作用是完全让你六神无主,手忙脚乱。所以他亲自出山了。想要动用龙爪,把你抓按住。况且,是跟蔡氏有关的人,他说什么都会带走,这也对的上的。”

    “原来,我在他眼中是这么个坚强的人,这次他给我出了这么大个难题,你还认为我会老老实实蹲在上面困惑再困惑。”

    云著觉得鸣棋要给出,与皇上期待相反的结论。

    可鸣棋的手,已经狠狠的捶在桌案之上,这力量的带来的震动,使一直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些符牌,其中之一坠落下来,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书案之上。其实,从打甫一进来,鸣棋就已经看过那些符牌,不过是些刻着符文用来镇住邪恶的木牌片而已。而且,有好些在上面走过金水,一个个金灿灿的,发出耀眼光芒。可偏偏落在他们眼前的这一片在底部已经有些残缺不全,但是观察那残缺的部分,却破损的很是离奇,看不出到底是利器所损,还是被烧毁了,甚至,在一丝点儿木纹里面还隐约带了些污垢与这里面所有金光灿灿,光洁如新的木牌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所以,经过时间的磨洗,那上面能够阅读出来的刻字已经变得少之又少。鸣棋拿起这块符牌,然后仰头望了望,屋顶,从它最后坠落的地方来看,它应该是在十分醒目的位置,而且,通体上下呈现一种陈旧的黑,即使是挂在如林的金色木牌当中,也会显得十分耀眼,偏偏仔细检查过一切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它的存在,或者在那时,它是根本不存在的。

    要不然,就是不同于其他木牌一样,是以悬挂方式存在,而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被人安置在屋顶之上,然后与它连接的那根线,因为某种原因,在被某种东西不断侵蚀,最终,在幕后之手算计好的时间内,坠落在他眼前。

    鸣棋翻过木牌的背面去看,上面有一些风化的痕迹,手指触到的地方,一瞬间就被磨去了木牌的纹理。

    他凝眸看那上面的文字。

    云著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凑过去也跟着仔细观察,那块犹如不速之客一样出现的东西,他认为应该能解开很多的秘密,可当真实看到那上面的东西的篆刻时,又觉得上面包含的有用信息简直少的可怜。

第七百六十三章 匣生水

    鸣棋凝眸看那上面的文字。

    云著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凑过去也跟着仔细观察,那块犹如不速之客一样出现的东西,他认为应该能解开很多的秘密,可当真实看到那上面的东西的篆刻时,又觉得上面包含的有用信息简直少的可怜。

    只有几句佛教经文,偶尔还夹杂着几个特别的符号。那是一些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图形,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屋中,显得诡异可怖。

    最后,鸣棋抬起头来,“看来,幕后之人在这屋子当中给我们留了什么礼物?”他边不断的打量着四下,边说,“他也知道,告诉我们的太少了,想要公平一些。我猜这块木牌只是一把钥匙,那些留下的东西,应该在另一个地方,而且是这屋里的某一个地方。”

    云著直到远远的跳离开鸣棋身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这么来看,幕后黑手做这件事情,果然是一石二鸟。既找到了自己想要用的人,又牵制住了你的注意力。而且,对于两者似乎还费了不少的心思。我猜,他留给你的那个东西,会让你兴致勃勃的读上些时候。所以,个头与篇章不会太小太少。为了牵住你的时间更久,虽然是将东西放置在如此狭小的一间书房之中,但也会,费尽心机的严密布置,如同卦理天机一般,审慎隐藏。肯定不会太好找。”他说完之后,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过这样分析起来又好像,一下子将极简单的事情搞得特别复杂,弄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为了这么一个小木牌?”

    他刚刚耻笑完自己,就听到鸣棋用极低的声音说,“这一回,你应该没有说错。只不过有些夸张罢了,东西在这里。”

    云著低下头看时,发现鸣棋在他陶醉着滔滔不绝的时候,已经转到了书案的另一边,而且此时手中正抱着一个与木牌的形状一般不二的小木匣。至于那个小木匣的大小,他看着差不多可以装下一本,恢宏巨制的宝典。

    云著发现自己吃惊的眼睛几乎已经离不开那个奇怪的盒子。鸣棋将木匣在书案上摆好,然后开始从上下左右几个方向将它观察了一番,云著明白,现在这种观察很有必要,因为依据这个小木盒子的大小,想要在其中藏上一百种机关都并不过分。

    如果是个陷阱,那么他一定威力巨大。他看向并不说话的鸣棋,问道,“第一个放出来的暗器会是什么?”

