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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知可     风中的甜味儿txt下载     风中的甜味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0章 美人夜离瓦拉多

    四人离开卫生院,并没有回乡政府。而是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往果申乡方向走。木一心里不禁一紧。心想,这艾南风和徐蓓蓓该不会是要回去了吧?

    “蓓蓓、南风,我们一直沿着公路走也没有意思。要不我们去河边耍吧?”木一提议。

    “好哇!好哇!”徐蓓蓓像个小姑娘一样,用她纯真的开心支持了木一的提议。

    “嗯。那我们就去河边耍吧。”艾南风也表示同意。

    于是四人偏离了公路。往路下方的河边走去。

    四人蹦蹦跳跳地来到河边。木一捡起一块儿又圆又薄的石头,压低身子,弯腰,用力向河面投掷去。石头快速地在水面上旋转跳跃着,打出了一连串的水漂。

    徐蓓蓓和艾南风“哇!”地发出一声惊叹!两人也捡起石头往河面投掷。不知道是她们捡的石头不合适,还是她们投掷的姿势不正确,又或者是她们的力气太小了。总之,她们投掷去的石头不是“扑通”一声,溅起一些水花就沉到水底去了。就是,最多漂两三漂,也就沉到了水里。

    文柏空见两人打得起劲儿,但是又打得不漂亮。自己也捡起石头打起了水漂。还行,不算丢脸。能够打出五六漂来。

    “木一,你教教我嘛。”徐蓓蓓有些撒娇一样,声音软软糯糯地。

    “好啊。过来啊。”木一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并叫她走到自己身边来。

    见徐蓓蓓走向了木一,艾南风也走向了文柏空,让他教她。

    于是,在瓦拉多平坦的这段河坝边,两对青年男女,就这样在河边打起了水漂。渐渐地,他们之间也第一次有了身体接触。

    木一捡了许多适合打水漂的石头给徐蓓蓓练习。可是,她总是打不好。无论,木一怎么给她讲“技术要领”,怎么给她“演示”“示范”,她老是打不好。

    实在没有办法,木一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左手牵住她的左手,右手将石头放到她的右手里,然后引到她弯腰,压低身子,然后右手拉住她的右手,先往身体后面摆动,然后再往身体前面摆动,以期助力,当第三回摆向身体前面的时候。木一大叫了一声:“甩!”

    徐蓓蓓很听话地把石头投掷了出去。这回很完美。居然打出了八漂。这可把徐蓓蓓激动得不行。一转身紧紧地把木一抱住,就跳了起来。

    这一跳,麻烦就来了。河滩上可不比乡政府里的水泥院坝那样平整。这里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还有泥沙、杂草。这一跳,两人重心不稳。眼看着,木一就要压住徐蓓蓓倒下去了。这可把木一和徐蓓蓓都吓坏了。

    两人同时“啊!”的一声大叫。与此同时,木一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徐蓓蓓的脑袋摔在了石头上,怕不是摔成颅内出血,也会摔成脑震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木一使出了全身力气,把徐蓓蓓反拉了起来,自己却没有控制好力度,反倒了下去。徐蓓蓓和木一倒地的姿势刚好互换。此时,木一是仰倒,徐蓓蓓是俯趴。好在木一奋力地把头向上昂起。他的本意是,只要把头保住了。哪怕是把骨头摔断了都是小事情。

    不幸之中的万幸,他的身下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石头。倒下去的之后,虽然摔了个结实,但是也只是把两只手肘擦伤了,屁股也硌到了石头上,摔得惊痛。

    徐蓓蓓有些尴尬地压着木一,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一动不动的。

    那边正玩得起劲儿的文柏空和艾南风,听到两人的尖叫。赶紧回过头来,刚好看见这惊险的一幕。两人赶紧跑了过来,一边把徐蓓蓓扶了起来。一边就要去扶木一。但是木一实在是摔得太痛了。此时,他已经把头缓缓地放到了地上。

    “没有事情吧?”文柏空见木一的眼泪都疼出来了,焦急地问。

    “木一,你没有摔到哪里吧?”徐蓓蓓心疼得眼泪花儿顺着脸蛋儿就流了下来,还小声地哭了起来。

    “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艾南风十分担心地问。

    木一实在是摔得太痛了,缓了半天才微笑着对着徐蓓蓓说:“傻瓜,不要哭了。又没有摔死掉。”

    徐蓓蓓:“你才是傻瓜。你知道不知道,都快把我吓死了。”

    等木一缓过劲儿来。三人才慢慢地把他扶了起来。

    徐蓓蓓:“骨头没有事吧?”

    木一动了动两手,又动了动两腿。“嗯。都是好的,没有问题。”

    艾南风:“我们回去了吧。”

    文柏空扶木一起来。木一刚一用力,准备站起来。“妈呀。这屁股那是一个痛。简直是痛得钻心。”痛得他龇牙咧嘴的。额头上的冷汗都痛出来了。但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他还是咬牙坚持。在文柏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河滩。

    四人,慢慢地走回了瓦拉多。

    回到乡政府。将木一扶进里屋,准备把往床上扶时。

    “先让我洗个手,再把衣服换了吧。免得把床弄脏了。”木一赶紧说。

    徐蓓蓓在外间打了点儿水,他们三人先把手洗了。然后又打了一点儿水给木一把手洗了。徐蓓蓓帮木一把衣服裤子找了出来,放到床上。然后就要帮木一换。

    木一有些不好意思:“蓓蓓,你们出去一下。让文柏空帮我换就好了。”

    徐蓓蓓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靠近了木一。“傻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又不是给你脱光了。就只是把外面这一层换了就是了。”

    木一拗不过她,只好依着她了。

    换好衣服裤子,又将木一搀扶到床上躺起。

    “你先躺起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把衣服洗了。”

    “不用,不用。就放在那里,明天我自己洗就好了。”

    徐蓓蓓不理他,径直叫文柏空带路。三人出门去洗衣服了。

    木一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三人出了门。屋里一下就静了下来。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等徐蓓蓓把衣服洗好,拿回来晾好。他们三人又去卫生院耍了一会儿,才把木一摔伤了的事情告诉了闻清风。听到木一摔伤了,闻清风赶紧拿着红花油就赶了过来。

    四人看到还在熟睡的木一。觉得有些好笑。突然文柏空恶作剧地去捏住了他的鼻子。鼻子出不了气,木一本能地张开了嘴呼吸。文柏空又把他的嘴捂上。这才把他弄醒了。

    睁开眼的木一看见他们四人都围着自己在看。连忙问:“你们这是干嘛啊?”

    闻清风:“不干嘛。来看看你摔得怎么样了。”

    木一:“没有大问题。就是擦破了点儿皮,屁股硌到石头上摔得有些厉害。”

    闻清风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木一的额头。“嗯。头不烫,木一发烧。头没有摔着吧?”

    “没有摔着。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我想到的就是要保头。”

    “嗯。不错,不错。头脑还清醒。脑壳看来确实没有摔着。”

    然后又在拿起木一的两手,仔细地摸了摸。

    “你这是在干嘛?”木一不解地问到。

    “不干嘛,检查检查你的骨头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话,肯定会痛得很厉害啊。”

    “闻清风,这个倒是不一定。有些骨折并不会表现得很痛,往往就给忽略了。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了。”

    “哦。那你好好检查一下我的屁股吧。特别疼,看看是不是把屁股里面的骨头摔坏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闻清风收住了笑。“这个,艾老师和徐老师请你们出去一下。我要脱了他的裤子检查。”

    一听要脱了木一的裤子。两人绯红绯红着脸出去了。

    “真要脱了裤子检查?”

    “不仅要脱了裤子,还要脱了衣服。”

    “什么?”

    “哪有什么啊?你的盆骨没有问题的。如果要是有问题的话,你就走不回来了。脱了衣服裤子,是给你的挫伤上些跌打损伤药。这样你要好得快一点儿。”

    “哦。”木一恍然大悟到。赶紧脱了个精光。

    一脱光,就冷得打了个寒颤。文柏空和闻清风见木一在打寒颤,都笑了起来。“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抗冷啊!”

    “不扛冷?那你俩也脱光了试一试啊”

    闻清风“不要说话了,赶紧趴起,我给你上药。”

    等木一翻身趴起。

    “天啊!”闻清风和文柏空,两人同时看见,木一的屁股和背多处都已经淤青了,特别是屁股,都有些肿了。闻清风赶紧给他上药。

    “啊!好冰哦!”红花油倒在木一的背上和屁股上,那感觉确实是冷。

    闻清风没有理会他。只是飞快地倒了一些红花油在自己的掌心。然后两掌合拢快速地搓动,把手掌搓热了,又飞快地按到了木一的背上,屁股上,力度不大,也不小,刚刚合适。飞快地在木一的背上和屁股上滑动摩擦。很快木一就感觉到皮肤有些烫。赶紧叫了起来:“烫!烫!烫!”

    闻清风:“叫什么叫?烫就对了。烫是为了让你的皮肤更好地吸收药物。”

    这边儿刚把衣服穿好。那边徐英雄他们已经把饭做好了。徐蓓蓓和艾南风过来叫三人过去吃饭。

    瓦拉多的狼兄些恨不得把艾南风和徐蓓蓓“吃了”。

    还好大家得知徐蓓蓓是徐英雄的堂妹后,都没有开什么过分的玩笑。也没怎么劝酒。大家都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小碗白酒。

    吃罢,众人散去。闻清风也回卫生院去了。四人回到木一的屋里休息。

    天色暗了下来,电还没有发。于是点起了蜡烛,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扑克牌游戏。

    其实,最核心的问题无非就是“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喜欢什么食物”“你喜欢什么歌”“你喜欢谁”“你谈过恋爱吗”“你谈过几次恋爱”“你牵过手吗”“你接过吻吗”……既你的兴趣爱好和“恋爱史”。这就是男女青年之间以“游戏”方式,完成最快速地“了解”,并在游戏中确立彼此的关系。

    “艾南风你亲一口文柏空,要嘴对嘴,不许亲嘴以外的地方,也不许闭上眼睛。”这虽然是木一在帮助文柏空,但是也是在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轮到文柏空胜利了。他也给木一出了这样一个“大冒险”。但是,木一做不到。他只好接受了徐蓓蓓坐在他的背上,他做三个俯卧撑的“惩罚”。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夜里休息是个问题。虽然木一说,让她们俩住在木一的屋里,他去卫生院住。但是徐蓓蓓不忍心让他去和闻清风和文柏空挤一张床。两人决定回果申中心校艾南风的宿舍住。因为艾南风的室友下山去了。

    木一再三挽留,徐蓓蓓执意要走。木一只好委托文柏空叫上闻清风送徐蓓蓓和艾南风回果申。一再强调一定要确保她们两个的安全,一定要送到屋里才行。

    木一起身要送他们出门。艾南风和文柏空抢险一步出了门,只留下徐蓓蓓和木一。徐蓓蓓走到床边按下了木一,不让他起来。然后紧紧地拥抱着木一。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突然艾南风在门外咳嗽了一声。两人才赶紧松开拥抱。

    “我走了。”徐蓓蓓轻声地说。

    “那你多保重哈。我有空就来看你。”

    徐蓓蓓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361章 长发飘飘赵明月

    这艾南风和文柏空的关系算是公开了。时不时艾南风就会下瓦拉多来找文柏空耍。如果艾南风不来,文柏空就会上果申去找艾南风。这两人一来二去,倒是把瓦拉多的马路压得紧实了不少。顺带着闻清风和木一也偶尔当当跟班儿,把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果申乡中心校。

    这不,艾南风还带着另外一位美女老师来卫生院耍了。文柏空还在上课,闻清风正忙着给老乡看病。只有木一还空闲无事,遂承担起了接待任务。

    “南风,今天没有课哈?这位是?”

    “嗯。今天是早课。上了,不好耍。就下来耍了。这位是同我们一起分来的赵明月,赵老师。她家也是大塘乡的。”

    “赵老师好。你家是大塘哪里的?”木一赶紧招呼。

    赵老师很自然地笑了起来。“土塘的。”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艾南风问木一。

    木一被问得有些糊涂,连忙说:“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啊。”

    艾南风假装生气地说:“欢迎的话。怎么不请我们屋里坐呢?”

    原来是这个原因。木一赶紧把两位老师请进屋里,抬了两个小板凳给她们坐。还剩下一个,刚好留给自己坐。这三个小板凳,平时就是他们闻清风和文柏空他们三个,一人一个。

    其实在赵明月刚跨进卫生院的那一刻,木一就发现了他的头发实在是太好了,乌黑亮丽,而且还很长,差不多都要和屁股一样齐了。

    因为小板凳的腿儿比较短,放在地上也就只是高出地面十来厘米。所以大家坐在小板凳上,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蹲坐在地上一样。

    一坐下去,赵明月的头发差点儿就要拖到地上了。只见她反手一捞,就把头发神奇地挽成了一束放到了大腿上。

    木一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他在想,这赵明月如果上厕所怎么办?那必须要把头发给逮好了,不然的话……忍不住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赵明月和艾南风被他这一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两人都看着他,问:“你笑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木一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刚才想到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不说点儿什么。这两个老师怕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于是他就说:“我在想赵老师的头发这样好。每次洗头发,怕是要用许多洗发水吧?”

    赵明月听他这样说,倒是很认真地回到。“就是,每次都要用许多洗发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去浴室洗澡,都要比别的同学多交一张洗澡票。”

    “那冬天呢?冬天洗了头发,怕是不容易弄干吧?”因为木一知道学校怕引起火灾,是禁止学生使用电吹风、电热棒之类的电器的。

    “嗯。就是,冬天洗头发是最痛苦的事情。又没有电吹风,每次洗了头,都要用毛巾吸半天。还要抬一个凳子,然后站到凳子上去,边用梳子梳好,边吹自然风。”

    “那岂不是很容易感冒吗?”

    “哈哈哈。这个倒是没有过。我的身体好得很。其他同学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娇滴滴的,我倒是皮实得很。读了三年的书还没有打过一次针,吃过一次药呢。”

    “那,一会儿让闻清风给你打一针。”木一给她开了个玩笑。

    赵明月一下脸就红了。骂到:“你个乌鸦嘴,才给你打一针呢。”

    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艾南风突然问到。“你不想你家徐蓓蓓啊?”

    木一见艾南风突然提起徐蓓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想吧。怕她们纠住不放,拿自己开玩笑寻开心。说不想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

    可是她俩却没有放过木一。一唱一和地拿徐蓓蓓给木一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木一也只好傻乐陪笑。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位老师。他自己心里面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无声地生长。

    徐蓓蓓来瓦拉多看自己。来得突然,去得匆匆。恰好,自己又给摔伤了,还没有送她一送。这都走了好一段时间了,他却还没有去看她。他总是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等时间合适了再去。可是,时间呢,偏偏就是那么的不合适,总是不能成行。

    “木一,你在想什么呢?看你在发呆呢?”见木一对她们的话没有做出反应。艾南风推了他一下。木一一下回过了神。“没有想什么。”

    “他肯定在想徐蓓蓓。”

    “没有想。真的没有想。”木一怕她俩继续拿自己开涮。赶紧否认。

    “哼。不要骗我们了。你越是否认,就越说明你在想。我们可提醒你了哈。人家徐蓓蓓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要是再不动手,倒时候被别人追起跑了。你不要后悔哈!”

