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孤病一人太可怜
由于冬至喝得酩酊大醉，加上夜里可能也没有盖好被子。第二天醒来时，木一便感觉浑身无力，四肢酸痛，头晕头痛，恶心想吐，全身燥热难受。勉强爬了起来，头重脚轻，走路都几乎站立不稳，刚走了几步便出现了心慌心悸的情况。
木一心理吓惨了。心想，莫非昨日酒喝得太多了，我酒精中毒了？感觉倒了点水来喝。只是实在喝不下去，想到可能是“酒精中毒”了，又准备把上次没有喝完的高浓度葡萄糖液掰了喝。但是手上实在是没有力气，居然掰不掉安倍瓶的瓶头，干脆拿起调羹，学着闻清风的样子，敲碎了安倍瓶头。只是没有他那么娴熟的技术，瓶口碎是碎了，但是却不规则，好像还有一些玻璃渣落到了瓶内。
这样就不能直接倒到嘴里喝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将葡萄糖液倒在碗里，避免把玻璃渣倒入。这样总是喝到了葡萄糖液。如法炮制连倒了三瓶，喝了。再到点儿水将碗里残留的葡萄糖液给涮来喝了。刚把碗放好。这清鼻涕，扑簌扑簌就给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怕是起来被冷风吹冻着了吧？”木一心想可能是冷了。又回到床上躺起。但是越躺越不对劲儿。实在受不了了。便给沈主任打了个电话。
“喂。木一有什么事情？”
“沈主任啊。昨天酒可能喝遭了。今天实在是恼火得很，醒来就觉得浑身无力，四肢酸痛，头晕头痛，恶心想吐，还忽冷忽热的。这会儿还一直流清鼻涕止都止不住。不知道是酒精中毒了还是感冒了。我去看看医生。请个假哈。”
“哦。没得关系。你去看嘛。一会儿上班了我给领导们说一声就是了。”
穿好衣服，出了门，木一经寒风一吹，居然冷得哆嗦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来到街上，实在走不起。还好有个人力三轮师傅看见了，边蹬了过来。
“走哪里？”
“去县医院。”
三轮师傅热情地和木一搭讪：“哦，去做什么啊？”
木一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去看病。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感冒了。恼火得很。”边说还边流清鼻涕，一边流还一边咳嗽。
“你这个症状害怕是感冒了。我看你的脸都有些红，可能还在发烧。我给你介绍一家私人医院，比县医院的技术好。人家服务还周到。”
木一一听，心里有些激动。“在哪里啊？”
就在去县医院的半路上。“丁氏诊所”。
“是不是就在文化路那里？”
“对。”
这三轮师傅，见木一很难受的样子。怕骑得太快，招起来的风会让他更难受。便比平时骑得稍微慢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快就将他拉到了“丁氏诊所”。
只见丁医生是一位四五十水的中年人，戴着洁白的口罩，穿着白大褂，正认真地拿着听诊器在给病人检查。见木一来了，便点头示意让他在诊所长椅上坐下等候。
这木一坐在冰冷的长椅上，越发难受。兜里的纸巾都擦完了。清鼻涕还在继续留。这丁医生也确实是厉害，他在给其他病人诊治的同时，也在观察木一。发现木一不太对劲儿，赶紧让助手给木一先测个体温。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高挑女人，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拿了一根水银温度计，用力地甩了两下，便叫木一夹到腋窝下。
过了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样子。白大褂女子便来看体温。木一将温度计从腋窝下取出来，递给她。她看了看，便大声地喊了起来：“老丁。这个病人正在发高烧。”
丁医生望了这边一眼，问了声：“多少度？”
“40.5度。”
丁医生一听，赶紧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走了过来，看了看木一的眼睛，又捏住木一的嘴巴看了看，还摸了摸木一的额头。
“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哈。这个病人病情有些急。我先给他检查一下。”丁医生一边给其他候诊的病人解释，一边就让木一坐了过去。冰冷的听诊器贴到了木一的胸膛上检查，血压也给测了……
一番检查之后。丁医生把木一的基本情况也登记了。
“小伙子你的这个病情是急性重感冒，需要住院输液治疗。”
“好的。丁医生，都听你的。”
“对了。吃早饭了吗？”
“吃不下。只喝一些糖水。”
“哦。”
这丁医生又是龙飞凤舞开了一大张处方药。
刚才那位白大褂女子便把木一领到了另外一间摆满了病床的房间里去。让木一躺到了病床上。然后拿来输液的药和输液管等物品。
等她熟练地把输液针扎进木一的血管里，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木一的血管逐渐传遍了全身……
躺在病床上，无力地望着天花板。木一无聊地数着天花板上的线条和裂缝。数来数去，实在无聊。木一又望着输液瓶，数从里面滴到输液管中间一个小囊袋里的滴数……
其实这些都不让木一难过。让他难过的是，后面进来的病人。
只看见陆续进来输液的病人，有小孩，有老人，也有青年人。他们都有家人朋友陪伴照顾，嘘寒问暖……而木一却孤身一人，无人陪伴。
他见不得这样温馨的画面，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闭上了眼睛，却关不上耳朵。那些问候的声音，那些关怀的声音，还有那些幸福的笑声，甚至是小孩子的哭声……绵绵不绝地钻入他的耳朵。这对他来说，是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之外的另外一重痛苦。而这种痛苦甚至超越了病痛给身体带来的痛苦……
他甚至很想大声地喊叫，让别人不要说话不要笑……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突然有人大声地喊叫了起来：。
“医生！快来！这个病人的液体输完了，都已经‘回血’了。”
这一惊喊，也把木一给惊着了。他猛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血液正顺着针管回到输液管里。
木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医生护士全部赶了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大声地喊叫。又是取针头，又是止血的。忙得手忙脚乱……
丁医生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大汗。
木一终于幽幽地醒了过来。
丁医生：“药也没有用错。你怎么会晕了过去呢？”
这时木一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哈。我有些晕血。”
“哦。”
大家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是一番操作。护士给木一重新扎了针，把液给输起。
“你千万不要再睡觉了哈。液体要输完的时候，你就大声地喊医生。如果医生没有忙得过来，你就自己把输液开关关了哈。”
护士耐心地给木一讲了“应急知识”。
这次木一不敢把眼睛闭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病房里上演一幕幕温馨的画面……
输了大量的液体，木一的手都输得冻僵了，血管也收缩了，不怎么走液体了，而且还特别刺痛。护士又给弄了个玻璃输液瓶，加了些热水在里面，做成简易的“热水袋”放在木一输液的手背旁边。这让木一好受了许多。
只是，液输多了，膀胱就胀得受不了。自然要上厕所。只是护士是女人，人家不方便送木一去厕所。只能帮木一提着输液瓶，帮他拉开拉链，让他进厕所里去解溲，把门虚掩着。等他解完了。将那玩意儿放到了裤子里。出了厕所。护士又帮他把拉链拉上，送回病床继续输液。
关键是在护士给他拉拉链的刺激下，那玩意儿不争气地昂起了头，还又久久不能软下去。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尴尬得不行。
好在护士也没说他什么，一切都云淡风轻的，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不过木一的内心还是很感激这位高挑的护士。
第436章 红军局长挨了打
就在木一躺在医院里输液的同时。安监局办公室的门遭遇了“横祸”。
这件事情的起因来自于一桩不幸的婚姻。
三年前，罗红红军家的小女儿罗红伍呷莫嫁给了沈子尼古家的小儿子沈子曲布。这原本是一桩令人艳羡的婚姻。当时，罗红红军是民政局的局长，沈子尼古是西龟一中校党高官。这沈子家和罗红家，在西龟彝人家支里那可都是大家支。而这两家的儿子姑娘那也都有份好的职业。沈子曲布和罗红伍呷莫又同时分配到了烂田坝小学教书。这两对青年男女，那可是一见倾心，互生爱慕，不日便如胶似漆。禀告大人之后，两家大人都觉得“门当户对”，便择了良辰吉日，结了秦晋之好。
那沈子家拿出的彩礼那也是按照彝族大家支的“标准”来的。这罗红伍呷莫出嫁的时候，浑身上下穿戴的银饰，那可是一套移动的“人民币”。让人好不艳羡。
可是这原本是一桩幸福美满的婚姻，却因为罗红伍呷莫的肚皮迟迟没有鼓胀起来而逐渐出现了一些裂隙。虽然小两口为了这件事情，没少播种，没少流汗。但是，无论什么姿势，什么方法都尝试完了，罗红伍呷莫的肚皮依旧没有鼓起来。
这样一来，罗红伍呷莫在沈家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那婆婆先是有意无意指桑骂槐，见了鸡就说：“你这是什么鸡哦，光吃粮食不下蛋。”类似的话，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恶毒。渐渐这原本青春靓丽的罗红伍呷莫，慢慢就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已经抑郁了。
这算是第一个阶段。
而老沈子和老红军，那也都是过来人了。都悄悄地通过其他方式委婉地让自己的孩子去做了“不孕不育”检查。因为大家都想，可能是某一方出了问题。最不幸的就是双方都出了问题。
但是两方都私下悄悄地去做了检查。为什么要私下悄悄地去做检查呢？一来是考虑“面子”问题，二来是考虑“赔偿”问题。因为老沈子家已经放出话来了，“买了只不下蛋的鸡，是有权利要求‘退货’的。”
这“退货”那可不是简单的“离婚”，那是要“双倍赔偿”结婚彩礼金和其他损失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
为什么老沈子家“底气”这样足，腰杆这样“挺”呢？因为人家已经做了最权威的检查。沈子曲布那身体是相当健康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既然“种子”没有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出的“土地”上了。只有“土地”出了问题，才导致“白瞎了种子”。
这个检查结果最直接的后果，那就是小两口的“冲突”直接升级为“暴力”了。罗红伍呷莫那是过得胆战心惊，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沈子曲布的一顿无情毒打。无论是他吃醉了酒，还是赌输了钱，都会拿罗红伍呷莫撒气。而这罗红伍呷莫是不敢反抗的，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脸上身上，那经常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她也不敢回娘家诉苦，因为她怕爹妈担心自己。更怕给娘家带去麻烦——巨额赔偿。
这是第二个阶段。
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土地”的时候，老沈子家放出的风越来越多，已经开始给罗红伍呷木“泼脏水”了。这老红军哪里受得了啊？大家都是场面上走的人。面子那是最金贵的。
因为罗红伍呷木的妈妈大字不识一个，这老红军只好亲自出马，把心爱的小女儿带到省城的大医院去做权威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罗红伍呷木各项指标也都是正常的。除了有些炎症，宫颈有些糜烂，但是这些是已婚女性正常的妇科问题。
有了一家医院的检查，老红军还不放心，又继续带着女儿去了另外两家医院检查。结果三家医院的检查结论都是一样的。罗红伍呷木是健康的，根本不存在“不孕不育”的问题。
这下，老红军便有了底气。也放了一些分出去，大意就是“老沈子家的种子出了问题，还怪土地不好”。而罗红伍呷木也要改之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形象，开始和沈子曲布对骂对打。就连婆婆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她也敢给她怼回去。
也许是因为“家事”没有处理好吧？也许是正常的工作变动。老红军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从民政局的位置上来到了安监局长的位置。虽然同是正科级的单位。但是彼时，全州范围内的安监局，都还只是一个从原来设置的劳动局里面的安办单设出来的副科级单位。可能是照顾老红军的面子，西龟县把安监局直接设置成了正科级的单位，老红军的任命也都还是从人大通过的任命。但是内行都知道，老红军这是被“贬”了。看看安监局的人员配置就知道了，领导职数一正两副，但是实际配置是一正三副，超编一人，设置办公室、法制教育股、安全监察股3个职能股室。核定行政编制4名，事业编制3名，工勤编制1名。实际到位行政编制5名，一正三副，外加办公室主任，便是5名行政编制人员，超编1名；到位事业编制1名，工勤编制1名。
这是第三阶段。
这样一来，这老沈子家可就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了。而小两口也互不理睬，分房而居，分锅而食。这罗红伍呷木更是把自己的不满写到日记里。她还跟踪沈子曲布。“那个杂种”去见了什么人，去那里打了牌，上那里喝了酒，和谁开了房……全部都给记录到了日记里。包括婆婆什么时间骂了自己，骂了什么难听的话。“那个杂种”什么时间又打了自己，全都一一“记录在案”。
而这本“日记本”的“暴露”。算是第四阶段了。
当婆婆发现了这本藏在罗红伍呷木床垫下的“日记本”时，婆婆彻底“爆发”了。因为里面不仅把沈子家的每一个人都描述得比“魔鬼”还坏，关键是还多次提到了“要同归于尽”，甚至还有一些“具体的计划”。这还得了？
罗红伍呷木直接被暴打一顿，扫地出门。她的衣服鞋子化妆品等等全被扔了出来。这还不解气，婆婆还打电话立即召集所有的妇女亲戚，兵分两路，一路冲到了罗红伍呷木娘家，那是一顿昏打昏砸。打砸完后扬长而去……一路冲到了安监局办公室扭住老红军，那是一个又抓又踢又打。完全是一幅混战状态。老红军见是沈子家的女人冲来围攻自己。他是一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是不好打女人的。只能逃出办公室……
而安监局办公室里的同志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完全不知所措。好在这些妇女也没有攻击他们，只是攻击老红军一人。而老红军逃跑了，她们也就追着跑了出去。
而这安监局办公室的门，在这混战中，或者说是愤怒的情绪发泄中，被她们给硬生生地踢出了一个破洞。那墙壁上，只要是在她们腿脚攻击范围之内，那也是留下了无数的脚印儿……
跑出来的老红军，很快就跑进了县委大院。他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能力范围了。罗红红军家的势力已经明显不如沈子尼古家的了。他得去找县委，希望县委领导能够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县委主要领导听了红军局长的“汇报”。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是工作问题，加上又是民族习俗，牵涉的又是家支问题，组织实在是不便介入。一边安慰老红军快点儿去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了，一边又要求老红军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要把事态和影响扩大了。至于儿女婚姻问题，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以走司法程序。
其实这些话也都是情理之中的话。但是在老红军听来，那心里实在是难受。什么是“妥善处理”？什么是“不要把事态和影响扩大了”？这其实是变相地叫老红军“息事宁人”。
回到家的老红军，看到家里一片狼藉。那真是眼泪直往肚里流。但是组织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自己总不能再像年轻时一样意气用事啊。人，要知进退。
他默默地拿起扫帚清理起屋子来……
自此以后，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老红军都变得很消极了。
第437章 刘经理元旦请客
就在木一连续输了三天液，又接连在家吃药将息了三天之后，身体总算是基本康复了。除了还有些咳嗽而外，其他方面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在生病的这些天里，他终于对身体健康的极端重要性有了最深刻的认识。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喝得这样恼火了。
就在他在家将息的这些天。红军局长那也是打起精神继续上班。他虽然心里面也很难受，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作为全家人的精神支柱，他可不能就这样“跨掉了”。他一边儿安慰家里人，一边儿继续正常上下班。只是弄了两张创可贴把脸上被抓伤的伤口贴住了……
