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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八十一章流言

    郓城,又称作郓州,其西临黄河,东连京杭大运河,北濒东平湖,南近牡丹水乡的荷泽,湖河相通,水源充足,可以说交通要道。

    更重要的是,其境内有一座大湖,名叫大野泽,因为汉景帝的弟弟梁孝王安葬在其良山中,所以又叫做梁山泊。

    其距离东京城,更只是有数百里,乃是一等一的要地。

    孔从鉴自然不晓得其人的心思,他兴高采烈地回到曲阜县,见到了孔府的外事管家,禀明了这场大生意。

    孔府扎根曲阜上千年,可以说是枝繁叶茂,平常的用度开销也是极大的,如今听闻有这把好生意,也管不了什么走私了,直接投出几万贯,全部吃下。

    而,一伙百余人,实际上约近千人的部队,分散而至郓城,来到梁山泊,立下了规矩,竖起来旗帜——为民请命。

    随后到招兵买马自不必提。

    所谓坚固城堡都是从内部毁坏的,此策,就是所谓的内外夹击。

    梁山泊距离开封极近,甚至可以一举破坏运河,导致山东的物资给养无法运送至京城。

    这也是为啥水浒中童贯,高球,数次攻打梁山的缘故,后来无奈地招抚,一个不好,东京城的粮价大增。

    除了派出暗子?李嘉还派出了大量的密探,在东京附近的运河中驻扎?关键时候进行破坏?从而让东京的人心惶惶。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北宋境内的那些藩镇?送礼的送礼?书信的书信,反正郭宗训在他手里?书信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李重进虽然不如赵匡胤那般会勾连,但亲朋好友还是有一些的,也被勾连。

    数管其下,一时间?北宋境内竟然有点人心惶惶,暗流涌动的感觉。

    甚至坊间流传,赵匡胤早就图谋不轨?脑后生反骨,甚至所谓的点检做天子也是他的手笔。

    而流传更广的则是,世宗皇帝就是喝了赵匡胤献上的酒水?才壮年驾崩的。

    尤其是最后一则流言,最为致命。

    郭荣当了六年的皇帝,再加上郭威的四年,也就是十年,这是东京几十年来?最舒服的日子。

    人们不在担忧军队的骚扰?更不必担忧粮食的不足,因为郭荣扩宽了运河,更是打了好几次胜仗,在东京城百姓口中,那是一等一的好皇帝。

    赵匡胤则在民间名声不高,突兀的成为皇帝,百姓们心中没有亲近,更是有几分的疏远。

    如此,流传传开的速度越来越快,嚼舌头的人也越来越多。

    赵光义闻听这些,脸色骤变,他连忙披着长袍,走入大内,求见皇帝。

    “官家如今在作甚?”

    跟随在赵光义旁边的,乃是赵匡胤的内侍王继恩,其人机灵懂事,受到赵匡胤的信重。

    “官家正在校场练武!”王继恩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对于这位晋王,他不敢有丝毫的无礼,因为这是朝廷上下内定的储君。

    “带我去——”赵光义面色严肃,沉声道,没有往日那般亲近的态度。

    王继恩感受到这种不一样,立马就晓得出了大事,连忙带路。

    很快,赵光义就来到了校场,见到了一个矮壮的身影,正穿着短衣,在挥舞着棍棒,招法致命,虎虎生风,显然是极有伤害的。

    在校场的一角,某个中年男子,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依旧显得风流倜傥,面目英俊,穿着黑袍,瞧之,就让人心生好感。

    “王武德!”赵光义一见,就知晓是武德司的武德使王仁赡,素来受到皇帝的信重,打探各地藩镇消息,更是监察整个东京城。

    对于他这个开封府尹来说,不亚于头上悬着一把剑,所以赵光义一向特别尊敬,没有丝毫皇嗣的案件。

    “王仁赡见过晋王殿下——”王仁赡不敢居傲,连忙弯腰行礼,他位卑权重,但对于这位温雅晋王,他虽然心有好感,但仍旧有些疏远,忌讳。

    他这个位置,太敏感了。

    “官家这是何般?”赵光义看了一眼赵匡胤的汗流浃背,不由得问道:“可是消息已经传到了。”

    “是的!”王仁赡点头道:“官家闻言,极为恼怒,如今正练武。”

    “恩!”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赵光义这才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兄长,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你来了!”半刻钟后,赵匡胤停歇下来,擦了擦汗,走在前面,赵光义紧随其后。

    “恩!”赵光义面色严肃:“皇兄已经知晓了消息,如今东京城人心惶惶,须得应付才是。”

    “堵不如疏!”赵匡胤叹了口气,说道:“流言这种东西,你越堵,显得越心慌,但不堵,就会泛滥,所以,要想个好章程。”

    “你可是好法子?”

    “依臣之见,还得用别的东西,让大家转移些注意!”赵光义轻声道。

    “这般!”赵匡胤扭过头,说道:“前阵子,洛阳传来消息,齐国公(侯益)病卒,你亲自去洛阳,祭奠一番!”

    “还不够!”赵光义低声道。

    “武德司可有些?”赵匡胤不以为意,对着一旁的王仁赡问道。

    “契丹那边传来消息,契丹国主耶律璟的近侍东儿,其进刀、筷慢了,被手刃刺之,其后,大黄室韦酋长寅尼吉叛,随后,小黄室韦也反叛,已投来书信,准备归降咱们。”

    “哦!”赵匡胤笑道:“契丹人不治民心,以至于蛮夷反叛,好啊!”

    “看来耶律璟已然众叛亲离了,躲得了今日,躲不过明日,其人日后迟早被弑杀,这对于咱们大宋来说,是一件好事。”

    “小室韦最后如何?”

    “契丹人雅里斯、楚思率军征讨,已然被咱们打退。”

    “这件事不错!”赵匡胤点头道,“尔等要大肆宣扬一番,振奋民心才是。”

    “晋王——”

    “臣弟在——”赵光义应下。

    “听闻你长子出生了,这可是一件喜事,可有名字?”赵匡胤随口问道。

    “还未曾取得。”

    “那就取做赵元佐吧!”赵匡胤轻声道:“将这些消息一齐放出去,俺就不信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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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仁政

    不可否认,赵匡胤这几年来,一连套的组合拳,又是分权,又是集权,再加上后周的基础,这让北宋的根基,还算牢靠。

    尤其是他身体健硕,禁军听话,又有一个强健的继承人,些许的流言,并不能损害到他的统治。

    李嘉也根本就没有想要一举拿下的心思。

    再坚固的城墙,也经不住蚂蚁夜以继日的侵蚀,再健壮的大汉,日夜操劳,也会日渐消瘦,铁杵成针。

    当然,李嘉不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日渐成熟,而且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七八九十人。

    这不,在神武五年的耕耘下,他又添了几个儿女,为皇家开枝散叶,一向是极为辛苦的。

    如此,截止神武六年(965)七月,他共有儿子六人,女儿五人,总数突破二位数。

    尤其是去年到来的日本的皇女,并四位陪嫁的滕妾,更是给予了他极大的新鲜感,汉话听多了,学点日语也不错。

    平日里,那些日本嫔妃,也是讲洛语,尴尬在于,比李嘉这种岭南风味的还要标准,把他学习日本的热情泼了一碰冷水,好在他一向是钻研家,发现在床榻,更容易学习日语。

    这还用说,他一向学习刻苦,果然?就有两个日本女子怀孕诞子。

    闲话少提。

    去年,也就是神武五年?江宁府、江西府?以及闽南府?这般富膏之地?经过一年零四个月的度田捡户?近五千名和尚道士的帮忙,终于完成了这项重要的任务。

    当然?之所以时间超出了四个月?还是有些原因的。

    首先在于地理因素,江南江西那一带,丘陵密布,山岭层叠?平原少,山地多,路不好走?自然浪费了许多时间,闽南府更是不用说,遍地是山。

    而且?这与湖南岭南这种移民的地方不同,江南一带,由于山岭的隔绝,方言大为不同,平白增添许多困难。

    更重要的是?这些地方?久不经战乱,宗族势力强大,习惯抱团取暖,县令不及族老半句,阻扰极大。

    这也是幸亏是一群和尚道士,百姓还有所尊敬,这要是普通人,打死的不在少数。

    尽管如此,但在地方州县巡检的帮助下,宗族村落很开明的选择配合,主动的牺牲几十,亦或者上百条性命,也要完成朝廷的大盆。

    经历了重重困难,历时十六个月,终于在夏收前,将这三府的土地人口统计完毕。

    李嘉也晓得如今地方是什么情况,瞒报,少报,不在少数,但,天下终究是人治,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用出家人来检地,算是比较好的了。

    哪怕如此,根据射声司的情报,这五千人中,被钱财女色收买的,就有五百余人,其困难可见一斑。

    所以,王安石,张居正为啥上历史书,这份毅力,这份坚持,就令人赞叹。

    要知道,李嘉这是开国时期,皇帝亲自下场,阻力就这般大,王朝中后期别提多大了。

    “陛下,地方知府、巡检司来报,神武五年至今,江宁、江西、闽南三府,共出动百人以上规模八百余次,清剿乱民贼匪近五万五千人,其中流放三万人,死伤两万余人,逃窜不知所踪者,也有一千多人。”

    赵诚口中念着这番数字,虽然历经不少风雨,但他心中也是惊叹的,数万人的生死,就发生在去年,都在国内,且是富饶之地。

    其他宰相们脸色各异,显然这般数字,还是太过于庞大,出乎意料。

    “好啊!”李嘉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他倒是高兴地说道:“越是富饶之地,越是私心重,吝啬钱财,偷税漏税,如今与匪贼一起被打掉,果真是大快人心啊!”

    “巡检司这番立了不小的功劳,户部要重重赏赐。”

    “是!”孙钊注意到皇帝的目光,连忙说道:“乱世以来,各地棚贼乱匪,数不胜数,如今借着检地的由头,一同去点,其不亚于腕骨疗伤,百姓终于能太平些,此乃仁政也。”

    其他的宰相不由得嘴角抽动。

    死了几万人,且是冥顽不灵的刁民,死不足惜,但你用仁政来称赞,就有点过分了。

    你这马屁怕的太好了。

    李嘉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说,最好能拿出点证据出来。

    孙钊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去年的度田,令江西、江宁、闽南增进了近五十万顷的土地,新添户籍百姓近百万人,由此,光是江西一府,就有三百二十万人,乃朝廷各府之冠。”

    “更重要的则是,今年夏税,尤其是闽南,更是增至三百二十万石,去年夏税,却不过一百二十万石,翻了近两倍之多。”

    “这般看来,朝廷再也不虞钱粮之患了。”孙光宪抚须赞叹道。

    “些许乱民,着实算不得什么,检地势在必行!”邓斌连忙说道,一脸赞同。

    赵诚也是欢喜,说道:“幸赖陛下的英明,才见得这般场景,前唐以来近两百年,南方何曾有过检地?”

    这话说的不假,自安史之乱后,天下这般大规模的检地,还是在开元年间。

    唐高祖武德四年,唐太宗贞观十六年,都曾检地括户,所以有了贞观之治。

    到了武则天时期,不只是边疆老打败仗(渤海、契丹、南诏,都是这时候起来的,呵呵),更是赋税沉重,当时的户口逃逸过半,再加上中宗时的政治混乱,以至于有了天下板荡的风险。

    所以唐玄宗在开元九年至十二年,用四年时间来检地括户,得民八十万户,奠定了开元盛世的基础。

    检地括户,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而在此时,更是彰显国朝气象,盛世再兴的征兆。

    每进行一次,就会加强三分朝廷对地方的掌控。

    “对于那些僧道,也须嘉奖才是,人家出家人,为国出力,让地方酌情赏赐了寺庙几十百贯。”

    李嘉算是瞧出僧道的好处了,为了细水长流,不能做卸磨杀驴的勾当。

    “再寻一些其中出力大,且操守好的,册封一番名号。”

第八百八十三章

    “浙江府的近况如何?”