    “追起走就追起走吧!徐蓓蓓又不是我的私人财产。如果被别人追起走了,那说明她和别人的缘分比我深。我就给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好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了。但是,木一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隐隐的不安。

    好在文柏空上完课回来了。

    这时做饭吃又早了点儿。大家说煮点儿土豆来吃。木一赶紧捡了些土豆洗干净,装锅上炉,开火煮。因内急,遂去乡政府上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碰到徐英雄,两人闲聊了几句。徐英雄让木一天暗了跟他一起去一趟果申。但是并没有讲明去做什么。木一也不好追问,但也答应了他。

    刚走过去几步,刚好碰到拉木书记。又被他给叫住了。

    “木一,你工作也半年多了。也没任个什么职务。现在乡上有项工作,需要有个人来做。你愿不愿意承担此项工作?”

    木一心里当然是想有个职务的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具体工作。只好回到:“想,当然是想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要是不会做的话,贸然承担了怕又误了工作。”

    拉木书记见他这样谨慎,心里面倒是高兴的。笑着对他说:“没关系的。每个人都不是一来就会做工作的,都是慢慢学的,边干边学,边学边干。做过一次,慢慢就熟练了。”

    木一忙问:“拉木书记,到底是什么工作啊?”

    拉木书记:“就是统计工作了。其实也没什么的,以前这个工作是小徐在做,现在他已经是领导干部了,还继续让他做就有些不合适了。这个统计工作,涉及到方方面面,你来做这个工作。一来会很快熟悉全乡的情况,二来也是个锻炼,以后还有机会像小徐一样成长为领导干部。另外,你们俩都是一个村儿的老乡,现在有是左邻右舍的,有什么不懂的也好问他。”

    木一憧憬着拉木书记描绘的一些东西,突然有一种被领导“委以重任”的自豪感,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只是他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儿纳闷。他在想,拉木书记在告诉自己之前应该和徐英雄有过沟通交流。但是为什么徐英雄和自己只字未提这个事情呢?而且就在刚才,两人才见过面,他也没有提说。

    木一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也就难得去想了。反正徐英雄都做得来的工作,难道自己还做不来吗?如果自己做不来,还可以学啊。不懂就问,不会就学。这样想着,木一又回到了卫生院。

    还没进屋,他就听见了他们三人的说笑声。自己边往屋里走,边问:“你们在说什么啊,说得那么高兴。”

    文柏空:“我们正在讲笑话。”

    “什么笑话啊,也讲给我听听啊?”

    赵明月快人快语地说:“他正在讲一个‘黑**儿’的故事”。

    “什么‘黑**儿’的故事啊”?木一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老老实实地问。

    这时这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把他笑得莫名其妙。

    艾南风“有个人在河边把屁股都摔乌了。”

    这时他才明白他们是在笑话自己。他有些恼怒文柏空他们拿这件事儿来当笑话讲。正想说他们两句。忽然他看见煮土豆的锅还在火炉上,就在那一刻,一股焦糊味道突然蹿了出来。

    他一下去冲了上去,把锅端了下来。

    “啊!”锅把手已经被烧得很烫了。直接把他的手都烫疼了。

    赵明月赶紧去要水瓢搲了一瓢水过来,让木一赶紧把手伸到里面去冷一下。

    艾南风则拿帕子抱住锅盖把,揭开了锅盖。“哇!光顾着吹牛了。没有注意到水都煮干了。还好,还好,只是刚刚煮干,还没有把锅底烧烂。”

    木一把文柏空责备了一番。文柏空辩解道:“我又不没有透视眼,怎么知道锅里的情况啊?你知道里面煮着东西,自己怎么不守住。你倒是跑到哪里去耍了啊?”

    “你不知道揭开看一下啊?”木一实在想不通。“你看到火炉上煨着个锅,虽然盖着铝锅盖,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你就不知道揭开看一看啊?伸一下手,你都懒得伸哦?”

    两人互相指责,互不想让。还是赵明月主动出来剪角子。“哎呦。你们不要说对方了。都是我和艾南风两人光顾着吹牛了。把火炉上煮着土豆这个事情忘记了。还好,只是刚刚把水煮干,还没有把锅烧烂。”

    这时闻清风也忙完了。脱了白大褂的闻清风,看上去感觉就没有那么高大了。他见木一的手正放在水瓢里。就问怎么了。

    木一不想说话。他还在生文柏空的气。

    赵明月就把刚才的经过简单地给闻清风说了一下。闻清风走过来,拿起木一的手看了看。屋里的光线并不是太好,不怎么看得清楚。他叫木一出到院坝里看。

    到了院坝里,光线很好。木一的十个手指和手掌心都被烫红了。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万一把手烫坏了怎么办?再心急,也要注意安全啊。大不了就是把锅烧坏了啊。重新去买一个就是了。”

    虽然闻清风的话好像是在责备木一。但是呢,他其实是在关心木一。木一的心里还是暖暖地。

    “疼吧?”

    “你来烫一下就知道了。”

    “我没有你那么冲动。”

    “有没有什么药,给我弄上一点儿。”

    “没有。”

    这时邻居吉克嬢嬢看见闻清风和木一两人站在院子里。就问怎么了。

    闻清风:“他的手不小心被烫伤了。”

    “哦。我家花盆里种得有芦荟。我去给你们剪一片来,把汁液给他涂上,有一些效果。”

    涂好芦荟汁。大家吃了土豆,耍了一下。要留她们吃饭。但是赵明月说宿舍就她一个人,害怕一会儿迟了有小偷。大家不好再挽留,于是文柏空跟着她俩先上去了。闻清风要守卫生院就不去了。木一因答应了徐英雄,就说自己晚一点儿会上来。

    文柏空:“那你上来的时候,喊我一声,我们一起回来。

    木一:“好。”

第362章 误敲云若月的门

    文柏空跟着艾南风送赵明月走了,剩下闻清风和木一,两人简单地吃了晚饭。

    “刚才那位赵老师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明月。也是大塘的。只是她家是土塘的。”

    “哦。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那里怎么都和‘塘’有关,不是这个‘塘’,就是那个‘塘’。”

    “呵呵呵。可能是因为他们那里叫大塘吧。”

    两人正说笑着。冷不丁,闻清风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谈过恋爱吗?”

    木一不知道他突然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那你谈过吗?”他反问闻清风。

    “说实话,我还没有谈过。不知道怎么谈。”

    “哈哈哈。你不要说你还是个‘处男’?”

    闻清风被木一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还脸红了。

    “我是说认真的。”

    见他这样木一就想戏弄一下他。

    “谈过啊。恋爱都没有谈过,实在是稀奇得很呢。”

    “那到时候,你给我参谋参谋?”

    木一听出来了,闻清风话里有话。

    “你是不是看上哪个美女了?”

    “是不是美不美女,关键要看个人喜欢。”闻清风若有所思地说。

    木一猜测这闻清风八成是有目标了。

    “她是医生?”木一试探着问。

    闻清风摇了摇头。

    “老师?”

    又摇了摇头。

    “乡干部?”

    “接近了。”

    “那就只剩下工委了。我听说工委有‘金瓶梅’三大美女。不知道你看中的是哪个?要不要我深入虎穴去帮你探听探听?不过你要给我一点点提示。不然我总不能挨个挨个地去问。那岂不‘打草惊蛇’了?”

    闻清风有些羞涩地说了一句:“她好像是讲普通话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听闻清风这样说,木一心里大概有数了。这个讲普通话的人就是金莲花。和木一是同一批分到中果庄的。不过这个人平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些老气横秋。感觉年龄应该和闻清风差不多。具体情况木一也不是太清楚。

    “好的。包在我身上。三天之内给你最全面的情报。”

    闻清风嘿嘿嘿地笑了。“又不是搞地下工作。还情报呢?”

    就在这个时候,徐英雄来了。他在门口就在喊“木一,木一在不?”

    “在!”

    “走。上去了。”

    “你们要上果申去?”

    木一点了点头。“你要一起去不?”

    “他又没有给我说过,喊你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就不去了。”

    “那我去了哈。”

    “快去吧。”

    两人快步往果申乡走去。路上竟吹起了冷风。木一赶紧后颈窝有些微凉微凉的。心里竟然有一些害怕。

    “英雄。这中果庄有没有什么奇闻异事?”

    “只听他们讲过,解放前这里是彝族核心区。土匪特别多。剿匪的时候,大大小小发生过许多次战斗。死了很多土匪,也牺牲了不少红军战士。”

    听徐英雄这样一说,木一对脚下的这片热土,油然而生出无比的热爱,心里默默地感念了一遍那些长眠于此的剿匪英雄。

    两人摸黑过了“断桥”。往果申街上走去。

    “英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木一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哦。是这样的。白天被别人看见了不好得。一会儿,我去找皮老师说点儿事情。你要不就去找你哪个艾南风同学,在她哪里耍着等我。我忙完了来叫你一起回去。回去后,如果别人问起我们去哪里了。你就不要说这个情况了,就说我们去果申乡说事情了哈。”

    木一实在搞不明白,徐英雄为什么要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如此复杂。但是想到他把自己叫上,却又不叫别人,应该还是信任自己的。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也就答应了。

    两人进了学校,开始分头行动。只是木一只找得到皮琴琴和木幺妹他们的房间。因为她俩是住在一起的。心想,这徐英雄去找皮琴琴,难道不怕木幺妹知道?

    想归想。徐英雄已经摸进皮琴琴的房间里去了。只留下木一一人站在有些空荡的果申乡中心校的操场上。木一只能慢慢地挨着屋檐边去听声音。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辨别出艾南风他们的宿舍。

    只是有些房间里传出来的彝语,有些房间里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实在是无法辨别出来。不知不觉他已顺着教师宿舍的屋檐走到了教室边。无奈,只好往回走。就在靠近教室的这一间教师宿舍,他看见有一些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漏了出来,还听见了两位女老师的交谈声。很明显的是她们讲的都是汉话。他很想敲门,都是又怕敲错了门尴尬。但是,如果不敲门的话。这外面又黑又冷,他实在找不到个去处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硬起头皮去敲门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把屋里的两个女老师吓了一跳。两人都很紧张,都闭口不语了。

    木一见里面的突然就不说话了。觉得她们可能是害怕坏人。毕竟是夜里了。于是他又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的两人面面相觑。身材娇小的个小声地说:“这会是谁呢?都这个时候了还来敲门。”身材高大的个也小声地说:“管他是谁,就是不要开门。”身材娇小的个又小声地说:“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呢?”身材高大的个又小声地说:“要不问一声,如果他敢应,我们就算不开门,也可以从他的声音去辨别一下,看看是谁。”

    “谁啊?”身材娇小的个老师故作镇静地问了一声。

    “哦。我是瓦拉多的木一。”他刚想说“想问问他们艾南风的宿舍在哪里?”

    里面又传出一个稍微带些磁性的声音:“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都夜里了,贸然这样去问,这两个女老师说不说是一回事。要是别的老师听去了,添油加醋一番,那岂不是要闹出些风言风语。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估计是脑袋抽筋了。他一下就想起了云若月的名字。

    “我,我来找云若月。”

    他似乎听见里面“啊!”了一声。

    只听见另外一个很温柔的声音问到:“你找她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天黑才来,白天不来呢?”

    就这一句话,木一听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莫非这云若月就住在这里?

    “她说她不认识什么木一。”

    木一更加确定云若月就住在里面了。他想反正都只是找个地方混时间,等徐英雄说完事情就回去了。自己去当文柏空和艾南风的电灯泡也不好,去找赵明月更不好。孤男寡女的,而且也只是今天才有一面之缘。何不趁此机会给云若月道个歉,把误会给消除了。她们这里有两个人,进去了也不算是孤男寡女了。

    “嗯。是的。她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她和何静雯老师,都是我们瓦拉多的老师。我很后悔那天在乡政府里对她们说了那样的话。非常非常的抱歉。我这个人还是好面子,白天不好意思来。”

    “所以,你就现在来了?”里面哪个温柔的声音把木一想说的话给说了。

    木一实在分不清到底是温柔的声音是云若月,还是磁性的声音是云若月,还有这两位一个女的是谁呢?他很好奇。

    “云若月说她不想理你,你走吧!”这话是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木一心里一喜。终于分清楚她们的声音了。

    “那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赵明月赵老师的宿舍在哪里?”

    那个略带磁性的声音突然说话了。“你找赵明月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太冷了想到她那里去坐一下,烤烤火。”木一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突然门被猛地一下从里面拉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棉拖鞋女人就站在他面前,屋里的蜡烛火苗因为空气气流的原因,忽闪忽闪的,把她的影子也晃得忽大忽小的,把木一吓了一跳。

    猝不及防地,木一被她拉了进去。她随即把门关上了。

    这时木一看清了,拉他的人就是云若月,而正坐在板凳上烤火的是一个身材比云若月高大许多的女子。

    木一有些腼腆地打招呼。“云老师,还有这位老师,晚上好。”

    这时云若月伸手按住了木一的左肩,把他按坐到板凳上去烤火。木一被她这一拉一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搞懂状况。心想,莫非这是要“批斗”自己?这云若月会不会像泼妇骂街一样狠狠地把自己骂一顿,好出一口恶气?

    “你吃饭了吗?”云若月开口问木一。

    这可把木一整糊涂了。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吃了。”

    “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一个人。”

    “那他呢?”

    木一本想说他去皮琴琴屋里了。但是想到徐英雄的嘱咐。他应该是不想被人知道去了皮琴琴屋里的。于是说到:“他去果申乡说事情去了。”

    “那他怎么不带上你呢?”

    这云若月完全就像是在审犯人一样审问木一。

    “他有他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啊。”

    “你有什么事情啊?”

    “我的事情就是来像你道歉啊。”

    “来道歉,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何静雯呢?为什么偏偏来找我呢?”云若月,也不是好骗的。

    木一怕她再继续问下去,自己就招架不起了。于是放大招了。他曾经可是玩电子游戏的高手。关键时候“放大招”是他获胜的“秘诀”。

    木一望着云若月,一字一顿地说:“你比她漂亮。”

    “还有呢?”

    木一差点儿就要说:“我喜欢你”了。但是他还是及时的悬崖勒马了。

    “没有了。”把四个字变成了三个字。

    “出门,右拐,一直走到头就是赵明月的宿舍了。在她隔壁第二间就是艾南风的宿舍。你去找她们吧!”云若月很平静地说。看不出,也听不出,一丝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情绪。

    “为什么呢?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因为你们都是大塘的,艾南风和徐蓓蓓还是你的老同学,还有张秀慧。”

    云若月的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这家伙居然还调查了自己的社会关系。不简单,不简单。

    木一,盯盯望了云若月起码有三秒钟。他觉得这个云若月太可怕了。

    “你还不走吗?难道要去请你走?”云若月是在叫木一走了。

    木一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暴击。心想: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站起身,突然停顿了一下。望着身材壮硕的个女老师:“请问怎么称呼你呢?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只能招呼‘嗨,哪个某某某老师。’”

    壮硕的女老师用她温柔的声音说到:“我叫张翠花,我家也是大塘的,北坡村的。”

    木一脑海里想起的是“翠花儿,上酸菜。”

    嘴上说的却是:“谢谢。”

    云若月:“谢什么?”