至于办公室被踢出一个洞的门，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让它这样吧。”于是，这门就这样了，也没有谁再提去修复它。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上班看到它心里都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仿佛它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的。
而贾华副局长也接到了调令。他被调往县高官会办公室去工作了，任人大办副主任。级别不变，待遇不变，只是工作要轻松多了。而且其他福利要比安监局好多了。这不，元旦节他就领到了新单位发给他的300元过节费。而安监局这边却是分文没有。
估计是领导也找了老沈子谈话吧？老沈子家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只是悄无声息地就把沈子曲布调离了烂田坝小学，直接调入了教育局去工作了。
罗红伍呷木被婆家赶出门之后，也没有回娘家。她在朋友的帮助下，在外面租了一间房住了下来。至于租住在哪里，娘家人问她，她也没有说。只是让大家放心，她不会想不开的，她说：我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我要看到他们遭报应。
就在12月29日的时候，十名2002年招录分配下去的公务员也转正了。与转正通知同时发出的还有一份调动通知。他们当中的四名幸运儿顺利调进了机关。其中叶弘升顺利调入组织部干部股，解紫妍顺利调入人事局办公室。加上之前调入政府办的阎华和张东米。这份通知共调了四人。剩下六人还留在乡镇，而老红军的儿子罗红高铁就在其中。
只是留在乡镇的同志也不需要气馁，因为组织已经给他们备下了一份“礼物”。
政府办已经调了两名男秘书进来，还需要一名女秘书，领导们正在四处考察合适人选。县委办那边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也正在酝酿着要考察调入一批秘书。至于为什么没有和政府办同时启动这项工作，那是因为县委办领导班子即将发生变化。如果现任班子领导启动这个工作，可能还没有走完程序领导就变动了，还是留给新领导班子来考察调入他们看中的人吧。
……
眼看一年即将过去，坐在办公室里的县物资公司经理刘文彬，正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应该借着“元旦节”的好机会，请安监局的人吃顿饭。他随即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红军局长的电话。
“喂刘总，在哪里发财啊！”
“发洋财哦！我说老红军啊。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不？”
“没得什么安排。你有什么安排哇？”
“明天就是元旦节了，你不给你那些兄弟伙安排顿伙食啊？”
“还没有说这个事情。你晓得的，安监局穷啊！就那几条枪，能有几个办公经费啊？你自己算一算。”
“那这样嘛。你请客，我买单。把你单位兄弟伙全部叫上，我们大家聚一哈。”
“这怎么好呢？让你破费。”
“说什么话哦。就这样说定了哈。下午庆盈楼见。”
“那就让你破费了哦。”
“嘿嘿嘿。下午早点儿过来打两把小牌。”
说完潇洒地挂了电话。
……
下午大家到办公室上了一会儿班。
红军局长：“上午物资公司的刘总给我打电话，说是请大家在庆盈楼聚一下。一会儿大家早点儿过去。”正说着，电话就响了。
红军局长从皮带上的手机套里掏出电话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老红军。咋个还没有过来呢？是不是要我亲自到办公室来请你们啊？”
“哈哈哈。这不，正在说工作的事情啊。”
“说个屁的工作哦。你看看，今天下午除了你们安监局，还有那个单位在上班啊？”
挂了电话，关好门窗。大家便跟随着红军局长下楼去了。
下到楼底时。“大家不要走得太拢了。三三俩俩的，分散开点儿。”
洪师傅见红军局长这样说，就笑着说：“阿吧吧！红军局长你也太谨慎了吧。又不是去做贼。不就是去吃个便饭嘛。就算犯错误，也犯不了多大的错误啊。”
话虽这样说。但是大家还是很自觉地分散开了走。
庆盈楼也不远，就在丁医生的医院和县医院之间，斜对面就是拉贝小学。大家没走几分钟就走拢了。此时，刘经理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这刘经理，看上去大约五十岁上下，五短身材，西装革履，倒也精神抖擞。他一见红军局长拢了。赶紧笑哈哈地迎了上去。一番客套之后，便引着大家进了包间。
在一个大包间里，众人陆续落坐。
“小妹儿，先泡几杯茶上来。再把你们的瓜子端几盘来。”刘总大声地吆喝着。
小妹儿倒也是甜甜地应了去。
“红军局长，你看时间还早，要不大家玩几圈麻将怎么样？”
红军局长：“我没得问题。看那些要打麻将的就打。”
钱局长：“我算一个。”
茅局长：“我就不打了，你们打，刘总肯定要上啊。”
刘总：“要上，要上。”
一番推辞之后，红军局长、贾局长、钱局长和刘总四人坐在了麻将桌上。剩下茅局长、沈主任、木一、洪师傅和刘总的驾驶员小胖五人，没有打麻将。
洪师傅：“哎呦，小妹儿，麻烦你再去拿副扑克牌来。我们几个打‘跑得快’”。
木一不会玩“跑得快”，便坐到了边儿上，看茅局长、沈主任、洪师傅和小胖他们四人玩“跑得快”。看了一会儿，甚觉无聊，便下楼去参观“庆盈楼”了。
只见这“庆盈楼”那是修得一个亭台楼榭，古色古香。另外这里的服务员清一色的都是身着红色旗袍，并画了淡妆的年轻美女，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煞是好看。不过很快木一就被吧台上的一个高挑清瘦的女子吸引了。因为她太特别了，她的脸蛋儿特别特别的白，只是在这一张像极了白玉盘的脸蛋儿上，却生着一双特别乌青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是大熊猫的眼睛。
这木一也很鲁莽，竟然直接走了过去。
这大熊猫见木一向着吧台走了过来，边招呼到：“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木一红着脸，鼓起勇气就问别人：“哦。就是有些好奇你的眼睛。”
大熊猫听木一这样一问，便也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说我的眼睛特别像大熊猫？”
木一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因为他听说休息不好，或者经常熬夜就会长黑眼圈。
大熊猫有些尴尬地回了句：“也不是没有休息好。不知道怎么就长这样了。也看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药，但是却不见有什么效果。你是不是也是医生啊？要不你给我瞧瞧好了。”
木一赶紧摇了摇头。“我不是医生哦。我是安监局的。”
大熊猫：“哦。安监局。我知道，我姐夫他们单位以前的局长就是你们安监局的局长。”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在喊叫什么，估计是在喊大熊猫的名字。只是木一没有听清楚，不过大熊猫已经跑过去了。
大熊猫跑去忙其他事情。木一一个人也是无趣得很。便回到包间去了。
一会儿看看打麻将，一会儿看看“跑得快”。时间倒也是好混。一晃服务员就上来问可不可以上菜了。刘总问了问红军局长。红军局长就说打了这盘儿就上菜嘛。
菜陆续上了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鸡鱼鸭猪牛肉等荤菜和新鲜素菜那自不必细说，另外还上了一个炖王八。酒水就有讲究了，居然拿了两瓶“五粮液”。席间，还拿了一条“硬中华”，一人面前发了一包，剩下一包作为“公烟”。
木一不抽烟，自然不好意思要烟，便把烟退给了刘总。
刘总：“咋的啦，小帅哥。我给你说啊，这‘烟是桥，酒是路’。‘男人不抽烟，枉在世上走’。不过，话又说转来，不抽烟也是好事情。既节约了烟钱，还不伤身体。”这什么话都让他给说完了。
酒儿自然是每人都满上了一杯。大家举杯同庆“元旦节”，先走了一个。许是酒比较贵吧？大家只是抿了一口，并没有来个“一口干”。
这倒是让木一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西装革履的脸特别白酒的清瘦男子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老领导好。”
“木总好。”
“我听小姨妹儿说安监局的人的这里吃饭。便赶了过来，来敬老领导一杯酒。”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哈。这位就是庆盈楼的老板木元庆，木总。他也是民政局财务科长。”
“惭愧。惭愧。”
“木总”敬了酒便退了出去。
第438章 什么才是好单位
木总退了出去。大家自然就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去。
“唉，我说老红军，听说这木总，没有当成民政局的副局长，就一心一意开这庆盈楼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刘总问红军局长。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也不完全是。人家这庆盈楼，你们你是看到的了。在这西龟县算是这个了。”说着便伸出了大拇指。大家也都点头表示认可。
“他这酒楼生意那是相当的好。听说以前他还是过得穷困潦倒的。只是后来花了十八万块钱，请风水先生给撵了一块儿风水宝地，把他老爷子的坟迁到这宝地上，才开始发达的。这几年生意那是做得一个风生水起。而他小姨子也跟了他。”
“那他老婆没得意见？”
“有什么意见呢？人家一年挣那么几十万，花哪里不是花？不找小姨子也会找别人。一家人姊姊妹妹的。也就默认了。不过这木总对他老婆也很好。虽然收了小姨子，但是却没有在她名下有一男半女。”
胡吹了一会儿神秘莫测的风水，又瞎吹了一会儿有钱人的风流韵事。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大家胡吹神侃就扯到了单位的“好坏”上来了。
刘总：“唉。这人生啊。真是看不透，看不穿。想当年那供销社是多么红火啊。谁知道后来供销社没了。改制成了企业。我也从国家干部变成了企业经理。在这物资公司说得好听是个经理，其实呢我就一个光杆司令。外加小胖是办公室主任兼司机。我们现在就靠着卖点炸药勉强度日啊。”
“那还有烟花爆竹呢？这个也是你们独一家在批发啊。”
“先不要提这个了。提起这个，我这就是一肚子的气啊。”
“好嘛。那你继续。”
“你说怎么就越混越差了呢？想当年，要不是我头脑一发热，来当这个什么狗屁经理。换着是去了什么外贸局（经贸局之前身）啊，发改局啊这些，乱中去了那个局，今天不说是弄个副县长当，最差也还是个局长嘛。”
大家自然是一番感叹，抚今追昔。
说着说着，又扯到了红军局长身上。
刘总：“红军局长，我看你老哥子和我也是同病相怜啊。你看你，年纪轻轻就当了乡长、乡党高官、下普工高官，又调到农机局当局长，农机局局长当了，又去当民政局长。这民政局，大家可能不知道。那可是包罗万象啊。当了民政局长当县长都够格了。先不说是当县长，起码以你的资历和能力当个副县长，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了。结果呢，一张薄薄的纸片儿，就把你给弄到了现在的位置上来了。来来来，我俩兄弟走一个。”
红军局长和刘总走了一个。也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了。
“刘总啊。你也不要这样说嘛。你谦虚了。你那炸药一响，可是黄金万两啊。全县就你一家独家经营。炸药可是特殊商品，不是哪个想卖就能卖的。卖多卖少，卖什么价格，那可都是你嘴里的一句话。你就不要在这里哭穷了。还有那烟花爆竹，也是你一家垄断经营。这西龟县三十多万群众，平均一人让你赚几块钱，那你也要赚上好几百万。那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听红军局长讲到这里。刘总不干了。“屁！赚个屁。你说得倒是好听。你以为大家就那样老老实实到我这里来买啊？那是你有所不知。西龟县的人怪得很。这个烟花爆竹虽然说也是垄断经营，按理说所有的经营户都应该到我这里来批发烟花爆竹去卖。但是，他们鸡贼得很。随随便便象征性地来我这里批发一点点货去。然后就自己去进‘黑货’来卖了。兄弟这里是苦不堪言啊。一方面要出钱请几个工人把烟花爆竹仓库守到，二方面还要严格按照国家标准维护管理仓库。三来运输烟花爆竹和运输炸药一样都是要用防爆车去拉，还要有专人押运。这样一来成本就居高不下。再加上烟花爆竹又不能正常销售出去。所以啊，这一块儿是倒贴钱的。要不是看到卖炸药还有点儿收入。这日子还真是过不下去了。”
“你们就两个人。日子还过不下去了？”
“你们有所不知啊？我还夹着一根大尾巴在。改制遗留的问题还大得很，还有几十号人每个月在嗷嗷待哺。要给大家拿基本的生活费。要熬到大家退休，拿到养老金了。才可能把这个问题消化得掉。”
“看不出来我们的刘总还有一肚子的苦水啊。”
“是啊，是啊。还是贾局长好哦。调到人大去了。这可是好单位哦。”
贾局长：“好什么哦好。这还不是因为安监局的领导职数超编了嘛。领导些看我是个‘耍家’，就把我调到人大去养老了哦。”
“人大好哦。福利待遇这些好得很。”
“好什么哦好。元旦节才发了300元过节费。听说有些单位有发500的，也有一些单位发800的，当然发1000的也有。”
“最厉害的是国税局，人家最普通的干部都发了2000块。”
说话的是沈主任。
“是不是哦？”
“咋个不是呢。我有个好朋友。其实是下象棋的棋友。他就在国税局上班，人家拿的就是2000块，而且每个节气都要发钱。年终奖还有几万块钱。”
“哇！”大家那是一片惊叹啊。
“同志们啊。不要去羡慕人家了。我罗红红军，也是快要五十岁的人了。用大家的话来说，也算是年过半百了。虽然现在社会风气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投机取巧的人也好，一些溜须拍马的人也好，反正人家是上去了。但是呢，我也不羡慕。大家所谓的好单位，不过就是权力大点儿，钱多点儿。权力大点儿，来给你攀关系的人就多点儿，围着你转的人就多点儿，给你送烟送酒，给你办招待，给你送钱送物送女人……无非都是为了借着你的权力捞点儿好处。当然你也心甘情愿‘互惠互利’。单位钱多点儿。也不过是你用钱方便点儿，可以多吃点儿多占点儿多贪点儿。”
“单位差一点，无非就是大家所说的‘清水衙门’，守着那点点儿‘死工资’。发不了财，也饿不死你。少点儿人围着你说恭维你的话，少吃几斤好酒，少吃几条好烟，少睡几个美女，少拿几张钞票。但是你睡得踏实啊。你不用担心哪里哪里又城门失火了。你也不用担心那个那个又遭了，会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会不会哪天半夜就给人从被窝里揪出来，一副‘金手表’给你戴上，给弄到监牢里去。‘好单位’不过是多了一些‘犯错误’的机会，我看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好’。‘差单位’也不过少了一些‘犯错误’的机会，我看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差’”。
“今天跟着刘总粘光了。五粮液也喝了，中华烟也抽了。来来来，大家再敬刘总一杯。这资格的五粮液醉人，但是假冒得也多。西龟五粮液（包谷酒）也醉人，但是却没有假冒它的。这中华烟冒得出烟烟来，这紫云烟也冒得出烟烟来，但是呢，我还是最喜欢抽我的兰花烟。”
红军局长半醉微醺地说完。那是引得大家一阵爆笑。
酒足饭饱散了席。大家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刘总又请大家去歌城唱歌。
说是唱歌，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喝酒。
众人到了“沸点”歌城。因为没有提前预定，“大包间”自然是没有了。便要了一个“中包”。
包间服务员端了一些水果拼盘进来，便开始推销酒水。
刚才已经让人家刘总“破费”了。现在，便只要了些普通的啤酒。
随着强劲的音乐响起。老红军先来了一首《小白杨》。老红军中气十足地演唱，引得大家阵阵掌声，自然也免不了“奖励”杯酒。一曲罢了又来一曲《说句心里话》……
等老红军唱完。刘总也给大家献上了《咱当兵的人》和《一二三四歌》。大家一边夸他唱得好，一边就在想这刘总难道还真是当过兵吗？
洪师傅：“刘总你是那一年的兵？”
刘总：“73年的。”
洪师傅：“哦，那你要早得多。我是88年的兵，在辽河当工程兵。刘总你呢？”
洪师傅：“哈哈哈。你那当得是耍耍兵哦。我是第38集团军坦克六师二十一团一营营长。”
洪师傅：“哦。佩服。佩服。”
一番敬酒，几首老歌。轮到钱局长的时候，他只点了一首《钞票》。那是唱得一个声情并茂啊。
大家自然又是献上热情的巴巴掌，奖励一杯酒。
木一实在不会唱歌。只能窝在角落里当听众。然后轮流着敬大家的酒。敬了一轮之后。可能是刚喝下去的啤酒，与先前喝下去的白酒混合之后，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化学反应。木一开始发起了酒寒。便给红军局长和刘总他们说明了情况。大家也表示理解，并没有为难他。
他便各满敬了红军局长和刘总一杯，提前离了场。
第439章 电子政务网培训
元旦节放了一天假，紧接着就是2004年第一天上班。这第一天上班便是星期五，大家心情都很轻松愉快。因为上一天就可以休息两天了。
原以为这一天上班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却因为收到一份“紧急通知”而让木一既紧张又兴奋。
这份《西龟县国家电子政务网建设管理中心关于举办政务网站建设培训班的通知》，是以“网管中心”的名义行文，县委办代章的文件。文中大意就是：为了迎接省网管中心检查，要求县级各部门和西龟县个别具备网络条件的乡镇派员参加为期一周的“政务网站建设培训”，培训结束后，一周之内要完成各自单位的门户网站静态页面建设。
这可真是“有点儿事发突然”啊。不仅时间紧，而且任务重。关键是也就这两周班一上了就该放春节假了。更关键的是迎接检查的时间就是春节上班之后。先是迎接州网管中心的检查，然后才是迎接省网管中心的抽检。这可是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
