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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五章藩镇

    “父亲,如今京兆府虽然陷落,但朝廷只是腾不出手罢了,一旦有暇,定然平复唐军。”

    长子跪在床前,满脸的疑惑。

    “如今咱们归降唐军,日后朝廷追究,怕是祸患不小啊!”

    这些年来,中央禁军不断地强大,而地方藩镇的实力却在削减,后汉从河东发起,而后周与北宋,却是禁军中军头变动罢了。

    近些年造反的,如后周时杜重威,宋初的李筠,李重进,都是赫赫有名之辈,但依旧被打得落花流水,东京的强势,让人印象深刻。

    “糊涂——”李洪义闻言,咳嗽一声,直接骂道:“小儿比老子还要糊涂。”

    “如今唐军号称十万,王彦超都不敌,杨廷璋顺服,郭从义系首而降,京兆府一下,河中府岂能保?咱们区区的万把人,能抵抗多时?”

    “咱们保大军民贫地瘠,咱这节度使当得也憋屈,天天吃黄沙,能有个甚的嚼头?”

    “不如趁着老子年老体衰,还能将就几个月的功夫,将保义军卖了,为尔等谋个好前程。”

    “况且,就算朝廷杀回来,我恐怕早就闭眼了,朝廷岂能追究你们的责任?”

    “父亲英明——”几个儿子这样一想,立马就清楚明白,只有好处,没有后患,果真是个好买卖,投降的好。

    见此,李洪义笑了笑,闭上眼睛,言语颇有些遗憾:“老子我就是从乱世中起来,闭眼中又是乱世,只求你们能长享太平。”

    “记住,不要从武,当个文官吧,乱世中最危险的就是武人,动不动就会灭门的……”

    ……

    与此同时,位于静难军之上,相隔不远的泾州,彰义军节度使赵赞,此时闻听了这般情况,大吃一惊:

    “王彦超一向是关中老将,竟然战败而降,唐军真的是所向披靡?”

    说起来,赵赞的身份倒是颇为离奇,与李洪义不相上下。

    其父乃是赵延寿,祖父赵德钧,在镇压石敬瑭的途中,契丹人南下,赵德钧、赵延寿父子一同投降,被契丹国君耶律德光囚禁,迁往北方,只有赵赞与母亲兴平公主留在洛阳。

    后来契丹南下灭晋,其父赵延寿受到重用,甚至得到皇帝的口头承诺,卖力地为契丹人效力,就想当个儿皇帝,结果耶律德光,自己当了中原皇帝,建立“大辽”。

    后来契丹人在中原打草谷,激起民愤,耶律德光也受不住暑热而死,制成肉干回国,赵延寿被政变上台的辽世宗耶律阮抓获,在契丹凄凉而亡。

    当时赵赞也被任命为河中节度使,借机留在河中镇。

    后来其父祖皆死在契丹,后汉就接纳了他,后又随从郭荣征淮南,授保信军(合肥)。

    宋初又参与平定李重进,授彰义军节度使,成为环定难军州的一部分,专门负责镇压党项、浑、羌各族。

    长期而来的骑跳,让他毫不慌张,甚至,他还深思其中,自己能捞得什么好处。

    由于需要镇压异族,所以被准许便宜行事,外加榷场贸易,让他颇为囊丰,手底下养了近万的步骑,仅次于王彦超,以及灵州的冯继业。

    “等等,某可不能随便抉择!”赵赞摇摇头,皱着眉头,他此时处境可不一般。

    别的不提,庆州姚内斌,原州王彦升,环州董遵诲,灵武的冯继业,都是朝廷围困定难军,保护西北的一道防线。

    因此,赵匡胤不仅没有削其权,反而不断地放权,榷场贸易,关税都与他们,更没有监军一说,如此一来,反倒是让西北的边军实力强悍,定难军俯首称臣,不敢乱来。

    如此一来,尴尬的在于,这些朝廷的悍将们,一旦选择镇压唐军,就必须南下他的泾州,然后去往长安京兆府。

    如此,他怎能敢轻举妄动?

    “还是报与庆州知晓吧!”

    赵赞思量再三,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中立,看看境况究竟如何吧!

    庆州的姚内斌,本是幽云的瓦桥关使,郭绍北伐时投降,后来赵匡胤建国后,就来到庆州,担任庆州刺史、青白两池榷盐制置使,其压制党项,使得党项人十余年不敢南下,称之为“姚大虫”。

    闻听到赵赞的话语,他哪里往日的猛烈,整个人都平静许多:“京兆府都失守了吗?”

    他妻儿都在契丹,孤身而降,对于建功立业早就没了心思,闻听这般境况,更是没有参与其中心思,直接吩咐道:“转呈与通远军使董遵诲吧!”

    随即,罗州刺史,兼任通远军使董遵诲也获知了这般情况,他眉头一皱。

    董遵诲的舅舅乃是高行周,平日嚣张,与赵匡胤无礼,很是得罪一番,后来老上司韩通被赵匡胤杀死,心怀怨恨,但由于母亲曾失陷契丹,后来赵匡胤帮他找回,于是又有大恩。

    这种特殊的情绪,让他分外的挣扎,恩怨相杂,怎是一个复杂了得。

    “某只是军使,私下调动兵马,做不得主,还是通禀朝廷吧!”

    董遵诲摇摇头,神色复杂地说道。

    而杨师璠以温末轻骑,很快就袭击了虢州,俘虏了杜审进,又以五千步卒,紧守潼关,商贾许进不许出。

    如此,关中的东大门,已经封锁。

    但,京兆府失陷的消息,还是传出来了东京,东京上下为之震动。

    “我的舅舅也没了?”赵匡胤震怒。

    大臣们皆不敢言语。

    一旁的赵光义也是一脸焦急,这也是他的舅舅。

    “关中如此多的藩镇,竟然这般坐视不理,若不是虢州失陷,京兆府,以及凤翔军的境况,咱们还不清楚呢!”

    赵匡胤看了一眼武德司王仁瞻,恨铁不成钢。

    “虢州一失,关中竟成关门之势,绝不能让其得逞。”

    赵匡胤满脸怒色:“着令,以韩重赟为西面招抚使,领兵三万,西进虢州。”

    韩重赟,义社十兄弟之一,“陈桥兵变”六功臣之一,殿前司指挥使,时殿前都点检、副都点检都已废罢,韩重赟遂成为殿前司正长官。

    可以说,其乃是赵匡胤看家护院的大将,如今也舍得出去。

    赵普一脸凝重,口中钱粮不多的话,也终究没说出。

第九百五十六章

    “轰隆——”

    巨大的石头,宛若一道流星,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弯曲的抛物线,携带着莫大的力量,直接砸到了扬州城墙上,整个城墙震颤了些许,墙壁上留下一个凹陷的浅坑。

    十几个宋兵簇拥一起,紧紧地贴近女墙,躲避着巨石的袭击,随着巨石的砸入,瞬间扬起了大量的灰尘,兵卒们灰头灰脸的,一脸的畏惧。

    女墙,就是城墙上凹凸起伏,筑起的墙垛,兵卒从女墙向外射箭,窥探,犹如女子“睥睨”之形态,所以形象的称之为女墙。

    “今天拢共砸了几回城墙了?”某个都头紧贴女墙,大声问道。

    “约莫三回了——”某个老卒呸了下,吐下嘴巴的灰土,凝重地说道:“俺认真地数了。”

    “娘的!”都头挠了挠头,脸色阴沉的可怕:“前些时日,这石头一天都砸不到三回,今个不到晌午,就已经三回了,继续下去可不得了,咱们都得完蛋。”

    “都头,老守着也不是办法,怎的不杀出城,平白地让人砸。”

    副都头一脸凝重地说道。

    “你以为上头不想。”都头低着头,沉声道:“这半个月都,出去三趟了,都是被打回来,唐军日夜巡查,遇到就是弓弩,或者投石,哪一次都是落荒而归,损兵折将的。”

    “这扬州城,确实是出不去了。”

    呼哧——

    众人狠吸一口凉气,这还真的成坐守孤城了。

    “都头,俺听扬州人说过,快到梅雨了,那哗啦啦的雨,下个不停,到时候唐人必然是要退兵了……”

    “应该是——”都头摇摇头,低声道:“唐人不知如何,咱们都是北人,这阴雨天气,人都能发霉了,吃食就别说,光是取暖用的柴火,就没多少。”

    “咱们这些大汉,可能得淋雨?到时候病倒一大片,兄弟们可得弄些稻草做蓑衣,最好去买些草药,以防万一……”

    听到都头这番话,众人齐齐点头赞同。

    “都头,你学识那么厉害,难怪那么年轻就当了都头——”

    “嘿,要不是都头太年轻,早就成了营正了。”

    众人纷纷推崇,夸赞,李继隆微微一笑,颇为成熟,他说道:“大家还是小心些许吧,能活下来才是最好。”

    李继隆望着女墙外的唐军,以及耳边络绎不绝的轰炸声,他心情颇为复杂,建功立业之心淡薄了许多,到底是年轻人,求生的渴望占据了头脑。

    他本来出身名门,父亲乃是李处耘,随父出征,但却不愿意随从左右,他作为长子,不过十七岁,就已然从军,当个都头罢了。

    本来想建功立业,但不料却陷入了死城,这让他颇为惆怅,但骨子里的血气,又让他不服输。

    庞大的扬州城,随着时间的漂移,胜利的希望越来越小,父亲的压力,怕是极大吧!

    王审琦与李处耘此时,也在角楼上,眺望着远处的景象。

    二人就这样看着,也不知过了多时,气氛越发的凝重,两人的心情也极为惆怅。

    “这座城,守不住了!”李处耘长叹一声,说道:“我问过人了,过不了两日,梅雨将至,到时候整个城池都陷入雨水之中。”

    “寻个好时机突围吧!”王审琦摇摇头,同样无奈地说道:“如今城中粮食将近,而就算有粮食,但已经拆门卸梁,也没多少柴火了,梅雨一至,风寒大起,禁军不战自溃。”

    扬州被围困了大半个月,数十万人的大城,粮食所剩无几,这也就罢了,大不了食肉,但柴火也无多少,些许熟食也吃不了。

    没有柴火,就无法抵御寒冷,梅雨对于唐军来说,是极大的困难,但对于宋军来说,伤害更大。

    来自于北方的禁军,对于梅雨是丝毫没有抵抗力的,这些时日,已经有不少的禁军生病就医了。

    “南方卑湿如此,更难的长沙,岭南,又是何般?”王审琦突然好奇,更南方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

    “他们食稻米,我们吃麦子,更加湿寒!”李处耘沉声道:“也是如此,那李嘉,才会年年征战,以图中原吧!”

    “或许吧!”王审琦点头道:“不过,扬州城守了这般辛苦,没有援军,也没有粮草,而唐军却源源不绝,那长江就是其粮道啊,这怎么打?”众人纷纷推崇,夸赞,李继隆微微一笑,颇为成熟,他说道:“大家还是小心些许吧,能活下来才是最好。”

    李继隆望着女墙外的唐军,以及耳边络绎不绝的轰炸声,他心情颇为复杂,建功立业之心淡薄了许多,到底是年轻人,求生的渴望占据了头脑。

    他本来出身名门,父亲乃是李处耘,随父出征,但却不愿意随从左右,他作为长子,不过十七岁,就已然从军,当个都头罢了。

    本来想建功立业,但不料却陷入了死城,这让他颇为惆怅,但骨子里的血气,又让他不服输。

    庞大的扬州城,随着时间的漂移,胜利的希望越来越小,父亲的压力,怕是极大吧!

