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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九十七章 先犀

    鸣棋皱眉扭头瞧向他父王,“父王到底在做什么?又答应了她什么?她又答应了父王什么?父王也开始学母亲在做交易吗?”

    “我要你放弃手头正在做的那些事,也包括你不断在招募的死士。发誓今后无论境遇如何,都要一心一意的效忠大显!”

    “就如父王现在做这些吗?”鸣棋冷笑着问,“可父王最终得到什么了吗?是在母亲地位保护之下才能延续的王位继承吗?古来材大难为用。父王的前半生应该领会深刻才是啊!”

    王爷向上扬了扬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用以你现在的年纪来判断我说的话是否正确,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只要按我说的做,我就答应你,不让女差前去与大将军会面,她要所承担的风险,也就通通归于无。”

    “原来如此,看来这是父王,能够承诺我的事情,那么,又和无忧交换了什么呢?”

    “我不需要她前去大将军府上,做她的那些负荆请罪的可怜事,但是她要答应我,永远都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的瓜葛!”

    鸣棋心痛的闭眼,“这样的事情,该不该告诉母亲呢?她是不是该高兴?你在这一生中也有一次,与她如此的志同道合。”

    “我娶你母亲,确实是为了大显的长治久安。但就算是再荒唐的理由,我也不会负她。”秋熹王爷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我听过,最最让人伤心的真心话,看来,那些经久流传的坊间传闻都是真的呢,父王并不爱母亲,虽然,这么说,会让母亲心疼不已,但是,你的目的却那样明确,只是为了大显。父王的愚忠是如此显而易见。而且显然也在每次交易中,都能最大化自己的获得。而其中,最让人感动的就应该是每一次都以忠诚之名。毁掉一切,谨以忠诚之名。”鸣棋是咆哮着说这些话的。世事已经太久不曾让他这样动容,完全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愤怒咆哮,爆发,想在一切方向上冲撞,不惜血淋淋的改变一切强硬的现实。

    “作为我的儿子而生的意义,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向皇上承诺过!”

    “父王这是在说什么?要让还未出生的儿子,不经自己的愿望,就被迫沿袭父王某一个荒诞无理的冲动吗?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看来,父王唯有被人拒绝一次,才会知道这拒绝,与逼迫,会让人有多恼火。”

    “棋儿,父王的愿望与那些一夜间的心血来潮,有着本质的区别。忠诚,也是我们秋熹家世代的美德。而忠诚又与你八面出锋的个性太过抵触。从现在开始,你要谨慎你的言行,不要再轻易动用武力。更要学会如何去忠诚。不被人轻易摆布的那种忠诚。别让你的路再偏下去了。”

    “够了。我不是因为听到父王尊贵清高无上的愿望才来这里的。我也不会如同父王那样,只是困在他人的赞誉之中。我从来都无暇顾及别人的评判。因为我根本瞧不起他们,可以随时无视他们的存在。跟我不一样,他们就是为了臣服而生的。不过我却一点也不需要他们对大显的臣服,我需要的是对我只对我这个人的臣服。如此简单而已。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强加给我的东西,就连父王您也不可以。”

    “相信父王,就算你现在依然在排斥这些正确的道理,可总有一天,你都会遁入家族的血液之中,只懂得忠诚二字!我们家族的儿子,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是的,以大显为荣耀。所以,在那些觉醒到来之前,你千万不可以越雷池一步。”

    鸣棋低冷的哼了一声,“于手握重权的人来说,这世上哪里会有真正的雷池?如果父王那么想,就是因为没有探查到现实。父王最好是走出你的荣耀出去看看,您到底是在以什么为荣耀。而你手中的荣耀又会打成什么?与其让那些东西沉睡,还不如尝试一次。”

    *****

    云著也好不容易摆脱了云罗的纠缠,本来觉得这两天下来,乏累的不得了,可一躺在床上,反倒觉得精神起来。自己之前究竟义无反顾做了什么?他给鸣棋准备了一个问题,他本该讨好九皇子,娶到云萝公主。但是,他却被什么?鬼迷心窍了,非要帮助鸣棋世子?

    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说也罢。

    他早就能想到鸣棋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唯一的安慰,拍拍他肩膀,“结局不是很好吗?虽然不能像九皇子的亲信那样蜕变,但却能像我真正的死士那样,蜕变了。”这种蜕变,连他自己都会嘲笑自己吧!

    云著想着这些,然后,忽然撞到一个人。他立在原地,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可以感觉到,被他狠狠撞了一下的女子哭的很是伤心。一再仔细辨认,绝对错不了,这是王府的女差无忧。事实上他早已经习惯了带着永远深不可测,微微笑意的无忧,也就有点觉得,眼前这个和着清晨之风,虽然没有流泪,却让人觉得是在呜咽的双眼的无忧,跟他所认识的无忧没有一分的相像。这种时间,这个状态,从这个不该来的方向而来的无忧。绝对会是个有惊天故事的存在。

    他问,“女差与世子的事是被王爷拒绝了吗?”那绝对是他万千问题中最基础的一个问题。

    话音刚落,无忧已经撞过他的肩膀跑了过去。云著想这个昭然若揭,可真是一点也不想掩饰。

    忽然,在无忧刚刚来过的方向上,又一次有焦急的脚步声逼近。

    他扭回头去看,这是他猜测的第二个主角鸣棋。焦急也对得上,凌乱也对得上。最关键的,是这些都属于不常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随便这样看一眼,就想让人分外珍惜。

    所以,云著在心里打算着,自己身后,是个三岔路口,如果他要问路的话,我该给他指一个错的方向,让他保持这种罕见的悲伤才是。鸣棋逼近。云著急急道,“你要是想问路的话……”“我知道她会去哪里?”鸣棋更快的在他身边跑过。

    云著看了一眼那个无比正确的方向,“这么心有灵犀,怎么还不能。和和美美呢?估计是因为两个都太聪明了,在这种事情当中,该当有一个聪明一个糊涂才是,那样才是完美的契合。真是没办法,这就算是今天唯一的收获了。”

第七百九十八章 天上月

    云著急急道,“你要是想问路的话……”“我知道她会去哪里?”鸣棋更快的在他身边跑过。

    云著看向鸣棋远去的方向,“心有灵犀,却尺和美?两个都太聪明了!该当有一个聪明一个糊涂才是完美契合。真是没办法,今天唯一的收获!就是这!”

    鸣棋以为无忧一定会藏起来,没想到他只是追出不太远的地方就看到无忧立在一棵树下,似乎是正等着他。

    鸣棋在心中冷笑,果然是聪明慌张至此的时候,也知道,如果是直来直去的追逐,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她躬身行礼,低眉说道,“世子这一次可以放弃了!”正如,她对王爷的承诺一样,瞬间将他疏远。

    “因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家族的世代心驰神往的名声,还是因为你永远不可能放弃的**。我至少要听你说出一个可信的理由才会离开这里。”鸣棋夹紧目光。眼眸之中的,爱恨痛楚,疯狂纠缠,上下盘旋,又不断交错,但是,却始终没有分开彼此。

    无忧低下头。没有出声。

    “怎么!找不到理由了?这样一言不发的女差,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鸣棋冷笑,“还是,女差思考再三,已经觉得脱离我的钳制。是因为今天收获重大吗?从前,女差还只是希求得到母亲的欣赏,留在她身边,无孔不入。不过那个希求长得还真快!现在,甚至已经能够得到父王的帮助,助你通天。而且,获得这一切的代价,就那么简单,只要舍弃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世子所说奴婢之错,奴婢无话可说。世子可以讨厌奴婢。”无忧说的是真心话。鸣棋说的很对,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放弃他了。连他自己都在怀疑那个喜欢,到底是不是因为利用而喜欢。她也在等一次斩断。一场鸣棋终于决定要将他狠狠推开的斩断。本来这件事情是应该由她自己来做的,可是她已经试过太多次了。她做不到,无论怎样都做不到。他于她而言只是一场虚幻。对应着她心中幻想的美好,可她的置身之处从来夜禽环伺,她不会与他任何欢愉,除了狼禽艰险。

    鸣棋忽然笑了起来,“以为成为我讨厌的人那么容易吗?总要留下真凭实据,才能让人讨厌啊!我讨厌着却离我越来越远,站在我接触不到的地方的人,怎么瞧?受伤的都还是我自己。”他目光中升级的那些形状真实的讨厌。让她的一颗心,如同在那一瞬间,被万箭射中,无药可医。她怕他走开,一去不返,又怕他真的羁留此处,两相残害。

    “世子还有大事要做,而王爷所做的这一切决定,都是认为,世子可以当其大任。世子不该在无用的地方耗费力量。”坚决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内心的动摇。她用最冰冷的声音说出这些话,觉得这句话出口的同时,连自己的血液都几乎要随之凝结。如有来世,她一定要为自己而活。说倾慕他,若山恋流水绵延环绕一千峰。那才是她心里最想对他说的话,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些,硬生生刺伤他,想要将他推开的话。

    “所谓的大任,就是父王留给你的印象吗?文无忧你用尽了无数手段爬上高位的事情还鲜鲜在目,怎么敢!怎么敢,像这样空口白牙的跟我提大任二字。你说这样的假话,让我这个听众,恶心到了不得不揭穿的地步。难道不是一直希望大显灭亡,还你们蔡氏上百口的人命。”秋风拂过他衣袍。让他的恼怒与悲伤,那么鲜明于目。也让无忧,再不敢看向他一眼。她怕泪水会毁坏着所有的谎言。

    无忧抬起眸光看了鸣棋一眼又垂下,“可站在世子的立场之上,应该得到与奴婢不同的见解,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昨天,我还一直在想如何说服母亲。不过无忧明显技高一筹,用一个欺骗小姑娘得来个办法完整的说服了,连母亲都需要一意取悦的父王。”

    “这只不过是奴婢被迫的选择。因为某个人。”

    “你的困难,那些困难,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至少该有一次,是让我帮你解决那些困难。为什么每一次都毫不犹豫的独身去扑向危险。你到底置我于何地。”鸣棋终于抑制不住大声的咆哮着。

    “世子……一直在奴婢心上,而且比这个更为紧要的是王爷会真的让郡主前去负荆请罪。”可这不是她真正要关心的事情,旖贞郡主的事情自有人关心,她关心的是他,她一直在苦恼,如何给他找一个好理由离开他。然后心痛的发现这世上从来没有那样容易,想出的分别理由。

    鸣棋淡定道,“那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只是旖贞不愿意相信,还在逃避而已。”

    “可大将军真的能够想开么?”她机械地继续着她的话,却已经不知所说为何。

    “会很纠结。因为我们都是不懂抛弃的人。要是换成由女差来选,大概,会很果断利落吧!只选有利于自己的就对了。你看人人都这么聪明的话,这世上的事就会简单许多。”说到一半,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暗卫,知道他们从来不鲁莽出现,如果一旦这么做了,必定是有大事要回禀。

    看到世子微微侧过身来,是要听他说话的意思。那暗卫轻声回禀着,“属下发现了那些连日来掳走京中贵公子的江洋大盗的痕迹。”过去的几日,鸣棋散播了大量的人手,在帝都的各个角落寻找这些江洋大盗遗落下来的蛛丝马迹。其实一直收效甚微。现在的意思是他们出现了吗?”

