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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一章高继冲

    八月的长沙城,湿热而烦闷,高保勖躺在床榻上,身体极为瘦弱,宛若竹竿,喘气长短不一,一旁服侍的奴婢一刻不停得盯着,生怕他没了。

    不过,这种境况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看上去很严重,但只要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好上不少。

    “什么时辰了?”这日,高保勖突然精神了许多,苍白的脸上还泛起一些血色,他不再气喘,反而问道。

    “老爷,如今是未时二刻了!”丫鬟轻声说道。

    “嗯!”高保勖看着宽敞明亮的房屋,又瞅着娇滴滴的丫鬟们,不由得悲从中来。

    在江陵待了一辈子,正直壮年,却在异国他乡床榻,真是令人悲哀。

    “让大家都过来吧!”高保勖淡淡地说的,面无表情。

    “喏——”

    从小到大,高保勖就一直体弱多病,而且,还喜欢女色。

    在江陵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白天召娼妓到官府,而挑选强壮的士兵,让他们随便调戏淫谑,然后自己再和姬妾垂帘一同观赏作为娱乐。

    贪图美色而不知节制,再加上体弱多病,让他如今三十八岁的年纪,却无一个子嗣。

    自小,他就深受父亲高从诲喜爱,虽然体弱多病,而且还有口吃的毛病,但却是众兄弟中最得喜爱的。

    高从诲因事盛怒,见到他必释然而笑,因此百姓称他为“万事休”。

    成人后,他眉清目秀,为人颇为果断,而且智才出色,其兄高保融则木讷寡言,但兄弟感情甚好,高保融将所有的政务交与他。

    所以,继承为南平王时,完全没有阻力,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哥,想不到,你走后不久,才将祖宗家业传与我,咱们南平就亡国了。”

    想到此处,高保勖心中是极为烦躁的,他一向自诩为智者,但却不如木讷的兄长,没有守住天下。

    “很快,我就会来见你了,但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面见父亲?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失去了他最珍贵的江山社稷。”

    “万事休,万事休,南平休矣!”

    越是想,他越是悲痛。

    突然胸口疼痛难忍,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肋骨,单薄透支的身体,已经容不得更多的动作了。

    这时,哭泣声突然就传来了。

    最先跨门而入的,是一个悲痛的青年,二十岁的模样,面容虽说有些稚嫩,但王室子弟,自有他的成熟。

    随后,高保勖的一众兄弟们叔伯们也走了过来,面露凄凄之色,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再之后,才是他的妻子,以及其他妃嫔。

    高氏家族很高产。

    高保勖存世的叔父,还有四位,存世的兄弟也有十人,他排行第十,再加个逝去的兄长高保融,那就是十一人。

    继承南平王位,除了他能力出色外,作为高保融的一母同胞弟,也是重要原因。

    再加上一些侄子辈,前来探望高保勖的男人,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人,高氏果真繁荣。

    “主上——”单膝跪在他床榻前,梁延嗣悲痛欲绝。

    “哭什么?”高保勖挣扎着半躺着,眯着眼睛说道:“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我也不例外,自幼我就体弱多病,再加上不爱惜自己,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人啊,短短的一生,就需要及时行乐,这是我早就摸索的道理。”

    话音一落,顿时,哭泣声越发的多了,而他的侄子,兄长高保融之子,高继冲,也低头不语,抽泣个不停。

    其实高保勖也明白,这些兄弟叔伯们,不仅仅是为他而哭,毕竟是都是男人岂能儿女情长,所哭泣的,泰半都是高氏的前途。

    他是末代南平王,是整个高氏家族的主心骨,族长,一言一行,在整个天下都具有影响力,所以只要他还在一天,整个高氏在大唐还是有影响力的。

    高氏子弟为官的不少,甚至还准备考科举。

    再一个,他无一子嗣,那么,荆国公的爵位该怎么办?能被兄弟子侄继承吗?

    至于啥减替袭爵,好歹也是爵位,能继承的,才是好爵位。

    “我也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今个就交代一下后事吧!”

    对待生死,高保勖很放得开,或许是早就心中预计了,乘着精神气还在,他果断的选择交代后事。

    族长一发话,所有人无论是辈分高低还是年龄大小,都认真地站立,神色严肃。

    这关乎高氏接下来的境况发展。

    “咱们高家,自立足南平,已经三代,到我这,就断了,但天下大势在这,南平小国,这是迟早的事,不足为奇!”

    高保勖又恢复到他的正常状态,才智如初,他淡淡地说道:

    “过去的,就过去了,如今,咱们高氏,只是普通人。”

    “不要惦记着江山社稷与王位了,以后要好好地做事,从军的,考进士,都要去弄,守着破爵位,有甚用?”

    “咱们的私库还在,之前你们也分家了,赏赐了土地钱帛,这些就不要惦记了,这是留着继承爵位的,毕竟以后就是族长了,担待不少!”

    这话说的没几个人敢反驳,按理来说,这私库本就是南平王的,如今的荆国公府的,他们也不敢惦记。

    可是爵位如今可无主啊!

    人人都有资格。

    尤其是高保勖的兄弟们,更是不停地动来动去。

    事实上,他也是准备从自己的兄弟中选一个继承爵位,然后呈上朝廷,有很大的可能会通过。

    但,他看了一眼跪在床榻前不起的侄子,有些犹豫。

    见到这番景象,作为家将,统帅荆国公府卫兵(按照规矩,公爵可有兵一都护卫周全)的家将梁延嗣,突然就哀嚎不止。

    高保勖有些生气,问道:“为何大哭不止,某还没死呢。”

    “末将想起贞懿王(高保融)离世也不过两载,如今主上也将离去,心中悲切难抑制!天何其薄也!”

    听到这番话,高保勖愣了,他低头看着跪立不起的侄子高继冲,如今也二十了,不知不觉已然成熟稳重了不少。

    我的王位本来就是三哥的,如今只剩下爵位,是时候还回去了,亏欠这个侄儿太多。

第五百八十二章降君的悲哀

    于是,高保勖临终前,终究还是上书,请求将爵位让侄子高继冲继承。

    李嘉眼前的,就是他的一份口述的奏折,真切实意。

    将自己不得已继承王位,又顺应天命归降朝廷,然后又贪图享乐,本就虚弱的身体就不堪一击,如今即将离去,只放心不下家族……

    “荆国公也算是可以了!”李嘉感叹道:

    “着政事堂拟定谥号,再从内库中拨出五千贯作为丧葬费,令其侄高继冲继承荆国公,不对,应该是荆侯的爵位。”

    “另外,故荆国公顺应天命,对于天下百姓而言,也算是有功劳的,令四品以下官吏都去吊唁,再罢朝三日,追赠其为侍中。”

    “喏——”田忠很快就应下,虽然这些赏赐有些多,但却是应有的,最大的损耗也就是五千贯钱罢了,其他的都是虚的。

    虽然虚,但也不得不弄,因为人都是讲究身后荣光的。

    而且,死人的追荣对于活人也有用,其待遇,可以让子嗣享受不一定的好处,比如荫官。

    按照唐朝的制度,一品官,可以有一个儿子给予正七品上的级别;九品官,可以有一个儿子给予从九品下的级别。这种指标,三品以上的官可以传到曾孙辈,五品以上可以传到孙辈,但是每降一辈,用荫也要下降一个级别。

    除此之外,唐朝的官吏子嗣,还可以直接入皇宫,担任皇帝的近卫军士,和国家祭祀一类机构或活动的斋郎、挽郎,获得做官资格。

    可以说,唐宋之际的官僚,权力以及福利,比明清强太多,这也是为啥说明朝刻薄的原因所在。

    韩愈为啥写《劝学》,就是因为官员勋贵子弟不需要科举都能做官,而且,就算参与科举,因为父辈的关系也能录取上,所以读书的作用被降低了。

    当然,唐后期,荫官越来越被鄙视,做不到宰相的位置,非进士无以翰林,非翰林无以宰相,成了潜规则。

    所以,门荫制度,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门阀制度的尾巴。

    不过,李嘉暂且也不想改变他,因为时机不到,还没统一天下就伤害官吏,这不是傻子吗?

    “射声司与皇城司,与我好好监控一下京城的动静,高保勖死去,我怕长沙王府与越王府多想,尤其是李煜刚进京,就碰到了这样的事,由不得多想。”

    李嘉沉声道。

    “喏——”吴青与田忠相互看一眼,立马应下。

    “下去吧!”李嘉随口道,心中颇有些思绪万千。

    降君们心思很敏感,也不容易,时刻准备着死去,也许是鸡毛蒜皮的原因。比如李煜作诗词而死。

    他突然觉得,后世传言北宋厚待功臣,又厚待降君,其实是个虚假宣传的。

    历史上,赵匡胤出兵,只用了66天灭了后蜀。

    作为亡国之君,后蜀末代皇帝孟昶被迫举家迁往大宋国都汴京(开封)。

    临出发前,孟昶惴惴不安地给赵匡胤上了个表,说我只希望给我留条活命,但考虑到自己罪孽深重,内心忧惧不已。

    赵匡胤很快回复说,“将自求于多福,当尽涤于前非,朕不食言,尔其无虑”。

    孟昶抵达开封后,果然受到北宋的优待。

    连受降仪式都很简洁,没有羞辱性的游街等环节。只要求孟昶君臣穿素服、戴纱帽,呈上投降书,跪拜两呼“万岁”即可。

    受降完毕,赵匡胤还赐宴孟昶,一同吃喝,为他接风。

    然后,给孟昶赐宅第,授予他一系列荣誉勋衔,包括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等等。

    自南朝刘宋开启暴虐前朝国君模式以来,一个亡国之君竟然受到这么大的礼遇和优待,这简直是五百年来第一回。

    然而,仅仅7天后,一切戛然而止。

    孟昶突然死了,年仅46岁。

    南宋史学家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李氏听闻孟昶已死,不哭,以酒酹地说:“汝不能死社稷,贪生以至今日,吾所以忍死者,以汝在尔。今汝既死,吾何生焉!”随后开始绝食,几天后就死了。

    李氏的激烈举动,很有问题。如果孟昶是正常死亡,她不可能采取绝食求死的方式。在大宋国都绝食,很明显是对赵匡胤的无声抗议。

    赵匡胤很忌惮孟昶。

    蜀地刚归降,反宋运动就连绵不绝。这些反宋武装,往往假托孟昶(或其后人)的名义相号召,打出“兴国”“兴蜀”的旗帜,重建蜀国的意图十分明显。

    赵匡胤为此十分头疼,曾怅然说了一句:“蜀人思孟昶不忘。”

    孟昶刚投降就死了。

    到开宝六年(973年),一连死了两个末代国主。

    先是南平末帝高继冲死去,时年31岁。接着后周末帝柴宗训死去,时年21岁。

    对这两人之死,史书又是讳莫如深,简称死法不明。

    他与诸将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少帝及太后,我皆北面视之,公卿大臣,皆我之比肩之人也,汝等毋得辄加凌暴”。

    据说,他还立有太祖誓碑,要求“保全柴氏子孙”。

    7岁的柴宗训,随后被废为郑王。两年后,962年,被发往房州(今湖北房县)居住。房州毗邻神农架林区,位置偏远,向来是贬谪者的流放之地。

    随着柴宗训的死去,柴荣的四个儿子,在宋朝要么死得不明不白,要么不知所终。柴荣血脉,至此已绝了。

    宋朝赐封的柴氏后人,从血脉上讲,根本并非柴荣的嫡系子孙,而是郭荣的兄弟后人。

    赵匡胤让郭宗训改姓柴,就是说,你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我也一样,大哥不说二哥,你就没资格了。

    到了赵光义手里,公元979年,李煜生日那天,突然死去,年仅42岁。

    公元980年,南汉后主刘鋹逝去,年仅39岁。

    吴越国主钱俶六十大寿,赵光义派使慰问,当天就死了。与李煜一样,都是生日赐酒死去。

    不仅降王陆续去世,降王的子弟也相继丧命。最典型的是,“十国”中三大国——后蜀、南唐和吴越,原定的合法继承人,即孟昶长子孟玄喆、李煜长子李仲寓、钱俶长子钱惟溶,均在太宗朝死去。

    这种有计划,有步骤的灭口,令人胆寒。

    北宋仁德?千古笑话。

第五百八十三章成气候

    却说这边,李煜刚到长沙,入住了自己被赏赐的府邸,正巡视着。

    虽然说这府邸有些些,不及皇宫万一,但却是能将他这一家子容下,但也显得充实。

    亭台楼阁,样样都有,看上去很是富丽堂皇,作为王侯之府,倒是妥当。

    “看来,我的性命无忧了!”李煜安置好母亲后,就带着周娥皇闲逛,往日身后跟随一大群人,如今却寥寥两人,他笑着说道:

    “小也有小的好处,以前皇宫虽大,但咱们之间隔得很远,冰凉的,一时间想找人说个痛快话都难,如今走几步路就能见到!”

