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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捡漏王全文阅读

作者:一夜飞仙     都市捡漏王txt下载     都市捡漏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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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捡漏神器鉴宝神眼

    “啪!”

    一个凌厉的耳光将少年打翻在地。

    少年叫楚枫平是天元古玩店的学徒,之所以被打是古玩店丢了一件转心佩。

    “楚枫平,你最好把东西拿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刘老板面色铁青,语气渗人。

    楚枫平在他心里不过是个才毕业的小菜鸡而已,没背景没势力,若不是他好心给他一份儿工作,怕是连工作都找不到。

    店里丢了件转心佩,刘老板一下就怀疑到了楚枫平身上。

    这个乡巴佬,没钱不说,还有一个身患重病的老父亲,转心佩不是他拿的还会有谁?

    “刘老板,我没拿过,我昨晚只是在加班打扫卫生。”

    楚枫平摇了摇被打得发懵的脑袋,正是因为家里穷,他才对这份工作格外认真。

    “一派胡言!昨晚就你走得最迟,然后东西就没了,肯定是你有意借着加班偷盗。”

    楚枫平身后有两个跟他一样的学徒,这二人平时也没少欺负他,店里丢了转心佩,二人正好借此排挤楚枫平。

    “老板判断没问题,你最好是把东西拿出来,老板对你不错,你莫要没了良心!”

    “老板也是看你老实才收留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吃里扒外,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刘老板冤枉他也就算了,可这两人尽然也如此冤枉他。

    “刘峰,张雪,昨晚可是你们夜班,东西没了怎么赖我头上,我还觉得是你们二人合伙盗窃呢。”

    楚枫平据实反驳。

    “你放屁!这可是我二伯伯的古玩店,我会偷我二伯的东西?”

    刘峰冷哼一声,又看了看刘老板:“二伯,这乡巴佬看来是个油盐不进的屎壳郎,不给他来点厉害的,怕是不会老实!”

    刘老板点点头,二人心领神会,上前对着楚枫平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相加。

    刘老板见楚枫平依然硬气,心里窝火不已,提起一脚便踹向了楚枫平。

    砰!

    楚枫平被刘老板这凶狠的一脚踹到了青石赑屃门墩上。

    楚枫平脑袋破了个大洞,鲜血汩汩流着。

    赑屃门墩儿被鲜血淋透,楚枫平休克昏迷。

    赑屃门墩儿在吸收了血液,雕刻的赑屃竟然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射进了楚枫平的身体。

    一切都在短短一瞬间,刘老板等人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而且此时他们已经紧慌失措了。

    尽管刘老板不是故意,可一旦楚枫平死了,那也不是一个转心佩就能摆平的事情了。

    就在此时,刘老板电话响了。

    平复惊慌后,刘老板才接了电话。

    几句话的功夫,刘老板面色铁青到苍白。

    “转心佩被你伯母拿走了,这死老婆子,拿了东西也不打招呼,快点看看他死没死!”

    刘老板吩咐刘峰张雪,自己则是在想接下来的对策。

    ……

    刘老板,我给你带大生意来了,你人呢?

    此时,天元古玩店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糟了,昨天约好的大客户来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

    刘老板有点慌。

    “先把他抬下去,再见机行事。”

    刘老板吩咐后赶紧去迎接大客户。

    “有点小事,店里伙计毛手毛脚碰破了头,耽搁了一下,这是王小姐吧,还请小姐见谅。”

    刘老板对着进来的高冷美女神色谄媚。

    美女一行三人这才进了天元古玩店。

    “诸位注意一点,那个门墩儿…”

    刘老板正要提醒众人,莫要被赑屃门墩儿上的血迹惊吓到了,结果却神奇的发现门墩儿上面干干净净。惊奇之间,心里也有了答案,这两小子真不错,竟然连血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此时楚枫平情况不是很乐观,本来他必死无疑,但是在那道神秘精光之下,他抱住了小命儿。

    “大梦初醒一千年,还不算晚!少年你叫醒了我,作为报答,我送你一样东西,既然你所学是古玩,索性我便送你一副能看破一切虚妄的鉴物神瞳。”

    昏迷的楚枫平意识海中有神秘声音回响。

    “鉴物神瞳?”

    这时候楚枫平醒了,摇晃了几下脑袋,确定自己没死后,对于刚才意识海中的神秘声音满是不解。

    “咦,我的伤?全部好了…!”

    楚枫平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哈哈,小子记住,鉴物神瞳威能无边,为了让你好好利用,我已经进行了封禁,切记不可一蹴而就,我去也!有缘再见。”

    意识海中声音再次响起,楚枫平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而后双眼一阵火辣。

    火辣之后,他发现自己视力竟然有了一丝提升。

    而所谓的封禁,他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封禁分为九封,每解除一层便能获得相对应的能力,要想解封只有不断鉴别宝物,吸收宝物之中的精粹,当然也有限制,短时间里鉴宝次数过多,会引起身体机能受损,简单的说就是透支生命。

    “青瓷瓮,五代邢窑烧造,胎体坚实,体型中等,高九十公分,口径五十公分,通体施薄青釉,淡雅之中可窥见五代制瓷工艺之高,市场价值不高,文化价值惊人。”

    楚枫平双眼滑过面前一只瓮,顿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串信息。

    同时从青瓷瓮中有一缕精粹飞出被他的鉴物神瞳吸收,他身体一阵舒坦。

    “真的?”

    楚枫平这才发现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拥有了逆天的鉴物神瞳,不但能鉴别真伪,还能强身健体。

    这简直就是捡漏神器啊!

    他的目光再次滑过一个看似很假的铜器。

    “宣德炉,大明宣德本年真品,炉体赤金,铜质精良,为苏门答腊岛进贡百炼风磨铜,价值极高。”

    “我去!”

    楚枫平这下惊讶了,本来以为这个炉子过新,是个假货,没想到竟然是个真家伙!

    刘老板可是将一些自认为的垃圾扔在了一起,不曾想让宝物蒙尘。

    再次尝试后,楚枫平却感觉一阵虚弱,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限制,按照他的预估,今日他顶多再能鉴定两件东西,否则身体必然受损。

第二章仰天大笑出门去

    “刘老板,早就听闻你天元古玩店水深,我这次来可是代表王家拍卖行征集几件宝物,你可别藏着掖着。”

    高冷美女王韵诗是个爽快人,她时间不多,容不得她浪费分毫。

    “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我天元古玩店里基本都是真品,精品!”

    刘老板一看王韵诗就知道这人是个二把水,今日若是能忽悠出几件东西,那他还不血赚。

    “这些东西都不错!请王小姐鉴别。”

    刘老板拿出了几件东西。

    果然王韵诗有点发懵,本来她出来还带着精通古玩的老仆人王一,结果好巧不巧,王一之前刚好有急事离开了。

    王韵诗心高气傲,自认为接触过不少古玩,对于古玩也是有不少经验,所以便自信前来,可不曾想真当着古玩的面她却感觉眼力欠缺了。

    “王小姐,这件是米芾的行书手卷,米芾知道吧?宋四家苏黄米蔡中的米芾,一手行书冠绝天下,宋代的绢本行书保存到今日可不容易,你看这原装的老裱,啧!漂亮!”

    “再看这西周夔纹鼎,铜质精良,夔纹繁复,夔牛的眼睛更是传神生动,这包浆,锈色,绝了!”

    刘老板吹嘘着自己的东西,恨不得件件都能吹上天。

    王韵诗边听边看,顺着刘老板说的,她咋看咋觉得东西都是真的。

    就那件米芾行书手卷,绢本肯定是宋代的,裱工也是老的,夔纹鼎锈色包浆没问题!

    “刘老板,就要这两件吧!你开个价格。”

    王韵诗打定主意,便不想错过,王氏拍卖行现在正缺拍卖品呢。

    “两件,一共五百万。”

    刘老板沉吟半分钟后报出价格。

    楚枫平在杂物间听得清楚,他对这小小古玩店还有价值如此巨大的东西十分惊讶。

    “绝对在蒙人!刘老板,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楚枫平决定拆穿刘老板为自己出口恶气。

    果然,都是假货,神瞳闪过这两件“价值”五百万的米芾手卷,夔纹鼎,一切都无处遁形。

    楚枫平此时也感受到一阵虚脱,限制果然如此。

    “五百万太多,两件一起两百万,直接转账。”

    王韵诗很爽快的还了一个价格。

    刘老板心里乐开了花,东西如何他心里清楚,两百万,绝对血赚,可他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纠结两三分钟后,这才点头。

    “成交!”

    王韵诗掏出手机准备转账,楚枫平适时开口。

    “王小姐花两百万买两件垃圾也是够魄力!”

    “嗯?”

    王韵诗手机一顿,循着声音找说话之人。

    “王小姐,这人就是方才摔了头的伙计,估计是傻了,疯言疯语,别在意。”

    刘老板故做平静,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后他怒视楚枫平:“给老子滚一边儿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滚?刘老板你怕是要失望了,做人要厚道,卖东西要诚信,既然你没卖假货,你心虚个”楚枫平冷笑一声,已然没把刘老板放在眼里。

    “姐,他说这老板卖假货!”

    王韵诗身旁粉嘟嘟的萝莉看着刘老板一脸嫌弃。

    “文文别乱说话…”

    王韵诗拉了拉小表妹王文文,东西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下结论还早了点。

    “小子,我看你这就是在存心报复我,我承认我之前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你也不该如此坏我生意啊!这米芾手卷哪里有问题?这绢本,这裱工,妥妥的真迹无疑啊!”

    刘老板这一番话点出了由头,自然是说给王韵诗听的,目的嘛,就是要给楚枫平扣上一个无理取闹的帽子。

    王韵诗点开手机就要转账,显然是相信了这一番解释。

    “啥都不懂也敢出来买东西!看来也就是人傻钱多!”

    楚枫平瞥了一眼王韵诗后摇了摇头。

    “嗯?啥都不懂?人傻钱多?你给我说清楚!”

    王韵诗虽然脾气很好,可听了这句话还是有了几分火性。

    “好!先看这米芾手卷,绢本和装裱轴头都是到代的,可这字嘛,就不是了!字虽然行云流水,可尚缺点力度,行文转折之处少了米芾的大气,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也算是极高的一件仿品了!”

    楚枫平开口惊人。

    “既然这绢本,轴头到代,就算不是米芾的真迹,那也是宋代老仿,要知道宋代的老仿现在也是价值极高!”