    王审琦与李处耘此时,也在角楼上,眺望着远处的景象。

    二人就这样看着,也不知过了多时,气氛越发的凝重,两人的心情也极为惆怅。

    “这座城,守不住了!”李处耘长叹一声,说道:“我问过人了,过不了两日,梅雨将至,到时候整个城池都陷入雨水之中。”

    “寻个好时机突围吧!”王审琦摇摇头,同样无奈地说道:“如今城中粮食将近,而就算有粮食,但已经拆门卸梁,也没多少柴火了,梅雨一至,风寒大起,禁军不战自溃。”

    扬州被围困了大半个月,数十万人的大城,粮食所剩无几,这也就罢了,大不了食肉,但柴火也无多少,些许熟食也吃不了。

    没有柴火,就无法抵御寒冷,梅雨对于唐军来说,是极大的困难,但对于宋军来说,伤害更大。扬州被围困了大半个月,数十万人的大城,粮食所剩无几,这也就罢了,大不了食肉,但柴火也无多少,些许熟食也吃不了。

    没有柴火,就无法抵御寒冷,梅雨对于唐军来说,是极大的困难,但对于宋军来说,伤害更大

第九百五十七章信步

    吃完长寿面,又与可亲可爱的嫔妃们进行一番造人活动,今次是周英儿的殿中歇息。

    转眼间,周英儿都十七了,似乎自幼常出没与宫中,已有几分雍容华贵,珠圆玉润,既有女子的青春活泼,又有宫妇端庄大方。

    某种意义上来说,周英儿的成长,是李嘉一手照看大的,亲自用手丈量,从小到大,从瘪到圆,仿若是养成一般,另有一番快感。

    “陛下,该起了——”周英儿娇媚的声音响起,李嘉睁开眼,见到一张宜嗔宜喜的小脸,皮肤滑嫩,好似嫩豆腐一般,白得令人惊叹,美眸中带着活泼,着实是个小美人。

    “起了,起了!”

    李嘉啰嗦了几句,直接将其人带入怀中,然后在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大手不自觉地深入衣襟,抓住那越发饱满的小乳猪。

    “陛下——”周英儿听到宫娥们的偷笑声,瞬间就羞个不行,扭捏着身子,轻声道:“英儿不想被人说呢!”

    “这有什么!”嘴巴拱了供,在其细长的脖颈处,使劲地嗅了嗅,一股柔软的细香味,与别的妃嫔不同,格外让人喜欢,不知不觉就到了锁骨。

    “你太瘦了!”李嘉感觉到皮肤的滑嫩细腻,不由得抬起头,说道:“你年岁还小,就这般瘦弱,这可不好哦!”

    “陛下,我年岁不小了——”周英儿用拖腔娇声说道,脸色颇为惆怅。

    “是不小了!”李嘉感觉手中之物,笑道:“我的英儿长大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真的?”周英儿惊喜道,但随即又灰心,摸了摸肚子:“妾身陪陛下多年,还没怀上……”

    “咱们多试几次!”李嘉抽出暖手,抱着娇小的躯体,亲切地说道:“这几日,我都在你殿中,定然是能怀上的。”

    周英儿欢喜不已,忍住娇羞,在其脸上亲了一口。

    一旁的宫娥们也颇为欢喜,后宫恩宠,皆在于皇帝,她们的主人受宠,她们自然也水涨船高。

    磨蹭了好一会儿,李嘉终究没有白日宣淫。

    当了六七年的皇帝,他终究还是适应的规矩。

    之前年轻不懂事,经常打破规则,爽快是爽快,但惹得非议却不少,如今正是北伐之时,还是需要约束一些。

    起来用膳后,太阳已经快至日中,今日没有早朝,他难得悠闲片刻,拒绝了抬撵,就信步而行,在宫中随处逛逛。

    扩容后的长沙皇宫,大了近半,但依旧显得狭窄,毕竟是节度府改过来的,与东京都皇宫一般情况,作为节度府出格,作为皇宫又显得逼仄。

    听说东京的皇宫,只有唐宫的十分之一,甚至站在汴梁的酒楼“丰乐楼”上,就可以俯视宫禁,所以后来官府干脆禁止市民在丰乐楼的顶层眺望,以免他们“下视禁中”。

    “这么憋屈的皇宫大内,皇威不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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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叹了一句,李嘉就彻底抛弃了以开封作为大唐国都的想法。

    中原残破,所以北方各国只有在开封,利用大运河来养活百官和军队,这也是几十年来国都一直在开封的缘由,也是洛阳至汴梁的运河堵塞,才进一步让关中落寞。

    “所以,除非疏通运河,再让丝绸之路重开,不然关中绝对不适宜为国都所在。”

    那么,剩下的目标,就只是洛阳了。

    当然,如果收复燕云,幽州也算是国都备选。

    就这般思考着,他听到了一阵朗读声,抬目一看,不知不觉自己就来到了上书房。

    守门的宦官们、侍卫跪地不起,李嘉诧异道:“竟然到了这处……”

    “陛下,皇子们正在读书,要不要进去看看?”田福笑着说道。

    “兴师动众是要不得,就偷偷摸摸看看吧!”

    李嘉来了兴致,作为家长,他是第一次来到上书房。

    上书房在岳麓山度假时,不过一个小院落,但回到皇宫,立马就鸟枪换炮,腾出一个大院落,十来个大厢房,容纳个百十号人绝对不成问题。

    一进入,朗朗的读书声,以及先生的呵斥声就入了耳,李嘉反而兴致越发高昂。

    由于是夏日,门窗大开,从门缝望去,十几个孩童正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地读书,基本上是四五岁左右,人小,桌椅也小,一个个一本正经的,颇为可爱。

    “我记得皇宫中,适龄的皇子没那么多吧!”李嘉看着这幼童启蒙班,疑惑道。

    “正旦时,宣王言语几句,您就同意让宣王府的子弟也入上书房学习了。”

    田福轻声解释道:“而宫中适龄的皇子,也才五六个。”

    “哦!”李嘉恍然大悟,好笑道:“我都记岔了。”

    宣王府某种程度来说,是皇室仅存的近亲,一起学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示恩宠,培养兄弟间的感情也是很合适的。

    另一边,他又瞅见了弟弟卫王李宾,养子中山王李黑牛,两人正有模有样的进行学习,他们年岁大,学习进度不一样,自然得分门别类。

    他悄无声息的离去,上书房完全没有察觉。

    皇子的教育马虎不得,选的师傅更得精挑细选,李嘉学习的是清朝,严苛的教育,虽然培养的不全是拔尖的人才,但最低也是中庸。

    就算是出宫开府,也得学习,直到成婚为止。

    等到他们懂事后,十三四岁的年纪,李嘉准备安排专门的师傅,一对一教导,帝王之学,公开学就不好了。

    朝气蓬勃的皇子们,给予了李嘉极大的动力,不为别的,没有那么多的土地,怎么让他的这群儿子封疆裂土呢?

    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儿子数目也在日渐增多,真的挺愁人的。

    “我才二十八,考虑这些是不是早了?”李嘉感觉有些好笑,最起码得等个十来年,才会让人担心。

    毕竟,嫡子未成人,庶子也大不了几岁,夺嫡什么的还早的很呢!

    甩掉顾虑,李嘉回到了甘露殿,准备读会儿,充实一下自己,读书不多,那些大臣们拽文,引经据典时,他有些吃力。

    随即,他又想,老子是皇帝,不应该是大臣适应我吗?何来我适应大臣?

    丢掉书本,还是美人符合心意。

第九百五十八章

    关中的消息,从京兆府在,再到大散关,再到汉中,成都,然后夔州,再到江陵,长沙。

    而射声司,却从开封,探寻到了关中的消息,李嘉闻听后,神色大动,整个人都散发着别样的光彩:“长安真的收复了?”

    “回禀陛下,开封传来的消息,说是虢州已然被我军拿下,京兆府,也是如此,张部署显然已经席卷了关中,宋国疲于应对,钱粮已然短缺。”

    吴青也是一脸喜色,按照这个形势,统一天下的希望越来越大,让人欢喜:“听闻开封已经开始查封高价粮铺,说是处理那些不法商贩,依臣所见,其定然是缺钱粮,忍不住进行搜刮来凑足军粮。”

    “哈哈哈,某早就知晓会有这样的一天。”

    李嘉闻言,大笑之,说道:“前不久其还查抄咱们大唐商贾的货物,钱财,如今,还不到一个月,已经这般缺乏,开封,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距离两国开战,也才不到两个月,但北宋却山穷水尽,府库空虚,唯有大唐依旧钱粮充沛,游刃有余。

    果然,对付像北宋这般的军事强国,就得用拖字诀,四面开花似的战争,哪怕仅仅是僵持,就足以拖垮其财政,让其饮鸩止渴。

    硬碰硬,则属于以弱击强,要不得。

    “虢州乃是潼关所在,宋国派遣多少兵马去了?领兵的是谁?”

    “领兵者乃是殿前司指挥使韩重赟(yun),率领步骑三万,去向了虢州,似乎想要一举平定关中。”

    吴青轻声道。

    “也不知关中具体是何情形!”李嘉摇摇头,地形的限制,加上距离,让消息极不通畅,这消息还是从开封来的,着实让人无语。

    “不过,京兆府自然收复,大唐复了国都,这长沙看来是待不长了。”

    李嘉沉着气,继续问道:“开封如今还剩下多少禁军?”

    “之前开封诏令北方各州县调集精兵,兵马恢复了十二万,如今又去了三万,开封还剩下九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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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还是十二万。”

    李嘉眯着眼睛,说道:“虢州距离开封极近,几日功夫就可达到,而洛阳那边也有近万兵马,可以随时支援。”

    西路战场,东路战场,以及后方战场,都已经有了突破,唯独中路,也就是江陵襄州一线,依旧维持僵持的局面。

    中路战场,汇聚在江陵的兵马超过五万,而长沙依旧有五万御营大军未动,人数上,依旧处于劣势。

    虽然心中急切,但李嘉依旧沉着冷静,消耗战,虽然有些太苟,但成王败寇,只能能够获胜,苟算什么,钱粮也是国力的一份子。

    收拾心情,李嘉沉声道:“去,将朝廷收复旧都的消息传出去,让百姓们高兴高兴。”

    随着消息的传出,百姓们不知其所以然,对于长安完全没感觉,唯有百官,以及那些读书人们才明白其重要性。

    欢呼雀跃,鞭炮齐鸣。

    文武百官,以及大量的勋贵们迫不及待地向皇帝进行庆贺,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大事。

    随即,李嘉也顺应人心,去告慰太庙列祖列宗之灵,让这群老祖宗们又享受了一顿美味佳肴。

    当然,告庙,以及长安的收复,让他这个大唐,越发的名正言顺起来。

    话说,本来他就是有谱可查的宗室,即使出了五服,但对于大唐的继承权不可置疑。

    但,乱世中,即使是真的,也会认为是假的,但随着长安的收复,胜利在招手,这个真的,自然越来越真。

    而对于这一切最为关注的,则是文安郡公府。

    李煜是否为大唐宗室后裔,值得存义,但李嘉为了更好的统治江南,所以将其收录入宗室名册,从官面上表达了认可。

    本来李煜就对于大唐苗裔毫不怀疑,如今又重收玉蝶,自然打心底里认可。

    闻听到长安收复后,他将眼前的宴席抛弃,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看着忙碌的妻子,不由得欢呼雀跃道:“娥皇,娥皇,长安收复了,西京收复了——”

    “郎君这般高兴吗?”周娥皇诧异道,他一个闲散宗室,何来这般高兴。

    “我乃宗室,大唐苗裔,怎能不高兴?”李煜摆脱了皇位的困扰,醉心与诗词酒会,早就把自己当作平常人,唯有宗室的身份让他骄傲,打心里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大唐亡了数十年,祖宗虽然复土与江南,但也不过是屈居一隅罢了,如今能重整山河,我等子孙自然荣耀。”

