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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五章老辣

    “乐不思蜀,真有你的!”李嘉笑了笑,格外的开怀。

    其实安乐公也可以,虽然明面上是在贬斥李煜为昏君,但实际上还是再安其心,表示其能活下来,甚至还能连绵家族。

    历史上,刘禅的安乐公国,连绵了三世,八十四年。

    西晋永嘉之乱时,二世安乐公刘恂被杀死,刘禅诸子孙几乎也都被杀死了,只有刘禅之弟刘永的孙子刘玄逃往了成汉投靠了李雄。李雄封刘玄为安乐公,以奉刘禅之祀。

    东晋永和三年(347年),东晋军攻入成都,灭成汉,刘玄不知所终,安乐公国灭亡。

    如果西晋一直存在,安乐公定然是长存的,其中的寓意,以李煜读书多年的水准,肯定能看出来。

    “玩笑话,不得当真!”李嘉摆摆手,说道:“李氏在江南一带,扎根数十年,实力不可小觑,尽早的定爵位,迁徙到长沙要紧!”

    “李煜早年定为安定郡公,陛下可收其为宗室,再封其为安定郡公,为彰显国恩,其诸弟,也应封为伯,以作安抚。”

    崔泉毕竟是首相,政治手腕那是极其老辣的,一语中的,让人深深认从。

    有人说,南唐李氏是假冒伪劣的,肯定不是宗室,而且之前李昇还是徐氏宗子,名唤徐知诰,继承了徐温的家业,立马就翻脸不认人,改了姓名。

    这种无耻小人,应该勒令其改回徐姓。

    不可否认这样的议论在整个朝野中很多。

    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何可干的?

    若是把李煜等一家人,收录为宗氏,那就大有可为了。

    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是个宗法治国的国家,宗族中,族长为大,皇帝又是整个汉人的族长,祭祀炎黄两庙,皇天后土,所以权威卓著。

    如果李煜一家人成为了宗室,真正的宗室,那么,李嘉就是族长,作为一家之长,我儿子无能,治理不了国家,我帮我儿子管理一下,很符合常理吧?

    你也不能说个不是。

    啥?这是夺位。

    呸,一家人的事,能叫夺?爸爸打儿子,能犯法?

    如此一来,接收整个江西以及江南也就顺理成章了。

    百姓们模糊不懂,反正对于皇帝是谁也不看重,毕竟谁来了要纳税。

    但士子,读书人,以及那么豪族们而言,这样的一番解释,瞬间能融化他们的抵抗心里。

    通俗易懂,合乎情理。

    毕竟是读书人,扭头就效忠另一个君主,心里有总有些别扭,有了宗法理由,那就瞬间成章了,能自己说服自己了!

    我不是贰臣,我还是为李氏效力。

    我效忠的还是大唐。

    文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他们就能顺杆子往上爬,去争那官爵名禄。

    朱棣南下,基本上就是与官兵打,州县一来立马就降了,到了南京城,天下就归降了,何来?

    宗法制也。

    一家人打仗,你过去帮忙,里外不是人,反正都姓朱,谁当皇帝不是当?

    人家满清入主中原,也找个为崇祯皇帝报仇的名义,打着打着,终于报仇了,但一不小心把其他朱明皇帝都杀了,只能勉为其难的坐皇帝了。

    “妙哉!”李嘉点头,赞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刀下去,就是釜底抽薪,让李氏造反的土壤铲平,尤其是南唐这种文人当国的国度,极为犀利。

    “相公此策,乃是老臣谋国之计!”其余人也整理过来,纷纷点头赞叹,道理还是简单的,只要不要脸些,就能理解了。

    你不要脸的说是唐朝宗室,那我就笑纳了,把两千拿下,毕竟都是姓李,谁当皇帝都可以。

    你要是否认,更加顺理成章了。

    认可,只能口吃黄连,有苦难言。

    “臣建议,可宽容杨氏子弟,收揽民心!”崔泉还不肯罢休,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第二策。

    所谓的杨氏,就是南唐之前的吴国,杨行密所建。

    吴国,唐末淮南藩镇基础上组建而成,由杨行密创建,以广陵(今扬州市)为都城,立国35年时间(902-937年)。南吴是江南强大的政权,版图极盛时,统治今江苏、江西两省及安徽南部、湖北东部等地区。

    可以说,南唐是建立在吴国的尸体上的。

    杨行密创建南吴3年后(905年)薨逝,长子杨渥继位,杨渥被张颢、徐杀害,扶立他的弟弟杨隆演上台,并分掌政事。同年,徐温杀死张颢,由此独揽南吴朝政。

    然后徐温死后,徐知诰作为养子继位,称帝,改名李昇,徐知诰冒认是唐宪宗之子李恪(建王)的四世孙,国号为唐。

    按理说,李氏代吴,应该是好生照顾,要么是直接杀害,但李昇却都没有。

    南吴灭亡后,李昪尊杨溥为高尚思玄弘古让皇帝,并将其迁往润州丹阳宫幽禁。

    几年后,杀死末帝杨溥后,李昪并没有杀害其他皇族成员,而是将他们全部幽禁在海陵(今江苏省泰州市)永宁宫,并派重兵把守。

    除部分老迈或年幼的成员外,杨氏皇族中青春正盛的男女居多,如今被关在永宁宫中无法外出,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升元六年,李昪迁其子孙于海陵,号永宁宫,严兵守之,绝不通人。”见《新五代史·吴世家第一》)

    起初,这些青年男女尚能顾及到人伦天理,利用各种方式来抑制心中的荒唐念头,但随着时间一长,终究还是难以忍受生理需求的煎熬,再加上居室不避男女,渐渐地便有人开始突破人伦底线,做起苟且之事。

    关键是,被禁锢不出,也没交配对象。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氏皇族男女间的丑闻,很快便传遍南唐各州郡,甚至于连邻国都听闻此事。

    南唐国民对于杨氏皇族男女这样做的原因知晓清楚,对他们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可怜。“久而男女自为匹偶,吴人多哀怜之。”)。

    所以,宽容杨氏,更可以收获民心,这是堂堂正正之法。

第五百六十六章国土人口统计

    林仁肇一死,张维卿大张旗鼓地进行安葬,而且,还带来了朝廷对他的追封,可谓是体面的紧。

    谥号武忠,追封武安侯,立庙祭奠。

    对于被征服者而言,这个其实就是一个风向标,这意味着对于大唐朝廷而言,对于降臣,依旧叙用。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能当官的基本上没有几个,都能读懂其中的意味,对一个死人况且大肆厚待,活人还会少吗?

    其他林仁肇的旧属,纷纷归降。

    其余的州县心中再无侥幸,只能开门投降。

    “江西全境,终于全部归降了!”

    张维卿看着书桌上的奉表,不由得喜笑颜开。

    这场功劳,着实轻松,林仁肇的头颅,至少能为他带来一个伯爵,再收纳江西,那么侯爵应该差不多了。

    按照资历,自己成为侯爵,一点也过分。

    待在子爵上,眼睁睁地看着李信、李威成为伯爵,之后潘崇彻,段友良,也成了伯,他这个从龙功勋,反而是子爵。

    虽然非议比较大,有摘桃子的嫌疑,但他毫不在意,毕竟,摘桃子,也得有摘桃子的资历。

    他可是从龙功勋,潜邸旧臣,禁军大将,谁敢有异议?这叫君恩浩荡。

    皇帝是个念旧的人,我就知晓,不会忘记我的。

    张维卿美滋滋地想着,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报答皇帝,所以府库的那些金银财宝,起码的贡献一半去内库,表达自己的忠心。

    就这样办……

    唐时,分江南道为为江南东道、江南西道和黔中道,而江南西道领宣、饶、抚、虔、鄂、江、洪、袁、吉、澧、朗、岳、潭、衡、郴、邵、永、道、连诸州,共19州,所以江西由此得名。

    咱们一向喜欢简称,比如,安徽省,它的由来,则是当时江南左布政司的全称“安徽宁池太庐凤滁和广等处承宣布政使司”,由于太长了,所以官场就简称为安徽布政司。

    你以为是安庆和徽州经济太发达了,所以才叫安徽,其实不过是古人偷懒的结果。

    如果当时是安庆、宁州排序,安徽就得叫安宁省了(机智的作者),同理,安池省,安宣省,庐宣省,都有可能。

    至此,除了润州、常州被吴越国占据外,南唐二十九州,完全纳入了大唐的国土。

    以下,李嘉拥有的实际掌控国土。

    岭南,分为岭东和岭西,外加承天府,三府之地,加在一起,合并州县后,有三十一州丁口一百五十余万。

    安南都护府,治交州,十二州,约有十五万户,汉蛮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八十万,这是唐朝数百年来不断地迁徙到结果,也是安南后来能够独立的基础。

    占城都护府,十县,约五十万人,汉人不到十万。

    九州岛,户三万,口二十万,包括十余万的倭人,五六万的渤海人。

    济州岛,十万左右,泰半是渤海人,还有一两万的高丽汉人,高丽人,以及些许契丹燕云汉人。

    黑水都护府,主要集中在库页岛,口不过两万,这是实际掌握人口,若是加上附属部落,差不多有五万左右。

    湖南,分为湘西,长沙二府(还未检阅户籍,朝廷数据。)

    长沙府有七州,人口有五十万左右,乃是湖南的精华所在。

    湘西府,治辰州,六州之地,在籍人口约十万,偏僻,财政收入等于无,需要朝廷拨款。

    荆南府,治江陵,加上划入的朗州,澧州,共五州之地,人口百余万,乃是财赋重地。

    江西,江南,二十九州,约有三百万人口。

    漳泉二州,也有百万人口。

    加在一起,约八百七十万人口,若是在检阅人口,那么增添个百来万还是可以的,如此一来,大概约有千万了。

    千万人口,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吴越国如果统一,也能增加个两三百万,蜀国也有两三百万,整个南方,差不多一千五百万,几与中原无二。

    如此一来李嘉的北伐,以南伐北,还是很有希望的。

    对于如何治理这么“庞大”的国土,李嘉还是有打算的,无外乎分而治之罢了。

    后世的行省,对于目前而言,还是太大了。

    比如,若是划分江西省,十几个州,两百万人口,几成一国,这不是给人家谋反的基础吗?

