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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一十二章 图心

    “去寻找幕后指使,不是在冒险,而是在求生,如果一个人是在求生的话,那么他会不计较方法不计较所得。也只能成功。”鸣棋的目光简直如同两只正在激烈燃烧的火把。

    而且前后思索再三的太子也终于低下头来,从腰间解下一把长长的钥匙,命他身边的侍卫打开东宫与皇宫连接的一处暗门。“可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进入上书房呢?皇宫之内的巡卫,非同一般!况且各处还暗伏着大内高手。更兼着如果此事真是父皇所为,那么,内庭必然已经早有准备,防范各种危险。”太子刚刚出现在脸上的动摇吸引神色又慢慢转为黯淡,在他的心中,已经当先否定了鸣棋与善修这种夜探成功的可能。无人能够安然无恙的出入皇宫。

    “出入内庭对于我们来说,确然如是比登天,不错,但是对太子殿下来说肯定是易如反掌,难道太子殿下,在这么长的禁足时间内,就没有到上书房中一游么?”鸣棋说完,脸上的笑意放大。

    太子满是拒绝的目光,又开始渐渐和缓,鸣棋说的不错,自从他开始禁足,偷偷进入上书房的次数,反而要比之前更多,“如果只是能去到这那里的话,我又为什么要与世子分担如斯风险?只有我一个人得到不是更好吗?那这条入宫之路,我可就不能再借道给世子了!”

    鸣棋一笑,“我也没过分看得起自己,认为此事只有我能办到,但是相比较现在因为要追求安稳,而风声鹤唳的太子殿下,我还有那种鲁莽灭裂的勇敢算作是个优势。”

    “世子是生来如此,还是从边漠回来之后,变得如此了,现在给人的感觉简直是扛千钧若一羽。”太子的目光,在诸色黄绿之中,又挑起一点赞叹的疑问。

    “我刚刚就说过这是不值得效仿的鲁莽灭裂。不过我更清楚,太子殿下会好好祈祷我的必然成功,要不然,我这张嘴可能会比我的胆子更加如鲁莽灭裂。”

    “世子威胁人的时候,声音真是婉转动听。”轻声说话的太子脸上的笑意却变得更加尖利。

    “殿下听错了吗?我只是在祈求殿下护佑。”鸣棋故作不安。

    太子忽然变得不再犹豫,然后摊开自己的掌心,在鸣棋的注视之下,在上面画出了几个形状,轻声道,“这几条路线会是今夜巡卫们的路线,而大内高手会埋伏在这一圈,他比了比刚才在手心画上的那幅图案中央。这是两位世子今夜一定要避过的人。如果看到了这种严密程度,世子还没有灰心的话,世子就请随意行事吧!”

    鸣棋琢磨了一下,太子给出的那些图形都符合宫中的布置,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不可能重新,在脑海中重制出一幅新的图构来。所以,再次抬头看向太子的鸣棋笑嘻嘻向他说道,“皇后有一天,会以殿下为傲。”

    太子还在低头沉思的时候,鸣棋的身影已经没入黑暗。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转身问向身边的侍卫,“他们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三个人,可是现在……”侍卫也想到了什么,现在奔进黑暗之中的,只有鸣棋与善修两道身影,“那个人是在,未出东宫时消失的!这应该是他们在来时就已经安排好的。”

    侍卫抽出刀来,这就要回去寻找。

    太子却像有些发狂一样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这次来,怎么多带了一个门人,按照道理,他们应该将这样聪慧的门人深藏于王府之中!他今夜却如此轻易的带到了我的宫中。原来是想要偷我的要物作为真正的把柄,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不会在背后使坏!他们只相信紧紧握在手中的把柄。这一点从来就没有变过。”“既然是他们不守信在先,殿下可前往上书房去告密!如此,也可以立下功劳来。”太子身边侍卫提醒道。

    太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将一切扭转成我们威胁他们吗!真是糊涂,真是糊涂刚刚那位合周公子肯定是回到了东宫之中,借我之名,劫取机要。此时握在手中的信件,不是我写给广东,提案的亲笔。就是广东提案写得我的亲笔。还有什么?你说要我立即到宫中去告密吗?父皇,只会认为我与他们暗中勾结,他早已经不信我,吵闹的太子殿下,还不如安安静静呆着的太子殿下!”

    侍卫急道,“殿下如果想要彻底的封住他们的口,可借助今日宫中的大内高手以不知从何而来的刺客身份杀了他们,属下这就想办法以无意中截获的秘密那般通知给大内高手。然后殿下从此可以高枕无忧。”

    “是啊,该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是让所有胆敢威胁于我的人通通消失,不过他们这件事,还真是不急,反正事已至此。等他们拿到那个东西,必从东宫原路而返,到时候扣下他们与所有从父皇那里得来的东西就是。被别人守株待兔那么多次,我们也该有一次为自己的猎物好好等等了。”

    那侍卫似乎有些担心,“可他们真的出得来么?”

    “我给他们的图是最精细的。而他们,不仅是目前大显帝国最聪明的人,又都身怀绝技。一定能办得成的。到了最后,只要我们能真正的收到的结果就好了。”

    太子给的这些图形,变相成了他们的,指路符,果然每次都惊险的与那些巡卫们擦身而过。

    伏在茂密的一道花墙之后,善修问道,“合周公子只是个文人,你认为你让他拿的那些会被太子珍若性命的东西,真的能够逃出东宫吗?”

    “兄长好像忘了,他虽是个文人,却是最聪明的文人。况且现在的太子,心中深恨的,可是我们。他在等我们,好好的携带上更加上乘的宝贝,做成一个大大的诱饵包回去找他自投罗网。”鸣棋说到一半,忽然用中指竖在唇边,提示着善修再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此时,善修目光所及的四周还没未有什么变化,但是似乎也听到了在一连串的假山深处,有石子轻轻滑落的声音。二人静静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一双人影相互激烈纠缠,拥抱着转了出来。娇滴滴,女子的声音响起,“你可真是大包天,怎么还在值上,就跑来了这里,也不怕被人发现?”

第八百一十三章 挟卫

    善修目光所及的四周还没未有什么变化,却听到假山深处石子轻轻滑落的声音。二人静等一会儿,果然有一双人影相互激烈纠缠拥抱着转出来。娇滴滴,女声响起,“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怎么还在值上,就跑来了这里,也不怕被人发现?”

    “你放心吧,皇上今夜是带着酒去会那个蔡单志的,定然同每次一样大醉一场。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绝对没问题。”

    听到这里,鸣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刚刚这人口中所说的会是蔡单志么。自从他当时被皇上抓入宫中,就再无消息,还以为他身上伤情严重,最多也就撑上十天半个月,如若是更多的时间,也只能是苟延残喘,但现在,听这个人的意思,蔡单志身上已经大好了吗?还能同皇上长夜对酒。还是说自己刚刚分心,完全听错了他的字音。可会转过头来,已经能从善修满是疑惑的脸上找到答案,不可能他听的很正确,那个人说的就是蔡单志。

    鸣棋打定主意,要抓住这个人,他的身子刚向前一倾,就被善修拦住。鸣棋在黑暗之中冲他摇摇头,然后,附在耳边对他说,“他会成为我们今夜的向导。”然后如同一尾游鱼般动作麻利的从袖中取出两副面具来,自己,罩在脸上一个,扔给善修一个。善修连忙抬起袖子,好好消无声息的接触。再立马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告诉他不要出声,以免这样说的话会惊动他们,接下来,一切对话,都保持手势沟通,他们应该再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的。以防有什么误判。

    善修手势还没打完,一道身影,已经从他身边窜出,眼前的一双男女,也迅速被那道黑影拉入一边的花墙之后。而这些动作距离,那些巡卫折回来的时间不过是脚前脚后。善修冲着,已经在黑暗中,制服那侍卫模样的男子打过去一个,我想杀了你的手势。

    那侍卫被堵了嘴巴,一点的声音也发不出,但是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能够依然能让鸣棋看得出惊恐。最会折磨别人的人,也最害怕落入别人手中。

    鸣棋的手试着刚离开一点点女子的嘴,就能感觉到她要尖叫,于是马上在她后颈上劈下一个手刀,将她敲晕在一边,侍卫闭了闭眼。然后,努力定下心神来,用眼神开始跟鸣棋沟通,他的意思是让鸣棋放开他,然后他保证他并不会喊,而且一切好商量。

    鸣棋一笑给善修打过去一个手势,让他看好那女子。

    善修不动。他平生,从不屑胁迫女子。

    鸣棋当然明白他的秉性,只得再打过去个手势,意思是不用兄长真的看住那女子。只要做个样子,我先来威胁一下这个人。时间紧迫,一切规矩都得改改,要不然,被人捉住,扣在脑袋上的名头,可就不是深夜擅闯上书房这么简单。

    终于,善修点头同时配合着,做出要将女子当成人质的姿态。

    然后,鸣棋慢慢放开,捂住那侍卫的手。他除了急切的呼吸几口,果然没有大声求助。

    “带我们去上书房,如若不然,所有后果你会很清楚。任一都是你承担不起的。”鸣棋声音虽低,却含着无尽的威胁之意。

    侍卫听懂他的意思之后,目光惊的如同地震一般,他大概没想到两个飞贼一进来就要闯上书房。志向如此高远。

    他动作僵硬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后宫的妃嫔屋中各色宝贝很多,也更好盗取。壮士不如……”鸣棋听他称自己为壮士,满意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便服。但是目光,很快从满意变成了,凌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后果你依然知道。”

    这侍卫不同于常人的无知,很快就已经嗅到了鸣棋身上非同寻常的杀气!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他,很快就会被他结果性命,所以,只能无奈的点头。然后,被鸣棋一把从地上拎起来,鸣棋扯着他走了两步,半侧过身又给善修打了一通手势。侍卫半点也瞧不出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对面的黑影似乎很快领悟,用一只手抱着怀中的女子,转身没入一片的黑暗!这下,不用看懂威胁自己这人的手势的意思,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们要将女子藏起。以保证他能乖乖听话。

    刚刚,他还在想,无论他们计划的如何周详,也一定会有破绽,而他只要在及时的找到那个破绽,就一定能够脱身。可现在,他的心上人在他们手中……身后的鸣棋推了他一下,用眼神警告他,别耍花招。又过了一小会儿善修追了上来,同样又是用手势与鸣棋交代了一下,他将那女子藏在了何处!