    鸣棋再扭头幽幽的看了无忧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她想他在秋风中离去,未有归期。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们?”鸣棋一边走一边问道。

    “是在大将军府第附近!”

    正在向前走的鸣棋顿了顿,心头涌起奇怪的感觉,今天,这座府第自己无名无份的来去,已经两次。至于今后,也少不了跑向那个方向,毕竟贞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但此次前去因为是要缉拿要犯,也必然行动隐匿。而且还故意多绕了几道街口前去。

    好在,之前暗卫留下的那些暗号也都在,看来那些江洋大盗并没有被惊动到。到了最后一条街口,鸣棋翻身下马,吩咐所有人步行前去。

第七百九十九章 眼前刀

    今后也少不了来大将军府,毕竟贞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要缉拿要犯,必然行动隐匿。于是故意多绕了几道街口前去。

    好在,之前暗卫留下的暗号仍在,那些江洋大盗并没有被惊动到。到最后一条街口,鸣棋翻身下马,吩咐所有人步行前去。

    不过,路过一家店铺的时候,鸣棋微微皱了皱眉,今日晨曦初起之时,他曾疯狂来过此处,虽然当时心绪紊乱,并没有十分注意周遭情境,但似乎,只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座大将军府邸周围,给人的感觉,变得完全不同。

    他知道他的感觉不会错,纵使当时,第一次来时他心不在焉,还是能,在心中留下,一点点的印象。这些江洋大盗,似乎来得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人不知一般。难道是前几次的得手?已经让他们猖獗到在向自己发出挑衅?

    最重要的是他忽然看到了暗卫的失误。附近泥泞之地的一个硕大脚印。暗卫们特有的快靴。为什么,这些对帝都之中,事事谨慎的江洋大盗会对此浑然不觉,他们的心思到底是飞到了何处?又或许,这些人本就想做出不曾察觉的样子给他们看。

    再低头时发现,从两边的店铺之中,渗出许多源源不断的清水,无论是他还是带来的这些暗卫们,此时都无一例外的踩在泥泞之中。鸣棋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也顺应着思绪看出来一切都有骗局的潜质,可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不过,现在他有点好奇,这幕后的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身后暗卫头目,也发觉事情不对,急急想要出言提醒,被鸣棋伸出手,举在半空之中止住,“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总要看看他们的骗局如何才好猜得出幕后的人,到底是真聪明还是真糊涂。”

    “世子亲自留在此处,很是冒险,指使之人的庐山真面目,不如由手下们来等。”

    “少了我,游戏怎么开场?”

    不过,真正的事实是好像是即使他刚刚,马上掉头,也大抵逃不开那个诬陷了?

    本来,府门紧闭的大将军府,忽然大敞四开,里面有无数举着亮脂油松做成的火把的侍卫涌出来,而且他们口里都正大喊着,“快抓住凶手,刚刚逃出去的他们,脚上还粘着泥印子。”

    鸣棋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云头上殿靴。此时此刻正踩在泥泞之中,会制造无数的印子。本来那些侍卫们还不想让过他们,但是鸣棋如此这般气势汹汹带了三十几名暗卫的阵容,还真是让人无法忽视。

    人群中走出颤颤巍巍的大将军,目光狠厉的看着他们,“这回换成世子了吗?怎么又是你们秋熹家的人,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你们结的怨?世子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妻子?”

    鸣棋若有所思了一小会儿,“也对,大将军在见过上一个巧合后,会丝毫不怀疑,现在这个巧合。但是我却要抱怨,这尘世的不公不公至斯。怎么能送这么大一个黑锅来给我背呢。就算是我磨牙吮血,喜欢杀人,我会坑敌数十万然后坦然面对世人,指我对错,也绝对不会不敢承认,杀了一个人的事实。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我不敢承认的,但是,前提是,我真的做过那些事。”

    “在掩饰与慌乱之中,万事也都皆有可能。既然世子可以为救妹妹,做出杀人害命之事,我也可以因为一时冲动,而斩杀了身为大公主殿下儿子的鸣棋世子。这尘世间本来就有无数的变数。不过在我这里所有的变数,都是大公主殿下的儿女教给我的。”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大将军是一个如此易于利用的人。看来导演了这一切的人应该是一个十分了解大将军的人。”

    大将军满是哀戚的目光中闪现出熊熊的怒火,“老夫发狂时没听到世子的解释。”说完拍马舞刀冲向鸣棋。“当你成为躺在我腹中的尸体时,我会听你说的更多。”?

    暗卫要上前阻挡,被鸣棋止住,在那个极为短暂的瞬间里他在想,“幕后之人设下如此圈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他们反目成仇。现在也必定在某一处观察着此时的情境。而且就在大将军的刀,快要切到他脖子上的时候,那个人必然会现身。因为他会觉得一切都已经注定。被他从暗处凝望着的所有人都一片混乱,而他高高在上,独享清静。看着那些被他愚弄的人,怎样苦痛流血,且无法自拔。”

    如此操作很是冒险。他很有可能直接成为大将军刀下厉鬼。但差不多可一劳永逸。

    千钧一发的关头,鸣棋再次挺身向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早已经被仇恨迷了心窍的大将军,力大刀沉,自己全神贯注的时候,他一刀砍下来尚且要尽全力招架。更何况是,现在还要分神去找幕后指使。

    刀风迫近的时候心上一顿,这个决定做得或许太过冒险。他不应该跟这种正头脑发热,深陷仇恨的人,赌这一局。

    不过和每次一样,他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已经拿出软剑,做出格挡之姿,但是在明眼人看来,他出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而那软剑又太软太薄,速度太慢,与势大力沉的长刀相遇,虽然因其自身柔软,不会被断为两半,但一定会被狠狠的压制在一边,甚至极有可能被崩飞。

    在大将军近到足够能听得到的距离上,他轻声说着,“我以手中的兵器向大将军发誓。人绝对不是我杀的,但只要你配合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找到凶手。”这位大将军当年也在边漠上,驰骋过半世的威风。深知以手中兵器发誓,乃寓吾誓铁誓。绝不口出虚言绝不改悔之意。

    刀风微不可查的一顿,在那心如波涛的上的力量狂流之中,鸣棋能够感觉到,大将军正带足疑惑的将他打量。

    他不动唇形的出声说道,“大将军不要停下来,要像刚才一样,继续,砍向我。”

    那位大将军显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但是,却配合得很是利落,刀锋刚才在前进之中的断续,被完美掩饰,已经顷刻直抵鸣棋哽嗓咽喉,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在任何人眼中,鸣棋接下来会命丧大将军之手,几乎已成定局。而整个大显也会在,这件事情成为定局之后,掀起血海风波,只因无论是谁都知道大公主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第八百章 生路

    大将军显不知鸣棋用意,却己配合利落,刀锋一刹间的断续,完美掩饰,顷刻直抵鸣棋哽嗓咽喉,鸣棋接下来会命丧大将军之手,几乎已成定局。而整个大显也会因此掀起血海风波,只因,在这帝都之中无论是谁都知道大公主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鸣棋将目光朝向四处的高点,按照他的推断,那个人一定会出现,鸣棋之所以会这样推断,是因为他们都在几次交手之中,慢慢判断的彼此的性格,这个人应该是一个不甘寂寥之人。

    几乎是同时飞出去的那一刀一剑,尽管轻重不同,却奇迹般的一同飞到另一边景楼上黑影眼前。

    这黑影所在的位置本就是在偷窥,所以左右并无盘桓之地,况且本该刺在鸣棋颈间的刀像这样毫无预兆的改变方向,也是他始料不及的,眼看着寒光一闪,还以为必会刺中自己的颈嗓咽喉。哪知道,已经飞临他眼前的一刀一剑,忽然恰到好处地互相撞了一下,分开两边,直接将他宽大的衣服钉在身后的一根瘦弱明柱之上。

    听那刀锋着木的声音,必已入木两寸深。一边的软剑也入目极深,但因为本身剑体灵巧。能做到这般功夫也不足为奇,但是另一边的长柄大刀。却犹如小巧兵器一样,深陷柱体之中,却不将其劈裂,才足见用力的精道巧妙!

    黑影一时慌了神儿,左右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一刀一剑,却发觉被钉钉得死死的,挣好了好几下,才想到,干脆应该脱下衣服来,不过来此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长袍之内穿的是方便夜行的软玻甲,不仅穿戴起来,耗费功夫,宽衣解带时,更是繁琐无限,一时之间,扬了外袍去,却无论如何解不开被刀尖与剑尖挂牢的这件软环甲。

    鸣棋与大将军见一击即中,齐齐松了口气。也不顾在场之人的惊奇,双双用脚尖蹬地,跃向那座木茶楼背侧的小小楼栏。那地方设计得巧妙,又高又滑,本是用来低落檐水的,如果不是有别用心的人根本不会站在那处危险所在。

    当一只手扼住黑影的脖颈时。黑影耳边响起了,刀和剑同时归鞘的声音。但也有可能是他听错,因为长极刀又有怎么会有收纳的刀鞘。

    “干什么,我只是个路人……”那被一刀一剑挂住的黑影,高声大喊。同时也在使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挣脱出来,不过毫无作用。脖子上的手指似乎是将他钳得更紧。

    大将军目光之中怒火熊熊燃烧,着暗示,他要是不实话招来,就会一把掐死他。

    黑影也马上被大将军掐得双眼暴凸。

    鸣棋拦了一下大将军,下一步拭要抽出力来的动作,“大将军,请听我一言,此人,我已经仔细辨识过,必然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世子这是在做什么?如果他不是幕后指使之人,刚刚是世子又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捉到他。”大将军显然到现在还在惊讶于鸣棋哥哥的以身涉险,如果他手上的刀,有那么一点点把控失力,鸣棋可能早成了他剑下亡魂。如果不是这样亲身经历一次,他绝对不会相信有人会胆大包天,甘愿冒如此风险力证自己的清白。但想想这个人是大公主的儿子,又或者好似觉得一切都能说得过去。?

    “也许只是为了看看他的刀。”说完,鸣棋动作迅速的按住这人想去抽自己助下配刀的手,“壮士何必误会呢?我们虽然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赶追上来,行动莽撞了一些,但是真实用意却未必是你想的那种莽撞复仇。壮士难道没有听说过?在这世上也有一种一见如故是像这样的无故加之?也像这样猝然临之,没有目的,没有野心,甚至不问为什么。”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同时愣住了两个。无论是,大将军还是仍被他们牢牢按住的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鸣棋也只是一乐,并不说破。

    然后,接下来又开始没头没脑的乱说了一顿。那位大将军,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去,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明白鸣棋到底是在做什么?到底是在说什么?因为他说的那一切,如果从远来听,似乎与当下事有一点相关,但是细听又似乎,毫无关联。总之,不仅云山雾罩的厉害,也沧海桑田的厉害。

    直到鸣棋慢慢抬起头,松开按住那黑影的手,向着东门的方向给他指了一指。这浑身上下一团黑的人,与大将军又是个同时愣住。

    “你要放他走?”