其实，这个任务本来是不紧急的，但是一拖再拖就拖得火烧眉毛了。这“一拖再拖”也不完全是西龟的原因。这里面还是有一点儿“苦衷”的。
“信息化”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大趋势。省委、省政府也高度重视信息化工作，要求加快建设全省党政信息网统一网络平台。其中2002年，省政务信息网纵向网省市联网工程正式启动，原计划至年底顺利建成，实现了省与地市州党政部门的网络互联、信息共享、业务协同和安全保密。但是受到省内各地市州经济发展不平衡，基础设施建设参差不齐、人才储备不均等因素影响，直2003年3月份才基本完成。
到了2003年5月份省政府又决定启动市县区联网工程，实现省、地市州、县市区三级网络平台互联，构筑全省电子政务统一大平台。并计划在2003年年底前完成。在这样的背景下，全省各县市区级网络中心也就相继建立，并也都完成了县级网络平台和门户网站建设任务。其他经济发展较好，基础设施建设配套较好的地方，已经将网络平台延伸到县市区级各部门和各乡镇街道了。但是对“三州”等经济发展相对要落后一些的地区，是否将网络平台延伸到部门乡镇街道一级就一直没有明确的意见。
所以这些地方一方面受制于“财政困难”，一方面又受制于“基础设施建设较差”，另外还受制于“没有人才储备”。受这三个主要因素的影响，也就没有把这个事情“纳上重要议事日程”。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拖就拖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州上突然来了一个“《关于做好迎接省电子政务信息网建设检查的紧急通知》”。大家几乎都把这个事情忘掉了。
经与州上请示沟通，西龟县要全面延伸到乡镇一级是不现实的。因为大部分乡镇还没有通网络，一些边远乡还不通电。所以，经过紧急“会商”之后，才匆匆忙忙发出了这个“《培训通知》”。
原本文件要求“原则上派办公室工作人员参加培训”，但是这也只是“原则上”。所以，沈主任就建议领导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木一。
听到领导安排自己去参加这个培训。木一当时就懵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对自己而言，哪里懂什么网络哦？上个网无非就是看看网页，查查资料，聊个qq，玩玩游戏。而且还好久都没有上过网了，连自己的qq号码和密码都忘记掉了。而且连五笔打字都过不了关，只能使用拼音输入法打字。
就凭自己的这点点儿“开机关机”的本领要去完成“建设单位网站的任务”，这怕是天大的“冷笑话”。也许，沈主任也是觉得这是一个“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在极力“推荐”木一去参加培训吧？
“唉！既然领导都安排了。有什么办法呢？硬着头皮上啊。反正去培训的又不止自己一个人。如果别人培训了都把‘网站’建得成。难道自己就比别人笨，建不成吗？要是大家都建不好，那县上组织这个培训还有什么意义呢？……”
木一一边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一边进行“自我安慰”。虽然内心对完成任务一点点儿底气都没有。但是既然安排了，就必须接受。
在县委8楼的网管中心办公室里也正在开一个小会。坐在宽大的黑桃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老板椅上的县委办副主任兼网管中心主任的沙马古里正在安排工作。
“小雷啊。下周一的培训班就靠你了哈。”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白净清瘦的青年人正是小雷——雷三经。他也不是专业学习计算机网络的。他是京山财贸校保险专业毕业的。不过他业余爱好就是计算机。所以，在西龟县所有的“人才”里便“脱颖而出”了。2002年9月份分配在白石乡，仅仅工作了8个月，便被借用到了县网管中心，参与网管中心的筹备建设工作。连续接受了组织安排的一系列培训后，迅速成为了县网管中心的中坚技术力量，承担并圆满完成了县级网络平台和门户网站的建设任务。
“沙马主任，我尽力培训大家。毕竟一直当惯了‘学生’，还没有当过‘老师’。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没有关系。县委办有两个美女，她们都是师范校毕业的老师。我安排她们给你培训一哈怎么当老师，这个周末你们就辛苦一哈。这个是一个‘政治任务’。我们大家都要竭尽全力地去完成它，不然无法给县委一个‘交代’。”
雷三经抿了抿下嘴唇，点了点头。
沙马主任接着对在坐的三位美女讲了。“小江和达尔莫，你们两个一个负责收钱，一个负责开票，一定要钱票相符。不要出了差错，那样就不好意思了。另外和宾馆谈房费和伙食费也要讲究技巧。尽量把房费压低一点儿，把大家的伙食开好一点儿。”
坐在雷三经旁边的是柴雪梅。她见沙马主任并没有提到自己。便问了句：“那，沙马主任我呢？我是守办公室呢？还是？”
沙马主任笑了笑：“哦，小柴啊。你还是和大家一起去培训。好好学习一哈。”
沙马主任：“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吧？”
见大家都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那星期一大家来早一点儿，在县委楼下集合上车。由小雷负责开车，接上大家之后，再到我家接我。”
下班的时候到了。顾玉娇关上治安科办公室的门，出了公安局，有些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顾妈妈，听见关门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见是宝贝女儿回来了。只是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往天一回来，都是风一样跑到厨房来看做了什么好吃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妈”也没有叫，厨房也没有来呢？
正坐在沙发上等吃饭的老顾也发现了女儿有些闷闷不乐。
“娇儿，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啊？”
“爸，你给局领导打个电话吧。”
“什么事情啊？”
“局里安排我去参加一个什么网站建设的培训。一看头就大了。下个星期培训一周，下下个星期就要把网站建起来。”
老顾一听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政务网站建设培训班’的事情啊。”
“爸啊，你也知道这个事情啊？”
“你爸怎么不知道呢，他可是纪委的大忙人呢。大大小小的事情那样他不操心？就是没有操心过家里的事情。”
顾妈妈是县妇联副主席，平时工作也不怎么忙。倒是顾爸爸他可就要忙得多了。他可是县纪委常务副书记、县监察局局长。目前正为一件“考试舞弊案”弄得焦头烂额。
“娇儿，年轻人不要怕困难。要迎难而上，你去培训还是爸爸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让他安排你去的。不然都是安排办公室的同志去的。”
一听是爸爸安排自己去的，顾玉娇那是一个气呀。别人躲都来不及，自己的爸爸还专门打电话安排自己去。严重怀疑自己是“捡来的孩子”。一跺脚，一扭头，丢下一句：“爸啊，你可是把我害惨了。”便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哭得稀里哗啦……
做好了一桌饭菜。顾妈妈解下围裙便去劝女儿出来吃饭。
顾玉娇出了房间，洗了脸。看也不看爸爸，埋着头，端起碗，只刨饭，也不夹菜。
顾妈妈给顾爸爸递了个眼色，便说道：“娇娇啊。你爸爸一般是不给别人打电话的。他这次专门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肯定是有他的考虑的。你怎么就不听听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法呢？”说罢，又问：“是吧。老顾，你肯定有什么想法。”
这顾爸爸接过顾妈妈从系着红绸飘带的白玉瓷酒瓶里倒出的一杯二两的酒，抿了一口之后。
“是的。我还是有一点点儿私心的。你看他们，哪个不是趁自己还在位子上的时候就把自己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七大姑八大姨给安排好了？娇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从小就那么疼爱你。你想当警察，我也没有阻止你去读警校。虽然我内心里是希望你去当个医生的。现在你终于穿上警服了。作为父亲，我还是要为你的安全着想啊？把你安排在治安科，那也是我的意思，也是你舅舅的意思。但是你又偏偏想去刑警大队，还在心里面给我打起‘肚皮官司’。那刑警大队是女人呆的地方吗？你知道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有多阴暗吗？你不知道。”
“唉。老顾，你扯远了。”
“是的。我安排你去学这个，是因为下一步公安局也要建网管中心。到时候顺理成章也就把你培养成为副科级干部了。也算是走上了领导岗位。哪天你厌烦了公安工作，再想办法把你调整到那个部门去任职也好。”
“娇娇，听见了吧。你爸爸可不是你想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你的。他可宝贝着你在。我给你说啊。去培训好啊。你想一下，被派来参加培训的那可是全县各个部门的年轻人，说不定你去就遇到你喜欢的人呢？”
“我能喜欢什么人呢？我不嫁人了。反正喜欢也是白喜欢，这个你们也不同意，那个你们也说不对。”
“婚姻可不是儿戏。我们给你‘把关’，也是为你好。”
“只要你喜欢，妈妈就支持你。”
“真的吗？这次没有条件？”
“有。身体健康、积极向上、无不良嗜好，家庭成员没有违法犯罪记录。”
“你看看，我爸又来了……”
第440章 报到时粘光吃饭
星期一，雷三经早早地开着沙马主任从县委办拿过来的这辆2020吉普车，把三位美女载上，便开到沙马主任家门外摁了两声喇叭。沙马主任便出门来，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雷三经一大脚油门踩下去，车便一溜烟地向着海昌开去……
各单位派出的参训人员，搭便车的搭便车，赶班车的赶班车，也都陆陆续续赶到了海昌，又转乘公交车的转乘公交车，打的的打的。反正大家都在下午两点钟之前赶到了“客隆宾馆”报到。
木一也是坐了班车坐公交车，一路兜兜转转问到了“客隆宾馆”。其实不仅他一个人是这样来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来的。大家也都在心里默默地咒骂这个培训的组织者。“这选的一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不选琼池公园附近？或者选择塑像附近？最差也选在汽车站附近嘛。这样大家也好找啊。不至于这样兜兜转转，连问带蒙地乱找乱转。”
报到的时候，木一和政府办的秘书张东米分到了一个标间里。
木一来到宾馆房间里时，张东米也刚进入房间。此时他正躺在床上休息。
张东米见木一进来了，也坐了起来。
“嗨，你好。我是安监局的木一。”
“哦。你好。我是政府办的张东米。”
……
一番客套之后。木一便问张东米：“东米，你吃饭了不？”
“早饭倒是吃了，中午还没有地方吃。”
“那，要不我们去问问负责培训的人。中午管不管饭。如果不管饭的话，害怕还是要去外面吃点儿才得行。”
“走啊。”
两人出了门。便来到宾馆大厅里。
“嗨，美女。你们中午管不管饭啊？”雷三经嬉皮笑脸地问到。
三位美女异口同声：“这个得问领导。我们都还没有着落呢。”
木一：“谁是领导啊？”
正问着，三位美女里最是娇小玲珑的那位抬手指了指角落里边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人。
两人便来到了这人面前。只见这位“领导”也太年轻了吧？长得眉清目秀的，还戴着一副细长方形黑色塑料框眼镜的雷三经，正仰躺靠在大皮沙发上专注地玩着手机游戏。并没有注意到已有两个人围着了自己。
“喂！领导！你们管不管中午哦？”雷三经见这位年轻的“领导”似乎对自己爱理不理地，突然有些毛了。大着个嗓门儿就喊了起来。
他却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位娇小的美女，正是网管中心借用人员柴雪梅。她此时正捂着嘴巴笑个不停。边笑还边给江常玉和阿加达尔莫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雷三经似乎觉得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又似乎正在跟自己说话。便退出了游戏，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望着陈东米和木一。“你们在跟我说话？”
“那不是跟你这个‘领导’说话，那是跟空气说话吗？”
自从进了政府办，张东米的脾气也变大了。四大办里除了县委办是老大，政府办那也是响当当的“权力部门”。哪个部门，哪个乡镇的“领导”见了政府办的人，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啊？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好大的架子哦”。张东米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领导’？领导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雷三经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不是领导？”
“我不是领导啊。我就只是网管中心的一名借用人员而已。”雷三经慢条斯理地回答到。
听雷三经这样一说，张东米这才泄了怨气。
木一：“那大家来培训中午怎么解决呢？”
雷三经：“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负责给大家讲课。伙食的问题要问那两位。”
随着雷三经所指的方向，木一和张东米看过去。正好看见刚才那三位美女，正在那边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正准备走过去问的时候。一位穿风衣系领带的中年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小雷，走去吃饭了。”与此同时，他认出了站在一边的张东米。“哟，张秘书，你也来培训了哇。”
张东米也认出了眼前这位中年人正是县委办副主任沙马古里。边点头回应，边招呼到：“沙马主任好。”
木一见张东米称呼眼前这个人为“沙马主任”，便也学着人家的样子打了声招呼。“沙马主任好。”
沙马主任并不认识眼前的木一。不过他也面带微笑地问木一：“你是那个单位的啊？”
“哦。沙马主任，我是安监局的木一。”
“哦，红军局长的手下哈。那走一起去吃饭嘛。”
嘿嘿，这木一不知道是沾了红军局长的光，还是沾了张东米的光。便也跟着沙马主任出去吃饭了。
吃饭的地方也不远。出了“客隆宾馆”的大院，往公路右边走几分钟就到了一家“蹄花儿店”。沙马主任，先点了盆蹄花儿，又加了三个炒荤菜，两个炒素菜，还叫了瓶白酒。
大家吃饭的时候，小饮了杯酒。这也就相互认识了。饭罢。便回去休息了一会，上个厕所什么的。下午两点准时召开“开班仪式”。
主席台上坐了一个人，就是沙马古里主任。
主席台下面是四张桌子，排了四路。左右两边各一张桌子排了一路，中间两张桌子并排着排了一路。一路是七张桌子。每张桌子配套两把椅子，如果都坐满了的话，可以坐56个人。但是来得人好像不到50个人，并没有把位子都坐满。虽然还有一些空位，但是总体看上去倒也是“满满当当”的。
因为是“带着任务”来的，木一便坐到了第一排去。其实培训也好，开会也好，有许多人是不愿意坐第一排的。因为他们潜意识里觉得那样“不太自由”。
见木一坐到了第一排，张东米自然也和他一起坐到了第一排左边的张桌子。因为中间的两张桌子，刚好坐了网管中心的雷三经、江常玉、阿加达尔莫和柴雪梅。右边的张桌子上也坐了两位美女。这样一来第一排就坐满了。
沙马古里主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开班致辞。在大家热情的“巴巴掌”声里，他向台下的雷三经招了招手。
雷三经便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走到了主席台上去。在沙马主任的旁边坐了下来。
沙马主任：“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网管中心的雷三经，雷老师。接下来的几天，都由他负责给大家培训。大家给雷老师来点儿掌声鼓励一下。”说完便带头鼓起了掌。
台下的“同学”们，见雷三经居然比大家还年轻，有些“老油条”便没有鼓掌，而是吹口哨“喝倒彩”。
这可把雷三经弄得有些“下不了台。”
好在沙马主任很快就把局面控制住了。只见他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大家便停止了鼓掌。
“刚才是哪个吹的口哨？我这里就不点名了。但是我已经记住你了。大家一定要珍惜这个培训机会，高度重视这项工作。如果培训了回去，哪个单位的网站建不好。拖了全县的后腿，那是要拿话来说的，是要拿人来‘开刀’的。所以，既然单位安排你来了。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你的肩上，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必须要完成。不然，完不成，出了问题，你是要被追究责任的。要是被纪委给你的档案上记上那么一笔，涂上个‘黑疤疤’。那以后，你的前途也就不是那么光明了。”