    “现在就带我们去上书房,用专用的侍卫通道!”鸣棋低声说道。

    “可现在不行,现在正是子夜,通道之中,会有大量的侍卫,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的异样。”侍卫惶恐道。“这就是你,要保住你性命该想的问题。我们被发现了,你也跑不了,我会很准确的说你是我的同伙,而且死也不改口!”鸣棋微带笑意地说。

    侍卫咬了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前往。

    通往上书房的秘密通道,是大显吸取了前朝废帝灭国之时,无路可逃的教训,特地在内宫之中皇帝常在的所有地方都设置这种通道,四通八达,而且机关密布,若有来犯之敌,可以放落各种用于隔断的铁门,然后选取其他的通路撤退。通常只有,四品以上的带刀侍卫,才可以从中通过。鸣棋刚刚注意看过,这侍卫身上挂着的令牌,正是黑衣四品带刀侍卫,拥有秘密通道行走权限。也就是说,他平时的职责就是来往于秘道之中。估计在密道之中的时间多余在地上的时间。鸣棋认为,这些天长地久的重复,会让人轻而易举地总结出一些玄机。

    侍卫刚一到秘密通道的入口处,就从一边伪装的像是树木一样的一大块树皮之中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来。本来这些应该是佩戴在身上吧,不过侍卫怕丢了,担杀头的责罚,往往会找一些自己中意的地方,妥善的藏起钥匙来。拿出那把钥匙时,这侍卫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手不停的颤抖,又回过头来哀求的看着鸣棋,“壮士,无论你要找什么东西都应该有其他办法的,

第八百一十四章 擅闯

    本来钥匙应是佩在身上的,不过侍卫怕丢了,担杀头之责,往往会找地方,妥善的收藏起来。拿出那把钥匙时,这侍卫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手不停的颤抖,又回过头来哀求的看着鸣棋,“壮士,无论你要找什么东西都应该有其他办法的,

    如此擅自闯入尚书房,可是株连九族的大不赦之罪!”

    “嗯,这已经是我的其他办法了。”鸣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侍卫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壮士该当三思才是,这一定是所有办法之中最危险的。”

    鸣棋若充耳不闻一般,移移下巴,让他废话少说,快点开门。密道之中,侍卫常常来往不绝,但只要把握规律,也会有一点点的空档时间。那侍卫一旦下了决心,也开始动作麻利,直接引着他们进入秘道之中,打开门之后小心的将钥匙重新藏回。在密道之中,侍卫们都有自己专用的通路,这适用于有一个侍卫叛变之后,其他人能够通过放落密道之间的隔断,将他阻隔在外。但真正令人不安的是,每三条,直向纵深的密道,会有专人在此设岗查验。

    不过鸣棋对此并不担心,这侍卫是个懂行之人,他会很清楚,怎样通过这样的岗检。侍卫做出为难的表情。鸣棋立马一副比他还为难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我们要是过不去这道关卡,也不打算告诉你,在那个女子藏在何处了,第二天若然是别人先一步找到她,怕是会好奇她怎么会意那种奇怪的样子在那里出现?虽然我也不认为可怜的姑娘能用我睡醒一觉,忽然,被人绑在那里的说法蒙混过关。但是既然已经在这里败兴而归的我们,当然也不会有那个兴致成全别人。我从降生以来就是个很小气的人,这一点可以确定。”

    侍卫见他们始终不肯知难而退,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们在子夜时都会打瞌睡,应该能混过去。”说完,他看出头去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形,下一瞬转回来的脸上带出谢天谢地的神情来,“现在正是时候。他们睡得很沉。我们一定要格外小心。”

    甬长的密道之中,一个身影在前,后面两个身影紧紧跟了上去。这侍卫分析得不错,前面的岗哨处,几个侍卫睡得东倒西歪。三个黑影,正待接近安全通过。

    哪知,那靠在墙上,倚着睡觉的侍卫,忽然掉了手中的佩刀!密道之中此时,来往侍卫并不算多,所以声音显得极大直接惊醒了另外三个。

    鸣棋三人立时如同踏在悬崖峭壁上的受惊花鹿,进退两难,眼看就要露馅,侍卫慌张的,有些抖腿,鸣棋反倒正大光明的慢下了脚步,就像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清醒一样,由打的侍卫身边经过。那几个睁眼的侍卫一个拾了刀,另两个打了个哈欠,继续闭眼。能在他们面前迈着方步走过的,怎么会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今夜又回头往夜一样,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们抱定这个信念,继续安然入睡。如此,一路之上,鸣棋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盘查,不到半刻,已经来在上书房门外。那侍卫看着眼前出现的上书房,终于长长的喘出一口气,只不过反过来,接下来的现实时,他那刚刚放松的心又马上提了起来,小声劝阻着,“两位大爷,这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趁他们现在还迷糊着,我们赶紧出去才是。”

    “行百里者九十半。反正你已经把我们来到这里,最重要的是帮我们守好外面。”

    侍卫惊诧出声,“怎么还要我在这里吗?壮士,不,大爷,求求大爷就放小的一条生路吧!今日之事,小的也参与其中,保证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当然,我们那么信你。你也帮了我们大忙,到了最后一定要答谢你呀!”鸣棋一脸真诚得山高水长的表情。

    那侍卫疯狂的摇着头,“小的不敢贪图大爷的打赏。”然后他忽然醒悟了一般,看着鸣棋的眼睛,“你们会杀人灭口对不对?”

    鸣棋认真的摇头,“当然不会是现在要杀你,至少也要等到拿到重要东西才那么做的。所以一会儿你可要努力想个办法,将我们困在其中才是。”

    另一边,翻检纸张的善修对着鸣棋的回答摇摇头。

    那侍卫无奈,只得继续如同一根木桩子一般戳在那里。“刚刚说是被逼而来的哥哥,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被逼来。”鸣棋眼含探究的看着善修。

    善修一脸欲说还休,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们回去的时候,再不能借道来路了吧?”

    鸣棋张了张嘴巴,“兄长这是学会了我们同来的公子能够窥测人心的能耐吗?我都已经把这种心事深埋到多少层的心底了!兄长竟然,完全的窥探出来了!”然后他一个目光看了一眼立在他们身边一直颤抖不能自已的侍卫,“兄长也是知道的,那个人是个极小气的人,我们让同来的公子留在他那里,拿了他一点东西,他一定会非常生气,不对,应该说是恼羞成怒才是,所以我们之前达成的一切协议,都会攸然归零。”

    “这就是了,所以,在这里,如果想要与好兄弟共同进退,那么手中也要握点东西才行!”善修说完当先从一边打开的窗子跃进上书房之内。

    “兄长一定是误会我了,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呢?同来的人就是应该一同回去的,而且,我们应该是共患难的,你都不知道我们共同患难多少次了,所以这一次他怎么能怀疑我呢?你们怎么都这样怀疑我?”鸣棋一脸委屈的跟那个哆嗦着,已经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侍卫唠叨着。下一瞬又抬个手刀,将那侍卫敲晕。然后拖进一边的草丛。再飞身身同样跃进屋中。

    皇上的上书房,他虽然不是头一次来,但是,能够随便翻阅东西可是头一次。正在书案之上翻捡东西的善修不抬头的问道,“刚刚的那个侍卫到底要怎么处理?”

    “不处理,我们不会出现任何事情,他也不会,贸然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会随着今夜的夜色安静的散去。”鸣棋慢慢将自己翻看过的一些奏折收归原位,“皇上的风格跟兄长很像,从这里物品的摆放就能看得出来。”

第八百一十五章 飞蝶图火纹

    “不处理,我们不会出现任何事情,他也不会,贸然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会随着今夜的夜色安静的散去。”鸣棋慢慢将自己翻看过的一些奏折收归原位,“皇上的风格跟兄长很像,从这里物品的摆放就能看得出来。”

    那么,关于蝴蝶飞火的卷宗,我们只要大概的推测出,皇上确定他的时间应该就能找得到。”

    “你这么确定,这个蝴蝶飞过难道不是皇上儿时的梦想?想了这么一生,卷宗早压在心底,没有在这书房之中留下半点的痕迹!”善修手上不停的提问。在他心中,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找那个蝴蝶飞过,而是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在这书房之中弄清楚。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皇上对当今天下的想法。要窥测一个人的真性情,在外人止步的空间里应该会有最好的答案。

    “蝴蝶飞火秘术虽然在民间广为流传,但是在几年之前,它还只是一个摸不着首尾的传说而已。而且那些使用蝴蝶飞过的人,在帝都之中被俗称为飞骷髅,练过秘术的人,往往弯腰驼背,双眼深陷形销骨立,手指关节格外粗大,相貌也会随着功力深厚而且变得越发猥琐……”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认真的看着善修。

    善修一笑,“看来在你眼中,皇上始终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不过,现在他摒弃了这样想法,就是内心中一定做出了重大决定。”

    “而且,肯定是个危险的决定。”

    “那么就一定会与我的姨母公主有关。”善修道。

    “兄长会很高兴的,他们之间的对决,正在拉开帷幕。而且只要看看皇上准备的这些厚礼,就能够猜得到未来的战况一定会很激烈。”

    “虽然我也不想在这世上留下什么清名,但是要说,我纯粹是为了个人爱憎选他们其中一个执掌大显皇座的话,也太过儿戏那就不是我的风格。”别说着边将手中的东西已经放回原位。鸣棋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找到了什么?递给善修,“这个你真应该看看!”他深幽古潭一般的眸子,望着那东西闪了闪,那是一幅,他与鸣棋喝酒交谈的图画,其中的布置背景都与真实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虽然只是简单水磨勾点,却也能让人看出画中酒楼的所在一尽栩栩如生。

    “这应该是上次我们喝酒的时候的场景,应该是两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吧。看来,皇上,比我们知道得更清楚,我差点要忘记了那个时候还见过兄长了。而且,这酒还是兄长请的,不过皇上花重金请人画了这幅栩栩如生的画,也许是好意呢,比如,他是在用这画作提醒我们,不要轻易忘记了我们兄弟二人除了在血浓与水之外的云泥之交。”鸣棋嘻嘻笑道。然后,再看一眼善修的反应,不知为什么,那么想笑,又开始压低声音大笑起来,“一看兄长这个样子就知道,兄长是在怀疑我,这幅图,兄长怀疑是我找人画了交给皇上的。虽然也算得上是揭发了自己是不是会有兄长结党营私一下?但还是能依靠也揭露了兄长的部分,更加向皇上表达一下忠心。”

    善修看向鸣棋的目光,挑到他的眉际处,“皇上现在果然动了许多无用的心思。”他根本不想理睬,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就算它真是鸣棋为了讨好皇上而献上的,于他而言也并没有过多要追究下去的意义。

    “你这是什么意思?画上我们的一举一动!怎么会无用呢?我们可是大显战功卓著的良将,难道你的意思是在说相比对于皇上而言,我母亲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吗?有时候我在想,兄长会不会慢慢的被母亲感动?当然不是什么真诚柔软体恤天下万民苍生的至诚而感动,反而是因为更加的光明正大。虽然那个光明正大在兄长的定义来看,应该是肆无忌惮。”说完,鸣棋滴溜如一条滑鱼般转过多宝阁的另一边,向善修所在的那边看看,“皇上的多宝阁也是与众不同,从那边看过来像是通透的,但是站在这里望那边,却根本看不到这后面。看来许多时,我们在那里同皇上说话,皇上的多宝阁之后可能,还会有皇后的身影。她只要站在这里,小心动作,小心呼吸就可以了。”

    他的身形在转回多宝阁之前,然后他们的目光似乎是一同落到了桌案最边上那个小小的金印之上。但最重要的不是它的材质,而是精巧的手工构型,如同一只飞翔的蝴蝶!在烛光的闪耀之中,隐有飞火流动,善修看着那枚金印,问道,“贤弟所做的那些功课中,有没有写到如今的蝴蝶飞火秘术,已经壮大到,可以用这样一枚小小的金印控制所有人的流动与任务分配?”

