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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二十六章命门

    这是一次光明正大,循规蹈矩的攻城战。

    没有火炮,更没有投石车,只有数以百计的云梯,撞车,冲车等,在这五代是经常能碰到的。

    唐军四面围攻,前仆后继,一开始还有些杂乱,毕竟是各地军队混合,但折腾一上午后,立马就配合流畅。

    金山、济州等地方军队,与御营一样,都具有宪兵队,辎重营,除了钱饷不一样,训练强度不一样外,基本上指挥系统是一模一样。

    这场比拼耐力的攻城战,对于唐军是折磨,对于宋军更是折磨,地方藩镇的牙兵们桀骜不驯,悍勇难当,但面对井然有序,配合得当的唐军时,总是给绞杀。

    粮仓一烧,将校们哪里不晓得其重要性,将校一乱,兵卒自然也乱了,兖州城瞬间被破开。

    精疲力竭的唐军们,终于精神振奋地杀进城去,鱼贯而入,对于宋军,进行围攻。

    在李威目光中,这些宋军悍勇无比,往往能以一敌三,浑身染血也不胆怯。

    比如,他入了城门,就看到路边,基本上两三个己方兵卒,才能与对方一人搏斗,配合得当,才堪堪将其灭杀。

    盾牌手,长枪兵,弓弩手,三者相互配合,才堪堪将其灭杀。

    当然,也有三个长枪手,亦或者盾牌手,或以伍、伙为队,开始配合绞杀,在这城巷战,显得格外的得心应手。

    李威就这样看着这般一队队的兵卒,从街道到小巷,仿若是情理灰尘一般,极为麻利快活。

    “也只有御营才有这般的组织性。”

    李威虽然离开御营多年,但也知晓其精锐,其他地方部队比不了。

    “宪兵司维持秩序——”撂下一句话后,李威率领大部队,来到了城中心,见到了负隅顽抗地白重赞。

    派遣特使意思意思后,白重赞脸色颇为别扭的选择了投降,一副为了全城百姓的模样。

    李威也不戳破,面前这两千精锐的牙兵,乃是其精华部队,攻打时死伤定然很大,他没时间浪费兵力在这。

    兖州城的居民完全符合乱世的规则,门窗钉紧,颤颤发抖,街道上空无一人。

    作为纪律为先的部队,唐军还是节操满满的,一场大胜结束,李嘉只是将白重赞礼待,然后将那几千泰宁军俘虏,卸掉武器,连忙朝着府库而去。

    结果却让人失望。

    掌管数州的泰宁军,粮食烧掉大半,只有四五千石,一万多贯钱财,刀枪剑戟等也不过几千把,珍贵的铠甲,也不过区区五百件,还有许多是残破的。

    泰宁军掌管数州,上十万军民,就是那么穷?

    “这不对劲啊!”李威皱着眉头,“泰宁军好歹也是河南有数的军镇,怎么会那么穷?”

    “这……”一旁的白重赞,颇有些尴尬,其涨红着脸说道:“这些年来,朝廷一直在削权,钱粮难得,能有这般,还是我积攒多年的结果。”

    李威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这一趟,还真是白来了。

    次日,为了化被动为主动,李威派遣大军四处出击,东击沂州,西伐济州,南去徐州,可以说,震动了整个河南道。

    尤其是徐泗之地,乃是扬州的大后方,一马平川,其若是两面夹击,僵持的扬州必然会被攻破,整个淮南怕是危险了。

    一见与此,高怀德率领兵马,来到郓州,准备以此为后方,对兖州进行攻伐。

    这时,来自于大名府的符彦卿,已经率领一万兵马,前来救援,刚到郓州。

    大名府,其实在五代时有个更著名的名称——魏博军。

    后唐庄宗李存勖,就是因为魏博军兵变而身亡,后唐明宗李嗣源下令全部处斩牙兵3500人,家属合计万余人。魏博牙兵从此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为了看守住这群骄兵悍将,不仅魏博军成了天雄军,符彦卿也因此镇守大名府,深受皇帝信赖。

    其二女皆以郭荣为后,三女又嫁与赵光义为妻,无论是改朝换代,符彦卿依旧稳坐钓鱼台。

    此次若不是朝廷要求他出兵,他还真的不想理会,让自己的兵马与唐军对阵,无论是输赢,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好处。

    闯过五代数十年,经历了梁、唐、晋、汉、周、宋,如今符彦卿已经高居太师,魏王,年龄也快七十了,如今前来支援,高怀德毕恭毕敬。

    其可其与他父亲一辈迎战契丹的人物,朝野上下极为瞩目,他哪里敢拿捏主帅的身份。

    符彦卿知晓他的尴尬,一见面,就摇头说道:“我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哪里还知晓什么打仗,这兵马就由你指挥,我年岁大了,只能去享福了。”

    随即,大名府一万人,并一万石粮食,都交于了高怀德,符彦卿反而带着两百骑兵,回到了大名府,理由就是养病。

    高怀德也不知其心思,只能感慨其高风亮节,然后囤积兵马,在郓州磨刀霍霍。

    面对唐军的数万人,他准备来一场守株待兔。

    但,唐军却不吃那一套,反而守着兖州城,开始派遣大军,做出一副南下的姿态。

    兖州以南,就是徐州,泗州,濠州,寿州,淮南的腹心之地,瞧着唐军的意思,其难道是想攻略寿州?

    高怀德实在猜不到这伙唐军的心思。

    按照道理来说,其从登州而西来,其数万兵马,典型的就是暗度陈仓,亦或者搅乱后方,哪怕其想攻打开封,他都不意外。

    但千里迢迢南下攻克寿、濠,这简直是就是得不偿失。

    数千里之地,州县无数,南下简直就是等着被围死。

    “你千般去,某直去一地。”

    高怀德眉头一皱,就想到了唐军的重要命门——登莱。

    这里是唐军的登陆之地,必定有许多船只,只要清缴了所有的船只,那么这伙唐军就成了无翅之鸟,只能周旋在州县之中,难以逃脱,然后被一点点消磨,化成灰。

    所以,高怀德镇定自若,派遣兵马东去,直取莱州。

    而这时,来自于济州的孔府,却发来求援,言语孔府已经危在旦夕。

第九百二十七章逼迫

    眼见高怀德不为所动,竟然敢派兵去往登莱,李威瞬间就知晓遇到对手了,所以,为了逼迫他前来兖州,唐军不惜劫持了文宣公。

    当然,也不叫劫持,对外的说法就是文宣公疾病在身,久病不愈,所以部署府让人请来名医,在兖州城好好的为其治病。

    天底下没有多少傻子,文宣公一被劫持,许多的读书人就来到兖州城进行抗议,求见。

    而郓州的高怀德,也不得安宁,许多的文人名士以及地方上知州知县,甚至许多朝廷的命官也派来书信,明里暗里地就想让他救人。

    压力,排山倒海的压力。

    高怀德凝神静气,对于这些扑面而来的压力,守之以静,并不会大乱他的部署。

    直到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兖州,就是一处陷阱,迫不得已,他不会去往泰宁军的首府,进行一场艰难地攻城战的。

    以朝廷的如今的处境,绝对受不了攻城战消耗,更遑论兖州这座小而坚的城池,他可以肯定,这时候唐军肯定会将其加固,作为真正的后方。

    “或许,其放弃登莱,就是因为城池太窄的缘故的,守也守不住。”

    高怀德为自己猜中敌方的心思而雀跃,心中又颇有些不屑一顾:“文宣公子嗣繁多,死了一个,正好可以重整人心,让唐军彻底的绝别地方,活着不如死了。”

    “况且,死了一个人,还有其他人,恰好可以立起来,完全不可惜。”

    作为武人,他的心思很简单,对对文宣公,也没有文臣那般崇敬,在这乱世,孔家并不算什么,能有些许利用价值,反而更好。

    况且他也不相信唐军拥有那么多的粮食。

    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来到河南道的唐军,约莫五万人,人吃马嚼,每月消耗数万石粮食,河南道这些州县,自己本来就没多少存粮,怎么可能支持。

    所以,其唯一的途径,就是从海上运输。

    以唐军那强大的海龙军,这并不稀奇。

    所以,虽然自己的粮食也不多,但只要攻克登莱,就相当于断了其粮草,到时候就容易了。

    而为了救登莱,其必然分兵。

    到时候,无论是攻击救援登莱的部队,还是兖州,都是以多击少,胜券在握。

    眼见高怀德不为所动,竟然敢派兵去往登莱,李威瞬间就知晓遇到对手了,所以,为了逼迫他前来兖州,唐军不惜劫持了文宣公。

    当然,也不叫劫持,对外的说法就是文宣公疾病在身,久病不愈,所以部署府让人请来名医,在兖州城好好的为其治病。

    天底下没有多少傻子,文宣公一被劫持,许多的读书人就来到兖州城进行抗议,求见。

    而郓州的高怀德,也不得安宁,许多的文人名士以及地方上知州知县,甚至许多朝廷的命官也派来书信,明里暗里地就想让他救人。

    压力,排山倒海的压力。

    高怀德凝神静气,对于这些扑面而来的压力,守之以静,并不会大乱他的部署。

    直到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兖州,就是一处陷阱,迫不得已,他不会去往泰宁军的首府,进行一场艰难地攻城战的。

    以朝廷的如今的处境,绝对受不了攻城战消耗,更遑论兖州这座小而坚的城池,他可以肯定,这时候唐军肯定会将其加固,作为真正的后方。

    “或许,其放弃登莱,就是因为城池太窄的缘故的,守也守不住。”

    高怀德为自己猜中敌方的心思而雀跃,心中又颇有些不屑一顾:“文宣公子嗣繁多,死了一个,正好可以重整人心,让唐军彻底的绝别地方,活着不如死了。”

    “况且,死了一个人,还有其他人,恰好可以立起来,完全不可惜。”

    作为武人,他的心思很简单,对对文宣公,也没有文臣那般崇敬,在这乱世,孔家并不算什么,能有些许利用价值,反而更好。

    况且他也不相信唐军拥有那么多的粮食。

    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来到河南道的唐军,约莫五万人,人吃马嚼,每月消耗数万石粮食,河南道这些州县,自己本来就没多少存粮,怎么可能支持。

    所以,其唯一的途径,就是从海上运输。

    以唐军那强大的海龙军,这并不稀奇。

    所以,虽然自己的粮食也不多,但只要攻克登莱,就相当于断了其粮草,到时候就容易了。

    而为了救登莱,其必然分兵。

    到时候,无论是攻击救援登莱的部队,还是兖州,都是以多击少,胜券在握。眼见高怀德不为所动,竟然敢派兵去往登莱,李威瞬间就知晓遇到对手了,所以,为了逼迫他前来兖州,唐军不惜劫持了文宣公。

    当然,也不叫劫持,对外的说法就是文宣公疾病在身,久病不愈,所以部署府让人请来名医,在兖州城好好的为其治病。

    天底下没有多少傻子,文宣公一被劫持,许多的读书人就来到兖州城进行抗议,求见。

    而郓州的高怀德,也不得安宁,许多的文人名士以及地方上知州知县,甚至许多朝廷的命官也派来书信,明里暗里地就想让他救人。

    压力,排山倒海的压力。

    高怀德凝神静气,对于这些扑面而来的压力,守之以静,并不会大乱他的部署。

    直到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兖州,就是一处陷阱,迫不得已,他不会去往泰宁军的首府,进行一场艰难地攻城战的。

