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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三十章无题

    如此一来,偌大的北方,就被划分为河北府,山东府,山西府,京兆府,陕西府,陇右府,河南府,淮海府,淮扬府,共九府,如果包括还没收复的幽州府,那就是十府。

    在南方,则是巴东府,兴元府,西川府,湖北府,长沙府,湘西府,江西府,江宁府,浙江府,闽南府,岭东府,广州府,岭西府,十三府之地。

    共约二十三府。

    如果加上黑水都护府,占城都护府,交州都护府,如此就形成了二十六个一级行政区。

    换句话来说就是需要二十六套班子。

    以府来算,最顶级的五人,以知府为核心,掌管民政,军都司指挥使掌管驻军,转运使掌管钱粮转运,通判掌管督察诉讼审案,以及巡检司掌管巡检兵卒维护治安。

    知府为正四品,其余的四人为从四品,平日里各管一摊,紧急情况下,知府统管一切。

    但,军都司的受到五军都督的管辖,转运使受到中央的总转运的监督管理,巡检司上头没人,属于知府直接管控的武力。

    话说,一府之长,有个巡检来维护权威,也算是树立威名的必要了。

    通判,则也是民政之次,在知府无法署理事务时,他可以暂署,又因为作为副手,他享有监督之责。

    除此之外,罢黜使巡查地方,一年一换,维护中央权威,防止地方沆瀣一气。

    在中央,以政事堂统管民政,但转运使司衙门独立其外,直接向皇帝负责,如果政事堂不识相,皇帝甚至自己都不用出手,直接让转运史司不再送粮,政事堂不得不屈服。

    另外,军机处负责统筹军机要务,中高级将领的名单由他们负责草拟推荐,但却没有领兵权。

    而兵部归属于政事堂,掌控钱粮,后勤,统管辎重营,拥有调兵权,但却无法统兵,没有政事堂和皇帝的批准,兵部甚至调不动一兵一卒。

    监督军都司的五军都督府,虽然各管一摊,但却只有监督,弹劾,军籍,更戌,招兵,练兵等权,但中高级将领的人事任命,还得由军机处进行推荐。

    御营方面,则是另一套机构——御营使司,没有皇帝的命令,以及全体宰相的副署,以及军机处的副署,一兵一卒都不可调动。

    因为御营保护国都,乃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兵马,不能出现一丁点的闪失,所以要层层加码。

    如此一来,偌大的北方,就被划分为河北府,山东府,山西府,京兆府,陕西府,陇右府,河南府,淮海府,淮扬府,共九府,如果包括还没收复的幽州府,那就是十府。

    在南方,则是巴东府,兴元府,西川府,湖北府,长沙府,湘西府,江西府,江宁府,浙江府,闽南府,岭东府,广州府,岭西府,十三府之地。

    共约二十三府。

    如果加上黑水都护府,占城都护府,交州都护府,如此就形成了二十六个一级行政区。

    换句话来说就是需要二十六套班子。

    以府来算,最顶级的五人,以知府为核心,掌管民政,军都司指挥使掌管驻军,转运使掌管钱粮转运,通判掌管督察诉讼审案,以及巡检司掌管巡检兵卒维护治安。

    知府为正四品,其余的四人为从四品,平日里各管一摊,紧急情况下,知府统管一切。

    但,军都司的受到五军都督的管辖,转运使受到中央的总转运的监督管理,巡检司上头没人,属于知府直接管控的武力。

    话说,一府之长,有个巡检来维护权威,也算是树立威名的必要了。

    通判,则也是民政之次,在知府无法署理事务时,他可以暂署,又因为作为副手,他享有监督之责。

    除此之外,罢黜使巡查地方,一年一换,维护中央权威,防止地方沆瀣一气。

    在中央,以政事堂统管民政,但转运使司衙门独立其外,直接向皇帝负责,如果政事堂不识相,皇帝甚至自己都不用出手,直接让转运史司不再送粮,政事堂不得不屈服。

    另外,军机处负责统筹军机要务,中高级将领的名单由他们负责草拟推荐,但却没有领兵权。

    而兵部归属于政事堂,掌控钱粮,后勤,统管辎重营,拥有调兵权,但却无法统兵,没有政事堂和皇帝的批准,兵部甚至调不动一兵一卒。

    监督军都司的五军都督府,虽然各管一摊,但却只有监督,弹劾,军籍,更戌,招兵,练兵等权,但中高级将领的人事任命,还得由军机处进行推荐。

    御营方面,则是另一套机构——御营使司,没有皇帝的命令,以及全体宰相的副署,以及军机处的副署,一兵一卒都不可调动。

    因为御营保护国都,乃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兵马,不能出现一丁点的闪失,所以要层层加码。

    在中央,以政事堂统管民政,但转运使司衙门独立其外,直接向皇帝负责,如果政事堂不识相,皇帝甚至自己都不用出手,直接让转运史司不再送粮,政事堂不得不屈服。

    另外,军机处负责统筹军机要务,中高级将领的名单由他们负责草拟推荐,但却没有领兵权。

    而兵部归属于政事堂,掌控钱粮,后勤,统管辎重营,拥有调兵权,但却无法统兵,没有政事堂和皇帝的批准,兵部甚至调不动一兵一卒。

    监督军都司的五军都督府,虽然各管一摊,但却只有监督,弹劾,军籍,更戌,招兵,练兵等权,但中高级将领的人事任命,还得由军机处进行推荐。

    御营方面,则是另一套机构——御营使司,没有皇帝的命令,以及全体宰相的副署,以及军机处的副署,一兵一卒都不可调动。

    因为御营保护国都,乃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兵马,不能出现一丁点的闪失,所以要层层加码。

    御营方面,则是另一套机构——御营使司,没有皇帝的命令,以及全体宰相的副署,以及军机处的副署,一兵一卒都不可调动。

    因为御营保护国都,乃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兵马,不能出现一丁点的闪失,所以要层层加码。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公侯贵戚

    设立机构行政,就相当于为搭建房子架梁子,而所谓的地基,就是那些渴望太平的自耕农,以及地主豪右。

    没错,地主豪右真的是根基,不要因为人家土地多,偶尔偷税漏税,仗势欺人,就怀疑人家。

    比如,一个豪右万亩良田,普通百姓十来亩地,解决一个豪右纳税问题,等于解决了上千户百姓征税,地方州县进行政治尊重,也就理所当然了。

    所以,某种层度来说,驯服地方豪右,基本上就摆平了地方。

    骨骼框架弄好,就解决了大半问题,而接下来就是犒赏了。

    建功立业,不就是为了这时吗?

    不过,李嘉一开始并不是直接奖赏武将,而是对负责后勤征税的政事堂宰相们,进行赐爵。

    “汉初,高祖以萧何为首功,征兵治民,才有了前方的百战百胜,朕发四路兵马,亲出江陵而北上,从不虞钱粮短缺,此皆诸公之能也。”

    李嘉很尊敬地向宰相们拱了拱手,一副古代圣王的模样。

    宰相们哪里敢再坐,连忙起身,腰弯地更地,拜的也更深。

    “首相赵诚,居功至伟,朕嘱意,封其为滕州侯,食邑三千户。”

    “微臣叩谢皇恩——”赵诚颤抖地跪下,撅臀,匍匐而拜,头磕到了地面,这是如今最大的礼节,一般只是正旦,冬至朝会时,才有这般礼节。

    平日里,官吏们只是微微弯腰鞠躬,跪下也只是弯背低头罢了,脑袋距离地面还有几十公分呢。

    当然,从侧面来说,君权还没有达到极致。

    这时,田福拿出了圣旨,朗声读道:

    “封宰相孙钊为康州伯,食邑两千户——”

    “封宰相孙光宪为归州伯,食邑两千户——”

    “封宰相邓斌为复州伯,食邑两千户——”

    其他几人也是欢喜,没想到他们也能捞到爵位,真是天大的欢喜。

    “臣等叩谢皇恩——”几人连忙也跪下,口中大喊。

    这时,李嘉看了一眼艳羡的另外几人,笑了笑,挥了挥手。

    田福了然,连忙又拿出圣旨,进行册封:

    “封军机处大臣李淮为永州伯,食邑两千户。”

    “封转运使司胡宾王为忠谦子,食邑八百户——”

    李淮与胡宾王也大喜过望,连忙拜下。

    这下子,六个顶级文臣,也都有了勋爵,食邑。

    其余文臣们则投之以羡慕之色。

    爵位难得啊!

    “诸多功臣不可无号,我有意,无论是伯子男还是他爵,皆为加号‘复国辅运忠正功臣’,以褒其忠。”

    李嘉思量片刻,按照唐中后期以来的传统,为这种功臣们封赐功臣号。

    所谓的功臣号,其实就是对臣子的褒奖,如唐高祖李渊称帝后,以定策元勋为“武德功臣”,以太原起兵将士为“太原元从”,明太祖的“开国辅运推诚功臣”,明成祖的“奉天靖难推诚功臣”。

    说白了就是一种资历的认证,人为的将功臣分化,区别,从而形成荣誉感。

    如今大唐终于复国,李嘉也不愿意违背传统,就赐予功臣们“复国辅运功臣”号,不长不短,正好合适。

    为了安抚这些没有得到爵位的文臣们,李嘉也赏赐了些许财务,并且,在坐的都赐予“骁勇校尉”的名号,一年十石米,终身享有,不能传承罢了。

    文臣们比较简单,顶尖的几个封个侯伯就行了,但武臣们却不能马虎,人家的功劳是实打实的。

    如,潘崇彻,平后蜀,助平湖南,由原本的阆州侯,升为鲁国公,食邑八千户。

    李信的主要功劳是灭南唐,平定湖南,威逼吴越,所以由上元侯,升为梁国公,食邑八千户。

    李威,封其为邓国公,食邑七千户。

    张维卿,封为滕国公,食邑七千户。

    符彦卿,封为魏国公,食邑五千户。

    远在关中,进行运粮筹备的王宁,李嘉也没有忘记,升其为伯,号为兴州伯,食邑两千户。

    杨师璠,陈兵等大将,则等为侯,杨师璠为许州侯,陈兵为陕州侯,黄阳为庐州侯,高彦俦亳州伯,黄阳为舒州伯等等,他们作为元勋功臣,值得这般,是为次等功臣。

    另外像周奎,海龙军指挥使,也封为登州侯,张望海,也因为长江运粮的功劳,成为和州伯。

    这些元从旧臣,按照惯例,伯爵在三千户以下,实际上都是二千户左右,但他们虽然爵位不同,但食邑却相差不离,都是三千户边缘。

    而像潘美,曹彬,王全斌,杨廷章璋,郭守文,郭从义,王彦超,高行周,李处耘,王审琦等主动归附,或者手中拥有兵马实力的,一律封为子,算是第三梯队。

    子爵在千户以下,

    而如张虎子这般的亲卫,李嘉也从来没有忘记其护卫之功,也捞到个子爵的位置。

    而作为男爵,李嘉则是大撒泼下。

    如赵赞,韩重赟,韩令铎等旧臣,一律等为男爵,食邑三百户。

    再加上军队中立功的军人们,子爵男爵,共有近一百三十七,而骁勇,骁毅校尉,这种终身爵,也有一百五十六人。

    换句话来说,从公侯伯子男,这五等功勋来数,共有近四百人。

    而像明太祖朱元璋在洪武4年签订的功臣名录上,则只有一百五十位。

    当然,李嘉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旧势力需要黏合,所以需要发放一些小爵位出去,进行拉拢。

    而爵位与钱财,则是最佳的实际了。

    更为特殊的是,李嘉这般的爵位,是世袭减替的,而明初的勋贵们,则是世袭罔替。

    这样一来,大唐的爵位含金量,则远远不如明初。

    如,一个男爵,只需要三代人,儿子为骁毅校尉,孙子为骁勇校尉,到了第四代,就成为平民。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像加有“复国辅运功臣”号的这种元从功臣们,李嘉决定,按照远近亲疏,以及他们的表现,减替到一定程度,就不减了。

    如,李信这种家奴出身的,就减替到男爵,就世袭不减,当然,食邑得变成规定的三百户,也算是与国同休吧!