    李嘉轻声问道。

    “由于钱氏较为配合,浙江府一切平稳的很,转运使司、巡检司,军都司,都已经建立起来,对于各州县的官吏,也在量才而为,几个镇军,也取消了。”

    赵诚微微欠着身子,轻声道:“浙江府极其富庶,远超江宁、江西二地,如今已然民心归附,再过两年,就与其他府州毫无差别。”

    “这般也好!”李嘉点点头,说道:“看来元德昭此人做事还是不错的,秋后若是考课较好,就调到长沙来吧。”

    “对了,浙江府夏税有多少?”

    “回禀陛下,浙江府夏税粮五百万石,钱四百七十万贯,还有近百万匹绢布,商税更是极多,约莫两三百万贯。”

    孙钊连忙发言,说道:“浙江府的丝绸,布匹盛行,家家户户都有织布机,而且,微臣还发现,其茶与盐的贸易也是广大,盐场必须掌控在朝廷手里。”

    “也就是说,许多盐场还在钱氏的手中?”李嘉诧异:“其竟然这般不识趣,这样不识时务的家伙,直接流放到占城去吧。”

    “至于茶——”

    李嘉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西川和巴东二府,茶业盛行,长沙也有许多,我大唐又不是宋国,天下的财阜,总不能全由朝廷垄断,这东西与盐并非一般,还是算了,只是其税,增至三成吧!”

    “陛下圣明!”宰相们齐声赞颂。

    “对了,朕嘱意在杭州新设市舶司?到时候浙江府定然更上一层楼。”

    一上午的时间飞快而逝?应付完这些朝政后,李嘉睡了个午觉,然后又穿着青白常服,来到了讲武堂。

    讲武堂是大唐武学的最高学府,只要进入其中学习两年,下放后立马就官升一级?可以说是许多中低层军官们的梦想之地。

    而对于李嘉而言?讲武堂就是他培育军官忠孝廉耻的基地?或者说是洗脑基地?随军学堂太过于粗略?只有讲武堂才能全方位的培养军官们的忠君意识?顺便提高一下军事水平。

    这几年来经过不断的扩招,讲武堂的人数已经维持在千人左右?每年一收?一届两年?这点数字并不算啥。

    皇帝之所以来此,就是因为神武四年入校的一届,已经毕业,就待下放至军队了,他就是为了接见一番,鼓励鼓励,刷一下皇帝的存在感。

    毕竟,他也是山长……

    演讲什么的,并不符合皇帝的身份,讲武堂的军官们如同阅兵一般,穿着齐整贴身的戎袍,站在烈日底下,接受皇帝的检阅。

    李嘉只能看出这群人一个个威风凛凛,仪表不凡,模样倒是像个武将,其余的倒是并不了解。

    但他作为皇帝,自然有人分忧。

    “陛下,他是王跃,长沙府人,箭术了得……”

    “许玉才,西川府人,枪法极为厉害,等闲三五个人不在话下——”

    在教官的引领下,李嘉微笑地来到军阵中,见到了一位位勇士,这些人属于军官中突兀的将校,不出意外会大放光彩。

    智谋只是高层将校的要求,在中低层军官中,勇武才是他们的要求。

    一连接见了近二十位表现突兀的军官,各有才能,李嘉甚是满意,他宣布,这二十人,不仅如大家一般官升一级,而且还会得到赏赐:

    明光甲一副,战马一匹,以及兵书十册。

    此言一出,那二十人瞬间激动起来,热泪盈眶,这一套装备下来,没有几百贯钱,绝对是拿不下来的,尤其是南方缺马,普通的都指挥使都难有,除非你是骑兵。

    其他人则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对此,李嘉也再次宣布,普通人也有安慰奖,赏钱十贯,孙子兵法及六韬两本。

    不提他人的如此,李嘉只是单纯的想把兵书传出去,藏家宝似的兵书,还得普及才好。

    “陛下,此次出学的武人之中,西川、及巴东二府,占据了一半,江宁府也有一些,其余各府倒是较少。”

    负责教学实务的教导,倒是个文人,他文质彬彬,与武人完全不想干,但是洗脑,以及教导兵书方面,却极有天赋,甚得李嘉信赖。

    “兴元府那边去年入了多少人?”

    李嘉若有所思地问道。

    ……

    历经千辛万苦,望着“法华寺”的牌匾,这几年来经过不断的扩招,讲武堂的人数已经维持在千人左右,每年一收,一届两年,这点数字并不算啥。

    皇帝之所以来此,就是因为神武四年入校的一届,已经毕业,就待下放至军队了,他就是为了接见一番,鼓励鼓励,刷一下皇帝的存在感。

    毕竟,他也是山长……

    演讲什么的,并不符合皇帝的身份,讲武堂的军官们如同阅兵一般,穿着齐整贴身的戎袍,站在烈日底下,接受皇帝的检阅。

    李嘉只能看出这群人一个个威风凛凛,仪表不凡,模样倒是像个武将,其余的倒是并不了解。

    但他作为皇帝,自然有人分忧。

    “陛下,他是王跃,长沙府人,箭术了得……”

    “许玉才,西川府人,枪法极为厉害,等闲三五个人不在话下——”

    在教官的引领下,李嘉微笑地来到军阵中,见到了一位位勇士,这些人属于军官中突兀的将校,不出意外会大放光彩。

    智谋只是高层将校的要求,在中低层军官中,勇武才是他们的要求。

    一连接见了近二十位表现突兀的军官,各有才能,李嘉甚是满意,他宣布,这二十人,不仅如大家一般官升一级,而且还会得到赏赐:

    明光甲一副,战马一匹,以及兵书十册。

    此言一出,那二十人瞬间激动起来,热泪盈眶,这一套装备下来,没有几百贯钱,绝对是拿不下来的,尤其是南方缺马,普通的都指挥使都难有,除非你是骑兵。

    其他人则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对此,李嘉也再次宣布,普通人也有安慰奖,赏钱十贯,孙子兵法及六韬两本。

    不提他人的如此,李嘉只是单纯的想把兵书传出去,藏家宝似的兵书,还得普及才好。

    “陛下,此次出学的武人之中,西川、及巴东二府,占据了一半,江宁府也有一些,其余各府倒是较少。”

第八百八十四章法师

    “武举?”李嘉沉吟片刻,说道:“你可有什么见地?”

    “若只是寻常的武艺,讲武堂已经够了。”

    前唐时,武科项目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主要是选拔勇将,这对于目前的大唐来说,是不怎么缺乏的,能入讲武堂的,都或多或少有些本事。

    “陛下,这世间没有天生的将才,许多人徒呈悍勇,但兵法军略,却甚少有人懂得,哪怕教之,也难以尽晓。”

    左兴让一见皇帝有所兴趣,连忙开始兜售道:“大唐若是新开武举,可以考一些军略兵马,文武双全,这样不仅能让讲武堂的将校们多识兵书,更是能录取一些文武全才的武人。”

    “这般——”李嘉对于武举知晓的不多,但却明白,穷文富武的道理,穷人根本就没机会学武,光是吃喝,就能将一个家庭败下。

    所以,武举天生就具有门槛。

    但,虽然其有种种弊端,但有一点,能将环闭的军队中,引入活水。

    所谓的将门子弟,一入军队就是都头,营指挥使,再借由背景获取军功,然后再继承父辈的人脉,形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讲武堂中的那些学生,许多人背景雄厚,李嘉不以为意,就是看重其背景,反而更好的可以聚拢军心。

    自古以来,官僚集团腐化程度一向被人诟病,但军队的腐化更是夸张,而且军队阶级固化极其严重,所以造就了兵力的衰败,以及腐败。

    所以,武举就是活水,能冲刷军队腐朽。

    心中定下了主意,李嘉微微颔首?斜瞥其一眼?然后沉声道:“我会考虑的?还有,这并非是你能考虑的事,要做好本分的事。”

    无论是他自己想的,还是别人的提点?这都不是一个小小的讲武堂教导能思量的?芝麻大小的官?竟然操心宰相的事?有野心是好事?但步伐太大了,

    左兴让闻言,浑身一震?心神极为畏惧,不敢目视?低头拜下。

    “今天就这般吧!”

    皇帝摇摇头,看着其人?临走前,又回头说道:“你这两年操持讲武堂有功,赏你宅院一座,铜钱五百贯,好好干!”

    待皇帝走后,左兴让这才抬起头,心神还有些不定,苦笑道:“伴君如伴虎,果不是假话。”

    “赏赐的,乃是本分的左兴让,警告的,乃是越位的左兴让……”

    这点小事,李嘉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回到皇宫,思量片刻,就召集几位宰相,谈起了恢复武举之事。

    几位宰相对于这件好事,自然是应允的,言道武举早有陈例,只需按部就班即可,增添几个策问兵书,乃是一等一的好法子。

    当然,稳重的孙光宪提道:“武举大兴,若是民间习武之风生起,侠以武犯禁,对朝廷而言,反倒成了坏事。”

    这样的考虑自然有其道理,但李嘉却不认同,他来自后世,对于这点事很看得开,不由得言语道:“朝廷不禁刀枪,唯有弓弩铠甲,本就不惧,况且,武风昌盛些也好,南方百姓不及北方悍勇,若是能多些悍勇之人,朝廷也能汲取一些兵源。”

    皇帝都这般说了,其他人那里还有意见,该说的都说了,要是不好反正有首相背黑锅。

    天人感应,首相难辞其咎。

    李嘉想着武举,并没有设武秀才、武举人的打算,但他却又想,这群武进士,可以补充地方巡检、军都司的实力,毕竟愿意去地方养老的很少,基本上属于仕途无望的。

    这群武进士,还可以活泛地方的军队,加强朝廷的控制,真可谓是意外之喜。

    这边,政事堂崇福司经过一番详细的谋算,终于将表现出色的一批和尚、道士进行赏赐封号。

    就跟爵位一样,为了突出稀缺性,和尚道士各十人,皆赐予法师称号,赏赐所在寺庙百贯,以及上好的道袍,僧袍各两套。

    其余的和尚道士们,也得到了安慰奖:佛经或道经一册,以及上好的道袍、僧袍一件。

    就这般,役使着这五千人一年多时间,李嘉就花费了不到一万贯,可以说是极为划算的。

    法师这称号,听上去挺西方的,但若是佛教和道教都认同的称呼。

    在佛教上,把精通佛经并能讲解佛法的高僧称作法师,亦用为对比丘的尊称。

    而道教上,修行有三号:其一曰法师,其二曰威仪师,其三曰律师。

    这尊号,两教相同,可以说是佛道融合的明证了。

    洪州,法华寺。

    “师叔,师叔,朝廷派人来了!”

    法证坐在蒲团上,他刚从江宁府回来,见识了数千人,写了上万字,行了千里路,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七月怀胎的肚子,成了三个月的,这让他格外的伤心,这都是他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来了!”出门就见到两个年轻的沙弥,他听到是朝廷的人,有些后怕,一脸畏惧道:“朝廷派人来做什么?你师叔我才回来,难道又要去度田?”