    以朝廷的如今的处境,绝对受不了攻城战消耗,更遑论兖州这座小而坚的城池,他可以肯定,这时候唐军肯定会将其加固,作为真正的后方。

    “或许,其放弃登莱,就是因为城池太窄的缘故的,守也守不住。”

    高怀德为自己猜中敌方的心思而雀跃,心中又颇有些不屑一顾:“文宣公子嗣繁多,死了一个,正好可以重整人心,让唐军彻底的绝别地方,活着不如死了。”

    “况且,死了一个人,还有其他人,恰好可以立起来,完全不可惜。”

    作为武人,他的心思很简单,对对文宣公,也没有文臣那般崇敬,在这乱世,孔家并不算什么,能有些许利用价值,反而更好。

    况且他也不相信唐军拥有那么多的粮食。

第九百二十八章阻粮

    “公人,宽恕些许时日吧,如今春粮未熟,家里实在没有存粮。”

    “公人饶我们一条活路吧——”

    郓州,须城县,某个数百人的村落前,几个身着皂服的衙役,腰挎弯刀,正趾高气昂地训斥着,对于这个刁民着实不以为意:

    “尔等须知,这是为禁军老爷们募集粮食,这是为了打那些南人的,缴纳粮食,就是你们应该做的。”

    无论其如何苦苦哀求,但这些衙役不为所动,仍旧召集百姓,进行宣讲,然后就大规模地进行搜索。

    数百人面对这几人,却畏惧不前。

    对于官府的畏惧,已经触及灵魂,没有人敢捣乱。

    一家家的哭泣,一家家的搜索,甚至没有钱粮的,直接锁拿其妻女充任,哀嚎声不绝于耳。

    牛羊猪狗,钱粮女人,五六个衙役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数十个丁壮哭丧着脸,运送着从自己家中搜刮的粮食,一不小心,就被殴打。

    原本比较安生的村落,此时已经鸡犬少半,一片狼藉,好似经受这场兵灾一般。

    残余的老弱们,没有粮食,只能去山中寻找野菜,与野兽搏斗,才能觅得生机,而距离夏收,还有一个多月。

    不出意料,到那时,起码得死伤过半,到那时,数百人的村落,能活下五六十人,已经算是侥幸了。

    “张大哥,这番怕是富裕了不少呢!”某个年轻的衙役看着老衙役怀中的女子,不由得恭维道。

    “那是,这村子粮食不多,女人却不错。”张老二点点头,看了一眼怀中哭泣不止的女人,笑容满面地说道:“前番朝廷输粮,今番又是募集军粮,可不就是发大财了?”

    “只是可惜,前番一次输粮,今次没有那么粮食可征了,像今日这般的村落,郓州也没多少了,钱财不好捞咯……”

    “您瞧这么多人,若是发疯,咱们可制不住。”

    “怕什么——”张老二斜撇了一眼那憋屈的丁壮们,说道:“你小子刚来,心气不足,你要知晓,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这群贱民还有一口活路,这些人就造不了反,过不了几日,这群人去往军中送粮,就不知能回来不咯!”

    “一群泥腿子,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放肆,伤了老子皮毛,老子就要了他全家的命……”

    豪横地说了一句,张老二故意放大声音,似乎就在说给这群人听,衙役们则拍手叫好,连连附和。

    无论是赋税,刑狱,户籍,都是由衙役进行执行,稍微偏差一点,就能毁家灭门,威慑力,比县令还要厉害。

    几个衙役怀抱着女子,村姑,一路上调戏玩耍着,坐在驴车,骡车上,别提多快活了。

    丁壮们则饥肠辘辘地拉着车,气息低迷,面对这样屈辱的场景,他们并不敢反抗,即使自己的妻女,就在这群吃人不眨眼的衙役手中。

    但,随着太阳的移动,他们心中的愤怒就在不断地攀升,可惜,没有人敢冒头,更是不敢背负造反的名声。

    日上中天,去往郓州的官道较为残破,颠簸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看到城墙,就在他们准备做饭时,突然,一伙百余人的匪徒前来。

    衙役们瞬间痛哭流涕地投降了,丁壮们则惶惶不安跪下,等候命运的安排。

    “尔等是郓州的?”匪徒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戎袍,持着刀枪,面目精悍,看样子就是训练有素。

    衙役们哪里敢抵抗,一股脑地跪下,张老二颤抖地跪下,说道:“大爷饶命,饶命,我等是郓州征粮的衙役,正准备回城。”

    “哼,一群贪官污吏!”为首的匪徒,面目方正,双目有神,看了一眼哭泣的妇女,然后插下一面旗帜,问道:“可识得这是什么字?”

    “替天行道——”张老二用哭腔说道。

    “咱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欺男霸女,横行无忌,毁了不知多少良善之家,好好的郓州,都是你们毁掉的。”

    男人愤愤不平地说道,说着抽出刀子,准备来个一刀毙命。

    “大爷饶命,我们是奉命征粮,这是军粮啊,并不关我们的事。”

    张老二裤裆一湿,头身分利,瞬间就没了声响。

    很快,其余的衙役们也一一身亡,只有那喘气的丁壮们。

    这些人何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许多人低着头,屎尿失禁,涕泗横流,求饶声不绝于耳。

    “息声——”男人大喊一句,众人立马就停了下来。

    望着一群渴望求生的百姓,男人这才说道:“某是梁山泊的义军,替天行道,如今官府贪婪无底,民不聊生,所以咱们就救助百姓,你们回去吧——”

    “真的?”丁壮们大喜过望,满脸的不可置信。

    “快些回去,这些骡子粮食也拿回来,咱们是义军,就是为了帮咱们百姓的,打官府的。”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众人喜极而泣,连忙跪拜,这才带着女人东西,回去村落。

    “今个儿是第几遭了?”男人叹了口气,又训斥道:“你们快把官道收拾一番,下拨人快到了,别耽误了功夫。”

    “都头,这是第五遭了。”一个大汉说道。

    “郓州城总共才三十多衙役,就算算是白役,也才两百多人,这要是持续几天,恐怕郓州衙役都得杀光了。”

    男人笑道。

    “是咧!”一旁的大汉也喜上眉梢,说道:“没了这群衙役,郓州就像是没有眼睛,爪牙,只能干瞪眼,啥也干不成,尤其是征不了军粮。”

    “没错,只有军粮不到,兖州的宋军就持久不了。”

    大汉点点头,说道:“可惜,咱们待在梁山泊快两年了,憋屈了这么久,不知还要几日才能真正的建功立业,打上一仗。”

    其他的大汉们也纷纷点头,作为禁军的一份子,来到梁山泊当水贼,潜伏了这么久,终于能大显身手立功,只是可惜都是一些皮毛小事,真正的大仗却也难得。

    郓州城,此时大门紧闭,郓州知州哭丧着脸,三日功夫,州衙不仅没征到粮食,反而大半的衙役都没回来,整个城池都控制不住了。

第九百二十九章

    梁山泊大肆截杀郓州征粮,并且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帜,这委实让郓州城大为恼火。

    派出兵马围剿,但人家如同鱼儿一般滑不溜秋,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更甚是反过来被杀了几次,兵马溃败大半。

    更兼其旗号的缘故,顺来逆受的郓州百姓们,也纷纷结寨自保,仿若是几十年前的乱世一般,不纳粮,不服徭役,消失在了衙门的户籍上。

    郓州上下为之牙疼,也为之奈何,只能求救于围攻兖州的高怀德。

    而高怀德听闻这番汇报,瞬间牙疼:“看来唐军已经收买了梁山泊的水匪,就是为了断绝咱们的粮食。”

    朝廷调派的粮食,早就吃的七七八八了,运粮的民夫吃的比军队还多,如今他只有不到十天的粮食,已经是危险了。

    “曹州那里如何了?那些唐军还没找到吗?”

    高怀德皱着眉,总觉得这情形不大对劲。

    “招讨,曹州那一万人的唐军,四下飘散,就是为了袭击咱们的粮食,末将已经派人马运粮,目前虽然找不到他们,但曹州粮道通顺,粮食还是安然无恙地送来。”

    “这就好——”揉了揉太阳穴,高怀德感觉自己处处被动,如今的兖州城,已经不是轻易可以攻克的,唐军防守的极为密切。

    再加上粮草的缺乏,让他颇为无奈,所以,只能自行寻找突破点:

    “如今这般也不是个事,派遣几千人,去把济州给占据下来,然后让衙门征粮。”

    “喏——”一旁的副将连忙应下。

    如今他麾下有五万兵马,围困兖州之外,还是能分些兵马出去的,就是不知唐军该如何对付。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攻克兖州城。

    “传我军令,先登者,赏钱百贯,官升三级,另外,攻克兖州城后,五日不收刀兵。”

    高怀德中气十足,望着气息粗重的诸将,颇为诱惑道:“兖州城几十年不见刀兵,万户人家,泗水穿插而过,土地肥沃,乃是河南道少有的富庶之地。”

    “城破之后,无论是钱财女子,某分文不取,尽与诸位,但,唯有一点,若是让我知晓哪个不尽力,我手中的刀,可是不认人的。”

    “末将谨遵军令——”数十万将校齐声应下,面色大喜,又颇为凝重。

    被其一说,兖州城俨然就是发财的好地方,只是颇有难打。

    梁山泊大肆截杀郓州征粮,并且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帜,这委实让郓州城大为恼火。

    派出兵马围剿,但人家如同鱼儿一般滑不溜秋,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更甚是反过来被杀了几次,兵马溃败大半。

    更兼其旗号的缘故,顺来逆受的郓州百姓们,也纷纷结寨自保,仿若是几十年前的乱世一般,不纳粮,不服徭役,消失在了衙门的户籍上。

    郓州上下为之牙疼,也为之奈何,只能求救于围攻兖州的高怀德。

    而高怀德听闻这番汇报,瞬间牙疼:“看来唐军已经收买了梁山泊的水匪,就是为了断绝咱们的粮食。”

    朝廷调派的粮食,早就吃的七七八八了,运粮的民夫吃的比军队还多,如今他只有不到十天的粮食,已经是危险了。

    “曹州那里如何了?那些唐军还没找到吗?”

    高怀德皱着眉,总觉得这情形不大对劲。

    “招讨,曹州那一万人的唐军,四下飘散,就是为了袭击咱们的粮食,末将已经派人马运粮,目前虽然找不到他们,但曹州粮道通顺,粮食还是安然无恙地送来。”

    “这就好——”揉了揉太阳穴,高怀德感觉自己处处被动,如今的兖州城,已经不是轻易可以攻克的,唐军防守的极为密切。

    再加上粮草的缺乏,让他颇为无奈,所以,只能自行寻找突破点:

    “如今这般也不是个事,派遣几千人,去把济州给占据下来,然后让衙门征粮。”

    “喏——”一旁的副将连忙应下。

    如今他麾下有五万兵马,围困兖州之外,还是能分些兵马出去的,就是不知唐军该如何对付。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攻克兖州城。

    “传我军令,先登者,赏钱百贯,官升三级,另外,攻克兖州城后,五日不收刀兵。”

    高怀德中气十足,望着气息粗重的诸将,颇为诱惑道:“兖州城几十年不见刀兵,万户人家,泗水穿插而过,土地肥沃,乃是河南道少有的富庶之地。”

    “城破之后,无论是钱财女子,某分文不取,尽与诸位,但,唯有一点,若是让我知晓哪个不尽力,我手中的刀,可是不认人的。”

    “末将谨遵军令——”数十万将校齐声应下,面色大喜,又颇为凝重。

    被其一说,兖州城俨然就是发财的好地方,只是颇有难打。

    梁山泊大肆截杀郓州征粮,并且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帜,这委实让郓州城大为恼火。

    派出兵马围剿,但人家如同鱼儿一般滑不溜秋,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更甚是反过来被杀了几次,兵马溃败大半。

    更兼其旗号的缘故,顺来逆受的郓州百姓们,也纷纷结寨自保,仿若是几十年前的乱世一般,不纳粮,不服徭役,消失在了衙门的户籍上。

    郓州上下为之牙疼,也为之奈何,只能求救于围攻兖州的高怀德。

    而高怀德听闻这番汇报,瞬间牙疼:“看来唐军已经收买了梁山泊的水匪,就是为了断绝咱们的粮食。”

    朝廷调派的粮食,早就吃的七七八八了,运粮的民夫吃的比军队还多,如今他只有不到十天的粮食,已经是危险了。

    “曹州那里如何了?那些唐军还没找到吗?”