    “谢谢你原谅我了。谢谢,又多认识了一个大塘的老乡。对了,我们乡上的康红泰,他家也是北坡的。”

    说完木一头也没回,出了门,随手把门给她们带上了。

    他还没有走出两步,屋里就传出了她们两个的爆笑声。

第363章 木一不想得罪人

    木一顺着屋檐坎,经过皮琴琴她们的宿舍,门缝里并没有光线漏出来,只听见有些动静,仔细一听还有喘息的声音。他赶紧继续往前走。

    倒也很快就走到了第三间宿舍门口。这里应该就是艾南风她们的宿舍了。门缝里也没有光线漏出来,只是能够听到一些微弱的窃窃私语,但并不能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毅然走向了赵明月的宿舍。

    “咚,咚咚”,木一轻轻地敲了下门。

    里面传来了赵明月的声音。“谁呀?”

    “是我,木一。”

    赵明月此时正点着蜡烛,烤着火,看小说。听声音就知道是木一了。她赶紧站了起来,取下门锁和插销,拉开门,把木一让了进去。又随手把门虚掩上。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呀?”

    “跟乡上的一个同事来办点儿事情。”

    “哦。你吃饭了吧?”

    “早就吃了。下午留你们吃饭,你们又没有吃。文柏空也跟着你们走了。我们就简单地弄了点儿饭来吃。还有一位老师呢?”

    “我们轮了一批老师下去耍。我的室友姜老师也下去耍了。所以我要赶回来守房子。这里有小偷。”

    “哦。有人丢过东西?”

    “嗯。什么都偷。衣服裤子大米油,能偷的都偷。”

    “报警了吗?”

    “没有用的。警察主要是管偷牛盗马的。这些小偷小摸的,他们管不过来。只能自己小心。”

    “那你怎么不下去耍呢?想家里了吧?”

    “想,肯定是想的。但是我是打算等考试的时候才下去。”

    “考试?考什么试啊?”

    “自考啊。”

    “哦。厉害!你考过好多了?”

    “我才考的,不厉害。厉害的是文柏空和云若月他们。”

    “是不是哦?”

    “当然是啦。人家他们在学校里就把汉语言文学专科考完了。现在都在考本科了。”

    “哦。确实厉害。我也报了个名,书还没有去买到。不知道到时候考个什么。”

    “哦。那不行的。你必须要买到自考教材和考试大纲,还有一些复习资料才行。不然的话,你考什么啊?”

    “哦。对了,你们学校的木幺妹也是大塘的,她家还是我们一个村的。”

    “哪个木幺妹?不认识。”

    “就你们学校的啊?”

    “学校没有一个叫木幺妹的。”

    “就是和皮琴琴住一起的。”

    “皮老师是一个人住的。”

    “那是不是她已经调下去了?”

    “可能是吧。听说在我们来之前,就调走了一批老师。”

    “对了,你知道不知道何老师住在哪里呢?”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刚才我上来准备来你这里烤火。但是又不知道你住在哪一间。就到处找,一不小心就敲开了最后一间的门,发现云老师和张老师住在一起,没有看到何老师,觉得有些奇怪。”

    “哦。人家和老师家表叔是教办的姜主任。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间,就在刚进校门左手边的那排房子的第一间。”

    “你的室友也姓姜,是不是也是教办主任的亲戚?”

    “你才想得出来哦。我的室友是彝族美女。教办姜主任是汉人。他们没有亲戚关系的。就连和老师和姜主任也只是远房的表亲关系。”

    两人正说着话。“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呀?”赵明月大声地问。

    只见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木一扭头望去。

    “英雄。你忙完了啊?”木一见推开门缝的人正是徐英雄。

    赵明月见木一认识来人,也赶紧招呼。“快进来烤火吧。”

    徐英雄:“走,回去了。”

    木一:“进来坐一会儿吧。我还要等文柏空。”

    “哦。跟你们一起搭伙的那个文老师哈。”徐英雄边说,边把门掩上,也进了屋,挨着木一坐了下来。

    木一见徐英雄眯缝着他的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赵明月看。心里有些反感。这徐英雄什么人啊?抛开两人是同村的关系不说,抛开他的副乡长、专武部长身份不说,抛开他喜欢逮丫头不说,抛开他和皮琴琴的关系不说。他已经和张秀慧住在一起了,又刚从皮琴琴房间里忙活了出来,现在又盯上了赵明月。

    木一很是为眼前这位涉世不深的赵明月老师担心,深怕她上了徐英雄的当。

    果然狡猾的徐英雄,在简单地寒暄客套之后开始了他的“动作”。

    “赵老师啊。你看过手相吗?”徐英雄望着赵明月发问。

    “没看过。”赵明月回答的很是干脆。

    “我略懂一些呢。要不,我给你看看?”

    这赵明月也是心不设防。居然就同意了。“好啊。徐半仙,那就请你给我看看吧。”

    眼看到赵明月就要把手伸给徐英雄摸了。木一心里那是一个急。

    “赵老师啊。看手相这些封建迷信你都要信啊?”

    “不信啊。只是觉得好耍。”

    “那你信算命吗?”

    “这个,不太信吧。”

    “我给你说啊。这算命的把戏也是骗人的。你看看那些所谓的算命先生,不是瞎子,就是假装瞎子的。要是他们真的能够洞悉天机,窥探命运,那他们怎么不早把自己的命运改得大富大贵啊?还需要在那街头巷尾,树下桥边,摆地摊,求生活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谁会看手相,这蜡烛的光线怕是也照不清楚手掌的纹路吧?”

    “听你这样一说,倒是也有一些道理哈。”赵明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木一,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老前辈都说了,这算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这么几千年了,能够流传下来。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了。”

    木一本想反驳他一句“传统文化有精华,也有糟粕。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是转念想到,大家都是同事,何必要争个输赢呢?也就作罢了。

    徐英雄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

    “赵老师啊,初次认识,十分高兴。我叫徐英雄,是大塘人,现在是瓦拉多乡的副乡长兼专武部长,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哈。你是哪里人啊?”

    “哦,那先谢谢你了哈。我家是土塘的。”

    “哦。那也是大塘的。我们都是老乡。人家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今儿个不要泪汪汪,我们要喝杯酒。你这里有酒吗?”

    “哦。好像没有酒了。大家都是老乡,又都是汉人,就不要和彝族老乡一样动不动就喝酒嘛。”

    “哪个说得哦。要入乡随俗。这里是中果庄。中果庄是什么地方啊?它可是大京山彝族核心区。到了这里就要按这里的风俗来。”

    徐英雄边说一套他的大道理,边想把木一支开。“木一,麻烦你跑一趟。去打一斤酒来大家喝。”

    木一怕自己走了,这徐英雄要是对赵明月动起手脚来,那可不好了。自己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到赵明月被欺负,自己却没有办法保护他。但是,他又不能明摆着不给徐英雄面子。于是他只好假装拉肚子了。

    “哎呦。哎呦。肚子怎么这样痛啊?才拉过一会儿,现在怎么又想拉了呢?赵老师,快快快,给我点纸,我去上个厕所。”

    赵明月不明真相。看木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赶紧给他拿了纸。

    木一赶紧走到门口,又说:“有电筒吗?给我用一下。”

    赵明月把电筒找出来准备递给木一。木一趁徐英雄不注意,悄悄地拉过赵明月,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随即拿起电筒假装往厕所方向走。

第364章 徐英雄想灌醉她

    “徐乡长,要不你去打酒吧。”赵明月回头对徐英雄说。

    “好嘞。”徐英雄高高兴兴地起身出门,快速往学校外走去。

    躲在暗处的木一见徐英雄走出了校门,赶紧返回屋里。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呢?为什么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赵明月十分不解地问木一。

    “他想占你的便宜。这个人坏得很。你不要上他的当。”

    “你从哪里看出来人家想占我的便宜?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觉得你才坏。居然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赵明月的话,把木一给气惨了。

    “我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好心提醒你。你不感谢我倒也算了,你居然还说我是坏人。你见过坏人吗?坏人是这样的吗?我说他的坏话来提醒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谁知道呢?”赵明月望着木一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见木一真的生气了。赵明月又笑着说:“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知道了哈。”

    很快徐英雄就高高兴兴地返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一个娃哈哈矿泉水瓶。因为里面已经装起一斤酒了。

    “赵老师,你喝点儿酒哈。”

    “徐乡长,我不会喝酒。要不,你和木一喝。我以水代酒陪你们。”

    “这怎么能行呢?要不这样。你喝一盖子,我喝三盖子?”

    “那木一呢?”

    “他酒量不好。喝一盖子就好了。”

    赵明月见推脱不掉。起身拿了三个碗出来,一人递了一个。徐英雄拧开瓶盖,先给赵明月倒了一瓶盖在碗里,又给木一倒了一瓶盖,最后给自己倒了三瓶盖。

    “来。这第一杯。敬我们的认识。很高兴大家能够在这里认识。”

    ……

    “第二杯。敬我们的赵老乡。”

    ……

    “第三杯。敬我们的赵老师。”

    三人连喝了三次。

    接下来,这徐英雄口吐莲花,继续诱导赵明月喝酒。徐英雄不想木一在里面掺和,只想快点儿把赵明月给灌醉了。

    “木一,你肚子不舒服就不要喝了。都说女人天生就有半斤酒量,我看赵老师酒量还不错,怕是不止半斤。”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想得是“我就不信这半斤酒下去了,你赵明月不倒才怪了。”

    木一不知赵明月酒量如何,他怕她被徐英雄灌醉了,场面不好收拾。“不要喝了嘛。大家喝个高兴,有哪个意思就可以了。人家赵老师明天还要上课呢。”

    “她们明天不上课的,明天是周末。”

    “嗯。明天是周末,不上课。”赵明月倒也是老实。

    “赵老师,这样一瓶盖一瓶盖的倒,手都倒累了。喝起也不过瘾。要不我们换个大点儿的酒杯,一杯一杯的喝,怎么样?”

    “好嘛。”赵明月也不好拂了这位副乡长的面子。把姜老师的那套彝族酒杯拿了出来。

    木一一看,这可不得了。这套彝族酒杯,那可是二两一杯的酒杯,就算是倒得不是很满,那喝下三杯至少也是半斤酒了。他不禁提赵明月捏了把汗。但是,眼前的赵明月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确实有些让木一看不懂。

    徐英雄很高兴地接过酒杯,把酒满上。又是一番花言巧语。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劝赵明月把酒喝下去。

    赵明月倒也是爽快。你劝我就喝。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没两下,一斤酒就彻底解决了。

    “徐乡长,还喝吗?”赵明月微笑着问徐英雄。

    徐英雄这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喝酒的女老师。心里确实有些吃惊。但是他把心下一横。心想,我就不信今天把你赵明月拿不下。

    “今天真是高兴哈!难得遇到赵老师这样漂亮的老师,而且酒量又好,又爽快,女中豪杰啊!佩服,佩服。要不,我再去打点儿酒来。”

    “不用了。我刚想起来,姜老师还放着一壶酒在。我去提出来我们喝。”

    只见赵明月很快从卧室里提了一壶十斤装的酒出来。看样子大概已经喝去两三斤了。

    “徐乡长,用杯子喝太难得倒了。我们直接用碗喝吧!”

    这可把木一吓了一跳。这赵明月是不是疯了?还是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但是仔细看呢,她说话舌头也不打结,走路也不晃荡。清醒得很嘛。

    徐英雄也被这赵明月给怔住了。但是他又想“也许赵明月是在虚张声势,待我再喝她一碗。也就差不多喝下一斤白酒了。估计她就站不稳了,嘿嘿嘿……”

    “赵老师,你想怎么喝呢?”

    “随便你啊。一二三,三二一,都可以。”

    “什么意思啊?”

    “一二三,就是你先喝一碗,我也喝一碗。喝完了,你接着喝两碗,我也喝两碗。然后你接着喝三碗,我也喝三碗。三二一就是反起来。总量都是六碗。”

    我的妈呀!六碗,那就是三斤白酒啊!这怕是要喝死掉。要喝出人命来。

    徐英雄心想“我才不上当,先喝三碗,那就是一斤半白酒,平时慢慢喝还勉强可以,这一口气喝下去,喝急酒那肯定自己就喝倒在这里了。先不说赵老师喝不喝,自己已经玩完了。肯定不能这样喝。还是要摸着石头过河。稳妥一点儿。”

    “我们喝一二三吧。”徐英雄的底气已经有些不足了,气势也弱了下来。

    “咕咚、咕咚”赵明月很快就把两碗酒倒满了。然后端了一碗给徐英雄,自己端上一碗。还没有等徐英雄说话,她就轻轻和他碰了一下碗,然后端起碗“咕咚、咕咚”给喝下去了。喝完,把碗口朝像徐英雄。“徐乡长,我先干为敬!”

    见赵明月喝完了,徐英雄愣了一下。硬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只好也“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赵明月又接过碗去“咕咚、咕咚”把徐英雄的碗倒满了,端给他。“徐乡长,你先请!”

    这徐英雄接过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咕咚、咕咚”给喝了。赵明月把碗给接过去“咕咚、咕咚”满上,又把自己的碗“咕咚、咕咚”满上。

    “徐乡长,你这第二碗我陪你喝。喝了我再喝一碗。我们再连喝三碗。”

    徐英雄接过碗,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去了。他说:“要不我喝半碗,剩下半碗陪你喝第二碗。”

    “好。”赵明月一声好后“咕咚、咕咚”,又喝完了一碗。这可把旁边的木一看得目瞪口呆。今天遇到“酒仙”了。

    正在赵明月准备倒酒的时候,文柏空推门进来了。

    “哟!这还喝上了。还用碗喝的哈。”

    徐英雄见文柏空来了,再看看眼前的形势。看来是不能“得逞”了。

    “哎呀。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乡上还要开个会。我还差点儿把这事搞忘了。要不今天就喝到这里,改天再来喝。”

    赵明月:“行啊。那还是把倒出来的酒喝了吧。”

    徐英雄看看自己碗里剩下的半碗酒,拿过木一的碗,倒了一半过去。将碗递给了文柏空。

    “来来来,文老师,我俩还没有喝过酒。今天借赵老师的酒喝一个。”

    文柏空接过酒。两人把酒喝了。

    “那,赵老师。我们走了哈。”

    “好的。改天又来耍哈。”

    木一故意最后起身,他偷偷地问赵明月:“你没有事吧?”