听沙马主任把问题说得这样严重，台下那景象，可是一片“噤若寒蝉”。特别是刚才吹口哨的人，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几乎要把头给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沙马主任见“震慑”得差不多了。便说道：“下面有请雷老师给大家上课。”
这时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里，那是再也没有“不屑”之意了。就在这时，“嘎”的一声。木一他们旁边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位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肩上挎着一个红色女包，脚穿一双黑色高帮皮鞋的美女推开了“教室”大门。
“请问这里是西龟县电子政务网培训班吗？”
沙马主任抬头一望，这小美女正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庞廷锴的亲侄女顾玉娇。县纪委常务副书记、县监察局长顾在强是她爸爸，县妇联副主席庞廷秀是她妈妈。这小美女自己是认识的。赶紧招呼到：“小顾，快进来。”
顾玉娇见主席台上有人招呼自己，也认出来了，台上的人正是舅舅的同事，县委办副主任沙马古里。便招呼到：“沙马叔叔你好。”
沙马主任抬手指了指雷三经刚才坐的位置。示意顾玉娇坐在那里。
这顾玉娇，便快步走了过来，落了坐。并朝坐在她左边，正望着她看的木一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便扭过头去看主席台了。
沙马主任起身离开主席台。把“舞台”留给雷三经“表演”了。
雷三经，不慌不忙地打开黑色大包，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对着话筒说到：“大家稍等一下，我把电脑连接好才给大家讲课。现在，要上厕所的，要抽烟的可以抓紧时间。”
于是台下便“轰隆…轰隆…”一阵骚乱。
有的人起身去上厕所了。有的人干脆掏出烟来，在教室里就抽了起来。吞云吐雾间把教室里弄得是乌烟瘴气。便引起了其他同学的不满。
雷三经对着话筒：“请抽烟的同学到教室外面去抽哈。我再等给大家一分钟时间。一分钟以后开始讲课。”
第441章 结识许多新朋友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雷三经见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心里竟然莫名得有些紧张。他似乎感觉有些热，不仅拉开了棉夹克的拉链，还把里面的衬衣纽扣给解开了一颗。
“咳咳。各位兄弟姐妹，现在我们开始讲课。大家先听我讲，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嗯。肯定有听不懂的地方。但是大家不要慌着提问。各自把各自听不懂的地方记在培训报到发给大家的笔记本上。我先给大家边演示边讲一哈，怎么建立静态网页。讲完静态网页的制作，我再演示一哈动态网页的制作。如果有兴趣的学员就可以听一哈。如果不感兴趣，你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也可以出教室去抽烟。反正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可以了。”
培训就这样开始了。但是直到雷三经把动态网页的制作演示完成，也没有谁离开自己的座位。不过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和木一都一样，都只是觉得很“新奇”，但是并没有听懂。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早上，我们就换一个地方讲课了。”
台下大家便问道：“雷老师，明天换那里去上课呢？”
“换到前面的栋楼的四楼，那里有一个专门的计算机房。”
“哦……”
大家正要散学出教室，沙马主任快步走上主席台，拍了拍话筒。
“各位学员，晚餐时间是下午6点到7点之间，地点在宾馆二楼餐厅。大家记住了哈，早餐、午餐、晚餐都在宾馆二楼餐厅这里吃。另外尽量不要去得太早了，也不要去得太迟了。如果晚上不住在宾馆的要请假。出去耍呢，要特别注意安全。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出行……”
沙马主任给学员们交待完，等他们出了教室。又给雷三经、江常玉他们几个交待完。便把2020吉普车开起走了。
大家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往陆续前往二楼餐厅。
木一和张东米来到餐厅时，见雷三经他们早已经到了。
“三经，你们来得早哦。”
“要来给你们服务啊，不来早点儿不得行啊。”
“有啥子需要帮忙的不。有的话就说一声，不要客气。”
“有啊。你是政府办的认得的人比我多，你帮着我把大家招呼都坐下。十人一桌。来培训的人是45人，加上我们单位的5人，刚好是50人，安排了五桌。现在沙马主任走了，估计有些人的家是住在海昌的，说不一定放学就回去了。另外可能还有一些人正好有朋友在海昌，也去和朋友聚会去了。反正，一会儿看情况。”
其实张东米也认不完来参加培训的这些学员。木一就更不要说了，他认识的那些办公室的人有些可能和自己遇到的情况差不多，排来学习的又是其他人。
不过，三人还是壮着胆子，把大家招呼起。
很快情况就明朗了，走了一些人，剩下的有44个人，四桌又坐不下，五桌又坐不满。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把网管中心的人分散开，雷三经、江常玉、阿加达尔莫和柴雪梅，他们一人参加到一桌当中去。这样每桌都有一个网管中心的人陪大家吃饭。相对来说，网管中心的人就能够很快把这些同学熟络起来。
木一和张东米自然和雷三经坐到一桌去了。
大家坐好之后，菜也很快就上齐了，满满的四大桌菜，还剩一桌菜没有上。
酒也上起了，每桌原则上两瓶五粮醇、啤酒一箱，饮料不限，想喝就拿，不想喝就算了。
沙马主任有交待，他有其他事情去忙了。由雷三经负责这里的工作，三位美女搞好服务和配合。所以酒一上来，雷三经自然是先把自己这一桌的每个人的杯子都给满上了。这样一满，一瓶五粮醇就见了底。
木一不得不佩服这雷三经的倒酒技术，一斤酒倒了十一杯，杯杯都差不多，很是均匀。
雷三经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木一和张东米自然也站了起来。他们这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其他桌的人也站了起来。
雷三经：“各位兄弟姐妹，借住这个培训的机会，认识大家高兴。受沙马主任的委托我敬大家一杯。我干了，大家随意。”话一说完，杯一举，头一仰，把整杯白酒一口吞了。
虽然其他桌的人，有的人看见了，有的人没有看见，但是木一他们这一桌的人，那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们这一桌七男四女。
大家喝了第一杯（口）酒之后便坐了下来。雷三经，大声地吆喝到：“三位美女，你们个人把个人桌的兄弟姐妹照顾好哈。”
三位美女也是豪爽地大声回应到：“没得问题，不过你是代理领导，怕是要挨桌敬哈子酒才对哦。”
雷三经边笑着说：“大家先吃口菜吧。不然这么一大桌好菜，凉了就可惜了。”
众人一阵哄笑，便动起了筷子。
这雷三经也没怎么吃菜，只是夹了几颗花生米。吃了之后便望了望坐在他两侧的木一和张东米。“你俩谁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啊？”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坐在木一对面的顾玉娇接过话去说了。“老规矩，逆时针介绍吧。”说完就有些恶作剧般地望着木一笑。
一桌的人听顾玉娇这样说，也就符合着说：“对。就按逆时针来介绍吧。每个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把自己杯中酒干了。其他的人先不忙着喝。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了，再相互敬酒吧。不然怕人家雷老师的酒不够。”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雷三经倒也没辩解。因为沙马主任只是交待了把大家照顾好。并没有给自己交待开支的问题。所以自己也不好表态说：“酒随便喝。”
按照顾玉娇的提议。木一只好先站了起来。“各位兄弟姐妹，我叫木一，来自安监局。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我们大家可以成为好朋友。我先干为敬！”说完，便学着雷三经的样子。也是一举杯，一仰头，一口吞。
“好！耿直！”顾玉娇自顾自地叫了声好，还拍起了巴巴掌。其他人见她这样，也都跟着叫“好！耿直！……”。也都鼓起了掌。
“大家好，我是组织部办公室的叶红升。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以后常联系。我先干为敬！”
“大家好，我是发改局办公室的云越华。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可以和大家成为朋友。先干为敬！”
“大家好，我是人事局办公室的解紫妍。很高兴认识大家。从今天开始我们大家就是朋友了。先干为敬！”
“嗯。哪个，我是检察院办公室的木琳琳。今天本来是该另外一个同事来参加培训的。不过他临时有些事情就来不成了。所以，就派我来了。总之还是很高兴认识。今天认识了这么多新朋友。我敬大家！”
木琳琳有些激动，边给大家解释，边敬酒。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公安局的顾玉娇。很高兴有机会来参加这个培训。希望我们大家可以成为朋友。我先干为敬！”
“大家好，我是法院办公室的饶冰倩。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我们大家可以成为好朋友。先干为敬！”
“大家好，我是中普镇的文书叶玉雄。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我们大家不要嫌弃我们这些乡坝里的娃儿。先干为敬啊！”
“大家好，我是顺河镇吕凯歌，没有陈凯歌出名，也是一个文书。很乐意和大家做朋友。先干为敬哈！”
“大家好，我是政府办小秘书张东米。来政府办之前在青山乡政府工作。很高兴认识大家。先干为敬哈！”
这边“好”声不断，掌声不停，引得其他桌的人不时偷瞟。
大家挨个介绍完。夹了几口菜，便把第二瓶五粮醇打开了。
张东米：“三经，你看咋整？”
雷三经：“咋整？老大，你看那边还有三桌。你们大家先相互整着。我先去敬一哈。”
于是雷三经端起自己的酒就挨桌去敬了。三桌敬下来，酒还是满起回来的。不是他没有喝，而是喝了他们又给他满上了。
等雷三经回来后。三位美女轮着过来敬这桌。敬完，大家强烈要求雷三经带领大家去敬另外三桌。这样一来，你敬我，我敬你。敬去敬来，白酒喝光了，啤酒也喝光了。
原本还打算把没上的桌菜加起吃了。结果，看这情形，是吃不下去的了。大家都喝得有些醉醺醺地了。这便散了场……
雷三经把江常玉、阿加达尔莫和柴雪梅三人叫了过来，商量剩下的桌菜怎么处理。
江常玉：“反正吃不吃，都要出钱的。大家也吃不下了。与其浪费掉，倒不如脸宽面大地送给这些服务员吃。”
阿加达尔莫：“就是。反正，我们不说送给他们吃，一会儿他们还是要吃的，谁会把这么好的菜拿去扔了呢？”
柴雪梅：“要不要给你们留一些起来，晚上你们饿了吃？”
大家都说：算了，算了。难得麻烦。
正在大家商议的时候，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各位领导，你们还剩得有一桌菜怎么处理？”
江常玉指了指雷三经。“我们领导说了。你们大家辛苦了，这桌菜就请你们大家吃了。”
服务员：“这不太好吧。”
柴雪梅：“没什么不好的啊。浪费了多可惜啊。谢谢你们帮我们吃掉吧。”
服务员便笑着说：“那我代表大家谢谢你们了哈。”
大家便笑着离开了餐厅。
第442章 楼梯偶遇顾玉娇
张东米和木一两人虽然有些醉醺醺了，但是他俩喝得酒并没有雷三经喝得多。两人见雷三经下楼梯的时候脚步有些飘，怕他摔着了，赶紧一左一右，各抓住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搀扶着下楼。
江常玉：“那他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哈。”
“好的。没有问题。”
“雷三经。你没得事情吧？”
“没得事情。要不去我房间里坐哈嘛。”
“坐你个大头鬼。我们几个要去逛街。”
“哦。那你们注意安全哈。当心被土匪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
“呸。把你才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不对，应该是当压寨男人。不过你太瘦小了。怕是土匪还看不上。”
“哈哈哈……”
见江常玉他们走远了。雷三经突然说道：“你俩这是做什么啊？”
木一：“我俩怕你摔着了，扶着你啊。”
雷三经：“小意思了。我没醉的。”
张东米：“没醉的话，那自己好好走路呗。”
雷三经：“自己走就自己走。有啥了不起的嘛。”
说完便甩开两人的手，自己一个人往住宿楼走去。只是走得有些踉踉跄跄的。
木一：“这家伙看上去明显是醉了。要不跟上去看看？”
张东米：“要看你去看，我才不去。免得一会儿人家说我是巴结他。”
木一见张东米不想去。不知道他是在赌气，还是他有什么想法。但是他是经常醉惯了的人，他晓得吃醉了的人通常都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的丑样儿。只是实在不放心雷三经。便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他哈。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回来。”也不管张东米回不回应，便快步跟了上去。
张东米本来是想跟着美女些去逛街的。结果木一在这里一啰嗦一耽搁，人家美女些都已经走远了。只好悻悻地回房间去了。
木一连走带跑地跟了上去，很快就追上了雷三经。
雷三经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本能警惕地扭头一看。
“你怎么跟上来了？”
“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都给你们说了没得事的。”
“我经常喝醉酒。知道喝醉了难受的很。不仅难受，还很危险。”
“哈哈哈。你是不是怕我有危险，明天你们学不成？”
木一倒是没有这样想过。不过经他这么一说，还别说。真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不就真的有影响了吗？
见木一沉默不语。雷三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边笑边用力地拍打木一的肩膀。“兄弟啊。你想多了。这点酒不算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这点儿酒还不算什么？”木一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光是白酒雷三经至少六七杯，就算每杯都不是太满，那至少也是有半斤的。另外又喝了那么多啤酒。这雷三经小小的肚皮怎么能够装下这么多酒？
木一一边想，一边跟着雷三经踉踉跄跄地爬到来了四楼。
“唉。这楼怎么不装部电梯啊？爬得真要命。”木一有些抱怨。这酒本来就喝得晕晕乎乎了。再这样一爬楼梯，弄得是气血翻涌。感觉都快要吐了。
“想得美。装电梯。你出钱啊！”
……
把雷三经送到房间里。这家伙一下就趴到床上去了。
嘿！这家伙的房间居然是单间。
“那你慢慢休息哈。我爬这几层楼倒是爬得有些晕了。”
“你去嘛。把门给我带上就是了。”
木一带上门走了。刚走到楼梯口准备下到三楼去，便看到顾玉娇一个人拧着一些苹果和香蕉走了上来。
顾玉娇：“嗨。你也住在四楼啊？”
木一：“我住在三楼在。刚把雷三经送回来。”
顾玉娇：“走到我屋里去坐一坐吧。”
木一看着眼前的顾玉娇，那真是一个漂亮一个漂亮。尤其是她迷人的微笑，让人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木一有些结巴地：“这，这不太好吧。”
顾玉娇盹大了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木一的眼睛。“有什么不好的啊？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啦。”
“不是就走吧。来帮我提着吧。”说完便把一袋水果递到了木一的手里。
木一只好呆呆地接着。
“看。把我的手都勒青掉了。”
“哦。”
跟着顾玉娇进了她的房间。
“哟。还是单间哦。”
“怎么？不可以吗？”
“**。**。”
“我来迟了。其他人都组合好了。人家服务员说要么开一个标间，要么开一个单间。反正价格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要的单间。”
“和你开玩笑的了。”
“你刚才喝酒的样子真帅。”
“是吗？”
“嗯。但是，我感觉你不太喜欢喝酒。”
“这你都看出来了？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顾玉娇的话顿时吸引了木一。
“很简单啊。他们大家都争相敬酒。而据我观察，你只喝了两杯白酒，一瓶啤酒，对吧？”
木一点了点头。“不愧是警察。观察的这么仔细。那你还观察到什么？”
“什么啊？”
“你有没有观察到叶玉雄喝酒有些针对张东米。”
“这个倒是没有注意到。可能他俩比较投缘，就多喝了两杯吧。你不要想多了。”
“哦。我可能有些醉了，我回去休息了哈。”
“不嘛。要回去可以，你先回答哦几个问题再回去。”
“嗯？我又不是犯人，你该不会是审犯人审上瘾了吧？”
“嘿嘿嘿。才不是了。你就乖乖的回答吧。回答好了有奖励。”
“哦，什么奖励啊？”
“暂时不给你说。你回不回答嘛。”
“那你问吧。”
“你那年的？”
“82年10月16日的。”
“哦。那我比你小1岁。我83年7月10日的。你家几口人？”
“我家五口人。”
“五口人？”顾玉娇有些惊奇。