    高怀德皱着眉,总觉得这情形不大对劲。

    “招讨,曹州那一万人的唐军,四下飘散,就是为了袭击咱们的粮食,末将已经派人马运粮,目前虽然找不到他们,但曹州粮道通顺,粮食还是安然无恙地送来。”

    “这就好——”揉了揉太阳穴,高怀德感觉自己处处被动,如今的兖州城,已经不是轻易可以攻克的,唐军防守的极为密切。

    再加上粮草的缺乏,让他颇为无奈,所以,只能自行寻找突破点:

    “如今这般也不是个事,派遣几千人,去把济州给占据下来,然后让衙门征粮。”

    “喏——”一旁的副将连忙应下。

第九百三十章流言

    “你是宋人?”袁彦眼睛一眯,轻声很低沉,也很凝重。

    “学生正是。”张齐贤没预料到这般问题,有些反应不及。

    “你的洛音很好听,有股洛阳的奢侈和厚重,但却有些许鲁地的腔调。”

    袁彦继续说道。

    张齐贤心中惊诧,眼前的这位节度使,并没有印象中的暴躁,显然,几年来的压制,已经改变了他很多。

    “在下祖籍齐鲁,后迁移到了洛阳。”

    “难怪。”袁彦点点头,说道:“我就说,南方怎么会有这般正宗的洛音,而且,这般的身高,南人里面很少。”

    其言语中带有对大唐的嘲讽,虽然加入大唐没几天,但羞辱感依旧让张齐贤难以释怀。

    “袁节帅的曹州口音也着实了得,几乎听不出东京的余韵。”

    张齐贤心中有底,自然毫不畏惧地硬怼回去。

    “哼!”袁彦脾气果真磨砺了许多,他当然听出,其在嘲讽自己离开东京多年,早就远离了权力中心。

    “你我两国势不两立,贵使前来,怕是不谋好心吧。”

    袁彦眼睛一眯,也不打嘴仗了,直接问道。

    “无他,在下前来,一者为了剿宋助周,二来,也是为了节帅的前途。”

    张齐贤冷静地说道,目光直视袁彦,毫无畏惧。

    “剿宋助周?”袁彦摇头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满是嘲讽道:“怕是剿宋为真,助周为虚,你我都不是傻子,赵匡胤从东京龙椅上下来,郭家恐怕也再也坐不回了。”

    “我已经是一把年纪了,早就没了精力,对于加官进爵已无他想,贵使莫要再言语了。”

    话虽如此,但张齐贤依旧听出了其话语中的落寞,不由得再次说道:“郭家何其无辜也?略淮南,拒西蜀,伐幽燕,战功赫赫,一不曾虐民,二不曾丧国,赵匡胤无赫赫之功,比上节帅等老臣远远不如,其不过是得世宗皇帝信赖,从阴谋诡计篡位罢了。”

    “这样的人,配得上皇位,能服众吗?”

    “至于像节帅这般的周国旧臣,哪一个不是备受打压?节帅从陕州到曹州,怕是过不了两年,又得移镇,这样的日子,您是甘之若饴?”

    “别他么用成语,老子是粗人。”

    袁彦终于憋不住,骂了起来。

    就在张齐贤以为马到功成时,袁彦的气势又低迷下来,他微微摇着头,双目也不知看向何方,摆摆手,语气中满是无奈:“你们还是尽快离去吧,我年岁大了,家小也在东京,实在是操持不动了……”

    张齐贤满脸无奈,他知晓,眼前的这位悍将,终究是老了,亦或者说是没有了雄心,曾经的愤怒,忠诚,已经随着时间的飘散,消磨了干净。

    “早几年就好了……”

    拱拱手,张齐贤扭头离去,只是,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浑身一震。

    离开了府邸,张齐贤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还是颇有主意的。

    射声司位于曹州的据点,就是一处日常经营的醋店,由于来往的人多,所以不易引起注意。

    前店后院,经营的张大富已经在当地娶妻生子,打醋后,与一边干活的杂役轻声嘀咕道:“怎样,有结果吗?”

    “顽固不化。”杂役摇摇头,无奈道:“普通的说服很难,店主,这张先生果真厉害?”

    “上头发话,听说人家是孔目,特地调来的,虽然是读书人,但官阶很大。”

    张大富笑着低声说道,仿佛是在言语什么笑话,然后摇头挺肚,来到了后院,见到了正在思量的张齐贤。

    “张先生可有吩咐?”张大富连忙恭敬地问候道,无论是人家孔目的官位,还是读书人的身份,都让他不得不敬仰。

    “你来的正好。”张齐贤目光炯炯,嘴角含笑道:“你经营醋铺,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劳烦你将昨夜有唐使暗访袁使的消息传出去。”

    “这……”张大富一楞,然后点头道:“这自然好办,但您却在这待不得,哪怕不离开曹州,也得换个地方地方。”

    “正该如此。”张齐贤颇为诧异,射声司不愧是名传天下,普通的细作都有这般警惕。

    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名射声司的人过来,将张齐贤带走,醋铺也连忙关张,据点所有人都换个地界。

    不过,流言却传的更快,不消半天地功夫,整座曹州城都已经知晓了,都在说袁节帅准备变节归降唐人。

    甚至,还有理有据,袁帅若是不归降,那么围攻曹州的兵马怎么轻易地离去,又怎么找不着了?肯定是被其藏匿起来……

    等等言语,流传甚广。

    作为曹州的监军,冯长云正享受着丫鬟的服侍,吃弄着瓜果,别提多舒服了。

    刚开始来到曹州,他还是胆怯的,毕竟都是一群军头,他这个监军着实艰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彦这个刺头也渐渐安生,让他日子也舒适起来,曹州守着五丈河,源源不断地商船经过,可以说是想不富都不行。

    在中原地界当监军,比边疆舒服太多。

    只是,在军队,还是太危险了。

    “什么?袁彦想要造反?”冯长云大吃一惊,彰信军节度使造反,这比晴天霹雳还要霹雳。

    “其一把年纪,还敢乱为?”

    “我等也不信,但整个曹州都在传其暗地里接见唐使,咱们仔细查过,其昨夜果然见了陌生人,还将丫鬟仆人调开……”一旁的侍卫连忙说道。

    监视节帅府,本就是监军的职责,尤其是袁彦这种藩镇,更是重中之重。

    “要不去其府邸询问一番?”

    “不用——”冯监军摇摇头,说道:“此事还得交给官家来办,咱们大腿还没他胳膊粗,这可就是取死之道。”

    “把流言打下去,曹州如今可不能乱……”

    袁彦得知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想要压制,但流言蜚语,越是打压,越是流传地广,甚至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自己想要阻断五丈河,让东京饿肚子。

    “他乃乃的,这是那射声司,唐人的手笔,我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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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袁彦不知道逼上梁山的俗话,但却知晓自己如今就在悬崖边上,进退失据,可能一不小心,就得万劫不复了。

    他心中恨不得将那些唐人给撕个稀巴烂,但却明白,本来朝廷就对他不满,如今有了借口,怕是危险了。

    “那冯监军如何了?”他沉下心,问道。

    就如同监军监视他一般,他对于监军也不放心,必要的监控还是要有的,以防这些阉人坏事。

    “听闻其遣人去压制流言,并未借题发挥。”

    “这个阉儿,定然憋了坏心思。”袁彦感觉这几天真是倒了血霉,好不容易想安享晚年,竟然掺和到这种事上:“目前不发作,恐怕早就派人去东京告状,搞不好禁军正在路上呢。”

    他陷入了沉思,如今的局面完全失控,就算是他想把唐人交出来,恐怕也换不回信任。

    或者说,当他在赵匡胤登基后,没有第一时间屈服,反而被迫单骑入京时,就知晓,自己已经成了东京的眼中钉。

    要不是自己曾经疏通五丈河,留在曹州,恐怕早就不知去哪个荒凉之地吃土了。

    “去,将那唐人叫过来……”袁彦进行着剧烈的心里活动,沉思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而这时,那唐人却不见了踪影,让袁彦的心情七上八下,紧张,惶恐,愤怒,不一而足。

    到了三更时分,才有人报,有故人来访,袁彦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张齐贤再次进了袁府,心态大为不同。

    得知袁彦四处寻找自己,他反而耐住心思,知道三更半夜,才主动来寻。

    这一次,袁彦倒是松了许多,对于配合唐军拦截高怀德粮道,不再输粮,甚至一起进击高怀德都毫无异议,甚至对于自己的未来的官位,也不怎么过问。

    唯一的要求,反而是要求唐人将自己的妻子家小送出东京。

    虽然知晓难度,但张齐贤反倒是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开始串联未来如何行事,又如何打这场战争。

    一直商议到了凌晨,到了第二天,暗地里派遣一都兵马,毫不犹豫地进驻监军府,将冯长云控制起来,甚至还找来模仿他的笔迹,对外传信。

    待得知这个阉货真的派人去东京,袁彦气就不打一处来。

    来到曹州多年,袁彦倒是上上下下颇有知晓,不消半日,就将曹州城控制的隐匿而又严密,正常的商业活动依旧在进行,五丈河的漕运,依旧不曾断绝。

    甚至高怀德的粮草,都不曾断绝。

    待获知曹州事情办妥后,李威大为高兴。

    分其兵,剪其翼,断其粮,围其兵。

    这是幕僚们与他一同商议的十二字方针。

    如今曹州入手,那么只要郓州在拿下,唐军就可以呈三角之势,将其围困在兖州城下。

    三面围堵后,粮草缺乏,那么即使是高怀德再厉害,也得溃败。

    不可否认,无论是高怀德,还是宋军,都给予李威巨大的压力,他明白光靠着手底下的军队,很有可能打不过。

    在这种情况下,就只有用大势,以及策略来取胜,再辅佐军队。

    “梁山泊如何?可有信心拿下郓州?”