    “我这种开国皇帝,实在是太好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离京

    从神武七年(966年)三月末,到如今的八月初,历经五个月的功夫,偌大的北宋,就彻底消失了。

    果然,定都汴梁的危险太吓人了,李嘉虽然满足与其繁华,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想迁都洛阳。

    而对于汴梁来说,皇帝封赏宰相高官的爵位一经传开,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潘崇彻与张维卿,扩建洛阳城也不再专注了,立马上书请求入汴;远在山东,清剿乱民,顺便安抚百姓的李威,则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李信来说,他对于自己最有信心,光是收复江南,就足以让他名列功臣前列,所以一如既往地稳定军心民心,顺便让大部分的江南兵卒回家。

    于是,皇帝也体贴人,直接派人传言,厘定功勋正在展开,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安稳地方,配合朝廷施行府州制。

    至于何时真正的册封,李嘉直接明言:元正日大朝那天。

    别看李嘉与大臣们御前会议聊的好好的,但地方上依旧显得乱套,在两朝交接时,总有些不知所云的刁民,想要乘机打劫。

    为盗为匪的太多,甚至还有的敢盘踞州县,跟朝廷讨价钱。

    这让李嘉分外的不喜,但情况就是这样,只会慢慢好转。

    而留在汴梁大半个月的藩镇将校们,也终于得到了朝廷的新任命,并且准备回家。

    于是,李嘉在八月十五这天的中秋节,再次举行大宴,文武百官,一同欢庆佳节时光。

    一夜醉眠,李嘉醒来时,只见两张关切的面孔,一个娇柔,一个活泼青春。

    “八妹,扶我起来!”对着那荡漾着青春气息的少女吩咐道,李嘉又朝着胸怀大志的符三妹道:

    “吃食可曾好了?”

    “已经好了,候您多时了。”符三妹柔柔地说道:“陛下昨日饮了这般酒,头可还疼?”

    “没事!”李嘉笑着说道:“朕虽然喝多了,但本事却没有落下,昨夜你喊着还要的话语,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符昭寿忍不住低头,满脸的娇羞之色。

    而对于一旁欢笑的符八妹,瞧着其胸脯圆润的姿态,李嘉也没放过她,取笑道:“你可不及你姐姐,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行了。”

    “哼!”符八妹羞愤道:“谁料陛下喝了酒,还是这般厉害,这与奶娘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哈哈哈,朕不是一般人啊!”

    李嘉仰头大笑,带着无尽的得意:“看来你俩还没有吃够苦头啊,胃口大,嘴巴小,还得多练练才是。”

    符八妹不理解其中的真意,摇了摇头,然后嘟囔着小嘴,跪在床榻上为皇帝穿起衣裳。

    符三姐闻言,耳朵都红了,她二十六岁,比十六的八妹懂得太多。

    上衣下裳,即使在夏日,也得穿上,显得极为麻烦,但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了,就得学会融入。

    或者说,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他甚至心甘情愿做这些繁琐的事,无伤大雅就行。

    符八妹生的娇俏,与符三姐,只有两三分像,同父异母,其浑身洋溢的青春的色彩,大腿修长有力,一看就是经常骑马的,皮肤紧致,只是小屁股有些扁平,这是骑马缺点。

    不过,李嘉双手有力,再扁平,也能圆润起来。

    一阵忙活后,李嘉摸了摸肚子,汴梁别的不提,美食倒是挺多的,南来北往,一条运河,汇聚了不知多少人,自然饮食杂多。

    “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了——”

    李嘉自动脑补,九点四十五,快十点了。

    “妇瓮几时出发?”

    听到皇帝询问,符三姐无奈道:“原本是辰时的,不过时辰不吉,所以改到了未时四刻。”

    什么不吉,只是他没起来,符彦卿也不敢私自离开,只能等到下午再出发了。

    李嘉不以为意,他是皇帝,礼让他是应该的,即使出发的主角是符彦卿。

    符彦卿这次受到朝廷的任命,将去往关中,任陕西府知府,统管民政军事,其实就是约束那些藩镇的,也只有他能镇得住。

    至于河北,不可能放其在河北府担任要职。

    而在京兆府知府李郜还未就任前,实际上符彦卿就是管着两府事宜。

    也算是委以重任吧!

    不然,你以为两个女儿就能收买我?

    做梦,最低得三个。

    及至申时(下午一点),太阳正烈,官道两旁的垂柳,已经奄奄一息。大地被烤地热腾,马匹长久地待在黄土上,似乎都烫疼,不住地跳动换脚。

    符彦卿强忍着热意,与欢送而来的同僚,将校们一一道别。

    符彦卿三朝嫁女,已经成了传奇,巴结之人不计其数,就连刚入政事堂不久的王溥、魏仁浦二人,以及新任而未就任的淮扬府知府赵普,也同来送别。

    “呼——”坐上马车,他这才喘了口气,扑面而来的冰块,让他舒服了太多:“老夫这般年岁,还得去关中,安歇不得啊!”

    行至下个驿站,皇帝提前而来,带着两个符妃前来会面。

    “老臣参见陛下——”符彦卿连忙拜下。

    “符卿请起!”李嘉连忙搀扶道,看着其头发花白,但又颇为健硕的身躯,他不由得感慨道:“时至今日,还得麻烦妇翁了。”

    “这是老臣应该做的。”符彦卿诚恳地说道:“微臣年迈,能尽最后的余烬为陛下效力,实乃天大的荣幸。”

    瞧着他这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李嘉差点就笑了,又是老臣,老迈,又是余烬,啧啧啧。

    “朕明白您的意思。”

    李嘉摇摇头,说道:“一旦关中稳定下来,自然不再拦你回大名的,到时候由着你快活,逗鹰养鸟,都随你。”

    “老臣不愿回大名!”符彦卿立马摇头道,双目有神地说道:“还望陛下在洛阳赐予个宅院与我,早就听闻洛阳富足,大名哪里比得上京城?”

    “哈哈哈哈!”李嘉瞬间就明白他的心思,好笑道:“堂堂陕西知府,竟然求一宅院,好,朕满足你。”

    随即,在符彦卿与两个女儿的告别后,这个数百人的队伍,也离开了汴梁,去往了陕西。

    “希望长安能恢复以往三四分的元气吧!”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府州折氏

    随着符彦卿的离开,汴梁城内的军将们也纷纷离去,带着新朝的赏赐,心思复杂。

    而就在这时,北汉国主刘钧,终于获知了真相,不断地拉拢河东军将,但收效甚微。

    而且,就算是这群将校们离开南下,刘钧甚至不敢偷袭占据,他生怕大唐知晓后会进行报复,如今统一大半天下的大唐,实在是太强壮了。

    郭无为穿着道袍,再也不敢宣扬南下救宋,甚至,他畏惧太甚,一个劲地劝说刘钧向契丹求援,保存大汉。

    这在众人看来,殊为可笑,尤其是在刘继业的眼中,其就是为了自保罢了。

    不过,这种恐唐潮,终究还是影响了许多人,有些人认为如今天下一统之势已成,北汉苟延残喘已经没了必要,天天看契丹人眼色过日子实在憋屈。

    不如投降大唐,到时候国主也混个王位,要是日后打到城下在投降,就只能公侯之位,宜早不宜迟。

    显然,北汉上下已经知晓了大唐的俘虏政策,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在新朝占据一席之地。

    一个注定要灭亡的小国,实在没有前途可言。

    而对于刘继业来说,他更是倾向于归降唐国。

    除了契丹人的威压,大势所趋外,他更想要做的,就是保存自己一家人。

    虽然是武将,但他反而是最渴望和平的。

    这天,就在他在院落中练习毽球时,一个客人突然来访。

    “继业的箭术,越发的精进了。”

    刘继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走了过来,孔武有力,脸上带着笑意。

    “叔父,您怎么来了?”刘继业为之一喜,连忙问道。

    “我来太原有事,顺便来你家看看!”折德愿笑道。

    折德愿,乃是刘继业之妻,折氏之叔父,府州前代折德扆的弟弟,如今府州永安军留后,折家家主折御勋的叔叔。

    所以,刘继业也只能随妻而称呼。

    “与叔父多年不曾联系,今日还得痛饮才对。”

    刘继业大笑,簇拥着折德愿而入,对于几个儿子照顾着,堂厅中满是欢快的气氛。

    酒过三巡,孩童侍女都撤离了,刘继业才从酒醉中醒来,问道:“叔父此行,应该有要事吧!”

    “没错!”折德愿点头,对于刘继业很满意地说道:“府州远离中原,西有党项,东有刘汉,可谓是夹缝中存生,如今听闻中原已经一统,我在府州消息嘈杂,不如你消息明白灵通。”

    “所以,我特来太原,想要打探个明白。”

    “中原的确一统了。”

    刘继业点点头,语气严肃道:“据我所知,唐军在洛阳大败宋军,已经全据中原,大汉周边的军镇,无人抵抗,皆亲自去往汴梁朝贺归顺,想来,其军威浩荡,难以匹敌。”

    “所以,朝廷的拉拢招抚,这些军将丝毫不放在眼里。”

    刘继业不由得苦笑道。

    “这般——”折德愿意味深长地说道:“连我这府州都奈何不得,大汉还有甚的厉害?”

    调侃了一句,折德愿这才继续问道:“唐国皇帝如何?可能坐稳天下?”

    “据探子来报,其名唤李嘉,自称前唐睿宗长子薛王李业之后,其祖乃李知柔,唐末任清海军节度使,居岭南而繁衍开了,应该不假……”

    刘继业认真道。

    “其真假,并不重要!”折德愿摇头说道:“只要能坐稳天下,假的都能真,天下谁敢否之?”

    “府州左右皆敌,北面又有契丹人,实在是不得疏忽,只望这唐国,能再持久些许吧,御勋(折御勋)来回奔波,实在危险的紧。”

    “府州又得归附吗?”刘继业感觉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当然!”折德愿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我折氏四面皆敌,若不事大,怕是转圜不得。”

    府州折氏本来出自党项人,与夏州的李氏分开,本来一起防御契丹,但党项人只能有一支领导,李氏感到威胁,就不允许其通过领地去中原,矛盾就诞生了。

    契丹也一样,想要把折氏迁徙到辽东,折氏誓死不从,成为世仇,所以一直与契丹人厮杀。

    北汉不必提,谁想旁边有一个中原的钉子。

    就这样,困守府州的折氏,就如同一座孤岛,没有中原施加压力,恐怕早就不存了。

    “我自然明白!”刘继业叹了口气,说道:“折氏困境,我大汉何尝不是如此?”