    所以,李嘉准备采取掺沙子的,分治的方法。

    比如,江西,李嘉准备把临近长沙府的鄂州,袁州,吉州,划到长沙府治下,如此一来,长沙府就有了十州之地,人口,突破八十万,作为国都,算是足够了。

    至于袁吉二州通往长沙的道路漫长,且崎岖,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是为了政治着想,到时候再改就是了。

    能成为京畿之地,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了袁吉二州,等于是长沙府伸进了江西一个拳头,这叫掺沙子,与汉中划归陕西是一个道理。

    虔州,久经战乱,遍地是山,所以,划入岭东府。

    经此一来,江西就没了四州,近三十万人口。

    但,还不够。

    因为江西观察使,其实还包括了宣州,饶州等地,人口还是太多。

    所以,李嘉准备成立的江西府,治洪州,下辖洪州,筠州,抚州,信州,建昌军,江州,五州一军,人口一百来万。

    (对江西老表说抱歉,拆解了江西了,但不拆不行啊,江西在古代实力太强了。)

    而漳、泉、建、剑,汀,五州,则设立闽南府,人口约一百五十万。

    日后若是把福州兼并了,福建府也是可以的。

    剩下的,如歙州,池州,宣州,金陵,润、常,则设立为江宁府,之所以不是江南,主要是囊括太大,预防一点。

    日后若是把巴蜀给吞了,李嘉也得一分二,东部夔万等十几州,设立为巴东府,以成都为中心,设立巴西府。

    反正按照李嘉的思维,最起码以后是得省为单位,一省起码要分两半,每府约百万人口,才是最合适的,再多,就不合时宜了。

    比如,到了满清时期,省、府、县,随着人口多滋生,加上衙门官吏太少,完全满足不了管理需求,所以又增添了道台一职,管理几个府。

    李嘉所设立的府,比唐朝的道小点,道一开始就是十五个,当时看起来还不错,比如江西岭南等地,人口少,自然一道的范围很大,但现在不行了,人口滋生。

    所以,以府为单位,比道小,比州大,如此倒是合乎情理了。

    按照这样的划分,等李嘉统一全国,人口约三千万,那么百万一府,至少得有三十个府了。

    看上去很多,但也不算多,宋朝的路,就有二十三个,多几个也无妨。

    况且,削减地方,也有利于中央集权。

第五百六十七章发家致富

    随着江西全境的归降,从江陵去往洪州,金陵,几乎没有了阻碍。

    之前的府州划分,其实只是构图,具体的,还需要政事堂进行商议,毕竟这是宰相们的活计,不能让他们太过于悠闲。

    不过可以肯定,李嘉的大唐,地方政府结构,将会采取镇—县—州—府,四级阶梯模式。

    目前的知府,是在正四品,这在前唐时,位置有,黄门侍郎、中书侍郎、尚书左丞、六部侍郎、太常少卿、太子左庶子、太子左右卫率等,可以说,变化不大。

    甚至,在某些上州刺史,为从三品。

    不过,也不算太低,毕竟驸马都尉也才从四品。

    相应而言,州刺史的一律挪到了五品,上州正五品,下州从五品。

    县,则是正七品,从七品,两个等级。

    镇,其实在唐朝时是没有的,属于李嘉的某种意义上的发明。

    为什么设镇?

    其实就是农村经济的发展,比如赶集,赶墟,草市的盛行,让农村也开始发展,所以,经济的发展,有必要加强对于农村的统治。

    说实话,其实就是农村的韭菜又涨了,朝廷收割的不彻底。

    农村除了粮食,还能收割其他的韭菜,这些韭菜,朝廷不收,地方豪强地主就收了,然后坐大。

    农村经济的繁荣,其实间接的解放了束缚在土地上的人口,富裕的人口有事干,对于朝廷而言就是好事。

    汉时的游侠,宋朝的山贼,明清的流民,其实就是人口增长下的弊端。

    镇的设立,约正九品,佐吏五六人,依旧存在李嘉的脑海里,不曾实施。

    真正进行户籍管理,以及地方改革的,其实只有承天府,甲保制得到了彻底的施行其余的地方还是老样子,只是加个衙门,划归几个州县罢了,具体的改革还未动手。

    不急,快了……

    政治版图的归降,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为商业的流通,增添了许多便利。

    两国之间的界限,突然就得没了,这对于商人而言,属于天大的好处。

    崔迟对此深有感触。

    在收下湖南时,他尾随皇帝北巡的队伍,终于来到了长沙,全部家产购买的东西,一经倒卖瞬间翻了5倍。

    如此以来,他瞬间就尝到了甜头,有了经商的资本,算是脚商中的一般,家产也有了几百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就是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赋。

    但他还不满足,在大商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又多次奔走,精心挑选,虽然利润日益减缓,但短短两年功夫,他已经腰缠千贯了。

    可以说,在脚商中,已经走到了尽头,如今,正准备跨越这一道门槛,成为真正的商人。

    由于读书少,他仔细琢磨了几个月,又花钱请教了许多人,终于明白,只有依靠朝廷,勾结官吏,成为官商,才能真正的发家致富。

    在有钱后,他才知晓,原来那些有门路的,有背景的,他们勾结军中官吏,根本就不需要千里奔走,只需要跟着军队,收兵将的缴获以及军队的缴获,再转手一卖,获利数倍。

    比如,普通的小兵从死人嘴里扳下金牙,一颗金牙不足半两,但价值起码数百钱,但收购价不到百钱。

    其他的铜器,玉佩,衣裳,书籍,等等,随便忽悠,转卖后就是数以十倍的利润。

    崔迟很羡慕,但进不去,他没有这个资格。

    这次听闻朝廷攻江南,崔迟毫不犹豫,立马就送上了百贯金钱与一都指挥使,不要求别的,就是允许他带着船队,一起去洪州。

    在准备工作上,他并没有弄什么是绸缎瓷器一类的,因为他知晓,江南对这些东西都是不缺的,甚至不亚于。

    花费五百贯钱,他从官盐铺中,买了官盐。

    官盐三十钱一斤,一石就是三千六百钱,五百贯,就是近一百四十石,如此多的数量,令人惊悚。

    虽然数量多,但朝廷也不忌讳。

    这是官盐,你买再多,他都是赚的,这是市场价,你若是转卖出去,必须低,不然就亏本,没有人做亏本的生意。

    所以,崔迟他雇了一艘小船,随军来到了鄂州,再到江州,最后到了洪州,见证了张维卿一路的顺风顺水。

    一百四十石盐,到洪州时,只有五十石,第一天就售卖一空。

    洪州的官盐,每斤超过了两百钱,排队买盐并不稀罕,因为整个江西,乃至于南唐,都是缺盐了。

    这也是崔迟运盐的原因所在。

    南唐的淮南,扬州和楚州是古代主要的盐业产地。扬州以江都、海陵著名,楚州以盐城、涟水产量最大。

    尤其是扬州,地处南北通衢,自古盐商巨富云集,为全国盐业集散中心,唐代已有“扬一益二”的说法。

    “岁鬻四十一万七千余石,泰州海陵盐如皋仓,小海场六十五万六千余石。”

    这也是为啥古代盐商都喜欢聚集在扬州的缘故。

    淮南的盐业,每年产盐百万石,不止是供给中国,其实泰半也是供给江南,江西二地。

    这么说,为啥失去了淮南,南唐就一蹶不振了,因为没了盐,南唐两三百万人没了盐吃,被中原控制了盐,就等于被控制了咽喉。

    以致后周南征取得南唐数州后,南唐盐场尽失,经济遭到沉重阻遏。李璟上表称愿意“尽献江北郡县之未陷者,……岁输土贡数十万,而乞海陵盐南属”,周世宗“不许”。

    但是,为了进一步控制南唐,同意“岁给赡军盐三十万石”。

    从此,盐业成为后周政权牢牢节制南唐的一个经济筹码。

    李景宁愿舍弃十四州,也要求买盐吃,这完全就是卖方市场。

    其实,根本就不用打仗,只要中原把盐价提高数倍,南唐就会不战自溃,当然,前提是控制私盐。

    不然,就等于是为他人作嫁衣了。

    崔迟五百贯钱,转手一卖,翻了六七倍,果真是暴利。

    由于都是南唐自造的铜钱,他看不上眼,所以准备买点东西转运回去。

    比如,南唐仿照蜀纸制成一种质地优良的新纸,并命名为“澄心堂纸”,一纸难求。

    “战事虽起,死伤虽众,但对于某而言,却是发家致富啊!”

    崔迟对于皇帝,赞不绝口:“陛下真乃古今第一圣君!”

第五百六十八章

    岂止是湖南岭南的商人们兴奋,其实对于南唐的商人们而言,灭国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多了一片市场。

    官商勾结,在大唐还属于萌发阶段,但在南唐,却属于大成。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几百均作者,以为自己很牛逼,进了一个大神群后,使劲的吹牛逼,水群,结果:

    陈洁南:你是大佬!

    鹿食萍:大佬牛逼

    辰东:给大佬送棺材……

    ……

    南唐的商贾。已经不能称作是商了,而应该是大鳄。

    华夏五百强与世界五百强的区别。

    一般而言,文人耻于言利,但南唐却反过来了。

    杨吴时期,徐知谔在润州任团练使时,曾经“作列肆于牙城西,躬自贸易”。也显然不在城中规定的贸易之地,这种近乎“偷偷摸摸”的交易受到了他爸爸,当时的丞相徐温的批评。

    由于利润丰厚,象徐氏这样的开国显贵经商,这样的重臣,都卷入了商品交易的潮流之中,不可自拔。

    在这种重商的环境下,南唐的赋税节节升高,年入超过七百万。

    记住,这不是粮食,只是纯粹的铜钱和布匹,到宋真宗时,北宋的财政才不过两千万。

    这种重商,不但城市里商业繁荣,农村里也商机多多。

    草市,圩场很是兴旺,不少圩市升为县或者置为镇,如新置海陵东洲镇,清江,海陵,如皋等升为县,泰州则升为州,成为江北重镇。

    当时的大商贾,比较有名的叫周宗的。

    他是南唐开国元老。

    “既阜于家财而贩易,每自淮上通商,以市中国羊马”,成为政客与富商双料货。

    由于其交易规模巨大,闻于中原,以至周世宗兵谋渡淮时,竟想出了将士兵蒙上羊皮,伪为周家商队的计谋。

    这样的跨国大商,对于国家的归属感很低。

    商人与官员结合,让南唐国力不断地衰落,以至于每年五十多万的贡赋,都拿的艰难。

    大商人的囤积居奇,一度使南唐财富集中到了商贾手中,李煜即位之初,国库储备不足以向宋进贡,不得不从金陵富商那里购得绢品以充贡物。

    因为特权阶级,在权力的庇护下,是不想纳税的。

    可以说,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东林党。

    南唐治理,举步维艰。

    可以说,在封建社会,纯粹的商人是发展不起来的,必须官商勾结,这也是为何古代一直强调重农抑商的。

    重农抑商,抑制的不止是商人,而是官商勾结。

    回到四川。

    在七月十六日,王全斌带领着他的四万兵马,来到了成都。

    不过,在临走前,孟昶还是有点良知的,他在府库中存留一些钱粮,就是想让王全斌节制一点军队。

    对于这些钱粮,若是在攻蜀之前,王全斌等一将校,心中还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这一路上见识了许许多多的财赋,这点怎么能够让他们满足?