    李威一边走动着,一边询问传达消息的射声司。

    “郓州只有几千兵马,全城下上四处漏洞,梁山泊数千人,完全可以拿下郓州,随时都可以。”

    “那就好!”李威眉头舒展,这一切都朝着幕僚们规划的那般顺利,他继续说道:“让他们务必在四月底之前,攻下郓州,配合大军行动。”

    “是——”

    对于梁山泊,这个皇帝的神来之笔,李威是极为佩服的。

    梁山泊果真是极高的伏笔,其勾连郓州、济州两地,中间又有山岛可以练兵,在敌腹心之处养兵,用处极大。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曾经的鄱阳湖,也是这般,让江西的腹心混乱,从而谋夺了洪州,以至于林仁肇身死。

    如今又配合夺取郓州,断其后路,真是太妙了。

    随即,他见到了来自与济州附近的义军。

    没错,就是义军。

    东京输粮,再加上征收军粮,济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以至于他率领大军夺取济州城时,毫无阻力,再加上大量的义军混乱,让高怀德都察觉不到其主力来到了济州。

    这一次,袁彦倒是松了许多,对于配合唐军拦截高怀德粮道,不再输粮,甚至一起进击高怀德都毫无异议,甚至对于自己的未来的官位,也不怎么过问。

    唯一的要求,反而是要求唐人将自己的妻子家小送出东京。

    虽然知晓难度,但张齐贤反倒是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开始串联未来如何行事,又如何打这场战争。

    一直商议到了凌晨,到了第二天,暗地里派遣一都兵马,毫不犹豫地进驻监军府,将冯长云控制起来,甚至还找来模仿他的笔迹,对外传信。

    待得知这个阉货真的派人去东京,袁彦气就不打一处来。

    来到曹州多年,袁彦倒是上上下下颇有知晓,不消半日,就将曹州城控制的隐匿而又严密,正常的商业活动依旧在进行,五丈河的漕运,依旧不曾断绝。

    甚至高怀德的粮草,都不曾断绝。

    待获知曹州事情办妥后,李威大为高兴。

    分其兵,剪其翼,断其粮,围其兵。这一次,袁彦倒是松了许多,对于配合唐军拦截高怀德粮道,不再输粮,甚至一起进击高怀德都毫无异议,甚至对于自己的未来的官位,也不怎么过问。

    唯一的要求,反而是要求唐人将自己的妻子家小送出东京。

    虽然知晓难度,但张齐贤反倒是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开始串联未来如何行事,又如何打这场战争。

    一直商议到了凌晨,到了第二天,暗地里派遣一都兵马,毫不犹豫地进驻监军府,将冯长云控制起来,甚至还找来模仿他的笔迹,对外传信。

    待得知这个阉货真的派人去东京,袁彦气就不打一处来。

    来到曹州多年,袁彦倒是上上下下颇有知晓,不消半日,就将曹州城控制的隐匿而又严密,正常的商业活动依旧在进行,五丈河的漕运,依旧不曾断绝。

    甚至高怀德的粮草,都不曾断绝。

    待获知曹州事情办妥后,李威大为高兴。

    分其兵,剪其翼,断

第九百三十二章拼杀

    这是一场有蓄谋的埋伏战。

    对战的双方,一支是以济州义军,混合而成,前后夹击,总数约莫一万五千人。

    另一支,则是训练有素,骄纵横行的宋禁军,五千之数。

    李威则找个隐匿地位置,仔细观察两军的动向。

    义军方面的兵马,乃是宋军的三倍,但李威一眼就瞧出,此战宋军必胜。

    面对突如其来的义军,对着地形的不熟悉,宋军被打个突然,乱了一阵子,但很快就稳定了阵型,显得密不透风。

    太阳高悬,铠甲在阳光下显得刺目,虽然宋军行动不怎么齐整,但却满是悍勇之气,站稳之后,面对冲锋而来的义军,宋军毫无防守之意,反而进行大规模地反攻。

    无论是铠甲,军械,士气,兵卒的战力,义军都不是宋军的对手,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的兵力。

    换句话来说,兵力优势,才是他们敢于与宋兵对战的根本。

    可是,民匪毕竟是民匪,实力的差距,仅仅在一刻钟后,就见了分晓。

    宋军宛若是精悍的猛兽,猝不及防之下受到些许损伤,一旦反应过来,得知袭击自己的是一群孱弱的野兽,立马就气势大变,不顾性命的大肆反扑。

    些许时间,数千义军就被其吞噬,消灭,将剩余的义军吓破了胆,连连后退,企图保存力量。

    这样一来,完全气势汹汹的大军,反而四处漏洞,不说进攻,就连撤退,都混乱不堪。

    宋兵哪里不知晓战机,连忙进行追杀,把义军吓得直喊娘。

    不到半个时辰,义军就四散而开,不成体系。

    而在义军被咬上后,李威就离开了战场。

    义军的旗帜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大量的尸体倒在地上,衣衫褴褛,铠甲,武器等,早就被横扫一空,鼻腔中满是血腥味。

    还有大量俘虏,蜷缩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逃跑。

    “一群乱民,啥油水都没有。”陈元超看着横尸遍野的场景,不由得摇摇头,说道:“还死伤了咱们几百个兄弟,真是死有余辜。”

    “军主,还有俘虏了几千人,也都是穷鬼出身,所以不经打。”

    一旁的军将嫌弃地说道。

    “也是没法子,偌大的济州,被这些废物占据,果真是浪费了。”

    陈元超摇摇头,然后问道:“问出来了吗,那济州城是哪股人占据?”

    “他们也不清楚,只是晓得其人实力雄厚,单独占据一城,铠甲,粮食都不缺,反而时常接济他们,甚至还仿照官兵,进行授官。”

    “那就不用说,一定是残余的唐军,亦或者是那伙曾经围攻曹州的兵马。”

    陈元超凝重道。

    “那咱们要不要去请援兵?”

    “不用。”

    陈元超看着尸横遍野的场景,以及天空中徘徊的鹰鸟,不由得骄纵道:“些许南兵,算不得什么,其实力定然不足,不然为何只占据济州城,其余三县弃之不管?”

    说着,他信心越来越大,说道:“其的心思,肯定是让其他的匪军与我相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两败俱伤最好不过,他们就能席卷济州四县。”

    这般想法,得到了其他的将校的支持,刚刚以少击多获得大胜,让他们得意洋洋,对于民间的乱民,极为看不上眼。

    顺带着,将济州城内的唐军,也看不上,连这点匪徒都收拾不来,定然是兵力不足,亦或者实力不济。

    “让兄弟们歇息片刻,埋锅造饭,咱们去往济州城,把那伙南兵收拾妥当,立下新功——”

    陈元超大声喊道,赢得了一片喝彩。

    打乱民和打唐军,所获得的功勋,完全是两码事,奖赏完全不一样,再加上刚刚大胜一场,宋军气势高昂,信心十足。

    李威回到济州不久,就得知了宋军大胜的消息,那些残余的义军,无奈跑到济州城,请求收留。

    按照李威的意思,完全是看不上眼的,其反而是帮倒忙。

    但弃之不管反而助推给宋兵,他只能将这伙人缴械,看押在军营中,每天用点粥吊着。

    三日后,宋军姗姗来迟。

    不用想,李威也知晓,其定然是粮秣不足,做好围城的准备,所以搜刮地方的钱粮,好好的捞一笔。

    这下子,济州可真是民不聊生,战乱,官税,征粮,逃往济州求活的越来越多,几近万人,可以想象,就算是战争结束,此地也成了烂摊子。

    就算是曲阜的孔府,也被勒索了上千石粮食,数千贯钱财,让其雪上加霜。

    面对宋军,李威毫不慌张,城内总共三万余人,他留两万守城,其余的万人,直接出城,与宋军对战。

    陈元超有些瞠目结舌,唐人怎么那么多兵马,而且铠甲众多,看起来就是精兵的样子。

    “咱们上当了?”陈元超脸如黑炭,望着这般兵马,心中极为不爽,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其必然是围攻曹州的兵马。

    唐军如此兵马,横行济州都不是事,为什么要蜷缩在济州城?

    他心里很是不满。

    此时,太阳已至中天,撒下初夏的炎热,两军距离不过数百步,列阵以对,皆凝声屏气,互相对望,厮杀地氛围,开始在整个战场凝聚。

    唐军尚红,身上的戎袍红黑相交,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气势凌人。

    宋军则以黑而显,近三成的将士身着铠甲,即使是己方兵力弱,但其毫无畏惧,反而悍勇之气高升。

    两军沉寂了片刻,也没有言语,随着战鼓的敲响,唐宋二军齐动,硬碰硬地对战。

    在这般情况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只有正面狠狠地打一仗,才见分晓。

    李威坐镇后方,指挥着大军的前行。

    而陈元超也一般无二,哪怕他想去拼杀,但由于没有马匹,振兴士气兵卒也看不到,还不如在大旗下,鼓舞士气。

    “轰——”两军迎来了碰撞。

    “杀——”唐军低吼着,前排的盾牌兵碎步而前,作为兵力强大的一方,主动出击,直接杀向宋军。

    撞击声,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红色洪流,直冲那黑色而去,势不可挡。

第九百三十二章杀——

    这是进入河南道以来,唐军第一次与宋兵面对面拼杀,仔细来说,是第一次与宋禁军拼杀。

    所以,在对战之前,唐军早就埋锅造饭,好好的吃喝一顿,鼓舞士气。

    毕竟唐军五万多人,但实际上的禁军却只有两万,其余的都是地方军以及济州金山的兵马混合,训练上参次不齐,言语上也有许多障碍。

    磨合了大半个月,终于初步有了默契,所以李威这才敢派兵直攻,顺便磨砺一下这只军队。

    作为都头,魏延寿得知与宋军交战后,有些患得患失,他明白地方团练兵与禁军的差别,由不得他慎重。

    但,他又颇为欢喜,因为这般才能立功,获得钱粮和土地,济州这地方他看过,土地肥沃,又有大湖泊在旁,着实比闽南府强上数倍,若是统一天下,分配土地在这该有多好?

    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宋军,他摸了摸身上的铠甲,这与那普通兵卒简陋的铁壳子不同,他这是正宗的细鳞甲,花费了近三十贯钱,从某个同僚中买来的。

    虽然是缴获宋人的,但他仍旧欢喜。

    “杀——”随着浓厚的战争气息传来,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投入到厮杀的氛围中,什么功名利禄,钱财美人,都被甩到脑后,唯一记住的只有两个:杀人,活命。

    魏延寿也受到感染,获得军令后,就指挥着手底下的兵卒,严格遵从阵型,不断地前行,前行。

    直到碰到阻力时,他立马就明白,前方已经与宋军碰到了。

    “准备,快到咱们了——”他大喊着,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手底下的兵卒们紧张地握着盾牌,又双目通红,厮杀的血腥味,已经传遍了战场,所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刀盾。

    果然,前排兵,一下子就与对方厮杀,然后进阵,相互砍杀,他手底下的兵马,也见到了入阵的宋兵,进行砍杀。

    没有什么技巧,持盾,砍杀。

    宋军果然悍勇,入了唐阵的兵卒,身材高大,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杀气,甚至有个身高七尺的大汉,身着铠甲,悍勇难当,轻易地厮杀了数人,犹有余力。

    面对这般强人,战阵中瞬间就空出了一小块地方,盾牌手们毫不犹豫地使出三才阵,相互配合,将其围困。

    可是那大汉力大无穷一般,对于三人,也毫不落下风,甚至还有几名宋军穿插而来,与之配合,很是杀了几人。

    见此,魏延寿挥挥手,又有十来人包围而来,相互配合,将其几人挤在某个小空间中,盾牌缝隙,出了数把大刀,进行偷袭,砍杀。

    大汉虽然保存了性命,但队友却难以保存,浑身上下也尽是伤痕。

    盾牌手们立马用盾牌进行挤压,拍打,合近众人之力,将其砍首。

    为己方,却损失了数人。

    顾不得感叹,随着时间,宋兵越来越多,悍勇之辈也数不胜数,幸亏唐军勤练配合,一人打不过,就三四人围攻,守中带攻,齐力而为。

    “宋人果真悍勇——”魏延寿喘着气,看着周边的情况,不由得感叹道。

    无论是身高,还是对于兵器的纯熟,宋军都具有很大的优势,若不是铠甲的帮助,他早就殒命了。

    这般的景象,在战场上屡见不鲜。

    在李威的视线中,黑色的洪流遇到红色的碰撞,瞬间就进行反攻,一下子就将前军的阵型打乱,死伤者极多。

    黑红相交,甚至红方前军中还没黑色多,直插入中军,甚至有殃及后军的危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红方慢慢地就站稳脚跟,进行有序的防守,反击,散乱的红色,瞬间就又凝固起来。