    李煜高兴得蹦跳着,他大声道:“我要去告家庙,让祖宗也知晓这个消息。”

    灭国不绝祀,文安郡公府也是有家庙的,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士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无庙。

    “郎君——”周娥皇见其快步而走,摇摇头,就不再管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什么光复长安,大唐宗庙,与她这个妇人无关,唯有家长里短罢了。

    曾经的大唐天子,看来真的是消失了……

    若是李嘉知晓,定然大笑。

    连李煜都洗脑了,江南的那些读书人,自然也会如此。

    曹府。

    自从在西川被俘后,曹彬就来到长沙府训练骑兵,今年南北大战,他自然也就失业了,回到了长沙居住。

    几个月无所事事,让他颇为懒散,为皇帝训练了两万骑兵,就奖赏了一座府邸,五千贯钱,他毫无怨言,毕竟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咯吱——”突然,侧门大开,提溜着两坛酒的刘光义,见着院中。

    灭国不绝祀,文安郡公府也是有家庙的,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士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无庙。

    “郎君——”周娥皇见其快步而走,摇摇头,就不再管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什么光复长安,大唐宗庙,与她这个妇人无关,唯有家长里短罢了。

    曾经的大唐天子,看来真的是消失了……

    若是李嘉知晓,定然大笑。

    连李煜都洗脑了,江南的那些读书人,自然也会如此。

    曹府。

    自从在西川被俘后,曹彬就来到长沙府训练骑兵,今年南北大战,他自然也就失业了,回到了长沙居住。

    几个月无所事事,让他颇为懒散,为皇帝训练了两万骑兵,就奖赏了一座府邸,五千贯钱,他毫无怨言,毕竟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咯吱——”突然,侧门大开,提溜着两坛酒的刘光义,见着院中。

第六百五十九章交流

    “郭守文?”曹彬大吃一惊,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去了关中,又夺了大散关。”

    “嘿嘿,两个国华,如今都在唐国了,好玩啊!”刘光义摇摇头,饮着酒,笑道。

    郭守文字国华,曹彬,也字国华,曹彬是郭威后妃张氏的外甥,郭守文则被郭威自小养在跟前,算上半个养子,两人自然亲近。

    郭守文,也只比曹彬小四岁罢了。

    “哪里的话!”饮了一杯酒,曹彬无奈道:“我早就晓得他耐不住寂寞,不曾想竟然去了关中,还夺了大散关,真是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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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廷璋备受排挤,他投靠唐国,并不意外,王彦超与赵官家之前有矛盾,兵败投降,郭从义数朝帅臣,也很正常。”

    “其余的藩镇,通远军董遵诲,恩怨复杂;泾州赵赞,自私利己;姚内斌,燕云人,家眷在契丹,只看顾左右;原州王彦升,本是拥立之功,结果威逼宰相,出镇原州,仅为防御使,而无未持节,心中怨恨。”

    “陛下虽然让这些人远离朝廷,藩守边疆,输以榷利,但关中残破,养兵都着属困境,人心各异,虽然可以相互制衡,但一旦有所外力,这些人就是祸患啊!”

    听到曹彬如数家珍一般地吐露情况,刘光义有些诧异,这位老兄弟,看来心思细腻的很,听到这番分析,他点头道:

    “你漏了一个,灵武的冯继业,其远离朝廷,子继父业,性情骄恣,偏居一方,怎肯为朝廷火中取粟?”

    “哎——”曹彬感慨道:“京兆府一失,外加虢州失守,关中已成关门打狗之势,唐军势大,众藩镇面和心离,只能归降,任其驱使了。”

    随即,他又想起什么,突兀地站起:“商州武关,乃南关,怕不是也被占了。”

    “这是自然——”刘光义理所当然道:“潼关距离更远,武关显然也是拿下来。”

    “如此,若是关中军队自武关出,就可威逼襄州,自潼关出,则可威逼洛阳,如下山之势,不可阻挡。”

    闻言,曹彬沉默了。

    大势汹汹,着实让人心惊胆颤。

    一番分析,不得不承认,北宋大势已去,在这场南北争斗中,已经坐失良机。

    “若,若早日南下,岂能有这番境地?”曹彬嘴唇颤抖地说道。

    “怎么南下?”刘光义无奈道:“大江东去,波浪起伏,唐国水师纵横江海,只有人打我,没有我打人的份。”

    “这仗,着实打的憋屈!”曹彬在长沙,从邸报中,自然能够分析出唐军数路齐出,兵马虽然不多,但攻势却很强。

    而,相对于以前长江万里,北方处处可攻,如今反倒是反过来,处处得守,处处漏洞,精兵良将尽往边疆。

    唐军打不过,可以从容退回长江以南,粮草辎重从容运输,不虞缺粮。

    保障了粮食,军队的战力就得到了保障,何来不胜?

    “话说,你这次前来,不只是喝酒吧!”

    曹彬收敛面容,看着刘光义,沉声道。

    “你说这!”刘光义尴尬地笑了笑,他一介武人,也没掩饰什么,笑道:“我是来看看你,顺道来说点事。”

    “什么事?”曹彬眉头一皱,警惕起来。

    “这不是王全斌吗!”刘光义说道:“其在汉中归降后,也与咱们一般来到长沙,只是没去训练骑兵,去了步兵哪里,组建了一只与禁军一模一样的军队,约莫五千人,然后就让唐军与他们打,也有一两年了。”

    “最近大战,他才没隐瞒,直接与我说了,说是已经成了都指挥使,加提督衔,直接指挥这五千人,散阶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

    “哦?”曹彬惊奇道:“他堂堂一个部署,竟然成了都指挥使了?也不嫌丢人?”

    数万人的部署,成了以往手下的都指挥使,着实令人惊诧。

    提督他知道,御营以万人为一营,以提督为主,另有两个副提督辅佐,每营又分前、后、左、右四军,每军为都指挥使。

    说白了,就是让王全斌享受提督待遇,但实际上只有一半兵马,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约束吧。

    话是这样说,但曹彬却心中极为羡慕,有了提督衔,就代表着后面会加官进爵,凑五千人就是真正的提督了。

    整个唐国,提督、总兵之上,就是五军都督府的五大都督了,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最次的都是伯爵。

    “你羡慕了是吧!”刘光义看着他的脸色,说道:“我也羡慕,他可以领兵作战,获立功勋,加官进爵,而咱们只能待在家中,坐视这南北大战。”

    “没有!”曹彬嘴硬道。

    “你来我这,不会是劝我归顺吧!”

    曹彬一脸怀疑道。

    “没错!”刘光义不再掩饰,反而大大方方地应下,大声道:“如今大战在即,唐国兵马不多,所以准备启用一些被俘的宋兵,这几年来,还有两万余人,所以唐人与我说,会与王全斌一般,成为指挥使,加提督衔,散阶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

    “这可是独掌五千兵马——”

    曹彬被刘光义的狂热吓了一跳,他无奈道:“刘兄,你为何如何这般,与往日大为不同了。”

    “不同?这也是无奈地选择啊!”

    刘光义起身,看着曹彬的神色,沉声道:“这些年,那些曾经的下属托人带信,他们不是在开荒种田,就是砍树修路,虽然吃喝不愁,但浑身的筋骨早就散了。”

    “去年才停下,开始恢复训练,想来早就安排,他们不断地劝说我归降,哪怕我是铁石心肠,也该动摇了。”

    “况且,到了如今,你还不明白,唐国大势已成,就算禁军再厉害,但钱粮一断,其甚至能阵前倒戈。”

    “宋国内外交困,你还在等什么?过一段时间,天下一统了,仍旧以俘虏的身份过活?”

    “按理来说,你身份特殊,也比我更早归顺才是?”

    “哎!”曹彬听到这番劝说的话,又想着如今的形势,他不得不承认,宋国,着实已经山穷水尽了。

    “咱们是时候弃暗投明了。”

第九百六十章效力

    南北大战伊始,长沙去往江陵的船只源源不绝,上万的脚夫从城外的粮仓中装卸米粮入船,然后沿着湘江北上,入了洞庭湖,再经岳州来到长江,逆流而上至江陵。

    虽然麻烦了些,但比陆地,节省了不少的气力和耗费,对于国力的折损,也是较少的。

    这也是唐国优胜与宋的原因,南方纵横的水道,尤其是长江,节省了极大的耗费,也让长沙顺理成章地汇集钱粮,某种程度来说,定都长沙的初衷,与开封是一样的。

    有鉴于形势的转变,长沙朝廷也变得主动了些,将劳改多年,半训练半屯田的宋军俘虏,开始重新组织,打断编制,组建队伍。

    王全斌,曹彬,刘光义三人,乃是宋军中地位最高的三人,利用了数年,看其表现不错,所以让他们重新效力。

    毕竟相较于北宋,大唐的军队数目还是少了些,长沙府御营只剩五万人,不能再抽调了。

    所以,兵部决定抽调讲武堂一百余军官,与部分宋军军官一起,投入到新建的一万五千人的军队中。

    万五兵卒,多年来的屯田,早已经体力健硕,身材魁梧,又新配了铠甲,兵械,戎袍,与御营一般无二,看样式就归结到了御营中。

    “新编一军,二军,三军——”

    屹立在船头,看着兵卒们一个个登船,曹彬念叨着这几个名字,感觉颇为别扭。

    “这也忒简略了些!”刘光义扭了扭脖子,粗声说道:“御营中都是以府治为号,只有咱们弄啥子新编,颇让人不舒服。”

    “急什么!”王全斌年纪大了,性子比较沉稳,或许也是他第一个低下头的原因吧,他眯着眼睛,望着那一个个崭新的铠甲,说道:

    “咱们目前不归属御营编制,毕竟只有五千人,待到一万人时,有的是府治,到时候就任咱们挑了。”

    “王公所言极是。”曹彬连连点头:“咱们的钱饷军械与御营一般无二,又添了许多讲武堂军官,显然用不了多久就是御营了,如今将就点吧!”

    “嗯!”刘光义表示理解,能够再次领兵,就已经让他满意非常了,而且还得入战场,建功立业,足以兴奋半宿睡不着。

    “走吧,咱们也登船吧,下雨了——”

    王全斌点点头,看着逐渐灰蒙蒙的天空,不由得登上了船。

    梅雨时节已经到来,这对于南方来说,增加了许多耗费。

    一行人乘船行了数日,终于到达了江陵。

    此时的江陵城,坐镇的是潘崇彻,统帅三万御营,以及两万地方军队,来往的商船络绎不绝,战争丝毫没有影响到商人的生意。

    甚至,五万大军的人吃马嚼,蔬菜,水果,肉食,以及兵卒个人的消费,让江陵城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巴东府,荆南府,以及来自于江宁府,江西府的物资,源源不断地来往,使得码头供不应求。

    由于朝廷不禁勋贵百官经商,所以军队也没必要惹到那些商贾,只能委屈地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伍,才堪堪停靠。

    “几位将军见谅,如今江陵城还未涉及战事,所以也就没有清场,如果到了战时,肯定不会等的。”

    码头的小吏微微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王全斌等三人面面相觑,这要是在中原,早就一把火烧了这群商船,但在这,谁知晓其船背后有哪些人。

    而奇怪的是,商贾们依旧来往装卸,对于军队见怪不怪,极为不寻常的和平相处,丝毫不见慌乱。

    显然,虽然大唐立国不过数载,但军纪的严苛,已经让百姓们见怪不怪了,甚至曹彬还见到几个宪兵们巡街,似乎在兼管秩序,这时候要是乱来,绝对吃大亏。

    待所有兵卒下船后,辎重也卸下,这才有军中的的队伍前来迎接,并且,划归好了军营,直接入住就行了。

    “这也忒简略了些!”刘光义扭了扭脖子,粗声说道:“御营中都是以府治为号,只有咱们弄啥子新编,颇让人不舒服。”

    “急什么!”王全斌年纪大了,性子比较沉稳,或许也是他第一个低下头的原因吧,他眯着眼睛,望着那一个个崭新的铠甲,说道:

    “咱们目前不归属御营编制,毕竟只有五千人,待到一万人时,有的是府治,到时候就任咱们挑了。”

    “王公所言极是。”曹彬连连点头:“咱们的钱饷军械与御营一般无二,又添了许多讲武堂军官,显然用不了多久就是御营了,如今将就点吧!”