    “郎君喜欢就好!”周娥皇知晓他是在自我安慰,但却不戳破,柔声说道:

    “过几天,咱们就找一些江南工匠,把这里改成江南模样,毕竟楚地与江南大不同,奴家还真不适应呢!”

    “也好!”李煜眼眸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在湖中弄个小亭子,没事就去垂钓,饮酒,冬日下雪了,就可以赏雪!”

    “恩!”周娥皇知晓楚地不可能下雪,但仍旧附和道:“到时候奴家来帮郎君温酒。”

    夫妻二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时。突然,一个宦官走了过来,不过他只是穿着管家衣物,急切地说道:“郎君,娘子,有消息传来,说荆国公薨了!”

    “荆国公?南平王吗?”李煜对于他倒是熟悉,听到这则消息,呢喃了几句,突然他脸色瞬间煞白,双目无神,身体都在颤抖,难以抑制。

    “具体的情况如何?”周娥皇看着李煜这番模样,立马就知晓他的心思,连忙发问道。

    “听闻荆国公这几个月来一直缠绵病榻,今日突然召集族人议事,准备将爵位传给侄子,然后就咽气了!”

    管家看着李煜的神色,这才知道自己的话被误解了,离开了皇宫没几日,话都不会说了,真是该死。

    “呼——”

    听到这,李煜才缓缓地舒了口气,自然死亡就好,他还以为这是皇帝给他的下马威呢!果真把他吓到了。

    “好歹也曾是南平王,派人送点钱财,吊唁,某就不去了!”

    李煜摇摇头,神情落寞,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心中思绪万千。

    “看看越王府,长沙王府是如何的章程,然后与他们差不多行事即可!”

    周娥皇倒是很果断,刚来长沙,甚的不懂,如今之际,只能邯郸学步,这样才不会出错。

    而李煜则沉默不言,显然也是赞同这种做法的,这是最稳妥的。

    “郎君——”牵着李煜的手,周娥皇颇有些心疼。

    “我没事!”李煜轻声道:“只是时日无常,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荆国公如今才四十,就一命呜呼了,时间何其宝贵!”

    “而我,也不过是同样身份的降臣罢了,能活多久,还得看造化啊!”

    周娥皇心中也颇为不安,她说道:“这皇帝看起来应该不是乱为的人,郎君不须担心!”

    “希望如此吧!”李煜心中没底。

    长沙王府。

    “可是真的?”一个美妇人,正跪坐在佛堂前,皮肤雪白,身姿挺拔,一头青丝用发带随意一系,左手划着佛珠,右手敲打着木鱼,此时满脸的错愕。

    “却是真的!”老使女认真地说道:“城内都传遍了,皇宫也发了圣旨进行慰问呢!”

    “命薄之人啊!”严氏感叹了一声,俏脸满是悲苦之色:“荆国公哪怕亡国了,也一直沉浸于美色,不曾停歇,如今早逝,也是应有之义。”

    “只是,我心中还是不安!”

    严氏看着面前摊开的佛经,突然感觉也毫无吸引力了,她心中着实有些慌乱。

    这高保勖,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恰好今日就是江南国主进城之日,太令人遐想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严氏呢喃了几句,心中越大的紧张起来,她不由得发问道:“保权现在在何处?”

    “大王正在与师傅上课读书!”

    “告诉先生一声,今日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来的!”

    严氏沉声道:“然后再准备轿子,我和保权要去国丈府去拜访,准备些许礼物!”

    “诺!”

    “希望不会有事,希望一切照旧!”

    高保勖死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却太不是时候了,由不得不让人不浮想联翩。

    而高家目前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后,所以,必须联系皇后,探寻点真实的消息,不然心中着实难安。

    ……

    东京,汴梁。

    蜀地大乱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中原,赵匡胤瞬间大怒:

    “真是闻所未闻,就差临门一脚了,竟然有了这样的疏漏,真是一群该死的家伙!”

    求援的奏折被甩到了地上,赵普淡定的捡起,又放到了桌前。

    作为枢密院使,他已经把信看了一遍,心中早就有了计较,所以心态较为平和。

    “江南十九州,除了常润二州,皆被伪国所占,如今,蜀国又得而复失,真是好,太好了!”

    赵匡胤气急,黑脸越发的黝黑发亮,显然,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运送蜀国钱粮的车队还没有出蜀,成都的蜀军就成被包围,求救,简直是奇耻大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个顺利灭国,一个反而被包围,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陛下,数万大军陷于成都,而最要紧的,还是救援,不可否认,如今伪国,已然成了气候了!”

    赵普从椅子上站起,一脸的严肃宛若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小兵,面对生死存亡一般,文弱的身躯中,饱含着力量。

    “救肯定是要救的,整个朝廷才多少人?步骑四万,朝廷精锐,十几万蜀兵都奈何不了,竟然被一群乱民给围攻!”

    赵匡胤踱步思量,心中格外的气愤。

    但他也知晓,这一切的缘由在于禁军乱为,更深层次的,还是在于你朝廷钱粮不丰,从而让禁军劫掠成性。

    但这乱世,哪个军队不劫掠?蜀人真是矫情,忍忍不就过去了!

    “陇右道(秦、凤、成、阶等州)应该还有点人,让他们打通道路再说!”

    “至于伪国,果真成气候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北汉

    “为今之计,伪国已然成了大患!”

    赵普曾作为赵匡胤的掌书记,一起攻打过淮南,对于南唐还是挺了解的。

    南唐的皇甫晖,寿州的刘仁瞻,都不是易与之辈,而且,南唐的兵马虽然不及禁军强悍,但却极有韧性,遇到名将,反而会反败为胜。

    所以,消灭南唐禁军后,郭荣就停止南下的步伐,江南之地,并非那么容易攻下的。

    而仅仅凭借着数万兵马就攻下了金陵城,伪国的军势之强,甚于南唐,这对于朝廷而言,并非是好事。

    “微臣听闻,伪国攻克金陵城时,用的并非是之前在扬州城的投石机,反而是一种新型的武器,威力更加巨大,射程也更远!”

    赵普不无担心地说道:“吴越国久不经战事,而且听闻水师已经覆灭大半,恐怕也难逃灭国之忧!”

    “若不是顾及水师,某早就南下了!”赵匡胤脸如黑碳,心有不甘地说道:

    “伪国就是凭借着军械之力,才偷袭金陵城的,若是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说不定还打不过江南。”

    “看来李嘉此人倒是醉心于军械,前不久有投石车,如今又有了新的军械,真是不可小觑!”

    赵匡胤口中虽然轻松,但内心深处已经将唐国当做这一生的大敌,位居契丹之上。

    “让慕容延钊密切监视江陵一带,汉阳军、无为军,也要日夜监视,不得马虎!”

    赵匡胤此时心中颇为急切,按照之前的谋划,先南后北,先易后难,但如今,南方将近一统,诺大的北方又残破不堪,腹背受敌,真是太难受了。

    原本准备用巴蜀的财力来补充中原的困境,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四万大军又陷入难回。

    这个皇帝位置,真是太难了。

    要是郭荣在,恐怕他会游刃有余吧,毕竟征战多年,威名早已经名震天下,契丹人根本就不敢犯边。

    东汉这几年也蠢蠢欲动,恶心的不行。

    尴尬的是,朝廷的府库空虚,用兵都需要迟疑观望。

    “听闻伪国已经派人去了夔州,支援孟昶,乱民不可怕,但却伪兵却很不容小觑,禁军危险了!”赵普叹了口气,沉声道:

    “光是咱们动未必见效,陛下让吴越国务必动兵,消耗伪国精力,避免禁军覆没。”

    “目前而言,也只能如此了!”赵匡胤颇感觉束手束脚,没有钱财的滋味真难受,而且今后也没了江南的上供,朝廷和内库那么大缺口,又该怎么填呢?

    ……

    山西晋阳,北汉朝廷内。

    由于北汉位于河东地,所以又被称作东汉。

    这阵子上书议论要进攻中原的人很多。

    人们拿出各种的证明,述说中原的无能,以及目前的困窘场面,所有人都很兴奋,似乎过了几个月,中原已经穷兵黩武,不堪一击了。

    俨然忘了去年被揍一顿的事。

    为什么北汉热衷于南下,哪怕年年挨打,也不长记性?

    一个字,穷。

    两个字,仇恨。

    按道理来说,自从唐朝灭亡之后,天底下最穷最烂的地方就是中原了,其他的一些小国,比如说吴越南唐,南汉甚至南平,都是极为富庶的国家,但北汉就例外,它太穷了。

    沙陀人李克用封晋王,依托河东对抗朱温,然后李存勖因此统一北中国,建立后唐。

    再之后,后晋,后汉,都是因此而占据中原,以一隅之地而席卷天下,对于河东来说太辛苦了。

    再以后,后周建立以后,天天北上骚扰,不时地掠夺民众,到了北汉灭国时,人口不过五十万,比不上南平。

    北汉,可以说要地没地,要人没钱,要钱还没钱。北汉的宰相,每月工资只有100贯铜钱,日子过得紧巴巴。节度使更惨,只有30贯铜钱,够干什么的呢?所以,北汉吏治非常黑暗,从上往下,很多人都在捞,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北汉南下,主要是是为了掠夺百姓和财富,太穷了。

    其次,河东和中原的积怨实在太深;北汉国和周国也积怨太深。

    周太祖郭威起兵造反,灭掉了(后)汉朝;而北汉国开国皇帝又是(后)汉高祖的弟弟,北汉主一向认为是郭家谋夺了他们刘家的江山,完全是世仇。

    北汉国向大辽自称“侄皇帝”,向辽国寻求庇护,站的阵营也是完全敌对的。加上还有更多的旧恨:郭荣登基时的高平之战,北汉国一向支持蜀、南唐等的敌对行动……以及多年来双方厮杀的仇恨。

    北宋建立,自然就继承了这种仇恨。

    “如此说来,中原如今动弹不得,正式用兵的大好机会了?”刘钧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挺身而出。

    “事到如今正是咱们用兵的大好时候!”