    中军立马就一片纯红,杂乱的黑色,已经消失殆尽,然后顽固地向前推进,慢慢地,前军也黑红参半,形势似乎对等了。

    再之后,前军稳定后,红色后军凭借着兵力的优势,直接散开,从两翼进行包抄,直击其左右。

    这下,前方面敌,黑色洪流仿佛遇到了顽固不化的礁石,怎么冲击也不见效果,士气慢慢地下降,而左右又突然地遭受袭击。

    即使宋军再悍勇,面对这般的袭击,也不由得慌了,殊死搏斗,也抵不过兵力的压制。

    而这时,前军不见效果,许多宋兵忽然闻听后方有砍杀声,立马就不淡定了,心神颇为恍惚,这时候唐军突然不再防守,反而进大股的进攻。

    士气澎湃的黑色前军,颇有些摇晃不稳。

    “唐军竟然能防住?”陈元超大惊失色,己方最精锐的部队,在即将突破地方阵型,将其洞穿时,其突然就稳定下来。

    随后,一往无前的气势被压住,然后前军则不断地进行后退,消失,半个时辰过去,自己前军几乎损失殆尽。

    虽然不清楚唐军损失的情况,但再怎么多,但其人数的优势依旧明显,随着损失的加重,其优势更大。

    “撤——”精锐的前军损失殆尽,别看如今还僵持着,但陈元超却清楚,败局已定。

    憋屈地说出一句话后,他面目惨白,咬着牙说道:“我还是大意了,以少击多,哪有这般的好事,撤兵——”

    随即,风中猎猎招展的“陈”字纛旗不动如山,很快,后军却得知撤军的意思。

    弃车保帅,带着剩余的一千余人,陈元超快速地进行后退,而那与唐军纠缠的前军中军,却得到掩护的命令。

    这下子军心哗然,军官们没有一个傻子,面对陈元超的军令,他们破口大骂,只能且战且退,期望能够离开战场,保存性命。

    “哪有那么容易!”李威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午时已过了,经过惨烈的搏斗,终于取得胜利,他大声道:

    “传我军令,全军出击,给我将宋军一股脑地包圆了,不能放走一个人。”

    很快,唐军“李”字纛旗突然向前移动,唐军上下立马士气大涨,这是己方胜利的消息。

    追杀败军,唐军士气高昂,这种获得人头的境况,让所有人使出吃奶地劲,顺风仗,就是那么令人振奋。

第九百三十三章仇恨

    兖州城下。

    攻城,已经进行了五日。

    兖州城健而窄,又被加固加高,粮草,兵马精锐,比起白重赞,更是游刃有余。

    所以,直到现在,高怀德还猜想唐军主力依旧在兖州城中。

    数日来的攻城,宋军经验十足,冲车,撞车,云梯,不一而足,填平了护城河,又攀爬城墙,附蚁攻城,悍勇的宋军,前仆后继。

    虽然兖州城数次岌岌可危,但总是能化险为夷,补充的后备军很多,这也是高怀德相信其主力在城中的原因。

    大帐内,高怀德与将校们的靴子上全是黄土,灰头土脸,身上是硝烟和尘土留下的痕迹,还有些许血液。

    亲兵将高怀德吃喝用的碗筷拿出来,一条鱼,一盘肉,又盛上菜汤,又拿了几块麦饼上来。

    他自顾自地吃着,姿态优雅,速度倒是挺快,不一会儿,就吃的鼓鼓囊囊。

    数代都是将领,高怀德已经养成了些许将门的习惯,不再是粗鲁,肮脏,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气质。

    武将们过得惯风餐露宿、粗衣淡饭的日子,因为战争频繁,出征的日子很多,所以对于眼前的吃食,倒是不在意,囫囵吞枣一番,尽数去了肚子。

    能够陪伴高怀德的将领,都是军中的高级将领,寥寥数人,却脸色凝重。

    “招讨,兖州没那么简单。”某个将领实在耐不住,说道:“几日来,兄弟们死伤惨重,兖州城却安然无恙,着实打击士气。”

    “短则罢了,就怕夜长梦多,咱们搜刮粮食,附近的几个州县,遍地都是乱民,都难弄到了。”

    很明显,经过几日的攻城战,迟迟没有达到效果,以至于士气下降,须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

    而且,遍地都是乱民组织的兵马,袭击粮道,护送粮食也额外的需要兵力。

    更关键是,由于朝廷的政策,以及军粮的暴力搜刮,大量的百姓外涛,从而使得附近几乎没有粮食可以征收。

    他们都清楚,来自于朝廷的粮食是没有指望的,就粮与当地,才是最好的办法,简单粗暴。

    “尽量速战速决。”高怀德轻声道,对于手底下军队肆无忌惮的暴力催粮,他不以为意,这是五代时期经常有的事情,如今也不例外,只要能打赢,一切都是值得的。

    言简意赅,众将应下,只是心中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随即,高怀德又进行指挥,让攻城部队进行轮换,坚持一上午的军队,终于松了口气,回来就食。

    享用食物不久,来自于济州的消息,终于是传来了。

    兵败了——

    五千兵马,逃回来的不过五六百人,其他不是被俘,就是死伤。

    “陈元超呢?”高怀德强行压抑心中的愤怒,问道。

    “陈都使因为铠甲太亮眼,且唐军穷追不舍,只能被俘了。”

    逃回来的都头,颤抖地说道:“招讨,济州城,济州城中,至少有两三万人,唐人数倍兵力攻我,才尽数溃败如此。”

    “不可能,唐军怎么有这般兵马在外?”高怀德首先怀疑自己遭受了欺骗,这是为战败找的借口,唐军主力都在兖州城,其他地方哪有数万精兵?

    随即,他又找寻了一些溃兵问询,皆回答是数万兵马,寡不敌众才被击败。

    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兖州城内,只是个诱饵,自己中计了。

    随即,斥候来报,兖州西南方向,三十里外,尘烟滚滚,旗帜招展,一眼望不到边,起码也得两三万之数。

    “气煞我也!”高怀德心中极为愤怒,己方在消息方面,根本比不了对方的射声司,与之相比,就是聋子,瞎子。

    宋军在这地界,仿佛是外军一般,受到百姓的抵制,粮食募集困难,乱民还不断的进行捣乱,而兖州这般兵卒充沛,诱饵兵力不多,肯定是那些城内百姓选择助贼。

    孤军,这是高怀德心中的想法。

    “来人,收兵,敌人终于来了——”

    高怀德摒弃那些杂乱的想法,无论无何,他以及这数万大军,只有一个想法——胜利。

    无论是屠城,还是募粮,甚至烧杀抢掠,都在所不惜。

    李威领着三万兵马,以及大量的粮草辎重,缓缓而行,从济州来兖州,他不再掩饰,选择了决战。

    在济州,一万对五千,硬生生的抵挡住了宋军的攻击,然后防守反击,击溃了宋军,俘虏了陈元超,只有数百人溃败而逃。

    虽然只有五千人,但却激起了唐军的悍勇,士气。

    宋禁军,是整个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军,这不是南方的弱兵可以相提并论的,其凶猛,哪怕是万人,也是打的艰辛。

    若不是唐军韧性强,没有被其突破中军,不然结果就颠倒了。

    经历了一番称之为胜利的战斗后,宋军死伤近三千余人,心气被激发,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而且,自己的位置也被透露,只能选择进击兖州,将这数万宋军,围困在兖州城下。

    骑着马,望着官道两旁残破的村落,荒废的麦田,杂草与麦穗难以区分,昔日肥沃的,百姓群居的兖州,丁口已然百不存一。

    “宋人真是造孽啊!”李威摇了摇头,感慨道。

    随着他的言语,身后跟从而来的义军将校们,则脸色漆黑,神色凝重,愤恨不平之心,溢于言表。

    见此,他心中一笑,面上却是愤怒道:“前有征粮,后有军粮,夏粮未熟,那些贪官污吏们却破门而入,拿走口粮,种子,牛羊,甚至以人抵粮,昔日富庶的地界,已经荒无人烟,恍若鬼域。”

    “河南道苦宋久矣——”

    “河南道苦宋久矣!”一旁的义军们则义愤填膺,附和地喊道,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积攒在他们心中。

    他们妻离子散,屋舍毁坏,田园荒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官吏造成的,若不是没有活路,他们但凡有一口饭吃,也不会杀官造反。

    所以,即使兵败,但因为仇恨,粮食,依旧有大量的义军聚集在唐军周边,保守估计,超过了万人。

    因此,他这次带的,则是四万兵马。

第九百三十四章

    如鱼得水,说的就是李威此时的状态。

    刺探消息,有射声司负责,对于兖州的境况一直了解。

    而,在他打出“剿宋助周”的旗帜后,还没等他散发粮食,那些义军们就如闻到血肉的苍蝇一般聚集过来,短短数日,就有了数千人。

    一路走,等于是一路聚人,到了兖州,那些义军就超过了万人,对于宋军愤恨的百姓,听闻是打宋兵的,连忙指路。

    地方的豪右地主们,也深受其害,甚至主动贡献粮食,蜂拥而来的文人也越来多,幕府的文士也越来越多。

    必须说的是,文宣公孔宜,也被招入幕府,挂个录事参军的头衔,自由还是可以保证的。

    有鉴于此,他越发的宽容了,对于那些文人们礼遇有加,甚至听从幕府的建议,进行送粮,走一路,送一路。

    也不多,每户二十斤。

    几百里路,散发给流民的,也不过三四千石,但却聚敛了大量的人气。

    从梁山泊转运的粮食,流民们虽然觊觎万分,但却没有一人劫掠。

    而,听闻郓州也被梁山泊拿下事,李威这才信心万丈:宋军的粮路已然断绝。

    除非其主动南下就粮,不然就得活活困在兖州城下。

    面对唐军突然而来的进军,高怀德毫不畏惧,立马收缩兵力,盯住兖州城,虽然损失了五千兵,攻城折损了些,但他依旧四万精锐大军。

    唐军的战力,他心中已经有了底,所以面对这般的对战,他信心十足:“那群南兵,躲藏多日,心中想必就没有底气,还未交战就矮小一筹,只要正面对战,一举击溃其主力,河南道就会不战而平——”

    紧锣密鼓地准备即将到来的决战,高怀德却听到了一个坏消息:本来前日到达的粮队,直到今日也不曾到。

    “粮路被堵塞了?”高怀德心中大惊,他连忙问道:“是哪北面还是西面?”