    不久后,为了巩固统治,赵匡胤发布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走的人,加发两个月廪食。

    王全斌等人没有立即执行,将钱都没收了,吞并了,从此蜀军愤恨不已,人人想作乱。

    两军随军使者常常有数十上百人,王全斌、崔彦进及王仁赡等各自保庇他们,不让他们遣送蜀军,只分别派遣诸州牙校遣送。

    蜀军到了绵州果然叛乱,抢劫属县,聚众十多万人,自称“兴**”。蜀人中有个曾任文州刺史全师雄的人,曾经当过将领,有威望有德惠,士兵们都畏服他。

    当时,他正带领全族人到京城,在绵州遇到叛乱,全师雄恐怕被士兵们挟制,先把全家藏在江曲民舍。几天以后,他被乱兵捉到,推拥为主帅。

    王全斌派都监米光绪前往招抚叛军,米光绪把全师雄族人杀尽,又把他的爱女纳为妾并收没他家的财富。

    全师雄听说后,就没有归心,率领士兵急攻绵州,被横海指挥使刘福、龙捷指挥使田绍斌打败;于是进攻彭州,赶走刺史王继涛,杀死都监李德荣,占据州城。成都十县都起兵响应全师雄,全师雄自号“兴蜀大王”,建立幕府,设置官员,任命节帅二十多人,命他们分别据守灌口、导江、郫、新繁、青城等县。

    不久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走的人,加发两个月廪食。王全斌等人不立即执行,从此蜀军愤恨不已,人人想作乱。两军随军使者常常有数十上百人,王全斌、崔彦进及王仁赡等各自保庇他们,不让他们遣送蜀军,只分别派遣诸州牙校遣送。蜀军到了绵州果然叛乱,抢劫属县,聚众十多万人,自称“兴**”。蜀人中有个曾任文州刺史全师雄的人,曾经当过将领,有威望有德惠,士兵们都畏服他。当时正带领全族人到京城,在绵州遇到叛乱,全师雄恐怕被士兵们挟制,先把全家藏在江曲民舍。几天以后,他被乱兵捉到,推拥为主帅。[9]

    王全斌派都监米光绪前往招抚叛军,米光绪把全师雄族人杀尽,又把他的爱女纳为妾并收没他家的财富。全师雄听说后,就没有归心,率领士兵急攻绵州,被横海指挥使刘福、龙捷指挥使田绍斌打败;于是进攻彭州,赶走刺史王继涛,杀死都监李德荣,占据州城。成都十县都起兵响应全师雄,全师雄自号“兴蜀大王”,建立幕府,设置官员,任命节帅二十多人,命他们分别据守灌口、导江、郫、新繁、青城等县。不久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走的人,加发两个月廪食。王全斌等人不立即执行,从此蜀军愤恨不已,人人想作乱。两军随军使者常常有数十上百人,王全斌、崔彦进及王仁赡等各自保庇他们,不让他们遣送蜀军,只分别派遣诸州牙校遣送。蜀军到了绵州果然叛乱,抢劫属县,聚众十多万人,自称“兴**”。蜀人中有个曾任文州刺史全师雄的人,曾经当过将领,有威望有德惠,士兵们都畏服他。当时正带领全族人到京城,在绵州遇到叛乱,全师雄恐怕被士兵们挟制,先把全家藏在江曲民舍。几天以后,他被乱兵捉到,推拥为主帅。[9]

    王全斌派都监米光绪前往招抚叛军,米光绪把全师雄族人杀尽,又把他的爱女纳为妾并收没他家的财富。全师雄听说后,就没有归心,率领士兵急攻绵州,被横海指挥使刘福、

第五百六十九章夔州

    这边说一下,当时,王全斌与崔彦进为西川行营凤州路正、副都部署,内客省使王仁赡为都监,此三人乃是伐蜀主要指挥,蜀国之乱,他们三人居功至伟。

    全师雄大动乱之际,孟昶正在夔州,坐看蜀中兵乱起,日子还算快活。

    事实上,在王全斌等人占据成都后,孟昶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亡国之君,除了夔州外,只有万州和施州,开州等寥寥数州还承认与他,其余的州县已经望风而降。

    他惶惶不可终日。

    随时准备乘船逃去江陵。

    毕竟,他跟李嘉还是有盟约的,日子肯定能好过一些,至少比在中原强。

    但,禁军的一系列操作,让他目瞪口呆,但,中原禁军的可怕,已经深入骨髓了,他们不敢轻易的出动自己的兵马,夺回成都。

    所以,孟昶带着他的嫔妃,一边欢乐,一边观察,等待全师雄与王全斌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当时,镇守夔州的乃是高彦俦,他深受孟昶信赖,为宁江军都巡检、制置招讨使,加昭武军节度使。

    夔州地利位置极其重要“府控带二川,限隔五溪,据荆楚之上游,为巴蜀之喉吭。“

    所以,高彦俦手下拥有两万多水陆大军,船只两百艘,他的性格是极为要强的,这种软弱的行为极看不上眼。

    他直接觐见孟昶。

    “卿家所为何事?”孟昶饮了几杯酒,脸颊微红,动作有些轻佻,穿着短衫裤衩在床榻上,几个衣衫单薄的侍女服侍着,看上去舒服的很。

    紧张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孟昶心里头快活了一些。

    高彦俦对于孟昶的这种放荡行为,已经习惯了,他高声道:

    “陛下,如今蜀地大乱,正是朝廷振奋之时,臣请兵西进,复都锦官城!”

    “什么?西进?”听到这话,孟昶身体为之一颤,手中的酒都洒了,他坐起,瞪大眼珠,说道:

    “你可知晓,西川是什么景象,乱兵数十万,宋兵数万,咱们在夔州,加上禁军,也才三万多,怎么打?去送死吗?”

    “陛下,全师雄乃文州刺史,心中还是有些许忠君之心的,定能招抚!”高彦俦沉声道,他迫切地想要说服皇帝:

    “至于王全斌等人的中原禁军,占据成都后,就得意而忘形,竟然连区区的乱兵也打不过,如今已经不堪一击了!”

    “收服全师雄?”孟昶讶异不已,他站起来,说道:“此人之前还算有点忠心,如今,却称什么兴蜀大王,冒然称王,建立幕府,设置官员,任命节帅二十多人,其心不轨至此,还有甚的忠心可言?”

    也不外乎孟昶如此激动了,整个蜀国才四十八州,而全师雄此人就占据了十七州,三分之一的国土被占据,而且还包围了成都,三番两次的战败中原禁军。

    可以说,孟昶这个皇帝在蜀民心中的威信,已经微乎其微,全师雄此人才是第一。

    全师雄距离称帝,只有一步之遥,那就是攻克成都。

    “陛下,全刺史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高彦俦低头,再次说道。

    “苦衷,谁没有苦衷?我辛辛苦苦治国,竟然落这个下场,长途跋涉来到夔州,宫殿没几座,又窄又破,不及成都万一,夔州平日里又闷又热,我身上都起疹子了……”

    说到这,孟昶就有一肚子的怨言。

    从成都到夔州,走到一半,成都就被占了,然后就辛辛苦苦逃命,宫女都散了大半,禁军也散大半……

    高彦俦等着皇帝抱怨完,激动地说道:“陛下,这机会千载难逢,正是咱们光复祖宗基业的最佳时机!”

    “高使君,算了吧!”孟昶啰里啰嗦了讲了一大堆,这才回躺下,声音很轻:

    “咱们现在就三万人,就这点家业了,积攒起来也不容易,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听闻唐国已经派人过来,领兵的是潘崇彻,他可是岭南第一名将,到时候与唐国一起夹击,想必胜算更大些,如今就养精蓄锐为要!”

    “陛下——”

    “下去吧……”

    高彦俦还想再说,但等待他的,只有一声叹息。

    “哎!”甩了甩手,高彦俦无奈地选择退下,蜀主虽然落魄,但也轮不到他来做决定,毕竟,他只是个武夫罢了。

    刚出宫门,扭头就碰到一个戴璞头,着官袍的老人,步履蹒跚,夔州的石阶,还是太多了些。

    “相公——”高彦俦连忙低头,过去搀扶。

    “老了老了!”李昊苦笑道,“这夔州,比不上成都,还是成都好啊!”

    “还是成都好!”高彦俦点点头,应下。

    搀扶上阶后,他就直接选择离开了。

    他与李昊不是同路人,他是主战派,而李昊,则是主降派。

    “想必,他此时面见陛下,也是为了劝降吧!”冷哼一声,高彦俦摇摇头,无奈的离去。

    这边,潘崇彻带着自己的万人八旗,浩浩荡荡地来到金陵坐船,然后逆流而上,险峻坎坷,终于来到了夔州城。

    迎接他的礼仪很高。

    皇帝孟昶,加上宰相李昊,以及一众高官重臣,基本上,忠诚于孟昶的官吏都到了。

    哪怕如此,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两百余人。

    要知道,在成都时,四十八州,238县,官吏数以万计,上朝的,哪次不是成百上千,县令刺史都不配上朝。

    但,现在,县令也捞到了位置,小小的指挥使,也能与宰相皇帝们一起说话。

    看着这些人,孟昶不禁悲从中来。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啊!

    “将军大名鼎鼎,早已经轰传天下,今日得见真是欣喜!”孟昶笑着说道。

    面对外臣,孟昶收敛起悲哀,笑着说道。

    “宋国卑鄙,吾国上下皆愤慨不已,贵我两国又属盟友,焉有不助之理?”潘崇彻慷慨地说道,环顾一周,他颇为自信:

    “久闻中原禁军名号,某早就想与之一战,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将军真是义勇双全,满饮此杯!”孟昶很高兴。

    “不知将军有何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的,一一奉上!”

第五百七十章自荐

    “外臣别无所求!”潘崇彻不假思索地说道:

    “只求攻伐宋军时,贵我两军统一指挥,亦或者说,统军之权在于某手!”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然。

    孟昶的话很好理解,外军来帮忙,肯定是需要犒劳的,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无论是金钱还是美人我都给你,只求你好好打仗,用心打仗,不要骚扰百姓。

    但,美女金钱,潘崇彻毫不在乎,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军权,也就是说蜀军需要听从他的指挥。

    当然,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不放心把后背交给蜀军,蜀军实力不行。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只能沉默不语。

    他们对于蜀军,其实也不认可,实力太差了,十几万人被几万人打败,着实印象太深了。

    内心深处不信蜀军,但也不能把军队交给一个外臣,哪怕他的名声响亮。

    这要是做出啥出格的事,那就糟糕了。

    但又不能直言,要是人家撂担子怎么办?

    “将军此言差矣,贵军只是助剿,岂能指挥我军?大不了,你贵军为主罢了!”高彦俦挺身而出,大声说道。

    在这沉静的场面,显得格外的响亮。

    孟昶投之欣赏的目光。

    见到此人,潘崇彻之前就知晓,他就是高彦俦,知己知彼嘛,他颇为欣赏这样的人,有勇气,但依旧直言道:

    “贵国难道不想驱逐宋贼吗?还是想一辈子待在夔州,毕竟这里山高水远,一时半会,宋军肯定是打不过来的!”

    “将军过了!”李昊一把年纪了,只能出头说道:“复都成都,是我国上下一直努力的,这无须质疑!”

    “那又为甚不同意我请求?”潘崇彻诚恳地说道:“某知晓这要求很是为难,道外臣还是要说,中原禁军,极为凶悍,若是战之,必不能松懈,也不能让它有机可乘,所以,贵我两军定要成一体,方是制胜之道!”

    “况且,外臣奉皇帝之命前来,定然是谋胜而完君命的。”

    这话听起来还是有些道理的,对付宋军还真的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将军稍待!”孟昶打着圆场,说道:“贵军刚至夔州,正是疲乏之时,出兵不急于这一时,明日再说,今日乃除尘宴,饮酒,饮酒——”

    ……

    成都。

    “指挥使——”面对迎面走来的威武的将军,巡逻的小校们纷纷点头,有些惶恐。

    “怎么神色不对?停下——”曹彬点头而过,发觉其脸色不对,呵斥道。

    “你们又去劫掠了?”嗅到他们身上的花粉味,又看到他们衣冠不整,刀把带血,曹彬瞬间皱眉:

    “不是早就声名,不准劫掠了吗?”

    “指挥使,这成都危在旦夕,迟早要破的,还不如在破之前,让兄弟们爽爽!”一个小校畏惧地说道。

    “啪——”曹彬将马缰绳放下,抽出鞭子,直接挥舞过去,让其脸上出现一道血印。

    “既然城破在即了,那么我也来打打你们,让我心里爽一爽!”

    曹彬手不停歇,不断地挥舞着,路过的兵卒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挥舞了十几辫,待其皮开肉绽后,他这才停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今日就饶你们一命,若是下次再遇到,就拿下你们的狗头,当众违反军纪,胆子真大!”