    刘老板很不服气。

    “只能说造假者别有用心!也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墨就是天大的破绽。”

    楚枫平再次出言,王韵诗看着他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米芾挥毫只选松烟!松烟墨,这字是松烟墨。”

    王韵诗为了表达自己并不是丝毫不懂,开了玉口。

    “经过八百年的岁月,还能闻出松香,也是真的够了。”

    刘老板一听这话,脸色铁青,看来自己这幅“米芾手卷”怕是黄了。

    “小子,我这夔纹鼎可是货真价实的!”

    这夔纹鼎的奥妙他自己知晓,主体是到代老东西,可鼎的双耳是后配的,其中运用了最新的青铜包浆皮壳移植,就算专业的检测仪器,也无法鉴别真伪。

    刘老板赌楚枫平这个小学徒看不出来。

    “呵,刘老板这夔纹鼎说到底还是个西贝货!春秋老鼎身,西周老鼎足,这夔纹鼎跨度可真够大的…”

    楚枫平说得平淡随意,可却让刘老板心惊。

    “我这夔纹鼎,包浆一流,层次分明,绝对到代,一流的珍品,在你嘴里又成了假货,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垃圾学徒,什么时候也开始口出狂言了!”

    刘老板自然不会承认东西有问题。

    “看来不侧底拆穿你,你不会收敛…”

    楚枫平现在有了神瞳,哪里去不得,既然刘老板不见黄河不死心,索性便让他爽个够。

    “把鼎腿和鼎身连接处的锈祛除,自然能看出端倪。”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古玩最重品相,你这么一来就是把品相破坏了,若是王小姐不要,我不亏了!”

    刘老板明显有点心虚。

    “哈哈哈,那就是你不愿证明真假了,明眼人自然明白。”

    楚枫平一番话让王韵诗心惊无比,她的确没看出来,今日若非是楚枫平,恐怕她会白白损失两百万。

    王韵诗心中更加疑惑,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是如何看出东西真伪的,这种高级假货,恐怕会让不少专家打眼吧。

    “若是能请他出战明年的鉴宝大会,那王家必然能获取不错的排名!”

    等王韵诗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楚枫平的影子,楚枫平早就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第三章蒙尘宝壶

    从店里离开,楚枫平独自回到家中。

    有了鉴物神瞳,还怕搞不到钱?

    ……

    次日,清晨。

    楚枫平起了个大早,草草洗漱过后便坐着公交车往城北的古玩市场赶去。那里汇聚了整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文物贩子,假货真品良莠不齐,价格也从几十块到数百万不等,只要认真辨别筛选,指不定能低价搞到好宝贝。

    天边的鱼肚白尚未褪去,市场里只有寥寥数名顾客,但摆着小摊的卖家却已经挤满了街道两侧。

    楚枫平淡淡扫视,没发现什么好东西。

    说实话,古董圈子本就鱼龙混杂,这种是个人都可以摆摊的地方,货物质量更是得不到保障,除非有双火眼金睛,否则淘到的宝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值钱的赝品。

    他一边观察,一边向市场深处走,两个小时过去了,仍旧一无所获。

    “啊,看来还是有点太理想了,假货太多,赚钱怎么这么难啊?”楚枫平扯着嘴角苦笑两声,继续坚持着。

    蓦然,一个灰扑扑的小茶壶映入他的余光之中。

    虽然茶壶样貌不起眼,甚至还被摊主摆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但直觉告诉楚枫平,它绝不是一般品相。

    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楚枫平悠哉悠哉地在附近逛了几圈,最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绕到小茶壶面前。

    摊主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一见楚枫平驻足,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小伙子,我这儿的货可都是我亲自品过的,全是真货,全是潜力股!买了保证只赚不亏!”

    “嗯嗯。”

    楚枫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默默看了看其他物件。

    呵呵,要不是有鉴物神瞳,他指不定就信了这人的鬼话。摊子上的瓶啊壶啊书啊画啊什么的,要质感有质感,要品相有品相,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搁在以前,楚枫平或许还真拿捏不准。

    虽然他大学是文物相关专业出身,但毕竟是肉眼凡胎。

    现在……呵,只不过是些造假技术比较高超的垃圾货罢了!

    除了那灰扑扑的小茶壶。

    “老板,这玩意儿怎么卖?”楚枫平状似无意地拎起茶壶,捧在手心细细看了看。虽蒙尘,但茶壶上的花纹字画清晰可见。

    赤日银蛇,震雷白虎,每一笔都勾勒得栩栩如生,笔锋遒劲,气势如虹,正是唐代书画大师张莫岩之真迹。壶体造型采用唐时最流行的扁圆嚢状,侧边壶柄用高纯度金制作,壶盖则镶嵌有帝王绿翡翠,时至今日,价值至少……八十万!

    “这个啊?”老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夹杂着几分鄙夷。

    真是的,他面前这么多好货,这小子怎么偏偏看上了那玩意儿?

    这壶,想吹嘘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算了!

    “既然你喜欢,两万五千块,卖给你!”老板豪气地挥挥手,一副“算我便宜你了”的表情。

    楚枫平皱皱眉头。

    两万五……太贵了。不是壶不值这个价,主要是他压根儿没带多少钱,除去必要的馒头钱和水电费,楚枫平顶多只能掏出**百来。

    抿抿唇,他一咬牙,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七百块,卖不卖?”

    “卖卖卖!”

    老板毫不犹豫地点头,生怕楚枫平反悔似的,一把夺过钞票,而后将小壶往他手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念叨着:“小伙子,我看你眼生,不像是经常逛古玩市场的人。我可告诉你,咱们这儿可是有规矩的,愿赌服输,买卖成了就没退货这一说!知道不?”

    楚枫平:“……”

    看来他七百块是给贵了。

    一旁,看热闹的路人里隐约传来几道窃窃嘲笑。

    “瞧那傻子,七百块买了个破壶!”

    “难怪穿得这么寒酸,脑子里有坑,就算白送他一百万都能给霍霍没了。”

    ……

    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的讽刺,楚枫平面不改色,默默将茶壶表面的灰尘用衣袖擦去,小心翼翼地收捡好。

    刚准备动身离开,身后就传来一道娇俏嚣张的女声。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姐叫你呢!你长耳朵没有?”

    声音十几耳熟。

    楚枫平转过身,只见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站在不远处,身边还带着个看起来带着几分奶气的女孩。

    正是昨日去店里看货的两位姑娘。

    正过身子,楚枫平朝她们点头示意:“王姑娘,早上好。”

    “楚先生好,不好意思,文文她刚才无心冒犯了。”王韵诗歉意地笑了笑,眼里满是动人的水波,疏离中透露着妩媚,说完,她扯了扯王文文的胳膊,皱着眉头低声呵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讲话不可以没礼貌!”

    “我这不是看他不理姐姐嘛……”王文文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解释了两句,不说话了。

    楚枫平摇摇头:“没事,是我有错在先。请问王姑娘刚才找我有事?”

    “嗯。”王韵诗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指了指他斜挎在身侧的布包,“我可以看看楚先生买的古董茶壶吗?”

    被看到了?

    楚枫平心中一惊。

    他怎么感觉王韵诗不是偶遇,而是蓄谋已久呢?

    “当然可以。”楚枫平礼貌地笑笑,将壶取了出来,递去,眸底的神情晦涩不明。

    王韵诗将那小巧玲珑的壶放在手中细细把玩了片刻,而后和王文文对视一眼,幽幽开口:“不如把这壶卖给我吧。我出二十万!”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唏嘘不已。

    在他们看来,楚枫平七百块买个破壶已经是愚蠢至极的行为了,可眼前这个美貌动人的女人,竟然一开口就是二十万的价!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气质谈吐皆为不凡,衣着低调简单,却透露着奢华的气息,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若说楚枫平穷小子没见识也就算了,可就连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对破壶情有独钟,这……实在太荒唐!

第四章道出底细

    “二十万啊。”

    楚枫平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数字,抿唇一笑,伸手将茶壶从王韵诗手上拿了回来,收进布包里,淡然道:“二十万不卖。”

    空空荡荡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王韵诗表情微怔。

    眼看着楚枫平要走,她有些急了,上前走了两步,匆匆喊道:“等等!我再加十万,三十万,卖不卖?”

    众人愣住。

    今天是愚人节吗?怎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楚枫平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停留,甚至连头也没有回,潇洒嗤笑一声:“不卖!”

    “四十万!”

    “不卖!”

    “你……”

    王文文看不下去了,甩开王韵诗的手就向前“噔噔噔”地跑,气势汹汹挡住楚枫平的去路,凶巴巴地呵斥:“我说,你也太没礼貌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昨天帮过我们的份上,鬼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呢!你不懂感激也就算了,还敢耍大牌?牛什么牛啊,你有资本牛吗?”

    别看这丫头年纪小,怼起人来跟连珠炮似的。

    可惜,长得太可爱,骂起人来也没什么威慑力。

    “是啊,楚先生,我看这壶顶多只值得一两万。换我,二十万早卖了。你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呢?还害得我被这么多人看笑话。”王韵诗的声线冷冷的,和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出一辙。

    刚才楚枫平掏钱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七百块而已!

    闻言,楚枫平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头,无奈地看着她:“一两万?执迷不悟?”

    太可笑了!

    他重新将茶壶从布包里拿出,一手托住,展示在众人面前,朗声道:“看清楚了!这蛇虎花纹不是街上随随便便拉个人都能用的。”

    说着,他指尖微动,将壶身来回转了几分,以便众人能够看得仔细。

    先前茶壶被灰尘蒙着,花纹质地并不能看得十分透彻,如今楚枫平将灰尘拭去,又放置于晴日阳光之下,壶身才隐隐闪耀出几分光芒色泽来。

    “有资格用这壶的人,必然生于达官显贵之下,官职至少七品。另外,这画师也并非常人。一蛇一虎均出自唐代书画大师张莫岩之手,蛇灵动犀利,虎斗志高昂,左右呼应,天地为合,寓意非凡。”

    “张大师作画落笔署名的习惯,想必在座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也不一一解释,大家自行判断就是。”

    “这壶,别说四十万不卖,就是五十万、六十万,我也不可能假手于人!”

    楚枫平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极具信服力,以至于话音落下半晌,周围的群众都没回过神来,只顾着眯着眼睛踮着脚尖细细观察他手中的茶壶,鸦雀无声。

    王韵诗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楚枫平的话有理有据,找不出任何破绽。

    显然,被说服的并不只王韵诗一个,渐渐的,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吃瓜群众们纷纷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百分之八十的人后悔得连脚后跟都青了,恨不得穿越回昨天。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将信将疑,不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我的妈呀,那家伙之前还跟我推销过这茶壶,开价两百五!早知道就该出手拿下的!靠!”