    随即,他将朝堂的争端说了出来,折德愿眼前一亮:

    “唐国如此仁厚,周、宋既灭,何不如归降中原?”

    “河东数年来受宋国袭扰,我来时,觉察太原附近,村落荒芜,十不存一,昔日的王基之业,已经破败如斯,还不如早些归降。”

    “哎!”刘继业叹了口气,说道:“秋收之时,宋人北上割谷,春夏之时,则又掳掠百姓,不过五六年光景,已经有上万户的百姓逃亡掳掠,兵都难招了。”

    “秋后的落叶,枯黄败落,继业,北汉这艘船支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早做打算。”

    折德愿不由得安慰道。

    “我能脱离?”刘继业苦笑道,就凭借他这个皇帝的义子身份,就根本逃脱不了,除非皇帝投降。

    随即,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酒来作媒,喝醉了。

    回到府州后,折德愿立马与当代家主,自己的侄子折御卿言语自己打探而来的消息。

    折御勋如今不过二十九岁,两年前折德扆去世后,他子承父业,结果到现在还是个留后的身份,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折氏家主的身份。

    “这样说来,中原已经稳定了。”

    折御勋松了口气,说道:“叔父辛苦了,我折氏也能松口气。”

    中原稳定,定难军与北汉就不敢妄动,府州自然安稳。

    “看来我得准备一番,去往中原一趟,与父亲一般朝觐中原皇帝了。”

    “这自然为好!”折德愿点头赞同道:“家主顶着留后的身份,终究不符,还是成为节度才好。”

    随即,折德愿又说起北汉国内之事,以及其落败的国事。

    “若是北汉归附,那咱们也真正缓口气了,府州太穷,太小,还得靠朝廷维持啊!”

    折德勋感慨道。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定难军

    夏日的河套地区,如同江南一般,遍地都是花草树木,黄河奔腾而过,绕了个大弯,变得舒缓而平和。

    无定河作为黄河的支流,原本是陕北地区的重要水源,但随着唐末以来,流域内植被破坏严重,流量不定,深浅不定,清浊无常,故有恍惚(忽)都河、黄糊涂河和无定河之名。

    草长莺飞,天似穹庐,笼罩四野,无定河畔的青草格外的肥美,大量的牛羊在牧民的看顾下,啃食着嫩草,这是为了养好秋膘,度过难熬的冬天。

    而就在另一边,则是狭窄且金黄的农田,小麦有河水滋润,土地肥沃,长势喜人。

    虽然土地上满是财富,但却无人敢打这般的主意,因为这是夏、银、绥、宥、静等五州之主,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的家产。

    而,一旁,就是党项人拓跋部(李氏)的统治中心,坐落在无定河北岸的半农半牧的城市——夏州。

    自唐末以来,李氏统治五州,已经超过了七十载,历经了七位家主,从而形成了雄厚的割据基础。

    后唐明宗时期,就数次攻伐而无功而返,以致于不得不妥协。

    此时的夏州定难军,如一旁的府州折氏的永安军一样,都是世袭割据势力,但定难军实力更加雄厚罢了。

    在中原王朝眼里,两者地位相差不离,只是定难军实力较强罢了。

    许多人容易误会,以为后来的西夏建立者李元昊是定难军李氏的后代,其实这是错误的认知。

    定难军的党项人,党项人乃是部落群居,分别是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等八部,其中以拓跋氏最强,为党项王族。

    后来定难军节度使李继捧因为年轻,众心不服,主动到东京开封府朝觐,放弃世袭割据。

    赵光义大喜,授继捧彰德军节度使,并有重赏。

    而李元昊,则属于党项人的平夏部,乃拓跋氏的远支,出了五服,其祖父李继迁,乃银州防御使,其不服宋人带头造反,这才是李元昊之所以能建立西夏的根本。

    李继迁其人,只是李彝兴祖父的族兄弟,选的不能再远,更是建立了平夏部作为分支。

    最好的比喻,则是战国时期,如果赵王绝嗣,让秦王来继嗣一样,极为搞笑。

    所以,建立西夏政权与李彝兴及其后代根本就没关系。

    跟折氏一样,李彝兴从来没有建国的念头,只是想着保留祖地,享受富贵罢了,无论中原如何改朝换代,他都会归顺谋求赏赐。

    折氏获知中原的动态,李彝兴自然也清楚,甚至,其与中原接触更多,了解的也更多。

    在获知董遵诲,赵赞,姚内斌等去往汴梁朝觐皇帝时,他甚至蠢蠢欲动,谋求灵、延等州县。

    不过,汉人兵马还是太强,让他难以下手,前面也说了,党项人只是部落联盟,他李彝兴甚至不过是个盟主罢了。

    骑在马上,望着这片草地,起伏不定的羊群,牛群,李彝兴止不住地自豪,数十年来周璇,使得定难军愈发的强盛,拓跋部也远压党项其他各部,成为真正的王族。

    只是,他年岁大了,骑在马上,身躯愈发的佝偻,有些力不从心。

    “父亲,还是回去吧,天上的太阳太烈了。”

    其子李光睿则骑着马,在一旁陪伴,几百年来,岂止是折氏汉化,拓跋氏也汉化不少。

    “无事!”李彝兴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看着这些牛羊,某打心底里欢喜,拓跋部能有今日这番景象,我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只是,我时日无多,不知你能否担任而起了。”

    “谁敢打拓跋部的主意?我就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李光睿别看名字取的文绉绉的,但实乃一个武夫,党项人的骑术悍勇,其一应继承。

    “匹夫——”李彝兴直接呵斥道:“在这个乱世,如果勇力管用的话,中原会这般乱?意气用事,你迟早要吃大亏。”

    面对父亲的呵斥,李光睿不敢反驳,几十年来累积的威望,已经让这个老人一言九鼎。

    “看到那片麦田了吗?”

    李彝兴不想打击这位继承人的威望,话语一转,对着远处狭窄的麦田说道。

    “孩儿看到了。”李光睿斜瞥一眼,说道:“这是汉人种的,过上一个多月,就能成熟,收获麦子了。”

    “没错!”李彝兴点头道:“麦子不仅可以吃,还可以酿酒,麦杆也是牛羊的吃食,而只有这区区几万亩地,就能养活数万部民,冬天牛羊也能存活,这就是汉人的本事。”

    “父亲我明白了!”李光睿自信道:“您是让我要去劫掠汉人,攻占土地,从而壮大咱们党项人。”

    “呸——”李彝兴骂道:“如今汉人势大,你这是想要咱们党项人找死不成?”

    “我的意思是,汉人土地广袤,人口众多,无事就别去找麻烦,光是赵赞,就让许多部落吃尽了苦头。”

    “但,你也要记住,这片土地,乃是先人夺下的,虽然畏惧汉人,但也不要轻易地舍弃,即使汉人势大,也得拼尽全力。”

    “拓跋部,无定河,才是咱们的根基。”

    “儿子知道了。”李光睿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如此教诲之下,怎能不铭记在心。

    “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

    李彝兴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平缓了许多,他言语道:“赵赞等人心甘情愿去了大半个月,看来唐国实力雄厚,甚至在宋国之上,咱们不增得罪与它,我也应该动身了。”

    “还是我去吧!”李光睿满脸关心道:“父亲年岁大了,路途辛劳,孩儿比较年轻,让我去吧。”

    “混账,我是定难军节度使,我不去成何体统?”

    李彝兴骂了一句,感受到儿子关心,他又轻声道:

    “我年纪大了,听闻之前草原上的老人,都是直接去草地上等死,我年老无用,你则是拓跋部的继承人,拓跋部可以没有我,但目前不能没有你。”

    “记住,无论是我去中原的结果如此,都以保存实力为要,莫要让其他部落得了侥幸。”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定难军(夏州李氏)、永安军(府州折氏),属于内附的民族,已经算作是中原的一部分,换句话来说,这两个党项地盘,其实也只是藩镇罢了,与其他的中原藩镇并无两样。

    如果异族算外人,那保大军节度使李洪义还是沙陀人,横海军节度使李万全,也是沙陀人,那这两地就不是中国的了?

    至于世袭,灵州冯氏也是世袭,在早年间根本就没人在意。

    眼下的传统是,虽然这两个藩镇是党项人,并非汉人,但其实在如今的世人眼里,其就是归属于中国。

    所以,宋朝时,李继捧献地归降,与吴越国是一个性质的问题,后来李元昊造反,宋朝大力镇压,其实就是属于内政。

    在宋仁宗以及文官们看来,李元昊就是在造反,割裂地方,所以哪怕是讨厌战争的文人,也会“西北望,射天狼”。

    若是不镇压,地方就会形成效仿,那天下不就崩溃了吗?

    更关键是,党项人独立就算了,还把盐州,灵州,瓜州(酒泉),沙州(敦煌)等地夺了,让宋朝损失惨重,丧失了河西走廊。

    这种一边分家造反,还连吃带拿的行径,再文弱的人也忍不住,所以宋夏持续了上百的战争,几乎不曾停歇过。

    对于宋人来说,契丹人是外忧,西夏人是家贼,属于不共戴天那种。

    来到这个世界多年,李嘉一边深受古人的影响,一边又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过,两者间相同的一点在于——夏州等地,绝对不能分离。

    宰相们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国家大事,一边又兴修洛阳城,李嘉也比较忙,对于李彝兴和折御勋的到来,则表示欢迎。

    两个党项人,两个藩镇,却彼此针对,李嘉倒是颇为欢喜。

    这是天下最后的两个藩镇了。

    两人一个老迈,一个年轻。

    老的奸猾,多智,老道;年轻的悍勇,恭敬。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至少,两人目前是尊崇他的正统地位的,这代表着目前还是朋友,在他还没有真正的稳固天下之前,他是不会动这两家的。

    尤其是攻伐北汉,更需要这两家相互配合,四面包抄。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皇帝亲切地慰问了李彝兴的身体,得知无恙后,也是颇为欢喜。

    至于折御勋,李嘉则对其父折德扆表示可惜,盛赞其功勋。

    显然,皇帝深受历史上折氏为北宋守边一百多年的影响,对其表示格外的喜爱。

    而且,与李彝兴不同,折德勋可以说是千辛万苦才能来到汴梁,意义更不一般。

    酒宴过后,折御勋就获得旨意,从永安军留后,变成了永安军节度使,这道圣旨意义重大。

    名不正,言不顺,有了中原的册封,他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压服折氏,统治府州。

    除此之外,一些赏赐自然在所难免,名爵上,李嘉还加其为从四品的壮武将军。

    这是皇帝简化前唐的武散阶后,特意重新进行大规模的普及。

    九品,十七阶,作为军衔再适合不过,比那些上柱国一类的武勋好太多,惠而不费。

    至于李彝兴,也有许多赏赐与他,也加其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多领一份薪水。

    随即,到了第二天,李嘉又率领两人一起去往御营中巡视检校。

    换句话来说,就是宣扬军威,恩威并济,才是王道。

    雄壮的军队,齐整的步伐,以及闪亮的军甲,都让两人格外的惊叹。

    更令他们震慑的是,继承宋军,加上自己的御营启禀,已经达到了三万之巨,更有许多骑兵不断地进行训练,假以时日,骑兵的规模定然会膨胀到难以言表的地步。

    两人不畏惧步卒,因为草原上以骑兵为王,但对于朝廷如此多的骑兵,他们深切地感到不安,尤其是其骑兵竟然还着甲时,更是惶恐了。

    “朝廷骑兵雄壮威武,悍勇无畏,可谓是甲于天下。”