    “你要放我走?”他们异口同声的问向鸣棋。

    “正是此意。”鸣棋笑着点头。

    “我虽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我的意思来看,我不会让这人在我手中逃脱,就像这人一开始不那么轻易落入我们手中一样。”大将军,现在对鸣棋已经算是客气,一切都因为刚刚,他舍命同他演了这一出诈计。主要是当时事出突然,也足见鸣棋是个有胆色有计谋的人。大将军,现在对他的看法,已经转向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

    其实,他只要冷静下来,就能想到,杀他妻子的凶手必然不会是鸣棋。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从来高傲,冷酷的鸣棋世子如果想要与他作对,甚至可以提着剑直接来杀他,怎么会绕那么多的弯子。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轻易的放掉,已经抓在手里的这张嘴,他要对他进行严刑拷打,逼问出那些,幕后实情来。

    鸣棋笑着摇摇头,“关于放过他这件事情,大将军可相信我,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也会负全责。”

    他们两个对话良久,大将军的固执似有些许松动,可是那个已经被鸣棋放开的人,却一直没敢真的逃之夭夭。主要是他闹不明白鸣棋跟他玩的,捉放曹是什么意思。他可从来不知这位鸣棋世子怀有什么善念慈心。

    鸣棋干干爽爽冲着他一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要是不想走也可以,留在这里,等着大将军对你大刑伺候。”

    那人额头上顿时生出细密的汗珠来。整张脸都是如失去了光泽的木胎,哆嗦着将身上已经被完全划开的衣服裹了裹,又从他们立的这个高处向外看了看,苍苍云天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向此汇聚。终于下定决心,大步大步的向楼下跑去。

第八百零一章 三重礼

    那黑影额头上顿时生出细密的汗珠来。整张脸都是如失去了光泽的木胎,哆嗦着将身上已经被完全划开的衣服裹了裹,又从他们立的这个高处向外看了看,苍苍云天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向此汇聚。终于下定决心,大步大步的向楼下跑去。

    大将军从楼上向下望去,那人很快,就混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再反观内在身后的鸣棋却并没有派人立即跟上去的意思,不尽焦急起来,“难道说,重一开始我就领会错了世子的意思,世子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吗?可为什么又毫无派人跟上去的意思。还是说是世子早已经有了其他安排,那些人,也在隐秘之处?”

    鸣棋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人就会是真正的幕后指使,如此风风火火的奔上来,也是为了真正的捉住他。不过,这么一上来,看看四下里的桌子,擦的这么不好,就知道从我们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极是大意的放走了真正的幕后指使。”

    “世子说的是擦桌子,难不成世子在怀疑,刚刚同样在楼上的那个小二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经鸣棋这么一提醒,大将军也会想起,他们将这个人从那个逼仄的楼檐一角重新拉入二楼的茶厅时,那个不知为何空荡荡的茶厅之中,果然有一个小二在来来回回收拾着桌子。而且现下马上看看,这茶厅之中的,各个茶桌,水渍潦潦,似乎一切都被鸣棋言中。

    鸣棋还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幕后指使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认为我们是更聪明一点的人,所以,在这里又藏了一道障眼法,刚刚的黑衣人,与小二身份对调是他为我们准备的第二重好礼。虽然他几乎知道我们的全部。但经过此次我们也好歹了解到,他是一个从不肯轻易看轻自己对手的人,世是一个谨慎的人。这样的人现在在帝都之中,也不多了。我与大将军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在那睡梦之中,都能将它的范围缩小到,十个人之内。”

    大将军的目光落到那些桌子上剩余的水渍,知道鸣棋的猜测是对的,但想到什么马上抬眼问道,“可刚刚被我们捉到的那个人,我们也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一切。”

    “大将军如果想要,被他们迷惑得更深,就一定要留下那个人,那个人本身是他为我们准备的第三重好礼,他的本意也是让我们收下他,然后按照他所说的那些不轻易透露,是经过严刑拷打,才让我们获知的天机,去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而在我们被迷惑的那些时间里,他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随心所欲的完成任何一桩布置,造成更大的混乱,也对我们造成更大的消耗。当然大将军也可以不信我的这些分析,因为关干这些推测我现在并不能拿出真凭实据,也只能像这样空口无凭。刚刚人潮拥挤,唯有北门因距此间略远,因为今天大家都聚在这里,所以那里会格外的清闲,那人刚刚说话的口音中,杂有天南地北四面八方的味道,又兼着动作挺拔,有军律,想来从前,一定是任过守城都校之类官职,与各色人等常年打交道,混杂的口音,所以他一定比任何人都知道此时应该走哪一个门。大将军,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北门,一样可以拦截到他。”鸣棋眨了眨眼,“我留着最后一步,就是供大将军后悔刚刚决定,前去将他追赶的。”

    大将军眨了眨眼,“可世子的意思,明明是心甘情愿的要放他离去,老夫想问问,那个放他安然离去后面世子要做的又是什么?”

    “他如此回去,定然会受到那些人的排挤,可能没有命回来,也可能有命重新来到我们面前,告知我们所有秘密。不怕大将军生气,这一次的赌注我押的是老天爷的天意。”

    “可这人的功夫似乎并不出色,刚刚他就是在足够优势之下被我们偷袭成功的!”大将军忧虑道。

    鸣棋点了点头,“今次之后,他这一生都会比任何人明白偷袭为何物。不过幸好还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他是一个聪明人。当下的一切似乎都在那幕后指使的,执掌之中,但未来的结果,却一定是在聪明人,手中确定。悲闻将军遭难,却还要,淡定设计圈套让大将军跟着一起苦等,是我的无能。大将军可继续将我怨恨。在不久之前也有人对我说同样的话,让我讨厌她,我知道听到这种话的感觉。所以大将军可以更恨我一些。在拦来那些凶手之前,亦可将我完整的当成凶手。不过在怨恨所有人的同时,将军也该好好想想之前又与何人在这帝都之中,结下了深深的仇恨,这前后两起事故,看起来是各有针对,但其实,全都是指向大将军您的。也必然是之前在某件事上,一直是你手下败将的人。”

    “所谓全是富贵,吞噬了我们太多的美好!”大将军长叹着转身跃下茶楼。

    鸣棋再看了周遭一眼,随往。

    本来立在楼下的两方,谁都不知道大将军与世子在上面发生了什么,只见他们时而低头私语,时而互相长久对视。从茶楼背面逼仄的小窗向里面望,原本还可以看到那个黑影的一些一角,可是到了最后,却忽然再不见那家伙的踪迹。

    原本被鸣棋的暗卫拦住,不能直接登楼的那些大将军府的侍卫们,再一次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却看到大将军与那位鸣棋世子前一后的从刚刚那黑影轻立的地方飞跃下来。

    大将军向着自己府门的方向行了两步,忽然顿住脚步,“自古成功自有道。世子是有道之人。只愿,永远也不会用在偏颇之处。那样你所能达到的功成必在你父王与你母亲之上。不过老夫也奉劝世子一句,凡事不要用尽力气。”说完大踏步领人回府。

    鸣棋立着他身后,歪着头观察了那个脊背英挺的老者,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忽然很欣赏,这位大将军的,硬朗气质。不过,今天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还可以分辨的出那些江洋大盗,可不止江洋大盗只有掌握蝴蝶飞火那么简单。倘若现在要仔细打点一下这些人的由来,貌似可以,合纵连横上半个帝国。

第八百零二章 姐妹

    鸣棋歪着头,观察了那个脊背英挺的大将军背影,不得不承认他忽然很欣赏,他的硬朗气质。今天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可确认江洋大盗不只掌握蝴蝶飞火那么简单。倘若现在要仔细打点一下这些人的由来,貌似可以,合纵连横上半个大显帝国。

    知道敌人太过强大,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全然不知敌人的强大就一定是一件坏事。

    大约大显已经安静的太久,终于要再次沸腾起来。鸣棋抬起头,懒洋洋的看着,日上中天,慢慢阖了阖目光,自语着,“那个人要是能回来,至多明日就会给出答案。或者他也应该备下他不会再回来的方案。难道,一切又会变得全无头绪?这些人太爱玩命了。”

    鸣棋回到王府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因为太后急召入宫,他随口打听一下管事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此时,已近日暮,母亲进宫给太后请安,从来都是赶早不赶晚的。回话的管事简要提了提,说是宫中的如妃出了事。

    听管事提如妃二字,鸣棋不得不提起耐性在他这位皇舅舅,后宫三千粉黛中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捞出了对那个女子的模糊印象,不过还不确定,于是问道,“你说的这个位如妃,是不是还有一位孪生姐妹,也升到了妃位的那个?”管事点头确认。从一提到这位如妃开始,管事的表情就带了丝困惑。要知道这位管事,在王府之中多年,大小风浪经历太多,一般的事情都很难让他表情动容。鸣棋无事的时候也在想,王府事繁,且往往极尽古怪之能事,这么多年下来,也许连带着管事也练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只不过,今日里瞧着,他倒有些许惊悸。而这些惊悸,难道是来源于这位如妃的遭遇吗?看来,也不是什么小事情,因为都到连太后也惊动的地步。然后又让母亲去拿主意。

    鸣棋喝了口茶,示意他继续讲下去。“这位如妃今日里用毒药毒死了她的孪生妹妹,也是新晋妃位的意妃。”听到这里,鸣棋反倒不如之前的兴致盎然了,因为这种事情在后宫之中比比皆是,而原因也一直如出一辙,拈酸争宠,只不过这次是因为一双姐妹花的原因吧,连太后都想要查出其中的实情,也是因此才特意传召母亲进宫的。不过他虽然有些失了兴致,还是任管事说完这个故事。

    管事那厢在心上组织了一会语言,接下,前面的话,“如妃这做姐姐的,先是对被毒蛇咬到的妹妹意妃见死不救,不肯将唯一的一碗解药喂给反正已经是岌岌可危的意妃。可待意妃之毒无力回天已成定局的时候,又自己喝了那碗用于以毒攻毒的药,自尽了。”

    鸣棋伸出手指,抚了抚瓷盏的边缘,上好的白瓷光润如玉,温柔过指,刚刚有些泯灭的好奇,似乎又重新燃起,“这对姐妹之间到底是结了什么样的夙怨?一般像这种情况,尤其是身在宫中已与外世隔绝,又要与诸妃争斗,的姐妹常常会结成联盟对敌。即使是,要相互厮杀,也会留到最后敌人殆尽的时刻。再则,宫中的这条毒蛇,又到底从何而来?就是普通的帝都升斗小民整日开放门窗之家,也未见得有如此剧毒之蛇出没其中!如此说来,其中的蹊跷还真是不少!”

    管事点头应是,又接着说道,“老奴刚刚也是听宫中来人说了个大概,具体的内情,可就不知了!”

    鸣棋一笑,“这些也就足够睡资了。带着好奇总是能让人好睡!”然后,低下头,望着茶盏继续深思起来。脑海之中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无论他怎么恼怒,还是依依浅笑倾国倾城的样子。

    门上轻响了一声,是管事知趣退出的声音。

    他努力让自己借着这声音,回到现实之中,然后,将日间,和往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可以肯定,那些人已经行动,而且他们在制造大量的混乱。渐渐的,鸣棋已经能在这混乱中,找到一定的规律了,这两位姐妹花贵妃的父亲正是当朝的龙虎将军。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针对是在削弱大显的军事力量。只要随便掐指算来,今日被害的将军,已经为数不少。

    鸣棋闭紧眼睛。想着,此时的形势算得上是火烧眉毛,但也确实是毫无头绪,唯一的赌注就压在刚刚的那个人身上,或许老天有眼……

    听到外面有守门的小厮叫着,“郡主,世子在休息,要不……”然后,被大大的吼了一声,滚。

    两扇房门就已经被推开,看鸣棋合衣卧在床上,旖贞给他指外面的天色,然后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兄长到底在做什么现在还不到高卧大睡的时候?如愿的救出了自己的心上人,然后把我搭进去了吗?”