    刘钧入目一瞧,看到杨业的身影,心中顿时有了些许信心,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得到鼓励,杨业心中激动,继续说道:“如今,宋国南边,听说有个唐国,如今已经灭了楚国,江南,正是雄踞江南,大展宏图,咱们可以联合一起,南北夹击宋国再平分中原。”

    “平分中原?那唐国既然能灭了几国,自然不可小觑,到时候反客为主怎么办?”有人反驳道。

    “哈哈哈,南地无马,到时候取得中原,南人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

    杨业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就算咱们兵少,到时候可以邀契丹人一起南下,到时候南人何惧之有?河东,形胜之地,发兵南下,万夫难挡,就算唐国有数十万步兵,但在咱们北地骑兵面前,也不过是一群土崩瓦狗罢了,再多也无用。”

    “契丹人骑兵甲于天下,南地又少马,到时候与其一起拿下,诺大的中原,没有南人可据之地。”

    “而且,契丹人不耐夏热,只求钱财,舍去些许钱财,换来诺大的中原,这是非标划算的买卖。”

    “请陛下三思!”

    说着杨业拜下,一脸的诚恳。

    刘钧犹豫了。

    ps:全勤没有了,感觉索然无味,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五百八十五章儿皇帝不好当

    刘钧是个儿皇帝,认耶律述律,人送外号睡王的耶律述律为爸爸(比刘钧小五岁),某种意义来说,北汉与契丹,就是宗主国和附庸国的区别。

    说道儿皇帝,熟悉历史的都知道,后晋高祖石敬瑭这个人。

    此人原本只是后唐节度使,想当皇帝都“瞎了心”,为了能获得北方强国契丹的支持,不仅“大方”地割让险要之地-燕云十六州,而且还恬不知耻地认比自己小十岁的外族国主为父,自称“儿皇帝”,最终如愿以偿地上了位。

    称作史上第一大汉奸也是无妨的,因为这是第一个当汉奸的皇帝,也是第一个儿皇帝。

    实际上来说,石敬瑭并非是汉人,而是沙陀人,不过自唐末汉化后,沙陀人与鲜卑人一样,都融入了汉人中,他自己也把自己当汉人了,所以称作汉奸也无妨。

    都知晓,儒家文化有了特点,就是自傲,什么北狄,南蛮,西戎,东夷,都是蔑称,所以,石敬瑭的皇位当的不舒服,就好比原先的老大认老二当爸爸,再加上儒家文化的熏陶,他抑郁了。

    天天叫小十岁的人爸爸,着实难堪。

    然后,没几年,契丹嵌使呵斥他,石敬瑭就悲哀的抑郁而死了。

    刘钧也一样,儿皇帝不好当,也是相当的抑郁。

    他父亲刘崇还好,称作侄皇帝(历史有名的侄皇帝,南宋孝宗,宁宗,也是),至少地位还是平等的,但到了他这,就是儿皇帝。

    刘钧每次向辽国皇帝上表时都自称“男”,辽国皇帝下诏时则直接称呼刘钧为“儿皇帝”。

    皇帝的权威一扫而空。

    关键,这几年来,刘钧连连被爸爸呵斥,整个人又抑郁了。

    前几年他当皇帝,改元“孝和”,又杀了权臣段常,又派兵支援李筠,这三件事被契丹人连连呵斥,睡王不断的派使臣来骂:

    你这个儿子胆子太大,没爸爸批准,你怎么随便干?

    因此,契丹人就再也不援助他了,刘钧更加抑郁了。

    没有契丹人帮忙,怎么南下抢钱抢人口?

    “郭相怎么看?”刘钧思虑片刻,还是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老神自来的宰相郭无为。

    郭无为虽然是宰相,但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个道士,师承武当山,长相凶狠,貌似雷公,之前在郭威旗下,被人污蔑,于是北上来到了太原。

    由于被侮辱,一直与后周斗,从不罢休。

    但,他又与赵匡胤关系好,也拜了把子,心中不想南下争斗,想投降。

    到了北汉后主刘继元时,就领兵南下投宋,然后被刘继元绞死。

    “契丹有令,凡南下之事,必须东去呈上,咱们在这议论的再多,也是无用。”

    一想到又要派人去契丹,刘钧瞬间气急,这几年来,契丹都是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敲打自己。

    堂堂一国之主,跪在地上,当着群臣的面,被称儿皇帝左,儿皇帝右的,这他么谁受的了,而且三五日就来一次。

    刘钧已经被折磨精疲力竭,着实不敢再惊扰契丹了。

    “继颙法师怎么看?”刘钧依旧犹豫不决,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闭目养神的鸿胪寺卿。

    继颙法师也是燕王刘守光的儿子,因而出家五台山,为人多智,善商财力,而且,五台山又接近契丹,信佛,所以继颙法师从而每年得数百匹马,补贴国用,柏谷置银冶,募民凿山取矿,烹银以输,刘氏仰以足用,即其冶建宝兴军。

    可以说,这一道一僧,是北汉的顶梁柱。

    继颙法师是北汉的财相,又是刘钧改善契丹关系的桥梁,不可不重。

    “哦,陛下叫我?年老多病,一时间睡着了,陛下莫怪。”继颙法师睁开眼,赔罪道。

    “联契丹南下,不知法师什么看法?”刘钧不以为意,问道。

    “南下本就是国策,贫僧自无不许的道理!”继颙法师垂着眼皮,淡淡地说道:

    “但如今契丹人并无南下的意思,况且如今正值夏日,契丹人不耐夏热,秋高马肥才是正经之时。”

    “况且,陛下,这些年来,国力虽然日盛,但国库存钱并不多,每年还要朝贡契丹,此次南下若是败了,明年的朝贡又该如何?”

    这话一说,整个朝廷瞬间肃然,甚至些许大臣脸色煞白,不住地颤抖的。

    契丹老子要是喂不饱,肯定是要杀人的。

    继颙法师似乎没看到大家的表情,继续说道:“而且,依贫僧看,契丹皇帝荒耽于酒,畋猎无厌,恐怕无意南下,咱们孤军南下,必然是败的,如此,还不如保持原样。”

    闻言,刘钧也是一怔,脸色发白,默默不语。

    其实,修养生息多年,刘钧本不想南下,之所以想南下,就是想让契丹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中原去,不要天天教训他,一口一个儿皇帝,真憋屈。

    但睡王当政,南下只能泡汤了。

    他又不敢直接派兵南下,这几年被训已经够了,他实在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刘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杨业,道:

    “继业,你也要继续练兵,不能懈怠,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的。”

    “诺——”杨业不甘心地应下。

    杨业,原名重贵,被北汉世祖刘崇赐姓刘,名继业(这时称他杨业是错误的,但,刘继业鬼知道是谁!)后成为刘崇的保卫指挥使,因为骁勇善战出名。

    经多次升迁到建雄军节度使,多次立下战功,每次都能取胜,国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无敌”。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刘崇的养子,也有继承北汉基业的权利,毕竟在五代乱世,养子继承国家很正常,比如郭荣。

    所以,刘钧一边看中他,一边又比较忌惮他,尤其是自己三十多岁,还无子的情况下,更是忌惮很深。

    在作者君看来,刘钧之所以无子,就是契丹人的压力太大了,精神常年萎靡不振,后来死去,也是因为屈辱太深,忧虑而死。

    很快,朝会散了,杨业骑着马,快速回到家中。

    由于他的名声很大,太原人都认识他,让路的人很多。

第五百八十六章折氏

    夏日的太原,与往年相比,显得活跃一些,来往的商贾也多了一些,内城的小街上,地面也是石料铺的路,虽然磨损得不成样子,但也能展现出些许国都的风采。

    这些年来,北地越发的寒冷,但炎热的八月却依旧如往常一般,甚至,更热了些。

    “这是何许人,竟然在内城中奔驰?何其雄壮威武?”

    眼瞧着一匹黑马,在街道上驰骋,而百姓们自觉地退让,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脸上带着尊敬之色,这让商人很好奇。

    “这可是咱们大汉的常胜将军,人送外号‘无敌将军’,建雄军节度使刘继业,刘使君!”

    一旁的路人带着京都的人骄傲,鄙视一眼,见其衣着是南方来的,没有北方的豪放,窄袖,得意地说道:

    “刘使军的那匹大黑马,可是契丹人送与他的,敬佩他的能力,心甘情愿,在京城,哪个不知晓,只是往日少有驰骋,今日就罕见了。”

    “哦,原来是无敌将军,早就听闻他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北地第一名将当之无愧!”商人哪里不知晓太原人的心思,立马赞叹道。

    “你还算晓事!”太原人点点头,表示满意。

    望着杨业远去的身影,商人目光凝聚:这就是北汉的支柱了,果然膀大腰圆,不容小觑。

    闹市中快速奔驰,但却控马得当,不伤一人,可见骑术之精,已经不亚于那些契丹人了……

    杨业骑在马上,一边大喊注意,一边思考着刚才朝堂的动静,心中颇为烦闷,哪里顾及到他人的目光。

    正如所有的人了解一样,他是个猛将,所擅长的就是打仗,但,并不代表着他目光短浅,谁说猛将就不能读书了!他的父亲可是麟州刺史,怎么会不读书?

    北汉十二州,民不过五万户,养兵却有近五万之众,而且,还要养兵,这些年来一直休养生息,虽然借助继颙法师让国库有了些许钱财,甚至还有些富裕,让太原恢复了些许生机。

    但,杨业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罢了,只是宋国如今南征,无暇北上,所以才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几万户百姓,与中原相比,又算的了什么?你恢复一分元气,中原就恢复十分,长时间的和平,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迟早得亡国。

    所以,他为了挽救这个国家,必须南下,掠夺财富土地,甚至哪怕勾结契丹人,也在所不惜。

    虽然他讨厌这些契丹蛮子,但却不得不依赖于它。

    “况且,中原禁军以周国时,就无比强悍,北伐幽燕令契丹人胆寒,想必此时定然厉害,让契丹人与中原两败俱伤,大汉才能有些许喘息之机。”

    杨业想了很多,很快,他就到了家,仆人很有眼色劲的牵马。

    杨业作为建雄军节度使,所居住的府邸,确实宽阔奢华,不说仆童成群,但零零散散也有上百人之多。

    节度使每个月只有三十贯钱,很少。

    但正常官吏谁靠俸禄来活,能靠俸禄活下来的,都不是正常人,比如海瑞。

    不说别的,作为节度使,虽然他因为身份特殊不掌政务,但军队的一切都是他手里每个月军费第一个到他手里。

    如以次充好,将绢布贩卖,再买次布,一个来回,就是数百贯。

    军中的健马,以损伤上报,再变卖,就得数十贯。

    这操作,任谁也不能说个不是。

    只要手里有权力,哪怕是不花钱,都有大把的人想来当官。

    所以,名将不都是穷人,有钱的更多。

    当然,杨业自己家本来就是厚实,世代官宦,就不知道缺钱是啥滋味。

    况且,他还娶折德扆的女儿,折氏光是嫁妆,就是不菲。

    此折氏,就是演义中的佘太君原型,她父亲是府州定难军节度使,而且还是世袭的,世守边疆可以说是天下重臣,屡败北汉,从而让北汉不好西进。

    折氏从唐末到南宋初,世代镇守府州两百余年,不亚于明朝的云南沐王府。

    “老爷回来了!”折氏性聪慧,而且为人宽容大气,不愧是将门女子,将整个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来没有让杨业烦恼过,可以说是贤内助。

    更关键是,还为他生了好几个儿子,开枝散叶,贤之又贤。

    “嗯!”杨业沉闷地应下,心情并不好,任由折氏脱靴换衣,脸上很不高兴。

    “朝中之事,我一个妇人并不知晓,但这是家中,你板着脸给谁看?”折氏一边帮其换衣,一边柔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宽慰柔和呢。

    “不就是些许军事吗?这大汉的军事,我不知晓吗?还有得救吗?”