    府州位置格外的特殊,所以折御勋对于中原的强盛,除了畏惧外,还有些许的欣喜,他不住地赞叹道:

    “王师雄壮如斯,几可以一敌二。”

    “世隆,你过誉了!”李嘉直接喊了折御勋的表字,想必是夏州李氏,折氏的汉化更为彻底,一个武夫都有了表自,中原那么多武将,有表字的都很少。

    “想必是以前,自然是厉害了些许,但比之契丹人,终究还是难敌。”

    李嘉双手后抄,抬头说道:“三万不够,起码得五万,十万之数,才能力压契丹人,收复幽云,如此,才能得片刻的安宁。”

    “欲建骑兵,必苛求战马,折氏愿意献马三千匹,以壮骑兵。”

    折御勋就是上道,不愧折氏能存那么就,他立马朗声说道,言语很是激动。

    显然,他误会了。

    他以为皇帝带他们来看骑兵,就是为了让他们献马,毕竟中原缺马,乃是事实。

    别看只有三千匹,但这是战马,需要进行精心的训练,十匹都不一定有一匹。

    可以说,这是府州竭尽全力了。

    这番表现,李嘉很满意。

    一旁的李彝兴暗骂了一句,也连忙说道:“中原马匹匮乏。”

    李嘉双手后抄,抬头说道:“三万不够,起码得五万,十万之数,才能力压契丹人,收复幽云,如此,才能得片刻的安宁。”

    “欲建骑兵,必苛求战马,折氏愿意献马三千匹,以壮骑兵。”

    折御勋就是上道,不愧折氏能存那么就,他立马朗声说道,言语很是激动。

    显然,他误会了。

    他以为皇帝带他们来看骑兵,就是为了让他们献马,毕竟中原缺马,乃是事实。

    别看只有三千匹,但这是战马,需要进行精心的训练,十匹都不一定有一匹。

    可以说,这是府州竭尽全力了。

    这番表现,李嘉很满意。

    一旁的李彝兴暗骂了一句,也连忙说道:“中原马匹匮乏。”

    别看只有三千匹,但这是战马,需要进行精心的训练,十匹都不一定有一匹。

    可以说,这是府州竭尽全力了。

    这番表现,李嘉很满意。

    一旁的李彝兴暗骂了一句,也连忙说道:“中原马匹匮乏。”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东海马

    如此雄骏的马匹,让两个党项人大开眼界,甚至吃惊到无可复加。

    到如今的时代,整个东方最优良的马匹,一个是河曲马,另一个则是契丹马,还有则是回纥马。

    河曲马,就是在西北地区草原上的优良马种,位居黄河上游,因地处黄河盘曲,故名河曲马,属于中国特产,历史悠久,肩高在四尺三寸到四尺五寸之间,具有极大的背负力。

    党项人之所以纵横北方,河曲马居功至伟,比之回纥马,它负重更大,所以西夏拥有重骑兵——铁鹞子。

    比之契丹马,河曲马的个子更高,具有更大的冲击力。

    可以说,河曲马可谓是最均衡的马匹了,极为适宜东方。

    但,如今这个马匹,四肢更为粗壮,负重比之河曲马,不相上下,而其肩高更高,体型更大,冲击力自然也大,优势更为明显。

    本以为傲的优势突兀地被打破,哪怕一向镇定的李彝兴,也神色大变,满眼的惊慌之色。

    就算一直心向朝廷的折御勋,也忍不住心惊胆颤,恐惧蔓延。

    毕竟,他们这些党项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骑兵,骑兵又在于战马,这个优势被打破,面对中原王朝,他们毫无抵抗力。

    “这,这,陛下从何处得此良驹?”

    强忍着心悸,李彝兴不顾君臣之礼,急切地问道。

    “你说这些马吗?”

    李嘉很满意两人的表情,颇为自信地说道:“朕从东海处寻觅到了一座大岛,岛上有良驹,遂与契丹马杂交,得此雄骏之马,如今也不过一千余匹罢了。”

    听到只有区区的千余,两人松了口气,不料皇帝又继续说道:“不过,再过两年,此等良驹,将过万匹,十年内,超过十万匹,顶替御营战马,已经指日可待了。”

    这话不完全是恐吓,印度与契丹马进行杂交,培育期还不稳定,没个几十年的,根本就选育不出合格的马种——不容易退化。

    汉朝时西域马与草原马结合,没两三代就退化了,选育问题很重要。

    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繁衍,倒是真能整出十万匹出来。

    不过,对于大唐来说,即使组建重骑兵,几千匹就够的,河曲马也是个可替代的选择,过两年新的战马稳定了,就能逞威。

    “此乃天幸大唐——”

    两人还能说什么,被吓得屁股尿流倒是不至于,但夹起尾巴做人则是应该的。

    西北地区的河曲马,一向是拿捏中原的利器,陇右地区当然也有,但这不是失去泰半了,灵盐地区的朔方军,终归结底还是有私心的。

    “此马来自于东海,某命其为东海马。”

    李嘉好笑地看着两人,前面有恩,现在有威,恩威并施,西北地区稳定了七八年不成问题,尤其是银夏地区的定难军,李氏。

    印度的马瓦里马耐力强,能够忍受高温,并且擅长长途奔袭,埃及的马木留克王朝,每年都得从印度大量进口马瓦里马,从中东进口大马士革弯刀,从而横行与世。

    让其与契丹马结合,肩高矮了些,但更适合东方人,耐热性比契丹马强,也不怎么挑食,这是一种适合与西北战斗的战马。

    当然,劣势也很明显,长年待在印度,其怕冷,即使与契丹马结合,中和了些许,但依旧还有残留。

    两人心事重重地离去,对于那几头战马,依旧是心心念念。

    路上,李彝兴看着低头不语的折御勋,不由得用党项话,苦笑道:“时至今日,朝廷拥有良马不甚与河曲马,这是朝廷的幸事,对于咱们党项人来说,却是不幸。”

    “李节度何出此言?”折御勋虽然才二十多,但耳濡目染多年,又独掌永安军两三年,政治已经摸透,他抬起头,满眼的质疑。

    “咱们两家争锋相对多年,是时候合作一番吧!”

    李彝兴沉思许久,这才缓缓说道。

    “难——”折御勋摇头道:“拓跋部压制其他各部,凌驾其上,我们折屈氏可不想也是这般。”

    “至于贵我两家的恩怨,来源已久,大多出自贵部,我家一向安和,既然贵部愿意和平共处,那么就减少敌视吧,至少,允许我们折氏过境!”

    折御勋当然知晓这只是老狐狸有感而发罢了,他当然也愿意让折氏左侧少个敌人,不论是真假。

    听到这个要求,李彝兴深深地看了其一眼,折御勋虽然年轻,但所思所想比自己儿子强太多,亏的李光睿还痴长几岁。

    “当然!”李彝兴如今还是拓跋部的首领,自然有权应下,他缓缓点头,说道:“拓跋部愿与折屈部不再交兵,贵我两部,还是保存实力为重。”

    “西北地区,咱们得共处合作,共进退。”

    “共进退就不必了。”折御勋摇头道:“你我两家在西北多年,只有一家,朝廷就如此忌讳,如今若是联合,那岂能有个好?”

    “罢兵休战就好!”

    折御勋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彝兴这个老狐狸,他不敢再与他言语太多,一不小心就容易着道。

    “在下告辞了——”

    看着纵马而去的折御勋,李彝兴眯着眼睛,兴致盎然,折屈部,看来真的变成汉人了,还取了字,与党项人差距越来越大。

    这样也好,省得卷入党项的内斗,拓跋部独尊党项的局面,就不会改变。

    不过,折屈部本就是鲜卑杂出,与我等还是有所不同的。

    只要整合党项诸部的力量,足以让中原忌讳,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分道扬镳后,各自回府。

    接下来几日,朝廷依旧忙碌与各地民政要事,如派遣罢黜使去往各府,巡视地方,从而提拔良才,罢黜庸官昏官,为南方培育多年的人才让位。

    李嘉倒是颇为悠闲,政事堂已经正常运转,一切都有条不紊,他就陪着折御勋以及李彝兴二人在汴梁逛了几圈。

    话说,他来汴梁,还真没怎么逛过。

    运河带来了繁荣,让商业也活泼起来,从事这般事业的人越多,就代表着小市民阶级越多,从而诞生了不少的乐子。

    比如,斗狗,斗鸡,摔跤等等,让李嘉耳目一新,乐在其中。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温末归

    玩乐了几天,对于折、李二人也算是恩宠有加,李嘉也终于放行。

    一番感恩戴德后,两人携带着赏赐,离京北上。

    其实,在之前,李嘉如同许多愤青一般,为中原王朝对其他异族进行赏赐很不满,这点钱花在百姓身上不好吗?

    但,成为君主后,思维就有了大不同。

    金银珠宝,对于百姓来说很贵重,但这东西吃不了,只是相当于钱财罢了,赏赐给那些部落,番属,其实就是进行拉拢。

    相对于武器铁器战马一类的军用物资,钱财珠宝是最不紧要的,因为它很难增强对方的实力,反而可以让其耽于安乐。

    甚至,其享用了奢侈品后,就会形成习惯,从而加入到贸易之中,然后被勒住脖子。

    比如,传入青藏高原和北方的茶叶,其解腻的作用,深受牧民们喜爱,但高原和草原没有茶叶,只能拿牛羊马匹来换。

    到了明朝,禁止市榷贸易,成了一道枷锁,一但草原部落乱来,就会让封锁,俺答汗嘉靖年间差点兵临北京,其就是为了想要贸易榷场,金银赏赐都无所谓。

    一般的赏赐,如衣服,珠宝,书籍,佛经,丝绸等,皆具有极强的舒适性,汉初在匈奴的中行悦,直接明言让匈奴人拒绝丝绸,只能传皮袄,就是为了防止被汉人同化。

    当一个异族,取汉名,穿汉袍,学儒学,甚至开始取字的时候,那他与普通的汉人并无区别。

    府州折氏就汉化的不错,而像夏州李氏这种属于半化,但也从游牧,变成了半游牧半定居。

    只要游牧民族定居,那么就不容易跑了。

    唐佛奴穿着从未有过的绸缎,粗糙的皮肤第一次感觉到了润滑,吃着精心烹饪的美食,他开始细嚼慢咽,这在高原,是从所未有的。

    宽大的府邸,精美的家具,漂亮的侍女,以及各种美食,玩乐,将他这位温末部落首领,深深地陷入其中。

    高原何曾有过这般?

    难怪吐蕃人老是想着东出汉地,这汉人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繁华的汴梁,让他流连忘返,尤其是皇帝为了奖赏他辅以王事的功劳,特地赏赐他男爵之位,更是赏赐府邸,钱财土地,让他格外的满意。

    只是他又明白,这一切是建立在他控制的温末骑兵上的,所以他虽然享受着舒适,但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对于骑兵的控制。

    再者说,虽然他迷恋这般的景象,但他有自知之明,真正适合他的只有高原,数万部众还在等着他呢。

    “汉人过的日子真舒适,远离战争,吃喝不愁,温暖不愁,更是没有雪灾,战乱,但,这并不是我唐佛奴的地方。”

    离开部落数月,虽然收获颇多,但他心中还是抑制不住对部落的想念。

    在汴梁,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爵,谁都可以压他,但在高原,他是数万温末人的主宰,高原赫赫有名的温末人首领,威风八面。

    就在他忧心忡忡地担心皇帝不让他归去时,宫中却传来消息,皇帝要接见他。

    抑制不住心中的焦虑,他连忙换上还不习惯的男爵之袍,然后迅速地去往皇宫。

    宫廷的富丽堂皇,依旧让他眼花缭乱,如同仙境一般,让他难以收眼,但如此的奢华,也在昭示着这位帝王的富有,强大。

    低着头,他不敢再看。

    “温末人唐佛奴,叩见陛下!”