    得到的却是鸣棋平静的回答,“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他们想要让我看的,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暗器,说不定,还有上好的藏宝图附赠也不一定。”

    云著一听,马上用眼睛在木盒上下左右搜索一番,又靠到近处闻了闻,“皇上可从来都不是个冲动的人。更不太喜欢以富贵收买人心。”

    “这是要送给别人的礼物,怎么能够按照主人的意愿安排,很明显,他会首先考虑我的喜好。”

    云著一脸不齿,“真要是那么说,这里面装的就得是金镶玉玺了。”

    “可我更喜欢王府暗令的风格。”然后,几乎是在云著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那只小木匣被打鸣棋陡然开启,云著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地。仿佛那里面肯定会有什么暗器被释放。刚进屋中的两个侍卫,也紧紧维护着鸣棋。然后静静的等了半晌,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什么气味,也没有闻到;什么古怪也没有瞧到。

    云著当先站起身,有些泄气地去拉鸣棋。

    鸣棋没有拉他伸过来的手,而是自己一个鲤鱼打挺,优雅之极的重新站了起来,“我说过,这只是个礼物。比你在新年伊始要送给我的礼物可要虔诚和厚重得多。”

    云著饮掉鸣棋眼中的嘲笑,假装专注那个木匣子。

    里面的东西,就那样平平静静的被鸣棋取出。

    是一本,依然有残缺的册页。看到它的一角,云著己感失望。

    鸣棋轻触上那残籍一角时,心上的好奇却并未因为这真实的触碰而消减半分。因为残籍封页上几个烫金字迹,虽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在上下串联出的语境中仍然可以解读出它们的意思。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这几个字全都是回疆文字。书籍的风格亦是。

    鸣棋从小时候起就已经在边境征战,时间长了,也慢慢能习得他们的文字,其中就包括回疆文。

    一看是那些弯弯文,云著急忙收了他那个正打到一半儿的哈欠。看这情形,更对得上指使一切的人,是在针对鸣棋。如果是一般人,留下这东西,即使其中内容能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解释的再是详尽,也是无用。因为在帝都能看得懂回疆文字的人可不多。

    鸣棋慢慢翻开书的扉页。看的很是认真,如同沉溺其中。

    云著却只能在一边急得搓手。瞥两眼,那残破书籍上的文字,再观察两下鸣棋的反应。最该死的就是鸣棋从始至终的反应,无惊,无喜,无怒,无悲无伤,让人完全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那种专注的神情又让云著觉得,他不该打断他,就只能这么乖乖的等。况且,鸣棋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如果他一直不停的追问,把他逼得恼了,他会半个字也不告诉他,就让他那么一直干着急着。现在来看,那样的惩罚比什么都要严酷。

    直到最后,鸣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已经翻到了尾页的残籍。转过头来,看向云著,“如果现在从这府院东面的高墙跳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平安逃脱,他们是西面开始包抄这个院子的。”

    云著一脸糊涂的瞪着他,然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人现在要给你传达的信息,是借用的这本古籍上的东西吗?这么说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他一定读书巨多!还能在这其中找到依据,能够指映此时形势如同这般天衣无缝。”

    鸣棋没有功夫,再听他的分析,只是将那本书重新放回盒子,意思大概是想要将它收起来,而当那本不薄也不厚的书籍,再重新触碰到木匣底部时,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取出残籍之后,空空如也的盒子,突然在那个瞬间,溢出满满的水来,很快就漫过了那本书的全部书身。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东墙

    鸣棋没有功夫,再听云著分析,只是将那本书重新放回盒子,意思大概是想要将它收起来,而书籍重新触碰到木匣底部时,怪异的一幕发生了,取出残籍之后,空空如也的盒子,突然在那个瞬间,溢出满满的水来,很快漫过那本书的全部书身。

    鸣棋意识到不好,要淹到那本来就已经破损不堪的书,赶紧伸手到盒中打算将它捞出来。

    可伸进水中的手,徒劳的摸了两下都没有再碰触到那本书。

    云著直接尖叫了一声,“我就说,这里面是有机关的,只不过,别人喜欢事前放个机关。这盒子的主人更加特立独行一些,做了个加密的收尾。但是,听听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人来的还不少呢!这种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到底是来自东宫还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鸣棋已经边甩着两根手指上的水珠开口,“他们是九皇子的人,是因为追踪刚刚从他们府中逃出来的江洋大盗,赶来此处的。”

    鸣棋听他知道这么详细,吃惊的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大小,“这些东西不会是那本书上写的吧?可是,你刚刚看到的时候还能那么镇定?”