    “没有事。你放心好了。”

    “给。”赵明月把电筒递给了木一。

    木一拿起电筒,安心地回瓦拉多去了。

第365章 入党有思想困惑

    “木一,你怎么还没有向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呢?”郝大姐在路过木一宿舍的时候,冷不丁问了他一句。

    是啊。自从郝大姐他们指点了迷津之后。他暗暗地给自己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提升学历,二是争取入党。木一已经去报了名参加大专的学习。这是他对自己学历提升的一个要求。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对政治提升的要求,那就是要争取加入光荣的中国**。

    可是现在他有了一些思想上的困惑。也算是一些心结。自己有有些解不开了。怎么办呢?要不要给郝大姐说道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给我说一说。说不定啊,我还可以开导开导你。给你一些有用的建议哦。”

    “谢谢郝大姐。我想一下。”

    “如果你想说了,你就来我宿舍哈。今天我哪里都不走。”

    “嗯。好的。谢谢郝大姐。”

    郝大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木一的心潮却开始有些起伏不定了。

    他知道,入党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是一个人政治上成熟了的表现,也是一个人在精神上选择信仰马克思主义,在行动上为实现**而努力奋斗的具体化。

    他不知道自己离党员的标准,还有多大的差距。但是,想加入党组织,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的想法,确实是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了很久了。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提出入党申请,那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一些思想包袱。

    他最大的思想包袱就是请谁作为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这是一个大问题。因为他了解到,入党可比入团的要求高得多了。标准高,程序多。提交了入党申请书之后,党组织还要召开会议研究。研究同意之后批准同意吸收为预备党员。成为预备党员之后还要一年的培养教育考察期。要有入党介绍人,还要定期向入党介绍人,也就是自己的培养教育考察联系人汇报思想工作情况。预备期满了再由党组织按程序召开会议讨论决定是否同意吸收为正式党员。还有就是如果自己提交了申请,最后没有被吸收为党员,会不会被别人笑话。

    他决定还是先去和闻清风他们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建议。

    “什么?你要入党?入党有什么用呢?”闻清风对木一突然提出想入党的想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更好地工作啊。”木一回答到。

    “你是不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好在以后找机会起来当当副乡长?好为自己以后升官发财铺平道路?”文柏空问木一。他觉得木一的入党动机应该还是“升官发财”。

    “入党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是觉得只有听党的话,跟着党走,才能找到正确的人生方向。因为是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从水深火热的旧社会,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虽然很多仁人志士也探索了许多道路,包括资本主义道路。但是,事实证明,只有社会主义的道路才走得通。只有中国**才能救中国。所以在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地不懈奋斗下,中国**团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奋力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大家都知道生命是宝贵的,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如果是为了升官发财入党,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他们在那样艰难困苦的年代,连饭都吃不饱,随时还会有生命危险,那他们又是图个什么呢?他们入党难道也是图升官发财吗?他们为革命,为建立新中国而入党。我为建设新中国而入党不可以吗?”木一有些激动地说出自己的认识。也以此来反驳文柏空。

    文柏空对木一的话有些无法反驳。“我又不是针对你的。你不要激动。我只是说有些人入党是为了面子,也有的人入党是为了升官发财,当然也有像你一样是为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的。反正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我呀,不想入党。入党要参加好多政治理论学习。而且一粘上政治就有斗争,什么勾心斗角之类的。我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耗费。我还是把自己的专业知识和业务技能整扎实了。把老乡们的病痛看准了看好了才是我的本分。你在乡上工作,怎么说也不可能脱离得了政治。所以我还是支持你入党的。”

    “那你入党,我也和你一起入党好了。我们一起共同学习,相互监督,个人在个人的岗位上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光荣入党。”文柏空也迅速表达了自己想入党的想法。不过对文柏空思想的转变,闻清风和木一都没有否定他。

    “那你要自己向党组织提出申请。”木一回到文柏空。

    “你先去问一下这个申请怎么提,等你整明白了,就给我说一下。”

    “好的。”

    “这个文柏空,你刚才不是还说别人呢。你现在怎么也想学别人入党了呢?你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呀。”闻清风笑着问文柏空。

    文柏空只是“嘿嘿嘿”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

    吃过早饭,木一把碗洗了。休息了一会儿。他才返回乡政府去。他决定还是去给郝大姐汇报一下自己的思想。

    “咚,咚咚”。他轻轻地敲了敲郝大姐的门。

    “请进。”

    “郝大姐你好。我来向你汇报一下思想。”

    郝大姐放下手里的文件。热情地招呼木一“快坐下。”随即泡了一杯茶递给了木一。

    木一接过茶,还有些烫。他赶紧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你耍女朋友了吗?”郝大姐并没有直接问他想汇报什么。而是问他耍女朋友了没有。

    木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耍。”

    “女孩子找男朋友也好,找老公也好。人家都还是喜欢找既对自己好,又很优秀的男人。要想在众多的追求者里脱颖而出获得女孩子芳心。除了要勇敢地去追求对方,用心地去对对方好,更重要的还是要提高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因为爱情并不能够当饭吃。婚姻也不全是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柴米油盐。”

    木一听到郝大姐给自己讲这些别人从来没有给自己讲过的话。心里实在是感动。因为这些话,也解了他心里的一些困惑,更加坚定了他要努力提升自身素质的信念。

    “郝大姐。我今天来,是有些困惑想跟你说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该从哪里说起。”

    “哦。你有什么困惑啊?”

    “是关于入党的困惑。”

    “是吗?那你说来我听听。不要怕。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党员的标准。担心自己提出了申请,如果不被批准,怕别人笑话,那样会很没有面子。”

    “哦。是这样的哈。”郝大姐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位木一,就像自家小弟弟一样。

    “这个你就不要去担心了。党组织就是一个大家庭,她的胸怀像海一样宽广。各行各业优秀的人,都会被她吸引,主动申请加入到组织里来。能够光荣的加入组织,被吸收成为一名**员是无比自豪的。当你达到了党员标准的时候,组织自然会批准吸收你的。当你还不具备党员的条件的时候,党组织也会安排其他党员同志帮助你教育你引导你的。但是你要抛弃‘面子意识’。入党不是为了讲面子。是一个人的信仰选择。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在组织的大家庭里,向其他优秀的同志学习,不断地努力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增强为人民服务的本领,承担党组织交给的任务,履行党员的义务。”

    ……

    在郝大姐春风化雨的教育帮助下,木一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思想包袱。数日后,木一和文柏空,同时向瓦拉多机关党支部正式提出了入党申请,并被组织批准同意作为入党积极分子培养考察。

    文柏空的培养考察联系人是克的乡长和分管教育的拉古副乡长。木一的培养考察联系人是拉木书记和郝馨琼副书记。

第366章 文柏空想下点小

    木一和文柏空向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被批准后,两人都很高兴。都寻思着要做出一些成绩来,向组织证明自己。

    “文柏空,你真的要申请下到点小去?”闻清风问文柏空。

    “嗯。我已经想好了。现在中心校已经有九名老师了,才三个班,二十多个学生。差不多一个老师教两三个学生了。这个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些学生基础太差了。你给他讲什么他都听不懂。这学习就像修房子一样,如果基础打得不好,越往后面越学不起走。那还谈什么教育呢?”

    “还有一个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学生这样少呢?‘义务教育法’都颁布实施了那么久。难道这些娃儿的家长就不知道不送孩子来读书是犯法的吗?”

    文柏空越说情绪越激动。

    “哦。这个情况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我来给你解释一下。”木一毕竟是乡干部。见到文柏空对教育工作有些误解了,他必须要站出来。

    “是这样的柏空。你也知道中果庄是大京山彝族核心区。而这中果庄也是西龟县地域面积最大的一个区。但是这里虽然有七个乡,可总人口也才一万来点儿。而瓦拉多乡总人口就只有2032人。其中十四岁以下,六岁以上的适龄儿童112人;六岁以下的儿童是97人。而这112人的适龄儿童又分布在全乡八个村子里面。平均每个村,也就才十几个人。更重要的是这些村子远的你差不多要走上一天。就算是本村的青壮年老乡走得快,还要不带东西,空起两手也要走上五六个小时。你叫一个小儿童怎么走?山高坡陡,沟深水急,路不平。像西河村、莫落村,这两个村的老乡出村还要脱了衣服插水过渣火大河。学生上学、放学的安全根本没有保障。”

    “渣火大河在哪里?”文柏空不解地问。

    “渣火大河就是门口公路下边的那条河。”木一回答到。

    “啊!就是你和徐蓓蓓摔倒的那条河?这么冷的河水,怎么插得过来?没有桥吗?”

    木一并不理会文柏空拿徐蓓蓓的事情来说。继续说到:“在枯水季节,老乡们会用河里的石头垒起石墩,然后砍几根木头条子,用箭竹篾条栓起,一段一段的搭成简易的‘木桥’,以便通行。等雨季来临,又把木桥拆了。石墩自然就被洪水冲掉了。有时候来不及拆走木桥,上面的木头条子就洪水被冲走了。”

    “这些村子里的村民又居住得很分散,基本上一个山头就住那么几户人家。你可能对面都喊得答应,但是实际走到对面人家去,你得走上好半天。”

    “哦。那你给我推荐一个比较合适的点小吧。反正我下点小的决心是下了的。我就是要去从娃娃抓起,从bpmf、aoe、123…给他们教起。教到三年级了,再收到中心校来教。”

    “你是想树一个样板儿出来?”闻清风问道。

    “嗯。我就是想树一个样板儿出来。我要当个瓦拉多‘武训’。”

    “‘武训’是谁?”木一和闻清风同时问他。

    “武训是山东堂邑县人,出生于清朝道光年间,原名武七。他7岁丧父,乞讨为生,求学不得。14岁后,多次离家当佣工,屡屡受欺侮,吃尽了文盲苦头。遂决心行乞兴学,20岁时当了乞丐。他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来实现他的理想,在这三十年里,他受尽苦难,但始终坚定的一步步迈向他的目标。终于在光绪十四年建起第一所义学,取名‘崇贤义塾’。学校建成后他亲自到当地有学问的进士、举人家跪请他们任教,并到贫寒人家跪求他们送子上学。当年招生50余名,分蒙班和经班,不收学费,经费从武训置办的学田中支出。每逢开学时,武训先拜教师,次拜学生。置宴招待教师,请当地绅士相陪,而自己站立门外,专候磕头进菜,待宴罢吃些残渣剩羹即去。平时,他常来义塾探视,对勤于教事的塾师,叩跪感谢;对一时懒惰的塾师,跪求警觉;对贪玩、不认真学习的学生,下跪泣劝:‘读书不用功,回家无脸见父兄。’在武训的感召下,义塾师生无不严守学规,努力上进。武训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无声教育家’‘平民教育家’。他的行动及精神值得我们永远推崇。”

    听完武训的故事。木一准备给文柏空推荐多呷村点小。一来顺路,文柏空来去多呷村点小,不需要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对他的人身安全是一个保护。二来多呷只有两个组,村民居住相对集中,村境内没有高山深谷和溪沟,学生上下学相对安全一些。三来多呷村相对于其他村要更重视教育一些,听说村里还专门给点小修了一间房子,以供村里那十一二个学生读书。

    “那我建议你去多呷村点小。”

    “为什么是多呷村呢?多呷村在哪里?”

    “多呷村就在瓦拉多村下面一点儿,顺着公路往普申乡方向走。多呷村自然环境相对安全一些,没有高山深谷和溪沟,你的学生来读书相对安全得多,另外你去教书也安全。然后听说这个村还比较重视教育,村里面还专门修了一间教室给村里的孩子读书。目前还有一个代课老师在那里教书。”

    “哦。那学生多不多呢?”文柏空很感兴趣地问。

    “学生有十一二个,不算多。”

    “你管他多少。有一个你也是教,有一百个你还是同样的教。学生少点儿又怎么样呢。你不是更能够集中精力做你的‘实验’吗?”闻清风说到。

    “也对哈。反正就算是下面的学校,每个班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尖子生。我要是能够把我的这十一二个学生全部培养成尖子生那也是一种成功哈。”文柏空望着闻清风和木一,有些踌躇满志地说到。

    “那我们什么时间下去呢?”

    看文柏空的样子,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多呷村的那个代课老师我还是认识的。他是一位残疾人,他的背有一些驼。”闻清风不紧不慢地说到。

    “你怎么认识他的呢?我都不认识呢。”木一笑着说。

    “你呀,官僚了吧。连自己乡里的代课教师都不认识。”

    “我怎么可能认识啊?我又不是分管教育的副乡长。我包的点也不是多呷村。”木一为自己辩解。

    “和你开玩笑的了。他是来我这里看病,无意中就聊起来的。人家还很感谢你们乡政府的领导呢。”

    “为什么感谢呢?”

    “他说他是一个残疾人,本来就有些自卑。乡上很照顾他,给他办了残疾证,还有一些困难补助。然后看他还有一些文化,识得一些字。就给他安排了个代课老师的工作。这样每个月他还有一笔代课费的收入。多少给家里增加了一些收入。在家里的地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另外,因为他是老师的缘故,村民们对他也很尊重。”

    “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我还没有下过多呷村。找不到路,需要一个带路的人。不然我也把文柏空带不到村上去。”

    “你可以给拉木书记报告啊。让他安排包点干部带你们下去啊。”闻清风不以为然地说到。

    “害怕还是算了吧。这样一件小事就去惊动书记怕是不好得。”文柏空赶紧说。

    “那一会儿他放学回来,经过这里的时候我给他说一声。请他明天去上课的时候把你们带上。只是这个事情,你给阿木校长说了吗?”

    “说了。”

    “他同意了吗?”

    “他没有意见。”

    “那你还是要给乡上的领导报告一下。取得他们的支持。”

    “这个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吧。”木一自告奋勇应下了,去给党委政府报告文柏空准备下点小的事情。

    木一给拉木书记、克的乡长、拉古副乡长还有郝大姐报告了文柏空要下多呷村点小的事情。

    领导们都对他的想法表示支持。拉木书记有些担心文柏空吃不了苦,对他能够下去呆多久表示怀疑。不过表示将给村干部打招呼,让他们支持文柏空的工作。

    郝大姐除了表示赞赏和支持而外,对多呷村艰苦的条件也表示了担心。她告诉木一。下面就只有一间教室,没有多余的房间。文柏空下去了,只能当天去,当天回,村上没有住宿的条件。

第367章 超乎想象的困难

    文柏空、闻清风和木一他们三人,早早地吃了饭就在卫生院等多呷村的代课教师沙马基尔。

    “闻医生早哦。”

    和闻清风打招呼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一米二三的驼背残疾人。目测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上,国字脸,胡子刮得很干净。他边和闻清风打招呼,边用眼睛机警地瞟木一和文柏空。估计是想猜测他们当中,谁才是闻清风给他说的“文老师”。

    “沙马老师早!”闻清风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他们俩谁是文老师呢?”沙马老师看了看文柏空,又看了看木一。只见他俩都戴着眼镜,也都文质彬彬的,他实在是猜不出来谁才是“文老师”。

    “你猜呢?”文柏空笑着让他猜。

    他看了看文柏空。文柏空依旧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他又看了看木一。木一只是微笑,并不其他言语和多余的动作。“说实话,我猜不出来。”

    三人同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居然把沙马老师给窘红了脸。

    “实在不好意思哈。刚才和你开了个玩笑。我就是文柏空,以后我们辆就是‘搭档’了。我旁边的这位是木一。他是乡上的干部。”

    沙马老师听文柏空这样一说也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说到。“我早该猜到了。你笑眯眯的,又主动让我猜,你应该是文老师。”

    文柏空:“那你怎么不猜他是‘文老师’呢?”

    “我看他虽然在微笑,但是有一些严肃。”

    “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我怕说出来,如果猜错了,不好意思。”

    “大家不要开玩笑了。早点儿出发吧!”闻清风发话了。

    四人鱼贯而出。沿着吉克拉日家房子背后的小陡坎,跳到了公路上。这样就免去了,要沿着水泥路走到和公路交汇处,又沿公路走下来,这样一个a字型绕路,直截了当地跳下去,少走路,节约时间,效率高。

    这从乡政府走到多呷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差不多有三公路多一点儿的路程,全都是缓下坡路。

    这一路上,沙马都在不停地打听文柏空的情况。文柏空倒也不厌其烦一一回答。很快大家就喜欢熟悉了。

    “沙马老师,你这样天天跑,身体遭到住吧?”木一关心地问到。

    “没得问题的。我每天一早吃了饭就来学校。慢慢地走,也不着急。也就是四十多分钟的样子。走得快的话半个小时就到了。回来的时候要久一些,都是上坡的路。”

    “这么准确?”