    “起来吧!”李嘉看了一眼这个满脸别扭之色的温末人,介于汉人与吐蕃人之间,但他知晓,除了名字,温末人已经算是吐蕃人了。

    即使,他会说汉话,但思维已经跟着吐蕃走,唯利是图,奸诈狡猾,以及见风使舵。

    他很是理性,从不会因为同族的渊源,就对其另眼相看,也不会因为其族群,对其鄙视。

    因为大部分人在此时没有所谓的民族划分,唯一区分他们的就只有利益。

    只要有利可图,无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所谓的种群。

    所以,他目前是很平常心的。

    因为,他需要再次利用温末人。

    “唐首领在汴梁,感觉可好?”

    “汴梁好极了!”唐佛奴连忙说道:“不用担心水源不干净,也不用担心食物不够,各种没见过的东西到处都是,这里就与神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你满意就好!”李嘉笑了笑,说道:“作为客军,温末人英勇不凡,值得夸耀。”

    “温末人一向是高原上的勇士,为皇帝陛下效劳,这是我们的荣幸。”

    唐佛奴恭敬地说道:“只是,牛羊离不开草地,猎鹰离不开天空,我们温末人,也离开生育我们的高原。”

    “这次为陛下效劳,又获得如此丰厚的赏赐,温末人已经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想尽快回到家中守护家人,部落外已经满是饿狼。”

    “唐首领想要回去吗?”李嘉闻言,这倒是合乎他的心意,他不由得道:

    “既然如此,那就归去吧!”

    “万分感谢陛下的恩德!”唐佛奴高兴地拜下,显然心情极为欢喜。

    “不过,尔等记住一点,一路上长途跋涉,不准掳掠百姓,我会令人护送你们归去的。”

    李嘉沉声道。

    “陛下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这般做的。”唐佛奴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有了好的开始,就得有个好的结束。”

    李嘉点头道:“我会让路上的州县,及时为你们补充粮草。”

    “还有一点,我需要你的保证。”

    “只要我们温末人能做到的,定然全力以赴。”

    唐佛奴挺起胸膛,做出了保证。

    “大唐有意与西方,到时候需要温末人协从,希望那时温末人一如既往地仗义。”

    李嘉随口说道,盯着其双眼。

    “没有大唐,就没有我们温末人的今天,一旦有事,自当全力帮忙,还请陛下放心,我们温末人一向恩怨分明。”

    唐佛奴眼睛明亮,满满地诚恳之色。

    对此,李嘉只信五成,只有在钱粮的诱惑下,温末人才会尽全力罢了,不过,作为向导,温末人还是合格的。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无题

    终于,秋凉之时,北汉的使臣也亲自过来祝贺,一副两国亲善的关系。

    作为曾经的盟友,北汉从未与中原有过这般的亲近,也是第一次来到汴梁,享受着其繁华。

    贫瘠的河东,简直是让人落泪。

    李嘉脾气倒是不错,对于北汉的小动作倒是不在意,他反而和颜悦色地谈起了两国交往,甚至说道:

    “大唐如今成一统之势,与汉国也不曾有过争斗,应该平安共处才是。”

    “这也是外臣所盼望的。”使臣闻言大喜,深鞠一躬,迫切地说道。

    北汉统一天下的念头早就断了,如今只想要苟延残喘罢了。

    李嘉笑了笑,然后苦着脸,说道:“但,朝廷中,许多武将言语,要立即兴兵北伐,从而一统天下,朕又非独夫,岂能随意而为?”

    使臣愣了,他猜不透皇帝这般话的意思,您到底是愿不愿意啊?

    “当然,我有心阻战,自然想要为之。”

    皇帝又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说道:“只要河东向我称臣,自然可避免两国交兵,我许以刘家太平,此话不得有假。”

    说着,李嘉又变成一副雄心万丈地模样,说道:“我初设五京,北京就在幽州,攻伐北京才是要紧之事,所以,只要汉国断绝与契丹的联系,朝贡与我,我才能全力以赴攻伐幽燕。”

    “至于契丹的威胁,有我大唐在,贵国也莫要害怕,自有大军相助。”

    “再者说,太原城坚难摧,契丹人奈何不得。”

    一番话说的使臣一愣一愣的。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为了攻伐幽云,只要北汉改弦易帜,成为大唐的附属国,甚至允许其割据河东,保存其社稷。

    这条件太过于丰厚,以致于使臣都有点怀疑人生。

    在周、宋两国时,北汉几乎年年遭受战乱,太原城即使安稳如山,但依旧让刘家人胆颤心惊,所以使劲地巴结契丹爸爸。

    周是世仇,宋是为了统一天下,难道唐国不想统一?

    很快,李嘉眯着眼睛,又继续说道:“如果汉国依旧泯顽不灵,那么就休怪我动手了,卧榻之侧,不容敌人酣睡,这就是我的条件。”

    “外臣明白——”

    使臣心下惶然,其不敢专言,只能千里迢迢传信回太原,求处置。

    “北汉究竟会如何选择呢?”

    李嘉陷入了好奇。

    这次二选一,其实就是对于北汉的提前预演,将其摆在一个为难的境地。

    北汉如果选择归属唐国,那么李嘉就可以专心收拾幽云,然后再回过头灭掉北汉,属于缓兵之计。

    而若是北汉拒绝,依旧朝贡契丹,那李嘉就师出有名,背盟就怪不得他了,谁叫北汉不明大势,螳臂当车呢?

    说实话,北汉历史上,之所以能存活下来,主要依靠在于契丹,千里迢迢的应援,代北地区的同州,更是其西京所在,常年驻扎数万人,防御中原。

    北汉不可怕,太原城再坚固,在火炮,投石车长久的轰炸下,也得塌,但契丹骑兵的救援,就让人烦躁了。

    打了小的迎来大的,所以,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只能暂时许以和平,待实力雄厚了,再行攻伐不迟。

    所以,硬拼不成,就来点软的,阳谋。

    我就不信,大唐如此富庶,缺钱贫瘠的河东,以及那文武百官,不会见钱眼开?

    只要长久的侵蚀,自然会让河东不攻自破。

    穷惯的人,往往贪欲更甚。

    “况且,有外敌的情况下,才会同舟共济,一旦环境宽松,矛盾自然就出来了,裁军?贪腐?争权?”

    李嘉笑了笑,他发觉自己这招实在是太妙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北汉这个小强,还得别出心裁。

    “唐国真是这般说的?”

    抚摸着润滑的蜀锦,刘钧舍不得离手,多久没有享受这般的富贵生活了,他这个皇帝,当地实在没有味道,恐怕连中原普通的豪右都不如。

    而在他的面前,则是上百匹蜀锦吴绸,针眼细腻,纹路秀美,可以说是非常稀有,太原都没几匹。

    除此外,还有几千贯其他的财务,让刘钧高兴地都快哭了,他这个国主,实在是太憋屈了。

    “正是如此!”使臣直言道:“唐帝明言,只能兵戎相见。”

    “微臣还听闻,在此之前,唐帝还接见了永安军和定难军,很是安抚了一番……”

    “你是说,唐人其实早就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刘钧回过神来,颇为焦虑。

    随即,他又召集了众人,商议有关于中原的要事。

    面对唐国皇帝的二选一,众人陷入了为难之中。

    宰相郭无为反倒是直接了当地说道:“如果顺唐而逆契丹,位于同州的西京留守府衙,可不是吃素的,咱们北面无险可守。”

    “契丹人对咱们了解颇深,一个不好,就容易造成大祸。”

    “而,只要有契丹人在,唐国就永远灭亡不了大汉,所以,必须拒绝唐主,即使面对刀兵威胁。”

    这一点,大家都比较认同。

    中原无信,如果说中原收复了幽云十六州,那么就代表着他有取代契丹人的实力,北汉自然难存活。

    而若是契丹人不倒,那么北汉就不会灭亡,这道理颇为粗浅,却是极为深刻。

    刘钧对于自己的汉国也知之甚深,他当然明白离不开契丹人,但他还是想要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

    “若是拒绝唐人,那么唐军不日即可北上,再配合定难军和永安军,大汉危矣!”

    听着皇帝这般的言语,大家更是无语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的好事,有舍必有得,两全其美太难。

    “陛下,末将认为,咱们可以直接向唐人明言,大同府驻兵数万,威胁大汉,只要唐人肯支持钱粮兵马与我,共守太原,那么我国自然会背弃契丹。”

    刘继业忍不住发言道。

    不料,这番话引得郭无为的赞赏:“此言甚是,若是归顺唐国,那么大唐自然有协助咱们之理。”

    “而我料想,唐国定然不愿出兵出粮,其交于咱们的选择,自然就不成立,问题又推给了他们。”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北巡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来到了年底,李嘉也在汴梁度过了一次冬至和正旦。

    直到春暖花开的三月,南方的朝廷,终于完成了大迁徙,后宫诸人也来到了汴梁,填充了皇宫。

    而趁着正旦日,李嘉施行大规模的册封,对于那些功臣名将一个没落下,封公册侯,好不热闹。

    甚至,那些子爵,男爵等,根本就在殿中找不到位置站,直接排成了长龙,万岁声不绝于耳,似乎整个汴梁都沉浸在这种喜悦之中。

    赏赐之后,武将归心,百官叹服,有些杂乱的统治阶级,终于安稳下来,大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如今终于实现了。

    而此时,距离征服北方,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各府州县,已经派遣了人手,完成基本的统治。

    于是,李嘉效仿秦始皇,对于整个北方,亲自来个巡查,督促地方。

    随即,在他的安排下,政事堂开始留守汴梁,宰相邓斌,以及王溥一同随架,数千铁骑随从而去。

    至于相伴的妃嫔,李嘉选择了周英儿,林玳儿二人随行。

    皇帝的马车既舒适,又显得宽大,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玄衣,与几位宰相告别后,就直接坐到了马车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意。

    “陛下,咱们这次去哪?”

    周英儿活泼可爱,紧紧靠在皇帝的身边,双眼看着车外,此时阳光明媚,春光正好,万物复苏,她第一次见到北方的景象,显得格外的欢喜。

    当然,更大的原因则是随伴皇帝出行,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

    “去山东府!”李嘉环抱着细腰,感受着她的青春活力,不由得笑道:“那里乱了很多时间,接下来,咱们就得去看看。”

    “东海之滨,泰山脚下,山东府建制应该有大半年了,陛下想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玳儿倒是对于政事很有兴趣,听到周英儿的询问,不由得挺起胸膛,直接说道。

    只是,这番言论,不过是少女的一已之言罢了,显得很是幼稚。

    李嘉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道:“山东府新建,这理由只是其一,其二则是,流民终于平缓下来,秩序初间,这对于汴梁,也是很好的补充,毕竟数十万人口,淮南的粮食吃多了,也是挺难受的。”

    淮南,江南等地,种水稻较多,而像山东府,则是生产粟米的重要所在,从汉至今,北方一直是粟米的天下,很方便存储。

    “其三,则是安抚人心。”

    李嘉见到两个女人好奇的目光,不由得笑道:“我这个皇帝,在汴梁坐了大半年,也该出来转悠一下,山东府位置很好,淮海之上,河北之下,无论是南下,亦或者北上,都是很方便。”

    “再说,闻名天下的文宣公,也在山东府呢!”