    “你,你个女子,懂得个什么?”被折氏柔声训斥,杨业抹不开脸面,强行呵斥道。

    “呸,我家父兄皆领兵,我哪里不知晓,若是男儿身,领兵不差于你!”折氏动作轻柔,但话语中却不留情面,呛的杨业无言以对。

    “爹爹!”这时,一个五岁大的男孩牵着三岁小孩童的手,快步走来,小家伙被哥哥牵着,满脸不高兴。

    “大郎,你把二郎怎么了?”杨业很喜欢自己的长子,但俗话说抱孙不抱子,严父形象深入其心,立马把脾气发泄到儿子身上。

    你娘惹不起,你小子还我还惹不起吗?

    “二郎与我一起玩将军,他打不过,就哭了!”大郎理直气壮地说道,随即还不屑地看着弟弟,颇为得意道:“二郎就知道哭,以后不能当将军!”

    “不,大哥让我当契丹人,他当爹爹,他说爹爹不会输,我输,我一直输,我想当将军——”嘟着小嘴,杨二郎挣脱哥哥的大手,奶声奶气地说道。

    注意到爹爹回家,立马走过来牵着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哥哥,仿佛有了靠山,整个人都精神了。

    虽然才三岁,但口齿还算清楚,杨业大概了解了。

    “他,他不让我赢,说,我赢了就没爹爹了,我想要爹爹,然后就一直输,哇哇哇!!!”

    杨业夫妻认真地倾听,二郎本来扑闪的眼睛,到底是人小,越说越委屈,不知何时噙了泪珠,抱着杨业的小腿,嚎啕大哭起来,瞬间如山洪一般泄下,响亮的很。

第五百八十七章保守

    看着嚎啕大哭的二郎,再看看混不在意的大郎,夫妻二人瞬间无言。

    杨业摇摇头,抱着二郎安慰起来,折氏则一扫贤妻良母的派头,拎着大儿子的耳朵,直接骂了起来:

    “你这小子,别的不学好,到是欺负起二郎了,他可是你弟弟,这些天,书没读吗?看来要让你多抄写一些大字了。”

    “娘,我这是打仗,战场上哪有对错,只有胜负,我这是计谋,用爹的话来说,就是阳谋!嘿嘿!”

    杨大郎不以为耻,反而颇为自得地说道,五六岁的小家伙,到是有些狡猾的在里面。

    “不错,大郎深的兵法精髓,不愧是我刘继业的儿子,哈哈哈!”

    这时,杨业一扫朝堂的晦气,抚须大笑起来。

    听到父亲赞叹,杨大郎瞬间得意非常,哪里管得了耳朵的疼痛。

    二郎缩在爹爹怀里,看着被赞叹的哥哥,瞬间不哭了,小眼睛里满是羡慕。

    “呸,小崽子不学好,打仗就要用堂堂正正之风,你欺负弟弟不懂事算什么?”折氏耳朵揪得更起劲了。

    教训了一顿,折氏这才放过他们,然后就与杨业说道:

    “我父亲派人来说,宋国让他去东京朝见一趟,如今正在考虑呢!”

    “接见你父亲?”杨业颇为吃惊,他说道:“中原准备做甚?他们不是去攻蜀了吗,还有余力北上不成。”

    “之前蜀国准备三国攻宋,父亲说,如今恐怕是中原对于汉国不放心,让折家监控着呢!”

    折氏露出一副自得的表情,显然为府州折氏地位而高兴。

    “咱们这次,看来只能是坐看风云起咯!”杨业苦笑道,随即将朝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如今这大汉江山,若不是顾及世祖(刘崇)皇帝,某还真想抛弃官爵,与你去往府州。”

    “这句话,你早说了不知多少遍了。”折氏俏脸含煞,胸脯起伏不定,显然早已经被气到了:

    “每次都如此,但第二日又兴冲冲地去皇宫中,将所说的话忘却个干净。”

    “反正我一个妇道人家,只能由你做主!”

    “夫人!”杨业愧疚地看着妻子,这大汉十二州能保存至今,他也是呕心沥血的,怎么能轻易舍去?

    历史上的杨业,在宋朝,主要功绩就是在雁门关大破十万辽兵,而且与潘美一起合作领兵的。

    等后来两人再合作时,正是古今第一驴车手北伐,惨败,因为名气太大,被围攻,杨业无奈被杀。

    契丹人不允许宋国有那么牛逼的骑兵将领。

    …………

    蜀国。

    却说这边,刘光义与曹彬二人大破全师雄后,一路追杀,全师雄无奈奔投郫县,身上多处受创,退至灌口寨,进行最后的防守。

    全师雄可以说是大势而去,但民心却依旧依附,虽然刘光义曹彬严令军队守纪,但之前宋军太过分,与契丹人肆虐中原无异,早已经丧失人心。

    所以,全师雄依旧苟延残喘,而且还能得到其他州县的支援,几日功夫,又恢复了数万人。

    “杀——”数以千计被俘虏的蜀兵,在炎炎夏日之下,无奈的向着城墙跑去,有气无力,叫喊声虽然大,但距离郫县城不远,就又畏畏缩缩起来。

    城墙上装模作样放了些箭,这伙俘虏的蜀兵又返回来。

    刘光义冷眼旁观,不以为意。

    俘虏就是如此,若真是强逼,让军法官斩人,反而会激起众怒。

    他不怕俘虏,但却激起蜀民的反抗之心,蜀地容不得任何的刺激了。

    况且,这些人也只是消磨地方士气罢了,当不得正。

    甚至他还巴不得更多人过来,然后一举歼灭,一劳永逸。

    “刘兄,成都有信件来。”曹彬急切而来。

    “今日就到这吧!”刘光义随口说道,拿着信直接回到了军帐!

    展开信,刘光义认真地看了一眼,随即就沉默了。

    全师雄败退后,成都被解围了,某种意义来说,这是宋军反败为胜的关键一战。

    就在形势大好之际,巴东却传来坏消息,潘崇彻带领数万大军出夔州,然后一路顺风顺水,连克数州,已经来到了阆州,距离成都府只有两州之隔。

    更关键是,阆州毗邻剑州,利州,这是宋军的北归之路,这要是被切段了,成都的数万宋军,可就真的成为瓮中之鳖了。

    所以,王全斌真的慌了,连忙派人联系他们两人,率领大军返回成都,然后东进,与潘崇逼彻决一死战,守住北还之路。

    “攻其必救,果真是好手段!”刘光义感叹道,眼眸中满是不甘之色,这下子,宋军真的不得不东进了。

    “潘崇彻虽然是阉人,但本事还是有的,又是老将,眼光毒辣,不可小觑。”曹彬也叹了口气,这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如今连伪唐也参与进来,蜀地一下子就有了四方势力,宋军,全师雄,蜀军,以及伪唐军。

    而且,宋军又是三者的必攻,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不过,总算是打垮了全师雄,不用腹背受敌,不幸中的大幸。

    “走吧,收拾一下,咱们必须得走了!”刘光义叹道。

    “这些俘虏怎么办?”

    “带回成都,我想王部署恐怕不会再滥杀了。”

    “我可不敢保证,自从入了蜀,这禁军中,所有人都变了。”曹彬苦笑道。

    …………

    却说这边,自从潘崇彻攻下阆州后,又派兵北上巴州,招降昭武镇,南下果州,招降永宁镇,再加上阆州的保宁镇,他一共得兵两万余。

    加上西进时的三万人,他统帅下的部队,总数达到了五万人,看样子比宋军的四万人还强一些。

    但,潘崇彻一反常态,并没有再突进的姿态,反而募集粮草,将阆州城进行加固,并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

    对此,蜀国宁江节度使高彦俦提出了异议:我军兵力充沛,义士络绎不绝,又是本土作战,为何惧怕宋军成这般?

    潘崇彻是个好脾气的人,或者说爽朗,并没有怪罪,反而解释道:

    “宋军光是骑兵,就有万人,咱们都是步兵,却是决战城外等若是找死,而且,咱们还未磨合,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号令不明,最大的机会就是守城。”

第五百八十八章封赏

    潘崇彻决定坚守阆州城,并不是立马决定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虽然他很自信,一直想与宋军打斗一场,但现实却是极为尴尬。

    虽然有五万人,但不用说,蜀兵自然是不堪用的,不然孟昶也不会被破东狩了。

    占据大头的蜀兵用不了,他手底下的这个八旗兵,自然够呛。

    八旗兵擅长的是山地,对付那些蛮寮,自然无往不利,但宋军却不一样,这可是天下精锐,正面作战,等于找死。

    况且,宋军还拥有骑兵,他手底下的这些人完全不是对手,打不过,就只能守了。

    阆州东为巴山,西为剑门山,地形曲折难行,丘陵盛行,可以说是最适合防守反击。

    实在敌不过,还可以从嘉陵江走。

    “咱们在这守着,将其主力吸引过来,然后让全师雄以及其他乱民去围攻成都,上其进退失据;而其若是不来,咱们就直取巴东,包围成都。”

    高彦俦乃是蜀军中的大将,掌控蜀军不能不照顾他的感受,所以潘崇彻很干脆的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

    “硬来是不行的,只能智取,敌寡而我众,此计比较妥当。”

    闻得这番话语,高彦俦瞬间愣了,这潘崇彻何时联系了全师雄等人,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此计的确最优,也找不出什么漏洞。

    “将军不愧是唐国第一大将,果然名不虚传!”高彦俦赞叹道,这就是大将之智,某不及也。

    “哪里,雕虫小技罢了,当不得高将军如此之说,吾不过一介老将,大唐如我这般的,乃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潘崇彻谦虚道,然后看着不断加高的阆州城,心中思虑着成都附近的全师雄,也不知他能坚持多久,希望他能圆满的完成计划吧!

    ……

    却说这边,忙碌的闽南已经平定,尤其是斩杀了林仁肇后,黄阳与陈兵二人又停留在闽南些许时日,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回到长沙府,回京复命。

    对于陈兵而言,这是他一年多来,第一次面圣,尤其庄重肃穆,穿着武官的朝服,在林仁肇死讯传到长沙,他就是闽南卫的统军使,所练的万人金山卫,就停留再闽南,然后再回金山。

    按照规矩,一卫统军乃从四品官,官袍是深绯色,金腰带,佩鱼袋,陈兵看了镜中的男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多年夙愿,终得所求!”