    “师叔,寺庙中其他的师兄弟,几个月前就去了长沙,这次肯定劳烦不了您,而且,来的还是崇福司的人。”

    “我最怕的就是崇福司。”法证咬着牙,娘娘的,一群和尚道士,役使起来,那叫一个毫不犹豫,没有他们,就没有这般辛苦事。

    心中打着鼓,法证来到了客厅,见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以及自己的师兄法德,等。

    “您就是法证法师,果然是一脸的佛像。”和尚见到圆润的法证,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不敢当法师名号!”法证连忙避让,这可是比丘僧的尊称,他受用不了。

    “法师,朝廷已经发下的旨意,您老由于助朝廷而立大功,修行极深,所以封您法师称号,而且还赐予了法袍,以及百贯香火钱。”

    众和尚惊呆了,看了看法证,心中羡慕不已。

    出去一趟不仅能瘦下来,还能得尊号和钱财,这真是天下稀有的好事啊。

    “这是贫僧应该做的!”法证心里乐开了花,抱怨早就抛之九霄云外了。

    “为朝廷做事,本就是我们僧人得义务。”法德和尚一把年纪,心里嫉妒得不行,他望着崇福司的和尚,巴望着问道:“朝廷可还有什么让我等效劳的地方吗”

第八百八十五章

    烈阳之下,一只野鹿慌不择路地逃窜着,哪怕眼前有它最喜欢吃的嫩草,它也不看一眼,跳跃地越发地快了。

    溪流,跳——

    石头,跳——

    人,等等,人——

    野鹿的眼睛睁到了极限,细长的颈部快速地扭曲,调整方向准备跳走“咻——”空气中传来破空声,野鹿凭感觉一跳,好险躲避过去。

    而固执的人类怎么可能放弃眼前的猎物,转眼间,又有两只箭奔袭而来,野鹿跳跃的一瞬间,就被咬住,然后直挺挺地喘息着,肚子快速起伏。

    “总兵箭法如神,整个兴元府怕是数第一了。”

    这时,突然就出现了一群骑马的军汉,背着箭袋,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

    “谈不上第一,雕虫小技罢了!”

    杨师璠瞥了张崇富一眼,又看了看跟前的军官们,不由得说道:

    “兴元府别的不提,山岭野物倒是极多,咱们也能出来散散心,比江陵好多了!”

    “江陵也有江陵的好!”张崇福看看一眼野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来到兴元府一年了,咱心里还是有些想念长沙府,毕竟是咱们的家乡不是。”

    “前面就是黑水了吧!”

    杨师璠定眼一瞧,问道。

    “正是黑水。”张崇富点头道。

    “诸葛亮《笺》曰:“朝发南郑,暮宿黑水。”,看来咱们快到兴州了。”

    杨师璠不由得感慨道。

    自从封了伯爵后,他就派到兴元府,担任总兵一职,更是兼顾着训练骑兵的重任,面对宋国的秦凤四州,他只能守之,有青泥岭在,倒是安全的很。

    但他知晓?朝廷不是派他来防守的,而是让他来进攻的,他更耐不住寂寞?战功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所以?花费近一年时间,巡查了整个兴元府的关卡军队?他又整修城关,训练部队。

    终于?他拥有了两千骑兵?主要是让西川府附近的吐蕃部落换取的高原马?在这兴元府?倒是极为适宜。

    安静了一年,杨师璠终于耐不住寂寞?带着五百余骑?来到了兴州附近,他早就有了打算。

    行了约莫半日功夫,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界,然后就见到了几十个丑蕃,吐蕃人。

    他们做行商打扮?但杨师璠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无他,其身上的羊膻味,实在太重了。

    隔了老远,杨师璠就嗅到了,胯下的马匹甚至脚步都有些欢快,这是熟悉的味道。

    “敢问是杨总兵吗?”领头的男子说的汉话有些别扭,但杨师璠依旧听得清楚。

    “正是在下。”杨师璠渐渐走近,见到是一副汉人面孔,心中倒是不怀疑,西域失去后,安西四镇沦陷,许多唐民沦落至吐蕃为奴,关中汉中也有不少百姓被掳掠而去,为吐蕃人效力。

    “杨总兵有礼了!”那人行了一个正式的汉人礼,让杨师璠有些奇异:“你是唐人?”

    “确切的来说,我是温末人。”

    男人掀开帽子,露出了一副汉人的面孔,一脸的苦笑。

    温末,也称作温末政权,其结构成员主要来自河西节度使后裔及其部将后裔、凉朝李轨时期的凉州四部鲜卑后裔,以及吐蕃、慕容吐谷浑汉化的后裔的一个政治联盟政权。

    这些人都是能征善战,便习兵事,本身就是天下精兵,故可在大乱中自保。

    其后实力不断壮大,一度占据了西北首府凉州,所以也称“凉州温末”。

    温末一词,其实也是吐蕃里奴隶的意思。

    这些唐族遗民,在吐蕃数十年的统治中,被“赐部落之名,占行军之额,由是形遵辫发,左衽束身,垂肱跪膝。”

    烈阳之下,一只野鹿慌不择路地逃窜着,哪怕眼前有它最喜欢吃的嫩草,它也不看一眼,跳跃地越发地快了。

    溪流,跳——

    石头,跳——

    人,等等,人——

    野鹿的眼睛睁到了极限,细长的颈部快速地扭曲,调整方向准备跳走“咻——”空气中传来破空声,野鹿凭感觉一跳,好险躲避过去。

    而固执的人类怎么可能放弃眼前的猎物,转眼间,又有两只箭奔袭而来,野鹿跳跃的一瞬间,就被咬住,然后直挺挺地喘息着,肚子快速起伏。

    “总兵箭法如神,整个兴元府怕是数第一了。”

    这时,突然就出现了一群骑马的军汉,背着箭袋,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

    “谈不上第一,雕虫小技罢了!”

    杨师璠瞥了张崇富一眼,又看了看跟前的军官们,不由得说道:

    “兴元府别的不提,山岭野物倒是极多,咱们也能出来散散心,比江陵好多了!”

    “江陵也有江陵的好!”张崇福看看一眼野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来到兴元府一年了,咱心里还是有些想念长沙府,毕竟是咱们的家乡不是。”

    “前面就是黑水了吧!”

    杨师璠定眼一瞧,问道。

    “正是黑水。”张崇富点头道。

    “诸葛亮《笺》曰:“朝发南郑,暮宿黑水。”,看来咱们快到兴州了。”

    杨师璠不由得感慨道。

    自从封了伯爵后,他就派到兴元府,担任总兵一职,更是兼顾着训练骑兵的重任,面对宋国的秦凤四州,他只能守之,有青泥岭在,倒是安全的很。

    但他知晓,朝廷不是派他来防守的,而是让他来进攻的,他更耐不住寂寞,战功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所以,花费近一年时间,巡查了整个兴元府的关卡军队,他又整修城关,训练部队。

    终于,他拥有了两千骑兵,主要是让西川府附近的吐蕃部落换取的高原马,在这兴元府,倒是极为适宜。

    安静了一年,杨师璠终于耐不住寂寞,带着五百余骑,来到了兴州附近,他早就有了打算。

    行了约莫半日功夫,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界,然后就见到了几十个丑蕃,吐蕃人。

    他们做行商打扮,但杨师璠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无他,其身上的羊膻味,实在太重了。

    隔了老远,杨师璠就嗅到了,胯下的马匹甚至脚步都有些欢快,这是熟悉的味道。

    “敢问是杨总兵吗?”领头的男子说的汉话有些别扭,但杨师璠依旧听得清楚。

    “正是在下。”杨师璠渐渐走近,见到是一副汉人面孔,心中倒是不怀疑,西域失去后,安西四镇沦陷,许多唐民沦落至吐蕃为奴,关中汉中也有不少百姓被掳掠而去,为吐蕃人效力。

    “杨总兵有礼了!”那人行了一个正式的汉人礼,让杨师璠有些奇异:“你是唐人?”

    “确切的来说,我是温末人。”

    男人掀开帽子,露出了一副汉人的面孔,一脸的苦笑。

    温末,也称作温末政权,其结构成员主要来自河西节度使后裔及其部将后裔、凉朝李轨时期的凉州四部鲜卑后裔,以及吐蕃、慕容吐谷浑汉化得后裔的一个政治联盟政权。

    这些人都是能征善战,便习兵事,本身就是天下精兵,故可在大乱中自保。

    其后实力不断壮大

第八百八十六章温末

    唐佛奴听到这些,欣喜异常,连忙应下。

    虽然距离较远,但阶州官吏还算通融,在温末人友善的弯刀下,很是大方的允许他们通过,几百里路,对于骑兵来说,很是迅速。

    “杨总兵,除了弯刀,我们还需要一些茶叶。”

    唐佛奴谨慎地说道:“高原上,吃的是牛羊,喝的是奶水,没有茶水解腻,容易生病,由于吐蕃人的排挤,我们连盐和茶都买不到。”

    “这般……”杨师璠对于吐蕃人了解不深,兴元府距离高原还是有点距离的,又有秦凤四州的间隔,他听到这,才晓得高原人也是有所弱点的,不由地心道:

    虽然温末人实力弱小,但确实是一个好的引子,兴元府的盛产茶叶,也能通过西川府获得井盐,这倒是是好的利用。

    “你们连盐都没有吗?高原上没有盐?”

    “盐在高原也是稀缺的资源,那些大部落控制盐湖,我们吃盐还得花费大价钱进行购买,还不如花点牛羊从宋人手中买来,灵州地区的岩盐也不错。”

    唐佛奴一脸苦涩。

    温末人实在太可怜的,茶,盐,铁,用一点少一点,花费的价格更好,那怕他们英勇善战,也抵不过物资的匮乏。

    “像你这般的小部落,高原上应该有不少吧!”杨师璠随口问道。

    “自然如此,除了有数的大部落,其他的小部落只能任由他人掌控。”

    唐佛奴叹了口气。

    “我可以与你们大量的盐,茶,乃至于铁器。”

    杨师璠果断地说道。

    “若是这般,我们温末人任由您驱使。”唐佛奴激动地说道,当个二道贩子?说不定温末人还真的崛起了。

    “我希望你联系那些小部落?一起结成攻守同盟,然后再听我的命令行事。”

    杨师璠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难为你们的,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只能能做成,我就会让你们换取源源不断的物资。”

    “我们温末人没有选择的余地。”

    唐佛奴低下头?沉声道:“只要能活下来?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见其识相?杨师璠这才点点头?然后与其初步拟定了条款?交换的日期?物资比例,等等?折腾了大半天?两方才尽兴而归。

    “总兵?这群温末人值得相信吗?”