    “我怎么还是不太相信……七百块买了个八百万的宝贝?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

    王文文狠狠瞪了楚枫平一眼,不服气地泼凉水:“有什么好得瑟的?要不是我姐性格善良,你上哪儿捡这便宜去?”

    “既然这样,那,一百四十万,成交吗?”

    王韵诗眉毛一挑,伸出食指和中指,风轻云淡地从钱包里夹出一张银行卡,在楚枫平眼前晃了晃。

    加了一百万?

    楚枫平眼前一亮,心动了。

    他心理估价仅仅八十万而已,这下凭空多出来了六十万,不拿白不拿!

    想起自己还在病床上被痛苦折磨着的母亲,楚枫平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虽然良心有点过不去,但古玩市场不就是这样嘛,价格浮动天上地下,没个准儿,况且,王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点塞牙缝的钱。

    众目睽睽之下,楚枫平在无数道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走回王韵诗身边,将茶壶递去。

    然而,就在他伸手想要拿走那张象征着母亲看病有望的银行卡时,王韵诗却笑眯眯的把手抽了回来。

    楚枫平愣了愣,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这突然多出来的一百万可不全是补差价的。”王韵诗高高在上的望着楚枫平,眉目间满是女王般的威压,却并不惹人厌,反而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臣服感,“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否则,这笔买卖可做不成。”

    “行!不让我杀人放火就行。”

    楚枫平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做一件事,值六十万,值了!

    王韵诗满意的勾起唇角,笑得美艳动人:“好,密码是889523,拿去吧。”

    说罢,她朝一旁气鼓鼓的王文文使了个眼色,道:“文文,走,咱们回家!”

    “嗯!”王文文眉目间带着些许不甘心,却仍是乖巧地点点头,小跑几步到王韵诗身边,牵起她如凝脂般的手,迈步离开。

    楚枫平皱眉:“等等,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事!”

    优雅的背影侧过半个身子,露出完美的侧脸和曲线,银铃般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放心吧,明天早上九点,你就会知道了。”

    ……

    此时此刻,也没有人在乎那古董茶壶的真假了。甭管是珍品还是赝货,人家可是在短短半小时的功夫里、实打实地用七百换了一百四十万!

    轻轻松松赚大钱,而且还是绝顶漂亮的美女的钱,谁能不心动,谁能不嫉妒?

    在纷纷议论声里,楚枫平心中欣喜不已,压根没心思去计较别人的言语,满脑子想的都是老父亲的病和家里的债。他迅速将银行卡塞进包里,匆匆离开了古玩市场,在路边摊买了面包牛奶当做午饭,而后直奔车站而去。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抓紧时间的话,应该能在天黑之前赶回老家!

第五章神瞳再升级

    五个小时的颠簸后,楚枫平踏上了乡下的土壤,看着熟悉的景色,他只觉得感慨万分。

    没有任何停留地,他直直往家中小跑而去。面对又惊又喜的父亲,楚枫平第一件事便是将银行卡交到他手中:

    “妈,这是一百万,您先把爸爸的医药费垫上!”

    为了更好的发展,楚枫平为自己留下了四十万的资金,以备不时之需。

    起初,母亲下意识以为这钱来路不正,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最后还是楚枫平对着天地发了好几遍誓,才让他心安理得地收下。

    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楚枫平便匆匆踏上了返程的路——按照王韵诗的意思,明天早上还得办事,可不能让她找不着人。离开前,他郑重其事地对苍老不已的父亲许诺道:“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爸爸好好活下去的!”

    有了鉴物神眼,手术费很快就能凑齐了。

    ……

    回到城市中,已经是满城夜色。

    绚丽耀眼的霓虹灯将街道装饰得如同白昼一般,楚枫平坐在回出租屋的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路过拐角处,一处外观极其奢华气派的建筑映入眼帘。

    正是金钻大酒店。

    疲惫不已的楚枫平目光在这被白色霓虹灯包围的五个字上停留了片刻,忽然鬼使神差地生出要在这里吃一餐、住一晚的冲动。

    虽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但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重复着“出租屋”和“学校”的两点一线,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繁华。

    想起自己卡里的四十万余额,楚枫平心里多了些底气,起身,在“金钻酒店站”公交站台下了车。

    刚走到酒店门口,一道冰冷的呵斥就响了起来:“喂,你是来应聘服务员的?走后门,别影响生意!”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穿着侍者服的中年男人一脸轻蔑地盯着楚枫平,就差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

    楚枫平脸色沉了下来,无动于衷,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

    那中年男人见楚枫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脾气顿时上来了,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朝他胸膛推了一把:“你聋子啊你?我说话你听不见?”

    “听见了,但我想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而不是把精力花在跟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计较上。”楚枫平锐利的目光里迸射出浓烈的气场,看得那中年男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仿佛空气中的温度都陡然降低了几分。

    “你,你说谁是狗?呵呵,就你这穷酸样,也敢来金钻酒店?怕是做梦吧!”恼羞成怒地,中年男人涨红了脸,对着大厅中的安保人员挥了挥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个捣乱的东西扔出去!”

    眼看着全副武装的保镖动身逼近,楚枫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刚准备动手,一道熟悉的女声适时响起。

    “枫平哥,你怎么都不等等我?真是的!”

    不用回头,楚枫平就能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王韵诗。

    简直了,这女人难不成在他身上安了监控器,为什么总是能挑在最微妙的时间出现?

    嗒嗒的高跟鞋不急不缓地踏在地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高贵。王韵诗在中年男人震惊万分的目光下走到楚枫平身边,十分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字里行间数热络又温柔:“走吧,听说金钻最近请了国外的顶级厨师,我正好想尝尝鲜呢。”

    “王,王小姐好!”中年男人吓得不行,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请,请问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王韵诗眨眨眼,嫣然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去了!

    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瞬间换了副态度,对着楚枫平就是猛的一阵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千万别计较!”他语气慌乱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能当场哭出来。

    “自己去人事部领罚。”

    鄙夷地斜睨着那人,楚枫平眉目间满是厌恶。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趋炎附势的市井小人!

    “是是是,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

    等中年男人消失在金钻大酒店的大厅,王韵诗也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搭在楚枫平臂间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朝就餐区域走去,于一处环境安谧的窗边座位坐下。

    “刚才谢谢你了。”楚枫平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头一次抱一个女人的大腿,感觉还挺不习惯的。

    “没事啊,我也是刚好来这里吃饭,没想到又碰到你了,看来咱俩挺有缘。”说着,王韵诗将桌上的菜单往楚枫平面前推了推,“你点吧,今晚我做东。”

    楚枫平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早就饿了,也不跟王韵诗客套,径直拿起菜单,然而,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他微微皱眉,随后又释然地展开,对着满篇并不认识的英文胡乱指了一气:“这个,那个,还有这个汤……恩对,每样都给我来一份。”

    王韵诗眼睛下方的肌肉抽了抽。

    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不过,没事,毕竟他值这个价。

    ……

    酒饱饭足之后,楚枫平住进了王韵诗为他安排的总统套房之中。

    华丽的布置、极度舒适柔软的床铺,一切都那么完美。早已疲惫的楚枫平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被窝里,很快便陷入了睡眠——然而,整整一晚上,他睡得都不怎么安稳。

    梦境里,他躺在无边无际的沼泽里,浑身上下都粘着又脏又粘的淤泥,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动,反而越陷越深。

    半梦半醒之间,楚枫平迷迷糊糊的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摸。

    等等!

    奇异的触感让脑海中残存的睡意荡然无存。

    楚枫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急匆匆打开床头灯,一眼就看见镜子里浑身黑乎乎的自己,差点儿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不是,这都是什么鬼玩意儿啊?!”

    原来那梦是真的。

    黑色粘稠物质裹满了楚枫平的身体,发出难闻的气味,挥之不去。

第六章路遇突袭

    楚枫平像木偶一般僵硬地扭过脖子,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嗯,凌晨一点半……不会闹鬼了吧?

    怀着忐忑至极的心情,楚枫平慌慌张张冲进浴室,打开花洒,拿澡巾不断擦拭着身上的黑色“淤泥”,足足洗了将近一小时才清理干净。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然而,让他更加震惊的事出现了——

    镜子里,楚枫平的皮肤变得白皙细腻,配上本就清秀俊朗的五官,丝毫不比电视荧幕上的流量明星差。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流量明星没有他这一身线条流畅的肌肉。

    搞什么搞?这不会也是鉴物神眼带来的bug吧!

    震惊慢慢被狂喜所代替,楚枫平反反复复打量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还真是走了八辈子运了!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脏床单,楚枫平像颗海星似的、“大”字型躺在裸露的棉被上,兴奋得下半夜压根儿睡不着。

    ……

    次日,早上九点。

    “咚咚咚。”

    “来了,稍等!”

    敲门声响起,楚枫平此时已然穿戴整齐。他刚把门打开,走廊上的王韵诗就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她惊诧的目光上上下下将楚枫平看了好几遍,疑惑不解——怎么感觉跟昨天不一样了?

    但若要她说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来。

    被王韵诗的目光看得耳根子发红,楚枫平别过头去,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需要我做什么?”

    那啥,不得不承认,王韵诗长得是真美,超凡脱俗的那种。

    “……跟我来。”看出了楚枫平的小心思,王韵诗高傲地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他往金钻大酒店的停车场走。

    一辆红色的改装跑车在众多豪车里显得尤为亮眼。

    不单单是因为炫酷惹火外形,更是由于副驾驶上童颜**的小萝莉实在太吸引人眼球。

    王文文一见王韵诗带着楚枫平走来,立刻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就是提不起好感来。

    难以理解,姐姐跟这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小子保持来往到底图个啥?

    楚枫平还没靠近跑车,就老远看到了气鼓鼓的王文文。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十分自觉地往车后座走。

    嗨,这萝莉要是可爱点儿温柔点儿,妥妥的宅男杀手,结果偏生脾气暴。

    一路上,王韵诗专心开车,王文文则埋头摆弄手机,一言不发。

    气氛过于安静,楚枫平硬生生将尚未问出口的“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吞回了肚子里,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消遣。

    片刻,浅淡的疲惫感袭来,他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往后一靠,开始小憩。

    昨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楚枫平精神并不太好。

    似有若无的呼噜声传来,王文文眼皮子跳了跳,回头瞪了楚枫平一眼,撅着嘴朝王韵诗抱怨:“姐姐,你看他!一点儿都不注意形象!”