“嗯。爸爸妈妈在成都打工。二弟已经毕业了，在省电建三公司上班，三弟在京山农校读书。你家呢？”
“我家三口人，爸爸妈妈和我。他们是上班的，所以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好羡慕你哦，居然有三弟兄。小时候读书肯定没人敢欺负你们吧？”
“嗯。谁欺负我弟弟，我就去打谁。你被欺负过吗？”
“嗯。被同学打过，但是我没有哥哥姐姐来保护。”
“那你没有告诉老师和你爸爸妈妈吗？”
“告诉了也不起作用。老师只能管学校里面，出来学校就没有人管了。爸爸妈妈又要忙上班，也没有办法一直保护我啊。而且告了状，还会被打得更凶。所以，从小我就立志长大了一定要当警察。把这些坏人统统抓起来。”
看到顾玉娇可怜巴巴的样子。木一竟然有些同情起她了。
“光顾着说话了。我给你洗个苹果吃。”
见顾玉娇要去洗苹果。木一赶紧站了起来。“不了，不了。我该下去了。”
“别慌啊。我问题还没有问完。你给我好好坐下。”顾玉娇把木一拉坐下来。
木一此时已经酒力发作了。他想赶紧离开这里。要是吐在这里那就太丢人了。
“好吧。有什么问题你快快问。问了我好回去睡觉。”
“你是不是很难受？”
“是的。我喝醉了。怕一会控制不住把你哪个了。”木一故意吓顾玉娇。
“你敢！”
“嘿嘿嘿。快问吧。”
“不问了。你走吧。”
“你真是一个怪人。一会儿要问，一会儿又不问。不问我就走了哈。”木一见顾玉娇没有说话。便站起来走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顾玉娇追了上来。
“给。你提一些下去吃吧。”
“你拿给我了。你不吃吧？”
“不够吃，你明天又陪我出去买嘛。”
“那谢谢了哈。”
“快滚。快滚。”
木一提着顾玉娇拿给的水果，快步跑回三楼去了。
“咚咚咚。”
看电视正看得起劲儿的张东米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吓了一跳。也大声地质问到：“哪个哦？”
“东米，是我木一。”
一听是木一，张东米赶紧起来把门开了。
“咦。哪里整起来的水果哦？”
“你猜猜。”
“不像是买的。”
“聪明。”
“美女送的？”
“啊。”
“老实说，你把哪个美女勾到手了。”
“呸。你以为哪个都和你一样，一幅大色狼的模样儿。老实说你看上哪个美女了。”木一心想看看，这张东米喜欢上哪个美女了。
“你先说你勾到哪个了。我才告诉你，我看上哪个了。”
“你还真看上有人了？”
“嗯。”张东米点了点头。
木一一听，就在心里分析。但是越分析，就越觉得全部都是，又全部都不是。
“解紫妍？”
“不是。”
“木琳琳？”
“不是。”
木一停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地有些喜欢顾玉娇了。所以他有些担心张东米会不会也喜欢顾玉娇。他很不想提顾玉娇的名字。但是先去问的都是按照座次来问的，要是突然不问顾玉娇了，就有些暴露自己的嫌疑了。
木一内心挣扎了一下。边也故作镇静地问：“顾玉娇？”
问了之后，木一那可是表面平静如水，实际内心已是气象万千，感觉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不是。”
听到张东米说了“不是”二字，这才松了一口气。便继续轻松地问：“饶冰倩？”
“也不是。你什么眼力哦。”
“你爱说不说。对了，我去冲个澡睡觉了。水果是在楼梯口碰到顾玉娇，她估到拿了点给我。你要吃就拿起吃哈。不要客气。”
“那么巧儿？鬼才信。全部40多人50人，偏偏就你遇到了。又偏偏拿给你了。怎么别人没有遇到？怎么没有拿给别人呢？老实说，你和她是不是早有一腿？”
“还有两腿呢。好好说话哈。老子和你一样，都是今天才认识她的。”
第443章 恶作剧遇到高手
冲了澡，木一倒头便睡了。也不知道张东米看电视看到了什么时候。反正半夜木一醒来，只听见张东米那是一个鼾声如雷。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听着这一声高过一声的鼾声。木一快要崩溃了。无论是把头蒙进被子里，还是把卫生纸塞到耳朵里，都无法阻止张东米绵绵不绝的鼾声……
木一忍无可忍，直接将枕头扔到了张东米脸上。
可是，这家伙居然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头晃了晃，直接把枕头晃落了，继续他的鼾声演奏。
木一干脆拿起香蕉吃。吃了香蕉，还是睡不着。一不做二不休，来到卫生间将帕子弄湿。然后随随便便拧了一下水。可冷了。然后直接拿过去，给张东米敷到了脸上。
嘿。这一招还真管用。没一会儿，张东米就给冻醒了。他随手一抓，直接把脸上的冷帕子给抓到了手里。心里那是一惊！人也直接清醒了。
“你咋没睡呢？”
“哦。我起来尿尿。看见你很难受的样子，一摸你的额头还很烫。以为你在发高烧，就弄了个湿帕子给你退烧。”
“退锤子烧。你把老子冻醒了。”
“哈哈哈。谁叫你那呼噜打得天昏地暗的啊。”
“哦。又不是我想打。睡着了，我又不知道。”
“吃根香蕉吧。”木一扔了根香蕉给张东米。
张东米接过香蕉，剥了皮，边吃。边说：“不知道雷三经那家伙睡着了没有。”
“人家睡没睡着管你什么事情啊？”
“嘿嘿嘿。要不，我们去吓唬吓唬他。”
“怎么吓唬？”
“我们假装是警察查房。看看他屋里有没有女人。”
“切，你也实在是太无聊了吧。”
“你是不是怕得罪了他。到时候学不会，回去交不了差。”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大半夜的，去吓人家不对。万一人家真在做哪个事情，你这去一吓，把别个吓蔫了怎么办？”
“你去还是不去。爽快点儿。”
“你找得到雷三经的房间不嘛？”
“找不到。”
“那你就这样去，万一敲错别人的房间呢？”
“你不是把他送回去的啊。你找得到三。”
“我把房间号说给你听。你自己去嘛”
“不行哦。万一你乱说一个，老子去敲到其他人的房间怎么办？万一敲到女同学的，人家不骂老子耍流氓哦。”
“那就不要去了，快点儿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怕个球哦。反正都是雷三经在讲课。他肯定要把大家教会的。走哦。”
“走嘛，走嘛。反正都睡不着。”
其实雷三经也酒醒了。这家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在数羊子。“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百九十九只羊，一千只羊，一千零一只羊……”
两人“咚咚咚。”
“咚咚咚。……”
“开门！开门！……”
雷三经被这急促的敲门声给惊住了。心想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叫门呢？会不会是敲错了门？该不会是“仙人跳”吧……干脆以静制动，假装没听见好了。
门外的两人见里面没有回应。
木一：“算了吧。他可能睡得正香。”
张东米：“香个屁。我俩睡不着，让他也睡不着。大家起来耍。”
“咚咚咚。……”
“开门！开门！……”
木一：“轻点儿敲，轻点儿敲。不要把其他人吵醒了。”
两人在门外嘀嘀咕咕。雷三经已经悄悄地跑到门边了，他已经听出来门外站的是张东米和木一了。
“哼。想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于是他悄悄拿出一段婴儿哭声的录音播放了起来。先是把音量调到最小，然后由小到大，并在门后往床边忽快忽慢，忽近忽远……
站在门外的两人，似乎也听见了婴儿的哭声。甚是诧异！两人面面相觑。觉得很是奇怪。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仔细再听，这若有若无的声音还真真切切的存在。可能是因为半夜里气温太低了吧？两人禁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鬼故事”。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鬼片”的画面……
在看看这昏暗灯光下的过道，静悄悄的。而这婴儿哭声，突然变得忽而凄烈，忽而怪笑……实在是瘆得慌。两人也顾不上吓雷三经了。“咚咚咚”的撒腿就往三楼跑。那感觉，好像是跑回房间里要安全一些一样。
听到门外两人跑开的声音，躲在门背后的雷三经，那是笑得一个前仰后合。都笑得有些缺氧了。似乎也累了。赶紧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呼呼大睡。
回到房里的两人，也钻进被窝里，紧紧地抓住被子。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呆了不知多久，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三人在手机闹钟的“狂轰滥炸”下醒来。
匆匆洗漱。草草早餐。急急到了电脑房。
哇塞！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整个电脑房窗明几净，灯光很亮，有很多灯，很多电脑，连地面都是铺了木地板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整洁、高档。
进门左手边是电脑主控台，主控台后面的墙壁上没有黑板，是一块乳白色的幕布。主控台下边还有两路俩俩相背的电脑整齐划一地排列在房间里，估计有50台左右的电脑。中间是个大过道，大过道上方是一台吊挂的投影仪。左右两处墙边在电脑椅坐上人后，还勉强可以过路。在电脑房最后面还有一扇门……
雷三经：“各位同学，随便坐。先坐下，把你面前的电脑开机，检查一哈是否可以正常使用。如果发现有电脑不能正常使用的情况，就和其他同学搭伙使用。”
台下一片儿混乱。有的学员，特别是那些年龄稍大一些的，连电脑开机都不会，弄了半天开不了机。
“报告雷老师。电脑坏的。半天弄不亮。”
“报告雷老师。我的也开不亮……”
“报告雷老师……”
这下热闹了。雷三经和三位美女帮着大家相互检查。
有些是不会开机，连开机按钮在哪里都没有找到。有些则是连电源插板的开关按钮都没有按下去，电都没有通，怎么启得动电脑呢？还有几台电脑确确实实是坏的。有些是键盘坏了，有些是鼠标坏了。
对于能开机的，则把不能开机，但是键盘或者鼠标是好的给换过去……如此折腾一番，最后还有3个人的电脑是坏的。其中就有顾玉娇。阿加达尔莫主动把自己的电脑让给了她那桌的学员。江常玉和柴雪梅两人都想学，便没有让出自己的电脑，只是叫剩下的两位学员来和自己共用一台电脑。
顾玉娇自然就把自己的椅子抬到了柴雪梅的旁边，准备和她共用一台电脑。木一看了看顾玉娇，顾玉娇也看了看木一。
木一向顾玉娇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过来和自己共用一台电脑。而顾玉娇只是给他摆了摆手，并没有过去。不过虽然没有过去，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暖流流过。
雷三经指导大家把相关软件安装好，把电脑相关安全权限修改设置之后，便回到了主控台，开始了他的讲课。一边讲，一边通过屏幕摄像软件将操作过程摄像后，通过投影仪给投影到他背后的幕布上。只是大家听得很吃力，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听上去很简单，但是自己却操作不好。
一讲就讲了一个多小时。有些同学实在憋不住要尿尿了，就举手报告。雷三经这才反应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啊。一讲就讲忘记时间了。大家休息十分钟，上个厕所什么的。”
……
十分钟过去了。大家又继续上课。
很快上午的课就结束了。有些学得快的同学已经渐渐开始“入门”了，但是大部分同学还是“一头雾水”。
大家出了电脑房便去餐厅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更融洽更活跃了。有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开玩笑，喜欢取绰号了。
“我上午讲课，大家听了感觉怎么样？”
大家便说：感觉很好啊。
“我是说听懂了吗？”
大家便摇了摇头。
“那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啊。就是你干脆帮大家把网站做好好了。实在是太难学了。我们这桌还年轻一点儿。你看其他桌，那些上了点年纪的连电脑都不会开。你让人家怎么做网站？”
“我去做，那是不可能的。全县那么多家，等我做完，时间也完了。还是要靠大家自己学会了去做。至于，那些实在没有办法的。也只有靠大家学会了，去帮助他们做。我最多给大家提供技术指导。”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反正我们不会的就给你打电话。”
吃了饭。有些学员便回房间去午休了。木一、张东米和雷三经三人都没有午休的习惯。
雷三经：“你俩想玩电脑游戏吗？”
张东米：“什么游戏？”
木一：“qq游戏啊？”
雷三经：“红警。”
“没玩过。”
“那走吧。去电脑房玩儿。”
三人到电脑房玩“红警”去了。结果张东米和木一每次都被雷三经很快就“玩死了”。
“算了，不玩儿了。玩不过你。来干‘跑得快’。”
“算了，干‘跑得快’没得点儿惩罚又没有意思。赌钱又犯错误。喝酒又没有酒。”
“那睡一会儿啊。反正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嗯？你俩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去偷牛了啊？”
两人被雷三经这样一说，也不好说昨天晚上准备去吓唬他。但是又想知道雷三经的房间里怎么会传出那么诡异的声音。
“三经，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那当然了。倒头便睡，一觉就睡到大天亮了。”其实他心里正在狂笑，但是脸色依然故作镇静。
“那你晚上就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啊。难道你们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你的房间里有婴儿的哭声。”
“对。就是。你房间是不是闹鬼了？”
“哈哈哈。现形了吧！老实说昨天晚上你俩来敲我的门想做什么？”
“你没睡？”
“哼。”雷三经随即便把那段儿“婴儿哭声”播放了出来。
“是不是这个声音啊？熟不熟悉啊？好不好听啊？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这才明白，昨天晚上被雷三经给戏弄了。便作势要追打他。
三人便在电脑房里你你追我逃……
只是很快学员们又陆续来了。三人方才作罢。继续上课。只是下午课的时候，顾玉娇便不再坐在柴雪梅旁边学了。而是将椅子往木一这里搬。木一见状，赶紧跑过去接过了顾玉娇抬着的椅子。两人便共用一台电脑学习。
“玉娇。你来操作电脑。我坐旁边学就好了。”
“不。你来操作电脑，我在旁边看。”
“还是要亲自操作一下才容易学会。”
“没有关系了。反正你学会了，我也就学会了。”
“你那么厉害？”
顾玉娇悄悄靠近木一的耳边小声地说：“反正你吃了的水果，你要负责把我们的网站建好。”
木一一听，瞪大了双眼。
“瞪什么瞪？快认真学。你可是要建两个的哈。”
这可没有办法了，摊上一个“赖皮”了……
第444章 学习愉快收获多
带着“双重压力”学习的木一，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加上雷三经讲得也“通俗易懂”。慢慢地木一也就入了门，基本上能够跟上雷三经的思路，一步一步地去“模仿”。
其实顾玉娇也听得很认真。她也基本上学会了。只是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她很少去碰电脑，只是静静地听课，静静地观看木一操作。看他那一脸既紧张，又严肃，还特别认真的样子，她莫名得觉得很好笑。竟然“咯咯咯”地笑出了声音。不过很快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培训就这样既紧张又活泼地进行着。大家也都渐渐进入了状态。除了一些实在听不懂的“老果果”些。他们只能等待其他学员去“救援”了……
放学。吃晚饭。因为要陪顾玉娇去“买水果”。所以木一就没有喝太多的酒。其实大家今天都没有像昨天一样放开喝了。所以，吃完饭就剩了大量的酒。这些酒也就暂时存在了餐厅里。
出了餐厅，大家便分散开了。雷三经跟着解紫妍和木琳琳她们先出去了。张东米跟着江常玉和柴雪梅她们出去的。而木一则是和顾玉娇去买水果。其他的同学，要么出门去散步，要么回宿舍休息。反正晚上也没有上课，回不回房间也没人查岗，只要第二天来电脑房上课就可以了。
“玉娇。你昨天是在哪里买的水果啊？都走这么远了，怎么还没有看到水果摊啊？”
木一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其实顾玉娇是故意的。她昨天根本就不是在这附近买的水果，而是打的去南桥哪边买的。
“不知道啊。昨天我好像就是这里什么地方就买到的了。要不，我们再往前面走一走吧。”
走着走着，顾玉娇突然问道：“木一，你去琼池公园耍过吗？我给你说啊，哪里可好耍了。不仅有漂亮的琼池，还有好多小吃。最好吃的就是烤鱼了……”
这顾玉娇就是京山警校毕业的。所以她对海昌是很熟悉的。而木一只知道她是警校毕业的，但是不知道是哪个警校。所以并没有想到她对这里很熟悉。
“我们还是回去吧。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又是冬天，天色都暗了下来。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胆小鬼。你怕什么啊？遇到坏人，有我啊！堂堂人民警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还怕什么？”顾玉娇那是一本正经，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不对，应该是把她的羽绒服拍得啪啪响。
“就你？”木一表示怀疑。
“哼！我可是练过擒拿格斗的。军体拳比赛还得了奖。”
“是不是哦？”
“要不来试试？”顾玉娇说着，便咿呀乌拉地追着木一动起手脚来。
也不知道这顾玉娇是“真本事”，还是“假把式”，反正木一见她张牙舞爪地样子就赶紧跑了。这样一来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倒也是跑出了一身汗。