    “我说让你从东墙跑出去的时候时间还是正好的。”鸣棋嗓音清淡的说。

    “但是那么突然,我怎么能理解得了?况且……”云著扁了扁嘴,“况且我也从来不是能置兄弟于危险而不顾的人。”

    “所以才要你从东墙跑!”

    云著一脸发懵的样子,“那又是为什么?”

    鸣棋不紧不慢道,“为了让你将敌人全吸引过去。”云著使劲磨了磨牙,“你就不能收藏好你的险恶用心。现在怎么办?这些人一旦冲进来,看到我们的脸,我们就可能被冤枉成是早前掳走那些公子们的凶手。其实,我们现在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个小偷。”

    “所以那本残籍上也出了一个能破此时危局的主意。”

    云著双眼直冒光,“那是什么?你赶快说呀!”

    “据说,我只要按动着座椅上的一个按钮,就可以打开这间屋子的地下暗格。”

    云著简直兴奋的要手舞足蹈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早就强调过,我是真的喜欢兵不血刃。两强不相遭遇,结局会简单美好许多。他们来势汹汹,我们暂且避过他们的锋芒就是。”

    鸣棋仍坐着不动,“逃离了外边的危险,而陷入暗格中的威胁,我在思考,到底哪一个会更加美好些。”

    “世子的意思是?不会的,绝对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如果那个人想要世子的命,从一开始进到这个屋中就有很多的机会,每一个都简单快捷。就比如刚刚的那本书籍上,只要涂抹上上好的苗疆毒药,世子现在就再不会在用恶毒的语言打扰世上的谁了。”

    鸣棋悠悠抬起目光来,“他这样耐心的等待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要杀的人并不是我。他只是用这些,延长了他的计谋,以共他能好好的等待他想要杀的那个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鸣棋态度的突然庄重,让云著狠狠的吃了一惊,突然间他察觉了他的意思,“难道,难道,那个幕后黑手真正所杀的人是我吗?凭什么,跟你们比起来,我可不算是真正的皇亲贵胄。我那皇亲很讨厌我!”

    鸣棋似乎无意跟他讨论这些,转而又开始语声淡淡的描述着书中所记录的东西,“那上面写的,是从前,如何将他的敌人,围堵在屋中致他们全部阵亡的经过。”

    他的话音落下,室中顿时升起了恐怖的迷雾。“围堵在屋中,致敌人全部阵亡吗?”云著嘀咕着,“幸好我们还可以被发现,大不了被误会成是江洋大盗,但一切至少还可以解释,不至于完全没有退路。”

    鸣棋抬起头看了看这间房子的屋顶,“他们似乎已经说服了,这间院子的主人,围堵这间屋子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我看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每个人都会有他意想不到的用处。不过,先说说你是怎么杀掉九皇子的手下?”

    云著,“那个啊……”他真的很想好好的跟鸣棋炫耀一番,但只说了几个字就打住,“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外面那些人,就要闯进来了。”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这间屋子的屋顶,“如果从这上面硬闯出去,跳过几间房脊,就会是东面的大街……”

    “说说吧,你说你杀掉的人是谁,还有到底是怎么杀掉那个人的?”

    鸣棋还在对之前的那个问题穷追不舍。而窗外已经火光冲天。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那里放火,这间屋子里才只有他们五个人。他们更好的选择是蜂拥而上。所以,就是说他们追过来的时候,那些一直引导这些侍卫尾追至这个院子的江洋大盗的数目有很多,但他们又一下子这样消失了……

    鸣棋打断了他的话,“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那个人想要针对我们的想法,并没有急于求成的意思,也并不想一蹴而就。所以,这一局我要押宝他会救我们出去。”

    云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前,好像听谁说过,世子的聪明反而会成为世子的敌人。”