    “那上面还真没有写,不过那不是他的错,因为母亲的藏书是在几年前购得。所以一切的规则都可能变了。要不然,也可能是皇上为了让他们变的更容易操控,想出了什么让他们认可的办法,让他们统一于这枚金印。”鸣棋慢慢停住目光,微微偏头,更加仔细的打量那枚金印。这枚金印的整体构型真的是太过美轮美奂了,如同梦境一般,夹带着蝴蝶与幽幽飞火。仿佛一个永远在那里飞翔,而另一个永远在那里雀跃燃烧。

    “所以,现在出现我们眼前的这枚,就有可能是皇上对所有蝴蝶飞火秘术使用者的革故鼎新?”善修也开始挪过身形,以保证,如果一会如有必要,他会以最正确的姿势,最简洁的拿到这枚金印。

    整个屋子里,因为,他们两个的屏气凝神而变得分外安静。

    鸣棋心里明白,看破自己的兄长,一定想要握住这枚金印,然后,能够安然同自己一起出宫。不过,他确实没有想错他,到最后准备出去的时候,他会留下兄长,这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也不是说,他要让修兄长前去送命,而是他相信全无退路的兄长一定会创造出奇迹,而且,那些奇迹的创造过程中,还会将先前他们留下的漏一一抹杀掉!比如说,借其他侍卫的手,杀掉给他们当向导的那个侍卫。

    更近金印一步的善修看了一眼,似乎未有丁点儿意思上前争抢金印的鸣棋,在心中暗下笃定,一定要……

第八百一十六章 纸印

    鸣棋想,这也不是说,自己要让修兄长送命,反而是相信全无退路的兄长一定会创造出奇迹,比如说,借其他侍卫之手,杀掉那个向导侍卫。

    更近飞火印一步的善修看了一眼,似乎未有丁点儿意思上前争抢飞火金印的鸣棋,在心中暗下笃定,一定要……

    门外却忽然响起,一列脚步声,紧接着是极尖锐而响亮的内侍说道,“皇上今儿精神头,便是些,年龄轻的哥们也比不上的。”

    鸣棋与善修对视一眼马上彼此会意,齐齐转过,多宝阁的后面。鸣棋刚刚是试过的,从外面向这里瞧是瞧不到的。所以,眼下他们可以安心的躲在这里。刚刚情急之下的善修,真的拿起书桌上的那枚蝴蝶飞火印,却发现只是个纸做的模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站在一边的鸣棋又从他眼光中读到什么,见他放下了印章,再没过去夺。

    二人如同滑鱼转过多宝阁安稳之后,鸣棋打了个手势过去,“刚刚的飞火印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模子,也许还并无成品。”善修的手势打了回来。但很快,他就发现他的判断是错的,因为在他的面前,在几乎头顶之上更高一层的多宝阁的一个空格处,正放着一枚蝴蝶飞火金印。这一次他们的距离,足够近,能看得出,这里面的材质真实,应该不会再是一个模子。他们同时望到那个印章,然后彼此端详对方的神情,鸣棋似乎是同之前一样的咸淡,而善修也是同之前一样的要紧。

    但下一瞬,两人同时伸向飞火印的手掌这扣压在一起。

    鸣棋的速度又快又急,已经先行触到印章,但要翻起的时候,却被善修死死扣在格中。如果此时鸣棋来真的,飞起一脚,估计善修为了躲开这一脚,肯定会抬起他的手,但是现在,他们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藏在这多宝阁之后,如果用的力度过大,善修飞出去,那么皇上就会发现他们。

    同理,善修觉得自己也可以一脚踢出去,鸣棋也会因为躲避而放弃飞火印,但考虑到他们是躲在这里,连呼吸也不能放松,所以只能继续用手较力。另一边多宝阁之前安坐的皇上,已经问起意妃的事,跟在一边的大总管油滑回话,很快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鸣棋计算着,从皇上回来的时间来看,他应该在路上,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细节。而且也在回来的第一时间见过皇后,看来,对于皇后,皇上已经变得不那么信任了。善修蓦然加了力道,被他压在手下面的鸣棋手掌一缩,似乎是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正要逃出去,但善修才不会信鸣棋的故意示弱。稍稍将手掌向后,阻住他的退路。然后打开鸣棋准备来帮忙的那只手,更快的返回手来,准备抬起鸣棋压住飞火印的手,继而取出他手心下面的印章。

    可鸣棋的反应更加简短直接,一下子用空空的右手,拉住了善修同样空空的左手,现在他们一双手,都忙碌异常,彼此的交流就只能通过对口型,鸣棋一笑,然后无声说道,“我刚刚已经让过兄长一次,只可惜那枚印章并不是真的,现在该轮到兄长也让我一次。”

    “让我先拿着,等我平安出了这皇宫自然交给你。”善修也无声回应。

    “既然兄长也说早晚要给我,现在给我就是。难道,兄长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鸣棋一脸无声的真诚。

    “足智多谋又心狠手辣的贤弟,当然不是我可以相信的人!具体的说,不仅不敢轻易相信更是我十分怀疑的人。”善修亦真诚回应。

    “我们可是兄弟。”鸣棋无声提醒。

    “这件事对我来说还真是莫可奈何!又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兄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能让兄长自己选择的话,要让我做仇人吗?能够杀之而后快。”鸣棋无声委屈着。

    善修淡淡摇了摇头,“我倒也不是那么爱找麻烦的人,若然能够随意选择的话,要让你做我的什么人,我还真没有想过,但起码不应该,是这种在跌宕与对决之中找到的相似,或者是体味到的兄弟情。对了我会选择,你成为我能够一刀致命的对手。”

    鸣棋无奈的合了合眼,然后猛然放开,之前一直握着善修的那只手,将那只手伸得更长,似乎意欲打翻只在多宝阁上的一只三彩花瓶。那动作极快,根本容不得人来细想他这一下是实是虚,善修也本能的放开了按住他的手,去接那只三彩花瓶。第一下只触到到了口沿处,眼见着花瓶要在手中滑脱坠落地面,他又急速的俯下身来,再追加了一个力道,才将将巴巴将花瓶紧紧的握在手中。心中感叹着,好险好险。

    而另一边,已经将飞火印章完好无缺的握在手中的鸣棋,摊开掌心来向他炫耀了一下那个仍然泛着流动蓝光的印章。

    善修也冲着他做了一个嘴唇大大开合的嬉笑样子,不料,下一刹骤然用力将手中的花瓶摔向鸣棋。鸣棋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就迫不得已去接已经飞向自己的花瓶,偏偏善修扔花瓶的方向极是刁钻,他还要极别扭的扭过身子……

    一只手上紧紧握住的印章,被一个外力轻滑夺去。

    皇上的声音,猛然打破上书房之中的寂静,“最近真是事事缠的人头疼。那些从前,被朕沉入九渊的沉渣终又泛起。现在,有人只用一句谎言,就要了我两个爱妃与皇儿的命去。此恨甚于切肤。”

    大总管轻声的劝着,“皇上万以帝国为念,不可为哀思带伤了身体。”皇上叹气道,“就免了皇后前来吧,据说我不想见人,读过一些书,就会早早睡了。”大总管听了赶紧命人展卷加烛。就在这时,忽然有内侍前来回禀太后有请。如此夜深之时,太后有请,非同寻常,皇上再也不敢怠慢半分,这就吩咐出门起驾前去中宁宫。

    鸣棋与善修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心里暗赞合周之前出的主意周全。从太子府成功拿到东西的合周,现在,果然已经逃脱,而且辗转转进宫。从能够借太后之口调走皇上来看,只是应该也见到了大公主。鸣棋看到善修也同样陷入沉思,开始抓紧时间上身进步去夺已经被善修握在手中的印章。

    他扑上去,想要握住。

第八百一十七章 老侍

    鸣棋与善修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暗赞合周主意周全。从太子府成功拿到东西的合周,果然已经逃脱,而且辗转进宫。从能借太后之口调走皇上来看,应是见到了大公主。鸣棋看到善修也陷入沉思,进步去夺善修手中的印章。

    鸣棋扑上去,想要握住。

    善修再加一力绕开他扑过来的方向。

    鸣棋也继续蓄力移动。

    善修接着再加力道避开。

    最后,鸣棋只用了一半力向前扑,善修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这样被鸣棋连印带手一齐握住。一切又回归原点,只不过这一次是善修的手在里,鸣棋的手在外。

    鸣棋一边与他角力,一边无声提醒,“我们这样久久的像这样僵持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我早说过,会答应帮助我兄长安全出去,就一定会做到。难道我会将兄长留在这里,用来揭发我的所作所为吗?”

    “那就马上放手。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从前是如此,今后也是如此。只有宝贝握在手里,才能让我真正放心。倒是我的好贤弟,你应该先放手,然后,我们齐心协力的想出去的办法。”善修一本正经的做答。

    两个人就这样,你出一个力,我再返还一个力,一直僵持着,然后,在僵持中,不断的行走,直到皇上与一众随侍出了上书房,又过些时,二人依然僵持着,如同打了死结般,转出了多宝阁的另一边。

    鸣棋用余光看了眼,仍然放在桌案边角上的印章模型,“兄长该拿的是那个。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上面的蝴蝶飞火与火星纹饰流动感要更强。也许真实的,印章本就是用纸做得。”

    “既然是更好的东西,当然要让给贤弟。”虽然,此时屋中以已经再无旁人,善修用的仍然是,无声的口型。门上却忽然想起“咯愣”的一声,紧接着是个公鸭嗓的声音在念叨着,“要这帮小的办事,就是不放心,如今,连皇上的十八子也敢忘了,指不定哪天忘了保自己的小命。”

    二人听到声音一惊,手上都同时出了一个力,善修的似乎弱了一点,然后,那印章陡然翻出手心飞到半空之中,鸣棋与善修彼此对视一下,知道此时无论是他们两个谁跳起来,抓那印章,都会因为距离过高而来不及在外面的内侍进来之前抓到它再安然落地。但是,如果他们不抓下来,估计从这个落差来看,一会儿,那内侍正进到屋中,会被这印章砸到头顶的百会穴。

    鸣棋急中生智,取过桌边的一只毛笔用内力高高掷,将那枚印章,狠狠撞击使其飞得更高,好腾出时间来让他们应变。

    下一瞬,二人已经躲到房门两侧。

    老迈年高的内侍走进来,将二人完好掩在门板之后。内侍直奔书案,去取放在书案之上的十八子。

    他刚走进上书房之内,身后的鸣棋与善修同时从往后蹿出来,去接已经正好掉落下来的印章与毛笔。二人脚步轻如狸猫,闪转腾挪之间不带出一点一滴的声息。这年纪上了年纪的内侍,也只不过是立在刚走过他们两步的距离上,“怎么忽然觉得这屋中风这么大呀!我果然是上了年纪,这么一丝风也有些经受不得了?”

    落归地面的二人再一次同时接住印章,善修叨住毛笔。

    鸣棋用另一只手扶额,无声道,“这种时候就别再争了……”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只立在他们身前一步的年老内侍。

    善修还是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加力夺印章。鸣棋则是死死握住不肯放手。年老的内侍立在原地,边嘀咕着,“但是怎么忘啊?刚刚他们好像说还要带些什么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呢?要不要回去问问?”