    “嗯!”刘光义表示理解,能够再次领兵,就已经让他满意非常了,而且还得入战场,建功立业,足以兴奋半宿睡不着。

    “走吧,咱们也登船吧,下雨了——”

    王全斌点点头,看着逐渐灰蒙蒙的天空,不由得登上了船。

    梅雨时节已经到来,这对于南方来说,增加了许多耗费。

    一行人乘船行了数日,终于到达了江陵。

    此时的江陵城,坐镇的是潘崇彻,统帅三万御营,以及两万地方军队,来往的商船络绎不绝,战争丝毫没有影响到商人的生意。

    甚至,五万大军的人吃马嚼,蔬菜,水果,肉食,以及兵卒个人的消费,让江陵城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巴东府,荆南府,以及来自于江宁府,江西府的物资,源源不断地来往,使得码头供不应求。

    由于朝廷不禁勋贵百官经商,所以军队也没必要惹到那些商贾,只能委屈地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伍,才堪堪停靠。

    “几位将军见谅,如今江陵城还未涉及战事,所以也就没有清场,如果到了战时,肯定不会等的。”

    码头的小吏微微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王全斌等三人面面相觑,这要是在中原,早就一把火烧了这群商船,但在这,谁知晓其船背后有哪些人。

    而奇怪的是,商贾们依旧来往装卸,对于军队见怪不怪,极为不寻常的和平相处,丝毫不见慌乱。

    显然,虽然大唐立国不过数载,但军纪的严苛,已经让百姓们见怪不怪了,甚至曹彬还见到几个宪兵们巡街,似乎在兼管秩序,这时候要是乱来,绝对吃大亏。

第九百六十一章骑对骑

    “如今韩重赟正在猛攻潼关,关中藩镇极多,一时半会怕是难以东出了。”

    潘崇彻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可用骑兵——”刘光义眯着眼睛,沉声道:“襄州城虽然坚固,但却有五万兵马,军多与民,必然需要大量的粮草,所以咱们可以用骑兵截断其运粮队,这样襄州城自然不攻自破。”

    “没错!”曹彬连忙附和,他们两个亲自训练了两万骑兵,耗费两年功夫,自然了解其实力:“御营的骑兵,与其在江陵困守,不如直接斩断襄州城周边,使其断了联系,成为孤城。”

    “御营的两万骑兵的确在我这。”

    潘崇彻点头道:“襄州也有近万骑兵,听闻乃是宋国龙捷军,听闻将领是呼延赞,乃是骑兵大将,不可小觑,我麾下甚少有骑将,被占了不少便宜。”

    “若是部署不嫌弃,我等二人愿意协助骑兵,围困襄州。”

    曹彬、刘光义二人心头一动,连忙说道。

    “好!”潘崇彻大笑,说道:“有几位在,这襄州城何愁不破?”

    一番宾主尽欢后,宴席这才散去。

    回去路上,刘光义这才颇有些后知后觉,拉着曹彬的胳膊,说道:“咱两是不是自投罗网?”

    “你这才知道?”曹彬无奈道:“这番酒席,不是这么好吃的。”

    王全斌闻言,轻笑道:“你们二人与潘美素来相熟,呼延赞乃是禁军小辈,龙捷军咱们也再熟悉不过,潘部署这是早有计策。”

    “是咧!”刘光义晃了晃脑袋,说道:“怕不是咱们组建新军,也是他的安排,一来是补充兵力,二来是让咱们对付襄州禁军。”

    曹彬、王全斌闻言,只能无奈。

    几人在军营中修整了几日,来自岳州的五千兵马也前来援助,也就是说,这次江陵城,聚集了七万人。

    不过二三十万的江陵城,已然成为了一座军城。

    虽然梅雨已来,但潘崇彻若不耽搁,尽起七万兵马,直驱襄州而去。

    梅雨虽然对于唐军是个障碍,但对于宋军来说,伤害更大,北方大汉,怎能适应这阴雨连绵的天气?

    石守信与潘美并肩而立,望着城外络绎不绝的唐军,以及那座慢慢树立的军营,神色凝重。

    “看来关中的事,已经传到了南国了。”石守信沉声道。

    “应该如此!”潘美点头,语气颇为尊敬:“听闻其射声司本领高强,钱财开路,无往不利。”

    “咱们襄州城,不知混进来多少细作,探子,真是惹人厌恶。”

    石守信声音低沉:“襄州城自古以来就是坚城,而守城者,太多都是从内部瓦解的,所以,对于襄州,一定要从严,从紧,绝对不能放松,我不允许在睡觉时,获知城门大开的消息。”

    “是!”潘美低头应下。

    襄州,古称襄阳,位于沔水之阳,所以又称襄阳,不过,如今的襄州与南宋后期不同,并非砖石,而是夯土而成,到了南宋抗蒙,也是部分地方换成砖石包角。

    为了防止水侵,以及塌方,所以这种城池需要不断地加固,加高,所以,襄州城高达到了四丈,厚度达到了三丈,就是为了防止沔水倒灌。

    而且,襄阳城周长只有九里,换成正方形来解释,就是一面墙约莫两里半左右,铺开来,几千人就能塞满。

    城坚,小,且兵多,这是潘崇彻需要面对的情况。

    要攻城,必须拔除城下的军营,然后才能肆无忌惮地攻城,所以,修整了一日,第二天,他就数万大军齐出,直逼宋军营地。

    石守信更不会害怕,也没有坚守,因为他知晓唐军有投石车,军营绝对属于靶子,死守就等于等死。

    所以,他也尽出三四万人,欲与唐军决战在城外。

    这时,反而是潘崇彻不乐意了,这要是半斤八两的死伤,自己优势兵力更少,攻城自然越发困难,岂能让他如意。

    于是,军队龟缩与军营中,派遣两万骑兵冲杀,袭击其粮道,宋军也派出骑兵,袭击唐军粮道,之后就相遇了。

    宋军的骑兵只有一万,而唐军有两万,都是一个师傅出来的。

    唐军除了经验少,但铠甲更多,兵力更多,加上刘、曹二人对宋军知根知底,这下子,把宋军打懵了。

    习惯宋军缺少骑兵,突然涌现出大量训练有素,甚至隐隐约约还强上一筹的骑兵,这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更让宋军惊诧的是,他们的战法,竟然被敌人一清二楚,无论是穿插,还是包抄,亦或者拦截,唐人往往及时应对,这让宋军吃了大苦头。

    不消几日,就消灭了三四千人,换句话说,骑兵已经折损近半了。

    石守信闻言,大吃一惊,曾几何时,唐人骑兵如此放肆?

    “唐军骑兵战术极为熟练,不亚于我,对于咱们也分外熟悉,我怀疑,其中有咱们的人。”

    石守信断言道。

    没有骑兵,粮道就无法保障,没有粮草,襄州城怎么守?

    “你是说,之前被俘的将领中,有人投靠了唐人?”潘美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咱们可否接触一番,让其反正?”潘美心中猜想到人选,建议道。

    “焉知不会被人利用,成反间计?”石守信否决道:

    “如今骑兵折损严重,光靠步兵,咱们是以己之短克其长,纯属自讨苦吃,还是得求援朝廷,调拨一些骑兵过来。”

    “要不,我领剩余的骑兵,夜袭一番?”潘美无奈道。

    “别去,我早就勘察了,唐军营寨宛若一座小城,防备森严,偷袭是没有效果的。”

    石守信虽然玩乐多年,但经验却是丰富,看到唐军严密的军营,就知晓其不好对付,与之前江南的那些兵马完全不同。

    其士气更高,兵马更充沛。

    他手下这些兵马硬碰硬,还真不一定能打过。

    郭荣留下的,只有十二万精锐禁军,其余的八万禁军,基本上属于普通的兵卒,与藩镇相差不离,手下的两万禁军,骑兵精锐,但步卒却只是普通了。

    “听闻这只是唐国的地方军,这要是其御营,又该如何厉害?”

    石守信心事重重,颇为烦躁。

第九百六十二章对招

    细细地梅雨如同牛毛一般,从天空撒落,滋润整片土地,官道上杂草丛生,每隔数十步就是一个水坑,让人苦不堪言。

    以长安为头,经过蓝田,峣关,再从武关南下,经商州,均州,邓州,然后再到荆襄,在前唐时,被称作武关道。

    乱世以来,西域堵塞,关中残破,商贾自然也绝迹,如今,本就微薄的商业,又经过战争的洗礼,武关关闭,商贾自然没有。

    “嘿——”呼延赞随手一刀,将某个不知姓名的土匪砍杀,然后将身上的蓑衣拍了拍,不满道:“这群土匪疯了,竟然敢袭击咱们。”

    其他的骑兵们,也如同杀鸡宰猴一般,手起刀落,那些乌合之众的土匪,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手起刀落,就尸首分离,没了气息。

    道路上的尸体横七竖八,面露狰狞,但依稀能够见到其面黄肌瘦,以及那连衣服都称不上的破布,瘦骨嶙峋,比野狗还要不如。

    “可能是饿得不行吧!”某个军官沉声道。

    “走吧!”呼延赞摇摇头,他知晓如今山南东道征粮过急,但却没有办法,战事优先。

    一行近五百骑兵,加上运粮的民夫千人,人人着蓑衣,又牵着粮车,就算骑着马,在这雾雨缭绕的梅雨时节,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战马打着喷嚏,冒着热气,呼延赞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即使那些民夫们已经浑身沾满污泥,气喘吁吁,甚至有的倒地不起,但他依旧冷血地催促。

    这并非不是他天生冷血,而是最近粮食紧张,粮道经常被劫掠,逼迫他这个厢主亲自运送接应。

    “快点——”挥舞着马鞭,呼延赞心情颇有些急切,此地距离襄州城只有三十余里,越是距离近,就越容易被发现。

    骑兵缺乏的苦楚,宋军终于遇到了,随时面对劫粮,缺粮的危机,着实让人苦不堪言。

    急忙催促,幸好,今天下雨,对方骑兵较少外出,一行人平安的回到了襄州城。

    呼延赞换了一身衣物,来到了州衙,面见石守信。

    至于潘美,此时地位还不如他,他可是一厢之主,潘美不过是防御使,不及他这个禁军大将尊贵。

    “招讨——”呼延赞沉声道。

    “回来了?”石守信扭了扭脖子,看着其浑身湿漉漉的,不由得问道:“运回多少粮食?”

    “均州粮食无多,邓州倒是有些,两百五十辆车,三千石粮食。”

    “好!”石守信颇为欢喜道:“这般又能足用五日了。”

    “过不了多久,就是夏收,到时候就能有不少的粮食。”

    “招讨,还需再调拨一些民夫与我?”呼延赞轻声道。

    “之前不是与你三千人吗?怎么又没了?”