    张崇富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不信也得信。”杨师璠吐了口气,说道:“吐蕃人靠不住,温末人自然也是,但,若真是可行,对于宋人来说,可以是腹背受敌,再者,咱们也多一个换马的渠道。”

    “看来吐蕃人也明白,宋人势大,不可轻易反叛。”

    一行人纵马而归,回到了南郑,兴元府的府治。

    这种与其他部落达成交易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一个总兵能做主的,必定要与知府商量一番,顺便上个奏本,与皇帝说一说。

    回到家中,他松了一口气,杨师璠纵马数日,年岁大了,感觉身体也吃不消了。

    不过,与吐蕃部落联系,乃是他一手提倡的建议,宋人势力强大,没有一些外援帮忙,他还真的吃不下秦凤四州,还有凤翔军。

    只要有所收获,战争时,与其相呼应,声东击西,虽然老套了些,但的确是能收获不小。

    等攻取秦凤,就能获得入关中的门户,到时候长驱直入,拿下长安,恢复旧都,恐怕一个侯爵是免不了的。

    到时候就没人说自己的伯爵水分大了,堵住不少人的嘴。

    心中想着这般美事,他不由得加脚步轻快些,眼神涣散些,毕竟这是他的府第,哪有人敢撞他。

    “啪——”胸口重物撞击,多日疲倦的身体抑制不住,直接仰头而倒,一屁股坐到了青砖上,杨师璠咬着牙,清醒过来,他没想到,打脸竟然这般快:

    “你这小子,给我停下。”

    看着偷偷摸摸,扶着额头准备离去的壮硕小子,杨师璠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天天在家舞刀弄枪,不干好事,如今连你老子也敢撞,真是个混蛋,给老子站住。”

    “父亲——”某个黑乎乎的壮硕背影停了下来,憨厚的脸上露出苦笑,无奈道:“父亲,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杨师璠站起,多年来的习武,让他身体一直很好,这点冲击不算什么,他横眉冷声道:“如此莽撞,又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别以为是我的儿子就为所欲为,难道你不知晓,射声司遍布全国,若是被他们知晓了,你老子我也难辞其咎吗……”

    杨魏无奈地低着头,倾听他父亲的劳烦。

    “你不晓得,李学士家(李淮)的郎君,已经考中了进士,区区十七岁,就是进士了,我的爵位比他高,儿子却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父亲,我也能考进士——”杨魏听到这,实在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恨,高声道。

    “你?”杨师璠总算是停下了唠叨,瞧着儿子壮硕且黑乎乎的脸蛋,他冷笑道:“你看看你有五大三粗的样子,千字文,论语都没背全,还靠进士到时候丢的是我这张老脸。”

    “不,父亲,现在不一样了——”

    杨魏仰起头,一脸涨红地表示道:“朝廷发了公文,十月份将在长沙,举行武举,我若是参与,就能成为武进士,到时候我也能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了……”

    他那黑乎乎的脸上满是骄傲,硕大的拳头握紧,满是自信,他觉得自己五大三粗,大头小头都粗,可以成为武进士了,到时候父亲一定会刮目相看的。

    只是,他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如同铁板一般,冷得吓人,不知何时,手中还拎着马鞭,他缩了缩脖子:“我一定会中武进士的。”

    “你从哪里看到的?”杨师璠咬着牙说道,脸色铁青。

    “您书房的……”说道一半,杨魏脸色瞬间由黑变得更黑。

    “啪——”杨师璠啪的一下挥舞的鞭子,杨魏大意了,没有闪,瞬间挨了一鞭,痛得眼睛眉毛缩成了一团:“哎呀,父亲,我错了——”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武进士——”

第八百八十七章

    “让杨师璠继续沟通!”

    李嘉得知消息后,虽然明白温末人已经不属于唐人了,但仍旧有些念想,归根结底,还是唐朝负了他们,负了河西人,负了安西四镇。

    若不是安史之乱后,朔方以及安西的兵马都抽调回国平定战乱,导致兵力空虚,被吐蕃,回鹘等人侵占,这些地区的唐人也不会无家可归,然后成为奴隶,也就是温末。

    温末人占据了凉州,这是他不知道的。

    而前几年在他篡夺南汉,赵匡胤篡位时,竟然凉州也被六谷部占据,大部分温末人彻底变成了吐蕃部落,这让他有些神伤。

    不过,归义军还在沙州苦苦支撑,也算是最大的好事了。

    说到底,他还真不知晓归义军啥时候灭亡的,不过看情况,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需要尽快的攻克关中,然后占据河西走廊,重新打通去往安西都护府的道路,安西四镇,希望还能留点人在吧——”

    “至少,我不希望,有无脑白痴再说李白是外国人……”

    李嘉嘀咕了一声,然后心坏惆怅,投入到男女互博之中,黑虎掏心,擎天一柱,千磨万击,直捣黄龙……

    一通发泄后,他那莫名其妙来的忧愁,就消散了许多。

    果然,能解决苦闷的,只有奈子。

    不对,是女人的奈子——

    ……

    通州。

    由于比邻苏州,这里的转手贸易一向火热。

    经济南移不是假话。

    北方大量的物资,对于南方而言,可有可无,但南方的许多东西?如香料,丝绸,乃是北方不可或缺的资源?大量的商贾不顾朝廷发禁令?与吴越国做生意,吴越国变成唐国?也不例外。

    当然,对于做生意大于一切的唐国?尤其是出口国大唐来说?这种生意多多益善。

    数不清的船只运输着货物?从长江一头到另一头?许多农夫也因为土地兼并,离开了乡村?来到城市?成了可怜的脚夫,搬运货物来生活。

    得益于几年前后周与南唐的三次大战,以及赵匡胤平定的扬州之乱,淮南两百多万人口,消减了近一半?所以通州的人口资源不足,自然显得脚夫日子快活。

    “这日子太热了!”通州码头几个白役,站着岗哨,看着汗流浃背的脚夫们辛苦的干活,他们一边看着,一边感同身受,不断地抱怨着:

    “这老天爷实在是太热天,咱们站在这,简直是找罪受。”

    “谁说不是,只有咱们好欺负,一个月没几个钱,还遭受这份罪。”

    一旁的胖乎乎白役汗流浃背,黑色的皂衣已经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汗臭味。

    “你说,咱要是有一艘船,那得赚多少钱?”

    “嘿嘿,你肯定一辈子没有,但我知道的,县尉家中,可是有好几艘船,一年起码得赚取个两三千贯——”

    “啧啧啧,我要是有船该多好——”

    胖白役一脸羡慕,看着前方:“怎么今天那么多船,而且,一个比一个大……”

    “是吗?”同伴扭头看去果然数十艘船只快速涌来,船只吃水不重,不像是货船。

    “咱们去瞧瞧,兴许能捞上一笔。”

    几个心中欢喜,连忙上去,在栈桥上等候着,巴望着。

    突然,他们感觉不对劲,这些船只太大了,样式也不同,并不是普通的货船,反倒是像兵船。

    “兵船?”看到船只上满当当的兵卒人,几人可谓是吓得屁股尿流,手中的腰刀都不顾了,扭头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着:“有水匪来了,敌军来了——”

    “看来咱们暴露了!”船只上,某个男人感慨道:“果然是奸猾小吏,眼睛真好。”

    “走,兄弟们,咱们杀出去,夺取通州城!”

    男人大喊一声,船只上的两百多人欢呼着。

    “咱们夺取通州的府库,其他船只负责打败通州的团练军,各司其事,不得有误。”

    他说着,一边虎视眈眈看着来往的通州码头,不由得双目放光。

    说到底,他还真不知晓归义军啥时候灭亡的,不过看情况,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需要尽快的攻克关中,然后占据河西走廊,重新打通去往安西都护府的道路,安西四镇,希望还能留点人在吧——”

    “至少,我不希望,有无脑白痴再说李白是外国人……”

    李嘉嘀咕了一声,然后心坏惆怅,投入到男女互博之中,黑虎掏心,擎天一柱,千磨万击,直捣黄龙……

    一通发泄后,他那莫名其妙来的忧愁,就消散了许多。

    果然,能解决苦闷的,只有奈子。

    不对,是女人的奈子——

    ……

    通州。

    由于比邻苏州,这里的转手贸易一向火热。

    经济南移不是假话。

    北方大量的物资,对于南方而言,可有可无,但南方的许多东西,如香料,丝绸,乃是北方不可或缺的资源,大量的商贾不顾朝廷发禁令,与吴越国做生意,吴越国变成唐国,也不例外。

    当然,对于做生意大于一切的唐国,尤其是出口国大唐来说,这种生意多多益善。

    数不清的船只运输着货物,从长江一头到另一头,许多农夫也因为土地兼并,离开了乡村,来到城市,成了可怜的脚夫,搬运货物来生活。

    得益于几年前后周与南唐的三次大战,以及赵匡胤平定的扬州之乱,淮南两百多万人口,消减了近一半,所以通州的人口资源不足,自然显得脚夫日子快活。

    “这日子太热了!”通州码头几个白役,站着岗哨,看着汗流浃背的脚夫们辛苦的干活,他们一边看着,一边感同身受,不断地抱怨着:

    “这老天爷实在是太热天,咱们站在这,简直是找罪受。”

    “谁说不是,只有咱们好欺负,一个月没几个钱,还遭受这份罪。”

    一旁的胖乎乎白役汗流浃背,黑色的皂衣已经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汗臭味。

    “你说,咱要是有一艘船,那得赚多少钱?”

    “嘿嘿,你肯定一辈子没有,但我知道的,县尉家中,可是有好几艘船,一年起码得赚取个两三千贯——”

    “啧啧啧,我要是有船该多好——”

    胖白役一脸羡慕,看着前方:“怎么今天那么多船,而且,一个比一个大……”

    “是吗?”同伴扭头看去果然数十艘船只快速涌来,船只吃水不重,不像是货船。

    “咱们去瞧瞧,兴许能捞上一笔。”

    几个心中欢喜,连忙上去,在栈桥上等候着,巴望着。

    突然,他们感觉不对劲,这些船只太大了,样式也不同,并不是普通的货船,反倒是像兵船。

    “兵船?”看到船只上满当当的兵卒人,几人可谓是吓得屁股尿流,手中的腰刀都不顾了,扭头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着:“有水匪来了,敌军来了——”

    “看来咱们暴露了!”船只上,某个男人感慨道:“果然是奸猾小吏,眼睛真好。”

    “走,兄弟们,咱们杀出去,夺取通州城!”

    男人大喊一声,船只上的两百多人欢呼着。

    “咱们夺取通州的府库,其他船只负责打败通州的团练军,各司其事

第八百八十八章扬州

    一想到本就不富裕的国库又增添噩耗,赵匡胤忍不住地心疼。

    “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赵匡胤黑着脸说道:“南国贼心不死,想要利用海盗来劫掠钱财,补充消耗,顺便还能打击到大宋,可谓是极为恶劣。”

    “南池中的水师,一定要加快训练,再这样持续下去,朝廷真的受不了了。”

    “陛下!”赵光义则沉声一会儿,抬起头,分析道:“依臣弟之见,南方一向富庶,战乱很少,赋税应该不缺,这般动员了上万人劫掠,但也被咱们打死打伤了许多兵卒,还是有所收获的。”

    “所以,可不可能是南国缺钱了?”

    “不可能!”赵普看傻子一样的看向这位晋王,不由得否决道:“别的不说,光是吴越国的赋税,就难以计量,整个南方不可能缺钱财。”

    “有可能是其多年穷兵黩武呢?”赵光义不服,强调道。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赵匡胤轻声道:“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要让这些州县好好的守御,这种情况,只能一,不能二。”

    “是——”赵普点头应下。

    “看来宋国恢复的不错!”

    看了一眼手中的数字,李嘉不由得感叹道:“若是再与他一些时间,宋国就能存够军费了,这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明鉴。”孙钊虽然有些不耻皇帝这样的做派,但到底是为国连败,而且顺带还可以打压宋国,一举两得的买卖,干的十分好。

    “些许钱财,对于宋国来说,其实并算不得什么!”

    孙钊沉声道:“只要有了充足的人口,就能开辟土地,种出粮食,所以,依臣之见,此次袭击,宋人已经有了防备,下一次肯定没有这次好。”

    “所以,咱们反其道而行,他们守城,咱们掳掠其乡村的百姓,南方地广人稀,正缺人手,增强国力。”

    “而宋人则损失惨重,难以补充流失的百姓,到时候,若是其大军南下,就难以补充粮食,只能千里迢迢从他地运送,这是极好的。”

    “不错!”