    善修与鸣棋同时受惊的猜到,他要转过身。情急之下,只能将印章,放入一边的盆景之中,然后同时放手。接着鸣棋做个无声的叹气状,跟善修用手势示意了一下,要在这老内侍转身的同时,将他们自己也转过去。这种,需要极快的身法,但是好在他们都有这个本事,也知道内侍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使。更兼着皇上书房中的布置,算得上是繁复,各种诗书籍册堆叠。如此繁乱的背景之下,会将人影和书籍看混淆也在情理之中。

    那内侍果然慢慢的转过身来,像是要回去问问,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围绕着他身形两个人齐齐弓着身子跟他的速度同步滑到了他的身后。还好,那侍卫果然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被他们,转动时带起的身风一激,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那年老内侍走出去之后,慢慢拉合上书房的房门。鸣棋与善修的目光又开始重新着落在情急之中被他们共同接到,然后最后又眼神相约,共同放手的盆景之中的那枚印章。鸣棋继续打手势道,“兄弟赶快作出决定吧,这老内侍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返回来的!”“该做决定的是贤弟。好好的!仔细的!”善修吐了毛笔,回应。

    鸣棋咬了咬牙,伸手,作出请姿,“那兄长就请拿着吧!”

    然后二人悄无声息的翻出窗去。直奔向中宁宫与令周的计策里面是约定好的地点。避过一众巡卫,鸣棋问向善修,“兄长不会一下子将那家伙打死了吧!”

    夜风之中有声音轻轻传送,“放心吧,对于如何让人敲晕,又如何在限制的时间内让他醒来,这种事情我们不是一向最精通吗!这次,我用的力道刚刚好,估计是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半刻光景,他会自然的醒来,然后一定会回之前他们被我们发现的地方寻找那女子,而在他们之前呆过的地方,那女子也会慢慢醒来。这样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到来与他们有关。所以这里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会三缄其口。”

    鸣棋在黑暗之中点头赞许,他分析的很对,然后开始困惑下一件事情,“不过即使是合周公子也没有事先说明我们之后要怎么借助母亲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这里。不过好在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意妃的事应该是与皇上无关的。”

    “难道你之前认为皇上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龙种么?”善修声音轻轻滑过鸣棋耳崖。

    “世事难说定,我向来只相信这一条。兄长难道不是从来如此吗?”

    *****

    从打鸣棋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

第八百一十八章 夜错

    “难道,贤弟之前认为皇上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龙种么?”善修声音轻轻滑过鸣棋耳崖。

    “世事难说定,我向来只相信这一条。兄长难道不是从来如此吗?”鸣棋看了一眼善修,他是因为不信皇上,又固执忠诚,才变得慵懒的。

    *****

    从打鸣棋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一直立在原地看月色的太子,忽然转过身来,“看来,我们低估鸣棋的是另一件事。”

    身后的侍卫赶紧上身进步,“殿下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吗?”

    太子看了他一眼,“刚刚我们忘了一个人,就是那位之前盗走了书房书信的合周。”然后,他低头想了一下,“如果他们像这样不回头,转而,从宫中出去,能够依托的途径,就只有大公主。”他马上看向那侍卫,“你这就派人出去打听一下,难道今夜我那位姑母公主进宫了吗?”侍卫连忙点头退去。

    太子身边的侍卫很快带回消息给太子,今日大公主现在果然就在中宁宫。而且皇后娘娘此时也在中宁宫中。

    太子点了点头,“真真好大的疏忽,我都忘了,他们母子常常喜欢联合起来,对付敌人!世人都说这位鸣棋世子,能争惯战,骁勇无敌,却不知道,其实在京中,鸣棋世子所有举止都要依靠他的娘亲,真真让人瞧个不上。本来还想着,是我们这些同辈人之间,玩耍的游戏,看来不得不牵扯母后了。你这就挑几个向来底实的人,潜入中宁宫之中,想办法告诉给母亲,今夜务必派人盯住大公主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乘坐的那抬轿子。鸣棋与善修要出宫的捷径唯有那个。”

    侍卫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偷偷看了太子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

    太子微微颌了颌首,侍卫赶紧回道,“属下在想着,如果先在宫中制造出有刺客的假象,然后在借大内高手的刀除掉他们两个岂不更加省事?”

    “看来我真是急得糊涂了,你这个办法,才是一针见血的报复!今日里的事终究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他们让我好不痛快,所以,今次就破了一下,启动宫中所有的那些蛰伏着的棋子,在这夜深人静的帝都之中,制造一场怂人听闻的宫中夜探。”

    侍卫请示道,“殿下的看,要不要杀几个人?”

    “嗯,当然要杀几个人,而且,连上书房中的奏折也要拿走几本!”

    这侍卫得到太子夸奖,喜不自胜就要迈步前去安排,又被太子轻声唤住,“那两枚唤醒之后的棋子,叫他们服了万福丸吧!”躬身等候太子吩咐的侍卫,听完太子的话,悄悄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所说的万福丸是剧毒之药,因毒发之迅速,而中毒之人毙命时面容安详而得名。只是以往这些,都是用来分发给那些已落入敌手,再无生还可能只能自戗的死士祈求速死的灵药。

    太子看了一眼他的犹豫,“你这是在心疼你这些你好不容易布置入宫的棋子吗?我也很心疼,我现在手上的人手并不多,而如此忠诚,又能以平常身份出现在宫中的人手,更是稀缺。可他们一旦在宫中露过脸,就指不定有哪一双眼睛记得了他们。日后,我们一时糊涂,将他们随便布置在了什么叫的地方,很可能就会因此翻了满盘的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本是我们该失去的东西。没有什么可惜的。”

    *****

    鸣棋迈步继续向中宁宫去!被善修拉住手腕。

    “干什么拉着我?我们该去请安!反正太后有办法将我们弄出去。跑了这么久,又看到这么大的事,该去讨杯茶喝的。太后宫中的茶是最好的。”鸣棋一脸向往的说。

    此时的场景,正是在远处有灯笼光回照的暗光之下,而鸣棋脸上的表情就如同他小时候,一般的狡黠,善修看了他一眼,“那枚印章呢?现在怎么不要了?刚刚不是非要跟我争个你死我活吗?还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我那个嘛,只是想让一直安静,如水的兄长,激动起来。”然后鸣棋又很自然的要走进中宁宫宫院之中。

    善修慢慢绕到他身前拦住,“关于蝴蝶飞火的事情,我并不想管,所以这个印章我迟早会给你,但是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我们并不是从前面正大光明的进来的,所以也绝对不可能依靠正大光明的方法出去,我现在已经答应把东西给你,就别再耍滑头了。”

    鸣棋一脸讶然的望着善修,“我也没让你把东西给我呀。闲事我依然会管,但如果一直在兄长手里,那么兄长也不得不管了吧。两个人一块儿管会很有意思。”

    善修手向空中一扬,将那蝴蝶飞火印章,扔给他,“你要的东西给你,不过我想着,你还是立马还掉它比较好。”夜风之下鸣棋眯着眼,满脸都是愿闻其详的样子。给风吹的衣袂飘飘的善修,也无意拖延,直击正题,“如今印张已经拿到手,你只要得到上面的印文即可,何必保存着这个做工太过优美的东西,而引来皇上翻动帝都的寻找!保不准哪天我们用的那个向导侍卫就会被皇上挖出来,从而牵连出一切。到时候,连太子也会想办法趁机立上一功。说不定那会成为他苦苦等待的春天。”

    “可哥哥怎么刚才不说,如今的印章已经拿在我们手中?难道还要跑一次,返回上书房中吗?现在已经轮过一班岗,这一班岗说不定会比上一班严密仔细,使我们不得时机动手。”鸣棋很是认真,仔细的分析着,只因他认为,善修从头到尾都是被自己拐来的,而且一如既往的怀疑自己,虽然怀疑的很对,但他现在的分析,这是极正确的,如果能够,悄无声息的在送还证明印章,今年的所有就会真的随风散去,从此让人家也摸不到痕迹。

    “当然无需那么麻烦,我会如此说,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贤弟看向那个方向即可。”

    看善修已经伸出手指指向他身后的一个方向,鸣棋也转过身来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是一个年迈的身影,在颤颤巍巍的向前行动,有些眼熟,然后马上想起,是刚刚在上书房之中,为皇上取十八子的老内侍。他马上明白善修说的有个办法,是要将这枚飞火印做什么用。

第八百一十九章 互换志

    看善修已伸出手指向他身后的一个方向,鸣棋也转身向那个方向望去,是一个年迈的身影,在颤颤巍巍的向前行动,有些眼熟,然后马上想起,是刚刚在上书房之中,为皇上取十八子的老内侍。他马上明白善修说的有个办法,是要将这枚飞火印借这老内侍之手放回上书房。

    看这年迈内侍如此年高还能行走在皇上身边,就知道一定是常年来忠心耿耿无有过错,深得皇上信任,那么这枚印章,出现在他身上的,皇上只会以为是他糊涂,回去请十八子的时候,误携了印章来。

    但下一瞬,已经转回头的鸣棋又举起那枚印章,冲着善修指了指那些印文,“这个要怎么办?你不会是让我记住他们吧。”上面的印文,非汉非胡,简直如同一团纠缠的线又被淘气的小奶猫,用爪子重新捣了一遍般。就是有人想要将它描摹下来,估计也是无从下手。

    善修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扶苏花木从中取下一本叶片来,“这个我也早想过,用这些草汁液,印下上面的纹路,而且连该印在哪里,我也都想好了。”

    “到底是要印在哪里?”鸣棋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把手拿过来,我马上给你答案。”

    鸣棋一脸笑嘻嘻的问,“用不用闭上眼睛?这种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随你!”善修动作灵速已经沾取那些草片上的汁液,然后工工整整的扣在鸣棋的手心之中,边扣还边嘱咐着,“这回可要记得了,即使我拿到了你心肝宝贝一样的爱物,也不要用这只带了纹路的手跟我相争!否则可就要弄花了上面的纹路了。”

    鸣棋简直要被他气的跳脚,刚想伸手,再去夺回那枚印章,善修已经将原本拿在手中的印章,向前远远抛出,然后,飞身奔出再行接住,“怎么送回去的主意是我出的,所以,现在也由我送回去,贤弟只要好生操心,那只手上的珍贵印纹就可以了。”

    看着善修如同一道幻影,已经快要追上那个老内侍,鸣棋只好收起脸上的气愤,在低下头仔细的看手心上的纹路,但要紧紧握住手心,又想到了什么?马上小心翼翼的放开手掌。

    另一边,善修只在几步之间就已经赶上了那老迈年高的内侍,然后如同一只影子一般,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在经过一片花丛和遮挡之后,他们的身影才渐渐分离。

    应该是在那时经过花丛的时候,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枚印章与十八子放在了一处。而那老迈年高的内饰,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夜风之中忽然有一股清凉带甜的风气袭来,他刚想嗅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风头便已掠过,只不过让他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又想起来,揉揉,放在袖中的十八子,眉毛却皱了皱,怎么觉得?这里面似乎多了些东西。他慢腾腾的伸进手去,然后带出那只,蝴蝶飞火流金印章,仔细看了看,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嘀咕,“每次都出错,真是老了,今儿个怎么又将它带出来了?”立在原地,仔细想了想,又继续向前走了,估计是想将十八子子送到之后再将印章送回去。

    下一刹,已经安安静静立在鸣棋身边的善修看到一切计划已成,正要对鸣棋说什么,身边的鸣棋已经蹿了出去,善修在移过目光向前看时,鸣棋如同一道魅影已经游弋进那老内侍,“我就知道他会反悔。什么东西都握在手中的感觉,也许并不怎么样!”善修一边自语着,一边打量合周公子有可能留给他们的暗号。

    听到身边鸣棋呼呼的喘气声,也不回头,问道,“就这么放不开手吗?”