    “这些时日都在雨天,病倒的甚多,如今只剩下七八百人了。”

    呼延赞一脸无奈道。

    “城里也没多少人了,你去征粮时,让地方县衙征调给你一些吧,记住,省点用。”

    石守信摇摇头,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随口吩咐道。

    而呼延赞也随口应下。

    ……

    这边,唐军也注意到宋军蚂蚁搬家似的运粮,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石守信这般存粮,想必是城中粮食不多了。”

    潘崇彻颇为惊喜道:“不过,人家还能运粮回来,证明咱们还是有所漏洞的。”

    “也是没法子!”刘光义随口说道:“宋兵不爱惜马力,民夫,细雨下运送粮食,怎么雨天要是去了,折损兵卒是小,但马匹倒了可就不好了。”

    细细地梅雨如同牛毛一般,从天空撒落,滋润整片土地,官道上杂草丛生,每隔数十步就是一个水坑,让人苦不堪言。

    以长安为头,经过蓝田,峣关,再从武关南下,经商州,均州,邓州,然后再到荆襄,在前唐时,被称作武关道。

    乱世以来,西域堵塞,关中残破,商贾自然也绝迹,如今,本就微薄的商业,又经过战争的洗礼,武关关闭,商贾自然没有。

    “嘿——”呼延赞随手一刀,将某个不知姓名的土匪砍杀,然后将身上的蓑衣拍了拍,不满道:“这群土匪疯了,竟然敢袭击咱们。”

    其他的骑兵们,也如同杀鸡宰猴一般,手起刀落,那些乌合之众的土匪,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手起刀落,就尸首分离,没了气息。

    道路上的尸体横七竖八,面露狰狞,但依稀能够见到其面黄肌瘦,以及那连衣服都称不上的破布,瘦骨嶙峋,比野狗还要不如。

    “可能是饿得不行吧!”某个军官沉声道。

    “走吧!”呼延赞摇摇头,他知晓如今山南东道征粮过急,但却没有办法,战事优先。

    一行近五百骑兵,加上运粮的民夫千人,人人着蓑衣,又牵着粮车,就算骑着马,在这雾雨缭绕的梅雨时节,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战马打着喷嚏,冒着热气,呼延赞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即使那些民夫们已经浑身沾满污泥,气喘吁吁,甚至有的倒地不起,但他依旧冷血地催促。

    这并非不是他天生冷血,而是最近粮食紧张,粮道经常被劫掠,逼迫他这个厢主亲自运送接应。

    “快点——”挥舞着马鞭,呼延赞心情颇有些急切,此地距离襄州城只有三十余里,越是距离近,就越容易被发现。

    骑兵缺乏的苦楚,宋军终于遇到了,随时面对劫粮,缺粮的危机,着实让人苦不堪言。

    急忙催促,幸好,今天下雨,对方骑兵较少外出,一行人平安的回到了襄州城。

    呼延赞换了一身衣物,来到了州衙,面见石守信。

    至于潘美,此时地位还不如他,他可是一厢之主,潘美不过是防御使,不及他这个禁军大将尊贵。

    “招讨——”呼延赞沉声道。

    “回来了?”石守信扭了扭脖子,看着其浑身湿漉漉的,不由得问道:“运回多少粮食?”

    “均州粮食无多,邓州倒是有些,两百五十辆车,三千石粮食。”

    “好!”石守信颇为欢喜道:“这般又能足用五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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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了多久,就是夏收,到时候就能有不少的粮食。”

    “招讨,还需再调拨一些民夫与我?”呼延赞轻声道。

第九百六十三章民心

    战争,是对于社会生产破坏是极其严重的。

    民夫,粮食,木材,都取与百姓,纪律形同虚设,劫杀掳掠更是常事,即使英明如郭荣,也看管不住禁军,从而不得不三征淮南,激起民愤,起义军此起彼伏。

    换句话来说,自从北宋建立以来,军队就承袭了五代时期的陋习,吃空饷,劫掠百姓,杀良冒功,赵匡胤只能分权,而无法杜绝这种陋习。

    刘邦的约法三章,朱元璋的严苛军纪,北宋是一点也无,或许是和平继承的缘故,让北宋毫无开国的气象,奢侈,腐败,建国不到六十年,就必须变法求存(庆历新政)。

    而这段时间,汉朝时,正是文景之治,唐朝时是高宗的永徽之治,明朝是仁宣之治,就算是清朝,也有康乾盛世。

    同样的建国,都是数百年国运,唯独北宋特殊,刚开国就显得老态龙钟,疲软,数十年来陋习,弊端,北宋一应继承。

    这也是为什么赵匡胤如此削权,又让赵光义担任储君的缘故,他这个王朝如同建立在沙石上,他能建,人家照葫芦画瓢,也能再弄。

    高延庆是粗人,进了一趟讲武堂,那些兵书虽然看的不多,但却听了一箩筐的故事,对于那些军纪严明的军队,一向佩服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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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权力这东西着实是个好玩意,尤其是军权,几十号人,就能劫掠村寨,身家倍增。

    去了一趟讲武堂,他明白军民之间的关系,但感受不到,直到他来到邓州时,第一次这般强烈的感受到百姓拥护的感觉。

    他不过是率领弟兄们,击溃了掳掠粮草百姓的宋军,将粮食百姓放回,就获得了附近百姓的一致拥戴。

    那些宋军的踪迹,他总是提前了解,从而伏击,很是杀了上百号人,立下不小的功勋。

    “都头,听说这次是运粮队?”一旁的老兵,隐藏在人高般的草丛中,笑着问道。

    “废话!”高延寿吐了一个字,随即说道:“得亏了宋兵残暴,才让百姓们争相泄露,不然咱们怎么能立下这般的功劳?”

    “你小子这几天,弄了七八颗人头了,等回去,就升你当队正。”

    “嘿嘿,多谢都头!”老兵笑嘻嘻地应下,然后谨慎地说道:“都头,咱们才七八十号人,宋兵运粮,每次起码也得三四百人,咱们是不是得叫些友军过来?”

    “友军来了,咱们吃屁呢?”高延寿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轻蔑地说道:“小爷我这次准备弄个大的,升官板上钉钉的,唯独爵位,却稀少的紧。”

    “老子就看上那个骁勇校尉,拿下这个,到时候请大家喝酒——”

    “好嘞——”“多谢都头——”

    见到众人响应,高延寿这才点头道:“让兄弟们看好马,马嚼莫要漏了,竟然了宋兵,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他看了一眼卧下的战马,心中有底,然后又看向了官道。

    不一会儿,就待天空乌云盖顶时,终于迎来了一只队伍,约莫五百号兵卒,数倍其量的民夫,以及近两百辆的粮车,让高延寿极为兴奋。

    这般,岂不是从邓州城运出的粮食?

    “冲——”见到只有数十步远,高延寿立马喊道。

    随即,战马在主人的指令下,纷纷站起,马嚼解开,穿戴好马甲,一个个登鞍上马,直接冲上了官道。

    而宋军这边正悠哉的运送到粮草,乎闻前方一阵喊叫,然后就是快速冲击的战马,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斩杀。

    八十余骑一阵冲杀,就带走了数十人的姓名,那些兵卒们直接被吓破了胆,抵抗不得,就直接落荒而逃。

    高延寿哪里肯饶过他们,又调转马头继续冲杀。

    佩戴铠甲的重骑兵,对于步卒来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战马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击溃了其反抗。

    半刻钟后,地面上就是上百具尸体,其余的宋兵抱头而蹲,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心。

    民夫们则蹲在官道两侧,脸上满是畏惧,以及对求生的渴望。

    “你们是邓州来的?”高延寿扭了扭脖子,将铠甲缝隙的血肉拍出来,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宋兵脸色煞白。

    “将军饶命!”军官模样的宋兵双腿颤抖,不住地说道:“我们的确是邓州出来的,这是运送去襄州的粮食。”

    “我们只是邓州的武胜军,小的也只是普通的营正,平日里从没对咱们唐军打过……”

    “好了——”高延寿烦躁地挥挥手,说道:“你们这一趟运送了多少粮食?”

    “约莫两千多石,我们七八日一运,平日里都是一营运送,一营守城,根本就不敢与军爷打斗,您就饶了我吧!”

    军官弯着腰,话语中还有颤音。

    “等等,你说邓州城内只有一营人?”

    高延寿瞬间大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说了吗?”宋军营正愣了愣,面对高延寿吃人的眼神,无奈地说道:“邓州的确只有五百人了。”

    随后,高延寿仔细的了解下,这才明白,邓州本有两千五百人,号武胜军,一千精锐抽调去了襄州守城,剩余的五百吃了空饷,只有近千人守城。

    押送粮食时,就五百人轮换着来,暗地里却弄起精壮来滥竽充数。

    闻之详情后,高延寿大喜,邓州在古时为南阳,汉光武的根基之地,如今更是山南东道的粮仓,是少有富庶之地。

    襄州城泰半的粮食,都来自于邓州,若是占据邓州,就如同断其一臂,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只是,他如今不过八十骑,攻占邓州等于吃人说梦。

    “不过,也不无可能!”他将视线扫过这些民夫,沉声说道:“我有事需要你们,若是跟从,每人领十石粮。”

    本来瑟瑟发抖等候处理的民夫们,听闻到这句话,面露不可思议之色,满脸怀疑。

    这时,有个老头起身,壮着胆说道:“军爷可是唐国人?”

    “正是!”高延寿心中奇怪。

    “为唐军办事,咱们不求粮食!”老头话语掷地有声。

    “对,听闻唐军从不欺压咱们,还帮咱们打官兵,我们帮忙,不要粮食——”

    “您尽管吩咐,只要能用到我们,我们就去帮忙——”

第九百六十四章

    出乎高延寿的意料,民夫们一听说是唐军,瞬间就踊跃参加,甚至许多人都不愿意要粮。

    高延寿诧异,他们纪律虽好,但小民贪婪,怎会舍弃这般粮食?

    随即他好奇地问道。

    “三日前,我们村被征粮,我兄弟被官兵杀了,多亏了你们帮忙报仇,还粮劫走的粮食还我们……”

    “哪怕为我老母,我也得帮忙——”

    民夫们义愤填膺,一一诉说着邓州官兵衙门的暴行,以及唐军的救援,报仇。

    显然,唐军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分散各地,打击着宋国衙门的征粮,运粮,不知不觉,就间接的救助了许多人,施下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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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些民夫们大部分都主动愿意帮忙,而不求回报。

    这种情况最好不过。

    如果强求的话,突袭中若是有人不满泄露,那就前功尽弃了,如今人人自愿,再好不过。

    “即使大家愿意,某也不做这般恶人。”

    统计下,约莫有四百号人同意,高延寿很满意,他沉声道:“离开的人,我会发一石米,剩下的粮食,将均分给大家,以做补偿。”

    那些本来以为会得到惩罚,或者一无所得的民夫,闻言大喜过望,但又颇为遗憾,两边对比太过于强烈。

    十石以上的粮食,足以用性命来拼的。

    可惜,就算他们再愿意,高延寿也不愿,剩下的民夫加上他们,正好差不离。

    骑兵们留下几人看顾马匹,其余人都装作宋兵,被迫当民夫的宋军与民夫加在一起,数目差不离。

    “记住,你若是配合我们,肯定会升官发财,但若是泄露半分,导致出错,我敢肯定你会第一个死。”

    高延寿露出凶狠地模样,那营正露出苦笑,胆怯地应下。

    随即,营正哭丧着脸,在一旁带路:“将军,此地距离邓州不过二十余里,有官道,好走一些,只要两个时辰就到了。”

    “那正好!”高延寿望着刚刚从天中向西走去的太阳,心中愈发的有信心,到时候就是太阳西斜,蒙混过关的机会更大。

    “那,那,我该怎么说?”营正颤抖地说道:“毕竟一大早才刚出城,不如换个法子吧,您可以试试,邓州城很好攻克的,一攻就破……”

    显然营正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计策,太过于浅显了,哪怕是毫无见识的民夫,也隐隐约约察觉了一些,许多人脚步打着哆嗦。

    高延寿无所谓地说道:“理由有的是比如你今天刚好碰到唐军劫杀粮车,所以提前回来了,等候个好时机再出发。”

    “你保住了粮食,城中必定不会怀疑,而且,都是熟人,出不来错的。”

    高延寿斜瞥了一眼走动的宋兵,其刀枪全部都被卸下,唯有自己等人才有兵器,威慑力极强。

    “是,您想的真好!”营正哭丧着脸,心里已经开始骂娘,这真是一点缝隙都不给留啊!