“你等等我。”顾玉娇可能是穿得太厚了行动没有那么灵活，没几步就被木一甩开了距离。
听到顾玉娇在后面喊叫，木一便停了下来。“嘿。还人民警察。就你这样怎么去抓坏人呀。”
顾玉娇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抡起小挎包照着木一的背就砸了过去。“看你跑！看你还跑不！”
“我那不是惧怕你这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威风无比的‘擒拿格斗拳打脚踢’吗。还不逃命，等着挨揍吗？”
“嘿嘿嘿……”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两人的昏黄的路灯下走。虽然很安静，也没有其他人打搅，似乎是个“压马路”的好地方。但是木一却始终觉得这里有些偏僻，隐约透着一些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偷偷监视着他们。
顾玉娇休息了一会儿，气也不那么喘了。
“玉娇，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一样。”
听木一这样一说，顾玉娇也警惕地四下张望。两人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还没有修通的路上来了。这里应该是一块待开发的区域。路边散堆着一些建渣。路边是一些长满荒草杂树的狭长废弃荒地带，离荒地带不远处，还有几套不知道是“烂尾楼”，还是正在修建的楼房。反正就是那种修得半残不落的样子。关键是在这夜里竟然没有一丝灯光，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远远看去，那黑窟窿咚的样子，像极了一尊尊诡异的怪兽。
“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影快速地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地把顾玉娇手里的挎包抢跑了。
“啊…！我的包！我的包！”
只听见顾玉娇一声惨叫，只是站在原地跺着脚，不停地叫“我的包。我的包。”
木一想都没想就冲黑影追了上去。
你还别说，这木一的爆发力那还真是很惊人。追了一两百米的样子便追上了黑影。他直接来了个“猛虎扑兽”。把黑影按翻到荒草地上。两人便在荒草地里扭打了起来。
刚开始木一还稍占上风，但是被木一压躺在地上的黑影，很快就掏出了一把匕首。随手就照着木一的面门猛刺了上来。木一躲闪不及，本能地用手臂给一档。只听见“擦”的一声。那是匕首的刀刃划破皮肤是声音。
顿时，那钻心剧痛便迅速传遍了全身。只是情势危急，由不得木一怕痛。也是老天眷顾吧？木一很快就摸到了一块儿火砖。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奋力将砖头猛击黑影的匕首。直接击中了黑影的手腕儿，将匕首给击飞出去。趁势又猛击了黑影头部几下……
突然黑影就瘫软了下去。这可把木一吓坏了。心想：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
边拿过顾玉娇的小挎包，边摸索着想找回自己的眼镜。好不容易摸到了，可是镜片眼镜裂开了。赶紧戴上，勉勉强强能够看得见。那把被打飞了的匕首，可能是因为灯光反射的原因，一下就被木一发现了。他赶紧跑过去把匕首捡到手里紧握住。
然后再走过来，狠狠地踢了黑影一脚。那黑影依然没有反应。木一突然听见顾玉娇呼喊的声音，赶紧跑上路边大声地回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这是地上的黑影，估计是缓过了气儿，爬起来就是一溜烟儿……
木一见黑影跑了。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这万一失手把黑影打死了，自己是不是要惹上官司啊？
木一一边把顾玉娇的小挎包递上，一边拉着顾玉娇就跑。
顾玉娇也没多想，两人默不作声一路小跑。边跑还边回头张望有没有人跟上来。还好，并没有什么人跟了上来。
等回到顾玉娇的房间。顾玉娇这才惊呼到：“你的手怎么在流血？你怎么还拿着匕首？你的眼镜都坏了……”
木一这才将刚才的搏斗描述了一番。
顾玉娇：“我们得上医院。”
木一：“小事情。找点儿白酒把伤口清洗一下，扯根布条包起来就是了。”
“你说得倒简单。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顾玉娇这一说，倒是把木一给吓住了。
两人这又急急忙忙下了楼，在宾馆门口打了辆的士，赶到京山人民医院。
顾玉娇轻车熟路地领到木一又是挂号，又是找医生的。很快医生就来到了急诊科。医生边给木一的伤口进行了清理包扎，边询问了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两人便简单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医生说了。
医生一边叹息。一边儿说：“京山的治安状况那是出了名的不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谈恋爱嘛，也要到安全一点儿的地方去啊。还好你们遇到的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一番感叹，一番教育之后，便开了一些药。
顾玉娇：“医生。给他打一针‘破伤风’吧。”
医生：“可以。但是有两种，你们打那种呢？”
顾玉娇：“哪两种啊？”
医生：“一种是国产的，十五块钱，一种就比较贵了。是进口的，要一百五十块。”
木一捏了捏自己的裤兜。“打国产的吧。”
顾玉娇瞪了木一一眼。“医生，别听他的。打进口的。”
医生看了看木一，又看了看顾玉娇。微笑着对木一说：“你看看，你女朋友多关心你啊。”
木一刚想说“不是”。顾玉娇已经红着脸跑去交费了。
从医院出来。两人又打了个出租车回去。
“玉娇，医药费。回去发了工资还你哈。”
“傻瓜。谁要你还了啊？你看看，我这包里好多钱啊。”说着便拉开小挎包，又拉开里面的拉链，递到木一眼前。
木一那真是一惊啊。这顾玉娇随随便便就在包里装了一大叠钱，少说也有两千块钱左右吧。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婆’哦。”
顾玉娇见木一说自己是“富婆”，边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木一故意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哎呦。哎呦……”
这可把顾玉娇急坏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特意的。”
……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宾馆。顾玉娇将木一送回房间。
“咦。你俩‘买水果’，怎么还买来绑起纱布了呢？”
两人又把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顾玉娇烧了杯水，晾温了，给木一拿药。看着木一吃了。便拜托张东米好好照顾木一，自己方才回去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承蒙张东米、雷三经，还有顾玉娇、解紫妍、木琳琳他们的照顾。木一的伤口也慢慢在恢复了。没有发生感染和其他并发症。
电脑操作自然是由顾玉娇去操作了。打饭的问题就由张东米和雷三经他们轮流代劳。至于木一受伤真正原因也只有这几个耍得特别好的人知道。对其他人都只是说“削水果不小心划伤了。”
这次培训，虽然学习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收获还是很大的。特别是收获了许多新朋友，还有就是大家的朋友之情日渐加深。尤其是雷三经、张东米和木一三人的兄弟情义，还有木一和顾玉娇的朦胧情义。
第445章 金百合忍痛关店
金百合和柳如意两人合伙，在冕安县若水镇开的“西龟包谷酒”店，也因经营有方，而小有名气了。彝族年节的时候大卖了一批酒。元旦节已经过去了，很快就要过春节了，再加上冬天本来就是白酒销售的旺季，所以她们卖酒的生意那实在是好得很。
只是金百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已经接到了家里托送酒人带过来的“口信”，县里马上要报名考试录用一批乡镇工作人员。报名的时间只有两天，即腊月十四和十五这两天。至于考试的时间，放出来的“风”是过完春节就考。
一方面，自己也想去“考一把”，碰碰运气，也检验检验自己。毕竟这几年在学校里，自己那也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人，还年年都被学校评为优秀学生干部。如果不去“考一把”的话，确实对不起自己这几年的努力。考不起也就算了。大不了，继续回来卖酒。万一考起了呢？那不就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了啊。那就可以给父母长脸。也可以在金艳红她们面前扬眉吐气了……
虽然在这里做卖酒的生意，是赚了一些钱。但这毕竟是受益于家里的“扶持”。酒是直接从家里的酒厂拉过来的，品质好，成本低，还不要出买酒钱，只需要把酒卖了之后，把酒钱按最低出厂价加上运费返回给家里就可以了。如果酒实在卖不掉，还可以拉回去。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出现过。毕竟自家产的“西龟包谷酒”，货真价实、品质有保证，已赢得市场的认可。
另一方面，通过自己和好同学、好室友、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柳如意的共同努力，好不容易才在这灵山脚下的若水镇打开局面。每月卖酒所得，刨去各种开支，再除去两人大手大脚花钱，吃喝玩乐快活，都还略有结余。要是自己走了，柳如意怎么办？
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把酒铺关了。躲在屋里数钱。
“百合，今天生意这么好的。你怎么看上去还闷闷不乐的呢？”柳如意见金百合闷闷不乐，似乎有什么心事儿。
“没什么的，快数钱吧。数完钱，咱们出去嗨皮。”
“嘿嘿嘿，今天又去吃‘煮啤酒’啊？”
“要得，要得。”
两人把钱数完。按照面值分开叠好，将五十一百的“大票”装进定制的马口铁铁盒子里，然后再将板凳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将铁盒放回床头上方的吊顶扣板里藏好。再将小面额的数了一些揣到挎包里，其余的就放在钱盒里藏到酒桶背后的不起眼儿的塑料袋里。这个开了门出去，又把门从外面锁好，去嗨皮了。
两人到了“夜啤酒”，要了“煮啤酒”，还要了卤牛肉、卤鸡脚杆儿、卤鸭脚板儿、卤鸭翅膀儿、卤猪尾巴儿、红糖糍粑。
老板最喜欢这两个“出手阔绰”的小妹妹了，又不讲价，吃得还多。
酒还没有煮好，两人便洗了手，“豪爽”地拿起卤菜啃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间，很快4瓶煮啤酒就吃完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两人又顺着这条熟悉的青年路走。这里有两人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走到一家卡拉ok店，这也是两人最喜欢来的地方。价钱不贵唱一首歌才一块钱，随便唱，再喝点儿酒，消费也不会超过一百块钱。
两人唱完歌出来，外面竟然下起了雪，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卖烧烤的摊子还开起在。两人又来到烧烤摊。
老板：“两位吃点儿啥？”
“烤两块小猪儿肉，再烤点儿小肠、豆腐、土豆片、韭菜、茄子、蘑菇之类的……”
“好嘞……”
“老板儿，再拿两瓶二锅头来。”
“百合，你今天是怎么啦？”
“平时你都叫我少喝点儿，今天怎么还要喝二锅头呢？”
金百合笑了笑。“今天高兴啊。”
“我看你今天不高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要是不说的话，这烧烤我就不吃了，酒我也不陪你喝了。”
其实柳如意的感觉是对的。金百合心里确实是有事的。但是她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给柳如意说，她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一但开了这个口，也就意味着两姊妹的酒铺要散伙了……
“你就陪我喝吧。也许今天喝了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喝了。”金百合有些哽咽地说出这句话后竟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舍不得与柳如意分开。因为柳如意是她真正意义的好朋友好姐妹。她的朋友实在是太少了。
见金百合哭了起来，柳如意也吓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金百合这个样子。哪怕是两人来灵山玩耍之后，草率决定在这里卖酒，经历了许多困难，也都没有见她哭过。
她赶紧坐到了金百合身边，轻抚着她的肩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你们的酒来了。”
金百合接过酒，拧开瓶盖就喝了起来。可能是喝得太急了，结果给呛住了。这一呛，鼻涕眼泪就呛出来了。柳如意一边拿纸巾给她擦，一边轻拍她的背部。而她居然还笑嘻嘻地望着柳如意。
“没事儿，没事儿……”
见金百合不想说，柳如意也就不再追着问了。老板儿很快就把东西烤起来了。柳如意递了一块儿烤得金黄酥香还冒着油泡儿的小猪肉给金百合之后，自己也拿起一块儿，吃了起来。
“嗯。好烫，好烫！好香，好香！”
见柳如意那胡夸的样子，金百合忍不住笑了起来。“猪一样的。”
“嗯。猪猪好啊。吃了睡，睡了吃。那像我们这样辛苦啊。嗯……好吃好吃……”
“如意。要是我们不卖酒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嗯？卖得好好的，怎么不卖了呢？”柳如意很快吃光了小猪肉，拿张纸巾擦了擦手，也把自己的二锅头拧开了。
“来，咋两姐妹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下酒瓶，喝了一口。柳如意嬉皮笑脸地望着金百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妈叫你回去嫁人了？”
“切。你妈才叫你回去嫁人了。”
“哼。我才不嫁人哦。嫁人还要受人管，从小到大就被爹妈管，读书又被老师管，好不容易自由了两天，又要嫁人被老公管。嗯，想想都恐怖……”
“你不嫁人，你干什么呢？”
“卖酒啊。等以后我俩的生意做大做强了。我们就把店开满冕安县，开到海昌去，开得越多越好。然后招聘许多像我们一样的年轻人来当各个酒铺的店长，我两再买辆宝马开起，学着人家那些大老板，今天这个店去看看，明天那个店去晃晃，收到钱就满世界去周游。哈哈哈，我要看看全世界的帅哥……”
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柳如意，金百合不知道该怎么说。
憧憬了一下未来，柳如意的心情忽然也低落了下来。“唉，这白日梦怕是实现不了啰。你终究是要回去嫁人的。你回去了，我一个人也做不了这生意了。干脆我也回去随便嫁个人，相夫教子算了。”
“哈哈哈，你不去周游世界，看满世界的帅哥了啊？”
“来来来，喝酒，喝酒……”
很快两瓶二锅头就喝完了，两人晕晕乎乎地又要了两瓶。又喝完了，这才结了账。拦了辆出租车回去。
躺在床上。金百合一边儿默默地流眼泪，一边儿自言自语地说：“家里带信来，说有考试的消息了。”
听到金百合这样一说，柳如意猛地坐立了起来。“傻瓜。这是好事啊！我还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害得我瞎担心了半天。”说完便去挠金百合的痒痒。
两人玩闹了一阵。也醉也累了。
“那什么时间报名呢？”
“说是就腊月十四和十五这两天。”
“哇塞！那就是后天和大后天，快快快，起来去赶车回去。”
“你有没有搞错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哦。也是。那明天赶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呢？”
“你回去了，我也回去吧。”
“那这里怎么办呢？”
“先暂时锁着吧。等你回去考完了再说。如果没有考起，呸呸呸。你看我这乌鸦嘴。不算哦。”柳如意赶紧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大概是在请求菩萨原谅她刚才的“口误”吧。
“你肯定考得起的。大慈大悲的菩萨，你一定要保佑我们金百合顺顺利利考起哈。你考起了，请叔叔他们来把酒拉回去就可以了。房租跟老板说让他退给我们。如果不退也算了，反正都是我们赚到的钱。没什么的。”
“那赚到的这点钱你先拿起回去吧。”
“我才不要呢。”
“你还当我是姐妹不。”
“当啊。怎么不当呢？”
“当的话，你就把这些钱拿着回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你总不能空着两手就回去了吧。把这三千块钱拿着，回去给嬢嬢叔叔和妹妹他们买点东西，剩下的你要去哪里也好有些路费……”
这一夜，两人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一夜无眠，直到鸡鸣。两人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带上各自的衣物。挂了个“回家过年了”的“告示牌”，便锁门而去。
来到冕安汽车站。先把柳如意送上回天兴县的班车。两人依依不舍地挥别，各自默默留下长长的热泪。这一别，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再相聚了。
送走了柳如意，金百合也坐上了回西龟的班车……
第446章 考试舞弊大游街