    “兄长该夸奖这样的我!直如筒!既然这老内侍刚刚已经确认了是自己揣走了蝴蝶飞火流星金印,那么我该白白拿着的?因为经过了这一次确认,这枚印章已经变成了无罪之赃。”说完,鸣棋已经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该为自己著书立说的,如此的神慧!”

    善修不理他的得意,只自顾自看向那边停着的轿子,认出其中的一顶是大公主的。而原本该八人抬的轿子,似乎多出了八人,其中的用意……他看向鸣棋,“看来合周公子留给我们的信号差不多要找到了,今日要行我们的方便的人正是姨母。”

    “那可不成,母亲应该是这宫中最显眼的人,如果太子意识到,他上了我们的当,会很快派人来拦截我们,我们要是做了母亲那一顶,必定如同自投罗网。”

    善修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并没有反驳鸣棋的说法,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大公主那顶轿子旁边的另外一顶!规格上看,会是凤驾无疑。

    “可合周公子到底把信号布在哪里了?还是说他只是见过母亲就一走了之了?”鸣棋说完这句,故意板起脸来,看下向善修,“你也是知道的!我与那位合周公子,终究是要做成仇人的。他有太多理由要挖个大坑来陷害我。”

    其实,鸣棋也看出了,母亲的轿子旁边,留下了双倍轿夫的意思!只不过他觉得这一次合周公子出的主意可真是糊涂,虽然此时他们坐在母亲的轿子里,属于灯下黑,可以冒险搏一次。但只能留在东宫的太子,又不能亲自出马,和他们做对手的就只是一些草莽之辈,你给他们定下来,镶金贴银的妙计,他们却会闷着心思,一头钻进一边的草窝之中寻觅不停。如此各行其道,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大有可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你顾虑这么多,其实是觉得这计策不够稳妥吧!”善修早看出了他的用心。

    “也许合周公子让我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鸣棋的目光,定在了皇后的凤轿之上,“不管了,我们要赶快决定,母亲接到了合周公子带的信儿,一定会拉着皇后早早出来。另一则,那位太子殿下,估计,现在已经恼羞成怒,派人打点办法,说不定会在宫中大闹一番,然后将一切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落实我们一个恶徒之名。”

    一身便装,隐在树影之侧的东宫侍卫,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跑向自己,立时动作如虚似幻地重复隐进,他身后更深的黑暗之中,待得那人已经跑到树影之下,又向着左右做出草虫的窸窣声,才极谨慎地转出来。

第八百二十章 嚣礼

    一身便装,隐在树影之侧的东宫侍卫,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东张西望一阵之后跑向自己,立时动作如虚似幻地重复隐进,他身后更深的黑暗之中,待得那人已经跑到树影之下,又向着左右做出草虫的窸窣声,才极谨慎地从树后的深深阴影中转出来。

    那人一看到他身影,就赶紧上前回报,“大公主她们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现在想要入内跟皇后娘娘通报消息的人,根本入不得中宁宫。一双儿都被绑了起来。”

    逆光而立的东宫侍卫点了点头,“果然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然后他的目光望向虚茫之中隐约露出行迹来的几顶轿子,“我刚刚瞧了一下,他们在加派了轿夫的人手,二人应该一定会藏在大公主的轿子之中,给人好生的抬出正阳门去。一会儿你命人在宫中点起火来,到时你们就可以有刺客之名,保护大公主安全为名,搜查那顶轿子。”

    那二人点头领命之后,很快滑进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另一边,太后早得了大公主的意思,说另有话与皇上说,让她们一双姑嫂早早各自回宫去吧。

    皇后似乎不太愿意离开,用目光瞧向皇上。这边皇上,一副低头含胸,谨遵母命的样子,皇后也没有别的办法,行了礼称告退之后,只得同着大公主一同出来。瞧了一眼大公主那边轿夫的阵势与之她的足有两倍之灸,在心中冷笑:她倒是从来不会改,从来都是如此嚣张。想结了,就准备与大公主别过,哪想到,大公主忽然移步过来,直到她面前娇媚一笑,“这副皇后仪仗,皇嫂可是用得久了,都显得有些寒酸了呢!早该重新置换了!看看流苏,这里配上珊瑚珠子才好看。我是知道哪里做的好的,而且那些珠子库里的也不好,要南边新供的一批,才得人眼缘。”

    “皇上不喜铺张,妹妹也是知道的。”

    大公主笑嘻嘻的摇摇头,一脸的打趣儿,“行了,我知道了,我的皇嫂为悦己者容,要投中皇上的心思。可皇兄嘴上那么说,心里也是那么想的吗?皇兄这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你做什么事总是不提醒你,但是他在心里却会清楚分明地讨厌你那么做。我这个做妹妹的,就是喜欢奢华,皇兄就经常因为这个夸我。那些称赞都是发自于心,我们兄妹这么多年,我当然是看得出的。可见,所谓俭以养德,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作为皇上的女人,也许应该另当别论。算了不说这些了,皇嫂以为,母后单独留下皇兄会对他说些什么呢?关于意妃?”

    皇后耐着性子听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之后,只捡了她关心的地方回话,“母后之意,不敢妄揣。”

    “皇嫂一贯是这样,只要有皇兄在附近,哪怕还隔着几重宫墙,就再也透不出你的心里话。也罢,最近我新得了一物,觉得新鲜,也请皇嫂来好好赏玩一下。”说完做了个手势,那时有人从太后的院子里抬出一只硕大的箱子,看到几个人抬的,哈哈悠悠,感觉应该很沉。皇后刚要阻止这些人将箱子抬上轿子,大公主已经笑道,“皇嫂也知道我是个牛脾气,一根筋的很,如果皇嫂此时不收下我的礼物,那么我可就要跟皇嫂在这里耗下去,不眠不休的,只等皇兄出来评理。”

    皇后当然知道大公主要是缠头起来的厉害,只得说道,“礼物的规格万不可越了矩去……”

    大公主一笑将她后面的话拦下,“这个是一定的,我送给皇嫂这个东西,不是说它有多么金贵,而只是为了好玩,新奇罢了。等皇嫂回去开了箱,一定会觉得新奇就是,我敢说,从来就没有人送过皇嫂这样的礼物。”大公主其实是个最懂少玩古玩的人,几乎精通,这世上大部分的古物鉴定,有的时候,甚至不用睁眼,只用手就能摸出,那些陶瓷物品的年代!小的时候,也因为有此项贵质,而深得先皇喜爱。

    皇后只以为那箱子里,会是哪个朝代的一些古玩。照大公主的意思,不见得多么贵重,只因大公主完全没有必要讨好她也是从来不争的事实。!这一点在她脸上是看得出来的!

    见皇后终于点头,同意。大公主才慢慢退到一边,行礼道,“佩星恭送皇后凤驾安行!”

    然后又注目看着皇后上轿,只等得轿子影去的远了些,方才撩起裙子上轿。上轿的动作做到一半,扭头问向一边的婢子,“我的那些嘱咐,可对他们说了。”婢子点头,“都按照殿下的意思吩咐了。”大公主唇角轻印个笑,动作轻盈地上了轿。感觉他们抬得有些快,又从里面吩咐慢些。如果这时有人从远处观看着十六人抬的大轿子,会发现这些轿夫们,抬轿的路线,极为走形,而且过分扭曲,似乎轿中正有极重的东西。纵然有一十六个彪形大汉出力,也依然负荷不住那样的沉度。

    东宫侍卫己在树下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大公主,与皇后,说了很久的话,而且那些宫女婢子全堆在她们身边,阻挡了他好一会儿的视线,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凭借直觉,他却依然确信,大公主,能够带出去二人的办法,唯有用这顶装饰极尽奢华的大轿,至于他,从始到终,都没有看到有可疑人影靠近那轿身,就只能说明他来的晚了。那人应该早早藏在了轿下,或者会更大胆点儿,直接与大公主坐在了一起。反正沿途的人谁也不敢掀动那单薄的轿帘,向里面探看究竟。

    他抬头转向西边的天空,火光还未点起,知道心上就是再急,也要耐心等待。只有那边火光熊熊之后,这边才能喊有刺客,那样他手下的人才能找到正经名目去检查大公主的轿子,好在,此地离正阳门还有好些距离。

    他藏在暗处,跟着那些皇宫中的侍卫,而且在不远处,就有大内高手,也同样的盯着这些侍卫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接应。

    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侍卫但觉得他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大抵就要灰心,今天坐失了这样的良机。

    蓦然,一直只有月色明亮的天空,终于打出一只响箭来,然后蓦然蹿起的火光,足有丈八尺之高。

第八百二十一章 搜轿

    在不远处的大内高手,也同样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接应。

    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侍卫但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大抵就要灰心,今天坐失了如此良机。

    蓦然,一直只有月色明亮的天空,打出一只响箭来,然后蹿起的火光,足有丈八尺之高。

    行事就在此时。那两枚本藏在,皇宫之中,做到了大内高手首领位置上的二人办事还是得力的,他一边在心中庆幸,一边马上从黑暗中现身,如一条长长的,游蛇,顷刻间缠绕住大公主的豪华大轿!

    大公主得知有人要搜她的轿子,马上如他们所料的勃然大怒,声音凉锐如冰棱,“我倒要问问你们,敢来这里搜我的轿子,秉承的是到底是哪一家的旨意?”

    皇宫侍卫的一个小头目马上跪倒在轿前,“大公主殿下,请看,西南方向有刺客出现,而且此时,正奔向这个方向,说不定早在殿下将轿子停在,中宁宫之外时,便有恶人上了轿子,我们要搜查轿子,也是为了确保大公主殿下的安全。”

    大公主直接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这些狗眼也看的出,这只是一个小小轿子,又不是什么迷宫,难道,在其中藏着人,与我共同来往,我竟会视而不见么。你们如此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也就算了,可听在我耳里,怎么像是说我与那些刺客是一伙的吗?他们刚进来,就要逃窜到我这里。要么,你们这就是在怀疑我正在运送他们往来于皇宫大内。?”