    其他宋兵也是无奈地前行,到了天黑时分,终于赶到了邓州城。

    “是谁?城门已关,明天再来吧!”

    眼瞅着乌泱泱的一片人,还打着火把,城卫吓了一跳,以为是唐兵来攻城的。

    “王老三,是老子我,快开门!”

    营正无奈的站出,被高延寿用刀顶着,高声喊道。

    “原来是李营正,您老不是押送粮草去了吗?”

    “押送个屁,这世道,道路不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唐人劫道,那唐人真的狠啊,杀人不眨眼,不听话就用刀顶着,那刀亮得闪眼,一刀就能要命……”

    “说正题——”高延寿用刀顶了顶,低声呵斥道。

    “把老子吓得够呛,不对,是老子为了保存粮食,就直接折回来了,等选个好时辰再走,毕竟这粮食不好弄,老子也算是立下大功了。”

    李营正话音有些颤抖,楼上听得好笑,都以为他被吓着了,不由得笑问道:“您老怎么话有些抖呢?”

    “屁,老子是冻着了,出了一身汗,快开门,耽误了,仔细你的皮。”

    听到这话楼上也不敢再耽误,开了城门,高延寿大喜,带领兄弟们入了城门,斩杀了守兵,然后让民夫们守护城门,他带着宋兵,以及自己的百八十兄弟们,一气冲向了州衙。

    “将军,我都带你们进城了,就放了我吧!”李营正求饶道。

    “嘿嘿,你小子想得美!”高延寿大笑,随即说道:“你已经上了我们的船还想下来?”

    “这次都是我们胜了,你小子还有功,若是我们败了,你就是里通外敌,一家子的命都保不住,如今退去吗?”

    李营正呆住了,他也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而,为了拉拢这群宋兵,高延寿大喊道:“如今你们算是里通外敌,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砍头,连累家人,还不如与我一同杀去,博一个好前程?”

    宋兵闻言,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显然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李营正闻言,在高延寿耳边嘀咕了几句,高延寿这才朗声道:“若是你们随我杀敌,每人赏赐三十贯钱——”

    “愿意为将军效力——”

    “我等拼了——”

    “杀啊,砍杀宋狗——”

    一瞬间,宋兵卒们激动万分,跑得贼快。

    高延寿颇有些呆愣,然后大喜,随同这些宋兵一起,杀向了邓州衙门。

    数百人冲杀入州衙,把整个衙门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城中突然就涌现进了贼兵,而这时候守城的一营兵卒正呼呼大睡,哪里能来帮忙。

    邓州刺史知晓大势已去,无奈地举手高呼:“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而此时,高延寿等人百刚刚攻克大们,将那些衙役们杀的溃败,就闻听到投降的话语。

    见此,他连忙约束兵卒,禁止滥杀无辜,然后再好整以暇地接受邓州刺史的纳降。

    就这样,整个邓州的官吏,就投入到大唐的怀抱,邓州城易主了。

    那五百守城兵卒也无奈归降。

    高延寿一边派人去通知军队,一边则从府库中撒下数千贯钱,将那五百兵卒赏赐到位,然后又将民夫们组织起来看守邓州城,初步的形成了防守力量。

第九百六十五章支援

    襄州,北面是邓州,东面是随州和郢州,也就是春秋时期的楚国的郢都,在东汉属于南郡。

    换句话说,就是襄州附近都是土地肥沃的地方,只有西面的房州穷山峻岭,襄州就是山岭与平原的中间过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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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潘崇彻的孤岛战术,刚实施没几天,就宣布半失败了,因为襄州地面太难挖了,崎岖丘陵,等于是石头上挖坑,效果接近于无。

    耗费就极大的人力物力,却只有这般效果,潘崇彻感觉自己有点下不来台,这时,突然传开邓州被拿下的消息。

    他闻言,浑身一震,喜从天降,连忙问道:“是哪个夺下了邓州?多少人马?”

    “部署,夺下邓州者,乃是骑兵中的一个都头,叫高延寿,所用之兵,不过百人。”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可是州城,而且还是钱粮重地的邓州,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夺下了?

    他们这群人,数万兵马,却奈何不了一个襄州,这般对比,岂不是显得无能?

    潘崇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他作为统帅,并非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更何况,这还解了自己的尴尬。

    “如此将才,岂能辜负?”

    部署一言语,所有人自然争相奉承,恭维,对于这番大胜,潘崇彻觉得必须树立标杆,鼓舞士气。

    “传令,将此事宣扬出去,就直接言语百骑夺城,然后报捷与长沙,争取上邸报——”

    “另外,高延寿,立马赏钱千贯,拔为营正,以资鼓励。”

    “再派遣三千步卒过去,好好守住邓州,绝不能被夺。”

    一番言语,直接就定了性,众人不敢多言,这个高延寿,怕是会直达天听,前途无量啊!

    曹彬、刘光义则相互对视了一阵,这个人他们熟悉,是骑兵中的刺头,胆大心细,没想到竟然还一跃而起,成了营正,果真是世事难预料。

    随即,他们又满心欢喜,骑兵几乎都是他们两人,带着一些宋兵训练而成的,基本上大部分军官都相熟,随着战争的进行,这些人表现出色,人脉不就这般建立了?

    即使他们二人不在骑兵,但多许多朋友,实乃好事。

    潘崇彻则彻底领悟,孤岛,并不只要挖掘沟渠来围困襄州,也可以将襄州附近的州县占据,从而形成更大范围的孤岛,断绝襄州的粮草。

    自己派遣骑兵来断粮道,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有那些州县还在,粮食就会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襄州,即使堵塞,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所以,他不再纠结骑兵,而是准备派遣大量的步兵,准备将襄州附近的随、唐、房等州,一一占据,甚至他还准备打通均州,与关中建立联系。

    无他,就是想给关中输送一些粮食。

    朝廷钱粮再多,也经受不住蜀道的折磨,运送的不及亏损的,况且兵马太多,蜀道的供应难以为继。

    武关道虽然也崎岖,但比蜀道好太多,刘邦就是从这入秦的。

    于是,不过四五日功夫,时间来到了神武七年的五月二十六日,襄州附近的州县损失殆尽,钱粮通道接近断绝。

    这就让石守信很难受了,打仗打到现在已经不是纯武力的竞逐,而是对钱粮,时势的应对。

    这让他疲于奔命,求援的书信,几乎连日运送,拥兵五万的襄州城,反而作茧自缚。

    情况传到了东京,赵匡胤明白,襄州绝对不能失陷。

    襄州一失,东京西南面瞬间大开,一马平川,根本就阻拦不了唐兵,最后只能在京畿附近进行决战。

    敌国都打到了国都,这还怎么守?开封城也无险可守。

    于是,赵匡胤别无他法,直接命令韩重赟留下些许兵马攻打潼关,带领大部分的兵马南下,支援襄州。

    而韩重赟只能听从,带却要求粮草调配,因为大军南下,没有运河的调配,根本就没有粮草可用。

    赵匡胤无奈,只能偷偷摸摸变卖宫中的金银,又挪用百官的俸禄,才凑足一万石粮食,让其南下支援襄州。

    “石守信怎么搞的,竟然连襄州都守不住。”

    韩重赟带领两万禁军南下,一路上倒是没骚扰百姓,就是对州县的府库掠夺一空,充当军饷。

    从虢州到邓州,五六个县都被搬运一空,官吏们欲哭无泪。

    “快开门——”大军抵达邓州,韩重赟连忙派人呵斥道。

    “将军,邓州听闻已经被唐人攻占了。”

    “什么?”韩重赟感觉难以置信:“邓州可在襄州北面,怎能被占?”

    “城中有多少兵马?”

    “约莫三四千人。”

    “这点兵马,小菜一碟——”

    韩重赟满不在乎地说道。

    随即,两万人分批次攻城折腾了两三天功夫,还没有拿下,这就让韩重赟难受了:“折损了多少兵马?”

    “约莫三四千人,不过依末将看,邓州已经山穷水尽,再努力一把,就能拿下!”副将说道。

    “你说的没错!”韩重赟点点头,说道:“不拿下邓州,咱们就后路被封,断绝粮道,两日没,必须攻下邓州城,在所不惜——”

    襄州城危在旦夕,又缺乏粮草,韩重赟对于石守信这个结拜兄弟,倒是紧要的很。

    “传我军令,先登者赏钱百贯,连升三级——”

    韩重赟豁出去了,放出来激励政策,但禁军早就被这几天消磨了士气,颇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这让他颇为不爽。

    “再传,拿下邓州,刀枪不禁三日——”

    “万岁——”禁军们瞬间生龙活虎,争先恐后地朝着邓州城迈进。

    韩重赟则摇摇头,虽然有些残忍,但他绝不后悔。

    如今军队缺乏粮草,整个邓州拿下,绝对能填充不少的钱粮,这样才能支援襄州,顺便疏通粮道。

    生龙活虎一般的禁军,迸发出极大的力量,高延寿带领剩下的兄弟,感觉难以为继。

    近四千人,如今却剩下不过两千,但早就精疲力竭,难以抵抗了,他无奈地带领骑兵,以及剩下的步兵撤离邓州城。

    宋军争相掳掠,顾不得他们,突围而出。

    “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望着身后火光冲天的邓州城,高延寿心有不甘地说道。

第九百六十六章亲征

    “他大爷的,这还怎么打?”

    潘崇彻难得地暴躁起来,听到高延寿的述说,他清楚的明白,宋人又增援了,而是邓州也失去了。

    这不是打他脸吗?

    他之前还言之凿凿的,厚着脸皮向皇帝要个邸报的版面,就是为了给他中路加分,毕竟多日来不见动静,不符合他的身份。

    前面刚举大旗,后面就陷落了,怎么交代?

    这也就罢了,本来襄州就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挣扎无力,转眼就迎来了援兵,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部署息怒——”曹彬等人立马劝导:“韩重赟南下,那么潼关就稳定了,没有咱们中路,关中怎能这般稳妥?”

    “话虽如此,但咱心有不甘啊!”

    潘崇彻叹了口气,毫不忌讳地说道:“总共四路兵马,就咱们这有禁军,粮草资秣不缺,成果反而是最少的,咱何有颜面去面君,会见同僚?”

    “部署,这其实也不愿怨咱们!”

    刘光义大大咧咧地说道:“襄州城坚,其兵马甚至达到五万,如今又增加了两三万,数目与咱们相差无几,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咱们的兵马什么不及敌方,怎么围,弄不好反而被围咯!”

    “是啊,部署,这与你无关——”

    “谁来也解决不了——”

    将校们连忙劝说,安抚颇为受伤的潘崇彻。

    一番劝说,潘崇彻这才放下了心,他高声道:“就他么宋人有援兵?咱们也有。”

    随即,潘崇彻就去往长沙一封信,想让巴东府的军队,调遣到江陵来,从而压制住宋军的嚣张气焰。

    当然,他隐晦地说明了一下邓州的情况,请罪了一番。

    很快,皇帝就收到了他的来信,与军机处并政事堂的宰相们开始讨论这件事。

    “襄州城的宋军,规模至少有七万人,其中三万地方军,四万禁军,虽然说属于那种二流兵马,但依旧不可小觑。”

    李嘉拿捏着信,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韩重赟南下,换句话来说,潼关就安稳了,襄州的兵马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关中的消息传来了吗?”