    从小在上流社会圈子里长大,在王文文面前晃来晃去的都是些风流倜傥、举止儒雅的公子哥。一来就在车上睡得这么香的,除了楚枫平,她还真没见过别人。

    “嘘——”

    王韵诗稍显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暗示噤声,以免吵到楚枫平休息。

    王文文嘴撅得更厉害了。

    姐姐偏心!

    ……

    睡得正香,楚枫平被一阵惊呼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阵急促的刹车让他整个人往前倒去,不受控制地撞上了驾驶座后方。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要是换了普通人,估计当场就晕过去了。

    好在楚枫平有神力护身。

    “怎么了这是?!”楚枫平警觉地抬头打量四周,这才发现王韵诗的跑车已经被六辆黑色面包车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车门接二连三打开,数十名混混模样的人拿着棍棒走了下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较为偏僻,草木茂密,地势荒凉。别说摄像头了,连路人都看不到几个。

    如此不利的时间地点,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这群家伙居心叵测。

    “嘭!”

    为首的黄发男人率先走了上来,痞笑着,二话不说便抄起木棍狠狠打在了引擎盖上,瞬间砸出了一处硕大的凹陷。

    “枫平,他们是针对我的。我先去拖延时间,你赶紧带着文文走!”此时此刻,王韵诗脸色苍白如纸,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带了明显的颤抖。

    “不,姐姐……”

    “听话!”

    说完,王韵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而后挺直了背脊,佯装若无其事地打开了车门。

    优雅地站在众多混混面前,她的气场强大极了,宛如从天而降的女神,幽幽开口:“不知各位找我什么事?”

    她一出场,混混们中间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楚枫平眉头皱得紧紧的,由衷感到恶心——同样身为男人,他当然清楚那些口哨代表着什么。

    透过车窗往外一看,果不其然,那群家伙无一不透露出饿狼般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扑到王韵诗身上去。

    黄发男人笑得更加猖狂了:“哇塞,今儿居然碰到个这么极品的货色!老天爷莫不是看我疯狗在监狱里缺女人缺得太久,大发慈悲送我个美妞?”

    疯狗正是该名黄发混混行走江湖的绰号。

    三年前,他因罪入狱,上个星期才放出来。

    显然,一千多天的禁闭并没有让他改过自新,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毫不犹豫地干起了老本行。

    “喂,想活命的话就好好陪老子玩儿!不然……哼哼!”说着,疯狗装腔作势地挥了两下木棍,凶神恶煞。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一想到文文,王韵诗只能艰难地维持对峙。

    笑了笑,她好声好气道:“大哥,咱们有话好商量。不知是哪位金主雇佣您来找我麻烦?不如这样,我出十倍价钱,您行个方便,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怎么样?”

    绝大部分情况下,被混混缠上之类的破问题都可以用钱轻松解决。

第七章战力爆表的“小白脸”

    “哈?想用钱打发我?”

    疯狗眉头挑起,轻佻地看着王韵诗,舔着嘴唇逐渐逼近,表情已经贱得不能用“猥琐”两个字形容。

    “你他妈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告诉你,老子今儿要定你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讲究信誉。这要是为了去去十倍价钱而把金主坑了,名声传出去,他疯狗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王韵诗背后全是冷汗。

    怎么办……难道真的跑不掉了?

    下意识地,她朝身后看了一眼——车尾刚好停在灌木丛边,如果动作小心些的话,楚枫平和文文应该已经成功逃走了吧?

    然而,两道身影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车里!

    更糟糕的是,王韵诗的小动作尽数落入疯狗眼中。

    “还有人?”疯狗冷笑,挥舞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开车窗玻璃,下一秒,已经被吓傻了的王文文和面色沉重的楚枫平暴露在众人目光下。他愣了愣,笑道,“哟?这妞挺嫩啊!啧啧,小白脸长得也不错,简直了,老子运气咋这么好?”

    说着,疯狗嘴角的笑容愈发邪恶,朝着四周的手下们一挥手:“兄弟们,来啊!今儿开开荤!”

    “哈哈,太棒了,好久没爽过了!”

    “是啊,城南那帮鸡早就玩腻了,总算有新鲜的尝尝咯!”

    ……

    疯狗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听得王韵诗的心都凉了半截。

    该死的,这个楚枫平,脑子是木头做的吗?她冒这么大风险故意转移敌方注意力,他居然不知道趁机带着文文逃!

    “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楚枫平咬牙暗暗骂道。

    他知道自己浑身上下是白了点儿、帅了点儿、有魅力了点儿,但小白脸这莫名其妙的头衔也太侮辱人了吧?

    “青皮,喏,前段时间你干得最认真,这个小的女娃娃就先赏你了!”疯狗一把从副驾驶上扯出浑身瑟瑟发抖的王文文,往另一名绿色头发的年轻男人面前使劲儿一推,好不嘚瑟。

    王文文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就失去了反应能力。

    她顺势被推倒在地上,“哎哟”一声,蜷着身子,眼中含着泪光和恐惧,嘴里喃喃重复着无用的威胁:“你,你们别过来!我警告你们,不准碰我!”

    殊不知,此番模样恰好激发了青皮的兽性。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青皮顿时激动不已,两眼放出色眯眯的绿光,盯着趴在地上的王文文直咽口水。

    他最喜欢搞这种萝莉妹妹!

    就在青皮迫不及待地逼近王文文时,一道冰冷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你们这是瞎了?没看见我在吗?”

    楚枫平似笑非笑地开口,明明极其平淡的几个字却硬被他说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就连王韵诗也微微怔了怔。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过去。

    疯狗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竟是从楚枫平嘴里讲出来的:“呸!你当自己是谁呀你?不过是个没用的花瓶而已,逞什么英雄?”

    要知道,他兄弟们的口味一个比一个重,男女老少通通都尝试过,像这种家伙……啧啧,有那骨气,不如用来好好保护自己的菊花!

    楚枫平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从小,父亲就教育他,身为男人,要保护好身边的女性,哪怕是陌生女性。

    所以,他岂有眼睁睁看着王氏姐妹被人渣侮辱而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见楚枫平不说话,青皮轻蔑地哈哈大笑:“老大,我看啊,他就是个窝囊废!咱这么多人,他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反抗的,你别理他!享受要紧!”

    国色天香的漂亮美女摆在眼前,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青皮猥琐的咽着口水,饿虎扑食般朝王文文身上扑去。

    “啊!——”

    王文文哭着,尖叫着,像受惊的猫咪一般缩成小小一团,然而,想象之中的恶心触感却迟迟没有降临。

    没有人看清楚枫平的身形究竟是如何移动的。

    眨眼间的功夫,他灵活地从跑车后座钻了出来,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幻影,直奔青皮而去。

    就在青皮即将伸出魔爪的前一瞬间,楚枫平抬腿一踢,聚集了全部力量的脚背恰好正中青皮的命根子。

    “嗷!!”

    惨绝人寰的痛呼响彻云霄。

    上一秒还满脸笑容的青皮此时已经没了半条命,捂着裤裆在地上滚来滚去,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一旁,楚枫平稳稳当当地站着,气定神闲。

    他低头,诧异地看了眼自己充满力量的双手和四肢,心中涌上狂喜——原来鉴物神眼所谓的增强体质……是这样!

    一抹光亮略过他的瞳孔。

    太好了!

    “妈的,敢对老子的兄弟动手!你玩儿完了!”疯狗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抄起木棍就往楚枫平脑袋砸。此时,他恰好处于楚枫平正背后的视野盲区,也就是说,等楚枫平回头察觉一切时,根本来不及躲避。

    王韵诗看得倒吸一口冷气,心跳都停了两拍,大声喊着:“枫平!快躲开!”

    然而,楚枫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

    嘭!

    闷闷的声响击在所有人心上。

    木棍正正打中楚枫平的后脑,力道不小。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按道理讲应遭受重创的楚枫平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小小的吃痛声也没有,平静得可怕。

    疯狗傻了。

    这人骨头是钢筋做的吗?!

    “呵呵,雕虫小技。”楚枫平缓缓回头,眸间充斥着嗜血的颜色。

    蓦然,他转身反手将疯狗的手腕扣住,夺过棍子紧握在手中,抬臂对着疯狗便是一抡——前前后后不过数秒钟,局势已然彻底反转。

    被猛烈的力道袭得连连后退好几米,疯狗晕头转向,重心失衡,华丽地摔了个狗吃屎,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在小弟们的搀扶下爬起来。

    站稳后,他眼前全是胡乱飞舞的星星。

    楚枫平则站在星星中央,眉目凛冽,杀气腾腾。

第八章美人出浴

    “那个,大哥,您先消消气?嘿嘿嘿。”

    讨好地笑了几声,疯狗先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张写满了谄媚和卑微的老脸,就差给楚枫平递烟了。

    依他在道上混的经验来看,楚枫平应该不是圈子里的角色,多半跟王家扯不上什么密切关系。

    “不如这样,我这单提成分您一半,您就行行好,别管这事儿。不瞒你说,这笔生意是我出狱以来的第一笔生意,要是给搞砸了,同行又得笑话我说我关三年被关傻喽……”

    疯狗话还没说完,楚枫平便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他:“关傻个屁!你以为你进局子以前很聪明?”

    聪明人绝不会走这条路!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被人骂蠢,疯狗脸色顿时难看不少,说话也多了几分恶声恶气,听起来阴森森的:“大哥,您这是打定了主意不给我面子?”

    “给你面子?你不配!”

    像疯狗见着个漂亮女人就精虫上脑,恶心下作的角色,楚枫平嫌弃还来不及。

    “好好好,你他妈别后悔!”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疯狗振臂一呼,“兄弟们!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往死里打!谁打得最卖力,我自掏腰包给他十万块!”

    话音未落,数十名混混纷纷骚动起来,提着棍子棒子蠢蠢欲动。

    “枫平,快走,快走啊!”王韵诗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惊慌不已的王文文,看向楚枫平,哭腔十分明显,“这是我们王家的恩怨,不连累你!”

    这傻子!刚刚疯狗那番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放他一马,他怎么就听不明白?

    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法同时应付这么多人啊!

    “放心,收了你的钱,就要帮你做事,天经地义。”楚枫平丝毫不慌,甚至偏头对王韵诗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而后,他脚尖轻动,身形在众多混混之间来回穿梭,拳法腿法交替使用,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比电影里的打斗情节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很快,三分之二的对手就在一片混乱之中被放倒,或捂着断裂的肋骨,或护着脱臼的肩膀,哀嚎不止。

    至于青皮,早就痛得昏死了过去。

    剩下的三分之一饶是再莽撞,也不敢轻易上前送死了。

    疯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满眼冒着粉红色爱心泡泡:“师父!你太牛逼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收我为徒好不好?求你了!”