    “诺——”几人搀扶着,气喘吁吁地应下,眼眸中满是畏惧。

    “你们也是一样,若是被我看见违反军令,一样伺候!”曹彬淡淡地说道。

    “诺——”一旁路过的兵卒们,纷纷打了个寒颤,畏畏缩缩地应下。

    曹彬这才牵着马,继续前行。

    在整个征蜀大军中,曹彬是仅次于三大巨头的实力派,他是禁军兵马使,手底下几千骑兵,可以说是实力雄厚,连王全斌,也得顾及他的面子。

    “哎!”曹彬看着落荒而逃的进军们,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曾经英勇无敌的禁军,入蜀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全然废了。

    哪里还有之前悍勇无畏的样子,就连区区的乱匪都能打败。

    “我之前还是错了,应该坚持让大军东去,灭了孟昶再!”他颇为懊悔,怎么就没劝下王全斌呢?

    一步步地走着,他越发的急躁,如今这副模样,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当时,就不应该杀蜀兵的,又逼反许多州县,但,不杀,又怎么维持成都?”

    对于宋朝廷而言,曹彬心中颇有些别扭,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又五代改朝换代太多,他只能习惯。

    当初,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管领禁兵,权势颇重。曹彬不偏不倚,不遇公事从不登门拜访,群居宴会,他也很少参预,因此得到器重。

    建隆二年(961年),曹彬从平阳被召回朝,赵匡胤对他说:“往日我常想亲近你,你为什么总是疏远我呢?”

    曹彬心中无奈,这事你心里没点逼数吗?我的姑姑是郭威的妃子,我是皇亲国戚啊!好好的皇亲变成了普通大臣,你愿意?

    但,话却不能这样说,他只能叩头谢罪说:“我是周室的近亲,又忝任宫内职务,端正做官,害怕有过失,哪里敢妄自交结呢?”

    但,赵匡胤很喜欢这种诚实的人,于是授其为客省使,与王全斌、郭进率领骑兵攻打北汉的乐平县(今山西昔阳),战降敌将王超、侯霸荣等一千八百人,俘获敌人一千多人。

    不久贼将蔚进率领军队来增援,三次作战都打败敌人。

    之前蜀中州县被攻下时,其他诸将都想通过屠城来逞其杀欲,只有曹彬下令收敛部下,所到各地都感悦听命。

    但,进入成都后,所有人都认为蜀国灭亡后了。

    西川行营前军都部署王全斌等人更是昼夜宴饮,不体恤军士,部下渔夺百姓不停,蜀人深感痛苦。

    曹彬无奈,他劝不了,也无知不了,只能多次请求班师,但王全斌等人不听从。

    最后,困守成都。

    曹彬终于被重视了,他直言道:“为今之计,在于军纪,若不约束,成都内外交困,四万大军,即将倾覆!”

    王全斌无奈之下,选择答应。

    现在,连败乱兵,他着实忍耐不住,他要自荐,领兵出战。

第五百七十一章西进

    曹彬的自荐求战,让王全斌陡然一惊。

    目前数万宋军被困成都,连战连败,与朝廷的通信都中断了,这时竟然有人敢求战,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但王全斌肯定,曹彬肯定不是无知者,这位禁军大将,与崔彦进,王仁赡不同,并不是一个贪婪之辈,在其他禁军大将掳掠成性,身家丰厚之时,这位兵马指挥使依旧节俭躬行,甚至约束部下。

    “将军胆色非凡,着实可敬!”王全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准备一边汇报朝廷给自己洗白,一边准备派兵收拾乱局。

    而曹彬的到来,可以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由得大喜过望。

    “如今这个场面,皆是我等之罪,理应由咱们来收拾!”

    曹彬话语中带着钉子,但王全斌装作没听见,直言道:“成都需要人守着,我一只能与你两万人!”

    “可以!”曹彬点头应下,全师雄看上去席卷西川,拥兵十数万,但在他来看,全部都是乌合之众,正规的蜀兵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区区的乱民了。

    待曹彬走后,王全斌又思虑起来。

    曹彬不过是都指挥使,若是指挥两万人,资历是不够的,还须派一人过去配个。

    有了,派刘光义去,他是侍卫军都指挥使,为人严谨有法,与曹彬又相熟,可以相互配合。

    “来人,召刘光义指挥使过来!”深思熟虑后,王全斌作出了选择。

    刘光义何许人也?

    他的曾祖乃刘仁恭,发行泥币的那位,祖父祖刘守文,为唐横海军(沧州)节度使,为弟刘守光所杀,父刘延进携家避难南逃。

    当时,后汉枢密使郭威镇守邺都时,刘光义入麾下,后周开国时,就已经是官至侍卫司龙捷右厢都指挥使。

    可以说,刘守光是禁军中,仅次于赵匡胤义社兄弟的大佬,指挥两万人,可以说再合适不过。

    得知与刘守光配合作战,曹彬大喜过望,本来就信心不大,有了刘守光,他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于是,立马就骑上马,前去拜访。

    刘守光的府邸,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宅院,与其他将校都宽宅大院相比,甚至显得寒酸。

    “将军,您来了!”仆役连忙走过来牵马。

    “你怎知我过来?”曹彬有些讶异。

    “我家主人知晓您必然过来,早让小的在这等候了!”仆役笑着说道。

    “恩!”曹彬会心一笑,越发觉得有意思。

    待见了刘守光时,他正在喝茶下棋,坐在对面的,乃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但曹彬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商贾,市侩的气质太显露。

    刘守光的身旁,一个美俾歪着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刘兄!”曹彬拱手见礼。

    “坐吧!”刘守光点点头,目光继续盯着棋盘。

    “既然将军有事,小的还是离去吧!”商人赔笑道。

    “还没下完,你走什么?”刘守光眉毛一皱,说道:“曹兄并非那般的小气人!”

    “还是刘兄懂我!”曹彬淡淡地笑道,不以为意。

    很快,商人心不在焉,片刻就输了,刘守光心情不佳,扭过头,瞧见他目光在婢女与商人身上流转,这才与曹彬说道:

    “此人乃本宅院的主人,为避兵灾,就托庇于我,与我居于同一院落,我也将其女儿收作妾室,一起带回京。”

    “兵乱如斯!”曹彬沉声道:“成都豪右,身家都况且难保,更遑论百姓了。”

    “我曾听闻,王部署(王全斌)欲治罪于李廷圭(蜀降将),多亏了康都监(康延泽,百骑入成都,命为成都都监,王全斌杀俘虏两万余人时,康延泽请求留下老幼疾病的七千多人,也得不到允许,结果,这些俘虏们全部杀光)建言,李廷圭送女子数人,钱百万,才堪堪保命。获以免罪。”

    “不假!”刘守光也不由得叹道:“禁军入蜀后,六十日而得成都,孟昶东去夔州,苟延残喘,熟料,禁军军纪大坏,上头不正,下身不歪。”

    “曹兄在成都,还不曾知晓,在全师雄作乱前,禁军四散西川,犹如数十年前契丹人打草谷一半,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就我亲眼所见,兵卒持刀劫掠于市集,掳掠女子于门户,以至于毁家灭门不可甚数,甚至,有杀人为乐者,割妇人**为戏,炙之,迫其吞咽……”

    说到这里,哪怕从军多年,如此凄惨场景,他都有些不忍道之。

    “岂有此理,如此军队,岂能不败?”曹彬气愤地说道:“非夷狄而作禽兽之事,真是该杀!”

    “所言正是!”刘守光不愧是宿将收敛心神,平静地说道:

    “你我二人领兵出战,若不作改变,与崔彦进、张万友、高彦晖之辈更是一般无二!只有溃败一途。”

    “所变之,只有一条:严守军纪!”曹彬笑着说道:

    “此乃决胜之妙法!”

    “哈哈哈,曹兄甚得我心!”刘守光也露出了笑容,他解释道:

    “全师雄之前不过一刺史尔,如今能席卷西川,拥兵十数万,若凭借的,只是民望罢了!”

    “只要咱们严守军纪,勒令兵卒,百姓虽不愿帮之,但也不会阻之,凭借着其一群乱民,又能翻起多少浪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时,阆州(今阆中县)百姓也忍受不住宋军的欺辱,在张忠乐、孟思恭等人的带领下,从西川到东川阆州组织进行反攻。

    但是,却遭宋军任命的阆州刺史赵逢残酷地镇压,并挨家挨户地进行清査起义者,又死心塌地寻找阆州地区的民乱首脑,査无结果后,就进行疯狂地屠杀,包括家属在内,已经有数千人之多。

    赵逢狂妄地扬言:“宁肯错杀一千,不肯放走一个。”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本来就只是在西川蔓延的民乱,又开始在东川涌起。

    突闻东川也有了乱民,在夔州歇息两三日的潘崇彻,再也按耐不住,准备西进,先将东川收入囊中再说。

第五百七十二章败家二代李景

    乱兵蔓延到了阆州,虽然距离夔州还有数百里,但孟昶真的慌了。

    在他看来,无论是宋军,还是起义的乱兵,都是逆贼,都该死。

    所以,他答应了潘崇彻的要求,有限度的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他,蜀军的指挥乃是高彦俦。

    对此,潘崇彻完全答应下来,只是要求粮草供应,就带着三万人(两万蜀兵,一万八旗),浩浩荡荡地向西进发。

    过了夔州,虽然长江依旧难行,但至少没有了三峡这样的离谱的地方,走着还算顺利。

    夔州,安州,万州,忠州,这几个宁江军的州,依旧还承认孟昶的统治,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走一遭。

    沿着长江走虽然速度快,但潘崇彻却不愿往,因为这是去成都的路,这时候去成都,岂不是直面宋军和全师雄,两军加在一起可是有20万人。

    所以,潘崇彻准备开州北上,然后再去通州,再走巴州昭武镇,再下阆州保宁镇。

    这几个州都属于东川地区,地方平稳,宋军少,泰半都是投降宋军的原蜀国官吏,可以说是望风而降。

    孟昶其实也是心有郁结,怎么投降的那么多,着实不敢想象。

    具体的不多说,反正这些州县投降于他,就像是投降宋军一样,改换个旗帜,蜀国就又回来了。

    ……

    却说这边,自从派兵去往夔州后,李嘉就不怎么管理了,因为实在忙活不过来。

    焦头烂额已经不足以说明他的状况了。

    一个国家投降了。

    该怎么接收?

    首先,定然是将所有的军队进行收编,别的不说,无论老幼,都要养着,因为这些人若是解散了,就是祸害,李嘉不想再让江西江南两地被霍霍了。

    李氏父子已经祸害的够多了。

    再次,就是接受府库。

    南唐富裕吗?是的,没错,几年前南唐的确富裕,但相较于开国时,此时的南唐已经败坏太多了。

    不说别的,李景此人,派兵却占湖南,但却因为粮饷被贪污,外加军纪混乱,失去了民心,结果一无所得。

    再说,他派兵南下夺闽地,结果大军惨败于吴越,福州被占,富庶的漳泉二州被留从效占据了,只得了几个贫瘠的州城,就在武夷山附近。

    而且,他纵容五鬼,陈觉、冯延已、冯延鲁、查文徽、魏岑等五个人被称五鬼,虽然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但却贪得无厌,治国无能,伐闽、楚,都是因为他们而败。

    朝堂上。穷凶极恶的贪官很多,比如刘彦贞。

    他在主任寿州的时候就以修建水利为名放水淹了民田,然后让税吏强迫百姓交钱,百姓无钱可交只能卖地,刘彦真就赚了一大笔钱。

    而作为皇帝,李景搜刮钱粮,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毕竟每年的贡钱,还有买三十万石盐的钱,可是不少。

    李景下令征收百姓养的牛,特别是江西地区的最多。

    老百姓没有了牛就没法种地,那是要饿死人的,各地百姓上告无门痛哭流涕,徐铉看不下去了,求李景给百姓留条活路。

    李景却说:“我养兵数十万,不让百姓出钱粮,我拿什么让边军守边?”