    “回禀陛下!”李淮连忙起身,恭敬道:“张部署传来消息,言语董遵诲、赵赞等地方藩镇,皆不为所动,但也不曾反对咱们,京兆府如今安稳的很,就是粮食短缺,毕竟汉中距离长安,也有七百余里。”

    “的确是够远的。”李嘉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这些藩镇旧习不改,依旧想骑墙,当墙头草,等到大局落定,就拜服。”

    “不过这样也好,暂时安抚他们,待到攻陷开封,再做处置。”

    传达着自己的意思,中规中矩,宰相们则表示认可。

    “东路军呢?又如何?”

    “李部署已经在庐州对峙,宋军兵力雄厚,依城据守,即使抛石车与火炮用上,效果也并不理想。”

    李淮轻声道。

    宰相们闻言,面色严肃,两路兵马停滞不前,这的确不是个好兆头。

    皇帝却不置可否,他坐下,饮了一杯果酒,酸甜味,加了碎冰,去除了不少的暑热。

    “陛下,可否再次动用浙兵支援?”

    赵诚见了皇帝脸色,不由得说道:“反正浙江府安稳许多,还有不少浙兵呢!”

    “算了吧!”李嘉摇头,轻蔑地笑道:“浙兵多年不习战争,早就废了,还不及咱们的巡检呢,依我看,还是让江西府再弄一万兵马北上吧!”

    在坐的没有一个浙人,自然并无反对。

    “诺——”李淮连忙应下。

    李嘉皱起眉头,说道:“去往河南道的兵马,不见多少动静,让其截断漕运,开封不缺粮,我就心里不爽利。”

    在坐的都知晓,这是皇帝担心李威的安全,毕竟是潜邸就跟从的老臣,着实不放心。

    “李部署如今在河南道攻城略地,与高怀德进行追逃,想来并无差错。”

    李淮自然清楚皇帝的意思,轻声述说道,心里反而羡慕不已,曾几何时见过皇帝主动关怀外臣,而且还是在公开场合。

    微微放下心,李嘉这才继续问道:“关中缺粮,又该如何解决?”

    这是个紧要的问题,关中的粮草缺乏不解决,这对于稳定关中绝对没好处,更遑论东出了。

    “陛下,前唐开元时,运河江南,经汴梁,洛阳,再至长安,年入四百万石,关中才不虞缺粮,所以安史叛军一克洛阳,朝廷就迫不及待让大军东出潼关。”

    孙钊连忙起身发言道:“如今长安残破,关中残破,无论是军民都不及前唐十之一,所以,供应数万大军,以及军民,以微臣的估计,起码也得四五十万石。”

    “你想告诉我什么?”李嘉听着这番资料,有些疑惑。

    “陛下,蜀道难以供应这番粮食,唯有打通武关,才可真正的占据关中,破关东出。”

    孙钊连忙拜下。

    “明白了!”李嘉醒悟,他沉声道:“襄州那边不能再拖,朝廷能拖,但关中拖不得,必须尽快地打下襄州,从武关输粮入关中,解燃眉之急。”

    所以,诸葛亮没有采用子午奇谋,更是不走蜀道,而去陇右,就是因为就算打下,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守也守不住。

    “李部署如今在河南道攻城略地,与高怀德进行追逃,想来并无差错。”

    李淮自然清楚皇帝的意思,轻声述说道,心里反而羡慕不已,曾几何时见过皇帝主动关怀外臣,而且还是在公开场合。

    微微放下心,李嘉这才继续问道:“关中缺粮,又该如何解决?”

    这是个紧要的问题,关中的粮草缺乏不解决,这对于稳定关中绝对没好处,更遑论东出了。

    “陛下,前唐开元时,运河江南,经汴梁,洛阳,再至长安,年入四百万石,关中才不虞缺粮,所以安史叛军一克洛阳,朝廷就迫不及待让大军东出潼关。”

    孙钊连忙起身发言道:“如今长安残破,关中残破,无论是军民都不及前唐十之一,所以,供应数万大军,以及军民,以微臣的估计,起码也得四五十万石。”

    “你想告诉我什么?”李嘉听着这番资料,有些疑惑。

    “陛下,蜀道难以供应这番粮食,唯有打通武关,才可真正的占据关中,破关东出。”

    孙钊连忙拜下。

    “明白了!”李嘉醒悟,他沉声道:“襄州那边不能再拖,朝廷能拖,但关中拖不得,必须尽快地打下襄州,从武关输粮入关中,解燃眉之急。”

第九百六十七章安排

    草长莺飞,梅雨连绵。

    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气着实不适合征战,对于皇帝来说,也不适宜亲征。

    在这样的中央集权时代,皇帝几乎是整个天下的象征,亲政若是败了,几乎是损害整个朝廷的威信,着实要不得的。

    但,如今正是五代,它并不同以往,以及后来的朝代,这是个君权式微,军权强盛的时代。

    换句话来说,襄州之战,李嘉不放心将那么多的御营兵马,交于其一人指挥,更是不想让自己错开灭宋之战。

    如果缺席,这对于皇帝的威信是一种伤害,更是助长了将领的威望。

    打个比方,以郭荣的雄才大略,无论是征淮南,还打北汉,燕云,他都参与,亲征,除了秦凤四州太偏远,他几乎参与到了后周的每一场战争。

    后周的中央集权,朝廷威望,其实就是建立在郭荣的南征北战上的,几乎无年不战。

    并非后周没有名将,如今的北宋将校,都是从后周存留下的,而是郭宗想要釜底抽薪,换句话来说,他与将领抢夺战功,从而杜绝禁军中出现军阀头子。

    很显然,他成功了。

    他操劳而死之后,没有一个人能够具有庞大威望,禁军也一盘散沙。

    但,赵匡胤则别出心裁。

    他一个人威望不足,就联合一批兄弟,组成攻守同盟,共同来谋夺江山,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义社十兄弟”。

    十个人加在一起,就是禁军的半壁江山,拥有颠覆后周的力量。

    所以赵匡胤看到这种情况的可复制性,杯酒释兵权,将禁军大佬全部赶去地方,要么平衡藩镇,要么去抵御敌人,如北汉,党项,契丹。

    赵匡胤的事例太可怕,李嘉都心有余悸。

    所以,他让禁军更碎片化。

    每万人设一大营,以提督,两名副提督统帅,一营又有前后左右四军,每军只有两千多人。

    赏罚有宪兵司,辎重钱饷有辎重营,尽可能的削减将领的权力。

    但,军队又与官场不同,某种程度他更封闭,保守,或者说更重感情,义气,兵卒们尊重且听从那些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将领,待其威望到达一定程度,就会碾压规则。

    李嘉心中假设,若是御营在潘崇彻的带领下,攻占襄州,然后又进军洛阳,与关中的张维卿汇合,一起东向汴梁。

    偌大的灭国威望,就由潘崇彻获取,他这个皇帝又将如何?

    北宋又不是蜀国,南唐,吴越,这是最后的决战,李嘉不想假手与人。

    宰相们面面相觑,皇帝自比郭荣,但你不一定有郭荣这般本事啊!

    但碍于情面,大家只能一阵三思,不敢多言。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李嘉摇摇头,说道:“不懂装懂,临阵瞎指挥,这些我都不会去做,我只是坐镇荆门,鼓舞士气罢了。”

    听到皇帝这般自知之明,众人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道,朝廷的这些奏本又该如何?

    亦或者让某个皇子监国。

    这尼玛,不就是担心老子翘了,重新立个皇帝吗?

    虽然明知道是正当的话语,但李嘉仍旧不喜,说道:“可以让皇后监国,其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多年,坐镇些许时日,想来并无差错。”

    谁知,宰相们反应更激烈,他们言真意切地表示反对,甚至,隐晦地提起武后的名字,想让皇帝忌惮。

    而老臣孙光宪,则年岁大了,不怕前途,直接明言:“后宫干政,这是取祸之道,万不可为!”

    当然,李嘉心里明白,以皇后周颖儿爱书宅女的劲头,肯定是做不成武则天的,但凡事就怕万一,女人感性,危机时往往分寸大乱。

    所以,为了保证后方的稳定,李嘉直言:“我在江陵,距离长沙不远,军国大事可直接传与我,其他的小事,则由政事堂抉择吧!”

    “诺——”赵诚颇为欣喜地应下,他这个首相权责最重了。

    “不过,朝廷最要紧的,就是保证军粮的供应,夏收到了,也要保证夏粮的征收。”

    “是——”几位宰相全部应下。

    很快,兵部就发下调令,加上皇帝的谕旨,御营使司立马遵从,五万兵马中,调派四万人北上,伴随御驾。

    御营使司,负责御营兵马的日常训练,而地方则是军都司,但全都没有调兵权,超过百人的调遣,都要兵部审批,地方则需要州县主官的点头。

    而随即又从岭南三府,调派一万人北上,卫守长沙。

    如此一来,京城震动。

    皇帝待在长沙五六年了,第一次离开统兵,谁都知晓,这是战争走向了拐点了。

    当然,经过这些时日邸报的宣扬,报喜不报忧,把忧变作喜,京城上下,都对大唐获胜深信不疑。

    甚至,某些心里腹黑的,还在想皇帝这是想抢功。

    京城的风吹草动,都影响深远,御营尽出,自然需要安抚民心。

    皇帝从自己的内库中,直接拿出四十万贯钱财,绢布,作为赏赐,来鼓舞军心。

    这下,四万御营兵卒的家属,就拥有了一大笔钱,市面上罕见的畸形繁荣,购买的货物极多。

    这还是民间,李嘉的后宫,十几位嫔妃,也需要一一安抚,就算两三千凑合了一夜,也经过了七天。

    这时,物资已经到齐,御营也分批休假完毕一切都准备就绪。

    皇帝亲自面见了所有的嫔妃。

    这下子,真是鸡飞狗跳,哭闹声不绝于耳。

    会走路的皇子公主,约莫七八个,但哭闹吃奶的,却有十来个,被馍馍抱着,见见出征前的父亲,李嘉则脑仁疼。

    皇子公主太多,他完全认不出是哪个,甚至取名字都是一个难题。

    这也不怪皇家亲情淡薄了,爱是有边界的,人多划分的也多,他满腔的父爱,对于这些孩儿来说,完全不够分。

    “等长大了,模样不同,性格不同,就好区分了。”

    李嘉安慰自己,随即说了几句,让孩子们退下,他对着一群女人说道:“自我离开皇宫,一切内廷事务,皆由皇后主持,赏罚严明,不得有异议。”

第九百六十八章**

    无论何时,皇帝出行都是一趟极为麻烦的是,为了体现军国大事,他甚至没有带妃嫔。

    当然,那些年轻貌美,肤白翘臀的宫娥,只是服侍皇帝的起居,偶尔帮助皇帝暖床罢了,毕竟梅雨季节,被子很湿。

    为了安全考虑,皇帝的銮驾,并没有走陆路,而是走湘江而上长江,再逆流而上。

    湘江的贡献实在太大,但又宽窄不一,每年的夏粮、秋粮,都需要排队入长沙,将湘江挤地满满当当。

    而且,梅雨季节,湘江又容易泛滥成灾,威胁长沙,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疏通湘江的,李嘉以战事频繁为由,制止了这项提议。