    环抱着两个女人的细腰,李嘉的鼻腔中回荡着诱人的香味,他不由得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

    “咱们好久没出来了!”周英儿兴奋地说道,胸脯起伏不定,对着窗外的农田,山丘,丛林,杂树,颇为好奇,不住地张望写。

    也难怪她这般,在其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入了皇宫,见识少,也是很正常的。

    亭亭玉立的林玳儿,也一改之前的平静,与周英儿一般,共同张望着,蓝蓝的天空,让她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

    “怎么,你们就这般喜欢外面?”

    李嘉双手对着她们的细腰抚摸着,一边笑道。

    “陛下,皇宫里无聊的很呢!”

    周英儿依仗着皇帝的宠溺,直接撅起嘴巴,说道:“什么样的东西,看多了,自然就没有兴趣,而且,皇宫中规矩多,一不小心就说错话,走错路,压抑的厉害。”

    “还是跟来外面好,没有那样繁琐的规矩,还能见识一下新奇的景色。”

    一旁的林玳儿也是这般认为,连忙点头,细声道:“北方的景色,与南方大为不同,池沟少,树木少,山也少,到处都是草地,土地也平坦许多。”

    “哈哈哈!”李嘉笑了笑,瞧着两人跪坐时挺翘的屁股,不由得说道:“岂止是你们,就连我也觉得皇宫闷的很,能出来就尽量别憋着,此行数月,就是咱们的三人的共处光景了,开心不?”

    两女娇羞,自然是喜不自胜。

    一路上,官道年久失修,马车晃悠个不停,李嘉头枕着温润的大腿,倒是不虞乏累。

    很快,就过了曹州,来到了济州。

    济州,山东府的府治所在,文宣公的府邸,也在这里。

    如今的山东府知府,乃是曾经的江西府知府萧俨,一个清廉正直的官吏,所行所为,都在贯彻儒家思想,可以说在乱世中,很是稀有。

    敢与直谏,在南唐时对于李煜倒是极为严肃的讽刺,让后者下不来台。

    萧俨可以说是李嘉比较看重的一名地方大吏,尤其是他那刚正不阿的脾气,正好适合大乱之后的山东府。

    山东府之所以社会秩序败坏,留名士气,除了北宋的乱政外,地方官吏的上下贪腐,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所在。

    为了镇住这些贪官污吏,甚至拿捏罢黜,以萧俨的性格,是非常适宜的。

    来到济州城外,萧俨并山东府的文武官吏,齐齐出城迎接,浩浩荡荡,显得格外的热情。

    萧俨一袭破旧的官袍,屹立在百官前面,他胡子花白,脊梁笔直,就这样目视前方,表情严肃。

    其身后山东府的官吏们,则腹议不止,对于这位山东知府,有了极大的怒气。

    作为知府,上任不过半年,就身体力行,厉行节约,对于一切的浪费举措,一应拒绝。

    可怕的不是规矩,而是他自己带头遵守规矩,这让纸醉金迷,大吃大喝的官吏们,自然不会舒畅。

    即使在山东乱民大起的时候,他们这些官吏就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照样大鱼大肉。

    除此以外,这位知府虽然是官吏的领头羊,但却胳膊肘子往外拐,不断地进行弹劾,贬官,山东官场,人人自危。

    对于这位知府,也是怕到骨子里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

    对于身后官吏的议论,甚至许多人偷偷摸摸地准备弹劾这位知府的呼声,也是不绝于耳。

    文宣公孔仁玉,自然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对于眼前这个知府,他自然佩服的很,在这个乱世能有这样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已经殊为难得。

    他思量再三,犹豫片刻,这才说道:“萧知府,陛下亲至济州,可是有何要事?”

    “某并不清楚!”萧俨眯着眼睛,说道:“但无外乎是巡视罢了,天下久乱才安,朝廷放心不得,陛下又心系天下,所以第一个就来到咱们的山东府看看。”

    “此言甚是。”

    孔仁玉点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只是,在下听闻,朝廷中有许多府君的弹劾,所以皇帝北巡,第一站就是在咱们的山东府。”

    “哼,弹劾?”萧俨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不由的说道:“在江西府,哪个不知晓,我萧俨的弹劾从来就没有断过,那些贪官污吏们,一刻也不愿让我待在他们旁边,生怕我发觉了他们。”

    “文宣公勿忧,朝廷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我是何种人,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至于那些贪官污吏们,乱世用重典,不罢黜他们,还要让治民不成?”

    孔仁玉了然。

    敢情这位府君已经是惯犯,对于这一切,颇有些熟视无睹的味道。

    随即,他张目四望,转运使,通判,一个个淡定自若,显然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对于这些小动作,不以为意。

    他倒是苦笑,合着自己是白忙活了。

    不过,萧俨对于这位文宣公,倒是高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文宣公的这番心思,我萧某心灵了。”

    “陛下亲至咱们济州,可以说是极大的荣幸,待会文宣公必然有所问答,记住如实做答就行,莫要遮掩,搪塞。”

    “这是为何?”孔仁玉奇怪道。

    自古以来,对于上面,朝廷,皇帝,肯定要有所隐瞒的,直言快语,那可真是要遭罪,后果极为恶劣。

    “嘿嘿!”萧俨笑了笑,说道:“射声司的名字,文宣公应该听过吧!”

    闻言,孔仁玉浑身一震,苦笑不已。

    射声司,他又怎么没有听过?

    整个山东府之所以乱成了一锅粥,不就是拜射声司所赐吗?

    各处州县,到处都是射声司的探子,唐军也因此将整个山东府搅乱了。对于身后官吏的议论,甚至许多人偷偷摸摸地准备弹劾这位知府的呼声,也是不绝于耳。

    文宣公孔仁玉,自然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对于眼前这个知府,他自然佩服的很,在这个乱世能有这样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已经殊为难得。

    他思量再三,犹豫片刻,这才说道:“萧知府,陛下亲至济州,可是有何要事?”

    “某并不清楚!”萧俨眯着眼睛,说道:“但无外乎是巡视罢了,天下久乱才安,朝廷放心不得,陛下又心系天下,所以第一个就来到咱们的山东府看看。”

    “此言甚是。”

    孔仁玉点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只是,在下听闻,朝廷中有许多府君的弹劾,所以皇帝北巡,第一站就是在咱们的山东府。”

    “哼,弹劾?”萧俨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不由的说道:“在江西府,哪个不知晓,我萧俨的弹劾从来就没有断过,那些贪官污吏们,一刻也不愿让我待在他们旁边,生怕我发觉了他们。”

    “文宣公勿忧,朝廷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我是何种人,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至于那些贪官污吏们,乱世用重典,不罢黜他们,还要让治民不成?”

    孔仁玉了然。

    敢情这位府君已经是惯犯,对于这一切,颇有些熟视无睹的味道。

    随即,他张目四望,转运使,通判,一个个淡定自若,显然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对于这些小动作,不以为意。

    他倒是苦笑,合着自己是白忙活了。

    不过,萧俨对于这位文宣公,倒是高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文宣公的这番心思,我萧某心灵了。”

    “陛下亲至咱们济州,可以说是极大的荣幸,待会文宣公必然有所问答,记住如实做答就行,莫要遮掩,搪塞。”

    “这是为何?”孔仁玉奇怪道。

    自古以来,对于上面,朝廷,皇帝,肯定要有所隐瞒的,直言快语,那可真是要遭罪,后果极为恶劣。

    “嘿嘿!”萧俨笑了笑,说道:“射声司的名字,文宣公应该听过吧!”

    闻言,孔仁玉浑身一震,苦笑不已。

    射声司,他又怎么没有听过?

    整个山东府之所以乱成了一锅粥,不就是拜射声司所赐吗?

    各处州县,到处都是射声司的探子,唐军也因此将整个山东府搅乱了。对于身后官吏的议论,甚至许多人偷偷摸摸地准备弹劾这位知府的呼声,也是不绝于耳。

    文宣公孔仁玉,自然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对于眼前这个知府,他自然佩服的很,在这个乱世能有这样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已经殊为难得。

    他思量再三,犹豫片刻,这才说道:“萧知府,陛下亲至济州,可是有何要事?”

    “某并不清楚!”萧俨眯着眼睛,说道:“但无外乎是巡视罢了,天下久乱才安,朝廷放心不得,陛下又心系天下,所以第一个就来到咱们的山东府看看。”

    “此言甚是。”

    孔仁玉点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只是,在下听闻,朝廷中有许多府君的弹劾,所以皇帝北巡,第一站就是在咱们的山东府。”

    “哼,弹劾?”萧俨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不由的说道:“在江西府,哪个不知晓,我萧俨的弹劾从来就没有断过,那些贪官污吏们,一刻也不愿让我待在他们旁边,生怕我发觉了他们。”

    “文宣公勿忧,朝廷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我是何种人,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至于那些贪官污吏们,乱世用重典,不罢黜他们,还要让治民不成?”

    孔仁玉了然。

    敢情这位府君已经是惯犯,对于这一切,颇有些熟视无睹的味道。

    随即,他张目四望,转运使,通判,一个个淡定自若,显然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对于这些小动作,不以为意。

    他倒是苦笑,合着自己是白忙活了。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贱户

    萧俨严于律己,外加五架马车运行的顺畅,土地矛盾也得到了缓解,所以山东府的境况安稳太多。

    至少,在李嘉来到山东府之前的一段时间,并没有民乱发生。

    反而,大量人口,随着民乱的进行,不住地溢出,然后纳入到了朝廷的统治中。

    对于百姓不减反增,李嘉深有感触,他对着这几个山东府的官吏,语重心长地说道:

    “地方豪右,贪婪日增,庄下荫户,数不胜数,一来与朝廷夺税户,二来组织丁口,抵抗朝廷,此等人物,须以强制而出其户,勿要顾忌影响,朕心里有数。”

    萧俨恭敬地行了一礼,目光严肃,一板一眼,显然已经是听进去了。

    “转运使司,巡检司也要多多配合!”李嘉对着其他两人说道:“朝廷大政,岂能做看客?”

    “喏!”两人无奈应下,好处捞不着,事情倒是多。

    自前唐起,户籍就分为两种,一种是编户,一种是非编户。

    编户为良民,非编户为贱民,也就是奴婢,部曲,农奴,官户等,这些人并不计算在户籍中,换句话说,贱户并不算做人。

    宋朝时废黜贱户,采取雇佣制,加强中央集权,打击豪强,如岳飞,就是客户出身。

    所以,大家看到开元盛世,人口也才几千万,但到了宋朝,就是上亿,就是因为统计了贱户,增加了几千万的“人”。

    北宋因此获得了数千万纳税人,就是为了钱啊!

    除了贱户,府兵制所在的兵户,只需要服兵役,所以也不被纳入编户中。

    如今,李嘉的新唐,自然也如北宋一般,统计贱户人口,无论是荫户还是客户,都得纳入统治。

    我因为荫户而造反成功,开了好头,岂能不打压一番,消灭与萌芽之中?