    “滚。”

    楚枫平毫不客气,又给疯狗补了一脚。

    一旁,王韵诗和王文文都看呆了。其实疯狗说的也正是她们姐妹俩的心里话,真的,太能打了,楚枫平实在是太能打了!

    恐惧心理慢慢消散,王韵诗神色重新恢复冷静,深深地望了楚枫平一眼。

    “说!谁指示你的?”楚枫平没有察觉到某道意味深长、甚至是含情脉脉的目光,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疯狗身上。

    疯狗为难极了,扭扭捏捏:“这个……”

    “快说!”

    靠,扭得跟个娘们似的,恶心死了。

    “这个真不能说,我们这行最讲究保密性……啊!别别别……嗷别打了!我说!”暴力之下,疯狗还是选择了屈服。他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楚枫平,小声嗫嚅,“是王义,他让我害两位小姐的。”

    王义?!

    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王文文首先把持不住了,叫道:“你撒谎!怎么可能是王叔?”

    王韵诗也满脸震惊,难以自拔。

    沉思片刻,她低声对着楚枫平说道:“行了,幕后黑手我会事后调查,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嗯,好。”楚枫平点点头,余光恰好看见疯狗偷偷松了口气。

    哈,蠢货,以为他们走了就没事了?

    冷冷斜睨着疯狗的裆部,楚枫平弯腰随手捡起地上遗落的木棍,瞄准目标便使出致命一击。

    “啊!——”

    与惨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两个蛋裂开的声音。

    ……

    三人重新上路。

    跑车性能极好,虽然挨了几棍子,受了点外伤,但行驶起来却没有任何问题。楚枫平照旧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姐妹俩跟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肯开口打破沉默,他虽好奇目的地,却也不好意思主动询问。

    两小时后,“安城”两个大字出现在高速路收费站上方。

    安城是w省的省会,经济发展迅速,文化产业也分外蓬勃,算得上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绕着街道转了几个圈,三人来到一处环境优美雅致的别墅区。

    王韵诗将车稳稳地停在一幢欧式风格队三层别墅前:“到了。”

    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先是带着两人下车,而后一进门就让王文文和楚枫平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自己则轻车熟路地沿着旋转扶梯上了二楼。

    第一次参观如此奢华的别墅,楚枫平哪里坐得住?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客厅一侧的木架上的摆设物件,越看越是惊叹——不得不说,每一件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宝物中的精华。

    “白玉金安镇邪虎雕,出自宋代雕刻家韩游之手,玉质纯净无瑕,玉色浓厚均匀,雕刻手法精细无双,寓意吉祥深远,是极为难得的珍品。”

    “青露淮安观音瓶,乃元代静雅寺镇庙之宝,后因战乱流于世间。由天然纯色绿翡翠琢磨而成,造型简朴,韵味风雅,纹理为形成概率极低的‘祥云纹’。”

    楚枫平的目光一一从古董上扫过,鉴物神眼则及时将各种相关信息及时输入进他的视野合大脑。

    正沉浸在感慨之中,身侧某个房间的门忽然开了。

    楚枫平下意识偏头去看,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鼻血差点喷出来。

    一名穿着浴袍、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正站在浴室门口,表情稍显惊讶,眼里却带着调侃的笑意。她身材极好,该瘦的地方不盈一握,该丰满的则呼之欲出,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仅仅批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衣。

第九章可疑管家

    “静儿姐姐!我想死你了!”

    原本坐在沙发上悠闲吃零食的王文文眼前一亮,屁颠屁颠地朝浴室跑来,扑进了女人的怀里,跟个八爪鱼似的黏在她身上死活不撒手。

    女人宠溺地抱着王文文,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衬得明眸皓齿更加动人:“乖,我也想你。韵诗呢?”

    “在楼上!”

    “那……”说着,她勾人的目光落在了楚枫平身上,“这位小哥哥是谁呀?好帅哦~”

    微微拉长的尾音酥进了骨子里,楚枫平听得一阵脸红,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静儿身上挪开——太美了,原本以为王韵诗的美已经是世间极致,没想到山外有山。

    “他?也就一点点帅吧。”王文文嫌弃地看了楚枫平一眼,嘟囔着。

    如果不是他刚才救了她们姐妹性命,王文文连“一点点帅”的评价也不想施舍。

    “这哪儿才一点点啊?”

    静儿眼波流转,望着楚枫平,笑得妩媚又明艳,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也让楚枫平瞬间有种被电流击中的感觉。

    下一秒,更强大的电流袭来。

    静儿对着楚枫平伸出柔嫩的小手,热情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刘静,是韵诗从小就一起玩儿的朋友!”

    “你,你好!我……我也是王小姐的朋友。楚枫平。”回过神来,楚枫平拘束而僵硬地伸出胳膊,匆匆碰了碰刘静的手。

    这一碰,前后加起来不过半秒的功夫,但他依然敏锐地发现了藏在她指根侧方的一层薄茧。

    经验告诉他,刘静来头应该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经过某些刻意训练的话,普通人指根处压根儿不会磨出茧。

    正当楚枫平心中默然感慨“贵圈水深”时,王韵诗的声音从旋转楼梯处响起,字里行间明显带着欣慰:“哟,没想到这么快就混熟了?不错嘛,本来我出发之前还担心你俩会不会打起来,看来是多虑了。”

    “姐姐,楚枫平根本就是好色!刚才,他为了跟静儿姐姐套近乎,还大言不惭地自称是你朋友!”

    王文文闷闷不乐地告状,忽然开始后悔没把楚枫平盯着刘静看的猥琐样拍下来当证据。

    为什么她平时拒追求者于千里之外的姐姐们一个二个都对楚枫平这么好?

    没道理啊!

    “文文,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王韵诗不悦地皱起眉头,认真地纠正她,“如果不是枫平,我们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你该说的不是这些难听话,而是谢谢!”

    “什么意思,出事了?”

    刘静敏锐地抓住了王韵诗话里的重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和严肃。

    “哎,这个说来话长。那个……刘静,我们去楼上谈吧。”无奈苦笑着,王韵诗有意无意地朝楚枫平的方向看了看,示意其中内幕不方便在外人面前提起,而刘静也立刻会意,道了声“好”,挽着王韵诗的胳膊往二楼走。

    客厅里,再次只剩下王文文和楚枫平两人。

    楼上,王韵诗将路上遭遇的意外简单叙述了一遍,听得刘静火冒三丈,气得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那叫疯狗的混蛋剁成肉渣。

    “刘静,你先别冲动,我感觉这背后恐怕有更深的阴谋。”

    如果贸然出手,不仅抓不到真正的幕后主使,还会激起对方的警觉甚至反抗。

    王韵诗抿唇,沉思,在脑海中一遍遍过滤着有犯罪可能的嫌疑人。

    “你说会不会是何岚?那个心术不正的狗东西已经盯上你的美貌很久了!”刘静也逐渐冷静下来,帮忙分析事态,刚说完,她转念一想,眯着眼睛继续道,“不,不对,何不悔最讨厌的就是只爱美色不顾事业的男人,他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肯定不会把家产留给何岚。”

    那么大的产业,何岚虽好色,但也不至于好色到拿继承权做赌注的地步。

    又是片刻沉默。

    半分钟后,刘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杨伟!”

    杨伟?

    一听这名字,王韵诗眼里立刻浮现出嫌恶的情绪。

    按照这人的人品作风,的确有可能!

    “但是……不是有风声说,杨家正打算和王家联姻吗?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私下里,都在一个劲儿讨好我们王家,杨伟不可能顶风作案吧?”

    听了王韵诗的分析,刘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道理。那到底是谁?我真想不出别人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

    想起疯狗供出的王义,王韵诗黯然伤神。

    从她拥有记忆开始,王义就一直在为王家做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敦厚和蔼得如同血浓于水的亲人。不止如此,十多二十年来,他把整个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意外,是一名极其称职的管家。

    王韵诗真的不愿相信,这样一位她百分百信任的人,竟然会做出背叛王家的勾当!

    可王义最近行为不太对劲也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比如偶尔背着所有人接听电话,比如经常心不在焉地走神,再比如几天前毫无征兆地请假离开。

    ……

    “喂,韵诗,你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你那个纯情小男友吧?”

    刘静见王韵诗目光空洞,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将她纷乱无比到思绪拉回到现实世界。

    “啊?什么纯情小男友?”王韵诗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撞见刘静揶揄调侃的眼神,才恍然明白,哭笑不得地解释,“你不会说楚枫平吧?别误会,他是我请来参加鉴宝大会的,不是什么男朋友!”

    刘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王韵诗一眼:“我的王大小姐,单身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不心动?”

    依她看,两人关系除了暧昧还是暧昧。

    鉴宝大会?啧啧,那小子一看就是普通人家出身,就算会鉴宝,也顶多只是皮毛功夫。所以啊,什么大会不大会的,都是王韵诗找来遮羞的借口罢了!

第十章谁更漂亮?

    “不心动。”王韵诗答得毫不犹豫。

    哼了一声,刘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意味深长:“告诉你,这年头,连看见女人穿浴衣都会脸红的男人不多了,你可好好把握机会吧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赶紧下楼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

    当王韵诗和刘静沿着旋转扶梯缓缓而下,回到客厅,楚枫平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天仙下凡”,鼻血险些喷涌而出。

    此时,刘静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完美身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劲爆感十足,却又不乏独属于女人的妩媚妖娆。而王韵诗也脱下了先前被疯狗纠缠时弄脏的衣物,穿上一袭白色长裙,翩然似仙。

    他不禁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直到被王韵诗瞪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脖子到耳根胀得通红。

    刘静将一切尽收眼底,笑得畅快:“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吧!韵诗,这么极品的男朋友,你不下手我可下手咯?”

    “你要下就下呗,问我做什么?”王韵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听两人拿他开涮,楚枫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心脏砰砰直跳。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上一任女朋友他认认真真谈了好几年,结果却因为穷而被戴了绿帽子,正愁找不到新欢,如今被美女调戏,他求之不得。

    “喂,小帅哥,你听见没有?”刘静眼睛又大又漂亮,像是天生带电似的,随随便便就能让男人有种**感。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楚枫平,撒娇般开口,“我挺喜欢你的,不如有空咱俩多接触接触?”

    沙发上,王文文气得脸色煞白。

    搞什么啊?她真不知道楚枫平浑身上下到底哪点招姐姐们喜欢!