    “这么快,就跟敌人达成共识可不是我想看到的。”鸣棋笑笑举杯。

    “世子这么快就跟敌人心灵相通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云著认真的回击。鸣棋随意转转手中的木匣子,“我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那个人一定很满意,他现在给我们看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我们十分配合的吃惊,他想要继续驯化我们。所以,他根本舍不得现在就让一切结束。他乐在其中的感觉我能体会得到。对于他来说,我们是上好的猎物。看来,我们也得非把他变成猎物不可。”

    鸣棋胸有成竹的语气,他能听得出来,云著挑了挑眸光,“要做美丽的挣扎吗?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这是在跳出他天子的身份招鞍我们,做他的秘密同党。那真的有可能是皇上吗?这么开门见山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妥。就像现在……”他指了指那些已经冲入屋中的,铠甲侍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些侍卫冲进来的头领并没有放很多人进来,也许是因为他们一直稳如泰山的反常,表现让他们感到震惊吧。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两雾

    云著问,“真是皇上吗?这么开门见山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让人觉得不妥。就像现在……”他指了指已经冲入屋中的铠甲侍卫。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并没有放很多人进来,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一直稳如泰山的反常表现让他们感到有诈吧。

    “在这里坐着的,确实是放眼天下也最有名气的侍卫。”鸣棋就像没有看到闯进来的侍卫一样,仍若无其事地向他解释那个理由一般。

    “世子果然不轻易奉承人。才刚夸我一嘴,就要我去拼命!”云著简直是气急败坏的揪揪自己的头发。

    “嗯,我不太会阿谀奉承,不过这次想说一次实话。”鸣棋依旧气定神闲。“是想救一次自己!而且是,兵不血刃的。你猜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打法?”云著嗤之以鼻。

    “九皇子的人喜欢……”鸣棋看了一眼,那几个仍然心有芥蒂上下将他们打量,却一直没敢一股脑冲上来的侍卫,“他们最会的就是胡搅蛮缠!”

    侍卫中的一个你俩太过旁若无人的对答,终于板不住,发声纠正,“我们要杀人的话,就会用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的蝴蝶飞火。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看见它的来往行踪。”

    “也就是说,你们也没有办法看到自己正在使用什么东西伤人?”鸣棋紧跟着发问。

    云著对鸣棋与这位侍卫的有问有答表示惊奇,然后,他将疑问的目光也移向那位侍卫,觉得他们大可以就此动手,反正在作战之中,混乱而且愚蠢的敌人才是一生所求。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眼花,他觉得那五个侍卫,好像打了个哆嗦,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迎面,吸进了很多的冷气。虽说,这屋子里早已被初秋气息席卷,正是舒适宜人的温度,但能让人打哆嗦的寒气,真是不知从何说起。然后,那个侍卫又开始回答鸣棋的问题了,让云著无法不以为鸣棋根本就不是在简单的提问,而是在施展了什么样的法术且已经成功的迷惑了这些侍卫的精神。

    侍卫解释着,“我们所指的看到与看不到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那种形容。”鸣棋依然优哉游哉的举起面前的酒杯,淡淡的喝了一口,没有做出任何味觉上的表情,“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声卫吧。能够追逐敌人的声音,而使用奇怪的火种。”

    云著一听鸣棋终于给出最后定义,赶紧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声卫的意思不就是按照声音杀人吗?云著觉得自己有点了解,为什么鸣棋要在这里等这些人,又不愿其烦的问他们许多问题,是因为他早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也很忧心可能这些人在帝都的出现,会掩盖住他那些暗卫的光芒。原来九皇子还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这些从前只在江湖传闻中存在的声卫,现在已经被他收在麾下了么?一想到这些人可能因为声音而随时杀掉他们的对手,云著激烈的呼吸起来。

    一直只是淡淡的看着杯中茶的鸣棋忽然抬起眸光定定的看着云著,“只要有呼吸声,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更何况,是公子,这样大声的喘息。”云著吓得禁住了自己的喘息。

    那个站在他们面前的侍卫似乎被什么心中所感,憋红了脸,大声道,“才不是,蝴蝶飞火才不是那些东西,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们根本不懂这种东西,蝴蝶飞火最怕的就是碎瓷片。”然后他话一出口,其他的几个侍卫,都怔怔的瞅着他。上儿时出现在他们脸上,为他们独道的技能蝴蝶飞火而感到自豪的情绪出现了一道裂痕。