前年的毕业生分配考试由于发生了“舞弊”，一直闹得沸沸扬扬。原本计划“考试分配40人”的，因为出现了问题。所以迟迟没分配下去。县上的态度就是“冷处理”“不上报”。
希望时间拖得久了，那些“闹事儿”的学生和家长，该打工的出去打工，该干啥的去干啥。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那样再把那“40人”平稳地分配下去。
更重要的是县上的大领导在这“节骨眼儿”上可能还要“提拔重用”。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受了影响，那问题就更严重了。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发生了“舞弊”案，但是大家又都装作“不知道”。自然也没有往上报。至于上面，那也是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总而言之一句话：“让西龟县自己妥善处理好。”
……
县纪委副书记、县监察局局长顾在强的办公桌上已经摆上了厚厚的一叠“举报信”。这些信件，少部分是举报干部问题的，绝大部分都是举报“舞弊案”的。因为这件事情的“特殊”性，大家都不好去查了。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就是个别常务领导的孩子和一些科局长的孩子，因为拿到了“模拟考试”试卷，而这“模拟考试”试卷的题又和“分配考试”的试题“高度重合”。
高度重合到什么程度呢？“一模一样”。所以这些拿到“模拟考试”考生，那是考得一个“行云流水”。开考半个多小时就把“考卷”交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十几个人考的成绩还不错，基本上都是考九十几分。更夸张的是居然有两个人考了“满分”。对！就是满分！而这两人，“据说”一个是某副县长的儿子，另外一个就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子。
除去这些“九十分”以上的，那些没有拿见过“模拟试卷”的考生，最高分考了八十二分。其余的一部分是六七十分，还有大部分是六十分以下。
这样一来。成绩公布出来之后，就在全县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有些考生和这些“九十分”以上的人，那可是同学啊。平时见他们都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每学期考试那也是要“补考”的。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考试的“佼佼者”呢？大家想不通啊！
一想不通。就有“好事儿”者去分析，去调查这些“佼佼者”的“身家背景”。这一调查，还真就调查出“名堂”了。他们都是当权者的“子弟”。虽然大家并没有掌握他们“作弊”的直接证据。但是，在“常识”和“阴谋论”的驱使下，大家不难做出“合理的推断”。
而县上的大领导些也都是“明眼人”。谁还不懂这其中的“道道儿”呢？但是凡事要讲究个“证据”。没有“证据”怎么说呢。而“考试”从出题老师的选定，到出题，到试卷印制，到送考，考试，收回来，阅卷。那都是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的。除了“考试”的时候，试卷到了考生手里，一直都是的“监控掌握之中的”。
大家在成绩公布之后便到县政府“静坐”抗议。被劝离之后，消停了两天又继续来“静坐”抗议。又被劝离。如此反复几回。有的人便放弃了无谓的“抗议”，踏上打工的旅程，去求各自的“生活”去了。有的人甚至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很快一年多就过去了。这不县上又要“考试”的“风声”已经传了出来。出门打了一年多工，毕业两年多的这一批“考生”陆续回来过年了。
本来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就这样“尘埃落定”“不了了之了”。但是，这“考试”一出来，便极其强烈地刺激了这批“考生”。于是乎，经过一番简单的“商议”。大家便决定“要闹出个声势来”。
于是一队由这批“没有舞弊”的考生组成的“游行队伍”，一边举着白布黑字的“条幅”，一边高声呼喊着：“要公平，要正义”“严惩舞弊官僚，还我考试公道”的“口号”，浩浩荡荡地就在新大街开始聚集“游行”了。
这可把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气坏了。这“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影响极坏”“影响极糟”“这是在给西龟抹黑”……
各种“指责”，各种“大帽儿”全扣到了这些参与游行的人员身上去了。
为迅速平息“事态”。领导便指示县公安局快速出动。“先礼后兵”“讲清利害关系”“对挑头闹事儿的，该抓的要抓，该关的要关”…….
很快全县公安人员便全部拉起“警笛”，乌拉乌拉向新大街集结。
不明就里的老百姓还以为县城出什么大事儿了。殊不知，他们是赶去执行驱散游行队伍的紧急任务了。
但是，在强大的“高音喇叭”的“政策攻势”下，游行队伍并没有立即做鸟兽状散去。反而是口号呼得山响。
至于前来执行任务的人，他们内部也大致分为“两类”。一类认为这些学生太可怜了，虽然他们的行为客观上确实对社会秩序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是不应该对他们使用强制驱离措施。另外一类，则截然不同。他们认为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以其在这里闹，还不如去多挑两挑沙，多扛两匹砖。”“这胳膊拧不过大腿，谁叫他们没有个像样儿的爹妈呢？”恨不得立即使用“强制措施”，赶紧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县上的领导听到这样的报告，更是火冒三丈，拍桌子，打板凳。一条“死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负责现场指挥的政法高官和公安局长的电话里。
于是乎，各种警车，开始向这里集中，“口袋”也越扎越“紧”。
发现“情况不对”。那些胆小的学生便自行脱离队伍，逃跑了。剩下几十号“死硬派”。便在一声“开始行动！”的号令之下，被“强制”带离现场。
而这些被“强制”带离现场的“考生”，很快就被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看守所”。
接下来，得到消息的家长们，那真是心急如焚啊！
便想方设法前往看守所“保释”。这又上演了一番“闹剧”。
这“放。还是不放？”并不是由看守所说了算。
几经交涉。“统统先关三天。对挑头闹事儿的，一律拘留十五天。”
有了“指示”。下面就好办了。
三天之后，一大半“态度软化”“主动承认错误”“写下保证”的人，便被释放回去了。但是还是有那么十几个“死硬派”，软硬不吃。一幅“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态度。
其实这十几个人，便是把那十几个“九十分”以上的剔除了，就能够进入那“40个人的名单”的人。换句话说，他们认为是那十几个人把他们这十几个人的“饭碗”抢了。所以他们死活“不投降”。一定要“抗争到底”。
这边事态算是暂时平息了。那边新一轮的考试报名工作也铺开了。为什么要急着报名呢？因为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再拖还指不定又要拖出什么问题。毕竟这里面还是有个别是领导干部的子弟。但是这次考试，那一定要有“万全之策”，确保“公平公正”。采取最严格的“保密措施”。即“四不确定”“一考定局”。
“四不确定”，即：“出题人不确定。”先把拟出题人集中起来，将他们的通讯工具没收了。然后再从他们里面抓阄确定最终出题人。并且出了题和参考答案之后，不得离开隔离房间。要等考试结束之后才能够出去。“试卷印制地点和人员不确定”。同时调来六台复印机和六组印制人员。每组只负责印制试卷或者参考答案之中的一部分。分别印制好之后，经检验无误。立即密封，分别锁进六台不同的保险柜，并安排专人看管。“试卷押运人员不确定”。随机在机关党员干部中调集试卷押运人员，并不告诉其具体任务。只是在纪委和公安人员的全程监督保护下，前往试卷存放地点取到试卷之后，立即送往考场。考试完成之后，考卷由监考老师统一按考号收齐后“密封”交给负责试卷押运人员带去试卷批改点。“试卷批改老师不确定”。试卷批改老师，也是先召集起来，没收了通讯工具，集中隔离。他们也不知道这些考号所对应的考生是谁。随即抓阄确定阅卷老师之后，便将他们带至“阅卷室”。每套试卷的单项选择题、多项选择题和问答题，都分别由两组老师，对照参考答案，用“红蓝”两色笔进行批改。批改之后，还要综合复核无误。这样才最终形成对应考号的最终成绩。而成绩出来了。全部资料立即密封归卷。最后再按由高到低，排出名次。人事局拿到对应的考号和成绩直接公布。考生对应自己的准考证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一考定局”，即是：只考笔试，不考面试，以杜绝“讲关系，打人情分”等“隐患”。
这样一来，只有考试成绩出来了，也就基本确定自己是不是考上了。考上之后，如果“体检”没有什么问题，那工作的事情就算是落实了。如果有人不幸体检没有过关，那就由后面的人递补上来。
第447章 考试报名很忐忑
这边把人给请了进去。那边已在组织新的考试报名。
人事局，那可真是“门庭若市”啊！就连办公室门口的过道上都已经挤满了前来报名的学生，还有学生家长。因为今年的考试是“一考定局”，又是在如此特殊的“背景”之下举行的，所以方方面面的要求都特别的“严格”。大家对这次考试的“公平公正”也有着极高的期待。就连人事局负责报名的工作人员都“如临大敌”一般，无比小心，无比谨慎地按程序按规范进行了报名工作。
只是，今年的报名并不是“一报了之”。在报名之前多了一个程序，那就是各位考生要在报名之前，按照公布出来的召开单位及名额，选择自己将要报考的职位。换句话说，就是今年的考试不再全县统一拉通排名，而是将具体的排名细化到具体的职位上。这样一来，谁考什么职位，成绩一出来，如果这个职位招1人，那排名第一的考生就上了。如果招2人，那就排名前两位的考生上。
这样一来，就杜绝了拉通排名之后，考生因为分配的“单位好赖”而和有关领导发生“勾兑”现象，以期分配到一个“好单位”。这样一来就把全部的“漏洞”“后门儿”封堵死了。
这对某些习惯了“勾兑”收“好处”的人物来说，那真是“一大笔损失”。他们内心里，对这次考试的“招考方案”那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无奈“大势所趋”。上头已经拿出了“铁的决心”。下面，也就不敢再有什么“花招”了。
这乡镇招考的职位只有30个。另外还有50个是公司招考职位。这个里面就有“讲究”了。县电力公司招考10个，县塑业公司招考20个，县钙能公司招考10个，县电信公司、县移动公司各招考5个。
本来面对乡镇的招考大家已经“眼花缭乱”了。还加入了这么多的公司，而且职位还这么多。于是大家更是难以取舍。
其实那些懂行的人，他们早已在心里默默地分出了“一二三”。至于那些不懂行的考生和家长，虽然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公司没有乡镇好，但是考虑到也许自己考不过别人，便选择了职位多的公司。在他们的观念里，反正职位多，考上的机会就大。而且都是县上组织的招考，怎么说都是一份工作嘛。
全部考生，都凭自己本事，凭自己运气，凭自己的选择报考。怎么这样说呢？比如城关镇招考1人，单位不可谓不好。上班就在县城里。而且也不用担心哪个“拉关系”“搞勾兑”。但是，你觉得单位好，别人也会觉得单位好，那就看谁考试考得好。另外，如果大家都扎堆儿报这个职位的名。那报得人越多，只能说是分母越多。只有那分母之上的唯一的一个分子，才是最大的“幸运儿”。如果大家都忌怕报考这里。那也许你在总体里并不算“高手”，但是在这里恰巧你就成为了“低手”里的“高手”。那就恭喜你“脱颖而出”了。
面对这样公开透明的考试，大家反而还又有些不适应了。无论是考生也好，还是家长也好。大家无不纠结彷徨矛盾焦躁……因为大家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所以报名的第一天，农历的腊月十四，也就是公历的元月五号，星期一，直到下班时间，乡镇职位都还没有一个人报名。大家都还在观望，还在等待。都希望别人先报名，然后自己再“择机”报名，以期增加自己的“胜算”。
报名的情况很快就报告到上头那里去了。上头就发火了。很严厉地批评了人事局的主要领导。于是第二天。也就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县人事局的局长就亲自来给大家做解释工作，劝导大家赶快报名。
反正这场“考试”，已经带上很明显的“赌”的性质了。大家也就抱着“赌”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掂量”着自己的“本领”，赌上一把，报了个名。大家也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报考的这里全部都是“低手”，“高手”都报到别人报的职位上去。
这倒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而金百合和她爸爸也混杂在这“报名大军”之中。因为昨天已经来了一天，但是也和大家一样没有报名。
金百合看见爸爸因为焦虑，再加上没有胃口吃东西，他的胃病已经犯了，而他还强忍住陪自己在这里耗着。特别是到了下午，天气突然变得更冷了，北方那个吹呀，冷得站在过道里的人直哆嗦。
“爸爸。要不，我就报塑业公司吧。他们那里招20个人呢。”
“再看看吧。凭什么别的单位都只招一两个，它那里招这么多呢？爸爸总觉得哪里不合适。这乡镇招的那可是干部，这公司招的到底是干部呢，还是工人呢？这个就不好说了。而且它这上面也没有写清楚。再等等吧。”
作为一名赤脚医生的金爸爸觉得这些招考有些“名堂”，但是他又实在是吃不准。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一个在机关里上班的朋友。他的见识应该比自己的广。问问他，应该可以得到一些指点。
金爸爸随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
“嗨。老金，有什么事情啊？”
“哦。她老陈啊。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哈。你看你现在方便不？”金爸爸小心翼翼地说。
“方便。方便，这不都快要下班了啊。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你哪位小侄女啊。她不是毕业一年多了吗。现在县上终于要招考了。我们正在为报名的事情犯愁呢。”
“哦。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事情。不就是这两天在报吗？怎么了？”
“是这样的。这里有些职位啊，只招一个或者两个，这些都是乡镇的职位，一齐加起来是招30个人。还有一些电力公司啊、塑业公司啊，这样那样的公司。这些一齐是招50个人。特别是那个塑业公司一下子就招20个人。我们实在是下不了决心报哪里。”
“哦。是这样的哈。你看看，我有没有把你的意思理解正确。你的意思就是招考的职位分为两类。一类是乡镇，总的招30个人，但是呢职位又分散到具体的乡镇去，每个职位又只招1至2人，竞争大，胜算小。而另外一类呢，就是公司，招考人数是50个人，而且有的公司还一下就招20个人。相对来说，竞争小，胜算大。你们有些拿不准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哦。那我这样给你说吧。老金啊。这乡镇呢，属于国家基础政权组织，那工作呢相对就比较稳定。这工作稳定了，饭碗也就稳定了。就是大家说的‘铁饭碗’。而公司呢，比如电力公司。大家都晓得‘电老虎’。那待遇还是好。但是有些公司未必就好了。再加上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推动市场经济改革。说穿了，公司的饭碗有可能今天你还端着在，明天你就不一定端着了。所以，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吧？”
“哦。老陈啊。听懂了。听懂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由于下班时间快到了。但是，报名的学生，还有很多都还站在过道里。还没有考虑好报哪个职位。这人事局的工作人员那真是一个“心急如焚”啊！刚喊了一声“还没有报名的同学请快点儿报名，下班时间马上就到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整个过道里的人群就沸腾了。那架势怕是要出大事儿。
于是工作人员火速把情况向局长报告。局长又火速把情况给上头报告。
这要是按照正常上下班时间来终止报名时间。那就会造成绝大部分学生没有报上名，全部乡镇职位无人报考的局面。那肯定还会掀起更大的风浪。那这“年”就彻底过不好了。本来是一件好事，怎么能够办成这样呢？
于是大家又已经了一下“招考方案”。方案里只是写了报名截止时间是1月6日，并没有明确是截止于1月6日下班时间。于是，迅速将最后截止时间确定为1月6日晚上12点止。到了1月7日零时，那就不管是谁都绝不允许再报名了。
这人事局长又亲自来给大家传达报名的截止时间。传达完毕之后，又开始耐心地给大家做思想工作。
此时，有些住得比较远的人就开始慢慢去报名了。但是大部分人却开始下楼去吃晚饭了。他们准备吃了晚饭再来观望一下。而人事局的工作人员那就真是辛苦了。不要说是去吃饭，就是连上厕所那都是要挤出一身汗，方才出得来。他们也不敢吼这些学生和家长。大家都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那根敏感的神经了。还好，等绝大部分人去吃饭了。他们的同事也给他们拧来了盒饭。
这么多的学生和家长需要用餐。这对楼下的面馆和餐馆老板来说，那实在是一件大好事。他们那生意真是好爆了。什么东西都给卖了个精光。
大家吃了饭又继续来“耗”。在决定报名的最后时候，金百合和金爸爸产生了一些分歧。