    “卑职不敢。只是刚刚出现刺客之后,皇上下的命令,要严加盘查皇宫中的一切来往人员。卑职们也只看一眼,不敢打扰大公主更多。”

    “我皇兄的眼光向来是最好的,但是,怎么就混进了你这么一只臭虫?就凭着你只是一条狗的身份,也敢来搜查我的轿子么。看来我要拉上你,到我皇兄面前就好好的评评理了,要不然也干脆,跟皇上提个意见,让他就此封了中宁宫宫门,这样,也可让所有今日进出于此的人,都在你区区一个小小奴才面前自证清白。”大公主越说越气,声音已经极度咆哮起来。

    “这……”外面的侍卫开始犹豫,听的出来,大公主话里话外全是刚正不阿,理直气壮,而且,他一个小小奴才哪里就感觉到与大公主共同去见皇上评理,忙擦了两下冷汗,觉得自己刚刚想要搜查大公主坐轿的想法简直是鬼迷心窍!蹲在这人身后,观察此时两方对峙的那两枚棋子对视一眼,悄悄在怀中取出一粒弹丸,总要看看趁人不备,刚好射中大公主,十六人抬大轿左边的一位轿夫,那轿夫经了剧痛,手上便是一松,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真正落到地上的大轿,也因一个方向上的骤然失力直接向左侧倾了一小下。内中的大公主发出一声惊叫!唬的所有抬轿的都吓白了脸色。

    与此同时,一同跪在大公主轿前的那些大内高手中有一人直接飞身出去,补了那位轿夫的位!刚刚已经有些向左侧倾斜的大轿,这才真正安稳下来。这一边,看到自己手下擅自行动的侍卫首领,看到自己手下力挽狂澜,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悄悄抬头,与那已经抬住了大公主轿子的侍卫对了一下眼色,明白他的意思,轿子的重量很正常。又想到自己的确是鲁莽冒犯了大公主,连忙一连串的给大公主磕头,“殿下息怒,殿下……”

    已经下得轿来,正在轿帘之外,为大公主观察外面一切情境的婢子,忙将头探进轿帘,像大公主低低的回着现在外面的情况。大公主在里面冷冷的哼了一声,“看来真的是有刺客呀,主意都已经打到了我轿夫身上还流了血,不过这样也好,你的人借我用用,我还想着是不是全都换成你的人呢?那样我的安全,可是大大的保险了呢!就只是,这下子,你这奴才该放心了吧,现在就可以问问,那个正帮着抬轿的人,这轿子的重量,可否藏着你想要找的人呢?一个或许八个。这样随便抬抬应该会很清楚吧!要不,你这个当官的亲自来抬着试试?”

    那侍卫首领早已经看过手下的回递过去色,明白,这轿子的重量是极轻的,根本藏不得第二个人,慌忙磕头犹如鸡签名,“是奴才愚笨,奴才冒犯了大公主是为死罪。”

    “那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让开吗?难道要我真的去给你找把剑,让你自刎在我面前才算是了结吗?”

    那侍卫吓得,自己爬到一边的同时,也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全都爬到一边让开道路来。

    而隐在阴影之中的东宫侍,卫此时心中满是狐疑,难道,那两人还会有别的途径逃出?

    想了片刻之后,他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在心中暗叫,一切都错了,一切都错了!如果,大公主的轿中没有,那么,就在刚刚,她一定是将那两个人引到了皇后的轿子中,然后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皇后与大公主说话时的情景,虽然有点杂乱,但全都是身着宫女衣服的婢子,鸣棋与善修都是身形高大的人,那些婢子的衣服,仓促之间,他们不会找到合适的,也就是说,二人不是在当时上的轿,那么,也是在之前做的这些事情。

    等等,刚才好像,有人往皇后的轿子上抬了什么东西?隐约瞧着,是一只黑色的小箱子,但是,那箱子的大小,根本不可能装得下一个女子,就更别说是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在这时想到太子向他望过来的那只眼睛,如果自己这样失手回去,一定会受到种种惩罚,更有可能性命不保,索性豁出去,出去吸引一下仍有可能,没有真正出走出皇宫的鸣棋与善修。

    他慢慢摊开一直紧紧握住手掌,发现其中已全部是冷汗,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救急方法,就是自己先现身,去刺杀大公主,再逼出鸣棋他们。也不是说真的要杀,不过是要营造出那种意境,如此的想法,他并没有跟那两枚棋子沟通过,而且估计,此时带在他们身上的万福丸,也快到了,他们要自动服下的时间,他们那么乖的,服用那些药,只不过是因为他骗了他们说是上好的参丸调助功力。那么一切就只能抓紧时间,也希望他们能够快速明白他的用意。

第八百二十二章 杀棋

    那东宫侍卫自知他此时想法,并没有跟那两枚棋子沟通过,而且估计也快到了,他们要自动服下万福丸的时间。至于他们之所以会乖乖服药,只不过是因为他骗他们说是上好的参丸调助功力。综上,只能抓紧时间。也希望他们能明白他的用意。

    然后,这东宫侍卫动作迅速的从怀中抽出两支飞镖,采用平时经常练过的,一种奇怪的手法,钉到对面的轿子上,这样力道之下出手的飞镖无甚杀伤力!却能确保那只飞镖的尾羽,发出极大的颤动声。能够适当的造成在场所有侍卫的惊呼。但是那两个人能不能赶得回来,还要看皇后的轿子到底已经走到了哪里?如果已经出了中宁宫,无论自己这两支飞镖能够引起多么大的骚动,也是无济于事。他们大抵连听都听不到。

    ****

    正扒在皇后轿子底下渐渐远离中宁宫临近正阳门的鸣棋与善修,忽然听到那刚刚的来路方向上“有刺客”的叫喊声。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这是太子侍卫想要检查大公主轿子放出来的手段。火光的质量还算合格,不过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对付不了自己的母亲,关于这点,鸣棋觉得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不过,接下来的另一个声音却更近了一些,而且太容易让人听清其中的内情,有人在喊大公主遇刺。

    鸣棋马上就想从轿底跳出去,但被善修拉住手臂,轻声耳语,“你要去做什么?你好好想想,他们的目标怎么会是大公主?一定就是我们。现在不过是引诱我们出去的诡计。“

    鸣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极度愤怒,“就算真的是关心则乱,我也一定要去确认!”

    “你要先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姨母的轿子是被抬着的,而且还是我们大显之内最昂贵结实的轿子。如果有刺客真的要行刺姨母于行走的轿中,也应该是用箭,可是那样的轿子,如果用箭怎么可能在穿透十六名彪形大汉组成的肉盾之后,还对极度结实的轿子造成伤害。况且此时大部分高手也还会在姨母附近。他们这么半天还没有赶上来,就是最好的证据。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透过层层的人墙伤到姨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听,现在那样的喊声就没有了,只有那么一个声音,就说明喊出这声离奇说法的人已经被治住了。”善修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楚。另一边,大公主听到大内高手之中有人高呼她遇刺,马上让手下的人给了那人一巴掌,又叫将那人领她面前来,让人打起轿帘来,仔细将他观察,半晌才说道,“这身衣服和夜色真的很相配,原来还是个大内高手,这样看来,好像是糊涂至极的高手!要么就是原就和我有仇,这样期盼着我出事情……

    说到一半,看向身边的婢子,“前面皇后的轿子肯定也走出不远,刚刚这狗奴才的大嗓门也一定被皇后听得清楚,估计也要为我担了不少的心,你赶快上去,给他们送个信儿,说是我安然无恙让皇后不要挂念。”然后再低头,向那个大内高手,心里想着,此人就一定是太子手中的一枚暗棋,不过还不止一枚,她将目光,送进此时围绕着她的人群中,来回左右上下都扫了那么一圈,唇角牵出一个笑容,可是,她也没必要将他找出来,只要在这里将他们紧紧拖住也就是了。

    之前就一直跪在地上的,大内高手的小头目!再跪爬近大公主几步,“此地不宜久留,今夜宫中多是非,殿下还是及早起轿。”

    公主冷冷的哼了一声,“宫中多是非,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吗?我倒没看出今夜宫中有什么是非,偏偏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内高手生出了许多鸡生格斗的事情!你个混账奴才,这次不是外面的蛮人闯祸,而是你们闯的祸!我这次一定要在这里,等皇兄的说法。否则明日得人传将出去,还得说今日宫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生事,那般扰乱宫闱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公主,怎么只我敢担得起天大的责任?”

    那小头目尤在暖色灯笼火把光照之下,脸上惊吓出来的铁青颜色也已经叫人清清楚楚看在眼里,“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大公主向着他身后扬了扬手指,“你倒真是个糊涂的奴才,你当着他日按住你的头送你上铡刀的可是我么,便是同你说话,也让我觉得晦气十分,告诉你,有朝一日你就要死在你这些手下人的牵连之中!瞧瞧他们为你做的这些好事,惊扰了我不说,估计现在连皇后娘娘也惊动了。现在的天气,风凉的很,若然是娘娘受了夜风连带惊吓,有个什么大病小灾的?就算你有十个脑袋也经得住砍么?”

    那小头目顿时已经如一滩烂泥般委在地上,想到什么,又慢慢爬起,直爬到大公主脚步,“只求殿下息怒,给奴才指个明路。”

    大公主闻言咴咴一笑,“你可别问我呀,你要回去问你那些手下。他们一个个的,故意使出这许多的事儿来,都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要是我,今夜就将他们,全都圈禁起来,好好的问个答案出来,免得他日夜长梦多,反被他们陷进泥坑。”说完看看刚才,被派出去给皇后送信儿的人已经返回来,婢子与那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又走过来跟她回禀着,“皇后的轿子己出宫门。”

    大公主收起扬在空中的手指,“这种事儿可说呢,你们先献我于不义,现在又问计于我。罢了,刚刚指点给你的。你做得早了,还有命在,若是拖延了。也活再无别法。”

    之后婢子收了大公主眼色,道声起轿,不雅于皇后的仪仗才浩浩荡荡去了。

    那侍卫头目在地上跪得久了,好不容易才站得起身来,?还没站稳身子就打开扶着他的手下。点指所有人,“大公主指点得对,我且要与你们弄个分明,今夜的你们都是有罪之人。谁都不许离开我的眼睛。我要重新判定一下你们的身份!”

    *****

    皇后有些不耐烦的听着,跑来给她报信的人说大公主安然无恙,可等这人说结了,皇后声音倒像是热切体恤,“既然无事,可让人心上放了一大块。”说完才打发了回去。哪里猜得到,这些话,虽然是以她的名义讲出的,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第八百二十三章 重印策

    皇后有些不耐烦的听着,跑来给她报信的人说大公主安然无恙,可等这人说结了,皇后声音倒像是热切体恤,“既然无事,可让人心上放了一大块。”说完才打发了回去。哪里猜得到,这些话,虽然是以她的名义讲出的,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而轿子底下,本来紧紧回握了善修的手想要挣脱出去的鸣棋,听到上面的这些对话,才渐渐,放松了对善修的回握。

    两个人也都改成了双手扶住轿顶的姿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的好兄长,你觉得这东西到底怎么用?”从皇后轿下潜入夜色的两只幽暗黑影伏进廊道里的一双石狮之后,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皇后的仪仗在视野之中只剩一半大小的时候,鸣棋回过头去问向善修。

    “引火烧身会很好用!”善修一笑。

    “难道从中渔利就不好用吗?”鸣棋从上到下,又从左到右的观察着他手中的那方在黑暗之中犹闪着幽兰光泽的印章。

    “可你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利用它?”

    “这的确是个重点,或许,我们该去问问被这印章调动的人。”然后,鸣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接下来我就要光明正大的进宫。”

    “还是不放心姨母么?”