    还有更过分了吗?确实有。

    在郭威时期,淮南百姓困苦,没有饭吃,郭威下诏书允许淮南百姓过河交易粮食。

    这本来就是李景争取民心的好机会,但李景却派兵把交易的粮食全部夺走,充当军粮。

    南唐穷到什么地步呢?用句夸张的话来说,仅仅比穷北汉好一点。

    还有过分的吗?还真有。

    原本淮南十四州在时,朝廷按规矩,百姓用丝来换取盐,本来算是善政,毕竟换钱需要经过兑换,直接交易很方便,但失去淮南后,盐没了,但丝照收。

    这与朱温时期典牛给百姓,分期还款,但牛死了,几十年过去,钱还照收不误。

    还有的,强行作生意。

    比如,和金陵富商石氏“做生意”,得十万绢,李煜高兴疯了。

    正规的操作,就是打著各种名义要向百姓征税。

    老百姓生活所必需的酒、鸡鸭鹅,甚至是连藕、螺蚌、鱼虾者,凡是进行这些物品交易的,都要交钱。

    更可笑的是。老百姓家里的鸡生了双黄蛋,家里种的柳树结了柳絮,也要交钱。

    可谓挖地三尺。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这样朝廷在,百姓还能怎么有钱?

    李嘉对于南唐的财政,完全被震惊了。

    用破产来说,已经不为过了。

    曾经年入七百万缗,到现在的岁入三百万缗,而且还要每年贡献百来万给中原,剩余的两百来万不止要养兵,还要养皇帝。

    官吏无所谓,发粮食就够了,南唐不缺粮。

    剩余的钱哪里来,只能剥削百姓了。

    据李信所言,他去往金陵后,第一个欢迎他的,就是那些无依无靠的商贾们,有背景的当然不怕。

    甚至,李煜还在决定要不要铸铁钱。

    财政亏空严重,李嘉估计,今年军饷官禄加一起,得倒贴两百万贯钱。

    毕竟没了贡钱,还有不用买盐了,省却了不少。

    李嘉一直耳闻南唐富庶,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了,竟然还要倒贴。

    “李景真是个败家好手啊!”李嘉感慨万千,幸亏自己接受的及时,不然再过几年,整个江南真得被玩废了。

    难怪南唐是最后的消灭的,不光是实力强劲,赵匡胤也不傻,用蜀、南汉之财,积攒了十来年,才一举灭了南唐。

    “陛下,请看——”政事堂也忙活着接收事宜,版图归属,州县任命等大事,也需要一一规划。

    只见主管转运使司衙门的孙钊,走了过来。

    李嘉入目一瞧,这是南唐的屯田制度,眉头瞬间一皱。

    这里的屯田,字面意思,就是把荒地屯起来,让军队耕种,但南唐的是徭役,却让百姓白白开垦,再让百姓白白耕种。

    也就是俗称的民屯。

    这种徭役是最要命的,因为耕地时间就那么点,错过了就没了,为朝廷耕种,自己家就难了,若是小吏难为一下,一家就毁了。

    “苛政猛于虎啊!”李嘉感慨道。

    “陛下,治江南,可以先着手于屯田!”孙钊看问题一针见血,眯着眼睛,笑着说道:“请陛下尽罢之!”

    “妙哉!”李嘉点点头,这种事情惠而不费,却是绝好的收买人心措施,见效快。

第五百七十三章屯田之劣

    “悉数罢之,能为朝廷添多少良田?”李嘉轻声说道:“此次征战江南,数万大军南下,又千里奔袭金陵,奖赏无算,军功所奖土地,怕也是不少。”

    “若是这些屯田能收回朝廷,奖励给那些立功的将士,也算是减轻朝廷的负担。”

    “恐怕甚难!”孙钊摇摇头,叹道:“据金陵户部历年记载,屯田所获,日趋减少,如今每年所得之粮,不过数万石。”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些屯田,要么被将校吞噬,要么被官吏、豪族霸占,归于朝廷的,十不存一。”

    “数十万被劳役的百姓,苦不堪言,逃亡者甚多。”

    “也就是说,等于是百姓们向那些贪官污吏们服徭役咯?真是岂有此理!”

    李嘉很是气愤,这可是官田,就这样变成私人的,然后还驱使百姓耕种,简直是太过分了。

    “富者阡陌纵横,穷者无立锥之地,江南亡国,果真是还是不冤的。”

    “诸位相公认为如何处置?”李嘉询问道。

    “陛下,臣等深知屯田之弊,所以,皆一直认为,将屯田奖赏给耕种的百姓,乃是最佳选择。”崔相公沉声说道。

    “赐予他们?恐怕真正到他们手里的,能有一半,就是菩萨保佑了!”

    李嘉冷哼一声,很不满意,把分配权交与官吏,这不等于是纵容他们上下其手吗?

    “屯田之策,自古有之,但皆不长久,魏武因屯田,也因屯田而亡国,须得细细思量!”

    李嘉看着这些宰相们不解的眼神,无奈地说道:“曹魏之屯田,剥削犹甚,百姓不满,最后无奈抛弃屯田,但却被世家豪族侵吞,等若是朝廷之粮资,没于私人,这也是司马氏居国,世族难抑的原因之一……”

    曹魏的屯田,一开始是非常不错的,把荒天给流民耕种,对半分,服兵役,但后期兵役重,且,钱粮分配乱套,八公二民都有。

    由于民屯的不断流失,无奈之下曹魏只能废除屯田,而大量的屯田,就这样流入到了世家大族手里,壮大了他们的力量。

    明朝的军户制度也是如此,一开始兵卒有田,但土地不断地被侵吞,或将校,或地主,结果从自耕农变成了佃户,逃亡自然就产生了。

    明朝初期,仅屯田,就有八十九万多顷,也就是八千九百万亩屯田,明初规定,凡军户(世袭为兵的人户)都授予一份屯田,一户约五十亩(低时仅二十亩,最高不过一百二十亩)。

    当时全国总田亩也不过八百五十万顷,待军户的土地被侵吞后,朝廷少了稳定赋税,又需要发放银钱与兵户,如此一加一减,明朝国库又怎么负担的起?

    为什么说张居正牛逼,因为他的一条鞭法,硬生生地从官绅口中,逼出了三百万顷的土地,相当于明初总田数的三成。

    地主豪绅何其嚣张。

    所以,军屯的土地不能放出去,不能肥了那些豪绅,反而,要进行清缴,检地,吐迟的,全部吐回来。

    几个人明显懂了皇帝的意思,不免有些发楞。

    屁股决定脑袋,作为宰相,他们本来就是富裕阶级,良田数千亩不等,脑海里自然认为,百姓=地主豪绅,而那些种地的,就是提供赋税的人型工具,价值甚至低于牛马。

    这次把军屯给取消了,江西也被剥削狠了,整好发一些土地给‘百姓’们,正是好好的收买人心之举。

    “陛下,您的意思,是再兴屯田?”孙钊问道。

    “不,屯田已经不合时宜,这些军屯乃是朝廷的财产,不得轻易地舍弃。”李嘉沉声道。

    “可是,那些无地百姓该当如何?”

    “迁徙到湖南来!”李嘉兴致勃勃地说道:

    “湖南在籍百姓也不过数十万,不及江西一半,甚至湘西、长沙二府相加,比不得荆南府,土地荒芜甚多,正缺人力!”

    “至于那些屯田,某要一一清点,哪怕是尽数发卖,也不得任人随意侵吞。”

    “诺——”几位相公相继无言。

    崔泉则心中一喜,他是兼管户部的,这些土地到头来,还是要由他管辖,虽说不至于上下其手,但却意味着权势的增加,怎个舒服了得。

    他虽然是首相,但却难做到一言绝断,其他的几个相公也不是省油的灯。

    转运使司衙门,一直由孙钊兼管,可以说是半个财相,天下的赋税征于他手,极为重要。

    赵诚则作为次相,倚仗着资历,把控着吏部和礼部,两个清贵权势大的衙门,可以与他相抗衡。

    王宁更是不一般,作为军机领班大臣,与中原的枢密使一般无二,虽然只是在战时中转协调,但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举足轻重。

    而他自己,作为首相,掌管户部,钱只是经过他手,工部、刑部也是管控,虽然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总是差点意思。

    前任钟允章可是威风的紧,除了宫廷的那些宦官们,他可是一言九鼎,百官拜服。

    哎,不知何时,某才有这番威风。

    撇了一眼淡定的王宁,其不过四十就位列政事堂,虽然是末位,但深得君心,看来,我也要让皇帝见识一下我的实力了。

    “陛下,臣察之,江南之国,凡两税外,共有十四种杂税,对于百姓而言,重若泰山而且进项难看,陛下可尽数罢之,必令百姓欢愉。”

    闻言,李嘉则看了孙钊一眼,笑着赞叹道:“此议甚嘉!”

    孙钊则有些别扭,这可是他的话语,如今却是崔泉说了,颇令人尴尬。

    崔泉不以为意,这可是获取君心的好时候,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不能让,他继续说道:“除了百姓以外,士子之心,也更为重要,臣请陛下再开恩科,收江南之人才!”

    “不可!”赵诚一听这个,连忙否决道,崔泉竟然还抢他的话,顿时,他脸色一变,心中已经捏好了词汇:

    “前年陛下登基已有恩科,去年复开,今年若是再开,等若是三年三次,这让天下人怎么看?”

第五百七十四安江南

    “陛下设功名之阶,乃有秀才、举人,若是再复科举,江南士子直入会试,臣怕我朝士子心怀不忿!”

    赵诚虽然被打的猝不及防,但多年的政治素养,让他转眼间,就想出了一套说词,令人无懈可击。

    这理由光明正大。

    李嘉心中也是这般想的,还有一点,频繁的举办科举,不仅会造成科举含金量的贬值,更是会多出无数的官吏出来。

    之前两次一起招了数百人,前唐举办二十次也不一定有那么多人。

    若是如此,还会造成冗官,对于朝廷而言,反而不是件好事。

    所以百试百灵的科举,只能作罢。

    “既然会试不成,陛下可实行秀才举人试,也可获取士子之心。”正在李嘉摇头否决时,崔泉却不以为意,直言道。

    这倒是个好法子,其他几人瞬间目光一亮。

    与会试相比,秀才、举人试,参与的人更多,更能鼓舞普通士子的参政热情。

    按照岭南湖南的规矩,秀才数目由县定,则有一百零九个,举人数按州定,则有十九个,总计一百来个,这可比进士的动静大多了。

    还有一个好处,若是要弄秀才举人试,就得设立教育官员。

    按照以往的规矩,县设教谕,州设学正,府设提学使,由于督查两级考试,而且还是主考官,所以往往由翰林兼任,只有一届。

    闽南,江西,江南,约有一百一十九县,二十一州,教谕、学正,加上几个提学使,可以说,有效的解决了不少的就业岗位问题。

    在神武元年(960)录取的几百进士,两年实习期满,需要安排工作了。

    教职虽然级别比较低,但是安排起来还是没问题的,皆大欢喜。

    几位相公们微微一透露,李嘉就懂了,笑着应下:

    “能安置一些人才,的确是两全其美,但,江西及江南的官场,确实需要整顿一番了!”