    云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这里危险是架构在,一种单纯的威胁之上,从前设想到的各种危险,现在在以一种奇怪的状况呈现。这些侍卫很本能的维护着他们的骄傲,鸣棋也是本能的利用了他们的骄傲。双方都在骄傲中遨游,所以,他这个看客现在很有眼福。

    虽然鸣棋以道理不通和嗜杀而闻名,但此时他的笑意,比那嗜杀的名声,还要让人觉得可怖。因为云著觉得他对这几个人其实很感兴趣,是那种能感兴趣到如果将他们杀死了,要将尸体拖回去好好研究的程度。那么,眼前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他到底要如何杀掉这几个人以及外面那些人?

    如果不是已经稳操胜券,他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打听西打听东。恐惧会让他语无伦次,可是他从没有见过鸣棋语无伦次,也就是说,这些人还不足以撼动他的信心。

    云著一直将自己与鸣棋的这些差距总结成自己还是杀人太少了,他只小小的去过一次正常,但其实那一次却是兵不血刃的和谈。

    云著看了看天满天弥漫的灰雾还有大大的瓷杯落地的声音,他脑海中闪过那人说的碎瓷片的事,刚刚还在眼前的那几个侍卫并着鸣棋隐进灰雾之中不见踪影,他想着他得记住那些人所在的位置,不能因为这些灰雾的存在就直接撞上他们的刀头。然后,忽然感觉到耳边传来凉飕飕的笑音,他能品出那种凉飕飕若有若无的笑声的熟悉感。在鸣棋不算多的表情里,不因高兴而发出的嘲讽。这好像是第一次,他觉得,那嘲讽并不令人厌恶,反而如同佛旨伦音。

    事实上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拉了拉他的手臂,向着一个他根本分辨不清的方向。走了好长的路,然后飞跃上墙头,那样的高度,终于放低了步速,他也渐渐看清了身边,衣袂飘飘的鸣棋。

    在那灰雾散尽的明媚里,云著希望逃亡之后,他还能像他一样纤尘不染。但比这些愿望,更加急切的是另一个问题,他看向鸣棋,“但是干嘛要自救了呢?不是说,导演这出戏的皇上会来救我们么。而且理由是因为我们很重要。”

    “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这些是说给那些外面的听众听的,怎么能够当真?”鸣棋情绪淡淡的说,“今天我用了两次雾,一次是话里的m迷雾重重,一次是真实的雾。”

    云著听清楚他的话,顿下的脚步,他盯着鸣棋的眼睛,它们总是这样看起来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偏偏那种力量又不会过分释放,所以,刚刚他看到他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在骗人。

    “但是,那些推论,听起来很正确!”云著肯定的说。

    鸣棋似乎有点过一个头,但是太过迅速。

第七百六十六章 鸣棋的不安

    云著盯着鸣棋的眼睛,它们总是这样看起来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偏偏那种力量又不会过分释放,所以,刚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在骗人。

    “那些推论,听起来很正确!”云著肯定的说。

    鸣棋似乎有点过一个头,但太过迅速。

    云著觉得是自己眼花也有可能。“只能说不全是假的。因为一成不变的计策注定会失败。皇上会比我们更懂这些。”

    鸣棋看了他一眼。这一次,这一眼是真实的,他确定。

    明明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而且他们也没有遭受任何的损失,但鸣棋我的目光中已经流露出了犀利。似乎有血色弥漫的战场在他眼中升起。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鸣棋己经发问,“还是之前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杀掉九皇子的人的?我要知道的是具体的方法。”

    云著还没来得及想抽上一个疑问,之前的疑问又来了,“为什么一直想要知道这个?我可以因为这个要挟点什么吗?”