    背面是郓州,西面是曹州,都是他主要的粮草来源,兖州就不要想了,已经霍霍完了,一片狼藉。

    “是西面那一路!”粮官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

    “定是那曾经围困曹州的宋军堵住了道路,过上一两日,待曹州疏通后,就可好了。”

    高怀德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招讨,本该今日到的北面粮食,但如今太阳快要西斜,还不见粮队的踪影。”

    “嗯?”高怀德心中翻江倒海,他有个不绝对不可能的猜想:郓州与曹州一般,被围困,或者,其两地已经被攻占。

    “还有几日的存粮?”高怀德皱起眉头,问道。

    “不足十日。”粮官凝声道。

    “你下去吧——”高怀德面无表情地说道:“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乱说——”

    待其走后,高怀德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自从出兵河南道,他就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又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极为不妥当。

    无论他怎么找,这伙唐军就是不主动应战,要么断他的粮道,要么去围困曹州,思路完全看不清,他也不明白,唐军来到河南道干嘛。

    突袭东京?近十万的禁军教他做人。

    断漕运?但这些时日,漕运一直正常运营,让他身上的压力减轻不少。

    打不下兖州,又莫名其妙地面临主力作战,然后又是粮道的断绝。

    更苦逼在于,朝廷并没有给予他应有的粮草,逼迫他向地方征粮,这样也依旧不足以用,几乎得罪了曹州,郓州,兖州,齐州,单州等地。

    这样一来,乱民群起,更是让他举步维艰。

    当然,只要拿下唐军,这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沉下心,这位悍将脑袋清明——不管如何,打就是了。

    接下来几日,这伙唐军,却安营扎寨与城下,与宋营相隔数里而望,似乎在等待其粮尽而胜。

    既然如此,高怀德则私底下散发谣言,言存粮不及五日,然后又将粮食调整为一干一稀。

    瞬间,宋军沸腾,甚至有营啸的危险。

    见此,高怀德连忙出面,言语,粮食本来是够补给到来的那天,但粮官监守自盗,所以才粮食不足,只要在坚持几日,粮食就会到了。

    随着无辜的粮官挂在辕门外,军心瞬间就稳定下来。

    古往今来,这样的手段屡试不爽,兵卒们怨气得到发泄,将帅置身事外。

    军营封闭,射声司消息断绝,猜测不了其粮食多少,又看到辕门外的人头,李威瞬间就察觉,决战来了。

    果然,第二天,饱餐一顿后,宋军齐齐出动,准备集中精力,将数万唐军主力歼灭。

    李威自然不会将兵卒们约束在军营中,太狭窄,束手束脚,又太被动,所以他也让军队们出列对战。

    至于那些义军,他不敢让其参战,猪队友,还是守护军营,等顺风时进行追杀罢了。

    太阳初升,天地间也没有雾气,但晨露依旧让打个寒颤,沉寂数日的宋军出动了。

    宋军兵马四万,其中铁骑五千,这些时日毫无用武之地,今日终于出马,其余三万余人的黑袍步兵,满身彪悍,雄壮之气。

    由于郭荣,赵匡胤两代人进行筛选,选将,基本上禁军身高六尺左右,看上去比唐军高上半个头,极有气势。

    虽然其是禁军,但其着铁甲不多,约莫三成左右,其余的兵卒,又有近四成着皮甲,布袍的约莫三成,着甲率超过七成。

    虽然喜欢劫掠百姓,喜欢钱财,但毋庸置疑,宋军战力极为不俗,人高马大,着甲又多,打南唐时,一打二,打三,毫不稀奇。

    宋军骑兵中,则有许多沙陀人,汉人,沿袭了沙陀人的战法,十分偏好利用精锐骑兵发动长距离机动作战,或迂回敌后,或断敌粮道,或穿插分割,或集中突破。

    而且,人、马配置重甲护身的比例很高,连很少与敌短兵相接的弓骑手也身着全套铠甲防具,比之契丹人,也不落下风。

    历史宋初,牙将田敏,就以数百静塞骑兵冲垮辽军万人大阵。

    对于骑兵的应用,北宋是丝毫不下于契丹人,甚至编写兵书《武经总要》。

    其专门就骑兵战术总结出了从侦察敌情、袭扰敌阵、侧击合围,到断敌粮道、追逐败寇等一系列内容,因此说宋军骑兵不如游牧民族政权骑兵会打仗的言论显然是不对头的。

第九百三十五章决战(上)

    宋军使出的最常见的偃月阵,中间步兵,两翼骑兵,兵力部署成弧形状,具有强大的进攻效应。

    从古至今,骑兵的战术无非两种:正面突袭与迂回包抄。

    五千铁骑,在两翼包抄,只要能突破军阵,直下主帅,就能获取胜利。

    而唐军,则身着黑红戎袍,随着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唐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红如同遍野松林,阵势沉重有序

    两军数目相差不离,与宋军相比,唐军的优势在于城内外相互配合,关键一击,可获得奇效。

    但,骑兵的缺乏,让唐军机动性远远不及。

    由于缺少骑兵,所以李威选择的防守反击,所以唐军结成外方内圆的厚阵。

    步兵克骑,最重要的,就是以军阵相抗,严密厚重的军阵,是克制骑兵的最好战略。

    背靠兖州城,唐军自然不需要担忧后方,唯一的担忧则在于两翼。

    前军以重步兵为主,皆着重甲以待,约莫万人,持丈八长枪,如同刺猬一般,凝神屏气,面对冲击。

    两翼则排成三纵列,以盾牌手为主,长枪兵为辅,其后又以弩弓手,长弓手远程射击,从而防止骑兵的拦腰截断。

    中军部分,则集中了大量的弓弩,以求射杀敌军,还有支援两翼。

    说白了,这套阵势,就是防御骑兵,从而抓紧时间,让精锐的前军,突破敌军防守线,从而让骑兵作无用功。

    从高怀德的视线来看,唐军慢吞吞地而出,红黑色的戎袍,简陋且覆盖广的铠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尤其是那一排全身甲的步兵,厚重而危险。

    “唐军着甲怎会如此高?”与其他的宋军一样,初见唐军,高怀德止不住地诧异,历经几十年来的征战,他从未见过如此着甲高的军队。

    而且,都是铁甲。

    皮甲与铁甲,虽然一字之差,但差别很大,一斧头可以砍死皮甲,但却只是对铁甲有轻伤。

    凝神静气,他活动了些脖子,眯着眼睛思量着:“唐军着甲高,那么骑兵的效果却达不到预期,但铠甲笨重,对于体力消耗大,只要时间长,就能活活拖死其人。”

    “张彦进,李广坤!”

    “末将在——”

    “你二人统帅骑兵,与其两翼游走,寻找时机破阵——”

    “诺——”

    “鲁贵己,刘进义,汪德武,你们三人指挥前军,务必要突破其阵,直捣中军——”

    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出列。

    “是——”

    一一吩咐下去,高怀德骑着马,屹立在中军中,视线范围内,只见将士齐心,人皆振奋,毫无胆怯之意。

    兴许,大家以为这唐军,与昔日的南唐军队是一样的吧。

    他也没戳穿这个漏洞,鼓舞士气,信心足是种好事。

    李威也观察着宋军。

    宋军的步兵,也是重甲步兵,装备与唐军相差不离,只是,唐军的前军,泰半都是精锐的御营战士,操练多年,配合也相当默契。

    对此,他信心十足。

    两翼的步兵,则是济州、金山,以及岭东府的兵马,进攻不足,防守有余。

    所以,在没有骑兵的状态下,他将希望寄托在前军。

    所谓步兵利险阻,骑兵利平旷。

    一般而言,削弱骑兵机动性,最好用战车,“以车御骑”。

    但突然间,时间紧凑,战车难得,所以两翼步兵携带大量的拒马木,当作防御工事。

    也为了保护中军,也设了一圈拒马木。

    “遇见这般刺猬的阵势,骑兵无多大用处,只要前军突破,骑兵只能逃散,此战必胜——”

    李威冷哼一声,望着盛气凌人地宋兵,高喊道:“此战我军必胜,让宋人瞧瞧,咱们大唐的厉害——”

    “诺——”众将领命,一一而去。

    立在纛旗下,李威身躯宽大,仿若一座山岳,给予众人格外的信心。

    随着太阳的爬升,晨露已消,暖洋洋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各种铠甲在太阳下反光,显得格外的醒目。

    骤然之间,宋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其兵马瞬间就出动。

    只见宋军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逼近,人高马大之下,甚至有股泰山压顶的气势。

    与此同时,唐军也不甘落后,高昂广阔的的牛角号声响起,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阔步向前,一步一步,齐整章法,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数百步的距离,仿若是一瞬间,也仿佛是许久,沉默,铁血,以及视死如归。

    “兄弟们,报效陛下的时候到了——”

    “死了有抚恤,逃兵斩全家……”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热腾腾的肉汤已经预备好了,打赢了就可以喝,不限制——”

    “不要怕,都是人,闭着眼睛砍,与同僚配合就行了——”

    唐军中,宪兵队,军官,都在不断地鼓舞气势,宣扬一些通俗易懂的话语,很有道理。

    魏延寿小心地扭头看了一眼那宪兵,悄悄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块肉干,快速地扔进嘴中,津津有味地嚼着。

    “都头,这场打完了,是不是就能回家?”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兵,面目灰扑扑的,虽然看不清脸,但目光稚嫩,魏延寿斜瞥了一眼,随口说道:“这说不定,但有一点,这仗打完,弄个几亩地应该是可以的。”

    “至于我,兴许能捞个校尉,一年多个十石米……”

    “嘿嘿,弄了地,我想取个婆姨——”年轻人沉不住气,笑嘻嘻地说道。

    “婆姨有啥好,还不如弄些赏钱,去青楼逛几圈,各样女人都有,又白又嫩,能掐出水来,保管你瞧见了,就不想娶婆姨了。”

    一旁,某个挤眉弄眼的大汉,一副崇敬地模样:“老子立了功,就要升官当了都头,就能娶白嫩的婆姨了,乡下的黄脸婆,俺不稀罕——”

    “别信他——”魏延寿摇摇头,看了一眼前方,这才说道:“乡下婆姨屁股大好生养,最好找个俏寡妇,能疼人,会生儿子,你小子留着钱,可不能乱花……”

第九百三十六章决战(下)

    “止声——”宪兵队瞧着这几人聊开了,瞬间瞪了一眼,呵斥道。

    魏延寿连忙闭嘴,目视前方。

    一旁的几人,正听着起劲,对于小寡妇的好处,由衷地表示好奇。

    “嗡——”突然,两方的箭矢开始如雨般挥洒而来,淅沥沥地从天空坠落,又乒乒乓乓地在唐军中响起。

    恍惚间,魏延寿只觉得胸口被人捶了一拳,低头一瞧,一只箭矢已经着落在他胸前,然后从明光甲上滑落,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点。

    “奶奶的,这宋人射的真他么准——”

    骂了一句,端着长枪,魏延寿目不斜视,心中已然想着如何报仇了。

    随即,他又扭头看去,自己这一都,百来号人,许多人都是简陋的板甲,但防护还不错,只有两三人被射伤倒下,后余的人绕过继续迈进。

    “得亏有甲,不然得死不少咧!”