    鸣棋摇了摇头,“母亲刚刚不是已经派人过来跟皇后说了无事么,我只是想到,那位老迈年高的内侍,如果就这样将他冤枉,真是有些对不住他,本来该冤枉的人就有另有更合适的。”

    “方法呢?太过明显的留下证据,更会引人怀疑,皇上向来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就是这个。”鸣棋伸出他的一双手指头,在空中摩擦了一下,“刚刚,为了确保能够既扒住挢子的底部,不让自己掉下来,又不让手心的印痕,遭到破坏,差一点,就磨掉了手中,在太子书房里无意间沾在手指之间的朱砂痕迹。现在,我就要用它让我们的太子殿下,今夜无眠!”

    “现在宫内很乱,如果此时回去,会冒很大的风险。而且之前,喊姨母遇刺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太子的人,姨母是不会放过他的,也就是说,我们手中已经掌握了他的人,不必要再去冒这个风险。”

    “兄长都不知道吗?自己亲手挖出来的陷阱,陷住大型猎物的时候,那种感觉,拥有着所有时刻都不能比拟的欢愉。最近,我被人拒绝太多次了,一直忧愁苦闷,或许该拿高贵的太子殿下寻开心。又或许是该警告他,我们即使让他吃了点瘪,他也应该愉快的吃瘪,怎么能像这样心怀恨怨?而我特别不喜欢让心怀恨怨的人一直嚣张下去。”

    “那蝴蝶飞火的印章纹呢,没有在刚刚的惊慌中被刮花吗?”

    “就是因为刚刚太慌了,所以一直保持着用三个手指抓住下面木栏的动作没有变!所以它现在也是完好无恙。”鸣棋冲着善修摇了摇自己的手心,“就是这三根手指很遭罪都已经肿了起来,兄长可以心疼我的证据确切。”

    善修冷笑,“皇后的轿子当然不好坐!”

    “兄长好走!”转眼间,鸣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善修身后。

    檐宇之下,善修方回忆起刚刚的事,眸中升起担忧。

    鸣棋光明正大的返回宫门,极自然的长驱直入。

    不过去见太后的时间点才是重点。

    应该现在立时就去觐见,然后与皇上一同告退出来,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做出手脚比皇上更快一步地前去上书房留下手印。再算一下这样做的可行性,觉得没有任何毛病。

    在摸到袖中不知是在何时存放着的一个小瓷瓶时,忽然起了个新念头,有了这个东西,或许连脚印也可以留上一个,那样才算是做得圆满。

    之后给太后身边内侍引着前去问安,只说是遵了大公主的意思,回来报平安,以免太后与皇上挂念。太后欢喜他懂事。

    皇上也点头赞许。

    之后果然一起告退出来。恭送皇上远去之后,走到黑影处越上房脊,亦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现在唯有一个漏洞,他在进宫之前并没有碰到他母亲的轿子,说是大公主让他回来问安这条儿实在是站不住,不过好在,还可以等他做完手上这些事情之后回去告知母亲口径一致即可。

    他在这些房子上取的是直线,所以速度异常的快,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上书房之外,因为宫中之前的那些慌乱,所以,大内高手全部被调往各处,反而将上书房给空了出来,只有很少量的几个侍卫从外围把守。鸣棋如蜻蜓点水一般擦过廊檐已经转到了上书房的窗下,正准备跳入。

    猛然之间,却被一个忽然出现的红色身影惊得大大声吸了一口气。也自然没有撞到那个身影,他双腿猛然发力声息皆无的强制退出去半步。而那个在他之前好险被撞到的红色身影则完全没有发现,她身后的人,是怎么由一个风驰电掣般的身影变成了静止不动的站姿。如果她能看到全部过程,肯定会被这种形如鬼魅的身手惊得直接晕倒。

    鸣棋屏住呼吸,跟在这红衣女子身后,看她到底要去做什么,漆黑天幕中的,大大月光印在这女子,红色的宫装之上,显得她身形轻灵小巧,看她稍稍停顿下来,调整双手的姿势,才看到,原来她在手中捧着一只香鸭。她先推开上书房的房门之后,脚步轻轻地走进去,在出来的时候,手中的香鸭已经不见。

    原本鸣棋还琢磨着,时间紧迫,要不要先将他敲晕赶紧行事,不过这女子动作倒不磨蹭,放完了香鸭立即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远去了。

    鸣棋从打那扇窗翻进屋里,手脚麻利的,在那只仍然放在原位上的蝴蝶飞火流星金印的纸模子一角上,轻轻擦上那么一点点的朱砂。然后从他手中取出之前找到的那只小瓷瓶,倒出其中如同雾气般虚茫飘渺的东西,然后伸出手,在地毯之上轻轻抚摸几下,再取出之前为了陷害太子而记过他脚形的本子,看了看上面的描述,用手指轻轻在刚才他抚摸过的地方,画下那个形状。

    然后他关注了一下地毯的反应,在他划过的地方微微有些反色。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过了一会儿看到皇上眼中的的就会大大不同。想到这些,他抿唇轻笑了一下,再将他经过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下。

第八百二十四章 行善

    鸣棋取出之前记过太子脚形的本子,用手指在刚才抚摸过的地毯人,画下那个形状。

    关注了一下地毯的反应,被他划过的地方微微有些反色。现在还看不出不同,不过,过了一会儿看在皇上眼中就会大大不同。之后将他经过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什么疏忽遗漏才重新揣起小药瓶,按照原路跳回窗外,用更快的速度奔向宫门的方向。时间应该是刚刚好的,他跳进一道阴影之中,紧接着反身光明大道正大的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刚好碰见他计划中应该遇到的巡宫的第一列巡卫。现在只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之前的所有就都可以总结为只精美的,没有一点纰漏的成功。

    不过,他能感觉到,在转弯处站着的那个人影。虽然天色足够漆黑,而这里,也因为位置的原因,是整个宫中,最黑暗的一块地方,但是,行走宫中多年的鸣棋一向能够轻易掠去那些黑暗,观察到那个影子的具体形状。

    看不清长相,这基本上无关紧要,他们不会认识,但是,他对他身上的衣服却很熟悉,那是东宫羽卫的夜行衣,看来是因为出来的太急,同时又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确定不会被别人发现,所以并没有换衣服。那么他一定是太子的人,也是刚刚与那些大内高手之中太子的人接头的人。这些人基本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而今天他们恰好做了无意义的事情。所以,现在这人一定很想杀了他抵过。不过,他以世子之名,重新正大光明进皇宫的新身份,又让他无法立即动手。不过,鸣棋想,他可不太想顺从别人的意思。

    “刺客在这里!”鸣棋大声喊叫起来。然后,很快听到,从四面八方得到的回应。那个黑影全身上下一震,很显然,他不能够明白鸣棋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

    鸣棋慢慢向前迈出步子,“你知道现在的太子殿下,最想让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吗?啊,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出声。那么就让我来替你回答吧,他最想让你死得其所。因为你即将带回去给他的,关于,放跑了我的回报,已经不能弥补你犯下的错,所以,他必须想要抛弃点什么。无用的人对他来说,就是这世上存在的最大过错。而他纠错的能力第一向上佳!最后,祝你能够侥幸逃脱。但很明显,是死得其所,会幸福些!”

    看着那黑影跃上,宫墙高处,鸣棋自己再次感叹着这巧遇给了他可以施展离间计的机会!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真的不是什么离间计!太子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他深深的讨厌的失败者,虽然他本身就是一个失败者。

    走出阴影时,正好与来追堵刺客的宫廷侍卫相遇。鸣棋认真的给他们指了个道,又免了他们行礼,让他们好好去抓刺客。

    然后,等这些侍卫领命前去追赶,他朝向另一个阴影里说道,“像这样把你从他们的虎口之中放出来,算不算是我的日行一善?要是刚刚,我指向你那个方向,只有你一个人,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他们一定会捉到你!好去向皇上领赏的。不过,你会怎么回答,我也能猜得到,你出来做事,早向天地立过毒誓,为太子而死,在所不惜。不过,你这一次要是被这些人抓住,刚才,你给我们划的那些圈套就会全部着落到自己身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呢,不用说罗列到一起,但只其中一件,就足够你阖族上下,轮一圈的刀头了。可是我偏偏救了你,也就是说我担的风险很大……你想想……”

    隐在暗处的黑影,半天没有吱声。

    鸣棋不愿意起来,刚要质问,那人又忽然兀自出声,“世子的意思是想放过我?”这问句儿里的怀疑浓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错,在此一刻钟之前,鸣棋还没有这样的打算。现在说的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一刻钟之前的心血来潮。他将男生女相的眉眼挑起,做出一丝笑意,“既然是在危难之中,必然会忧伤恐惧。我们虽是敌对之人,但是,我特别不喜欢看到忠心之人受累。你若肯相信我?便从我指的道路从这里绕出去。也算是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侍卫声音犹豫,“可世子如此做的真正用意……小人却不得不问!”

    “我要是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相信吗?还是说,如果我不能给出我真正的想法,你就会拒绝我这样的好意。人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丢了性命去!若能苟且偷生,总会有许多不同,也会有许多变数。”

    “可就像世子说的,小人已经向天地立过誓愿,永生绝对不会出卖太子殿下!”这侍卫声音笃定。

    “你会这么想,肯定是我刚刚的挑拨离间不够生动。因为我本来也不怎么用这些东西,谈不上是擅长。不过,你好像误会了我的好意,从始至终我有说过我要让你出卖太子殿下吗?就算是你终有一日会出卖他,也只会是你想出卖他了,与任何人都无关。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我从小到大都是施恩图报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来找你,还了今日的救命之恩。不过,你总不希望,我要找你还的救命之恩,只是向你借十两银子这么简单吧。像你这样的死士,会觉得那是天大的羞辱,把你的命看得如此廉价!”鸣棋一脸可惜地说道。

    “这……”那东宫侍卫一时哑口无言。

    鸣棋回过头来,向那些宫廷侍卫,刚刚来过的方向上看了一眼,“他们的第二个小队会很快赶来,你还是赶紧从那个方向上逃走吧?只不过,你身上的伤还忍受得了吗?不会滴下血来,留了痕迹吧!”