    “好啊,正好我最近也挺无聊的,随时奉陪!”楚枫平淡淡一笑,虽享受被美女开玩笑的过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哪儿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告白?刘静估计只是说着玩玩儿。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客气,玩玩儿就玩玩儿。

    “哎,没想到小帅哥看着腼腆,实际上也很热情呢!”刘静噗嗤一笑,眉毛坏坏地挑了挑,“那我问你,我和韵诗谁更漂亮?答得不错的话,今晚请你看电影,你选片子,我负责包场,怎么样?”

    瞬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冷了。

    楚枫平嘴角抽了抽。

    虽然眼前的两位绝世大美女表面不动声色,但他依然感受到了她们杀气腾腾的目光。

    “谁更漂亮嘛……”

    楚枫平大脑飞速运转,欲哭无泪。

    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小帅哥,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犹豫吗?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见楚枫平为难,刘静玩心大起,抬起大长腿向前两步,逼近楚枫平,呼之欲出的胸口有意无意地向他身上蹭,“如果你选我的话,今晚……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卧槽!

    楚枫平哪里受得了如此露骨的挑拨和话语,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就在他刚想说出“全天下就你最美”时,王韵诗轻轻咳嗽了两下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明显带着威胁意味。

    于是,楚枫平只好硬生生将七个字咽回喉咙里。

    怎么办!一边是人美钱多的金主,一边是身材劲爆,性格火辣的运动系小姐姐,谁能告诉他到底该怎么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文文也跟着幸灾乐祸起来。

    看吧,随便招惹她的姐姐们是会遭报应的!哼~

    “谁是我女朋友,谁世界第一美!”楚枫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光,急中生智给出无可挑剔的答案。

    接下来,刘静就该顺水推舟说“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了。

    我靠,简直完美!

    就在楚枫平默默松口气,以为这茬儿就算完了的时候,意想不到的结局发生了——

    王韵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一言不发朝客厅沙发走去,坐在王文文身边,自顾自倒了杯水送到嘴边,心情明显不好。

    “啊?你不是单身?”刘静也察觉到了王韵诗的异样,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道,“真是的,有对象也不早说,害得我差点做了第三者!算了算了,咱俩还是当朋友得了。”

    等等,为什么剧情发展跟想象中不一样?

    楚枫平满头黑线,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还没来得及开口,王韵诗冷冰冰的声音就幽幽响了起来:

    “把你带到安城来,不是让你和我闺蜜聊天的。楚枫平,听好了,不久之后的鉴宝大会,你代表我们王家去参加。”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淡然得就像在讲“明天中午打算吃牛排”一样的事。

    楚枫平就没这么平静了,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什么?我!代表王家参加大会?”

    他还以为王韵诗是让他帮忙鉴定这客厅里的古董摆件儿呢!

    要知道,王家可是在w省范围内都数一数二的名门贵族,而鉴宝大会虽名义上是为古董爱好者提供交流、切磋的平台,实际上却是各大家族变相地炫耀财力、昭告自身地位的无硝烟的战场。

    “王小姐,这么重要的事,你真放心交给我?”

    且不说他们认识才不过短短数日,楚枫平觉得,就光凭他这一穷二白的背景,估计连踏入鉴宝大会会场都不够格。

    “既然知道重要性,就给我好好表现,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王韵诗字里行间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似乎还在为刚才的“选美风波”赌气。

    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楚枫平胸有成竹地点头:“放心吧,小事一桩!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能拿第一名。”

    鉴宝大会,并不是单纯的拍卖或者展览。

    每个参会的家族都会在排行榜上占有一席之地,至于名次,自然是以鉴别古董的眼光是否精确、和具体交易额的高低作为标准来排列。

    于众多专家高手之中脱颖而出、夺得魁首,对普通毕业生来说确实是极其有难度的挑战,但楚枫平不一样——有鉴物神眼还担心什么?

第十一章你是鸭子?

    第一名?

    王文文忍不住嗤笑。

    她高傲的扬着下巴,轻蔑地看向楚枫平:“你知道鉴宝大会的竞争有多激烈吗?能进前十就不错了,还想得第一?”

    由于大会的特殊性,所有家族都会拼尽全力寻找鉴宝高手作为自家代表,以此提高最终名次。至于为什么每个人抢破了头都要往金字塔尖尖上挤,最重要的因素并不是炫耀,而是巨大的经济利益。

    凡夺得前十名的家族,便可以入驻赫赫有名的鑫源拍卖行。

    有了鑫源拍卖行的加持,赚钱还不是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吗?

    “枫平,我对你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但也不低。只要你能让王家进入排行榜前十,答应你的钱,便会立刻安排到位。”顿了顿,王韵诗皱着眉头继续补充,“好好准备,不要轻敌,每一个对手都很强劲。”

    “……嗯。”

    楚枫平耸耸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从这几个女人的表情来看,她们对他似乎没多大信心。

    不过,无所谓,事实会证明一切!

    ……

    当晚,楚枫平直接住在了刘静家的客房里。

    香香软软的被子和空气中隐约浮动的香水气息让他连做梦都带着几分遐想旖旎,以至于在第二天早上被王韵诗从被窝里拽起来时,嘴角的口水都还没来得及擦。

    草草洗漱过后,楚枫平半梦半醒地上了车,一边打瞌睡一边眯眼欣赏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百无聊赖。

    半小时后。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幢玻璃大厦之下。

    “别睡了,该办正事儿了。”驾驶座上,王韵诗无奈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按理说,男女同乘时,一般是男方当司机,怎么到了她和楚枫平这里就偏偏颠倒过来了?

    算了。

    看在这家伙还有用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王韵诗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西装,精英气质中也不乏温柔妩媚。她带着楚枫平刚一走进玻璃大厦,就从四面八方接收到了无数目光。

    当然,投在王韵诗身上的绝大部分是惊艳和欣赏的眼神,而楚枫平就比较惨了,只得到了其他男士的鄙夷。

    他有些尴尬地揉揉鼻子,挺直背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轻车熟路地进入电梯,王韵诗伸出纤纤玉手,按下了九楼,也就是王家在大厦里设置的办事处。

    “王总!”

    “早上好,王总。”

    电梯门一打开,前台便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

    “嗯。”王韵诗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脚下的步伐没有停留,径直转入左拐第四间办公室,楚枫平紧随其后。

    随着木质办公门的开启,一道和蔼而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室内传来:“韵诗来啦?”

    “何叔,好久不见!”

    王韵诗露出一个尊敬有礼的笑容,眼角弯弯的,看上去和这个叫何叔的中年男人关系还算熟络。

    楚枫平沉默地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可耳朵却警觉地捕捉到走廊上有道急促的脚步声正快速逼近……

    “韵诗?我的天哪,真的是你!”

    果不其然,一名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两眼放光,就差像哈巴狗一样摇尾巴。

    楚枫平侧身瞥了两眼。

    这人穿衣风格绝了,说好听点是时尚,说难听点是风骚。

    “不好意思,你是?”王韵诗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心头笼罩上一层不好的预感。

    “嗨,这么久没见,你居然把我忘了?”大背头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色,随即又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没事,咱们可以重新认识一遍。王小姐好,我是何莎刟,从海外留学回来之后就到这儿工作了。刚入职的时候,咱们还在公司聚会上碰过杯呢!”

    这么一说,王韵诗确实有点印象。

    但也不是什么好印象。

    “好的,何先生。”她假意笑了笑,移开目光,想要继续和何叔攀谈。

    可惜某个没眼力劲见儿的家伙非要像苍蝇似的嗡嗡叫。

    “王小姐,我刚听前台说你到了,就马上来找你了。那个……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没空。”

    王韵诗放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抑制自己想要一巴掌呼他脸上的冲动。

    果断的拒绝让气氛瞬间尴尬不少。

    空气凝固了两三秒,何莎刟干巴巴地笑两声,将目标对准了楚枫平:“哟,这小弟弟是王小姐的朋友吗?”

    小弟弟……

    楚枫平开始理解为什么王韵诗拳头握得那么紧了。

    好欠揍啊!

    “算是朋友吧,不过更多的是利益关系。王小姐出钱,我做事。”某个坏主意在脑海中浮现,楚枫平笑得善意满满,认真道,“像我这种体力好、有腹肌、懂得一些运动技巧,长得又符合大众审美的,最容易被雇主看上了。”

    “你是鸭子?”

    楚枫平话音刚落,何莎刟恍然大悟的声音就紧跟着响了起来。

    五秒钟后,王韵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也随之而来:“何,莎,刟!”

    该死的,她是那种会玩鸭子的人?!

    “嗨,我……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是保镖,是保镖行了吧?别生气!”何莎刟面色尴尬,慌慌张张企图缓解气氛,却不知自己这幅模样落在王韵诗眼里愈发地惹人嫌弃。

    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人,说出来的话能好听到哪里去?

    王韵诗瞪了何莎刟一眼,冷着脸,忍下心中翻涌的不耐烦,对小老头道:“何叔,这位是我请来参加鉴宝大会的高人,楚先生。您替他办理一下入场证,顺便带他熟悉熟悉流程。”顿了顿,王韵诗补充道,“他之前没怎么接触过这类活动,还麻烦您费心些。”

    昨晚,她特地调查了番楚枫平的家世背景。

    这人虽身怀绝技,但也只是个负债累累的古玩店学徒而已,没有任何和上层社会有牵扯的履历。

    结论看起来很不符合常理,但无论王韵诗怎么查也挖不出更多的东西。

第十二章这样算不算熟

    “方便,当然方便。”

    何铭康笑意盈盈,和蔼地看了眼楚枫平,刚想开口对他说些什么,何莎刟又阴阳怪气地发话了:“哎呀,这么大个人了,连鉴宝会都没参加过,还高人呢?”

    楚枫平眼角抽了抽。

    啧啧,刚刚还说他是“小弟弟”,这才三分钟工夫,就变成“这么大个人”了?

    就算对被套路一事耿耿于怀,也不至于这么急着报复吧?

    “你给我闭嘴!”何叔再也看不下去,厉声吼道,“大庭广众之下骚扰王小姐就已经够丢人了,还不知道收敛?”

    简直……唉,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何莎刟不说话了。

    身为晚辈,他对何铭康可谓十分敬畏——在外人眼里看来,何铭康或许是个随时笑脸相待的老好人,但何莎刟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比起手段,整个王氏上上下下恐怕没几个人是他爸的对手!