    还是你阴啊——

    李嘉赞叹了一句,随即说道:“就按照这个法子来弄,从沿江,到淮河,乃至于沿海地区,都给我去掳掠?到时候咱让其人财两失?有苦说不出——”

    其他的宰相们闻之,默默低头,这主意实在太阴了,特别损?有失宰相风范,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默认。

    李嘉则点点头,一群好面子的人,钱粮入库时,比谁都快。

    “这些百姓,就由政事堂安置吧!”

    “喏——”赵诚无奈拜下。

    阴雨连绵到了八月,整个淮南,又陷入到了一片兵灾中。

    此时,整个南方已经获知水匪再袭的消息,有钱人自然拼命的往城池里跑只是为了活命。

    淮南沿江各州,已调动军队加强防御,扬州知州,李处耘受命部署扬州、通州、泰州的防御。

    为此,他竭尽全力,凑齐了一股水师,齐聚扬州。

    别的城市被掳掠了也就罢了,但扬州可不一样,这里是整个淮南的精华之地,不容有任何的损失,之前的一场水匪,也只有他守住了扬州。

    所以,李处耘万分清楚,以南国水师的贪婪,必定是不会放过扬州的。

    闻讯唐国水师西来,李处耘不慌不忙,先领步兵守好这座城市,然后又率领骑兵出城,严阵以待,在命令弱小的水师传达消息后,不要阻拦。

    “该死——”某个大汉一看到面前的水师,立马就慌了。

    虽然人家不过数百骑兵,背后上去千步卒,自己人数超过其数倍,但他知晓,水师突袭也就罢了,但若是直面作战,那就属于送死了。

    这些兵马直直的堵在码头,劫掠百姓都太难。

    “撤——”男人挥手,好心情没了,扭头说道:“撤退,咱们换个地方再登陆,我就不信,你一直能堵住我。”

    李处耘见其离去,心中一松,但随即又是一怔,没那么简单,长江如此般的宽阔,他们肯定有其他的地界登陆。

    “岸边适合吃水重的船只靠近的码头没有几个,你们沿岸巡逻一番,若是发现了敌军立马就点起狼烟!”

    “喏——”他身后的数百骑兵,齐然应诺,然后一组一组的分开巡视。

    而,就在大汉准备离去,换个地方登陆时,突然有五六艘小船被缠住,脱离不开。

    正待他准备救援时,突然就见数十艘小船猛窜而来,载芦苇,冒着火光,突入,时值东面海风猛吹,其冲到战船东侧,点火焚烧。

    顿时大火冲天,油量十足,其烧起来浓烟滚滚,十几船的芦苇燃起大火更是惊人,如同满山的野火一般,百步外都被烤得烫人。

    其火势,更是在东风中,向其他的战船蔓延,不一会儿前侧的一艘周军大船就燃起熊熊大火。

    “这是,猛火油的味道!”鼻腔中嗅到这股味道,又见其水浇不灭,大汉哪里不清楚,自己是中了计策,其人恐怕早就预备顿时,让小船藏在码头了。

    “快撤,快撤,船烧着了就别管了,只要人活着就行了。”

    看着浓烟滚滚的船只,大汉咬着牙,瞪着岸上的李处耘,不由得咬着牙说道:“果然,宋人不容小觑,这次吃了亏,下次某定然报仇雪恨。”

    随即,其果断的离去,避免牵连更多的船只,以及人。

    战船上的将士已顾不上救火,火焰在风中肆虐,靠近就被烧死,甲板上的士卒乱作一团,得到弃船不顾的命令后,连忙钻入水中,被救援而起。

    幸亏都没有穿着铠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指挥,死伤一百余人,毁船五艘——”

    获知这个消息后,他不由得大恨,再也不顾及劫掠了,急忙东去,出海。

    “将军神勇,略施小计就烧得数十艘船,斩获千人,真是可喜可贺!”

    一旁的扬州团练使连忙赔笑,夸赞不已。

    “只有几艘小船罢了!”李处耘谦虚地笑道:“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若是水贼再来,依旧是这个结果。”

第八百八十九章图谋

    很快,一封斩获三千人,俘虏使艘战船的捷报,就传到了东京,然后就来到赵匡胤的桌案上。

    李处耘详细地解释了自己是如何布防,又如何在所有人的配合之下获得了这个战果,总而言之,他的功劳是微末的,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随即他又上了一封私奏,说起了自己的猜想,南国这般不知廉耻,又大规模的行动,定然是预备北上。

    而守江必守淮,淮南必定是其重点,恳请朝廷和皇帝,给予更多的兵力,以及钱粮支援,当然,最好是派遣一员大将镇守淮南,从而维护朝廷的统治,打消南国的行动。

    而且,唐国此次行动,似乎不只是劫掠钱财那么简单,他听闻其他地方许多的百姓被掳掠而走,极为蹊跷。

    对于捷报,赵匡胤欣喜不已,这是几个月来唯一获得的好消息,但后面的一封私信,却又让他惊诧,犹豫。

    “李将军运筹帷幄,才有此大胜。”

    这场捷报,虽然水分很多,但那怕压缩一半,也是值得令人欢喜的数字。

    赵普摇摇头,虽然欢喜,但他却新心情格外的沉重,无他,数千里的长江,不止有这封捷报而已,其他的捷报陆陆续续地都到了东京,看得他皱眉。

    唐国的水师什么时候那么不对劲呢?是个州县都能打败,里面必有蹊跷。

    他又想不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赵匡胤将李处耘的私信与他看,他才想起什么,浑身气得发抖:

    合着打退了人家的进攻,被掳掠了大量的人口,就算是捷报了?这算哪门子捷报?

    但,他又不能说个不对,不然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搁,皇帝还要不要脸了?就算是假的,也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败仗也得是胜仗。

    随即?赵普将自己的猜想说与赵匡胤,后者那黑脸,显得越发的狰狞:“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看来?南国果真如李处耘说的那样?对于咱们发大宋图谋不轨,不日将起兵北侵了。”

    “微臣也赞同这般话。”赵普吐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淮南地方千里?盐粮之利,朝廷须弥不得离开?若是没有淮南输入钱粮,东京早就揭不开锅了。”

    “若是稍有损失,朝廷负担不起,必须要有能将坐镇。”

    “你说的也有道理。”

    赵匡胤双手抄后?走了几步?摇摇头说道:“如今我的那些兄弟,都在合边镇中,适合淮南的?也只有李处耘了。”

    只是,他有些犹豫。

    话说,他镇压了李重进的叛乱后?整个扬州城百姓?几乎一空?其他州县也或多或少损失人口,这让他极为不安,因为人口少就代表着钱粮少,那么就无法养太多兵马。

    所以,取五千禁军,令李处耘兼任扬州知州,从而镇守淮南,维护朝廷的统治。

    别说,李处耘的确是大将之才,为人悍勇,而且还有一颗义勇之心,对于百姓关怀备至,几年下来,收揽了一大波民心,扬州好歹也有了点人气。

    也只是有点,昔日扬州数十万人,如今不过十万,也只是普通的州县人口罢了,所以赵匡胤才放心他长久任职。

    只是,他干的太出色了,令赵匡胤有些不安,若是再让他加官进爵,收揽民心,淮南还是朝廷的吗?

    所以,赵匡胤一时间难以下决心。

    赵普与其共事多年,哪里不清楚其所思所想,几乎与肚子里的蛔虫无异,他笑道:

    “李将军一向擅长军阵,对于民事还是有些疏忽,累赘,不如让其专心与军队,也算是让他发挥十分的水平。”

    “此言甚是!”赵匡胤连忙点头,笑道:“就命李处耘为杨、通、泰、和州防御使,负责其军队,再命一个转运使,负责筹措粮草,如此淮南算是有所安稳了。”

    把握了后勤,就能拿捏住军队。

    “陛下英明。”

    赵普与赵匡胤同时而笑。

    而这边,长沙也获知了扬州的消息,别的人都义愤填膺,尤其是那五位都督,更是扬言要报仇雪恨,一雪耻辱。

    宰相们则不置可否,就是不回应,都督们感觉有些尴尬,看着皇帝,等待他的回应。

    对此,李嘉同样不理睬,反而看起了李处耘的资料,这是射声司弄来的。

    这场捷报,虽然水分很多,但那怕压缩一半,也是值得令人欢喜的数字。

    赵普摇摇头,虽然欢喜,但他却新心情格外的沉重,无他,数千里的长江,不止有这封捷报而已,其他的捷报陆陆续续地都到了东京,看得他皱眉。

    唐国的水师什么时候那么不对劲呢?是个州县都能打败,里面必有蹊跷。

    他又想不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赵匡胤将李处耘的私信与他看,他才想起什么,浑身气得发抖:

    合着打退了人家的进攻,被掳掠了大量的人口,就算是捷报了?这算哪门子捷报?

    但,他又不能说个不对,不然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搁,皇帝还要不要脸了?就算是假的,也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败仗也得是胜仗。

    随即,赵普将自己的猜想说与赵匡胤,后者那黑脸,显得越发的狰狞:“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看来,南国果真如李处耘说的那样,对于咱们发大宋图谋不轨,不日将起兵北侵了。”

    “微臣也赞同这般话。”赵普吐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淮南地方千里,盐粮之利,朝廷须弥不得离开,若是没有淮南输入钱粮,东京早就揭不开锅了。”

    “若是稍有损失,朝廷负担不起,必须要有能将坐镇。”

    “你说的也有道理。”

    赵匡胤双手抄后,走了几步,摇摇头说道:“如今我的那些兄弟,都在合边镇中,适合淮南的,也只有李处耘了。”

    只是,他有些犹豫。若是稍有损失,朝廷负担不起,必须要有能将坐镇。”

    “你说的也有道理。”

    赵匡胤双手抄后,走了几步,摇摇头说道:“如今我的那些兄弟,都在合边镇中,适合淮南的,也只有李处耘了。”

    只是,他有些犹豫

第八百九十章官媒

    神武六年,十月末,伴随着秋税的入库,武举也进行完毕,约三十来人成为武进士,掀起了好大的一阵热闹。

    武进士与文进士一样,都挺吃香的,考取人数约莫五百多人,都依仗着一腔热血,勇力,以为能轻而易举,结果令他们失望了。

    武进士不仅需要考武力,还要考文化,论语,孟子也要背,甚至还有孙子兵法等,当然都是一些粗浅的内容。

    随后这群武进士又进入讲武堂进行学习,没办法,这群武进士只是纸上谈兵,根本就没带过兵马,待学习两年后,就会入职御营,成为副营指挥使,以老带新,加快磨练。

    他们的前途是不用质疑的,三十岁之前,定然会是个营指挥使,别的不提,在讲武堂学习的军官们,最少也是个都头,这样的人脉关系搭建,前途怎么可能浅了?

    而普通的兵卒若是想爬到这样的高位,没有十几年的努力是不可能的,而武进士顶多用两三年。

    “啧啧,宋人也富裕的很,府库里都是钱呢!”

    “听说了没,去劫掠的,除了扬州,其余的地界都赚了大钱,朝廷也赏赐了许多,买田置宅的到处都是,我等怎么没有这般好事?”