    那东宫侍卫低下头看了一眼刚刚他因为太快跃上宫墙时而撞的在流血的膝盖!,心中简直诧异之极!在如此暗淡的光照之下,鸣棋竟然接连他身上受了伤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因为血的味道。我的眼睛可没那么好使。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今日做了这日行一善的好事,到底是留下了一条退路,还是多了一份阻碍?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好玩就可以了。对了,回去之后最好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第八百二十五章 蹈火

    东宫侍卫心中诧异之极!如此暗淡光照之下,鸣棋竟连他身上的伤也一清二楚。

    “是因为血的味道。我的眼睛可没那么好使。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今日这日行一善是对是错?不过什么关系?好玩就可以了。对了,回去之后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比如说,我太白尾巴尖儿了,不好对付什么的,千万不要让太子把你杀了。”

    说完,已经有回身离开之意。

    那东宫侍卫,急向前一步,说道,“不管今日世子,到底是何用意,此时真切的救命之恩,小的一定没齿难忘!,也会寻找机会予以偿还。”

    “那个嘛,是理所当然的,就是希望,会出现的那个机会,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日行一善,你可不要第一次就让我吃个大亏。否则日后我变成了个终极大恶人,连佛祖都要怪你!”话说完时已经完全转过身去,径自向着光亮中去了。

    黑影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义无反顾的,走进鸣棋世子刚刚指向的左侧的光亮之中。按道理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走近这片极危险,也极亮堂的地方。不仅不会走近,还会远远避开。除非他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像这样自投罗网,但是,此时的他,却坚信鸣棋没有骗他的必要。可若然是真要想想他为什么会以一个敌人的身份救自己?就只能用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以说清楚的事儿来回答这个问题了!就好比,他此时对太子的愚忠之心,一样的没有道理,也一样的,没有分寸。

    但事实证明鸣棋世子说,如果,他想逃出宫中的严密搜捕,必定要走这条路,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所有的侍卫都以为,他必定不敢走西边的光亮处。等到完全走出,危险地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是怎么盲目信任于自己的对手的。而之后要想的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告诉太子好呢,还是不告诉太子好?最后,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他认为,必定得隐瞒这一段的真相才是对的。

    几乎是天明时分,他才赶回东宫。

    拖着那条伤腿,走到书房的时候正听到里面的管事说,“殿下,我们的人已经确定失手了。”

    接下来是太子一声长长的叹息,“死了么?”

    “现在还不见踪迹。老奴是不是派人远远的在他靠近东宫的时候将他杀掉,这样即使后面有人跟踪,也绝对不会暴露出今夜之事子东宫有关的蛛丝马迹。”

    太子的声音说道,“这宫中,还有人杀得掉他吗?”半透天光的晨曦之中忽然起了一阵大风,一盆被高高吊起的兰花,被风从高处吹坠在地上,啪的一声响,碎裂开来。屋中正在说话的二人受惊,喊道,“是谁?”

    本来已经立在窗上的人影,转眼间消失不见。

    刚刚跃上府门前台阶的鸣棋,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的喘息声来,鸣棋移回头看向他,似乎对他的忽然出现并没有一分惊异,只是笑着说道,“刚刚不还是说,你和你那位主子之间是山盟海誓的约定吗?”

    晨曦之中这人的笑容已经渐渐能够看清楚略带苦涩的痕迹,“是主子先解除的,我在窗外听到了他的心里话。我相信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那我呢?要你做什么?”鸣棋问道。

    他回,“赴汤蹈火。”

    鸣棋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拾级而上,那侍卫在他身后稳稳的跟定。

    *****

    皇后的轿子返回自己宫中,扶着丫头婆子们的手下得轿来,就觉得浑身乏累,想要休息,但是脑海之中却忽然闪现出大公主让人抬进轿中的那只箱子。

    想要打开那只箱子的好奇心,就像是春风吹过江南岸的油然万里鲜绿不可阻挡。自己向前走着,使了宫女们去抬箱子。

    却猛然听到那些宫女们惊呼,“箱子变轻了。”

    皇后就向前走的步伐猛的一顿,刚刚在中宁宫之外,她明明是看见六七个宫女才抬得动那箱子的。而现在只用一个宫女就能轻而一举地把它抱在怀里。她的眉头皱了皱,很自然的想到大公主又在上面,打了什么主意。点手左右打开箱子,有宫女说道,“这箱子下面怎么是湿的。”然后又有别的宫女发现,在她们回来的路上,也滴落了一串水痕。

    看到此处,皇后的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几分,暗猜着这箱子中原来装的肯定是满满的一箱子水,然后,在她回来的路上,又渐渐漏干。正要发怒,却忽听一个小宫女喊道,“那公主殿下要送给伴娘的礼物,是不是这枚古莲子呢?”

    皇后一瞧向那边,宫女赶紧奉上来那枚莲子,皇后紧紧的咬了咬牙,心想着,大公主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还狡猾的在箱子里面放了这枚莲子,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抬着箱子回去找皇上说理,只要有这枚莲子在,大公主就一定会说,她送的礼物本来也是这枚莲子,只是,而她这个做皇嫂的,似乎是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她,抬起头,看进幽幽夜色,这只被莫名其妙送过来的箱子,和里面的莲子与水,到底是大公主用来隐藏什么的呢?这刚开了个头,便想到了今夜的刺客,也是大公主遇到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巧。

    ***

    两天后旖贞约了虽然不愿意,也无法拒绝的无忧陪她到院子里去嗑瓜子,又同她笑谈起哥哥没花一分的金银,捡了一条死士的事儿,讲完其中的细节之后,啧啧感叹道,“听说哥哥小的时候生出来,有人给他补了一卦,说他是一生正财偏财,源源不断。半分也没提过,他会是个武将,还是个百战百胜的骄傲!将军。我们从前都念着,这道士是个骗钱的,却原来在这里灵验了。人家都说,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而哥哥,却只因为指了一个方向就得了一名死士,可见,是有偏财运呢!”

    无忧低头不语。旖贞郡主倒也不嫌她是个哑巴听客。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半晌,才提问到,“你这个不言不语,是因为,本来说的,是要去救我,却连带着我真的要去负荆请罪而惭愧,不敢出声,还是因为,我是你讨厌的鸣棋世子的妹妹,所以,一并不理。如果是第一条的话,那么你可以停止惭愧,因为兄长已经说通了大将军,让他看出我们不会是真正的凶手;如果是第二条……”

第八百二十六章 伴读

    无忧不语。旖贞郡主倒也不嫌她是个哑巴听客,问道,“你这个不言不语,是因连带我负荆请罪而惭愧,不敢出声,还是因讨厌哥哥,一并不理。如果是第一条,你可以停止惭愧,兄长已经让大将军看出我们不会是真凶;如果是第二条……”

    “奴婢有愧于郡主是真。至于世子之事,奴婢理应不妄议。此乃奴婢本分!”

    “行了,收起你那些给鬼听的话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这样忽然冷淡起来,难道是要逃离王府,去攀高枝?”

    无忧摇头“文无忧,你一直想离开王府的心思,瞒不了我,也瞒不了母亲。所以你迟早要找一个帮手,可是在这王府之中,哪些人会帮你很难确定,而一定不会帮助你的人,就太好确定。母亲也许还会看事情是否对自己有利再做打算,可是哥哥就一定会成为你,走出这王府的绊脚石!由此看来,我的作用至关重要,虽然你一直忽略我的存在。”旖贞表情严肃的认真分析给无忧听,她在开场的时候想把气氛弄的融洽些,但是无忧的态度让她很生气。主要是母亲指给她的那个用来看住她的伴读女侍,跟从前所有的女侍都不同,一点儿也不看她的眼色,而其中最最让她气恼的是,她在读书时做的事情,那个狂妄至极的新女侍都会事无巨细都汇报给大公主。

    “这次的读书,也就同于大公主殿下对郡主的惩罚。比之真的到大将军家门前,负荆请罪,只是读书已经是很好的了。”无忧低眉顺眼作答。那是正经,还让人毫无挑剔的答案。

    旖贞正往嘴巴里吃瓜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又干脆将瓜子丢了回去,恨恨的瞧着无忧,“你到底是哪一伙的?现在分明是吃了我的瓜子,向着母亲。你本就知道我是无辜的!这也不是说,你会相信我是多好的人,而是认为,我根本不会那么干净利索的去杀掉一个人。”

    “无忧只是听吩咐的奴婢……”无忧说到此处稍有拖延。

    旖贞干脆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将下面的话说完呢?你要说的不就是,你是王府的奴婢,更是我母亲的奴婢么!算了,我们就有话直说吧,这劳什子融洽我也不要了,只要你以女差的身份,在我读书的时候把这个女侍弄走,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达成心中所愿。我指的是你心中那个最大的愿望。不是为了那个愿望连命都能搭上吗?现在机会来了,这要是是你心中的诚意,看你那个报仇,是成天只挂在眼睛里,落在心上,还是真的能够付诸行动?”无忧听到她说心中所愿这句话时,抬起头来看了旖贞一脸眼,不过那眼神只到旖贞的下巴,就又重复垂下去,“俗话说,上人不替下人着想,下人不替上人分忧。奴婢的琐事何劳郡主挂心。”

    “连这句也直说吧,你不就是认为,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吗?可这样的心意,看的时间久了,也会看得分明。女差想要做皇妃,重新翻起蔡氏旧案。只要你帮助我,在我需要的时刻,引开那个女人,我就会帮你见到皇上。现在有太多的人,会有精致的手法,让你见到皇上。只是,也许那些精致的办法,会被阅人无数的皇上一眼瞧出破绽,而我用这种鲁莽的办法,反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应该是知道的,当今的皇上本来就一直在装傻。只是想通过不断的示弱让母亲变得麻痹大意。母亲也配合着不断的骄奢,让皇上觉得母亲的贪婪放纵,已经正中他下怀。你那个眼神猜的不错,这些全都是合周公子对我说的。不过,最后那个最坏的办法,可是我熬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的。要不要交换?或者说是值不值得交换,你自己看着办。”

    旖贞还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小孩子,此时与她的交换,只不过是一种贪玩胡闹。但无忧却始终无法忽略她提到的那个办法。

    旖贞以她郡主的身份见到的皇上,几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会怎么通过这样的一面之缘勾引到皇上?”旖贞的疑问顷刻之间弥漫了一脸。

    无忧也不禁扪心自问,她真的能做到,心中想要的那一步吗?但如果真的可以见到皇上,她愿意以任何的代价,换取这样的机会。

    一边的旖贞盯紧无忧脸上的,每一个变化,但其实,纵然无忧,心中已经掀起,四海潮涌,脸上的表情,却只得一个平静。找不到任何想看到的点滴情趣,旖贞自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女差这样聪明,别这样,深谙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一直喜欢着你的我的哥哥,和那位合周公子才会这样痛苦。现在连他们自己都不太相信在你身上找到的类似于答案的东西。你使他们的迷茫,这些现在使我迷茫一样。”

    无忧仍然低头无语。旖贞的声音却因为迟迟等不到答案,变的尖锐起来,“可那些你想要与他们为伍的人,根本不能做到这一步!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顾虑太多的事情。不想受到任何的牵连,又想同你换得最大的收益。这里面只有我的索取最小。你当然也可以认为,只有我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性最低。如果你真要这样想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

    “郡主做出的惊人之举已经够多了,我不是在怀疑郡主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而是在想,无穷无尽,积累过来的阴霾,是否已经吸走了我的理智!对于奴婢而言,现在就走出这一步是否正确?”无忧说的是实话。

    “有很多人的仇恨,从一开始就已经变得了无生息,也有很多人的仇恨从头到尾,都熊熊燃烧。你可以好好想一下,以确保做出最佳的选择!不过,明天我再见到那个女侍的时候,我希望会得到最好的答案。其实这样想想,无忧,你真的已经让我们做出了太多的例外之事。因为我最讨厌呢的就是优柔寡断,现在的文无忧一点也不像我记忆中的文无忧。”

    “可那女侍今天已经因为郡主冤枉给她的过错,被关了起来。”无忧对这些事情本就已了如指掌。

    “那只是临时的关起来,而且母亲,一定相信,她并没有犯错。”“也许她出来之后,会懂得如何婉转。”无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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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