    这样一来,山东府虽然前一阵子打的厉害,但也让许多贱户脱离了庄园,从未新增了许多丁口。

    这些人自然不再隶属于贱户,分田之后,纳入了良户之中。

    “陛下,朝廷继承前唐之唐律疏议,户分良贱,而良户中,又有客户与非客户,如今无论是课户与非课户,都得纳税,与大唐疏议相背,地方多有不服啊!”

    萧俨站地笔直,直接讨论起了大唐疏议与如今形势的矛盾之处,胆子倒是极大。

    李嘉闻言,也不得不点头,此话的确有理。

    所谓的课户,就是纳税户口,非课户,就是不纳税户口,不纳税户口包含的太多,如外戚及其家属,九品以上的官吏以及勋官,还有方外人士,如和尚道士等。

    到了宋朝,这部分不纳税户口,就变成了形势户,课户就变成了平户,换汤不换药,所谓的唐、宋,基本上就是豪强的天下。

    甚至,宋朝的形势户,还包括地方投目,里长,保长一类的人,大肆扩大了非纳税群体,抑制土地兼并成为不可能,所以就自己放弃了。

    再加上成千上万的冗官,形势户的数量几乎与平户持平,而土地兼并又伴随流民,平户减退,循环反复……

    这样的非课户豪强,府兵制怎么不崩溃?又怎么抑制土地兼并?

    土地兼并者不仅有权有势,还不用纳税服徭役,土地崩溃是理所应当的。

    明朝也是如此,他把非客户,也就是形势户,扩大到了功名阶级,虽然限制的田亩数量,但谁会自己铐自己?最后还不是滥用。

    唐、宋,明,清,一脉相承罢了。

    李嘉如今编户,不非良贱都得纳税,可谓是旷古烁今,

    实话来说,这比所谓的摊丁入亩还要厉害。

    只是,他的这部分措施,户不分良贱等,与大唐疏议相背离了。

    于是,官吏们按照条章办事,但那些有学问的直接把大唐疏议拿出来,直接指出这般的不合理性。

    也就是无法可依。

    虽然说古代的法律条文,基本上跟百姓没什么关系,毕竟字数太多,普通人哪里知晓,但架不住读书人聪明,他们可不好糊弄。

    李嘉恍然,自己忘却了编撰律法了,他思量片刻,沉声道:“时事过迁,大唐疏议拟定过去了数百年,已经不合时宜,确实要重新编撰了。”

    “不过,户不非良贱,却是既定方针,你告诉那些人,就算是国丈,朕弟弟卫王,也得纳税,公侯伯子男,勋贵赏赐的田亩,一个个的也得纳税。”

    “这天下,哪怕是朕的皇庄,也是一五一十的纳税,他们岂能跑掉?”

    “至于新的律法,已经准备编撰,暂且用一用大唐疏议罢了!”

    “微臣知晓,定然传达下去!”

    萧俨沉声应下,气势倒是十足,显然,其已经下定了决心。

    廉吏又加上干吏,果真是不容小觑。

    皇帝又继续言语道:“山东府的徭役,这两年就全免了,两年赋税减半,恢复一些元气。”

    “不过,如今我来山东府,除了看看地方是否安靖,更是为了查探一番土地问题。”

    闻言,山东府上下为之震,这下真的触及到了核心问题了。

    “大唐复立,朝廷中的户薄根本就做不得数,地方官吏上下隐瞒,奸猾捣乱,朕从地方而来,哪里不清楚?”

    皇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大肆抨击道:“贪猾之吏,才促使山东府大乱数月,死伤数十万,所谓的治民先治吏,无外如是。”

    “此次来山东府,官田,荒田,民田,须得细细调查清楚明白,王相公——”

    “微臣在——”王溥眉头一跳,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连忙站出,不再担任透明人的角色。

    “调查山东府官田之事,由你督办,另外的田地勘察,也由你查缺补漏,我不想得到一份满是大概,差不多的奏本。”

    “另外,我与你生杀大权,七品以下,先斩后奏,我倒是要看看,这山东府,到底有何名堂。”

    皇帝的话,掷地有声,语气之严苛,让人畏惧,即使是萧俨,也被这股气势吓到:

    “如此,山东府平静不过数月,又得大动荡了,难怪有两个宰相随行……”

    摇了摇头,萧俨又反应过来,自己何必为贪官污吏焦虑,兔死狐悲?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议论这些大事后,在皇帝的询问下,萧俨这才开始述说自己的这半年来的行政。

    首先,他废黜了自唐末以来的苛捐杂税,去繁就简,与转运使司衙门一起,重建两税制。

    甚至,为了杜绝胥吏的欺骗,他一次性请来上千人的耆老,里正,在济州大肆普及两税制,以及大唐的善政。

    其后,他又考察州县的官吏,一番淘汰后,虽然不说是个个清正廉洁,但起码也是中庸之官,有效的树立了山东府衙的权威,为接下来的善政打好了基础。

    淘汰一些官吏后,他则任用一些地方名士,以及胥吏,即使众人对他腹议难平,但却很好的建立了统治秩序。

    最后,自然是安抚百姓,分发土地,农具,流民数量大为减少,社会秩序恢复,生产也逐步开始恢复,一切都走上了封建社会的正规。

    农业是一切的根基。

    农业安稳了,商业,百工,自然繁盛,加之运河的流畅,让山东府逐步从困境中走出。

    听得这番汇报,李嘉不由得点点头。

    这都是封建社会的常规操作,但就是这些粗浅的操作,往往是许多人应付不来的,魄力,能力,缺一不可。

    而且,萧俨抓住了一个核心——人心。

    无论是废黜苛捐杂税,还是召集乡老,皆是为了重拾人心,恢复朝廷的威信,只要朝廷在百姓中有了威信,那么就会主导整个秩序。

    这是一个合格的封疆大吏。

    沉吟片刻,李嘉这才说道:“治民先治吏,无须赘言,王相公此行也是如此,配合你一起治理胥吏。”

    “而恰如南方一般,胥吏不再入杂户,皆为良民,所以,须得选派有操守,能力强的读书人接替,告诉他们,胥吏照样可以成为坐堂官。”

    “朕,不拘一格用人才——”

    “臣等谨遵圣谕——”官吏皆拜下,对于皇帝如此言语,由衷地感到激动,古时的明君,不就是这般吗?

    挥了挥手,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李嘉开始沐浴休息,这次,他要一打二。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二女太过于无力,即使长途跋涉,他依旧雄风不减。

    王溥随着众人退去,他慢了半步,与萧俨并肩而行:

    “方正兄,今后还得多多相助才是。”

    “相公哪里的话!”萧俨摇摇头,说道:“这正是下官应该做的。”

    “某还是目光狭窄了,以为治的官,就能万事大吉,殊不知胥吏才是关键,圣人算是将我打醒了,真是惭愧惭愧啊!”

    “哪里的话,这世上,及得上陛下的没有几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些许错漏罢了,补一补就是了!”

    王溥拱手,谦虚道:“某这次,也只是协助萧兄罢了,主要还是以萧兄为主。”

    “相公居下官之上,岂能为辅?”

    萧俨认真地说道:“下官自当尽力,以助相公查验。”

    “这般的话,某就却之不恭了。”

    王溥笑了笑,说道:“有了萧兄相助,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了。”

    两人相谈甚欢。

    王溥长袖舞风,什么人没见过,一番言语,就成了好友。

    第二日,王溥前往知府衙门,查看起关于官田的信息。

    他心里明白,田地问题,就得从官田查起,因为它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山东府的官田数量,不堪入目。

    仅是济州,官田三万余亩,关键是其他县,对于官田仅仅只有数字而无位置,也就是说,已经无法求证了。

    对于此,他倒是毫不慌乱,署理过民政,他自然有一套办法。

    众所周知,朝廷收税,县令接下任务,但实际操作的,却是一群胥吏,衙门的户籍,其实并不作数。

    换句话来说,胥吏们才掌控着真实的田地,户籍,他们从中渔利,赚取差价。

    衙门的账薄既然算不得数,那就去弄胥吏的不就是了?

    天底下过目不忘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得是依靠账本来的,只要弄到账本,自然一清二楚。

    王溥笑了笑,将济州各县衙门的胥吏请来,开始了“商讨”模式。

    随即,济州各县的土地情况,他完全知晓。

    谁家吞并了多少土地,开垦了多少,账本上记录的明白,胥吏们对于一切赚钱的机会,从来不会放过。

    按图索骥,他立马就知晓济州三万余亩官田的去向,然后派遣捕快,直接将这群豪右抓捕而来。

    随即,一一确认后,他直接看押,抓捕入京,等候秋后问斩。

    这下子,真的把山东府上下吓到了,豪右们这才明白,这位王相公,真不像个文人,手段是真的狠毒。

    乱世中,人命总是最不值钱的。

    对于此,他倒是毫不慌乱,署理过民政,他自然有一套办法。

    众所周知,朝廷收税,县令接下任务,但实际操作的,却是一群胥吏,衙门的户籍,其实并不作数。

    换句话来说,胥吏们才掌控着真实的田地,户籍,他们从中渔利,赚取差价。

    衙门的账薄既然算不得数,那就去弄胥吏的不就是了?

    天底下过目不忘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得是依靠账本来的,只要弄到账本,自然一清二楚。

    王溥笑了笑,将济州各县衙门的胥吏请来,开始了“商讨”模式。

    随即,济州各县的土地情况,他完全知晓。

    谁家吞并了多少土地,开垦了多少,账本上记录的明白,胥吏们对于一切赚钱的机会,从来不会放过。

    按图索骥,他立马就知晓济州三万余亩官田的去向,然后派遣捕快,直接将这群豪右抓捕而来。

    随即,一一确认后,他直接看押,抓捕入京,等候秋后问斩。

    这下子,真的把山东府上下吓到了,豪右们这才明白,这位王相公,真不像个文人,手段是真的狠毒。

    乱世中,人命总是最不值钱的。

    随即,一一确认后,他直接看押,抓捕入京,等候秋后问斩。

    这下子,真的把山东府上下吓到了,豪右们这才明白,这位王相公,真不像个文人,手段是真的狠毒。

    乱世中,人命总是最不值钱的。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盐场

    说是去往登莱,但李嘉到了青州,却不想在动了。

    青州,古之临淄所在,齐国的都城,也称作益都,自古以来就是山东半岛的政治中心。

    而如今,山东府的府治在于济州,偏离其太多,如果看地图,就会发现其太过于偏西,不适合府治所在。

    那为何府治在济州?