    “轮不到咱们,基本上是江西、江宁府的军都司配合水师干的,他们才捞足了好处,又有战功……”

    “啥时候咱们也能打仗?我还想弄个骁勇校尉当当?一年十石粮食呢,顶好几个月的饷钱……”

    薛福生原本是江宁府的都头,今年刚从讲武堂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御营,成为一名副营指挥使,兼任都头。

    御营乃是大唐一等一的军队?饷钱也自然不同?每个月八百钱?与之前的五百钱?多三成?可以说?这些钱那怕在长沙,也能管一家人温饱。

    作为副营指挥?他月饷数贯?衣食无忧。

    听闻到那些兵卒们兴高采烈地讨论前两个月的战事?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御营多年未曾立功了,除了去年的征倭之战,其他七万人嗷嗷待哺,打骨子里期盼着立下功勋。

    作为副营指挥,他自然看得清楚,又识字,自然晓得这样太平的岁月并不能维持太久,所以,他既盼望着战争,又有些害怕战争。

    二十五六的年纪,他还没有娶妻不给薛家留个后,他死都不甘心。

    还有,朝廷前几年还颁布诏令,男二十,女十八而未嫁者,还要罚处钱财,他可不想被人抓住空子。

    休沐日,他急匆匆往家中赶,长沙城中,他租了一套小别院,就是休沐时住下,经常住在军营,他已经烦透了。

    趁着时间还早,他换了一身常服,向着官媒而去。

    所谓的官媒,顾名思义就是官方媒婆,类似于婚姻介绍所,据《周礼·地官·媒氏》记载:“媒氏掌万民之判(即婚配)”,“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

    只要朝廷权力集中,就能掌控户籍,官媒的声势也就愈大,私媒存活空间就少。

    作为副营指挥,薛福生带着身份号牌,来到衙门,这里有专门负责婚姻的女卒,也就是官媒,她们隶属于衙门,与地方勾连极深。

    正因为其官方背景,薛福生才肯前来,毕竟是衙门的人,知根知底,日后算账,也能找到人。

    他就是想寻个身家清白的女子。

    随着,太平时日到来,衙门也日趋的热闹,相近的判官忙不迭的审案,六房胥吏也忙得很,待他寻找官媒时,里面闹哄哄的十几人,泰半都是有背景的。

    他倒是想闹一闹,待一瞧见里面有个都督府的文吏也在排队时,他立马就安静了。

    等候了半个时辰,他才被迎进,那官媒四十来岁,体格壮硕,见到薛福生的军牌,立马就和颜悦色起来:“这位指挥想要寻个什么样的亲事?”

    “无他,家产单薄与否并不重要,我也不稀罕嫁妆,就想寻个会生养的,年岁合适,娘家兄弟多,脾气较冲的。”

    薛福生有些拘束,但却一五一十地说道。

    “哟,会生养的倒是常有,但您寻个脾气冲的,这倒是稀罕的紧。”

    媒婆穿着红色的绸布,一脸的好奇。

    “我常年在军中,难以顾及家中,媳妇管顾家内外,须得是个强势的,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娘家兄弟多,也好扶持,贫穷富庶与我干系不大,某这些年的赏赐,钱饷,若是有了婚姻,就立马在京中买个宅子……”

    听闻其能在京中买宅子,媒婆瞬间目光一亮,京城居大不易,长沙城的宅院,起码也得百贯,可见其身家不小,年岁也不太大,官位不小,也不容易战没,是个极好的婚配。

    随即,媒婆笑容满面的奉承着,薛福生摇摇头,留下三百钱,就直接离去。

    这番豪爽,让媒婆越发的看重起来。

    银钱开道,果然无往不利。

    不消半个月,媒婆就与他找个个十八九岁的小寡妇,生养过两个子女,但都丢给了婆家,如今正在娘家养着,静候佳人。

    若是在南唐时的太平岁月,薛福生定然是不要的,但如今战事将起,有个能生养的,可算是对着他的眼了。

    女子屁股翘,胸脯大,面对他的目光,其甚至还敢对视一眼,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极为贴近他的的标准。

    “薛指挥,此乃张氏,家中弟兄五六人,其长兄在衙门做事,如今也是良户,为人做事麻利的很,我三番四次前去,才肯过来见一面!”

    媒婆一见薛福生的样子,就知晓其中意得很,不由得继续赞道:“瞧她的身段,生养过两个子女,您若是娶回家,不消一年,就能下个胖小子。”

    “嗯!”薛福生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钱票,约莫两贯,直接与媒婆手中,说道:“有劳您了。”

    半个月后,薛福生就成了婚,进入了一番家庭生活。

    直到寒冬腊月时,他又才恋恋不舍的出去走动,因为他听闻,朝廷有意派遣一支御营兵马去兴元府。

第八百九十一章三面

    就如同军中将领所预料的那般,李嘉与政事堂,早就开始谋划如何北伐,一统天下的布局了。

    为了让军中有所准备,民心所向,李嘉稍微透露些风声出来,以免到时候掀起波澜,民心不稳。

    毕竟,沿江州县的袭击,就是北伐的预演。

    万里长江,如果没有淮河一带,必然是处处漏洞,难以防守,多亏了大唐水师独步天下,长江水师夜以继日地巡查,才有了如今安稳的日子。

    但,反过来,万里长江,不仅是对大唐而言很头疼,对于北宋来说,也是处处漏洞,防不胜防。

    没有水师的痛苦,让北宋朝廷深刻地体会到了,所以淮南的巢湖,开封府南湖,都在夜以继日地训练水师,建立船场,从而生产船只。

    听闻到这个消息,李嘉心中是不安的,再继续下去,长江水师的优势就将不保了。

    北方虽然地方残破,但人口,经济,都是当世一等一的,若是全心全意修船练兵,对于南方来说是一股巨大的压力。

    坐以待毙不是好的方法,所以以攻为守才是王道。

    在一次御前会议上,五都督,并政事堂宰相,以及转运总使胡宾王,军机处大臣李淮等人,继续商议着如何北伐。

    “以微臣之见,北宋地方兵力较为孱弱,唯有东京一带,十几万禁军,威名赫赫,擒贼先擒王,只有打破东京,其他地方自然不战而降。”

    赵诚提出了自己建议?其声音倒是深刻:“五代以降,皆以破东京而国亡?地方不战而降,无论是宋?亦或者周?汉,皆阐述这番道理。”

    “所以,其他地方对于宋国来说,不过是割肉,不痛不痒?只有东京,才是他唯一的弱点?需要十几万禁军防守?咱们若是攻其他地方?反而容易让它及时准备,有所防漏。”

    “开封的确是重中之重。”

    李嘉微微颔首?说道:“但?十几万禁军,近五万骑兵,没有二十万人?是对付不了的?这对于咱们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朝廷的御营,也不过十万人,其中还有两万西川兵马,那怕加上荆南府,也凑不足二十万。”

    潘崇彻站出,高声道:“所以,直捣开封,是极其不易的,末将非是夸大其词,中原禁军,几十年来的混战,沙陀骑兵,淮南步卒,河东强兵,皆纳其中,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兵,甚至可与契丹人正面硬对。”

    “这样的兵马,非精锐难以企及,大唐也唯有御营,才可一战,其他的地方军队,怕是难以招架了。”

    文官们面色严肃,似乎在思量这些话的准确性,但几位都督们,却连连附和,对此言是极为认同的。

    别的不提,沙陀骑兵,可是名震天下,在中原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哪怕是契丹骑兵,也不敢小瞧,唐,晋,汉,周,无一不是以其为主力,建立朝廷。

    步兵对阵,他们倒是不怵,但以目前大唐的骑兵,他们心里没底,才训练两年多,不过两万余人,也没有战绩表示,他们心里着实没底。

    所以,他们目光看向了皇帝,希望皇帝能够看到他们心里的想法。

    李嘉倒是颇想大喊一声,无所畏惧,但到底他是成年人,思考的是利弊而不是热血,想了想训练中的两万骑兵,他叹了口气,说道:“步卒倒是无惧,唯有骑兵,乃是朝廷的弱项,虽说一直在训练但也不过两万之数,不及宋国一半。”

    “所以,直接硬对,是极为妥当的。”

    宰相们思考利弊,也不得不同意这番说辞,骑兵乃是军队之王,若是没有好法子针对,还真的只是去送死。

    “依微臣之浅见,荆南府地势险要,乃是天下之中,其北又是山地难行,虽然离开封较近,但却实属易攻难守的地界,所以此地不易出兵。”

    李淮冲着几位都督点点头,说出了他们商议多日的想法:“所以,直面开封不可取,那就剪除其羽翼,改换战场,再三面夹攻,一举平定开封府。”

    李嘉早就对其想法有所了解,但如今却是解释给宰相们听,这般的军国大事,没有政事堂的配合,是极为不妥当的。

    李嘉倒是颇想大喊一声,无所畏惧,但到底他是成年人,思考的是利弊而不是热血,想了想训练中的两万骑兵,他叹了口气,说道:“步卒倒是无惧,唯有骑兵,乃是朝廷的弱项,虽说一直在训练但也不过两万之数,不及宋国一半。”

    “所以,直接硬对,是极为妥当的。”

    宰相们思考利弊,也不得不同意这番说辞,骑兵乃是军队之王,若是没有好法子针对,还真的只是去送死。

    “依微臣之浅见,荆南府地势险要,乃是天下之中,其北又是山地难行,虽然离开封较近,但却实属易攻难守的地界,所以此地不易出兵。”

    李淮冲着几位都督点点头,说出了他们商议多日的想法:“所以,直面开封不可取,那就剪除其羽翼,改换战场,再三面夹攻,一举平定开封府。”

    李嘉早就对其想法有所了解,但如今却是解释给宰相们听,这般的军国大事,没有政事堂的配合,是极为不妥当的。

    李嘉早就对其想法有所了解,但如今却是解释给宰相们听,这般的军国大事,没有政事堂的配合,是极为不妥当的。

    李嘉倒是颇想大喊一声,无所畏惧,但到底他是成年人,思考的是利弊而不是热血,想了想训练中的两万骑兵,他叹了口气,说道:“步卒倒是无惧,唯有骑兵,乃是朝廷的弱项,虽说一直在训练但也不过两万之数,不及宋国一半。”

    “所以,直接硬对,是极为妥当的。”

    宰相们思考利弊,也不得不同意这番说辞,骑兵乃是军队之王,若是没有好法子针对,还真的只是去送死。

    “依微臣之浅见,荆南府地势险要,乃是天下之中,其北又是山地难行,虽然离开封较近,但却实属易攻难守的地界,所以此地不易出兵。”

第八百九十二章谋划

    简单的来说,就与打南唐一样,围城打援,逼迫宋国禁军分散,从未削弱开封城的守卫力量。

    而宋国又与南唐不同,其正处于开国初始,军力强盛,所以需要三面出击,分别是关中、淮南,以及山东半岛,勉强才可以牵扯住其兵力。

    了解大概,宰相们倒是心中有了根底,政事堂能为战争做的,就是准备充足的粮草,以及运送粮食的民夫,说白了,就是做好后勤工作。

    “此次出兵,预计在神武七年的春耕后,争取在年内完成,加上浙江府的兵马,朝廷总兵力在四十万人,而此次则将出动三十万人,包括大部分的御营将士。”

    行军布阵,这是属于军机处的职责,他也没详细解释太大,但时间和兵力,还是要讲一讲的。

    “也就是说,最起码,三十万人,一年的军粮,五百万石,民夫等,也要十数万人……”

    这些东西,由李淮亲口说出,刚开始就是一大笔数字,让人心惊,军队的粮草,战马的粮草,民夫的粮草,以及各种的军械,箭矢等,都需要大量的钱财。

    虽然还有小半年的功夫,但考虑到如今的效率,这些必须提前预备好。

    比如箭矢,三十万人,起码得准备两三百万支箭,哪怕其用的箭杆耗费的树木,也要数千贯。

    而,战争,就是考验一个政权的整体性,以及效率上,这对于政事堂来说,是一场大考。

    “钱粮方面,无论是地方还是户部,都是极为充足的。”

    孙钊抬起头,骄傲地说道:“以目前户部的存储,足以支持三十万人三年的消耗,其钱粮堆起来,都能淹死宋人。”

    “一应的钱粮物资,自会调拨到位,只要军械司能按时打将出来,那就定然没有差错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咱们钱粮丰足?兵强马壮?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还望诸位齐心协力,共复大唐江山社稷——”

    李嘉看着众人,一脸郑重地说道。

    “敢不效力?”众人抬头?高声道。

    随即,又是一番热血鼓舞后,李嘉回到自己的书房,对于战争,听取了详细的规划。

    “臣下以为,以江南北上,及江宁府、吴越,近十万人,直扑淮南,开封最起码也得出动五六万禁军,才能守卫住——”

    李淮指着地图,沉声道。

    “依你之见,谁能担当这番大任?”