    疏通湘江,太耗费人力,一边打仗一边弄大工程,而且人又聚拢太多,一个不好,就容易出事。

    不过,待近千艘船,浩浩荡荡,排成数十里的长队时,李嘉震惊了。

    甚至许多的商船无奈地靠边,乃至于被迫拉上岸,为船队让行时,皇帝才真切的意识到,湘江的确不合时宜了。

    全国十几个府,上百州,数百县,运送夏粮、秋粮,成百上千万石,湘江不足以承受这般的货运。

    当然,陆运也行,只是成本耗费太高,得不偿失。

    亦或者说,长沙达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满足作为国都的功能,迁都需要提上日程表了。

    “可是,迁都需要钱啊!”李嘉陷入了沉思:“朝廷打完这仗,怕是府库得空,搬迁都城,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管他呢!”李嘉回想过来,反正自己内库有钱,朝廷缺钱头痛的是那些宰相。

    波涛起伏的湘江,随着细细的毛雨不断地落下,似乎已经降服在人类手下,颤颤发抖,不敢有丝毫的耍威风。

    两岸的堤坝,足足比江水高上一丈有余,但仍旧显得有些低矮,从船上居高临下,能够望见堤坝下的村落。

    皇帝的龙船,位于船队中间,左右护卫,所以动作极慢,走了大半天,哪怕是顺流而下,也不过两百里,湘江还未过一半。

    越是这般,他对于迁都的念头,越发的强烈。

    长沙府优点他抛之脑后,只记得其皇宫逼仄,屋舍低矮,宫殿也少,虽然富丽堂皇,但却不壮美,不符合他这个皇帝的身份。

    打下开封后,肯定得暂居开封,作为行在。

    然后,就得思考国都长久的所在。

    开封只是暂居,肯定不会考虑的,无险可守,只是输送钱粮方便,历史可鉴,作为穿越者,他肯定不会去犯这样的错误。

    况且,其皇宫大内比长沙大不了多少,住的憋屈。

    幽州太远,还在契丹人手里,而且,元明清时代证明,幽州养活不了国都,没有大运河就是玩完。

    金陵更不会考虑,帝王气太短,不吉利。

    所以,只有长安和洛阳可以考虑。

    “长安不行!”李嘉瞬间就否决:“且不说长安宫殿都被拆毁,城池都缩减了九成,就言关中的藩镇,耕地残破,根本就养不活百万人口的国都,到时候又赴安史后尘。”

    “所以,只能去神都洛阳了。”

    洛阳好啊,后唐时期的宫殿还保留不少,而且,只需要疏通运河,就能重新让其焕发生机。

    经济上给力外,政治上也毫不逊色,其本来就是前唐时期的东都,神都,再次充任都城,简直顺理成章。

    而是,其位于天下之中,距离长沙荆南府很近,而且通过长江,可以与西川,巴东联系,有通过运河与江南联系,钱粮不缺的。

    况且,河南本来就是产粮大省,日后开发湖广地区,更不会缺粮。

    地利上,其北枕黄河,隔河遥峙太行、王屋等山,又有北面的邙山作天然屏障;南有险峻的伊阙,再南遥峙熊耳、少室诸山。

    向西,触手可及贫瘠且残破的关中,也可伸手入西域,向东,大运河就就可直达淮南,江南。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心中打定主意,李嘉又发现,自己恐怕得创建个迁都记录,历史上也是颇有几分名声,比汉光武肯定要强。

    从广州,在到长沙,然后开封,再到洛阳,来回折腾,以南统北,打破历史记录。

    心中想着,在昏昏沉沉地气氛中,吃了晚膳,不知不觉李嘉就头枕着美貌丰腴宫娥的大腿缓缓睡去。

    到了第二天醒来,船队就到了洞庭湖。

    宽广平静地洞庭湖,让船队的速度陡然加快,不过一日功夫,就到达了长江。

    从江陵到扬州,这一段的长江极好,江中礁石很少,水流又不怎么湍急,哪怕是逆流,也速度极快。

    这是李嘉第一次来到长江,这一世。

    宽广,波涛汹涌,长。

    这是长江留给李嘉的第一印象,水流比后世强太多了,也宽。

    长江水师甚至打了几筐大江鱼,献给皇帝。

    “这是什么鱼,那么大?”李嘉诧异,这鱼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陛下,民间俗称此鱼为**,个大,肉少,肥多,与家猪一般,江中甚多,活泼的很,渔夫们偶尔捕捉,味道只能偿鲜。”

    “**,猪,豚,江豚?”李嘉诧异。

    “陛下赐名,此乃江豚鸿福!”田福笑着奉承道。

    豚就是猪的意思,这般江豚就是**,原来这般来的。

    “放了吧!”李嘉摇摇头,说道:“昔日我从海上走船,经常见海豚,与其类似,极为聪慧。”

    宽广平静地洞庭湖,让船队的速度陡然加快,不过一日功夫,就到达了长江。

    从江陵到扬州,这一段的长江极好,江中礁石很少,水流又不怎么湍急,哪怕是逆流,也速度极快。

    这是李嘉第一次来到长江,这一世。

    宽广,波涛汹涌,长。

    这是长江留给李嘉的第一印象,水流比后世强太多了,也宽。

    长江水师甚至打了几筐大江鱼,献给皇帝。

    “这是什么鱼,那么大?”李嘉诧异,这鱼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陛下,民间俗称此鱼为**,个大,肉少,肥多,与家猪一般,江中甚多,活泼的很,渔夫们偶尔捕捉,味道只能偿鲜。”

    “**,猪,豚,江豚?”李嘉诧异。

    “陛下赐名,此乃江豚鸿福!”田福笑着奉承道。

    豚就是猪的意思,这般江豚就是**,原来这般来的。

第九百六十九章銮驾

    皇帝要来襄州督战。

    襄州城下,潘崇彻听到这个消息,彻底慌了:“圣人莫不是嫌弃咱攻伐无力?”

    他又颇为委屈,这番兵力,攻伐襄州城,根本就强人所难,即使他威名再大,也难以为继。

    不过,他还是召集众将,商量对策。

    到底如何迎接銮驾。

    将军们对与这件事,倒是不置可否,迎接皇帝肯定会耽搁攻城,况且皇帝也不一定会兵临襄州。

    “也就是说,我只要谨守本分,攻克襄州即可?”潘崇彻惊异道。

    “銮驾重与泰山,部署岂可不见?”

    王全斌摇摇头,以一个老将的身份述说道:“战场瞬息万变,敌我攻伐,圣人万金之躯,不可至前线,依末将看,部署定要前往江陵,将銮驾劝下。”

    “至于襄州战事,则由我等按部就班即可。”

    “此言有理!”

    潘崇彻连连点头,就下了决心,安排好事务后,就快马加鞭,去向了大后方江陵。

    当然,借口是督促粮草事宜,只是恰好碰到的銮驾罢了。

    庞大的船队来到江陵城,让这座本来空荡些许的城市,再次拥挤,原先空下的军营,也恰好的用起。

    当然,皇帝自然不会住进军营,江陵城原先的南平王宫,正好可以将就一番,反正宦官、宫女都携带着,也不缺人。

    刚入住下,荆南府知府李怀恩,以及转运使、通判,军都司,巡检司,皆来觐见,其余的州县官吏甚至都只能在门外等候,身份不够。

    当然,潘崇彻也迫不及待地赶来,向皇帝述说战事情况。

    “荆南府辖五州之地,供应大军粮草,可有压力?”

    李嘉背靠龙椅,宫殿的地面湿漉漉的,灯火烛台下,反射了不少的明亮。

    “启禀陛下,巴东,江西运至百万石粮草,加上朝廷的输送的,以及荆南府自有的,粮草还绰绰有余,哪怕十万大军,也能坚持两三个月。”

    知府李怀恩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粮食也需要运载至前线的。”

    李嘉点头,目光中透露一丝赞赏:“听闻荆南府徭役万人,不但毫无差错,井井有条,大军粮草不缺,甚至民间甚少有怨言,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李怀恩是前朗州刺史,迁都长沙后,首相崔泉罢免,次相赵诚上任,前荆南知府孙光宪完成任务,从而进入政事堂。

    其治理朗州不错,又归顺的及时,所以就恰逢成了荆南知府。

    准确来说,知府这个词,全称是知某府事,民政、军事一把抓,但实际上却只是品级上高出通判、军都司一筹,从四品,与六部的侍郎平级。

    所以,听到皇帝的赞叹后,李怀恩心中一喜,知府再往上,就是六部侍郎,跨级为尚书也不过分。

    “都是诸多同僚的扶持,微臣尺寸之功,不敢当得。”李怀恩满怀激动地心情应下。

    “后勤工作重中之重,你能做好,这是你的本事。”

    李嘉微微一笑,让察言观色的众人心头格外地舒畅:“徭役之苦,难以言表,朝廷规定冬日才可征调民夫,但如今战事频繁,才破例而行。”

    “而其中的安抚工作若是没做好,就是暴政,苛政,其猛如虎,不可马虎才是。”

    李怀恩瞬间心头一紧,然后又是一松,后背不知何时就生满了细汗。

    原来,皇帝还未至荆南,就已经派遣人手调查,应该是射声司吧。

    这皇帝眼睛太过于明亮,也着实不算好事。

    “启禀陛下,百姓苦于徭役,一则吃不饱,穿不暖,而体力繁重,二则耽误农事,离家数百里,百姓家小地薄,经不起折腾。”

    李怀恩立马振奋起来,述说自己的为政之术,这是他能否提拔的重要的关卡了:“所以,微臣将徭役之路,分成数段,民夫也分成数批。”

    “离江陵越远,则路途越短,如第一段路,约莫两百里,至荆门军,荆门又至襄州数百里,则多者不过百里,少者不过三十,所以路程长短不一,民夫自然无所怨恨。”

    “当然,还得钱财开路,再辅以管束。”

    “好法子!”李嘉闻言,赞叹不已,果真是个人才,乱世中,果真是如锥入囊,锋芒毕露。

    “接力而行,省却气力,又离家越远,丘陵越多,路途越短,又保证了公平,再加上毫不吝啬钱财,百姓自然毫无怨恨。”

    其他几人望着知府的目光中,满是羡慕,不用说,入了皇帝之眼,这肯定得提拔。

    不过,李嘉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对于转运使、通判,也过问了些许案件以及税收情况,关注民生,符合勤政为民的人设。

    那么多军队,治安肯定是大好,这没什么可问的。

    至于户口增加,土地开垦了多少万亩,其实都没有保证平稳,支持战争来的重要,荆南府是绝对不能乱的。

    慰问了近半个时辰,该了解的都了解后,李嘉这才歇息片刻,接见潘崇彻。

    “末将参见陛下——”潘崇彻跪下行礼。

    “起来吧!”李嘉懒洋洋地说道:“潘爵爷不在襄州,怎地来了金陵?”

    “末将,末将恰好督促辎重粮草回江陵,碰见銮驾……”潘崇彻吞吞吐吐地说道。

    “真是恰好啊!”李嘉笑了,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你是不是特地来江陵拦住我,生怕我去了襄州?”

    “末将怎么敢!”潘崇彻低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也是,这也属正常!”

    李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打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压着,又要顾虑皇帝的安危,束手束脚,打着也不痛快,关键在于,皇帝要是喜欢乱插手,反而打破计划,造成溃败……”

    “末将不敢!”潘崇彻越发尴尬,遇到一个啥都明白的,自己此番行为,还真的是挺出丑的。

    “你且放心。”李嘉直坐而起,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仅不会瞎指挥,甚至,我都不会到襄州去。”

    “荆门,我会到襄州逛一圈,鼓舞士气,皇帝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之后,我会停留在荆门,帮你坐镇后方,记住,军队都交于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末将定然攻克襄州!”潘崇彻心中信服,声音洪亮。

    2021,新年新征途,祝大家新年新气象,共勉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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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介绍:
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