    “大兄如今也出人头地了,这次入京,想必是封爵了,咱们陈家,如今也不逊于当年在蜀时了。”

    妹妹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够,捂着嘴巴,又哭又笑。

    “一晃多年,小妹如今也为他人妇,这些年来,一直外任,不曾积蓄钱财,尽不了大兄的责任,今日,我会补偿与你的。”

    “你出生入死,何曾亏待我?还是为陈家开枝散叶吧!”小妹瞪大了眼睛,说道。

    陈兵感叹一声,就走出了门,然后登上了马车。

    道路两旁,长沙城的风土人情,广州又是大不同。

    长沙人少,街道也窄,偌大的城池,其实主要作用还是为了防敌,所以比较粗糙,繁荣不及广州。

    “长沙不堪为帝都!”陈兵见识了漳泉二州的繁华,对于略显平淡的长沙府,颇有些失望。

    很快,他就来到了宫城,检索一番后,又来到了大内。

    在一个宦官的指引下,左转右转,在一处凉亭,见到了带着草帽,在稻田中捉鱼的皇帝。

    没错,他看到了一片金黄色的稻田,在皇宫内,然后又见到身穿短衣窄袖的皇帝,如同乡间的农夫一般,衣袖上满是污泥。

    而在一旁早已经到来的黄阳,已经伴随在皇帝身边,正忙得不亦乐乎。

    诧异了一会儿,就就见一阵笑声,皇帝拿着个竹篮,赤着脚,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毫无避讳。

    “陛下——”陈兵立马拜下。

    “起来吧,你是功臣,来,看看这鱼大不大?”李嘉看了一眼循规蹈矩地陈兵,指着竹篮中的鱼说道:

    “这些鱼可是从稻田中长出来的,闻着就有一股稻香味,这鱼天天自由自在的在稻田中游走,野性十足,倒也是好吃的紧。”

    说着,他把竹篮交给了田忠,嘱咐他好生煮熟,然后再端上来,与两位功臣一起用膳。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陈兵一思量,这不就是在说我吗?他连忙低头,仔细地思量,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冒昧的事,难道皇帝狡兔死走狗烹?

    但也不应该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帝有过这种心思。

    “这次叫你们两人过来,就是想说一下峰上的事情。”

    李嘉洗了洗手,又在宦官的服侍下净足,穿靴,笑着说道,语气很轻松随意:“但是琢磨一下,好些时候未曾见过你们了,心中啊还是有些想念的,派人过去宣旨,又失了一分情意,索性两全其美,咱们就见一见。”

    “陛下隆恩,臣,臣不胜感激!”黄阳瞬间激动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起来,快起来,咱们君臣之间,何来如此?”李嘉连忙让人将他扶起,说道:

    “将军立了大功,不该如此。”

    陈兵也深恐落后,连忙跪下。

    随后一番忙乱后,君臣这才说起了话,话题不自觉的说到了林仁肇。

    “这林仁肇,果真是一员悍将,有勇有谋,臣初一接触,就吃了败仗,极为难缠。”

    黄阳摇了摇头,说道:“若不是陛下阐述其厉害,我等只怕早就一败涂地了。”

    “林仁肇在江南,也算是名将了,比那些所谓的将门,好上太多,但时也命也,天下大势,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前,凭借一己之力,是难以阻挡的。”

    李嘉也是比较欣赏林仁肇的,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只能遗憾了。

    “黄将军此次占五州而逼林仁肇,按照朝廷的规矩,就为漳州伯,食邑三千户,赏田百顷,钱三千贯,京城宅院一套。”

    “至于你所请的过继一事,朕也允了。”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黄阳立马跪下,这次是真的激动了,尤其是允许过继子嗣,真是天大的喜讯。

    不想我一个阉人,如今还能成伯爷?

    黄阳匍匐于地,久久不起。

第八百八十八章宴会

    “至于陈兵,你就是泉州伯,食邑两千五百户,赏田百顷,钱两千贯,府宅一座。”

    “谢陛下隆恩!”陈兵欢喜至极,连忙拜下。

    钱与食邑都少于黄阳,这是资历上的差距,但爵位一样,以彰显区别。

    “这是你们应得的!”李嘉点点头,看着两人因激动而脸色潮红的脸,说道:

    “朕的眼睛很正常,谁为朝廷办事得力,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封赏,这是应当的,每个人,我都会记在心上!”

    李嘉饱有深意地说道,然后拍拍手,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其余的将校封赏由五军都督府和军机处拟定,朕就不插手了!”

    “诺——”

    “臣等告退!”两人相继退下。

    这是江南之战以来,受封的两位伯爵,让整个长沙城的喧闹,更是上了一层。

    随即,两个伯爵都相继举行了烧尾宴。

    何为烧尾宴,顾名思义,就是鲤鱼跃龙门,升官发财之意。

    这样的来源说法不一,传统上是这样的:

    黄河中下游有个地方叫“龙门”,两岸峭壁对峙,水流很急。

    每年春天,黄河鲤鱼们溯水而上来到这里,如果有鱼能跃过龙门,立即会有**生成,天火降下击烧掉鱼尾,这条鱼从此就化为龙啦!

    所以,成龙之前必须烧尾。

    这种情况下,升官之人大摆筵席,甚至还要将宴席送给到皇宫去给皇帝吃。

    这由皇帝自己做主,爱吃的吃两口,不爱吃分赏别人完事,这种“往皇宫里送美食”的行动就叫“上烧尾”。

    这种,只有高官名爵之人才会有,乃是地位的象征。

    所以,两份上烧尾,可谓是极尽奢华,丝毫不亚于宫廷宴席,甚至某种情况来说,别有一番滋味。

    其中,有一种美食,让李嘉颇为着意,唤作婆罗门轻面。

    “蒸”是唐朝人最常用的烹饪技术之一,蒸出来的各种发面死面、有馅无馅、内馅外馅的面食(当时统称为“蒸饼”),而婆罗门轻面,其实就是糖馒头。

    在唐朝,蔗糖制法刚从印度传来不久,“婆罗门”则是唐人熟悉的佛经里对印度及印度人的称呼,这款点心既然以此命名,那估计跟印度和佛教都有点关系,制作技术也挺神秘,比如说,揉面是不是要用恒河水呢?

    李嘉作为南方人,很少吃蒸饼(馒头),这次加上蔗糖,尝了尝,颇为乐意,索性让御膳房做了几样,让后宫们一起尝尝。苏瑰为许国公,但苏瑰却未进献烧尾宴。

    前唐时,苏瑰封许国公,但苏瑰却未进献烧尾宴,百官纷纷嘲笑苏瑰吝薄,而苏瑰却不为所动。

    他直言进谏唐中宗:“我做宰相是辅佐天子治理国家大事的,如今灾荒连年,米粮腾贵,百姓吃不上饭,还要办什么烧尾宴。”

    中宗一时无语,只得作罢。此后,“烧尾宴”也不再举行了。

    “想必京城因此而喧闹几日吧!向战之心,必然又更加热烈些!”李嘉对于烧娓宴的重出江湖,倒是不以为意,甚至说,这也是对于两人的暗示,支持。

    黄阳与陈兵二人,皆是贫寒子弟,名声不大,而且门户贫寒,百官对其也是不太尊重。

    李嘉为了凸显军功的卓著,以及爵位的珍贵,就亲自为他们两人背书,举报浩大奢侈的烧尾宴,来凸显其财势。

    事实上这种造势的效果是非常好的。

    唐末以来,人们对于钱财越来越看中,嫁女虽然看门第,但却是钱囊不丰,门第再高也无用,伯爵再厉害,也不及这次烧尾宴来的厉害。

    举办一次烧尾宴,消耗了近千贯钱,代价不可谓不隆重。

    长沙城上下,皆认识了这两位伯爵,尤其是宰相莅临,皇帝亲尝其宴,让他们的声望达到了最高点。

    “确是如此,这场大胜后,百姓们借着这个由头,着实欢愉,都夸圣天子在世呢!”田忠赞叹道。

    “胜是胜了,但却是亏了,这南唐国库,简直是比乞丐还穷。”

    李嘉有些失意地说道。

    这场战争,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亏本的买卖。

    前前后后进行了大半年,约耗费了两百万贯钱,再加上胜利后,其余将士的赏钱也需要数十万贯,而收获,仅仅是百万贯,可以是大亏特亏的。

    但战争就是这样,表面上是亏了,但实际上确实赚到了。

    “……”田忠知晓这是皇帝特意的骄傲模式,只能沉默以待。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区区的烧尾宴不够,绝对不够!”

    果然,皇帝突然大笑,大声的嚷嚷道。

    “陛下可举行一场庆功宴,满足百官与百姓的要求!”田忠观察皇帝满脸兴奋之色,进言道。

    “没错,的确需要一场宴席了!”

    李嘉点点头,笑着说道:

    “这次宴席,我要邀请越王、长沙王等人参与,泰半个南方归入大唐,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而且,之前荆国公逝去,还没有欢喜李煜呢,这次着实不能耽误了!”

    “陛下所言极是,李郡公来京,若是不欢迎一番,倒是失了咱们的朝廷的脸面。”

    田忠恭维道。

    “通知下去吧,三日后,某将在大明宫,举办宴席,百官无故不得缺席。”

    很快,李煜就收到这封旨意。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书本,双目通红:“这是要羞辱于我呀!”

    “郎君莫要多想,前不久荆国公去世,本就有宴,如今确是要开始,也算正常!”周娥皇宽慰道。

    “来者不善!”李煜摇摇头,说道:“看来只有随机应变了,亡国之君,百事哀啊!”

    “郎君——”周娥皇眼角泛.asxs.点泪光。

    “姐姐,姐夫,我回来了!”这时一声清脆的叫喊,让两人惊醒,随即心中一乐,这是妹妹周英儿的声音。

    果然,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跑了过来,额头上有些细汉,穿着青色的齐胸襦裙,头上带着金钗,摇晃着,配合白嫩的小脸,着实可爱。

    “英儿怎么来长沙了?”周娥皇连忙问道。

    “爹爹带我来的,听说整个金陵,六品以上的官吏,都要迁徙到长沙府,所以我就来了!”

    周英儿脆声道。

    ps;本来准备零点后更新的,但听说二十号更新积分,我看看能不能再买一张请假条,哎……

    扑街作者百事哀啊

第五百八十九章心思

    举办大型宴会的圣喻被百官们知晓,顿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别误会,这是开心的意思。

    官场都有明确的官宴费。

    咱们古代的宴会起源于先民们的聚餐和祭祀活动,早在夏商时代,先民饮宴就讲究集体共享,大家一起进食,形成了“燕礼”风俗。所以古代的宴会也被称作“燕会”,或者“筵席”。

    自唐以来,无论是官吏还是皇帝,都喜欢宴会,就如同现在的官方晚会一样,端午节,中秋节,正旦日,都会有皇帝亲自举办的宴会。

    比如,唐太宗自己就非常喜欢宴会,还亲自设计了《破阵乐》,亲自开启了宴会的舞剑时代,到了唐玄宗的公孙大娘,成为了巅峰。

    安史之乱后,皇帝依旧喜欢举办宴会,但是没钱,怎么办?