    “嗯。我戴了手表的。”沙马老师边说,还边把左手的衣袖搂了起来,让木一看他手上的手表。这是一块“上海”牌的机械表。还不错,国货精品。这估计也是沙马老师全身上下最值钱的物品了。

    文柏空:“沙马老师,你平时上课是怎么上得呢?”

    “哦。是这样的。这里是点小,就没有中心校那样正规了。我早上十点钟到学校,然后给一二三年级的各上一节课。每节课四十分钟,休息十分钟。上完了课差不多就是十二点半了。然后放学,学生回家,我也回家。由于大家都分不好星期几。为了方便,都是每逢六号和十号休息,其余时间正常上课。还有就是国家规定的节假日和寒暑假休息。对了,还有就是天气不好也不上课。”

    “天气不好也不上课?什么天气是不好的天气呢?”文柏空不解地问到。

    沙马老师笑着说:“就是下雨和下雪了。这样的天气又冷,路又滑,学生上课不安全。而且……”说到这里,沙马老师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而且什么啊?”文柏空继续追问。

    “没什么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沙马老师居然也卖起了关子。

    闻清风:“沙马老师,要到了吧?”

    “闻医生,快到了。从前面路口往山坡上走,一起走到半坡处,人户中间就到了。”

    一听快到了,三人的情绪马上高涨起来。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快了。全然没有顾虑到沙马老师的不便。

    还是闻清风细心,他听见了沙马老师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马上叫大家走慢点儿。

    木一和文柏空这时才反应过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哈沙马老师,光顾着往前赶了。”

    “没有关系的。我还跟得上。”沙马老师边喘气,边叫大家快走。

    木一打心眼里佩服沙马老师。他确实是一个身残志坚的好老乡。

    在沙马老师的带路下,大家终于来到了多呷村“点小”。

    在还距离这个所谓的“点小”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沙马老师抬手指着不远处,一间单独的土墙房。“哦,那就是多呷点小了。”

    闻清风、文柏空和木一随着沙马老师所指的方向,看见了这间房子。从外观上并没有看出什么。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土坯屋。

    可等大家走拢看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而这问题更是颠覆了三人对“学校”的认识。

    等走进了一看,已经有六七个小孩子围在“点小”周围玩耍了。单看他们的外貌,大的有十一二岁样子的,小的可能也就四五岁的样子。除了这间被当作“教室”的土坯屋而外,“教室”门口的空地上,还整齐地摆放着篮球大小的十几个石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见一下子来了三个“汉人”都很意外。显得很胆怯,很羞涩。不过很快,他们就围到了沙马老师身边。嘴里不停地念叨到“汉呷,汉呷。”

    沙马老师可能是在给他们解释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吧。

    果不其然。很快这些小孩子就围了上来。他们看了看文柏空。很小心,又很勇敢地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文马木。”

    这句话大家都是听得懂的。他们是在叫文柏空“文老师”。这可把文柏空高兴坏了。他笑着就伸手去摸他们的头。

    这些小孩子,笑着就跑开了。

    这时闻清风开始喊道:“麻糖,麻糖。”

    只见这些小孩很快就围到了他身边。

    文柏空不解地问闻清风。“你怎么还带得有糖啊?”

    其实木一是知道的。闻清风嘴里的“麻糖”并不是“糖”。那是“脊髓灰质炎疫苗”,俗称“糖丸”。老乡些习惯叫“麻糖”。

    只见闻清风从背着的医疗箱里拿出一袋“糖丸”,撕开包装袋,挨个给孩子们都发了一粒,让他们嚼着吃了。

    分发了“糖丸”。三人这才仔细地打量起这个“点小”来。

    这也太简陋了吧?在一片光秃秃的山坡平凹处修建的这间土坯房。四面墙上都有明显的裂缝,尤其是墙角处裂缝更大。许多裂缝都是里外裂透了的。而且只有门洞,还没有门,更谈不上门锁了。

    三人刚想说:“没有门,没有锁,不怕教室里的桌子板凳丢了啊?”

    可是很快三人就傻眼了。

    “教室”里黑漆漆的,光线实在是不太好。三人刚从门洞里走进去,一时还不适应里面的情况。突然就觉得两眼一黑。过来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这哪里是教室啊?既没有课桌,也没有板凳,就连黑板都没有。地下也不是水泥地坪,而是和外面一样潮湿的泥巴地。甚至比外面还有潮湿。因为三人的鞋子已经不小心踩满了稀泥浆。与此同时,三人也都发现了地上乱七八糟地摆放了一些篮球样大的石头。抬头望望屋顶,虽然是盖得小青瓦,但是有些瓦片已经裂了。估计教室里面的积水就是从这些裂缝里漏下来的。零星地有几张亮瓦,但是也落满了灰尘。所以并不能很好地把光线透进来。另外靠近门洞这面墙壁是灰黑灰的一大片。模模糊糊好像还有粉笔字迹一样。

    “沙马老师。孩子们怎么上课啊?”木一问了问沙马老师。

    “孩子们,上课了!”

    只听沙马老师一声招呼。呼啦啦,孩子们都在教室外面排好了队。

    “老师,我们今天是在外面上课?还是在里面上课?”

    “今天来了这么多的朋友(曲博),我们先给他们展示一下我们在里面是怎么上课的吧。”沙马老师平静地向学生们说。

    三人只见这些学生们背着书包就钻进了“教室”,然后个人找了个石头坐下了。沙马老师也走了进去,然后就在那面灰黑灰黑的墙壁上写下了“春、夏、秋、冬”四个字。但是三人已经是很吃力才勉强看清楚是写的这四个字。

    然后沙马老师:“现在上一年级的课。二三年级的好好坐起,不要讲话,也不要搞小动作。”

    ……

    沙马老师又在墙壁上写下“古诗《村居》作者:高鼎。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这次的字比较多,实在是看得费力。

    沙马老师:“现在上二年级的课。一三年级的好好坐起,不要讲话,也不要搞小动作。”

    ……

    沙马老师又在墙壁上写下“成语。守株待兔。”

    沙马老师:“现在上三年级的课。一二年级的好好坐起,不要讲话,也不要搞小动作。”

    ……

    演示完毕后。沙马老师放学生们出来休息。然后说:“天气好时,我们就在外面的石头上坐着上课。天气不好我们就的房子里面上课。但是里面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你们也看到了。有时实在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眼前的这一切,深深地震撼了三人的心灵。

第368章 做一件实事真难

    从多呷村点小回来,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但是当着沙马老师的面大家又不好说什么。

    等走到卫生院的时候,沙马老师和三人道了别。

    “文老师,你明天还去吗?”

    这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又确实是一个十分沉重的问题。文柏空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回到:“去。怎么不去呢?”

    “那好。明天我下来的时候,过来叫你。”沙马老师有些高兴地走了。

    此时三人都觉得特别疲倦。其实并不是因为走了六七公里路走累了的原因。主要是大家看到了那样简陋破败的“教室”,心情特别糟糕。

    回到屋里,竟然还觉得饿了。但是又不想做饭,遂洗了些土豆放锅里煮起吃。

    “你真的要去多呷点小上课?”闻清风有些担忧地问他。

    “要去。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只是看能不能想些办法把教室的条件稍微改善一下。你们也看见了,那算什么教室啊?简直就是猪圈!只是比猪圈多了几个石头。还重视教育!重视个屁!”文柏空开始发泄他的不满了。

    “难道他们的眼睛是瞎的吗?看不见这些情况他们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到这样的教室里去上课吗?真是一群官老爷。”他继续发泄他的不满。

    闻清风和木一都没有劝阻他。等他发泄完毕。俩人才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条件确实是太差了。连一张课桌,一根板凳都没有,甚至连一块儿黑板都没有。我刚才仔细看了看。那面灰黑灰黑的墙壁,确实是用墨汁涂黑了当成黑板来用的。所以沙马老师写在上面的字,再一擦就很花,很模糊了。”

    “你还是看出了一点儿问题。但是你其实不专业。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个沙马老师平时肯定很少书写板书的。那块所谓的‘黑板’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他只是在我们去了的时候演示一下。你没有注意那些学生的表情吗?他们一脸的茫然。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他们平时就没有看黑板的习惯。”文柏空噼里啪啦又说了一通。说完,他又望向木一。

    “木一,你在乡政府里工作,和领导些关系熟,能不能给他们说说好话,争取乡政府能够支持一下,弄个五六张课桌和板凳?”

    看到文柏空满怀期待的眼神。木一也没有考虑那么多。满口就答应了下来。“好的。我一会儿回去就和他们汇报一下,不就是几张桌子板凳嘛?问题应该不大。”

    闻清风:“嗯。话不要说得太满了。我估计你这个事情不好办。”

    “为什么?”木一和文柏空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

    “你们想一下嘛。领导都是爱面子的。如果有办法解决,他们肯定早就给解决了。但是,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就那几个石头摆在那里。那冷的不是屁股,冷的是心啊!”

    “那这些老乡些就不能想点儿办法。比如一家捐点儿什么出来,怎么也要弄些桌子板凳啊?毕竟是他们的孩子在读书啊。要不,我们去砍一些树来,自己动手给打些桌子板凳。”文柏空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砍树子是行不通的。”木一赶紧说。

    “为什么呢?我都看见有些老乡家房前屋后都有树子。”

    “因为这里的树子非常的少。老乡些房前屋后的树子也是他们留着给自己的儿子修房造屋用的。山上有些树子,但是都不大。基本上是碗口大小的,砍了实在可惜。而且,都是集体的。虽然这里的大京山核心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原始森林一样。其实,你也看到了。到处几乎都是光秃秃的。夏秋野草和庄稼覆盖上还稍微有些绿色。等到了冬春。那除了下雪,白茫茫一片覆盖上去,看着银装素裹。不然的话,就没有什么看头了。”

    木一说完了,文柏空继续说。“你还是去给他们说一声。不然单靠我们三人,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黑板的事情倒是好解决。等下去考试的时候我自掏腰包去买一块。”

    “你买一块黑板怎么弄得上来?你没有看见中心校的黑板都是在墙壁上糊了一层水泥砂浆,然后涂上黑色油漆,就当是黑板的吗?”闻清风立即说到。

    “我知道啊。我说不是不是那样的。是一种可以拿起走的,简易黑板。是塑料材质的,大概也就长约一米二,宽五六十厘米那样大小吧。”文柏空解释到。

    “这教学,讲究一个看、听、说、写(算)。如果没有黑板,是很容易读‘望天书’的。”

    ……

    木一的心里揣不住事儿。吃了土豆,他就回乡政府去了。他虽然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不好办,但是他还是觉得应该尽快去给领导报告一下。

    他来到分管教育的拉古副乡长的宿舍。只见拉古副乡长正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在看,看得很投入。都没有注意到木一来了。

    木一喊了一声:“拉古乡长”。居然把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迅速地把书藏到了背后,面红耳赤地望着木一。

    “哦。是木一哈。有什么事情啊?”

    木一赶紧把多呷点小的情况给他汇报了一遍。只见拉古副乡长斩钉截铁地给木一说:“木一,你是乡干部。学校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就这样一句话就把木一给打发了。

    见木一愣在哪里。他又说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说罢。转身准备走了。但是木一又有点儿想不通,这拉古副乡长不是分管教育吗?这难道不该他管吗?为什么还说自己是“瞎掺和”呢?这算不算在批评自己啊?

    他猛地一回头,想问个清楚。可他这猛一回头,又把拉古副乡长吓着了。只见他手里的书落到了地上。木一赶紧弯腰去帮他捡。与此同时,拉古也俯下身去捡。两人几乎同时抓住了书。木一不经意就看见书里竟然有一副让人面红耳赤的彩色插页,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描述。这太尴尬了。

    木一把想问的话也给忘记了,放了手,起身走了。隐约听见拉古副乡长在后面骂自己。他也懒得去理他了。

    他不服气。准备去找克的乡长报告一下。

    听完木一的报告。克的乡长很严肃地和他说到。“木一,你们想做一些实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里的条件就是这样的。你们也不要去打砍树子什么的歪主意。不然到时候把老乡惹冒火了不好收拾场面,被告到上面去说瓦拉多乡干部伙同学校老师和卫生院医生盗砍树木。这个罪名就大了。搞不好饭碗都要给你们三个打落掉。”

    这可把木一吓了一跳。问题居然这么严重。说了半天,克的乡长也没有给出一个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反而给吓唬了一顿。

    木一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他实在是想不通。副乡长不管、乡长也不管,那书记总要管了吧?他决定再去找一找书记。

    拉木书记还是很认真地倾听了木一的讲述。等他讲完。拉木书记不紧不慢地说。

    “木一啊。你是一个好同志,文老师和闻医生也是好同志。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想做一番事业,做出一些成绩。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乡上的条件就这样了。你也是清楚的。教育的投入、基层组织建设的投入,方方面面的投入都是不足的。这个不是一个乡党委政府能够解决的了的问题。我们乡的人头经费,就那么一千多块还不到两千块。一年下来,也就不到三万块钱。光是养车子都恼火。加油了,维修了。还有保障大家的办公用品,人去客来、领导检查等招待费。根本就不够。说句实在话,为什么要去收超生款?主要还是收来补贴乡上的开支,弥补办公经费的不足。所以,很多事情并不像你看上去那样简单。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啊。就整个西龟县的财政都是‘吃饭财政’,不是‘打仗财政’。大家把这个摊摊守好就是了。你懂吧?估计你也不懂。下去了吧。”

    木一碰了一鼻子的灰。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见木一情绪低落地回来了。闻清风和文柏空两人知道,他肯定是碰鼻子了。

    “唉。事情没有结果。”木一有些沮丧地给两人说。

    “没有关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伟大领袖都说过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不了我们自己动手想想办法。”闻清风安慰道。

    木一又把克的乡长说的“利害关系”讲了一下。这哈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天无绝人之路”。文柏空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

    闻清风和木一有些愕然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我们要用跳跃的思维去解决问题。既然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要跳出瓦拉多,跳出中果庄,跳出西龟县这个‘井’,到更大的世界去寻求帮助。”

    两人不知道文柏空在说什么。但是看他如此坚定的眼神。估计他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第369章 吃水问题靠自己

    说句实在话。“汇报点小”这件事情对木一的打击蛮大的。以至于他原本还想找机会,跟领导汇报一下瓦拉多村二组吃水困难的问题。本想借助乡政府,借助领导的力量和帮助,来把这个困难给老乡们解决了。

    但是这个“吃水问题”远比“课桌问题”难得多,大得多了。木一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提了。他也不想再去看他们的脸色。尤其是那种像鄙夷,又像轻视的眼神。简直就是一把杀心尖刀。

    他也渐渐懂得了领导们的工作思想。那就是“守摊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就是岁月静好了。也许这就是山下在奋力发展,山上还几乎是原地踏步的最根本原因吧?木一对领导的工作态度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他还是能够理解领导的难处。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说什么都是“空起吹”。