    心中感叹,突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仿佛真的像是雨水一般,兵兵乓乓的声音络绎不绝。

    但众人着甲向前,毫不动摇,没有军令,没有人敢后退,更惶恐退出了。

    魏延寿受到这般气势所影响,不敢再言语,目视前方,眼眸中满是杀气:“老子多少几人,要么活下来,要么营正或校尉——”

    “射——”这时,前排突然弯腰下三纵,给成一排,魏延寿刚好可以望见宋军的黑色军阵,去城墙一般厚实,压力倍增,额头忍不住布满细汗。

    随即,那三纵重步兵,密集地排成一排,毫无缝隙,微微弯腰,从腰间拿出弩箭,对着前方就是一射。

    而宋军距离,不过三四十步,似乎也没预料到唐军竟然装射有随身弩箭,队伍猛然一惊。

    这种直射,且距离短,弩箭的威力非同小可,就算是铠甲,也很难防住,上千只弩箭射出,宋军立马就倒下了数百人。

    “射——”那人魏延寿认识,正是己方的都指挥使,见到宋兵的倒下,其毫不犹豫,继续吩咐道。

    随即,前三排后退,后三排向前,弯腰射去。

    又是数百人死伤。

    宋军大怒,毫不顾及死伤,大步迈前。

    都指挥使一看,距离太近,立马停下,准备近战。

    两轮齐射,带走了近千人,取得的战绩令人瞩目。

    而宋人却毫无胆怯,似乎被这鲜血所激怒,越发的悍勇无畏,直扑扑地砍杀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就在这一瞬间,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犹如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拍打着礁石。

    长矛相互劈砍,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震撼莫名。

    普通的兵卒只感到人挤人,人拥人。

    最前方的兵卒,铠甲间厚重地碰撞,然后就是捅,使劲地捅,直到对方倒下,然后就是捅下一个。

    不是捅别人,就是被别人捅。

    在李威的视线中,宋人那巨大且宽广的箭雨,从天空中直下,源源不绝,成千上万。

    但面对这般,唐军因为铠甲的缘故,损失是极小的,对于那些前排的熊步兵来说,损失更是微乎其微,挠痒痒也不为过。

    “止声——”宪兵队瞧着这几人聊开了,瞬间瞪了一眼,呵斥道。

    魏延寿连忙闭嘴,目视前方。

    一旁的几人,正听着起劲,对于小寡妇的好处,由衷地表示好奇。

    “嗡——”突然,两方的箭矢开始如雨般挥洒而来,淅沥沥地从天空坠落,又乒乒乓乓地在唐军中响起。

    恍惚间,魏延寿只觉得胸口被人捶了一拳,低头一瞧,一只箭矢已经着落在他胸前,然后从明光甲上滑落,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点。

    “奶奶的,这宋人射的真他么准——”

    骂了一句,端着长枪,魏延寿目不斜视,心中已然想着如何报仇了。

    随即,他又扭头看去,自己这一都,百来号人,许多人都是简陋的板甲,但防护还不错,只有两三人被射伤倒下,后余的人绕过继续迈进。

    “得亏有甲,不然得死不少咧!”

    心中感叹,突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仿佛真的像是雨水一般,兵兵乓乓的声音络绎不绝。

    但众人着甲向前,毫不动摇,没有军令,没有人敢后退,更惶恐退出了。

    魏延寿受到这般气势所影响,不敢再言语,目视前方,眼眸中满是杀气:“老子多少几人,要么活下来,要么营正或校尉——”

    “射——”这时,前排突然弯腰下三纵,给成一排,魏延寿刚好可以望见宋军的黑色军阵,去城墙一般厚实,压力倍增,额头忍不住布满细汗。

    随即,那三纵重步兵,密集地排成一排,毫无缝隙,微微弯腰,从腰间拿出弩箭,对着前方就是一射。

    而宋军距离,不过三四十步,似乎也没预料到唐军竟然装射有随身弩箭,队伍猛然一惊。

    这种直射,且距离短,弩箭的威力非同小可,就算是铠甲,也很难防住,上千只弩箭射出,宋军立马就倒下了数百人。

    “射——”那人魏延寿认识,正是己方的都指挥使,见到宋兵的倒下,其毫不犹豫,继续吩咐道。

    随即,前三排后退,后三排向前,弯腰射去。

    又是数百人死伤。

    宋军大怒,毫不顾及死伤,大步迈前。

    都指挥使一看,距离太近,立马停下,准备近战。

    两轮齐射,带走了近千人,取得的战绩令人瞩目。

    而宋人却毫无胆怯,似乎被这鲜血所激怒,越发的悍勇无畏,直扑扑地砍杀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就在这一瞬间,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犹如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拍打着礁石。

    长矛相互劈砍,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震撼莫名。

    普通的兵卒只感到人挤人,人拥人。

    最前方的兵卒,铠甲间厚重地碰撞,然后就是捅,使劲地捅,直到对方倒下,然后就是捅下一个。

    不是捅别人,就是被别人捅。

    在李威的视线中,宋人那巨大且宽广的箭雨,从天空中直下,源源不绝,成千上万。

    但面对这般,唐军因为铠甲的缘故,损失是极小的,对于那些前排的熊步兵来说,损失更是微乎其微,挠痒痒也不为过。

第九百三十七章决战(结)

    宋人骑兵大规模冲击。

    唐军两翼,盾牌骤立,一人高的铁皮包木盾,组成了一排排盾林,望之仿若城墙一般。

    随即,后排长枪自缝隙中伸出来,方阵前方密密麻麻像是刺猬一般,坚固又具有杀伤力。

    可惜,天下间就没有完全无缝的阵型,张彦进多年来的经验,一下子就寻到了薄弱处。

    “杀——”他二话不说,猛插中间的缝隙,马槊一挑,披着马具的铁马,斜插而入,凭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几个盾牌手瞬间飞落,生死不知。

    后续的骑兵,连忙在这缺口鱼贯而入,不断地扩充的缺口,企图将侧翼完全打散。

    “呼”地一声,张彦进勇入唐军,手中的马槊挥舞的甚是得力,连挑连杀,两旁的亲卫勇士护着他的侧面,后方,直接杀出来一条血路。

    铁骑连忙冲至,刹那之间疯狂刺砍践踏,悍不畏死,眼见盾牌长枪阵开始动摇,赖以信任的阵势,看样子即将崩溃。

    见此,李威眼皮不住地眨着,他心中感叹:“宋人骑兵如何锋利,锐不可当,若是再多一些,怕是早就奔溃了。”

    “来人,中军弩箭配合,一定要将这些骑兵,牢牢困住。”

    而高怀德显然也看到了两翼的骑兵,见其突破防线,直入敌阵,他不由得颇为高兴:“唐人赖以之精兵,可以多为步卒,他们怎会知道,在中原地界,骑马的威力,是难以言表的。”

    己方的骑兵,一往无前,如锥子一般杀入敌阵,不断地厮杀捣乱对方阵势,使之难以形成组织性的围困。

    前军虽然有些停滞,但依靠着骑兵的速度以及冲势,必然能攻破唐军的中军,一举将其击溃。

    骑兵的冲势,让唐军疲于应对,身着铠甲的盾牌手,面对骑兵的冲击,也很难坚持,两翼仿佛成了骑兵的乐园,几无还手之力。

    畏惧、胆怯——

    这本不该形成的心理,突然在两翼的唐军心底生成,骑兵的冲击力,具有莫大的威势,人人都不敢近前,更遑论阻拦了。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宋骑兵游刃有余,不断地冲杀,逼近中军。

    “唐军胆怯,畏之如虎。”张彦进仰着头,铠甲缝隙中流淌着血液,马匹的蹄铁上也踏着肉泥,他回头一望,自己的身后,还有两千人左右,剩余的就不知去向了何方。

    未曾想,骑兵的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到了这般,竟然还未被围困,这让他心气大增。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在左翼厮杀,来回冲击,将这近万人冲散击溃。

    要么,就直入中军,将那个帅旗斩下,一举奠定胜利,从而获得头功。

    望着周边的畏惧躲闪的唐兵,以及身后勇猛无敌,双眸中满是血气的骑兵,张彦进毫无迟疑,选择地攻入中军。

    随即,两千骑保持速度不变,丢弃那快要奔溃的唐军,然后毅然决然地向着前方冲去。

    “该死——”王继业望着一片狼藉的左翼,眼前已经没了骑兵的踪影,他不由得缓了口气,骑兵实在是难以抵抗。

    “列阵——”他大喊一声,重新组织阵势,又让宪兵队、军官,进行监督,组织,没有骑兵的冲击,左翼的慢慢地恢复了阵势。

    队列的训练,日常的操练,以及阶级分明的戎袍,让唐军迅速地恢复了阵势,盾牌手,长枪手,重新组成了防守。

    “缩小空隙,压缩骑兵的路径,叠成盾山肉林,没有空路,我看骑兵怎么冲击,到时候就是任我拿捏——”

    王继业望着直冲中军的宋骑,满脸愤怒。

    今天算是脸面丢大发了,再不弥补,自己可真的前途尽毁了。

    咬着牙,他继续吩咐道:“射人先射马,把手里的弩箭都与我对准马匹,前军变后军,后军转前军,给我杀——”

    很快,不消一刻钟,狼狈接近溃败的左翼,迅速地恢复了阵型,然后向内部压迫而去,追着骑兵不放。

    张彦进率领骑兵,快速地贯穿左翼,然后逼近了中军,一个圆形的军阵。

    这没什么,关键是前方竟然有拒马栏,阻拦了去路。

    “冲——”张彦进毫不犹豫,与几个骑兵,用手中马槊用力一挑,弄出了一条生路。

    这时,正待冲杀之际,大量的弩箭飞射而来,这不是之前的抛射,而是近距离的直射,威力巨大。

    咚咚咚——

    哪怕人马皆着甲,但终究还是有缝隙的,陆陆续续地就有人倒下。

    张彦进怒目以视,就这么一瞬间,至少有百名骑兵落马。

    “冲——”他大吼一声,近距离的冲击,他有信心冲垮这些唐军。

    跑了没几十步,箭雨络绎不绝,死伤也越发地多了起来。

    “近了,近了……”见到这些长枪手,张彦进眉眼中满是冷酷的杀意。

    “噗嗤——”一旁的骑兵,忽然被一杆长枪插中马眼,随即倒在途中。

    张彦进为之一惊。

    这中军,与左翼相比,战力更上一层,经验也丰富许多。

    就在这时,他身后也传来的喊杀声,那本就被他冲溃的左翼,竟然重新组织起来,许多人竟然撵在骑兵背后冲杀。

    前后围堵,骑兵又难以左右转向,身着铠甲的步兵越来越多,留给骑兵腾转的空间越来越窄。

    此时的两千骑,被中军与左翼夹击,马与马的距离,只有半个马身,冲击的距离越来越小。

    张彦进犹难相信,刚才的左翼不是被冲散了吗,怎么那么短的时间竟然重新组织起来,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这时,他感觉自己置身在泥潭之中,那唐军如同烂泥,越来越多,越杀越多,直到贴近自己。

    随即,大量的宋骑,被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进行砍杀,腾转不得,唐军群起而攻之。

    枪林箭雨,伴随着间歇的弩箭偷袭,两千骑兵,很快就消散了大半。

    “给我瞄准了射——”王继业看着己方兵卒中箭,他脑门一黑,大声说道:“这骑兵就是个靶子,给老子瞄准了,能偷袭就别去砍杀。”

    “去砍马腿,砍屁股没用,比你屁股还结实,苟娘养的,这都不会。”

    瞧着深陷重围的骑兵,王继业这才轻松些许,这群骑兵真不知死活,竟然丢下咱去冲中军,这得是多看不起咱?

    现在尝到后果了吧!