    参加宴会的人自掏腰包。

    尤其是在唐末、五代时期,各地封疆大吏到朝廷来觐见皇帝,为了表达谢意、联络感情,都要自己掏腰包花钱在皇宫里大办酒席,邀请皇帝与高官们宴饮,俗称“买宴”。

    就是说,大臣们在皇宫里偶尔叨圣恩陪皇帝吃了回饭,都得自己掏腰包!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皇帝威严何在?但这恰恰在古代历史上存在了很长一段时期。

    直到公元952年,后周太祖郭威才拒绝了一位叫侯章的官员的“买宴钱”,还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诸侯入觐,天子宜有宴犒,岂待买邪!自今如此比者,皆不受。”

    这真是为官员们“减负”了。

    李嘉自然是有钱的。

    少府寺每年经营纺织业,皇庄,以及各种海上贸易,再加上盐税等,每年收入超过三百万贯,仅仅比朝廷少了百万贯钱,而且,这只是钱,而不是粮食的折算。

    皇帝有钱,自然很奢侈。

    皇帝一声令下,整个宫廷就忙碌起来了。

    唐代帝王的御膳,由尚食局负责。

    除了奉御等管理人员外,单操刀掌勺的主食就有十六人,主膳有八百四十人之多,而且,还要严格遵守春肝、夏心、秋肺、冬肾的食禁。

    除此之外,宴会上还要安排“胡食”,这是唐朝皇帝的传统,然后又普及到了官场,《旧唐书》都说“贵人御馔,尽供胡食”。

    前面咱们说的婆罗门轻面,就是其中的代表。

    闲话少说,总而言之,这场宴席会很大,彰显大唐之盛。

    却说这边,周英儿快快乐乐见过姐姐姐夫后,就返回了家中。

    大小周的父亲,乃是南唐司徒周宗(生卒年不详),近七十岁致仕,又被迫奔波与长沙,可谓是苦涩。

    “英儿回来了?”周宗头发斑白,一脸的褶皱,但是却具有威严,轻轻一句话,就让周英儿定住了。

    “是的,爹爹,我看望姐姐姐夫回来了!”周英乖巧地说道,她在姐姐姐夫面前很放肆,唯独不敢在父亲面前乱来,因为爹爹真的会打人。

    “以后少去你姐姐那里!”周宗咳嗽一声,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难道是姐夫没了皇位吗?”周英儿清脆地说道。

    “你知道就好!”周宗点点头,说道:“你也不小了,天天胡闹,就知晓玩耍,应该与你找门婚事了。”

    “哼,爹爹就知道骗人。”周英儿皱了皱鼻子,环抱着胳膊,生气地说道:“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可以骗人,你就是想跟唐国的贵族高官们联姻,保咱们周家的富贵。”

    “瞎说什么!”周宗瞬间气极,吹胡子瞪眼道:“某就你和你姐姐两个女儿,未曾有一子,还要甚的富贵,就算有富贵,也没有命来享了。”

    “你姐姐之前是皇后,在我走后,也能保你富贵平安,可如今来到了长沙,自身难保,你一个小女子,怎能存活,还不得被人生吃活剥?”

    看着女儿那不逊于周娥皇的俏脸,日后定然是绝色女子,但在这个乱世,这样的女子只能是可怜。

    周宗满是疼爱,又有些焦急。

    他年岁大了,老来得女,怎么舍得这般场面,但如今南唐亡国了,绝色反而是负担,尤其是尴尬的身份,被人欺辱已然是不可避免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定下婚约,让她有个归宿,自己去后,也能安心。

    “你爹爹老了,庇佑不了你几时了!”周宗感叹道,眉目间满是愁苦。

    “爹爹!!”看着父亲苦口婆心地劝说,又瞧着其衰老的脸庞,周英儿俏脸满是泪水。

    “英儿都听爹爹的。”

    “那就好,我这就为你安排!”见到女儿难得乖一次,摸了摸其长发,周宗笑着说道。

    “什么?周氏之女?”李夏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看着父亲,疑惑道:“就是那文安郡公之妻妹?”

    “没错!”李淮点点头,说道:“其父乃司徒,门第不低,与你正好匹配,模样清秀,知书达,而且,其嫁妆,可有数万贯哦!”

    “但我也不算古板之人,你自幼聪慧,我又是长沙府尹,名位不缺,所以就来听听你的意思。”

    “孩儿不同意!”李夏眉毛一皱,直接说道。

    “为何?”李淮有了兴致,直接探寻道。

    他心中早就有了安排,如今就是想考究一下儿子,死读书并不好。

    “周氏在江南本是皇亲国戚,如今,文安郡公虽然是宗室,但其亡国之君,身份极其尴尬,若我与其联姻,怕是会牵连到父亲的仕途。”

    “毕竟,您可是长沙府尹啊!!!”最后一句,李夏意味深长。

    “哈哈哈!”李淮摸了摸胡须,笑道

    “这你就是只说对了一点!”

    “周氏与李家身份牵扯,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陛下也是了解与我的,这点小事,并无大碍。”

    “只是,若你与之联姻,成为李煜之连襟,那么,你的前途,就尽毁了。”

    李淮深深地说道:“莫以为,继承了我的男爵之位,就不需要考进士做官了,男爵并不高,只能传两三代,只有做官,才能传家。”

    “如今大唐前途似锦,咱们父子可不能错失良机,尤其是咱们这般的宗室子弟。”

第五百九十章惊美

    待得知李淮的拒绝后,周宗深深地叹了口气。

    选择李淮,其实也是有原因。

    其一,他是宗室子弟,不提别的,富贵连绵肯定是免不了的,哪怕娶了周氏女,对他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皇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摒弃一个重臣。

    所以,他愿意拿出全部身家当做嫁妆,价值数万贯。

    其二,其长沙府尹的官位,以及福清男的爵位,绝对是加分项,尤其是听说其子聪慧达明,少有人读书种子,数代富贵是免不了的。

    最后,年纪配的上,相差两岁并不多。

    可惜,人家不愿。

    如此看来,其他的官宦人家定然也是如此了。

    至于嫁之为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堂堂周氏之女为妾,他宁愿让女儿去作尼姑。

    这时,朝堂下发了宴会通知,名列朝堂的都可以入列,而他,一个致仕的司徒,也有一个名额。

    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是李煜的缘故?”周宗疑惑道,他瞅了一眼女儿,想道:

    “这般也好,正好可以观察一番大唐的优秀的子弟,让他们亲眼看看咱们英儿的秀色,呵呵,我就不信,没有几个爱美之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周宗立马

    准备,他要让女儿惊艳整个宴会。

    这一日,朝堂欢喜一片,早早的就结束了,到了傍晚,所有人都来到皇宫,接受检查,然后再入城。

    马车长长地排成数里地,极其夸张。

    所有人都盛装打扮,欢聚这娱乐的时刻。

    长沙王府,周保权百无聊赖地坐着马车上,等待着母亲。

    说实话,他作为一个郡王,权势虽然不大,但生活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作为皇帝的小舅子,根本就没有人过来刁难,不时地,皇宫还会赏赐东西与他,快活的很。

    长沙府他更是熟悉,自小就在这里长大,仿若家里一般。

    “去问问,阿母好了没有!”周保权问道。

    “诺!”小厮连忙跑去。

    很快,他的母亲就来了。

    “怎么那么慢啊!”周保权无奈地说道。

    “你姐姐自会与我们方便的,着急作甚?”严氏笑着说道。

    “我这是为长公主做了一些礼物,这是心意!”

    严氏今天穿着一件素雅的襦裙,带着银钗,腰部紧贴,脖颈修长而又白嫩,虽然不施粉黛,但高挑的身高,翘臀,依旧令她具有美意。

    二十多岁的年纪,自然带有本身是熟美气息。

    “阿母今天真漂亮!”周保权扑到母亲身上开心地笑了。

    这两年,母亲一直穿着黑白衣服,极其素净,如今只是稍微打扮一番,就漂亮的很,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在世时的情况,不由得双眼通红。

    “走吧!”抱着十岁的周保权,严氏心思细腻,看出来其想念父亲,不由得安慰道:

    “没事的,阿母在你身边,一直会没事的,到时候别怕,人那么多,你就把他们当做木头,你姐姐在那呢,不会欺负你的……”

    朝臣们按照官位爵位顺序入场,瞬间,整个宫殿热闹起来。

    朝堂大殿筵席纷陈,钟鼓喧天,丝竹震耳,歌舞升平。

    而李煜带着周娥皇,也来到了宴会,与皇帝的座位很近,他也看到了盛装打扮的周英儿,不由得一怔。

    周英儿穿着淡青的襦裙,点了红唇,鼻梁挺拔、脸颊平直,面部线条圆润柔和,胸脯微微突起,不矮不胖,又加上型打扮,多几分柔美、多了几分动容。

    “英儿今日着实是一个俏丽的小娘子了!”李煜惊艳地感叹道。

    “是啊,英儿长大了!”周娥皇也叹了口气。

    在场有不少的官宦子弟,瞧见了这番绝色,纷纷动容,一个个打探起来。

    “这是哪位小娘子,怎地如此美貌?”

    “真乃天仙下凡也。”

    “啧啧啧,待在长沙多日,竟然未发觉如此绝色!”

    大家都赞叹不已,对于年仅十三岁周英儿,皆是不怀好意。

    豆蔻年华,人人爱之。

    这时,李夏与父亲李淮二人也来到宴席,位置同样靠前,也见识到了周英儿的绝色。

    “是否心有悔意?”李淮看着发愣的儿子,轻声问道。

    “并没有!”李夏摇摇头,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绝色虽美,但只是一时的。”

    说着,他双目清明,低头开始吃菜,不再张望。

    “哈哈哈!”这怎么能瞒过李淮,他看了一眼儿子羞红的脸旁,调侃道:

    “君子何时言不对心了?”

    周英儿被那么多人注视着,哪怕从小胆子大,也不免有些羞怯。

    周宗则默默地看着,眼瞅宴席上的这些年轻的贵族子弟,心中与他们打分。

    “陛下到——”很快,就有宦官宣声。

    “臣等恭迎陛下、皇后娘娘!”所有人齐齐拜下,无一例外。

    “平身吧!”李嘉与皇后也是盛装出席,其他嫔妃则没有资格。

    慢慢地坐下,看着济济一堂的官吏,李嘉不由得笑道:

    “今日宴席,一则乃祝贺大唐开疆扩土,二则,也是与诸位臣躬共勉,大唐中兴,已经不远矣!”

    “举杯,共饮!”李嘉举起酒爵,望着一色男女,带家属来参加的很多,能够在宫殿中的,基本上属于五品以上的,其余的只能露天了。

    他微微一瞥,看到了诚惶诚恐的越王,年纪轻轻的荆侯,年幼的长沙府……以及他那美艳王太后,以及面色苍白不得劲的李煜和他柔美动人的大周后。

    呵呵,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人妻控,李煜这小子还真是矜持。

    只是,这小美女是哪个?才十几岁,稚嫩的脸蛋就倾国倾城了,那长大了还得了?

    看着老头身旁的小萝莉,李嘉目光一时间有些聚焦,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掠过了。

    他装作毫不在意这件事,愉快地与几位宰相聊死了家长里短,其余的人只能静静地听着,任由那么舞女们尽情的舞蹈,毫不在意其美色,注意力集中在了皇帝身上。

    只有寥寥数人注意到了皇帝之前的些许停顿,心中思路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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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诗词

    随后,女眷退下,在皇后的带领下,来到了偏殿,进行一场女人之间的寒暄。

    男人这边,则开始演奏教坊司的歌舞,翩翩起舞的舞姬,婀娜多姿,让男人饮酒越发的畅快起来。

    五代乱世,歌舞的发展到是日趋的没落,唐时的秦王破阵乐,已经消亡,如今的歌谱,舞曲,还是从中原传播而来,美则美矣,但充满了奢靡之气,而缺少了盛唐的那种磅礴大气之声。

    李嘉一边看着,随着女眷的离去,男人们越发的放开,虽不至于调戏宫女,但放浪形骸却是难免的,袒胸露乳也是常事。

    武将们推推搡搡,争斗难免,文人们则谈笑风生,对于不守规矩的武将们,眼眸中满是不屑之色。

    李嘉则高坐其上,目睹着这人生百态。

    越王刘鋹,则面露戚戚之色,低头吃酒,也不言语,李嘉目光一扫,颇为惶恐。

    长沙王周保权则默默不语,看着眼前的酒水,以及肆意饮用的人们,颇为羡慕,眼神闪烁,颇为不敢,也是,他才十岁,此时饮酒也太早了。

    “去把长沙王的酒水撤了!”李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随口吩咐道。

    很快,几个宦官就将其酒爵和酒壶散去,让周保权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皇帝。

    一旁的喧闹声也安静了,所有人都很奇怪,难道是皇帝准备对其动手了?