    “确切的说,心上人我也弄丢了。”鸣棋仰躺着微笑地说。

    “骗人,到了现在居然还在骗人,你自己出去看看,女差她回来了!我去问她,她光明正大的对我说,是父王的意思,她还说父王会跟母亲解释一切!兄长到底帮她答应了父王什么,要不然她一个小小奴婢如何能够得到父王的庇护。我看无忧是越来越持宠而娇了。”然后,她又看了看她兄长似乎有些落魄的样子,狐疑的问道,“难道。难道兄长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有办法说动了父王吗?要是这样可就糟了,母亲一向都听父王的话,也会更加看重这个无忧。估计我想找她报个仇都不能了。”旖贞就这样忽然害怕起来,“也就是说,父王一定会让我真的去负荆请罪吧!”“现在的大将军可没功夫见你!”鸣棋回答,他将古怪的目光含着一丝笑,瞧向旖贞,旖贞先是不解他的意思,继续愁眉苦脸,又带有些许恼怒,但是渐渐的她好像明白了哥哥话中的意思,“难不成,难不成,兄长刚刚已经搞定那个大将军了吗?”

    “我只知道有朝一日如果我奔赴沙场,他可能会成为我,最忠诚的伙伴。”鸣棋道。

    “哈,怎么怎么会这样?”旖贞简直要欢喜得跳起来,“那位大将军,不会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他见兄长长得标致,所以,对兄长一见钟情了吗?除了这个,我就想不到,他会看上兄长的什么。”

第八百零三章 世子安健

    “我只知道有朝一日如果我奔赴沙场,他可能会成为我,最忠诚的伙伴。”鸣棋道。

    “哈,怎么怎么会这样?”旖贞简直要欢喜得跳起来,“那位大将军,以貌取人,是以,对兄长一见钟情了吗?除了这个,我就想不到,他会看上兄长的什么。”

    鸣棋随手拿起身后的软枕,向着旖贞砸过去,“我看,我还是先将我们之间做朋友的热诚,消灭殆尽吧,那样他就会又来找你报仇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样也挺好。也更能助得大显海河清海晏。”

    旖贞感觉到自己能够起死回生简直不敢轻易相信,只能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后,疼得呻吟起来,“竟然是真的!原本那个让人头疼的死结,这么容易就打开了吗?”

    鸣棋仍保持着仰躺,微阖双目的姿势,“不过也不算是完全打开,就算大将军既往不纠,父王你还是会把你送过去负荆请罪于大将军门前。”屋中飘飘然身影的旖贞但觉现在她的感受就是美梦惊醒,有一瞬的僵硬,“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本来就是含屈被冤的。”

    他微微叹息,“我们自作主张的决定,父王又什么时候认可过?”

    “我现在的决定一切的人是大将军,父王就是再注重家族声望,也不能,强求于人。”

    他摇了摇头,“我猜父王一定坚持这么做,但原因一半是因为名誉,另一半就是因为要让你长记性。”

    旖贞完全清醒的时候,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她走到哥哥身边,摇摇他的袖子,想试探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到底是在逗她还是事实。结果得到鸣棋肯定得向她眨眼。这个事情不该发生的,肯定是噩梦一场,等她回去睡一觉起来,一切就会消失,对的没错。她扭头极快的跑了出去。

    鸣棋用胳膊支着床铺,翻了个身,父王要教育妹妹的事情,他不想管,况且,旖贞也真是太过胡闹了。而且她害怕的时候才更可爱,也更乖巧。脸上升起那种,还是新鲜的惊吓,如同是雨后生长的新叶那么鲜鲜嫩嫩,这个时候也最像小时候的她。只要让她保持着这种恐惧,至少,今后一段时间她会少惹很多的麻烦。

    然后在他心上,旖贞的脸那么轻易的,就换成了另一张,一次次在他握紧的手心中逃脱的纤纤身影,和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打动他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坚持的认为她会是这世上最好且唯一的女子。

    而此刻,原本还继续上一个答案的他,又已经深陷下一个问题,他要马上见到她。

    心中,才刚涌动,这个想法,已经双腿用力,从床上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一双脚顺势穿入快靴。柔软的皮革让一边插着的那把匕首,有点硌人。他又压了压那把匕首,胡乱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发现衣服的颜色太亮,轻轻的换过另一件,直接推开后窗,抓起几张宣纸,敷镶在后窗的边框处,防止落合窗时发出声音。要不然少不得要向下人们解释他的去处,估计会有隐在屋后面的暗卫们看到他的奇怪举动,但是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会走上前来询问,也不敢跟定他。

    终于,没有引起一丝注意的溜了出去。

    原本天气近暮时,府中如果没有行宴饮之事,会因大公主常常入睡不佳,禁止闲杂人等走动。

    但近日这条规定不得不松动。只因王府的新晋贵客高王的爱好正是酒海汹涌。所以说,在平时碰不上一二奴婢,而在今夜,却碰上了一连串给高王送酒送菜的奴婢。也许,那位高王,现在就已经酩酊大醉。

    鸣棋前一次回到王府之中的时候,就是派人打听到高王醉的不省人事时,才特意前去拜望,那样才可以如愿,并不相见,也全了礼数。即便如此,若那位高王真的追究起来,鸣棋近一段时间都疏于礼节。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悄悄去找无忧的原因。

    又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回头看时正看到倾染染走出阴影,她看着他,“没事,都当世子的不速之客是我的错。但每一次,都在要紧时消失得不见踪影的世子也有错。”

    “所以郡主就趁着大好月色才来兴师问罪了吗?”鸣棋的目光落在她身后刚刚升起的满月之上。无忧的息室就在他目力所及的圆月之下。如果他发足而奔,几步就能走过去。

    但倾染染总是会出现的这么恰到好处,“我办完要事,会去拜见高王的。”对于他的安慰,倾染染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放心的事情。只因知道鸣棋真是个不好降服,也足够残酷的男子,但是,却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她的思绪就在这个时刻,忽然飞回到,几日前的那个夜晚,鸣棋亲自招待于她的父王,宾客尽醉,鸣棋喝酒的兴致似乎还未消退,可是无有敌手。所以她大胆奉陪,想当年在高国的时候,她不曾输过男人。只不过那里的酒,比中原的酒更烈。

    “我的世子妃来陪我了吗?祝我们不是所有事都心照不宣快乐!”他忽然将手中的酒壶,飞掷出来。

    “世子永远安健!”看着那水壶在空中划开弧线,又近到眼前,她稳稳接在手中,然后就在那力量在空中喝了一口,浓郁的酒香在唇齿之间散开,“世子永远安健。”她似乎是借了酒力,忽然那么兴奋的继续说道。

    “世子永远安健!”她说这句话之后,优雅的行礼,然后,竟然主动告退了。她脚步轻轻的离开。他在她身后看着。不含有一丝高国韵味的女子!如云的长发,窈窕的身形,甚至拥有庞大的家族,可以助力他再登云峰。但,他找不到那种想要将她爱怜的感觉。至少不可能,一见倾心,然后之后,第一面的新鲜感消退,他至多只能承认她是个现在全力在爱他的女人,但如果听他的话,现在就开始不爱他,那就更完美了。他们之间,只要存在着,互利的交易就可以了。

    *****

    倾染染慢慢的走回阴影之中,对着另一边的黑暗说道,“他去找你了!我想他不见到你是不会罢休的。在这王府之中,你到底要如何躲他?”

    “虽然这样做的初衷,不是为了郡主,但是,我确实已经发誓,我对他的感觉已是前尘。”

第八百零四章 前尘

    倾染染慢慢的走回阴影之中,对着另一边的黑暗说道,“他去找你了!我想他不见到你是不会罢休的。在这王府之中,你到底要如何躲他?”

    “虽然这样做的初衷,不是为了郡主,但是,我确实已经发誓,我对他的感觉已是前尘。”

    “前尘么!”倾染染忽然笑了起来,“真是可笑!我对他的所有意义,从那个开始就已经是前尘。”她的幽怨渗透进她的目光之中。

    “我差点忘记告诉郡主了,这种之前说的那件事,想让你的父王,送我到高国的事情,我这种还是让,高王不要再。大公主面前提起了!”无忧说道。倾染染只是看着她没有出声,但她着实已经感觉到,无忧话里的郑重和肯定,良久,她发出感叹的声音,“女差似乎总是像这样,有办法,做常人不可能做之事。但你以为我会轻易在你的只言片语之间,就放弃一个深刻的决定吗?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我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不该来到中原,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也不应该,走你女差的门路!进入大公主的视野!而与其说的这么晦涩,还不如说,我是你曾经挖过的西墙,也是你曾经补过的东墙!”

    “确实如此,这种没有必要,这么快就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最多,到明天郡主就会知道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偶尔也会一言九鼎。”

    倾染染的目光加进了一种深深的惊诧,这也使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深幽,似乎下一瞬就能融进夜色之中,再也找不到它的光泽,她看向天上月亮却不能增加其中点滴光亮的目光,下一瞬又看回无忧,“大公主,我的婆母大人,在我父王临行之时,一定会给足他面子,我会帮父王挑一个最适宜说这些事情的时刻,而女差,一定会成为他们的最大约定之间最大的保障。”

    “那郡主就让高王去说吧,因为自有人会阻止。”无忧一瞬正色。

    无忧的认真,让倾染染一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无忧再次说道,“我们不是敌人,起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不用继续殊死搏斗。”

    “我们之间能达成的共识吗?”

    “似乎是有一点点晚,但是如果不在这里,我敢肯定,我与郡主会是挚友。”无忧淡定道。

    倾染染忽然就咆哮起来,“可我们在这里!”倾染染觉得文无忧正色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真是太过不自量力,她的优势,她的决心,不是她区区一个奴婢就能逆转得了。

    大公主坐轿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听她母后派过来接她的宫女基本说全了如妃与意妃的情况。

    这位如妃比她妹妹早进宫三年,也曾得过皇帝盛宠,可一直没有得结珠胎,反倒是她这位妹妹意妃刚刚进宫不到一年,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而当天两位姐妹在园中遛弯儿的时候,意妃不小心被毒蛇咬中,专治此症的御医赶来,医治时,才发现那特有的解蛇毒的草药只有一剂的量,己派人药士出宫寻找。

    可问题在于此种草药专治蛇毒立竿见影,并不常见,又因帝都之中很少有蛇,是以并不常备。所以手中这副汤药就显得极为珍贵。

    偏偏说来也巧,清晨时皇上启程,去了福永猎场往返不及。后宫中,只得皇后娘娘主事,皇后为此请示太后,觉得意妃由她亲姐姐如妃在一边照料,最为妥当。

    可哪里知道,就只这唯一的一碗汤药,守在意妃身边的如妃,却不知出何出于何种缘由,迟迟不肯喂到已经岌岌可危的妹妹口中。直至拖延到无可挽回之时。才做了她自己的送终药。

    当时的情景,虽只是在场婢子空口所述。不过大体上,应该是真实情况,因为,当时屋中的婢子足有十个之多。大公主慢慢琢磨了一会儿,问那宫女道,“当时的如妃,可有说过什么?”“跟奴婢学这些话的小宫女,并不是那位如妃身边得脸的人,所以离得有些远,不过,还是听到,那位如妃好像在说药中有毒,一直也在犹豫,是不是该喂给意妃!”大公主冷笑,“真是个绣花枕头,亏得她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难道不知道但凡解毒药剂,本就是在以毒攻毒吗?哪里会有什么干净纯粹的解药?用药之人也都是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一试,挽回最后生机的想法。她却连这个都不懂。不过也对,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女人的争宠的法宝要是用起来,可只管是比那毒蛇还要毒的东西。”

    那宫女继续回道,“可那如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那碗解药之中,不光是要与蛇毒对抗的以毒攻毒之毒,还另外藏有剧毒。”

    大公主的目光闪了闪,“你是说另外的剧毒?如妃身边最是倚重的人可是拿下了?”