    主要是为了方便调转物资,看顾梁山泊罢了,就相当于一座内河港口,看中其便利性。

    外加济州附近,在民乱中受到的危害比较轻,经济较为繁荣,所以暂时在此。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府治太过于偏僻,不利于地方的治理,所以还是要迁徙。

    至此,李嘉就来到了青州,一边巡查,一边勘察其地,是否合适作为府治。

    其实,还有一处地方,也适合为山东府的府治,那就是齐州,也就是后来的济南。

    不过,考虑到黄河的肆无忌惮的特点,以及齐州过于偏北,所以综合考虑,还是得到青州看看。

    某种意义上来说,青州滨临莱州湾,与渤海有接触,拥有一个比较不错的港口。

    这样一来到时候适合发展贸易。

    而更关键的一点在于,莱州湾附近,有北方最大的盐场之一,莱州湾盐场。

    而在渤海西岸,沧州附近的长芦盐场,也是赫赫有名的。

    沧州距离幽州太近,所以青州的莱州湾盐场,李嘉肯定要去看看的。

    海风拂面,数百里的芦苇浩浩荡荡,极有气势,数百名盐丁弯着腰,赤裸着脚,在芦苇荡中砍伐着芦苇,捆起,充当熬盐的燃料。

    地面上虽然没有荆棘,但却满是碎石沙子,太阳烤着,颇为滚烫,但盐丁们却仿若未觉一般,不停地忙活着。

    骨瘦如柴,瘦骨嶙峋,皮肤黝黑,脸色蜡黄,四肢如同芦苇杆一般细小,但却不停地打捞着海水,熬煮。

    “陛下,莱州湾盐场,每月可熬煮两万三千余石盐,供应整个山东府绰绰有余。”

    青州刺史恭敬地在一旁引路,一边介绍道。

    李嘉眯着眼睛,看着这群盐丁如此的凄惨,不由得摇摇头,说道:“这样的盐丁,共有多少?”

    “约莫五百户,三千来人。”

    “怎么来的?”

    “要么是附近的流民,要么是世袭的盐户……”刺史轻声道。

    “呵呵!”李嘉笑了笑,说道:“自前唐初,直开元,天下就没有盐税,更是没有盐户,随之安史祸乱,朝廷无以为继,只能以盐税而敛财,如此,盐户就来了。”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临近这些盐户。

    这时,是没有铁锅的,盐户们熬盐,一般采取的平底锅。

    两三寸厚的大平底锅,由数块铁片拼成圆盘状,直径达到了六尺。

    各块中的间隙,用泥拌石灰填塞。铁盘搁在用泥块砌筑成的、与铁盘直径相同、高约二尺的矮堰上,即为灶。

    灶内砌若干砖柱,以承搁盘块,留出烟门。

    盘上四周用泥、石灰、茅草混合而成的灰料筑成二尺高的围边,灌入浓卤,盘下灶内点火,以芦苇、茅草等为燃料,即可煎熬。

    海风,以及烟雾的侵袭,让许多盐户都成了瞎子,在这个时代,是养不起一个残疾人的。

    盐户们对于陌生人的到来,很是惊诧,尤其是其衣裳特别,前呼后拥,看上去就非同一般。

    李嘉走进一瞧,看着平底锅中的海水,不由得好奇道:“这里面熬煮的是海水吗?”

    “这位郎君,并不是盐水——”老人嘴唇干裂,脸颊削瘦,眼珠子凸出,见到这般大人物,不由得说道:“这是卤水熬煮的,若是海水,一百斤,也不过得盐五六斤,耗费上百斤的芦苇。”

    “卤水?”李嘉颇为好奇道:“那是如何得到的?”

    “卤水,就是天刚亮时,从沙滩上,采集表面的那层沙子,然后上面放芦苇,再浇灌海水,也就成了卤水。”

    似乎察觉这个年轻人是个大官,老人说的话越发的谨慎:“卤水熬盐,五六十斤,就能得十来斤盐,这是从古至今传来的法子。”

    “而且,海水也不能随便取来熬,还得挑个好位置,比较咸的。”

    这番话,与李嘉认为的大为不同,这种古人所积累的法子,的确是有所奇异之处,他继续问道:“那如何是个好的海水?”

    “石莲子。”老人疑惑了半晌,这才继续说道:“把石莲子放到卤水中,它要是下沉,则代表不行,浮一半,就是半盐卤,浮于水面,则是全盐卤,可以进行熬盐。”

    李嘉恍然,所谓的石莲子,就是莲蓬的果实,芯比较苦,需要拔出来才能吃,可以用药,清热解暑。

    不曾想到,竟然有这个法子来辨别卤水的含盐量,真是好玩。

    虽然不知晓原理,但看其信誓旦旦的模样,想必是做不了假。

    随后,李嘉则直接离去,路上,他不由得说道:“盐场的盐工这般苦楚,逃丁很多吧!”

    “这些年安稳许多,很多人就耐不住苦,就逃走许多!”刺史一边紧密跟随,一边说道。

    “那,贩卖私盐,赚了不少吧!”

    “微臣萧规曹随,并未贪图太多——”

    青州刺史随口说道,但立马反应过来,拱手,低头不语。

    李嘉笑了笑,看着他瑟瑟发抖地身体,不由得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无论是周还是宋,贩卖私盐都是重罪,约莫十斤即可斩首是吧?”

    “陛下饶命——”青州刺史匍匐在地,泣不成声地说道:“所有人都在弄,微臣若是不参与,恐怕性命难保,微臣不得如此……”

    “你是哪里人?”

    李嘉毫不理睬他的言语,厉声问道。

    “微臣是广州府人士——”

    “我就知道!”李嘉冷声道:“难怪口音那么熟悉,我就猜到了,真给我长脸啊!”

    看着脚下如同死狗一般的刺史,李嘉冷哼道:“朕三令五申,又有黜陟使巡查,不料来的青州半年,你就变成这般模样,还有脸见朕?”

    “臣,臣,并非在青州就这般的……”

    男人哭腔道,涕泗横流。

    “好,很好——”李嘉被气到了:“不曾想,你倒是个实诚人啊——”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盐业革新

    皇帝充当了一次黜陟使,对于某些官吏来说,是一种极大的震慑。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食盐的利益之庞大。

    于是,李嘉将整顿莱州湾盐场的重任,交与了邓斌,这位宰相也终究没能闲下来。

    莱州湾的盐场,供应整个河北山东地区,数百万人口皆依赖其盐,而为了维持盐业的利润,六代以来,皆用重刑,如后周时,贩卖十斤私盐者,判处死刑。

    官盐每斤数十钱,而私盐最多不过十来钱,私盐一旦泛滥成灾,那么就会导致盐税缩水,以致于财政困窘。

    数千人从事的盐场工作,毋庸置疑,其中的猫腻肯定很多。

    不过,皇帝却没有亲自去处理,他是来巡查的,而不是来理政的。

    青州距离登莱很近,换句话来说,它拥有着海航优势,可以勾连高丽和辽东而去,建立贸易往来。

    李嘉来到了青州,附近州县的官吏皆拜上,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皇帝真的可以一言以决生死。

    接触了些许官吏后,李嘉也有些烦躁,他索性见了两个从事海贸的商贾。

    两人一胖一瘦,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庶民张齐、李继,叩见皇帝陛下——”

    “起来吧!”李嘉摆摆手,端坐着,看着这两人,不由得问道:“听闻你们二人,乃是从时候海贸,数次来往与高丽,辽东,如今,高丽又如何了?”

    “启禀陛下,高丽王名曰王昭,也是个有作为的国主,尤其是前些年与王师交战大败,索性痛定思痛,大肆模仿朝廷,进行所谓的革新之策。”

    张齐弯着腰,陪笑道。

    “哦?”李嘉来了兴致,连忙问道:“有什么革新之策?”

    “庶民不敢妄言,只是晓得,其大开科举,又模仿御营,设立禁军等,总而言之,其国内倒是忙活的很。”

    “而且,我们还听闻,高丽国厉兵秣马,似乎准备用兵与东北,西北地区……”

    “这般啊!”

    李嘉点点头,看来高丽人的模仿精神还是没有断啊,只不过其是豪族联盟罢了,再改革,能好到那里去?

    “你们下去吧!”

    摆了摆手,李嘉直接站起,从某个箱子中,找寻到了一副东亚地图,其中高丽的位置极为显眼。

    高丽人一直想要北扩,而其中,渤海国地区,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这里农业生产成熟的地界,比高丽国还要富庶。

    即使契丹人一直进行恐吓,也无法磨灭其对于北方的觊觎之心。

    “这是一件好事!”

    虽然建立了朝贡关系,但李嘉从未相信过高丽人,实话来说,一个不停学习革新的国家,其实更加可怕。

    只是,高句丽早就泯灭,东北新崛起的契丹人,取代了它,甚至,威胁更大。

    这个时候,高丽国就成了可以利用的对象,之前,围攻契丹人,高丽定然会有兴趣。

    “有了高丽当炮灰,其实很不错。”

    李嘉心想,他儿子较多,以高丽这般广阔的地界,起码能分封两个。

    如果他能打败契丹人的话。

    畅想了些许,李嘉就精神振奋起来,继续携美而游,在整个山东府,游玩了一个多月。

    这时,土地勘察才刚刚开始,而盐场的整顿,就已经初见效果。

    “莱州湾盐场,共有盐丁三千六百人,每月可产盐三万五千石,实际上比之前多了近万石,这些盐都被贪官污吏贩卖出去,从而形成私盐,冲击官盐的销路。”

    邓斌恭敬地汇报道:“此次查出的贪官胥吏,共五十九人,没收家产近三百万贯,勾连的商贾,地方豪右,数不胜数,由于勾连太广,微臣也就适可而止,没有牵连而出。”

    “你做的很对!”

    李嘉赞许道:“如今山东府新安,还是莫要再让起乱起,还不如暂且的放过他们,等待时机。”

    “对了,你可曾将其记录?”

    “这,微臣并没有——”

    邓斌哪里晓得皇帝这般记仇,无奈地苦笑道。

    “那就罢了!”

    李嘉遗憾地说道,这些豪右,可是填充移民的好人选,再不济,也能迁徙到洛阳,为京城的繁荣添砖加瓦。

    不过,想了想山东府去年乱了太久,还是莫要折腾,多留一些精华罢。

    “三百万贯钱财,留五十万贯与山东府,其余的都送回汴梁,朝廷的日子,也不宽裕啊!”

    “喏——”邓斌应下,随即,其又开口,一脸郑重地说道:“陛下,此次虽然彻查了盐场,但却治标不治本,盐业弊端重重,须得革新——”

    唐朝的盐政,经过刘宴的改革,形成了“民制、官收、官卖、商运、商销”等五大环节,节省了政府开支,又利用盐商渠道扩大了销路。

    “就场专卖”是寓税于价的政策,民间制盐、官府收购,将盐税计入盐价卖给盐商,盐商交钱领盐之后,自由运销,过路州县不得征税。

    但唐末以来,中央权威丧失,许多军阀藩镇都在盐上花功夫,中央收税后,他们又频频征税,使得盐价高涨,百姓吃不起盐。

    如此,又使得私盐盛行,黄巢之辈兴起。

    而今,经过乱世的洗涤,又形成了官卖区和商卖区。

    沿海产盐地区,施行官卖制度,百姓只能买官盐,而内地,则是专卖区,鼓励盐商将盐卖到那里,使得百姓有盐吃食,就场专卖。

    但私盐泛滥成灾,就场专卖无利可图,以致于盐贩越来越少,朝廷的利润越低,许多人都忙于贩卖私盐。

    邓斌的意思很明显,改革盐业,打击私盐。

    而改革盐业中,对于盐场,不再施行民营,而一律改为民制官营,从根上断绝私盐的空子。

    “若是这般,仅莱州湾盐场,每月可得钱二十万贯,朝廷赋税大增。”

    邓斌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朝廷赋税,皆依赖于南方,以南输北,长久以来,对南方极为不利,须得让北方自食其力,方能长治久安。”

    “若是盐场官营,这般的话,盐价还得要涨!”

    李嘉感叹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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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介绍:
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