    “这群进士,可如同白纸一般,若是被那群贪官污吏给污染了,那就不美了。”

    闻言,几人配合地笑了。

    “相公所言,皆是利国利民之策,很好,当得百官表率!”李嘉夸赞道,人家表现那么多,没得夸奖就过分了。

    “赏蜀锦十匹,玉腰带一条!”

    “多谢陛下!”而崔泉则笑的很开心,赏赐不在于贵重,这代表着简在帝心,首相的位置就更稳了。

    当了快三年的首相,劳神劳力。

    “陛下,臣等几人仔细琢磨,认为江南可分为三府。”

    见到首相被褒奖,赵诚心里有些不得劲了,也要刷下存在感。

    “哦?说说看!”李嘉有了兴趣。

    其实对于南唐庞大的地域,一百多县,设府分而治之,这是早就有了草稿,但李嘉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然后就交给了政事堂商量。

    孙钊与王宁二人互相看了看,这首相和次相咋那么不要脸呢?

    “以金陵为首,领歙州,池州,宣州,润、常,依旧唤作江宁府,口约一百余万。”

    “以漳、泉、汀、建、剑五州,设闽南府。”

    “划鄂州于长沙府,虔州为岭东,其余州县,以洪州为首,唤作江西府。”

    赵诚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哪怕去了鄂州与虔州,江西一府,怕仍旧有近两百万人,是不是太多了?”

    李嘉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他感觉,袁、吉二州划给长沙府,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江西本极为封闭,四面都是天险,人口太多,着实不安,不利于中央集权。

    “陛下,江西文风鼎盛,百姓多安,不然区区一个潘阳湖水贼,也不会闹的民不安生!”

    赵诚笑着说道。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文不对题,但在座的众人却懂了。

    文风鼎盛,自然就是民风孱弱,加上农业发达,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有田I有地,造反的可能性很小。

    换句话来说,江西太有钱,百姓虽然多,但却轻易不会造反,所以,绵羊太多,也没什么用。

    但李嘉知晓这点,心中却颇为犹豫。

    他开启了这个科举时代,秀才举人,进士,江西的大规模人口,文风的鼎盛,可以说,是超越湖南和岭南的。

    只要给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绝对能够占据进士的大头。

    要知道,江西在宋、明、清时代,可以科举大省,尤其是明朝,考进士比南直隶还猛。

    一向是朝堂上泰半都是赣人,李嘉就感觉头疼。

    但,湖南是自己皇后的老家,岭南是自己的老家,这两个地方才是自己的基本盘,这要是弄不好,像南唐一样进行激烈的党争,就不好了。

    “就是如此吧!”李嘉无奈的点点头。

    党争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把南塘的地盘完全给吞下来,慢慢消化。

    袁、吉二州,着实太偏僻了,划归给长沙府属于画蛇添足,还是让他们归江西吧。

    两百万人口的府,着实太夸张了。

    可得好好迁徙人口才行,湖南人口太少了。

    “微臣听闻,晋江王之女,正在金陵,陛下曾与晋江王有约,陛下可婚之,如此一来,漳泉自然稳如泰山。”

    崔泉继续说道。

    这一提醒,李嘉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派人去湖南和漳泉求婚,结果湖南答应下来了,留从效这个老滑头,两不得罪,借着女儿年岁小的理由,然后就说把婚事押后。

    结果,自己娶了周行逢的养女,周颖儿,封了皇后,然后就拿下了湖南。

    嘿嘿,娶老婆就有江山,这划算的很。

    “有这事吗?”李嘉装傻,他现在地位高了,再这样弄,有损颜面。

    “陛下,有的!”几个相公连忙点头。

    “好吧,那就娶了吧!”李嘉也不嫌弃,若是漂亮就算了,丑就白白养着,早上见见还能提神,不过留从效本人还行,妻子肯定漂亮,女儿模样定不差。

    “安定郡公(李煜)一直待在金陵也不像回事,让他来长沙吧,这里房间多,宽敞,整个越王、长沙王也在,凑在一起打牌也是很好的。”

    李嘉随口说道,在场众人为之一禀,说到底,李煜在金陵一日,江南就不安生,还是早早迁徙为好。

第五百七十五章不为人子

    周娥皇拖着长裙,神情落寞而忧伤,抬头眺望宫门前方的景象。

    一队队敌军踏入了宫廷大内,仿若石头一般,屹立在那,一动不动,无数的宫娥抽泣着,大包小包的从宫门而去,宦官们也不例外。

    但守门的将校却很严厉,对于那些包裹进行严密的搜索,只要是金银首饰以及古董书画的,一律没收,只有金银才放行。

    甚至,为了彰显大唐皇帝的宽容心胸,每人还得了十贯钱,准许放行。

    一顿感恩戴德后,后宫越发的空虚了。

    这十贯纸钱,在周娥皇看来,比铁钱还不如,纯粹的骗人的。

    不过,对于那些年轻貌美的宫女来说,能够及早的放出,兴许还能嫁个好人家,过几年年岁大了,只能孤独终老了。

    “这些武夫都没进宫,只是守着宫门,李留守快过来了!”一个宫妇小声禀报道。

    “我知道了!”周娥皇叹了口气,俏脸上满是愁苦。

    金陵城被封为东都,李信也成了东都留守,负责整个江南的防卫工作,兼任民事,这是莫大的信任,权势也是极大的。

    这时,李煜的另一个妃子也担忧地说:“我们会被怎么对待?这些宫女都走了,咱们服侍的人也散了大半,他们想做什么,他们进来了之后……”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走到了廊庑跟前。

    周娥皇挺起胸膛,伸手制止身边的人,带着众人走到廊庑底下,听宦官说道:“李留守说,他是一介男身,不方便进入后宫,派奴家来告诉娘娘,这金陵大内是不能住了,也不难为咱们。”

    “那我们要去长沙吗?”周娥皇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他是这样说的!”宦官继续说道:“国公与诸位娘娘,也要去长沙府,一个也不能少,皇宫内库中的古董书画不能带走,其余的金银首饰,都可以携带而去,听闻这是大唐皇帝的意思!”

    “这就好!”一个妃嫔拍了拍丰满的胸脯,颤抖地说道:“我还以为他们会闯进皇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躲过了将校武夫,不知道能不能躲过那个唐国皇帝……”一个柔弱的妃子轻声道:

    “做皇帝的,都喜欢四处收罗美女,史书中的亡国嫔妃,没几个好下场的,谁都知道,咱们江南盛产美人,而咱们宫廷大内,更是有很多美人,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岂是那么容易躲过去的?”

    听到这话,许多嫔妃脸颊飘红,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闭嘴——”瞧着这些之前自己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低调嫔妃,一个个张扬高调起来,话语中毫无分寸,对自己这个后宫之主熟视无睹,周娥皇不由得呵斥道:

    “去了长沙府,你们也是陛下的妾室,规矩不懂我可以教你们,再乱说话,撕了你们嘴巴!”

    “诺——”妃嫔们一个个瞬间低头不语,哪怕是亡国了,皇后也是正妻,拿捏起她们,也是轻而易举的。

    在古代,妾室是什么?就是繁衍后代的工具,可以随意交换。

    听闻朝堂的韩公(韩熙载),甚至大放妾婢,来招待宾客,比青楼女子也好不了多少。

    周娥皇咬着牙,似乎是想到不好的场景,沉声道:“我们要以死守节,作为李氏女子,岂能随意?”

    其余人低头,神色莫名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不屑。

    她踱了几步,捏着手帕,说道:“都回自己的宫里呆着,好好收拾一下,到了长沙府,你们何去何从,到时候自会有主意!”

    “是——”一个个嫔妃脚步飞快,身后仿佛有人追赶,裙摆摇晃,显然,金银首饰是最让人挂念的。

    至于皇帝如何?她们可没有决定权,还是顾好自己罢!

    “陛下,陛下——”醉醺醺地李煜,哪怕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神色仓皇,这些时日以来,他始终处于烦闷之中,只有美酒,才能解他的忧愁。

    往些时日的诗词歌赋,也成了过去呀,亡国之君,着实令人难受。

    “怎么了?”没摇几下,李煜就睁开了眼睛,下巴早已经是胡子拉碴了。

    “咱们该走了!”周娥皇止不住地心疼。

    “去长沙府吗?收拾一下吧!”李煜话语很平静。

    “陛下知道了?”周娥皇很吃惊。

    “早就知道了,那些宫女宦官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我睡觉也不安生!”李煜看了一眼憔悴不少的皇后,多年的夫妻感情,让他瞬间感到愧疚,颇为伤感地说道:

    “我对不起你,让你也当了亡国之人,自今日起,你就称呼我为郎君吧,不要再叫陛下了,我只是安定郡公罢了!”

    “再说,过些时日还要去长沙,咱们提前换一下称呼,以免不习惯,听闻皇帝的射声司耳目众多,预防不测!”

    “臣妾,不,奴家知道了!”周娥皇柔声说道。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李煜看着憔悴而脸色苍白的周娥皇,心疼道。

    “不辛苦,这是奴家应该做的。”周娥皇喜极而泣,李煜终于回复正常了,烂醉如泥的皇帝成为了正常人。

    “郎君如今这般模样,母后知道了,定然欢喜!”

    “母后,好久不见母后了,也不知她的身体如何了?”李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反正很久没有见到母后了,心中甚是想念。

    “我不孝啊!愧为人子!”李煜惭愧地说道:“我这就去向母后请安!”

    在李煜一家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时,李信也在收拾东西,不过,却是南唐府库的东西。

    他看起来十分愁绪,单单是目前占领的各州府,包括金陵,洪州府库的财产,只算金银铜、丝织品、皮料等物资,大概估算了一下,价值一百多万贯!

    出乎意料的是,粮食特别多,但大唐不缺粮啊!

    “该死,南平国府库加在一起,都有近千万贯,诺大的江南,却不过百万贯,着实该死!”

    李信太失望了,他还准备借钱财邀功呢,如今看来,就泡汤了。

    “李煜真不为人子!”

第五百七十六章交战(求票,求订阅)

    曹彬与刘光义二人,率领着两万大军出了成都,满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成都百姓自然希望他们败退,然后恢复到原样,而那些北宋禁军们却期望着能够胜利,把自己搜刮来的财富带回家。

    这几日,刘守光与曹彬二人,不断地强调军纪,杀鸡骇猴,总算勉强让禁军恢复了些许战斗力,这才昂首挺胸地向前进发。

    说是进发,其实就是出城几十里,来到新番县。

    这里距离成都最近,威胁也是最大。

    闻听宋军前来,全师雄不忧反喜,他本是一州刺史,如今到成为了兴蜀大王,披了一件皮甲,颇有几分气势:

    “宋军无能,某等了些许时日,终于来了,今日,我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大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普通的蜀将不发一言,而其余的将校,虽然之前都是平头百姓,但此时披着蜀甲,又与宋军战了几场,颇有些军人的风采,叫嚣的厉害。

    前不久,崔彦进和弟弟彦晖分路前来,屡战屡败,崔彦晖阵亡。

    之后王全斌又派张廷翰,也被打败逃回成都。

    之前的溃败蜀军,心中还是对于宋军有些发自内心的畏惧,但这些起义的将领,可以说,对于宋军的畏惧已经打消了大半,自信满满。

    “今日就去会一会这个刘光义!”