    “待要找时,已经不见踪影!”大公主冷笑一声,“看来是呢,在其中装神弄鬼的,就是那个现在已经无影无踪的贱人。不过,母后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些愚儿身上吧!”

    宫女果然点头道,“本来在大显帝都之中少之又少的毒蛇,怎么会出现在禁闭森严的皇宫之中?太后正在为此忧虑?”

    大公主借着被风扬起的轿帘缝隙向外面打量了一下这点轿子的所到之处,已是正华门外了。楼台殿阁绵延致人目光穷尽处,百年来就这么精致挺立,似乎从不关心人悲喜忧愁之事,也许只有这样才得这样长久雄伟。听完宫女所有的陈述,也问完了自己疑问的几点,大公主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侧坐在轿子另一边服侍着自己小婢子。

    小婢子顷刻会意,轻声叫停了轿子,又给公主行过礼之后,跳下轿子,快步跑回王府,给合周公子讲整件事情的始末。从王府一出来大公主就早有了如此的吩咐。如此,能够迅速反应回去报告消息的婢子,大公主一口气准备了五个。这个小婢子前脚跳出轿子,又有新的小婢子,上了轿。

    一路急急跑回王府的小婢子,刚在府门口处露一个头,正好瞧见合周公子正慢慢行走在前面不远的林荫处。不过在真的跑向合周公子之前,她眼尖的发现,鸣棋世子正从林荫石子路的另一边上转出来,她赶紧顿下脚步,敛身行礼。

第八百零五章 回问

    一路急急跑回王府的小婢子,刚在府门口处露一个头,正好瞧见合周公子正慢慢行走在前面不远的林荫处。不过在真的跑向合周公子之前,她眼尖的发现,鸣棋世子正从林荫石子路的另一边上转出来,她赶紧顿下脚步,敛身行礼。

    瞧也没瞧她的世子,已经走了过去。她也正打算赶紧起身再去追已经有些走远了的合周公子。

    但才做出这个打算,发现鸣棋世子又转了回来,而且此时此刻,就立在她眼前,问道,“你不是跟母亲一起入宫的丫头么,但是,怎么又转了回来?母亲也回来了么?”

    小婢子不敢隐瞒大公主的用意,老老实实交代大公主的吩咐。

    鸣棋看了一眼,另一边即将隐没身影的合周公子,然后略略打听一下那件事情的本末,再看一下合周消失的方向,“去追他吧,他会去藏。”婢子低着头,脚上却不肯挪动一步。

    鸣棋知道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因为从这个方向上看,合周公子似乎是要回他自己的息室,根本不会去什么藏。

    “按我说的去找他!”鸣棋不动声色的说道。

    婢子没有办法,只得向着与合周公子刚刚前去的方向相背离的,藏书阁方向走去。走出好一段距离,还悄悄回头,但是发现鸣棋始终是站在那里的,怕他怪罪,再不敢回头,而是脚步飞快的跑过去,心里咕嘟着,只得绕个远路了。

    鸣棋伸出手掌,看看自己的掌心,刚刚他并没有骗这个小婢子,合周的确是,去了藏,只不过,他绕了一个大弯,只因为在这个方向上,可以路过无忧的息室。鸣棋想着,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了解合周的。因为他们都在动同样的心思,甚至怀有同样的希冀。可是给别人指明了道路,他自己的,却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走了。原因偏偏那样的清楚,无忧,一直在躲着他。或许她此时正藏在哪一处,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行动,却不会被自己发现。他倒真希望她那样做。天空之中云行来去,只要等在这里,就会碰到同样会原路绕远返回的合周公子。

    才动完这个念头,就正好瞧见合周正从之前那个方向,原路返回。

    “公子近日好像极忙碌!”鸣棋说道。一切皆因,他那位尊贵无比的大公主母亲突发奇想,要修正大显国史,如此大事,当然是要以皇上之名行事,所以母亲,特意向皇上上了奏折,请求允许此事,并安排合周为主要的撰史官。其实质却是为了让合周公子更好的读到宫中的国史图卷,然后来好好研究一下,大显还有更多地宫的可能是否存在。

    “一切不过是因为,大公主殿下错信了卑职。”慢慢走近他的合周微微垂首。

    “公子又何必太过自谦。我在这里等公子也是有事相求。公子若是无能之辈,我这个有求于公子的人只恐更加没用。”鸣棋说完之后看看合周公子投过来的惊奇目光,“怎么。公子没见过人?谦虚吗?”

    合周一笑,“是没见过世子如此颓废。打我入王府以来,这段时间,我所见的世子都是一直保持着如火的热情。”

    “所以刚刚我谦虚的,让公子有些受不了了。”

    合周并不掩饰他的意思确实如此,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公子也能火眼金睛地看出来我到底是为何忧虑的吗?”

    “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帝都,花样百出的麻烦,但其实不然,别说这点难处难,就是在漫漫黄沙之中再痛苦的时光,世子也曾经走过。不过不仅没有被难倒,还凭借那些事情,锻炼了忍耐与意志的能力。也就是说,磨难,反而会使,在帝都觉得百无聊赖的世子忙碌不停,其作用相当于何以解忧的杜康。就只是这一处魔难,不能同自己的心上人协同走过,令世子自觉痛苦。”

    鸣棋一笑,“公子总是这样,最通人心肠。甚至包括那些你本不该了解的人,但这对你的对手来说也太过残忍。他们在你面前仿佛一丝未着,只是那么最原始的坦诚相见。不要再继续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本来还谦虚的世子,一见到你,无论是说出的话,还是做出的事,都会变得大为走形。”合周无声默认。

    鸣棋继续道,“那双姐妹花,贵妃的事情公子怎么看?”

    “依卑职之间,应该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意妃将要服药的关头,偷偷透露出消息,说那药中已经被皇后下毒,会以蛇毒之名,让意妃更快毙命。所以一开始短暂的时间里,如大几只是犹豫不定,不知道这样的药该不该给自己的妹妹喝。但她同样也知道,那毒蛇的毒剧烈,如果不抓紧时间,喂下解药,恐怕意妃性命不保。所以,这个极爱妹妹的姐姐有又深知可为自己与阖族上下依靠的妹妹的重要性,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亲自试了那药。”

    鸣棋点了点头,“母亲还未入宫,现在关于那药盏之中的残存药液还未知御医验药的结果。但恐怕就像公子所说的,那就只是单纯的一碗药。而真正恶毒如同毒药的是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宫女,告诉给如妃的谎言。”

    合周接到道,“只是苦了那双姐妹花贵妃做龙虎将军的父亲,刚刚因为河西屯兵的事与皇上在朝廷之上发生了些争执,就发生这样的事!难免引人赋之诸多,可怕猜测。”

    鸣棋望着天际流云,不语。叛逆之名固然可耻,但是皇上亲手施加给臣子的暗算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合周顿了顿,又道,“世子只提药的事情,听我谈及这双姐妹花贵妃的家族,也只是反应的平淡。显然是早已经想到了,那幕后指使真正的针对并非只有龙虎将军一家,而是朝中所有武将吧?至于他们背后所要达到的目的,只恐怕会更高得更加的混沌狰狞。”

    “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反而更担心的反而是无忧。如果让她看到眼前的混乱,她会抓住一切的时机,跳离开王府。但既然是身处混乱,又怎么可能,安然穿行于其中,不受半点的牵连羁绊?”鸣棋眼中不知名的花朵丽影摇曳,但他的目光却渐渐渗出悲伤。

    合周点了点头,“诚如世子所言,这些事情都要快快解决。”

    “首先该当是找出那条毒蛇的来处吧。”鸣棋问道。

第八百零六章 月夜邀酒

    “这种时候,我反而更担心的是无忧。眼前的混乱,会让她会抓紧跳离开王府。但既然是身处混乱,又怎会安然穿行其中,不受半点牵连羁绊?”鸣棋眼渐渐渗出悲伤。

    合周点头,“诚如世子所言。”

    “先找毒蛇的来处吧。”鸣棋道。

    “既然他们是用谎言,来演这出戏,我们就应当用谎言来还他们一出戏才周到合理。”合周道。

    鸣棋一笑,“你真的是这么给母亲出主意的吗?她这样隆重的派人来问你,而你只用个谎言来打发她。嘿嘿,果然是谋士门人的力量!看来公子的俸银拿的很是容易。”

    “今夜那些得逞之人,也许会庆祝一番,他们的目的,那么轻松得到实现。但至少,他们会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是那条放出去的毒蛇,还没有收回。而那条毒蛇必然在之后,犯下连连罪孽。”鸣棋有些吃惊的提醒他,“可刚刚的婢子说毒蛇已经被打死。”

    “庆幸的是,那些人并不会比我们更知道真实情况。自从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们一定会离这里远远的,而摒弃那些嫌疑。但这个提前做出的明哲保身也是他们会走入陷阱的重要原因。毒蛇虽然已经被打死,但是外面却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是真是假。所以,只要大公主,在所有人面前说那是假的,所有人都会认为那就真是假的。然后,关于那毒蛇,实际的情况也可以是这样的,它逃了出去,之前说把它打死的说法,只是为了避免众人的恐慌。而它太快了,像蛇精一样,根本没有人能碰到它毫厘,此时的它正在宫中四处游荡。更随时有可能害人性命,一切都难于说一定。”

    “公子想干什么?靠这个吓唬他们吗?他们怎么会怕自己,使用的道具?”鸣棋疑问。这就好比一个使刀之人会害怕自己手里锋快利刃一般。

    “最最幕后的人,也许不会怕这条毒蛇,可是将它带入宫里的那个人,却未必怕这东西,所以她一定会想出办法,自我防备,防备中毒。”

    “公子的意思是?”鸣棋眨了眨眼,想到什么,“难道,那人会因为害怕,而放烟吗?”那是一种用来驱赶毒蛇的办法!