    “你年纪幼小,不能饮酒,不然皇后该怪罪与我了。”李嘉笑着说道,话语中满满的关怀之色。

    这下,所有人释疑了,也是,人家姐姐是皇后,安全的很。

    荆侯高继冲二十来岁,模样到是周正,小心翼翼地坐着,偶尔吃点食物,也不敢饮酒,看上去颇为委屈,低调的很。

    而最放浪不羁的,反而要属文安郡公李煜了,他在自己妻子走后,就一个人默默地饮酒,高度数的白酒,让他咳嗽了几声,然后又继续下去,一杯又一杯,生怕人家看不出他满心的愁绪。

    李嘉心中瞬间不喜,你看看人家,一个个谦虚谨慎,你到是格格不入,哪里像个合格的投降君主。

    他又仔细看去,李煜果真有一目重瞳,在后世则是有眼病,但此时的人不知道,却以为是圣人之相,惊叹的,窥伺的人不少。

    这种异相很有市场的。

    唐高祖李渊,人家有四个乃头,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就跪在地上,啃他的乃子,以祈求原谅,当然,嫡子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李渊不原谅也不行了。

    这四个乃头是上面两个,下面两个,还是一个乃子有两个,李嘉也不知晓,反正,高祖皇帝有异相就足够了。

    李嘉又看了看自己,他娘的,就是个正常人,没一点异相,看来要在自己出生上做文章了。

    红云满天?太low了,赵匡胤朱元璋都是……

    这场宴会,理论上来说,李煜才是主角,李嘉怎么可能放过他,倒不是羞辱,只是区区的踩他上位。

    “李郡公酒量不错啊!”李嘉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场面瞬间一静,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醉醺醺的李煜身上,神色莫名,有嘲笑的,有讽刺的,还有同情的。

    “陛下谬赞了,臣下酒量不行……”

    李煜瞬间清醒了些许,连忙起身拜下,额头上满是汗水,他知晓,这是他的劫难到了。

    “哦!”皇帝笑着说道:“听闻江南乃是文人荟萃之地,李郡公想必是也是不差,今日群贤毕集,想来已有文意,不如作诗词一首,让我等耳闻一下江南的文气?”

    皇帝的话,如同一声惊雷,让众人瞬间感觉到爆炸的痕迹,这是一个陷阱的题目。

    舞女们依旧跳舞,但却不再激烈,双耳认真听着,准备记下来。

    周总看着自己的女婿,心中颇为忧虑,对于诗词,他并不在意,但内容却是有门道了。

    若是写混不在意,如同后主安乐公,那么皇帝必然警惕,因为不符合现实。

    但却是感怀家国,又会让皇帝心生不快,你小子还惦记着复国,心中对我不满啊。

    “下臣遵旨!”李煜自然知晓这是一道难关,脸色发白,心中瞬间翻腾起来。

    这比历史的曹植还要困难些,毕竟人家找到了突破点亲情,他的突破点又在哪里?

    所有的大臣也在看向他,大家都知晓,这位江南国主一向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文气已经传开,都在想着他能做出什么诗词。

    武人们哪里懂这个,他们只是觉得皇帝在难为人,而且还是个亡国之君,这让他们颇为欢喜,一个个张望着,看热闹。

    李煜也是心思重重,其中的关窍他自然知晓,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快速地思考起来。

    李嘉也颇为期待,自己也算是为诗词界作贡献了,只不过,怎么看上去自己像是反派呢?

    踱了几步,李煜脸色苍白,想来是用脑过度了,李嘉觉得自己这个反派当定了,青史留名啊!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宗庙的樱桃已落尽,随着春天一并归去,无知的粉蝶儿在在花草间翩然双飞。杜鹃鸟在小楼西面啼叫,倚着楼窗的玉钩罗幕向外望去,惆怅的看着暮烟低垂。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夜里小巷中人影散去甚是寂寥,凄凄然看着烟草低迷。香炉中的烟雾在绘饰着凤凰的衾枕间闲绕,只见她愁容满面手中空持罗带,怎能不让人回首恨依依。

    李嘉就这样听着,就感觉到一个字:愁。

    借用蝴蝶,杜鹃来表达自己的形单影只,惆怅。

    最后一句“回首恨依依”既是人,又是暗喻李煜自己回首往昔的后悔与自责,早知今日,当初或许就不会那么沉溺于花前月下。

    简单来说,就是李煜再说,自己很愁苦,但也很后悔,应该奋发治国,不应该沉浸与诗词美色。

    此词一出,众人皆惊,虽然满篇愁苦,有悔过之意,但却完全不符合皇帝让他作词的意思啊!

    ps:不好写,找出后主一篇符合意境的词很难。

第五百九十二章官房

    这才是文青且固执的李煜啊!

    看着拜下而不语的李煜,皇帝笑而不语。

    观李煜之德行,就晓得他是个文青,文青都有个特点,总是自命非凡,感怀悲秋,性格倔强,而且,又作死。

    你看,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感怀,后悔,愁苦,一般的人这时候就应该拍马屁,或者赞叹盛世,才是求生之道。

    别人感到惊险,而李嘉却感到李煜骨子里的文青。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

    继续保持,不要变化。

    “好词——”凝固点气氛,随着皇帝的一声感叹,终于融化,场面一时间又欢快起来。

    但所有人都目光注视着两人,不敢丝毫的分心。

    “郡公在诗词一道,已然大成。”

    李嘉看着其苍白且有些倔强的脸色,不由得夸赞道:

    “百年来,词至今日,才算是登堂入室了。”

    “多谢陛下夸赞!”李煜低头不语,显然,他也是有些冲动了,在这个场合,不应该做此词的,但,心中的郁气难消。

    皇帝都不以为意了,其他人自然罢休,气氛热烈起来。

    “重光,何来如此冲动?”周宗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有些惊疑不定。

    这要是一个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无事!”李煜脸色有些苍白,慢慢坐下,饮了杯酒,这才好了些,他说道:“今日做词,实在有些难了,只能仓促间了事,让岳丈担心了!”

    “哎,事事忍让,才是为人之道。”周宗着实被这个女婿吓到了,他连忙拍了拍胸脯,不住地劝说道:“如今在这长沙府,身不由己,你自个无事,但时刻也要想着妻儿,莫要冲动。”

    ……

    却说这边,皇后周颖儿带着一群女眷,进行着女人特有的宴席。

    皇后作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自然是被团团包围,奉承声不绝于耳,谁都晓得皇后与皇帝感情深厚,宠爱有加,枕头风一吹,还用说吗?

    但距离她最近的,长沙王太后严氏。

    这位曾经湖南最尊贵的女人,此时却拿着一双小小的绣花鞋,笑着说道:“长公主如今越发的可人了,金银珠宝的皇宫中又不缺,作为阿婆,只能就亲自做了一双小鞋子送与长公主了!”

    周颖儿曾被周行逢和严氏收做养女,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严氏的身份,仍旧贵重无比。

    周颖儿看了一眼那双小巴掌大的绣花鞋,鞋上的一颗珍珠分外的耀眼,她笑了笑,收下了:“母亲客气了,长公主若是知晓了,定然开心的很呢!”

    其他人就静静地看着,见着母女二人谈笑自若,不由得羡慕地很,这才是地位的象征。

    “前几日见着长公主,可人得紧,越发的好看了!”

    “就是,我们羡慕的很,就是想有一个这样的漂亮姑娘……”

    人人都奉承着,都晓得皇帝喜欢长公主,也晓得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子女了。

    果然,这样一说,皇后越发的高兴了,开始分享女儿的可爱时刻,一时间欢声笑语,连绵不绝。

    周英儿则有些不安的坐着,她看着被包围的皇后,又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姐姐,轻声问道:“姐姐,这皇后还没你漂亮呢!”

    “瞎说什么!”周娥皇闻言,有些羞涩,但却是恼怒,她低沉地说道:“在皇宫里,你不要乱说话,这不是金陵。”

    “我晓得了。”周英儿嘟着小嘴,无聊的说道,这些她都清楚,只是这宫宴着实无聊,山珍海味她都吃腻了,又没有东西可玩,着实闷的慌。

    可是她又不敢乱跑,这是在皇宫中,宫纪森严,轻易动弹不得。

    所以,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食物,满脸的愁苦。

    “这位小娘子,你长的真漂亮!”六岁的李薇儿走了过来,看着这位漂亮的姐姐,不由得开心道。

    “你也漂亮呢!”周英儿知晓能进宫廷的,都不是非凡人,所以也脆声夸赞道。

    “呵呵呵!”李薇儿立马就眯着眼睛呵呵笑了起来,她人小鬼大,也不怕人,直接牵着她的手,一边比划道:“小姐姐一起来玩,这里好玩的很呢!还有马可以骑,那么高的马ヽ(#`v′)?哦!”

    闻言,周英儿兴致大起,她望了一眼姐姐,不顾其警告的目光,随即牵着小手起来,活蹦乱跳而去。

    李薇儿蹦蹦跳跳地,牵着她的手,开心道:“小姐姐第一次来皇宫,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呢……”

    一大一小,就在宦官们的惊奇目光中,离开了宴会。

    皇后看了一眼,就不去管了。

    这混世魔王,还是让皇帝去忙活吧!

    严氏笑着聊天,突然肚子一阵忙活,表情瞬间不自然了。

    “阿母怎么了?”

    “恐怕得起更衣了。”严氏颇为尴尬地说道。

    所谓的起更衣,其实就上厕所儒雅的说法,因为古代贵族衣物繁杂,上厕所之前需要换衣服,所以称之为起更衣。

    也可以称作水火,净手,方便等等,至于出恭,则在明朝流行。

    “你去把官房拿来!”周颖轻声对着婢女说道。

    随即,严氏随宫女而去,脚步慌乱。

    所谓的官房,其实就是使用的便器的名字,叫“官房”,(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夜壶)由专门的太监保管,平时不放在寝宫内,只有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传叫。

    “官房”是用檀香木雕刻而成,并且图案非常与众不同,“官房”的外壁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一条大壁虎,其四爪落地恰成为“官房”的四只脚,肚子鼓成大葫芦状,成为装秽物的容器。

    所以,日本的官房长官,你就知晓由来了……

    至于为何用官房,主要是宫廷中没有厕所,一则污秽,二则危险,毕竟皇帝若是掉到厕所淹死,该怎么办?晋景公就是明证(有人说他吃不到明年新麦,然后第二年把麦子給人看,之后掉粪坑淹死了,还是没吃成)。

    所以,皇宫大内没有厕所,都是运出皇宫,这也是为何电视里刷马桶的特别多。

    而夜壶,一开始叫虎子,后来犯了唐朝的忌讳,改名叫马子,然后演变成了马桶。

    严氏匆忙而去,紧随的是一群带官房的宫女。

第五百九十三章落荒而逃

    “夫人请跟我来!”宫女在前面引路,看着一脸急色的严氏,不由得说道。

    “好!”严氏着实有些难受,快步而行。

    皇宫内的规矩都讲究的很,一步一行都有规矩,哪怕是上官房,都有专门的地界。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毕竟人有三急,这皇宫那么大,谁能跑去,所以,事急从权,乃是经常的事。

    虽说如此,但严氏依旧被带到立政殿的偏殿,换了件方便的衣裳,然后再进行便溺。

    这东西就跟现在的马桶一样,做一个中间圆形的空洞,人坐在架子上,其上铺着软垫,舒服的很。

    待结束后,宦官们就倒上一层木炭,将其倒入恭桶中,然后运送宫外。

    官房则需要立马带到净房进行清洗,以防不测。

    结束后,宦官们需要在地界撒上一层香料碎屑,再用花瓣撒下,以求不带有一丝的异味。

    至于用什么擦屁股,普通的百姓以及官吏们,习惯用竹片做成的“厕筹”,长度大概在15-20cm,宽度1。

    当时,英国人用鱼片,法国人用绳子(皇室大臣轮流用,以体现万众一心),罗马人用木棍……

    虽然很痛,但剔除之后,还需要用清水擦拭,普通百姓就是这般。

    而只要稍微讲究的人家,如厕后,还是要进行洗澡的。

    到了唐朝,造纸业发达,人们也忍受不了竹子了,开始用废纸(佛经,草稿)。

    而贵族和皇室怎么可能那么委屈自己,一般会用柔布,亦或者绸缎进行擦拭,对自己的屁股好一点。

    这个夏季,炎热难耐,进行一番翻江倒海后,严氏早就出了一身汗,细颈上,额头上,满是细汗,换上的短衣,也被汗水浸透。

    “夫人,这天太热了,不如进行洗浴吧!”一旁的宫女轻声说道。

    “这,好吧!”瞅着自己一身汗水,这还怎么见人,严氏立马答应了这个要求。

    随后,宫女宦官们又进行一番准备,浴桶,热水,花瓣等,一个个齐备。

    严氏也不客气,直条条的入了浴桶,让几个宫女在一旁服侍。

    “夫人这皮肤真好,滑溜溜的,又白又嫩!”