    鸣棋低下头又慢慢抬起,“差点忘了告诉你,这里距离好像说的府邸,也不过,只有一墙之隔。”

    云著知道自己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痛快的承认鸣棋的怀疑是有道理的,那个人也许并不是他杀的,因为太子用了诡异的招数,在他动手要杀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死了八成。他这么说不是说他有多了解,那个人到底拥有如何的功力,但是身为九皇子的头等侍卫,不可能那么脆弱,不堪一击,敌不过,他的一招。这种事情就连他自己也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太子越试图对这些,不感到惊奇,云著就越觉得这是一件,足以惊天的神奇事件。鸣棋仰头对上,挂在天空中的明月,“也就是说,太子他应该是加持了什么样的技能?或者,那些人,在找来的同时就已经中毒。这些现在还无法给出定论,看来,我们也该去九皇子那里看看。”

    云著满脸疑惑的问道,“是太子,使出各种诈技,我们为什么要去九皇山那里看。”对于鸣棋的做法,他有一种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虽然鸣棋最近终于暴露出隐藏在天性之中的诡计多端。

    “因为那些尸体被送还给九皇子了。”鸣棋道。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只是在谈论今夜月色,而这种月色,他早已经看过一个时辰那么久一样的。云著直接大惊失色,“我以为,他会毁尸灭迹,这难道是太子的疏忽吗?他怎么能将那些人送回去?也就是说,连皇上都知道在东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么。如果把它们解释成强盗了吗?吸引他们进入东宫的,太子又想将它们解释成什么?如果有一群江洋大盗,打劫够了富家大院,直接盯上了东宫,那他们心目中的宏图也太辽阔了吧。”

    云著似乎能够体会到鸣棋现在所怀有的某种不安。尽管这种情绪可能常常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生活中,但尽管如此,在鸣棋身,在他在边地与敌人战斗的这些年中,伴随着他的成长,这种情绪似乎在他身上一直都很罕见。

    现在的鸣棋,除了说话时的情绪和语调有点酷似着京中的风流少年,但很不协调外,他的内心应该早已坚如磐石。从前在面对,参杂着风沙的那片黑暗时,他是否如此不安过?云著不清楚,但在他长大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擅长于相当完好的隐藏自己的各种情绪。不安就再也没有从那些复杂的情绪中上升到他情绪的表面来。已经很久了,他确信他已经猜不透他了。但现在他分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这时的云著也忽然意识到,刚刚他们逃出来的有点狼狈,而且还有些侥幸。是动用了很多心思的结果。

    而且如果真是动手的话,还没有人敢确定胜败谁属。只不过,为什么要去见九皇子?他还是想不通。完全没有必要再探魔窟啊!

    他眼前的鸣棋,任夜风将他的长发撩起,再拂乱,也毫不在意。就只是在那里凝眉深思:善修被自己送入天牢之中,一开始一定是着急想出来的,可是后来的结果似乎与他的初始心意相反。不仅不再着急出来,又似乎想躲在那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好好的欣赏世上的纷争一般,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想要高高在上的俯视。

    察觉出有人在一直观察着他欢快的表演,鸣棋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他自己的情绪。

    而当他们来到九皇子府门前刚张望一刹,管家立刻出来相迎的时候,鸣棋也并没有表示出有多么惊讶,他知道现在帝都的形势不只他一个人,察觉到不安,已经早早提高了警惕性。注视这一切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没有任何的废话,他们直接去见九皇子。鸣棋在那里也直接开门见山,“九皇子本就是知道一切的,但是,似乎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难道?对于九皇子来说,真正想要的只是苟活,而不是争胜吗?”一开始也只是试探性的发问,但是说到后来,他觉得,这些在不是什么猜测。

    九皇子亲自为他们斟酒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开门见山的诋毁而有半点的停顿,他仍然完美的斟满那杯酒,而那杯酒也明显是杯好酒,因为酒的香气霎时间溢满屋中,他挑起眸光,在那个角度上,在那样的光影里,他挑眉的动作,竟然与太子,有五分的相似,让人惊异的,可以确认,两种同样的血液,在较量力道的感觉,“世子,从前很少这样性急。是在什么时候呢?,应该是刚刚逃脱危险之后,就忽然性情大变。所以传言是不可信呢?他们说世子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常常头脑发热,且不知死活的人,可,现在我所看到的世子,却是在成功中,亦能清楚的认知到了危险的开始,这并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看来骁勇之名并非虚言。”

    “如果九皇子殿下说这些的目的,是也想听到我对您同样的夸奖,那么我现在也应该感叹一下,你在与太子为敌的同时,却能够与皇后联合做了几桩生意的聪明才智,并非常人可比。或者更应该说是绝无仅有。”

    九皇子并没有否认他的说法,“那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固化矛盾,有些人,我们生来与他就是敌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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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064/ 第一时间欣赏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作者:籽日所写的《金枝夙孽》为转载作品,金枝夙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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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