    心中正得意,突然意外出现了……

第九百三十八章大胜

    只见,原本向内压迫的侧翼,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伙千余骑,突然涌入,将本来死伤过半的宋骑接应过来。

    也就是说,本该是砧板上肉的骑兵,突然又长了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突破,走出了一条活路。

    “他大爷的——”王继业越发地愤怒起来,他这个左翼,怎么像是茅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给老子堵住,就想去走,也得掉下来三层皮。”

    随即,唐军蜂拥而至,对于即将逃跑的宋军,不顾一切地进行拦截。

    “李广坤,你不是在右翼吗?怎么来我这了?”挥舞着马槊,张彦进脸上露出笑意,长时间的挥舞,让他体力不支,喘着粗气问道。

    “老子也不想!”韩广坤骂道:“那右翼,就跟石头似的,老子刚到一百步就连续放箭,那箭矢就跟不要钱似的,止都止不住,忙活了许久,就是近不了身,所以就来你这看看。”

    “所以你小子只有这千来人了。”张彦进大笑,说道:“老子可是突阵,被那中军打回来了。”

    “呸!”韩广坤啐了一口,说道:“娘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还能活到现在,跟我吹牛?”

    张彦进老脸一红,不再言语,一心一意地准备突围。

    面对两面夹击的境况,乘着韩广坤杀出来的血路,张彦进率领骑兵转向突破,利用骑兵的冲击力,马踏唐兵,不惜代价地突破而出。

    待离开唐军时,张彦进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而周边的骑兵们,也同样如此,气喘吁吁,马匹都不住地喘着气。

    “还有多少人?”张彦进勒着马缰,望着重新组织阵型的唐军,问道。

    “约莫只有千余人了。”韩广坤喘着气,心里一沉,丧气道。

    “还有许多陷入阵中,没有逃出来。”

    “骑兵陷入了大半。”张彦进脸色凝重,他看着慢慢恢复的唐军,沉声道:“是咱们低估了他们,未曾想到,其器械如此之多,更没想到,濒临溃败之下,其竟然能重新组织起阵势,向我拼杀。”

    “铁甲多,组织强,军械利,此就是强军吧!这是咱们大宋的至敌——”

    张彦进凝神望着唐军,又看了一眼浴血奋战后的骑兵们,不由得说道:“走——”

    韩广坤也不知怎么行动,只能点头跟随。

    另一边,李威却管不了那么多,知晓骑兵受阻后,他就集中精力,看向了前方。

    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唯一的依仗,就是精锐的禁军重步兵。

    其并不是简陋的板甲,而是精细厚重的全身甲,约莫三十来斤,个个身强体壮,不止准备着弩箭,晚间挎着短斧,手中握着长枪,或者巨斧,如同人性巨兽一般。

    宋军的步兵,则虽然没有那么豪华的装备,但却人高马大,更是经验丰富。

    面对一群铁疙瘩,他们往往不用蛮力,而是用一些精巧的办法。

    只是,战场上的对战越发的焦灼,腾转空间越来越小,只能进行硬对硬的拼斗。

    魏延寿不知道自己劈砍了多少次,只觉得双臂酸胀,头盔,铠甲之中,满是血水,手中的长枪,也越发的滑溜,有些握不住。

    他连忙丢弃,从一旁拿起长斧,这时,脖子间透来一股冷风,他打了个寒颤,忽然“噔——”一声响,一把长刀拦住了那致命一击。

    “都头,你莫要失神——”这时,那舅自己一命的兵卒,则露出黄白的牙齿,将那宋兵砍倒,笑道,声音嘶哑,显然有些缺水。

    “老子还要给你说个小寡妇呢!”魏延寿嘶哑地喊道,然后两人并肩而起,脚踏的地方,也不知是是敌是友的血肉,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容易摔倒。

    只见,原本向内压迫的侧翼,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伙千余骑,突然涌入,将本来死伤过半的宋骑接应过来。

    也就是说,本该是砧板上肉的骑兵,突然又长了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突破,走出了一条活路。

    “他大爷的——”王继业越发地愤怒起来,他这个左翼,怎么像是茅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给老子堵住,就想去走,也得掉下来三层皮。”

    随即,唐军蜂拥而至,对于即将逃跑的宋军,不顾一切地进行拦截。

    “李广坤,你不是在右翼吗?怎么来我这了?”挥舞着马槊,张彦进脸上露出笑意,长时间的挥舞,让他体力不支,喘着粗气问道。

    “老子也不想!”韩广坤骂道:“那右翼,就跟石头似的,老子刚到一百步就连续放箭,那箭矢就跟不要钱似的,止都止不住,忙活了许久,就是近不了身,所以就来你这看看。”

    “所以你小子只有这千来人了。”张彦进大笑,说道:“老子可是突阵,被那中军打回来了。”

    “呸!”韩广坤啐了一口,说道:“娘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还能活到现在,跟我吹牛?”

    张彦进老脸一红,不再言语,一心一意地准备突围。

    面对两面夹击的境况,乘着韩广坤杀出来的血路,张彦进率领骑兵转向突破,利用骑兵的冲击力,马踏唐兵,不惜代价地突破而出。

    待离开唐军时,张彦进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而周边的骑兵们,也同样如此,气喘吁吁,马匹都不住地喘着气。

    “还有多少人?”张彦进勒着马缰,望着重新组织阵型的唐军,问道。

    “约莫只有千余人了。”韩广坤喘着气,心里一沉,丧气道。

    “所以你小子只有这千来人了。”张彦进大笑,说道:“老子可是突阵,被那中军打回来了。”

    “呸!”韩广坤啐了一口,说道:“娘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还能活到现在,跟我吹牛?”

    张彦进老脸一红,不再言语,一心一意地准备突围。

    面对两面夹击的境况,乘着韩广坤杀出来的血路,张彦进率领骑兵转向突破,利用骑兵的冲击力,马踏唐兵,不惜代价地突破而出。

    待离开唐军时,张彦进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而周边的骑兵们,也同样如此,气喘吁吁,马匹都不住地喘着气。

    “还有多少人?”张彦进勒着马缰,望着重新组织阵型的唐军,问道。

第九百三十九章所得

    这场战斗,起与寅时,结束于未时三刻,约莫三个半时辰,唐军重步兵较多,且大都着甲,已然精疲力竭。

    再加上宋兵有骑兵掩护,追杀的效果等若于无,所以就没有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这让李威颇为不适应。

    南方多丘陵山地,少平原,战后追杀,钻山林得饿死,双腿也跑不快,所以兵卒们大半都选择投降。

    而在这中原地区,只要有骑兵掩护,基本上很难扩大效果,甚至还容易被掩杀,太过于被动。

    心中感慨着,李威摇头道:“让人打扫战场,兖州城中多备一些酒肉,兄弟们辛苦了,该歇息些许。”

    打扫战场,从来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魏延寿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屁股硌得慌,也不知晓是谁的骨头,手臂,但他实在太累了,顾不得这些,浑身都钟甲,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听闻到胜利,他这才吐了口气,将铠甲一分分地解下来,笑道:“老子这次活了下来,定然是要升官了。”

    “咱们赢了,肯定升官发财。”心里想着俏寡妇,陈满乐呵呵地说道,他也瘫坐在地上,露出笑脸。

    “你小子就惦记这个。”魏延寿摇摇头,见着他还活着,不由得笑骂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望着周边。

    只见,那漫山遍野,尽是断臂残躯,鲜血已经成了深红色,地面上的杂草,似乎更茂盛了些许,他已经分不清己方还是宋兵了,无尽的施骸,让人胆颤心惊。

    横七竖八的旗帜歪倒在地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许痛苦的哀嚎声,天空中徘徊着大量鸟类,有乌鸦,还有一些其他的鸟,他就不认识了。

    魏延寿瞅着那些鸟,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他不晓得什么是物伤其类,但却莫名的感到愤怒:“一群畜生——”

    咒骂了一句,他就不再理会,实在是太累了。

    不远处,一些宪兵,辎重兵,则拿着篮子,牵着骡子与木车,在战场上不断地巡查。

    遇到己方的伤兵,则看下其身上的铭牌,然后拉去治疗;若是宋兵,则直接割喉结束,简单快捷。

    辎重营的速度极快,显然已经是经验丰富了,很快就来到了魏延寿旁边,见其几人坐下喘气,也不多言语,问下是否有伤,然后就递上水壶,两块饼,再去忙活。

    吃饼饮水后,他才有了力气,这时,突然就见自己营正竖起旗帜,正在不断地收拢兵卒,他连忙招呼几人过去归建。

    “指挥使,您老这次杀了几人?”魏延寿舔着脸,笑着问道。

    “魏延寿,你小子还活着呢!”营正一脸的腮胡,见到其人,不由得开怀,然后又苦笑道:

    “这次咱们算是打残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啊!”

    随即,魏延寿这才知晓,自己这一营五百人,只活下一百多人,其余目前都不见踪影。

    这可是精锐的御营,钱饷最高,装备最齐全,训练最多,竟然死伤大半,由不得他如此震惊。

    这是多年来,他们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不过,战争就是如此,他很快就扭转了情绪,如此惨烈的战斗,功勋也是极为卓重的。

    御营充当主力部队,担任主攻任务,一举破得敌军,当为头功。

    “你小子,这次即使得不到校尉,但一个副指挥还是行的。”

    指挥使一见他模样,就晓得其想法。

    魏延寿摸摸头,甩掉了悲伤,活下来了,就是升官发财。

    清扫战场,一直持续到天黑,两三个时辰的劳作,一份报告就呈交到了李威面前。

    “此次兖州之战,我军大胜,共俘虏宋人一万五千人,斩杀一万两千人,俘获战马五百余匹,各色铠甲一万余副,弓箭三千把,弩箭五百,各色旗帜两百多只,粮草五千余石……”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此战宋兵有五万人吧,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万宋兵逃窜而走了?”

    李威眉头一皱,逃跑了三四成兵马,这场对战,着实令人不舒服。

    “高怀德跑去哪里了?”

    “去向了西南,应该是济州。”斥候连忙说道。

    “不太可能。”李威摇摇头,看着地图,说道:“咱们就是从济州而来,高怀德又不是傻子,怎么不会知晓济州的情况,况且他们辎重尽失,去了济州,等若是饿死。”

    “曹州太远,只有返回郓州,才是最佳选择,给我盯住郓州城。”

    “是——”射声司连忙应下。

    “宪兵司要将功勋统计一番,莫要出现差漏,辎重营也收拢粮食,把那些铠甲赏赐下去,有甲的,就赐予一些钱财,其他的军械也要归拢,莫要遗漏出去……”

    随口吩咐着,其实这些事,早就有所章程,他不过是再唠叨几句罢了,幕府的佐吏,已经安排地差不多了。

    “这次咱们死伤多少人?”只留下一个张齐贤,李威坐在椅子上,满脸疲倦。

    “宋人骑兵厉害,横冲直撞,咱们殊死搏斗,死伤较多。”

    张齐贤叹了口气,这番数字触目惊心,他虽然不是唐人,但依旧感觉心痛:“身死者八千六百余人,伤者五千三百人,咱们大夫比较多,能活下来的接近一半。”

    “也就是说,咱们死伤与宋人相差无几?”

    李威沉声道:“这场战斗,咱们之所以能胜,一来是战场上组织强,兵溃而不散,宋人骑兵冲击强,但很快就组织了攻势,将其困住。”

    “二来,咱们器械,甲胄等皆是一等一,远胜宋军,御营更是其大成者,加上体力充沛,肚子里有东西,所以能坚持到最后,一举击溃宋兵。”

    “但若是说作战经验,以及悍勇,却是不及宋人的。”

    “更何况,咱们没有战马,一场大胜,虎头蛇尾的结束,不能全歼宋兵,极为遗憾。”

    张齐贤听到这番直白的剖析,心里越发诧异,扬长避短乃是为官者天性,他还真没见过有自曝其短的,难道这就是唐人席卷南方的原因?

    “部署,此战后,不知大军向往何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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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