    “正是因为他们无比了解这种毒蛇的毒性,所以,才会竭尽全力的避免被蛇攻击,卑职估计,那个放出毒蛇的人会是一个小宫女,世子请想,以一个区区女子的胆识必然会对这种东西恐惧以极。也就是说,找到她并不困难,但问题在于如何从她口中得知背后的一切。也许,就在她身上,正藏有剧烈的毒药,被人发现时,会没有痛苦的吞服,所以,一定要在惊动她之前找到她的弱点。问出最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有正确的道路,母亲手下的人会做的很好吧!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向精于此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龙虎将军,和大将军家发生的事情。他们有目的而来,不仅制造混乱,而且,要削弱大显的武力。”正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给高王送酒宴的婢子列队从他们身边经过。鸣棋于是伸手劫了两壶酒过来。

    婢子不敢吱声,只得又转回去取新的来。

    鸣棋冲着合周公子举起了酒壶,“母亲今夜也不在府中,公子就好好偷个懒吧!”

    “理由呢!难道明日大公主殿下问起来的时候,卑职要回答是世子所迫嘛!”合周笑道。

    “虽然那个回答也不错,但是我下面帮公子想的这个会更好。是因为这两壶好酒。”他边说边起开壶盖,闻了一闻,“这上等的仙人醉,估计阖府之中也没剩下几壶。”

    “比之王府的特有天山青,如何呢?”合周道。

    “根据眼前人是心上人的说法,这眼前酒,应当是天下至酿。对了,我对在月夜下,与自己最看重的对手喝酒,一向心生向往。”

    合周道,“在这个时候世子起码要掩饰一下这些敌对的心态。我们今夜,只看着月色就好。”

    “知道吗?无忧找到了我父王做她的帮手!而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当日,管事伺候在王爷身边,如果问管事,就会得到确切的情报。”合周说。

    鸣棋仿佛是淡淡的叫嚣一般,“可我就是不愿意问,我不想问,一点也不想知道,我不想再理她,不再想关于她的事情。”

    “可卑职以为世子在害怕,会在问到的答案之中出现世子不敢听的内容。”

    鸣棋没有理他这个猜测,而是,自顾自的饮了几口酒,“从来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立场的父王,为什么会被她说动!从感知到这个事实,我就很害怕。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你知道那种,从没有见过却忽然出现的人或事,带给你的感觉吗?”

    “当然知道,就像女差。”合周回答。

    鸣棋转过目光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我可还没有醉呢,怎么这么快说上实话了呢!说不定我又像往常一样,翻脸无情呢!”

    “如果不是世子诚邀,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世子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不过,其实我不说世子也心如明镜,索性说出来让自己痛快一下。至于我跟世子真的必有一战,那看起来似乎还很遥远,就算是在明天,今夜也只当作是知心好友,痛饮一场。就只是,这酒少了点儿,只喝一壶,怎么够说的完,心中三千忧虑。”大公主看了看皇后让出来的主座,径自走到了主座的下垂手,然后伸出手做了个请姿,“堂堂的皇后娘娘,又何必与我这区区的大公主让出这宝贵的位子来,即便是皇后娘娘让出来了,我也要识得大体,那便是万万不敢做的。不过,王兄今日不在,倒是有一桩唯一好处,就是可以让佩星多多见识一下皇嫂真面目。”

    皇后看了看两厢陪坐的大小妃嫔,脸上笑意不坠,就像是一点也听不出大公主话里的讥讽意味一般,“可正如皇妹所说呢,我平日里吃斋念佛得多了,日日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不同于这世间俗流,整日佩戴面具,说起话来口不应心。”如此的针锋回应,却是以最温柔的笑意。

    大公主听出皇后已被她激怒了八分,大公主得意一笑,“今日兹事体大,皇兄不在,我们女流之辈也要拿出凶狠样子给他们瞧瞧。”

第八百零七章 厅对

    “平日里以真面目示人习惯了,不懂世人佩戴面具,说起话来,口不应心的把戏了。”如皇后此的针锋回应,却是以最温柔的笑意。

    大公主听出皇后已被她激怒了八分,得意一笑,“今日兹事体大,皇兄不在,我们女流之辈也要拿出凶狠样子给他们瞧瞧。”

    莫让他们做了坏事,反倒心安理得。这其中若有不得体之处,还请皇嫂休要见怪。只不过说来说去有两件事,皇嫂还是离不得干系。佩星正是为此愁苦,才会说话急了些。皇嫂又何苦嫌我说话直率。不是这音高音低的问题,而是真话之中,那些道理本来就是横冲直撞。忠言逆耳利于行说的也便是这般情景。”

    皇后也马上意识到刚刚自己失态,像是能够随意被她挑动情绪,仍然含笑道,“皇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无论是在,皇上面前,还是在我面前,皇妹都只但讲无妨。本宫刚刚话语中的针对不过是那些犯奸作科,脏心烂肠之人。那帮人,不用出现在眼前,但是提起他们做的那些恶事,就已经是天地人神共愤。”

    “也是,倒是佩星自己先忘了,皇嫂一向大度。又当此要紧时刻,自然是,有话直说的。一则,可说皇嫂有过,只因,不管皇嫂到底是如何想的,有心或是无心。这位皇妃诞下的皇子,在外人眼中都会动摇太子的地位,从而导致皇嫂为了保住太子地位而不惜借刀杀人。

    皇后身后立着的嬷嬷,闻听大公主说话太过夹枪带棒,意欲与大公主理论,被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给瞪退,仍然笑笑向大公主道,“大公主也不过是打个比方,皇嫂愿闻其二。”

    “若然今日发生一切,与皇嫂并无半点干系,皇嫂也会有失察之嫌。但这些说来也无甚大碍,我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多年,这点小小过失也只是瑕不掩瑜。就只是有一个问题,还需要顾虑就是那毒蛇最后的去向。”

    皇后闻言目光果然沉了沉,不过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不是说,当时就已经被内侍们乱棍打死了吗?”“佩星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仔细问过那些婢子,乱棍打死毒蛇的说法,不过是为了免外界惊慌而暂时掩饰的谎言,其实在母后面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只说毒蛇被打死,但其实那恶毒肮脏的玩意儿不仅没有给内侍们抓住,而且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皇妹这才进宫多久,就已经对这些事情做好了功课!”皇后半是赞叹,半是话里有话的说道。两厢陪着她们的大小妃嫔,早知她们不慕,又因为皇上格外宠着他这位大公主皇妹的原因,这么多年,一也一直是势均力敌。所以,谁也不敢插进话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讨个两边不是人。所以整花万之中她们一停下讲话,就显得分外安静。那些大小妃嫔们适应着情势,连呼吸也都渐渐放低。

    “得做啊,皇兄,这才出宫多长时间啊!皇后娘娘就让手下的人给了我们这么大个惊喜!我看到那些漏洞,自然得先行查缺补漏,以防一个疏忽下来,皇后娘娘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大公主话音落下,外面,走上来检验那毒药残汁的几位御医来。先后给皇后与大公主行了礼,然后一一报告结果,说是他们每人分到的那一滴除了专门用来对付蛇毒的草药自带以毒攻毒的毒性之外,都再无其他毒性。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看来,一切都只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故弄玄虚,可是只用了这简单的谎言,却直接夺去了一双姐妹花与皇子的性命。”

    “如今,那跟在意妃身边的贱婢已经逃之夭夭,让我们拿她无可奈何。就把所有碰过这些草药的人,通通抓起来这半条路可走了。”大公主猛然转过目光看向皇后!

    事情没有任何的眉目,皇后也只得点头同意,如此粗暴行事!哪知才点完这个头,大公主就已经站起身来,“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这里确定的事情,我也要早早的去告诉母后才是。”

    大公主嘴上说是听皇后的意思,但是已经当先搬出了太后来,所以,皇后当然无法拒绝。只是关心万分的嘱咐道,“既然此事导致宫中有剧毒之蛇来回游窜,那么也请母后召准,可以在中宁宫放些烟气来驱除恶蛇。”

    “皇嫂一片慈孝之心,佩星就代为转达了。只是想提醒皇后,那烟气可不要弄的太过浓郁,母后最怕烟呛,平日里用熏香都是极少的。”

    皇后好脾气的,一直维持着那种笑意,直到大公主完全在目光之中消失。

    屋子里的大小妃嫔,见公主去的远了,才敢七嘴八舌的的讨论大公主的无礼!

    一个个也都霎时间变的都为皇后打抱不平起来。

    皇后看破并不戳破的只是微笑不语。至少,在这些大小妃嫔面前,她要很是忍耐。所以,那些枕旁风才会吹的一致,都会说大公主傲慢无礼,而她从来温柔贤惠。皇上的个性从不轻易信人,凡事,至少要多于五人以上的口说出来,才会让他有一点点的认同。大公主不是不知道这些,而是,她从来不屑于做这些事。她从小到大都一点不怕皇上。所以,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要除掉大公主这个人,其实根本用不着她亲自动手,也许有一天,皇上忍耐不住了,必然会想出精致的办法,让她皇妹永远安静。而也许到那时,她真正要忌惮的,反而是大公主那位愚忠于大显的王爷驸马和她那个头脑与武力都更为灵光的世子儿子。

    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蜜糖又不会自天上而来。

    她只在这厅中略坐了坐,便也亲自赶过中宁宫去,料想大公主并未走远,她在等她,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能说的话才算是掏心掏肺。也都会一针见血。

    果不其然,圆波桥之上,大公主正低着头,看着池中的锦鳞。

    皇后伸手让身后的随行宫女止步,自己翩翩然走了过去,“这可怎么办是好呢,这世上最了解我们的,不是我们的夫君,也不是我们的子女,反而是我们,最深恨怨的对手。”

    “皇后娘娘用的办法总是这么别出心裁,真是让人欣慰!”大公主投喂完手里最后一点鱼食之后,抬头看向皇后。

第八百零八章 物极

    皇后让宫女止步,自己走向大公主,“这可怎么办是好,这世上最了解我们的,不是夫君子女,反而是最深恨怨的对手。”

    “皇后娘娘用的办法总是这么别出心裁,真是让人欣慰!”大公主投喂完手里最后一点鱼食之后,抬头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不会因为等不及而做这些龌龊事情吧!”但大公主似乎觉得这些好笑,笑的很是欢快。

    “那我们的大公主殿下呢,也会因为不胜其烦的游走于时而出现时而隐匿的**边缘,而花招百出。”皇后眼中带出浓浓的不屑。

    “这样尖锐的话,刚刚当着众人的面怎么不说出来呢?皇嫂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想让她们说你是位贤惠的人。这又何苦呢,皇后娘娘,我的皇嫂,难道没有听说过,不以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她们可都当你,是好捏的泥呢!而且根据所有女人的嫉妒心肠,就算你成了寻声问苦的菩萨,她们也一样不会在皇兄面前,说你半个好字!”

    “人生在世,就总会有疏漏的时候。而那样的珍贵瞬间,你皇兄是最会把握的!她们会在心里久了,偶尔,就会不由自主的透露。不过,那毒蛇到底去了哪里?”皇后问道。

    大公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树下,几个内侍正在那里提着灯笼找来找去。只是他们用了特别的方法处理过灯笼,所以灯笼的光泽显得极暗。猛然来到这里的皇后,还是真没有注意到。

    皇后只看了一眼,就赞许道,“他们的样子装得可真像。不过是要拿来哄人的话,大公主殿下却让他们好费力气!不过即使这样,从一开始就会相信的人,依旧会相信,而从一开始,就怀疑这是个骗局的人,也绝对不会深陷其中!大公主殿下又何必如此用心良苦!”“皇嫂说道得正是,此时正是时机,皇后应该与我一同前去观看。本来永远不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的两个人,就这么出现了,说明皇后,与大公主,对此事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那么事实就会是真的!”