    他决定靠自己个人的力量,去解决老乡吃水困难的问题。毕竟那是自己对老乡们许下的愿。虽然老乡们也知道困难之大。甚至只当是木一一时冲动的豪言壮语。但是,毕竟他们心里还是有一些幻想,有一些期盼的。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木一学得“聪明”了一些。他不再“大张旗鼓”了。变得“谨言慎行”。他决定悄悄地下村去,等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才给克的乡长汇报。毕竟他是“老大”,又是“点长”,还是“乡长”,他的面子是要给顾及到的。

    他把徐英雄的工作方法给学了。提起五斤酒来到木出布哈家。

    “木一啊。你咋来了啊?”木出布哈热情地招呼他。

    “我来你家耍一哈。欢迎不?”木一和他开起了玩笑。随手把酒壶递给了他。

    木出布哈一边接过酒壶,一边笑着说:“来耍就来耍嘛。还提什么酒。多不好意思的。”

    木出布哈把酒拿回屋里放好,端出两个小板凳。两人在院坝里坐了下来。客套了一番之后。木一话头一转。

    “布哈啊。这个饮水问题怕是有些不好解决哦。”

    布哈一听,大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了。以前我还是给他们提过一哈。但是,乡上也是困难得很。你们都还是在乡政府后面的沟沟边,掏了个水凼凼挑水吃的。这个,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能够理解,能够理解。”但是木一还是敏锐地看出了布哈有些失望。

    “不过我还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你觉得行得通,还是行不通?”木一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办法?”布哈两眼有些放光地望着木一,稍显急切地问。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去用管子把水引过来。你看我们上次只是估算了一哈,光是橡胶管都需要差不多两万块钱,还不算运费和工人师傅安装的钱。”

    “是啊。费用实在是大。”

    “我们二组就21户人家,大大小小133人。平摊一下,一户人家差不多要出一千块钱,每个人差不多都要出一百五十多块钱。税钱一人都才二十三块钱,都要尽交六七年的税了。所以,想要喊大家筹钱来干。这个事情肯定是行不通的。”木一按自己的想法,进行了一些分析。

    “是的。你说得也是。喊大家筹钱不太现实。毕竟数目太大了。要是二三十块钱,倒也好办。去做哈大家的思想工作,也还是能够凑得出来的。但是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大了。还是不要去做这个事情哈了。实在是太难了。另外,大家都没有做成的事情。你如果排除万难去把它做成了。对我们这些村民来说,那确实是一件好事情,一件大好事情。但是,对你自己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布哈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木一只把他的前半句给听了进去,后半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想法。我看见你家过去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高坎,全部都是岩层一样的那里。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去看了看。好像那里在渗水出来。”

    “哦。你说的那里啊。那里确实是在雨季是有一些水的,而且还有点大,有这么一大股。”说着用手比了差不多有甘蔗那样大小的样子。“就算是冬天也还是有很小的一些水渗出来的。”

    “我的意思就是,在那里修一个大水池,把水蓄积起来。这样我们就省去了买胶管的钱。只需要买一些砖头、水泥来把它砌好就可以了。然后再做一块水泥板盖子给它盖上。这样就可以避免猪狗这些去破坏了。也可以避免枯枝落叶掉在里面污染了水。还可以防止不懂事的小孩子掉到里面去淹着了。另外,在底部给安装一个水龙头,平时不用的时候就把它关上。要用水的时候才把它拧开。这样既卫生,又节约水。当然了,这些水其实不是很卫生的,肯定有一些细菌之类的。但是我们教大家喝开水。提倡大家不要喝冷水。把水烧开了再喝。这样就会减少许多肠道疾病。”木一把自己的想法合盘说了出来。

    “好倒是好。只是砖头和水泥哪里去找呢?”布哈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担心。

    木一马上表态:“这个好说。钱由我来出。到时候,我从下面把水泥和砖头买好。请瓦拉多的货车师傅帮带上来。给他出一点儿运费。到时候,你叫上一些年轻力壮的老乡在一组下面的公路上把砖头水泥背上来就是了。”

    “还有沙子呢?沙子怎么办?”

    “我看见渣火大河的河滩上有。只是泥份比较重要。要不这个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做出一些牺牲。在你空闲的时候,抓紧时间叫上一些热心村民。你们先去河里把沙掏出来,然后就在河里把泥份洗去。堆在河滩边把水分晾干。然后先背上来准备起。怎么样?”

    “出力气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哈。没有问题的。”布哈拍了拍胸脯。

    两人相谈甚欢,实在投机。仿佛那蓄水池已经唾手可得了一般。一高兴,两人兴冲冲地就去查看现场了。

    果然是个好地方。岩层高坎下边,居然还是一块相对开阔的平坦之地。大概有二十来个平方左右。只见水流顺着岩坎落下,在地上形成一个自然的水坑,然后再满出水坑,形成一个小水沟,流到山下去了。

    两人决定就把水池修建在这里。

    “我先去捡一些石头来准备起。”布哈说。

    “捡石头来做什么呢?”木一不解地问。

    “捡些石头来夹杂在里面,这样就可以少用一些砖头了。可以节约一部分钱。”

    “布哈,你家里有卷尺吗?”

    “有。”

    “那你快去跑一趟,把卷尺和本子笔拿来。我测量一下,画个草图设计一下。”

    等布哈气喘吁吁地拿着东西跑转来。两人把现场测量了一下。木一简单地画好了草图,把尺寸标注好。两人才返回去。

    布哈要留木一吃饭。木一:“不吃了。我先回去联系一下货车师傅。过几天我要下山去考试了。趁此机会,我把砖头和水泥买好拉上来。你也把沙子和石头准备好。另外,我还要去请教一下泥水匠师傅,让他们教会我怎么砌砖上灰,还有就是做水泥盖子。”

    “布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谢谢你。谢谢。”

    “不要谢我了。我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离我最开始的设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的能力也只有这一点儿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对了。这个事情,暂时保密。对谁都不要说哈。”

    “知道了。你放心好了。对了,你下去考什么试呢?你不是都已经参加工作了吗?还要考什么试啊?”

    “哦。就是考大专的考试。”

    “哦。那祝你取得好成绩哈。”

    木一,把草图从本子上撕了下来,揣在衣兜里。顺着下山的路返回乡政府去了。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捡竹竿在手里了。因为这里的狗都认识他了。

    下到一组时,恰好看见一组的驾驶员,海来阿木的485停在路边,正在下货。木一赶紧走了过去。

    “阿木师傅还在忙哈。”

    “不忙,不忙。你从哪里过来的啊?”阿木师傅和木一打了个招呼,掏出烟就要发给木一。

    木一连忙摆了摆手。“谢谢了。我不抽烟的。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你尽管说。”

    “我想私人买点砖头和水泥送给二组,帮他们修一个水池。”

    “哦。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从中普帮你拉上来?”

    “嗯。就是这个意思。运费的话,你该怎么收就怎么收。不过,这个事情就不要声张了。”

    “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不想乡上的其他人知道。这个好说。运费不运费的就不要说了。我不得收你的钱的。你都是掏自己的钱给我们老乡做好事,我还怎么好意思收你的运费呢。你什么时候买好了,放在金枝莫那里。我下去拉货上来就顺道给你拉上来。不过二组有人来接货吗?”

    “你拉上来就给村会计木出布哈带话就可以了。”

    “好的。包在我身上了。你就放心吧。”

    “谢谢你了哈。”

    “说什么谢谢呢?要谢,也是我谢谢你。”

    落实好货车的事情,木一有些欣慰地回乡政府去了。

第370章 下山路上生情愫

    数日之后,木一、闻清风、文柏空三人,还有云若月、赵明月、艾南风、何静雯、金艳丽等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准备搭乘姜师傅的中巴车下山去考试。

    站在果申乡的水泥路上,大家自然是很兴奋很高兴。终于可以下山了。不过,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要上车的时候木一的膀胱有些涨了。等他到学校里面的厕所里解了小便,跑出来的时候,车上的位子就只有一个了。而且这个空位的旁边就是——云若月。

    木一看了看整个车厢,真的实在是没有别的位子了。他不知道这个空位是云若月给他留起的,还是什么原因剩下的。但是已经没有别的位子了。他只好走到云若月的旁边坐了下来。场面有些尴尬。因为木一刚准备礼貌性地和云若月打声招呼。可这云若月居然把头扭到一边儿,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这木一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坐在她的旁边,嗅着她的气息。目光却找不到一个安放的地方。干脆闭上眼睛休息好了。两人就这样,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一个看窗外的风景,一个闭着眼睛睡觉。

    其他的人都是兴奋得叽叽喳喳。只有他们两个这里显得特别安静。

    姜师傅的车子在山路上摇摇晃晃。木一竟然真的睡着了。居然还做起了“白日梦。”梦里,全是美女。一会儿是三木,一会儿黑牡丹,一会儿是林玲……一会儿又是思思。他居然梦见思思从一个悬崖上跳了下去,他赶紧伸手去抓。这一抓还真的抓到了一个东西。

    不过很快他就挨了一巴掌。这一把掌不是别人打的。正是坐在他旁边的云若月打的。还有些疼。这一巴掌也把他打醒了。木一一边用右手揉被云若月打得生痛的左手臂,一边睡眼惺忪地望着她。有些委屈地问:“你干嘛打我呀。”

    云若月怒目圆睁地望着他。“你的手在瞎抓什么啊?!”

    原来木一在梦里伸手去抓的“思思”,在现实里却抓到了人家云若月的大腿上去了。怪不得会挨上一巴掌。

    明白过来的木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云若月。小声地说:“对不起哈。我刚才在做梦。不过你下手也太重了。把我的手都打疼了。”

    “活该!”云若月说了一句之后,又扭头不理他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睡着了,再做梦,再发生类似的尴尬事情。木一把自己的双手放到了背后,用背部把手抵靠的椅座上。仰着头,无聊地望着车顶。

    “木一。你的书看得怎么样了啊?考试有没有把握啊?”

    是艾南风在问木一。

    “唉。我书是一天都没有看过。”木一有些无奈地回到。

    “那你去考什么试呢?”

    “我去跟着感觉走啊!潇洒走一回。”木一自嘲地笑答。

    “你这样是在浪费时间,浪费报名费。”

    “我知道的。但是我还没有买到书。本来都不准备去考的。但是想到报名费都交了。还是去看看题吧。以后自己自学的时候也好心里有个数。”

    “木一。考完试,我要去成都买下次考试的书。你去不?去的话,我们一路。这样有个伴儿。”文柏空在说话。

    “去啊。我正愁找不到地方呢。你去正好。不知道闻清风去不去。”

    “去啊。你们都去,我也去。我也学你们考一考,就买中医学的书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哈。谁不去,谁就是拉日。”

    约定好之后。车厢里又归于安静。大家可能都疲倦了吧。有的人甚至已经睡得打呼噜了。

    而木一旁边的云若月也睡着了。只是这个家伙居然有些不自觉。她的头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到了木一的肩膀上了。

    木一很想也给她一巴掌。给她狠狠地招呼到脸上去。以报刚才的“一巴掌之仇”。他的右手都已经举起来了,就差狠狠地落下去了。但是,他看了看身旁的云若月,内心居然升腾起了一丝怜香惜玉的情愫。他下不了手了。只好把手轻轻地放了下来。

    为了让云若月靠得更舒服一些。他把左手也解放了出来,两手紧紧地抓住座凳,与屁股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受力支撑点,牢牢地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好,任凭车身怎么晃动,一点儿也不影响云若月睡觉。

    也许是出于本能吧。睡梦中的云若月居然把木一的左手给挽住了。弄得木一是特别地紧张。

    这云若月也实在是睡得太沉了。居然流了一些口水在木一的肩膀上。可能是口水或者汗水把她的脸打湿了吧。她居然醒了。醒来一看自己竟然挽住木一的手在,而且自己还靠在他的肩膀上。最最丢人的是,自己居然还流口水了。这口水还流在了他的肩膀上。关键是他还盯着自己在看。

    她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哈。刚才睡着了。”

    木一微微一笑。“没关系。还睡吗?”

    她直了直腰。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有衣服。微笑着对他说:“不睡了。”

    见她已经清醒了。木一恶作剧地,靠近她,小声地问她:“刚才梦见什么好吃的啦。你都流了那么多口水。”

    她急得把腰一扭。“讨厌。”

    木一忍住内心的狂笑。转过头不理她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京北森工局招待所外面。大家起身,准备下车。这时云若月贴着木一的耳朵,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待到大家都下了车。众人准备去赶车回县城。

    这时云若月走到木一的面前。“木一,我刚才朦朦胧胧地听到你们说要去成都买?”

    “嗯。你也要去吗?”

    “呵呵,我就不去了。等考完试了,你等我一下。我把要买的书和资料列一个清单给你。你帮我买回来就好了。到时候我把钱付给你。谢谢了哈。”

    看来木一是不能拒绝了。就答应了她。

    因为时间还是紧迫,木一主要的任务还有一个就是要买砖头和水泥。他让闻清风他们先走,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办。

    闻清风:“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好了。”

    文柏空:“那我和艾南风她们先走。你们后面来。我们考试见。到时候再商量具体上成都的时间。”

    “好的。”

    等他们走了。木一和闻清风找到金枝莫。简单地把买砖头和水泥的事情给她说了。

    她一听。对木一又是一番夸赞。然后,还热心地告诉了木一中普什么地方在卖砖头,什么地方在卖水泥。还说,如果木一实在忙,搞不赢的话,可以把要买多少砖头、多少水泥告诉她。她帮着木一去买。这样的话,免去木一买来,万一没有车子,东西放在这里一是怕丢,二是雨季马上要来了,水泥怕淋雨受潮,坏了就可惜了。

    木一对金枝莫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并告诉她,自己暂时还不清楚需要买多少。要回去找懂行的师傅帮计算一下。等他从成都回来时,搞得赢,车合适,就自己去买。如果不行的话,就麻烦金枝莫帮忙了。

    金枝莫满口答应了木一。

    两人和金枝莫道了别,也赶车回去了。

第371章 送她一束康乃馨

    到了大塘,木一邀请闻清风去家里耍。其实,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因为他的内心其实是矛盾的。他既希望闻清风去家里耍,但是他又担心自己那不是床的“床”,到了晚上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给闻清风住。

    好在闻清风谢绝了他的邀请。他要趁这段时间,再去给领导“汇报汇报工作。”

    两人约定,等考试结束了,木一就跟着文柏空去太阳镇老鸨沟找他。

    “文柏空去过你家吗?”

    “你都还没有去过。他当然也没有去过了啊。”闻清风笑着说。

    “那他也找不到啊。我们怎么找你呢?”

    “问路呀。好找得很,一条直路走到山边就是了。”

    ……

    木一与闻清风分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去铁柱叔家了。

    “嗒嗒嗒”。木一用铁柱叔家的门扣轻扣他家院门。

    “哪个啊?”院里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哦。嬢嬢啊。我是木一。”

    “哪个木一哦。不认识。你有什么事情?”

    “我找铁柱叔。他在家吧?”

    “哦。找铁柱哈。他在家,快进屋里来。”

    木一把水果递给了嬢嬢。嬢嬢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去。连连说:“这怎么好呢。”

    “没什么的哈嬢嬢,就是一点儿心意。”他跟随着嬢嬢进入屋里。看见铁柱叔坐在沙发上,连忙招呼到:“铁柱叔”。只见铁柱叔扭头看见了木一,连忙挣扎着要从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站起来。只是看上去动作很是艰难的样子。木一赶紧招呼到:“铁柱叔你这是咋了。快坐下,快坐下。”

    “木一你怎么来啦?”铁柱叔对木一的到来颇感意外。

    “我来看看你,顺便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哦。很久没有你看到过你了。你现在在哪里混啊?”