    李嘉问道。

    “微臣以为,上元伯李信可担当此任。”李淮思量片刻,然后斩金截铁地说道:“如今坐守淮南的,乃是李处耘,沙场老将,上元伯坐守金陵数载,对于江宁府也算是熟识,无论是攻防,都有所见地。”

    “李信——”李嘉踱了几步,说道:“暂且将其纳入候选,你继续说——”

    “兴元府直面关中,以兴元、西川之兵,约莫五万人即可,收秦凤,复汉中,已然算是合适。”

    “最后,从京东路登莱二州而入,可取金山、济州、黑水,兵马三万人,其中骑兵万人,步卒两万,配合之前设下在梁山泊的棋子,可一举糜烂整个半岛,由不得开封坐稳,必然会有禁军支援……”

    “关中方面,宋国或援或不援,毕竟关中的几处藩镇,也算是兵强马壮,正好与咱们消磨一番,让宋国坐收渔翁之利。”

    “赵匡胤没有那么糊涂!”

    李嘉摇摇头,看着属于西北那地方崎岖的山岭地带,不由得轻声道。

    赵匡胤再不济也是开辟宋朝的皇帝,虽然一直在拆解地方藩镇的权力,但却从来没有急功近利过,面对来势汹汹的唐兵,他自然能摒弃前嫌,毅然决然地选择合作。

    “关中地区较为特殊,这两百年来,一直兵灾不断,又是水土流逝,水利不济,土地贫瘠,不说百姓了,就算是藩镇,也没有几个好日子过的。”

    李嘉思路倒是清晰,直言道:“或许可以行收买之策,毕竟其苦日子过久了,其又多年来偏离开封,不要吝啬钱财,该收买还是得收买。”

    “陛下所言甚是!”李淮连忙说道:不战而屈之人兵,乃是上上策。”

    “你倒是提醒了我!”

    李嘉摇摇头,笑道:“宋国境内的藩镇分为两种,一种是归顺与朝廷,听话的,一种是游离与中枢,想当山大王,对于宋廷的政策敢怒不敢言,任人摆布。”

    “所以,可以派遣人手前去贿赂,不求支援咱们,只要让他们作壁上观就行了,挥洒个几十万贯,某也愿意。”

    李嘉目光炯炯,见着李淮一副肉疼的表情,不由得说道:“等到时候统一天下,他们迟早会吐出来的,不要舍不得。”

    “是!”李淮一下子就想起了历史上秦国贿赂山东六国的情形,天下一统时,舍去的万金,都将原封不动的还回来,甚至还翻了数倍。

    等若是将钱财暂时的存在其手中,着实是个好主意。

    “山东那地方,就让李威去吧,他守着个岳州多年,为咱们看家,也是时候让他展现一下带兵技巧了。”

    李嘉心思转动,继续说道:“至于兴元府,就让张维卿去,他为人稳重,一板一眼,杨师璠都被他要过来,想必是对于关中还是有所想法的。”

    张维卿为人稳重,脑瓜子也灵活,对于关中这片错综复杂的地界,再是适合不过了。

    “御营的话,就让潘崇彻,以及黄阳二人统领,集数府之兵,约莫十来万,看家护院,到时候再一举威逼开封,一决胜负。”

    “对了,军机处统筹军事,对于军情,地图,粮草,军械,以及其他方面的情况,要仔细猜想,度量,以及各军所遇到的困境,都要做出猜想,量化,以防不测。”

    “毕竟这天底下哪里万无一失的事情,必须要先谋划个退路,才算是最好。”

    嘴边唠叨了一会儿,李嘉的心情依旧有些激动,与宋对峙了数年,即将面对那史书中着墨甚多的赵匡胤,以及那二十万南征北战的禁军,他怎能不紧张。

第八百九十三章五万贯

    神武六年,十二月末,秋去冬来,整个陇右也陷入了一片丰收的喜悦之中,与关中其他地界不同,秦、凤、成、阶四州,位于陇右,雨水不绝,偏种植水稻,所以较为富庶。

    身为凤州团练使,兼任缘边巡检壕砦桥道使,在这个武人当道的时代,张晖在整个凤州,可谓是一言九鼎。

    虽然权势在手,但他却颇为清廉,勇与做事,凤州道路水利,一应修缮,所以今年秋迎来了大丰收。

    面对富比满仓的钱粮,他并不挥霍,反而细细存储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两年来,他心中颇为无奈。

    自神武五年春那一场战败,他引以为憾,败在蜀将韩保正之手,可以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再加上兴元府被唐国占据后,唐国一直虎视眈眈,秣兵厉马,对于凤州成鲸吞之势。

    为此,他也不会束手就擒,这两年来,要么是练兵,要么在修筑城墙,然后与秦、成、阶四州团练使达成互助共识,甚至示好凤翔节度使王彦超,以求援助。

    这般折腾,才让其稍微放心了些许,只是,他本就只是弩兵出身,又常任刺史之职,并非悍勇之将,所以这般辛劳费神了两年,五十来岁,他的身子骨也越发的不行了。

    本来他就是幽州人,来到这般南方,水土不服良久。

    这不,一场秋雨后?他已经在病榻上缠绵了月余?让整个凤州都焦心忧虑。

    “父亲?这些时日雨水颇多,已经遣人修缮了,城墙关卡,也派人督促不敢有懈怠。”

    病榻上?他的儿子?张文延穿着青褐色长袍?细细地汇报着。

    而在床榻上?本就瘦弱的张晖?此时却瘦骨嶙峋,脸颊凸出,脸色蜡黄?双眼显得极大,眼皮耷拉着?显然精神不济。

    “是吗?”过了半晌,张晖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得说道:“凤州境况,危在旦夕,兴元张师璠咄咄逼人,其扩军,已经达到了两万余人,囤积大量的粮草,其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凤州地势险要,南有仙人关,北有大散关,乃是入关中的门户,朝廷将重任托付与我,我不敢有所懈怠。”

    说到这,张晖咳嗽一声,透过纱窗,窗外树枝影子摇晃着,他不由得说道:

    “但,时至今日,某疾病缠身,实在精疲力竭,难以在支撑下去了,你替我拟个告病的奏本,上书朝廷吧。”

    “父亲——”张文延年已三十多,却若哭状:“凤州距离开封数千里之遥,一个来回,数月之久,您又病重,凤州不可无人主持啊!”

    “你——”张晖抬起头,瞪大眼睛,皱眉道:“你说地甚的混账话,就算某理不了事,还有长史、别驾,怎会无人?”

    说着,他又躺下,不看儿子的脸色,喘了口气,说道:“是哪个窜梭你的?就凭你的本事,还想不到这一茬。”

    张文延低头不语,神色变换。

    “某也管不了你了,但凤州,你却是别想了。”

    张晖冷笑道:“且不提凤州本是朝廷所有,不可私授,就言你罢了,你若是有某一半的本事,还会这般,仅仅只是个郎官吗?”

    “休要乱想,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安分些。”

    “只是,只是,父亲您清廉,钱帛视之如泥土,但,家中一贫如洗,不如些许中人之家,张家日后又该如何?”

    张文延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抬起头,高声反驳道。

    “钱财留之无用!”张晖咳嗽一声,脸色闪过些许愧疚,但仍旧坚持到:“无才而多财,是守不住的,只要你有才能,凭借着我的余荫,照样能起来。”

    张文延犹自不服。

    千里为官只为财,权力若是不能带来财富,谁肯为官?大宋数百军州,哪个不敛财?哪怕不为自己,也得为子孙后代着想。

    看看皇帝的那些结社兄弟,家里的田地挎州兼县不可胜数,如自己家这般一贫如洗的,还真没几个。

    州设团练使,一般都兼任刺史,属于小规模的藩镇,不及横跨数州的藩镇,但也权势显赫,也不怪乎他生出这般的念头。

    父亲不捞钱,他若是再不努力一把,家里真的难起了。

    “团练,唐国哪里送来一封信。”

    这时,大门敲响,张晖懒得理自己这个反叛的儿子,不由得招呼进来,原来是自己的幕僚。

    “唐国?”张晖有些意外,伸手一拿,细细看来。

    一旁跪坐的张文延眼眸一亮,他盯着看书信的父亲,心中思虑万千。

    “父亲,书信中写了什么?”张文延迫不及待地问道。

    “也不知唐国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晓我病倒了,如今写来书信,不吝啬钱财官位,想要拉拢我归降,黔驴技穷了,想都别想。”

    张晖脸色涨红,不由得:“些许钱财就想拉拢我,他把我张晖当作什么人了?”

    凤州府库上万贯,您都没动心,唐国再大方,还能拿多少?凤州哪个不晓得您廉洁奉公,这小伎俩,真的是用错了。

    张文延摇摇头,唐国果真是黔驴技穷了?

    张文延要来书信,仔细一看,顿时惊呆了:五万贯——

    凤州数年的两税,在关中,最起码也得是百顷地。

    “父亲——”张文延直打哆嗦,看着自己正气凛然的父亲,他满脸的不舍。

    “休要言语——”张晖冷哼一声,呼了口气,对着幕僚说道:“周先生,我身体不便,自今日起,就由赵长史来署理政务,某已经上书朝廷,告病而退,待新的团练使到任期间,我希望凤州一如既往的平静——”

    “另外,你替我回一封信,回绝唐国,某誓死不降,让他们另作他想吧,一定要有理有据,莫要让他们轻看了俺,文采要斐然些。”

    “是——”幕僚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张文延,不由得缓了口气,低头应下。

    显然,这对父子自己闹的好不愉快,自己还是袖手旁观吧。

    看着父亲连书信都要文采好的,那副爱慕虚名的脸色,让张文延越发的愤怒。

    五万贯的不翼而飞,让他彻底地愤怒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不顾父亲紫青的脸色,张文延腾地站起,径直离去。

    “这……”周幕僚瞠目结舌,大郎君何时有过这般无礼的举动,简直是太令人意外了。

    “不要理他!”张晖摇摇头,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这是看我时日无多,就放肆了些许,这个不孝子,这些时日,你莫要理他,一应的政务,莫要让他触碰,他不是那块料。”

    “这般排挤,怕是郎君有所不满——”

    “不满就不满吧!”张晖神色莫名,嘴角有些苦涩:“凤州危如累卵,他担负不了这般的重担,交于他,反而是害了他,还不如当个闲官,以我的余荫,这辈子应该能好好过下去的。”

    张文延气鼓鼓地离开了家门,来到了凤州城内的一处酒楼中,热闹的气氛,飘香的酒味,让他心情突兀地就变了,怒气也消沉了许多。

    “张郎君,您来了,李郎君早就来了包厢,酒菜上齐了,在等您呢!”