    皇后满脸不屑道,“我们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大公主之前说的是要回太后的中宁宫,我也赶去中宁宫去见太后!”

    “皇嫂又说对了,这样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的重视,不是设计好的,而是看到之后由于太过重视而一起走向那个地方的。难道皇嫂不想知道,想要豪取我皇兄江山的人到底是谁?实际上他现在抢的可是太子未来的江山。皇嫂又怎么能坐得住呢?”

    “怎么能改口的这么快呢?刚刚不还是说,这些人都是我派来的吗?现在又怎么要我前去观看别人的错事。”皇后恨恨问道。

    “握着这么多优势在手里的皇嫂,当然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如果失去现在所有优势之后的皇后,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大公主一脸的感叹。

    皇后冷笑接道,“那么,大公主殿下又如何了呢?什么都握在手中,也依然丧心病狂!”

    “至少在见到她们之前该让皇嫂多说几句心里话的吧!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吧!我会忍让皇嫂的机会可只有这一次!”大公主欣带笑意。在她对面的皇后冷静的注视着,这张似乎从未被岁月带走什么的脸,笑出声来,“总有一天,你会被那个,你一点也瞧不起的人杀掉的。只因物极必反。”大公主只是平静的点点头,然后也一脸平静道,“那,据我所知的,皇后也会因为你那个贤惠,而死无葬身之地。因为我们玩的游戏很大,赌注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

    鸣棋摇了摇已经见底的酒壶,“这样的好酒在王府之中可不能轻易拿到了,都怪高王那个酒瓮转世,都会让他喝尽了。我们出去喝怎么样?”“如果是世子请的话,那我甘愿奉陪。”“那就来个一醉方休。”鸣棋击掌相和。

    半晌之后,二人己经来到寂寂长街之上,王府门前的官道上有三两行人从身边经过。此时,唯有花街柳巷才会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而鸣棋的目标也正是那里。

    合周也并不拒绝,似乎是饶有兴致同往!

    经过一处拐角时,迎面而来的一个黑影在足够接近鸣棋的时候塞给他一个纸条。然后又同他来时一样,风一样的离去,合周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眼里。直到走出一些距离,二人身边没有行人的时候,合周看向鸣棋,“将如此暗通曲款之事暴露给卑职,世子真的没有关系吗?”

    “公子的发现,会让事情变多坏?”鸣棋一脸饶有兴致的提问。

    “最坏的那种情况是,完全不知道会变多坏。”合周满面真诚的回答!

    鸣棋还要说什么。前面发生了一阵骚乱。然后骚乱的人群成团涌向他们这边。足够的距离上也看的足够清楚,十来个少年公子合围成一个圈子,你一拳我一脚的在打着一个人。而且兴致勃勃地看着中间那个少年,蜷缩成一团,哈哈大笑!

    合周看了一眼鸣棋。

    鸣棋莫可名状的弯了弯唇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下一步却已经走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翻了那十几个人!确信鬼哭狼嚎着,围成一圈的他们再也爬不起来时,闲闲拍打拍打手心,“十几个打一个,会变成让人看不起的废物!”说完踢开一边已经萎顿成一只虾米一样的碍事少年,直接阔步走出去,而中间被救出来的少年,嘶哑着嗓子喊,“多谢恩公!恩公救助之恩,没齿难忘。”

    并没有回头,仍向前走的鸣棋在空中伸出两个手指头,“不用谢我,你要谢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挡住了去路。而且,我真是看不起他们的窝囊,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被打的少年愣了一会儿,仍然在他身后行礼,“多谢恩公!”等了一会儿,合周才慢慢赶上来,一脸看到好戏还是欣喜的表情,“世子该多多喝酒。”

    “我在公子眼中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是只有喝醉了才会拔刀相助。虽然这也不是什么拔刀相助,我从来没有可怜过那个被打之人半分。在我这里从来都只讲利益,不讲同情。”鸣棋道。

    “骄傲冷漠不可一世,应该是所有上人尊贵的本能。卑职也只是以世子该有的本能来判断。”

第八百零九章 抛倩

    “我在公子眼中只有喝醉了才会拔刀相助的人么。虽然这也不是什么拔刀相助,我从来没有可怜过别人半分。也从来都只讲利益,不讲同情。”鸣棋道。

    “骄傲冷漠不可一世,应该是所有上人尊贵的本能。卑职也只是以世子该有的本能来判断。”

    “所以,这尊贵的本能,和公子聪明的本能,结合在一起,会颠覆很多东西。”鸣棋将目光投向合周。

    “可在大多数人眼中,狼和羊是绝对不可能有美好的合作的。应该说是绝对绝无这个可能。”

    “那好,我们就会成为绝无仅有的。你死我活之前的同伙。”鸣棋说完再次哈哈大笑。

    发现鸣棋迈过过帝都最大的酒楼的时候,合周有点感觉到他是在找人了。

    而答案却出现在下一座酒楼,那里大概是帝都之中最寒酸的一家酒楼,足以称得上是年久失修。不过,听闻他们家有一种特有的酒,说是断肠酒,所以,经年不断招来无数酒客。而至于那破旧,反倒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

    鸣棋看了一眼合周已经察觉他用意的表情,“没错,刚刚的情报就是告诉我,修兄长在这家喝酒。所以,我们今天会是他的不速之客,而且,绝不付酒钱。”

    合周一笑,“这家酒楼年深岁久,而且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记住客人的身份,所以,反而意外的吸引客人。正是因此,问题也就来了,除非刚刚多送情报之人,连善修世子在哪个云深不知处的雅间里藏着,都一并记在纸条上了,要不然的话,可会让我们一顿好找!”鸣棋抬起头,看了看那条,在这间酒店中独有的长长楼梯,连接着两边的雅间一笑,“在名利场中沉浮了这么久,会拔刀相助,是兄长唯一没有变的是东西。就知道,如果我只是像这样随口说来的话,从来只讲利益的合周公子会不信。所以,借这个机会好好验证一下。”

    当适时,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持着一支精制酒盏从楼梯顶端出现,下面纷起的声音当中,呼喊的应该是这姑娘的名字。鸣棋开始大踏步上楼,在经过的女子时,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动作,然后,与此同时,正在下木质楼梯的那位姑娘便有一节踩空了,然后整个人,直接坠了下来,手中拿着的酒杯当先一路翻滚在楼梯上,直至摔到地面时变得粉碎。

    那位姑娘如果也像那只酒盏一样翻下这简直堪称漫长的楼梯,后果将不堪设想!此时,情态紧急,连合周公子,都有些皱眉,在手中捏了一把冷汗!而再向长梯之上的鸣棋看过去,他却是抱着只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悠哉悠哉的等在一边。

    合周公子心中有些发凉,必竟是在如此千钧一发的危急状况之中,估计很难有人救得成了。

    “小心点,不然就不只是酒杯被碾碎了。”一道金色身影,翩然飞出一旁的雅间儿,然后翻转腾挪,几个姿势转换,己将手轻挟在那女子腰间,动作轻盈的将她带到楼梯下站稳。温柔的语音,才散过耳边。

    这套动作太过潇洒漂亮。楼上楼下,刚刚正惊呼至嘶哑的人声,一瞬忘记了呼吸。估计不止有一个人以为,这只是眼前一梦。

    然后,转眼,楼上楼下的酒客们又响起雷鸣欢呼声。

    而稳稳立在楼梯上,手中仍抱着那姑娘的金色衣衫公子,却转过头来看向再迈上一步台阶的鸣棋,“为了吸引我出现,每次就只能是残忍手段吗?至少该有一次风花雪月一些!”“押宝押女人的话,兄长就不得不救了。这一次是我赌赢了。”鸣棋边说边若无其事的继续走上楼去。

    “收到我在这里的情报,花了多少钱?”善修已在众人的齐声在响中转过身来。

    “兄长下回要少给一些,就是因为,从前你给的太多,所以他也对我一样的狮子大开口。”鸣棋抱怨道。

    听清楚,两人能收买情报都用的是同一个人,合周反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鸣棋本就是那个非常之人作出的非常之事也不足为奇。

    走到楼梯中段,再上一步,鸣棋不用善修指点的直接走进一旁的雅间,甫一进去,就感叹道,“兄长难道是独自买醉?怎么不带个佳人。”然后,目光落到,一边大敞四开的飘窗上,目光中带出寻味,“或者,这里有某个不能为我见到的人,刚刚从这里跳了出去。其实,她这样又何必呢!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就只为这好酒,我也会装作不认识的。”他一脸看得开,很是理解的表情,然后猛然转过脸来,看向善修,“我都这么不在乎了,所以她是谁?”

    “是你听完了,就会在乎的人!”善修肯定道。

    鸣棋再低头看了眼桌面,“她没有饮酒又来去匆匆,应该不会是太子,或九皇子。只要不是他们二人,我就不会太在乎,不过,你却说我会在乎,看来她是无忧啊!我在王府找来找去,却忽略了一件事,她有可能在躲避过我一段时间后,接到某位世子的邀约,出来说几句知心话。”

    此时的善修,正将美酒,佳酿送入口中,“这伤心的情态是什么意思?像是不得美人心的沮丧,又像是被抛弃的无望。”

    “看来,哥哥没有什么办法能解救我,唯有陪我走一趟太子府,才能在我拔出阴郁。”

    百花烛头抱过一个灯花,啪的一声响,善修微微偏过目光来看他,“哦!这确实是应该做的事,可惜,应该是你的同伙应该做的事。”

    “兄长难道不是我的同伙吗?”

    “那又为什么是?因为我们一起出入过几次太子府和九皇子府吗?你以为,太子和九皇子就会那么狭隘,用人站的方向,来分辨他们心中的属性吗?之前,你把他们说的太危险了,我也见识了他们的危险,所以我害怕了,要躲在这里,只以美酒为伴。”

    鸣棋一脸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点头,“但如果,我将尚铁庄打造出来的第一批兵器,将要运送的方向纠了个偏,太子的想法,就会直接确定了。”他将手指在空中勾了个小弯转向善修,得意的一笑。

    “原来是冒我的名去打劫兵器了!那些原本说好要给太子的吗?”善修冷笑道,然后瞪着双眼,“秋熹鸣棋,你做这些事情真是可耻。”

第八百一十章 有风不动无风动

    “但如果,我将尚铁庄运出兵器,方向纠偏到了兄长别院,太子就会确定兄长的敌人属性。”鸣棋将手指在空中勾了个圆滑的小弯儿之后转向善修一笑。

    “冒我之名打劫的兵器!本是要给太子的吗?”善修瞪着双眼,“秋熹鸣棋,你做这些事情真是可耻。”

    “啊,那个,兄长不过是收到些小弟奉上的精致兵器,就不用再等这么点名,道姓的感恩戴德了!”