    随着一声令下,数万蜀军出了城,结成松松垮垮的队形,精锐的蜀军位于前排,人高马大,看上去极有气势,再加上人一过万,铺天盖地,声势浩大。

    “看来,这些乱兵还真是成了气候!”刘光义骑着马,看着成千上万的蜀军,不由得感叹道。

    虽然是一伙乱兵,但杂夹着些许悍民,又赢了几次胜利,让他们心气飘升,甚至还有一两千骑兵游弋阵外,随时进行穿插辅助。

    “溃兵罢了,阵势虽然吓人,但外强中空,况且,蜀地什么时候有过骑兵?蜀人会骑马吗?骑狗倒是厉害!”

    曹彬看着一众将校面露畏惧之色,不由得大笑道。

    果然一提到骑兵,大家立马就昂首挺胸,自信地不行,蜀地那些比狗高的马,叫马吗?

    只有他们才算真正的骑兵,在这上面绝对自信。

    “诸位,接连两次败于蜀军之手,真乃是奇耻大辱,尤其败给这群不会骑马的人手里,贻笑大方,若是被传到中原,指不定要嘲笑到什么时候!”

    刘光义骑着马,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蜀军,又看向己方,虽然人人有些躁动,但几日来的恢复,已经让禁军恢复了大半实力,队形间列有序,一眼看去,寒光凛凛,军容鼎盛,秩序严密。

    “诸位洗刷耻辱的时间到了,今日,就要让这伙乱兵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下强兵,契丹人都不怕,还会怕这伙败军?”

    “为兄弟们报仇,洗刷耻辱!”刘光义大喊道。

    “杀,杀——”将校们纷纷呐喊,随后,又以点带面,宛若声浪一般,扩散开来,两万禁军,齐声呐喊,声势浩大,直冲云霄。

    “吁吁——”胯下的战马都被这巨大的声浪震慑,全师雄瞬间凝重起来:“这伙宋军不一般呐!”

    “大王,怕个甚,杀了这伙没天良的宋军——”

    “杀死他们——”

    将校们亲眼目睹了父老乡亲的惨状,被战场的气氛感染,眼眶通红,不断地催促道。

    全师雄此时也感怀起自己家的一家老小,心中愈发的痛恨起来,他不再犹豫,呐喊道:

    “兄弟们,杀了这伙狗娘养的混蛋,蜀国是咱们的,不是他们宋人的,杀——”

    挥舞的剑刃,直指前方。

    “射——”刘光义轻声道,看着奔涌而来的蜀军,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他不清楚有多少人,但最起码也得有五六万之多。

    听说全师雄拥兵十万,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咻咻咻——”

    箭矢密集破空声中,密密箭雨,带着光点划过空中,雨一样落下来。

    最前面的几百人几乎人人中箭,连丝毫抵抗也没有,轰然扑在地上,鲜血飞溅。

    但后面的蜀军毫不在意,满怀着国破家亡的愤怒,踏着尸体继续向前,一往无前。

    这股气势着实骇人,刘守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蜀军,其士气如虹,可不好对付。

    “蜀军只凭借着一口气在,只要消了这口气,这场仗就胜了!”曹彬观察的很仔细,表情严肃,但已经发现了蜀军的破绽:

    “蜀军乃是合溃兵而成,心中本就畏惧我军,只要步兵大举压上逼迫,再出动骑兵,穿插,不消几个来回,其气必泄!”

    “只要泄了这口气,蜀军再多,也只有败亡一途了。”

    “有理!”刘守光点点头,沉声吩咐道:“大军压上,骑兵直接将这伙骑在马上的步兵消灭掉,然后直接插入中军,硬碰硬,让蜀军见识一下,什么是天下强兵!”

    “诺——”传令兵轰然应下。

    蜀军这边,箭矢也齐飞入空,但与宋军相比,稀疏了不少。

    宋军一个个人高马大,毫不畏惧,碰到一腔热血的蜀军,沉着冷静,面无表情,长时间对阵的经验刻在了骨子里,知晓哪里最致命,哪里最脆弱,手起刀落,仿若切菜一般,几下就解决了一人。

    其间,有时候几个人配合,有时依赖于指挥,步骤齐整,有序,仿佛是在收割麦子一般,异常的冷静,认真。

    哪怕脚底下已然是血海尸山。

    而,蜀军,仅凭借着一腔热血,哪里人转战南北的禁军对手,往往两三个人也对付不了一人,再加宋军杀人时冷静沉默的画面,仿若是地狱的鬼神一般,浑身粘满了血液。

    可以说,一般的蜀军,在面对作战经验丰富,且士气高昂的宋军时,基本上属于菜鸟碰到老司机,雏鸟碰到情场高手,来再多,也是送人头。

    因为人家懂得g点在哪,啥时候该躲,啥时候该杀,更是知晓配合。

    宋军已经习惯了这种激烈且无情的碰撞,但蜀军的热血,来的快,走的也很快。

    他们发觉,这伙宋军与之前的不一样。

    热血都快消磨完,怎么还没有溃败?

第五百七十八章大破其兵

    全师雄也察觉了不一样。

    在那么多的兵卒冲击下,这伙宋军竟然临危不乱,反而展开有序的屠杀,犹如在割韭菜一般,掌握了分寸。

    而,他的军队,仿佛是面对一堵铁墙,不断地进行冲击,但就是奈何不了他,甚至,还反过来消灭了不少。

    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全师雄依旧不惧。

    对他而言,军队有的是,全国上下,再招募十万大军,也是轻而易举的,而宋军已经隔绝了剑阁,消磨一点就少一点。

    换句话来说,哪怕是五个人,换一个宋军,也是值得的。

    所以,他丝毫不慌,只是有些可惜。

    这时远处传来鼓号声,全师雄瞬间一惊。

    只见,在不远处,空中隐约有密密的黑点,那是箭矢在飞,喧哗声,嘈杂声就越大,空气中扬起了大量的灰尘,一时间看不清楚。

    “不好,是骑兵!”全师雄顿感不妙。

    他自己的这几千骑兵,他自己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军中本来就没几个会骑马的,所以这伙骑兵,属于流动部队,作战时基本上就会下马作战,说白了,就是唬人的,而且,在追杀时,也能够尽可能的快些。

    毕竟几千骑兵,奔跑起来气势惊人。

    “快,让骑兵撤走!”全师雄气急败坏地说道。

    “大王,若是骑兵遁走了,大军恐怕会跟着溃败了!”一个将军建言道。

    闻言,全师雄愣了,这倒是真的,骑兵太显眼了,若不战而逃,极大的会影响尸体,而且其他不明所以的兵卒们也会跟着逃跑。

    “哎!让他们且战且退吧!”全师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叮叮哐哐的金属撞击声和人马的嘶叫嗡嗡作响,不远处,两支骑兵已经短兵相接,加起来可能有五六千人。

    曹彬与刘光义也静静地看着骑兵,等待着结果。

    步兵们面对数倍于己的蜀兵,依旧在坚持着,坚韧的宋军,面对庞大的冲击,显得毫不慌乱,甚至可以说游刃有余,批量的收割人头,甚至偶尔还能反击一下,惹得蜀军大为恼火。

    果然如两人预料的一般所,蜀军军骑兵的战斗力显然不如禁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比较性。

    仓促调动的人马,面对扑面而来的宋军,显得极为惊慌失措,不止是兵力也不足,而是根本就不是对手。

    稍触即溃。

    有的骑兵扭头就跑,可马头不听使唤,反而原地不动,坐等被杀;有的有自知之明,直接跳马而逃,想寻一线生机,但往往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有的大喊投降,但却没人理会,尸首分家。

    真正骑术好,能逃脱的,不过百余骑。

    没一会儿,骑兵前面的死伤稍多就崩溃,然后整个骑兵部队崩溃了……

    曹彬与刘光义两人打了很多仗,对这等场面太熟悉了。

    “裹挟这伙骑兵,给我直冲中军,活捉全师雄!”刘光义喜上眉梢,大声的发号施令。

    几千骑兵奔腾而来,全师雄脸色瞬间煞白。

    “快,护佑我,快逃!”全师雄惊慌失措地说道,然后又令人穿戴自己的铠甲,带自己帅旗向前奔走,背道而驰。

    带着几十个护卫,外加千名亲兵,全师雄直接逃走了。

    但,蜀军不知晓,他们只看到帅旗依旧树立着,而且还不断地往前推进,士气上涨。

    而这边,在灰尘遍地的战场,骑兵自然是分辨了不了,只能追随帅旗而动。

    四面八方的蜀军为了救主帅,开始围攻宋军骑兵。

    但,骑兵居高临下,再加上迅猛的冲击力,让步兵们成为了垫脚石。

    “老子要杀了全师雄!”作为骑兵指挥,刘转年满脸的灰尘,他极为兴奋地指挥着部队,不断的朝着帅旗而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感觉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

    “前面就是大旗了,兄弟们,杀——”

    眼见就是大功在前,骑兵们瞬间士气大涨,直接冲去,哪里管自己被包围的境况。

    “终于抓到你了!”刘转年哈哈大笑,将披着铠甲“全师雄”抓住,扭头一看,却是个年轻的兵卒。

    “呸,说,全师雄去哪了?”他再傻,也清楚,全师雄是个四五十个的中年人,怎么可能是年轻人呢,妈蛋上当了!

    “大王早就走了,你们上当了!”年轻人很高兴地说道。

    “呸——”刘转年哪里管那么多,一刀就砍了他人头,然后又是一刀,砍了帅旗,然后让人拿着人头和帅旗,大声喊着:

    “全师雄已死,速速归降——”

    随后,骑兵们也不断地喊着,传遍了整个战场。

    蜀军们纷纷回头,一看高大的帅旗,突然就倒下了,大王的身影也不见了,士气瞬间大崩。

    他么的,大王都跑了,咱们打个屁啊!

    很快,就有人偷偷跑路了,然后聪敏人越来越多。

    而一旦太多人在跑路,人们就会跟着跑。

    蜀军大溃,大多数人从众跟着一起向东边自己的城池新繁跑去,少数边缘的人乱跑逃命,沿途丢盔弃甲,兵器扔了一路,逃兵只顾狂奔。

    宋军步卒掩背追杀,把跑得慢的败兵射杀,但还是追不上大多数败兵……那帮人丢掉了所有负担,闷头只顾逃命,跑得非常快。

    这边,刘光义立马下令赶来的大股骑兵去扩大战果,而是还让步兵慢慢跟着败兵向蜀军主力方向追击。

    蜀军大败,不算一触即溃,但也没经过什么艰难的拉锯战,坚持了约莫小半个时辰。

    旷野之上,乱哄哄的人马、如同遭遇了洪水的灾民在逃难一般,到处都是人。

    及至中午,宋军步骑追击至新繁城。

    但城门紧闭,无论是蜀国败兵还是宋军都不得其门而入。

    于是城外的人马无处可去,无处可依,大部还没投降的纷纷跪地求饶。

    刘光义策马至城下,观看了一番状况,虽然结果是大胜,但战事没有按照他预见的方向发展。

    不是指未达到趁机夺取新繁城的目的。

    “全师雄这老贼,逃得倒是挺快的,狡猾至极!”刘光义感叹道。。

    新繁城,随时可拿下,但拿下全师雄,却难咯!

第五百七十九章莲峰居士

    “这就是长沙吗?不及金陵万一!”长沙码头,十数艘庞大的船舰缓缓驶来,停泊,其中一艘巨船上,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翘首而望,感慨万千。

    年轻人额头宽广,一目重瞳,身材高挺,江风吹拂,裙摆飘飘,望之就不似凡人。

    “郎君,此地就是长沙府了,好歹也是食米,咱们也无需改变!”他的旁边,跟着一道丽影,身材丰润,模样可人,一出来,就吸引了码头所有人的目光,但畏惧于兵势,不敢太放肆。

    坐船行走了数日,逆流而上,李煜见识了不少的景象,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蜕变。

    长沙府虽小,但却是他日后安家落业的地界,可不能马虎了。

    “可惜,再也吃不到金陵的鹭鸶饼,天喜饼,驼蹄餤,云雾饼了!”李煜颇为感叹道。

    周娥皇温婉地一笑,说的:“妾身这里还剩些金银,他们也不曾拿去,咱们请个师傅也行!”