    “哦。是这样的铁柱叔。我现在已经在瓦拉多乡政府里工作了。”

    “好好好。”铁柱叔伸出大拇指,连连说好。

    “瓦拉多是哪个地方啊?”

    “哦。就是中果庄的一个乡。”

    “那里条件有些艰苦哈。”

    “还好。还能适应。你这是怎么啦?”

    “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腰和腿受了些伤。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那捡药吃了吗?”

    “吃了。但是断不了根儿的。只能慢慢将息。对了,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来着呢?”

    “是这样的……”木一就把他想帮老乡修一个蓄水池的事情给铁柱叔说了。

    “哦。是这样的哈。材料这些倒是简单。我给你算一哈。”说着铁柱叔也不动纸和笔,就在嘴里噼里啪啦算了起来。

    “你这个池子呢,大概也就是长二米五、宽一米五、高一米五,这样大概可以蓄存五方多水,也也就是差不多五吨水。基本上能够满足需要了。如果按一二墙的标准修,也是能够满足需要的,这样的话大概就是八百多匹砖就差不多了。”

    “可不可以修结实一点儿?”

    “当然可以啊。你可以按一八墙的标准修,也可以按二四墙的标准修。但是你都说了,要全靠人背马驼。加上你储水量也不是太小。按一八墙标准修就绰绰有余了。”

    “那就按一八标准修。要好多材料?”

    “砖准确来说大概一千二百四十匹就够了。不过你可以多抛上一些。水泥的话,连上你要做水泥板盖池口的话,有个六七袋(一袋五十公斤)就够了。沙子和水泥的配比二比一就可以了,不要太高了,高了的话水泥容易结壳脱落。特别是你给池内壁上灰浆要注意这个问题。等内壁灰浆上好了,为了好看和清洁方便,可以上一层薄薄的水泥灰降。直接把干灰撒在上面,拿抹子轻轻地走平抹光就可以了。”

    “另外还要注意砖不要砌成一顺了,要横竖交错。这样咬合力才强。”随后铁柱叔又交了木一一些砌砖抹灰的仿佛技巧。还特别提醒,浇筑水泥盖板,里面的钢筋搭接方法和配比。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比如溢流孔的设置,出水口的设置和清洁孔的设置。

    请教的东西,木一怕忘记了。把关键的东西都一一集记在笔记本上。铁柱叔要留木一吃饭。但是木一担心落雨和天晚,就谢别了铁柱叔回家去了。

    ……

    考试的情况自然是不理想的。木一原本不打算做题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交白卷,考零分好了。根据常识还是做了一些题。对选择题和判断题,做不起的,连蒙带猜也做了。问答题,论述题之类的就不好献丑了。

    考完试,接了云若月递给的清单。艾南飞把木一叫住了。

    “木一,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文柏空家?”

    “是啊。你也要去吗?去的话,我们一起去。”

    “我不去。只是,一会儿你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了饭再去嘛。”

    “吃饭?”木一觉得奇怪。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你猜。”

    “猜不到。”

    “今天是徐蓓蓓的生日。你不给人家送个什么礼物表达表达一下心意?”

    “啊!今天是徐蓓蓓的生日?”木一有些吃惊。

    “嗯。”

    “那好吧。你们先去。我一会等文柏空出来了给他说一声。”

    “你知道在哪里吃饭吗?”

    “不知道。”

    “那你也不问一声,看一会儿你到哪里去找我们。”

    “那在哪里吃饭啊?”

    “就在醉香居。”

    “哪个要去醉香居啊?”文柏空笑着出现在他们后面。

    “一会儿去醉香居吃饭,你们再回去啊。”

    “害怕下次再吃嘛。今天早上出门都给家里说了,下午有好朋友去我家。我妈还喊我早点儿喊朋友一起回去吃饭呢。”

    木一开玩笑到:“你妈怕是以为你要带女朋友回去了。”

    艾南风:“哈哈哈,哈哈哈。结果是个男朋友。”

    木一:“那,要不趁此机会把人家艾南风带回去给家里看看?”

    艾南风望着文柏空,没有说话。文柏空脸有些红。“这个早迟要带的。只是还没有做过大人的思想工作。等我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之后再去。”

    艾南风“哼”的一声,一跺脚,扭转身就走了。

    “还不快去追?”木一叫文柏空赶紧去追艾南风。

    等两人走远了,木一才发现考点外面的街,突然变得空荡荡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徐蓓蓓呢?毕竟是人家过生日。总不能够两手空空,只带一张嘴就去,吃了饭菜一抹嘴儿,两脚一抬就走人了吧!

    可是有一个人又始终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他就是这两天才认识的“考友”,其实也算不上是“考友”,只是大家都在同一个考室而已。那人考的是汉语言文学,和木一不是一个专业。他和徐蓓蓓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他们也都是一起分去的。他家还是城关镇的,好像听他说住在一个叫“东门坡坡”的地方。

    木一也不笨,在和这位居智谦的交谈过程中,也算是把他的老底摸得七七八八。还知道这个人也喜欢徐蓓蓓。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罢了。罢了。有些徐蓓蓓和居智谦才是有缘人呢?

    在路过花店的那一瞬间。木一突然很想买一束鲜花送给徐蓓蓓。但是送什么好呢?玫瑰花?这是不可能的了。玫瑰花应该送给谁,木一的心里还没有具体的对象,但是他已经不准备送给徐蓓蓓了。

    “这位帅哥,你想买什么花呢?是不是送女朋友啊?你看我们这里的玫瑰花多娇艳啊!才送过来的货呢。”

    “送朋友。你帮我推荐一下吧。”

    只是漂亮女老板推荐的他都不喜欢。

    最后,还是他自己挑了七朵纯白色和八朵粉黄色带条纹的康乃馨,加上一些满天星点缀,让老板包成了一束漂亮的鲜花。

    当然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只是平静之中,又有许多不舍,许多祝福。艾南风和文柏空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人内心世界的变化。但是徐蓓蓓和木一两人心里却都很清楚,这顿饭吃了之后,彼此就真的只是老同学和朋友了。

第372章 豆腐灶台岁月长

    吃罢饭,道了别。

    木一跟着文柏空,两人来到汽车站外面搭上一辆开往太阳镇的面包车。车开车县城,一路向北,爬坡上行,经过天皇庙后开始下坡,经过华阳乡,往左边岔路开去,上坡开行一段就到太阳镇了。

    木一初次去文柏空家,也不好两手空空。于是来到太阳镇街边的水果摊,准备买些水果。文柏空再三阻止他,叫他不要客气,不用买水果。但是他还是坚持了买了水果。

    木一跟着来文柏空七拐八拐,穿过一个菜市场,再经过一个菜园,菜园里有一口古井,就到了文柏空家。

    只见他家的房子很高,从外墙上的小窗口来看,估计应该有四层楼。他家的木门也很是古老的,而且比普通人家的门要低矮一些小一些。木一忍不住好奇地问:“柏空,你家的门怎么这样特别啊?”

    文柏空满脸自豪地说:“我家这是古碉房,已经有差不多两百年历史了。你再看看木门是不是很特别?”

    木一一看。嘿!好家伙。这木门足足有一拃多厚。推一下,还特别沉重。再看看墙壁,那也实在是厚实,估计应该有一米多厚。啧啧!实在是令木一咋舌。这门框上面居然还有一些花纹之类的雕刻。虽然已经被日晒雨淋朽蚀得有些面目全非了,但是还是大概能够看出雕刻的是蝙蝠、葫芦、桃子、仙鹤之类的。

    一进入文柏空家堂屋,给木一的第一感觉就是阴暗压抑。

    这屋里既不怎么通风,光线也不好。而且楼板与地面的距离也不高。就连大白天屋里都需要开灯照明。过了好一会儿,木一的眼睛才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家里没有人,但是为什么不锁门呢?木一心里又有些奇怪。

    “柏空,你家怎么没有人呢?”

    “哦。我妈妈在菜市场里卖豆腐,再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弟弟在南京军事学院读书。妹妹在县城读高中,只有周末才回来。今天估计是出去耍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那你爸爸呢?”

    “他可能去地里劳动去了吧。我还有个公公,他应该是出去喝茶耍了。”

    说完,文柏空就去淘米煮饭。木一无聊就出了堂屋,到菜园子里走耍。他对这口古井特别感兴趣。

    “这口井是什么时候挖的啊?”

    “应该是我们家老祖宗修这个碉房的时候就挖起了的。下面全部都是用鹅卵石箍起来的。以前这里没有自来水,村里的人都是吃的这口井里的水。现在大家都安起自来水管了,就很少来挑水吃了,除非遇到停水。现在这口井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老妈推豆腐用,另外就是浇菜地。”

    正说着话,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背着背篼,背篼沿口面上还放着一块木板。

    “老大,饭煮起了吧?”

    “妈,你回来了哈。已经蒸好了。”

    “这位是?”

    “妈,这位是就是我说的那个大塘的好朋友木一。”

    木一赶紧招呼到:“文嬢嬢好。”

    文嬢嬢:“你好啊,小伙子。肚子饿了吧?”

    “不饿哦嬢嬢。我和柏空两个考完试跟着她们在县城吃过饭了。”

    文嬢嬢“哦”了一声。把背篼背到屋里偏房放下来,提出一大砣肉。然后就是一阵忙碌。很快在文嬢嬢的操持下,一大桌菜就做好了,除了肉,就是豆腐,还有番茄、黄瓜等,实在是丰盛。

    饭菜做好了,文叔叔也回来了。文妹妹也和公公有说有笑地回来了。看来他们家吃饭是很有时间规律的,都用不着去喊吃饭了,大家估摸着时间就回来吃饭了。

    一大桌香喷喷的菜,大家吃得很开心。只是文柏空他们很少夹豆腐来吃,木一倒是吃了个痛快。

    吃罢,木一要帮着收拾。但是文嬢嬢没有让木一收拾。反而是文妹妹抢着收拾了。

    吃过饭。天早就黑了。文嬢嬢和文叔叔又忙着去做推豆腐的准备工作。

    木一很是好奇,想看看专业做豆腐的是怎么做的。

    只见偏房里面有一个大灶,灶上有两口大铁锅,锅里已经掺起水了。地上摆满了大锑盆,墙边有台磨浆机,还有长板凳上放着许多盛放豆腐的木板。墙壁上挂着不少竹篾工具,角落里还堆码着不少柴禾。

    文嬢嬢见木一进来看,连忙说:“快出去看电视耍,这里面乱糟糟的。”

    “嬢嬢,不怕得。我就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做豆腐的。”

    “没有什么看头哦。人间三大苦。撑船、打铁、推豆腐。辛苦的很,又挣不到什么钱。一辈子都围着灶台转……”文嬢嬢把推豆腐的不易诉说给木一听。

    “每天吃了饭就赶紧换水泡豆子,换好水。就来洗、煮豆腐帕,洗煮烫豆腐板。一点儿都不能马虎。如果不把细菌煮死,做出来的豆腐就会发酸。人家就不会买你的豆腐了。”

    “等把这些工作做完了。洗把脸,烫个脚,去床上躺三四个钟头又要起来磨豆子。磨好了,就开始煮豆浆。把豆浆煮好了,过滤出来,开始用卤水点豆腐。要卖豆花的呢,就舀到桶里装,做豆腐的呢就直接舀到盆子里。然后点好了,放置一会儿,稍微休息一下,喘口气。把做豆腐的倒回锅里掺水煮,煮好了,舀出来。先在豆腐板上放起豆腐框,然后再放豆腐帕子,放好了就把煮好的豆腐往里面舀。舀好了把豆腐帕子拴好,盖上另外一张豆腐板,那洗干净的大砖头压在上面,把多余的水分挤压出来,让豆腐在豆腐筐里冷却定型。”

    “天不见亮你文叔叔就挑起豆花儿去卖了。我呢把屋里收拾好,把豆子泡起,时间差不多了就去菜市场卖豆腐。连中午都是你文叔叔做好了给我送到菜市场吃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靠推豆腐,一分钱一分钱地挣,把他们三姊妹拉扯大了。”

    听完文嬢嬢讲的“豆腐家史”。木一对文嬢嬢和文叔叔肃然起敬。

    “文嬢嬢,等以后柏空他们都成家了。你和文叔叔就不用这样辛苦地起早贪黑了。”木一安慰到。

    “唉。这个文柏空啊。都这么大了还不耍个女朋友回来。村里面和他一样大的,人家娃儿都两个了。这要是早点儿把媳妇儿找回来。趁我们手脚还灵活,能够帮着带一下孙子。要是迟很了,到时候我们太老了,手脚不灵活了,那就真是有心无力了哦。木一啊,看到有合适的啊,帮他撮合撮合一哈啊。”

    “妈啊。你说什么呢?”文柏空见母亲这样说自己,有些不乐意了。

    木一估计,文柏空还没有把艾南风的事情跟家里说。看到一直都是文嬢嬢在哇啦哇啦地讲,文叔叔却一言不发地埋头做事情。但凡听到好笑地,也哈哈哈地笑一哈。看来文柏空家里主事儿的非文嬢嬢莫属了。

    “文嬢嬢啊。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像柏空这样长得又帅,口才又好,还多才多艺,又有稳定的工作。喜欢他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多的。到时候啊,说不定就给领个漂亮的大媳妇儿回来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你呢?你耍得有吧?”

    “我还没有耍。等文柏空先耍。他比我大一点儿,是哥哥。还有闻清风,他也是哥哥。等他们两个结了婚我才慢慢结。”

    木一的话,直接把文嬢嬢和文叔叔逗笑了。

    “傻小子,不要这样想。缘分的事情说不好的。缘分来了就要好好把握,一旦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遇得到了。”

    见文嬢嬢和文叔叔还在忙,木一也帮不上什么忙。文妹妹已经洗了脚回楼上去看书了。文公公也去休息了。

    文柏空倒起洗脸水,叫木一洗了脸,烫个脚休息了。

    木一客随主便。洗了脸,烫了脚。跟着文柏空上楼去睡了。

第373章 古井古墓热水塘

    木一可能是认床吧?在文柏空家居然没有休息好。他早早地就醒了,但是文柏空不起床,他也不好起来。等文妹妹“咚咚咚”地踏着木梯从楼上下来后。木一踢了文柏空一脚。

    “快起床了。文妹妹都起来了。”

    “你不要管。再睡一会儿。她是要赶车去上早自习。”文柏空迷迷糊糊地给木一说了一声。继续睡他的觉。可是木一却睡不着了。他不管文柏空起,还是不起。自己迅速穿好衣服,也下楼去了。

    等木一下楼来。文妹妹帮他倒了一盆洗脸水。木一洗了脸,跟着文妹妹一起吃早饭。

    喝着浓香的豆浆,木一终于吃到了,那种久违了的“粘嘴皮”的豆浆。

    估计是因为木一起来了,文柏空也不好意思再睡,也起来了。

    吃了早饭,实在不好耍。木一就提出去找闻清风耍,文柏空有些不想去闻清风家。但见木一坚持,只好把木一带到了去老鸨沟的路口。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上走,走到有人户的地方就是老鸨沟了。到那里你再去问一问就可以找到他家了。”

    “你不去吗?”