    “二位别介意,莎刟他也就嘴欠了点儿,但心还是好的。”

    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了笑,何叔赶紧走到楚枫平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鉴宝大会的流程不算复杂,但各大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牵扯纠缠,你最好多下点功夫,免得得罪了人,惹祸上身。”

    要是触到了什么大佬的逆鳞,倒霉的可不止他一个,指不定连整个王家都得遭殃。

    何叔字里行间透露着沉重的气息,听得楚枫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

    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豪门明争暗斗,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也能亲自体会一把。

    “放心吧!”楚枫平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下意识挺直背脊,“虽然我对你们圈子里的事儿不是很懂,但我会努力学习的,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恩恩怨怨什么的,他小时候在村里见过不少。

    谁又骗了村头老寡妇的钱,哪个熊孩子又偷了别人家的鸡蛋,哪个姑娘和哪个小伙最近走得近……细细想来,商业角逐的本质和乡下的家常里短其实也差不多,理解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旁,何莎刟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努力学习?学习顶个屁用!

    人和人的起跑线天生就不同,像楚枫平这种在泥地里打着滚儿长大的货色,学一辈子也比不上他在海外留学一年收获的东西多。

    凭什么这种人都能堂堂正正地站在王韵诗身边?而他却连女神的半根头发丝都触碰不到!

    “来吧,关于鉴宝大会的介绍和历史都存放在对面的资料室里,我带你去看看。等你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办入场证。”

    何铭康说着,率先往门外走。

    楚枫平紧跟上去:“好的,谢谢何叔!”

    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湖还是掀起了阵阵波澜——上大学那会儿,他的导师不止一次在上课时提过a市鉴宝大会,眉目间的向往和赞叹不言而喻,时常激动得手舞足蹈。

    鉴宝大会,那该是怎样华丽奢侈的盛世啊!

    在何铭康带着楚枫平朝走廊另一侧的资料室走去时,何莎刟眼前一亮,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目光挪向不远处正从书架上取出文件翻看的王韵诗,他眼中迸发出毫不掩饰的迷恋贪婪。

    等那个碍事的家伙一走,小小的办公室可就是他和王韵诗的二人世界了……

    啪嗒。

    关门声轻轻响起,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韵诗。”搓了搓手,何莎刟笑嘻嘻地靠近,用自认为深情款款的目光望着她,“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那两年真的好想你,每天晚上的梦里都是你的影子……”

    “何先生,请您自重。另外,这里是公司,我们是上下属关系,请您叫我王总或者王小姐。”

    王韵诗恶心得直皱眉头,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自重?不,韵诗,一旦爱上一个人,身体言行都会变得不受控制。我留学时几乎每隔两天就给你发一次微信消息,可你为什么从来不回复我?哪怕只有一个标点符号,我也会很开心的。”

    “不好意思,你加的是我的工作号,我不回复与工作无关的内容。”

    “什么?工作号!难怪你从来不在朋友圈里发自拍和工作日常,那……那我可以加你点私人微信吗?”

    ……这人脑子是不是缺点筋,没看出来她已经很不耐烦了吗?

    王韵诗眼部下方的肌肉抽了抽:“不,我们并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真是的,想好好看个报表都不行。

    默默腹诽着,王韵诗合上文件夹,想要转身离开,然而,何莎刟情绪却越来越激动,竟直接上前两步握住了王韵诗的胳膊,而后顺势从侧面死死抱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邪恶地笑着:“不熟?这样算不算熟?”

    “你,你放开我!”

    王韵诗知道何莎刟是个难缠的角色,但没想到他光天化日之下竟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举动。

    她脸色惨白,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

    ……

    另一处。

    资料室虽名为资料室,实际上大小规模堪比图书馆,楚枫平刚一进门就被震撼了。

    “哇……”

    一排排木质置物架整齐地罗列着,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古董,延伸出足足近百米的距离。墙壁上也挂满了不同年代的名家字画,山水花鸟,鸟兽虫鱼,应有尽有,放眼望去好不壮观。

    “楚先生,请随我来。”何铭康笑得温和,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王氏在历届鉴宝大会上买下的珍品,每个置物架代表一届,从左到右,按时间先后排序。”

    说着,何铭康将楚枫平领到最里侧的置物架前:“你看,这就是去年鉴宝大会,由五名出色的鉴宝师一同代表王氏出战,打下的‘战利品’。”

    小心翼翼地拿起某个瓷器茶杯,他将其递到楚枫平手里,意味深长:“看得出这是什么水平的货吗?”

    楚枫平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早在看到这青瓷茶具时,鉴物神眼便将一切信息显示得清清楚楚。

第十三章女人的报复心

    等等!

    脑海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楚枫平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究竟犯了多大的错——他一走,王韵诗和那个对她图谋不轨的小子不就成了孤男寡女?

    “何叔,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手机落在办公室了。”楚枫平意味深长地盯着何铭康看了一眼,不等他回答,便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往回走。

    啪嗒。

    将门把手扭开,楚枫平紧张地冲进去,松了口气。

    还好,画面还算比较和谐。

    王韵诗正悠哉游哉地坐在座位上翻看资料,何莎刟则规规矩矩地坐在另一处角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定睛一看,楚枫平差点笑出声来。

    难怪何莎刟要把脑袋埋那么低!他的眼睛周围乌黑一片,跟个熊猫似的,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试图对王韵诗上下其手,结果反被揍回去了。

    “这么快就弄好了?”听见门口的动静,王韵诗淡淡地抬眼,目光平静。

    “噢,那什么,还没。我就是回来看看,哈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楚枫平走到办公桌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怎么不出去等我?跟他共处一室,多危险。”

    王韵诗瞪了他一眼,“等你办完入场证,我还有事找何叔,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在这耗时间?”

    她目光里的潜台词很明显:笑话!这是王家在安城的总部,她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该从这屋子里滚出去的人是何莎刟。

    “那个……下次我不会随随便便离开你了。”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保镖,但身为男人,他天生就肩负保护女孩子的义务。

    楚枫平说得极是认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话听上去十分暧昧,像极了热恋中男女互相许下的誓言。

    “好。”王韵诗脸颊微红。

    两人看上去亲密无比的互动大大刺激了何莎刟的神经,他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对话,却无济于事,最终也顾不上自己脸上挂了彩,起身,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打断两人:“咳咳,楚先生,我爸呢?”

    明明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时就只剩他了?

    “我不是在这儿呢吗?哈哈。”何铭康从隔壁资料室回来时,照样保持着和蔼的笑容,但神情却比先前多了几分晦涩,“韵诗,刚刚在门外听见你说找我有事?”

    臭小子,特地给他创造机会都不能得手,蠢死得了!

    “嗯,想请您帮我看样东西,估个价什么的。”王韵诗点头,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来,打开,从楚枫平手里买来的小茶壶正静静躺在里面。

    楚枫平嘴角抽了抽,有些小失落。

    他都说了是唐代的真品了,怎么还要拜托何叔再鉴定一遍?这不明摆着是对他的不信任嘛。

    说实话,楚枫平对何铭康没什么好感。

    原因无他,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能优秀到哪里去?

    “好说好说,我看看。”说着,何铭康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老花镜,小心翼翼地从王韵诗手里接过茶壶,仔细观察起来,渐渐的,他神情激动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韵诗,这是在哪儿买到的?但且不说茶壶质地,单看装饰花纹就不简单!”

    王韵诗挑了挑眉头:“噢?怎么个不简单法?”

    “我怀疑是唐代张莫岩大师的真迹!韵诗,你可赚大了,不论你多少钱买的,这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何铭康激动得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楚枫平赞许的望向他,默默感慨。

    看来这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实话实说,若不是有鉴物神眼,他也许发现不了隐藏在一堆稀奇古怪的赝品中的茶壶。然而何铭康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出了张莫岩的名字,看得出,他还是有些鉴宝功夫的。

    “是吗?我一百四十万买的,能赚多少啊?”王韵诗眨眨眼,指了指身边的楚枫平,“最赚的人是他,他在古玩市场把这茶壶淘来的时候才七百。”

    一席话听得何莎刟抓心挠肝。

    七百块换了王韵诗一百四十万?按理说,像王韵诗这么有经济头脑的人,不该做出如此大跌眼镜之事。

    等等,她该不会对这穷小子也有意思吧……靠,怎么办?楚枫平和王韵诗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嗨,没事,韵诗,你放心,把这东西交给我,我保证能帮你炒到三百万以上。”何铭康十分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字里行间都是对小茶壶的喜爱。讲真的,他这辈子见过的古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品色这么好的,扳起指头也数不出几个。

    王韵诗轻轻一笑:“不卖,我要留着。”

    楚枫平则在心里默默哀嚎:留着干什么!卖啊!咋还跟钱过不去呢!

    要知道,他当初的心理估价也就只有八十万而已。

    可他忘了,一件物品能够换来的金钱数量并不完全等于其自身价值,只要正确地炒作,别说价格翻番,就是翻两番也不是问题。

    “好了,何叔,就这样吧,谢谢您了。”她轻轻从何铭康手里拿回茶壶,放进盒子收好,抬头对楚枫平嫣然一笑,“枫平,你也别麻烦何叔太久,早点了解完流程,早点来找我好吗?说好了要陪我一起吃午饭的,老地方等你噢。”

    王韵诗笑得极具风情,眉眼弯弯,灵动明艳的眼睛像是被风吹过的湖水,扣人心弦。

    “……”楚枫平背后直冒冷汗。

    他什么时候说要一起吃午饭了?

    还有,哪来的老地方?!

    他保证,王韵诗绝对是故意报复他刚才装“鸭子”害她丢脸。

    欲哭无泪地扯了扯嘴角,楚枫平没有回头,却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何莎刟杀人般的目光。咬咬牙,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

    女人的报复心都这么强吗?

    “嗯,那我先走了。”王韵诗笑得更开心了,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室,关门时还不忘朝楚枫平抛了个媚眼。

    砰——

    何莎刟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第十四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韵诗走后,何铭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什么慈祥什么和蔼,通通消失不见。他不屑地打量着楚枫平:“走吧!咱们回资料室。小子,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骗过了韵诗的眼睛,但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弄虚作假。”

    楚枫平笑了笑,“好的何叔,您放心,我对我的实力很自信,不会让您失望的。”

    弄虚作假?啧啧,也不拿个镜子照照他那两面三刀的丑样儿,居然还有脸堂而皇之的指责别人?

    “爸,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嫉妒的小火苗在何莎刟心中熊熊燃烧,他恶狠狠地瞪着楚枫平,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其抽筋剥皮。

    他倒要看看这土鳖小子究竟有多少能耐!

    三人各怀心思,一同来到资料收藏室内,楚枫平扫视着木质置物架上的种种物件,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在最底层角落处吃灰的青玉佛像上,心中一紧——靠,佛像可是要被养着供着的,这么随便放置,不怕神明怪罪吗?