    小二一见他人,连忙迎了过来,奉承道。

    “嗯!”张文延听到这句话,瞬间就开怀了许多,快步而上,熟练地来到熟悉的包厢,里面一桌子的酒菜,独坐着一个白面书生。

    他穿着灰色的皮袄,面色红润,眉眼带笑,正一个人捧着酒杯,喜滋滋地品味着一份邸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李兄,何来这般入神?”张文延看着这般情形,不由得坐下,饮了一口酒水,这才问道。

    “一份来自唐国的邸报。”那男子抬起头,笑道:“你也知晓,我是商贾之人,走南闯北?邸报也是常有的?你来瞧瞧?这上面的几首诗词?倒是写的极妙。”

    听到这番言语?他顿时心生痒痒。

    这位李锦?虽然是个商贾?但却是个好读书的儒商?本是官宦之家,家道中落?无奈经商?极为好文,文采飞扬?与他一般?极对胃口,这几个月来,他们相交极为融洽。

    尤其是他父亲清廉,家无积财?这些时日的酒宴,青楼玩耍?都是由其所请,让张文延越发地依赖与他。

    谁能相信,他堂堂一个团练使之子,三十好几,青楼都没去过几回,理由竟然是囊肿羞涩。

    他本想拒绝,自己付账了事,谁知这位李兄说的话,极为合适,他言语:“张兄本就是官宦人家,不顾忌我这商贾身份,肯与我相交,好似兄弟一般,金钱只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然后又言语:“若是谈钱,易伤咱们兄弟之情。”

    这般,他放下心来,酒肉玩耍,愈发的快活。

    若是以往,中人之家,他倒是甘贫乐道,但如今天天饮酒作乐,哪能去过那般苦日子,这才有了今日的吵闹。

    他看了几眼邸报上的诗词,点头笑道:“确切是好诗,只是词却多些,那青峰居士,词虽好,但多感伤,娇柔,仿若女子一般,我甚是不喜。”

    “哈哈哈,张兄所言在理,那青峰居士,你可知晓,乃是前江南国主李煜是也!”

    李锦大笑,尤为畅快。

    张文延也大笑,点评前国主,这番的跨阶级的愉悦,是极为难得的。

    笑了许久,解了心中的郁闷,张文延这才将刚才家中的一幕吐露出来,然后说道:“李兄你说说,这凤州,我父亲多年来不蓄钱财,家中清贫,某也就罢了,但我子女众多,怎能让他们也过这般的苦日子,我这个当父亲的,怎算合适?”

    “日后,想来少不了埋怨的。”

    闻听这般借口,李锦心中不屑,万分的鄙视。

    他却不满道:“子不言父过,张兄你喝多了。”

    “对,我喝多了!”张文延一愣,摇头说道。

    心中对于其评价,又高了一层。

    看来李兄为人坦荡,又忠孝之道甚全,果然是可交之人。

    李锦见其神色,然后又轻声道:“不过,张兄的言语,却又有几分道理。”

    “这凤州,本就是张团练,以及您张家的,张团练一直克己奉公,整个凤州百姓,是极为爱戴的,若是有不幸之事,那日后,您继承这团练之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张家,这凤州岂不乱套了?”

    “就是这般道理!”张文延连连点头,说道。

    “况且,就算您不为团练,凤州距离开封数千里,没有数月的功夫,新团练是到不了的,你暂且代劳,也是应该的。”这位李锦,虽然是个商贾,但却是个好读书的儒商,本是官宦之家,家道中落,无奈经商,极为好文,文采飞扬,与他一般,极对胃口,这几个月来,他们相交极为融洽。

    尤其是他父亲清廉,家无积财,这些时日的酒宴,青楼玩耍,都是由其所请,让张文延越发地依赖与他。

    谁能相信,他堂堂一个团练使之子,三十好几,青楼都没去过几回,理由竟然是囊肿羞涩。

    他本想拒绝,自己付账了事,谁知这位李兄说的话,极为合适,他言语:“张兄本就是官宦人家,不顾忌我这商贾身份,肯与我相交,好似兄弟一般,金钱只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然后又言语:“若是谈钱,易伤咱们兄弟之情。”

    这般,他放下心来,酒肉玩耍,愈发的快活。

    若是以往,中人之家,他倒是甘贫乐道,但如今天天饮酒作乐,哪能去过那般苦日子,这才有了今日的吵闹。

    他看了几眼邸报上的诗词,点头笑道:“确切是好诗,只是词却多些,那青峰居士,词虽好,但多感伤,娇柔,仿若女子一般,我甚是不喜。”

    “哈哈哈,张兄所言在理,那青峰居士,你可知晓,乃是前江南国主李煜是也!”这位李锦,虽然是个商贾,但却是个好读书的儒商,本是官宦之家,家道中落,无奈经商,极为好文,文采飞扬,与他一般,极对胃口,这几个月来,他们相交极为融洽。

    尤其是他父亲清廉,家无积财,这些时日的酒宴,青楼玩耍,都是由其所请,让张文延越发地依赖与他。

    谁能相信,他堂堂一个团练使之子,三十好几,青楼都没去过几回,理由竟然是囊肿羞涩。

    他本想拒绝,自己付账了事,谁知这位李兄说的话,极为合适,他言语:“张兄本就是官宦人家,不顾忌我这商贾身份,肯与我相交,好似兄弟一般,金钱只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然后又言语:“若是谈钱,易伤咱们兄弟之情。”

    这般,他放下心来,酒肉玩耍,愈发的快活。

    若是以往,中人

第八百九十五章蜀道

    凤州三县,五千户,两税也才一万多贯,以及两三万石粮食等,按照这一两百年的来规矩,上缴朝廷三成,州县留三成,剩余的归属于节度使。

    上缴朝廷的那一部分,还得看朝廷的威望如何,比如后晋后汉这种,基本上属于拖延,好一点也只是克扣泰半。

    凤州上缴朝廷的部分,基本上是按照历年来的户籍,而不是实际的户口,真正意义上的赋税户口,约莫八千户左右。

    所以,凤州团练使相当于小藩镇,截留的部分,加上州县的留成,其实相当于总赋税的九成。

    东京收到的几千贯钱乐滋滋时,凤州实际上年入两万贯,是其近十倍。

    这也是藩镇的可恶的之处,由于其还可以随意征税,穷兵黩武之下,每一个藩镇都是野心勃勃,对于朝廷的赋税是莫大的损失。

    所以,赵匡胤不断地进行削藩,东京朝廷的实力就增长一分,犹如贪吃蛇一般,尽敛地方赋税,再加上其自身的发展,可以说,中原实力不断地增强,时不待我。

    而更令人恶心的在于,赵匡胤为了收敛财阜,对于藩镇的苛捐杂税,照单全收,而李嘉却尽可能地免除正税以外的杂税,如户税,丁税?牛税等。

    扯远了……

    反正凤州上下除了官吏的薪俸外,其余的钱粮基本上都在用与养兵。

    养五千人的团练兵。

    可以说,这点钱养如此多的兵马?确切是穷兵黩武,再加上张晖一向清廉,张文延自然没有见过多少钱财。

    张文延经常处理政务,对于凤州上下自然清楚明白,团练兵人数太多?钱粮勉强支应,日常的不足?所以让人渴望银钱。

    用银钱?是最好的办法。

    “都头、营指挥,再加上都指挥使?若是让他们听从拜下,至少需要两万贯钱。”

    张文延仔细思量后?面目严肃。

    “某一时间凑不足这般多的钱财。”

    李锦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来往兴元、凤翔之间?可以筹措一番,只是不知?钱票可曾用?”

    “凤州没有天下钱庄,兴元府能用?凤州用不得。”

    张文延缓了口气?李锦要是真的立马拿出两万贯?他立马拍屁股走人,能拿出这笔钱的,定然非商人,其心不良。

    “最多十天——”

    “太少了,一个月。”李锦掂量着兴元府的军队,以及辎重情况,不由得说道。

    “半个月,不能再多了。”张文延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身体虚弱,日渐不行,再是拖延,待其走了,某就再多钱,借不到这张虎皮,也是无用。”

    “半月就半月。”

    心中窃喜,李锦却仿佛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般,他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说道:“张兄,待你成了凤州之主后,我可要金矿与铅矿——”

    “好——”张文延松了口气,有利可图就好,虽然不舍得金矿,但用一句承诺换来两万贯,值了。

    “哈哈哈——”李锦发自内心地大笑起来,达成了目的,甚是喜悦。

    张文延也达成自己想要的,相互望了望,也一同笑了起来。

    心思不同,但皆欢乐。

    兴元府,南郑。

    “你所言可是真的?”杨师璠听到李锦的这番话,心神激动,越发的开心起来。

    凤州位置重要,南部有白水关,仙人关,虽然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依旧是极为重要的关卡,地形崎岖陡峭,哪怕是平庸的人把守,也会给予唐军巨大伤亡。

    如今,若是能有内鬼,里应外合,那是再好不过了。

    “自然是真的。”李锦低着头,笑道:“那张晖排斥其子,某略施小计,就能让其父子相攻,甚至功成后,凤州能轻易而破。”

    “好!”杨师璠赞叹道:“射声司果然名不虚传。”

    他踱步而行,难掩心中的激动,说道:“凤州若下,区区两万贯算的什么,若是能拿下大散关,那就更好了。”

    从兴州至凤州,乃是困难的连云道,如果拿下凤州,那么等于说跨过了第一关,直接就可以走陈仓道,面对大散关了。

    且不提减少了多少的兵卒伤亡,就是如此轻易地胜利,就能提振不少的士气。

    大散关之后,沿着嘉陵江,就是陈仓,再之后就是凤翔一马平川,然后就是长安了。

    杨师璠心想,西川、巴东的兵马几乎全盘而至,兴元府聚集了近五万人,过不了几日,怕是张都督就要到了,距离开春北伐,只有两三个月时间。

    自己这一路怕是要大胜了。

    “这两万贯,你先从兴元府库中提取,一定要将凤州牢牢看住,顺便打探清楚大散关的情况,到时候功成,某必定为你请功——”

    杨师璠沉声道。

    如今兴元府开始管控,大量的物资涌入,钱财是不缺的。

    “是!”李锦应下,然后道:“凤州必定如您所愿。”

    杨师璠点点头,挥挥手,让其离去。

    他心情舒缓了许多,但仍旧有所紧张。

    攻伐关中,关卡难攀只是第一道困难,而真正的困难在于粮食的供给。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陈仓道跨越秦岭,从凤州至陈仓,虽然只有数百里,但地形着实难行,石米斗至,五万大军,得消耗海量的粮食。

    西川富庶,粮食倒是不缺乏,只是,就算有粮食,也不一定能运输到。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头疼。

    自古以来,通往关中的数不胜数,毕竟秦岭太大了,寻一些小路来很是简单,但通行大军,且只有四条主干道,分别是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以及子午道。

    但后三条谷道,基本属于道路艰险难行,但是谷口却没有敌人把守的险关,敌军一般是依托山势进行防御。

    而第四条陈仓故道,则相反,道路相对平坦。

    别的不提,其他三条道,哪怕你过去了,到达关中,粮食补给都跟不上只能送死,被群殴。

    尤其是魏延提倡的子午道,距离长安最近,也最险,最多不过万人,这点人哪怕攻下长安,也守不住,更回不来,等于王者中的哪吒,千里送人头。

    所以,去往关中,有且只能走陈仓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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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介绍:
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