    “也可以!”李煜微微一笑,牵着周娥皇的手,目视远方,自今日起,他就只能是安定郡公,皇帝的身份已经远离他了。

    与历史上长久的待在皇位上二十多年不同,如今继位不过一年有余,皇帝的好处没尝到多少,苦楚却应有尽有。

    亡国之灾,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颓废了,休整了十几日,才缓缓恢复。

    他,不过是二十六岁,比李嘉大三岁,前期被旧臣小看,后来天天向中原卑躬屈膝,着实卑微,三节两寿的都要送礼去东京。

    今日,他算是真正的解脱了,昔日避祸的“莲峰居士”又回来了,他只能成为一介词人墨客。

    很快,在兵卒的护卫下,他与一众家小,以及被迁徙而来的重臣,如韩熙载,徐铉等等,一家老小全部聚齐了,没落下几个。

    “君上!”再次相见,所有人都有些尴尬,而对于诸位朝臣而言,已然全部拜下,没有人疏漏。

    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作为旧臣就得行礼,不然何来忠义?

    “诸位,某万万担不起!”李煜连忙推辞,说道:“我不过是安定郡公罢了。”

    见到这副模样,许多大臣不由得眼眶通红,莫名想流泪,君臣大义,还是深入人心啊。

    徐游有些畏畏缩缩,但最后还是靠近李煜,点头而来,作为李氏的亲近之臣,两代国主的宠幸,他早已经与李氏绑定了,再划清界限,反而是画蛇添足。

    “诸位,请吧!”李煜心中强忍着不适,出声道,在人家的地盘,可得小心为上,可不能马虎。

    “喏!”众人纷纷起身,唯独韩熙载深躬不起。

    “韩尚书何以至此?”李煜吃惊道。

    “微臣作为兵部尚书,深受皇恩,上不能尽忠报国,下不能保全陛下,万死难辞其咎!”

    韩熙载的一席话,让诸位大臣们纷纷羞愧难当,但眼眸中还有些许恨意,在这个时候,这句话着实诛心。

    “我寡德无命,非尚书之过!”李煜闻言,心中也是涌现些许酸意,但能从李弘冀时代扛过来的,心机城府还是有的,他强忍着,说道:

    “如今圣天子在朝,我又收归宗室,亡国还能存命,且为国公,也算是上天庇佑,且,大唐再兴,我心中更是高兴。”

    李煜的一席话,暂且安抚了众人恐慌的心理。

    楚国、南汉,南平三国国主依旧好生活着,这让众人心中有底,皇帝还是有仁慈之心的,只要不作,应该能活下来。

    随即,一行人登上码头,专人接送,也没什么侮辱性质的献俘,亦或者游行。

    用李嘉的话来说,这叫认祖归宗,都是一家人,就不用来虚的了。

    迎接李煜的特使身份也特别。

    为首的,自然是李嘉的叔父,宗正寺正卿李骏,由于属于宗室的长者,所以封为宣王,陪同他的,还有外李的头头,李修贤,位居宗正寺少卿。

    除此之外,长沙府的府尹李淮,属于外支宗室,他也跟随而至,一起迎接李煜等一行人的到来。

    可以说,这样安排意欲深刻。

    “老族长,这李煜听说一只眼里有两颗眼珠子,这是真的?”李骏平日也不理事,吃吃喝喝,这次被派遣来迎接,心里着实不乐意,他都四十多岁的老者了,作为皇帝的叔父,还要工作,真是烦人。

    但李修贤却精神抖擞,他六十来岁,但权欲一向旺盛,他心里着实不甘心,作为宗室,连个爵位也没捞到,当今皇帝真是凉薄之人。

    你看高祖多大方,远支的大都封王侯,武后时,就是宗室单薄,所以就乾坤颠倒了,所以,宗室才是皇帝最大的支柱。

    但皇帝不领情,反而意味深长地说道:“祖宗有德,大唐方能再兴,但数百年来,宗室繁多,厚待之反而是害了他们,而且非功而王,非议颇多,宗室多才俊,不如参军建功,科举为官,也算是自食其力。”

    说白了,就是舍不得爵位。

    李修贤无奈,作为岭南李氏族长,知柔公的嫡支,竟然没有爵位,只能不断参与政事,期许获得爵位。

    “听说的确如此,人有异象,所以才为国主!”李修贤沉声道。

    “那,那可是不详,不好,得好好处理!”李骏闻言有些惊讶,这可是天赐异像,可不能轻易的放过他,这种人,威胁太大了。

    天意这东西,可不能马虎。

    “宣王勿忧,陛下早有主张!”李淮作为长沙府尹,说实话,权力比二人大太多,但在族中的辈分在这,加上两者一个是皇叔,一个是外李的族长,身份能压死他。

    “陛下言李煜身具异象,乃是唐德未衰的征兆,而如今两唐统一,正是天德归一,不必太过于忌讳。”

    李淮轻声说道,可谓是安抚了众人,皇帝都不在意,而且还有一套说词在,自然就不需要担心了。

    “这次金陵城破,也有个宗室子弟大出风头,一勇当先,咱们宗室多才俊啊!”

    李骏笑着说道。

    “听闻是江陵那边的,有机会去核实一下!”

第五百八十章荆国公薨

    李煜待得知迎接自己的人是宗正寺正少二卿时,愣神了。

    其中的意味是深远的。

    他做过皇帝,自然懂得什么叫帝王心术,什么叫暗示。

    用宗室来迎接自己,这代表着他不至于亡国之君的身份来到长沙的,而是以回归的宗室身份。

    那么,这就不叫归降,而是认祖归宗了。

    事实上聪明人很多。

    一见到这个阵势,南唐的许多降臣们瞬间长呼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一个好的开始。

    当然,其中还有波折。

    那个皇帝叔父,宣王老爷子,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让李煜颇为不自在,大臣们也有些恐慌。

    毕竟双瞳一向是圣君的标志,要是皇帝真的嫉恨上了,那可就危险了。

    不过开封府尹倒是长袖舞风,言语得体,让人很舒服,一下就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皇帝的安排也很优渥。

    李煜的府邸,就在皇城旁边,与长沙王、越王,以及荆国公等人,就在隔壁,当然,其他的功勋大臣的府邸也在这边,如醴陵伯,江陵伯,衡阳伯等等,可以说是勋贵一条街。

    其他的大臣们倒是安排到了城北,这里属于国子监附近,文风鼎盛,对于这些南唐的文臣们而言,倒是个适合的去处。

    不过,李嘉却没有赏赐给他们府邸,如果想常住,就得自己去买。

    娘希匹的,一个个贪官污吏,钱财无数,没把你们抄家就已经很不错了,休想占我一点便宜。

    事实上李嘉猜的不错。

    这伙高官显贵们显然是看不上国子监附近屋舍,虽然文风不错,但附近都是中人之家,完全不匹配他们的身份,加上一个个都挺有钱的,买起府邸来,毫不迟疑。

    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长沙城的物价,着实低的离谱。

    一斤盐才三十钱,一斗米也才二三时钱,布匹更是便宜,简直太舒服了。

    他们的身家,莫名其妙地就涨了。

    “岭南李氏得天下,看来是应当的!”韩熙载紋得长沙物价,不由得感叹道。

    金陵城的米盐,是长沙的数倍,而且有时候买盐还有价无市,百姓困苦难当。

    如今这市价,虽然比不了开元贞观时的盛世年景,但比之唐亡后,可强让太多。

    而且,据说这是长沙用兵闽南、洪州,金陵,夔州之后,物价丝毫未动,不提朝廷强劲的镇压,就言这强大的物资补给能力,也让人汗颜。

    “陛下安然无恙就好!”韩熙载长叹一声,目光看着铜镜中鬓发花白的自己,不由得感慨岁月无情,离开家乡多少年了,此生也不知道能否回家看看。

    家乡具体的模样,已然记不清了,但却成了一个符号,磨灭不了的符号,他的父祖都安葬在那里,他也希望自己百年后安葬在那里。

    “李煜来了吗?”李嘉逗弄着自己的儿子,一边问道。

    “已经来了,一家老小都来了,一个都没有落下!”吴青看着皇帝,又看一眼皇子,轻声说道。

    皇后只有嫡女而无子,如今这几个皇子母妃都差不多,若是继续下去,未来的朝廷可真得热闹了。

    随即,吴青又将李煜在船上码头说的那番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一个字也不敢隐瞒。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李嘉点点头,李煜这个词人,如果不是太过分了,他是不会随意杀的。

    毕竟名气太大,杀了读者会骂娘的。

    况且,他宽容的这个牌子可不能丢,这天下还得有好几个国家呢,只有把这个国主们好好伺候着,就好比是鸟笼,不做漂亮一些,还真的没鸟安生的过来。

    他又不缺这点钱粮。

    “继续监控吧,不要打草惊蛇!区区一个文人,也用不着那么大的精力!”李嘉对着丽妃点点头,把皇子让与她,然后走出了宫殿,看着明眸皓齿的宫女们,不由得问道:

    “常州润州怎么样?”

    “吴越国占据两州后,就不再行动,对于咱们派送过去的使臣,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问退还两州,他们就言是中原的旨意,不敢违背!”

    “哦?中原旨意,赵匡胤还是不甘吗?”李嘉笑了,“吴越国一向欺软怕硬,以前一直跟随着中原打江南,如今,又准备跟随中原打咱们大唐吗?”

    “听闻吴越国主信佛,但他怎么没有佛祖的慧眼呢?这是眼瞎啊!”

    在收拾江西金陵两地之前,李嘉不想再招惹吴越国,吴越国可不是财库枯竭的南唐,人家是真有钱,国力雄厚,就算中原去打,也得崩几颗牙。

    你用人去打,人家用钱压,完全他么的不公平。

    而且,连番的大战,李嘉着实不想再弄吴越了,南唐拿下了,现在主要在巴蜀,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

    “再派人去,别争什么了,直接告诉他,若是再胡闹,休怪我不讲情面,若是还不放回两州,他吴越的十三州,就算是赔礼了!”

    皇帝的这番话着实霸气,吴青发愣了一会儿,就直接应下。

    就在君臣二人进行奏对的时候,突然田忠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陛下,荆国公薨了!”

    闻言,李嘉也为之一楞。

    “薨”开始本义是指古代王侯之死称为薨。后世有封爵的大官之死也称薨。嫔妃之死也称薨。

    后来,到了唐朝以后二品以上的重臣大官死了也叫薨。

    荆国公高保勖,原先是南平国主,继承了父兄的皇位,神武元年(960年),高保融因病去世,其子高继冲年纪尚小,因此遗命高保勖继位。

    李嘉北上之际,乘机攻伐江陵,然后顶不住压力就投降了。

    高保勖,投降的比较晚,而且国土狭窄,所以就封了国公之位。

    南下后,一向循规蹈矩,只是喜欢美色,颇有些不守规矩,但在李嘉看来,没有野心才是最好的。

    只是,这家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年才三十八吧,无病无灾,怎么会轻易地就死去了呢?

    李嘉问道:“他有什么遗言吗?”

    无论怎么死的,反正只能是安乐死,还不如实际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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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介绍:
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