    想着,目光继续往左移动。

    嗯?又是尊一模一样的佛像?

    楚枫平眨眨眼。

    强大的精神力无声无息地发散开来,他眸子里掠过两道不易察觉的精光,而后,与两尊佛像相关的信息便如泉水一般涌进了脑海中。

    “青玉弥勒佛像,唐代贞观年间制造,玉质上佳,通体翠绿无杂色,刻制手法精妙绝伦,佛像神态慈悲宁静,灵气十足。”

    “仿玉弥勒佛像,十年内制,虽为赝品但仿真度极高,难辨真假。”

    ……

    一真一假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可关键是,摆在置物架正中央的是赝品、而那个像垃圾般被堆在阴暗处的佛像才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望着那灰扑扑的青玉佛像,楚枫平一阵心疼。

    世间珍宝何其多,可能够被识出、被细心呵护的却少之又少!

    他叹了口气,忽然明白古人为什么会感慨“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见楚枫平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佛像上,何铭康笑了笑:“小伙子,实不相瞒,第一次代表王氏去参加鉴宝大会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这架子上的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是在我的建议下购置回来的,你看如何?”

    “嗯,何叔眼光独到,我很佩服。”

    楚枫平彬彬有礼地朝何铭康拱拱手,答得中肯。

    他并不是为了讨好或者奉承,有一说一,何铭康在鉴宝这方面的底子着实不错,绝大部分古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货。

    不过专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比如青玉佛像。

    谨慎起见,楚枫平并没有随便开口发表意见,而是一面观察着何铭康的脸色,一面试探着问道:“何叔,这怎么有两尊相同的佛像,难不成是成对的?”

    “傻子,哪有弥勒佛和弥勒佛自成一对的?就算要配对,也应该是女观音啊。”何莎刟嗤笑着翻了个超大的白眼,毫不掩饰自己对楚枫平无知的鄙视,“我说,你还是自个儿识趣点,主动找韵诗坦白了吧!鉴宝大会,你去不起!”

    “莎刟,不得无礼。”

    何铭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自认为还算是成熟稳重、学识过人,怎么何莎刟一点儿都没遗传到?成天到晚就知道叽叽喳喳!

    虽然楚枫平是个菜鸡,但也不能怼得这么直白啊。

    他既然有本事讨得王韵诗的喜欢,就证明多多少少有点儿来头,不可小觑。更何况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楚枫平和王韵诗走得极近,想吹耳旁风诋毁何家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何铭康对楚枫平的态度稍稍缓和几分:“小伙子,我看你对这佛像喜欢得紧,不如我把它送给你,你自己去拿吧!”

    当初,他不小心看走了眼,才将假货买了下来。

    好巧不巧,仅仅几天后,何铭康就在另一处摊位上找到了真品,悔得脚后跟都青了。为了让自己长教训,他自掏腰包,花大价钱买下了真正的青玉佛像,以此告诫自己在日后鉴宝过程中定要更加小心、更加仔细。

    起初,他原本将两尊佛像摆在一起,可负责打扫的年轻实习生却自作主张将灰扑扑的真品误认为假货,放到了角落。

    何铭康几个月后才发现,不过也就随他去了。

    他自信地望着楚枫平,心下以为他必然会选择表面光鲜的那一尊——哼,如此一来,楚枫平在鉴宝方面的低劣水准便暴露无遗,而他也将会有充足的理由说服王韵诗放弃让楚枫平代替王家出席的想法,从而找机会推荐何莎刟。

    心里如意算盘正打得啪啪直响,楚枫平微微抿唇笑着,点头:“何叔,您对我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铭康的微表情早已将他的心理活动出卖得干干净净,楚枫平一边默默吐槽,一边朝着置物架的方向走。

    呵,耍心机?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客气什么?韵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等等,你!你确定你要拿那个?”何铭康豪气地挥挥手,笑容可掬,然而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楚枫平的举动猛然震住了——

    只见楚枫平看也没多看假佛像一眼,直接走向置物架最左侧、半跪在地上,从底层小心地取出真佛像,擦拭覆盖其上的灰尘。

    闻言,他抬眼,说得真诚:“对啊。何叔,我看您把另一尊佛像打扫得那么干净漂亮,想来应甚是喜爱。所以我要这个就好了!”

    何铭康:“……”

    剧情发展怎么不按剧本走?

    “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我爸好心好意白送你个便宜都不捡,傻了吧?”何莎刟又忍不住开始怼人了,越看楚枫平越不顺眼,怎么也想不通:这臭小子浑身上下到底哪点儿比他好啊?

    何铭康额角青筋更明显了,咬牙切齿,低声威胁:“臭小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傻?

    楚枫平才不傻,不仅不傻,还精得跟猴子似的!

第十五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深呼吸几次,何铭康幽幽观察着楚枫平的表情眉目,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出一些线索来——他不信这二十出头的愣头青远远一眼就辨别出两尊佛像的真假优劣!

    然而,看了半晌,什么都没有。

    楚枫平好像就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何铭康已经说要送他一个,自然不好意思反悔。他略微沉思一阵,挤出难看的笑容:“小伙子还挺善解人意啊!不过,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觉得哪个好就拿哪个吧!”

    “不不不,我不是客气。何叔,不瞒您说,我觉得这灰扑扑的佛像还挺有韵味的。”

    楚枫平如获至宝般将佛像抱在怀里,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有点邪恶,但不得不说,他就喜欢看某些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贼刺激。

    再说了,是何铭康先给他下套的,秉承礼尚往来的美好传统品德,他也给他下个套,一点儿不过分。

    “那破烂东西有什么韵味?我看,就是你小子在垃圾堆里待久了,所以在看见垃圾时才会有亲切感!”何莎刟又开始摇着脑袋表现自己的优越感了,字里行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浓烈的骄傲和尊严。

    他昂着头,大步走到置物架中间处,伸手指着那尊假佛像,开始装模作样地品评。

    “瞧瞧这成色,瞧瞧这雕工,哪一个不是绝无仅有的珍品?哪怕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都能随随便便鉴别出它的价值,你倒好,偏说脏兮兮的赝货好!真不知道你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何莎刟滔滔不绝的发表着不友好的言论,楚枫平则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

    他懒得跟蠢货计较!

    何莎刟见楚枫平不说话,以为他是服软了,更加来劲:“姓楚的,说实话吧,你到底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王韵诗?”

    “迷惑?您过奖了,论心机,我可配不上这个词。”楚枫平悠悠抬眼看着何莎刟,故意刺激他,“我什么也没有做啊,韵诗莫名其没有找到我头上来,一个劲儿缠着我说要让我帮王家出席鉴宝会。”

    顿了顿,他拉长了尾音继续道:

    “哦对,还有吃午饭的事,也是韵诗主动提出来的。嗨,真是,我本来不想答应她,可她实在是太黏人了……”

    “你!不,不可能!”

    何莎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离当场心肌梗塞就只差一点点。

    他眼里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的高冷女神,怎么从楚枫平嘴里描述出来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最令人血压飙升的是,她撒娇卖萌的对象居然是个一穷二白的家伙。

    “有什么不可能的?刚刚你不都看见了吗,是韵诗说中午一起吃饭的。何先生,你跟她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不了解她的个性吗?就算是我主动提出共进午餐,韵诗要是不愿意,也绝对不会答应。”

    楚枫平戏谑的望着何莎刟,心里啧啧感叹。

    明明找自己对话只会被虐,这二货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挑事,难不成有自虐倾向?

    既然这样,他也不必客气,利用王韵诗气何莎刟个半死不活,权当是帮她解决被劣质追求者纠缠的问题了。

    不得不说,楚枫平觉得,王韵诗在自己身上花的钱简直十分值当——买一送二,除了参加鉴宝大会,还兼职保镖和挡箭牌。

    “好了,不就是吃个午饭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铭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何莎刟一眼,越看自己这没出息的儿子越不顺眼。

    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只要在事业上做出成就,情场上也要如鱼得水。

    而最吸引女性的品质之一,便是自信。

    凭何莎刟的条件,随随便便都可以把楚枫平碾压成渣渣,哪用得着为区区一点小细节而大动干戈?

    众所周知,王韵诗是个对下属及其关照的上司,一同工作之余,一起吃个午餐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嘛,包容!

    “咱们言归正传,小伙子,好心提醒你一句,我慷慨解囊的次数不多,你最好把握住机会。”何铭康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十分沉重,“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选那个灰尘都积了几厘米的脏佛像?”

    “有一说一,我看你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只要把佛像拿去卖了,少说也能让你高枕无忧三五年。”

    “所以,考虑清楚!”

    一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价值不菲的珍宝,何铭康心都在滴血。

    该死的,好端端的干嘛要去试探?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事到如今,骑虎难下,要是反悔的话,这事传了出去,他在公司的老脸还往哪儿搁?最重要的是,王韵诗又会怎么看他。

    “我考虑的很清楚啊。何叔,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象,真正值钱的货,就算被灰尘覆盖,也迟早有一天会用实力震惊众人。而某些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东西,指不定内里廉价肮脏,一文不值。”

    楚枫平笑意盈盈地说着,字句里隐隐带着意味深远的弦外之音。

    不只是古董,人也是一样。

    虽然他出生在农村,家里也确实没什么积蓄,但如今有了在大学里得到的专业知识以及鉴物神眼的加持,假以时日,定会出人头地。

    而像何莎刟这种仗着有几个臭钱就耀武扬威的,除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楚枫平想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

    何铭康自然听出了楚枫平的潜台词,脸色顿时变得比锅底还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却又偏偏找不到站得住脚的理由。

    毕竟,楚枫平说的的确是事实。

    “切,没眼光就没眼光,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啊?一个没读过几本书的穷小子,还敢在我面前装。”

    何莎刟一如既往地没有察觉到楚枫平的暗芒。

    “不管是有眼光还是没眼光,既然何叔说了要送我,那我就拿走了。”楚枫平一脸理直气壮,连装模作样的客套话也懒得说,直接将拉开自己肩上的斜挎布包的拉链,将佛像塞了进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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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捡漏王介绍:
平凡小子楚枫平被诬险些身死,机缘巧合下得到逆天神瞳术,获得了看透万物的能力,成了名副其实的捡漏大王。只要是漏他都能捡,只要是宝,他都能鉴,于是他赚钱强身,超级逆袭,横推白富美,逆袭高富帅,为自己代言正名!用楚枫平的话说,别人错过的漏,他捡!别人看不出的宝,他淘!只要是漏,那都是他的!都市捡漏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都市捡漏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都市捡漏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