金爸爸的意见是让金百合报考最边远的中果庄区的职位。他觉得，那个地方相对来说条件是最艰苦的，“高手”一般不会报那里。
而金百合的意见是“高手”才不会集中到某几个条件好的职位去“扎堆儿”。她认为所有的职位都只是一份普通的乡镇工作。无非就是，有些地方远，有些地方近。有些地方交通方便些，经济发展好些。有些地方交通差一些，经济发展落后一些。她思前想后，决定报最特别的一个乡镇——金山藏族乡。这个乡不仅名字好听，而且还有两个职位。
金爸爸见女儿决心已定，也就由着她去报名了。因为再争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只能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她能够考上。
第448章 娇艳的早春桃花
因为木一的手受了伤，操作电脑就不是很方便。但是建设网站的任务又十万火急。于是，顾玉娇上班时间建自己单位的网站，下了班又来帮木一操作电脑建设网站。
这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便在寒冬的夜色里熊熊燃烧起来。每天下班之后便成了两人最快乐的时光。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双双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五楼开始愉快的工作。忙到半夜，又下楼去吃点宵夜。然后木一送顾玉娇回家。两人的距离也从第一次的并排走，慢慢地开始手牵手，到最后已经是手挽手了……而木一每次都是将顾玉娇送至楼下，在她上楼踏响楼道里的“路灯”时，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了。以至于顾妈妈从窗户里只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对于顾玉娇的变化。顾妈妈心里既惊喜，又担心。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一周的“加班”，并不是真正的在自己单位“加班”。因为她已经以开玩笑的口吻和公安局办公室的好姐妹通过了电话。从那些漫不经心的玩笑里，已经知道公安局这周根本没有加班。自己就在猜想这娇娇是不是“耍朋友”了。果然，今夜终于让自己逮住个“背影”了。为了不让女儿发现自己在窗边“观察”，顾妈妈赶紧溜回卧室去了。
回到家里的顾玉娇，开了灯，换了拖鞋，轻手轻脚地到洗漱间，一番洗漱。然后放了点冷水在木脚盆里，再将暖水瓶里的开水倒进去兑匀，烫了个脚。这才心情美美地进入自己的卧室。
估摸着女儿已经睡熟了。庞廷秀用手指戳了戳睡得半梦半醒的顾在强。顾在强以为自己在做梦，便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睡。庞廷秀可沉不住气了，她拧了顾在强一爪。直接把顾在强痛醒了。
“阿秀，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拧我做啥？”顾在强有些微恼地问庞廷秀。
“干啥。你有关心你女儿不？”
“我怎么没有关心呢？这年底了，加班加点多点儿是正常的嘛。快睡吧。来，盖好被子，别冻感冒了。”顾在强一边把被子给庞廷秀拉来盖好，一边就要继续睡了。
“娇娇可能‘耍朋友’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顾在强立时完全清醒了。
“娇娇可能‘耍朋友’了。”庞廷秀又重复了一遍。
“你从哪里听来的哦？我怎么没有听到说过呢？”
“我不是从哪里听来的。是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嗯。”
“你看清楚长什么样儿了吗？认不认识？”
“没看清。就是刚才娇娇回来的时候，我从窗户上借着过道里的灯光，看到一个小伙子背影，很快就离开了。应该是他送娇娇回来的。”
“会不会是同事呢？”
“不像。局里的那几个小伙子比这个魁梧多了。感觉有些清瘦。”
“哦。那你找个机会侧面问问她吧。”
“这好问吗？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一问她就给你发脾气。”
“睡吧。睡吧。不要太操心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对的。只要她喜欢，又对她好就可以了。”
“话是这样说。家庭条件还是要考虑一哈。”
“哦……”提到家庭条件，顾在强有些不想说话了。其实顾在强内心对自己未来的女婿还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他觉得只要是有份正式的工作，身体健康，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积极性向上就好了。其他的都只是一些浮华的东西。人这一辈子忙忙碌碌，尔虞我诈，无非为了“名利”二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大有人在。倒不如平平淡淡过一生。
顾玉娇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音乐，便进入了梦乡。梦里，自己站在浓雾弥漫空虚混沌之城。浓雾遮住了这个城市的面容，让她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夜晚。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浓雾之中，只看见魅影重重，只听见一些似有若无，如池水波动，虚无缥缈的幻音。
她有些害怕，有些想逃离这样的环境，虽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她还是奋力地往前奔跑。突然天空飘落下无比的飞雨，雨水渐渐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用手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突然眼前出现了满天飞雪，穿过满天飞雪之地，竟然又是另外一番天地。漫天金光，穿云透雾，照射在她的身上，原本冰冷的小脸，竟然感觉有些温暖了起来。就在她一转身，便看见不远处正站立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木一。她便向着他跑去。他也迎着她跑了过来。就在两人拥抱的那一刹那。漫山遍野竟生出了无数的盛开着娇艳桃花的树。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就在这桃花林间翩翩起舞。舞着舞着，竟舞到了一个婚礼当中。
那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好生漂亮，怎么越看越像自己呢？而木一也摇身一变。成了穿着燕尾服的新郎。他正在司仪的引导下，单膝下跪，给自己戴上戒指呢。
顾玉娇在梦里居然幸福的笑出了声音……
从顾玉娇家楼下离开的木一，孤零零地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大街，将他的脚步上放大了不少。因为气温太低，他的手冷得有些痛。他便两手在胸前交叉，把手掌交错夹到了腋窝下面。
许是为了驱赶孤独，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一边哼着脑海里无意识迸发出来的无名小曲儿，一边像是一只笨拙的企鹅，一扭一拐地快速往57号赶。
回到屋里。拉开电灯开关。刚和顾玉娇分别时残留着的快乐，瞬间就被眼前冰冷的现实击得粉碎。望着空荡荡的出租房，木一竟然愣了一会儿。
愣归愣，现实就是现实。他把自己的愁绪收起，赶紧去洗漱。洗漱完毕。把暖水瓶里的开水倒了一些在塑料盆里，兑上一些凉水，烫洗了脚，脱去外衣外裤，便缩到了被窝里。
虽然寸缕不着是他的睡觉习惯，但是因为被窝还冷，他得把被窝捂热了，才会脱去全部的衣物，安然入眠。
不过，今夜他睡得并不好。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心事。而是一墙之隔的那位在烂田坝工作的女邻居，半夜里和她的朋友奏响了那欢愉的“交响曲”。
隔壁两人身体的接触越发疯狂激烈，从而导致了床和水泥地面，因两人用力过猛，而发出移动摩擦的响声，再混杂着两人充满节奏的，急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穿墙而来。
这挥之不去的强烈刺激，让木一的身体也莫名地升起了那种特别渴望的感觉……今夜对他而言，注定是一个煎熬之夜……
第449章 爆竹声声辞旧岁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就在万家团聚，吃过团圆饭，看着春晚，守岁……辞旧迎新开始倒计时的时候，在县武警中队的操场里，物资公司的工作人员们已完成对“炮筒”进行地最后安全检查。他们每个人的左手里，都托着一颗巨大的“手雷”——礼花弹，右手里拿着打火机。这是要从数到“5”的时候，就开始点火，点燃手里的礼花弹引线后，就立即将礼花弹投放进竖立的“炮筒”里，便迅速撤退到办公楼的屋檐下躲避。然后等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里的倒计时到“新年快乐！”时，巨大的礼花弹就会自“炮筒”里腾空而起，直冲云霄，然后在空中爆炸开来，为全县人民送上一场盛大而绚烂的焰火表演。
与此同时，是整个西龟县，无论是县城，还是乡下，千家万户几乎同时响起“接天”的鞭炮声。这是西龟县的传统民俗“接天”。那巨大的连续不断的鞭炮声，把整个辞旧迎新推向了**，而这绚烂的焰火表演便是这**中的巨浪！
随着第一声巨大的“嘭”的爆炸声在夜空中响起，绚烂的焰火便出现在了武警中队操场的上空，把整个县城的夜空照亮了，染红了。紧随着此伏彼起的巨响声，一团团盛大而美艳的焰火便像是一柄柄巨大的伞花在夜空中绽放。它们就像是一簇簇耀眼的灯盏在夜空中亮着，像一丛丛花朵在黑夜里盛开，并飘散着金色的粉沫。
这些美艳动人的焰火在夜空中次第盛开，将生命中最绚烂的美丽尽情地展现在大家的眼前，转瞬之间又像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从夜空中滑过……
因为这是县上组织的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焰火表演”。虽然有一些奢侈，短短几分钟的表演就花去了四万块钱。但是，这绚烂的美丽，确确实实给全县人民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
因为执行安全监管任务的缘故，木一和公安、消防，还有政府办的相关人员就在现场近距离地观看了这场盛大的焰火表演。
其实随着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便打破了在现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心里在“倒计数”时紧张压抑得几乎不能喘息的寂静。当礼花弹在夜空中爆炸，绽放出美艳的焰火之花时，大家都由衷地发出“哇哦”的惊呼声。先前紧张压抑的心情得以舒缓释放。
当一团团带着彩色光芒的“火球”快速地升上天空，然后顺利绽放，那巨大的五彩斑斓的焰火之花，便给大家的视觉带来强烈地感官刺激，给心灵带来巨大的震撼和冲击。那刹那间的美丽在短短的转瞬之间，便熄灭了，枯萎了，陨落了……即成为了永恒的记忆。
当最后一颗礼花弹完成了它的精彩表演。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大家便离开了现场，各自回家。
此时，木一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新年的第一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呢？家人？朋友？还是顾玉娇？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这通电话，确实是顾玉娇给木一打过来的。
“亲爱的。新年快乐！”。
听到这一声甜甜的“亲爱的”。木一很是激动，也结巴着说了句“亲爱的。新年快乐！”。
听到木一这傻子也称呼自己为“亲爱的。”顾玉娇的心神也是为之一震。不过那是甜蜜的一震。她便开心地问他。
“你猜我在哪里？”
“你在床上呗。”
“哈哈哈！你真聪明。我真的在床上。不过透过窗户，我还是看见了一场盛大的焰火表演。我知道你在现场，所以刚才没有给你打电话。”
“嗯。刚才确实有些忙，还有些紧张，因为是第一次，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比较担心。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任务结束了。你是回大塘去，还是回57号？”
“现在已经是凌晨过了。没有车去大塘了。大家都回去过年了。我马上就回57号了。”
“那明天。”话刚说出口，顾玉娇便反应了过来。“那天亮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安排。”
“你怎么能没有安排呢？你应该有个重要的安排。”
“嗯？重要安排？”
“陪我去‘天皇庙’啊。”
“哦。大年初一去‘天皇庙’耍哈？”
“嗯。”
“好的。那天亮了，几点？在那里见你？”
“8点钟，十字路口吧。”
“好的。你快睡觉吧。我也赶紧回去休息一哈。”
“好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哈。”
“嘿嘿嘿，你还担心我的安全啊。我可是管安全的哦。”
“傻帽儿，快回去吧。到屋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
挂了电话。一看，哇塞！手机里已经收到了很多条拜年短信。木一边走边看，边看边回。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爆竹筒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了。虽然人没有摔倒，但是手机给摔飞出去了。
赶紧捡了起来。哦豁！电池都不知道摔落到哪里去了。赶紧找啊找，找啊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罢了，罢了。还好屋里还有个“备用电池”。
回到57号。刚把电池装上。“滴滴滴……”一连串的短信……
“怎么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出了什么事情？”
“快回电话！”
“到底怎么了？”
“说话啊！”
“你在哪里啊？”
“急死人了！”
“速回电！！！”
……
看着顾玉娇发来的这些短信，木一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这丫头居然这么担心自己。
估计是顾玉娇估计着时间，木一应该到家里了。但是却没有给她把电话打过去。所以她担心了。便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但是却怎么也打不通。她心急啊。害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她很想出来找他。但是她又不确定他在哪里。就算出了门，又到哪里去找他呢？而且，她一个人还是有些不敢出门的。因为在海昌培训遇到的那件事情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些阴影。她害怕再遇到坏人。现在只能是一边心急如焚，一边又无可奈何，很焦虑，很担心……
顾玉娇自己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在乎他？怎么会这样担心他？每时每刻都想着他。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呢？朋友？熟人？恋人？……越想思绪越乱，越想越心急如焚……
木一实在来不及再看其他信息了。赶紧给顾玉娇把电话打了过去。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顾玉娇吓了一跳。她赶紧拿起电话，一看，是木一打过来的。
她有些略带哭腔地责问到：“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木一赶紧给他解释到：“刚才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机电池摔落了。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回来找出备用电池。一安上电池，开了机，就看见了你发来的这些短信了。所以，马上就给你把电话打过来了。”
“没有摔伤哪里吧？”
“没有摔伤。我没有摔倒，只是被一个烟花筒给绊了一下，人没摔倒，手机给摔飞了。不过运气还好，电池摔落了，手机还没有摔烂，连屏幕都是好的。”
“那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走路不好好看着路走，在看哪里啊？是路上有美女啊？还是路上有钱啊？”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啊？路上人都没有一个，空荡荡的。除了一地的烟花爆竹残渣碎纸，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边走边看大家发来的拜年短信，边看边回，一不小心才被绊到的。”
“好啦。好啦。反正你害得人家担心了你半天，好好想一想怎么补偿一下人家嘛。”顾玉娇开始撒娇。
“那我给你发点儿‘压岁钱’吧。”
“好啊，好啊。”
“咳咳。那你是不是该给我行个‘礼’啊。”木一恶作剧的说。西龟的风俗，除夕夜，大人要给小孩子发“压岁钱”，小孩子得到“压岁钱”要给大人行“磕头”之礼。
“滚！你给老娘滚远点儿。哼，居然占老娘的便宜，看天亮了。我怎么收拾你。拜拜！关机！睡觉！”
听到顾玉娇在电话里“冒火”。木一可以想象到顾玉娇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坏笑着回了句：“拜拜！”