    “我屋里还有一些事情。”

    “那我们什么时间去成都?”

    “今天是去不成的了。火车是一大早到顺河火车站的。今天已经错过时间了。只能明天去了。”

    “那好。我和闻清风明天一早来喊你。”

    “你今晚不过来住了?”

    “已经在你家住了一晚,今天晚上就在他家住好了。”

    “那好。”

    顺着土路走了十几二十分钟,就看见有人户了。可能是因为还早的缘故吧?路上的行人实在是少。

    木一发现这里的田地的界限并不是太明显。路边有些土地是种的包谷,有些却又是种的水稻。在人户上面一点儿是一个不太高的土山包,上面应该是栽种得有果树之类的树木,显得郁郁葱葱。极目所望,再远一些就是起伏连绵的大山了。

    木一见一位中年人在自家门口刷牙,赶紧问他。“请问文清风家在这里吗?”

    “哪个闻清风?”中年人有些迷茫地望着木一。

    “就是他们家有三姊妹,大儿子在中果庄当医生、二儿子在铁路上上班,小女儿也是学医的文家。”

    “哦。你说得是闻老大家啊。你再往前面走一点儿,看见一段很长的围墙,围墙的尽头是一条小河沟,不要过河沟去,在沟这边的院门就是他家了。”

    “不好意思哈。是路的左边,还是右边呢?”

    “右边。左边是稻田,没有房子的。”说完还站起来用右手指了指方向。“看都看都见了,就是那里哈。”

    “谢谢哈。”

    按照中年人所指的方向,木一很快就找到了。

    “当当当”。门扣轻轻叩击门板的声音,有些沉闷单调。好在闻清风正在院坝里的水池边洗漱。

    “谁呀?”闻清风听到敲门声,大声地问。

    “是我。木一。”木一应了一声,正要推门而入。突然又把门给拉紧了。“你家里有狗吗?”

    “没有狗!快进来吧。”

    木一这才把门推开,跨入了闻清风家。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干净的水泥院坝,院坝对边是两楼一底的土墙房。院坝左边是一块很大的菜园子。菜园子里还栽得有许多苹果树,上面已经结满了苹果,只是还不到苹果成熟的时候。另外菜园子里还种得有一些包谷,都已经结满了小包谷了。院坝的右边是一堵围墙。隔壁院子里栽种的慈竹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让右边的围墙显得有些湿润。只见墙面上都长满了许多小青苔。就连墙角的院坝地面上也长满了小青苔。

    闻清风已经洗漱好了。正把洗脸帕往晾衣服的铁丝线上挂。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呢?文柏空没有来呢?”

    “他家里有点儿事情,他暂时走不开。可能等他忙完了他就过来耍了吧。”

    “哦。那你怎么不等一下他呢?”

    “我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忙得完。又想机会难得,早点儿来你家耍啊。不然还找不到你家大门呢。”

    “吃饭了吧?”

    “我吃了豆浆油条了。”

    “安逸哦。我们还没有吃早饭。”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大把白菜秧儿从菜园子里钻了出来。

    “哦。老大,这个就是木一吧?”

    听到中年妇女叫闻清风老大。木一快速反应过来,她应该就是闻清风的母亲了。赶紧打招呼。“嬢嬢你好。我是木一,今天来你家耍。”

    “走,快屋里坐。外面站起像什么样子啊。”文嬢嬢边叫木一屋里坐。边唠叨闻清风。

    闻清风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

    进入屋里,只见闻清风家堂屋正中的墙壁上挂有“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下方案桌上还摆有小香炉和糖食果品之类的供品。

    简单寒暄了一会儿,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闻清风拿出一把挂面,抽出干面条放到了锅里煮。文嬢嬢也把刚扯的白菜秧儿洗干净,装在筲箕里端了进来。

    等把面条煮好,挑到碗里。然后舀了一些面汤在各自的碗里。大家各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口味儿,把放在桌子上的盐巴、味精、酱油、醋、辣椒油等调料,适当地放一些在自己的碗里。

    这时,文嬢嬢去把在菜园子里干活儿的文叔叔叫了回来吃面。闻清风把白菜秧儿放到锅里,将就煮面条的面汤煮。当他把白菜秧儿放到锅里时,一股特别的清香味儿随着水蒸气飘逸了出来。实在是香。香得让木一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闻清风家里只有文叔叔文嬢嬢和闻清风三人。他的弟弟和妹妹都不在家。文叔叔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文嬢嬢性格就比较开朗了。

    吃了面。木一参观了闻清风家的菜园子。确实是一个蛮大的菜园子。

    “清风,你家这菜园子真大哦。”

    “也不大,才一亩多点儿。”

    木一暗自在心里想:闻清风家的土地真是多啊。光是菜园子都这么大。都一亩多了,闻清风居然还说“也不大”。

    木一觉得不好耍。闻清风遂带他去参观梨树林。

    原来刚才他看见的那个“土山包”,是一大片梨树林。

    “这里春天的时候才漂亮。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梨花。雪白雪白的。风一吹,梨花瓣儿随风飘落,就像是下雪一般好看。”

    木一抬头看了看梨树上挂着的小梨子。心里想到的却不是随风飘落如雪花一般的美景,而是大个大个成熟了的梨子,抱在手里,咬上一口,那甘甜的梨汁顺着嘴角流下的场景。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古墓呢?”闻清风不经意地提起了“古墓”。这倒是把木一吸引了。

    “古墓?”

    “嗯。古墓。”

    “在哪里?什么年代的?”

    “就在出了梨树林不远的地方。只是那个年代的就不知道了。老一辈的传说是一个‘将军墓’。”

    “走走走,快带我去看看。”木一的脑瓜里突然幻想着古墓里,也许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有一大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只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闻清风把兴趣高涨的木一带到了一处长满了荆棘荒草的破坟前。墓碑这些都已经被盗墓的人破坏掉了。残碑破石上依稀看到见“懿德流芳”还是什么的几个字。从被破坏掉的墓碑后面看进去,墓洞里面阴森森的。甚是诡异恐怖。并不能看出是不是一个“将军墓”,只是看得人后脊发凉。

    木一突然很是感慨。“唉。可惜了。这墓主人纵然真是一个‘将军’,哪怕他身前身份地位显赫。现在也只是一把黄土了。连自己的墓都没有守住。唉!死了都不得安宁啊。”

    “就是。可能是盗墓的觉得墓里有什么金银珠宝,就把他的墓给盗了吧。”

    两人唏嘘感叹了一番之后。顿觉无趣。

    “清风,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耍的地方不?”

    “除了洗澡,好像没什么好耍的地方了。”

    “你们这里不是还有个师范校吗?我想去看看。”

    “师范校早就没有开了。现在已经变得很破烂了。”

    “那我们去洗澡吧!”

    “还是算了吧。‘阿弥陀佛’那里每年都要淹死一些人。”见木一有些失望。闻清风又接着说:“不过有个地方倒是有点儿好耍。只是有点儿远。”

    “什么地方?”

    “热水塘。”

    “什么热水塘哦?”

    “就是温泉。哪里的水是热的。最热的地方连鸡蛋都煮得熟。”

    “那不是要把皮子烫脱?”木一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得。大家在出水口旁边掏得有一个水塘。那里温度要合适一些,泡起巴适得很。”

    “在哪里啊?”

    “就在裤裆沟哪里的公路下边。”

    “走嘛,走嘛。反正也不好耍。”

    “那好嘛。我们先回去给家里说一声。”

    回到家,给大人说了。闻清风拿起一张帕子。两人就往“热水塘”赶去。

第374章 野温泉泡起安逸

    在经过一段破败的围墙时,闻清风告诉木一围墙里面就是师范校了。见围墙有一个缺口,还比较光滑。想必是有人经常从这里经过。木一问道:“可以从这里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啊。我们从这里进去,然后从大门出去。可以少走一截路呢。”

    于是两人从围墙缺口走了进去。这学校破败是破败了一些。到处长满了野草,也没有人来收拾一下。教室的门窗都已经朽坏了。偶有一些破碎的玻璃还嵌在木质的窗框上。给人的感觉就是,稍微有些风吹雨淋就会落下来。

    看到这些破败的景象,不免让人心生感伤。好在,学校里栽种的树木倒是没有因为校园的衰落而枯荣,反倒是长得郁郁葱葱,给人一种昂扬向上生长的力量。

    两人出了校门。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来到公路上。只见公路两旁的地里都种上了烤烟苗。长得还不错,烟叶差不多已经有两三个巴掌那么大了。

    看到地里种了这么多烤烟,木一不禁问到:“种烤烟怕是很来钱吧?”

    “来钱是来钱。但是就是需要劳动力。没有劳动力的话,这钱挣不回来。”

    闲聊几句后。闻清风指着不远处惊呼到:“你看,热水塘就在那儿。”

    木一的兴致一下就被调动了起来。两人加快了脚步,沿着公路很快就走到了热水塘。

    这里其实地势蛮险峻的。两山夹一沟,路在西山边,沟在东山边。热水塘就在公路下边,而一手之处就是水流湍急的西龟大河。只是刚才在敞马河坝还有百十余米宽阔的河面到了这里就收缩到不足十米了。两岸山势十分陡峭,悬崖绝壁、怪石嶙峋,看上去十分危险。

    木一跟着闻清风从公路坡下到河边。听到气势如虹的湍急水声,感觉岸边都在抖动一样。心里莫名得有些害怕。不过,他扭头一看。闻清风已经窸窸窣窣把衣服裤子都脱掉了,只着一条内裤。他也赶忙学着闻清风的样子。

    还好这热水塘居然是一个水池。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居然用水泥在这狭窄的河边修砌它。水池的一半儿盖上了水泥板,水泥板上面还放得有一些石头。看上去蛮隐蔽的。要不是闻清风带路。估计就是从这路边经过,也不不一定会发现这个地方。

    木一见闻清风只是坐在水池边,并没有急于下到水池里去。就问他:“你怎么不下去啊?”

    “水烫得很。先在边上,抄点热水淋在身上,再把脚放进去适应一下,再进去泡也不迟。”

    两人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扑通、扑通”两声。两人都跳到“热水塘”里去了。

    “哇!好烫。好烫。”木一站在齐脖子深的热水塘里,被烫得惊呼了起来。

    “肯定烫啦。这是天然温泉。出水口差不多有六七十度。这里都是挨近河边温度降了一些。刚好身体还能够承受。我给你说,这温泉里面有许多矿物质,能够美容养颜呢。另外还有硫磺成分。既可以治疗风湿、关节炎,还能够治疗皮肤病。巴适得很。”

    “嗯。就是,巴适得很。”

    渐渐适应了“热水塘”的温度。木一开始享受起来了。一会儿把整个身体都没入水里,一会儿又把头伸出来透气儿。不过很快他就和闻清风一样,趴在池塘边,把心脏露出水面。等身体冷了,又出泡到水里去。等受不了,又趴上来。如此反复折腾。

    “嗨!”闻清风见木一闭上了眼睛,赶紧弄了些水淋到木一的头上。

    “你做什么?”

    “我看你闭上了眼睛,想睡觉的样子。所以把你喊醒了。这个野温泉的温度很巴适,人泡在里面昏昏欲睡。但是千万不要睡着了。一睡着了,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很容易淹死在里面。”

    听到“死”。可把木一的瞌睡给吓走了。

    “清风。你说这温泉,这么安逸,要是能够把它开发出来,修个温泉宾馆什么的,那岂不是可以赚一大笔钱?”

    “你也不看看这两边的环境。哪里有地方给你修宾馆呢?地势就限制了。”

    “难道不可以用水管把热水引到敞马河坝上边,地势开阔的地方去?”

    “当然可以啦。只是成本有点儿高。怕不是点把点儿钱干得起的。听说就有人把它引到了‘凌云山庄’里面。在里面搞了个高档的‘宾馆’。”

    “哦。那这个‘凌云山庄’肯定挣安逸了钱。它在哪里呢?要不,我们也去里面耍一哈。”

    “就在刚才我们来的路边上。有一个用钢轨铺起的桥,围墙围着的在河中央的那个大房子里。”

    “那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哪里去一定要过去看看。”

    “要得。”

    这一泡,差不多泡了半个小时。两人都热得受不了,赶紧爬了出来。感觉又累又渴,可是两人又没有带得有水来。河里倒是有很多水,但是河水又有些浑浊,却不像池塘里的水要清亮得多。除了一些硫磺垢,不见有泥沙。

    “要不我们回去了。”闻清风提议。

    “算了。难得来一趟,再泡一盘儿才走。”木一有些舍不得就这样走了,还想再泡一会儿。

    两人又泡了一盘儿。闻清风先爬了出来。木一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还好闻清风拉了他一把,把他从热水塘的水池里拉了上来。

    “还好有你在。要不然的话,今天还爬不出这热水塘了。估计要淹死在里面。”

    “是哦。泡起来是舒服。但是也不能泡久了。你今天已经差点儿泡虚脱了。要是是一个人来泡的话,保不齐就真的出事儿了。”

    “就是,就是。想想都害怕。这真要是淹死在里面,怕是都没有人知道。”

    “是啊。除非有人来泡,才会发现。只是如果发现得迟的话,只怕你的皮肉都泡落了,只剩下一堆骨头。”

    “算了,算了。你不要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两人把内裤脱了下来,拧干了,却没有穿回去。挂了个“空挡”,只穿上外裤,提起内裤往回走。

    只是又累又渴,走起路来脚也特别软。感觉骨头都被泡酥掉了。

    路过“凌云山庄”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兴趣去看了。一心只想快点儿到太阳镇街上。那样就可以买点矿泉水来喝了。

    还好,这时有一辆平板马车从两人背后经过。两人急忙招呼:“师傅,师傅,搭个车!”

    嘿!人品不错。运气实在是好。这赶马车的老乡居然把马勒停了。两人赶紧跑过去,爬上了平板马车。

    “你们两个要去哪里?”马车师傅见两人爬山了马车,问了起来。

    “哦。师傅,你是不是要去太阳镇?”

    “不去。我要去华阳。不过要路过太阳。你们要去太阳?”

    “嗯。”

    “那刚好。”说完,手里的鞭子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并没有落到马背上。马儿像是通了人性,开始扬蹄前行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太阳镇街上。两人跳下马车,准备给师傅一些车费。师傅笑了笑,并没有要。继续赶着他的马车去华阳了。

    两人买了矿泉水喝了。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不过肚皮却是饿的。于是,赶紧往闻清风家里赶去。只是这脚步就没有上午轻快了。

    ……

    当夜,两人聊了许多。

    天还没亮。两人起来,热了些饭吃了。赶去叫上文柏空,三人一起去成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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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甜味儿介绍: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故事通过描写“一木”毕业后回到家乡,乐观地面对清贫的生活,度过了一年的“务农”,三年的“乡镇”,七年的“机关”时光。从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逐步成熟起来,承担起家庭和社会的责任。整个故事情节平实细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写实人生,窥探人性,治愈心灵。在这个“穿越剧”“神剧”颇为盛行的当下,也许并不怎么迎合读者的“口味儿”,算是个不讨巧的创作,但是对于那些于苦难中不走歧路,积极成长,努力活成自己心里美好的样子的人来说,这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就是他们自己直面人生的“影子”。让我们一起走进“一木”“百合”“牡丹”“玫瑰”……的故事中吧!风中的甜味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中的甜味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中的甜味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