    善修伸出手指来给鸣棋指了指窗外的天色,“现在,该是安寝时间。世子先是闯宴,而后又扰眠于理不合。”善修顿了顿,“嗯,正适合当梁上君子的时间,这没有什么错。经历了从前太多的事情,太子一定会严加防守,尤其是针对着幽幽夜色。我劝贤弟反倒不要这个时候去。天明之时守卫最是懈怠。”鸣棋更加肯定的点头,“虽然如此,但太子也有可能偶尔厌倦了谨小慎微的防守,而干脆破罐子破摔,来个开关延敌。每一次的好事,我总会想着兄长。”

    “那是因为没有我,你就无法吸引住太子的注意力。我对自己的分量一直都了如指掌。贤弟的夸大不会成为有用的惊喜!”善修吞下手中的酒。

    “但会成为有用的邀约。我知道个去东宫的近路。”鸣棋笑的时候简直像个天真的孩子。但真要那么相信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要问蝴蝶飞火的来源,九皇子更适合。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他们都一样的难缠,而且府中机关遍布。我们贸然闯进去,不用他们吩咐什么?就会主动进入他们的陷阱之中。”善修再干一杯。

    鸣棋看了看天上月色,也找过酒盏自倒了一杯,放在手中摇了摇,“所有可能被怀疑的人,我们都应该对他有大致的了解。但现在的情况不明,只因我们对于其中的任一个都完全没有掌握半分细节。唯一能让我,守株待兔期待的,就是那个黑影人。但也许,现在他就已经被灭口在幕后指使人的手中。我原本预计他会在一天之后在我面前出现,可现在他毫无影踪。在等下去的我们万分被动。”

    “你说那人是一个完全没有被掌握任何细节的幕后指使,让你表现出如此凝重的表情,简直比遇到敌军有千军万马,而我军只孤立无援的表情还要凝重万分,难道,你认为那个人是皇上?怎么会有那样的可能?皇上会嫌自己的江山太过稳固,而找人来将它啃噬吗?然后,使用恰当的方法,或等一个恰当时机,出现恰当的人,力挽狂澜,再委以重任。”善修激烈的追问,夜更加深了,长街之上,再无一个零星出现的人影。善修的声音不高不低的,散入黑夜之中,转瞬消失于无!

    “事事难说定,如果是皇上的话,我要再想想,到底要不要阻止他接下来的行径了。”鸣棋在之前某一个瞬间想到,他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在被皇上的一个计策调动起来?按照皇上的意思奔跑跳跃。而皇上最终会选择好好留下来的那些人,是那些动也不曾动过的忠臣孝子。而这个只要不动就会胜出,绝对是皇上的计划里,很大的一个纰漏。这绝对不该是一个选拔忠臣的好方法。但看起来皇上不太在乎忠臣的智谋如何。

    所以今夜,他要去验证一下自己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只不过,一直跟着他的两个人,却渐渐脚步间肯定起来,因为他们,也都读懂了他的心思。如果这出计划是皇上的测验,那么走进其中,根本不会有什么好处,闲闲在一边看热闹,却会成为功德无量的忠臣。他们也都想确切的知道,接下来,他们该做什么,是该动,还是不动?

    到太子府时,同样是只有府门前,有无数的人护卫,而后门依旧无人把守,这是太子的智慧。但是为何被人参透一次,还要如此保持,就不知其用意了。鸣棋想了想,对合周与善修说,“也许他正在等着我们。从小到大都对皇位心生向往的他,一定会比我们更急切的。”而进入之后才发现,正有,东宫管事等在拐角处。

    管事看了一眼当先走进来的鸣棋,惊讶了一下,而再看到善修世子时才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在这里等的人正是善修。

    鸣棋向善修冷冷的抽了口气,抱怨道,“本来就是该来的人,可是每次都要以我之名。我们的太子殿下,真正要等的客人,可是修兄长啊!”

    善修不睬他的恶人先告状,只随管事向前。

    管事将他们引向会客室。鸣棋在屋中游走了一番,擦了擦镜匣上的尘土,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能用旧妃的卧室来会客呢!还是说,这是殿下供给我们的专享?因为殿下害死了他的爱妃,所以,自己从来不敢走进这间屋子,不过,却可以借有客到访的时机,过来这里好好的转上一圈。以聊表忏悔。”

    太子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棋世子说的这些意思,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间屋子之前世子们来过,会很熟悉。也不会轻易触动屋中的机关,发生不必要的危险。我这也是为众位世子们着想。主雅客来勤,可是我的愿望。”太子一脸友好相待的表情。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善修,“我却从来不知修世子也学了棋世子的风格会巧取豪夺他人爱物。”

    善修知道,他指的是那批鸣棋借他之名抢走的静默兵器。

    善修看向鸣棋,“如果实在有必要,也会毫不犹豫的夺一下。只是一般,我亲自动手时,绝对不会留下可证明此事曾发生的活口。”太子点了点头,“跟将军们说话就会有血腥的味道。就算你们能轻而易举的杀了我,但也一定会有后来人凌驾于我的尸体,直抵九五尊位。”“我们一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打算换对手。”鸣棋毫不掩饰的大笑道。

    “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是得到了世子的肯定一样呢!不过,空手套白狼可耻,锦上添花可恨,空手套白狼的锦上添花,既可耻又可恨!这种感觉和这种憎恨世子也一样因为足够了解而恨之入骨吧。”鸣棋痛快点头,“这个嘛,当然如此,而且作为弥补,我也正要送给太子殿下一份厚礼。”

第八百一十一章 密连

    “听到这话,像是得到世子肯定一样呢!不过,空手套白狼可耻,锦上添花可恨,空手套白狼的锦上添花,既可耻又可恨!世子会因为足够了解而痛恨二者吧。”鸣棋痛快点头,“这个嘛,当然如此,而作为弥补,我正要送给太子殿下一份厚礼。”

    那些精致的武器,殿下既然还算喜欢,就请全部收下吧!我会马上派人将那些武器送来东宫的。”

    太子冷笑,“世子如此,可不地道,明知道我现在尚在禁足之中,根本没有地方收藏那批物品。况且,这些也是世子从我手中抢出去的。怎么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呢。我只是在,被世子抛弃了的尚铁庄之中打造一些铁犁,但世子误会了吗?以为那些,是质量上乘的兵器!”

    “嗯,我差点忘了,那些是不能送来东宫的,那么太子想将他们送到哪去呢?只要是能够找到的地界,我们会确保护送。世子的铁犁!”最后几个字被鸣棋重音重复道。

    太子脸上的肉突突了两下,“世子的把戏可真是,明知道我做好事不想据实名姓!所以,就连要分散这些东西的地方,也会保密。看来,世子要送给我的厚礼,该换换东西了。”

    鸣棋一脸似懂非懂,太子意思的表情,“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根本不能运到东宫,而且,真实想要运到的地方还要保密。我这打劫人,还无可还了?而且还要,另行苦苦思索一下,能够送给富有四海的太子什么,能让他一眼惊艳的礼物。这个问题的答案太难了。太子想知道,我最终思考出来的结果吗?”

    “世子不是早弄出了结果,现在就要告诉我吗!”

    “太子果然聪明,我想的办法就是,谋划一笔大生意,然后,我们一起去做,得到的巨大收益!我们在场的四个人来平分怎么样?”

    “世子到底是怎么将自己的空手套白狼划分在别人的空手套白狼一列之外的呢?难道仅因为,你是堂堂的世子?还是因为我这个做太子的向来宽宏大量,对这世上的人,担待的太多?”太子一脸不屑问道。

    “说起这个,我真正想送给太子的礼物,只要是有一点点好奇心的人,都会喜欢的。而且由于太子这种位高权重之人尤甚。”鸣棋一脸神秘道,“太子应该也发现了,最近,帝都的很多事情都不对头,而那种程度上的幕后指使,绝非是一般人能够达成的。所以,无论是我,还是太子殿下,都在怀疑他的真正身份,会不会是高高在上到让我们,受到巨大惊吓的地步!我说的没错吧!”

    太子的眸光凝紧,却没有说什么。但没有将他打断,也就允了他继续说下去。

    鸣棋完全不紧不慢的继续,“就知道,太子殿下也早在怀疑了,因为整个大型游戏的玩法变了,所有的人都不确定危险的来源,可参与其中的我们至少应该知道那个,才能真正确保自身安全。”

    “世子真的要去这危险里面寻踪问源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世子好像一生都不太懂。”太子想了想终于问道。

    “谁叫我是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有志之士呢。比起那些不带温度的铁犁,太子会更喜欢我的礼物,不是么!啊,忘了说,这世上所有主宰,都是出头鸟。不是出头鸟都会死,而是,失败的出头鸟一定会死。”

    “那么世子要我如何回答这些精心问出的问题呢?在这个多说一分都是错的局势里!”

    鸣棋摆了摆手,“世子说的对,我准备了太久的问题世子不必回答。说的越少,纰漏也就越少。当然可以选择更简单的,只要动动手,打开东宫通往皇宫的大门,借道于好奇的人就可以了。”鸣棋的目光已经投向东宫与大内的衔接之处的方向上。

    “可我的感觉却是,无论是怒目以对的世子,还是温柔笑靥的世子都是一样的不可信。关于我打开的大门,关于我要负的责任,随时会给我带来致命的危险。”太子目光紧紧盯住鸣棋脸上出现的某个细微转变。

    “好吧,太子殿下,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论证过的,我没有必要杀掉太子,然后再换一个新的对手。我比较喜欢跟已经熟知了的太子殿下做对手。我讨厌,还需要反复了解一个人。”“因为未来时刻有必要杀了他吗?所以根本不想那么麻烦去了解吗?”太子冷笑。

    “太子的说法太过极端。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游戏里玩的好,或许同舟共济,或许硝烟再起。但是现在,最真实的是,我给太子殿下提供了可行的办法,如果我们联手会是双赢的局面!”

    太子皱起眉来,陷入深深的思索,他心上的所有担忧都被鸣棋一一戳中,可鸣棋并不是他中意的那种能为他去探究一切,秘密的人。毕竟在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会相信别人轻易奉上的好意。但如果能透过其他人了解到事情的全部……他的拒绝很快动摇。

    因为他知道,他与明鸣棋的联盟会做成很多事情,因为很多人都在以为,会在不久的将来看到他们怎么样相互倾轧,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换一种做法,就比如说,按照鸣棋的说法联合起来,然后研究,并实行一下怎么去倾轧别人。别人把他们的排序放在第一位,他们也把别人的排序放在第一位。如此的礼尚往来会让太多人惊掉下巴。

    他看向鸣棋,脑海里在飞速旋转着鸣棋进入宫中之后,会遇到的每一个场景,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可即使世子能够进去又怎么样?内中的守卫之严密,是东宫的十几倍!光是不暴露身份,就会让世子耗尽全部精力力。应接不暇的防守,会让世子根本没有机会探听到,核心机密。更有可能身陷囹圄。”“好吧,殿下现在说的是针对我的问题,那么针对于殿下的问题就是,幕后指使者的存在!会让我们这一次的探寻,变成不得不为的行动,而非一再退而求其次的权衡利弊!去寻找幕后指使,不是在冒险,而是在求生,如果一个人是在求生的话,那么他会不计较方法不计较所得。也只能成功。”鸣棋的目光简直如同两只正在激烈燃烧的火把。

    而且前后思索再三的太子也终于低下头来,从腰间解下一把长长的钥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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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