    “这胸才好看呢,好似未曾生育一般,挺拔的很……”

    宫女们只着诃子,就是一条宽长带,从胸到背围住,肚兜没有肩带,而下半身则空荡荡,因为古代女子下面就没有内衣。

    所以,日本女人和服之下,空无一物,其实也继承自唐朝,这是一脉相传的。

    “哪里的话,都快三十了。”作为女人,最在意的就是美貌和身体了,听到这些赞美,严氏瞬间喜笑颜开。

    沐浴之下,更显得浪花翻滚,白浪滔滔了。

    这些时日一直待在家中,严氏的皮肤越发的白皙,这些宫女们并没有说假话。

    约弄了一刻钟,严氏终于开始更衣,穿戴整齐之后,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白皙的脸蛋更显得细腻光泽,仿若年轻了好几岁一般。

    由于属夏日,她并没有敷铅粉,也没有打胭脂,更没有贴花钿,只是画了黛眉,蛾翅状,整个人显得颇有些端庄,符合她长沙王太后的身份。

    “夫人越发的俊俏了,若是不认识的,还以为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呢!”宫女们赞叹道。

    “老了,哪里敌得过你们这些花骨朵搬的人物。”严氏对于这些皇后身边的宫女很是客气,一会儿问东问西,一会儿又将贴身的钱票送与她们,关系越发的亲近了。

    “走吧,不好让皇后久等。”严氏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这才笑着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开始走去。

    这时,突然出现一队宦官,众人顿时一惊,连忙行礼:“奴婢(妾身)见过陛下!”

    “平身吧!”

    原来,出现在她们半路的,就是刚刚饮酒归来的皇帝。

    李嘉在这边饮酒,又与大臣们聊了聊,发觉自己比较多余,身份太高,让人放不开。

    毕竟皇帝就在跟前,要是喝多酒了,胡言乱语,冒昧了皇帝,亦或者说错话被皇帝记到心中,影响官位,这就值不得了。

    所以,虽然显得很开放,但依旧拘束。

    李嘉也不做恶人,自觉地离开了。

    既然男人这边无趣,他就准备来女人这边开席,也能看看美女啥的,虽然这样有些不符合规矩。

    但在这乱世,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呢?

    事先声明,他对下属的妻妾没兴趣,纯粹是无聊……

    这时,半路上,他就碰到了一个身边婀娜,高挑,前凸后翘,关键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其白皙滑腻的皮肤,宛若牛奶一般,令人为之心动。

    酒精的刺激后,李嘉发觉,自己突然有了性趣。

    不过,这肯定不是自己的嫔妃,他刚才还发誓来着,可不能违背。

    “起身!”李嘉轻声道,然后隐晦地瞅了一眼其广阔的胸怀,鼻腔间略微嗅到一股清香味,由于其低着头,李嘉看不清模样,只能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要去往宴席?”

    “正是如此!”严氏颇有些尴尬,低着头,轻声道。

    “那就一同前去吧!”李嘉说道。

    而,严氏则沉默了,不敢答应,这瓜田李下的,皇宫大内,一向敏感的很,若是稍微传出点风声,她的名声可真的完了。

    但皇帝的话,又怎能拒绝,这不是忤逆吗?儿子的命可在他的手里……

    绞着手绢,严氏白皙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分外的精彩。

    李嘉则奇怪,怎么了,不过是同行罢了,这有啥稀奇的?用得着那么纠结?

    “陛下,这是长沙王太后。”这时,田忠打听清楚了,轻声在他耳旁说道。

    李嘉突然感觉自己特别尴尬了。

    这身份确实尴尬,而且年龄也只比他大几岁,这要是起了误会,对皇帝的声誉也是不小的打击。

    “朕去御花园走走,你就先走吧!”李嘉浑若未觉一般挥了挥手。然后快步离去,仿佛身后有人赶他一般。

    一阵风而过,严氏仿佛嗅到一股酒气,这是多年未见,她心头一荡,脸颊微红,皇帝落荒而逃的背影,让她又有些好笑。

    不过,多年的宫廷生涯,让她城府较深,终究还是忍住了。

    “走吧!”看着皇帝离去的身影,严氏带着些许尴尬,夹着修长大腿,迈着小碎步离去。

第五百九十四章羞辱

    一场具有极大象征意义的宴会,就这样结束就。

    别的不提,让人津津乐道的,就只是皇帝与李煜成为了连襟,纳了一个十三岁的姑娘为嫔妃,这个时代没有未成年保护法,自然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况且,在这个世道,十三四岁已然属于成婚的年龄。

    李嘉自然没那么禽兽,纳入后宫只是提前预备,具体的吃下,还得过两年。

    毕竟,他也是听闻周家为其寻觅夫家的事,先下手为强。

    禽不禽兽的无所谓,主要是名人效应太令人垂涎。

    小周后耶,千古留名的存在。

    大周后还在李煜那,他可不好人妻,况且,强扭的瓜不甜,尤其是好几个子女的周娥皇了,她不是李嘉的菜。

    所以,留给李嘉的选择不多了。

    废话少说,适当的放松后,李嘉又需要与宰相们讨论起国家大事了。

    所说的事,乃是润、常二州,吴越国的问题。

    南唐,将拆分为江宁府和江西府,而润常二州,就属于江宁府,而知府的人选,以及转运使,判官等,都需要进行筛选。

    对于这些,都属于旁枝末节,无需在意,反正总是会有人担任的。

    吴越国在金陵之战时,趁机偷袭二州,从而让江南,缺了一大块,这让人如鲠在喉,分外的难受。

    而,这次,终于见了分晓。

    却说这边,李信得知了皇帝的指令后,瞬间有了精神,他一边整理军务,一边找寻能言善辩者,准备去往润州谈谈。

    要是真的能拿回来,省却一场战事,那倒也不为一桩好事。

    这世上为了官位拼一把的人很多,李信轻易地就找到了一个懂吴语,且胆量不缺的文人,名唤潘宣,模样长的端正,也不算丢国脸。

    对此,李信点点头,说道:“去往润州,必定不能有辱国体,更是要与之好好的谈谈,最好能够平和的将二州之地拿回来。”

    “必不负留守所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潘宣沉声道。

    “万万不可这般言语。”李信对他有些好感,说道:“你也是为了前途,某也是为了朝廷和陛下,都有所求,保全自身为要,这二州之地,能要则要,不能则打之。”

    “诺!”潘宣深受感动,立功之心,越发的坚固。

    随后,雄赳赳气昂昂,潘宣带着书生意气,以及对于前途的渴望,来到了润州。

    与预想中的欢迎不同,静悄悄的来到润州城内,然后又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时间过去了数个时辰,依旧见不到吴相公的身影。

    他不由得极为气恼:“看来这吴越,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可自己可不是代表一人,而是代表整个唐国,吴越国竟然如此无礼,看来是没有和谈的意思了。”

    “既然贵国无礼,那休怪我国行兵了。”

    撂下一句狠话,潘宣灰溜溜地回到了金陵。

    “相公,他走了。”副将轻声道,满脑子的疑惑。

    “走了就好。”吴程点点头,表示知晓,他感叹道:“这润州,可是咱们辛苦拿下来的,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可是,相公,如此一来,怕是要彻底得罪唐国了。”副将无奈的说道。

    “怕个甚。”吴程精神抖擞地说道:“咱们坐守坚城,他们能耐我何?”

    “况且,咱们与唐国相临近,日后定然是多打交道,今日且与他会一会,免得日后被打个措手不及。”

    “岂有此理!”李信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而且还是属于极大的冒犯,愤然道:“看来吴越国已然小瞧天下人了,竟然如此无礼。”

    “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大唐军队的风采。就让我今日来会一会吴越国的名将吧,某打的就是名将。”

    李信傲然地抬起头,沉声道:“井底之蛙,何足道哉。”

    “吴越国一直太平了事,见惯个和平,今日,就让他见识一下咱们大唐真正的风采。”

    “正好之前入主金陵时,多借助器械之力,今日,某要会一会吴越国,打得它满地找牙。”

    “吴越国在润州的情况如何?”李信开口问道。

    “润州风平浪静,不见波澜!”这时一个年轻男子发出了声音,潘宣一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褐色的衣物的男人,低着头,默默发言。

    潘宣陡然一惊,此人莫非是射声司的人,看样子就是如此,他心惊胆颤地说道:“留守有事,草民就告辞了。”

    “你也算是有功的,赏你布帛百匹,以作奖赏吧!明日你来留守府,还有一个是你的位置。”

    “诺——”

    “说说,现在没外人了,润州城具体的情况,城门能开吗?”李信随口问道。

    “润州城兵马约三万有余,防守严实,咱们的安排兵卒,已经被调换了,恐怕无能为力。”

    “吴越兵马较之江南兵卒如何?”

    “相差仿佛,但吴越国长年不经战阵,恐怕不是江南兵马的对手。”男人思虑片刻后,进行了一番对比,这才说道。

    “那就好!”李信站起身,沉声说道:“润州城,某希望吴越国能争口气,光明正大的与某正面打一场,让整个江南的人都知晓,咱们大唐的兵马,乃是天下至强之军。”

    随后,李信起两万禁军,两万南唐降兵,出征润州,距离只有一天的脚程,让人有种家门口的感觉。

    而这边,吴越国主钱俶,也收到了唐兵征伐的消息,知晓了谈判的破灭,心中格外的生气:“如此一来,与唐兵相碰,恐怕中原已经乐开怀了。”

    “吴相公看来还是没有听从您的吩咐。”

    吴越王的话,让元德昭脸色变幻,后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哎,此乃取祸之道,吴相公还不自知,螳臂当车,不外乎如此。”

    “两国相争,中原坐收渔翁之利,此等局面,真是最差的了。”

    “那要不要支援一二?”

    “定然要的,以多击少才是良策,能胜则胜吧!”

    ps:被吞了一章,然后码着码着,就睡着了,刚醒,又继续码完,就发了,今天没了,明天争取三章,太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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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介绍:
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